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是个狠人
称心还是慢了一步,再来之前就有预感今天的行动估计有点不顺,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章信然见曹方运倒在血泊中,神情惊讶,还带有一丝慌乱,立马跑到李承乾的前面护住,嘴中喊到:“快,快保护太子殿下。”
不用多说,一队人马已经追了上去正是丽竟门的人,称心没有追上去,太子的安全大于一切。
“章大人,不必如此慌张。”李承乾在章信然身后淡然道。
称心盯着章信然一脸的戒备,他不相信这个刺客跟他没有一点关系,还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卑鄙无耻的小人。
“殿下没事,老臣的心也就落下了。”章信然紧张的心放下了,只是自己心头的疑虑却久久不能解开。
“本太子有没有事,章大人不是最清楚的吗?对吧?”
还在深思的章信然被李承乾的声音惊醒,抬头一看李承乾已经走远了,只剩下这上林县粮仓的一片狼藉。
今晚的事情让一贯手拿把掐,咳咳…不对,应该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章信然有点怀疑自己了,是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刚愎自用了。
倒在血泊中的曹方运让章信然眉头紧皱,他真的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做的,麻烦的是现在那个太子似乎认定是自己做的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我章信然的地盘上如此放肆。
回到巡抚司的李承乾还没有坐下,丽竟门的人就已经回来了,“殿下,卑职无能,没能追上凶手。”
李承乾摆摆手无所谓地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们,没想到对方这么决绝,你下去吧。”
“是!”
“殿下,这章信然胆子也太大了吧,敢当着我们的面,直接暗杀了曹方运,我这就去把他抓过来审问。”称心其实后背都是发凉的,如果那个凶手的箭矢是对着李承乾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没有信心在那种情况下能确保李承乾一定无事。
看来自己还得更加警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最近是你叛逆期到了,还是我平常对你太温柔了?又不喜欢动脑子了吗?这么毛毛糙糙的,你什么理由抓章信然,你怎么确定就是他,证据呢?”
称心当然也知道没有证据,但是这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把所有的疑点全部推到曹方运的身上。
“殿下,从我们到这岭南道,一切的种种都表明这章信然绝不是表面这样,他的问题最大,就拿这卖粮的事就可以看出来了,更不要说上林县这一座座亏库。”
李承乾眉头紧蹙,他总感觉不是章信然杀的,可是有杀人动机的却只有他,他实在想不到谁还敢在当时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杀人灭口。
是夜,象州城。
一座破落院子,听附近的人说这里经常闹鬼,所有这附近的人也在这些年陆陆续续的搬离了,结果显而易见,这里自然而然的变得很是幽静荒凉。
此时的象州城被月色笼罩,微风徐徐,尽管地处南边,温暖湿润,可是此时却也感觉到了丝丝凉意。
院内到处都是倒塌的门窗,窗口的蛛丝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透过这蛛丝看向房屋内,能看到微弱的火光在摇曳着。
尽管此时男子的脸被黑布蒙着,也能看出他的脸色苍白,汗珠如雨。
看着火光上被炙烤的匕首,男子面色坚毅,一咬牙,直接用匕首宛去肩膀处已经有些发给的伤口。
“呲呲…”
一股焦糊的肉味,随着匕首的切入而飘了出来,一声闷哼,一块肉就这样被生生的割接下来。
嘴里的木棒被咬的吱吱作响,他拿起准备好的药粉敷在伤口上面,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他的神经。
此时他的胳膊犹如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啪啪啪…”
这突然响起的掌声,让这一头独狼瞬间一跃而起拿起旁边的武器,警惕的看着外面。
华贵的锦衣,显示着的他的身份,“不会是咱们象州郡第一刺客席信,竟然能在丽竟门的追杀下全身而退。”
看到来人后,席信缓缓放下了武器,眉头紧蹙,看着胳膊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渗出的血液,这感觉就像海浪一般,有规律的涌动着,每一次的退却都蕴含着更凶猛的反扑。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希望你能遵守约定。”
席信盯着面前这个与他交易之人,他不相信他,却又无可奈何,他不想鱼死网破,因为…终究还是有所牵挂。
第二百五十七章无信不立
而此时席信所警惕之人,一身丝绒长袍简单却又华贵,再加上他那自若的神态,很难把他跟这次的刺杀按连接在一起。
他满眼欣赏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毅的男子,说道:“不愧这第一的称号,古有关云长刮骨疗伤,现有你席信割肉去毒。”
他在门外观察了一会,能对自己如此狠辣之人,如果能为自己所用,那将是如虎添翼,所以他又再一次的招揽道:
“席信,上次我提出的条件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怎么样,我不仅会把你的妹妹完好无损的送到你面前,未来还会在主上的面前给你争取将军的职位。”
他怕席信直接否定,不给他拒绝的时间接着道:“你不用急着回答,你考虑考虑,这个是不是你毕生仅有的机会。”
席信看着面前这个带有上位者气势的男子,他没有一点畏惧,“不需要考虑,我不想在变成朝廷的鹰犬了。”
他的视线越过这男子看向身后,空无一人,冷声道:“我妹妹呢?你不会不遵守约定吧…”
这男子见席信直接拒绝,一直带着微笑的脸也渐渐收了起来,我见你是个人才,惜才而已,你却还得寸进尺了。
“想见你妹妹当然可以了!”这男子拍了两下手掌,一个约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与席信长的颇为相似的女子被带进了这个房间里。
席信见到女孩之后,激动地喊到:“雪儿,你们快放开她,放了我妹妹!”
“哥,哥…你怎么了?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席雪极力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可是护卫的双手就像钳子一样牢牢的抓着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她看着席信满身伤痕后特别是包扎胳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湿了,眼泪就是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知道哥哥肯定是为了救自己而受的伤。
“你到底想怎么样?”
席信冷静下来,那声音犹如九幽传来的低吟,让人不寒而栗,长袍男子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不过他也不是被吓大的,很快便镇定下来。
“兄妹感情真的让人羡慕啊,不过嘛,好事多磨,我会好好的待你的妹妹,当成我亲生女儿,你就放心好了,你先养好伤,在完成一个任务妹妹…直接送到你的面前。”
“我怎么相信你,这一次,下一次,那下一次呢?大丈夫无信不立,你这样让我如何在帮你办事。”
男子听到席信的话,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来,“你还真的是天真,你有条件自己选择吗?办的话,你妹妹会活的好好的,不办,你就好好的替你妹妹收尸,你现在就等我通知。”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哥…哥…”席雪还没来得及与她的哥哥多说几句,便又被带走了。
“雪儿…雪儿!”
“嘭…”将那仅存的微弱火光一脚踢灭口了,席信恨吧,他恨自己为什么保护不了自己的妹妹,他恨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李承乾这边却是愁眉不展,他在思考着来了这之后所遇到的种种事情,没有一件事让他觉得很正常,没有问题的,真要让他用一个词形容着象州郡官府,那就是烂,烂到骨子里的烂!
所以他现在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从买粮食,到土司,再到这亏空粮仓,再到曹方运的被杀。
这一切都像是被刻意掩盖,却又能让人找到蛛丝马迹,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越是这样李承乾越是兴奋,这样的对手才有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称心敲门,轻声道:“殿下,章信然说要见您,现在已经在院外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惊讶?惊吓!
还真的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啊,可是你章信然真的身正吗?
“走,本太子就去会会这章大人,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因为巡抚司的后院也只是给人用于临时休息之用,所以房屋间的距离本都不是很远,走几步就看到了在月牙门外的章信然。
“章大人,这么晚来有何贵干?”李承乾似笑非笑的走过去看着他问道,章信然的出现有点出乎意料,却又是情理之中。
“老臣对于之前上林县的事件,还是心有余悸,想来看看殿下您是否真的无碍,不然老臣这一夜都无法心安。”
说到这章信然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李承乾精神,身体上都无大碍便也就心安了,“殿下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追查凶手了,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麻烦章大人了,不过曹方运的死是一方面,另一个嘛,就是粮食的事情麻烦大人也能说一下什么情况。”
章信然颤巍巍的就要回到在地上,不过被李承乾一把拉住了,“章大人,为国为民本太子知道,不需要这样。”
老狐狸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苦肉计这一套,况且你这样子做的也有点敷衍了,看着是要跪倒,可是那身体却是很诚实,膝盖那是一点都没弯。
你命硬学不来弯腰是吧。
“殿下,老臣惭愧啊,在我的治理之下竟然出了这档事,真的是难辞其咎啊,尽管那曹方运死有余辜,但这粮仓的事怎么也掩盖不了,他死有应得,但是老臣也有疏忽之罪,监察不力之罪。”
李承乾心中冷笑,直呼好家伙,好赖话都让你这个糟老头子一个人说完了,就这样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口大黑锅直接焊死在了已经发凉的曹方运身上了。
只是变成了疏忽失察之罪,只能说你章信然是懂律法的。
“章大人,这粮仓变成了如今这种亏库,相比于曹方运这个朝廷蛀虫的死来说可是重要的多啊,你说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会怎么样?”
章信然心头一惊,赶忙跪倒在地,不过这一次李承乾没有在扶他了,“殿下,都怪微臣,让自己治下出现这种问题,臣难辞其咎。”
“不过殿下,老臣有句话想说这粮仓的事是一个,曹方运的死又是一个,可是关联起来这就是典型的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章大人说得没错,可是你说这是谁在害怕呢…”
章信然看了看李承乾,心头早已经收起了对他的轻视,说真的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很久没人敢这样耍他了。
而李承乾看他的眼神不由得让他不多想,就在他准备解释的时候,急匆匆而来的丽竟门领队高强走进院子里,看见一旁的章信然,高强有些意外,又看了眼李承乾。
“无妨,章大人是我大唐的栋梁之才,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听的,说…”
高强明显不太信任面前这个老头,那表情就差把嫌弃写在脸上了,不要问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领队就敢如此轻蔑一郡刺史,问就是他是丽竟门的。
在当时的丽竟门的人,的确有这个资格,丽竞门,李世民所创,终身效忠于皇帝,保卫皇室,唐朝秘密暗杀机构,类似于明朝的锦衣卫。
作为皇帝侍卫的军事机构,是李世民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其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暗杀等活动。
血红的彼岸花就是他们的标志,通常绣在丽竞门成员的左肩上,事实上,丽竞门所有人的左肩都有一朵烙上的彼岸花,终生保留。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章信然没有看清来的人具体是什么人只道是一般的护卫,对于他的蔑视只能将怒火压下去,毕竟真的很久没有人敢这么不给面子了。
现在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了,要不是此时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
“殿下,属下去了马山县不出您的所料,近二十座粮仓只有令人发指的五座是满仓的!其余的那是一点米粒都没看见!”
不用听到高强后面说的什么了,当章信然说道马山县的时候,他的脑袋就已经“翁”的一声,刹那间已经变得空白。
不过这种失态也只是转瞬即逝,那攥紧的双手也缓缓放了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姜还是老的辣,即便是自己的计划被发现了,也能淡定自若。
他之前吩咐曹方运把自己从相对较为偏僻的马山县粮食调过来填上林县的窟窿,把李承乾这个所谓的太子监察御史给糊弄过去,那么一切还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可是这该死的曹方运竟然没有按照我说的做,导致自己现在非常被动。
章信然内心虽然波涛汹涌,可是表面却不动声色,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章大人,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啊?”
章信然惶恐道:“殿下,老臣无能,竟然在自己的制下出现了这么些个蛀虫,臣有罪啊,老臣这就安排巡抚司的人将马山县的县令抓起来。”
“的确,有些人总觉得这个岭南道山高皇帝远,朝廷的手伸不过来,所以就忘了他们的志向与抱负,只想着压迫剥削百姓,用自己手里的权利最大限度的为难百姓。”
李承乾语气固然平淡,却直指章信然的内心,但是也就仅此而已,章信然的内心充满了不屑,“殿下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人呐,有时候你要走的路不是你能够左右的。”
“殿下,放心臣一定把这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李承乾鼓掌道:“好!有章大人这话本太子就放心了。”
“那臣这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嗯,那就多麻烦了章大人了,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这么“折腾”,本太子这心中着实有点过意不去。”李承乾故意加重了语气。
“殿下折煞老臣了,这是臣应该做的!”章信然全当没有听出来,含笑拱手离开了。
只是转身离开巡抚司后院的他,微笑的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很久未曾有过的危机感,从这个太子来了之后就一直在他的心头。
作为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狐狸,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是被算计了。
不过让他有所顾忌的是那个高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进来时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他左肩上刺了一朵彼岸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他可以肯定没有看错。
这更加让他内心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太子了,连皇帝陛下的丽竟门都任李承乾驱使。
而此时院内的李承乾看着离去的章信然,“一个也跑不了,要不是时间有限我真的想和你们好好玩玩。”
“殿下,马山县的县令我带过来了,现在见还是…”
刺史府。
看着从马车上下来面色不太好的老爷,作为他几十年来的老伙计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老爷,出什么事了?”
章信然走进府内,冷声道:“你现在立刻派人去马山县把那个蠢货县令给杀了,记住不要留活口。”
“是!”
“等等…你亲自去!”
管家凝重的点点头,“老爷放心,老奴这就去。”
章信然回到书房,看着摇曳的烛光,他的脸色铁青,走到桌边拉开椅子,缓缓的坐了下来。
他需要时间来思考一下。
安静了近十五年的岭南道,象州郡现在已经风雨飘摇,即将迎来暴风雨,可能这就是为数不多安静的夜晚了。
都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李承乾这一怒却也不是好平息的。
“此地驻守的折冲都尉调查清楚了吗?”李承乾问道。
“殿下,这折冲都尉孙敢开头可不小,可是听说是长孙大人的远房亲戚,这些年也没有少压迫地方百姓,军队更是被弄的怨声载道。”
高强看了看李承乾,“接着说…”
“殿下,这军队里的腐败可能比这文官还要厉害,属下前些日子查清楚了,但是有理想抱负的在这里都是郁郁不得志。”
“军队里都是…都是一些尸素未餐的人,一点本事没有,整天不训练就是吃喝玩乐,嫖娼,赌博那是样样来。”
李承乾越听眉头越皱,这特么已经离谱成这样了?
“这里的军队不用说已经被腐蚀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很常见的文武勾结了。”
高强点头赞同,不过还是劝说道:“殿下,要不计划取消吧,这太危险了,毕竟我们势单力薄,一旦出了一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承乾端起已经有些微凉的茶杯,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轻笑道:“怎么还有你们丽竟门怕的?”
“殿下,您,这情况不一样…”高强无奈的说道。
“好了,你也说了,这些军队不过是乌合之众,土鸡瓦狗罢了,不足为惧。”
高强似乎想到一点,补充说道:“殿下,不过属下也打听到了,这折冲府上下有一个叫林海龙的校尉与他们格格不入,遭到排挤,只有他的部下还有我大唐军队的精气神。”
“哦?接着说。”李承乾本来都已经打算延迟一下,让江南道派兵过来,防止叛乱,现在看来峰回路转。
他就缺可用的军队,不需太多,五百人足矣。
“按一个老兵的话说,他的能力年龄,经验,最次也应该是一个果毅都尉了,而到现在却只是一个校尉。”
李承乾心中了然,“就因为他没有同流合污!你确定这个人可信吗?”
“可信!”高强最为丽竟门的领队,对于情报的准确性以及人心的把握还是有信心的。
“好!”
李承乾从怀里把令牌递给了称心,“你拿着这个去找这个林海龙,让他准备好军队,随时待命。”
“是!”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五十九章浮出水面
离开院子的称心,自从李承乾被刺杀几次后,可以说除了他自己谁说的他都不信。
至于林海龙试一试便知是否可信了。
李承乾很想休息休息,特么的一天天累成狗,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哇。
“老高,去把那个马山县县令带过来吧!”
不一会,一个灰头土脸嘴角两撮小胡须的中年男子被压了上来,本来象征着权利的官服也被扯的七零八落。
“殿下,马山县县令谢俊属下带过来了,跪下!”
不用高强说,他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承乾,腿就已经开始打哆嗦了,已经红肿的眼睛,再一次哭喊了出来,不停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这一通操作直接给李承乾整不会了,“不是?本太子问你了吗?”
他自问审过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这种无脊椎动物还真的第一次见,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父母官的,用皮燕子想想也知道了。
“那你说说吧,本太子听着呢…”李承乾想要拿起刚放下的茶杯,可以一想到刚才就已经有些凉了,便又打消了念头。
高强却很自觉的跑了过来,将原本的茶水倒掉重新斟满,递到了李承乾手上,李承乾有些意外的看着还是一脸冷峻的高强。
“殿下,这也不是小人愿意的,都是被逼无奈哇,小人人微言轻,都是那个孙敢派人拿的,我…我,我怎么敢反抗。”
“哦?孙敢?他让你动国家的储备粮食你就敢动?”
谢俊这一听赶忙解释道:“殿下,这真的不能怪小人,孙敢在咱们象州郡相信您也知道,一言不合可能我这乌纱帽就没了,更可能连命也没了。”
谢俊所说的多少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但是大体想通,不同的就是执行人不一样罢了,结合今天晚上的事,也就能说通了。
“还有其他的吗?就这些?”这些他不说李承乾也知道,或者说是不久后就会知道,没啥新鲜的。
“没有了,殿下,求求饶了我吧。”
李承乾叹了口气,幽幽道:“饶不饶你,还是要看你的表现,你这样的表现,我很难办事啊。”
黑夜总是漫长的,可是夜幕在长,也有退却的时候,没有永久的黑夜,不觉间东方已经泛起了微光。
而另一边刺史府,回来的管家正在汇报着前往马山县的结果。
“老爷,就是这个情况,那个谢俊现在不知所踪。”
章信然很不想往那个方面想,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多半是被李承乾抓去了。
“老爷,还有就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谢俊一家五十八口人全部毙命,根据尸体的温度预计也就比我们早到半个时辰左右。”
“什么?”
章信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原本还寄希望于这个谢俊不要不知好歹,或者找几个替死鬼摆平就行了,现在看来他有被算计。
“老汪,老爷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汪管家看着有些颓然的章信然,“老爷,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好的很,一点也不老。”
“真的不老吗?你老小子跟我这么多年那嘴是一点没变啊,唉…”章信然不自信了,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没有了,这么多年在官场摸爬滚打告诉他,他们之中有人背叛了他。
能在自己毫不知情下一步一步的让他步入深渊,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这些年来安逸的日子过多了,亦或者是因为自己刚愎自用了,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过度自信了。
“老爷,您?”
汪管家见章信然怅然若失,仿佛一下老了很多,以前的老爷可是容光焕发,自从这太子来了之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免的有些担忧。
“没事。”
而巡抚司内后院中,李承乾挖了挖耳朵,被这个狗东西嚎得耳朵根都疼。
“殿下,出事了!”
高强收到情报,打开一看面色一紧,马上拿了过来递给了李承乾。
他们审讯的差不多了,不对,也不能叫审讯,这个无脊椎动物自己全招供了。
只是打开情报一看,让李承乾没想到的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俊,真的没有说的吗?”李承乾收起情报淡淡的说道。
“没…没了。”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你家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谢俊一听顿感不妙,跪着的膝盖向前磕磕绊绊的移了几步,焦急的问道:“怎么了?”
“刚刚收到消息,你家现在应该是没有一个活人了,就在昨晚你被带走不久后。”
谢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强颜欢笑道:“殿下,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吧,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骗我的。”
“本太子有必要骗你吗?”
谢俊得到肯定的答复还是不敢相信,他脑袋里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恍惚道:“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什么都没有说,我都已经听他们的了。”
谢俊状态已经渐渐变得癫狂,他抓着身边高强的腿,眼神有些空洞,不停地追问。
“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已经遵守约定了啊,我那一岁的儿子啊,啊!啊!”谢俊痛心痛,他没有脊椎,没有为官的素养,但是他是一个父亲,没有人比他更懂老来得子的不易,而现在却天人永隔。
李承乾使了一个眼色,高强走了过去,不用多说一个巴掌就把已经癫狂的谢俊给扇醒了。
恢复神智的谢俊,眼神变得凶狠不复刚才的软弱,因为没有什么比报仇更加重要,而他能做的就是为面前的李承乾提供证据。
“殿下,这些年来,我受到他们的压迫遥控,威胁也早就受够了,在我家里的后院假山下面藏着这些年孙敢以及刺史府的贪污受贿的证据。”
“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大家鱼死网破。”谢俊说完便站起身抽出高强受伤的刀自刎了。
“你…”
李承乾挥手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还有点血性,可是在你做出危害百姓的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殿下,我这就去,以免迟则生变。”高强拱手道。
“嗯,去吧!”
从东方泛白,到现在的惠风和畅,日上三竿,象州郡暗流涌动,但是呢,不妨碍街道上的熙熙攘攘。
今天的林海龙还一如既往的带着部队准备出城训练,因为受到排挤加上场地限制吧,也到了越野的时候了。
前去找林海龙的称心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找机会试一下。
出了城的他们,很快便开始了越野跑步,说实话称心也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和殿下训练方法一样的。
“救命,救命!”
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正在全力逃跑,看到正在跑步的军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呼喊着。
林海龙眉头一皱,这光天化日之下,为何会如此呼喊救命,看样子是被追杀了,他将摔倒的男子扶了起来,关心道:“小兄弟,你为何如此慌张?被何人所追。”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试探他的称心,试探一下也无需浪费多长时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是?你是那个林校尉?”称心惊喜的指着林海龙说道。
林海龙本来看他挺清秀的一个人,心里还挺有好感的,可是被这样指着鼻子,心中略微不快。
“我是!怎么了?”
称心一拍手,高兴道:“林校尉来的正好,我是咱们孙将军的人,正在替将军办事,没想到遇到几个刁民折了几个兄弟。”
林海龙眉头紧蹙,孙敢的人,他能搞什么事情,冷声道:“办事?你们是去剿匪去的吗?”
“嗯?不是,你懂的。”说着称心就凑身道林海龙的耳边小声道:“林校尉,我们物色到一个绝色小美人,准备带回去孝敬孙大人,没想到这群刁民竟然不识抬举,公然反抗还杀了我们几个兄弟!”
说着称心故作怒气道:“孙大人看上的,那是她的福气,哼!”
不过看林海龙逐渐冷下来的脸,称心内心是给予肯定的,不过脸上嘛,那是越发的嚣张了。
“你赶紧走,我就当没看见你,快滚!”林海龙冷着脸说道。
“我说姓林的,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个姑娘咱们将军可是看上很久了。”
“在多说一个字,死!”
称心后退一步,心中暗呼好家伙,真的有杀意,“那个我说…”
话没说完,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破风而来的大刀,好在称心练过,一个侧身躲过一个朴实无华的竖砍,在军队中招式很忌讳花里胡哨,一刀一枪都要简单有效,直取要害。
咽了下口水,这脾气真的大,如果刚才是一般人可能已经交代了。
称心心里苦,他不是想废话,他是想传达命令的,他可以对天起誓,是想告诉他真实身份的。
“隆隆,噼啪!”
天空一声闷雷,称心赶紧闭嘴,这也太…殿下的话果然有道理,装逼遭雷劈。
林海龙也有些意外,本来在他眼里这个狗腿子应该已经是自己的刀下亡魂了,竟然被轻易多久过去。
“咳咳…那个,林校尉刚才都是误会。”
称心尴尬的伸出手道:“认识一下,我是太子殿下卫率称心。”
林海龙尽管还是很疑惑,不过太子殿下的人,怎么也应该给点面子,他伸出手道:“林海龙。”
称心将林海龙带到路旁,“将军这是殿下的令牌。”
确定是太子殿下的令牌后,林海龙就要行礼,见令牌如见其人,不过被称心阻止了,“林将军一切从简,刚才如果多有冒犯还请赎罪。”
林海龙点头道:“理解。”
“我长话短说,象州郡的环境你也知道,殿下此次就是为了整治这里,但是需要助力,而将军就是殿下所信任的人,你明白吗?”
“卑职明白,一切听从殿下差遣。”
他林海龙早就看不惯这些昏官了,再加上他可以说是殿下的狂热粉丝,西边的松州之战,北边的河套之战,他都是有所耳闻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章恨意滔天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他林海龙始终相信这象州郡乃至于这岭南道乌云密布的天空终有一天会变得湛蓝,只是时间问题。
中途也曾想过随波逐流,可是母亲的教导依旧在他耳边萦绕,幸运的是他在当时听到了太子殿下孤身前往杭州那瘟疫中心,就这样的气魄,就这样的储君,更加坚定了他内心中的那一份坚持。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等到了,他的坚持现在看来有了回报,他努力去学习殿下的训练技能终于有了发挥的机会。
称心对于林海龙的态度很是满意,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林将军,那我就告辞了,还要给殿下复命。”
“慢走!”
旁边的一个铁杆兄弟看着林海龙盯着离开的称心,眼中还泛着泪光,有些不确定的走到身边问道:
“大哥,这人是?”
林海龙擦了一下已经有些干涩的眼睛,呢喃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以后你自会知道,他是你大哥我的曙光,这辈子忘不了的人。”
称心的到来的确给了他希望的曙光。
“咳咳…那个…大哥,那个兄弟虽然看起来很是清秀,但是…你不要被蒙骗了啊。”
“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
这兄弟眼看他的大哥执迷不悟焦急道:“大哥,我知道你单身这么多年不容易,可是咱们也不能不挑了啊,这…这特么是个男的,你可不能弯了啊!”
说完这兄弟还一副恨铁不成钢,异常悔恨的模样。
林海龙愣了一下,这小子什么意思?而下一刻反应过来的他,直接照头给了这小子几个大比兜,不知道这小子脑袋里天天在想些什么。
“你特娘的才…才…特么弯了。”要不是这小子躲得快,现在估计已经变成猪头了。
就在林海龙教训这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狗东西时,称心去而复返,面色严肃。
“林将军听令!”
“属下在!”
“令林海龙部,即刻回营整装,而后立刻赶往刺史府,不得有误。”
“遵令!”
称心看着林海龙,肃声道:“林将军,此举关乎重大,万事小心!”
章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章信然楞楞的看着已经湛蓝的天空,阳光,空气,气温,天空中翱翔的鸟儿,还有院中他精心培育的花朵。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老汪,你说老爷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世间还有如此多的可爱之物。”
“老爷,你…还是快点休息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面对汪管家的劝说,章信然只是微微笑着摇头道:“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长时间可以欣赏这世间的美好了。”
古话说得好啊,“君子慎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如果一开始不接受…章信然想着以往的种种虽有些不甘,却也能坦然接受即将到来的最差的结果。
“老爷,事情没有到那一步,这才哪到哪,我们还有机会的。”汪管家作为章信然为数不多值得信任的人,对于章信然的事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章信然如果真的想翻盘的完全有机会,之前的失误可以弥补,可是汪管家看到的却是意气风发的老爷便的颓然了,似乎认命了。
这跟他映像中的杀伐果断的章信然相差甚远。
“机会?算了,我再等等吧,应该快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章信然就躺在躺椅上,这躺椅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让他心灵有一丝的安静,他就这样看着院门。
“等等…”
汪管家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似乎明白了老爷的心意,便不在所说了,他默默的站到章信然旁边撑起了一把伞,为章信然挡着不太刺眼却很炽热的阳光。
他…也在等。
就这样章府的院内没有了嘈杂,只有时不时飞过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穿过。
一主一仆,一躺椅,一伞,树立在院内,可惜的是这难得的宁静不一会就被打破了。
看到来人后,章信然的瞳孔微缩,来的人是他想不到的,随后只能苦涩的摇摇头。
“章兄,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有闲情雅致在这小憩,我收到情报马山县那边似乎出问题了。”
来的人正是章信然的左膀右臂,傅雷傅大人,他现在表现的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倒也跟他之前莽撞的形象很是贴合。
“是吗?那马山县的谢俊你知道去哪里了吗?老汪去也是一通找,却人影也没有看到,反而发现他一家老小满门被杀了,你说…这是谁干的?”章信然幽幽问道。
“这…这我咋知道,我知道就不会来这里了,我收到消息,这谢俊很可能掌握了咱们大量的证据,这下麻烦了。”
章信然看着傅雷焦急的模样,他笑了,笑声很大,大到让傅雷害怕。
“什么时候准备的?”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傅雷不解的问道:“什么?”
章信然撑着摇椅站了起来,也许是躺的时间有些久了,站起来有些踉跄。
“我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准备让我死的。”章信然说的很平淡。
傅雷眯着眼睛看着这两天时间就变的老态龙钟的老大哥,“为什么这样说,我不太懂!”
“不懂?只能说我章信然自食恶果吧,太自信了,想到有内奸,只是没想到是你…”章信然有点怅然若失,有一种痛莫过于兄弟的背后捅刀。
“章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内奸,我今天来是担心你啊,那个太子似乎掌握了你的证据。”傅雷已经收起了焦急的模样,变得有些戏谑。
“哦?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的担心?”
“那个所谓的证据怕也是哦安排的吧,上林县粮仓的刺杀,亏库到马山县的灭门,我想这些都是出自傅老弟之手吧。”
傅雷没有否定也没有承认,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这个压制他近二十年的“好大哥”的讲话。
“所有的可能我都想过,就是没想到来的是你,或者说是心里很不愿往他身上想,不过当真的看到时,说实话真的挺失望的,不过傅老弟的手段的确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傅雷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了,都是老狐狸就不说聊斋了。
“我的好大哥,这些可都是老弟跟你学的,相比较你我还是差了点。”
汪管家在看见傅雷的那一刻就做好准备随时将其击杀的准备。
不过傅雷这么多年准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汪苗的武功呢,他轻蔑的看着汪管家,伸手拍了两下。
哗啦啦…一瞬间近五十名精锐包围了章信然两人,不要问为什么偌大的章府为什么没有护卫,因为章信然就没觉得自己能活过今天。
如果不提前遣散的话,结果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就当是做了一辈子坏事的他,临终前做一次好事。
“不愧是我的好大哥,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猜到是我。”傅雷不禁的鼓了鼓掌。
“很难猜吗?只是昨天发生的事脱离掌控,让我变得有些心神不灵,但是冷静下来,捋一下整个事件,便就清楚了,能在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曹方运包括那个谢俊违背我的命令,或者说能篡改命令的人,只有你了。”
“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傅雷拉过旁边的座椅放在了章信然的对面,然后坐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他也不装了,他摊牌了。
“还是那句话,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自认为待你不薄。”章信然眼放精光,盯着傅雷,他想知道为什么。
“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到现在你都不明白,哈哈哈…章信然!章信然,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章信然面不改色的,就这样听着他说。
“我恨你二十年前为了自己升官,把我用命换来的功劳给拿走了。”
“后来我不是给你更大的回报了吗?”
傅雷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到现在还自以为是的东西。
“更大的回报?笑话,一辈子困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地方,满是蛮夷的地方吗?你问过我吗?”
越说越激动的他,索性一脚踢开椅子站了起来继续说道:“还有雨儿,呵呵…只因为那个所谓的长孙家的亲戚,你便来让我把我最心爱的雨儿交出来,你…考虑过我吗?”
“女人如衣服,我以为这只是你普通的情人而已,要知道当时你想要近一步发展,离不开朝廷中的人。”
“你以为,都是你以为,还是这样自以为是。”傅雷近呼咆哮着。
“这么在乎,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傅雷笑了,“说,怎么说,你上任刺史的关键时刻,我说有用吗?冠冕堂皇!”
“还有…”他想说的太多了,他有太多的不满,他隐忍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这一刻,可是此刻他却没有了兴致,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章信然-死!
章信然摇摇头,他还以为什么呢,“就这吗?比狠,我还是觉得不如你,这凭单据买粮食的主意可不是我出的,论搜刮民脂民膏还的是你傅雷。”
“少废话,把你藏起来的关于我的证据现在拿出来,我保你全尸,咱们象州郡衙门的酷刑你是知道的。”
“傅雷,你敢!”汪管家指着傅雷怒声道。
“主人说话,你一个奴才插什么最,真的找死!”傅雷挥挥手,后面出来三个穿着特异的人,他们身高一样,模样一样,除了武器之外其他都一样。
汪苗眉头微皱,戒备道:“岭南三怪?”
这可是在岭南道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典型的要钱不要命,没想到竟然被傅雷收买。
三人为三胞胎,他们心意相通,配合默契,极为难缠。
“桀桀…竟然知道我们的名号,看来也是江湖中人,不过,你还是得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一章包围巡抚司
汪苗不敢轻视,严阵以待,“想要杀我们老爷,也得先过了我这关。”
“拿命来!”岭南三怪的老大手臂一抬,三根银针破风而来,与此同时的另外二怪一起出动,一人峨眉刺,一人持刀朝着汪苗冲了过来,一左一右,再加上暗器的先发制人,三人配合势必一击毙命,这种套路屡试不爽。
可是作为一郡刺史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弱者,只是面对三人的合击,而且还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岭南三怪,他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嘭…啊!”
体力渐渐不支的汪苗被手持峨眉刺的岭南三怪刺穿了胳膊,而后汪苗一掌拍向他面前的老二,借力向后遁入,可是他们怎会如他所愿。
“噗呲…”
汪苗看着自己胸前被撕开的豁口,痛入骨髓,就待与他们同归于尽时,章信然出声了,“都停手吧!”
傅雷点头示意他们停手,岭南三怪这才肯罢手,“桀桀!你这老头还是有点实力的,竟然在我们手上坚持这么久。”
汪苗没有搭话,而是撕下衣服用力将伤口紧紧的包扎了起来。
“怎么?考虑好了?毕竟这老汪也是跟了你这么多年,死了多可惜是吧。”傅雷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计划不错,就是有点急了。”
“急了吗?我不觉得…只要你把证据给我,我给你全尸然后说你畏罪自杀,我相信那个太子没有理由拒绝这一个功劳,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傅雷既然决定采取行动,那么追求的必然是他想要的结果,“不出意外此时那个太子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你的贪污证据了吧,至于我的当然就不在了,哈哈哈…”
“自信是好事,可是你没发现你们进来的很容易吗?你们这些人?”章信然没有看他,只是小丑罢了,他还以为傅雷改变了隐忍了,一直都是装的,没想到是自己高看他了。
想要权利就不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恨我?怕是恨我老不死差不多吧。
“什么意思?”傅雷皱着眉头,转头问身后的一个心腹。
“大人,刺史府的护卫似乎比以往少了很多,但是今天我们杀掉的,一个个都悍不畏死,为此我们还损失了不少兄弟。”
“少了很多?为什么不跟我讲?”
面对傅雷的质问,他无法解释,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当前任务就是屠杀一切阻挡,而到现在说起来,才发现问题。
“章信然,你什么意思?”
“你还是那样有勇无谋,以为你成长了…”章信然摇着头,不屑的说道。
“你终究还是别人的傀儡罢了。”
“住嘴,管你那么多,赶紧的,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在拖延了!”傅雷似乎是被说中了心思,怒火中烧。
“我说对了?”
“你真是活腻歪了?”傅雷也不多说废话了,直接命岭南三怪喂他毒酒。
汪苗自然不会答应,用衣服包扎的伤口已经被血水浸湿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拖着身子就要护在章信然身前。
章信然欣慰的笑了,黄昏见证真正的信徒,没想到他这辈子坏事做尽竟还有这么一些忠心耿耿的部下。
“傅雷,你放了老汪,我告诉你证据放在哪里!”
“老爷!”
章信然转头看向一旁急切的汪苗道:“老汪,你跟我这么多年,也该回去颐养天年了,记得你前不久才抱的孙子,可不能让他没了爷爷。”
这话的确触动道了汪苗内心柔软的一处,让他犹豫了,“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老汪这条命石老爷你给的,没有老爷就没有我们老汪家的今天。”
“你走吧,就当是我最后的命令!”
“啪啪啪啪…”傅雷出声道:“还真的是主仆情深,感人,真感人,说好了,就赶紧滚!”
“老爷,老奴不走!”
章信然一声冷喝:“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走!”
“老爷,你是知道傅雷的,我…走不掉的,就让老奴陪着你,倒下面了有老奴在,老爷也不孤单。”汪苗就没打算走,坦然面对。
“哈哈哈…对,傅雷狠心是有的,到是我想多了,老伙计我没看错你,哈哈哈…哈……”章信然似乎站累了,颤巍巍的坐到了摇椅上。
微风卷落叶,初夏时节的微风不知为何也给人一种凉意,象州郡刺史章信然在位近二十年终究还是落幕了。
“老爷,你安息吧,老奴来陪你了。”说罢,汪苗挥刀自刎。
傅雷看着章信然毒发身亡,怒不可遏,因为他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又一次的失败了,他十拿九稳的失败了,他想在看跟前炫耀,他想看到他气急败坏,他想看他跪地求饶。
可是他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章信然似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也似乎知道有人背叛他了。
“所有人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证据搜出来,找到着赏黄金百两!”傅雷沉声道,因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半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是一无所获,就在傅雷焦急的来回踱步时,一个神秘人靠近了傅雷身边,整个人只看到一双眼睛,全身被黑色衣服包裹。
“傅大人,你还有时间在这找?你怕是不知道这章信然见事情败露无法挽回,更是猜到是你所为,只怕是你的贪污证据以及他手里掌握的你所有的把柄都已经送到了最不应该收到的人手里了。”
傅雷对来人比较恭敬,有些慌乱,“你是说章信然这个老东西已经把东西送到了那个废物太子手中了?”
谋划了这么久,从献计买粮开始,一场针对章信然的计划就已经拉开序幕了,只是没想到的是太子来了,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果是其他的监察御史凭借他们的关系网完全有机会有能力解决的,而现在…
太子废物是废物,但是耐不住人家地位是摆在那里的,毋庸置疑。
“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现在只有一个机会了,没有选择了,现在估计那个太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想一下他又没有兵马,想要在这象州郡想要翻起什么浪花是不可能的。”
神秘黑袍男子的话,让傅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抉择,这一箭射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本来他也只是想上位当刺史,机会好的话去京城当官,远离这蛮夷之地。
可是事实情况却发生了偏离,似乎他已经走上了绝路,而另一边有生门却不知是否是另一条不归路。
“大人,后院每一处都找了,没有发现。”
“大人,西苑房间没有!”
“大人,偏院也没有。”
“没有…”
随着寻找证据的部下一个又一个的带来坏消息,让傅雷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迟则生变。
“主人那边可是希望大人您做出一番事业的,这样才能位极人臣,去京城做官的。”
傅雷一咬牙,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了,只有这样了,“王麻子,一现在立刻带人去孙敢那把他稳住,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他稳住。”
“是!”
“陈冰,你现在就去召集我们所有人手,密切关注巡抚司的一举一动,将巡抚司包围,今晚子时行动,不得有误。”
“是!”
“至于王元吉,他要是识相就投靠我们,如果不听话,那我也不介意送他一口棺材。”
神秘黑袍人听着傅雷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果决,满意的点头道:“大人不愧是主人看上的人,相信你以后必能成为新朝的主力。”
“统领说笑了。”
刺史府的一切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当然李承乾除外,他的案牍上正放着厚厚的一打纸,大多为交易的明细。
李承乾只是简单的抽了几张看了,里面贪污的数目触目惊心,不巧的是,他正好发现了与苗寨土司合作贪污的证据。
人的贪婪不分种族,汉族也好,苗族也罢都是摆脱不了七情六欲,而贪欲对于官员来说最为致命!不管你是多么的团结,总有一些蛀虫。
也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虽然到象州郡也才三天可是却抵不住那一股思念,李承乾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这些蛀虫解决了才是头等大事。
“称心,程处默现在到哪里了?”
“殿下,应该今晚丑时左右到达。”称心通知完林海龙便联系了负责象州郡的情报人员。
李承乾听到丑时才能到达,“不行,等不急了,没有时间等待了,怕是咱们的傅大人已经做出抉择了。”
“你现在立刻让林海龙暗中盯住孙敢,一个苍蝇都不能飞出大营,实在不行就杀了,拿着我的令牌,另外带着林海龙所部先秘密部署到巡抚司内,要快!”
称心转身就离开了,他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要是晚了一步,可能殿下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李承乾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元吉,“念在你主动交待的份子上,本太子可以饶了你的家人。”
“谢殿下,谢殿下。”
“章信然的家人安排的怎么样了?”
“殿下,章大…人…他的家人我已经全部安排出城了,现在估计已经到了苗寨。”王元吉急忙回道。
“现在还有一个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可以让你免去死刑,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李承乾幽幽道。
“殿下,感兴趣,我感兴趣,什么我都愿意。”
“好,本太子猜的不错的话,你待会只要这样…然后…”
听完计划的王元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重重的点点头,“殿下,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可能会死和一定会死他王元吉还是拎得清的,心中不禁对章信然信中规劝自己感到庆幸。
与这样的人为敌,怎么可能会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二章围攻李承乾
其实昨天夜里章信然从李承乾那里回来之后,便仔细的想着前因后果,预想到了种种事件,也的确验证了。
本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黄雀,在背后运筹帷幄,哪成想自己却是那个蝉。
出卖我,那大家自然就只能鱼死网破了,出卖我就算了,还想利用我?
王元吉依然不知道本应该成为牺牲品的他,因为章信然的原因侥幸脱离这个漩涡,而现在更幸运的是他有机会搏一搏,有单车变摩托的机会。
就在他王元吉回到府上后,这边他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见傅雷手下的人紧随其后来了。
“大人,小人是傅司马手下统领孙浩,这个东西是我家傅司马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让你看完后自会有所抉择。”孙浩自信满满,不卑不亢的说道。
王元吉接过一个木盒,打开见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近些年来,他贪污受贿的证据,要是在早个三两个时辰,他可能真的会吓的直打哆嗦,现在嘛,他只想将功补过。
不过表面的工作他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只见他努力憋着气,继而面色便的通红,这一幕在孙浩看来确实王元吉这个废物害怕了,恼羞成怒了。
“你们竟然这么大胆子?”王元吉惊恐道。
“呵呵…自古以来都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已经到了这一步了,难不成王大人以为自己不这样做还能有机会活命吗?那个太子虽说是个废物,但是摆在眼前的功劳我想他还是愿意笑纳的。”
王元吉脸色不停变换,仿佛在做着极为艰难的抉择,孙浩阴声道:“王大人,没有多少时间考虑了,做不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王元吉看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半推半就的一咬牙道:“妈的,干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搏一搏,不过我有个要求,一旦成事了,我要做这象州郡的刺史!”
“哈哈…来的时候傅司马就说了,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你配合的好,将来什么都会有的。”孙浩此行劝说的任务,可是他争取来的,王元吉一旦同意,那么自己也是会被傅雷另眼相看,所以他现在脸上的笑容已经止不住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刺史的位置就是王大人的了,那小的在这里就提前恭喜王刺史了。”
孙浩说完便准备回去复命了,不过没走两步突然回头,差点因为高兴而误了大事。
王元吉看着停下来的孙浩,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孙统领,还有什么事吗?”
“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之前就听傅司马说起,王大人家的小儿子,王三郎自幼便聪敏伶俐,天资过人,这次我来便让我请王大人家的小儿子去傅府与傅大人家的孩子玩耍。”
孙浩说的那叫一个轻松写意,“都是孩子差距怎么这么大,傅司马的拳拳之意,希望王大人能够理解,谁不希望自家的孩子都是聪明经济的呢?”
孙浩笑着回忆道:“小的之前一直在傅大人身边,就常常听大人说,生子当生王三郎。”
王元吉听的嘴角微微抽动,这个要求出乎意料,没想到这傅雷丧心病狂竟然要用孩子来做要挟。
“呵呵,傅司马谬赞了,小儿也都是大家抬举,可不能误人子弟了。”
孙浩收起笑意,淡淡道:“王大人,你可能没有弄清楚,傅司马没有跟你商量,今天去肯定是要去的,这说呢?也就这一晚明天就回来了。”
王元吉紧盯着孙浩,要不是…你这个小小的护卫统领敢这样与本官对话,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好,既然傅大人特别要求的,本官也不敢拒绝了,来人,去吧三郎叫过来。”
“是!”
孙浩见王元吉很识趣便不多做逗留带着王元吉的儿子便回去复命你。
等到孙浩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王元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儿啊,是爹对不起你,是爹的错,你放心,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爹一定替你报仇。”
而此时距离象州郡还有近百里的乡间道路上有一队人马在极速前进着。
“兄弟们,辛苦点,我们要再快点,看看人家一队估计已经超了我们10里路了,加油啊!”
这对人马就是程处默所带领的镰刀特种部队,他们从河套地区回来就一直在南山别院休整了一段时间,而后一直向着南边刷着经验。
虽然外界都传着他们在河套地区杀的薛延陀丢盔弃甲,但是具体怎么样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家里训练一百次不敌实战一切。
所以他们回来后,简单休整一下,便开始了刷副本的模式,只是可怜了自长安城以南的那些强盗土匪了,因为这些人就是他们的目标。
这只近千人的队伍就这样分成四队以不同路线向着南方刷了过去。
直到收到暗影卫的情报后,他们便停止了一切行动,分布在不同地方的队伍全部向着象州城进发。
这也同时让被追杀的四伙土匪强盗,侥幸逃过一劫,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朝着老天拜了起来,感谢老天爷的不杀之恩。
而离象州城最近了就是薛仁贵所在的一队,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刷的快。
所有人都蒙着头一个劲的往象州城敢,因为那里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李承乾,如果一旦出现任何意外,那凶手可能不需要李二来解决了,这群人就能直接给生吞活剥了。
而此时象州郡大营主账没,三个人正怒目而视。
“呜呜…呜呜…”
两个人被五花大绑,嘴被捂得严严实实,孙敢作为折冲都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他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绑架他,也是第一次有人能在大营内绑了他。
最让他生气的是,竟然是他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林海龙,看着他的眼神林海龙要不是知道他孙敢什么尿性还真的能被唬住。
而孙敢边上同样被捂住嘴巴的人也是充满威胁的看着林海龙。
“你们不要急不要燥,等过了今晚就行了,你孙敢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林海龙这些年被孙敢压制的抬不起头,好在他林海龙也不在乎,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呜呜呜…”
“啪!”林海龙一巴掌过去,直接给孙敢打老实了,而后脸上显现出五个清晰可见的手指印。
而后林海龙又看向另一边的的人,他没有吱声,“啪…”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林海龙,仿佛再问,为什么?我没有动,没有大声喊,就这样做着为什么也被打你。
林海龙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顺手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已经到了深夜,远在苗寨里的杨素素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她安抚着同样有些躁动的李未央和李半夏。
今夜的风不同于以往,有些大了,又有些急了,树林被刮的哗哗做响。
“阿母,你说太子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我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杨素素担忧的问道。
阿母拉着杨素素的手安慰道:“丫头放心吧,太子殿下是什么人,那是天命之人,怎么可能会出事。”
杨素素想想李承乾做什么事都会三思而后行,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向来是料事如神,不会有事的。
她只能这样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以此来减轻自己内心深处的担忧。
夜深人静,象州城内早已经没有了白日的繁华,整个城池就像一个安静的巨兽,屈服在岭南大地之上。
傅雷今天一改之前的文弱形象,一身鱼鳞甲熠熠生辉,衬托着整个人都比较威严。
而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巡抚司李承乾身上时,傅雷府上人员却变得空虚,这也就给了席信机会。
他就像一头猛虎潜伏在傅雷府上,伺机而动,而他等待这个机会等了太久,今晚就是就出自己妹妹的最佳时间。
巡抚司衙门的守卫形同虚设,倒霉的自当是守门的两点护卫兵了,二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摸到他们身后,没有意外的守卫被抹脖子了,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而后一队队傅雷的私兵翻越巡抚司衙门的院墙,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井然有序的潜入进了衙门。
衙门内值班的护卫一个个的被悄无声息的消灭,这么轻松的解决掉,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不过领队的孙浩心中却是有数的,王元吉都已经被策反了,今天大计可成。
衙门内人影窜动,很快整个外院都被傅雷的人控制住了,就剩下内院了,就待他们直接闯进去的时候,内院门打开,里面冲出几百人的队伍将内院团团围住,保护了起来。
而后李承乾带着王元吉几人从内院走了出来,眯着眼看着围住他们的傅家精兵。
称心指着孙浩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直接闯入官府。”
孙浩没有说话,只是很是嚣张的看着居中的李承乾。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闯入官府?我们这是捉拿假冒太子的人,就是他残害了章刺史。”
“大胆,太子令牌在此,还有陛下亲自颁发的监察御史圣旨,岂容你在此污蔑!”称心冷哼道。
“谁能证明?等我将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捉拿带去长安城自当真相大白。”
称心冷声道:“你们作为我大唐的官员,竟做出这等叛逆之事,食君之禄,当行忠君之事,你们这是大逆不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三章对决岭南三怪
傅府。
席信已经从一个下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妹妹就被关在后院的柴房中。
在傅雷一行人离开后,席信便展开了营救行动,他借着夜色缓缓靠近柴房,只听见把守的两人正在说着些什么。
“赵叔,你说傅大人他们带这么多人去干大事去了,他们这么多人都去就我们两个人在这守着一个小美人。”一个护卫装扮的年轻猥琐男子,不满意的诉苦着。
“你小子别特么在这发牢骚了,叔告诉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们这么多人出动,铁定是什么重大任务,搞不好会死很多人的。”
席信在一颗树后面听的清楚,“不愧是人中老龙凤,成熟又稳重。”
席信之前已经了解到,傅雷这一次是要围攻太子殿下,真的是胆大包天,的确会出很多人命。
“不过赵叔,着娘们被抓来好久了,也不知道干嘛,一直要看着。”
“你不该问的不要也问,哪来那么多问题的。”
年轻人被训斥了一下,也就没有再问了,“赵叔…”
“嗯?”
“那个我不是要问,我只是想到这娘们长得真的不错,那胸脯,那屁股蛋,啧啧…想想我都顶不住你。”
赵叔闻言脸上也是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不对,你小子关注的点太普通化了,我倒是觉得她那个小脚…”
“真的是找死!”席信本来只是想将这两人打晕,现在他发现狗改不了吃屎,是畜生就是畜生!
“嗯?你是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赵叔经验相对丰富,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的人,不管其武力值什么样的,能动嘴喝退的就绝不动手。
可惜的是席信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出手,以速度著称的他,没有给他们两个太多的时间,脚尖点地转瞬间就贴近二人身边,手起刀落。
二人直直的倒了下去,赵叔直勾勾地瞪着席信,似乎再说,你特娘的不讲武德。
席信一刀斩断门锁,推门而入,只见蜷缩在柴堆里的席雪。
“哥?哥!”
席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用手使劲的擦了擦眼睛,确定是自己的哥哥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雪儿,没事了,哥哥带你出去。”席信见妹妹没有什么大碍,也就放下心了,赶紧带着她离开了傅府。
很快席信把席雪带到了一处客栈安顿好之后,叮嘱道:“雪儿,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哥哥去去就回。”
席雪赶忙拉住他的手,摇着头道:“哥哥,你去哪?雪儿不想让你走!”
“雪儿乖,今天就是我报仇的最佳机会,哥哥不想错过,你…明白吗?”
尽管席雪还是不太愿意,但是她太了解她哥哥了,一旦决定了,便再无更改主意的可能,“哥,你要小心一点,雪儿在这等你回来!”
席信伸出手揉了揉席雪的头,就像小时候每次出门前,他都会这么做,“放心吧,哥哥保证很快就回来。”
巡抚司外围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傅雷今天势必要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哪怕是造反。
“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李承乾视线没有看向傅雷,而是越过了他,看着他身后的众多士兵以及官府将士,“行为将士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自己以为的行为是什么?”
“是造反!是要诛九族的!你们只要现在退去,本太子答应你们可以既往不咎,我只诛首恶!”李承乾沉声道。
可惜回应的只有乌鸦刺耳的叫声,“哈哈哈…他们都是本官的人,甚至于他们的命都是本官给的,会被你三言两语劝动?笑话!”傅雷讽刺道。
“傅雷…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活命,如果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本太子不给你机会了。”
李承乾的话再傅雷耳边就好像一个待宰的羔羊对着屠夫说,你敢杀我,我要你好看。
“哼!你已经命在旦夕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应该是本官…要不要你的性命!”
李承乾给了称心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称心点了点头走了出来。
现在这场面,李承乾心里也没有底,对面如果不讲武德直接怼过来,自己这一方恐怕还真的凶多吉少,只能拖缓一下。
“老程,我的老默,你在特么晚一点,本太子可真的就危险了。”李承乾只能在心中默默
早就忍不了的称心对于李承乾的恐吓,拔出宝剑,护在李承乾身前,抬刀指着傅雷道:“想要致太子于死地,先过了我这关。”
傅雷兴致来了,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太子啥也不是,“岭南三怪何在?”
“属下在!”
“杀了他!”
“桀桀…第一次杀这么俊秀美男子,我们三怪还挺不好意思的呢。”
而在人群的后方,一个神秘的黑袍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看着这一幕,脸上颇感兴趣。
而在人群的另一边的大树之上,一个蒙面男子遮住面容,紧盯着院内的双方。
称心握紧了手中的剑,面对岭南三怪的嘲讽,以及迎面而来的杀意,他没有丝毫胆怯之色。
“拿命来!”
三怪中的老大这次没有使用暗器,而是想用纯力量碾压俊秀瘦弱的称心。
只见他双拳一碰,发出巨大声响,随即,脚步猛然一踏,身体便如炮弹一般朝着称心冲了过来。
速度之快,竟然在空间中爆出了音爆之声。
称心的头发被吹的四散飞舞,一股极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好似泰山压顶一般!
想让人跪伏在地!
三怪的老大没有那种壮硕的肌肉,没成想却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见状,称心没有后退一步,腰杆依旧笔直如剑。
称心手中剑柄一转,一股战意直接冲天而起,杀意纵生,而人群后的神秘黑袍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微微差异。
众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惊讶不已。
“没想到太子殿下身边的俊秀男子竟然有如此滔天的战意。”
“这才多大年纪,如此恐怖的杀意,感觉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一样。”
还没有出手的老二和老三咧嘴一笑,“有点意思!”
他们不认为随便一个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和自己的大哥相提并论,对于大哥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
见如此杀意,他们的大哥怒喝一声,全身鼓起,气势骇人,直接硬接下了称心的致命一击。
没有想象中的穿膛而过,只是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痕迹。
“哈哈哈…就这点能耐,也好意思说保护你的主人?拿命来吧你!”老怪说完握紧拳头,带着破空声欺身而来。
那拳头似有破天之势,轰然砸下,称心面色凝重,拔剑向前一斩。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剑法,也没有丝毫华丽的剑芒。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拔剑,出剑!
可是这一斩却是称心最强一击,之前就是靠着这个绝技斩杀灰衣老者的。
大道至简!此为拔剑术!
老怪也是为之一愣,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后退了,两人气机相互锁定。
这个时候退让,只会让自己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坐等死亡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称心表情淡漠,“嘭,锵…”空气仿佛也因为这次碰撞而产生爆炸般的波浪向四周扩散…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怪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没有后退半步的称心,看着自己手臂被齐整整的切下。
闷哼一声,爆退而出,脱离称心的攻击范围,众人惊惧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男子,只是一击便斩断了久负盛名的岭南三怪中实力最强劲的老大的胳膊。
“大哥,大哥!”
老二,老三扶住面色苍白的老怪,关切的喊到。
傅雷见称心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面色不太好看,自己被打脸了,就待他准备让老二,老三一起上的时候,人群后的神秘黑袍男子走到他身边,“不要在浪费时间了,速战速决,不要坏了主人的计划。”
见神秘黑袍男子发话了,傅雷也打消了继续单挑的游戏了,“最后再问你一次,放下武器乖乖的就地投降,保你们无事!”
“呸!乱臣贼子就是造反还在这里冠冕堂皇的劝降!”
“就是,要杀就尽管来!”
傅雷面色铁青,没想到自己跟太子对话,尽然被几个小兵给羞辱了,这叫他如何忍受?
他看向了在李承乾旁边的王元吉,嗤笑道:“你不会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人能阻挡我们三千精兵吧?”
“试试…”李承乾面色如常,淡淡道。
“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王大人?你还在等什么呢?该动手了。”傅雷挑衅般的看着李承乾,他在等着他诧异的眼神。
可惜片刻过去了,王元吉动都没有动,只是耻笑的看着傅雷,普通看小丑一样,就在这时从偏院里跑出来大约近五百人,这些都是巡抚司的精锐。
加上林海龙的部下,这偌大的院子里已经集结了两千人,已经显得格外拥挤!
傅雷眯着眼看着王元吉的举动,他没有想到,这个老来得子的王胖子竟然这么狠。
“你什么意思?”
“傅大人,哦,你一个叛徒我怎么会跟你一起造反,这可是要灭九族的!”
“好!你儿子是不要了,很好!带上来!”
很快一个小孩就被带了前来,他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在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小孩,还是被吓的哇哇大哭!
“傅雷,放开我儿子,是个男人就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王元吉怒吼道。
两个侍卫紧紧的抓着小孩,让他动弹不得。
王元吉心慌了,看不见儿子还好,现在就在眼前,他怎么能忍的了。
“怎么样?现在给我拿下那个假太子,你儿子还会好好的还给你,否则的话…”
傅雷说着让人那些匕首就朝着他儿子走了过去,匕首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四章镰刀部队的屠杀
王元吉能怎么办?
他有其他选择吗?他一家老小需要活命,他不敢赌,“傅雷,你大逆不道,倒行逆施,终究没有好下场的,有国才有家!”
“啧啧…从你王元吉口中说出这话,当真是稀奇!”傅雷当然知道王元吉是什么样的人,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信心可以拿捏王元吉的。
只是结果却事与愿违,他变了…
“长生,你不要怪爹,爹也是身不由己,你先下去,不要怕,爹答应你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这句话一出,王元吉的儿子可特么哭的更惨了,这不是要放弃自己的节奏吗?
他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取个名字叫长生,这特么不是一个短命鬼嘛…
傅雷见王元吉铁了心背叛自己,那就不好意思,“杀了他!”
“不要!”王元吉瞬间瞪大眼睛,大喊道。
就在士兵抬手准备结果了王长生的时候,两个急速飞来的箭矢,直透士兵胸膛。
席信以轻功著称,所以是岭南道有名的刺客,他藏在暗处,瞬间射出箭矢救下了王长生,也就在这一刻,李承乾果断下令进攻。
傅雷没有时间管这个小屁孩,直接应战,巡抚司衙门内,两方人马战在一起,而席信则是趁乱救下了王长生。
在这有限的环境下,双方只能进入最为残酷血腥的刀刃战,没有弓箭手,投石车这种范围性杀伤武器。
“长生!”王元吉现在眼里只有自己的儿子,他看着一个男子抱着他的儿子向他们走来。
“你们几个,快,快去接应少爷!”
很快席信就带着王长生到了王元吉身前,王元吉就要下跪这些眼前这个救命恩人,不过却被席信扶了起来。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席信神色冷淡。
“是,少侠,你的大恩大德我王元吉记在心中!”
席信只是没有接话,而是转身来到李承乾身前,称心警惕的看着他,防止又是苦肉计来的刺客。
“草民席信,拜见太子殿下!”
“请起。”
李承乾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席信看着李承乾有些歉意的说道:“殿下,之前我受傅雷的裹胁,在上林县暗杀了曹方运。”
他非常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当初杀了曹方运可能殿下便能早一步做出打算了,就能审问出他想要的东西,也就不会陷入现在这种被动的局面。
“原来是你…”
“殿下,草民今天过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宰了傅雷那个畜生!然后我任凭殿下处置。”
李承乾对于这个年轻的刺客有些兴趣了,刚才营救王长生他可是看见的,再加上这一身轻功,这是什么?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侦察兵的好面子,再不行进入暗影卫也是不错的,拿下,一定要拿下!
“那个曹方运本来就该死,至于你担心的…你往下看着就行了。”李承乾冷笑的看着不远处同样在看着他的傅雷。
而一旁的王元吉则是前后扒拉着王长生,看看他的宝贝儿子有没有伤到哪里,然后就要拖下他的裤子,被王长生及时制止了,羞愤道:“爹,你干什么?”
“爹看看你的小宝贝还在不在,可不要让我老王家绝种喽!”
“爹!你…”
王长生哭笑不得,这坑逼老爹,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发生的事,他不看个54集小猪佩奇,他缓不过来的。33
而战场仅仅在这片刻已经尸横遍野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原本的巡抚司已经被打的摇摇欲坠了,白刃战所激发的血腥的确让人多没有接触过战争的人无法忍受。
只是李承乾这边靠着林海龙的部队以及巡抚司的人苦苦支撑,但是终究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将士们已经很努力的浴血奋战了。
“殿下,我们先退到里面,依托这个狭窄的地形托住他们。”
李承乾摇摇头,他不能退,一旦退了,士气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杀啊!”
“杀!”
双方很多人都已经杀红了眼,一开始还能有来有回的,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以及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就越难以支撑。
傅雷看着防线即将被攻破,阴沉的脸才有了些许笑容。
李承乾皱着眉头,战场的形势不容乐观,“称心,你去缓解一下压力!”
“是!”
说吧,便提剑冲进了战场,称心凭借简单高效的剑法,在战场厮杀中,如入无人之境。
“周老弟,小心!”
一个傅雷的精兵从背后偷袭想在拼杀的周瑞,眼见大刀就要砍断他的脖子,只是在距离脖子只有两厘之间,大刀停下了。
称心一脸结果了这个偷袭的人,“专心点,不要走神!”
“小的,谢谢卫率大人!”
而后周瑞看向面前的敌人,面色一狠,刚刚从鬼门关走一趟的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气,一脚踹开了眼前的敌人,而后奋力的向前挥砍。
这种基本招式他们练了千百遍!
这含怒的一刀,直接砍飞了敌人的头盔,而这个士兵则是被巨大的力气直接震的七孔流血,当场死亡。
这样的一幕,不在少数,本来被打的连连后退的众将士,随着称心的加入,顿时士气大震,隐隐间竟又和傅雷一方打成了平手。
战斗持续了近半个时辰,结果还是没能抓住李承乾,这叫傅雷如何能够接受,怒声道:
“一群酒囊饭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现在呢?一群废物!你们两个去给我杀了那个人。”傅雷指向了在战斗中七进七出的称心。
岭南三怪的老二老三,对于这个砍杀自己大哥的称心,自然怀恨在心,直接冲进了战场。
称心余光见那两个歪瓜裂枣的来找以及麻烦,面色清冷,一剑封喉,将面前的小兵直接带走,而后转身应战岭南二怪。
称心这边无法加入战场,李承乾一方又变的岌岌可危。
这场战斗一直从子时快要打到了丑时,而现在李承乾身前只有不到五十人了,他们围城了一个扇形将李承乾护在身后。
双方也从交战变成了对峙,虽然只有稀疏的五十人,并且个个带着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李承乾感觉无比安心,这就是我大唐的兵!
尽管他们有的人需要相互搀扶,但在李承乾看来,他们没有摇摇欲坠,而是挺拔的巨人!
称心这边战斗随着主战场的停歇,也接近了尾声,称心找准机会挥手一击,将两人打退。
表面是双方打的有来有回,实则什么样只有岭南二怪心里清楚,当然身体也很实诚,没有一处完整的衣服。
“不要在做无用的挣扎了,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外面还有一千大军,你拿什么跟我打?”傅雷心都在滴血,尽管场面在他的掌控之中。
“都已经到这个份子上了,还在这里废话,你问问我身前的勇士,他们答不答应我投降!”
“不答应!不答应!”
李承乾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了五十名勇士的身前,称心见状,欲要阻拦,却被李承乾制止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大唐的勇士,这才是我大唐的脊梁!”李承乾看着傅雷,指着自己身后相互搀扶的五十名勇士。
“而你…你…还有你们,都是叛徒!傅雷,本太子敢站在将士的身前跟他们一起冲锋陷阵,你敢吗?”
李承乾身后的五十名将士很是感动,而后一起大声示威道:
“你敢吗?”
“你敢吗?”
听着震耳欲聋的叫嚣声,傅雷面色阴晴不定,他随是象州郡司马,可是这武功那是一点都没有,就算有,他也没有那个胆量站在最前面。
旁边的神秘黑袍人可坐不住了,“傅大人,你看看你身边的将士,你还有时间在这考虑他的意思吗?”
傅雷这才惊醒,他看着旁边周围的将士,士气极为低落,“差点落入了他的圈套,想影响我方士气?”
“所有人给我杀,一鼓作气拿下他,第一个抓住的,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
“杀啊!”
李承乾抽出宝剑,心中暗骂,“这群兔崽子怎么还有没有到?这段时间操练的还不够吗?”
难道我李承乾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吗?我还有太多的计划没有实施,富国强民才刚起步啊,我愿意用我十年…用程处默十年寿命,换今日的有惊无险!
看着已经快到眼前的敌军,李承乾收敛心神,直接迎了上去,好歹也是特种部队出身,对于近身格斗,他还没在怕的。
就在他们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巡抚司外传来了震震巨响。
对于没有听过手雷声音的傅雷等人,都是一脸惊惧的看向府外。
而李承乾则是如释重负,开玩笑,这特么五十对二千多怎么打?还好这帮臭小子即使赶到了。
其实薛仁贵等人到了一会,一直在观察布置,喘了口气。
直到程处默冥冥之中感觉有什么在流逝一般,对,就是生命流逝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所以他等不急了,直接先一波手雷招呼,把围在巡抚司周围的敌人炸的一会乱飞,虽然爆炸范围不大,但是起到的震慑连带效果是无法估量的。
到达这里的是一队和三队,薛仁贵带领着镰刀部队的人,对着外围的私兵进行屠杀开路,而程处默则带着三队的人冲进了巡抚司。
对,是屠杀,因为这些私兵本就被手雷炸的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以为是老天降下的神罚。
而后他们还没有在惊恐中恢复过来,就仓皇的与镰刀部队交战上了。
不论是巡抚司里面还是外面,此刻都在被镰刀部队血洗,因为他们的刀无法砍动人均细鳞甲也可说变相的防弹衣,镰刀部队的人在这些私兵看来就像一个个杀戮机器,在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无力感,恐惧感,都是此时傅雷私兵的真实感受。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五章计划失败,傅雷身死
神秘的黑袍人在听到巡抚司外的巨响时,瞳孔微缩。
“震天雷?”
这个他太熟悉了,看来那个特种部队到了,他看着傅雷,缓缓的向后移动脚步,将傅雷护至身前。
如同野兽一般冲进巡抚司的程处默,挥舞着大锤,遇神杀神,佛挡杀佛,所到之处血肉横飞,这些个私兵就像白菜一样在被乱砍。
这是程家的天赋神通,无他,就是力气大!当然了比大熊,铁牛,大黑个几人还是有点差距的。
见惯这种场面的李承乾,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吐,太残暴,太血腥了。
程处默见李承乾完好无损的持剑立于最前方,心中的担忧放下了,连手中的大锤挥的也更加自如了。
傅雷见场面不受自己控制,变得有些慌乱了,两千多人已经被屠戮殆尽,这群服装特殊,宛如夜间幽灵的军队,让他升不起对抗的念头。
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回头想问问他旁边的黑袍神秘人,可是却不见其踪影,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是被放弃了!
“兄弟们,大家一起冲出去!”
傅雷召集自己的心腹,准备强行冲出去,可惜的是镰刀部队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现在一队和三队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外冲杀,可是迎接他们的就是一波无情箭雨,至于为什么不用手雷了,废话,这不是大风刮来的,都是需要成本的,这种情况用手雷完全就是大炮轰蚊子。
不过傅雷的心腹却也不是一般士兵可以比拟的,对于傅雷的忠心也是令人动人。
他们前仆后继,完全就是敢死队的打法,竟然还真的硬生生的被他们闯了出去,傅雷见出口就在眼前,心中大喜,在众多心腹的保护之下就要出去时:
“大人,小心!”
一个极速而来的箭矢就要命中他们头颅,却被身旁的人用身体挡住。
席信见自己的攻击被人放下,而后抽出两支箭矢,瞄准傅雷又射了过去。
“老四!”
傅雷来不及悲伤,一支箭紧接着又射了过来,他急忙拉过身边的人挡了下来,看着中箭而亡的人,他愤怒的看着远处的席信。
“原来是你!”
席信嘴角微微一笑,从后背抽出三支箭,弯弓搭箭,三星连珠,爆射而来。
就待他准备再从身边抓一个过来挡箭矢时,却发现身边竟无一人了,全部都死在了镰刀部队的手下。
“噗哧…”
一箭又一箭,直接连着穿过傅雷的胸膛,傅雷低头看着已经炸开花的胸口,他费力的抬着胳膊指着远方…
“你们…竟然在…利…用…”
傅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自己本来谋划了近十年,却因为着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前功尽弃,这叫他怎么能够接受。
只能说李承乾就是他的克星,因为他的到来,很多计划被打乱了,因为章信然不是那种不管事的状态了。
他紧张了,他爱惜自己的羽毛,那么他傅雷所做的事很可能会被察觉。
事实也的确如此,可就在他陷入黑暗时,神秘的黑袍人出现了,接触后他以为自己可以走上康庄大道,没想到却是无底深渊。
席信见傅雷倒在地上,这才收起弓,“死有余辜!”
薛仁贵这边也彻底清除了所有敌军,带队进入了巡抚司,“镰刀特种部队一大队领队薛仁贵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太子卫率兼镰刀特种部队总教官程处默带领三大队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嗯,来了就行,起来吧!”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表情从容不迫,异常冷静!
这让薛仁贵不禁佩服,被李承乾这种临危不乱的大心脏所折服,这就是我大唐的储君吗?何其有幸!
而李承乾却特么快要骂娘了,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在来晚一点,自己可能真的就交待在这里了。
而后看向程处默,心中不禁有些歉意,“老默,今晚如果想吃鱼就跟我说,我安排人给你烧!”
“额?”
程处默对于这种突然的爱,有点不适应,什么意思?难道殿下想吃鱼不好意思说,用我来掩饰?
“不用客气,你要补补身子!我们走!”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
程处默懵逼了,什么意思?不过转眼一想,他笑了,“肯定是殿下,对于自己调教出来的部队特别满意,再加上我老程这段时间都瘦了,殿下心疼我。”
这样越想,他觉得越有可能,脸上得意的表情越发张狂,薛仁贵有些好奇的问道:
“教官,你这是咋了,没啥事吧?”
程处默看了眼薛仁贵,头一昂,骄傲的说道:“殿下的关心你视而不见吗?要亲自给我烧鱼!听到没?”
“额…”
“没办法,哥们在被殿下宠爱这一方面,的确是无人能敌,唉,我也常常劝说殿下,对待部下要雨露均沾,可是殿下呢…偏是不听呢。”
可惜的是,他那里会知道,李承乾向天借了他十年!这是浅浅的弥补一下。
这巡抚司铁定是不能住了,都是血腥味,所以李承乾打算回苗寨了,此间的事情也需要向父皇汇报。
在出发回苗寨的路上,程处默向李承乾汇报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他们镰刀部队的训练情况。
“也就是说,你们这段时间一共铲除了十八个土匪窝?”
“嗯,准确来说应该是二十二个,因为我们四个大队接到命令时,都在进行收尾工作了!”
李承乾点点头,“不错,老默,你的想法跟本太子不谋而合。”
程处默也是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都是跟殿下学的!”
看着程处默那感觉有些苍老的脸,李承乾莫名的有些心疼,“啧啧…以后还是不能乱发誓,真特么灵!”
而就在这苗寨的大山深处,一个黑袍人面色阴沉,面对身前的老者,他只能低着头。
“计划又一次的失败了?”
这黑袍老人正是石叶门的大长老南宫寒,这次在岭南道借机利用了傅雷,可惜结果还是不如意,再一次的让李承乾逃出生天。
“范先生,谁也没想到李承乾那个嫡系部队这么快就能赶到,眼看着就要拿下李承乾了…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处默。”
南宫寒也恨啊!
“那位对你们的耐心已经快没了,如果在不能解决掉李承乾,可能以后新朝你们的地位将有所降低了。”
都是傅雷那个蠢货,非要说那么多废话,给了部队赶来的时间,南宫寒总结了这次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话多了!
失败乃成功之母,经验就是从失败中总结的。
而在平坡山的那个山神庙里,土司的几个大聪明已经瘦了一圈了,他们正烤着一直肥大的老鼠。
“二哥,我们到底要待到多久啊?”那个秃头的兄弟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肥大的老鼠直流口水。
左林这些人为了给大哥左森报仇,这些天在这里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因为没有其他可以吃的了。
“众兄弟,不要被眼前的一点困难所击败,刚才阿虎兄弟从象州城打探消息回来,说那个太子又在象州城大开杀戒!那个什么刺史,司马全部都死了!”
“什么?那个太子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真的是该死!”阿龙不愿意了,竟然杀了这么多人,那不是比他们还狠吗?
“啪!”
左林一个大鼻窦就过去了,阿龙捂着头看着他的二哥,“你小子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咱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那个什么刺史和司马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大哥以前说过,咱们土司就是被他们胁迫的,现在正好他们狗咬狗!不过大哥的仇我们还是要抱,但是我们主打的就是恩怨分明。”
“是,二哥!”
“说得好!”黑袍男子鼓着掌进入了他们的山神庙,正是南宫寒!
这突然出现的神秘黑袍人,让他们瞬间警觉了起来,纷纷抽出大刀对着南宫寒,左林沉声道:
“你是何人?”
“不要紧张,你哥口中的黑袍人就是本座。”
其他人都看向左林,只要他摇头,他们就会将这个没脸的人直接乱刀砍死,这么热的天还把头蒙着。
“哦?你就是那位先生?快快请坐!”左林一脚踢开旁边的阿龙,把座位腾出来了。
也就这左林的聪明大脑,搁一般人哪能一下就相信了。
“您这是…”
“本座这次来是告诉你们报仇的机会就要来了,那个杀你大哥的凶手马上就要路过这里了。”
“什么?好,兄弟们抄家伙!”
左林一听瞬间炸毛,提着大刀就要冲出去,不过被南宫寒拉住了。
此时南宫寒一头黑线,这特么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那个不是现在,本座保证你们的成功率,今天特意给你们提供了武器!”南宫寒说完,就让外面的人搬了一口箱子。
“嘭…”
箱子放在地上,顿时发出闷响,灰尘肆飞,足矣见得这箱子里的东西很重!
“打开!”
里面是崭新的弩箭,大约有的二十把,左林见状高兴的拿起一个对着山神庙外的一个树就扳动了抠机。
“嗖”的一声,一支弩箭爆射出去稳稳插入了树干之中,整个箭头都没入树中,可见其力度之大。
“好!好啊!以后打猎就将如虎得水!”其余几个大聪明两眼放光,这当真是好武器。
“阿虎,你小子没文化就不要装大蒜!那叫如虎添鱼,虎怎么在水里面,他是吃鱼的,不吃饱怎么干活?”阿龙说完,得意的看着左林。
左林满脸黑线,“有点学识就显摆?你切不可骄傲。”
南宫寒脸都黑了,“各位,你们就说这有没有可能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呢?还有这个是用来刺杀的,可不是用来打猎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六章绣的真的是鸭子
现在南宫寒已经有点怀疑自己之前费大力气搞来这种不需要太多技巧但是造价昂贵的弩箭是不是值得的了。
这群大聪明让他有些犹豫了,他有什么错,他也只想提高成功率而已,好在他们敢于拼命,这是唯一值得宽慰的地方。
左林看着自己的兄弟在外人面前丢了人,一脚一个把龙虎兄弟踢的嗷嗷叫。
“你们两个蠢货,不知道就不要瞎显摆,真的是兔子拉车不懂那一套,一蹦又一跳!拉低我们的智商!”
南宫寒一个大无语,内心吐槽道:“就你们的智商大哥不早说二哥,至于拉低更没有依旧了,你们的智商也没有空间拉低了。”
而左林看着实打实的武器,打心底高兴,对着南宫寒抱拳道:“感谢先生支援的武器,等我们给大哥报完仇,一定好好感谢先生!”
“好,那我就提前祝贺你们马到功成了!”
左林见这神秘黑袍人这么仗义,当场便吩咐兄弟们把刚烤好的美味给拿了过来。
“先生,来!我们吃肉!”左林盛情邀请着南宫寒。
南宫寒见他们爽快,欣然接受了,只是刚准备答应时却看见啊龙拿着一个奇怪模样的东西过来。
“先生,您尝尝…”
南宫寒不确定的指了指这只硕大的东西说道:“这…”
“先生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好不容易弄到的老鼠,美味至极!”啊龙说着那口水便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南宫寒听到他心中想的答案时,忍不住的一阵恶寒,这特么想害老子?
“那个,我这临时有点事,等你们把那个凶手杀了之后,我亲自象州城摆席宴请各位!”说着南宫寒便要转身离开。
“先生,那个你吃个腿尝尝…先…”
看着逃跑似的离开的南宫寒,啊龙委屈巴巴的看着左林,“二哥,这…难道是因为这不是他喜欢的口味?”
“龙哥,肯定是因为先生不喜欢烤着吃!”
左林在一旁也不理解为什么,直到秃头说起才明白了,暗自下定决心道:
“下次一定换个口味烧!”
已经到达苗寨的李承乾此刻正一左一右的抱着李未央和李半夏两个小家伙。
“哎呦…我的小祖宗爹的脸可不能弄破了,这是爹行走江湖的利器,人送外号长安小潘安!”
这边的话还没有落音,他的头发又被李半夏给扯来扯去的,“哎呦,我的小宝贝哎,你爹我可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丢哇!”
看着李承乾那没个正行的样子,杨素素捂着嘴努力的忍着笑,“噗嗤…”
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肆意的笑了起来,她多想这种美好幸福的时光停留,可惜他终究不属于她一个人的。
“你娘就知道笑,也不知道帮帮爹爹,娘坏,对不对!”李承乾苦着脸,对于杨素素的嘲笑表示不服。
不过言归正传,“素素,现在苗族的族人的干劲,激情怎么样,没有什么阻力吧?”
“大家激情四射,热情高涨。”杨素素说的毫不夸张。
虽然李承乾离开才几天,但是此时的苗寨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杨素素的带领下建设的建设,规划的规划,开垦的开垦,每个人都有任务,虽然很累,但每个人都能看到生活得美好。
“阿公呢?”
杨素素指了指外面,“他这几天都是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到夜晚才回来,连我都没有见过几次。”
摩瑞现在可以说是焕发了第二春,这些年因为官府和土司的原因,他们心力交瘁,族人入不敷出,而他们作为长老却无能为力,这种压力让他们苦不堪言。
所以现在他有机会为族人谋取更好的生活,怎能不出力。
李承乾一边说着,一边竭尽全力,用尽各种手段逗着这个自己上辈子的小情人李半夏这个小不点开心。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是一点不假,这个小不点乐呵呵的笑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李承乾的面容充满了好奇。
充分的展现了一句话什么叫做歹竹出好笋,这是老爹李二的原话。
李承乾咧着嘴看着已经有了粉玉雕琢的模样的两个小不点,将来绝对是小帅哥和小美女。
李承乾现在看苗寨里面没有一个好人,心中想着就算是李二想要抱一下自己的小情人李承乾都得虎视眈眈的,不可能的,要是不小心给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更不用说程处默那个憨批,还舔着脸说要抱抱,那不是纯粹吓孩子嘛!
直接让李承乾给捶一边去了,什么档次抱这么好看的孩子。
这几天在象州郡虽然凶险异常,但是不影响李承乾的儿女心。
反正在李大太子眼中,除了自己都是坏人,靠近女儿的都是大灰狼。
这要是被李二知道了,那还不被气得直跺脚,差点骂娘。
心想当年老子咋就没有把你摔死哪,留着你长大让老子受不了的气。
就连杨素素的啊母有时候都哭笑不得,因为现在杨素素喂孩子的时候都得事先经过李大太子的同意才行。
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妥妥一副女儿奴的模样。
“世上只有爹爹好,有爹孩子是个宝。”
什么争霸天下,争名夺利的心思因为这个小天使全都荡然无存,当然了李未央就没有这个待遇了,穷养儿子富养女。
不一会两个小东西就闭着眼睛睡了起来,还是太小了,有点嗜睡。
“殿下,当归莲子枸杞人参汤来了,已经晾好了,直接喝就行了。”称心小心翼翼的端着过来了,将盘子缓缓的放在了杨素素旁边的石桌上。
李承乾见称心来了,便把李未央递了过去,至于李半夏那当然放在自己身边了,“你把未央带去房间睡觉去吧。”
李承乾佝偻着腰肢将小天使放到了亲自操刀做成的婴儿车里,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小天使乖巧极了,被李承乾放下时给惊喜了,不过她不哭也不闹,就瞪着玲珑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
李承乾望着托盘中的当归莲子枸杞人参汤搓搓手吁了口气:“小别胜新婚,腰筋断两根,归来才三日,铁杵磨成针。”
杨素素闻言脸色一红,低声闷笑了起来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不过他那有机会磨成针的?不都是和自己在一起吗?
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李承乾这个老色批出口成脏罢了。
李承乾端起参汤轻轻的吹了吹,慢慢的入口,哎呀,舒坦极了,不过安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哇哇........”
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传来,李承乾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汤碗,看向房间里使劲嚎哭的李未央惆怅的叹了口气:“咋又醒了哪。”
“殿下,小少爷是不是该换尿布了?”
“嗯,我知道了。”
“殿下,未央小少爷他..........”
“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生病。”
“那就好,活着就行了。”
称心不在劝说了,他知道没用,殿下根本没想管小少爷,不是称心吐槽,李承乾不在的时候摩瑞是最疼李未央的人了,现在李承乾在了,最疼李未央的人还是摩瑞。
因为亲爹就抱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嫌弃了。
就连婴儿车都是给李半夏打造的废料拼凑出来的。
活着不就好了,要啥婴儿车。
这个行为实在是让杨素素,称心,摩瑞等人看不过去了,在他们强烈要求之下的李未央才有了人生中第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子。
一个轮子小二个轮子大的婴儿车。
你李大太子对于这个小少爷不上心就算了,现在李承乾回来了连亲娘也不管了。
“夫君,你看素儿绣的好不好?”
杨素素献宝似得将自己手中的刺绣送到了李承乾的面前,神色有些紧张。
李承乾接过来,放眼望去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啊,你这鸭子绣的真是栩栩如生,简直跟真的一样,不过有一点美中不足就是翅膀太长了。”
“啊?哦!”
杨素素嘟着薄唇失落的坐了回去,神情蔫蔫的,狠狠的揪弄着手中的绣帕,看着李承乾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李承乾见状不解了:“怎么了这是,为夫说的没错啊,素素你这鸭子绣的真的很好看,为夫差点以为是你把真的鸭子放到手绢上了。”
杨素素满脸黑线,想要解释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素素,为夫给你商量名字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其实李谍真的比李未央好听,你想想以后凭空长了一辈,多好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通哪?”
杨素素本来还在为李承乾这个眼瞎的人感到愤怒,现在又提到改名字,昨天说就没有理这个棒椎。
“李未央不是你起的名字吗?现在为什么又要改了?”
“那不是为夫又改变主意了嘛!”
杨素素那能答应,气鼓鼓的将手中的绣帕砸到李大太子的脸上:“今晚你睡书房吧你。”
随后扭着越来越丰腴的身姿离开了凉亭。
没办法,再聊下去非得气的心态不稳。
李承乾望着一旁的汤碗对着婴儿车里的李半夏耸耸肩:“我巴不得的事情,她还以为是惩罚,年轻啊,这睡在一起又不能使出李大太子最强本领,这多折磨人?谁能明白?”
咯咯咯............
稚嫩欢乐的笑声充斥着后花园中。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晚眠不自由,李承乾看着李半夏,可能对于他来说,简单的幸福就是看着孩子们浅浅的微笑,听着孩子们欢闹声。
至于名利,他真的不在乎,哪怕是那个九五之尊的宝座,他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要不是这世间疾苦,要不是总有人要他死,要不是有那么多他想守护的人,他真的不想参与这朝堂与世间的纷争。
逍遥——才是他毕生所追求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七章是陷害?
虽然短暂的幸福也是幸福,但是想要长久的话,还得要奋斗,哪怕你是一国太子。
所以也就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素素,我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你和孩子,你看现在苗寨也在蒸蒸日上了,还有象州郡的事情也了截了,差不多该跟我回去了吧!”
本来气鼓鼓回到房间的杨素素,听到推门而入的李承乾,还装模作样的扭着身子背对着他。
可是这李承乾说出的话却让她微微一怔,终究还是要走了吗?
“什么时候走?”
“可能在等两天吧,我想看看阿公他们的工作有没有什么需要指导的地方。”
“嗯…我来收拾东西。”
杨素素除了舍不得阿公阿母之外,心中其实还是有一桩事没有了解,那就是大长老南宫寒,他不确定等她离开了之后,就不会利用苗寨的众多兄弟姐妹们。
因为经历了上一次石叶门被攻打之后,所剩的门徒已经没有多了,可用之人更是相形见绌,这也就是为什么大长老连土司剩下的几个大聪明都要利用上了。
所以她怕大长老利用她的身份,等李承乾离开后,她需要单独找阿公聊一下了。
此刻的摩瑞正在田间地头忙的不可开交,他一直都在按照李承乾给他写的大纲认真学习着,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苦也愿意,累也值得,痛并快乐着。
“你们都听说了吧,咱们圣女的相公可是当今太子殿下!”
“废话,要你说啊,谁不知道。”
几个正在开垦荒地的苗寨族人正聊着天,“听说,象州城的刺史和司马都是咱们太子殿下杀的!”
说到这另一个年长一点的男子不屑道:“那是他们该死,竟然想谋杀太子殿下,死了活该,都是贪官!”
“谁说不是呢,真的是该死,而且据说新的刺史已经上任了,而且听说是关中地区有名的好官!”
“太子殿下以来,清理了这些蛀虫,不仅我们苗族,就是汉人的好日子也来了!”
的确这两天整个象州郡都在奔相走告,他们可以买粮食了,还是比以前更便宜的粮食,以前那个贪官制定的制度全部作废!
所以整个象州郡乃至岭南道的人没有不感激李承乾的,如果傅雷还活着不知道会不会在被气死!
这是他的计划,他打算让章信然死后背黑锅,然后自己开仓放粮,刷一波老百姓好感,可是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安城,太极宫。
御书房内,李二面色阴沉,王德出声劝道:“陛下,这可能是人陷害的,殿下这没有理由的。”
“没有理由吗?”
李二愣愣的看着窗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王德也不敢再多嘴了,在李二身边这么久了,什么习性他一清二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都是有度的。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
良久之后,李二依旧看着窗外,“让人把太子叫回来!让他亲自跟我解释!”
“陛下…奴才这就去办!”王德话到嘴边,还是不能说出口,只能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
不一会,太极宫中一队人马向南疾驰而去!
而此时远在岭南道的李承乾正走在苗寨的田间地头,感受着大家的热情氛围,这不就是一种成就吗?想到小岗村的村民以及周边受其影响的村落,日子一天天好起来,李承乾就有一种使命感!
令人难过的是这种责任与他的理想背道而驰!
称心看着李承乾自豪的看着这一片欣欣向荣,还是忍不住的提了一嘴:“殿下,这苗寨你是规划好了照顾到了,可是咱们汉人呢?这象州郡还有很多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殿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你也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嘛!”
李承乾转过头看着称心,认真道:“我说过吗?”
“说过!”称心很肯定的说道。
“怎么?你在教我做事啊?”
称心直摇头,特么的他怎么敢,“殿下,我…这只是心血来潮,嘴欠而已。”
嘴上虽然认怂了,但是心里那是一百个不服,李承乾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本太子告诉你,搞民族分裂是没有前途的!想要有一个大一统的大唐,就要文化兼并,要有包容心!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
“额?”
“算了,这不是一下能解释清楚的,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称心认真回道:“现在马山县新上任的县令应该已经带着几个乡老等候着殿下了。”
“那特么不早说,还在这墨迹,赶紧出发!”
称心捂着屁股,嘴里不服的嘟囔着:“早知道跟着镰刀部队一起算了,天天被殿下打,我的苦谁懂啊?家人们!”
同样是太子卫率,程处默那个狗东西为什么能自由自在的潇洒,而自己呢?不说了,都是泪…
时间有限,李承乾只能选择较为穷苦的县城,进行最初的实验种植,因为据他了解,这马山县因为土地贫瘠,大多为砂土壤,可种植农作物的土地太少,所以也就导致了很多百姓哪怕是丰收年依旧吃不饱穿不暖。
很快称心驾驶着马车平稳的到了相对于偏远的马山县。
望着望着田埂之上刚刚带有一点点黄意的水稻有些怔然,他走到田间拿起一株水稻看着谷粒并不是很多。
杂交水稻得加快进程了。
古代的土地可不像后世一样肥沃,春种,夏长,秋收,冬藏。
大唐北方一年只耕种一次,就是按照这个规律。
相比较与其他地方,南方可能会有一年三次水稻种植,早稻,中稻,晚稻。
可是现在不同于后世,现在南方能种上两季以上的肥沃稻田都被世家大族垄断了。
就算是荒田也都被争抢一空,民以食为天,土地就是粮食。
而马山县这样的贫瘠的土地县不在少数,所以连开垦土地的机会有没有。
而这就是李承乾此次来的目的!
“殿下,这位是马山县县令杨大人,这位是沙南村的乡老宁老头!”
正在感受稻田清香的李承乾被称心惊醒过来。
“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沙南村乡老宁老五拜见殿下!”
“不要多礼不要多礼,杨大人,本太子此次前来的意思你应该知晓了吧!”
“回太子殿下,下官已经知晓,这位宁老五就是沙南村的乡老之一,下官也给殿下找来了!”
“有劳了,杨大人政务繁忙本爵就不打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杨大人笑纳!”
马山县县令看着手中的有五十两银子,急忙推却起来:“多谢殿下,不过下官所做都是应该的,这些就不必了,下官告退,不打扰太子殿下公干了。
李承乾也不矫情,“慢走不送,请!”
马山县县令乘车而去,宁老五顿时拘谨起来,不敢抬头去看眼前这个年轻的太子。
“老人家!”
“哎.....殿下,老汉求你了,再宽限一些日子吧,秋粮未下,殿下这个时候收租子,沙南村的百姓都要活活饿死啊!”
李承乾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的宁老五有些怔然,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收租了?
“沙丰村乡老封老汉拜见殿下,殿下请宽限一些日子,咱们这些人家中真的没有多余的粮食了!”
“维外村乡老吴老汉拜见殿下,请殿下宽限一些日子!”
“……”
李承乾愣神之际不知哪里又来了几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一言不合的跪在自己面前,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是要折寿多少年啊。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别这个样子,晚辈承受不起几位的大拜啊!”
李承乾想去搀扶这些老者,可是这些人能给他这个机会,如果还要搜刮的话,自己这些人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相信没有几个有信心的。
“你们可别这样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在跪哇,我…我还没结婚,刚刚有了两个孩子,我才二十多岁,你们不能这样折我的寿哇!”
李承乾都快哭了,这特么都什么事嘛!
称心走过来解释道:“殿下,可能是他们消息比较闭塞,以为你是来收租的,手头没银子想在他们这里捞一把,毕竟你之前的名声…”
“咳咳…你小子少特么在这废话了!”
不过李承乾却认同了称心的说法,都是被压迫的可怜人罢了。
“几位老人家你们快起来,本太.......我不是来收租子的,你们放心吧,我此次前来找你们反而是来帮助你们的!”
跪在地上的几个乡老互相看了看,慢慢的站了起来,可是依旧不敢去看李承乾的眼神,说实话,他们的心里还是犯嘀咕,这官府的人说话跟放屁一样。
几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惴惴不安的望着李承乾:“爵爷真的不提前收租子?”
“不收,保证不收!”
李承乾再三保证几人才相信了下来,都差点跪下来了都。
宁老五对着封老汉说道:“封老弟,赶紧让人回去告诉乡民们不用把粮食藏起来了,殿下不是来收租来了!”
“好好好,老汉这就去!”
李承乾尴尬的看着宁老五几人,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话真的好吗?
算了,挺好,还是这里的民风比较朴实,见惯了尔虞我诈,跟他们聊天心情放松愉快!
“老人家,你们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这不问还好,问了,只是徒增烦恼,“哪能好呢…唉,我们这的土地你也看见,他是沙土壤,它不适合…”
宁老五说这突然想起来了,这可是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懂这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便不再说了。
李承乾对于宁老五的想法自然明白:“本太子今天来,为的就是实地看看你们这个地方的土地,实不相瞒,我啊,还挺喜欢种地的!”
几人都是惊讶于李承乾说出的一番话,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承乾,心中惊叹道: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第二百六十八章世间多疾苦
李承乾的话,叫这些种了一辈子地的乡老如何能信?
你是太子,不是傻子!
说体验生活倒还差不多,不过既然说了,自然也只能礼貌的笑笑了。
“称心,你就在这里待着吧,马车看着,我跟几位乡老去田间转转!”
“遵令!”
“老人家,我对种地很好奇啊,有劳几位老人家带着我在田间转一转如何!”
宁老五几人互相看了看面带忧虑,实在搞不懂这位太子爷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也不敢拒绝。
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殿下,这边请,老汉给你带路。”
李承乾跟着沙南村的宁老五几人这些乡老开始在田埂之上转了起来。
“殿下你看,这块石头就是沙南村跟沙丰村的地界,过了这个地界之后就属于沙丰村的土地了。”.br>
“老人家,所有的田地种的都是水稻吗?”
“殿下您有所不知,也不全是稻子,粟,菽都种的,其中也有大豆,莲池坡种的大豆多一些,莲池坡地势不行,种别的粮食不好养活,好在大豆能种两季,虽然比不上主粮,倒也能互相换着吃。”
李承乾将手中的泥土丢在地上拍了拍手掌:“这几片地怎么没人种哪?我看地势很好啊,而且旁边就是小河,浇灌也方便,怎么荒废了下来?”
宁老五面色古怪抓起一把土壤放在李承乾面前扒拉了起来:“殿下请看,这块地是沙地,有种无收啊,以前周寡妇男人在家的时候运点泥土改良一下土壤倒还有些收成,如今.........唉.......不提也罢!”
李承乾搓着手中的沙粒点点头,跟自己猜想一样,确实沙地,就连后世机械程度那么高的时代想要改良沙地都不容易,别说大唐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了。
然而宁老五他们头疼的沙壤地确实李承乾最满意的地方。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麦喜泥,稻喜洼,地瓜喜高沙这句话不是空穴来风。
想要种地瓜最好的地就属于沙壤地了。
但是现在他还没有地瓜,不过土豆却也可以代替!他这次来就是让大唐土地贫瘠的地方种土豆,这个东西产量高,适应能力强,绝对可以!
等这次回到长安城,相信孙海洋还有***几人应该回来了!
“老人家,周寡妇人在哪?我想把这十几亩沙壤地买下来,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殿下你要买沙壤地?”
宁老五几人诧异的看着李承乾,猜不透这位太子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钱人买地都是买肥沃的良田,买沙壤地的人是亘古未闻,宁老五甚至怀疑这位太子爷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当真是啥也不懂,还说自己喜欢种地。
这不是闹嘛!
“怎么?这位周寡妇不愿意卖?她留着也种不了东西,不如换点银子买两块好地!”
“卖卖卖........只要太子爷真心想买,小老儿就可以帮周寡妇做主将这十几亩地卖给太子爷!”
“你做主?周寡妇人哪?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省的到时候惹出麻烦来,我还是跟她直接说吧。”
宁老五有些为难:“太子爷,周寡妇现在不在村中,可能到了傍晚时分才能回来,太子殿下你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眼下正是农忙时节,不在村里照顾田地吗?”
“唉...没了,周寡妇家就这十几亩沙壤地,她去县城帮有钱人家洗洗衣服糊口,还得养活两个孩子,也是苦命人啊。”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个寡妇还有地的原因,就因为这块地实在提不起那些
有钱人的兴趣,连地主老财也看不上。
李承乾接着问道:“她男人哪?出什么意外成的寡妇?”
“五年前前去北疆戍边了,跟突厥人打仗的时候死掉了,县里派人送来十两银子的抚恤,可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十两银子哪够娘仨吃多久的,这沙壤地种下粮食还收不回种子哪,只能另谋生路了,县里多次派人来让她改嫁,她又不听,就守着两个孩子过着苦巴巴的日子!”
“她男人是戍边将士?”
这个倒是让李承乾有些意外,可是转眼一想不对啊,朝廷的抚恤金不止这么一点,看着宁老五颓然的表情。
他哪里还不明白,眼眶有些发酸,同样作为军人的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喝兵血的,“这些狗官,吃人血馒头就不怕噎死自己嘛!”
“小人感谢殿下的正义直言,有你这句话,相信在天上的宁小四也会安息了,可是我们这些贱命又能值几个钱呢…”
李承乾不觉得,这是宁老五在点自己,而是真的是他的错,谁让这大唐的江山是他们李家的呢。
“老人家,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那些贪官污吏对不起你们哪!搜刮民脂民膏不说,竟然连戍边将士的抚恤金都敢吞了,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殿下,不提了不提了,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伤心事不提也罢!”
“唉,终究是我们李家对不起大家!这些个贪官污吏永远也杀不完,但是本太子保证发现一个处决一个,绝不姑息!”
宁老五几人看着眼眶发红的李承乾,见其不似作假,转眼一想,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人家太子爷有必要跟自己这些百姓玩假嘛!
“殿下,如果您真想买地,小老儿做主了,十三亩地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十多亩地才三十两银子,这也太少了!”
“不少了,不少了,都是种不了粮食的地,要这么多银子小老儿也是狠着心要的,二十两小老儿都打算卖了!这是地契,殿下诚心想要地契就拿去吧!”
李承乾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地契,宁老五,宁小四周慧慧,三个人的名字很明显,并且旁边有着朱砂红印!
他那些地契,看着走着佝偻的宁老五,“这地…还有这人…”
“是小老儿的二儿子!”
宁老五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就连神色都没有怎么变化。
可是李承乾依旧从其苍老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只不过掩饰的很深而已。
“老爷子,这地我打算一百两买下!”
宁老五听到这话,便直摇头:“殿下,您这样说小老儿就不接受了…咱们…”
他的话被李承乾打断了,“老人家,你的意思我懂,本太子可不是做慈善施舍给你们的,我可是有任务给你们的!”
这样说宁老五的脸上才有了灿烂的笑容,不为五斗米折腰,这看似简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殿下尽管说,我们一定尽最大努力去完成任务。”
“我手上有一种农作物可以适应这种砂土地,我的要求就是你们给我细心呵护,把它给种出来,然后将好的收集起来,先发动你们最近的几个村一起种,这样就能把砂土地给利用起来了。”
宁老五颤抖的问道:“殿下,当真有这种农作物?”
“当真!”
扑通一声,宁老五向着李承乾跪下了,“殿下,小老儿替儿子给你磕头了!”宁老五丝毫不怀疑李承乾所说的是假的,还是那就话…
没必要!
“使不得使不得!”
李承乾急忙搀扶其宁老五:“老人家,你儿子为
国捐躯这是大义,是气节,我何德何能能受他一拜啊,你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头顶的天会是青的,老天爷不会一直眼瞎的!”
这说白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你们过的如此艰难是我李家人没有做好!
“殿下,切不可这样说,陛下励精图治,大唐生机勃勃,连我一个种地的老汉都知道,现在再不济,也比之前好一些!”
“殿下,不知道殿下要种些什么?虽然地是小老儿的,可是殿下还是在慎重考虑一下吧,沙壤地真的种不好地,小老儿手上还有两块较为肥沃的土地可以给殿下使用!”
对于生性敦厚的宁老五他是彻底佩服了,他宁老五主要怕耽误了殿下的试验。
“这是一种全新的物种,是我从西域弄来的,后期可能还有水果,一个叫土豆,一个叫西瓜!”李承乾极为耐心的解释着。
“土豆?西瓜?”
这两个东西他们听都没有听过,肯定是新的农作物!
“之后你们的土豆如果有结余可以与西瓜一起跟随大唐快递运输公司的车一起运往大唐各地销售,这也就为大家增一份收入!”
宁老五仿佛已经能畅享到往后的日子,然后将一百两银子全部给李承乾,“殿下,有了这个土豆和西瓜的种子就表示希望,这银子无论如何小老儿也不能收了。”
“不能让人白出力,我这个人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只要..........”
“见过爹爹诸位叔伯,拜见殿下!”
李承乾话未说完,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二十岁三十岁之间的女人走了过来,可是走近一看却又仿佛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皮肤有些小麦黑且双手较为粗糙,这是长期被生活所迫,才导致本应该是女人最美的年纪变成这幅模样。
在别人眼里可能不怎么样,但是在李承乾眼里这才是最美,最可爱的模样。
这不由的让李承乾响起星爷的那句话:“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一不去偷,二不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不拿,不吹牛不打架,我们努力读书,就算穷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
而结合这女子的称呼,李承乾便猜到这是宁小四的妻子。
宁老五看着儿媳到来,眼眸中流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不过回的却不咸不淡:
“恩!”
李承乾能看出这宁老五绝对不是有意针对这个儿媳妇,结合之前的话一想,宁老五这么做也是为了把周慧慧逼的改嫁。
这也是无奈之举,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女子,守着一个没有男人的家确实不是办法。
人家还在青春之龄,改嫁无异于是最好的办法。
李承乾却也不好多说,这终究还是那句话只要有纷争就必有人死亡,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二百六十九章本太子膨胀了?
并不是李承乾矫情,他太了解这种感觉了,现在他的脑袋里都会不禁的浮想起松州保卫战的情景。
就那短短的几天,有将近几千人化为枯骨,这还只是一个小规模的试探性守城战,如果两军对垒,精锐对精锐,几十万人的对决又将是怎样的一种结果。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多么写实的一句话,李承乾不敢去想当时战死在城墙上的弟兄们,他疼!
都说李承乾勇敢,厉害,敢于冲在最前面厮杀,各种夸赞荣耀,可是他看到的不是人们的完美,不是人们茶后的谈资,那是尸山血海,累累白骨。qδ
战争从来没有热血,有的只是尸体跟悲凉。
那些美化战争的人才是最大的刽子手,或许只有真正的将军,比如李孝恭,李靖,他们早就看透了一切。
每次战乱一起,除了胜利就是想着怎么带所有的兄弟回家。
带你们回家,一个短短五个字却重如泰山的分量。
“周姐,你不必多礼,我跟你说说这两种东西该怎么种植,需要注意什么地方,你记一下。”
然后李承乾就土豆已经西瓜适合种植的季节,温度,湿度,包括肥料,都一一说了出来。
半晌之后,周慧慧很认真的问道:“殿下,我记住了,那个土豆和西瓜种子呢?我来试验一下,我觉得只有做了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
“嗯,不错,说的很对!”
李承乾口头给予了肯定,不过行动上嘛,只是双手一摊:“不好意思,我现在也没有。”
其他人也在旁边听得兴致勃勃,解释道:“也是,殿下怎么可能随身带着种子嘛!”
而后宁老五吩咐道:“二驴你现在去殿下的马车里把种子带过来。”
“是,宁叔!”
“慢着!”
李承乾只能尴尬道:“那个估计还要等等,不在这里在长安城。”
场面安静下来了,不知道为何连远处打闹的孩童们都没有了声音,也就是宁老五先反应过来:“啊哈哈哈…那个什么…也正常,殿下到这里来怎么可能带种子嘛,是不是,估计等等就有了。”
众人看着宁老五,“这个词你刚才不是已经用过了呢?”
“有吗?”
“有!”
“咳咳…”宁老五面对众人的肯定,只能尴尬的咳嗽两声缓解一下。
就在这时称心小跑着过来,贴着李承乾耳边道:“殿下,大事不好了,千牛卫来了,陛下让你即刻回去!”
“什么玩意?”李承乾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真的!”
称心真的急了,能出动千牛卫就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这边称心心急如焚,而一边的李承乾却轻松写意,无所吊谓,“不急,素素还没有呆够呢…让他们先回去。”
可是左等右等,为首的太监见李承乾迟迟没来,便主动带着千牛卫寻着找了过来。
只是等曹公公他们赶到时,正看见李承乾辅导着周慧慧怎么呵护培育农作物,因为没有种子,没有苗,所以只拿一个相似的小树苗在模拟。
“太子殿下!”
曹正看见泥污满身的李承乾,放声大喊。
李承乾转头一看,嘿的一笑,“老曹,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身走到曹正身边,用那并不干净的手拍了拍曹公公。
曹正一阵无奈,欲哭无泪,这也太…。
“我的太子殿下哟,你这是在做什么?”
“搞农作物种植,以后我回长安城也要弄,到时候你们会吃到一种全新的食物,也可能会有全新
的水果,好吃的***的那种。”
“殿下,好不好吃另说,你快收拾一下,跟咱家回宫吧,陛下要见你!”
“父皇要见我?”
李承乾连忙拒绝道:“不行,我这里正忙着呢,还有苗寨的兄弟姐妹们,我哪儿有空去见他。”
“老曹,你回去告诉我父皇,就说我很忙,暂时抽不出空来!”
曹正跟随行的千牛卫都愣住了。
“陛下紧急召见,殿下居然说没空?紧急什么意思不懂吗?”
“殿下,别闹了,你快点收拾一下,随咱家回宫,别让咱家难做!”
“谁让你难做了,没看到我在忙吗?老曹不是我说你,你那里都好,就是没有眼力见儿!”李承乾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是准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这次好像陛下特别生气!你还是回去吧!”千牛卫的一个小统领看不下去了,毕竟殿下虽然已经滚蛋了点,但是以后每次见到他们都是极好的。
银子更是…咳咳…谈钱伤感情,纯粹就是李承乾的人格魅力影响着他们。
“气倒了没?”
“那倒没有…”
李承乾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那不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两天就回去了,我这还有事情没办,还有让他不要急,在催我不保证他这次能见到他的孙子孙女。”
曹正看着油盐不进的李承乾,拍了拍大腿,“算了,回去复命了,有心帮你可是殿下却…”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路的颠簸流离,换来的却是抗旨。
称心已经麻了,“殿下,说真的,你是不是最近有些成绩,现在…”
“有屁就放!”李承乾坐在回苗寨的马车上,思考着李二着急召他回去干什么。
“殿下你现在膨胀了!”…
回到苗寨的李承乾正逗着李半夏至于李未央,他怎么知道,可能在睡觉吧。
现在李承乾的眼里只有小棉袄,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甚是好看,而一边的李未央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的发呆。
没办法,他爹的眼里都没有他,都是孩子差距咋这么大呢?
难道就因为他李未央多了个蛋?
答案显而易见,是的!
这都一天过去了,称心不知道李承乾是怎么沉住气了,这是皇帝让回去的,你爹,你亲爹,竟然没当回事,我…
看着李承乾在哪里放松的带着孩子玩闹,称心坐不住了,他必须得催一催了,打定主意的他转身便离开了院子,去找正在帮忙建设的杨素素。
而此刻的杨素素正满头大汗的指挥着苗族儿郎继续开垦着荒地,他们这里主打的就是地广人稀。
“太子妃,我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称心很快便找到了杨素素了。
“太子妃当不得,你可不要乱喊!”杨素素现在可听不得这个,她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
“那个素素姐,昨天陛下的千牛卫带来消息说紧急召殿下会长安,可是殿下却说要多陪你在这里等两天。”
称心急切的说道:“我这怕有事,想让你劝劝殿下,不要酿成大祸了。”
杨素素一听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便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跟着称心回去了。
“嘭…”
“殿下,快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回长安城。”大门被杨素素一脚踢开,然后说着便朝着屋子里去了,女侠之风尽显。
在李承乾懵逼的眼神中,不一会,杨素素大包小包的拿了出来。
“现场就出发!”
“干什么东西,你不是想多为苗寨奉献一点力量吗?”
“我怕我在奉献一点时间,把你命都奉献没了。”杨素素没好气的对着还稳如泰山带着孩子的李承乾说道。
“称心那小子说了?”李承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打了招呼不管用了现在。
“他人呢?称心!称心!”
“殿下,你叫我?”
称心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这真给他吓一激灵:“哎呦,卧槽…”
“好嘛,违抗我的命令,还特么吓我!”李承乾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他特么退两步了,越想越气。
脱下鞋子就对着称心打了过去,称心能让他如意,一个躲闪只见鞋子不偏不倚的贴在了正好进来的摩瑞脸上。
“啊…这…”李承乾瞪大眼睛。
摩瑞拿下鞋子,一个四十二码的鞋印赫然出现在了他那五十码的大脸上。
这也就是太子的身份,放其他人身上,摩瑞高低给你整两招。
“殿下,你还是快回吧,可不要因小失大了。”刚才称心说的那些摩瑞在不远处也是听了大概,不放心的跟了过来,哪成想上来就挨了一鞋底。
李承乾看着称心已经把马车弄到院子门口了,也看到了背着包裹的杨素素,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李半夏,以及一旁还在发呆的李未央,苦笑道:
“我有的选吗?”
“没有!”
“没有!”
“没有!”
好家伙,三个人异口同声哇,果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顺从。
李承乾这边上了马车,只是苦了还在象州城大牢里已经人模鬼样的孙敢了,他已经被折磨的从大肥猪变成小乳猪了。
毕竟是长孙家的亲戚,带回去审判最好,让这个狗东西死得明明白白的。
“起来!起来!”
狱卒用棍棒敲打着牢房,把刚刚饿晕过去的孙敢给惊醒了,出于本能猛然站了起来,可是因为体力不足又瘫倒下去了。
狱卒将这个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狗将军给捞了起来,然后拖上牢车跟着李承乾他们一起准备回长安城。
不要问为什么孙敢这么惨,问就是跟李承乾没关系…
就这样两辆马车向着前往北方长安城必经之路平坡山汇合而去。
第二百七十章纳尼,太子又被刺杀了
平坡山位于岭南道与江南道准确来说是江南西道接壤处。
山体延绵,只有这一个小山体较为平缓故取名为平坡山,而它又分为东峰和西峰倒也挺像骆驼峰的,只有一条路连接南北。
山上的破山神庙里已经空空如也了,只有烧半截拉的柴火也早已熄灭。
平坡山西峰岭上,大约有近五十人微微弓着身子藏在已经有半截腰长的草丛里。
“二哥,那些人怎么还没到?会不会不走这里了?”秃头男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秃老八,你少点废话,这里方圆百里就这一天道可以往北方去,不走这能有哪里!”阿龙大声斥责着。
“啪!”
“哎呦…”阿龙捂着屁股,委屈的看着左林,“你特娘的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啊!”
左林恨不得把这两个货小***给嘎了,太特么没脑子了。
阿虎见左林发这么大火,嘟囔道:“二哥你吼的声音更大了。”
“阿虎你在说什么?”
“没…没…没有,我就在说等那个什么人到了,我一定千刀万剐了替大哥报仇。”
左林虽然一根筋,但是在左森保护下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是从来没有出过人命,他的本心还是向善的。
“都别出声了,给对面问问是不是都准备好了。”
只见秃子拿着一个令旗挥舞着,而东峰也做出回应。
“二哥,东峰那边回应说一切准备就绪了。”
左林嘴角擎着笑意,“那个先生果然不一般,能给出这么精妙的计谋。”
“那是,就是路最前面的陷阱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那里面可是满满的尖刀,掉下去九死无生的。”
“更妙的是…”就待啊虎准备显摆时,左林发话了,“都给老子不要说话了,安静等待。”
阿虎嘴角微微抽动,后面的准备可都是他们哥俩准备的,连说都不给说…装个逼怎么这么难?
“那个二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也非要来?有这个陷阱,还有这个武器,对付一个百人的队伍,有必要用他们吗?”说着阿龙把手上的弩箭拿起来看了看。
左林虽然一根筋,但是不是傻,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帮自己,给自己武器,给自己情报,不就是拿他当枪使嘛!
现在派一个五十人小队在自己对面还能是什么目的,帮忙一起埋伏?监督?亦或者准备卸磨杀驴?
“啊龙啊虎到时候你们冲的时候都给老子小心点,不要冲太快,让对面先接触,明白吗?”
阿龙看了眼左林:“二哥,为什么?我们要报仇必须手刃了凶手!”
“你小子听不听命令!”左林沉声道。
阿龙见左林生气了便只能遵守命令,左林得考虑自己这五十多人的性命。
特别是这些天在山神庙里他思考了很多,他也特地去走访了象州城的百姓,得到了一个秘密就是杀他哥的人就是太子。
他不管是谁,他都要报仇雪恨的,可是在他走访时,他听到了太多关于太子的事迹了,除贪官,恢复民生,助农等等…
他很矛盾…
离平坡山不足十里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一辆囚车,以及百人府兵,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着北方缓行。
驾驶马车的称心心都要急死了,可是马绳虽然抓在手,但是李承乾让他慢一点,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只希望陛下不要怪罪于殿下。
毕竟他的解释也挺合理,他女儿不能受颠簸之苦,这要是颠的发型乱了可就不好看了。
前面的解释称心还是可以接受的,后面的是什么鬼,你
女儿她头发那么短哪来的发型?
车外的称心有多着急,车内的李承乾就有多平静。
“殿下,你这么做好吗?”
杨素素拿起一块糕点送入正抱着女儿的李承乾嘴中。
“唔…好吃!”这唐朝其他的不说这糕点真不奈,毕竟唐朝可是出现了专门的点心糕点师,也有专门的点心店。.br>
甜咸糕点都十分发达,种类各式各样,这就不说了,这也是李承乾到现在为数不多能接受的唐朝美食。
李承乾因为吃着好吃的糕点,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么做不是挺好的吗?急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只会扰乱自己的节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李承乾心里什么都想过了,自己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难不成老爹还能把自己给嘎了?不可能!最多估计又是有人不安分搞他了。
你们最好是有能耐把老子给整下台,这样我就可以专心带着媳妇孩子游山玩水然后顺便搞搞经济。
完美!
杨素素见李承乾心里有了主意又听了自己的劝解答应回长安城了,这!就够了。
只是这大太阳的,不像李承乾他们可以在马车里不用风吹日晒,只是苦了咱们的折冲都尉孙敢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回家找妈妈,当然了妈妈没有只有娘。
他眯着眼看着炙热的太阳,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可是没有润到嘴唇反倒是被撬起来干了的皮给划伤了舌头。
“水…水…”
他虚弱的喊着水,可是只是迎来了府兵的一顿呵斥,你什么档次也配喝水!不是他们凶,没有人性,只能说这就是命…令。
“水,水你老母啊!闭嘴!”再次声明,这呵斥以及敲打不掺杂任何私人恩怨,大家都是秉公办事,不过他们肯定不会说以前他们这些人怎么被孙扒皮剥削的。
这搁以前孙敢的暴虐脾气,这几个府兵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坟头草都有一米长了,可是现在他没脾气了,能活着就好,不,能有一口水喝就好。
一行人就这样即将要到达平坡山了,山上的一行人屏住呼吸就等着李承乾他们入网。
“殿下,这平坡山的地势有些独特啊。”称心感叹着,看着像骆驼驼峰一样的山体,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
李承乾拨开车帘,看着这个独特的地势,心中有一个无语的想法:“不会又有人刺杀吧?这可是一个好地方。”
“殿下,我感觉这有些安静的过分了。”杨素素也有这种感觉。
称心点头附和道:“的确,俺也一样,可能这就是高手的直觉吧。”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可能会有危险!”
“不是,什么叫高手的直觉!我也是高手好不好…想到年我拳打八十岁老人,脚踢幼儿园,那谁看见我不害怕的直哆嗦。”
杨素素和称心异口同声道:“我们说可能有危险!”
话音刚落,“唏律律…”
一阵马的嘶鸣声响起,最前面骑马的府兵直接掉进全部是钢刀的陷阱里,当场便领了盒饭。
“小心!有陷阱!”
称心瞬间抽出腰间的宝剑,全身绷紧紧盯着周围。
杨素素现在相较于前两天身体恢复七七八八,提剑杀几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也就是她的身体素质,要是房遗秀估计就悬了。
南宫寒看着前面的陷阱起了作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阴声道:“你们两个快去斩断绳索,将滚木放下压死他们!”
“是!”
李承乾几人才刚刚步入这条路的三分
之一,还没缓口气,又被山上滚下来的滚木给砸死了不少府兵。
“殿下,我们要不还是先退回去吧,对方准备很充分,又居高临下,我们很被动。”
“先撤!”
这是目前最理性的办法了,这里他们被限制的太狠了,护送的府兵已经伤亡一半了。
看着想要撤退的李承乾等人,南宫寒赶紧命令道:“兄弟们,给我冲啊,杀!”
“杀啊!”
左林见对面已经冲了下去,也紧跟着冲了下去。
就这样路两边冲下来了近百人,但是他们造出来的声势却好似上千人。
“称心去救还没有断气的兄弟!”
“可是殿下你…”
李承乾面色一沉,称心便不再多说,“来人,掩护我!”
称心说着就跳下马车,扶起倒在地上还在挣扎的几个府兵上了马车就要回撤!
可是伏兵的速度很快,而且还有弩箭策应很快李承乾身边的服兵役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
“殿下,快把我们放下吧!”一个受伤的府兵恳求到。
李承乾驾驶着马车,往回撤退着,“你们不要废话,好好待着,我会带你们回家!”
“带我们回家…”
那车上五六个府兵看着杨素素抱着的两点小孩子,相互对视一眼后,仿佛决定了一般。
杨素素看情况不对,正准备劝说,却见几人直接接连跳下马车。
“不要啊!”
李承乾见几人因为不远拖累他竟然选择跳车,“素素你照顾两个孩子,拿着我的令牌先撤退去找折冲府大营找林海龙让他带人过来!”
“殿下!不行!”杨素素直摇头,这种情况留下无异于等死!
“不要墨迹了,还有两个孩子,你难道想让这两条小生命葬身于此吗?”
杨素素纵然千般担心,而看到车厢内两个正在放声大哭的孩子便只能艰难的接过令牌往回撤退了。
“你…一定要活着,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我可不希望他们这么小就没了爹!”
“去吧!”
李承乾说完便也跟着跳下马车,拔出刀便往回杀去。
南宫寒站在高处看着跳下马车的李承乾,阴鸷的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般,拿过弩箭瞄着李承乾便射了过去。
“嗖…”
弩箭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要洞穿李承乾的胸膛,不过被一直关注他的称心发现了。
“殿下,小心!”称心脚尖点地,一个凌空飞跃,挥剑斩断弩箭,哪知弩箭的速度惯性太大,剩余的半只依旧朝着李承乾飞去。
“苍…”
弩箭划破李承乾的脸颊直直的插入地面,也幸亏李承乾还有着特种兵的反应速度,不然这弩箭怕是直接把他的脑壳给掀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