第十六章:獾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鸿关上,黑色的城墙上透着阴冷的光泽,给鸿关增添了几分森冷。
从十万大山吹来的空气迷杂混乱,有妖兽的血腥味,花果的清香,更多的是土地的纯朴气息。
清晨!林中升气水雾,朦朦胧胧的,给这十万大山增添一抹神秘色彩,今日的鸿关西门,人满为患。
全部都是新兵,几大将军的士兵皆有,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新军,刘许舔舐着嘴唇,一双眼睛在宁越的队伍里来回寻找,身后追来两个汉子,皆是面色阴沉,眉宇间透露着一抹阴霾。
宁越带着队伍来到了西门,只见人山人海,簇拥着出了城,这次历练,一来是为了让手下人获取资源,二来打探情报,三来!鸿关自身也要运作,不然依靠平京给的俸禄标准,鸿关根本发展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当今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对申屠八荒绝对的信任。
宁越正在人群中观望,一旁的鱼老叟却是伸手拍打宁越的肩膀上,吓的宁越一个激灵,回首张望,鱼老叟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荣,笑呵呵的盯着宁越:“怎么着!要不要组队啊!”
“可以!”宁越没有拒绝,十万大山中,妖兽数以千亿万计,即便是他们在外围摸索,但保不齐也会被妖兽盯上,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嗯!”鱼老叟点了头,身后两个汉子上前和宁越打声招呼,周边高一点的名叫池震,右边矮一点的叫英朱,皆是鱼老叟麾下的伍长。
几人打了照面后,鱼老叟带着宁越等人摸索进了大山,望着人群涌动的山道,宁越眯着一双眼睛,心中暗自盘算。
“外围的大多数都是一品妖兽,以咱们的实力,对付他们也是颇为吃力,大部分人的目标都放在了草药上,小宁子你有什么想法!”鱼老叟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嘴中带着唏嘘的意味。
“军队中不乏九鼎高手!合力对付一品妖兽倒是颇为吃力,你老小子定然有不少门路!你说吧!”宁越知道这老家伙有门道,先听他安排吧。
“这次明面上是去收集资源,但更为重要的是保命,这次不知道多人要命丧黄泉,葬身兽腹,咱们也别太激进,打几只食草妖兽意思意思也就算了!”鱼老叟嘿嘿怪笑。
宁越看着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半晌道:“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若是有一只妖兽在空中监视敌人!我们也方便些啊!”英朱拿着一柄黄铜刀,神色无奈。
“嘿嘿!”鱼老叟没有说话,而是笑呵呵的看向宁越,似乎在提醒他,不要藏着掖着了。
宁越额头上一阵黑线,没有多说,率领队伍离开人群,而刘许却是一直在盯着宁越的动静。
茂密的丛林里,宁越假装小解,从储物袋中,将黑色的鹰形傀儡释放出来,注入精神力,沉默多日的傀儡,瞬间活跃了过来,在林中盘旋侦查,而一旁的鱼老叟自然看在眼里,并未多言,而是施展秘术,屏蔽了众人的眼线。
鱼老叟看着天空中盘旋的老鹰,嘿嘿怪笑道:“小子!你运气不错啊!竟然还真被你鼓捣出一个傀儡啊!”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在往前就是一处瀑布了,北面有一撮妖兽正在狩猎,到底去哪里!”宁越黑着一张脸,额头上满是细汗,显然以他的精神力操控傀儡,并不能持久。
“收起来吧!”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根据宁越给的提示画了一份地图,眯着眼睛道:“去瀑布!”
“你确定!哪里有几个气息并不弱!我们去了就是送死!”宁越终归是顶不住了,张开储物袋将鹰形妖兽给收了回去。
“老夫知道!但身后还有几个尾巴!要解决掉!他们不死!咱们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鱼老叟向身后瞄了一眼。
“你确定!”宁越眯着一双眼,不用想都是刘许那个家伙在作祟,他应该是冲着白子夜身上的储物戒指来的。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小子是个麻烦!要不然扔在这里吧!”鱼老叟依靠在树干上,摸索着胡子,似乎在考验宁越。
“如果我说不呢?”
“简单!两个选择!一是你引来妖兽!解决这些尾巴!二是!我们都要死,他们虽然是同僚,但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亲兄弟都会刀兵相见,更何况现在朝不保夕,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两说!”鱼老叟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面色有些醉意,但言辞却是一针见血。
见宁越不说话,鱼老叟继续补充道:“老夫一直都信奉人之初性本善,你小子救路南鸿那个二愣子,不管是自不量力也好,胸有成竹也罢,但人不狠站不稳,一将功成万骨枯,将军武将,哪一个手中不是尸骨成山,小子!记住一点!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就是敌人,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我知道了!”宁越眯着一双眼睛,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他本就非心慈手软之人,但他做人的最大缺点,就是犹豫,鱼老叟教会了他一点,那就是…果断。
“知道就好!交给你了!在这个乱世,手不沾点血!那就不叫人了!”鱼老叟说罢,走向人群,摆手道:“我先带人去瀑布,剩下的交给你了!”
众人皆是狐疑的看着两位什长,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而宁越却是单独行动,根据鹰傀儡收集来的情报,前面有四五只夔狼,皆是一品的实力。
对付他们,宁越自然不是对手,但用鹰形傀儡引诱还是没问题的。
宁越寻了个苍天大树,利用傀儡鹰确定了刘许等人的队伍,利用傀儡鹰在夔狼的洞穴盘旋,几个奶凶奶凶的夔狼,正相互嘶哑玩耍,母夔狼似乎是累了,躺在地上,进入假眠状态。
宁越找准时机,控制傀儡鹰抓住一只狼崽子,当下就飞掠向刘许所在的方位。
小狼嗷嗷惨叫,这自然引起了母狼的注意,剩下三两只夔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抓,吓的直接跑到了山洞。
母夔狼瞬间龇牙咧嘴,一巴掌拍碎山洞,将几只小狼包堵在山洞中,撩开四蹄追逐着傀儡鹰的方位,边追边嚎叫,正在外面猎食的夔狼听到母狼的哀嚎,只能放弃眼前追逐的猎物,朝着母狼哀嚎的方向奔腾而去。
此时的宁越额头上依然冒着冷汗,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紫竹笋,三两下吃进肚子里,这玩意对鼎气有用,对精神力也大有裨益,刚刚吞下,刺痛感下了许多,宁越继续操控着傀儡鹰向刘许的方向飞去。
苍然老树下,刘许带人剥开藤蔓,艰难的向前移动着,手中的黄铜刀四下挥舞。
刘许身后还有两个壮汉,分别是毕三和吕全,毕三自然是对宁越心怀怨恨,吕全完全是贪心白子夜身上的宝物。
三人合计过后,准备找机会,等宁越遭到妖兽的埋伏,当即做了他们,他们原本就是囚犯,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干这个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刘许!找到路没有!我们会不会跟丢了!”吕全看刘许并不爽,但为了白子夜身上的重宝,这才和刘许合作。
“着什么急!这脚下都是印迹!他们就在前面,这不是还没听到喊杀声嘛?急什么!”刘许对吕全也是十分不爽,这家伙拽的跟二五八万样,十分欠揍。
“嗷呜……啊呜!”一头小夔狼直接从高空抛了下来,正砸在树干上,在空中来回翻滚三四圈这才落在刘许脚下,奄奄一息,小脚扒拉着地面,奋力的挣扎。
刘许现在正在气头上,看着眼前的夔狼,一脚踹了上去,嚷嚷着怒骂道:“狗东西!叫什么叫!”
“哪里来的狗啊!”
“我哪里知道!”刘许正在气头上,怒喝道。
“不对!这不是……!”其中一人眼神颇好,一眼就看出这不像是狗。
“呜……!”母狼拱了拱身边的小狼,发现它奄奄一息,瞬间母狼红了眼,仰天长啸,丛林中草叶左右摇曳。
“夔狼!奶奶的!这地方怎么会遇见这玩意”吕全黑着脸,急忙拔刀,可下一秒,一只夔狼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吕全。
四只一品夔狼,两只二品,只有三十人的队伍,面对着这四只夔狼,完全是一场屠杀,宁越收起傀儡鹰,额头上冒着冷汗,扶住树干,差点一头栽倒在树下。
无奈吃了一枚紫竹笋,宁越这才缓和过来,顺着鱼老叟等人的方向赶去,背后却是传来数身惨叫,歇斯底里,这完全的单方面的屠杀,巨大的喊杀声,引来数只队伍前来援助,但血腥味也引来了不少的妖兽,这里注定是修罗场。
“什么声音!”高牛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心中颇为担忧的看向鱼老叟道:“莫不是宁越遭遇什么不策,我们要去救援啊!”
“去干什么!”宁越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跑来,给了鱼老叟一个眼神,宁越打着哈哈道:“你们跑那么远干什么!”
“西面有动静!要去看看吗?”英朱率先开口,询问鱼老叟的意见,鱼老叟却是摇头道:“怕是有妖兽!血腥味和这些惨叫,会引来更多的妖兽!现在过去!就是一个死字!”
“那我们现在……!”成安撇了眼宁越,心中没底。
“往前走吧!”宁越神色坚毅,大步向前,最终他们抵达了目的地,这里山清水秀,瀑布如川海,奔流不息。
山上还有许多仙草灵芝,最让人不解的是,这里竟然没有妖兽出没。宁越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不由的松懈下来,这里应该是一些食草动物栖息,树上还有脚印,威胁比外面小一点。
“这是哪里来的客人!竟然栖息我这小地方啊!”一声妖娆狐媚之声传来,众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顺声而望,只见一女子全身赤裸,凹凸有致,背对着众人,黑色的头发遮挡柱大片的春光。
众人看去,咽喉滚动,心中难免燥热,他们何时看过这等湖光春色,就连宁越心中都咯噔一下。
白子夜不知怎么的,看这女子直接警惕了起来,拍了拍一旁的路南鸿道:“鸿哥!你干啥呢?清醒点啊!”
“美…好美啊!”路南鸿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长那么大,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现在看着出浴图,哪里能受得了。
鱼老叟干瘦的面庞也难得凝重了起来,眼见这几人不自觉的往前走,一巴掌拍打着宁越的后脑勺上,宁越当即收神,猛咬舌尖,快速回神,看向一旁的鱼老叟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叫醒他们!快!”
“路南鸿!”
然而此时的路南鸿魂都被勾走了,一个劲的留着哈喇子,身边人也是一样。
宁越仔细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嘴中将目的地定格在水中,看着眼前的女子,当即夺过英朱的黄铜刀,虎目盯着女子,飞刀而去。
“啊呜!”女子似乎一直在提防着宁越,当即一个跳跃,躲避了宁越飞刺来的一刀,化为一只全身漆黑的獾,此妖兽独眼,身如妖狸,有三条尾巴,对着宁越龇牙咧嘴,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宁越,恨不得生撕了他。
“玛德!差点着了他的道!”刚刚醒过来的高牛张口就骂,这只獾常年幻化人形,以人而食,山沟里尸骨残缺,看样子大部分都死在了它的手里。
“二品妖兽!手段不多!可以拿下他!挖掉他的眼睛,乃是绝好的材料!”鱼老叟眯着眼,盯着这只龇牙咧嘴的獾,随后补充道:“不要怕!獾乃是独居动物,只有到冬天才会两两而出,现在是夏天!上”
“走你!”三人奔袭冲略而去,手中的兵器如雨点一般往獾打去,但这只獾也是久经沙场,左闪右多,张口吐出一抹黑色的火焰,鱼老叟当即提醒道:“小心点!这妖兽喷射的火焰有迷魂的效果!”
第十七章:黑镇
黑色的火焰中,弥漫着粉红色的粉尘,鱼老叟率先用酒葫芦染湿黑布,包裹在脸上,众人正欲用水去打湿,鱼老叟当即提醒道:“不要用潭水,这里保不齐有这畜牲的尿液和唾沫,一样有迷魂的效果!”
众人神色一愣,无奈只能先裹着黑布,待会在想办法,宁越抽出妖刀,獾却是在河水轻跳步伐,奔袭杀到宁越跟前,宁越面色一黑,双手捉刀,怒视着这畜牲,当即怒喝:“斩!”
“咔……嘶嘶!”一刀下去,摩擦出阵阵火花,宁越的全力一击,只是在这孽畜身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
“杀!”成安和路南鸿卯足了劲,往前突刺而去,两杆神兵在这畜牲身上刺出了血花。
“啊呜!”獾惨叫一声,似乎知晓自己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连退三步,张牙舞爪的盯着三人,张口喷吐出一口黑色火焰,众人见罢当即躲避。
乘众人不注意,獾掉头就要往密林中逃窜,鱼老叟双眼冒着寒光,拿着一块碎石,瞄准獾受伤的后腿,直接飞石砸去。
“嗷!”鱼老叟这一碎石下去,砸的这獾嗷嗷直接,左后腿被砸的一瘸一拐,行动并不灵活。
众人见罢,一拥而上,兵器招呼在他的身上,周身鼎力浮现,三两下,这只独眼瘸腿的獾被打的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宁越周身抽刀断水,一刀子下去,刺在这獾的咽喉,了解它罪恶的一生。
众人皆是喘着粗气,身上或多或少带点伤口,最惨的的莫过于石良,小腿被咬的血肉模糊,索性伤口不大,还能行动。
虽然经历上次夔狼的洗礼,但众人都没有直接面对妖兽,这一场也算是见血开荤,宁越黑色的双眸盯着躺在地下人身大小的獾,吞咽了一口唾沫,也是累的不行,要是单独面对这玩意,怕是死定了。
“白子夜!”
“来了!”白子夜畏畏缩缩的跑到宁越更强,小心翼翼道:“宁哥,怎么说!”
“将这玩意放在你的储物戒指里!等快到鸿关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将这东西放出来!”宁越深吸一口气,招呼着白子夜,将东西保存下来。
“好嘞!”
鱼老叟麾下的将士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并未太过惊愕,鱼老叟跳跃过河,来到獾的老巢。
这玩意有搜集材料筑巢的习惯,其中最喜食人,这里保不齐会有许多额外的收获。
宁越等人也是跟上前,面色皆是瘆得慌,这獾用一堆人骨头铸就巢穴,鱼老叟上前扒拉,终于找出几个值钱的玩意。
五枚一品妖兽的妖丹和两枚黑色二品妖丹,鱼老叟将东西放在地上,笑呵呵道:“亲兄弟!明算账!各位怎么分!”
“吆喝!列位运气不错啊!”众人正打算分赃,树林里却是传来一声调侃。
众人顺声往去,只见一长发黑甲年轻人自来熟,身后还跟着三十多人,显然这是三支队伍组建在一起的,宁越眉头轻锁,在这里杀人夺宝,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麾下的成安拉着高牛的衣袖,高牛虽然二愣子,但也不是傻子,握刀而立,神色凝重。
“各位别误会!只是有一处机缘想与各位一同分享!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安!伍什长,隶属于文骞将军麾下!”陈安坐在苍然大叔的老根上,双手撑着树根,嘴角笑容浓郁。
“文骞!”宁越眉头一锁,文骞招纳的新兵,只有三百人存活了下来,这小子绝对是个难缠的角色,实力怕是已经…。
“我们对机缘并不感兴趣!告辞!”宁越见鱼老叟没有发话,却是拱手一拜,带人就要离开。
陈安也没拦住,坐在树根上,嘿嘿一笑道:“我们在这座荒山的九环地带,发现了一颗果树,上面结有九枚黄龙果,不知道列为感不感兴趣!”
“走!”宁越头也不回就走,消失在陈安的眼前,陈安依靠在树干上,身后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忍不住问道:“陈哥!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嘿嘿!不着急!没有人能够抵挡住黄龙果的诱惑!他们必然会去的”陈安淡漠一笑,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神色淡漠的瞥了眼身后的胖汉子,道:“怎么样了!有多少人往哪里去了!”
“目前已经有十队人马往那边赶去!应该能够吸引那些妖兽的注意力了!”
“很好!走吧!”
宁越眯着眼睛,眺望着陈安等人离去的方向,身侧的鱼老叟依靠在树上,笑眯眯的盯着宁越道:“你怎么看!”
“实力不济!去了也是当炮灰!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宁越听到黄龙果三个字也是心痒难耐,但他们这一群人去,完全就是送死。
“现在的天不过刚蒙蒙亮,老夫个人建议……出山!去山脚下的村镇玩一圈!”鱼老叟打开酒葫芦,喝了一口美酒眨巴嘴,嘿嘿笑道。
“鸿关下面有村镇?”宁越等人狐疑了,谁嫌命长了,敢将村镇安在鸿关脚底下,这不是找死吗?
“你难道没发现吗?军队里的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人去山里了!另外一部分人却是去逍遥了!”鱼老叟摇头晃脑,喝了一口美酒,罪熏熏道:“兄弟们!老哥今日带你们喝酒去!”
“好……!”鱼老叟麾下的士兵皆是兴奋不已,嗷嗷大叫,宁越身后的路南鸿小心翼翼的问道:“宁哥!咱们要不也过去啊!”
“走吧!”宁越思索良久,突然惦记鱼老叟说过的当铺,刚好把自己的那柄长剑卖掉,换点东西。
一行人路过丛林,宁越特意绕开了刘许所在的位置,在鱼老叟的带路下,来到了一个名叫黑镇的地方。
这是一个三不管地界,处于燕岚和武明的交界处,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商贾和武夫,他们穿梭来往两国,一是为了倒卖差价,比如燕岚盛产兵器和妖兽坐骑,而武明却是盛产丹药和功法。
两国的立国之地天差地别,燕岚在西北方,哪里横山沙地,很少有青山绿水,麾下的士兵大多都民风彪悍,经常出入十万大山,抓捕妖兽奇珍。
而燕岚的立国七百余年,代代皆为当世豪杰,皇室更有一种御兽的手段,一人可御百兽甚至万兽,故而能够稳坐王位,但燕岚的洞天福地和武明差距甚大,故而两国边境多有摩擦。
相比之下,武明则是好太多了,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黑镇因为是三不管地界,这里有许多流放之地的罪民,但也有属于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不能够烧杀抢掠,否则杀无赦,黑镇内部不得打斗杀人,所以才能够成为两国贸易的主要地界。
宁越一行人,进入黑镇后就各自散开,吃喝玩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应有尽有,勾栏酒肆,青楼花馆,更是长夜漫舞,在这里的人颇为自得其乐。
宁越跟在鱼老叟身后,看着繁华的黑镇,虽比不过自己去过的平京,但比之二线城市也是大差不差,宁越跟在鱼老叟身后,狐疑不解道:“这里没有兽潮吗?”
“传闻这黑镇地下乃是一圣人殒命之地,圣气浓郁,往往为妖兽所不喜,十年兽潮发生时,妖兽皆是不敢入城,久而久之形成了现在的规模,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却是不得而知了!”鱼老叟带着宁越在青石路上转悠,身后几人全部散开,各自寻找玩乐,于今日下午集合,返回鸿关。
鱼老叟带着宁越来到典当铺,宁越抬头遥望,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亿宝阁,可见这阁主也是个有宏远目标之人。
来到当铺柜子,宁越掏出那柄青锋剑,典当的人乃是个中年汉子,仔细把玩了宁越手中的宝剑,颇为不屑道:“二品宝剑,二十枚灵石!你可要典当”
灵石在这整个界域内都是通用的货币,可用来修炼,也可交易。
“你仔细看……!”宁越怎么看都不觉得这玩意只值二十枚灵石,鱼老叟却是伸手拦着宁越,看着那名中年男人,嘿嘿笑道:“新来的!不懂规矩!但你价格也公道些!毕竟日后还要常来往!”
“原来是个不懂规矩的雏鸟,老夫给的都是公道价,再给你加五枚,要当就当”中年男人原本还想杀一杀宁越,但看鱼老叟为人圆滑,在加上他提到规矩二字,又不好过多纠缠,只能报出个稍微公道的价格。
“当…当!”鱼老叟嘿嘿笑语,当宁越手中的宝剑递了上去,中年老人将剑收下,随后扔了一袋子灵石给宁越。
宁越打开袋子,拇指头大小的灵石里面充裕着光芒,鱼老叟见罢直接拉着宁越往外走,
“切!穷鬼!”中年男子看着宁越和鱼老叟的背影,摇晃着手中的铃铛,百无聊赖的等待下一位贵客。
鱼老叟瞥了眼如获至宝的宁越,气不打一处来道:“在这里规矩颇多!典当铺虽然杀生,但也不是胡搅蛮缠,你刚才就是露了怯,继续纠缠下去,那人指不定在你剑上做手脚,既不打算给你典当,也让那柄剑报废!在这里只要说上规矩二字,皆是不敢乱来!莫要泼妇骂街,做小女儿姿态!”
“谢了!”宁越心中虽然不爽,但也是由衷的感谢鱼老叟,要不是他,自己铁定要吃亏。
“行了!臭小子!走!老夫带你去破身去!”鱼老叟怪笑的盯着宁越的下半身,笑眯眯道:“也不知道你小子能坚持几分钟!”
“唉!别!我去街上转转!你自己玩去吧!”宁越掉头就走,虽然他也好色,但也不想当那些女子的鼎炉。
宁越以前曾经在京城转悠过,坐在墙头,看着那些花红柳绿的女子在窗外风情摇曳,招揽生意,也是垂涎欲滴,恨不得一柱擎天,尽显男子风范。
但在哪个下雨天,几个喝花酒的游侠进去了,被当成鼎炉,出来的时候,被吸成了人干,一身修为尽废,自此宁越就知道,那些女子也不单单是做皮肉生意,也会修炼己身,采阳补阴。
鱼老叟听罢,也是索然无味,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小子也是没这福气!老夫自己去了!”
“自个小心!莫要被当成鼎炉了!”宁越也是不管和他过多纠缠,直接来到一处老街,这里和外面人山人海比起来,倒是冷清了不少,许多游侠在两边的巷子里摆摊。
显然在外面摆摊,也是要摊位费的,这些人出不起,只能在墙巷子里摆摊,虽然人不多,但起码能够做生意不是。
“买妖兽蛋了!兄弟你看看!上好的龙虎兽蛋,只要十个灵石!”
“黑云匕首!三个灵石!客官你要吗?要的话便宜点也是可以的!”
两边的商人都在尽力拉着关系,虽然不如外面,但也算热闹。
宁越看着最后靠墙的一人,这个巷子被堵死了,越坐在外面的东西越好卖,里面生意就差点,里面一人和热情好客的商人不一样,她用灰色的破布蒙着个头,依稀能够看到他碧绿色的头发,地面上摆放的都是些妖兽蛋和草药,也没事什么值钱的玩意。
宁越左右查看,坐在女子对面的男子吆喝张罗宁越,陪着笑脸道:“客官!上好的绝世武学!要不来一本!”
宁越没有要,毕竟这玩意能不能练成两说,他的真假都存在问题,鱼老叟和他交代过,在这里钱货两清,不能反悔,即便别人买的东西是假货,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宁越给了那男子一个笑脸,摆手拒绝,随后蹲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枚鸡蛋大小的白色妖兽蛋上,却是觉得有趣,笑呵呵道:“这是什么妖兽的蛋啊!”
“不知道!”此人发出的声音颇为雌性,但却有些沙哑,应该是个女子,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不死心,冲着宁越嘿嘿笑道:“客官!莫要买她的,是不是个妖兽蛋都两说,你看看我这个妖兽丹,是血鳄的蛋,这可是能进化成三品妖兽的,便宜点卖给你!十枚灵石怎么样!”
宁越回首瞄了眼那块要掉漆的蛋壳,陪着笑脸摇头,随后拿起女子面前的白色鸡蛋,不对妖蛋,打着商量问道:“这个怎么卖!”
“你看着给!但需要两个蛋一起带走!”女子伸手夺回宁越手中的白丹,将一颗和白色妖兽蛋的青蛋给推了出来。
第十八章:毒
宁越看着眼前两枚妖兽蛋,一时间有些吃不准,后面的汉子眼看到手的生意要跑,自己不讨好也不让别人好,阴阳怪气的贬低对方:“这两颗蛋一看就是鸡蛋!小兄弟!你可千万别上当啊!还是看看我这枚血鳄蛋!绝对是真品,我打包票啊”
听男子的话,蒙头的女子也不气恼,而是静静的坐着,并未开口争吵,要是换了其他人,保不准要和这汉子打起来。
宁越试探性的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灵石,推给蒙面女子,并未多说,而是看女子的意思。
女子犹豫了一会,最终接过了灵石,将两枚青白妖兽蛋推给了宁越,迟疑半晌,忧心忡忡道:“好好照顾她们!”
“切!两个鸡蛋有啥好照顾的!”那男子眼看他这单生意成了,不屑撇嘴,对宁越也是没啥好脸色。
宁越将两颗妖兽蛋收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抱什么希望,主要是好奇,在加上这女子没有强买强卖,价格也没有讨价还价,宁越对她颇有好感,买了一个意思意思。
顺着街巷,宁越左瞅瞅右逛逛,实在是没什么玩的,什么都没有买,主要是这些东西买的太贵了。
宁越打开储物袋,将两枚妖兽蛋给拿了出来,一手一个,宁越寻了个阶梯坐着。
临走时,宁越特意问了孵化妖兽的路子,女子也一五一十的告诉宁越,让他用自己的精血滴在两枚妖兽蛋上,最迟半个时辰后,就可自行孵化。
想到这,宁越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咬破手指,将精细滴在两枚妖兽蛋上,瞬间妖兽蛋被光辉所笼罩,两颗青白色的蛋,青白光辉绽放,互相交辉,引得驻足之人前来围观。
宁越也觉得动静闹的太大,看着两枚妖兽蛋,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要是珍禽异兽,宁越出了城,就会被杀人夺宝,毕竟高品质稀有的妖兽蛋,对于燕岚的御兽师来说,那是致命的。
“咔嚓!”随着光滑内敛,蛋壳破碎,两条青白光影冒着头,因为精血的关系,两条妖兽对宁越自然而然的亲近,盘踞在宁越的左手旋转,两条青白光影,化为实物,众人这才看到他们原本的面貌,竟然是两条长约十厘米的小蛇,身体细小的如同黄豆,在宁越的手指上转悠,颇为灵巧。
小蛇在宁越左手上来回盘旋,显得十分活泼,原本驻足的众人,纷纷散开,其中一个人嘲讽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妖兽,就是两条水蛇!没意思!”
“水蛇!”宁越听到这个词,也是无奈的苦笑,只能暗叫自己运气不好,毕竟一块灵石能够买到什么好东西。
这两个小蛇完全就是个累赘,宁越挠了挠头,无奈道:“也罢!既然遇到了就算是缘分吧!”
“嘶嘶!”两条小蛇吐着蛇信子,盘绕着宁越的身子快速行动,兽瞳定格在宁越的储物袋上,宁越从储物袋中拿着一颗紫竹笋,两个小家伙吐着蛇信子,直接将宁越手中的紫竹笋给吸的枯萎消散,化为飞灰,宁越瞪大了眼睛,这两个小家伙胃口这么大,还打了个饱嗝,随后一左一右分散到宁越的双臂上,盘旋着宁越手腕,蛇头咬着蛇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去!”宁越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严丝合缝的小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手环呢。
宁越用手指戳戳左边的青蛇,这小东西挪动了身子后,又平静了下来。
宁越无语,仰望着天空却是百无聊赖,感慨这世态炎凉啊,自己还穷,穷困的一无所有啊。
按照时辰约定,宁越早早的在这里等候,毕竟他们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往返回十万大山,在折返回鸿关,以免被主将发现。
几个兄弟酒足饭饱,皆是笑逐颜开,宁越点了点人数,却是发现少了鱼老叟的身影,宁越面色狐疑的看向英朱:“你们什长呢?”
“没看到!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英朱抹了把嘴,显然是嘴馋了,来这里吃些酒肉。
宁越狐疑,随后身后边传来一声吆喝:“来了!来了!”
众人顺声而望,这鱼老叟看着消瘦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虚浮,醉醺醺的,摇晃着手中的酒葫芦,看模样似乎刚刚舒服了一场。
“唉!人齐了!走吧!”宁越招呼着众人出发,鱼老叟却是笑眯眯的盯着宁越,狐疑的打了眼宁越,开口道:“你小子不对劲啊!身上怎么还有两股胭脂气,是不是你小子去偷姑娘了”
“去你大爷的!赶紧的!再不走来不及了”宁越骂了一句,随后招呼众人离开。
刚入森林,宁越就看到好些个兄弟勾肩搭背的,身上还带着不少鲜血,宁越不由自主的眉头一锁,看向两个狼狈不堪的兄弟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嗨!咱们都被陈安给耍了!这小子太阴了!让我们去抢黄龙果,这小子却是绕过了我们,自己带人在我们离开后偷了十多个只妖兽尸体,咱们死伤无数!可被这小子害惨了”左边大难不死的汉子,扛着眼前的兄弟,怒不可遏,回想刚才的场面,恨不得将陈安生撕活剥了。
“唉!可怜拿数百位兄弟死在那里!做了他人的嫁衣啊!”负伤的汉子也是气愤不已,无奈苦笑。
宁越两队人马目送此二人离去,一旁的鱼老叟却是清醒了不少,摇晃着沉甸甸的脑袋道:“这一代出了个狠角色啊!”
“行了!快到鸿关了!这次我们什么分配”英朱还惦记着妖兽的尸体和几枚妖丹。
“好说!”宁越摆手,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道:“你们是要獾还是妖丹!二选一!我们都好说!”
英朱此刻不说话了,瞥了眼醉醺醺的鱼老叟:“什长!拿主意吧!”
“这样!我们要妖丹!你们带着獾!如何!”鱼老叟倒也痛快。
宁越给了白子夜一个眼神,白子夜将东西释放出来后,他们一队人扛着獾的尸体,而鱼老叟等人却是拿着妖丹,一行人分开,浩浩荡荡的向鸿关走去。
一只二品妖兽兑换两百将军币,众人瓜分一二,一人二十枚,因为白子夜有修炼功法,加上他是多余的,才没有要那二十枚将军币。
回到南山上,天色已经黑了,宁越乘着夜色打算突破第八鼎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却是发现了问题所在,今日的修炼速度,比之往日快了不是一星半点,宁越仔细的感知,这才发现这两只小蛇也会自动吸取灵气,供养宁越突破。
鼎力波涛汹涌,宁越的桎梏悄然破碎,一樽白色的小鼎在宁越的头顶上悄然绽放,将昏暗的屋子都照量了不少,宁越感受着气海的沉浮,吐出一口浊气,暗叫舒畅。
日子就这样过着,但陆老头军营里的刘许却是没有回来,此次出去历练,足足有三个什长死在山里,而宁越自然而然成为了陆老头重点照顾的对象。
这半个月,宁越的修为速度变得及其缓慢,但即便是这样,也是势如破竹,突破到九鼎境界,距离凝气境只差一线之隔,在陆老头军营里,稳坐第一把交椅,当然除了鱼老头之外。
宁越看着手中的二十个将军币,直接奔向了摘星塔。
摘星塔坐落在一处山峰上,周边云气弥漫,但却井然有序,此山名叫囚牛,传闻地下镇压了一头妖王,更有民间传说,说每年的兽潮都是为了解救这一樽妖王,至于事情的真假,许多人都抱着听曲解闷心态,并不在意。
进入囚牛山,飘渺台上,摘星塔就坐落在此处,塔身金光璀璨,自塔顶而下,有六道锁链分别捆绑在缥缈峰的六出顽石之上,铁链上秘文无数,但自内而外皆有灵气流转,倒是让人费解。
宁越踏入山道,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座白石像,右边石像双手持剑,倒插地面,神态威武霸气,右边却是一座兽头人身的怪物,即便是宁越走南闯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进入塔内,两员偏将镇守塔门,即便比他们官位还要高的将军,也只能夹着尾巴,陪着笑脸。
这两人中,左边是的北门严,右边的是南门肃,两人带着面具,虽然看不出神色,但光是感受两人的气息,就知道两人十分刻板,并不还相处。
当然也没人愿意吃闭门羹,宁越进了摘星塔,但让宁越大失所望的是,这里的功法实在是太离谱了,少则数十,贵则上不封顶,甚至于一些顶级功法,只有立下大功之人才能学习。
传闻文骞将军就是在战场上立下了大功,破格入了摘星塔,习得一本绝学,这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宁越入了摘星塔,只能来到最低层,这里也是人数最多的一层,在堆积如山散落在地上的功法中,自己挑选。
这些功法都是十几个将军币的货色,宁越目前手中的资源也只能在这里寻找合适的功法,看着手中为数不多的将军币。
宁越没有匆忙的加入人群,自己目前有玄罡体和气罡拳两个近身,却缺乏远程杀招和刀兵搏击武学。
面对妖兽,即便是宁越自持玄罡体小成,也不敢轻易硬抗二品妖兽,毕竟那玩意可不是冒着玩的,所以宁越决定学习弓箭术。
这玩意的远程杀伤力绝对不是冒着玩的,即便是不能一箭洞穿妖兽,宁越也可远程消耗,将敌军给活活的拖死。
还有就是近战刀术,宁越打算选择一门刀法,毕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剑这玩意虽然也不错,但总感觉文邹邹的,那些仙门子弟,自诩君子剑,没事耍剑装逼,可人家有实力啊,宁越要是这样做,恐怕西山上的坟头又要多一个。
宁越在人群中穿梭,终于来到一处半人高的书架里,这里武学秘籍和前面比,却是少了不少,上面赫然写着弓字。
大多数的汉子都不喜欢用弓箭,认为那是暗算人的下乘武学,而且一但在军阵中用完了箭矢,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里的人,一看是弓箭术,撂下书本就往人堆里走,毕竟喜欢用箭的实在是太少了。
宁越在书籍中来回翻阅,终于找到两本还算凑合的箭术,分别为五箭术和嗜箭。
五箭术偏向群攻,主要以鼎力为源,万箭齐发,封锁敌军的退路,从而为队友创造机会,而嗜箭威力颇大,能够一箭灭杀敌人,但使用条件为凝气境,一箭过后,体内的鼎气就耗光了,后续没有队友的配合,只有死路一条。
宁越看着两本书,左右权衡,直接将目光定格在其他方向的弓箭术上,看到地下放着一本木盒子,宁越将其抽出,打开盒子,里面赫然写着三个字……毒箭决。
宁越打开第一页,瞬间来了精神,这玩意需要凝炼毒素在箭头上,用什么毒就能激发什么样的效果,这玩意完全是根据毒性来评价等级。
前期以箭淬毒,后期却需要引毒入体,从而让体内的灵气有毒,但修炼风险颇大,稍有不慎,就是先把自己毒死的结果。
宁越的目光在三本箭决上来回扫量,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毒箭决上,这玩意才是目前自己最需要的。
来到交易处,坐守摘星塔的乃是一名白发秃顶老者,翘着二郎腿抽着烟枪,看着宁越拿着的箭术,耷拉着眼皮,似是要提醒:“你想好了!”
“想好了!”宁越虽然听出了老者的意思,但也没有拒绝,拿出十五个将军币放在了桌子上。
虽然看似果断,但宁越也是颇为肉疼,因为这毒箭决的原因,他已经没有闲钱去买另外一本刀术了。
老者颇为惊愕的看了眼宁越,没想到这小子倒也果断,但他每天见的人形形色色,不下万万人,对宁越这种人,他也习以为常,收了将军币,扔在箩筐了,悠闲的吹着烟雾道:“下一个!”
宁越出了摘星塔,深吸一口气,正欲返回营地,高空中却是传来一声宛若婴儿啼哭的兽吼,声音凄凉悲惨,随后宁越抬头,只见满天的三头蛇鸟在空中盘旋,空中还有一庞然大物,身如小山,飞略而来,遮天蔽日。
“不好!兽潮!兽潮来了!”刚刚初来乍到军营没有见识的士兵,当即大声呼喊,神色异常慌张。
第十九章:公孙重楼
“兽潮……兽潮!”
鸿关内乱糟糟的,天空中的黑影越放越大,妖王也逐渐展露真容。
人身蛇头,最关键是此妖不止一颗头,而是足足四颗头颅,五颜六色,浑身上下布满了鳞片和毛发,四颗头颅中隐隐约约还拱卫一颗头孢,似乎在孕育着什么,背后生有四翼,展翅而飞,浑身黑气弥漫妖气冲天,周边数万只三首蛇鸟皆是围绕在他周身盘旋。
有些见识的将军定睛一看,面色骤变,眉宇凝重,嘈杂乱叫:“四婴!”
“什么是四婴啊!”人群中一些见识浅陋的士兵面色不解。
“这家伙每修炼五百年会跨一个境界,多生出一颗头颅,传闻其老祖乃是上古妖兽九婴,举手投足可翻天覆地,这妖兽已经有四颗头颅,距离即将跨入莲婴境界了!该死的……!”
莲婴境界高手,众人一听,面色骤变,这岂不是代表他动动手指头,就能轻而易举的碾死他们这些蚂蚁,众人面色骤变。
鸿关两处界塔上此刻红光涌动,璀璨夺目,一道赤红色的法阵遮天蔽日,上面人头大小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如看米字,凝结在高空上,将数万只妖兽阻挡在鸿关外。
人群中,一袭墨衣的公孙重楼化为一道洪流,飞翔高空,单手持持着一支黑玉狼毫,背后的青色宝剑出鞘,踏足御空,公孙重楼目视四婴,看着遮天蔽日的结界被三首蛇鸟撕咬的光华流动,公孙重楼提笔抬手,怒视着四婴道:“犯鸿关者!杀无赦!给你三息时间!不走!就留下来!”
“啧啧啧!哪里来的小毛头!敢在本王面前造次!小的们!杀!”四婴怒喝一声,手指如鹰勾兽爪,直指着公孙重楼。
“找死!”公孙重楼面色淡漠,周身鼎力诸如墨玉毛笔,怒喝一声:“大荒!”
瞬间,公孙重楼手中毛笔浮空而去,在公孙重楼面前游走飞略,最终定格在公孙重楼面前,公孙重楼食指隔空轻点,墨玉色的毛笔光华内敛,不断扩大足足有成人般大小,傲立在众人面前,公孙重楼抬手持握笔势。
墨玉毛笔周身浮现阵阵涟漪,被公孙重楼隔空控制,公孙重楼面色清冷淡漠,抬手书写,嘴中喃喃自语念叨:“临!”
一字既成,随后在结壁内的法阵中,一枚巨大的临字浮现在万千妖兽面前,四婴兽瞳中盯着眼前的字眼,猛然张开大口,瞬间四枚黑色玉波凝聚在一块,轰然向结壁射去,周边的三首蛇鸟纷纷喷吐五颜六色的光束,想要将结壁摧毁,打的整个界壁涟漪重重,但依旧不动如山。
“嗖嗖嗖…嗖嗖嗖!”无数的寒霜冰锥凌空而立,足足有数万枚之多,公孙重楼面无表情,怒喝:“杀!”
“呼呼呼……呼呼呼!叮铃叮铃……!”无数的冰锥穿墙而过,射向无数的三首蛇鸟,被击中的蛇鸟无不是悲惨嚎叫,坠落空中,宛若细雨飘落,络绎不绝。
“嘶嘶……嘶嘶!”不时也三首蛇鸟,凭借自身灵活,在空中来回穿梭游动,但依旧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
“你找死!”四婴勃然大怒,朝着空中飞掠,周身黑气弥漫下,化为黑雾,随后一只数百丈长的巨蛇破雾而出,原先的人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数百丈的蛇身,周身密鳞无数,浑身黑气缭绕,四只狰狞蛇头,喷涂蛇信子,迎面便是可闻腥臭味。
“嘶嘶!”四婴喷吐着蛇信子,猛然撞向鸿关界壁,虽然声如夔牛,震耳欲聋,宛若地震,但鸿关依旧是巍峨不动,许多三首蛇鸟不甘落后,纷纷效仿,整个结壁涟漪阵阵。
“孽畜!你找死!”公孙重楼面沉如水,双眸似剑,手呈剑指,在空中来回笔画,怒喝:“兵!”
“轰隆隆……轰隆隆!”整个大动都为止震荡,一道真气流转,随后数百丈长的武将虚身浮现而出,傲立在鸿关城墙上数百个石像中的其中一座持刀尊像,双眼冒着金光,随后鸿关界壁上空,出现凌空
一脚踹向四婴。
“轰隆隆!”强如四婴这般的百丈妖兽都被踢飞在地,震荡起无数烟尘,地面上直接浮现三丈宏鸿,上面尘土缭绕,随后一樽将军神像浮现而出,足足有两座鸿关高大,周身赤红金光流转,无瞳双目怒视四婴,周边的三首鸟兽在空中被余波冲散的四处乱飞,不断在空中盘旋踉跄。
四婴被轰在一座小山丘上,瞬间烟尘弥漫,山碎土崩,不知生死,烟雾消散些许,四婴盘坐碎山头,四双瞳孔盯着赤金神像,张口嚎叫,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嗖!”四婴在地面左右游动,向公孙重楼的方向飞掠而去,空中喷吐毒雾,赤金神像巍峨不动,微抬左手,一柄金灿灿的虎头金刀,赫然在手,双手持刀,怒喝:“斩!”
“杀!”四婴口吐人言,四条大手分别咬杀向神像的咽喉、心脏、手腕和头颅。
“找死!”公孙重楼鬓角滑落一丝汗珠,俊俏面庞淡漠如水,怒喝:“斩!”
“斩!”神像口吐人眼,手中的赤金长刀,挥砍而下,瞬间一片血雾缭绕,一颗数十丈大小的蛇头赫然被斩落而下,蛇血喷洒在地面上,形成血雨,将整个地面都染上,大大小小的血水坑坑洼洼,瞬间成为沼泽地。
吃痛的四婴张口哀嚎,宛若婴儿啼哭,当即落地遁走,周边的三首蛇鸟哪里还敢久留,纷纷鸟兽散,四散逃窜。
“哪里走!”公孙重楼双手结印,嘴中念念有词,空中悬浮的大荒笔快速书写,神像背后却是浮现四条赤金锁链,追蛇而锁,将三个蛇首外加蛇身锁的严丝合缝,任凭这四婴如何挣扎,赤金石像依旧巍峨不动。
“过来!”赤金石像和公孙重楼同时开口,双臂拉着锁链,四婴直接被拖拽而来,在地面上划出数十丈的沟壑,赤金石像伸出自己的巨手,直接没入四婴的身体。
四婴仅存着三颗头颅,六只眼睛发出悲鸣和恐惧,盘住赤金神像的手臂,却是没有任何用处,只见的三首蛇鸟眼见自己的王上被镇压,纷纷做了鸟兽散,开始溃败逃走。
“死!”赤金神像怒喝一身,猛然拔出四婴黑色妖丹,瞬间四婴血雾缭绕,还未死绝,诅咒道:“混蛋!本王死也不便宜你们!等着吧!你们必然会为我陪葬!爆!”
四婴此话刚刚说完,赤金石像手中黑色妖丹上布满了无数的龟裂,公孙重楼面色一边,当即指挥赤金石像将手中的妖丹往十万大山中丢去。
但终归是满了一步,黑色妖丹爆炸,四婴数千年的修为在这一刻轰然引爆,瞬间以黑色妖丹为圆心,方圆数百丈动将受到波及。
公孙重楼面色更是阴沉了一分,双手结印,赤金神像双手幻化出一柄神盾,可即便是这样,赤金石像也是被余波给挤压在界壁上,身上神光黯淡消散,似乎差一点就会破碎。
“轰!”一声剧烈的爆炸,余波过后,烟尘消散,赤色神像周身虚浮,手中的盾牌早就被炸烂,左臂已经消失不见,公孙重楼深吸一口气,墨玉衣袖一挥,赤金石像消散。
公孙重楼在此化为一道流光返回将殿,只留下一脸错愕和兴奋的士兵高呼:“公孙将军威武……威武!”
“重楼军出城,打扫战场!”一声威贺之声,数万名士兵冲出鸿关,解决那些还未死的三首鸟兽,顺便将妖丹给拿过来。
将殿内
申屠八荒正坐在位置上,列位将军都在,公孙重楼踏入大殿清扫疲惫,当即道:“兽潮提前了!”
“嗯!”申屠八荒点头,环顾众人:“鸿关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任何人不得出关,全军所有修炼场地,全天开放!”
“诺!”
宁越驻足观望,他可是看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战,这遮天蔽日的,太过震撼了。
回到军营宁越就已经知晓了兽潮提前的消息,军队加快了选拔速度,陆老头直接就地提拔,八名百人将终归是凑齐了,宁越、鱼老叟、高牛……
此时的宁越统帅百人大军,本应当意气风发,但百夫长不是当着玩的,而是一种责任,一种身为军人的职责。
原本还有两个多月的兽潮,提前到了半个月,依稀能够看到一些弱小的妖兽,已经不敢在十万大山里转悠,而是拖家带口的往鸿关奔袭杀来,因为有公孙重楼这一手震慑,普通的妖兽不敢靠近,但依稀能够看到城外兽吼不叫,甚至还有三品和四品妖兽不断往鸿关靠近。
每到夜里都会听到野兽的嘶鸣和吼叫,整个鸿关都处于一种阴霾的氛围里,许多人都寝食难安,宁越也在其中之列。
好不容易熬到黎明,宁越出了屋子,清晨的阳光显得清冷,小风一吹,倒是驱散了烈日炎炎的灼热。
宁越站起身子,直径走向紫竹林,这几天来新军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白天全天十二小时泡在沂水中,锻炼体魄,宁越也顺利的将玄罡体突破到铁骨境界。
在三天前,宁越吞服了一枚紫云芝,终于是突破到了九鼎,这几日勤学苦练,终于是让九鼎气息圆满,距离凝气境之差一线之隔。
宁越吞咽着口水,看着眼前的破阶丹,将其送入了口中,双手放于丹田,瞬间周身九鼎浮现而出,以宁越为中心,走马灯般环绕,宛若婴儿嬉闹。
“嗡嗡!”九鼎发出阵阵涟漪,开始涌入宁越丹田,九鼎合一而气凝,一樽又一樽的小鼎在不断的打碎重塑,饕决也在不断吸收天地灵气,供应九鼎合一,形成微弱紫红之气,宛若米粒般火烛,风儿一吹似乎随时会被熄灭,那样也就代表宁越失败了。
“咕噜!”宁越含在口中的破阶丹吞服而下,瞬间丹香浓郁,原本饕决供养的灵气实在是太稀薄,更本无法助长火焰的修炼速度,在破阶丹的加入下,瞬间整个丹田被灵气充裕,原本迟缓的饕决终于找到目标,开始不断是吸收破阶丹。
摇摇欲坠而凝气差点消散,瞬间又凝实了不少,宛若食指大小火焰,开始不断蒸腾燃烧,以小火为圆心,散落在宁越的四肢百骸。
“破!”宁越眼看着时机成熟,猛然强吸一口冷气,开始用灵气开辟丹田。
“呼呼呼…!”然而宁越的丹田却是只有细小的一部分被开出,还有好多未成。
宁越眉头紧锁,看着还有一大半未开辟出来的丹田,这次要是受阻,下次开辟心性受阻不说,日后在开辟,定然是难上加难。
宁越咬着牙用精神力感知四周,眼见没有人,宁越拿出储物袋,将里面的凝气丹一股脑全部倒入了丹田,可依旧是杯水车薪,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现在的丹田处于滞留状态,如若宁越在不往前存进,就只能跌回原境界,宁越眼瞅着自己储物袋里空空如也,里面的丹药草药都吃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些材料兵器。
“嗖!”宁越刚刚迟疑,一直被宁越忽略的破碎陶瓷碗却是飞掠而出,没入宁越头顶悬浮,小碗转动,宛若穴口,周边灵气窜动,以碗口为中兴,碗地为接口,上方不断吸纳灵气,下方不断输送,原本宁越枯竭的丹田,在这一刻不断汇聚灵气,宛若江河瀑布,飞流直下。
“呼呼…呼呼…!”宁越的丹田气海不断开辟,终于最后一丝桎梏破碎,原先的九鼎化为一鼎,以他为中心,源源不断的输送灵气,供应宁越趋势。
“呼……!”宁越猛然睁开眼睛,瞬间双目清明澈亮,四肢百骸的力量茕茕不竭。
“爽!”宁越吐出一口浊气,大喝一声,猛然一拳挥出,顿时一股气浪轰打对面的土地,炸出一个土坑,而宁越头顶上的褐色瓷碗掉落在宁越的腿上,宁越看着这个瓷碗,暗叫一声好宝贝,这玩意到是和他有缘,乞丐配碗,倒是绝配。
第二十章:兵势
宁越感受周身的情况,只觉得舒畅无比,身体轻盈,丹田饱满充盈。
但一想到昨日的四婴大妖,宁越刚刚志得意满的骄傲,瞬间化为满地的碎片,自己这点实力怕是有了成为炮灰的资格,恐怕十个自己都不够那只大妖吃的。
“嘶嘶!”宁越收敛心神,双手手腕上的青白二蛇松软身子,从宁越的手腕上滑落下来,开始在竹林中四处游走,终于二蛇找了个松软的落叶地,身体盘旋,蛇头朝上,喷吐着蛇信子,吸收周遭的灵气。
小白到是脚踏实地,在竹灵间吸纳吐息,小青却是没那么安份,在林间自由穿梭,时不时爬上紫竹,感受天空中的的太阳,觉得太过炽热,又爬了下来,玩闹了一会,终归是定格在小白的身旁,老老实实的吐息收纳。
看着青白二蛇,宁越也是觉得有趣,但也并不太再也,转而看向腿上的褐色瓷碗,这碗看似普通,但却在关键的时刻救了宁越一命,要是这次突破不了,怕是还要三天才能突破,这三天的时间耽误下来,无意于夺人性命。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褐色瓷碗,将手中的鼎气注入其中,小碗只不过是微微颤抖一二,又跌落回宁越手中,宁越双眼瞪如铜铃,自己这点鼎力注入碗中,不说移山填海,但移动半人高的石头是没问题的,可这小碗却是不听使唤,鼎力注入其中,宛若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碗上的光华只是闪动一二又消失不见。
宁越眯着眼睛,仔细把玩一二,随后操控褐色瓷碗将吸收天地灵气,瞬间周边的灵气快速涌入,源源不断的补给宁越。
宁越大致算是了解了瓷碗的所用,当时这碗是从那具尸体旁取来的,宁越仔细揣度一二,这些人应该是为这个碗来的,至于他的效果,宁越却是不得而知,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慢慢摸索。
宁越收起褐色瓷碗,看着手中已然见底的凝力丹,宁越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抵达了凝气境,凝力丹的效果就不大了,需要用聚气丹才能慢慢悠悠的吸收,要不然只能依靠自身,慢慢修炼,而一瓶聚气丹需要四瓶凝力丹找陆老头兑换。
宁越看着空空如也的丹药,无奈的叹息一声,寻思着只能等到下个月领取了,可兽潮迫在眉睫,宁越能不能领取到下个月的都是两说。
收敛思绪,宁越从腰间掏出一柄铁胎弓,这是宁越用一枚将军币从摘星塔下的铺子兑换的,宁越单手拉弓,屏气凝神,取了一支箭矢,对着竹林放射而去。
“嗖!”长箭如风,在宁越三百米的距离滑落,但是威力却是小了许多,只是在紫竹上留下一道划痕便是没了力道。
宁越拉了拉弓弦,闭目沉思,感受气息在手中流转,左手持弓右手张弦,以弓身为主,一支淡黄色的气箭在宁越手中快速凝聚,第一次凝炼气箭的宁越有些勉强,但还是成型,对着前方放射。
“嗖……轰!”一百五十米处,宁越的气箭击中了紫竹,在紫竹上悄然炸开,坚硬的紫竹也是被炸开了一道拳头大小的缺口。
“呼……!”宁越喘息着浊气,按照这种力道来说,以宁越目前的实力,撑死只能凝聚七次,七次之后,没有丹药补充,自己怕是要死翘翘了。
宁越蹲在地上,掏出那本毒箭决,此箭以毒为主,也可淬毒,前半部分皆是以用毒涂抹在实质箭矢上,给予对手二次伤害,同时又说明了制毒的方法步骤。
而后半本则是说明了以气入毒的方法,当然以宁越这种境界,目前还窥伺不到,对于现在的宁越而眼,前半本才是最实用的,后半本留待日后吧,当然最让宁越忌惮的是这后半本的第一行字:修炼此法,生死参半,各安天命。
这一行字可把宁越吓了个机灵,连连哆嗦,只能选择用实质箭矢,看着手中的一捆竹箭,宁越犯难了,军营里哪里来的的毒药?
最终宁越将目标顶上了青白二蛇,两条加起来还不足宁越手腕粗的灵蛇面对宁越的阴鸷笑脸,发出嘶嘶颤音,似乎在询问宁越:“你要干什么?”
宁越依稀记得,这种品质的蛇也是有毒的,宁越嘿嘿怪笑,抓着青蛇,抚慰着它的鳞片道:“老铁!帮个忙!”
说着宁越将箭头往他的蛇嘴送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伙要杀蛇呢?
妖兽一但和主人结成契约,便是心意相通,当然知晓宁越的用意,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只能用铁针般小小的獠牙往箭矢上吐去。
但不吐不要紧,一吐吓了宁越一条,精铁所打造的箭矢上,滴露了几滴青蛇的蛇毒,顿时白铁的箭头上出现了几个腐蚀性的小孔,可见这蛇毒的厉害。
“我滴个乖乖!”宁越下意识的松开青蛇,看着已经穿透的箭矢,盯着青蛇心中有些酣然,这要是落在身上,怕是连骨头都没了。
小青蛇吐着蛇信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在鄙夷宁越:让你瞧不起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现在宁越犯难了,怎么将蛇毒淬炼上去,当下宁越翻开毒箭决在,最终决定使用锅烧。
宁越端了个铁锅,里面放些水,随后将三十支箭矢放于锅中煮箭,给了青白二蛇两个眼神,青白二蛇不情不愿的挪动着身子,不断往铁锅里喷射毒液,因为有水的稀释,这才没有将箭矢腐化掉。
“够了!你们两个去玩吧!”宁越蒙着白布,不断搅动着沸腾的热水,两条小蛇却是百无聊赖的爬上了紫竹,没事偷偷鸟蛋,倒也没闲着。
宁越加大火力,不时发动饕决,吸收天地的灵气,随着热水的蒸腾,毒箭上附着一层灰白的粉末,在看着锅里还有几个淡白色的粉末,宁越做了了竹筒,将粉末收集进去,这才大功告成,看着十支毒箭,宁越知晓这是自己目前为数不多的底牌了。
“越哥!干啥呢?”高牛和路南鸿两人结伴来到紫竹林,腰间还别着两个锄头,不用想这两个又来挖笋了。
“夺笋呐”紫竹林中的紫竹看着两人,摇曳着竹叶,似乎在瑟瑟发抖。
宁越拍了拍手收拾完东西,深吸一口气道:“炼箭呢?”
“练箭!宁哥你修了剑术吗?”路南鸿狐疑的盯着宁越,宁越摇头解释:“不是!是弓箭!”
“哦!”两人这才恍然大悟,高牛揉了揉手腕,随即补充道:“赶紧回军营吧?今日下午好像要聚阵!”
“好!”宁越没有迟疑,跟在两人身后就往山下赶,临行前吹了个口哨,两个小蛇直接化为两道光影,自宁越腿脚钻入手腕,又变化成手环的形状。
宁越掂量了两个小家伙的体重,发现他们比之原先又重了不少,看样子这几天,两个小家伙又没闲着啊。
校场上,宁越、鱼老叟、高牛、成安、外加上白子夜这个变态,这家伙修炼天赋太过惊人,一天登鼎入武道,三天破二鼎,直到今日这家伙已然有了八鼎的实力,突破在即,而且这家伙手段参差不齐,让人无可奈何。
百夫长一共八人,另外两人都是从鱼老叟麾下熬出来的,分别是英朱、池镇还有一个叫李立的。
陆老头站在校场台上,拿着烟枪来回转悠,看向百人道:“军队中!个人战力,往往比不上团体结阵!更何况我们要面对的是妖兽,单人对战,以你们的实力无异于找死,故而每百人设立百夫长,为的就是凝聚百人的力量来对抗妖兽”
“老夫来做个示范,你们八人看好了!”陆老头来到百人军阵中,随后双手结印,瞬间无数将士的鼎力纷纷向陆老头的高空中凝聚,以陆老头为圆心,行程一道容纳数百人的保护光照,陆老头的白发无风自动,怒喝:“兵!”
一声怒斥,随后丝丝鼎力从众人身上输送而出,
一道5米高的士兵虚像浮现而出,陆老头来回变幻阵法,轻喝:“战!御!”
士兵虚像一会出枪一会盾防,完全的令行合一,看的宁越等人面红耳赤,他大致知晓了公孙重楼击杀四婴的手段了。
“散!”陆老头淡漠一声,随后士兵虚像直接溃散,麾下的士兵大多都精疲力尽,显然这也是有负担的。
陆老头背手而立道:“这招名唤兵势,需要鼎力坐在支持,而像公孙将军,更是可以一人统帅万人。各位多加勉励,这是能够在战场上保命的手段!半月后!会有一场阅兵大典,到时候申屠将军会亲自检阅十万新兵的兵势,前十名有丰厚的奖励,各位各自加油”
众人一听,瞬间来了精神,有了激励才能有动力。
宁越回首盯着自己麾下的百人,这是真真意义上的生死兄弟。
宁越没有像英朱等人一样急躁,急不可耐的去尝试凝聚兵势,这家伙刚刚凝炼到一半,随后直接溃散,化为点点星光,显然这兵势也不是轻易能够凝聚的。
宁越带着百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带,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士兵,宁越神色凝重的盯着众人道:“各位兄弟!也许我叫不出你们的名字!你们也有各自的梦想,但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保家卫国,平安度过兽潮。我不敢夸下海口,说什么必然保护你们的废话,但我宁越能做到一点,那就是同生共死,你们死了!我也逃不掉!为了活下去!这就是我的信念!诸位!愿往之否”
“活下去!活下去!”路南鸿难得脑袋灵光一会开始帮腔怒喝,周年的将士原本还对宁越不感冒,但现在心中多少有些归属感。
“我当年街边乞讨,虽然识了半箩筐字,但也曾白嫖几句千军万马笑傲江湖。但凡兵者必有军号,军旗有魂,将必有声。虽然咱们是杂兵,连身像样的盔甲和兵器都没有,可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拥有属于自己的番号,绝对不是强军,故而咱们必须要有军号,我读书少!各位兄弟可有识文断字者!给我等想一个!”宁越坐在地上,招呼着坐下,眼中满是诚恳。
一旁抽烟的陆老头盯着宁越的军队,吸了一口烟枪,砸吧嘴嘿嘿直笑,露出自己满嘴黄牙。
“要不叫陷阵吧!以前常听说书的说,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听着就霸气!”一位身材颇为瘦弱的年轻人,估摸着肚子里有二两笔墨率先开口。
“不妥不妥!走人家的路那不叫路,那叫拾人牙慧!要我看!咱们既然在鸿关,路过那做踏山路,不如叫踏山!各位知道以为如何!”
“可以可以…宁百人你说呢?”
“可以!”宁越没有抹杀这些人的积极性,相反他们越兴奋,对宁越更加有利。
“有了军,总不能没有番号啊!给位兄弟说是不是啊!”越说越热闹,许多人都开始起哄。
“各位说!叫什么!”
“保家卫国!为国而战!如何”
“唉唉唉!太俗气了!依我看叫踏山碎海!势守山河!”
“不对!你这自相矛盾!听着就没意思!”
“忠诚!”宁越言简意赅,看向众人道:“我们的口号只有两个字,这两个字的意义太多了!各位绝非如何!”
“好!就叫忠诚!”
“好!兄弟们!为了必胜的信念!为了在半月后的大比中脱颖而出,兄弟们!凝聚兵势!”宁越奔袭在众人身前,按照鱼老叟交给他的激发开始实验,周边百人鼎力流动,丝丝缕缕的鼎力凝聚在宁越的头顶,瞬间一股光照将众人笼罩在内,宁越额头上冷汗直冒,众将士的面色也不好看,当即怒喝:“踏山营!”
“忠诚!”数百名士兵歇斯底里的怒喝,将周身的鼎气疯狂涌入宁越周身,瞬间一员将士虚影在众人眼前浮现,这员武将的身形有些虚浮,只维持了半分钟的时间就轰然破碎,慢慢消散。
“孺子可教!”陆老头抚摸着胡须,赞叹的看着宁越,眼中止不住的欣赏。
第二十一章:朱佑
“踏山!”宁越看着气喘吁吁的众人,双目赤红,宁越其实比众人更加吃力,他需要调配众人的鼎力,同时要控制兵势,让他能够行令如一。
“必胜!”数百员将士歇斯底里的怒吼,体内的灵气纷纷诸如宁越的上空,兵势再一次凝聚,原本只有半分钟就破碎了,现在足足能够坚持一分钟,这是属于质的飞跃。
“呼呼呼!”宁越喘息着重气,当即怒喝道:“出枪!”
“轰!”五米高的兵势猛然出枪,但行动到一半,就自然而然的崩溃瓦解,宁越等数百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纷纷趴在地上,汗流浃背,身上的鼎气消散于无形。
许多人也是不甘示弱,高牛和英朱也是锲而不舍,最终凝聚出兵势,而鱼老叟全程都抱着玩玩的态度,似乎并不想弄出这玩意。
一天下来,许多人都累的够呛,宁越也快顶不住了,招呼众人众人散去,明日在练。
“越哥!不好了!”石良慌慌张张的跑来,宁越还打算回屋修炼一二,但半只脚刚入门,石良就神色凝重的跑来。
“怎么了!”宁越皱着眉头,看着石良的表情,神色不解。
“高牛和丁将军麾下的朱佑打起来也!”石良面色着急,擦拭着额头汗水,。
“朱佑!怎么回事!在哪里!”
随后石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原来高牛想要去沂水修炼,哪里虽然条件严苛,但对选择练体术的高牛有着极大的好处,恰好朱佑刚从沂水出来,看着高牛这大块头骂骂咧咧道:“看!这就是废物军营里的垃圾!!
高牛气不过和朱佑理论了几句,没成想被朱佑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宁越来到时,朱佑等人正打算解下裤腰带往高牛脸上撒尿,宁越眉头紧锁,盯着朱佑怒喝道:“找死!”
“轰!”一道气拳轰出,正打算撒尿的朱佑当即翻身,躲过了宁越打来的一拳,在沂水中炸开了水花,翻腾起数十气浪。
“高大哥!你没事吧!”石良等人也算机灵,急忙将高牛搀扶起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不是还有鲜血留下来,异常的瘆人。
宁越眉头紧锁,高牛现在已经是九鼎境界了,面对朱佑都被打成这副样子,这家伙实力不容小觑啊。
宁越目视着朱佑,这家伙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朱佑稚气未脱,但现在的朱佑已经是心狠手辣了,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神色狠戾阴鸷,像是被豺狼盯住了一样,周边的空气都感觉冷飕飕的。
“哟!咱们又见面了!”朱佑穿上外套,依稀能够看到这家伙腹部有几道刀口剑痕,根据路南鸿打探回来的情报,丁自立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指名道姓要了朱佑就是喜欢这小子的狠辣果决。
丁自立给朱佑他们发放丹药,但为了激发他们杀人的血腥,直接让他们争夺资源,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而朱佑已然成为了丁自立军中的头号人物,和朱佑军中的狠辣相比,宁越他们过的太舒服了,这样会让朱佑轻视和嘲弄他们,也是为了给自己极度不平衡的内心,寻求一点安慰罢了。
“老熟人见面,不要那么尴尬嘛?真的是!咋俩可是差点成为过命的交情啊!”朱佑摇晃着手,一副笑面虎的表情,应了那句成语笑里藏刀。
“不敢!成为你的兄弟!坟头草都有半截高了!”宁越出言讥讽,丝毫不给朱佑面子,周边人大多都是同一批的,知晓其中的内幕。
其中一个不知所云的,拉了旁边人的袖子:“什么意思啊!”
“嗨!你不知道!这小子为了活命,将自己的兄弟都扔在了桥上!活活摔死!做兄弟的都是两肋插刀,跟他做兄弟!是背后插你两刀!小心着点!”
“啊!真的…!”
“骗你干什么!”
听着周边人的碎嘴和嘲弄,普通人早就坐立不安,恼羞成怒了,然而朱佑却是十分镇定,看着宁越淡漠道:“大家都是成年人,老揪着过去不放,却是失了体面!不是吗?”
“说的也对!如若我要把人带走!你放还是不放!”宁越静静的看着朱佑等着他的下文。
“放也不是不行!”朱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伸出小拇指掏掏耳朵,眯着眼睛道:“但老子和这小子切磋武艺,实在是累的不行,这样吧!留下一瓶凝力丹!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怎么样!”
“好!”宁越挥手示意石良拖着高牛快走,石良却是急忙劝解:“越哥不能给他!他打了人,我们还要赔钱!这是什么道理”
“知道了!”宁越从怀中掏出一瓶褐色丹药,扔给了朱佑。
朱佑打开接过凝力丹,上下晃动,空空荡荡的,朱佑狐疑的打开瓶盖,里面空空如也,朱佑眉头一挑,双目微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诡谲笑容:“兄弟!玩呢?”
“你不就要个瓶子吗?这不给你了吗?”宁越淡漠的盯着朱佑,双目却是时刻盯着朱佑。
“也罢!陪你玩玩!”朱佑一把掌捏碎了手中的瓶子,飞奔杀向宁越,双目赤红,嘴中发出意思阴鸷之音:“鹰手!”
朱佑手指如鹰勾子,单项要锁宁越的咽喉,动作迅猛,周身鼎力丝丝运转,状若奔雷!
玄罡!宁越轻声一喝,周身气息流转,瞬间铜皮铁骨,宁越一手硬接下朱佑的左手,反手一扣,抓住朱佑的手腕。
朱佑见情况不对,当即变化手势,想要抽手,但自己的手臂像是嵌入了山岳怎么都拔不出来,朱佑两眼赤红,当即抬手一脚,踹向宁越的小腹!
“断手!八招!卸腿!”宁越身侧一滑,避开朱佑的一脚,随后抓着朱佑的左手往后用力一拉,左脚用力,一脚踢翻朱佑支撑地面的后脚。
“啪嗒!”一个踉跄朱佑整个人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宁越深知道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当即下手:“靠山肘!”
宁越左手还握右手手腕,一副醉罗汉的模样,猛然往朱佑胸膛肘击,这一肘子下去,朱佑没个十天半个月,难以痊愈,在普通军营不算什么,但在丁将军麾下,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根本不用丁自立发号施令,底下的小鬼就能把朱佑吃的连渣子都不剩下。
朱佑双眼瞪如铜铃,当即一个驴打滚避开了宁越这靠山肘。
“轰!”碎石四溅,地面上蒸腾起飞灰,朱佑警惕的看了眼宁越,连连跳了三四步和宁越拉开距离。
“这小子谁啊!那么生猛!”崖壁碎石上,陈安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看着将朱佑逼退的宁越,眉头一挑。
“不知道啊!陆老头军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连朱佑都不是他的对手!”一旁的汉子看着宁越也是多了一丝忌惮,他试问自己虽然能接下这一肘击,但也是吃力不讨好。
人群中议论纷纷,原本稳操胜券的朱托坐不住了,脸色有些难堪,按着背后的两柄弯刀,双目阴鸷的盯着宁越。
宁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碎屑,看着朱佑两手按刀,看样子是要动真格的了。
“倒是小瞧你了!今日若是不结果了你!老子的脸往哪里放!”朱佑双目盯着宁越,随后又瞥了眼手中的双刀,内心又颇为自信,直腰起身,怒视着宁越,淡漠道:“小子!现在跪下求饶,还有活命的机会!”
“嗡!”宁越扫了眼四周,翻手一吸,一柄铁胎弓直接没入宁越手中,冲着弓箭的主人招呼着:“借用一下!”
“找死!”朱佑猛然甩出两道猩红色的刀芒,怒喝:“烈刀!”
宁越神色一愣,当即一个鹞子翻身,避过了这凶狠凌厉的一刀,瞬间身后的山石炸裂成碎块,无数的烟尘飘动滑落。
“这家伙达到凝气境了!我嘞个去!”
“这小子怕是惨了…”众人看戏的同时,也颇为同情宁越,毕竟凝气境在他新军中,已经算得上高手了。
“轰!哗啦啦!”朱佑不惜力,不断的甩动手中的烈刀,打的周遭乱哄哄的,动静颇大。
众人纷纷散开,暗叫朱佑这个疯子。
宁越却也不敢硬对朱佑,而是加大两人的距离,朱佑眼看着宁越要跑,当即抽刀一挥,怒喝:“小子!现在求饶还来的及!”
“废话!”宁越猛然单手凝聚箭矢,回首盯着朱佑,怒喝:“去!”
“嗖!”一技回马箭,朱佑面色顿时骤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即双刀护身,可终归是太过仓促,直接被射在地面,整个人拖沓在地面,划出两条长蛇般的沟壑。
“凝气境!这家伙以气化箭!他也达到了凝气境!”一旁看热闹的人盯着宁越凝气射箭,面色惊骇,暗叫好本事。
山崖上,丁自立观看这场闹剧,原本愉悦舒畅的面容,多了几分阴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呵呵!丁将军!好雅兴啊!”陆老头冲着烟枪,看着下面的打闹,宛若两个大人看自家孩子玩闹一样。
“那小子不简单啊!手段不俗啊!叫什么名字!”丁自立舔食着嘴唇,倒是对宁越颇有兴趣。
“哈哈!能得丁将军青睐!这小子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陆老头陪着笑脸,又抽一口老烟,吐出白色的云雾,倒是颇为自得其乐。
沂水畔
“狗日的!老子要宰了你!”朱佑从沂水上钻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十分狼狈,衣服被炸毁大半,左边的肩膀上露出血口,异常的疼痛,此时的朱佑双目赤红,拔刀挥手,正欲跳跃而出。
“去!”宁越捏箭射出一道比之原先细小的气箭,朱佑再一次掉落水中,恰在此时沂水变化成寒泉,朱佑直接被困在了水中。
宁越将弓箭放回原处,看着湖面,正欲转身离开,朱佑直接破冰而出,浑身上下寒气逼人,白色的水雾蒸腾,朱佑跳落地面,大手一挥怒喝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结兵势!”
“来了!”两个跟班屁颠屁颠的跑来,瞬间百人聚集,一道淡黄色的士兵虚像浮现而出。
“谁敢欺负我家将军!兄弟们上!”石良扛着高牛回到军营就招呼众人去支援宁越,这不眼看着他们人多欺负人少,踏山营当即不干了,上前将宁越簇拥在中央,高声怒喝:“踏山!”
“兵势!凝!”宁越高喝一声,一百道凝气在宁越头顶涌动,一位持枪甲士傲立在众人面前,和朱佑形成对持的局面。
“战”朱佑怒喝一声,大袖一挥,数百人大步上前,宁越也催动军阵往前,但两边对比,宁越军总体而言十分吃力。
“够了!”天空一声暴喝,丁自立和陆老头都是愣神,顺声而望,只见章藏凌空而立,看着混乱的沂水和下面对持的两百人,眉头一锁,在瞥了眼看戏的陆老头和丁自立,面色有些不自然,随即开口:“都干什么呢?皮痒了怎么着!”
宁越眼看着章藏来了,当下解散兵势,同时也松了口气,要是正用兵势和朱佑真刀真枪的干起来,宁越还是没把握,单挑宁越不怕,但保不齐朱佑要拖死他,毕竟兵势的维持和鼎力挂钩,踏山营的整体实力,和朱佑军差距有些大。
“你们二百人私自斗殴,各自去伐山凿石三天,两军百夫长各打三十杀威棒,并去火炉烧火一个月!精力不是旺盛吗?那就给你们好好释放释放!”章藏怒喝一声,周边的人面色皆是不好看,分分散去,免得惹上一身骚。
“你给我等着!”朱佑目视着宁越,咬牙切齿,宁越浑然不在意,两人被带到处刑台,众人前来驻足围观。
宁越和朱佑各是被扒了上半身,被黑色的板子抽打,这玩意能够抑制鼎力,打在身上却是活生生的板子。
宁越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完全是马马虎虎,有玄罡体支撑,这都不算啥,朱佑脸色就不好看,被打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疼痛抽搐,差点没缓过来。
第二十二章:欧冶听雨
“啪…啪!”十棍子下去,朱佑已经面色赤红,趴在地面,强撑着身体,原本咬牙坚持,现在却是哇哇大叫。
宁越悄悄运转玄罡体,杀威棒打在自己身上虽然痛,但对宁越却是多有裨益,毕竟天下练体殊途同路,都是要被打熬,刺激身体才能练成,故而这杀威棒对宁越有些巨大的好处,原本淡黄黑色的纹路在宁越体内颜色越来越黑,愈发的深邃诡谲。
处刑台下,白子夜看向下手的两个大汉,骂骂咧咧道:“这两个狗东西!下手怎么那么狠啊,别被我逮到机会,要不然非一脚把他踹到茅厕里去!”
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军营虽然大,但新兵营地就屁大点地方,有点风吹草动都被人听了去。
“这俩人乍回事!有人知道没!说说呗!”
“嗨!这朱佑欺负了宁越麾下的士兵,宁越为了给麾下兄弟出头,两人皆是动用了兵势,动静颇大引来了章藏将军,各打三十杀威棒那滋味…啧啧啧!”
蒙虔自然也在人群中,双手环抱于胸膛前,面容淡漠,但双眼中止不住对宁越的欣赏,经过这一次的闹腾,众人也知晓陆老头的军营里出了宁越这个扛事的,原本还想敲诈揉捏的人,心思都黯然退却了不少。
“大哥!走吧!没啥好看的”秦虎看着挨打的两人,并未有多少欢喜之色,在章藏麾下新军中,蒙虔可谓是万年老二,被罗双压的死死的,经过这次事情一闹,蒙虔大致也是知晓,这新军中也是藏龙卧虎。
“啪”三十军棍打完,朱佑已经脱层皮,两人皆是被执法队带去了火炉那边,底下的人皆是不得碰面。
人群中见没热闹可看了,纷纷散开,蒙虔盯着宁越,陷入深思熟虑。
“啪!”一击后脑拍,直接将蒙虔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好不容易想到的计策被打散,蒙虔气恼万分,猛然回首怒喝道:“谁…他马不长眼……将军!”
唐敌万笑呵呵的盯着蒙虔,嘿嘿笑道:“老蒙啊!突破到凝气境你飘了啊!走!哥哥带你去松松骨头!”
“唉唉唉!唐哥!我错了!哥哥……哥!”原本还气宇轩昂的蒙虔,看到唐敌万这副表情,连连摆手,哭的十分难堪。
蒙虔刚入军营的时候,唐敌万还是凝气境初期,但他也在成长啊,现在距离凝丹境只有半步之遥,随时都能突破,和他同一批的赵罡现在还在凝气境卡着呢?可见其天赋也是不低
火炉
所为的火炉只是个地名,这里是位于东山的一处火山口上,火山口上搭建了数百丈平地,越往里走越热,普通人还未靠近,就要中暑了。
传闻上古妖兽毕方坠落此地,终年高温不下,在火山口上悬浮一鼎,每日吸收万千山火,不断修复己身,似乎鼎内在炼化什么绝世宝物。
火炉,平雷台,还未靠近宁越就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无数的汉子敲打着手中的锤子,铸造甲胄兵器,这里就是鸿关的兵工厂了。
宁越被两个执法军士无情的扔在了草堆里,宁越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发现这里大多都是体态魁梧的汉子,赤裸着身子,浑身肌肉蓬勃,依稀能够看到身上的汗水,妥妥的肌肉猛男,每锤炼一下都有万斤之力,宁越不由的错愕,结丹境。
“人来了吗?”一声阴鸷之音,宁越吞咽着口水,人群中,一位身材佝偻,背负双手的老爷子漫步来到宁越跟前,看着一旁如同死狗的朱佑,佝偻老者骂骂咧咧道:“狗日的玩意!这群小兔崽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叫他送几个帮工,这都什么玩意!还打成这样!老夫怎么用啊!”
“老先生!您是…!”宁越刚站起身子,直接又被撞趴在地下,只见一个人身熊头的傀儡抱着几百斤的铁木在四处造兵台堆放。
“傀儡!!!”宁越瞪大了眼睛,眼中颇为惊愕,老头看了眼这个没见识的小屁孩,用手抚摸着光头,这让原本就灰黑的脸更黑上的几分,原因无他,这老头手上全是黑炭灰。
“小子!你跟我来吧!”光头佬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往前走,周边的汉子想要和他打招呼,但这光头佬神情依旧淡漠往前走,将宁越带到一处劈柴的地方,指着一旁的小山堆大小的铁木:“今日你将这些柴火给砍完!砍不完!不许睡觉!”
“哦!”初来乍到宁越也不想惹事,在看先前几人热脸贴这老头冷屁股,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惹的人,再说这木头能有多难砍。
宁越摆放好一块铁木,双手捏紧斧头全力下去,铁木上只是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印迹,宁越瞪大了眼睛,随手运转鼎气,猛然一斧头下去,这坚固的铁木这才被劈砍为二。
“哼!狗日的蠢货!”光头佬骂骂咧咧的一句,背着手就离开了,十分鄙夷宁越的做法。
“咔嚓……咔嚓!”当宁越砍伐到第三十块木头的时候,体内的鼎气就消耗一空了,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汗流浃背。
“小兄弟!”宁越坐在地上气喘如牛,对面一个精壮汉子正不断捶打眼前的铁石,虽然并未直视宁越,但言辞中颇为友善。
“叮铃!”汉子一锤子下去,将眼前赤红的铁胚砸成扁平状,看样子是打算铸剑,汉子开口道:“你这样用鼎气砍铁木!自然是不长久的,刚才阎头骂你是在提醒你呢?“
“这位大哥!贵姓啊!”宁越听出他对自己的友善,拱手抱拳,神色诚恳道。
“我姓欧冶名唤听雨!”欧冶听雨嘿嘿笑着,乘着煮水的时间看了宁越一眼。
宁越在顺势而望,这汉子粗矿是粗矿了些,但为人面善心和,给他一种憨重厚实的感觉,宁越当即拱手一拜道:“原来是贵族!失敬失敬!”
“哈哈哈哈!兄弟莫要说的那么生分!”欧冶听雨取出铁胚在次熔炼,嘿嘿笑道:“什么复姓不复姓的,都是武明百姓,被贬为阶下囚,和寻常百姓无异,空有一个好姓氏!又有何意义!”
“老哥!你因何事来到此处!”宁越不解的盯着欧冶子,试探性的问道。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小兄弟!砍这铁木用鼎力终究是外物!我观你一身筋骨,想必有修炼外家练体之法,你就用自身的力量来挥动斧子,虽然前面慢了些,可一但熟稔掌握,对你的体修大有裨益啊!”欧冶听雨只看了一眼,就察觉宁越的根骨。
宁越眉头一锁,暗叫高手,这欧冶听雨不简单啊,单单是看了自己一眼,就能知晓自己的根骨,这样的人实力必然不容小觑,但就是这样的人物,竟然在这里老老实实的打铁…
宁越抱着狐疑的态度,拿起斧子,借用自身的力量来劈砍铁木,顺便运转玄罡体,猛然一斧头劈砍下去,斧头却是卡在了上面,宁越在次劈砍,足足砍了三十下这才砍断铁木。
“砍的时候,借助手腕上的重力,眼睛瞄准,腰部在发力,这样能够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欧冶听雨挥动大锤,捶打眼前的铁块,给宁越掩饰了一遍。
“啪!”火花四射绽放,宁越看这一幕,似乎将肌肉的美感给发挥到了极致。
宁越学着欧冶听雨的动作砍伐,瞬间铁木被砍了大半,说到底还是宁越自身的力量不够强大。
宁越眯着眼睛,盯着欧冶子,见他也未动用鼎力,全凭借着肉身的力量来击打铁块,可见这是个外加高手,宁越装作一副求学若渴的模样:“欧冶先生!我观你用的是练体之术,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哈哈哈!小兄弟这是在套我话啊!”宁越这点小聪明,欧冶听雨怎么会听不出来,直接说穿。
宁越一愣,好不尴尬,但也摸清楚欧冶听雨的性子,直来直往,不喜欢弯弯绕绕,宁越若是还像先前那般,这就太矫情了。
“欧冶大哥!和你直说吧!我练体不过初入境界,前路漫漫!请指点一二!”宁越一斧头下去,瞬间整个铁木又下去了几分,在砍个三四次就可自然砍断了。
“武道一途,无非三条路,练体、修气、养神!”欧冶听雨锤打了一下手中逐渐成剑的剑胚,眯着眼道:“修气就是你们所说的鼎气,以鼎气入身,在三道之中,此道人最多,也最令天下百姓神往,而养神就是阎头的傀儡术了,只需以精神秘文,刻印在制作的傀儡上,可操控成千上万的傀儡作战,当然这对精神力的消耗非常大,其中又演化出无数的法门,诸如炼丹师和御兽师等等杂七杂八的种类,此道是最为繁琐的!”
“至于练体那就是你刚才问的了!练体如若入至大成,举手投足和毁天灭地,但此道颇为艰辛,传世之法不是在世家大族手中就是在宗门手里,并非像另外两道那样,遍布天下各地,传闻体修大成者可入圣道,以身入圣,为一方尊者,不死不灭?”欧冶听雨说到这,整个人都向往了三分,但并未多言,而是专心致志的打铁。
“练体分几阶呢?“
“分一到九品,九品过后变为圣人之境,但天下数千年,登顶入圣者可谓是绝户,练体一途更是黯淡无光啊!”欧冶听雨说到这,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比较希望渺茫啊。
“欧冶大哥!你现在什么境界了!”宁越好奇的问道,毕竟欧冶子能够千锤百炼精铁而不喘气,可见其手段不俗。
“目前为止不过三品!难登大雅之堂!”欧冶听雨说到这,即是自信又是失落,整个人都低迷了几分。
“三品!”宁越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如若按照气修的排名,这家伙妥妥的结丹境高手啊。
“大佬!响当当的大佬啊!”宁越瞪大了眼睛,看着欧冶听雨的身姿,只觉得伟岸了不少。
“哈哈哈!小兄弟!抓紧时间干活吧!”欧冶听雨看着宁越,抓着铁锤就埋头干活,看样子也不打算叙话了。
宁越运转玄罡体,猛然一斧头下去,瞬间铁木被一封为二,玄罡体分五段:铜皮、铁骨、银塑、金刚和最后的玄罡。
这玄罡体修炼到大成,撑死了也不过是倒海下品,但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却是刚好。
“咔嚓…咔嚓!”经过半日的修炼,宁越终归是能够十斧头劈砍眼前的铁木了,但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摆在了宁越的面前。
久违的饥饿让宁越差点饿昏了过去,宁越蹲在地面上,额头上满是汗水,身体也在发生变化,练体是以体内为容器,此刻的宁越体内汇聚了三滴米粒大小的纯红色精血,不断洗涤这宁越身心上的疲乏,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摆在了宁越的面前:“饿了!”
怎么回事!自从踏入了武道宁越就已经辟谷了,什么时候又开始饥饿了,而且这种感觉是愈演愈烈,这几天愈发的频繁!
“小兄弟!练体是需要吃东西以壮己身的,最好是妖兽的血肉,吃下去对练体大有裨益啊!”欧冶听雨将一柄铸就好的剑胚扔进了水中浸泡,瞬间蒸腾起无数的水雾。
欧冶听雨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虚弱无比的宁越,当即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中拿着一块烤熟的妖兽肉。
肉身呈现金黄色,上面还有金色的汁液流动,欧冶听雨盘膝坐在地上,看着天色,正好吃午饭,将眼前的肉在炉火上烤上一二,随手用刀分数段,欧冶听雨用刀挑上一块,咬了一口,咀嚼一二,吞吐文雅,笑呵呵的看向宁越道:“小兄弟!若是不嫌弃!一起如何!”
“多谢大哥了”宁越对着欧冶听雨拱手一拜,促膝而坐,拿起一块烤肉咀嚼下去,倒也美味。
宁越没什么好避讳的,也不怕自己下毒,对方一个结丹境高手,对他一个无名小卒下手,一没动静,二太失体面了。
“哼!这就吃上了?”
第二十三章:拔刀术
宁越刚吃下一块鲜肉,非常有嚼劲,在加上饥饿感,就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正欲动第二块,身后就传来了一声调侃,
“这就吃上了”阎头带着刚刚苏醒的朱佑路过,看着宁越这个小滑头和欧冶听雨打的火热,出言调侃了两句。
“嘿嘿!阎头!这刚打完十件,真的是饿了,你总不能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吃草吧!”欧冶听雨原本憨厚的样子,瞬间变得滑头熟练,指着刚刚碳烤好的肉,嘿嘿笑道:“上好的三品烛猪肉,肥而不腻啊!阎头来点”
“哼!算你小子有良心!”阎头冷哼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身后的朱佑,指着一旁的水桶挑杆道:“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水缸填满!”
“好嘞!”朱佑应了一声,配了个笑脸,随后四处转悠道:“头!这哪里有水井啊!我好去挑啊!”
“水在山脚下!你顺着这个阶梯往山下走就是了”阎头指着两人来时的路,瞬间朱佑脸色就垮了,这来来回回腿还不要跑断,在看着宁越在这里喝香的吃辣的,瞬间怒火中烧道:“头!这小子为什么在这里吃饭…而我去!”
“老夫需要向你解释!”光头的阎老头猛然转过身,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朱佑,一股浓郁的压迫感差点让朱佑窒息,宁越也是感觉不好说,胸口沉默。
“好了好了!阎头!年轻人不懂规矩!”欧冶听雨急忙摆手打圆场,看着发愣的朱佑:“还不快去打水!”
“哎!”朱佑像是尾巴着了火,快步逃下山去打水。
“狗东西!废话那么多!”阎头冷哼一声,伸出自己灰不溜秋的手掌,直接抓了肉条,也不管他干净不干净,塞入嘴中,干巴巴的咀嚼一二,紧锁眉头,不忿道:“味道还行!就是这烛猪肉火气大了,吃完了嘴巴干巴巴的,不巴适!”
宁越听着口音,大致了解这位阎头应该是川洲人,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摊子虎骨酒,笑道:“虎骨酒!壮阳的!”
“嘿!小子!挺会来事啊!”阎头笑眯眯的盯着宁越,接过虎骨酒,撕开封酒盖,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躺在地上,呼出一口气:“痛快!”
“来点不!”阎头将手中的虎骨酒递给了,欧冶听雨连连摆手,赔笑道:“您老来吧!”
“好!老夫就不客气了!”阎头说完将桌子上的烛猪肉和虎骨酒一扫而空,摸了摸嘴,打了个饱嗝,宁越在旁陪坐,不敢动筷,毕竟连欧冶听雨都在赔笑,自己算个屁,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
“嗝”阎头吃饱撑着,打了个饱嗝,随后舍不得这点虎骨酒,抱在怀中骂骂咧咧道:“狗日的!天天肚子里都能淡出个鸟了,今个肚子里总算有点家伙事了!”
“嗝!”阎头自言自语玩,看了眼酒水,又瞅了瞅宁越和欧冶听雨,抓了抓腮帮子,厌烦道:“狗日的,老子平生不喜欢欠人情,这两个小玩意!你们自己玩吧!”
阎头撂下两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抱着酒坛子就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听雨小子!肉烤老了!硌牙”
“好!下次一定改进!”听雨连连陪着笑脸,随后又恢复到原先憨厚的样子。
宁越看着眼前两个巴掌大的玩意,竟然是一个小型傀儡,状态如老鼠,竟然是个鼠形傀儡。
“给!接着!”欧冶听雨拿过一个,抛给宁越一个,嘿嘿笑道:“这玩意你不喜欢!可以卖给别人,应该能值个三百将军币!”
“这么贵!这什么玩意!”宁越把玩着眼前的老鼠傀儡,将精神力注入其中,这玩意精神力消耗的慢,而且便于携带,宁越操控他,瞬间这玩意一溜烟跑的贼快,方圆数十米的情况宁越都了如指掌。
这玩意比鹰形傀儡消耗精神力少,而且感知十分敏捷,欧冶听雨咧嘴一笑,将起扔在了储物袋里,笑道:“这玩意杀伤力不大,但对于侦查营的兄弟来说,却是保命的玩意,精神力注入其中,能够迅速探查十万大山的情况,这也是他值这个价钱的原因!”
“厉害啊!”宁越瞪大了眼睛,伸手接过这傀儡老鼠,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又拿出一坛子虎骨酒,看向欧冶听雨道:“咱哥俩在喝点!”
“行!”欧冶听雨也不避讳,又重新拿出一块肉烤了起来,只听得猪肉噼里啪啦的油脂炸响,宁越趁机打听:“哥!这阎头什么来历啊!他这般手段!咱看上咱们军营的呢?”
“这阎头乃是平京工造局的能人,他手中可是有一个五品傀儡,但因为是平民出生,在京都那个看背景的地方,待不下去,原本壮志凌云的前往平京,最终心灰意冷来到了鸿关!”欧冶听雨说到这,也多有几分感同身受,喝了一碗酒,整个人都低沉了不少。
“敬你!”宁越也听出了其中的沧桑和悲凉,端着碗敬一杯酒。
欧冶听雨喝酒入喉,整个人都有些醉醺醺的,嘿嘿笑道:“京城是个好地方,但好地方不属于所有人!在哪里是别人的天堂,但也是他人的地狱啊!”
“喝!”
“喝!”两人絮絮叨叨聊天,这一摊子酒水也下肚,在加上这烛猪肉,连带着宁越的脸色都红润了不少,暗叫一声舒坦。
其中朱佑上来过一次,挑着水颤颤巍巍的走上山,看着宁越还在那里谈天说地,恨不得撕了这小子,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
宁越也不耽搁时间,开始砍伐铁木。
整个火炉山都噼里啪啦的,热火朝天,宁越一边和欧冶听雨聊天,一边干活,时间过得也快,不像是朱佑那样,苦逼的无可奈何,一个人忍受这世间的寂寞。
日薄西山,宁越拖着疲累的身子下山,每走一步身子都酸软无比,但宁越耽误不得,他现在最却就是时间。
回到屋内,路南鸿和小虎等人都在等侯着宁越,就连挨打的高牛都在,高牛看着宁越一脸愧疚道:“宁哥…我!”
宁越摆手,示意高牛不要自责,瞥了眼一旁的小虎道:“召集人马!凝炼兵势!”
“宁哥你要不休息一下!毕竟你还有伤啊!”路南鸿有些于心不忍,上下打量,见宁越身上还有血印,毕竟宁越今天挨了三十杀威棒,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
“废他娘的什么话!快点!”宁越久违的发火,他第一次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平日里的宁越都是温文尔雅,但现在的宁越仿佛变了个人,一股子严厉,路南鸿不敢触宁越的霉头,急忙翻身召集众人。
今日这一百人开山凿石,也是累的够呛,现在又被宁越强拿头,虽然不是滋味,但对于宁越为兄弟出头,他们还是十分认同的。
校场上,宁越站在校台上,看着一个个疲累困乏的兄弟,宁越面色凝重道:“兄弟们!咱们没有绝世的天赋!也没有上好的资源!有的只是身上这二两肉和一条命!”
“我们除了拼命没有选择!我知道过程很苦,可你们想过没有,凭借这身二两肉一条命,我们可以让自己的妻儿老小过上你们曾经羡慕的生活,白天我们落下了,晚上补回来!我还有一个月的刑法,你们还有两天,但距离大比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兽潮随时回来,我们要活下去!”宁越神色凝重,随后走入人群,面色严峻道:“兄弟们!活下去!”
“愿为将军驱使!”
“踏山!”
“忠诚!”
“踏山!”
“必胜!”
校场上呐喊声无数,许多人都走出了军营,看着宁越等人,怒骂道:“大爷的!大晚上不睡觉!搞什么!”
就连小酌一杯已经昏昏沉沉睡下的陆老头都被惊醒了,看着拼了命训练的宁越,既欣赏又同情,大袖一挥,一股屏障落下,将宁越等人的声音压下,依稀能够看到万千灯火中,光影戳戳。
“吧嗒!”陆老头看着训练的宁越,暗叫一声好苗子啊,眼中止不住的欣赏,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许多人的起点比别人高很多,但他们不努力,结果就是画地为牢,反而被后来者居上。
“啧啧!搞不好这小子是第二个文骞啊!哈哈哈哈!”陆老头抽了口烟,暗叫舒坦。
军营的西面,朱佑站在地上,撂倒几个想要意图不轨的废物,吐了一口嘴中的瘀血,找了一个石墩坐下,揉搓嘴角的瘀血,吐出一口血液,眼中狠戾道:“你们几个杂鱼也想上位!也不掂量自己的手段!呸!”
地下躺着的人左右翻滚,显然被朱佑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当然朱佑也不好过,身上脸上挂了彩,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猩红。
“啧啧啧…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丁自立来到军营,看着遍地哀嚎的士兵,在瞅了眼朱佑,嘿嘿笑道。
“将军!”朱佑一看来者是丁自立,也不端着架子,直接跪在了地上,拱手一拜,神色恭敬。
“今日你折了我的颜面!若是此次大比你拿不到第十!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丁自立把玩着手中的弯刀,放在朱佑的肩膀上,吓的朱佑一个激灵,急忙磕头认错:“将军放心!末将定然不辜负将军期许!”
“如此最好!”丁自立背着手,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取出一瓶丹药,扔在地上道:“好好努力吧”
“多谢将军!”朱佑捡取瓶子,如获至宝,丁自立扫了眼周边的人,眼神中满是厌恶。
朱佑站起身子,看了眼四下畏惧的众人,冷静道:”都起来!”
长夜漫漫,这一夜有多少人安然睡去,又有多少人睡的寝食难安。
已经丑时,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宁越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加之自己也已经超负荷了,最终挥手:“都休息去吧!”
“将军!我们还能在练!”其中一人慷慨激昂,显得十分激动。
宁越却是挥挥手道:“回去养足精神,快点用凝力丹突破,半个月后谁没达到九鼎境,老子踹他屁股!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稀稀拉拉的声音,碎的不能在碎,宁越眉头一锁,当即怒喝道:“一百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磨磨唧唧的!大点声!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声音咆哮,慷慨激昂,宁越揉了揉自己的眼皮,带人回了军营,到头就睡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相当于两个小时,当宁越睁开眼,天还是蒙蒙亮,宁越无奈,只能再次踏上火炉山。
“哥!这个给你!”路南鸿将手中拔刀术递给你宁越,宁越接过来上下一扫,狐疑的看向路南鸿不解道:“你这是…!”
“上次打架我看你用弓!想着你也没有近身战的武器,上次我买了一本,学的差不多了,你没事看看!”
“谢了!”宁越也不矫情,接过了拔刀术,随后道:“你现在什么境界了!”
“八鼎巅峰!快要突破九鼎了!”
“嗯!不错!十天后突破凝气!要不然……嘿嘿…”
“哥!我刚才说错了,我才突破八鼎!”
“九天!”
“哥…!”
“八天!”
“我知道了哥!”路南鸿不敢在跑嘴,当即应了下来。
宁越翻阅着手中的拔刀术,将里面的招式技法一一记在脑中,不知不觉来到了火炉山,看着如同小山高的柴火,宁越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斧头换成了黄铜刀。
刚刚助火的欧冶听雨看到宁越化斧为刀,嘿嘿笑道:“你小子这是要练刀了!”
“嘿嘿!没办法!兽潮在即!把刀法用熟练了,比什么都强!”宁越三刀下去,瞬间铁木直接一分为二,原先需要三十刀才能劈开的东西,现在只需要一刀即可。
“你小子善用什么兵器!我给你打一件怎么样!”欧冶听雨取出一块生铁,丢掉炉子里,等待他融化的空隙和宁越说话。
“那俺也不跟大哥你客气了!一把刀一柄弓行不!我这里还有二十块灵石!不够的以后我再给你补上!你看咋样!”
“嗨!见外了!不就是两把兵器嘛!小意思,到时候你多请我喝几顿酒不就行了!”
“成!”
第二十四章:规矩
宁越和欧冶听雨两人聊天,干活也是愈发的也力气,毕竟一个劲的干活终归是太过寂寞,但随之而来的还有后续的问题。
阎头沿路巡查,摸着自己炭黑的脑袋,背着手在山中来回转悠,一双老眼盯着宁越的刀法,在看那被砍的七七八八的铁木,来到宁越跟前,神色淡漠道:“铁木快砍完了,去丘山砍吧!莫要在这里磨洋工!”
“丘山?”宁越面色狐疑,不解的看向阎头,欧冶听雨却是没有插话,而是老老实实的打铁,顺便给阎头一个憨厚的笑脸。
“欧冶听雨!你和他一起去吧!最近的打的兵器太差劲了,狗日的还笑!信不信老子我给你一脚!”阎头怒瞪着眼,欧冶听雨连连摆手笑道:“阎头别介啊!我去!”
宁越顺势收刀,露个笑脸,虽然阎老头脾气不好,但终归没有整他的意思。
“笑个屁!狗日的玩意!赶紧的!砍上半年的用度,要不然你小子别想离开这里!”阎头怒瞪了宁越一眼,随后背着手前往另外一个偷笑的汉子面前走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怒骂道:“笑个屁!狗崽子!”
“没事!阎头您忙着!”被踹那人也不气恼,揉了揉屁股继续打铁,做了个请的手势,阎老头这才离开,边走边骂,周边的人也只能受着,不敢多言。
“走吧!带上家伙事!”欧冶听雨眯着眼,目送阎老头离开,舒展着双臂,扛着一柄刚刚打好的铁刀,招呼着宁越就往前走。
宁越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一脸谄媚道:“欧冶大哥!这丘山是什么地方!”
“你来鸿关多久了!连这都不知道!”欧冶听雨之前并未打探过宁越的来历,不由的狐疑。
“不足两个月!”
“那也难怪啊!”欧冶听雨听罢背着手在前面走着,边走边说:“这鸿关有一殿六山,这一殿指着就是天空中飘着的那做殿宇”
欧冶听雨怕宁越看不到,顺势给他一指,宁越顺手而望,只见哪里漂浮着一座…黑点。
因为高耸入云,在加上火炉山烟雾渺渺,依稀能够看到些影子。
“六山分别是火炉、囚牛、南山、北山、西山和丘山!六山各有特色,火炉你也见过了,囚牛山你应该也去过,上面就是摘星塔,南山乃是无主山,给士兵纳凉用的;北山下就是沂水,至今为止山里还未开通,北山高耸入云,其山内顽石坚硬如梵金,难以开路,想要上去,只有从沂水逆流而上,直接能上去者寥寥数人,无一不是鸿关强者,西山没啥特色,光秃秃的一片,是给从鸿关负伤退伍老兵养老的地,同时也是埋人的地”欧冶听雨摸索着胡子,从火炉下来以后,就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件黑色外衣,将身上包裹,遮住这一身的腱子肉,倒是颇为舒适。
“听闻囚牛山下封印上古妖兽夔牛,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知道啊!这鸿关早就在数八百年前建立了,镇守鸿关之人一茬换一茬,前尘往事早就烟消云散!”欧冶听雨对此也是半知半解。
“那丘山呢?”宁越坐在地上,神色不解道。
“你听过一个传说吗?“欧冶听雨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买了个关子,笑眯眯的盯着宁越,眼神中满是玩味。
“什么传说!”
“传闻沧澜界乃是圣人开辟之地,也是圣人陨落之地!你可明白!”欧冶听雨随意拔出一颗甘草,叼在嘴中,笑眯眯的盯着宁越,眼中满是玩味。
“直说吧!欧冶大哥!你不是卖关子的人啊,这和你憨厚的外表不一样啊!”宁越仔细的打量着欧冶听雨,发现这家伙完全一副扮猪吃老虎的样子,说白了就是闷骚,表面上是小白兔,暗地里是大灰狼。
“沧澜界以前的叫法是三陆四海十八国,我们武明所在的大陆名唤日月和大荒,平海三地呈现三足鼎立,而三个大陆链接一起,日月就像是人都上半身,鸿关所处的位置就是左手捂住胸膛的状态!”欧冶听雨说着,将左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嘿嘿笑道:“这下你知道为什么鸿关凹凸不平了,还有这么多的山岭沟壑!”
“你的意思是鸿关处于这只手!”宁越错愕的盯着欧冶听雨,他第一次有一种长了见识的感觉。
“哈哈哈!这毕竟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传说,你小子就当个乐子,听着解解闷吧!”欧冶听雨将甘草吐出来,揉了揉酸软的脖子,随后补充道:“原先的十八国只是一个统称,其中还有零零散散的数百个小国,这些年被兼并,已经没有多少存活了!而那个年代太过黑暗了!被称之为宗国时代!其中涌现的英雄豪杰更是络绎不绝!”
“为什么叫宗国时代!”
“原因很简单!那时候的宗门拥有和国家抗衡的实力,往往一个国家获得宗门的支持,就有一统天下的能力,就好比咱们的武明,在立国之初不过是被燕岚碾压的小国,但赤帝有大魄力,以宗门、世家、王族共享天下为口号,得到数万世家和宗门的支持,这也有了划时代的意义,武明未统一前,名叫战国时代”欧冶听雨说的有些累了,走着眼下的山路,踩着脚下的青石板,看着沿路的山景,欧冶听雨嘿嘿笑道:“欲知后事如何!宁兄弟给点酒喝可否!”
宁越也不小气,从储物袋中拿出虎骨酒递给欧冶听雨。
欧冶听雨撕开酒封,喝了一口美酒,暗叫一声舒服,随即继续道:“那时候还未有什么严苛的等级划分,绝世天才辈出,什么天生重瞳者!身怀异像者!盖世圣体,在那个时代都是家常便饭。每一次大战都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宗门世家在这些绝代天骄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说到这里欧冶听雨多了些憧憬,又喝了一口美酒,随后苦涩无比道:但国家连年征战,终归是导致一场大战,以赤帝为首的宗国和有着绝世天赋的白帝决战,爆发了日月大陆最为盛大的一战,也是决定天下归属的一战,鸿原之殇!”
“鸿关所在的数百里土地名叫鸿原,这一战下来,无数英雄豪杰会战于野,各种大能层出不穷。白帝和赤帝本平分秋色,甚至于白帝稳压赤帝一头,两边本国的力量差距也不大,但赤帝知晓失败的严重性,最终和世家宗门达成了协议,出兵共击白帝。那一战绝世天才不断陨落,导致绝世圣体越来越少,宗国时代之前,世家宗门却是躲在背后积蓄力量,参战之后,最终帮助赤帝重创白帝,天下逐渐归一。白帝重伤之后在难是赤帝的对手,随后以半圣之力立下天道誓言,保护燕岚,赤帝急于覆灭白帝,加之想要卸磨杀驴,灭掉白帝的同时消灭宗门和世家,最终在率军出关时被白帝拼死一击,打中要害。回到平京时,赤帝知晓时日无多,将毕生修为传给二子炎皇,这才没有让世家和宗门翻天,维持现在的局面”
欧冶听雨说到这,又喝了一口酒,无奈的吐槽道:“但炎皇虽然修为不凡,继承了赤帝的大部分修为,可在这关键时刻,炎皇迷恋一女子,终归是温柔乡英雄冢。随后传位给第三代武明王琦皇,琦皇虽然政治天赋异禀,但武道一途太过惨谈,和世家周旋至今,也不过是稳固局面,以至于现在宗门的宗字在前,国字再其后,抵达了现在的宗国时代!”
“嘶!”宁越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知识补充的很多啊,赤帝、白帝、炎皇以及当今武明之主琦皇,竟然被世家掣肘了…
“唉!扯远了!”欧冶听雨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无奈道:“本来说丘山的,扯到现在了!不好意思啊!其实丘山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铁木山,山上都是铁木,砍都砍不完!呶!这不就到了!”
欧冶听雨指着前方的山岭,这里到处都是铁木,所为的铁木有着松树的外表,但却是及其的坚硬,而且繁殖速度非常快,即便是你砍完树留下树桩,天一下雨半个月又能长出来,加之铁木既能烧火又能炼铁,一举多得!乃是锻铁不二之选啊。
“对了!欧冶大哥!你这么说的话,武明开国到现在才经历三代啊,但我听说国祚已经有三千年之久了!“宁越狐疑的盯着欧冶听雨,觉得他在诓骗自己。
“嗨!抵达圣境可与日月同寿,半圣之境就可活万年了,未入圣境前说白了最多只能活几千年,你说为什么啊!”欧冶听雨继续解释。
宁越一愣,照欧冶听雨这个解释,普通人家更迭数十代都不一定能够活得过一个皇帝,真他妈牛。
“行了!先别打听这个了!兽潮在即!我找阎头求个情,看看能不能将你调入火炉,免得死在了妖兽之口,我还少个酒友!”欧冶听雨喝了一口美酒,呼出一口酒气,一副我能搞得定的模样。
“还是算了!我虽然混不吝自私!但一个唾沫一个丁。虽然做不到开国大将军那般千金一诺,但许下的诺言必须要遵守!到时候我死了,麻烦老兄去西山上给俺杯酒喝!”宁越直觉拒接了欧冶听雨的好意,这个世界虽然寒冷,但宁越在欧冶听雨这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额…!”欧冶听雨愣了愣神,随后摩挲着脸颊,看着手中的酒坛子,无奈苦笑道:“你这酒还真是不好喝啊,你这个小友也算有些义气,罢了!给你个东西!”
欧冶听雨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锁子甲,扔给了宁越道:“这是锁子软甲!穿在衣服里,只要不是碰到四品妖兽!你想死都难!”
“行!那就多谢欧冶大哥了!”宁越伸手接过,欧冶听雨却直接扔了过去,一脸的嫌弃,随后补充道:“就你这拔刀术练了也没用,我教你一招!”
“啥啊!”宁越不解的盯着欧冶听雨,欧冶听雨原本憨厚的样子变了,变的满脸阴沉,随即化气为实,赫然出现一把气刀,猛然挥刀:“霸刀!”
“嗖…轰轰轰…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瞬间欧冶听雨这一刀下去,丘山上数百米的铁木被欧冶听雨这一刀砍断,无数的铁木轰然倒地,这个地面轰隆隆的,烟尘弥漫,云遮雾绕。
“这……这是…倒海技!”宁越瞪大了眼睛,双目盯着眼前的场面。
“不是倒海技!你进入死胡同了”欧冶听雨挥手驱散手中的气刀,瞬间气刀化为蒸汽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意思!”宁越不解的看向欧冶听雨,面色狐疑。
“这世界有许多无聊的人将武道功法化为五种境界,但每一种功法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只要用的正确,人皇技都能颠覆圣术”欧冶听雨眯着一双眼睛,他不在似先前那般憨厚而是变得严肃果决刚毅,揉了揉手腕,神色淡漠道:“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第一种人没本事只能受着规矩,第二种人有本事利用规矩,第三种人他本身就是规矩!”
“守规矩的人,只会按部就班的修炼,认为这天本来就是天,不会去怀疑,他会按照前人留下来的路走,整个沧澜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人。第二种人就是天赋异禀身怀异像之人,他们会利用自己优势来压倒第一种人。而第三种人就是创造和打破规矩的人!这么说你明白吗?”欧冶听雨看向宁越,坐在一个树桩上,将最后的美酒喝进肚子里。
宁越瞪大了眼睛,神色凝重的盯着欧冶听雨,脑中快速转动,半晌道:“老虎吞天,蚂蚁吃象,好像悟了!又好像没悟!”
“不着急!你用黄铜刀砍树吧!顺便去领悟霸刀的精髓,他对于你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学会了霸刀,在加上我给你的锁子软甲,你只要自己不作死,保命应该是没问题的”欧冶听雨说完撂下了坛子,拿起斧子砍树,又变成了原先人畜无害的模样,丝毫看不到刚才的霸气。
第二十五章:桃树
宁越抚摸着被砍断的铁树,看着光滑平整的横切面,心中咯噔一下,这一刀下去,怕是要死伤数百人啊,可见这欧冶听雨的实力。
“以气御刀,将其集中在刀上,在挥刀斩出!”欧冶听雨用斧头砍伐着铁木边说边教宁越,刚刚说完,一斧头下去,瞬间整个铁木树被砍断倒地。
宁越深吸一口气,双手捏着战刀凝炼刀势,手中的鼎气注入其中,整个黄铜刀上都蒸腾着白气,像是水蒸气一般。
“斩!”宁越猛然挥刀,只有一道长约半米的气流挥出,砍在铁木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迹。
“继续!”根本不用欧冶听雨催促,宁越再次手握战刀,挥砍了数百下,也是累的不成样子,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看着山上有桃树,当即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走了上去,招呼欧冶听雨道:“欧冶大哥!吃桃子不!我去摘两个!”
丘山上,铁木林在边缘外侧,而在山中央有一片粉红色地带,上面只有一颗苍然老树。
“桃子!哪里来的桃………你小子给我站住!”欧冶听雨撂下斧子,回头见宁越往山顶上跑,顿时眼睛瞪的溜圆,一把拉住宁越,身如雷震。
“怎…怎么了!”宁越被吓了一跳,看着近在咫尺的桃树,不由的吞咽口水。
这个桃树高长百米,通天彻底,眼下已经快要入秋了,可她依旧是如春绽放,枝繁叶茂,粉白色的花瓣飘落在地面上,将整个地面都布置成粉色,树身上还挂着两拳大小的酒葫芦,西侧更是倒插一柄深黑色的古剑,无数的树根蔓延,缠绕着铁剑,似乎对其眷恋思慕。
“抱歉!大人!新来的不懂规矩!”欧冶听雨额头上冷汗直冒,猛然按着宁越的额头,让他跪了下去,巨大的力道按在宁越以上,直接给地面炸出了泥坑。
好在宁越修炼了玄罡体,要不然自己真的要嗝屁了,欧冶听雨额头上冷汗直冒,山上的桃树却是左右摇摆,好似微风吹拂,一股无形的力道,将宁越浮空而气起,宁越错愕的抬起头,只见一道树干破土蔓延至宁越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宁越整个人都弹飞出去,掉落在沂水脚下的水沟里。
“噗…!”宁越冒出头,吐出一口沟水,大口喘气,看着山上,正想破口大骂,但却十分畏惧,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了。
“多谢大人”欧冶听雨当即下山,来到宁越面前,阴沉着脸脸道:“你小子…!”
“不就吃个……!”宁越忌惮的看了眼山上,艰难的爬出水沟,甩了甩头上的雨水,神色凝重道:“这什么来历啊!这么厉害!”
“这是鸿关的禁忌之一!不要多问了!赶紧砍树!”欧冶听雨拉着宁越就往山上走,宁越忌惮的看了眼这颗千年桃树,最终只能别回头,修炼霸刀。
天色渐黑,宁越仔细的回想今日的遭遇,终于是忍不住问向欧冶听雨道:“妖族很强大吗?上面这位也是妖!”
“妖族的根脚虽比不上人族,但他们有一点是人远远不能比的!”
“什么!”
“寿命!”欧冶听雨抚摸着胡须,神色凝重道:“在战国时代之前,那时候的人族其实也是妖兽的一员,但人族的繁衍速度太快,在加上修炼体系的问世,人已经有了主宰天地的实力。那时候的妖族有上古三大王族:龙、凤凰、麒麟。三族分别掌管海洋、天空、大地,呈现三足鼎立之势,史称之为三族时代,最终三族为争夺妖王之位,三千年打打杀杀,死伤代价,人族后来者居上,轩辕大帝横空出世,为后世奠定了基础,虽然人族为王,但妖族一直贼心不死,从三族时代开始,就被逼入十万山脉中,直至今日,想要乘着赤白二帝陨落,杀出十万大山,重掌天下”
“那其他大陆没有妖兽吗?”
“其他大陆自然也有,海中更是妖兽的聚集地,轩辕大帝为了扩大人族生存的空间,曾击毙了数万头绝世妖兽,这就导致一些强大的妖兽变得稀少和灭绝,而燕岚帝国的国兽白玉麒麟,若不是白帝保留其血脉,恐怕早就灭绝了!”欧冶听雨一斧头下去,瞬间整个铁木轰然倒塌。
宁越眯着眼睛,努力吸收着知识,随后不在多问,而是老老实实的砍树,为了表现及其刻苦,两人皆是背负数千斤的铁木往山上走。
欧冶听雨健步如飞,宁越却是举步维艰,他信了欧冶听雨的鬼话,说什么锻炼体魄,可强化炼体,当然效果也和欧冶听雨说的一样,对体魄有着巨大的好处,宁越只能适应下来。
遥望着数千个青石阶梯,宁越心中苦笑不已,而此刻挑水上山的朱佑却是幸灾乐祸,抬着水也不说话,就是慢慢悠悠的在宁越身边转悠,一副你看得见我,却打不着我的表情,贱人一枚。
宁越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面,打湿了一片,喘息着粗气,阶梯上的欧冶听雨却是摆手招呼道:“快点!不要磨叽了!抓紧时间!”
“好!”宁越咬着牙往前走,神色疲惫,朱佑也不敢做的太过火,只能不情不愿的往山上去。
一天下来以后,宁越虽然觉得累,但为了生存也是别无选择。
这十几天下来,白天砍树,晚上修炼兵势,日子虽然充实,但却也疲惫。宁越坐在地上,遥望高空中的星星,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前些时日遇到的桃树,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宁越这几日追问欧冶听雨,欧冶听雨也只说不知道。
回到军营问其他人,其他人更是不了解,以宁越的推断,这桃树起码是上千年的老妖了,这种实力在十万大山中,绝对是强者中的强者,但她竟然在丘山上老老实实的待着,这让宁越狐疑和不解。
军营里也有传言,说这桃树乃是被赤帝镇封在此地的,插在地上的那柄剑就是赤帝所留下的镇妖之物。
黑夜
宁越匆匆赶回来,拖着疲惫的身子,经过这几日的加强训练,宁越的玄罡体也是小有成效,看着寂静无人的夜晚,宁越难得休息,躺在校场上,身体摆放成大字型,看着稀稀疏疏的星星,宁越觉得此刻真的好宁静啊。
心道:如果能够一直这么宁静下去,倒也是不错,可惜兽潮在即,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啊…
宁越正欣赏着众星揽月,额头却是出现一人,遮住了这美好的事先,宁越仔细查看眼前人的样貌,来者不是鱼老叟又能是何人。
宁越坐起身子,叹息一口长气,神色黯淡的盯着鱼老叟:“老鱼!你咋来了!”
“你小子成天见不着人!大晚上没事,带着你的这才小兔崽子在军营里彻夜嘶吼,你吃的消吗?”鱼老叟坐在地上,也不管他干不干净,对于他们这种粗人来说,干净已经不是首要的,怎么舒服怎么来,这才是最紧要的。
“咋了!想我了!”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最后一坛虎骨酒,宁越感慨良多啊:“这坛子喝完!怕是没咯!明天大比,今夜他们休息!老鱼你陪我喝点!”
“行啊!”鱼老叟也不磨叽撕开酒封大口喝了起来,咕噜咕噜的送入嘴中,好不痛快,揉了揉稀松的眼皮,看着宁越道:“明日大比可有把握啊!”
“谁知道啊!军营里藏龙卧虎的,而且即便是能赢得大比,能不能熬过兽潮都是两说啊!”宁越接过鱼老叟手中的虎骨酒,一脸的惆怅和萧索,摸索着胡须,神色疲惫,毕竟这几日他都是拼了老命啊。
烈酒入喉,宁越只感觉舌尖辛辣,这几日和欧冶听雨喝酒,宁越都不敢大口喝,今日实在是乏累,索性喝个痛快,既解乏又舒身,为明日做准备。
宁越抱着酒坛,眯着一双眼睛,眺望天空中被众星恭维的月亮疲惫道:“这满天的星辰多么生动活力,可人们眼中只能看到月亮,古来千古名句,大多都是赞颂月亮,可曾为星辰赋诗一首,而我们就像是这天空的星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黯淡直至消失,但天空中的月亮,依旧是那副月亮,从来没有变化过!”
“少年人!这才多大!竟然就这般多愁善感!”鱼老叟听着宁越的牢骚,抬头望向天空,看着圆月,只觉得嘴中的虎骨酒失了味道。
“我自幼跟随老乞丐过活,至今我都不知道父母是谁?长什么样子?做什么的?在去年的冬天,老乞丐也被人活活践踏死。他也没有什么留给我的,我就知道他的名字叫王乞丐。以前跟着他觉得这辈子也凑合,寻思着能够让他安度晚年,可现在连这点都做不到,甚至不能为他报仇,在他死的时候,连个草席卷身子都没有,就给他埋了进去,每年时节也没人给他上坟,这辈子真他妈日了狗了!”宁越仰头躺在地上,用左手遮盖住眼睛,似乎在逃避这一切,又像是在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
“咕噜!”鱼老叟喝了一口虎骨酒,面色颓废惆怅,神情无助道:“宁小子!想听听老夫的故事吗?”
“洗耳恭听!”
“老夫十八岁从军,杀过的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妖兽更是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后来天下稍稍安定,老夫取了媳妇又生了个闺女,如若她现在还活着,怕是和你这般大的年龄!”鱼老叟言辞到此,整个人都低迷了不少,眼角滑落泪水,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怒骂道:“这天杀的世道,老夫的女儿从小就天赋异禀,不足十岁就被人掳掠了去,至今老夫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就连老夫的媳妇也在前年抑郁过多,活生生的病死了!”
“咋俩也别卖惨了,你死了我帮你埋了,我死了你埋不埋我无所谓,只希望你前往平京无极道上的槐树下烧几刀纸钱!我这爷爷饿怕了,希望给他烧点纸钱,下去拿能够吃点好的,投个好胎!别又当上了乞丐!”宁越起身坐在了鱼老叟旁边神色凝重。
“行!你这个承诺我也应下来!如若你活着!还需答应老夫另外一件事!”鱼老叟看着宁越神色凝重道。
“你说!”
“帮我找回我女儿!”鱼老叟神情惆怅,面色无助,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上扬道:“只要你找到我女儿!我就将他许配给你!你要是等不及,现在叫我们一声老丈人也不是不行!”
“得了吧!别占我便宜!等你死了再说,而且我现在叫你,如若我死了!你女儿还不守活寡了!”宁越连连摆手。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虽然有说有笑,言辞间却满是苦涩的味道,都是这个世道给逼的,正应了那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鱼老叟解下腰间的储物袋,在里面四下翻找,半晌拿出一块金色象棋子,上面赫然写了一个卒字,依稀还有流光转动,鱼老叟对其颇为重视,半晌叹息一口气递给宁越道:“拿着!送你了!”
“这什么玩意!”
“我也不知道,但老夫曾经依靠这玩意死里逃生一回!”鱼老叟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卒字象棋。
“这小玩意能干什么!能换钱吗?”宁越狐疑的盯着鱼老叟。
“东西给你了!你想怎么用随你!”
“谢谢啦!如若我们都能活着离开兽潮!我给你养老!咋样!”宁越将手耷拉在鱼老叟的肩膀上,倒也不嫌弃这老东西。
“行!老夫就坐等着这一天了!”
宁越抬头盯着天空上的明月,黑色的双眸盯着明月,借着酒劲发牢骚道:“迟早有一天!我要让那些凌辱我的人付出代价,让那些肆意妄为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要让这罪恶的世界一一清扫干净!”
“当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鱼老叟摇头叹息,人世间的事情往往不遂人愿。
第二十六章:阅兵
鸿关南城点将台
今日这里汇聚了许多人,足足四万之众,全部都是新军,而大军中央的点将台上站着数位上将军,全部都是鸿关的精锐,由此可知对他们的重视。
点将台上还有救几位熟面孔,南宫尘虎、文骞、公孙重楼三位上将军,还有数位偏将校尉,在这里等候。
“恭迎大将军!”南宫尘虎三人率先怒喝,就连带着面具的文骞都抱拳行礼,可见申屠八荒在军营中的威信。
“唳!”天空传来一声兽吼,瞬间原先炙热的大地变得清凉,众人抬头,只见一只身如巨象的青鸾闪动着翅膀,在天空中飞翔,点点星辰宛若清雨落在众人脸上,好不舒坦。
宁越抬头望去,只能看到一个青鸾的腹部黑影。手腕上的两条小蛇开始躁动不安,来回挪动着身体,宁越双手插着衣袖,抚摸着两条小蛇,让她们平静一下。
青鸾飞过宁越的头顶,在点将台上空,化为一道流光直接钻入了申屠八荒体内,数万新兵左手拱卫胸膛,低着头颅,歇斯底里呐喊:“恭迎大将军!”
“啪!”申屠八荒稳稳的落在地上,衣衫浮动,身穿黑金甲的申屠八荒左手放置于胸膛前,面色刚毅道:“为国!”
“忠于国家!忠于百姓!保家卫国!义不容辞!”
听着响亮的口号,申屠八荒那张刚毅的面容展露一丝笑容,大袖一挥,怒喝道:“擂鼓!助威!”
“轰轰轰……轰轰轰!”数百战鼓嗡嗡作响,宛若夔牛怒吼,洪钟大吕,震聋发聩,宁越听着战鼓声,整个人都壮怀激荡,麾下的武将士兵纷纷神情激荡,庄严肃穆。
“今日阅兵第一名者,主将可获得去摘星塔二层自行选择一本,金刚甲一套,破气丹一枚!赐妖兽坐骑插翅虎,封裨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第二名者!摘星阁二层自行选择一本,金刚甲一套,破气丹,一枚三品兵刃一枚!封裨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第三名者,摘星阁第二层自行选择一本,金刚甲一套,三品兵刃一枚!封裨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前十名者,摘星阁第二层自行选择一本,封偏将军!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十瓶”
“前百名者,倒海技一本,封千夫长!麾下将士赏赐凝气丹五瓶”
“以击杀敌军获得令牌多着为胜,击败敌军的兵势后,令牌会自动累加在你的额头上,直至你的兵势溃败,会得出最后的结果!”
“第一名奖励那么丰厚吗?这么说我们只要跻身一百名,便可获得凝力丹了!”
”前十名竟然有十瓶!”
“前十名就不要想了,还是仔细琢磨如何跻身第一百名吧!”
“对对对!”
面对下面的窃窃私语,申屠八荒挎着怀中的宝剑,大袖一挥,怒喝道:“阅兵!开始!”
“呜呜呜…呜呜呜呜!”妖兽牛角缓缓吹响,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大地都为止震荡,宁越站在人群中,看着周边红旗迎风招展,不由得澎湃激昂,跟随人流左右分开,怒喝道:“战!战!战!”
“去!”公孙重楼站正中央,屈指一弹,天空中浮现出一道大阵,笼罩在上空,发出阵阵涟漪,随后大阵内上千枚金色闪光,宛若流星定格在所有百夫长的额头上。
宁越感受着额头上的令牌,神情显得无比凝重。
数万人分裂两般,宁越随同自己的百人来到指定位置,怒喝道:“兵势!凝!”
“嗡…嗡…嗡!”一道右手持盾,左手持矛的赤红色士兵虚影浮现在宁越头顶,周边的士兵无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亮出神像虚影。
瞬间整个战场被虚影所笼罩,一个个双目无瞳的虚影纷纷展现,涟漪阵阵,宛若水中余波。
“凝…给我凝啊!”有数十个百夫长咬着牙要凝炼兵势,眼看着快要成型,又轰然破碎。
文寒摇了摇头,一脸的叹惋,旁边的南宫尘虎却是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脸的不屑,眼中充斥了鄙夷。
那数十个凝练不出兵势的都是文寒军中的,这家伙不忍这些人全部死于选拔,最终放了水,这才导致现在的局面,文寒的脸上挂不住,但也不至于往南宫尘虎的枪口上撞,只能压着火气不说话。
“淘汰!”公孙重楼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大袖一挥,瞬间那数十人额头上的令牌轰然破碎,数百人黯淡无神,他们连进入比赛的资格都没有。
“开始!”随着公孙重楼的一声怒吼,数万人齐齐动身,开始了混战模式。
申屠八荒没有搞一对一那一套,在战场上哪里会给你一对一的机会,你的敌人是数百个,甚至于上千个,战场可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有的只是杀戮。
这场战争中,考验的并不单单的士兵的实力,还有百夫长的指挥能力。
随着数千年的发展,各国的实力均衡,甚至于绝世高手已经无法扭转占据,除非似赤帝和白帝这样的绝世人物,面对瞬息万变的绽放,将军的统御能力,逐渐成为了主流。
“老鱼!高牛!白子夜……!”宁越招呼着八人,瞬间数百人围成了一个方阵,八个兵势瞬间拱卫在一起,将彼此的背后交给身后人。
军阵里厮杀一片,数十个愣头青开始混战在一起,数千人的大战喊杀震天。
其中文寒军中,一个名叫孔正的汉子,粗入同龄般的眼睛盯着正盯着宁越军队,大喝道:“全军出击!杀!”
“狗日的!”宁越冷哼一声,看向身旁的路南鸿道:“结阵!”
以路南鸿、小虎、成安、符升、赀石…等十位百夫长为圆点,将宁越拱卫在圆心,十人发力,宁越当即浮空而起,正势操控兵势,面对孔正迎面砍杀来的斧头,宁越面色一凝,当即抬起手中的盾牌,怒喝:“挡!”
“哐当!”圆形盾牌结结实实的挡下了孔正砍来的虚影斧头,宁越面不改色,左臂汇聚鼎气,淡黄色的长枪刺向孔正的方向,怒喝道:“攻”
“起!”路南鸿和成安等人将聚集的鼎气注入宁越体内,瞬间宁越鼎力充盈,虚无的长矛以势不可挡的事态往孔正面前刺去。
孔正面色顿时周边,当即怒喝道:“快防御!”
麾下的士兵也多日演练,当即伸出巨大的手掌向宁越刺来的长矛抓去,宁越双眼凌然,心道:果然!能够坐上百夫长位置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杀盾!”宁越招呼着身下的士兵,拿着盾牌的左臂轰然打向孔正军团的虚影。
“混蛋!兄弟们硬抗下来!”这些手段孔正也是连日研究,瞬间手中的战斧直接化为盾牌,和宁越击来的盾牌撞击。
“轰!”两道虚影对碰,但对于数万大军而言,无异于小孩子过家家。
“撞过去”宁越怒喝一声,数万大军猛然前行,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
“轰…!”瞬间将孔正虚影撞击的涟漪阵阵,连连往后退了三步,兵势差点被宁越一击撞碎,宁越抓住你机会,怒喝:“踏山!”
“必胜!”数百人歇斯底里,瞬间虚无长枪猛然刺出,穿透孔正兵势虚影,直接没入他的额头。
孔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越来越大的一枪,神色惶恐,看似朴实无华的一击,在孔正面前越放越大,宛若波涛汹涌的海浪。
“救…救命啊!”在绝对的生死面前,在彪悍的人也无法淡定,孔正下意识双手挡住脸。
“哐当!”声音宛若洪钟大吕,长矛距离孔正还有十厘米的距离时,孔正头顶上的令牌发挥了作用,一道光照浮现而出,将孔正保护在内。
没有孔正的操控,在加上宁越刺穿,瞬间兵势支离破碎,化为满天星光,一百人直接瘫倒在地面上,宛若倒栽葱,人仰马翻的,一个两个面色赤红,孔正更是从三米空中摔了下来,疼的差点昏厥过去。
“嗡!”令牌散发着光华,穿过兵势,飞跃到宁越的额头上盘旋,宁越深吸一口气,当即手矛举盾,警惕的盯着四方,麾下的士兵看着被击败的孔正等人,一脸的鄙夷。
“该死!”孔正一拳头锤在了地上,满脸的恼怒和愤恨,他太过着急了,遇到了硬点子,这下打到自己的脸上了。
孔正在文寒军中排得上号,乃是前五的猛将,文寒为了缩短和南宫尘虎等人的差距,甚至亲自指点众人修行,不曾想这一个照面就被宁越给抹杀了。
但文寒面色铁青,毕竟他手下有三万人,孔正能排进前五,自然也得到了文寒的关注,看着绞杀孔正的宁越,文寒虽然脸面上挂不住,但到底是惜才的,见章藏在南宫尘虎身后站着,不由的询问道:“章藏!这小子谁啊!好像是你们军营的”
由始至终都没有太过关注这里的南宫尘虎,听了章藏的言语,眼睛一眯,顺目而望,嘴角不由的上扬,老子的兵涨脸了。
章藏听着文寒的问化,对看着宁越,脑海中有些印象,半晌这才想起来道:“在陆老头手下的,是个刺头,上次被贬在火炉山的就是这小子!”
“刺头!”文寒眯着一双眼,看着谨慎的宁越,不由的有些欣赏,试探性的问道:“南宫将军!打个商量!这小子能给我不!反正陆玉手下的都是养老的杂兵,你要不要都无所谓!给我如何!”
“一日当了老子的兵,这辈子都是,你的仁慈不适合他!”南宫尘虎说话间还不忘怼了这小子一句,几个月前,这小子当着众人的面质疑自己,虽然是为了任务,但南宫尘虎对他可没有好脸色。
对于南宫尘虎而言,他本身就是贵族,即便是在开明,但对于寒门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高人一等的心态的。除非像文骞这般强悍的人物,要不然南宫尘虎根本看不上眼,对于文寒自然没有像文骞那般客气。
“行!”文寒也不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身后却是有一位身穿黄甲的汉子,双手环抱于胸膛前,双目盯着战场的局势,声音洪亮道:“这些小崽子们反应回来了!”
数位将军远远看去,只见军营划分开来,趁现三足鼎立的局面,罗双和蒙虔两人联合,秦虎怒喝一声:“宁越兄弟靠过来!咱们击败他们在自行分割如何!”
宁越也不傻,当即带人和他们汇合在一起,毕竟宁越和朱佑一战,已经在南宫尘虎军中出名,算得上一位人物,隐隐约约和蒙虔和罗双齐名。
而文骞军中乃是以陈安为主,旁边还有上一次观望的汉子,名叫郭闭,在文骞军中稳居第一,此人双目如铜铃,虎背熊腰,身穿黑色军服,目光如炬,浓眉大眼。
郭闭和陈安身后还站着一人,名叫时忠,此人身材矮小,面色黝黑,虽然其貌不扬,但此人带艺投军,及其擅长暗器,在江湖上小有名气,还得到一个混不吝的绰号,名叫黑鼠猴,虽然身材矮小,但他的一双腿极其擅长轻功,在这三百人的军队里,也混出个头。
在三股势力中算是最弱小的了,因为他们只有三个虚影。
而文寒军中却是颇为恐怖,足足有三万多人,三百多个兵势,这股庞大的人数,让宁越等人都有些发怵。
领头的名叫张将,留着长发,根根如墨,皮肤哟黑,满身的腱子肉,凌空而立,打量着眼前的两股实力,看向身后的三人,扫视了一眼,眉头一锁道:“孔正呢?”
“没了!遇到了扎手的,被解决掉了!”于斌眯着一双眼,神色凝重道。
“这小子…行吧!阴沟里翻船也不是没有的事!”张将看着眼前的数十人,怒喝道:“兄弟们!干翻他们!剩下的百人名额,咱们自己刮分了!”
“好!”
“嗨!对面军营的!”郭闭看着逐渐明朗的局面,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大将之风,虎目盯着士气高昂的军队,当即开口道。
第二十七章:无炎于斌
罗双和蒙虔两人看向郭闭上下打量他,开口道:“干什么!”
“合作怎么样!解决他们!咱们各凭本事!能杀多少是多少,要不然咱们被全部被排挤出去,这岂不是白白做了他们的嫁衣,郭闭凌空而立,外面包裹着四五米高的兵势,丝丝缕缕的鼎气流光溢彩,在兵势内来回转动。
“可以!”蒙虔直接答应下来,揉了揉酸软的脖子,盯着对面的张将,一股压力油然而生,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庞大了,如若不合作,只能败北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张将仰天长啸,伸出左手,揉捏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双目盯着两只人马,嘴角上扬,露出森白的牙齿,不屑道:“你们加起来还不够我们的零头,这一战你这么打啊!不自量力,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张将身后的兵卒也是哈哈大笑,眼中满是不屑,在他们看来,己方人多势众,有着绝对的压倒性优势,敌军完全是在找死啊。
“的确是这样!但你有多少袍泽可以为你铺路啊!你别忘了!这场比赛的规则,杀的越多才能有机会。你觉得手下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为你做嫁衣!”蒙虔傲立在高空上,白色的兵势宛若流水,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蒙虔此言一出,原本众志成城的文寒军,无数人涌现自己的小心思,他们也不是傻子,谁会傻乎乎的为别人当炮灰。
“这个小子叫什么名字!很有头脑啊!三言两语就能够直击人的心灵,打击敌军的士气”申屠八荒虽然距离蒙虔很远,但到了他这种境界,一只蚂蚁的动作他都能听的清。
“这小子我记得!当时对付夔狼的时候,就是这小子领的头!”南宫尘虎瞥了眼蒙虔,眼中多有欣赏之色。
“嗯!”申屠八荒点头,随后继续观察,毕竟他身为一军主帅,既要镇守一方,也要选拔有用的人才,提拔后起之秀,只有新鲜的血液,此能使武明更加的强大,而他毕生的夙愿,就是西出鸿关,拿下数十座燕岚土地,为武明开疆扩土。
“动手!”张将双目阴晴不定,本想让麾下的士兵消耗一波,但现在自己不出手,身后这种人怕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张将也是有魄力的,愿意以身做饵。
“罗双你去拦住他!秦虎你带人掩护!不要激进!”蒙虔观察战局,招呼着一旁的罗双。
“上!”罗双也没有多说,率领兵势便是往前冲,数百人铿锵有力的脚踏地面,掷地有声。
罗双怒喝一声,双手聚气,结阵法印,怒喝:“气罡!”
“嗡!”在罗双的操控下,兵势虚影赫然打出一拳,上面金光流转宛若瀑布,一道气拳脱手而出,直面张将。
张将面色骤变,当即双手合十,怒喝道:“风云乱!”
“呼呼呼…呼呼呼!”校场上狂风大作,风沙四起,张将麾下的上百士兵,加快速度,兵势虚影微微一侧,避开了罗双轰来的一拳。
张将身后冲锋的士兵不明所以,正欲往前冲锋,瞬间一道暴击横冲而来,只听得:“轰!”
“啊…!”瞬间那名士兵的兵势轰然破碎,令牌直接飞入罗双的额头。
“该死的!”张将黑着一张脸,当即招呼着两边的兄弟道:“于斌!林虞!这家伙不简单!掩护我!快!”
“来了!”于斌怒喝一声,双手捏印,瞬间一柄巨锤凝聚入手,迎面横道。
“御!”秦虎咬着牙,双手捏印,怒喝道:“挡住!”
“轰…轰…轰!凝聚成形!”秦虎头顶上的兵势凝聚出赤红色的气盾。
“哐!”巨大的声响宛若排山倒海般压来,沙场如雾,气浪翻顶,随后秦虎百人队直接被轰飞出烟雾,在地上划出一道长达三十米的印迹。
秦虎咬着牙,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下的士兵面色惨白,一个个面如白纸,秦虎的兵势若隐若现,似乎随时会有崩溃的可能。
“这家伙不行了!兄们上!抢到了就是我们的了!”人群中,一员士兵见有机可乘,当即操控兵势往前移动,看着秦虎的兵势,两眼冒着绿光。
“都让开!他是我的!”于斌怒喝一声,大锤猛然轰杀而出,巨象大小的锤子挥飞而去,空中的气流都浮动不稳。
“啪……呼…!”陈安率军赶至秦虎面前,手中兵势双手化掌,拳手相撞,陈安剑眉一锁,淡漠如水道:“兄弟们!上!”
“杀!”数百人怒喝一声,兵势左手后撤,化而为拳,怒视着眼前的气锤,轰然打去。
“轰……碰!”瞬间气锤直接被震散,化为虚无,陈安嘴角依旧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甩动着发麻的手臂,盯着于斌道:“不错的对手!我来会会你!”
“去”于斌怒喝一声,兵势虚影在次高举双手,无瞳的双眼燃烧起实质的火焰,瞬间整个兵势发生巨大的变化,于斌怒喝一声:“无炎!”
“呼呼呼…呼呼呼!”瞬间全场变得灼热,温度逐渐升高,于斌身上的兵势开始变化,原先的虚影士兵不过是身穿普通盔甲的虚影。
而现在这层虚影凝聚出白色的火焰,盔甲上更是火焰熊熊,于斌右手一甩,瞬间一柄火焰自兵势左手而出,化为火锤,火焰怦然相撞,逐渐展露真容。
“有点意思啊!”陈安嘴角依旧挂着一副笑容,随后两手伸展,化为阵阵气旋,双手捉刀,面色骤变凝重,上扬的嘴角趋于平淡,怒喝:“兵斩”
“无炎之锤!”
“呼呼呼……轰……!”两杆气兵碰撞,以两人为圆心,往外扩散,震荡出无数气旋,上方主将对碰,下方士兵也是卯足了劲,怒目圆瞪的盯着对手。
“腰斩!”陈安不在嬉笑,猛做挥刀势。头顶上方的兵势捉刀左手,反手一扣,猛然撩刀斩杀向于斌的腰部。
“无炎之风!”于斌怒喝一声,两手下压,高空的兵势虚影猛然抡捶向下,无数的白色火焰自于斌兵势脚下炎射而出,化为阵阵气浪,白色火焰席卷百人所在之地,连脚下的土地都烧成了焦土,弥漫白烟,冲天之火直冲云霄。
“哗……!”陈安挥刀而下,瞬间手中的长刀被烈焰焚烧,化为蒸腾气雾,消散在手中,陈安眉头一锁,黑色的双眸瞥了眼手中的气刀,只见他燃烧大半,上面还有无炎灼烧,陈安眉头一锁,冲着下方招呼道:“决撤!”
“想走!吃俺一拳!”于斌怒喝一声,双手捉拳,左手单拳砸去,无炎之拳夹杂火焰,直奔陈安面门。
“御刀!”陈安面色骤变,兵势当即双手捉刀护卫胸膛。
“碰!”一击之下,陈安连退十米这才堪堪停下身子,面色凝重的盯着于斌,再也无先前那般的笑容。
“无炎…孔雀开屏!”于斌张口怒喝,瞬间无数的火球向陈安砸去,陈安面色一黑,在这险境,陈安嘴角再一次上扬,兵势手中的气刀凝聚成形,陈安张口暴喝:“兵斩!”
“嗖!”一刀破万法,刀势迅猛入银川瀑布,形如弯月,一刀挥之,万川皆断流。
”轰!”擎天一击,一刀分两半,瞬间整个气浪火焰被劈开。
两人决战,动静颇大,蒙虔在后面看的仔仔细细,半晌道:“消息不对!文寒将军麾下的人实力不对称!”
“文寒你还真是认真啊!连这招都教他们了!这个于斌天赋也不低啊!”南宫眯着一双眼睛,盯着于斌,从这家伙施展出无炎,南宫尘虎就知道士气不对劲了。
“这样做真的好吗?”文骞带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而是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什么意思!”章藏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很简单!文寒将军麾下的士兵出现了极端的两极分化!”萧霄第一眼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何意!”
“三万人的补给,补给军中少数人,从而精心培养这些人,让他们成为军中的顶梁柱,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文寒将军麾下有数千人无法凝聚鼎力的原因!”萧霄双手环抱于胸膛前,对于这件事情他持两种态度,没有说他好,也没有说他不好。
“啧啧啧!文寒!你这老好人突然转性了,竟然这么对待手下的兵卒!”南宫尘虎不屑的嘲讽。
文寒却是充耳不闻,神色凝重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一直认为那样的招兵方法是不对的,我们不能连机会都不给就要剥夺他们选择的权利,你们觉得对吗?我给予他们的起点是公平的,强将手下无弱兵,只有变强才能活下去,才能活的有尊严,而他们这些人中,有些人做到了!”
“还不止是如此!”站在文寒身后的颜尣摸索着耳朵,补充道:“弱者为了活下去,会奋力的拼搏进取,可以将自己的目标取而代之,强者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会拼命的修炼从而巩固地位,这就是强兵之法!”
“你们两个的依据不错!但你们忽略了至关重要的一点!”萧霄按着怀中的兵刃,黑色的双眸盯着下方惨淡的局面,不动如山。
“洗耳恭听,还望萧兄弟不吝赐教!”
“你们两个的方法是正确的,但在正确的基础上有个前提,那就是有足够的资源去支撑,原本他们还可以拼命的掠夺资源壮大己身。但在鸿关的特定条件下,他们如何能够有充足的资源去修炼,这就导致了一个局面,强者越强,弱者越弱,如若兽潮来袭,不出意外,你麾下的士兵会死伤大半!”萧霄将自己的看法和意见说了出来,顺便看向战局,眼中颇为期待。
文寒思索一二,半晌拱手一拜道:“受教了!”
“哈哈哈哈哈!萧霄将军当真是文韬武略,冠绝鸿关啊,难怪能够当得起萧虎的名号啊!”申屠八荒在一旁称赞道。
“大将军妙善了!”萧霄拱手一拜,神色恭敬,没有丝毫的骄横狂妄。
“兽潮结束后!你独领一军吧!其实早些年就该提拔你了,但当时的南宫将军还说在磨磨你的性子,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申屠八荒估摸着胡须,对萧霄及其看好。
“诺!”萧霄本想拒绝,但考虑到一些政治因素,也只能答应下来,南宫尘虎却是不在意,毕竟萧霄能力摆在那里,总不能挡他前路吧。
老话说的好,阻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南宫尘虎倒不如来个成人之美。
“兄弟们上!”林虞怒喝一声,当即冲杀向了宁越,怒喝道:“小子!就是你干掉了孔正!你也下去吧!”
“哪里来的疯狗”宁越心中咯噔一下,这林虞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林虞双手凝聚印决,黝黑的面庞多了一丝狂热,随后赤红色的兵势虚影覆盖大片黑色火焰,兵势的面容也在逐渐扭曲,看的异常骇人,林虞面色淡泊,随即双手结印,一柄黑色宝剑握在兵势虚影手中,怒视着宁越,怒喝道:“虞渊!”
“呼呼呼!”黑色的气剑上,浮动了大片的火焰,火焰出来的那一刻,冷热交汇,让人感觉不寒而栗,这玩意冷的是火焰的外表,而火焰的温度也让人咋舌。
宁越黑色一张脸,林虞控制兵势,双手捉住这黑色宝剑,怒视着宁越道:“小子!自动解散兵势!莫要逼我出手”
“大话谁都会说!别在这里脱裤子放屁!”宁越双手结印,怒喝道:“踏山!”
“必胜!”数百人怒喝,让正在观察局势的申屠八荒等人顺目往去,眯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宁越的队伍,听着他们都口号,申屠八荒看向章藏道:“这小家伙有点意思啊!”
章藏也是笑着不说话,一是不知道说什么,二是对于申屠八荒的期待,章藏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宁越这小子被罚去火炉山当杂役,当别人在努力修炼的时候,这小子还在砍树呢?面对林虞绝无胜算,虽然他一枪结果了孔正,但也有一部分运气的成分。
第二十八章:三头六臂
“去!”林虞暴喝一声,黑色的铁剑在兵势的双手操控下,猛然向宁越挥砍而去,宁越面色一冷,阴沉如水,当即操控兵势高举手中盾牌,怒喝道:“抛枪御盾!”
“嗖!”宁越先发制人,手中的赤红色长矛猛然抛出,直射向林虞,随后宁越双手高举手中盾牌,怒喝道:“御!”
“蚍蜉撼树!”面对宁越抛射来的长矛,林虞眼中满是轻蔑之色,控制兵势,黑色的火焰猛然覆盖在兵势的身躯,就像是结冰一样,形成实质的盔甲,同时林虞加强了手中的力道,兵势操控黑色巨剑,一双燃烧黑色火焰的双瞳怒目圆瞪的盯着宁越,暴喝:“下去!”
“碰…轰轰!”宁越的长矛率先刺中林虞的兵势盔甲,顺势将其炸开口子,但黑色的火焰就像是湖水一样,刚有点成效,下一秒又恢复如初,宁越双目一寒,当即高举手中的盾牌怒喝:“防!”
“轰!”林虞一剑下去,瞬间宁越数百人直接倒滑地面,数百人的双脚陷入泥土,足足在地上刷出数道沟壑,长达十米,底下的百人喘息着粗气,神色凝重的盯着前方的敌兵,宁越在空中极力的维护兵势的形态,不让他溃散,而手中的盾牌已经被黑色的火焰燃烧覆盖,甚至于随时会灼烧到宁越的兵势本体。
宁越一阵恶寒,怒目林虞,当即暴喝:“还给你!”
“嗖…碰碰…”宁越抛飞手中的圆盾,直砸向林虞,林虞颇为不屑,黑色的兵势宝剑用力挥砍,猛然一计轰鸣:“哐当…轰!”
宁越的圆盾直接被林虞打飞,撞击在三十米的沙土上,瞬间那一片地面轰然炸开,无数烟尘泥土四溅飞散,遮盖无数粉末。
“小子!那就这点…!”林虞正打算出言嘲讽宁越两句,可下一秒,一道赤白色的气箭朝着自己放射而来,林虞瞳孔猛然一缩,当即腾出左手,化而为拳,猛然向射来的气箭打砸而去。
原本淡黄色的兵势巨拳,在林虞的操控下,瞬间覆盖上黑色的火焰,实质的火焰不断左摇右摆,好似地狱厉鬼之手,面对气箭轰然砸去。
下一秒,箭拳相交,瞬间炸开,形成无数的气浪,层层递进,强如林虞整个人都往后倒退了三四步,这才堪堪停下身子。
林虞瞄了眼左手,上面黑色的火焰被炸毁大半,隐隐约约要伤及到林虞的兵势本体,林虞极目远眺,却是发现后面一持弓放箭的鱼老叟,在控制兵势向林虞射箭而来。
“有点意思啊!”林虞面露忌惮,原本他以为这一战稳操胜券,但现在看来,为时过早了。
“杀了这小子!为孔大哥报仇!”林虞身后的士兵蜂蛹冲杀而来,足足有数十名之多,这副架势完全是要将宁越掩埋在人海当中,完全是抱着简陋的心态。
宁越深吸一口气,两手伸展,鼎气在兵势周边凝聚,宁越当即暴喝:“八枪!”
宁越一声暴喝,麾下士兵疯狂抽调体内的鼎气,灌输在路南鸿四人体内,在以他们四人为主,源源不断的输入宁越手中,这样既保证了兵势的稳定,又加快了鼎气流转速度。
“嗡…嗡…!”一连八支赤红气矛在宁越的兵势身侧凝聚,每一根都足足长达五米,和兵势虚影一个高度,八支长矛分别分布在兵势的八个方位。
面对冲杀来的这些兵势百夫长,宁越双手变印,当即怒喝:“去”
“嗖嗖嗖…嗖嗖嗖!”赤红色的兵势虚影,猛然双手合十,向前一冲,做冲锋状态,瞬间八支长矛如离弦弓箭,向着奔袭杀来的数十道兵势轰击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数十个想要捡漏的百夫长面色骤变,收了攻势,呈现防御状,可下一秒,长矛破空,瞬间爆炸声络绎不绝。
“啊…啊…啊!”一连三声惨叫,地面上尘沙四起,将这些人的身影遮盖住,烟尘弥漫遮盖住视线,宁越喘息着粗气,当即怒喝道:“小白!老鱼!”
“知道了!”两人当即会意,鱼老叟操控兵势,瞬间强拉四箭,怒视着前方的水雾,暴喝:“连珠!”
“嗖嗖嗖嗖!”四道破空声飞杀而去,白子夜此刻也动手了,双手一挥,两柄飞刀在空中盘旋,直朝着烟雾飞射而去。
“当我不存在吗?”林虞勃然大怒,双手高举宝剑,眼中迸发出一抹狠戾,勃然大怒道:“渊虹!”
“呼呼!”一剑疾驰挥砍,化为一道剑芒,斩杀向鱼老叟奔袭射来的四箭。
“碰!”再次炸开无数气浪,空中激荡起的灰尘向四周扩散,飘散在兵势虚影上,烟尘对里面的士兵没有丝毫的影响。
下一秒,白子夜连补数刀,飞射而去,没入粉尘不知动静。
“啊啊啊”
“咻咻咻!”一声惨呼,烟尘散开,五道令牌分射两班,宁越独得三枚,没入头顶,算上孔正的足足有四枚,而白子夜也有斩获,得到两枚,鱼老叟的四箭全部被挡住,这才没有得手。
“混蛋!”林虞眼中瞪的溜圆,双目赤红,他难以相信,在自己的阻拦下,竟然还让人得手了。
“兵势飞刀!”白子夜操控兵势,瞬间凝聚出数千把小刀,嗖嗖嗖的向林虞飞击而去。
“大浪淘沙!”林虞掐诀念咒,兵势虚影猛然将黑色铁剑插入地面,瞬间黑色的火焰蒸腾而上,形成一道火格子,将地面燃烧的噼里啪啦,黑烟袅袅,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林虞双手捏印,兵势操控黑剑,两手往上一扬,怒喝道:“去!”
“呼呼呼!”黑色的火焰席卷大量的沙土,宛若海浪波涛汹涌般压来,将白子夜的飞刀都掩盖在内,拍飞在土中。
宁越盯着林虞,乘着白子夜纠缠林虞,冲着一旁的鱼老叟道:“这家伙的兵势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啊!”
“兵势之道妙用无穷,但说到底算不上什么上乘武学,共分四等入兵、附甲、通灵、如圣四境,其威力不能以品级而论,可现在不好说!这次的比赛有点……超纲了!”鱼老叟眯着一双眼睛,有些烦躁。
“那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兵势这玩意终归是小道,需要百人才能使用,在绝对强者面前根本入不了眼,老夫当年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啊。我们现在的兵势不过才是入兵,这小子和那个施展出无炎的家伙,都抵达了附甲,其自身的实力也不低,这块骨头不好啃啊!”鱼老叟白色的胡须无风自动,两手掐着印决,眉头紧锁的盯着林虞,仔细思索一二后,开口道:“有两个办法!”
“快说啊!”
“拖住他,等他麾下的士兵鼎力耗尽,我们一样能赢,但敌军数量太多,怕是拖延不了多久!”
“还有一个呢?“
“集合高牛兵马,在加上你我的,三兵合一,壮大兵势,绝对有一战之力!”鱼老叟目光炯炯,等待他的下文。
“这行吗?我和高牛给你铺垫如何!”宁越思索再三,这其中的秘法他不知道,只能让鱼老叟来操控。
“不行!你和高牛无法独自调控三百人的鼎气,交给我就行了!而且这是出风头的好机会!你小子不好好把握吗?“鱼老叟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宁越。
“屁!你老小子没安好心,谁告诉老子枪打出头鸟的!”宁越直接破骂了一句,看向白子夜苦苦支撑,面色凝重。
“快点的!这林虞可是盯上你了!再者说了,不解决这个家伙,我们都没好果子吃!”鱼老叟神色凝重道,颇有逼良为娼的架势。
“行!别磨叽!高牛过来!”宁越招呼着一旁的高牛。
一直在鱼老叟身后的高牛当即率领兵势来到宁越身后,一脸的嬉笑道:“宁哥来了!”
“你…”宁越看着高牛的笑容面色一愣,随即看向鱼老叟,敌军苦笑:“你们两个都商量好了!”
“废什么话!上!”鱼老叟教训宁越,高牛和鱼老叟两人的兵势瞬间急剧缩小,麾下的士兵皆是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输送鼎气。
“将下面的保护罩开个口子!让我们手下的人进去!”鱼老叟指着下方的保护罩,宁越当即掐着印决,鱼老叟当即补上,两道保护罩就像是链接在一起的气泡,随后数百人冲入进去,鱼老叟和高牛两人直接率领兵势没入宁越兵势内,浮现出阵阵涟漪。
“临!”鱼老叟和高牛飞入空中,与宁越并驾齐驱,两人对视一眼,相互点头,随后一人拖着宁越的一脚,大喝道:“上!”
瞬间宁越整个人都高过两人,站在他们头顶上,凌空而立,路南鸿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兄弟们!还按照演练的那样!起!”
“呼呼呼…呼”无数的鼎气涌上,以路南鸿四人为主,灌输到高牛和鱼老叟周身,在由两人输送到宁越体内。
“轰…轰…轰!”宁越站在兵势的心脏部位,外裹赤焰火甲,无数的赤红火焰凝聚,红白相间,随后兵势不断扩大膨胀,比之原先足足高了三米,身形长达八九米的高度,无数的赤红火焰浮现在兵势上。
“呼!”虚影士兵开始不断变化,盔甲上蒸腾着实质火焰,化为赤红火甲,随后兵势身后浮现四手,分别拿着刀叉箭戟,原本单个头颅上又涌现出两头,活生生的三头六臂。
“呼呼呼…呼呼呼!”宁越看着兵势胸膛去,赫然升腾一朵虚无火焰,开始不断扩大,化而为刀,火焰蒸腾扑朔,宁越眯着眼,大手一伸,自己所能超控的两手直接抓住火刀,刀柄入手,丝丝缕缕的火焰宛若游蛇,攀附在兵势的双臂上,虚无火焰不断攀升,最终化为两道火蟒,张牙舞爪,雷炎蒸腾。
“鱼老叟这什么玩意啊!”宁越抽着下方的鱼老叟招呼道。
“兵势!三头六臂!”鱼老叟嘿嘿笑道,随即操控左侧头颅的双臂,两杆神兵化为虚无,在此化形,一柄火弓悄然孕育,两手拉弓,宛若满月。
“碰!”一声巨大的轰鸣,白子夜整个人倒飞数十米,浑身大半被黑色火焰灼烧,随时会被侵蚀殆尽,白子夜面色一白,当即掐诀念咒,怒喝:“卸甲!”
“轰轰轰!”白色的兵势士兵,身躯猛然一震,随后身上穿的盔甲滑落在地,露出士兵本身模样,现在的白子夜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林虞嘴角上扬,伸手一挥,一道黑色剑芒疾驰而去,林虞哈哈大笑道:“去死吧!”
“放你娘的臭…!”白子夜正欲在骂人,一道红芒乍现而来,瞬间赤色耒阳直接炸来。
林虞面色错愕,猛然回头,面色惶恐的盯着飞来耒阳。
“轰!”巨大的力道和黑色剑芒碰撞,蒸腾出无数的花火气浪,林虞面色错愕的盯着宁越,双目一愣,盯着宁越的兵势,只见这兵势三头六臂,活像庙里的佛陀神像。
“小白!有进步嘛!连脏话都会说了!”宁越双手捉刀,护在白子夜身前,一副老母鸡护鸡崽的模样。
“别废话了!老宁!这家伙欺负你小弟!给我干死他!”白子夜活生生的母夜叉,天生一副老子谁也不服的样子。
“好嘞!给你打包带来!”宁越身躯猛然一震,周边气血翻涌,宁越回首盯着林虞,嘴角抽搐,似乎压抑不住内心的狂热,嘿嘿笑道:“孙子!刚才打的很爽啊!”
“你…!”林虞咽喉哽咽,他有些猜不准宁越的手段了,就连他麾下的士兵一个两个连连后退,似乎对这一樽杀神忌惮无比。
“这小子…!”蒙虔眯着眼睛,盯着宁越的兵势,眼中满是狐疑。
点将台上,申屠八荒眯着眼睛,黑色的胡须随风摇曳,看向一旁的南宫尘虎道:“你的兵!不错嘛?”
“凑合着吧!”南宫尘虎依旧是不动如山的表情,但倍有面子。
随着战局的激烈,双方各展神通,可一直被誉为精锐的文骞军三人,到现在都没有太大的动静和起色,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陈安和于斌两人打的难解难分,而郭闭和时忠确在边缘徘徊,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将眯着眼,看着林虞陷入苦战,对着身后的王玄三道:“玄三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的!快去帮帮老林!”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王玄三神色淡漠,提醒了张将一句,张将回神,只见罗双操刀杀来,迅猛无双。
第二十九章:王玄三
“风刀!”罗双暴喝一声,随后操刀挥砍,瞬间一股无形气浪滔天而起,以气为犁,白色的刀芒拖拽在地面,形成无数的刀风,直砍而去。
“裂!”张将暴喝一声,操控兵势,双臂猛然击打在地面,顿时大地震颤,数百个地刺破土而出,宛若刺猬倒背,刀芒岩刺碰撞,顷刻爆炸,声如雷鸣,气流紊乱,烟尘弥漫,大地都为之颤抖。
罗双微微愣神,眼瞅着张将躲过自己这必杀一击,面色阴沉,双手捏印,兵势操控在手,罗双控制兵势呈持刀状,双目阴晴不定的看向张将。
“本不想那么早动手!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猖狂是要付出代价的!”张将伸展双手,烟雾逐渐消散,一道深蓝色兵势浮出烟雾一脚,其身上覆盖了幽蓝火焰,就像是鬼火,风情摇曳。
张将兵势的外壳没有多大的变化,但背后却是浮现出两只气兽,趴在张将兵势的肩膀上,竟赫然是两樽虎头,左边张口,右边怒目,龇牙咧嘴,好不威武。
罗双面色一白,吞咽着口水,随即操刀控势,眼中闪现一丝狠戾,怒视张将,冷笑道:“来……”
“洪雷!”张将暴喝一声,随后猛然向前冲锋,左侧张口的虎头猛然喷射出数十枚火球,封锁了罗双兵势所有的退路和施展空间,罗双面色一愣,当即双手结印,怒喝:“抽刀断水!”
“嗖!”一刀挥空向地,顿时尘土飞扬,巨大的力道直接在罗双面前形成一股气墙,将轰击而来的火球给击碎于虚无,只听得碰碰碰,无数的火球炸裂,形成数丈气浪。
“炎雷!”一声怒喝,张将操控兵势挥拳打来,宛若沙袋大的拳头,一击打击在气墙上,只是一招,整个气墙支离破碎,一拳下去,摧枯拉朽,直面罗双兵势,罗双瞳孔急剧收缩,神色凝重,当即化刀格挡,怒喝:“防……!”
“轰…轰…轰…”罗双直接撞飞出去,兵势撞击在身后的人群中,土地出现深越三米,长约数百米的沟壑,但凡被罗双撞到的兵势纷纷溃散,消散于天地间,化为遍地星辰。
“碰…啊…嗡嗡!”无数的令牌破兵而出,足足有五六枚之多,全部涌入了张将的额头之上。
光是这一击之下,张将的威势展露无异,张将猛然甩拳,神色淡漠。
“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蒙虔眼中满是冷意,额头上汗水浮动,滑落侧脸,蒙虔站在高空中,一双虎目来回转动,半晌道:“张霸!秦虎!”
“咋了!”两人心念一动,来到蒙虔身后,神色警惕的盯着四周。
“张将这个人太过危险,其余两人也是不简单!硬拼我们绝无胜算!”蒙虔眯着眼,神色凝重,看着混乱的战局,眼中依然有些想法。
“那该怎么办!蒙大哥你直说吧!我们都听你的!”秦虎充当大头兵的角色,和蒙虔一唱一和。
“简单!绕道而行,击虚避实,这是咱们唯一的胜算,即便是败了,我们保底都有前十名,如何!”蒙虔并未急着动手,而是率先询问两人的意见。
“可以!就按照你说的办!”张霸没有多说,直接点头答应下来,三人一合计,绕道而行,避开了前锋线,在战场上迂回,向着张将身后杀去。
“兄弟们有几个落单的!上!弄死他们!”文寒军后方,一个眼尖的小子,耍了个机灵,并未着急动手,而是让身后的士兵先打头阵。
“上!无所畏惧!”蒙虔暴喝一声,随后兵势双手化为两柄战魂刀,左右挥砍,杀入人群,在张霸和秦虎的加持下,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竟然无人可挡。
无数的令牌在空中飞舞,逐渐没入张霸和秦虎三人头中,张将等人或许是最强的。但并不代表全部,身后这些人,终归是混在狼群里的狗,被活生生的绞杀殆尽。
“这个叫蒙虔的有点意思啊!”申屠八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论能力蒙虔可能不是最出众的,但统兵能力,这家伙绝对算得上一绝啊。
“啧啧啧…!”南宫尘虎并未出言,但嘴角不时发出感叹,这让一旁的文寒有些犯恶心,可终归是没有多说,而是老老实实的盯着战局。
“碰!”宁越一箭射出,瞬间空气中传来暴炸声,林虞面色一颤,高举手中的黑色宝剑,一计剑芒挥砍而出,随后不在迟疑,双手捏印,零零散散分化出三四柄飞剑,看向宁越暴喝道:“去死吧!”
“八枪二十四支!”宁越怒喝,随后一手操控四枪演化,六手足足演化出二十四支长矛,即便是林虞看的也是头皮发麻。
“去!”宁越暴喝一声,单手一挥,瞬间二十四猛然飞射而出,林虞瞳孔急剧收缩,宝剑倒插地面,黑色火焰飞舞,林虞故技重施,怒喝:“大浪淘沙!”
“砰砰砰…!”二十四支长矛轰在席卷的尘土上,打的空气阵阵暴动,如雷鸣轰炸,穿刺人的耳膜,宁越看向一旁的鱼老叟道:“交给你了!”
“得嘞!”鱼老叟嘿嘿一笑,随即左侧兵势头颅猛然转动,两手强拉四箭,无形的气流在箭头上凝聚成形,鱼老叟暴喝:“去!”
“嗖嗖嗖…嗖!”四柄冷箭猛然射去,宁越操控兵势拿住长刀,怒喝道:“上!”
“轰隆隆…轰隆隆!”大地震颤,林虞刚刚露出头来,可下一秒冷箭破土而去,轰然破碎土墙,其中一柄正射中林虞。
“碰…呼呼”一箭而落,大地震颤,林虞身上的黑炎铠甲被击毁了大半,黑色的火焰在盔甲上燃烧蒸腾,林虞面色难堪,身下的士兵大多面色惨白,甚至于数十个体力不支的汉子已经鼎气枯萎,直接晕倒在地,在难战斗。
林虞面色难堪,两手结印,死死的支撑兵势,不让其溃散,看着下面苦苦支撑的兄弟,鼓舞道:“兄弟们!撑住啊!”
“嗖!”鱼老叟再一次张弓射箭,此刻的林虞是在难抵挡,只能任由这一箭射来。
“过来!”一声怒喝,一只虚无的绿色巨手抓住林虞的兵势,硬生生的将林虞解救下来,而跟随在林虞身后的汉子却是遭了殃,直接被一箭射中,凝聚的兵势直接被炸开,黑色的令牌飞入空中,没入鱼老叟的头顶。
宁越狐疑的看着伸出援手的王玄三,其兵势周身全为绿色,上面幽绿色的火焰四处摇摆,好似海中水草,其背后更是多出一手,将林虞牢牢抓住,只差那么一点,林虞就要被击溃消散。
“谢了!”林虞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王玄三告谢一声,便是不在出手,也不敢找宁越的麻烦,毕竟他现在这种情况,再去和宁越对战,完全就是找死。
宁越极目远眺,这才看清楚王玄三的样貌,此人身材修长,双目炯炯有神,束发长冠,黑色的军衣在他身上穿的有些宽松,宽敞的衣袍无风自动,如若手中在持一长剑,整个人倒是有些飘飘欲仙,颇有些仙风道骨。
王玄三眯着一双眼,看着宁越的兵势,倒也不急着动手,一双虎目上下打量,半晌道:“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你抢走了我的猎物!又这样和我打招呼!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宁越并未急着动手,而是仔细查看王玄三的破绽,既然是敌对,只有将对手打服,才会有谈判的机会。
“哈哈哈!四海之内皆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是日后征战沙场的兄弟!没必要搞得你死我活啊!”王玄三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嘿嘿笑道:“俺是个粗人!能化解的恩怨就尽量化解,这毕竟只是一场比试嘛?咱不能赢了比赛而输了情谊啊”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鱼老叟眯着眼,一双眼咕噜盯着王玄三,这家伙三言两语就将刚才的恩怨化解,恐非常人啊。
“你这么说!的确让人心里舒坦一些!但比赛终归是比赛,如若不赢那就没得说的了!我不能放任你干掉我的兄弟,你也不能放任我干掉你的人!直白点!划条道出来!咱们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宁越虽然对王玄三不反感,但这里是点将台,由不得他啊。
“这样就简单多了!”王玄三揉着酸软的脖子,思索半响道:“要么我将你干掉!要么你将我干掉!事先说好!事后不带记仇的!我平生最怕的就是麻烦!”
“你确定吗?”宁越思索半晌,他有些怀疑王玄三会不会留下什么阴损的手段,到时候被人坑了,还在为他数钱呢?
“确定!”王玄三斩钉截铁的看向宁越,见他还有些不放心,当即侧头,冲着身后的兵卒招呼道:“一会我和这位兄弟对战!谁敢插手!回去之后,别怪我王玄三不念旧情!
“是…!”
“哈哈哈!三哥你尽情的发挥就是了!这些急眼的小兔崽子我帮你看着,那个不开眼的敢打扰你!俺班说第一个不放过他。
这员名叫班说的汉子也是聪明,先是表示帮王玄三看着,随后又自报家门,这个善缘便是结下了,日后王玄三要是真性情的汉子,没事带带他,对日后颇有好处。
“多谢班兄弟了!回头在和你细聊!”王玄三也不是糊涂人,对他喊了一句,随后嘿嘿笑着看向宁越道:“这位兄弟可否一战了!”
“好!”宁越也是性情中人!当即两手捏印,赤红的兵卒猛然挥动战刀,怒目王玄三,直势怒喝:“战!”
“来了!”王玄三暴喝一声,绿色的火焰蹭蹭燃烧,双目上更是有着无尽的火焰,就好似冥界将军,王玄三大手一伸,兵势左手绿火如飓风,随风转动。
“碰!”火焰散去,一柄长达三丈的方天画戟轰然凝聚实质,单戟耳上还倒挂着一只戟穗,上面绿火燃烧,好似骨髅头,诡异而不凡。
“朝天戟!”王玄三暴喝一声,兵势操控战戟,刷刷刷的往宁越身上招呼,当下耍出一招暴雨梨花。
宁越神色一愣,看向下方的高牛,怒喝道:“老牛!”
“我…唉!”高牛一时无言相对,当即左手拉伸,猛然凝聚战盾,随后一只牛头盾牌猛然凝聚,当即防御周身。
“碰碰碰!”兵刃相撞,顿时击打出阵阵涟漪,宁越等人更是往后退了三步,宁越双手捏刀,周身全部鼎力往战刀上灌输,整个刀身都应照的通红,上面更是烈焰燃烧,火焰蒸腾。
“有点意思!孔雀开屏!”王玄三双米一眯,怒喝:开!”
“嗯!”宁越眉头一挑,这招式先前的于斌就施展过,而眼下的王玄三也会,那就证明了一点,这些家伙…资源共享。
“嗖嗖嗖!”戟身的速度更是快若闪电,宛若孔雀开屏,高牛高举的盾牌开始龟裂蔓延,宛如老树根底。
“咔嚓…轰!”坚持了三刻钟,下一秒盾牌轰然破碎,宁越当即操控双手捉刀,歇斯底里怒喝:“霸刀!”
刀身灌输鼎气,在高牛盾牌轰然破碎的那一刻,宁越猛然挥刀斩出,此刀一出,王玄三面色一愣,当即双手持戟,怒喝道:“擎天一柱!”
“轰!”一击轰鸣,瞬间烟雾四散,宁越眉头一挑,他这一招可是演化了上百次,但这王玄三竟然硬生生的挡住了,这个家伙…
“擎天手!”王玄三怒喝一声,再其兵势背后赫然出现第三条手臂,粗状长度宛若兵势大腿,大手恒然向宁越兵势额头压下,这一拳下去,兵势随时都有可能会溃散。
鱼老叟眼疾手快,当即操控弓箭,两手高举,怒喝:“大盖!”
“啷当!”一击轰鸣,第三只手赫然被鱼老叟接下,但鱼老叟的脸色也不好看。
王玄三微微错愕,似乎没想到这一招竟然被鱼老叟接了下来。
“霸刀劲!”宁越在此发力,瞬间兵势操控气刀,上面火焰蒸腾,赫然斩下。
第三十章:唳
相持不下的刀戟在这一刻咯咯作响,战刀支支吾吾,好似雷鸣声动,王玄三面沉如水,下一秒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地面上拖拽了长达十米的沟壑,背后长出的第三只手,宛若藤蔓蔓延,牢牢支撑着地面,让王玄三有缓冲的时间。
“哈哈哈!”王玄三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神变得灼热,看向宁越道:“痛快啊!兄弟!我叫王玄三!可留姓名!”
“宁越!”
“好!我也不和你磨叽了!咋俩也别试探了!拿出看家本领吧!一战定胜负!如何!”王玄三持戟于身后,画地为牢,但凡被戟尖划过的土地上都冒着绿油油的火焰,黄色的土地被灼烧成黑炭,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
“行!”宁越双手持刀,鱼老叟和高牛对视一眼,二人纷纷将体内的鼎力灌输在宁越身上,瞬间三头六臂的兵势开始发生变化,左右两边的兵势手臂急剧收缩,直至消失不见,不断凝聚在宁越的刀身上,照应的大地通红。
王玄三也不在迟疑,双手变为剑指,下一秒战戟凌空而立,脱离兵势的手腕,王玄三兵势背后的第三只手赫然长出,兵势上的两手急剧缩小,最终化为补给,充盈在第三只手臂上。
眼下的第三手不断壮大,长达七米,粗壮一米,上面火气缭绕,绿色的火焰,让人目眩神迷。
点将台上,申屠八荒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玄三和宁越的对决,南宫尘虎和文寒对二人也是抱有极大的期望,毕竟他们已经成为了这场战场的焦点,就连罗双和于斌两人的对决,都被二人压下。
原先不看好宁越的章藏也是聚精会神,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毕竟是手下的兵卒,对他们也是抱有期许啊。
“萧霄!”站在文寒身后的颜尣盯着萧霄,开口示意。
“怎么了!”萧霄回首盯着颜尣,神色不解。
“这两个小子你看好哪个!”颜尣抱着手臂,看着跨刀直立的萧霄,言语颇为耐人寻味。
“这两人都不错!如若顺利从兽潮活下来!必为军中的中流砥柱!稍加培养,或许是下一个唐敌万,或者是文骞将军!”萧霄说话不偏不倚,顺便看向一旁带着面具,如同雕塑般站着的文骞。
“啧啧啧!你这是在搅混水啊!这两个人你究竟看好哪一个?”申屠八荒嘿嘿笑着看向萧霄,接过颜尣的话茬,像是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孩子。
“个人有个人的长处!不能一概而论!他们两人未来如何都不好说!现在根本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终归是我武明的大好儿郎,将军你说对吗?”萧霄并未直面回答申屠八荒的提问,而是将格局打开,让人找不到缺口。
“哈哈哈哈哈!不错!都是我武明的大好儿郎!”申屠八荒拍手称赞,对于萧霄,是越看越欣赏。
“一戟定万军!”战场上,王玄三怒喝一声,随后兵势手中战戟光滑璀璨,下一秒王玄策爆射而出,一戟刺出,音爆震震,气流如矛尖,白绿交汇,照应的王玄三面色发绿。
“霸刀!”宁越在此故技重施,下一秒兵势控制的气刀不断冒着白烟,火焰愈发的强胜,宛若小型火山,宁越猛然挥刀,瞬间一道刀流横飞向王玄三,刀身火焰冲天,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班说等人面色皆是酣然,当即怒喝道:“都散开!快!”
“轰…轰轰轰!”两柄相撞,麾下的兵卒都卯足了劲,兵势碰撞,空中气流不断摩擦,发出碰碰碰的空气撞击声。
一直站在宁越身后的白子夜,面色一白,连忙在此往后撤离几步,红绿光束碰撞,大地出现阵阵龟裂,细小的尘埃都被两人的气流消磨于虚无。
随着两人的碰撞,长戟战刀开始承受不住,不断发出皲裂和缺口,两人皆是死战不退,这是军人的职责,也是军人的秉性。
“碰!”一计轰鸣,王玄三面色一阵煞白,地下站着的兵卒一个两个都开始力竭不支,反观宁越麾下的士兵,虽然茕茕竭力,但他们人多啊。
“散!”王玄三终归是没有拼命,大袖一挥,借助霸刀的刀势,猛然往后退却,直至数十步这才停下身子,绿色的兵势被轰杀大半,但王玄三还在竭力维持兵势的形态。
宁越等人也不好受,看向气喘吁吁的高牛和鱼老叟,当即直呼道:“散开!要不然咱们都顶不住!快!”
“好!”三人一合计,当即分散下来,空中爆炸的余波得到了缓冲,这才让三人稍稍好受些。
最高处三头六臂的兵势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三道正常大小兵势,宁越看向王玄三,深吸一口气道:“我败了!”
“唉!宁兄弟!说这话见外了!”王玄三摆了摆手,随即取下头顶上方的令牌,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随后往宁越方向一扔,神色淡漠道:“我也没赢!但这兵势恐怕维持不下去了!这个送你了!咋俩交个朋友!”
“嗖!”黑色的令牌直接飞向宁越,没入其头顶,而下一秒王玄三的兵势轰然散开,化为点点绿芒,王玄三顺势落在了地面上,看着下面气喘吁吁的兄弟,连连安慰道:“好好休息!兄弟们!咱们可以歇歇了!唉…别哭丧个脸啊,咱们先前也干掉不少人,怎么说也能混个前十当当”
麾下的士兵虽然有些颓废,但大多都是爽朗开怀的汉子,纷纷跟着王玄三下了战台。
宁越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令牌,瞥了眼身后的高牛和鱼老叟道:“我给你们开路!能拿下多少看你们自己了!”
言罢,宁越杀入人群,在取得十几枚令牌后,宁越麾的将士再也支撑不住,兵势溃散,一百人累的气喘吁吁,躺在地上,随风而动。
而这场战斗的主场又发生了变化,于斌和陈安打的难解难分,但为了赢的比赛,两人心照不宣的避开对方,在敌军阵营中来回厮杀。
张将也是个猛人,一人单挑五人,将其全部击溃以后,郭闭坐不住了,大手一挥,当即跨入附甲境界,联合罗双时忠二人将张将干掉,之后的战场就是几人瓜分剩下的菜鸟弱鸡。
原本众人还在想击败对方后,如何面对宁越那个家伙,可半路杀出个王玄三,将宁越干掉后,众人顿时放下心来。
宁越坐在地上,看着混乱的战场,鱼老叟和高牛白子夜三人相互依存,倒是杀的浑天黑地,宁越看的百无聊赖,不时打着哈欠,太无聊了,没什么事干,身后的士兵大多都气喘吁吁,坐地地上修炼,毕竟这场大战下来太累了。
“宁兄弟…”一声清亮之音在宁越身后传来,宁越回首张往,王玄三拍拍屁股向着宁越走来,神色乖张,为人倒也是豁达,宁越看向王玄三,颇为惺惺相惜,冲着王玄三拍了拍旁边的泥土地:“坐!”
“好嘞!”王玄三倒也不在乎,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一个酒葫芦,往嘴里一灌,事后吸了一口凉气,暗叫一声:“舒坦!”
来一口不!”王玄三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宁越,咧嘴一笑,神色嬉闹,宁越倒也不嫌弃,伸手接了过来,咕噜咕噜往嘴里灌酒,顿时腹中酒气如长虹,整个人好不舒坦。
“宁兄弟!如若有空咋俩合作一把!怎么样!”王玄三眼看着宁越要将葫芦里的酒喝完,急忙伸手夺了过来,招呼道:“别…给我留点!”
“合作什么!”宁越眉头一挑,盯着王玄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还记得陈安上次给人挖坑,抢夺黄龙果吗?”王玄三盖上酒葫芦盖子,将其系在腰间,随意找了个树枝,拨动这眼前的黄土。
“记得!”宁越回想了一下,那次他没有去,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
“黄龙果下面有一处墓穴!其中的意思你懂的…!”王玄三双手搓十,抵在鼻息间,笑呵呵的盯着宁越。
“你不会是想让我当炮灰吧?”
“啧!你这说的什么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并非我小心眼!上次你明明有机会进去,现在却邀请我,很难让人不怀疑啊!”宁越有些吃不准这王玄三,这家伙莫不是扮猪吃老虎,或是真心实意的找自己合作。
“上一次事出有因啊,那时我们实力不继,下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这次不止是你我两方人马,上次这墓穴就是郭闭发现的,我们事先约定过,要一同结伴下去,多个人多条道,你实力也不错,到时候咱们互相照应着,别被郭闭这个骚狐狸给坑了!”王玄三说到这忌惮的看了眼战场上的郭闭,似乎对他颇为防备。
“你就那么怂他吗?你实力也不错啊!”宁越狐疑的盯着王玄三,不知道这个豪迈的汉子,为何变得小心翼翼了。
“你不要小看郭闭这个家伙!上次的黄龙果数百人都做了他的嫁衣,咋俩现在已经拼下来了,这小子还在稳稳当当的站着呢?这次保不齐第一名就落在他手中!”王玄三说到这,整个人颇为不甘。
以前老话说的好,一步落,步步落。这个亏,他们是吃定了啊。
“行!我答应了!不介意我在带上几个人吧?”宁越深吸口气,神色淡漠道。
“嗨!无所谓!到时候得到的东西,各凭本事”王玄三揉搓着自己的手腕,似乎蠢蠢欲动。
“眼下兽潮在即!咱们也出不去啊!”
“等兽潮过去!一切都会有机会的!”
“前提是!我们能够挺过兽潮啊!”宁越有些疲惫,到现在他们都还在生死攸关的边缘上徘徊啊,无奈、疲惫、无从下手,这些都包含在他们的头顶啊。
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人的兵势瓦解,这场大战终归是落下了帷幕,公孙重楼秘术施展,瞬间无数的令牌飞跃至其手中,下一秒公孙重楼心中已然有了大致的数目。
“大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公孙重楼两手拱卫,对着申屠八荒言道。
“嗯!”申屠八荒点头,按着怀中的兵刃,嘴角上扬大喝道:“将士们!你们的努力终归是获得了收获!这场大战下来!你们既证明了自己实力,也未辜负自己的努力,因为有你们这些新鲜的血液,鸿关还在!”
“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保家卫国!在所不辞!”
“很好!重楼开始吧!”公孙重楼眯着眼,神色淡漠道。
“诺!”公孙重楼拱手一拜,瞬间下方的士兵神情激昂,纷纷昂首挺胸。
“第一名:郭闭!击败兵卒三十八人!”
“第二名:蒙虔!击败兵卒三十二人!”
“第三名:张将!击败兵卒二十九人!”
“第四名:陈安!击败兵卒二十八人!”
“第五名:于斌!击败兵卒二十八人!”
“第六名:张霸!击败兵卒二十七人!”
“并列第六名:宁越!击败兵卒二十七人!”
“第七名:白子夜!击败兵卒二十二人”
“第八名:秦虎!击败兵卒二十一人!”
“第九名:王玄三!击败兵卒十五人!”
“第十名:时忠!击败兵卒十二人!”
“罗双、鱼老叟、高牛、林虞……!位列百名之内!”公孙重楼如实将情况说出来,神色动容且深重。
“有了有了!上榜了!”许多人都十分的兴奋,因为前十名者,每人可获得十瓶凝力丹,这都是资源啊。
当然许多人都抱着质疑的神色,这蒙虔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能够排在第二,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家伙何德何能啊,故此给他灌上了一个名号:“捡漏王!”
三军中,文骞军三人全部上榜,南宫尘虎军上榜五人,文寒军中三人上榜,共计十一人,原本被文寒抱有希望的林虞和孔正,连影子都差点没看着,这一切都归功于宁越,要不是宁越出手,这两人或许还能够大杀四方。
“很好!你们的努力让鸿关更加坚固!过来领取你的应得……!”
“唳”一声尖锐的鸣叫,声波传遍四周,点将台上的武将面色皆是一变。
祝新老读者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平安顺遂,虎虎生威,恭喜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