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兵奴
宁越趴在地上,嘴中剧烈的咳嗽,依稀能够看到几滴鲜血,显然这女将军的随手一击,竟然将宁越打出了内伤,宁越浑身的骨骼劈里啪啦的作响,好似爆米花出炉,疼痛难忍。
“额”宁越长舒伸一口冷气,伸手撑着地面,甩手驱散眼前的尘土,眼看着陈安还在痴迷身前的宝剑,宁越急忙起身,来到陈安身侧,伸手摇晃陈安的臂膀,劝告道:“醒醒!陈安!快醒醒!快随我离开!快”
然而此时的陈安依旧是痴迷于眼前的宝剑,一把甩开宁越的臂膀,转头盯着宁越,声音沙哑且嘶鸣:“剑!我的剑!我的宝剑”
宁越捂着胸膛,却是后退了半步,陈安的眼睛双目无瞳,上面布满了血丝,宁越神色凝重,情急之下,宁越下意识的往墓门的方向望去,整个人面色一阵煞白,原先被树木撑开的墓门,被夹成了两半,整个墓门处于严丝合缝的状态,地面上还留有前半部分的断树。
“该死的!”宁越咬牙切齿,心都沉寂到一半,四下打量周遭,那员女将军的鬼魂从墓内飘荡而出,手中的紫金锤已经消失不见,注视着陈安的方向,芊芊玉手再次伸展,原先被陈安死死抓住不放手的宝剑,凭空浮现在其手中,剑身依旧简易至朴,可剑身上的杀气却是愈发威赫。
“剑!我的剑”陈安那双无瞳的双目上血丝快速蔓延,眼看自己挚爱的宝剑被夺走,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周身鼎气暴动,怒视女将军歇斯底里的怒吼:“将我的剑还给我”
“我的剑!你不配拥有它!杀”女将军声音清冷,并无丝毫的感情,古朴一剑猛然挥动,并无滔天威能,只有一击,朴实无华的一击。
“嗖”长剑破风而去,快若闪电,宁越双目瞪如铜铃,一眨眼的功夫,长剑已然刺入了陈安的心脏。
下一刻,陈安的身子化为虚无,在地上化作尘土,消散于天地间。
在女将军出招的那一刻,其灵体直接虚化了不少,显然在她出了此招之后,对她自己的消耗也是极其之大的。
冷静,此时的宁越一直在内心提醒自己,自己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解决办法,宁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恐惧,但来自内心深处的生理反应,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压下的。
“还有你这只跳蚤”女将军伸出空荡荡的右手,一股无形的虚幻力量笼罩在宁越周身。
只是一秒,宁越直接被卡住咽喉,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冰凉,宁越的内心再次剧烈的跳动。
女将军将其举过头顶,左手的长剑冲着宁越的咽喉对准,下一刻便会割破宁越的咽喉,就像是杀鸡宰羊那般简单和轻松。
宁越瞪大了眼睛,直视眼前的女将军,散乱的头发在其抬头的那一刻,好似芙蓉出水,露出庐山真面目,女子额头上带着麻绳编制的护额,护额乃是实质状态,上面捆绑白色玉石,似乎正是因为这颗宝石,女子才没有消散在天地间。
在往下看,女子生了一对杏仁眼,如夜月照江海那般明澈,柳叶眉、翘鼻梁、生的一副樱桃嘴,虽然看似可爱动人,却是实实在在的一身英武气象。
这是从战场上一场一场历练下来的,这种浓郁的杀气,宁越只从鸿关大战中感受到。
“擅闯陵墓者死”女将军没有任何的犹豫,手中的长剑刺向宁越的咽喉,一股冰凉之感,直接从脊梁骨涌上后脑勺。
“等等!你难道希望自己一辈子呆在这里吗?”宁越被女将军掐住喉咙,但为了活下去,宁越不得不用尽浑身的气力喊出这最后的挣扎,这一刻宁越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女将军的手停顿了下来,宝剑已经刺破了宁越的咽喉,猩红色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下来,只差一点就能割破宁越咽喉,宁越这凄凄惨惨的一生便可结束。
“啪嗒”女将军那芊芊玉手松动开来,宁越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粗气,冷汗直冒,身上已经被汗水所湿透,宁越刚刚恢复神志,下一刻一柄长剑再次抵在宁越的咽喉上。
“你究竟是那个部落的,如实交代,我的部落呢?现在的大首领是谁”女将军声音清冷,但言语中,杀机如影随形,似乎只要宁越说错话,这只宝剑,就会毫不犹豫的取下他的头颅。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持有怀疑态度,只有你自己去看,去了解,这样才不会被欺骗”宁越鬓角的汗水滑落下巴,宁越咬着牙道:“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孤独,你不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不想看看你的部落后辈发展的如何吗?”
女将军似乎被说服了,或者说她忍受孤独寂寞实在是太久了,强者修真的世界,一眼万年的修炼都是常见的。
但她是灵体,在自己战死的那一刻,族人为了纪念她,将自己残破的灵魂碎片孕育在这里,她等待了将近千年!千年的孤寂,她一直都是灵体状态,修为无法晋升,这就没了修炼的意义,数千的孤独,几乎将她逼疯了。
处于灵魂状态的她,根本无法离开墓穴,一但离开这里,时间一长,她的灵魂就会消散,这也是她一直被困在这里的原因。
而且她的灵魂并不完整,似乎遗漏了一部份,她需要将灵魂凑齐,在她的部落里,灵魂残缺是无法转世投胎的,这是她的信仰。
“很好!不得不说!你提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女将军收起了手中的宝剑,当剑身离开的那一刻,宁越盯着女将军,悬着的心却还是未放下,现在的宁越真的怕这女子出尔反尔,回手给自己一剑。
“秘术!奴隶印记”女将军左手掐着斗字决,朝着宁越的胸膛赫然射去。一股炙热刺破了宁越的皮肤,触动在心脏部位,刺痛感涌上宁越的心头,好似千刀万剐。
“唔!”宁越捂着心口,面色青红交加,忽冷忽热,过了好一会,宁越这才缓过神来,整个人疲惫不堪,凝视女将军,神色惶恐难堪道:“这是什么”
“小子!不管你是那个部落的人,从今天开始,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我可以随时了结你的性命!不要试图耍弄心眼,从今天开始,你的命运将由我来主宰”女将军神色淡漠的扫视宁越,一双瞳孔没有丝毫的感情色彩,古井无波,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的确,在她的眼里,宁越的性命和蝼蚁也没太大区别,如若不是她忍受的孤寂太久,宁越也是难逃一死。
女将军神情冷漠的扫视一眼宁越,那双清冷的嘴唇,多了一丝玩味,看着宁越,戏弄戏耍:“怎么!你不相信”
宁越满脑子的问号,自己什么也没说,甚至于连反抗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这家伙纯属在找茬。
女将军芊芊玉手,掐诀念咒,手呈剑指,上面金黄色的光芒流转。
下一秒宁越面露狰狞,双手捂着胸膛,额头上青筋暴起,面色涨红,冷汗再次湿润了他的面颊。强烈的刺痛让宁越无法呼吸,自己那微弱的心脏像是被千刀万剐,极致的压力下,宁越伸手拍打着地面,歇斯底里的呐喊:“停!停下!快停下”
女将军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毕竟宁越死了,自己也没了出去的法子,手指挥动,宁越心口那种刺痛感才消失退散,宁越面如赤面恶鬼,大口呼吸着墓门污浊的气息,额头上的细汗打湿了鬓角。
青白二蛇面对女将军的威压,也是敢怒不敢言,在远处盘旋身子,瑟瑟发抖,蛇瞳中既有胆怯,又有愤怒。
女将军并未多看宁越一眼,而是在这些石像前转悠,看着那些古朴的宝物,像是回意到往昔的峥嵘岁月,两手摊开,石像上所有的宝物周身微微颤抖,像是多年未曾见到的恋人,纷纷飞流过去,涌入女子的眉心。
但每次穿进,却无法融入女子的眉心,女将军摊开双手,像是知晓了什么原因,回首瞄了一眼趴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宁越,神情冷漠道:“过来”
宁越敢怒不敢言,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女将军面前,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张口道:“干什么”
“嗯!”女将军一个眼神扫视过去,杀机四伏,一股压力压的宁越心头一颤,女将军面露不屑,开口教训:“奴隶要有奴隶的样子,别一副不情不愿的做派,我为灵体,这些宝物我虽然能用,但无法带走,暂时寄存在你的丹田处,帮我孕育,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我的兵奴”
“你.......”女将军根本没有给宁越反抗的机会,数十个法宝刺入宁越的腹部,宛若针刺。
宁越面色难看至极,急忙查看自己的丹田,以自己的方鼎为中心,数十个法宝以此盘旋在四周,己身的鼎气供应着数十个法宝,丹田中央的鼎身颤颤巍巍,就好似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遇到了数十个忍耐数十年的美女,这他喵的谁顶得住。
宁越面沉如水,任凭他如何驱赶和催动这些法器,可它们依旧是巍峨不动,静静的杵在哪里,一动不动。
女将军似乎知晓打个棒槌给的甜枣的做法,一双杏仁眼看着火急火燎的宁越,宽慰道:“你也不用太过抗拒,这些法器在你供应的同时,也会反哺你的鼎气,让他变的更加纯碎,甚至于哪天看你表现好,会赏赐你一两件”
对于女将军的鬼话,宁越却是懒得理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询问道:“我怎么带你出去,我还有事情,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
“你现在是我的奴隶,做什么要听我的,还有询问我的时候,要叫我主人”女将军眼中露出杀念,宁越说是不害怕,那是假的,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深吸一口凉气,宁越咬牙道:“我并非有意闯入你的墓地,你也看到了,我和他打斗,这才惊醒了你,并非我自己的本意,在者看你的装束,你生前应当也是一位将军,应当知道军人的职责!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我的使命,不要太过分,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死了,一了百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忍受孤独寂寞,陪伴你的只有青灯孤影”
“你找死”女将军面色铁青,在此显化神通,只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下手,强大的威压令得宁越跪在地下,汗流浃背,但眼中的不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决意。
“嗯!”女将军深吸一口长气,最终并未下手,衣袖一招,手中显化出一枚兰花玉坠链,女将军递给宁越,声音清冷道:“带上这个吊坠!”
宁越见她没有下杀手,便是知晓还有回转的余地,在触怒她,怕是找死。
伸手接过吊坠,一股冰凉之感,让宁越缓过神来,带上脖子,不知是什么所作的绳索,自动捆绑起来,依绳而扎,宁越知晓,这玩意带上来,怕是摘不掉了。
女将军衣袖挥动,卷起层层白雾,宁越再回首已经出现在潭水之上,双脚踩着水面,女将军顶着强烈的太阳,面色一阵煞白,似乎随时会消散,化作流光,直接飘入了吊坠中,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下一秒整座山岳和潭水直接被吸入到吊坠中,大地轰动,震荡起无数的寒鸦和惊鸟。
女将军密语传音道:“我需要战场上的死气,越多越好,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不要妄图耍弄一些心思,你在外面的一切我都能在玉佩内感知到,不要试图挣扎”
“该死的!”宁越心里破口大骂,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早知道是现在这副结果,当时真不该来。
“吼吼吼”宁越愣神之际,丛林中发出阵阵兽吼,宁越暗叫倒霉,面色阴晴不定,来回在丛林中窜梭,避开妖兽的动向。
返回鸿关,和两个守门将军扯谎,说自己遭遇了妖兽的埋伏,整座山峰都被妖兽给轰塌了,王玄三和陈安为了掩护自己逃走,都牺牲了。
原本两人不信,但见宁越一身是伤,气息萎靡不振,在往宁越说的地方仔细盘查,见哪里确实没了一座小山,这才放宁越回营。
第九十一章:阿蒙
回到军营的宁越身子乏累无比,从清晨出发,到现在这个时辰,已经是日落黄昏,拖着疲累的身子,宁越仰头躺在床上,看着屋檐上的房梁,宁越对未来充满了迷茫。
焦躁的宁越,时不时关注自己的丹田,那数个法器在丹田内静静的躺着,宁越怎么看都感觉膈应。
一场鸿关大战结束,新兵营内十室九空,一人一间,原先拥堵的屋子不在显得狭小,而是变得宽敞明亮。
虽然住的舒服些,但是少了些欢闹和热络,屋子就在这里冷冰冰的戳着。
此时的宁越心情低落到极点,原先对生活的热情,被燃烧的一干二净,看着昏暗的房间,宁越只感觉内心愤懑。
“哐!”宁越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壶神仙醉,自从昨日的宴会结束后,宁越便是爱上了这种浊酒。
说实在的,这种酒水并不好喝,跟欧冶听雨一起喝的虎骨酒差远了。
这酒水中有一种割喉的苦涩干,酒香也不是十分纯粹,里面依稀能够闻到未发酵好的土糠味。
入喉干涩刺痛,但宁越就是喜欢这种刺痛感,因为这种感觉时刻提醒着宁越自己还活着。
酒入小肚,一股灼热的感觉冲刺着味蕾,宁越擦拭着嘴角的酒水,吐出腹中的酒气,随手放在地下,感觉不过瘾,伸手再去抓向酒坛,正欲痛饮。
“呼呼”手掌划破空气,没有感受到酒壶,宁越微微蹙眉,瞄向酒壶的方向,却见那里空空如也。
“咕噜咕噜!”饮酒吞咽之声在宁越耳畔响起,只见女将军抓着酒坛,大口喝了起来,女将军喝完,还不忘打个酒嗝。
宁越眉头紧锁,质问道:“你是鬼魂,竟然还能喝酒”
“呼呼呼!好酒!”女将军饮尽酒坛中最后一滴美酒去,情不自禁的赞叹,在她那个年代,只能喝道粗糙的酒水,那是一种泛黄的酒,像宁越现在喝的神仙醉,在他们那个年代更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你.......”宁越刚想呵斥怒骂,但想想她先前的手段,还是硬生生的咽下,只能不咸不淡的说一句:“下次出来,打个招呼”
女将军没有回到宁越,嘴中细细品味酒水的味道,美目扫向四周,神色平淡道:“你住的够奢侈的啊,看不出来你的职位挺高的!连这种美酒都有,可你的实力如此低位,真让人感到狐疑”
“不要用你几千年前的眼光打量现在的世界,这已经不是你的年代了”宁越坐在地上,一脸的不屑和嘲讽。
“放肆!身为奴隶,竟然坐着和我说话,你不想活了吗?”女将军面色阴冷,单手抓住宁越的咽喉,直接将其提起,身子浮动在半空,一种压迫感再次涌上宁越的心头。
宁越咬着牙,怒瞪着女将军,面色冷炙道:“你想一直端着架子吗?你已经是数千年的亡灵了,你的灵魂需要我来给你补充,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可我死后在我丹田内的宝物必然飞出,定然引起将军们的注意,你能逃脱这个军营吗?或许在我死的那一刻,就会有人感知到你的存在。到时候对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同归于尽,最坏的是,他们囚禁你的魂魄,将你的秘密一点一点的挖出”
“你真的想死吗?”女将军的手腕卡住宁越的咽喉,芊芊玉手卡住宁越的大动脉,血管里的血液流通不畅,让宁越的面色变成暗紫色,但宁越的眼神坚毅,没有丝毫的后悔和决意,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死了算了。
女将军再次加大力道,手腕的力道让宁越逐渐翻起白眼,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
女将军盯着宁越的,一对柳叶眉细微的颤动。
“啪”宁越坠落在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嘴中剧烈的咳嗽,额头上黄豆大小的汗水,坠落在地上,打湿了地面,宁越单手撑着地面,呼着着空气,此刻的他并不畏惧,而是畅快,他赌对了。
一场生命的豪赌就这样结束了,宁越不是赢家,也不可能一直赢下去。
“小子!你让我变得暴躁了,我不确定你能否活过今晚,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我”
“我会完成你交代给我的任务,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尽力帮你实现,但前提我们不是敌人,我需要实力,而你需要的是消息,等价交换才是双赢的法子”宁越努力将自己的资格和女将军持平,这是他谈判的筹码。
“奴隶,你好自为之,时间我给你,证明自己的价值”女将军似乎落不下脸面,化为一阵青烟融入在宁越的吊坠中。
宁越看着遍地的狼藉,内心极其的烦躁,心中也在暗自盘算如何拿捏这个女人,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至关重要的就是实力。
从怀中掏出那瓶灵虚丹,打开瓶盖倒处一枚,这或许就是自己突破的根本了,宁越张嘴吞下丹药,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破旧的陶瓷碗,运转灵力,将其悬浮在头顶,瞬间四面八方的鼎气不断汇聚在碗口,从碗底输送到宁越的天灵盖。
“嘭嘭嘭!”鼎气入体,灵虚丹飘落在鼎上,输送灵力的四樽方鼎燃烧起赤红色的火焰,不断灼烧丹药,无数的药力从灵虚丹的丹身散开,只是燃烧小小的一部份,充裕的鼎气就已经填满了宁越的丹田。
宁越小心翼翼的操控鼎气,生怕那些在丹田内漂浮的法宝前来掠夺。
这些法宝倒也识趣,老老实实的在周边悬浮,并未去抢夺丹药的鼎气,宁越这才放松警惕,开始不断炼化灵虚丹。
宁越催动饕决,自灵虚丹上开出一道黑色的口子,大口大口的吸允着灵虚丹,浓郁的鼎气如抽丝剥茧般输送到经脉各处。
乘着这个空挡,宁越仔细的打量这些不速之客,这些宝物以武器居多,其中还有几样小样的法宝,但大多都是光华暗淡,宛若凡物,宁越仔细的数了一圈,总共是八样宝物,有那位女将军先前使用的紫金锤和宝剑,还有戟、鞭、飞镖,其余的法宝皆是镇压之物,诸如:钟、塔、印。
看着这些东西,宁越的心情最为烦闷,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老老实实的修炼自己的鼎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宁越的境界也是愈发的圆满,随时会突破结丹境。
疯恶丘
这里是鸿关一处丘陵,更是是萧霄的新军营,眼下的萧霄坐在一米高的石头上,面朝西南,抬首眺望。
他在看!看自己的军旗。
这是一幅黑面黑字的红旗,上面写着篆体书写的萧字,军旗在微风的吹拂下左右飘摇,萧霄双手放于身后,撑着身子,任凭寒风吹拂着的鬓角,但他无动于衷,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军旗,像是在欣赏一副绝美的画卷。
整个疯恶丘十分孤寂,光秃秃的山丘上,除了石头就是泥土,周边的士兵在这里修建营地,一副忙忙碌碌的景象。
“哗啦啦!哗啦啦”天空下起了小雨,但萧霄依旧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的军旗在风雨中飘摇。
“将军,雨下大了”祁连山来到萧霄身后,眺望着天空,其上乌云幕布,祁连山汇报道:“各军大部分已经入营了”
“宁越呢?”萧霄似乎对这小子情有独钟,点名询问了他的去向。
“明日应当就入营了,将军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还用我安排吗?军营里不服他的人太多了,但是我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斗上,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我需要快速整军”萧霄有自己的安排,身子前倾,两脚一蹬,从石头上跳了下来,看向祁连山道:“阿蒙去哪里了?”
“还在玉树林,在哪里听叶落虫鸣”祁连山提起此人,脑海中会想起一道壮硕的身影,细细想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危险和棘手。
“明天就让他在大营门前等着,给他两个选择,要么认同哪小子,带他来见我。要么就将这个小子堵在门外,让他自己滚蛋”萧霄背着手,回想起宴席的那一幕,伸手擦拭着眼角的雨水,似乎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将军,这小子上次不是通过了考验吗?而且让阿蒙出手,这个小子根本就没有机会”祁连山面色错愕,他实在理解不了萧霄的想法,这不是把宁越往死里玩吗?
“还是那句话!我的军营里不要废物?”萧霄说完,漫步在雨水中,留给祁连山一个萧索的背影。
祁连山愣神许久,终归是叹息摇头,嘴中喃喃自语道:“希望不要闹出人命”
次日清晨,封恶丘出现一位怪人,此人双目绑缚白色布条,赤裸着上半身,手中帮着白色的绷带,鬓角的黑色长发肆意的垂落在鬓角,寒风吹拂着他的长发,而他依旧不为所动,随意找个个石头在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并残破的小刀,随意在左手上来回把玩、。
单手操刀,没有丝毫的鼎气流转,但小刀就在在他手中,游刃有余的运转,就像是如鱼得水,男子赤裸的上半身并没有想象中的光华如玉,反而是伤痕累累,上面多有刀划剑往,这或许就是军人的功勋章。
“这人是谁啊!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来路”
许多过往的新军看着神色怪异的男子,正欲过去,男子却是伸手阻拦,面无表情道:“名字”
前几个过往的出头鸟,不服男子的刁难,直接出手,更有甚者直接叫他瞎子,他倒也不在乎,三下五除二,将这些人给打发了,被教训的士兵只能老老实实通报姓名。
这一招杀鸡儆猴让低下的人都老实了,路过的兵卒皆是老老实实的通报姓名,路过之后,皆是在议论此人究竟什么来路。
“这家伙谁啊!那么嚣张”
“嘘嘘!这是军营里的阿蒙将军,别惹他,他比祁连山将军更难相处,快走吧”
路过的士兵也不想惹事,掉头就走,生怕恶了这位将军,以免日后被穿小鞋。
宁越行走在路前,身后还跟着自己的老班底,鱼老叟、高牛等人,看着路过的行人一一通报,宁越秉着不惹事的原则,老老实的遵从规矩办事。
“宁越”说完自己的名字,宁越抬脚就往前走,原先一直在石头上坐着的阿蒙赫然站起来,挡在宁越身子面前,开口确认:“你就是萧将军在军宴上招来的小将军”
“正是”宁越见他知晓自己的来历,拱手作揖行礼,见他挡在自己身前,眼睛又蒙着布,宁越也不好多说,直接绕路而行,想要避开阿蒙。
然而此时的阿蒙伸出了自己的手,阻挡在宁越的身前,面色平淡道:“你过不去了,你可以离开了,留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走吧!离开这里!你起码还能保住自己的面子“
宁越斜眯了眼挡在自己身前的手,眼中多了一层阴沉,身后的路南鸿正欲上前理论,旁边的鱼老叟像是知晓这其中的内幕,冲着众人摇头,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你不是萧将军?走开”宁越本就已经十分烦躁了,眼下被阿蒙拦路,内心的怒火终归是压抑不住了:“要么让开,要么躺在地上”
“小子够嚣张啊,你有什么........”阿蒙话还没说完,左手已经一拳打了上去,正中阿蒙面颊,此时的阿蒙整个人倒飞三米,这才坠落在地面,震荡无数的泥泞,宁越似乎没有什么负罪感,神色平淡道:“好狗.......不挡道”
“啧啧啧”阿蒙撑起身子,伸出大拇指擦拭着嘴角的瘀血,食指和大拇指上下摸索,将血水给退掉,阿蒙伸展着懒腰,笑呵呵的盯着宁越道:“力道不错,但........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我曾经听过一位老者说过这样一段话:狂妄比自卑更加容易成功,狂妄的人虽然自不量力,但他能够尝试,敢于抓住机会;而自卑的人,说好听点叫做有自知之明,说难听点就是懦弱,给他机会他也把握不住”宁越淡漠盯着阿蒙,神色倨傲道:“既然这世间让我无路可走,那我就走处一条新路,就从眼下的路开始”
第九十二章:问候
“弱者总是会为失败找借口,但有一种人,他本身就代表了失败,又何来借口”阿蒙站起身子,双手一前一后,两腿弯曲,扎成马步,呈现战斗状态,两手握拳,手中的古朴小刀消失不见,显然阿蒙没有动真格。
或者说:杀鸡焉用牛刀。
宁越盯着阿蒙,仔细感知阿蒙的气息,像是一只匍匐的猛虎,宁越心中有了底,浑身麦麸色的皮肤白光流转,玄罡体悄悄运转。
“嘭”阿蒙两腿一蹬,宛若猎豹,在宁越眼前化为一道残影,快若惊鸿。
一个回合,宁越便是知晓,速度是阿蒙的依仗,宁越双目微眯,神色凝重,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阿蒙,勉强捕捉到阿蒙的身影。
“嘭!”宁越刚刚看到阿蒙的身影,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朝着他的面门打杀而来,宁越瞳孔一缩,急忙双手交叉,护住自己的面颊。
“嘭”宁越两脚陷入地面,身子往后退了三米,双脚死死卡住地面,拖出鸿沟,还不待宁越回过神,阿蒙的双拳如暴雨梨花般落在宁越的身上,拳拳到肉,打的宁越身上冒着白烟,每拳力道下去,即便是强如宁越,也要倒吸一口凉气,疼!实在是疼。
众人驻足观望,围在大营门前,看着宁越和阿蒙打斗,几个好事者开口言语道:“这人谁啊?怎么和阿蒙将军打起来了,这是找死吗?”
“谁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说啊”
“这小子是新军营里出来的将军,被萧将军看中,招纳入麾下,听说他的实力只有凝气境”
“凝气境,这也能当将军,未免太儿戏了吧!要是当了老子的顶头上司,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废什么话!这小子压根就进不来军营,刚才没听到阿蒙将军说的话吗?”
........
人群中议论的声音络绎不绝,皆是对宁越充满鄙夷,此时的宁越一直处于挨打状态,身上的疼痛让宁越愈发的焦灼。
但同时宁越时刻保持着冷静,双脚跺地,单手结印,自其身下地面生长出一颗参天大树载着宁越冲天而起。
“嘭!”阿蒙惯性的一拳打在树木上,长达三米高的古树赫然断裂,打出无数碎木和落叶,整个树身直接折断,化为两节,发出寸寸的咔嚓声。
正在看戏的众人,眉头直跳,惊愕道:“这一拳下去这么大威力吗?”
“这小子什么体魄,竟然能挨下这么多拳,这该多疼啊?”
“找到你了!”宁越单脚一跳,从断裂的树身下俯冲向阿蒙,双拳快速挥动,人的肉眼依稀只能看到残影。
阿蒙双手化掌,和宁越暴雨般袭来的拳头对轰,两人你来我往,短短的五秒钟,已经交手了八九拳。
面对阿蒙的见招拆招,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双手上绿光悠悠,宁越嘴中怒喝:“断手!分筋挫骨”
阿蒙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左手呈现剑指,面对宁越推掌而来,单手迎面而上,眼看两者即将碰撞,阿蒙剑指赫然转变方向,两指收缩弯曲,点在宁越的手腕经脉上。
“啪嗒”一击得手,宁越的手掌被挑中,手臂发麻,户门大开。阿蒙翻身一脚,踹在宁越的小腹上,打的空气都露出细微的颤音。
“轰......啪”一脚朝天阙,宁越身子倒飞在空中,直线垂落在地,足足有数十米的距离,宁越这才坠落着地。
宁越面色铁青,右手酸麻无比,像是被点了穴道,宁越捂着左手,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水滑落鬓角,盯着阿蒙,面色极其难堪。
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瞎子,但这家伙似乎能够看清楚自己的动向,竟然连自己的手掌穴道都拿捏的如此准确,这还是瞎子吗?
阿蒙收身站立,静静的站在原地,微风吹拂着他的长发,整个人孤傲无双,冲着宁越的方向,嘲讽道:“小子!滚回去吧?或许还能去火头军混个官当当,这里是疯恶丘,是男人的战场”
“咔嚓”宁越左手发力,将右手发麻的手臂,强行刺激扭转。剧烈的疼痛让宁越喘息着浊气,盯着阿蒙道:“听声辩位,当真是好本事!”
“既然你发现了,不妨用声音来骚扰我!我的弱点已经告诉你了,小子拿出点真本事吧”阿蒙双手环抱于胸膛前,一副强者无双的姿态。
“如果这是你的弱点!你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你的敌人吗?怕是已经有了应对的法门了吧”宁越两手摊开,以两者为中心,赫然盛开数十颗桃花树,阿蒙微微转动头颅,感受着周边的气息,面向宁越:“结丹境!你已经突破了”
“答对!有奖”宁越双手化决,怒瞪着阿蒙,开口怒喝道:“木法!桃花刀”
“嗖嗖嗖!”大风起兮,无数的桃花刀吹向阿蒙,阿蒙神色一愣,面色不在像先前那般风轻云淡,两手伸展,嘴中呵斥:“沾花指”
阿蒙双手发出暗黑色的光束,食指伸张,单手便是接下飞来的桃花刀。周身反转,将飞刺来的桃花雨系数避开。
阿蒙双手一连摘下六刀后,面朝宁越,手中的六柄桃花刀抛射向宁越,轻描淡写的呼喝:“玩刀!你还不是我的对手,珏手千花”
六柄小刀在空中来回打转,宛如花朵绽放,直射向宁越。
宁越神色平淡如常,盯着阿蒙道:“为你的托大付出代价吧,木法!大手掌”
自宁越右手猛增无数鼎气,一道绿色的大手掌赫然孕育而出,宁越现在所使用的大手掌,比之上次在军宴上使用的更加威猛和实质,威力也非同日而语。
阿蒙那双古井无波的面孔终于浮现出一丝波动,两脚轻踩飞射而来的桃花刀,借力使力,身子直接跳入上空,面对打来的大手掌,当即双手插着腰部的刀袋,两手各自取出一柄银白色的飞刀,听着打来的大手掌,嘴中上扬:“取刀术!双打”
“嗖嗖”双刀赫然飞出,化为两到流光,直面向大手掌,两者在空中对碰,爆发出无数气浪,周边鼎气相互抗衡,持续了足足三秒,宁越的大手掌直接寸寸龟裂,在第四秒的时候,轰然碎裂炸开,化为绿色光影,散落在尘埃中。
两柄小刀的余力,直取向宁越身子,其威力依旧不可小觑,宁越面色一寒,当即取出长弓,立在身前,面沉如水,弓拉如满月,嘴角咬牙呵斥:“毒箭决!五箭齐出”
“嗖嗖嗖嗖嗖”
“叮当....叮当”刀箭碰撞,在空中擦出火花,碰撞之下,在空中坠落,多余的一箭直向阿蒙。
“沾花指”阿蒙手掌鼎气运转,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夹,将宁越的毒箭接下,单手折断,说不出的轻松。
“木法!孕育之花”宁越心中默念,暗自催动桃花,原先被吹落的桃花光秃秃的,随着宁越的催动盛开出无数的花朵,吸收着空气中的鼎气。
此时的宁越气喘吁吁,即便是突破到了结丹境,发动这一知半解的大手掌,还是十分勉强,说白了!宁越学的只是残招,只有其形未有其神。
“这小子好强啊!竟然能和阿蒙将军打的有来有回”
“可惜了!这小子终归不是阿蒙将军的对手”
“这个实力!倒也有资格坐上将军的位置”
士兵在低下窃窃私语,原先对宁越的鄙夷和嘲讽在现在已经变成称赞。
“小子!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你纠缠了!拿出你全部的本事,打败我!你可以过去,打不败我!就滚出去!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呸”宁越扔掉手中的长弓,吐出一口唾沫,从储物袋中取出活卒刀,面色凝重的盯着阿蒙,长刀托在地面,看向空中的阿蒙,双腿猛然发力,蹦跳在空中,嘴中怒喝:“拔刀术”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太让我失望了”阿蒙不屑的盯着宁越,双腿上的口袋,飞出无数小刀,共计七八柄飞刀,阿蒙食指轻动,嘴中怒喝道:“八羽刀”
“斩”宁越挥刀上前,砍杀向飞刀,兵器相互碰撞,拔刀术根本不是飞刀的对手,每一刀下去,震荡的宁越手掌发麻和疼痛,宁越拼尽全力,才砍掉两枚飞刀,剩余的六柄飞刀,直接刺入宁宇的大腿、胸膛、臂膀、小腹....
即便是有玄罡体的加成,小刀也是势不可挡,如同刀切豆腐那般简单,然而宁越的势头依旧不减,手中的黑色长刀冒着白烟,宁越目光坚毅,怒视阿蒙,歇斯底里道:“想看就给你看!霸刀”
“呼呼”刀气如虹,直劈砍向阿蒙,原本一直古井无波的阿蒙,面色骤变,双手合十,背后数柄飞刀直接呈现防御状态,当即怒喝:“刀门”
阿蒙手中的飞刀汇聚在一起,凝聚成门状,抵挡宁越劈砍来的霸刀,此时的阿蒙也没有想到宁越爆发力竟然这般的强。
“碰.....咔嚓咔嚓”两者碰撞,刀门和宁越的霸刀相互抗衡,在空中不断的对碰,谁也不敢轻易松手。
“这个家伙竟然这么强,竟然将阿蒙大将军打成”
“这个家伙......”
“给我下来”宁越歇斯底里的怒喝,鼎气再一次加大,活卒刀上的气息愈来愈强,刀身都变的赤红。
阿蒙依旧古井无波的,看着眼前的刀门开始寸寸龟裂,阿蒙深吸一口气,声如洪钟:“取刀术!一分为二”
刀门身后赫然出现两把飞刀,怒瞪着宁越飞杀来的霸刀,当即怒喝:“开”
两柄飞刀杀向宁越的霸刀,瞬间呈现压倒性的势头,往宁越身上压迫而来。
宁越持着活卒刀僵持在空中的,整个人的双手都颤颤巍巍,面对双刀的压迫,整个身子都不断往下坠落,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手掌低落在地面。
“小子!”阿蒙的头发无风自动,双手猛然往前一推,冷酷无情道:“下”
“呼呼呼呼”一瞬间的压力!宁越像是在冲浪的游客,突然间海啸袭来,整个人被拍中,身子被掩埋在双刀的压迫下,直线往地面拍打而去。
“嘭!”宁越整个人被拍打在地面,震荡起无数的尘土,一直在观战的路南鸿面色骤变,急忙冲上去,身后的鱼老叟伸手拉住路南鸿,冲着他摇头。
“老鱼!越哥都被打成这样了”路南鸿面色难堪,指着躺在地上的宁越,眼中满是担忧。
“老实在这里呆着”鱼老叟呵斥一声,面色阴沉如水,双目盯着宁越坠落的方向,脸色愈发的阴沉。
阿蒙缓缓飘落在地,面色不是那么好看和自然,显然刚才那一战对他的消耗也是不小,阿蒙无风自动的头发缓缓飘落,正欲收起小刀的手微微一顿,面朝宁越的方向,漫步走过去,神色不解道:“既然躺下来,那就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下不好吗?非要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烟雾散开,宁越持刀战立,身上又被插上两刀,周身的盔甲被打成碎片,足足八刀,最为致命的两刀已经锁死,这两刀极其的刁钻,直接将宁越的丹田给封死,连一丁点的鼎气都发挥不出来。
“咳咳咳!”宁越嘴中咯血,现在的他已经是精疲力竭了,体内鼎气无法调用,身体上传来剧痛,甚至于左臂骨骼被这家伙一刀锁死,无法使用,这一场战斗下来,宁越是输的彻彻底底”
“小子!回答我”阿蒙来到宁越身前,感受着他微弱的呼吸,他倒是颇为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他坚持到现在。
“........”宁越嘴角呢喃,声音小的细微无比,常人根本难以听到。
阿蒙神色狐疑,即便是他如此明锐的听力,也是无法听清楚宁越的言语。
阿蒙看着宁越这一副虚弱的样子,也不觉得他还能偷袭还手。即便他能够还手,那也不过是蚍蜉撼树,阿蒙上前凑了凑,感受着宁越身上的血腥味,开口问向宁越,说吧!还有什么遗言。
宁越睁开被鲜血所遮盖的眼睛,艰难的呼吸着,神色淡漠的注视着阿蒙,嘴角上扬,持刀的手松开,活卒刀坠落在地,宁越缓缓开口:“去你玛德”
第九十四章:杀鸡儆猴
阿蒙神色一愣,整个人有些迟疑,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宁越却是懒得在理睬他,骂完这一句话,整个人都舒畅无,
整个身子往身后坠落,似乎是在难坚持下去。
“啪!”宁越的身子倒下,阿蒙并没有去扶住他,像是化为石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高牛和路南鸿想要上前营救宁越,但碍于阿蒙的威势,皆是愣在原地,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就在这里僵持着。
阿蒙伸出左手的食指,挠了挠侧鼻梁,缓缓蹲下身子,似乎考量许久,抓住宁越的左脚转过身往大营门拖去。
“这....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皆是相互对视,眼中皆是迷茫和不解,这不是打败了吗?这么还望里面拖啊。
“行了!都散开吧!这小子是条汉子,起码到最后都没倒下,这个将军他有资格当”
“就这实力,去了战场也是送人头,跟着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你若是能跟阿蒙将军打到现在的地步,你也能当将军”
“行了行了,都散开吧”
萧字军大帐
萧霄坐在椅子上,双腿翘在桌前,手中捧着一本名为阴阳调的书,传闻这是平京一位风流大师所写的小黄文,书中还自带插画图集,
在平京颇受欢迎,
以至于一书难求。
在这沉闷的军营,若是没点精神寄托,那也是太过寂寞了,一旁的祁连山站在萧霄身前,看着自家将军的雅兴,也是无奈摇头叹息,暗自鄙夷这个闷骚的家伙。
“呼呼!”阿蒙掀开窗帘,神情淡漠,萧霄瞅着阿蒙进来,手中的小黄书合上,看着被拖沓进来的宁越,萧霄询问道:“如何了!这小子”
“凑合!实力虽然不济,但骨子里的韧劲还行!以他的天赋,给他点时间,应当没有问题!”阿蒙扔下宁越的左脚,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两耳轻动,
面朝萧霄道:“又在看......!”
“咳咳!”萧霄捂着嘴角咳嗽一二,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盯着下面血淋淋的宁越,在看向阿蒙道:“你这下手未免太狠了点吧,插了七八刀,这要是搞死,那就太可惜了”
“这最后两刀要不是插在他的丹田,恐怕还有的打呢?”阿蒙蹲在地上,手中拿着一枚白色的药瓶,打开里面的筛子,左手做拔刀状,右手顺着刀口将药液倒在宁越的伤口上,当刀身抽离皮肤的那一刻,直接恢复如初,连一点划伤的痕迹都没有。
“什么意思!你还打不过一个凝气境的小子”祁连山一脸狐疑,觉得这不可能。
“这小子已经突破到结丹境界了,在加上他修炼的是木法,最擅长的就是打持久战,不快点解决他,对我不利”阿蒙收回宁越身上的小刀,取出白布,仔细将刀身上的血液擦拭干净,像是有一种莫明的强迫症。
“喏,老祁!”萧霄瞅了眼发愣的祁连山,冲他努努嘴:“别再愣着了!把这小子叫醒”
“受了这么重的伤,将军这样真的好吗?”祁连山有些于心不忍,看着躺在地上的宁越,有点担忧。
“方法你自己挑!我只让他醒过来”萧霄双手交叉,平静的盯着祁连山,像是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祁连山揉了揉手掌,撇了眼擦刀的阿蒙,询问道:“你确定他的伤口都好了”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没有下死手,伤口已经好了,现在这小子不过是昏迷罢了”阿蒙依靠在椅子背面,闭上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那就好办了”祁连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来到宁越身侧,一拳头打在宁越的小腹之上,剧烈的疼痛让宁越小腹酸痛,腹内翻滚着胃液。
“哇”宁越张口就吐了出来,面色惨白,猛吸一口凉气,神色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祁连山那张国字脸,宁越捂着自己的小腹,整个人蜷缩着身子,微微发颤,眯着的眼睛努力睁开,盯着祁连山怒骂道:“踏马的?”
“小子!赶紧给我起来,别再这里墨迹”祁连山站起身子,冲着宁越教训了一二。
宁越坐直了身子,捂着自己的小腹,缓和上面的疼痛后,打量着大帐的四周,看向上方的萧霄,宁越深吸一口气,质问道:“萧将军,究竟什么意思”
萧霄十指交叉,淡漠的盯着宁越,见他有些愤怒,随后开口:“别着急发火,至少我替你省去了许多的麻烦,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哼!我谢谢你啊”宁越站起身子,身上却无半点疼痛,看着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整个人都有些烦躁,揉了揉自己的臂膀和伤口,面色有些惊愕,瞅了两眼身侧的阿蒙,最终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向萧霄。
“行了!我也不卖关子了!”萧霄伸展着臂膀,提醒道:“鉴于你目前的实力,我给你八千人马,你觉得如何”
“行“宁越揉动着自己的手指,打量着四周,见这个大营空荡荡的,神色不解道:“整个军营就我们四个人”
“萧将军的帐下不要废物”一直装聋作哑的阿蒙开口了,手中依旧把玩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飞刀。
“还有事吗?”宁越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有这么多时间,还不如好好修炼。
“还有一件事情”萧霄看向宁越,拿起桌子上事先准备的令牌,将其扔给了宁越:“小子,还有五天,你只有五天的时间整军,五天后我要派遣你的军队为先锋,出兵子云,拿下第一座灵山,枭山”
宁越盯着萧霄,看着手中的军令,神情淡漠道:“我知道了“
“祁连山!带他去新军吧”
“走吧”祁连山也未犹豫,大步向前,招呼宁越道:“跟我来”
宁越死死的盯着萧霄一眼,跟着祁连山直接离开了大帐,萧霄双手合十,撑着自己的后脑勺,嘴角上扬:“你们说!这小子能搞定吗?”
“你在问我吗?”阿蒙双手摸索着刀身上的纹路,感受着刀身上的冰冷,这就是阿蒙最大的嗜好。
“不然呢?这个军营大帐里除了你我!还有别人吗?”萧霄听着阿蒙的话语,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你认为呢?”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绵羊领导的狮子群,永远也无法打败狮子领导的羊群,就看这小子是羊还是狮子了”萧霄左手摊开,那本名叫阴阳调的小黄书浮空在手。
出了军帐,宁越神色疲惫无比,跟着祁连山来到自己的军营。
这是一处平地,后面就是树林,人群都在这里晒太阳,看到有人过来,皆是慵懒的看向这里。
祁连山瞅了身旁的宁越,在怀里掏出储物袋,将其扔给了宁越道:“目前军营里只有三个营将,你我和阿蒙,这是你军营里的物资,每月直接发放给你”
宁越看着眼前混乱的军营,眉头紧锁道:“这里有多少人,什么实力,为什么这般杂乱”
祁连山看向宁越,摸索着自己的胡须,如实回答他的问题,面色平淡道:“七千三百人,全部都是凝气境,至于杂乱,你以后会了解的”
“你什么意思,七千多人,连个结丹境界的都没有吗?不是说都是结丹境界的吗?”宁越眉头紧锁,一种压力由然而生,这种实力的士兵,想要拿下枭山,无异于痴人说梦“
“鸿关大战下来,你以为只是单单放跑了一只夔牛那么简单吗?”祁连山怒瞪了眼宁越,提醒道:“枭山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你究竟是羊还是狮子,自己考虑清楚吧”
祁连山说完,也懒得在搭理宁越,提醒道:“这些人交给你了,你的编制是八千人,如果你还有兄弟想要来,只要不超过这个数额,都可以招入军营”
祁连山说完,也不想在这里久留,身子化为一道流光,飞离此地,宁越看着在地上休息和打盹的兵卒,伸手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一脸的疲惫和烦躁。
宁越无奈,走入军营,在这里四处打量,随意坐在一位中年大胖子旁边。
那中年胖子正在打盹,鼾声如雷,不知道是睡眠浅还是睡饱了的缘故,听到了身侧的动静,睁开眼睛,眼瞅着宁越坐在自己旁边,挠了挠自己的脖子,招呼道:“兄弟,哪来的!”
“新军营来的,大哥这军营里为何如此懒散,没个人管事吗?”宁越看向胖子,从储物袋中取出神仙醉,笑道:“兄弟整两口!”
“哎哟喂,兄弟好本事啊,连这神仙醉都能搞到!”胖子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宁越递来的酒,拆开酒封,一脸陶醉的吸了一鼻酒香,整个人回味无穷,当即张开大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俺是从新军营里来的,咱们这军营怎么乱糟糟的,连个领头的都没有!啥情况啊”
“嗨!你仔细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人,都是各军各营淘汰下来的兵卒,原本的一腔热血,到现在的心灰意冷。来到这处军营,相当于养老了”胖子喝着美酒,边喝边嚷嚷,似乎心里也颇为郁闷。
“不对啊,萧将军新军刚刚成立,应该有很多人闻风而来吧!”宁越假装一脸狐疑,神色不解。
“嗨!的确是有不少人投靠,不过精兵强将全部调入了祁连山和阿蒙将军手下,但人数终归是少啊。剩下的小鱼小虾人家也看不上,但人数不够。这不!收了我们这些人,扔在这里”胖子喝着酒,冲周边指了一圈,神色无奈。
“照你这么说,这些人都是来滥竽充数的吗?”宁越说到这,假装一脸的失望,像是自己的一腔热血,都付诸东流了。
“原先不是这样的,来这里的兄弟还是抱着一腔热血,希望遇到一位将军带领咱们建功立业,但前几天有几位兄弟在外面瞎晃悠,和其他营地的士兵打起来,打急眼了开始骂娘,对面军营的人就说咱们这位将军是个实力低位的软脚虾,一听到这个消息,这不都认命了,都开始躺平”胖子喝着一口,嘴中哼着小曲乡调。
宁越一听,啥也没说,直接站起身子,直径走向校场,胖子看着宁越的背影,连忙招呼道:“兄弟!干什么呢?别走啊”
宁越走向校场,看向慵懒的众人,嘴中暴喝道:“都给我起来!”
声音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正在躺平的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宁越说话的时候运用鼎气,震荡的众人耳朵发懵,几个性情暴躁的将军,嘴中骂骂咧咧的上前,骂骂咧咧:“哪里来的的小杂碎,吵什么,打扰老子做梦”
宁越取出手中的令牌,饱喝道:“我乃大将军亲自封的镇夔将军,你们的新任将军”
宁越说完身子化为一道残影,直接冲向那员吆喝的兵卒面前,单手掐着他的脖子,将其高举在手中,结丹境实力,暴露无余,被卡住咽喉的兵卒,面色狰狞,双手抓着宁越的手臂,眼中满是惊愕和恐惧。
“我滴个乖乖”刚刚和宁越打岔的胖子打了个激灵,一屁股站起来,面色惊恐。
“所有人给我听好了!五天!你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就要上战场,不想死成为妖兽嘴中的口下亡魂都给我活动起来,还有谁敢像他这般懈怠.......”宁越大手一扔,直接将他扔向一旁的溪水里,不知死活。
宁越手中的活卒刀飞出,看向周边的兵卒道:“有不服我的!可以一起上!”
“这小子是谁啊!”
“哥几个!给他点颜色看看”
“大哥!别冲动啊,阿蒙将军大战三十个回合才拿下他,就你们一起上,在阿蒙将军麾下也难撑过三四个回合啊”
“这家伙这么强的吗?”
“废话!刚才的柳大年多强,你不知道吗?在那小子手里撑过一个回合了吗?”
此言一出,原先怒气冲冲的兵卒皆是没了火气,有几个不怕死的,上前和宁越挑衅,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去,直接被阵压,一时间无人敢触怒宁越的锋芒。
“我手上拿着的是给你们的修炼资源,但有能者得之,无能者!老子也不强求!一句话,萧字军不要废物,小爷也不要废物,想要在这里混日子的,滚出去!”
第九十五章:整军
“兔崽子,你竟然敢偷袭我!”那员被宁越扔进河水里的将军,就是先前人群议论的柳大年。
此时的他怒发冲冠,浑身湿漉漉的,双目火光四射,手中取出一柄长枪,眼中杀意浓郁,双脚猛踩地面,踏碎无数的飞石尘土。
“悟道枪”柳大年双手持着六尺长枪,枪头上流光溢彩,鼎气磅礴如狮虎,柳大年两手鼎气磅礴,直冲向宁越,眼中杀意浓郁。
“木法,横木”宁越衣袖挥动,单手结印,在柳大年身前身长出几颗三米高的大树,将二人的位置隔断开来。
“给老子破!”柳大年怒火中烧,整个人如同发狂的狮子,敌我不分,手中长枪上下甩动,赫然打出两三朵枪花,甩动在树身上,将横立在宁越身前的树木给劈砍刺破,化为漫天木屑落叶。
一击得手,柳大年的势头依旧不减,直面向宁越,嘴中暴喝道:“小杂碎,老子要刺你一万个透明窟窿”
宁越虎目打量四周,见众多士兵跃跃欲试,原先被自己震慑的压迫感正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野心和不甘。
宁越眼中流露出厌烦的表情,盯着柳大年:“就拿你开刀,木法,大手掌”
宁越手掌上鼎气运转,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在众人心中压抑,原先围在一块的兵卒立即散开,面露惶恐,好不容易生起的小心思,瞬间溃散,眼中满是畏惧,巨大的木手在宁越面前凝聚,单手一推,狂猎的劲风直面柳大年。
原本宁越想使用桃花刀,但为了震慑这些骄兵,当使用雷霆手段,巨大的手掌直面向柳大年,两者对碰,发出巨大的轰鸣叫:“轰轰”
“哐当!”一击横飞而去,柳大年的长矛瞬间被挑飞开来,凝聚的鼎气消散于无形,大手压迫而去,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压迫向柳大年。
此时的柳大年已经愣在了原地,巨大的树木手掌距离他的面颊只有不到五厘米,强烈的罡风吹的他头发肆意飘散,只差一下,就差一下,柳大年就会在宁越这一招下,被打的骨断筋折。
“呼呼!”寒风消散,傲然立在柳大年眼前的巨大手掌赫然消散,柳大年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愣在原地,看着傲立在自己身前的宁越,一时无语。
宁越持刀而立,来到柳大年面前,神色平淡道:“还打吗?”
“呼呼呼!”柳大年剧烈的喘息,似乎想要快点平复自己的内心,极力拍打如同虎头的脑袋,看向宁越道:“你赢了!你究竟是谁!”
“大年,这是咱们新来的将军,你别冲动!”和柳大年要好的兄弟上前拉了他一把,告知他宁越的身份。
“你是将军,俺服你,刚才是我得罪了”柳大年也是快人快语,愤怒来的快,消散的也快,现在就只是对宁越的尊敬。
宁越撇了眼柳大年,开口道:“军营里的整体实力你可清楚!”
“这个要问孙胖子!”柳大年深吸一口气,冲着人群中看热闹的孙胖子招手,大声招呼道:“孙胖子!过来”
人群中窜出一道人影,身长七尺,跑起路来,满肚子的肥肉跌跌撞撞,好像一头肥膘的母猪,手中还拿着酒坛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笑容,冲着宁越点头哈腰:“将军,你好”
“是你......!”宁越盯着眼前的孙胖子,正是刚才自己打探消息,请他喝酒的那个胖子。
“嘿嘿!”孙胖子放下手中的酒坛,整个人都有些局促和尴尬,冲着宁越自我介绍:“将军你好!我叫孙雷,你叫我雷子,或者叫胖子也行!”
“将军直接叫他胖子就行,这家伙皮实,没必要在乎他的感受”柳大年颇为了解这个胖子习性,张嘴就调侃,这胖子也不反驳,就在这里嘿嘿赔笑,活像个红楼里的龟公。
“这里所有人的境界你都知道吗”宁越环顾四周站着的士兵,人数他大约已经知道了,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他们的境界,只有摸清楚,宁越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调整。
“简单!凝气境巅峰的有五千多人,剩下的都是一些中期和初期的”孙胖子也不犹豫,张口就来,告诉宁越准确的数字。
“他们的年龄你可知道!”宁越神色凝重,军营的整体实力虽然还可以,但宁越更担心兵卒的年龄问题,这一路走过来,宁越看到太多老胳膊老腿的,这无疑会拉低军营的整体实力。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将近八千人呢?我也不能见人就问他们贵庚啊”孙胖子一脸的为难,毕竟这个问题可不好解决。
宁越双手插着腰,仔细扫视了一圈,面色凝重,看向一旁的孙胖子和柳大年道:“孙胖子,你去大营门外,将我十几个兄弟领来,柳大年,招呼你手底下的兄弟,把军营分成三波人马,以年龄为限制,三十岁以下为第一波人,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为第二波人,五十岁以上的,为第三波人,速度快点”
“是!”两人得了令,分别开始忙活起来,宁越走上校场,看着人群不断分开和疏散,宁越的内心泛起了担忧。
这三波人被分成了青年、中年、老年,随着时间的流逝,三波人马也是泾渭分明,人群中的老年和中年人数相互持平,差额不大,人数大约都在三千人左右,身下的都是一些青年人,两者分开,可谓是一目了然。
“将军!都分开了!你还有什么指示吗?”柳大年一副直来直往的性格,龙行虎步的走到宁越跟前,等待他的回话。
“将三队人马,按照今日的排序安营扎寨,三地的大帐全部分开,一个也不要落下”
“得令”有了宁越的雷霆手段,这些人也不敢触宁越的眉头,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宁越这才烧了第一把,谁也不愿意招惹宁越。
宁越看着眼前的局面,独自坐在地上,面色时而茫然,时而忧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哥!”宁越正陷入了沉思,大营门口却是传来路南鸿等人的呼喝声,这才收回了思绪。
宁越看着孙胖子将鱼老叟等人带来,顿感轻松不少,拜手招呼道:“这边!终于来了”
鱼老叟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嘴中抽着旱烟,拿着烟枪往鞋底上敲磕一二,询问道:“怎么样,新军不好搞吧!”
“遇到些问题,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宁越深吸一口气,看着一副稳如老狗的鱼老叟,宁越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开口问道:“眼下军队的问题已经暴露出来了,我们需要解决”
“一个人解决问题的速度终归是太慢了,不如集思广益”鱼老叟往烟枪里塞满了烟草,双手打着响指,左手的食指上点燃火焰,往烟枪上点燃,鱼老叟吸了一口,吐出浓重的白烟,一副舒坦的表情。
鱼老叟的意思很明确,想要解决问题和掌握军队,必须要在现在的军营里提拔一批人,只有双管齐下,才能爆发出这只军队的战力。
宁越摸索着下巴,瞥了眼身侧的孙胖子:“把军营里的两位裨将军叫来!”
“这个.......!”孙胖子嘿嘿直笑,伸手挠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尴尬道:“眼下军队刚刚成立,各军的位置都还没有定下来,还需要将军你自己提拔啊!”
“那军队中威望最高的是谁啊!”宁越微微蹙眉,听着孙胖子的话,差点怒火中烧,感觉自己被萧霄这个东西给耍了。
“哎!这个我知道,军营中威望最高的一共就两个人,先前的柳大年你已经见到了,另外一个是个酒鬼,无酒不欢,现在应该在帐篷里抱着酒坛子睡觉呢?军营里的人都打不过他,连柳大年都要触他三分”孙胖子摸索着呼吸,脑海中想起那一人的身影,长满横肉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
“那你将他叫过来!”宁越听着孙胖子的话,感觉这个家伙似乎很畏惧的样子,应该有几分本事。
“那个将军,还是你自己来吧!我....!我叫不动他!”孙胖子一脸尴尬,有些露怯。
宁越眉头一挑,看着孙胖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眼神不屑道:“领路!”
“那行!咱们一起”孙胖子松懈下一口气,边走变给宁越介绍:“这个人名叫徐怀,我们都叫他徐酒鬼,他为人比较怪异,有酒让他干什么都行,没有酒那就别惹他,不然.....!”
宁越走在前头,听着孙胖子的汇报,见他没了动静,回首询问道:“就这些吗?没有他的经历和过往吗?”
“哦!有!”孙胖子急忙开口补充,仔细思索一二,开口道:“听说是从北方下来的,原先合家美满,但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发配充军”
“将军前面那个简易的帐篷就是他的,就这还是军营里几个好心的弟兄给他搭建的!”孙胖子指着眼前的帐篷,似乎是想要在宁越面前拉回好感。
宁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简易的帐篷外堆放了大大小小的酒瓶管子,整个帐篷内酒气冲天,帐篷里面还躺着人,下半身露在帐外,衣服脏乱差,空气中除了酒味还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味道。
“嗨!老徐!别睡觉了!将军找你有事!”孙胖子活的颇为圆润油滑,眼见徐酒鬼还在睡觉,急忙上前踢了踢他的脚。
像孙雷这种人应当是扶摇直上,但他却停留在此,想必也有自己的故事。
“嗯....嗯!”徐酒鬼睁开朦胧的眼睛,仰着头看着孙胖子,并未有起身的打算,一脸不耐烦的嘟囔:“滚开!没事别妨碍我睡觉”
“你.....”孙胖子继续叫唤醒徐酒鬼,刚刚躺在地上的徐酒鬼直接横着腰,站了起来,一把推开眼前的孙胖子,来到宁越面前,一双混浊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越手中的酒坛子,像是色狼看到一位赤裸的美女,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酒鬼,给我办事!酒......管够”宁越上下抛起手中的神仙醉,一脸的玩味,而徐酒鬼却是直勾勾的盯着神仙醉,连连摆手道:“行!行!你慢点!酒千万别碎了,只要给我酒,干什么都行!”
宁越没有多说,直接将手中的神仙醉扔给了酒鬼,徐怀如获至宝,双手抱着酒坛子,看着神仙醉,连连亲上几口,这模样比见亲儿子还要亲。
“走!”
眼下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军营里升起了篝火,许多人都围坐在一块,宁越盯着眼前的篝火,鱼老叟抽着烟,酒鬼喝着酒,柳大年和孙胖子皆是围在左右。
宁越手持木棍,往篝火里添上几把柴火,开口询问:“眼下军营的凝气境界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军队的战斗力低下,爆发力更是不行,武器和丹药我都能配备齐全,但如何整军,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却是一件麻烦事,各位有什么法子,不妨说说看”
“简单,老年的队伍虽然战斗力不行,但他们多年在军营里生存,战斗经验绝非常人,这种人在军队里充当眼睛绝对没问题,让他们充当斥候,必然可以将丛林的消息打探清楚”鱼老叟吧唧吸上一口浓烟,整个人好不舒坦。
“这是个解决的法子,但这样分配,小半的人数都冲当了斥候,剩下一些人的战斗力,却是无法保证”柳大年虽然五大三粗,但不是没见识,虽然鱼老叟提出来的法子不错,可这占用的人数实在是太多。
“信息,往往是一场战斗决胜的关键,斥候中还可分化出一拨人吗,用来骚扰和牵制敌军,从而为其他部队创造机会”鱼老叟迎着柳大年的问题,提出了解决的方案。
“那中年和青年人的兵马呢?”
“这两拨人属于军队的中坚力量,我个人建议是快速将这两支部队武装起来,但必然会引起老年兵卒的反对”宁越接过话茬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这个的确是个麻烦,人心自古难测,但终归是有解决的办法,军队可以进行一场比试,让三者比拼,将物资分配为四份,三各自军一份,胜出者可以独得最后一份,这样即便是输了,也是技不如人,不会心存怨怼”鱼老叟行军多年,这种赏罚手段,不过是手到擒来。
第九十六章:变化
“三军整顿,也不能没有名号,暂时先命名为苍鹰、贪狼和幼麟三军,各军严整军队纪律,不服军令者!斩!擅自逃离军营者!斩!造谣生事者!斩!”宁越用树枝倒腾着篝火,眼中杀意浓郁。
鱼老叟等人瞪大眼睛盯着宁越,不知道为何,他们感觉自己这位兄弟像是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变得狠戾,杀伐果断,手段颇为铁血。
宁越看着众人的眼神,面色平淡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既然当了你们一军主将,那就要服从命令,若是没有军规军纪,如何统帅三军!”
“是!”柳大年和孙胖子队对原先的宁越不了解,经过宁越的铁血手腕,两人对他既是尊敬又是敬畏,毕竟这位将军先前可是震慑了一群人。
至于跟随宁越前来的鱼老叟等一杆子老兄弟,却是觉得宁越陌生。
一旁喝着神仙醉的徐怀,那双充满褶皱的眼睛紧盯着宁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似乎想要看透这个年轻人。
“徐怀你为裨将军,老鱼你为校尉,充当徐怀的副手,你们二人充当老军的主将,军营的军号定为苍鹰!”宁越看向二人,从怀中取出自己事先准备的储物袋,在手中掂量一二,似是思考,半响对着两人发问道:“这物资!你们二人谁来发放!”
“交给他吧!老夫只喜欢喝酒,这种繁琐的事情,老夫懒得管理”徐怀也是不是傻子,封自己为老军主将,是想借用自己的威名来震慑那一杆子老兄弟。提拔鱼老叟当校尉,安插在自己麾下,一来是为了监管自己,二来是加强宁越他自己对军队的掌控力度,通俗易懂的说,就是安插自己人。
宁越盯着徐怀良久,见他一副慵懒的神情,宁越多出了欣赏之色。在瞅两眼周边的人,随即道:“柳大年为贪狼裨将军,高牛、英朱为副将校尉,这物资就交给柳大年!”
“好嘞!”柳大年伸手接过,而宁越刚才点到名字的英朱和高牛皆冲着柳大年打着招呼,柳大年性格直来直去,倒也没那么难相处,彼此间招呼了两句,皆是热络起来。
“路南鸿!孙胖子你们两人返回新军营,将原先的老兄弟召集起来,收入营地,编入麾下,一会我去向萧将军请示,待军队满制后,整顿幼麟军,抓紧时间操练”
“得令”
宁越黑色的眼眸环顾众人,补充道:“各军的事务,你们自行解决,我不在的时候,由老鱼主持比试,胜出之后,奖励也由老鱼自行发放!”
“哎!将军!我们都在这里忙活!你干啥啊!”柳大年快人快语,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一旁的孙胖子连忙伸手掐了一把柳大年。疼的柳大年那如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嘴中嚷嚷着:“你掐我干什么啊”
孙胖子满脑门子黑线,冲着众人赔上笑脸:“掐错了!哈哈!不好意思”
“这几日我将要闭关,所以军营的事情,还要劳烦诸位了”宁越说完,一把折断手中的树枝,扔入篝火中。
好家伙,这不是典型的甩手掌柜吗?他们竟然沦为了社畜,但这社畜当地也不错,毕竟工资不低啊。
商量完一圈,众人散开忙碌,宁越伸展身子,先去了一趟萧霄军帐,将需要补充兵卒的想法说了出来。
萧霄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毕竟宁越的编制未满,这是事实,新兵营存活下来的残兵,本就是为了补充军营战力的,谁缺少兵卒直接去拉就行了。
出了军营,宁越看着细碎的星空,现在的他颇为烦闷,也不想修炼,闲来无事往,往火炉山飞去。
火炉山依旧如昔日那般,热火朝天,空气中的温度比之其他山峰都要高出不少,但总感觉缺少了点东西,宁越一路走过来,许多人都在嘘寒问暖,宁越也不嫌烦躁,一一应付。
“嗨!小宁你没死啊!来让哥哥我看看,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下面的玩意还在吗?”
“哈哈!长枪依旧在!你要不要试一试”
“去去去!老子直攻不守”
......
像这样的玩笑话,火炉山里乐此不疲,宁越来到欧冶听雨的火炉台,看着赤裸上半身捶打铁胚的欧冶听雨,宁越笑言开口:“欧冶大哥”
欧冶听雨似乎知晓宁越的到来,拿起几块火炭,投入火炉中,让火焰烧的更加炽热,回头看向宁越,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汗水,开口嘲弄:“你小子倒也是命大,竟然活着回来了,你的事迹我听说了,看不出来啊?镇夔将军”
“都是托了欧冶大哥的福分,这不特意带了酒,和你喝上一杯!”宁越亮起手中的酒坛,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欧冶听雨嘴角露出久违的笑容,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碟子小菜。
宁越见罢,撕开酒盖,和欧冶听雨席地而坐,边撕边道:“这是神仙醉,酒虽然比不上上次的虎骨酒,但也凑合!欧冶大哥千万别嫌弃啊”
“哈哈哈哈哈!有酒就行!老子又不嫌弃你,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的”欧冶听雨抢过酒坛,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上几口,整个人好不舒坦。
“哎!这老阎头呢?”往常喝酒的时候,他一闻到酒香就跑来了,今日却是没了踪影。
“李先生的死,对他打击颇大,现在应该在屋子里闭关,捣鼓他的傀儡术”欧冶听雨拿起一块肉条,塞入嘴中大口咀嚼,吃着吃着,似乎是吃腻了,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摸索着嘴巴道:“哎!天天这样口味!老子都会吃腻歪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过几日兄弟可就没有那么清闲了”宁越咀嚼着嘴中的肉条,摸索着手指,随意将上面的油渍抹掉。
“怎么回事?”
“四天之后就要出征!前往枭山,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宁越喝着一口美酒,撕开上半身的布衣,露出欧冶听雨给自己的盔甲,笑道:“这玩意我就不还了,哈哈哈哈”
“切!到你小子肚子里的东西,啥时候吐出来过”欧冶听雨倒也不在乎,看着宁越这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怒骂道:“你说说你!一场大战下来,直接调入火炉山得了,非要往前线跑干什么!”
“以前我在街边经常听到过往的妇女交代他那不争气的孩子,她们是这么说的:人争一口气,树争一张皮,大争之世,你不争,就只能沦为别人垫脚之物,况且!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完成!若是不将他办完!我怕是到死都不敢去老乞丐的坟前上香了”宁越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上面满是胡子,几个月下来,宁越倒也是成了络腮胡的汉子。
“啧啧啧!你说的不错,让我想起了说书人的一段小曲”欧冶听雨听罢宁越的想法,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不妨说说”
“终日奔忙只为饥,才得有食又思衣。置下绫罗身上穿,抬头又嫌房屋低。盖下高楼并大厦,床前却少美貌妻。娇妻美妾都娶下,又虑出门没马骑。将钱买下高头马,马前马后少跟随。家人招下数十个,有钱没势被人欺。一铨铨到知县位,又说官小势位卑。一攀攀到阁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来下棋。仙人与他把棋下,又问哪是上天梯。上天梯子未坐下,阎王发牌鬼来催。若非此人大限到,上到天上还嫌低。”欧冶听雨说完,喝下一杯酒水,吐出一抹浊气,好不自在逍遥。
“说的倒也是名言至理,可若是人这一生碌碌无为,安乐到死,终归是太过寂寞,此诗虽然轻描淡写,但却少了其中的辛酸楚苦!人这一生碌碌无为是苦!奋勇向前依旧是苦!既然都要吃苦,不如吃得大苦,再得小甜,历经心酸都是苦,要的不一定是结果,是这个苦的过程,这样人活的才有意义!不是吗?”宁越笑呵呵的看着欧冶听雨,嘴中多了一丝玩味。
“你这小子,从军前真的是乞丐吗?听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少年暮老了”欧冶听着宁越的辩解,喝着怀中的酒水,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多有细品之意。
“不要小瞧了乞丐,有时候乞丐懂的人生道理,是有些人这辈子都无法看明白的!”宁越吃着肉条,满嘴都是油渍。
“你这个家伙,既然要上了战场,哥哥我就送你几句话,你若参透,必然能够逢凶化吉!”欧冶听雨仰头喝酒,将酒坛子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开口道:“君子欲成大器,久利之事勿为,众争之地勿往,利可共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凡成大事者,以识为主,以才为辅,人谋一半,天意一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宁越仔细琢磨这其中的味道,端起手中的酒坛子,冲着欧冶听雨拱手道:“受教了!”
“我和你倒也是投缘!你既然修了我的霸刀,怎么说也算是我半个徒弟,今日我喝舒坦了,给你个机会,想要什么,和我说!”欧冶听雨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我是大款,你随便宰杀的样子。
宁越看向欧冶听雨,连连摆手:“找你来是喝酒的!不是来这里的讨东西的,你这样搞,我下次还来吗?”
欧冶听雨闻言,神色一愣,感慨万千道:“不曾想我到了这把年经,竟然还能遇到你这小子,倒也是运气啊”
“行了!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岁数”宁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着欧冶听雨招呼道:“我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吃酒”
“行!”欧冶听雨目送宁越的身影,看着地面上的残羹冷炙,嘴角上扬,举手喝酒,将里面最后一丝酒水给喝完。
宁越化作红光,直线飞向疯恶丘,路南鸿和孙胖子也是集结了踏山营的一杆老兄弟,当然还有白子夜这个家伙。
“宁哥!”白子夜一看到宁越,整个人兴奋异常,挥动着衣袖,冲着宁越挥手,满脸的兴奋。
“白子夜!你不是在南宫大将军麾下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宁越满脑门子的狐疑,这家伙在南宫尘虎麾下待的好好的,怎么往他这边跑。
“我跟南宫大将军请辞了,就是为了调入你的军营里,嘿嘿!”白子夜嘴角上扬,似乎在和宁越说,你快夸夸我啊。
“你是不是疯了!跟在南宫大将军麾下啊,不比在我这安全舒服吗?”宁越眉头上青筋直跳,这个家伙完全是不长脑子。
“跟在南宫将军麾下虽然安全,但就是被保护的鸡崽,不经历风雨,我永远也无法成为保护鸡崽的雄鹰”白子夜目光坚毅,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宁越看着白子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白子夜身侧的路南鸿:“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宁越说完,伸出自己的手掌,拍打着路南鸿的臂膀,一副你懂的磨样,路南鸿咬着牙,面色一愣,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差点没忍住,撇了眼身侧的白子夜,心中呢喃:兄弟!这怪不得我了,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白子夜生长在王宫,这点猫腻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冲着宁越的身影道:“我不会拖后腿的,我能够证明我自己”
宁越愣神回首,双目盯着白子夜,像是一只回首的恶狼,良久补充道:“希望你能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能够忍受胃液的翻涌!”
白子夜注视着宁越的背影,只觉得有些陌生,看向身后的路南鸿,询问道:“宁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他的气息有些不对劲,有些铁血和......阴冷!”
“不知道!从兽潮结束就是这样了!”路南鸿看着宁越的背影,在瞅了眼身后的将士,连忙挥手道:“兄弟们!都别愣着了!随我入营地!”
宁越回到帅帐,取出怀中的灵虚丹和破瓷碗,将其放于头顶,盘膝而坐,此时的宁越要抓紧时间突破境界,枭山......可没那么轻松拿下,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硬战。
第九十七章:出征
宁越闭关,整个新军营地并不平静,营地内热火朝天,一天一打,异常激烈,剧烈的打斗声,引得林中惊鸟到处乱飞。
四天的时间,整个新军营都鸡飞狗跳,白天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晚上也是不消停,不时传出士兵突破的声音,引来赞叹和叫骂。
而今日的校场,可谓是热火朝天。
柳大年手持着长枪,刷出阵阵枪花,怒视身前喝酒持长刀的徐怀,嘴中叫骂道:“徐怀!老子今天非要挑下你的大刀!”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别在老夫面前吆五喝六的,能接上老夫三十个回合,算你小子跑得快”徐怀拿着酒坛猛往嘴中灌上一口酒,整个人红面赤耳,灰白长发随风飘荡,倒是颇为威风。
“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揍死这些老杂毛!”柳大年嘴中叫骂,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歇,双手持枪上下反转,甩出一朵枪花,直接和徐怀打了起来,两者交战,火花四射,身后的兵卒皆是卯足劲,血气涌动,跟随在柳大年身后,持着兵刃,招呼着面前的敌人。
两边交手,势均力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年老的人,爆发力和精力终归是比不上年轻人,像徐怀这样压着柳大年打的,终归是少数。
最终柳大年在和徐怀交手二十九个回合后,终归是不敌,身子打飞了出去,卷起滚滚烟雾,徐怀眼见自己阵型溃败,也不想做那个万人敌,直接摆弄衣袖,打着招呼道:“输了!不打了”
两边阵型浩大,说不打就不打,作为幼麟主将的白子夜,率兵和柳大年交战,但终归是战场经验不足,在加上整体修为低下,直接被挑落下阵营。
柳大年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白子夜,感慨良多道:“你小子!也是够厉害的,能够和老子交手五十回合,等你突破到结丹境,老子怕也是不是你的对手”
白子夜露出一个坚毅的笑容,没有废话,带着麾下的兵卒下了战场,整个人颇为无奈,毕竟柳大年的整体实力摆在哪里。
新军营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萧霄的注意,闲来无事带着祁连山到各军巡查,看着宁越的军营,萧霄双手环保于胸膛前,左手摸索着下巴,眼神玩味道:“这小子倒是一点意思!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这是想干什么!”
“这几日我也曾留意过,宁越将军队一份为三,将年纪稍大的和年纪稍小的分开,从而组建兵马,这几日比试操练,皆是拼了老命,为的就是争夺修炼资源”祁连山如实的将情况汇报。
萧霄撇了眼身侧的祁连山,阴阳怪气道:“你教他的!”
“并没有,我将他领到此处就离开了”祁连山如实相告,并未有丝毫的隐瞒。
“如果不是你告诉他的,那这小子有点水平,是个可造之才”萧霄摸索着下巴,咧着嘴冲着祁连山,似想要考校他一番道:“你可曾看清楚这一支军队的问题和毛病”
“毛病还是有的!其一!军队分的太清楚,反而容易暴露出自身的问题,从而被找出破绽,其二!这种分兵方法,不利于军队的团结,各军之间容易出现嫌隙,从而引发争斗!”祁连山俯瞰下面的军营,说出来自己的看法。
萧霄并未说说话,而是在人群中来回扫荡这宁越的身影,神色不解道:“这小子人呢?怎么没有看到”
“在闭关!”
“这家伙!也是有些意思”萧霄伸手按着怀中的宝剑,意犹未尽的看着下面打斗的场面,对着祁连山招呼道:“叫他出关吧?开始部署了”
“明白”
当宁越出了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了,橘黄色的天空被照应的大地通红,此时的宁越气息越发平稳,给人一种深重厚实之感。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小虎急忙上前提醒道:“将军!萧大将军派人来了,让你去军帐”
“嗯!”宁越点头应允,似想到什么,回首看向小虎道:“军营里这几日什么如何了”
“军中大部分的奖赏,全部落入了贪狼手里,大部分实力的都保持在凝气境巅峰,随时能突破,有三十五人顺利结丹”小虎跟随在宁越身后,将自己所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汇报。
“行!你自己忙去吧!”宁越说完,整个人化为一道流光,冲向萧霄的军帐,只留小虎一个萧索的背影。
来到军帐,萧萧、祁连山、阿蒙四人已经围坐在一块,就差宁越一人便可凑上一桌子。
“萧将军!要动手了吗?”宁越按着怀中的活卒刀,目视萧霄,神色肃穆。
萧霄把玩着手中的玉简,将其扔给宁越,开口言语:“枭山的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三头四品巅峰的妖兽,传闻还有一头五品的,其疆域太大,有土著妖族部落,想要拿下他,并不轻松”
“有没有支援”宁越打开手中的玉简,将里面的信息一览无余,面色有些难堪。
“支援有!但我劝你不要指望,因为有时候,支援也不一定会及时!”萧霄拿起桌子上的羊皮地图和储物袋,扔给宁越道:“枭山的地图,还有的军需物资,一并交给你”
“如若你将枭山攻克之后,留下三千兵马结阵驻扎,若是有余力,可过来支援我一二”阿蒙声音有些沙哑,目前他接下的任务,比之宁越的,更为坚毅。
“若是有可能!我会的!”宁越冲着阿蒙点头,收回视线,目视萧霄道:“何时出发,将军”
“今日休整!明日随我出阵!若是需要支援,将这个玉碎捏碎即刻!”萧霄手拿着一块璞玉,朝着宁越扔了过去,神色平淡,像是在做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得令”
回到军营的宁越久久无语,安排好一切后,就独自坐在大帐内,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兵奴!你明日就要上战场了吗?”宁越刚刚休憩下来,那员女将军的鬼魂便是冒了出来,满脸的倨傲。
宁越看着她,满脸的厌烦,直接开口道:“我知道,你的事情我没忘记!”
“希望吧!要不然你将死的非常难堪!还有将死气收入这个瓶子交给我就行了”女将军扔给宁越一个玉瓶子,随后整个人化作青烟,又飘落会吊坠内。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玉瓶,眼中寒芒如光,但稍纵即逝,宁越盯着帐篷上的白布,脑海中在计划着明日的技法和战策。
一夜的时间,既是煎熬又是迅速,当宁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踏上了征程,宁越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
鸿观城门口,已经集结了数万兵马,其中也有宁越熟悉的身影,诸如上将军文骞,中将军南宫尘虎等等.....
可以算得上阵势浩大,但也并非精锐全出,根据小道消息,申屠大将军此次并未出战,而是在鸿关留守,其主要目的是防止西北面的燕岚突然南下。
“嗡嗡!”宁越正在思绪之间,天空传来一声巨响,申屠八荒凌空而立,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申屠八荒声如洪钟道:“为武鸣未来计!八荒拜托诸位了!武明必胜!鸿关必胜!”
“武明必胜!必胜!必胜”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好似能够将九霄之上的惊雷,震慑天际。
申屠八荒站在上空,撇了眼身侧的南宫尘虎,身后赤红色的战袍随风飘荡,大手一招,南宫尘虎飞跃至上空,骑着胯下的插翅虎,嘴中蓄力怒喝:“出发”
“呜呜呜......轰轰轰”号角吹!战鼓擂!大好男儿其上阵,为保家国太平乐,舍生忘死浑不惧,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军中的战歌缓缓传唱,歌词简单,并无半点水准,和平京那些风流才子所作诗书文章,相差甚远,但对于宁越这种底层的百姓,这种言简意赅的大白话,更能激发他们心中的信仰。
宁越带领着部队追随者众人的脚步出城,远远观望,只见旌旗招展,红旗猎猎,其中为数最多的是武明的国旗,黑边红面,上面用金丝缝制两个金灿灿的大字:“武明”
“全军加速!冲锋”随着行令官的军旗挥动,数万大军开始奔袭地面,一口气扎入了子云十万大山中,无数的惊鸟走兽纷纷散开,即便是他们强如妖王,也是不敢触怒这只数万人的军队。
宁越走在后头,军队的具体数量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但看着这些义无反顾的背影,宁越的内心,像是有某种东西在燃烧,或许他叫做信仰,或许他叫做激动,或许他叫做义无反顾。
宁越翻开手中的地图,神色有些凝重,枭山只是一个统称,这里有三潭五峰,有数处妖族巢穴,其中三潭链接河流,这些还是次要,枭山中的妖族土著也是不少,共计大大小小有数百万,蚊虫蛇鼠,湿生卵化无数。
宁越这八千人,落入萧山怕是连浪花都飞不起来,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这些妖族彼此间并不团结,经常因为领地而发生口角和摩擦,虽然兽群基数比较大,但未开化的妖族占据绝大部分,实力低微弱小,能够战斗的妖族也不过两三万左右的样子。
枭山中,白兕、梨虎、夔狼、贪蛇、赤眼雕五族乃是枭山的主要土著,其疆域笼罩大半,宁越眯着眼,神色凝重,他有预感,这将是一场硬仗。
难怪鸿关这些年不敢轻易深入大山,这还是妖族未参战的情况,若是参战了,这疆域能不能拿下来,都是两说。
行军途中,军队上空有一辆三层高的暗红战车,这是一座数百平的战车,由数百头狮虎兽拉动,狮虎兽脚踏云端,凌空飞翔,周边无数骨雕将士,在空中来回飞翔,保护着战车的安全,时不时还有斥候飞跃向战车,将手中的消息汇报给车内主将,。
文骞为此战的主将,南宫尘虎和萧霄各立左右,文骞看着眼前的浮空的地图,手中拿着毛笔道:“还是按照先前的布置,我率领本部人马,一路直冲,制造大动静,让这些土著汇聚,你们二人缓慢行军,在我计策得逞之后,你们在发兵突袭他们的老巢,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暂时就先这样!”萧霄双手环保于胸膛前,算是赞同文骞的计策,一旁的南宫尘虎也未反驳,三人仔细商定,皆是按照法门来打。
萧霄返回军帐,而祁连山等人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间,萧霄看了眼手中的地图,对着身侧的阿蒙道:“按照原计划进行,你夺取常山,你顺路去告诉宁越,让他按照原计划夺取枭山!”
“得令”
此时的宁越正在行军途中,沿路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丛林茂密,可谓是遇山开山,遇水搭桥,前面行军的士兵,既要清理妖兽,又要开路,无疑是增加了行军的难度。
“宁越!”一声呼和,阿蒙来到宁越身后,拍了拍宁越的肩膀。
宁越回首,看着阿蒙,神色不解道:“怎么了!”
“从这条分岔路口,你我两军就要脱离大部队了,这个东西给你,若是需要支援,提前支应一声,我的战场就在枭山旁边的常山”阿蒙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把飞刀,扔给了宁越。
“多谢了!”宁越并未多言,而是拱手拜谢,阿蒙没有说话,只留给宁越一个孤寂的背影,率兵左前方行驶。
宁越见罢,收起手中的小刀,大喝一声:“全军加速!徐怀!鱼老叟”
“在!在”两员老将军出列,皆是身穿重甲,面色刚毅。
“你们率领苍鹰,为大军打探方圆十里的消息”宁越看着前面乌云密布的天气,面色都在阴天的照射下变得面色铁青。
“是!”两员老将出马,数千个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卒在丛林里来回窜梭,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阴沉的天空逐渐下起了小雨,这对于赶路的宁越等人而言,无异于是拖慢了行军路程。
第九十八章:梨虎 伥鬼
天气阴沉,大雨越下越大,林子中到处都是雨打芭蕉的声音,这无异于给宁越等人增添了许多麻烦。
宁越眯着一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处低凹的山地,周边密林环绕,
眼下宁越等人所处于的位置是这出凹陷平原的边缘口,还未深入。
“嗖嗖嗖.....沙沙沙”林中惊鸟乱飞,风声大作,古人有云,云从龙,风从虎。
宁越眉头紧锁,双目盯着眼前的情况,
面沉如水,
左手上扬,举过头顶,身后的兵卒纷纷张弓搭箭,瞄准前方的丛林。
“快撤”徐怀的鱼老叟两人的身影从丛林中窜出来,两人身上还带着红绿相间的血液,不知道还以为掉进了颜料桶里。
宁越眼瞅着鱼老叟等人冲出丛林,急忙上前接应,面色不解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大堆妖兽往我们这边赶来!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段,乃是梨虎的巢穴”徐怀剧烈的喘息,单手持刀,身后涌现出数千个兄弟,徐怀怒发冲冠,骂骂咧咧道:“狗娘养的畜生,老子这回足足葬送了十几个老兄弟”
“吼!”林中传来一声虎吼,响彻九霄,震荡的林中惊鸟四处乱飞,气愤顿时剑拔弩张,随时会引发一场大战。
“吼吼吼!”众人面前的丛林剧烈骚乱,
宁越心中一沉,
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只老鼠傀儡,往丛林里侦查,这一看,宁越面色凝重,当即饱喝道:“弓箭手准备,准备战斗”
“吼!”丛林中赫然冲出一头斑驳梨虎,浑身旧伤累累,虎躯肌肉磅礴,张牙舞爪,口吐人言道:“人类!退出本王的领地,本王可饶你不死!”
梨虎的话刚刚说完,丛林中又窜出许多的夔狼烛猪,皆是龇牙咧嘴,随时发动进攻。
在梨虎身后,无数的妖兽涌现而出,各种各样,湿生卵化,天上飞的,
地上跑的,
河里游的,
几乎概括了海陆空三军,可见其威信之高。
“这么不巧,这刚进枭山就撞到了,你们妖师已经将枭山割让给我们武明了,速速退散,否则杀无赦!”柳大年手持长枪,眼中满是自信,自从他突破到结丹境界,便是未尝一败,当然宁越和徐怀例外,毕竟他又不傻,没事触什么眉头啊。
“放肆.....吼!”身如巨象的斑驳梨虎张口咆哮,声如惊雷,柳大年在他数丈的身子面前,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虫子,而这只虫子却在他面前蹦哒,它如何不恼。
“混蛋!”柳大年面色铁青,急忙往后倒退,和斑斓梨虎拉开距离。宁越面沉如水,双手拖地,手中鼎气涌动,无数的绿色树枝破土而出,横立在柳大年身前。
“咔嚓咔嚓”面对梨虎的怒吼,挡在柳大年面前的树木,直接被震烈成齑粉碎片,在雨水的冲刷下,掩埋在泥土中。
“他奶奶的.....俺的耳朵都快被叫聋了,早晚有一天,老子非要抓住你,拿你当坐骑”柳大年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伸出小手指头,掏着耳朵,不依不饶。
“放肆!”梨虎前脚猛踩踏地面,自其脚下的白色岩石赫然碎裂,兽瞳中对宁越等人充满了愤怒和忌惮。
愤怒是因为这些人擅自闯入自己的领地,忌惮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即便这些人类弱的不能在弱,但梨虎也不敢赶尽杀绝,如若这些人全部死在这里,下一次来的人族强者必然会为他们报仇。
生活在丛林里,梨虎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对丛林法则有着深刻的领悟,梨虎身后的数百只妖兽张牙舞爪,只待梨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化为利剑发起冲锋,将眼前这些入侵自己家园的混蛋给撕咬成碎片。
宁越出列上前,黑色的眼眸盯着梨虎,手中的活卒刀凭空而出,手指着身后的武明大旗,神色淡漠道:“这里已经插上这面旗帜,此乃武明疆土!犯我疆土者!杀无赦”
“你找死!”梨虎绿油油的瞳孔瞪如日晷,四肢发力,化为一阵黑影直冲向宁越,嘴中爆发出森然的杀意。
“啊呜呜!”在黑虎身后的夔狼首领,嘴中狼嚎,数百头夔狼率先发动进攻,后面的妖兽蜂拥而上,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宁越神情冷漠,身子跳入上空,嘴中怒喝:“这头梨虎交给我”
“裂爪”黑虎那张如同马车大小的虎掌发出绿光光芒,身子闪动,直冲向宁越,庞大的手掌,压在宁越的头顶,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宁越的额头上。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两手法印流转,嘴中呵斥:“木法!大手掌”
“吱呀吱呀!”粗壮的藤蔓树木在宁越身前不断汇聚,化为巨大的手掌,在宁越身前不断的实质化,迎面撞上梨虎拍打来的手掌。
“碰!”两者碰撞,如针尖对麦芒,声音如洪钟大吕,空气中的余波来回吹拂,压弯了无数的树木,可谓是闻风而断,碰撞的余波,将两者震散开来。宁越面色冷漠,双目死死的盯着梨虎,双手结印,嘴中默念:“木法!孕育之花”
自宁越身前盛开出一道长达三丈高的巨大桃花树,树身上开出无数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粉红色的花粉,宁越身子落在了桃花树上,双手结印,嘴中怒喝道:“木法!桃花刀!”
“呼呼呼......!”无数的桃花花瓣伴随着锋利的桃花刀,直飞向梨虎庞大的身躯,黑虎那张能够吞下大象的虎口,嘴中狂吸一口妖气,张口虎啸:“黑风”
“呼呼呼“自梨虎空中吹出无数的黑色妖风,桃花刀和黑风碰撞,两者比拼之间,肉眼能够清晰的看到摩擦出来的火花。好似两道波涛汹涌的海浪,短时间内却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梨虎眼中杀意愈发浓郁,自起背后冒出无数滚滚黑烟,梨虎张口怒喝:“伥鬼”
“啊啊啊!不要杀我!”
谷蒻
“我死的好惨啊”
“救救我......!”
“不要......不要....不要啊”
黑色的烟雾化为实质化,竟赫然是死于梨虎口中的亡魂,古时候有一句成语,名叫作为虎作伥,而这些所谓的伥鬼皆是死于虎口之下的亡魂,他们的灵魂无法投胎,只能世世代代成为老虎的奴隶。
老虎死后,他们也会魂飞魄散,说直白点!在被老虎咬死的那一刻,他们的灵魂就无法得到救赎,唯一能够得到的解脱的就是魂飞魄散。
“你竟然吃了这么多的人!那就留不得你了”宁越眼中杀意浓烈,同为人族,自己的袍泽成为了别人的口食,这又如何不让人恼怒。
“猴子的血肉我最喜欢,小的们!给我上!”梨虎声音阴冷,身后数百道鬼魂直冲杀向宁越,手中兵刃各不相同,有持刀叉者,有持着斧钺者,身份也是各有不一,猎户!修仙者!甚至还有未成年的孩童,他们面色皆是保留了死之前的恐惧。
宁越眼中杀意愈发浓郁,面对冲杀来的伥鬼,宁越手中战刀上下撩拨,尽力的抵挡这些飞砍来的兵刃,宁越单手拔刀,仰天长啸:“拔刀术”
一击飞砍之下,三四只鬼魂被宁越打杀成烟雾,就在宁越采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宁越瞳孔剧烈收缩。下一秒整个人的身子直接被拍击在地面,自其方圆十米之处,层层龟裂,烟雾在雨水的压制下,无法震荡起尘埃,只有混着泥土的雨水。
“啊呜!啊呜!”数十只夔狼眼看着宁越落在地面,张开血盆大口,势必要将宁越撕咬成碎片。
“宁将军!”
“宁大哥”柳大年和成安二人面色错愕,看着被狼群淹没的宁越,众人面色一阵发白,想要救援,但眼前的妖兽将其缠住,难以脱开身子。
梨虎腾空而立,猫着腰,黑色的尾巴,在身后肆意摆动,在其周身无数的伥鬼围在左右,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围在其身边的三只伥鬼。皆是持剑修士,背手负剑,一副藐视众生之态,但其面孔却是流出胆怯、恐惧、害怕的表情,皆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面孔。
“猴子!你太放肆了!”黑虎眼中充满不屑和鄙夷,看着被夔狼分食的宁越,眼神愈发冷静,虎目扫视其他负隅顽抗的兵卒,嘴中怒喝:“杀了这些人类!一个不留”
“嗖嗖嗖!”一道尖刺藤曼,在宁越坠落的地方钻出身子,无数碧绿色的藤曼破土而出,那些想要饱餐一顿的夔狼,直接被洞穿了身子,挂在尖刺藤曼上,在夔狼身子刺破的那一刻,开出一朵粉红色的桃花,夔狼的身体像是枯萎的花朵,快速的衰竭,体内的血气被吸收一空,反哺宁越。
“咳咳!”宁越捂着嘴角,咳出几滴微乎其微的鲜血,众人顺声而往,宁越身前的盔甲被被三道骇人的爪印给抓破,但宁越本人却毫发无伤。
宁越双目扫了眼身前的盔甲,猛吸一口凉气,若不是欧冶听雨给自己留的内甲,今日怕是真要栽在这里了。
“猴子!你竟然没死”梨虎绿油油的眼睛浮现出宁越的身影,一双瞳孔难以置信,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梨虎兽瞳孔仔细盯着宁越,像是看破了什么,不屑的开口道:“你不过是个结丹境界的家伙,莫要在这里找死了,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滚出本王的领地,我可以饶你不死”
梨虎没有放什么赶尽杀绝的狠话,它不是傻子,先前如若能够一击干掉宁越,他自然有屠杀全军打算。但宁越活着,他就没底了,他了解人类,他们是打不过就摇人的卑劣的种族,他们手中有一块玉信,只要捏碎就会有援军赶到,就像是丛林里的法则,打的小的来了大,打了大的来了老的。
宁越缓缓站起身子,吐出嘴中的瘀血,单手拿着活卒刀,双手摇晃道:“你们两个吃我的喝我的,也该干活来!别光长个子不长胆子”
两条小蛇从宁越手腕钻出来,小白凌空而立,怒瞪着上方的梨虎,龇牙咧嘴,嘴中露出着蛇信子。
青蛇却是一脸幽怨的盯着宁越,活像个小怨妇,在宁越的再三催促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扭动着蛇身子,碧绿色的眼睛瞪着梨虎,像是个傲娇的女王,俯瞰着身下的臣子。
“猴子!你决意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梨虎嘴中怒喝,身后万千伥鬼冲冲向宁越,宁越双手捉刀,眼中杀气浓郁,小青小白腾飞而上,见鬼就咬上一口,只将他们咬的魂体支离破碎。
宁越正欲腾空而上,一直在丹田孕育的铃铛赫然飞跃而出,铃铛摇晃,声音清亮悦耳,但对于这些伥鬼来说,却是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原先还雄赳赳气昂昂昂的伥鬼,皆是抱头痛哭,像是被什么刺痛大脑。
下一刻,铃铛风口大作,大风起兮,无数的伥鬼被吸入铃铛中,每一道伥鬼落入铃铛中,皆是化为滋补的养分,孕育着铃铛,使得他恢复昔日的峥嵘。
“我的伥鬼”梨虎面色骤变,它瞬间察觉自己的伥鬼被这诡异的铃铛吸收后,便是和自己断了联系。
这让梨虎大惊失色,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他从未见过,要知道这御鬼术,乃是它本命妖术。
“给我回来”梨虎不甘心自己半辈子积蓄都折损在这里,当即召回伥鬼,但为时已晚,那些伥鬼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飞跃至铃铛中,义无反顾,当最后一个伥鬼被吸收入铃铛后。
原先浑身如石的铃铛,赫然褪去了石块,露出原本黄铜色的质感,化作一道流光,钻入宁越脖子处的项链,显然是那位女将军想用这些伥鬼来滋养自己的魂魄。
“混蛋!猴子!我要杀你”梨虎咬牙切齿,带起阵阵黑风,直冲杀向宁越,嘴中怒吼:“虎咽”
“霸刀”宁越也是毫不客气,手中战刀劈砍而上,周身鼎力运转,两者碰撞,梨虎眼中杀意昂然,怒吼道:“猴子,你成功惹恼我了!去死吧”
梨虎说罢,四品妖王的实力展露无遗,一股碾压之力直面宁越,宛若车轮,一击之下,宁越定然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猴子!我要吞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伥鬼,你手下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第九十九章:狼骑
梨虎浑的骨骼如暴抄豆子,劈里啪啦的节节作响,黑色的妖气弥漫全身,一招猛虎下山,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向宁越席卷而来,威压宛若小山,空气沉闷,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宁越双手持着战刀,手中凝聚刀势,黑色的活卒刀上,白烟袅袅,宁越站在地面,像是被定格住的木桩,面对梨虎的猛虎扑食,宁越没有丝毫的动作,其身旁四周的绿色尖刺藤曼不断伸展和蔓延,向着梨虎窜射而去。
“咔嚓....咔擦!”两者相互碰撞,但细小的藤曼枝条,在猛虎的威压下,根本难有反抗的力量,被梨虎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所碾压,一直紧闭着双眸的宁越两手睁开,而梨虎已经扑朔到宁越跟前。
宁越仰天一刀,周身刀意愈发的浑厚和威压,白色的刀气破风而出。
“霸刀!”声音简朴至极,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宁越现在所使用的刀意,比之以往更加的存粹和威慑。
淡白色的罡风刀意在宁越身后不断凝聚,赫然化为一柄白色气刀,刀锋朝上,好似拔刀欲问天,随着宁越的挥刀,巨大的战刀劈砍向身前的梨虎。
若是以往宁越所使用的霸刀是倒海技,那现在宁越所使用的招数,已然抵达了覆地境界,这是属于质的跨越。
“给我死!”黑虎嘴中咆哮,体内赤红色的妖兽血珠破体而出,凌空罩在头顶,黑色的妖气弥漫,在老虎的身体面前,凝聚出黑色的老虎真身,身子比之以往,足足翻了两倍,巨大的妖风弥漫,杀风四起,直冲撞向宁越。巨大的威压好似山岳,其威势势不可挡。
“碰碰碰!”两者碰撞之下,针尖对麦芒,一时间谁也无法奈何谁,碰撞的余波四散开来,折树裂石,靠近两者的妖兽和士兵妖兽纷纷被波及,身子震落在泥泞里,皆是面色错愕的盯着两者,他们眼中满是惊恐和害怕。
“宁将军还是结丹境界吗?这威压和手段......!”柳大年面色惊愕,一脚踹翻眼前奔袭杀来的夔狼,抬头瞩目着宁越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恐。
“猴子!你还能坚持多久!本王要将你的骨头嚼碎,将你的灵魂囚禁!我要日日鞭挞你,夜夜折磨你!以消我心头之恨”梨虎咬牙切齿,身子不断向前冲锋,左爪向前伸探,宁越手中的战刀开始层层龟裂,巨大的刀身上裂纹不断蔓延,看的人触目惊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必然会葬身虎口,那颗巨大的桃树不断吸收周边的鼎气,以此来供应宁越。
但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难以支撑。
“嘶嘶!”在梨虎身后发出吐舌信的声音,随后两条巨蛇凭空而出,原先不过宁越小拇指粗细的青白双蛇,身子不断放大,足足有水桶粗细,体型足足长达一丈,双蛇缠绕着梨虎的法身,青蛇嘴中吐出青色的火焰,灼烧着梨虎的法身,青白色的火焰,将梨虎的法身,灼烧的青红交接。
白蛇嘴中吐出白色的寒霜,将梨虎的法身冻结上寒冰,冰火交接,忽冷忽热,威势不减。
宁越眼中流露出杀念,一念至此,宁越双手加大力度,原先寸寸龟裂的刀身在不断的修复,刀势愈发的威猛和纯碎。
梨虎兽瞳中满是愤怒和杀念,盯着宁越嘴中怒吼:“狡猾卑鄙的人类!你竟然偷袭本王”
宁越不语,手中的力道不断加大,梨虎瞳孔中满是忌惮,冲着身后的青白二蛇斥骂:“你们也是妖族的一员,竟然沦为人族的奴隶!你们这些叛徒”
然而引来的却是两者更加纯碎的火力压制,梨虎那张狰狞的面孔愈发的凝重,头顶上暗红色的妖丹妖光流转,暴怒道:“虎啸平原”
“砰砰!”剧烈的妖光在梨虎周身爆炸,青白二蛇身子直接被炸飞,身体急剧缩小,恢复成原样,坠落在泥土里,宁越也是化作流光,身子倒飞,撞击在树木上,连连撞断无数的树木,这才停歇下来。
梨虎使出这一招,内丹却是暗淡失色,显然他动用了本源力量,此招一处,梨虎怒瞪着宁越,想要将其击杀在这里。但兽瞳中充满了忌惮,四肢发力,直接逃窜入林中,云从龙,风从虎,黑虎每逃窜到一个地方,便会刮起无数的黑风,异常的狼狈。
许多夔狼眼睁睁看着自家大王逃窜,瞬间化作鸟兽散,纷纷钻入丛林,不知去向,根本不用宁越催促,麾下的士兵出兵追击。
但也不敢深入林中,毕竟狗急跳墙,将他们逼急了,反戈一击,那样造成的伤亡会更大,鱼老叟急忙跑到宁越身前,伸手搀扶住他。此时的宁越躺在地上,天空中的雨水,不断冲刷着宁越身子上的泥泞和血液。
“咳咳!噗呲”宁越艰难的站起身子,双手捂着胸膛,吐出猩红色的鲜血,鱼老叟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株仙草,送入宁越空中,宁越那张煞白的脸孔这才缓和了不少。
“梨虎呢?”宁越依靠在废墟上,剧烈的喘息着,瞳孔打量着四周,雨水冲刷着他的面孔,是那么多冰凉刺骨。
“跑了!你小子没事吧!”鱼老叟拍了拍宁越的面庞,示意他回过神来,宁越听罢,疲惫的闭上眼睛,提着的一口气,松懈了下来,宁越挥手道:“派遣斥候,找出他的位置,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行了,我知晓了!”鱼老叟将宁越搀扶出废墟,招来一旁的路南鸿,随后派人去追击梨虎的准确方位。
青白二蛇游动着身,钻入死去妖兽的尸体中,吸收他们的精血和妖丹,宁越独自支撑着身体,拍了拍身侧的路南鸿道:“去统计一下各军的伤亡!”
“宁哥!你自己一个人行吗?”路南鸿面色凝重,看着宁越摇摇晃晃的身子,面色阴晴不定。
“赶紧的!去抢救伤员!快点!我不是还没死吗?”宁越推了一把路南鸿,神色严峻,路南鸿虽然不愿,但宁越下达了命令,自己也不好违抗,只能离去。
宁越深吸一口气,取出女将军扔给自己的瓶子,来回收取战死妖兽的死气,将其装入瓶中。
死气这种东西十分飘渺,乃是生命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口气。
在宿主死亡的那一刻,会在天地间存活一段时间才会消散,但事情也并非绝对,列如数十万人战死的葬坑,死气达到了惊人的数量,往往会聚集在一起,在特定的坏境里,千年乃至万年都不会消散。
这种死气带着一种尸体腐蚀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宁越收集完妖兽的死气,坐在雨水地里,收回手中的瓶子,双目环顾着战场,神色愈发的凝重。
高牛率兵追击的部队折返回来,身上满是鲜血,雨水和鲜血混着的气味,让许多士兵都回忆起刚才触目惊心的战场。
天色越来越深重,士兵安营扎寨,暂时停止行军,各军的将士皆是返回大营,还有些士兵四处挖坑,将战死将士的尸体掩埋,给他们一处埋骨的地方,正应了那句话,何处黄土不埋人,处处青山葬英魂。
各军回营,宁越坐在地上,各位将官围坐在一块,宁越声音沙哑道:“今日损失如何了!”
“战死一百零八人,还有一部份将士并未归营,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孙胖子是军营里的百事通,这种统计战损的事情,他了解的快,收集的信息更快。
宁越神色凝重,双手摸索着下巴上的胡须,看向对面的鱼老叟:“梨虎跑到哪里去了?”
“往森林深处逃窜,哪里有一处卧虎潭,我在外围便感觉到里面鼎气充裕,周边仙草茂密,他应当逃窜到密林里疗伤去了”鱼老叟从怀中取出一块羊皮子,扔给宁越道:“这是我绘画的地图”
“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如若放跑了他,无异于是打草惊蛇!眼下我军刚到此处,应当打下一处营地,这是一场持久战!时间我们耽误不起”
“我不建议继续出兵”一直没有开口的成安,心情沉闷,头一低,出言反驳宁越。
宁越双目盯着成安,没有说话,一旁的柳大年大大咧咧的嘲讽道:“怎么着!一场大战下来,这就怕了!现在跑回鸿关还来得及”
成安没有说话,坐在地上,双手盘膝,两手抓着杂草肆意的揉搓着,眼神变得沉闷。
“成安!怎么了”宁越察觉出成安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
“将军!这样下去兵卒必然疲累异常!而且我军的实力和这些妖兽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军营中的凝气境界太多了,一直这样打下去,兵卒越来越少,打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条!”成安说到这,一双眼眸无助的看向宁越,无一不是在向宁越表达自己的担忧。
宁越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鼻息间,神色有些沉闷,似乎也在考虑解决眼前的问题。但这无疑是无解的,毕竟军队给的款额就那么点,想要大面积突破,有些不太可能。
“想要突破眼前的困境,只有一个办法!”徐怀拿着手中的酒壶,张嘴往自己嘴中灌上一大口,神情淡漠。
“有何解法!”
徐怀此言一处,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注视着徐怀,像是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到母鸟归来哺育他们。
“通灵术!”徐怀将手中的酒坛放在一边,擦拭着嘴角的酒水,看向宁越道:“今日帮助将军战斗的两条青白妖兽,应该是通灵兽的一种,你们也看到了,这能够快速拉近两者之间的战斗力!”
“这的确是一个法子,但妖兽并非那么容易捕捉,一般在妖兽在幼年缔结契约才能万无一失。若是直接缔结成年妖兽,妖兽不愿,强行反噬,直接就嗝屁了”鱼老叟从怀中取出旱烟袋,上面塞满烟叶,点燃火苗,吸着一口旱烟,眯着一双老眼,神色无奈。
“这......!”众人听罢,皆是不由自主的叹息,微一的捷径还被一条天谴堵上了,对于他们而言,太过残忍了。
“这些我知道”徐怀伸手擦拭着身上的雨水,看向一旁的柳大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情况下的确是如此,可问题都是有办法解决不是吗?”
徐怀从怀中掏出两只夔狼崽子,扔给一旁的柳大年,笑呵呵的打趣道:“你若是连这两个小东西都缔结不了,你直接撞墙去死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老子要是连这两个小狼崽子都缔结不了,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柳大年伸手抓着眼前的小夔狼,这小东西还龇牙裂嘴,扒拉着爪子,想要咬柳大年的手指。
“乖乖!这小东西的野性还不小啊!倒是对我胃口”柳大年伸出自己的食指,挑动着眼前的夔狼,一副贱兮兮的磨样。
“柳大年!他现在的确是弱小,若是这小东西服用了这玩意呢?”徐怀从怀中取出三枚二品妖兽的内丹,上面碧绿色的妖丹对于小夔狼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恨不得现在就扑朔到徐怀手中,将这三枚妖兽内丹给吞服入腹。
“有这些二品夔狼内丹支撑,这只小夔狼能够快速成长,夔狼极其擅长速度,完全可以打造成狼骑兵,小将军!你觉得怎么样”徐怀说完,将手中的三颗内丹扔给柳大年招呼道:“接好了”
“法子是不错!但哪里有那么多夔狼崽子,而且夔狼一般比较护犊子,怕是难以下手啊”高牛抢过一个夔狼崽子,伸手挑斗。
“简单!一路打一路收!这种夔狼这种东西散居各处,只要想找,并不是难事”鱼老叟神情淡漠,随后看向宁越道:“有利自然有弊,此战若是胜利了,班师回鸿关,大将军若是不拨款,单单依靠兄弟那点微薄的俸禄,怕是养不起”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传令下去,三军修整三日,受伤的疗伤,没受伤的掏狼崽子,所掏的夔狼暂时优先供应给贪狼营,算是对得起你们的这个狼字”
第一百章:三十六天罡圣物
柳大年一听先要武装自己的部队,整个人十分兴奋,冲着众兄弟一一拱手道:“多谢各位兄弟了,哈哈哈哈哈!”
“徐怀将军,通灵术是你提出来的,他相关的术法你应该知道,就幸苦你将他教会,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即刻”宁越看向徐怀,说完口中的话语后,整个人伸展双臂,身子往后一倒,直接躺在雨水湿润的地面,放松着自己的身心。
“行!”徐怀笑呵呵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宁越,将手中的美酒喝完,嘴中嘟囔道:“这酒喝的不带劲啊”
宁越仰望天空细碎的星空,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坛子神仙醉,直径扔给了徐怀。
徐怀像是接孙子一样,捧在怀里,真的是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看着一脸随意的宁越,当即开口教训:“你慢一点,打碎了就不好了!”
“军营的事情拜托诸位了”宁越说完这句话,翻身而起,向着密林走去,身后的众人询问他干嘛?宁越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挥手摇摆道:“一个人走走”
茂密的丛林里除了雨水的垂落声,还有虫子的鸣叫,宁越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开口言语:“出来吧!”
“呼呼呼”
狂风四起,女将军的鬼魂从玉佩中飘荡而出,宁越将事先准备的瓶子扔给了她,然后找了个地方坐着,拿着巴掌大的酒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对于宁越这种无礼的做法,女将军倒也没在意,打开瓶盖,一口接着一口的黑色死气被他吸入体内,原本颤抖不定的身子在快速的稳定下来。
“嗯!”女将军吸收完最后一缕死气,那双闭合的眉目缓缓睁开,像是得到了极致的享受,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宁越,眼神冰冷道:“就这点吗?我可是感受到战场的死气可不止这么一点”
“敌军的死气就这些!你难道还想让我将死去兄弟的也给你收过来吗?”宁越眼神冷漠的盯着这位女将军,这种眼神冰冷的让女将军感觉到不适。
“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宁越缓慢站起身子,来到女将军的面前,眼神没有丝毫的畏惧,宁越抬手往自己嘴中灌上一口美酒,神色坚毅:“是绝对不行”
“小子!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女将军伸手抓着宁越的咽喉,单手将其举起,眼中的杀意宛若汪洋大海,显然她也在极致的控制自己。
“额......咳咳咳”宁越额头上青筋暴起,只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宁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死亡,宁越极致的忍受身子上的疼痛,手中未喝完的神仙醉在脱落坠地。
女将军伸手接住宁越的神仙醉,往鼻息间轻轻嗅上,眼神陶醉,神色淡漠的盯着宁越,嘴角上扬,面庞多出一丝冷意:“你的价值也就是如此了!在这里杀掉你,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咳咳....杀了我谁给你弄死气!”宁越有持无孔的盯着女将军,双手捏紧她的手臂。
“你太高估自己了!在这里杀了你,我没有任何的负担,这里那么多人,我随时可以找下一个兵奴,小子你已经超出我忍耐期限了”女将军双手加大力道,神色冷漠道:“小子!去死吧!”
宁越面色惊恐,她第一次有一种来自深渊的恐惧,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在外游走的孤狼,根本忍受不了被囚牢的生活,和失去自由获得的生存,他更向往死亡前的自由。
“小子!我欣赏你的骨气,但我对于你这种不听话的狗,做法只有一个!杀”女将军的声音冰冷无情,仿佛再说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手臂上的力道在次加大,背后黑色的火焰不但蒸腾灼烧,显然这一次她是真的打算杀了宁越。
“咳咳!”宁越的瞳孔渐渐泛白,神色愈发的惶恐,慌乱之下,宁越的伸手扒拉着储物袋中的东西,想要取出活卒刀,将女子斩杀在此处。
对于宁越的垂死挣扎,女将军根本没有毫不在意,一双美眸淡漠的盯着宁越,像是在欣赏他死亡前最后的挣扎。
女将军仰头喝起手中的神仙醉,嘴中嘟囔道:“蝼蚁永远都是蝼蚁,死亡是我送你最好的礼物”
“嗡”金色的光芒闪动,在宁越的储物袋中赫然飞出一枚圆形大小的金光之物,迎着女将军的额头便是一击。
“嘭”一击之下,女将军那双绝美的脸蛋,立刻变得狰狞,神色显得异常痛苦,身子连连暴退,抓着宁越脖子的手掌松开,双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声音凄凉悲惨,痛苦万分:“我的脸!我的头好痛!痛死我了,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
宁越坠落在地面,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嘴中剧烈的咳嗽,麦麸色的脸孔变得铁青,就像是地狱出来的鬼面,异常的吓人,因为快速充血的缘故,双眼上布满了血丝。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女将军那张狰狞的脸孔难以置信,此时她好不容易恢复的灵魂在这一刻开始不断溃散,周身上燃烧着金黄色的火焰,不断灼烧着她的本体,想要将其燃烧殆尽。
女将军那双面孔,一半是窟窿头,一半被皮肤所覆盖,在金光的灼烧下不断溃烂,身上的皮肤不断被灼烧,看的让人触目惊心。
“嗡嗡嗡!”金黄色的圆光终于显露出原本的样子,竟是鱼老叟送给宁越的那枚卒字象棋,此时的他宛若神明,大发神威,将这只鬼魂不断的控制和灼烧。
“呼呼呼!呼呼!”火焰不断的蒸腾,女将军的声音愈发的凄凉和悲惨,歇斯底里的嚎叫:“不要!不要!放过我!饶了我!我错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宁越艰难的站起来,取出自己活卒刀,面色错愕的盯着眼前的一幕,大脑处于放空状态,嘴中呢喃:“这是鱼老叟给的棋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子!快收走这个东西,啊啊啊啊”女将军的鬼魂凄厉的嚎叫,但宁越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既然两者已经站在了对立面,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对于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宁越站起身子,神色冷漠:“你会对想要杀你的人手下留情吗?”
“小子!你......啊!”女将军捂着额头,身上的鬼气在快速的消散,双目赤红的盯着宁越道:“我死了!你也活不成!同归于....啊”
女将军刚刚开口,下一秒,金色的棋子在次大中他的额头,金色的火焰光华绽放,只是单纯的一击下去,瞬间流光溢彩,女将军的魂魄在这一刻快速的消散,金色的棋子像是剥夺了他最后一丝生的希望,金色的火焰,宛若绽放的花朵,一瞬间便是将她的身子灼烧的一无所有。
当女将军的魂魄被灼烧干净,戴在宁越脖子上的玉坠绳索直接断裂,掉落在地面上,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是绑在宁越脖子上的枷锁,彻底的消散。
“啪嗒!”金色的棋子在鬼魂死去的那一刻也是坠落在地面,化为一块普普通通的木制棋子,天空逐渐下起小雨,冰冷的雨水打落在宁越脸上,将宁越的思绪给拉回来。
宁越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木制棋子,把玩在手中,神色狐疑和不解,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想要解开眼前的谜团,怕是只能问鱼老叟了。
正欲行走的宁越却是驻足停留,伸手抚摸着自己的丹田,眼中多出一抹厌恶,当即暴喝道:”给我出来!”
“嗖嗖嗖嗖!”一直在宁越丹田被温养的几件法宝全部被宁越取出,宁越强行斩断他们与女将军的联系,在上面刻画出自己的印记,从今日开始,这些人东西就属于自己了。
当然想要掌握他们,也并非一朝一夕,宁越心念一动,丹田处的那枚飞镖,凭空而出,立在他的手掌。
这东西虽然为小道,但刀身轻巧,在几件宝物中,他被孕样的最为完全,对于现在的宁越而言,这种东西正是实用的。
宁越思绪回转,来到项链坠落的地方,伸手捡起,擦拭着上面的泥泞,精神力探入其中,这里倒也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倒是一副世外桃源,原先黑色的潭水倒是变得清澈不少。
宁越行走在路上,来到石门的位置,打量着内墓的环境,这里除了一长床榻以外,剩余都是一些草原宝石。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悬空在床榻上方的锁链,这条锁链极其诡异,身子长达两米半,通体为黑色,周身光环流动,每一道光华就好似一条细小的蟒龙。
这条锁链似乎具备了灵智,时而伸直身子,化为一并长枪,时而身子盘旋,化为一道盾牌,见到宁越闯入墓穴,像是发现了敌人,盘膝着身子,向着宁越锁拿而来。
宁越面色一惊,急忙取出活卒刀,立在身前,下一秒活卒刀脱手而出,锁链扣在刀环上,刀身随着锁链摆动,刷出无数刀法。
“有点意思”宁越伸手咬破自己的手指,鼎气蕴含着血液,直直向锁链飞去,宁越看向锁链嘴角上扬:“你我要了!给我过来”
“吼吼!”锁链似乎不想被宁越所操控,发出阵阵威赫,直接将宁越的血气给挣脱开来,身子宛若游龙,在宁越周身来回游走。
“你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吗?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不想征战沙场!让自己的威名,响彻这片大地吗?”
“索拉”锁链似乎听懂了宁越的言语,直接飞跃至宁越手中,浑身被血气所覆盖,随即化为凡物,一击得手,宁越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看着在墙上伸张的仙草灵药,宁越没有要动的意思,这些东西或许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保住宁越的小命。
宁越心念一动,心神已然飞出了吊坠,手中还拿着那条锁链,宁越看了眼左手的吊坠,直接将其扔进储物袋中,这玩意要是在带上脖子,宁越怕是有想杀人的冲动。
宁越返回营中时,天色已经暗淡,各军将士已然开始入定修炼,宁越来到鱼老叟的住处。
只见鱼老叟眯着眼睛,抽着手中的旱烟袋,倒是十分的惬意,宁越坐在其旁边,将手中的棋子扔给了他,神色凝重:“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以为你上次说的是玩笑话,但现在开来,你没骗我啊”
鱼老叟抽着旱烟,嘴中吐露出一模烟圈,看手中古朴的木制棋子,将其放入宁越手中,笑呵呵道:“你听过上古三十六件天罡圣物吗?”
“什么意思”宁越眉头紧锁,看着鱼老叟抵还回来的棋子,面色有些难堪。
“这东西就是和那玩意有些关系,即便如此!你也别瞎说,每一件和圣物有关的东西,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鱼老叟说的风轻云淡,平淡的让宁越有些看不透他,这种东西,说给他就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鱼老叟看了眼宁越,抚摸着胡须,满脸惆怅道:“这玩意我用不到,这辈子也参悟不透,给你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帮你把女儿找回来吗?”宁越声音有些哽咽,像是发现了某种了不得的东西。
鱼老叟看着宁越,放下了手中的烟枪,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声音哽咽道:“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啊”
鱼老叟像是陷入了悲哀中,收起烟绳,背着手,站起身子,正欲向前走,边走边说道:“这玩意你孕养在丹田里,没事不要拿出来!对你我都是有好处的!”
“我知道了”宁越运用鼎力将棋子收入丹田,当棋子落入丹田的一刹那,原先在边缘的七件宝物赫然被震碎,化为点点光晕,流入棋子中,化为养分。
“卧槽!”宁越面色一阵煞白,这什么情况,这玩意这么霸道吗?自己刚刚确定所有权,这玩意一下子给自己全部干废。
第一百零一章:梨虎死
卧虎潭
方圆百里都是茂密的丛林,在其正中央有一座高达七八丈的潭山,淡蓝色的泉水从潭山中流淌入下方清色的潭水,周边鼎气充裕,不时还冒出许多淡白色的鼎气迷雾,潭水四周布满五颜六色的碎石。
这还是次要的,在这些碎石上覆盖无数阴森森的白骨,人头、牛骨.....等等,各种各样的骨头。
梨虎拖着疲累的身子,身子趴在水潭中,潭山上的水源浇筑着他的身子,白色的光华,宛若小蛇,在其周身来回流窜,修复他的伤口。
“这只该死的猴子”梨虎咆哮潭山,虎威尽显,丛林中骚动异常,正在发泄情绪的梨虎,兽瞳狰狞,四肢站起,原先溢出来的潭水,瞬间收缩,潭水滑落梨虎的皮毛,落入潭水中,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滴落出阵阵涟漪。
“呼呼呼”野兽的怒吼声,不时在丛林中发出,一头体态庞大的夔狼从林中钻出身子,猫着腰,庞大的身子上,满是伤口,额头上的独角后,还有一道骨苞,里面孕育出第二只独角,夔狼踩踏着地面上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庞大的身子宛若小山,和梨虎相比起来,他的身子只不过比他矮小一些,那双绿油油的双瞳盯着梨虎,嘴中碧绿色的液体流淌,那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梨虎,眼中杀意浓重。
在其身后,还有两只夔狼紧紧跟随,身上气息强横,体型也只不过是比身前的夔狼小上一圈。
在丛林深处更是冒出无数的夔狼身影,实力皆是在二品以上。
“夔狼!你要谋反”梨虎身子匍匐,准备进攻的姿态,一双虎瞳盯着身前的夔狼,周身妖气弥漫,黑色的妖风,吹的潭水随风飘起。
“梨虎!丛林里的法子本就是如此,趁你病要你命,你占领这处水潭已经够久了!接下来当是我族占领这处地方了”夔狼眼中杀念浓郁,他一只在等这个机会。
“哼!就你这些杂碎!如何是我伥鬼的对手”
“梨虎不要在装模做样了,你的那些伥鬼早就被那只猴子给收走了!我在后面可是看的清楚!你该退位了”夔狼呲牙咧嘴,似乎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难怪你前几日没有出战,就是在等今日,眼下武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你觉得杀了我,你能安稳坐上现在的宝座吗?”
“这就没你的事情了!那些猴子终归是猴子,但你不一样,猛虎依旧是猛虎”夔狼率先发动进攻,嘴中狼嚎啸天,嘴中怒喝:“小的们!给我上”
“啊呜呜呜!”贪狼咆哮,无数的夔狼蜂拥冲杀向梨虎。
梨虎不愧是这里王者,张口便是咬断冲杀夔狼的脖子,宛如大锅的手掌,拍打在夔狼的身子上,能够清晰的听到骨折碎裂之声。
梨虎张嘴咆哮,丛林中惊鸟乱飞,不时有撤退下来的夔狼,伺机在周边游走,等待梨虎露出破绽,张口便是咬杀而上。
“清风钻!”站在后面的数十只夔狼,独角上凝聚清风,朝着梨虎的身子轰杀,碰撞之声,震荡起无数气浪。
夔狼首领,在周边游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梨虎,随时发动致命一击。两者大战,整个丛林声音轰鸣,树木倒地,烟尘滚滚如浓烟,直冲九霄。
周边弱小的妖兽听着两者的打动,身子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参与两者的战争,两者的争端就好似外敌入侵而引发的内乱,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内忧外患。
潭水的周边,一双眼睛盯着两者决战,老将徐怀坐在树木上,手中拿着酒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拿着酒壶的手掌,食指点点滴滴的敲打着酒壶,像是在看一场可有可无的闹剧。
“将军!要回去禀报吗?”地面上站着一个老将,手持长枪,看着两者的争斗,嘴角上扬,止不住的兴奋。
“差不多了!知会小将军一声,咱们的机会来了”徐怀那张布满褶皱的脸,多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眼中多是玩味。
“诺”
“吼吼”斥候刚刚离开,远处爆发一声怒吼,梨虎嘴中叼着一条夔狼的脊背,此时的夔狼还未死透,眼中满是惶恐,四肢不断在老虎的口中扑腾挣扎,然而此时的梨虎杀念如潮,牙齿合并,这条夔狼的脊背直接被咬断,嘴中发出呜呜声,鲜血顺着梨虎的嘴角流淌在潭水中,整个潭山的潭水,都被猩红色的血液染红,泉水里到处都是夔狼的尸体。
“呸”梨虎甩动着自己的额头,口中的尸体直接扔在了潭水中,猩红的鲜血和清水四处飞溅,梨虎探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嘴中发出野兽的低吼,虎目扫荡着四周,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恐惧和害怕。
“啊呜”一声狼吼,为首的夔狼首领,手中的狼爪子直接拍打在梨虎的脸上,梨虎弓着身子,双臂闪展腾挪,夔狼首领直接扑了个空,身子落在水潭上,震荡出无数的水花,梨虎见罢,张嘴就咬。
“扫”夔狼首领身子转动,屁股上的尾巴赫然变化成一柄锋利狼刀,直接摔打在梨虎的脸上。
“碰!两者的碰撞,身下的水潭赫然炸开了花,冲天水柱,直冲上天,足足高达三四丈。
一击之下,两者相互持平,梨虎连连后退三四步,这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形,刚要扑杀而上,原先呆在夔狼首领身后的两条三品夔狼,横冲直撞,和梨虎战在一块,火花四射。
夔狼首领甩动着额头上的潭水,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梨虎,眼神玩味道:“你的内丹已经爆发近大半,你拿什么和我打!去死吧!”
“啊呜呜”三头夔狼和猛虎打动在一块,梨虎逐渐呈现溃败之势,而三头夔狼却是越战越勇,逐渐占据上风,随着梨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溃败已然成为了定局。
四周彼此之间的战斗,皆是最原始的野兽搏斗,鲜血伴随着杀戮,梨虎张口咬杀向左侧夔狼的前肢体。
下一秒身后的夔狼纷纷咬住他的脊背,硬生生在他的脊背上撕下两块人体大小的肉条,鲜血涌动,不时能够看到里面森森血骨头。
“梨虎!常年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你,可曾想过你也有沦为食物的一天”夔狼首领嘴中叼着梨虎的血肉,往嘴里吞送,咀嚼一二,血液染红了他嘴角的毛发,夔狼首领,一脸享受的磨样,伸出自己猩红色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嘴角,双眼变得癫狂和兴奋,放声大笑:“多么精纯的血肉啊,吞下的你的精血和精肉,在吃下你的内丹,我的实力应该能够突破道四品境界,乃至抵达五品,到时候小小的猴子我也不会放在眼中,这卧虎潭将是我族的领地,梨虎你安心的去死吧?”
“哼!即便是死!本王也不会让你得逞!”梨虎嘴中暴喝,腹部的妖丹浮现而出,光华比之上一次和宁越战斗,暗淡不少,可即便是如此,上面暗红色的妖气,也是让围杀他的三只夔狼眼红不已。
“梨虎!将你的内丹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夔狼首领眼中闪现一丝炽热,嘴角的唾液参合着鲜血滴落在潭水中。
“杂碎!跟本王一起下地狱吧!大虎煞身”梨虎嘴中咆哮,下一刻内丹轰然破碎,散落在他的身躯上,一团团黑风烈煞火焰,不断在梨虎的身躯上蒸腾燃烧,此刻的梨虎已然做好了拼死一击的打算。
卧虎潭外侧,宁越率领兵卒抵达此处,站在树身上,眺望着天空,此时天空中的煞气不断凝聚入潭山处,宁越瞳孔剧烈收缩,身后的高牛追至宁越身后,抬首张望着上空的变化,神色错愕道:“怎么回事!这里的煞气怎么如此浓重”
“将军要杀过去吗?”白子夜手持宝剑,来到宁越身后,眼中跃跃欲试,眺望着远处,黑色的煞气,照应的他白色的面庞的都呈现暗青色。
“等一会!这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鱼老叟看向空中的煞气,枯瘦的老脸,满是宁中。
宁越取出储物袋中的傀儡苍鹰,注入精神力,苍鹰展翅飞翔,向着潭山的方向侦查而去,宁越坐在地上,闭目沉思,苍鹰双目所视之处映入眼帘。
“吼!”梨虎周身煞气浓郁,身躯不断膨胀,身子足足高达五十丈,树木根本遮盖不住他的身子,正在潭山周边的兵卒,看着身如巨兽的梨虎,神色惶恐,一时间竟然不敢上前。
梨虎张嘴撕咬着身侧的夔狼,一招猛虎扑食,张开血盆大口,黑色的影子直接覆盖在夔狼的身子面前,直接将其吞入腹中,连咀嚼都没有,虎咽下去,一条三品夔狼,直接死于当场,连哀嚎都没有。
夔狼首领面色骤变,眼中颇为忌惮和畏惧,掉头就跑,连招呼都不打,异常的狼狈,梨虎以燃烧生命为代价,拼死也要杀了夔狼,如何会放他离开,双臂发力,直冲而上,所过之处,树木寸寸折断,可见其凶猛程度。
宁越面色严峻,当即挥手怒喝道:“全军撤退三十里!快”
“撤!快撤”
随着宁越的一声令下,周边兵卒不敢久留,纷纷掉头就跑,宁越面色难堪,第一次,他感觉到如此的压力,若是所有妖兽都像这只梨虎一样,怕是两三场战斗下来,自己的队伍算是死绝了。
“梨虎你这个疯子”夔狼首领边跑边怒骂,回首顾盼,却见梨虎的身子越放越大,面色不由自主的难堪起来,眼神逐渐由忌惮变成了恐惧,冲着梨虎道:“饶了我!我知道错了!王!你依旧是这里的王!”
“低贱的种族!你比猴子更让我恼火!去死吧”梨虎张口怒吼,手中的爪子赫然拍打而上,一击之下,必然将夔狼首领给拍打成碎片。
“你!我和你拼了”夔狼首领眼看着生还无望,狗急还要跳墙,更何况他是狼,张嘴吐出小腹碧绿色的妖丹,燃烧上面无数的妖气,瞬间夔狼身子腾空,整只身子站立而行,面对梨虎的赶尽杀绝,夔狼首领张口怒喝:“狼煞”
“呜呜呜呜呜呜”但凡存活的夔狼仰天嚎叫,无数碧绿色的狼魂向着夔狼首领涌现而去,殊死搏斗,心慈手软就是一个死字。
“杀”两者抗衡之下,自二妖周身,层层炸开无数气浪,无数的尘土和起浪炸裂,整片天地都为之色变。
“嘭嘭嘭!“数声碰撞之下,大地席卷起无数妖风起浪,宁越也在两者的波动下,掩埋在尘土中,伸手拨开压在身前的土壤,宁越爬出来时,周边已然是一片废墟,大地像是被剥掉了绿色的外衣,树木翻倒,根须清晰可见,地面上更是出现无数的坑洼。
”呸“宁越身后无数将士从土中爬出,眼中满是惊慌之色,宁越身子闪转腾挪,快速向夔狼和梨虎交战的地方探去。
坑洼处,地面上还冒着白色的烟雾,大地被灼烧的赤红,梨虎嘴中咬着夔狼首领的脖子,身上的气息气若游丝,看这情况,怕是再难存活,他那颗暗红色的妖丹,逐渐石质化,上面布满了无数的裂纹,随着风儿的吹散,整颗内丹开始氧化,化为漫天的灰尘。
梨虎松开嘴中夔狼的尸体,身子侧躺在地面,剧烈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一双瞳孔变得极为暗淡,眼见宁越杀来,条件反射的站起身子,冲着宁越呲牙咧嘴,这是他的条件反射,也是他的回光返照。
“王者!直至死亡都在捍卫自己的领地!倒是值得敬佩”宁越拔出手中的活卒刀,看着梨虎:“我会埋葬你的尸体,不会让你尸骨无存!”
“人类,这是你们这些猴子另外的叫法!啧啧!真是让我不爽,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些猴子,已经成为天地的主宰,但你们要明白,战争永远不会停息,和平永远都是暂时的,你....必然....会.....死”
第一百零二章:熊櫜军
宁越手中的活卒刀插在地面,蹲在地上,双目盯着生命即将到头的梨虎,一场大战下来,原先万里晴空的天气,变的沉闷,天空渐渐下起了小雨,雨水滴落在赤红色的地面,剧烈的高温,顷刻间将雨水蒸发成水蒸气,整个地面像是蒸腾的温泉,白雾弥漫。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只称霸一方的梨虎终于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宁越看了眼梨虎的尸体,撇了眼身旁的夔狼尸体,手腕上的青白二蛇,滑落地面,扭动着身子,张口撕咬眼前的夔狼,红色的精血和骨髓,被两条小蛇不断吞服。
夔狼首领的尸体,在不断的枯萎干瘪,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夔狼的尸体就只剩下皮包骨头。
两条小蛇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夔狼,蛇尾一甩,夔狼的身子直接被砸落的七零八落,随后一颗暗淡的妖丹漂浮而出,两者宛若双龙戏珠,不断吞吐着蛇信子,夔狼碧绿色的妖丹上,无数的妖气在两条小蛇吞服入腹部。
“嘶嘶.......碰”当最后一丝妖气被吸入两条小蛇体内。
下一秒,两者周身爆发出气浪,张口吐出蛇信子,自两条小蛇口中吐出一颗如弹珠般大小的青白玉珠,周边的鼎气疯狂涌入妖丹中,两条白色的光芒,在小丹周身逐渐凝聚成形,下一刻小丹入体,三品妖兽的实力展露无遗。
原先的弱小的身躯不断放大,身子宛若水桶粗细,体长足足如大象般高度,两条小蛇相互缠绕,像是为彼此实力突破而感到兴奋,看向宁越,巨大的蛇身遮盖了宁越身上大半的光影。
宁越虎目盯着两兽,从怀中取出两颗紫竹笋,扔给两者,环顾四周道:“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这片地域怕是难有你们两者的对手,自己去玩吧”
“嘶嘶”小青性格跳脱,听到宁越要放自己去完,身子一摆,直接钻入丛林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白却是颇为眷恋,抵着蛇头在宁越脸上蹭了蹭,这才钻入林中。
“宁哥”白子夜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中吐着尘埃,来到宁越的身后,看着青白二蛇离去的身影,扫了眼地上游动的鸿沟,白子夜咧嘴一笑道:“你这两条宠物突破了”
“行了”宁越转过身子,冲这白子夜招手,两人走向高地,宁越翻手一脚,瞬间间无数的土壤掀开,宛若海浪,将梨虎的身子掩盖在这处凹槽内。
“将军!卧虎潭已经被拿下!各军将士正在收敛尸体”孙胖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宁越身前,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宁越正欲开口,突然三道破风之声,向宁越奔袭杀来,宁越眉头紧锁,当即伸手抓住白子夜和孙胖子的衣领,翻滚在地面上,原先的位置上,赫然炸开无数的气浪土坑,地面上还覆盖数米的冰魄。
宁越面色煞白,抬手望向天机,眼中杀机浓郁,怒视上空。
只见天空中一只白色的冰雕闪动着翅膀,冰雕全身呈现淡蓝色,身子宛如巨象,锋利的爪子锋利似刀锋,触目惊心,赤红色的眼睛盯着下方的人群,周身弥漫着淡白色的寒气,眼下天空还下着小雨,雨水飘荡在冰雕旁边,化为冰雹,坠落在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在冰雕身上还站着一人,身长八尺,身材精壮,此人身穿斗笠,背着箭盒,手持千马弓,脸面上带着围面,一双虎瞳盯着宁越,见一招为将其击杀,眼中流露错愕的神情,暗叫不应该啊。
宁越从地上缓缓站起,怒视上空的小人,眼中冷意浓重,质问道:“来者何人!”
“哼!死人是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站在冰雕身上的男子,再次张弓拉箭,目标直指着宁越,天地间的鼎气不断汇聚在此箭上,男子声音冰冷,嘴中怒喝:“冰杀”
“啾”男子身下的冰雕嘴中鸣叫,赫然在空中来回盘旋飞动,俯冲向宁越,两者靠近之间,男子手掌的冷箭破风射击而去,层层冰魄不断汇聚,直撞向宁越,尖锐的冰刺,可破山海。
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心中惊骇,此人出手不凡,宁越不敢耽搁,当即双手结印,嘴中怒喝:“木法!横断之木”
一条冲天大树,在宁越和白子夜身前不断汇聚,迎面撞击向飞来的冰刺,
“碰!”两者碰撞,木屑横飞,冰块化为漫天冰雨,两者气浪震荡开来,男子操控冰雕,一击仰天俯冲,直接飞跃九霄,避开两技碰撞的余波。
宁越和白子夜两人被白色的气浪掀开,身子不断在地面上翻滚,孙胖子倒也机灵,眼看势头不对,掉头就跑,回去摇人。
宁越起身,周身上的盔甲不断凝绝寒冰,白子夜的半个身子更是被冻结在地面上,看向身侧冒着寒烟的箭矢,神色凝重道:“这是燕岚的岚箭,这人是燕岚的探子,不能放他离开”
“燕岚”宁越站起身子,取出储物袋中的活卒刀,刀柄猛然捶打己身,原先覆盖在盔甲上的冰块赫然碎裂。
徐怀听闻动静,仰望上空,嘴中怒喝道:“弓箭手放箭!射下这个鸟人”
“嗖嗖嗖!”无数的白色气箭向上空射击而去,站在冰雕上的男子,左手缓缓抬起,在其面前赫然凝聚出一块巨大的玄冰盾牌,气箭射在盾牌上,没有半点效果,男子像是玩腻了,手掌猛然向前一推,嘴中大喝:“冰盾之击”
“小儿猖狂!”徐怀瞳孔剧烈收缩,花白的胡子无风自动,手中的长刀上,赫然白气弥漫,怒视上空的冰盾,单手托刀在地,仰天劈砍破九霄,嘴中咆哮怒喝:“拔刀问苍天”
“呼呼呼”一股白色罡风刀芒,从战刀上恒然劈砍而出,直砍杀向冰盾,两者碰撞,坚不可摧的冰盾,赫然被劈砍成两半,多余的气浪席卷九霄,至面冰雕男子。
男子神色变换,当即吹了声口号,冰雕身子反转,载着男子,和飞砍来的刀罡擦身而过,刀芒长破九霄,在男子身后炸开庞大气浪,吹的男子扶着斗笠,长发飘荡。
“我去!徐老爷子竟然这么强啊!我下次再也不叫他酒鬼了”底下躲避的将士,看着徐怀老将如此英勇,皆是没了调侃的心思。
宁越怒视上空的冰雕男子,手中反转,赫然出现那道黑色的锁链,怒视上空的冰雕,宁越鼎气运转,心中默念:“去”
“索拉”黑色的锁链,身躯不断延长,在空中来回游动,宛若游龙,直直的向着冰雕冲杀而去。
男子瞳孔剧烈收缩,这锁链实在是太突然了,男子来不及多想,两脚一蹬,直接凭空挑落下冰雕,黑色的锁链宛若蟒蛇缠身,将冰雕的翅膀和身躯死死锁住。
翅膀被锁链控制,冰雕无法飞行,身子在重力的影响下,直接坠落在地面,砸落凹陷,尘埃卷起无数。
男子落地,周边站在地上的将士,纷纷持刀冲杀,嘴中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怒喝:“杀”
男子眼神冷峻,并未有丝毫的慌乱,从背后取出一支箭矢,朝着天空怒喝道:“冰锥漫天”
“啾”冰箭射向空中,化为一道白色圆阵,上面晦涩难懂的阵文在高空浮现,随后漫天冰锥宛若暴雨,直射向徐怀的兵卒身前,冰锥如暴雨梨花,威势如大海浪涛。
徐怀手持战刀,面色难堪,当即怒喝道:“两军分散!中军驻足停留,化盾抵御!快”
“散开”周边的百夫长张口怒喊,中军的士兵因为人数太多,根本难以分散,听得徐怀的命令,当即单手结印,每人头顶各自凝聚出一道白色的盾牌,将冰锥系数当下,但其寒气逼人,周边的温度迅速骤降。
“先解决你”男子探身起手,从怀中取出一只冷箭,双目怒瞪着宁越,嘴中呢喃:“箭一!地狮”
“吼吼吼”罡风四起,一只玄冰狮子在男子冷箭射出来的那一刻,直冲向宁越,威势如泰山压顶,宁越瞳孔剧烈收缩,面色凝重,一招鹞子翻身,跳入空中,以为就此能够避开此箭。
可下一秒玄冰狮子,赫然往宁越跳窜的方向撕咬而来,宁越瞳孔剧烈收缩,眼中难以置信,此招竟然还带追踪效果。
宁越单手结印,木法凝聚,赫然变化为一柄大手掌,宁越双眼怒瞪,手中的大手掌,宛若鹰击长空,宁越嘴中怒喝:“木法!大手掌”
“碰”两者碰撞,相互抵消,震荡其无数烟雾,宁越借着余波,身子不断向后暴退,一双眼眸来回在战场上扫量,可原先的位置,已经没有了那男子的身影。
“破心”
一声冷炙之音,在宁越身后响起,宁越心中猛然一跳,急忙回首,但一切都晚了,男子手中的战刀直接刺向宁越的背后,声音细小呢喃道:“记住杀你着!南玄枵”
“轰”一击剧烈刺痛之下,宁越的身子倒飞而出,身子直线砸落向地面,地面石块震荡,各地到处都是废墟。
一击得手,南玄枵嘴中吹着口哨,原先被宁越锁链所缠绕的冰雕,周身冰气肆意绽放,直接将锁链给震荡开来,双臂展翅飞起,南玄枵猛踩地面,正欲离去,一并细小的飞刀从宁越坠落的废墟中破土而出。
南玄枵神色一愣,持着千马弓的手,微微一抬,飞来的飞刀赫然被弹开,南玄枵回首盯着宁越,眼中满是狐疑的盯着宁越,神色不解:“你竟然未死,我这一刀可是插入了你的心窝子,看样子!你应该有什么贴身法宝”
宁越扒拉着眼前碎裂开来的石块,感受着胸膛上的疼痛,外面的盔甲被刺穿,露出欧冶听雨送给自己的防身软甲,宁越左手一招,黑色的锁链赫然飞跃至宁越周身,宛若游龙,不敢离身半步。
“大天术!龙蛇双升”
宁越和南玄枵对持之际,一直并未参战的白子夜,刻画法决,一道冲天石蟒从地面破土而出,直面向南玄枵,天空中一道惊雷赫然劈砍而下,两面夹击。
“覆地术”南玄枵面色错愕,但眼神依旧冷静,手中的千马弓赫然变化,身子不断缩小,最终成型为一柄弹弓,南玄枵从怀中取出两枚白色的弹丸,双脚猛踩冰雕脊背。
冰雕作战经验丰富,顷刻间便是知晓了南玄枵的意思,双翅展开,身下的双翅,白光闪动,寒气弥漫,赫然向石蟒冲撞而去。
南玄枵长拉弹弓,身子直冲上方,无数的鼎气注入白色的弹丸中,在南玄枵周身的温度迅速下降,南玄枵浑然不在乎,嘴中怒喝:“短弓术!冰山”
“轰”弹丸破弓而出,庞大的冰山,直接轰杀向上方的雷龙,两者碰撞,冰山被轰杀成碎片,每块碎片上都还有白色的雷电在闪动。
“燕岚小贼!留下人头”徐怀闪转腾挪,赫然脱下上半身的战甲,上半身精壮的不像话,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在其背后赫然纹上一道猛虎下山图,猛虎龇牙裂嘴,面目狰狞,一副蓄势待发之态。
南玄枵面色一白,似乎知晓这纹身的背影,看着徐怀,当即拍了拍腰间的万兽袋,嘴中招呼道:“让他陪你玩玩”
“轰轰轰”大地震动,随后一只浑身燃烧着烈火的暴虎熊从储物中跳出,其身如小山,浑身毛发宛若钢针,熊身虎头,黄身虎纹,每一个虎纹像是实质火焰,随风摇曳,让人十分忌惮。
“三品妖兽!暴虎熊”徐怀身后,许多老卒皆是有见识,一眼就认出这只虎暴熊的品阶,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忌惮,这只妖兽十分残暴,甚至能够绞杀寻常的四品妖兽。其妖兽野性异常难以驯服,而想入熊櫜军,必须要驯服一只三品虎暴熊,可见这其中的艰难。
而这小子竟然能够拥有这只虎暴熊,足以证明他实力的不凡,徐怀一双老眼微眯,神色异常的忌惮,盯着眼前的南玄枵,双手握着手中的大刀,抚须眯眼,神色凝重道;“燕岚竟然将熊櫜军派出了!怎么!你们想开起国战!你们打的起吗?”
第一百零三章:大将军
“哈哈哈哈哈!开战”南玄枵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手中的弹弓凭空消失,随后一柄黑色长斧浮现在手,傲然立在身后,伸出自己空闲的手,摘下自己的斗笠,取下自己的面罩,
一身黑衣,傲然立在众人面前。
南玄枵脸上,洁白如玉,和燕岚的粗跨不同,他拥有江南那些纸醉金迷公子的胭脂气,说是胭脂气,但更像是一种英气,
剑眉星目,双目盯着徐怀,
南玄枵双手持着战斧,嘴中怒喝道:“熊櫜军百夫长!南玄枵!来将通报姓名”
“放肆!”徐怀第一个忍不了,光着膀子,双手持着大刀,灰白的胡子无风自动,怒视着南玄枵,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架势,开口言语:“原冢虎军老将!千夫长徐怀!”、
“吼”南玄枵还未动手,刚刚放出来的虎暴熊,张口咆哮,威震山林,快速奔跑徐怀,每一次徒步奔跑,都会造成地动山摇的场面。
徐怀面色骤变,正欲闪退,身后却是传来柳大年的一声怒喝道:“徐酒鬼!这个畜生我来对付!”
柳大年手中一杆银枪上下摆动,刷出阵阵枪花,
但虎暴熊一掌啪打而下,
柳大年的绝招技法直接被摧枯拉朽的打残,好在柳大年有结丹境的修为,和虎暴熊相互缠斗,后面的高牛和小虎急忙前来支援。
三人合力之下,倒也是勉强招架住虎暴熊,但也是屡屡处于下风,十分危险。
“找死”南玄枵怒喝一声,手中战斧化为黑风,直劈砍向徐怀,周身鼎气不断汇聚,黑色旋风宛若骤雨,朝着徐怀铺天盖地的压来,嘴中还不时念叨:“三斧聚顶”
三道斧影,在徐怀额头前不断显化,威压宛若山岳,每一击下去,轰声如雷。
徐怀乃是老将,
战斗经验不及其丰富,
一双铜铃大的眼微眯,单凭南玄枵这一出手,便是知晓其实力不凡,当即张口怒喝:“抽刀断海”
”啪嗒“万千水源汇集在徐怀刀身之上,徐怀做势一招撩刀势,掀起无数波涛,宛若漫天海浪,迎面拍打在南玄枵的战斧上。
正在观战的宁越,单手持着战刀,一双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南玄枵,徐怀老将军和他交战数十回合,但屡屡处于下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必然呈现败北之势态。
当宁越与南玄枵交战的时候,宁越便是知晓这小子的实力,南玄枵以然是结丹境圆满,随时会突破下一层,可为当前大敌。
“碰”南玄枵手中战斧猛然挥砍向徐怀,徐怀终归是气力不支,身子连连后退,南玄枵眼瞅着一击得手,嘴中上扬。手中战斧推动在地面,南玄枵身子不断往前冲锋,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彩,在疾驰的速度下,战斧在地面上摩擦出剧烈的火花,沿路之下,白烟弥漫,可见其威力之大。
南玄枵冲杀至徐怀身前,两手挥动,哈哈大笑道:“拖斧!”
巨大的战斧黑色的火焰蒸腾,徐怀瞳孔剧烈收缩,面对南玄枵突袭来的一刀,一时间竟然没了方寸,行动比之以往要迟钝许多。
“玄罡体”
宁越全身骨骼呈现铜皮,鼎气快速寻转,玄罡体赫然汇聚,在宁越的双臂上,呈现铁骨,手臂上的罡气运转,迎面和南玄枵的战斧碰撞。
“啪.....咔嚓”宁越的身子和徐怀的身子一同往后倒飞而去,宁越左手手臂,赫然往下凹陷了一块,骨折的声音,可谓是清洗入耳。
南玄枵正欲冲杀上前宰杀二人,鱼老叟身影飘荡而出,嘴中猛吸一口浓烟,张口吐出,原本吐露出的应当是白烟,但鱼老叟硬生生吐出许多黑色的火焰,斑斑杂杂,让人看不透深浅。
南玄枵神色一愣,手中战斧上下摆动,一斧破万法,将整个烟层一份为二,这才连连后退,不敢靠近,还不待其回身,白子夜双手在次施展术法,自南玄枵头顶天雷滚滚,看的人头皮发麻。
南玄枵眼中满是烦闷,怒瞪着白子夜,眼中杀意浓郁,张口怒喝道:“你这小杂碎!太嚣张了!今日本将暂且先斩下你的狗头”
“老白!快躲开”匆匆带兵赶来的路南鸿眼瞅着白子夜要被砍中,着急的他只能开口提醒,白子夜面色一阵惨白,他的战斗经验还是太过匮乏,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一时间乱了方寸。
南玄枵眼中寒芒大盛,咧嘴怒喝道:“人头拿来吧你!”
“滋滋滋!轰”白子夜身上佩戴的玉佩此时光华绽放,白色的玉佩上,出现数道宛若水桶粗细的红色闪电,直劈砍向南玄枵的身子。
冲锋向前的南玄枵瞳孔剧烈收缩,难以置信的盯着白子夜,看这劈来的雷霆,威力之大,可催山裂地。
南玄枵取出怀中的玉佩,猛然捏碎,红色的雷霆劈砍而去,白色的光罩只是维持了三个呼吸,随后层层龟裂,南玄枵面色凝重,当即取出脖子处的替身符。
这玩意能够抵挡大尊境以下一次进攻,用完就废掉,南玄枵眼中是忍不住肉疼啊,这是自己积累数年的军功换来的,不曾想在今日用到了。
可现在这种身死险境,南玄枵也是顾不得许多,当即扔出替身符,红色雷霆这才停歇下来,绝大多出的雷霆皆是被其吸收,然而红色雷霆分化出细小的闪电,击中其身,南玄枵当即一口老血吐出,身子连连后退,挡在其身前的替身符也是化为尘埃,消散在天地间。
白子夜神色错愕,看着腰间的玉佩光华暗淡,心中不由的想到自己的父亲。
“咳咳咳”南玄枵捂着自己的胸膛,嘴中吐出几口鲜血,一种剧烈的疼痛感,漫布在他全身,浑身的细胞像是被针扎一般疼痛。
“杀了他”路南鸿一声灵下,两边的兵卒冲锋向前,南玄枵神色难堪,忌惮的看来眼白子夜,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战场的情况,当即吹着口哨,一直在空中盘旋的冰雕急忙俯冲向南玄枵。
南玄枵双脚猛踩地面,跳入冰雕脊背,手中妖兽袋翻转,将胯下的虎暴熊收入囊中,双目死死的盯着白子夜,当即操控冰雕化为黑影,逃入深山。
路南鸿等人放了几波箭矢,没有效果,只能目送南玄枵离去,许多人气不过,冲着南玄枵逃窜的背影怒骂:
“狗娘养的燕贼!有本事别跑啊!和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谷崔
“别跑!给老子回来”
听着身后传来的叫骂,南玄枵并不在意,两军叫骂,这些已经成为家常便饭,让南玄枵正真在意的是这次失手,这次脸面可是丢大发了。
南玄枵回首扫两眼身后的丛林,眼中满是忌惮,回首张望四周,生怕被武明的探子发现,操控冰雕向着远处飞去。
“所有人不要愣着了!赶紧抢救伤员!”鱼老叟见这些兵卒还在对南玄枵离去的方向叫骂,开口提醒众人。
士兵无奈,只能撤下,此时的宁越面色惨白,黄豆大小的汗水,从他面颊滑落,右手捂着自己的左手,不曾想这玄罡体的铜皮铁骨,还架不住这家伙的一斧子,还差点将命交代在这里。
“小子!没事吧”徐怀伸手抓着宁越的肩膀,看着宁越那凹陷的左手,徐怀面色铁青,一时间久久无语,扛着宁越便是走出了眼前的废墟。
鱼老叟跑到宁越身侧,看着他狼狈的一身,在瞅两眼宁越的手臂,眉头不由紧锁,扫了眼周边的将士,当即招呼道:“还有气的,送往卧虎潭水里!快”
卧虎潭乃是一处宝地,其潭水流淌出的清水,不但能够修复伤口,跟能助长修炼,乃是一处难得的风水宝地。
宁越身子坐落在潭山上,手臂耷拉在清水下,仍由他冲刷着自己骨折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越手臂上的刺痛这才好点。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白子夜脱了上半身的一副,坐落潭水里,看着一旁闭目修炼的徐怀,鱼老叟此时坐在潭水外的石头上,抽着旱烟,脱下自己的鞋子,在地面上磕出石子灰尘。
徐怀睁开眼睛,神色凝重道:“熊櫜军!乃是燕岚的八大王牌军之一,其性情彪悍,一场征战下来,不论是战是降,不论是军人还是平民,一概全部坑杀,一个不留,宁皇七十六年,老夫率领一百个弟兄和他们交战,活着回来的就老夫一人!这群狗娘养的”
徐怀说着这,整个人是既恼怒又痛苦,仿佛自己不该活着,而是应当和那一百个弟兄同生共死。
“这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许久未曾开口的宁越,看着徐怀,在扫视了眼周边的将士,面色凝重道:“眼下枭山既然出现了燕岚的探子,而且敢明目张胆的偷袭我军,想必这子云十万大山中,已然出现了燕岚的兵马,眼下各军的处境......难了”
“的确如此,先将消息传给萧将军,等候他的命令吧”徐怀神色凝重,看着宁越的手臂,神色凝重道:“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不知道”
“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涂上一些接骨散,不出几刻,立时恢复,这小子骨头也是硬,硬生生挨上了一击开山斧,硬是什么事情没有”鱼老叟平淡的盯着宁越,抽了一口浓烟,嘴中缓缓吐出。
“眼下各军消息闭塞,我怕消息传不过去!”宁越手中捏着石块,一巴掌将其捏碎,心中颇为恼怒,显然今日颇受打击,一个比他高出两个境界的小子,竟然将他戏耍到这种程度。
“交给孙胖子吧!这小子号称通天老鼠,最擅长的就是游走和奔袭,乃是这里的不二人选”柳大年赤裸着上半身,拿着一个毛巾,坐在水潭里,硬生生的将这处灵潭,做出了澡堂子的节奏。
“眼下各军暂时休整!不易出兵!抓紧时间修炼”宁越伸出自己疼痛的手掌,揉了揉恢复的左臂。
“诺”
鹚云山
一处丛林内,数个人影正在丛林里游动,南玄枵骑着冰雕坠落在地面,来到人群中,单膝跪地,神色恭敬道:“大将军”
南玄枵正对面,坐着一中年男人,身前摆着桌案,上面摆放着夜明珠,在黑夜中散放着微弱的光芒,丛林中的妖兽在这里游走,被灯光所吸引,但凡靠近着,皆是成为了外围虎暴熊的口食。
中年男子,身穿白衣,头戴发冠,面色刚毅,浓眉大眼,看着手中的书简,听着南玄枵的声音,感受着他的气息,声音浑厚的开口:“受伤了”
“末将惭愧!此次无功而返,还请大将军责罚”南玄枵面带羞愧,低着头,满脸的惭愧。
“我不想听废话”
“武明此次出兵十万余!末将沿途斩杀数十人!其主将目前所在位置在虎山!各军分散!我军可逐一击破”南玄枵神色严峻,将自己所探查到的消息一一汇报。
“此次领军何人”
“根据细作汇报!此次出兵者乃是上将军文骞、中将军南宫尘虎、中将军萧霄”
“童任未亲自前来吗?倒是让我颇为意外啊”一直低头的燕岚大将军,抬起了自己的额头,看着南玄枵,神色不解道:“被谁打伤的,莫不是碰到这三人了”
“没有!出了点意外”南玄枵摇头,并未将自己遇到的境况说出了,毕竟太丢人了。
“意外!在战场上没有意外,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了,冬星纪、谷大梁、黄奴”大将军站起身子,按着怀中的宝剑,眼中寒芒大盛。
“在”三员大将纷纷站出身子,三人皆是虎背熊腰,身穿紫晶石甲,神采奕奕,血气浑厚,两男一女。
“你们三人各自率领本部百人,随同南玄枵突袭各军!给武明一个教训,告诉武明,我燕岚来了,他们的债主、噩梦来了”男子背着手,眺望着天空中的圆月,手指敲打着手背,面露杀意。
“诺”三人得令,随后丛林中乌鸦乱飞,各军暴躁骚乱,这一夜!终归是不会太过安静。
第一百零四章:张沧澜
逖山
这里灵气充裕鼎盛,妖兽也是最多,各种实力的大妖占山为王,乃是武明最难攻克的硬骨头,而在此地领军的乃是南宫尘虎左膀右臂...章藏。
章藏走在路上,浑身浴血,今日的天气比之以往更加严峻,
阴郁的天空中下起了暴雨,将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冲散了不少,天空中的惊雷不时颤动,仿佛有惊龙和飞鸟在空中交战。
“兄弟们加把劲!将这些妖兽的尸体收敛起来,回去咱们煲汤喝”章藏在地上吆喝着,示意麾下的将士加快动作,雨水冲刷着章藏盔甲上的鲜血,暴雨连绵,麾下的将士虽然疲惫,
但眼中却是止不住的笑容,不时几个人在斗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章藏坐在地上,从储物袋中拿着一枚丹药,塞入嘴中咀嚼,边走边吃,沿路上和周边的将士打趣聊天。
“啾”天空中传来一声鸣叫,众人皆是仰头眺望,一只巨大的冰雕身躯覆盖了整个地面,遮盖住了本就稀薄的阳光。
天空中的惊雷变得更加暴躁,不是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冰法!冰锥万千”
一声呵斥,南玄枵站在冰雕的上空,双手结印,手中的鼎气疯狂的往他手中汇集,天空的暴雨逐渐汇集,温度直线下降,形成锥心的冰菱,
许多将士仰天眺望,
面色顿时骤变,这里的兵卒大多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卒。
“不好敌袭!快防御”
随着一员百夫长的呼叫,许多士兵纷纷聚集,章藏更是跳落众人中央,天空中的万千滴水汇聚在他的两手,章藏横眉冷目,嘴中怒喝:“玄水罩”
自众人头顶,顿时汇聚出一道淡蓝色的光罩,将众人包裹在内,南玄枵骑着冰雕,怒视下方的章藏,眼中杀念浓郁,张口怒喝道:“落”
“嗖嗖嗖嗖”万千冰菱坠落地面,打在章藏制造的玄水罩上,冰菱落在水罩上,震荡无数涟漪,却无法伤及一人。
躲在玄水罩下的众多将士,纷纷汇聚在一块,双手结印,在罩子下,
赫然凝聚出万千弓箭,自章藏保护罩撤下来的那一刻,数十支能够摧山裂石的气箭向上空中的南玄枵刺去。
南玄枵面色骤变,脚踩着冰雕在空中闪转腾挪,身形颇为狼狈和滑稽。
章藏落在地面,左手伸展,一柄水刀赫然化形而出,章藏猛甩背后的白色披风,怒视苍穹的南玄枵,声音冰冷道:“哪里来的贼子”
“废什么话!小爷我去宰了他”章藏的话音刚刚落下,在万千军中,一员百夫长双脚猛踩地面,震荡起无数的涟漪,直冲上空的南玄枵杀去。
“张沧澜回来”章藏面色沉闷,正欲去阻止,下一秒三道不菲的气息将其锁定,为首一人,赫然是一女子,名唤冬星纪,身材火爆,前凸后翘,身穿赤蟒龙甲,扎着马尾辫,双目呈现赤红色,手掌中各自拿着两柄二尺弯刀。
冬星纪红色的双眸盯着章藏,掌中的两柄弯刀宛火狐的尾巴,燃烧赤红色的火焰,身影化为闪电,向着章藏奔袭杀去,嘴中呢喃:“浪淘杀”
章藏瞳孔猛烈收缩,眼中满是惊骇之色,当即双手操刀,迎面盯着冬星纪劈落下的弯刀,猛然劈砍地面,嘴中怒喝:“浪天翻云”
一刀劈砍地面,自章藏周身,无数的水汽石块炸开,向着四周扩撒开来,冬星纪面色凝重,不敢轻易试探,身子不断向后撤退,双臂呈现交叉事态,抵挡章藏的进攻。
一击避开章藏的进攻,冬星纪刚要上前冲锋,数十个悍不畏是的武明悍卒,将冬星纪团团围住,手中的战刀兵刃,一个劲的往她身后招呼。
“玄天锤”
一声暴喝,自章藏头压来一大片的乌云,章藏抬首观望,面色骤变,连忙双手举起手中的水刀,往前一送,只听得:“哐当”
无数的气浪雨水在两者身上炸开,章藏身子连连暴退,重重滚落在地面上,雨水在其身下,整个人好似乘风破浪一般。
章藏抬首盯着来者,只见此人国字脸,皮肤麦黄,身上穿着燕岚特有的燕岚白云甲,虎背熊腰,带着头盔,黑色的双瞳流露出嗜血的身材。
“燕岚人”章藏双目错愕,还不待他有所行动,谷大梁手中的锤子在次轮动,加大力道。
“碰”
章藏面色惨淡,双眼被雨水所覆盖,还不待他有所动作,下一秒眉心传来阵阵刺痛感,沙场行军多年的章藏瞬间反应过来,一招驴打滚,身子不断翻滚,而在其原先的位置身下,赫然炸开了无数的碎石。
章藏身子翻腾,一招鹞子翻身,直接起身,双目怒瞪着来者,只见此人身长八尺,赤裸上半身,浑身根根筋骨爆裂,背后伤痕累累,黄发白面,身材消瘦,手持着一柄丈二长枪,双目盯着章藏,却是杀机如海。
章藏盯着四人,手中的水龙刀反转,怒视几人,神色淡漠道;“燕岚的杂碎!今日就留在这里吧”
“哈哈哈哈哈!可笑!今日你们这数千人皆要殒命此处,还不引颈授首”谷大梁肩膀扛着大锤,锤身上满是淡白色的雷霆,谷大梁声音如洪钟
“哈哈哈哈哈!就你们几个燕岚的探子,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今日必然要拿下尔等的头颅充当夜壶”
“就是啊!那小娘子杀之可惜!让众兄弟们玩玩再杀也不迟啊”
“在战场上!什么时候将士的多寡能够决定胜负了”冬星纪一手制住其麾下将士的臂膀,手中的战刀直接抹杀其脖子,鲜血四溅,宛若飞血。
“况且!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战场就只有我们四个”谷大梁声音刚刚说完,大地为之震动,四百只虎暴熊在地面上奔袭,在地面横冲直撞,左右两边相互阻拦的百年老树,直接被其撞倒折断折腰。
“虎暴熊,熊櫜军”章藏面色骤变,双目盯着远方,面色难堪,宛若沉水。
而恰在此时,张沧澜整个人从天空坠落在地面,身子连连翻滚,泥泞和雨水混着在一起,张沧澜撑着地面,嘴中猛吐出一口鲜血。
观张沧澜年岁不过十六出头,从军已有两年,直至今日修为已然达到结丹境界,乃是章藏重点培养的年少将军。
章藏身子闪动,单手扶起张沧澜,将自己的储物袋取下,塞入张沧澜怀里,章藏神色凝重道:“速速将此地的消息报告给大将军!快走”
“不行!我不能做逃兵啊”张沧澜性格坚毅,更是重情重义,让自己一人逃走,他绝对做不到。
谷們
“这是军令!”章藏说完,捏暴一个千里符,直接塞入张沧澜的怀里,瞬间张沧澜的身子消散传送。
“跑了一只老鼠”黄奴手持长枪,双目盯着桃逃窜的张沧澜,看向高空的南玄枵道:“要不要去追”
“一只老鼠跑了就跑了,消息放出去也好,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南玄枵看的极其通透,神色淡漠,张望着下方道:“这几千人留在这里就够了”
“全军听令!死战!将这些燕岚的杂碎留在这里”章藏暴喝一声,探身起手,手中的水刀赫然化为一条水龙,当即暴喝:“狂澜”
“吼吼吼”水龙冲天怒吼,直接冲向黄奴,身后的兵卒也是张口怒喝,向着数百熊櫜军冲杀,这一战他们不后悔,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古人云:兵绝之地,死战也。
“狂妄”谷大梁张嘴怒喝,手中战锤直指章藏道:“今日你也留下吧”
“死前也要拉下你们四人下水”章藏神色淡漠,解开上半身的盔甲,上面赫然纹上了一条黑色猛虎,怒瞪着四人道:“来吧”
“冢虎军的人!真是冤家路窄啊”四人双目皆寒芒如光,纷纷亮出手中绝学,向着章藏招呼而去。
“燕贼们!来啊”章藏暴喝一声,背后的黑虎像是活过来一样,赫然从章藏的背后跳跃而出,一招猛虎扑食,向着四人冲杀而去。
四人面色皆是惊骇,急忙伸手招呼,站在冰雕上的南玄枵手持着千马弓,双目盯着章藏道:“吾皇一向重视人才,章将军如此本事,在武明哪里只做个小小的将军,未免太过可惜了,来我燕岚吧,必然以上将军之位待之”
“开”章藏一刀震荡开黄奴的长枪,听着南玄枵直呼他的姓氏,心中不由自主的恶寒道:“你们的密探倒真是厉害,连本将这种无名小卒都打探的如此清楚”
“章将军,你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何必在武明这一颗树上屌死!”谷大梁也是出言帮衬。
“哼,不好意思,老子以前听过这样一句话,自己家的馊饭也比外面的肉香“章藏暴喝一声,手中的水龙夹杂着猛虎赫然奔袭杀向四人。
这边已然成为了一处腥风血雨,天空中雷声大作,轰鸣不断,张沧澜被章藏传送到数百里开外,站在地上剧烈的喘息,面色惶恐,两眼无神,似乎想到什么,喃喃自语:“不行!要搬救兵!要般救兵!快走!快”
飞车军帐
文骞带着面具,看着眼前手中的战报,面色不由的铁青,身边两侧站着萧霄和南宫尘虎,二人这几日也是焦头烂额,虽然妖族没有派遣大军添堵,甚至疏散了一批妖兽,但本地的原著民依旧是不少,各军之中伤亡,每日都在不断累计,军中的药物发放,压力堪忧啊。
“报!萧将军!宁越将军派人传来军情”
“带上来”萧霄神色凝重,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的三路大军中,以宁越的兵马最为薄弱,眼下宁越派人前来,怕是要向自己发兵救援。
南宫尘虎看着自己昔日的老手下面色不好看,也没有出言嘲讽,双手插着自己的腰带,摸索着胡须,神色平淡。
”诺“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孙胖子就屁颠屁颠的跑进来,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单膝跪在地上,神色恭敬道:“紧急军情!将军”
“说啊”
“我军在萧山,卧虎潭遭遇燕岚兵马袭击”
“燕岚”此言一出,大殿内的气息瞬间冷了三分,萧霄心头更是一跳,一把抓住孙胖子的衣领,质问道:“你可知道谎报军情是什么的后果”
“将军!末将所言句句属实,没有丝毫期满”孙胖子被吓得面色一白,吞咽着口水。
“敌军多少人”南宫尘虎见孙胖子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急忙开口询问。
孙胖子没有说话,而是伸出自己一根手指头。
“一千人”
孙胖子摇摇头
“一百人”
孙胖子还是摇摇头
“到底多少人!说话”萧霄终于是忍不住了,一脚踹在孙胖子的屁股上。
“一人”孙胖子说话有些臊得慌,看着几位将军的面色不对,急忙补充道:“此人叫南玄枵,乃是燕岚熊櫜军的百夫长!其胯下还有一只虎暴熊,我军将士皆非他敌手”
“一人!百夫长!熊櫜军”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下,虽然这东西说的有些扯淡,但这的确是事实,这座的三位都是和熊櫜军交过手的,其百夫长的实力,他们心中也是有个数。
萧霄眉头紧锁,盯着下面的孙胖子道:“我军伤亡如何”
“伤者过千,战死将士虽有,但非此人所杀,而是前几日清剿妖兽”孙胖如实相告,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因为军情重大,山林必然有燕岚的人入侵,故将军才让小卒过来汇报”
“行了!下去吧”萧霄了解了大概的情况,挥手示意孙胖子可以下起了,孙胖子也不犹豫,掉头就走,现在任务完成,在这里混一顿酒肉,吃完就走。
孙胖子刚刚下来马车,身旁一人却是擦身而过,身后还追着几个士卒嚷嚷道:“快!拦住他!这个人擅闯军营”
“让开!都让开!不要拦着我!前线数千将士的性命攸关,都让开”来者自然是张沧澜,连滚带爬的往马车里跑进去,还不等他闯进去,便是被两边守门校尉给按在地上,张沧澜急忙大吼大叫。
第一百零五章:阵亡
张沧澜被按在地上,声音歇斯底里,不断的挣扎扑腾,按着他的士卒对看一眼,当即招呼道:“先向将军禀报”
“快点!来不及了!”张沧澜急的快要挤出眼泪了,周边的兵卒也不敢耽搁,急忙去禀报,
两边的士卒压着张沧澜往里面走。
孙胖子看着张沧澜的背影,肥胖的面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脑瓜子一转,连这里的饭都顾不上吃,掉头就走,返回枭山,
将消息传回去。
大殿内
张沧澜跪在地上,抱着哭腔,大吼道:“请各位将军发兵支援,
章藏将军快要顶不住了”
“怎么回事”南宫尘虎一听是自己的军队,当下坐不住了,直接一屁股站起来,虎目冷光四射。
张沧澜跪在地上,将眼下遭遇的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瞬间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极其压抑,南宫尘虎更是阴晴不定。
“啪”
“他奶奶的!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头上了,燕岚的狗杂碎,老子这就去剁了他们喂狗”南宫尘虎一听章藏遭遇了熊櫜军的埋伏,猛然拍打着椅子,胯下的紫荆椅赫然被拍的粉碎。
南宫尘虎来不及多想,不顾萧霄的阻拦,抓着地上的张沧澜,带上数千飞虎军火急火了的向事发地飞去。
“将军!时间匆忙!保不齐南宫将军会遭遇埋伏啊!他手下的冢虎军可是我军的精锐啊,要是折损在这里,
对于我军而言,绝对是巨大的打击啊”萧霄神色焦急,不在似以往那边平淡,
凭借眼下的只言片语,便是推测出后面发生的事情。
文骞坐在椅子上,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手持着竹简,拍打着手掌,带着面具的脸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即书信一封,传唤斥候,让他将眼下的战报传唤回鸿关,看向萧霄道:“眼下诸军分散,极其有可能被燕岚兵马抓单,你下达军令,将各军兵马收拢起来”
“诺”萧霄刚刚接下将令,却见文骞站起身子,直径向马车外走去,神色不解道:“文将军!你这是”
“我且亲自去看看!军中大事由你一人主持,不要擅动刀兵”文骞穿戴好盔甲,
走出大门,
点齐三四个将军,
正欲快速追赶,身后的萧霄急忙身后阻拦道:“不可!若是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那我们这数十万大军可就全军覆没了”
“敌军在暗!我军在明!况且敌军的兵马有多少,领兵将领是何人,可有内应!这些我们都无从查证,将军还需谨慎小心啊”萧霄神色严峻。
“无妨”文骞带着面具,看不出他表情细微的变化,但他那种尽在我掌握之中的语气,却是让人安心不少,萧霄知晓文骞留有后手,但他对事物的掌控比较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敢轻易去做,见文骞一意孤行,正欲出言阻止,文骞却是不给他回话,化为一道留光直冲而上,快速追赶南宫尘虎的步伐。
萧霄神色难堪,心中难免说上文骞几句,自己明明已经是一军主将,还要想昔日一样,当个先锋将军去冲锋陷阵。
萧霄站在大营门口,召集数千斥候,告诉各军收敛兵马,返回大营,各军将士展开防御大阵法,以备燕岚率军偷袭。
逖山
此时的章藏浑身浴血,周身上伤痕累累,头发散乱,面色惨白,双目扫荡四周,气喘吁吁,左臂上被射中冰箭,刺骨的寒气正不断从箭身上蔓延到左臂,整个人手臂都结上了一层微薄的寒霜。
“吼吼吼”武明的兵卒奋力的拼杀,然而兵败如山倒,即便是麾下的将士奋力死战,也不过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三十个兵卒燃烧精血,这才不过能够干掉两三个熊櫜军,死亡几乎不成正比,两边差距逐渐拉开。
僵持了足足半个七柱香的时间,章藏的兵卒士气殆尽,军中死伤大半,足足数百人没了性命,而熊櫜军不过损失了数十个兵卒。
士气一但溃散,对于各军而言,皆是极大的打击,眼下败局已定。
章藏不断收拢兵卒,围在周身,结下防御大阵,在众人周围组建一道气墙,将众人保护在内。
“将军!你没事吧”两个百夫长来到章藏周身,搀扶着他的身子,二人面色皆是不好受,其中一人,一条手臂都没了。
将章藏围困在中央的熊櫜军,张嘴吐出火焰,不断的围攻保护罩,淡白色的保护罩上,不时出现裂纹,似乎随时会奔溃
章藏伸手震碎左臂上的冰箭,往嘴中扔了几颗丹药,面色这才好转,身上的黑虎刺身,眼下也已经暗淡,没了神色,随时会溃散。
“章将军!我在说最后一遍!投降!可饶尔一命”南玄枵身子从高空落下,手持着战斧盯着章藏,神色淡漠。
“哼!你们熊櫜何是有过留俘的手笔,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动手吧”章藏手中在此显化出一柄水刀,看着身后的将士,朗声开口道:“将士们!这里可有跪着苟活的孬种”
“没有”数百人眼神坚毅,歇斯底里的吼叫。
“大点声!你们的敌人没有听见”
“没有!没有!没有”
“弟兄们身后的万家灯火由我等守护,无生之辱,有死之荣,全军冲锋”章藏怒喝一声,周身水龙翻滚,直向前方的兵卒冲杀而去,当即怒喝:“玄水术,大浪”
数里之地,水运连绵,章藏整个人站在水浪之上,踏浪而行,直向四人杀去,谷大梁神色不耐烦道:“和他废什么话!锤烂他”
“岩山”
谷訛
谷大梁手掌双锤猛捶打地面,一道数丈的小山直接拉起,数百人纷纷跳入小山上,海浪冲击在岩山,顿时山体龟裂,大浪直接将众人掩埋,众人防护周身,章藏身子闪现到黄奴的身后,手中两柄水刀赫然向黄奴斩杀而去。
黄奴回过神,回首盯着章藏,神色平淡,手中的长枪刺向章藏的身子,章藏倒也不躲,任由此枪洞穿他的身子,骨断而血涌,章藏双手化为两柄水刀,向着黄奴的咽喉斩杀而去。
黄奴的面色不淡定,当即松开手中的长枪,面色忌惮道:“你这个疯子”
“血刺”章藏猛咬舌尖,嘴中含着一口鲜血,看着身子退散的黄奴,张口吐出,鲜血不断的细化,化为一道长针,直直射杀向黄奴。
眼下的黄奴身子腾空,面对章藏的突然一击,下意识的手中结印,一道淡黄色的气盾浮现在身前。
黄奴眼角的余光撇向章藏,却见他不悲不喜,反而流露出一模诡异的笑容,黄奴顿时心中一颤,只见血刺突破黄盾,便是消散于无形,黄奴面色错愕,不解的开口:“怎么回事”
“黄奴小心你的背后”谷大梁眼下距离黄奴的数十米开外,身边还要数十个兵卒何其缠斗,根本难以支援,南玄枵两人也是同样的情况,只能眼看着黄奴被击中。
此时的黄奴下意识的回头,只见一只斑斓黑虎赫然窜入其身后,张开血盆大口,张嘴咬下黄奴的头颅,黄奴在临死前,连一句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这样被取下人头。
一击得手,章藏身子闪现,来到黄奴身侧,单手抓着黄奴的无头尸体,披头散发,整个人宛若地狱的饿鬼,狰狞大笑道:“死之前杀一个!够本了!在让老子赚一个!燕岚的杂碎们,为老子的兄弟们偿命吧”
“玄水术!血龙”章藏怒喝一声,单手抽取黄奴尸体内的鲜血,眼瞅着不够,章藏赫然用自己身上的鲜血填补,怒视着谷大梁,咆哮道:“杂碎!刚才就你叫的最欢!留下性命”
“拦住他!快”南玄枵面色骤变,手掌寒气肆意,一只淡蓝色的冰箭赫然在他手掌凝聚,直线向章藏飞去。
“吼吼吼吼”一条狰狞血龙赫然抽离出章藏的身子,直线向谷大梁的方向杀去,谷大梁面色骤变,正欲施展防御术法,缠斗在他身边的百夫长,当即怒喝道:“兄弟们!不能放过这个杂碎,命术!博命”
“命术!博命”在其身边战斗的兵卒,悍不畏死,周身燃烧无数的火焰,直线向谷大梁撞击而去,将他的退路全部封死。
“砰砰砰”无数的爆炸声在谷大锤周身响起,谷大锤面色骤变,急忙反转身子,怒喝道:“滚开啊”
“替身符”无可奈何的谷大梁当即取出替身符,黄色的光芒运转,将其保护在内。
一击之后,血龙赫然冲杀向谷大梁,但面对其替身符,两者相互抵消,谷大梁整个人化为暴躁的狮子,双目盯着章藏,怒骂道:“你个狗东西,老子千辛万苦换来的替身符就这么没了,老子要杂碎你,以泄我心头只恨!啊啊啊啊”
“该死的燕贼”章藏的身子坠落在地面,身子因为被长枪洞穿的缘故,无法躺平,就这样坐地地面,双目盯着冲杀来的谷大梁,雨水冲刷着章藏的面庞,冰凉的雨水让章藏的意识变得格外清醒,虎目仰望上空,嘴中喃喃自语道:“就这样了吗?这一生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狗贼”谷大梁正欲上前结果了章藏,一旁的冬星纪却是拦在了谷大梁身前。
“干什么!你要拦着我吗?这家伙可是杀了黄奴啊”谷大梁气愤不已,似乎只要冬星纪在拦着他,那就连她一块打。
“熊櫜军的规矩你难道忘了!我们只敬重英豪,他当的起这两个字!况且他也活不了了!没必要毁他尸身”冬星纪无奈的摇头,站在地上,静静的看着章藏。
“你姥姥的,他没杀你,你当然说的轻巧”谷大梁怒骂了几句,看着逐渐没了动静的章藏,嘴中嘟囔:“狗娘养的!倒是个人物”
“吼吼吼吼”天空传来一声虎啸,南玄枵招呼二人道:“敌军的援兵赶来了,时间差不多了!任务完成,咱们撤吧”
“走”两人也知道这件事情耽误不得,一不小心可能会全军覆没,不敢耽搁,掉头就走。
“撤”一声令下,熊櫜军将战死将士的尸体收敛,掉头就跑入了深山老林中。
“章将军!我来支援了,燕贼休走!”张沧澜神色慌张,急匆匆的跑向战场,手持兵刃,然而此处哪里还有敌军的影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
张沧澜一路寻找,终于是看到了章藏的尸体,此时的章藏抬头仰望天空,双目未闭合,身子被长枪支撑着,双手无力的垂落,身上的温度也在逐渐消散。
“将军”张沧澜看着章藏的尸体,身如五雷轰顶,双膝跪在地面,两手捶打着地面,歇斯底里的哀嚎:“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将军”
南宫尘虎看着章藏的尸体,双目赤红,张口怒喝道:“抢救伤员,派出斥候,给我找,老子要活刮了这群杂碎”
“是”数万人领命,在林中不断搜索,许多人眼中都赤红色的,恨不得活刮了那些杂碎。
张沧澜哭的像个孩子,坐地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认错,南宫尘虎看着章藏还未闭合的眼睛,伸手将其合拢道:“兄弟!安心的去吧!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天空的雨水还在不断的往下滑落,地面开始变得泥泞,许多尸体被收敛起来,蒙上白布,麾下将士的心情皆是比较低落。
“南宫将军!许久不见了”天空中传来一声调侃之音,众人瞬目眺望,只见此人一身白衣,脚踩乌云兽,嘴角带着邪魅的笑意,背手而立。
“北宫朔!你找死”南宫尘虎一眼就认出此人,咬牙切齿,当即冲杀而上,手中的战刀凭空在手。
“南宫尘虎!此次之事非我所做!乃是大将军的手笔!我不过是在这里游山玩水罢了,别把火撒在我头上”北宫朔骑着乌云兽身子反转,掉头就跑,懒得和南宫尘虎过多纠缠,摆摆手道:“赶紧回去吧!回去看看你们的大营,也许还能和大将军碰上一面,哈哈哈哈哈哈!走了”
“你个杂碎”南宫尘虎目送北宫朔逃窜,嘴中唾骂,眼中杀意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