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征·二十一） 21日 大风（2）
王华为有点可爱了。
今天跟我比划了半天擒拿、反擒拿动作，有模有样的。不过，他也就会那两招，其他的基本靠蛮力。反过来说，就这两招，我就对付不了，因为他确实用得挺熟练。前几天，我们正在玩攻守游戏的时候，胡岚出差回来了。她匆匆而过，面无表情，没有做任何评价。但我相信，她一定看到了刚才我的狼狈相。王华为就凭借这俩动作，就让我屡屡受挫而又无可奈何。
真的是丢死人了。
今天，王华为眉飞色舞起来了，说什么“单手擒色狼”“英雄救美”“勇退老色逼”等等。当他知道程胖子是我推荐来的时候，就更加来劲了，
“常征不是说你，都介绍的什么人哪！竟然认识那样的二逼玩意儿。扎小辫本身，增加艺术气息，这无可厚非，但好色装逼就不太好了。其他的还好，动手就太猥琐了。可这个家伙，这么大年纪了，还真能干得出来。干了也没啥，拍拍胸脯，我干的！也硬气。我去，一个男人，用王八拳打人，丢不丢人啊！一旦被拿住，他么瞬间成孙子了。你不知道这家伙那怂样，真的不是个男人能做的。另外，我最瞧不起的是，这家伙就一张傻逼嘴，肚子没货，真是连‘流氓’这个词都配不上。都说非洲鬣狗丢人，这傻逼，真不如非洲鬣狗。鬣狗至少人家咬合力强大，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特么就一个混子，还是一个低级、好色、无耻无底线的混子。常征我挺佩服你的策划能力，但你这次，真的是眼瞎了……”
当时，我无地自容。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1）
这些天，本来是平稳而又充实，欢快而又明媚的。然而，这些都是假象。其实，我身边一直危机丛生。有一只巨大的猛兽，正在黑暗中死死盯住我的一举一动，随时就可能张开血盆大口，把我所拥有的一切吞噬殆尽。
就在今天下午，常诚的一个电话和一段话，一下子惊醒了我。
一个电话，让我清醒地明白了我所处的生活处境。
一段对话，让我清醒地对我的工作处境保持了警醒。
这些日子，是我最近几年来最舒心熨帖的日子。我跟常诚越好了，他每周二、周五来一趟公司。一为检查一下上次任务的完成情况，二为布置一下下面的任务。基本上是承上启下的作用。
有的时候，他一待就是一整天。
在我感觉世界中，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我恍然回到了大学那段最美丽的日子，春风和煦，阳光温柔，有清晨，有花香，有他的音容笑貌。我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也不时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有的时候，我也感觉到生活中有一股冷冷的力量，想要硬生生把我拉出幻想的世界。但我更愿意沉浸其中。当老陈和常诚在讨论布局的合理性的时候，我更是心不在焉，盯着常诚的认真专注的表情、思考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温暖。当他们意见发生了冲突、有点争执不休的时刻，我竟然毫不犹豫地支持了常诚。当我看到老陈一脸铁青的时候，我甚至感到有些可笑。最后，老陈不高兴了，摔门而去。常诚看着我，很疑惑，甚至都有点失望的表情。然后，他独自去研究去了。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2）
现在我清醒了，当时，我一定的一脸花痴的样子。
这段时间，理性已经不复存在，情感把我的曾经精准的理性判断标准撕成了碎片。可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我甚至失去了对事情的基本把握。就这次布局来说，直到今天上午，常诚才对我说：“其实上次我跟老陈的争论，老陈是对的。我离开展览这么长时间，还在适应。但就那个布局来说，老陈的意见满足了甲方的所有要求，同时又合理增加了电梯，利用了层高，很明显是更加合理的。当我看到你看我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已经失去了理性。老陈确实生气了，但我觉得老陈生气是有道理的。面子不重要，后面我再跟老陈商量。但你最近明显不在状态。虽然我是你们公司聘请来的，按说我该尊重你的意见。但我们是老同学，我不想这个项目走弯路、浪费时间，就直接跟你提出来了。你肯定会感到不舒服，但良药苦口，对事情本身有好处。我也明白这个项目对你的意义，所以我现在必须提出来了。说实话，其实……我或许不该来这里……也怪我一时冲动……”
“为什么？你来挺好的啊！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听了这句话，常诚盯着我，半天没说话。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3）
我又说了不少废话，无非是怕他走掉、他的帮助很大，如此这般。
良久，常诚才说：“我不会走。你放心。但你刚才的话，恰恰说明这根本不是你的工作状态。不要让任何情感因素影响你的判断。否则一定会带来后果的。你先把老陈的布局发我，我要打印出来，再研究一下。”
其实，此刻的我一定还没有从自己的情感世界中出来。原因很简单，我是一个女人，女人第一判断手段，往往是感觉和直觉。现在，我是一个经理，掌控着整个项目。此时，我不应该有任何情感因素。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是理性。任何错觉，会造成错误的判断；而任何错误的判断，都会让我付出惨重代价。好在，我面对的这个人是常诚，他没有误导我的意图；坏也坏在，我面对的这个人是常诚，他让我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情感世界不能自拔。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也很残酷。
随后，是常诚的一个电话让我清醒了过来。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4）
当时，他正在用笔描画布局，他的手机就忽然响了。我敏感地看向了手机，就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对她男人的关注。常诚拿起了电话，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就接了，随后的情景，真的让我心痛。
他一开始接电话，脸上的幸福就几乎可以溢出来了，而随后几乎能融化掉这个世界的说话声，更是让我心痛不已，
“嗯，宝贝儿，现在感觉好点了吗？想我了啊……一会儿就下班回去了。苹果吃了吗？……不想吃啊……听话哈宝贝……就当为了咱们的宝宝哈……用热水烫下再吃呗……不会的，你老公我有底线好么？我有了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我还奢求什么啊……没事儿，你老公不贪，这辈子有你就够了……不许再想我哦……”
像在哄小孩。太腻了。虽然难受，但我还是想听下去。不都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自虐。
常诚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我的倾听，就说了句，“宝贝等下哈……我出去接，打扰同事工作了。”然后，对我说了句，“不好意思胡总。家属。接个电话。”
然后，就走出办公室，到外面去了。
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5）
我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根本没有资格放纵自己的情感和欲望。结婚前，我可以试探，可以放纵，可以选择，可以任性而为。虽然有限度，但我还有这种自由。但现在，我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对家人和孩子造成伤害。而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任性是对家人的不负责，对自己的不负责，对未来的不负责。无论怎么说，我只是一个社会大网络中的一个人，我的任何放纵，将来都会造成严重后果。这些天，我差点葬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一旦我当众出轨，常诚是不可能放弃他现在的家庭的。而我的家庭，甚至整个社会将残酷地报复我的错误举动。如果以前的私密出轨还有理由，是报复。现在，那就是任性，是放纵私欲，用句通俗的话说，我就是一个“生性淫荡”的“婊子”。“婊子”这个帽子一旦扣上，就永远不能洗刷掉。整个社会都可以向我吐口水。再没有任何人同情我，我将在舆论的口水中痛苦一生。我的一生将再也没有任何鄙视别人的筹码，任何人都可以以此来鄙视我。无论我多么占理，他们只要一句“臭婊子”，我将永无翻身的可能。与“婊子”之间的界限，并没那么遥不可及。只要我做错了事情。
常诚还比较清醒。而我确实已经沉迷。
想来好可怕。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6）
拥有的才是最珍贵的，值得珍惜的。忽视这些，任何幻想都是可怜的。任何追求幻想的举动，一旦被证实，将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无论现在拥有多少，都会化为灰烬，一无所有。
历史一再证明这件事情。
但人类从来就喜欢执迷不悟，尤其女人。贪欲，是人类罪恶的根源；而我，差点就成了殉葬品。
我需要感谢常诚的电话，残酷却非常及时。我也理解了常诚刚才提到的“一时冲动”的含义。或许只是因为吃醋，因为程胖子。但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冷静。我也要恢复冷静。
摆在面前的，是冰冷冷的现实，残酷的压力。这些天，我竟然忘记了这一些。我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各种细节，只要有一个致命失误，所有人这一段时间内的所有努力都将化为乌有。这么严峻的时刻，我竟然正在沉迷于小女孩才会有的无知幻想中。
好在，我及时醒来了。
还不晚。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7）
常诚回来了，脸上还残留着幸福的表情符号。
我说：“你把你这边最终的布局给我。我觉得我得再跟老陈对一遍。”
“对，我觉得也是。在布展常识方面，老陈一直没有离开展览这个领域，一些想法是对的。可能形式上可以调整，但几个务实的点子，确实需要兑现。”
“行，我去找老陈。前两天是我的问题。现在马上调整。争取今天搞定。明天我需要跟甲方负责人沟通一下。”
常诚刚进来就在注意我的表情，现在他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性，“你现在的工作状态，才是真实的。”
“以前不真实吗？”
“受情绪干扰。已经完全失真了。现在的状态，很对。”
“没办法。甲方挑剔。”
“算是一个合理的借口。嗯，你说的是赵科长吧？”
“包括他。但不仅仅包括他。”
“这人你要注意下。”
“怎么了？”我感到很奇怪。
“不一定是正人君子。”
“为什么？”
常诚很严肃地说：“首先，在政府混的人，不要用道德的来衡量。完完全全的一个好人，在政治上是没有前途的。其次，听你说跟他交往的细节，我能感觉出这个人，最后可能拿你一把。这种顺手的便宜，赚一下也未尝不可……”
“啥意思？”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8）
“你们公司和全国顶级的大公司相比，并没有明显优势，反而有不少劣势。但他执意要给你们。我就不相信，假如一家大公司中了这个标，他们会完不成？”
“应该可以搞定。费时间多少的问题。”
“于公，他有选择权。于私，他必然有所图。真的没有那么多大公无私的人……”
“他图什么呢？”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可他看上去并不图钱啊……”
“不一定。当然，也可能另有所图。”
“为了完美兑现自己的政治企图吧……但我现在还没搞清楚这一点。”
常诚盯着我，一本正经地说，“不好说……也可能是图你……”
“什么？这怎么可能？”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像他这样的人，即使情人的选择，也会要求智商很高，否则会给他带来后患。另外，有的时，男人的口味真的不好说……根本没法解释……”
“我觉得他只是想在政治上实现他的野心罢了。以前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有这样的企图。”
常诚说，“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政治上的野心，和偶尔的放纵，并不冲突。我最希望的，仍然是如你所说。”
“希望吧。”
“但这样一来，你们拿下这个项目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我当时就呆住了，因为这个推理从逻辑上也没毛病。
（胡岚·二十二） 7日 阳光很好 紫色的小花很美 （9）
良久，常诚又说：“也罢。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猜测也是没用的。你只能往前走了。而且一旦成功，你的收获也将非常可观嘛。”
可是，我想凭能力、手段和干劲去搞定项目，而不是身体。我只愿意我喜欢的人碰触我。其他人，我会誓死捍卫。做女人，这点是底线。否则，我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的疯子。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社会，总是男人冲在前面。
当然，男人也有男人的不易。所谓世事艰难，并不是说着玩的。如果我隐忍，我可以安安稳稳地走完我老鼠般的一生。但现在，我已经觉醒，并上路了，那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无论发生什么，相信我能解决。常诚或许顾虑太多了，我跟他是一类人，但我们经历的并不相同。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在瞎推测。而且，常诚说得很清楚了，只是个猜测而已。
事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有到了才知道。
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相信赵科长的人品的。我认为：他是一个实实在在做事情的人。这些卑鄙下流的事情，不会出现在他身上。而且，我已经帮助他解决过一些问题了。怎么说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我们应该相互信任才对。
车到山前必有路。
干活吧。
告别愚蠢的过去，现在，我胡岚真要真刀真枪干一场了。
（常征·二十二） 7日 晴 （1）
最近胡岚的表现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哪是一个总经理做的事情，明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做的啊。她那一脸花痴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
上午的时候，老陈摔门而出，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这都特么什么事儿啊！咱这领导能这么当吗？请来的人，大师也罢，专家也好，你特么得讲理吧！这都不讲理了啊。他说的都是对的，我说的都是错的。我特么在这里有鸡毛用啊！甲方的意见都不管了，艺术至上啊。这又不是艺术大奖赛，更不是慈善机构，这是公司，以赚钱为中心的公司。谁给钱？甲方。甲方的意见都不管了，人家特么凭什么把钱送你手上？当人家傻逼呢？特么越干越没劲了。胡岚最近这状态，我告诉你，真跟杜比有一拼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胡搅蛮缠嘛这不是！”
陈嘉宇，BJ人，我们称他为“老陈”。此人嘴巴顺溜，啥话都敢说，从来没有什么顾忌。用他的话说：“别轻易欺负流氓，流氓也可能有文化。只要爷占理，天王老子爷都不怕！”
（常征·二十二） 7日 晴 （2）
陈嘉宇，BJ人，我们称他为“老陈”。此人嘴巴顺溜，啥话都敢说，从来没有什么顾忌。用他的话说：“别轻易欺负流氓，流氓也可能有文化。只要爷占理，天王老子爷都不怕！”
遇到事儿，如果做得没毛病，老陈从来不言语。只要不合理，在欺负人，老陈能叨叨半天。虽然也是骂骂咧咧，但人家有自己的弯弯绕：荤的素的，闲的淡的，俏皮话，歇后语，叽里呱啦俩小时，话儿不带重样的。
跟说单口相声似的。
以前说杜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黑云压城城欲摧”，让主角灰溜溜逃走。搞得杜比不太敢惹他，只能通过小刘侧应，暗地里收买。
说胡岚，从来没有过。
今天，这是第一次。
正骂着呢，哥哥常诚从总经理室里出来了。看来是我那个“小嫂子”又要跟他腻歪了。两个人也真是的，一刻也不放过。晚上又不是不回家，可这也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电话，腻歪半天。两人之间那话，都没法听。
老陈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给我留了个面子，按了个暂停键。
随后，也就慢慢消停了。
（常征·二十二） 7日 晴 （3）
下午的时候，胡岚出来了，来找老陈。我瞟了一眼，顿时心底一惊：这家伙，一下子恢复了以前那冷若冰霜的表情。
她跟老陈说话，从来直来直去，
“刚才我搞错了。那几个地方，你的布局是对的。至少大方向没问题。有问题的是我。有时间的话，一起讨论下。”
“现在就可以。”
“去我办公室？”
“就这里吧。”老陈也不客气。
“好。”胡岚也给面子。
于是，两个人就电梯和层高及大厅挑空等问题，开始了热烈的讨论。两个人都是做设计的，倒是没有什么交流障碍。真正讨论起问题来，老陈和胡岚能较起劲来，但他们之间的较劲，大方向都是为了效果更好。从来不会抬杠。胡岚比较包容，一般都会尊重老陈的意见。但如果有更好的方案，胡岚也绝对不客气。设计无极限。有更好的方案刺激对方，能让对方脸红心跳，这种探讨很明显是良性的。
告一段落后，胡岚把最终稿打印了一份，拿着回经理办公室了。老陈明显放松多了，“这特么才是做事儿的态度。老子还真不服迷信那一套。永远不要迷信权威。行，这事儿有谱儿了。”
王华为憋不住了，“老陈，你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刚才还骂骂咧咧呢，这一会儿就风和日丽了。让我们猜猜胡总对你做了啥？”
“你特么眼瞎啊！做了啥你没看到？这光明正大的，还非得凭空造出点绯闻来。累不累啊你！”
（常征·二十二） 7日 晴 （4）
“看看，没劲了不是？”
“不如你有劲啊！一会儿再从常征朋友圈盗几张帅照，跟几个大妞儿聊聊骚就有劲了。”
“咋老提这事儿呢！这不兄弟我长得磕碜点嘛，借常征的帅照，也得装点门面不是！”
“磕碜就别出去丢人。弄虚作假更磕碜……”
“得得得，给兄弟我留点面子吧。我不招惹你行了吧。嗨，不懂风情。”
“我去，跟胡总，你能风情起来吗你？”
王华为一缩脑袋，“也是。哎呦喂，这祖宗，千万别再扣我钱了……”
这下，大家都笑了起来。去北方省份那次，被扣了三千块，搞得王华为一点脾气都没有。人家只用了三天，就把钱要回来了；王华为一星期，屁事没解决。一提这事儿，王华为双手举起来，
“别提亲娘。那是我祖宗。惹不起啊！”
老陈反而来了兴致，“谁说的？前几天可以嘛。小辫子不让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王华为一下子神气了起来，“常征你真是看走眼了……不是吹的，面对小辫子这种混子老色逼，我一眼就看穿了，一个‘擒拿’，顿时哭爹喊娘……”
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都腻了。没人去听了。
除了老孙。
老孙是平面。高手。但太腼腆，一大把年纪了，跟个大姑娘似的，还脸红呢。听王华为聊风流韵事，总是听得饶有兴致。
然而，快四十了，还单身。
突然发现，公司这群人在一块，真的很好玩。
（胡岚·二十三） 13日 晴 （1）
这一阵，开始忙碌了，展陈大纲已经差不多了。甲方对我们的修改基本满意。这一步算是走踏实了。下一步，非常重要。
然而，生活却很奇妙。
就像走在田野外，当在生活深处的我，我在辛苦劳作后认真欣赏甜美的空气、翠绿的庄稼、路边美丽的花朵的时候。路边突然窜出了一只兔子，奔跑成一团灰黄色的尘土，倏尔冲向了远方，像在地面上方画出了一串长长的省略号，然后，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原来是一只调皮的小黄狗惊扰了野兔。小狗看到了兔子一跃而起、迅速远去的踪影，也冲了出去，并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冲刺了一阵。抬头再看时，只有一个小黄点在远处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小狗蹦蹦跳跳回到了我身边，继续装模作样地这里望望，那里嗅嗅，远远近近地跟着我。
没错，那是陪伴在我身边的狗。
当你拼命赶路的时候，你总会发现生活奇奇妙妙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跳出了你的想象空间。
这次，扮演兔子角色的，竟然是王华为。而小狗，竟然是我的丈夫。这俩在生活中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然扯到了一起。
把他们扯到一起的，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