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2）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晚上我回到家，有点晚。丈夫正乐滋滋地跟女儿在打吃鸡游戏。当我开门的时候，王海斌喊了一声，
“妈妈回来了。加把劲，打完这局吃饭了。”
这时候，我猛然发现：表面看上去，生活依旧是原来的生活，但一些细节已经在悄悄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饭菜是我和女儿喜欢吃的。
女儿吃得狼吞虎咽。
“王胜男，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饿死我啦！”女儿一边吃，一边嗡里嗡气地说。
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前跟丈夫总是相约晚上吃完饭后继续吃鸡，搞得吃饭都跟抢似的。以前至少有个盼头，现在吃完饭一起打扫卫生收拾家务，她仍然兴冲冲的。孩子嘛，就是这么潜移默化长大的。
正当一家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的时候，忽然，丈夫抬头问了一句：“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个叫王华为的？”
“什么？王华为？是啊！你怎么知道他的？”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3）
“嗨，这不去了我表叔家一趟嘛……”
“跟你表叔有什么关系啊！”
“别着急啊！”
我觉得事情太诡异了。有段时间，我对他有戒心，现在，却没有了。但我不能完全放下理性，两口子的生活，如果缺少了必要的理性，有时候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向失衡。得提前消除各种隐患。
随后，丈夫继续说：“我表妹，就以前说的那个社交恐惧症的那个李倩，说白了就是有点自闭。听我表叔说，最近恋爱了，还遮遮掩掩的。我从小跟这个小表妹关系还可以嘛，就私下里聊了会儿。他给我来了一张聊天截图。内容我忘了，但头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认识王华为？”
“王华为我不认识。但常征我还是认识的。”
“你说这人聊天的头像是常征？那跟王华为有什么关系？”
“对。我就打趣我表妹：‘人家是有家室的人了。’表妹当场反对：‘瞎说！’我说，‘这人我认识。名字叫常征。’表妹说，‘不是一个人，人家叫王华为。’”
“你就给常征打电话了？”
“对！常征笑得不可开交，说公司确实有个叫王华为的，长得比较丑，而且确实喜欢盗用别人的帅气照片招摇撞骗……”
“哈哈哈哈，确实，公司人都这么说。说白了，就是王华为用常征的照片做头像，跟李倩聊天呗！”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4）
“可是，这个王华为到底咋样？靠谱不靠谱？我感觉李倩有点迷恋他了呢。”
“小心思比较多吧。人还凑合。如果认真过日子的话，还行。就怕收不住心，这家伙一有机会瞎搞。”
“长相呢？”
“很一般。眼睛小，鼻子大。不过人挺有趣。”
没想到丈夫反而说，“其实，男人长相没那么重要。主要能想到一起去，聊到一起去。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要真的想看看这个王华为长什么样了。”
“给张照片不就得了？”
“不一样。得见真人。”
我笑了，“那就来我们公司看看呗。这家伙，前段时间被我扣了三千块的报销款，小心他不给你好脸色。”
“嗨，我打扮得帅气点，让他自卑死！”
“好！”我说，“那我也更有脸面。好像你还真没怎么去过我们公司哎！”
“可不是嘛！”
“王华为值得你单独跑一趟。那你那表妹是迷上王华为了？”
“差不多。”
“麻烦了。”
“咋了？”
“这家伙正在追求我们公司刚来的设计吴晓保呢！”
“脚踏两只船？”
“不是两只船，可能好几只船。”
“这家伙！我忽然感到，李倩的处境很危险哪！”
“那还去看吗？”
“去。”
“哈哈，万一李倩看了照片呕吐了，那可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对眼了呢？”
“也是。男女之间真的不好说。”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5）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下午，他竟然真的来公司了，还搞得人模狗样的。
但也发生了一些让我感到很微妙的事情。
因为，当时常诚在场。
其实刚开始那些日子，王海斌也听说过一些风声，自己也有所收敛。当他收敛后，我也就回归了。估计后来他也经历过一些内心的波动和冲击。有段时间，他有点唯唯诺诺。历过这段时间的磨合，他已经渐渐接受了自己的角色，回家早了也义不容辞地做饭。吃饭后，我一般会刷碗，有时候他会帮我，有时候女儿也帮我。显然，我们之间越来越和谐了。但总体上，还有有点失衡。如果不是我的低姿态，失衡可能会更明显。
今天，他却给足了面子。
当时正在讨论有关下一步设计如何推进的问题，因为布局已经基本确定，我本来想参考一下国内最顶级的几家方案，参考一下造型和材质等相关设计元素，直接往下做。
对此，常诚当场提出了反对意见：“设计的元素选择和风格确定，需要探索一下甲方领导班子的倾向性。”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6）
“怎么探索？”
常诚说，“领导班子成员，尤其负责本项目的有关领导，最近有没有出去考察的计划？无论我们邀请一起出去参观，还是让他们推荐几家公司，这都是基本操作。现在闭门造车，出门却不一定合辙，容易走偏或者做无用功。所以我希望我们先跟甲方沟通一下，至少能推荐几家。我们确定了基本风格，再进行整体的建模设计也不迟。然后，我们在这些风格基础上进行创造和提升，那么我们的方案将更容易被接受。如果产生一定的费用，相信公司应该有相应的费用。”
还是见过世面的人，方案更加科学合理。
我深表认同，因为以前的交流过程中，赵副秘书长（最近因为负责该事，升职了）曾顺便说过国家博物馆“复兴之路”陈列展、浙江省档案馆等几处不错，说有可以借鉴的地方，只是当时没有很在意。于是我当场拍板，“这个计划可行。避免了不必要的浪费。我马上联系甲方，至少让他们提供一下他们比较推崇的展览馆，我们好对症下药。出去考察这事儿，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我马上安排这事儿。”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7）
果然，赵副秘书长推荐了四五家，并对四五家的各自特点做了点评，明确了可以学习和借鉴的点。常诚也提了两家比较不错的馆。但跟王总汇报的时候，王总否定了常诚提议的那两家，因为那两家虽然好，但甲方没有提及。我估计是从节约成本角度考虑的。无可厚非，要是我当老板，我也不会无故增加开支。因为，本身的五家，就已经是南北方都有了，另外增加的几家，都是大城市博物馆，各种成本会大幅度上升。
此时，从敞开的办公室门口，我听到了一阵骚动，同时隐约听到常征在打招呼，“哎呦，王哥您来了！这太少见了啊……”
我知道，应该是王海斌如约而至。
果然，话音未落，常征跟这王海斌就一起进了门。
今天，王海斌果然挺给面子，一身笔挺的职业休闲装，干净整洁，胡子也刮干净了，发型一丝不苟，最重要的是，青春偶像剧里男主角所有的基本特点，他当场都具备了。高高的个子，挺拔匀称的身材，装逼式的严肃，目不斜视的冷酷，不容置辩的霸道表情。常征当时也非常配合，成功扮演了霸道总裁身边那个得力助手的角色。这样以来，就差个西装衬衫高跟鞋美女秘书在一边拿着文件夹说“好的董事长，我马上安排”了。
这就是拍摄那种令小女生疯狂迷恋不能自拔的那种青春偶像剧的绝佳现场。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8）
进门打了个照面后，常诚也相当配合，“哎，王哥，好久不见啊！”
王海斌笑了下，“可不是嘛！上次还是你的婚礼吧。几个月没见，气色明显好多了，滋润了。由此可见，弟妹一定很贤惠啊……”
“还是羡慕王哥，气色好得一直让人嫉妒……”
“哎哟，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虽然是他们的客套话，但当时我觉得相当受用。
但男人之间的感觉很奇怪。他们之间的客套与聊天，却掩盖不了他们之间暗藏的竞争和敌意。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大多数因为女人而起。我们婚礼上，丈夫竟然捕捉到了常诚脸上的失落，后来还问我，被我搪塞了过去。在常诚婚礼上，丈夫显然非常兴奋与激动，隐藏的原因可能是一个威胁他女人所有权的男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归宿——一个竞争对手从此消失，至少是威胁减少了。
现在却其乐融融，几乎让人忘记了这一切。
我走到门口，“华为，来一下。”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9）
王华为本来就在东张西望、窃窃私语，脖子伸得老长，现在我这一招呼，爽快地一路小跑过来了，
“胡总，怎么了？”
“招待一下。王先生，来接我的。”
“哎呀，直接说姐夫不得了嘛！胡总的先生，果然帅气逼人。交给我了，你们继续聊。”王华为显得很有一套的样子。
王海斌很客套，然后盯着王华为，聊着一些不咸不淡的问题。
我们很快定下来了，决定下周出去考察。人选初步确定为设计老陈、老孙、晓保、常诚、常征，我来统筹。
这时候，王华为着急了，“我也得去去，作为胡总的助手，各种酒店预订、路线安排，哪能离得开我王华为啊！”
我知道他正在追求吴晓保。也就是说，王华为在脚踏两只船，到处撒网。而眼前最重要的人选，自然是长相不俗的吴晓保。至于李倩，只是王华为地下养鱼池里的一条鱼而已。他自认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对吴晓保的追求更是明目张胆。
事实却是，吴晓保仿佛对他不是很感冒，却经常向那个老家伙老孙一起探讨问题，不时脸红的愉快表情，让人无法捉摸。王华为则经常及时出现，尽力干扰。但他们很快转向了地下，通过网络聊得不亦乐乎。这些细节都都被常征一一捕获。跟我聊这事儿的时候，我不太相信，因为他们之间相差十好几岁呢。常征却一脸不屑，“爱情这事儿跟年龄的关系不是绝对的。”不过我仍然不大信，另一个不大信的是王华为。听常征说，王华为称老孙为“孙老头”，却称吴晓保为“小保保”。或许就是说给老孙听的，让他放弃。但老孙只是憨厚一笑，不置可否。当然，吴晓保对比自己大几岁的王华为，也客气地喊着“谢谢王哥”。王华为因此屁颠屁颠，不遗余力。
这次老孙和吴晓保都去，他自然不放心。
我没有答应他的陪同。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10）
很快，他就出去打电话了。一会儿，王总的电话来了，“你们去考察，中间就让王华为配合你一起统筹安排吧。行程安排等小事情，让他去统一处理。这是他的特长。你就集中精力做更重要的事情吧。”
算是监督？
不重要。
随后，常诚宣布退出，“这几个地方我都去过。另外，下周我得陪媳妇产检，就不去了。倒是王哥是司机的不二人选。”
显然，这是男人之间善意的信号。
王华为当场就拍手叫好，“对对对！这是个好主意。”
我当场否定：“家里得有人。孩子需要有人照顾。既然王华为去的话，租车开车这些事情，王华为可以一手搞定。”
“哦，也是。”常诚说，“我的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王海斌说，“不用着急，你很快就有考虑机会了。”
大家都笑了。
其中，最高兴的估计就是王华为，因为他觉得他可以掌控整个行程，可以趁机向吴晓保靠近。
或许有机会，毕竟年龄相仿。
最后，我们穿过办公室走廊出去的时候，还没有下班，看得出，小娟和晓保在偷偷观察，一脸的羡慕。
年轻真好！
（常征·二十三） 13日 晴 （1）
王华为这家伙，真的是遍地撒网。全公司都知道他在追求吴晓保，但你难道感觉不出来？晓保对你那都是客套，根本没有情绪波动。就像吴晓保自己说的那样，“我知道华为哥喜欢我，可是我对华为哥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我顺便打趣她，“那老孙咋样？”
“也太老了吧！”吴晓保也撅起了嘴巴，“你们咋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啊。你们烦不烦啊！”
“嗨，这个跟年龄有关系，但不是绝对的。杨振宁跟翁帆，一个82，一个28，照样结婚不是？鲁迅跟许广平，相差接近20岁，也挺好的不是？还有吴奇隆和刘诗诗，人家照样恩恩爱爱啊……这个得看缘分，老天都牵好线了。是你的，你逃不掉的……”
“哎呀常征哥，人家那都是有钱人。”
“跟钱关系不大。吃饱饭了，后面就是感觉和相处舒服的问题了。不要被世俗肤浅的观点误导了。那样你将来会后悔的。得遵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哎呀呀，常征哥，没想到你思想竟然这么开放啊！”
“嗨，那必须的。你哥我是过来人。”
“嗯……难怪小娟那么喜欢你……”
“嗯？你说啥？”
（常征·二十三） 13日 晴 （2）
“哦哦哦……没说啥！瞎说的哈。我忙去了啊常征哥！”
我当场懵逼了。
回头想想，小娟在我面前，确实听温柔可爱的，眼睛里经常闪着光芒，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的脸请教各种问题。我这还在开导别人呢。这说了半天，不就是在说自己吗？不同的是，老孙没有结婚，他是自由的。可我已经结婚了，已经没有这个权利了啊。
想想生活真特么诡异。
王华为这家伙，暗地里还养着鱼。其实养鱼不要紧，不要用我的照片啊。据王海斌说，这家伙微信头像就是我的照片。这样下去，将来他惹下祸端，那大锅不都扣我头上了嘛！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而且这次找的对象，竟然找胡岚的亲戚头上去了。
确切第说，胡岚的老公王海斌的表妹。
王华为真大胆。
要命的是，这家伙在公司竟然没有透漏一点风声。或许是为了追求吴晓保吧。假如追上了吴晓保，这家伙估计还会养着他的大鱼趟。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善男信女被拉下水呢。消停点不好吗？这样的人真的是很累啊。但他看起来却仍然是乐此不疲。
这个世界好奇怪。
（常征·二十三） 13日 晴 （3）
今天王海斌来公司，估计就是考察王华为的。看到胡岚一脸幸福的样子，我觉得她还是一个懂得尺度感的人。也是，没有尺度感，她坐不到这个位子上。
下周，要出去出差出去考察了。估计得一星期时间。本来没让王华为去，这下倒好，他马上给他的亲戚，也就是顶头上司王总打电话了。毫无疑问啊，这点事情，领导肯定批准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王华为追求吴晓保，吴晓保暗恋孙正楷，孙正楷又受制于王华为的安排。王华为吊着李倩，李倩是胡岚的亲戚，胡岚知道李倩喜欢王华为。王华为以为天衣无缝，胡岚实际上已知晓一切。
这就是一出谍战剧啊！
王海斌暗藏敌意。
哥哥常诚识趣后退。
王华为亟亟而进。
孙正楷徘徊犹豫。
吴晓保暗藏情愫。
胡疯子虎视眈眈。
小娟……不谈她了吧。已还得注意点影响了。千万别传到媳妇那里去，否则这个大醋瓶子，以后还不知道买多少榴莲呢。
千万不要限制我踢球的自由。刚适应了踢球的节奏，中断实在太可惜了。找到了一群相处还不错的哥们，只要不出差、不加班，每周都固定时间、固定地点踢球。
真好！
儿子一阵足球迷恋之后，限制退掉了热情，开始迷恋网络游戏了。
哎，这孩子，做事太不专注了！
（胡岚·二十四） 5月19日 海风凉爽，有点小冷 （1）
今天是出来考察的第三天，实践证明：常诚是对的。
每一个展馆，赵副秘书长提供的看点，果然都是每一个展馆最亮眼的地方。比如说的主题墙，我们本想组合一下地方元素，形成一个整体结构就可以了，但从甲方推荐的展馆来看，其主题墙根本不是静态元素的组合，而是动态事件的有机构成。这种构成，有一股内在的精神，在凝聚着所有事件，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把整个主题浮雕墙，紧紧地糅合在了一起。同时，线条的弯曲、元素的交合与分离，都有莫名的协调感。明明是多重元素，融合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和和冲突感。大理石的材质，使整个浮雕的细节显得高端大气。
至于墙面的层次感，展览场景中的视觉、听觉的双重冲击，油画的逼真复原，古城的沙盘模型，投影互动的如梦如幻……都让我们大开眼界。
这次的甲方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如果我们的设计闭门造车，那方案必然是中规中矩，难成脱颖而出的佳作。即使这样，我也很难说我们的设计会富有创造力，这取决于设计的思考深度和对亮点启发的创造性运用。
三天过后，新鲜感被疲惫感所取代。
恰好，我们来到了一座海滨城市。于是，我决定修整一天，大家尽情放松一天。
其实这三天以来，除了看馆，身边还时时刻刻在上演着一出出好戏。
（胡岚·二十四） 5月19日 海风凉爽，有点小冷 （2）
只要吴晓保出现的地方，王华为都会及时出现，并品头论足。她也不怎么躲避，就在客客气气地回应着。这几天的安排，无论酒店的位置、吃饭的次序、车上的座位，王华为不但要征求我的意见，而且每次必征求吴晓保的意见。折让这个安静的小女孩非常尴尬。
“问我干啥啊，我就是一只小虾米。岚姐定了不就行了？你怎么老画蛇添足啊华为哥？”
“没事，我说了算。”
男人逞强的时候，很容易伤及无辜。
“吴晓保，过来一下！”我喊了一声。
女孩子爽快地答应了，转身就过来了，“岚姐，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序言造型，分了三种色调材质，层次感就出来了，而且地方特色元素也糅合了进来。”
“嗯。”吴晓保很认真地看着墙面。
我继续说，“艺术需要大胆表达。只要你心底想要达到的目标，就不要畏畏缩缩，要放开手脚，把自己想要表达本质性东西，表达出来。但表达方式一定要特别，一定要有鲜明的艺术手段。让人一下子记忆深刻。把握住了就是把握住了。另外，有的创意造型就适合一个展馆，到了下一个展馆，就换掉了风格。如果上一次没有把握住机会，成功表达，就会留下遗憾。有些遗憾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女孩并不意味着保守和被动。我们有义务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不要多少年之后，想起此事，后悔不已。没那么多禁忌，也没那么多顾虑，更不要被外在的乱七八糟东西干扰。至少，你不会后悔。这就够了。”
（胡岚·二十四） 5月19日 海风凉爽，有点小冷 （3）
吴晓保盯着我，愣了一会儿，“嗯。”随后，她就陷入了沉默。
王华为很快跟了上去，“岚姐说的对，大胆一点。一旦犹豫了，万一碰到了哪个机关，机会就没了。比如我这样的超级大帅哥，万一我改变主意了，你可以要永远失去了……”
吴晓保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做正面回答。
估计王华为感到很奇怪，因为他自以为是的幽默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知道吴晓保大概在思考着什么。
晚上住宿的地方，是这个城市非常出名的五星级酒店。现在在搞活动，所以价格非常可爱。打开这个酒店一侧的窗户，几乎可以根据灯火通明的金黄色大道，俯瞰整个城市的布局，感受这个城市脉搏。但城市发展到了一定程度，都是差不多的。除了车水马龙和灯火辉煌，几乎看不出太多的差别。要不是那个本地的标志性建筑和路口大型电视上的字幕，谁都很难判断出这是哪个城市。
但另一侧，就不一样了。黑暗并不能掩盖大海的存在。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们才记起，这是一座海滨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