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八方支援
李恪背负着手远望东方,微风轻吹衣摆,此时正值秋天傍晚,夕阳即将落山,不同于东边天空的黑暗,西边的天空此时却是一片绚烂的彩虹。
他独爱秋天的晚霞,可能因为这个时候才是西边最耀眼绚烂的时候,也可能是这是时候已经秋水天长,天高云淡…
至于他到底因为什么而喜欢秋天晚霞,谁又知道呢?
“让星一暂停行动,既然他去了,就不要轻易行动而导致暴露。”
“是,我这就去办。”颜千雪领命答道,转身离开。
李承乾此时则在苦逼的写着倡导书,没办法,这处处都要银子。
“殿下,你看看谁来了…”程处默推开门狡黠的说道。
李承乾默默放下笔,看着自己写的倡议书:“谁来了?除了惜玉还会有谁能让你直接推门就进来的。”
程处默尴尬的摸了摸头:“嘿嘿,殿下我这不也是替你激动嘛!”
这个棒槌缓缓挪开身子,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
李承乾看着这个娇小的丫头憔悴的模样,心中有些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快来让我好好看看。”
本就眼含热泪的惜玉,看到李承乾心疼的眼神,委屈的再也忍不住了抽泣:“呜…”
李承乾走上前缓缓抱着这个傻丫头,程处默虽然是大老粗,不过他可不傻,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听到屋内的哭声,程处默这个棒槌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女人就是麻烦…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兄弟几个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它不香吗?”
被李承乾抱在怀里的惜玉已经渐渐停止哭泣了,她刚才回想这么多天没见到殿下了,从她到达太子府就没有超过一天不在殿下身边。
这半个多月可把她给担心坏了,不知道李承乾是否吃好,是否穿好,是否劳累过度……她可不相信程处默能照顾好殿下。
最主要她太想李承乾了,这几日她当真是度日如年,狠狠地尝了一把爱情的苦。
好在这半个月她一直用忙碌麻痹自己,尽量让自己不要想殿下,只有把殿下吩咐的事赶紧办好,这样就可以早日见到自己魂牵梦绕的太子殿下了。
“殿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程处默那个棒槌有没有照顾好你?”惜玉有些心疼的说道。
李承乾摇摇头:“我都这么大人还需要照顾啊…”
“哼,等会我就去找他麻烦,看你都变的又黑,又瘦了。”
惜玉看着殿下心中越发感觉殿下气质变得更好了,没有以前那种小白脸的感觉了,感觉很阳刚,很健康。
“好了,我让你做的大批口罩做的们么样了?”李承乾回到正题问道。
“殿下,我们已经利用整个男山别院的人力物力在制作了,还有大家知道这个是殿下要的,都很支持,每家每户都在抢着做。”
惜玉很替殿下自豪,因为之前殿下风评说不太好都是抬举了,真的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特别是李二蛋,他们家出了很大的力,我们人手不够,他们到处给我们宣传,收集材料。”
“你们去了房相那边了吧?”
惜玉:“嗯,我们将一部分口罩下在那,供他们先用,大部分我们到带这来了。”
“好,你现在就好好休息休息,之后还有忙的。”
安排惜玉休息后,李承乾拿着自己刚写的倡议书去了刺史府找李泌商讨写的倡议书是否可行…
进入李泌的家大门后李承乾大为震惊,偌大的院府此时却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标语很是醒目“身到苦海做廉吏定能建盖世功勋”
管家很快便将李承乾带到客厅,然后就去请李恪了,毕竟现在已经深夜了。
李泌听闻匆忙穿好衣服就赶到会客厅:“属下不知殿下来访,多有怠慢…”
“李大人,不必客气,我深夜打扰,抱歉…”李承乾很敬重这样的官员,能为百姓办事的官就是好官,值得他尊敬。
他拿出自己写好的稿子:“李大人,这是我的初步想法,就是先通过这种方式募捐一些银子。”
李泌急忙打开手中的稿子:
各位大唐的士人,百姓,工人,商人们,有爱心的人士:
大家好!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当我们开心的生活,尽情欢笑的时候,当我们努力生活赚钱,畅享未来的时候,你可知道,在九月二十八号下午三时,我们的江南道,我们的美丽杭州生病了,前所未有的瘟疫爆发了。
此时的杭州城犹如地狱,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无辜群众死亡,他们有的没有了爹,有的没有了娘,有的全家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小孩,为此朝廷已经拿出几百万贯还是相形见绌。现急向大唐十一道筹款银钱抢救。
“滴水汇成河,碎石堆成岛”,中华民族有扶危济贫的传统美德。生命诚可贵,面对如此不幸,我们怎能不闻不问,听之任之?我们相信,我们的大唐社会有情有义,有关怀有支持!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你的善意之举,点滴之恩将会是很多家庭,很多孩子的幸运,“爱人着,人恒爱之”,感谢您的关爱,致以诚挚的谢意。
让我们一起祝愿已经离开世间的人们,能在天堂安息。
倡议人:李承乾
时间:贞观十一年十月
李泌看着这些新奇的内容,只感觉处处透露着真挚,真情,也不想打击殿下的拳拳之心,但是…
“殿下,这内容虽然新奇,可行是可行的,就是可能效果不是特别好,我们之前也组织过,可是大家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象征性捐一点。”
李承乾笑着说道:“李大人,本太子也知道光这样效果可能不会太好。”
李泌只能跟着后面尬笑,心想刚才是不是直接驳了太子的面不好啊。
“这个倡议书,需要配套着使用才有效果!”
这句话立马勾起了李泌的兴趣,难道殿下当真有说法…
“不知道殿下打算怎么个配套法呢?”
李承乾讲自己的另一个想法说了出来:
“每个地方的捐款者所捐数目全部登记在册,然后统计出每个地方所捐款前580名。”
我们此次瘟疫结束后要在杭州城的正中央建造一个纪念碑。
一是纪念在这次抗疫中英勇牺牲的大夫,百姓,士兵。
二是纪念此时十一道捐赠多的人。
将他们的名字刻在纪念碑上,供后人观摩,敬仰。
李泌还在想着李承乾所说之法,一脸惊喜之意:
“好,好,很好…”
“为何我们之前就没想到,也对,我这也是糊涂了,我们怎么能跟殿下比呢…”
李泌很开心,因为这两种计策一实行,他能想象到银子将不成问题,现在的士家大族,哪怕是富足的商人,他们最看中的就是名声,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泌越想越感觉殿下所说之法的妙处,这就是太子,这就是我们大唐未来的至高之人。
最先收到此宣传册的是身在苏州的房玄龄,他跟李泌一样,感觉此法甚好,李承乾考虑到江南道的特殊情况,建议和瘟疫宣传册一起宣读,如有捐款者,可上门登记。
而除江南道以外的之后各地方州府收到时,都纷纷执行,谁也不好懈怠,这是太子殿下亲自操刀,更何况是可以名留青史的机会。
各地都掀起了捐款的热潮,特别是京畿道,长安城的学子还自愿报名去参加江南道的抗疫,所以就出现了一种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向程咬金府上现在就是即出钱也出力。
而此时的萧家。
萧瑀面露怒色,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孙子,看看这些年在苏州做的那些事,这就是我萧氏子孙!
此次瘟疫对根在江南道的萧家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萧瑀指着长子萧锐说道“这次你亲自带队去给我送物资,送钱去江南道,在给我好好教训一下你的好孙子。”
而翰林院已经自发组织人员进行募捐,这算他们翰林院的,仅一天时间便募集到近五万贯。
那武将世家,李绩,李靖,秦琼等家里更是乱了套。
翼国公府。
“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是大唐每个子民都应该做的,更何况我们家受皇恩浩荡。”秦琼对着面前的妇人大声呵斥。
妇人掩面哭泣坚定的说道:“你要捐掉半个家产也好,捐全部的家产也好,我都没意见,可是你不能放孩子们去。”
秦琼气的胡子都直了:“妇人之仁,男儿就当报效祖国,为国捐躯。”
大多数都是家里的子孙嗷嗷叫的要去,而家的女人不让。
不过这也抵挡不住前去江南道支援的热潮,上到达官贵族,下到黎民百姓。
那这就直接导致户部忙的天昏地暗,“翼国公府捐款2万贯。”
“卢国公府2万贯。”
“长孙大人5万贯。”
“……”
一道道捐款声音络绎不绝,户部成了10月份最繁忙的部门。
“徐公子,你这是打算去往何方啊?”一个妙龄少女,羞涩的问道。
“琳儿,祖国需要我,我得去江南道。”徐公子神情坚定。
“啊…公子听说那边闹瘟疫很是厉害,万事小心。”
“放心。”徐公子走了一段距离后回头大声喊道:
“琳儿,如果我能平安回来,我就娶你,这是我的承诺。”
第三十二章 殿下,不要
徐公子这样的离别场景,天下十一道都在发生,有无数女子在等待他们的英雄回来,而她们也并非无用,都在做着口罩等防疫物资。
“沈三哥,你也是去江南道吗?”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追上前方魁梧的男子。
“嗯,吴老弟,看你的行头你也要去?你刚过门的小娘子能同意啊?哈哈哈…”沈姓男子调侃道。
“你真误会我家娘子了,她是支持我的,很是通情达理,不过我还听说这次去回来的人都会有一个纪念品勋章。”
“是的,我也听说了,等老了咱这大老粗也有跟子孙吹嘘的资本了,哈哈哈…”
“走,同去…”
“同去…”
此时的江南道犹如一个磁铁在将天下有磁之人全部吸引了过去。
而江南道也并不是所有人去都能可以进入杭州城的,一般选取的都是身强体壮的,而一些身体较弱的也并不是打发回去,而是用来宣讲,建造房屋,监察等一系列措施。
自愿来的人,也不会一分钱没有,会有一定额度的辛苦钱,这就让所有来的人产生空前的热情,不能让他们单纯的为爱发电。
李承乾看着李泌送来的最新报告,经过这半个月的时间,死亡人数,以及感染人数都在呈断崖式下跌。
这是两千多年的经验积累,不管用就怪了,只是唯一让李承乾担心的是这次瘟疫真的怎么看都有点像人为的。
不过这个先不管了,等彻底清零后,面临最大的挑战就是善后问题了,不过按照他的计划无非就是银子,这个东西现在不用那么忧愁了。
大唐子民比自己想的要更加善良,更加团结友爱,这让他信心满满。
这边现在基本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一切都上了正轨,只要按照他的方案继续保持,就不会有问题了。
他这段时间可真的折腾够狠的了,惜玉回头看见李承乾站在门口感慨,出声催促道:
“殿下,该走了…”
李承乾低声喃喃道:“是该走了,南山别院还有很多人,很多产业,很多未实施的计划。”
“走,出发…”
这次回去的路但是没有那么赶,李泌给他配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的李承乾享受着惜玉那熟悉的按摩手法,仿佛又做回了之前的逍遥太子了。
李承乾拨开车窗帘,看着杭州城恢复的一丝生机,街上不再是自己刚来时的那种寂静。
有了志愿者,有了宣传队,车轮压在青石路上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李承乾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但是更多的是开心,开心瘟疫得到控制,开心孩子们脸上又重新焕发笑容,开心有这么多的有志之士。
他的眼光突然定格在一个有两个犄角的小女孩身上,他认得她,她也认得他。
李承乾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而她却是噘着嘴显然不舍得大哥哥的离开:“娘,你看,那个大哥哥要离开了!”
那个妇女随着女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太子殿下,正在向女儿挥手告别。
这妇人突然跑了过去不舍得说道:“殿下,你要走了吗?”
“嗯,照顾好她,她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以后有机会给她送到京畿道翠华山我的私人别院,那里之后会有女子学院,女子也可免费入学。”
李承乾也没想到他这一时兴起的举动,会让未来的大唐帝国多了一个闻名遐迩的女科学家。
因为妇女的一个声音骤然响起,周围正在排队领取食物的众多百姓纷纷转头看着大街上准备走的李承乾。
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不可能一直在杭州城的,他有着很多事情,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挽留殿下。
“殿下,您对我们的恩情,我们铭记在心。”
“殿下,你一定要常回来看看。”
“呜呜…”有的心理脆弱的女生则已经低声哽咽了。
“没想到殿下这么受人喜爱!”
正在发放食物的房遗秀心中有些骄傲的说道,仿佛人们称赞的,不舍得是她自己一样。
这段时间以来,她对李承乾是越发的崇拜与佩服,她不明白为什么殿下好像生而知之一般,什么都会,什么都精。
南山别院的种种事迹政策,文采,自己对于瘟疫的治疗等等,她以前还觉的自己很厉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是与李承乾一比,真的是样样不如。
不过她在瘟疫期间虽然很累,但是却很幸福,充实,这是她这些年一直不曾有过的。
此时街道两边的楼房中,一扇一扇的门窗打开,大家都想目送着他们的恩人离开。
出了杭州城李承乾回头看着这巍峨的城墙,心中颇有不舍,在这的一个多月有过心酸,有过哭,有过笑,有过感动,有过…
李承乾正感伤的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突然脑中浮现一幅画面,就是这段时间每次路过那个志愿服务点的时候,那些“小哥”每次都用一种羞涩,或者可以说是含情脉脉的。
更加令人窒息的是他李承乾居然看着那个“小哥”感觉他眉清目秀的,心中还有些悸动。
“难道是我弯了?”他心中不自觉的跳出了这个想法…
“不!不可能!”李承乾在自己心中大声的怒喊。
“对,一定是我这一个多月没近女色,一定是这样的。”李承乾自我安慰道,不过他此时苍白的脸色,以及脑门上的冷汗出卖了他。
细心的惜玉看出来自从出了城,殿下就变的神神叨叨的,现在脸色这么差了,有些担心的问道:
“殿下,你怎么了?”
李承乾闻到靠近自己身边的惜玉,她身体散发出来的独特女子的体香,他眼睛变的血红,面色扭曲,呼吸变的急促。
惜玉看着李承乾的目光有些慌乱了,她正要大喊。
“唔”
惜玉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承乾,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她全身感到酥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瘫软到李承乾的怀里。
李承乾感受到唇间带来的柔软,还有一丝冰凉,肾上腺素飙升,他可不是初哥,很快双手便轻车熟路的攀上了惜玉那傲人的双峰,正待解开胸前的一点“枷锁”。
“啊,不要!”
惜玉如触电一般,推开了李承乾,她知道自己作为殿下的婢女,这是早晚的事,可是自己也没经历过,有些恐慌。
她怯生生的看着李承乾,有些愧疚的道歉道:
“殿下,对不起,刚才是我反应有点大了。”
李承乾也反应过来了:“我怎么回事?刚才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不想自己了,难不成脑中还有前太子的残魂。”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惜玉:“这个,这…刚才是我一时冲动,不怪你。”
给自己整了一个大红脸,惜玉感觉李承乾没有怪罪她意思,反而怪他自己,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这哪里还是挥斥方遒,沉着冷静的太子殿下。
一时间看着竟然有些可爱,惜玉有些感动的说道:“要不,我们继续?”
殿下不跟我一个婢女一般见识,她自己可不能上纲上线,更何况…她也是喜欢殿下的,而且刚才也是有些享受呢: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看着羞红了脸的惜玉,李承乾尴尬的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那个程处默,现在到哪了?”
正在驾车的程处默回头邀功似的说道:“殿下,现在快出了杭州地界了。”
程处默说道:“殿下,怎么样?就这驾驶水平,就这速度,那可以说是,快中有稳,稳中带有舒适啊,咱程大的技术没话说。”
“咣当…”
话还没说完的程处默,差点被颠了下去,程处默看着李承乾只能傻傻的笑着,这真的是能尴尬的扣出三室一厅。
李承乾一个趔趄,满脸黑线,本就因为没有得逞而不爽的他,还要听着你搁这吹牛批,关键牛批你特娘的还吹破了。
直接一个大比兜上去:“好好驾车,少说废话。”
程处默捂着自己的额头,满脸委屈:“不就是颠了一下嘛,我爹说我脑子本来就不太灵光,现在这一打还能好起来嘛。”
程处默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直接一鞭子就甩了过去,就是这么霸气……
“嘶,敖…”
只见可怜的马儿吃痛的一声啼鸣,迈开蹄子就跑了起来。
回到车厢内的李承乾已经没了刚才的举足无措,他想起了罗赛尔大帝所说的: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脚步永不停歇。”
他这一只飞蛾不知能不能搅动历史的车轮,从而让大唐走向更加辉煌的巅峰。
这次瘟疫给他带来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巧妇无米之炊”,他回到长安必须要加快赚钱的脚步,现在一切的概念应该都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
李承乾望向窗外,嘴脸翘起,似乎已经能想到以后大唐因为自己而变得更加强大,马车不再是穷苦人家遥不可及的,世家子弟不在一味的以花天酒地,聚众闹事来消遣。
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不仅要让百姓能得到物质的满足,还能得到精神上的财富。
第三十三章 殿下,我服了
回来的路程差不多用了近二十天,李承乾这一趟回来的路虽说不着急赶时间,但是这马车做的也是够呛。
“程处默,现在是不是快到长安城了?”李承乾扶着马车捶着自己的腰。
“殿下,快到翠华山了,咱们是先回翠华山还是长安呢?”
李承乾捶着自己这快废掉了老腰,他忍不住了:“咱们去翠华山,我有事要安排。”
程处默此时内心对于李承乾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刚回来就紧接着要投入到工作中。
果然跟着殿下的确能学到很多东西,都已经是尊贵的大唐太子了,还这么刻苦用心。
我这个身份,我这个地位,我这个年纪,我怎么好意思偷懒,不说了,我要去练功加搬砖了…
只是他不知道他崇拜的太子殿下,这么着急的去南山别院没其他意思,就是想把舒适的马车给捣鼓出来。
这幸亏自己是个年轻小伙子,要是七老八十的人还不废了,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古代流放或者被贬谪的老人,不是死了,就是在死的路上。
这一路折腾的,不死都是你身子骨硬朗,一般的直接给你干报废喽。
不一会,李承乾到了南山别院必经之路之前狭窄的路现在宽了一些,还有很多人在施工,扩大:
“唉,没办法,想要将这几个村子打想起来,此路必须得修,只是不知道现在火药有没有研发出来。”
“殿下,你看…”
惜玉惊呼道,李承乾顺着她指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石牌坊,矗立在山前的路口处,只是牌坊还没有字题上。
到这里李承乾便没有在继续做马车了,而是下了马车自己走。
他们这一行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修路人群都发的轰动。
“孩子他叔,你看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平常人,看着行头非富即贵。”
一个正在凿着石头的中年男子对着李承乾他们的方向扬了扬头。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最近这一个多月,咱们南山别院像这样来来往往的贵公子,商人多了去了,在说贵能贵过咱们太子殿下,我儿子可是见过太子殿下的存在…”说完还一脸得意的看着那男子。
“这也能给到你机会装一波逼?”
“你听我说,我儿子……”
这中年男子当真是后悔莫及,就不应该提着一嘴,苦笑道:“唉,完了,又要提他儿子见太子殿下的场面了…”
“真的,一直都是一样的话,孩子他叔,你好歹润色一下,给人家一点新鲜感好吗?”
就在他苦恼的时候,一个老头突然惊喜的喊道:“太子殿下,是你吗?你回来啦!”
正在修路的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垫着身子昂着头寻找着。
这老头正是之前李承乾刚到南山别院路过的北华村和他一起坐在田间的老头。
“小民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老伯,无需多礼,在这里就不要把我看成大唐的太子,就把我看成这南山别院的大少爷。”
“这样咱们也好沟通不是?”
小老头闻言便也不矫情,因为他已经深知殿下不是那种扬这下巴看人的人。
李承乾看着他很快便转换过来,微笑着问道:“老伯,你在这修路一天能给你多少钱?”
“殿下,不说其他的,这几个月可能是我这一生最充实,最幸福的日子了,这一天能发我们200文钱,咱儿媳妇怀孕了,隔三差五的还能杀只鸡补补呢。”老伯一脸幸福开心的说着。
“不错,恭喜了哈…”李承乾听着他的话,感觉自己做的事是有收获的。
李承乾接着又问:“不过这石牌坊是谁弄的?”
老伯听到李承乾问道这事,说道:“殿下,这个是我们全体南山别院的人共同集资修建的。”
看着李承乾不喜不悲的脸,老伯怕他误会急忙说道:
“殿下,这不是王主事逼迫的,是我们自发组织的。”
“您看到上面的字还没题吧?我们都打算等你回来题字,而且殿下据说王主事说这也是我们之后的名片,地标建筑。”
“老伯,我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想着现在困难时期,应该把钱花在刀刃上,罢了…”
李承乾说实话一开始看到这个巨大的石牌坊,心中很是不喜的,但是刚才老伯的话点醒了他。
是啊,这也不算是在搞形象工程,我们南山别院要想拉拢投资,就得有一个地标来打响知名度,因为并不是所有投资都是他来拉动,更多的是底下的商人。
说干就干,到达南山别院的李承乾立马将王晓给叫了过来:
“山口的巨型石牌坊是你主持的?”
王晓无法判断殿下的喜怒,但是他问心无愧:“是的。”
“嗯,不错,那你对于起什么名字有没有想法!”
王晓闻言有些慌了,虽然他问心无愧,可是这也是属于先斩后奏了,顿时满头大汗:
“殿下,我……”
李承乾拿着毛笔铺开纸张,没有管跪在地上的王晓,手起笔落“小岗村”瘦金体的三个大字跃然纸上。
吹了吹还未干的墨迹,李承乾拿起这幅字走到了王晓的面前递给了他,冷声说道:
“记住,你要干什么我不管,我给你的权利是这样的,但是你永远给我记住一条,不要试图利用广大百姓的感情,哪怕他们是有自愿的成分。”
王晓听了李承乾的话他感到了羞愧,郑重的接过字帖:“是,殿下。”
“去吧,尽快落实。”
李承乾接着又在案牍上画着他的专属马车,以及他的公交马车图纸:“不知道林师傅做出来的马车怎么样了。”
想到就干,李承乾直接前往翠华山下的木工厂,这个也是他规划的,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多远的他就看见几个人围着一个大型的木质马车,李承乾心中一喜:“难道这一个多月马车已经研究出来了?”
负责制造大型马车的林师傅眉头紧锁,他看着面前这个刚研制出的大马车:
“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一个瘦精的大约50左右的男子,他是长安城附近有名的木匠,也是闻讯慕名而来的,因为这里能赚到更多的钱,最主要的是这里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林师傅,我们舍弃两个轮子的马车,变成了现在的四轮马车。”
我们虽然提升了马车的体积,但是相应的它太笨拙了。
这真的是可以说:“凡大车行程,遇河亦止,遇山亦止,遇曲径小路亦止”。
林师傅也很苦恼,他也知道这样显然不是殿下想要的。
几人还围在一起讨论的时候,李承乾则笑着走了过来:
“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想到用是个轮子,而且还制作出来了,已经很不错了!”
林师傅回头发现是李承乾:“小民参见太子殿下!”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喊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假装生气道:“各位师傅,我都说过了,在这南山别院就当我是大少爷就好,不要那一套,不利于沟通交流。”
“我就说吧,殿下不是那种人,可好着呢,从不把我们这些个匠人看低。”那个瘦精的男子得意的看着旁边的师傅说道。
李承乾对着这个瘦精的男子给与肯定:“对,大家都要跟他学习啊,我们南山别院不搞那一套,在这里的大家人人平等。”
“是,少爷。”大家都没有了刚才的局促感了,气氛轻松了下来。
“这个马车你们单用两个轮轴连接肯定是不行的。”说着李承乾就把自己刚才画好的手稿给了他们。
当时因为江南道瘟疫之事,这图纸就耽搁了,你们看到的那个轮轴叫做差速器,这样就能很好的解决转弯问题,至于怎么省力,就要你们自己在研究研究了。
“还有就是旁边的这个叫做弹簧,目前你们先用一些弹性高,韧性好的木材代替。”
林师傅他们盯着手中的图纸,都两眼放光,要说这个有多精细也不见得。林师傅拍了自己一下:
“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伙计们走,马上制作实验看看。”
“不过殿下,哦,少爷,这个弹簧是做什么用的?”林师傅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个“差速器”他是能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作用,可是这个嘛…
“这个弹簧可是好东西,把这个东西装在四个车轮的链接轴上,过坑的时候…”
林师傅激动的拍手说道:“过坑的时候,就不会太过颠簸,因为它可以减少震动,大大提高了乘坐人员的舒适感。”
“不错啊,老林,都学会抢答了,举一反三啊。”
李承乾夸赞道,“不愧是老师傅,就是有经验啊。”
“少爷,我是真的服您了。”林师傅是真的彻底被李承乾的发明给折服了。
林师傅内心是后悔的:“以前总认为殿下作为皇宫贵族,哪里懂他们这些技术,真的是盲人坐镇——瞎指挥嘛,不过是碍于李承乾身份没说罢了。”
谁还不是为了碎银几两,现在的林师傅:“我承认我以前说话声音大了点…”
第三十四章 小窖酿造更绵柔
现在李承乾真的相信那句话,要想有创造力,就要从生活中发掘,那生活中就有一个行为必不可少的,那就是“懒”。
有追求有脑子的懒,那就是发明的源泉。懒其实只是表象,懒总能找到最捷径最方便最有效的方法。
但是凡事都有另一面,对于这些技术狂懒就不适用了,只限于李承乾这种…
现在他想着先制造出5辆公共马车,在宁化县先试运营一下,顺便打响一下知名度,现在这大唐娱乐活动很少,对于新鲜事物都有些好奇心,这可是茶后的谈资。
“老林十日内五辆这样的马车没问题吧!”
“少爷,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林师傅拍着自己的胸膛信心十足的说道。
李承乾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靠谱。”
林师傅看着殿下给自己竖起的大拇指,开心的露出一排黄板牙,就像几颗干玉米,还是发霉带黑点的那种。
虽然他也不太清楚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不是坏的,于是他对着李承乾也竖起了大拇指。
那这几天该干点啥呢,李承乾知道自己能在这折腾都依赖于李二,再加上瘟疫之功,朝中的一些大臣最近应该不会在弹劾我了。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我真的只是想过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是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呢,都认为我再扮猪吃老虎。
阴谋,阴谋论,都是针对我的…朝中的事,他不关心,也不想关心,这是那些政治家军事家去操心的事。
李承乾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搞钱。
之后他又去了酒厂,现在的酒厂已经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了两三倍,它坐落在翠华山北边,离多远李承乾就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这是一个酒厂的保安,看着李承乾询问道。
李承乾看着灰色的制服:“嗯,有点模样,看来王晓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肯定的。”
这个保安,专用制服都是李承乾之前给的图册里说明的。
“喂,说你呢?为什么不回话?”这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是看其走路的架势,拿着木棍就龙形阔步的向自己走来。
“我就是来参观参观这南山酒厂的。”李承乾对着他笑着说道。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保安说话声音就柔和了一点:“你想进来参观,有咱们的酒厂牌吗?”
李承乾从自己怀中掏出厂牌,保安接过来检查一下,看着厂牌上第一栏有一个很显眼的字眼——厂长。
这保安睁大眼睛看着李承乾连忙把厂牌还给了他:“小民刚来不久不知道是殿下,请恕罪。”
保安说着便挥手让其他两个保安将闸刀给打开了:“殿下,快请进。”
就在两个保安要转动绞盘让闸刀升起时:“不急,走,我们去你保安室聊一聊。”
李承乾对着这保安说道,“看你的样子,当过兵?”说着李承乾便走进了保安室。
这保安立马那些椅子过来,李承乾也不推却,便自然的坐了下来。
“殿下,我曾经是丰州边军,年纪大了就退役回家了。”
李承乾听说他真的是军人便来了兴致,调整了一下椅子接着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到这当的保安呢?”
“回殿下,小人是宁化县人士,叫刘制刚,之前听朋友说南山别院外大肆招更行业的人才,我这年纪大了,关节又因为常年征战经常性疼痛,干不了重活,就想着来试试运气。”
“不怕殿下您笑话,我活这么大,真的没有见过像南山别院这样的,处处都在建设,一片欣欣向荣,关键人们脸上都看不到辛苦,有的只有笑容。”
说到这刘制刚似乎打开了话匣,而李承乾也愿意听这些底层人民的心声,这才能最准确,最直观的反应南山别院发展所带来的影响。
“到南山别院来找工作的人也不需要东跑西奔的,什么东西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就说咱找的这个工作,刚进入南山别院就有专门的人问我是来干嘛的,然后就会有相应的安排,我就被直接告知去了北华村,他们那里有很多厂,很多地方的招聘信息。”
“所以就当上了这个保安,这也是托了殿下的福。”刘制刚一脸感激的说道。
李承乾满意的点头说道:“这也不全是我的工劳,这是王主事的功劳,是整个南山别院人的功劳。”
“只是,唉…”刘制刚眼神突然变的有些暗淡,欲言又止。
李承乾:“你有什么就直接说,我来这里就是想听听你们的心声,看看你们有什么困难。”
“没有,只是替我的那帮受伤残疾在家的兄弟感到可惜。”
李承乾眉头微促:“此话怎讲?他们应该有朝廷发的补助金吧。”
刘制刚看了看李承乾,张着嘴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是我们的疏忽,李承乾扶着刘制刚说道:“把你知道的,这附近生活过得困难的有残疾的军人兄弟,全部给我带到这来,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们。”
“让他们来,可以和你一样做厂里的保安,也可以给安保队员传授经验等…,我是要告诉他们,虽然他们身体残疾,但是志气坚定。”
“我要告诉他们,他们是大唐的军人,生能为国争光,残亦能为国发光。”
“父皇常常教导我们,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李承乾给的承诺,让刘制刚欣喜若狂,满满的感动。
“谢谢殿下。”刘制刚对着李承乾由衷的说道。
拍了拍刘制刚的肩膀,他便没有在说话,离开了保安室,李承乾的心中五味杂陈,贪官污吏他知道有,也没法杜绝。
“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你们这些人是真的该死,连为国捐躯赴国难的军人的抚恤金都贪污克扣,毫无底线。
李承乾面色阴沉,找机会得跟李二说一说了,不能让这些势力抬起头。
整理好心情,李承乾进入了酒厂工坊,陈师傅和李师傅正在里面品着样品酒。
他们转头看到李承乾带着笑意走来了,品酒的动作为之一滞,惊喜的看着:
“殿下,您来了?”
陈师傅献宝似的赶忙倒了一点样品酒端给了李承乾:
“殿下,您尝一下,这是我们刚研制出来了清香,绵柔的酒。”
李承乾抿了一口,最直接的感受就是不辣,不刺激,易入喉,他要的就是这种口感,绵柔醇厚,低而不寡,高而不烈,饮用后舒适度高。
“嗯,不错!”
虽然还不及后世洋河酒的绵柔,但放在现在已经是超前的了。
不过他有个疑惑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研制成功了,于是问道:“陈师傅,你们怎么研制出来的?”
陈师傅看了下李师傅笑着说道:“说来也巧,您不是说想要绵柔一点的嘛,正好之前李师傅的徒弟误打误撞发现的。”
“哦,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啊,哈哈哈…”李承乾打趣地说道:
“赶快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李师傅接过话,回答道:“我之前在宁化县永安酒坊当值,但是有一天我身体不舒服就让自己徒弟去当值了一天。
不过我的那个徒弟年轻气盛,酿酒技艺尚不太熟练,结果导致当日入池的酒醅温度比平日低了许多,随后发现发酵过程中窖帽也降得十分缓慢。
之后大家都认为此窖转排后肯定“黑个子”(不淌酒)。为此,我那徒弟也被我狠狠训斥了一番。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等到这口窖池开春后出酒时,我发现虽然窖池出酒量比平常少了许多,但是酒质却比平日的酒更加绵甜、爽口,回香也更加浓郁。
但是因为小众,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直到这次来南山别院才知道,原来殿下您,居然知道这种酒…”
李师傅由衷的佩服李承乾的博学多识,:“太子殿下,果然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就是不一样。”
李师傅作为老油条,直接一个马屁拍了过来,李承乾虽然知道他是因为身份有意拍的马屁,但是怎么听起来就这么得劲呢…
“你们就这样保持,争取研制更加好的酒,也许你们可以再试试小窖酿造。”
因为他此时脑子里莫名的冒出一句广告语“宣酒,小窖酿造更绵柔。”
酒是已经研制生产出来了,接下来就是高端定制礼盒,器具了。
接下来出了酒厂,和刘制刚打了声招呼,他就去了长安城西市,那里有之前王晓所调查的不错的器具行。
再一个呢,就是西市作为现在可以说是国际化的商贸大市场,多平民百姓聚集之地,也有大量来自西域中亚等国与日本的东亚客商汇集于此。
西市更加平民化,大众化,人流客源也比东市较为复杂,除了天南地北的来往商客,也有各国商旅和大批“胡商”,所售商品也以日常商货与小额消费为主。
他要看看胡商手中有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不过很遗憾李承乾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看来只能又自己研制了,先从酒杯开始吧!”
说着便踏进了沈氏商行。
第三十五章 没见过世面?
“殿,殿下,您来了,快…快里面请!”沈三看到李承乾进来,紧张的有些结巴,但是不妨碍他的热情。
“不急…”
李承乾背负着手,盯着店铺里的器物,一圈下来:
“沈老板,你这店里的器物我都看过,但是都不合我意啊!”
沈三陪在旁边,尴尬的笑着说道:“殿下,里面还有,那些是好货。”
进入没内堂李承乾看了几眼,也就是更加精美一点,但是不是他想要的。
“沈老板,拿一张纸来。”
李承乾掏出随身带的炭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这种小杯子,上面是杯,这是脚,脚下这是一个底盘,这是前世的红酒杯造型——杯口要圆润,杯体要尽可能的通透一点,只能装酒三钱。”
“你先做最简单的一种,后期我会要求颜色要丰富些,然后杯子的腰线部位可以雕刻一些图案。”
入门先见其肚,再见其人肥头大耳的沈老板有些艰难的站着,苦笑道:“太子殿下,这东西……恐怕是做不到啊。”
“要是好做,我还会特地跑来找你吗?多想想办法,方法总比困难多……价钱你定,我要的量很大。”
“量大是多少?”沈三搓着双手,不好意思的问道。
“先来一千个。”
沈三猛然抬起了头,盯着李承乾,“殿下,此言当真?”
“怎么,我还能跟你说谎话,不至于吧!”
“瞧我这嘴,没有一个把门的,殿下别误会,没那个意思。”沈三懊悔的陪笑道。
“可以先签合约再付定金,但你价格不能乱来,因为本太子后面要的更多。”
李承乾收起炭笔,沈三伸手相邀,“殿下喝点茶,我叫师傅来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
“喝茶就不必了,你们可以先研究研究,我还要去冯记瓷行。”
“是,殿下我们会尽快处理的。”
看着离开的李承乾,沈三脸上的笑容再也止不住了,先不说这一千个琉璃杯,是个大单子,如果能够搞定,利润肯定不小,就是能跟殿下牵上线这一波生意就血赚不赔的,只是……希望这太子殿下不要在像之前那样了?
不过转眼一想,今儿见到,太子殿下做事干脆利索,脸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殿下估计是真的转性子了。
李承乾这边进了冯记瓷行,扫了一眼店里的货物,便直接对前台掌柜的说道:“我是南山别院的,找你东家来,我有事和他谈谈。”
刘掌柜听着一懵,南山别院?这他听过,出名了都,不过找我们东家干嘛?我记得他们也有自己的瓷行的,难道是侵犯到他们的利益了?
“这位公子,要不……你先和我谈谈?”
“此事估计你怕是做不了主,我要大约上万个瓶子,你能做主的话和你谈也行。”
刘掌柜惊讶的张了张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个?”
“估计得有一万左右吧,第一批就先这样吧。”李承乾在脑中思索了一下。
刘掌柜听不下去了,转身便走,挥了挥手,“这位公子,你要是没事做来着消遣,我建议你去平康坊那里玩的多。”
“当真?”
李承乾嘴脸翘起,有些玩味的说道。
“当真。”刘掌柜有些轻蔑的说着。
李承乾能惯着他?转身就出门了,没有走多远就选了隔壁的周记瓷器店。
这不是李承乾小气,主要这种人骨子里就有种看不起的人的垃圾品质,那不好意思,你就要受到惩罚。
“这种大肚子的脖子瘦的圆口瓷瓶……”李承乾和周记老板在围在一个桌子上,没错,李承乾又拿出了他的炭笔画了起来。
“肚子的圆弧一定要饱满,用蓝釉,瓶身绘制金色图案,梅,兰,竹,菊都可以,瓶塞这样做,记住塞好之后密封性一定要好,然后瓶颈处要一部分写烈焰,一部分写南山幽字样,瓶底也留字,能不能做到?”
“然后这两种就搭配相应适合的图案,这个你们自己拿主意…”
周和泰琢磨了半晌,“这器物设计倒是新颖,难点……就是绘金色的图案有点麻烦,这要二次处理。太子殿下,这玩意儿你确定要上万个?”
“你说呢?不然本太子没事来找你玩的,你弄出样品,我们可以签合约付定金,以后不出意外的话,要的只会更多。”
周和泰还有什么好说的,这票干了:“好的,就明天,明天我就把样品给您送去。”
出了周记门口的李承乾听到隔壁传来的咆哮声,心中没有任何感觉,摇头笑道:“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抬头看着太阳还老高,但是这是十一月份的太阳,已经感觉不到它的辣度,反而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配合着这西市的热闹,过往络绎不绝的商贩,百姓,李承乾心中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没有网络,没有电子书,没有手机,没有音乐的时代,但是现在的人活得简单,他已经融入并逐渐喜欢这个时代,这个属于中华民族炎黄子孙的巅峰时代。
“我这怎么还多愁善感起来了…感觉如今心里越发的容易被触动。”李承乾自嘲的说道。
现在酒研制好了,瓶子也定制了,就差礼盒包装了,这个他就没有选择西市了,而是去了长安城的东市。
因为这东市靠近太极宫、大明宫、兴庆宫等皇城宫殿,所以围绕东市附近,建有众多达官显贵的豪宅大院。
因此在东市中随处可见“奢侈品”商铺,属于高端消费人群所处的商务区,出入者以本土权臣显贵居多,高端礼盒这里的门店还是相当有经验的,这里也将是他投入高端定制的主要销售场所,是他的主战场。
《长安志》:(东)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
不过他这一路走来,就凸显一个字…累,看来这公共马车得尽快适配起来了。
来到东市的李承乾,耳根也逐渐清净了许多,这里少了很多吵闹,多了一丝严肃,毕竟靠近皇城。
抬头看着崔氏珠宝这大的门匾,心中感叹真是气派啊,周边都镶嵌金丝。
进去玉器行李承乾倒也没有立马自报家门,看了几眼他们的玉器包装,说真的还真是单调,没有一点特色,精品就用材料好点的,红花木,黄花梨等…
能在东市做玉器行的掌柜自然有几分眼力见,看着李承乾气质非凡,衣服虽然没有多华贵,但是他不会如西市那掌柜一样,狗眼看人低。
“这位公子,来看什么玉器?”这掌柜立马起身迎了过来。
“我不需要玉器,我是来看包装礼盒的。”李承乾的话着实让掌柜的懵逼了。
这来玉器店不要玉器要礼盒?那这不就等于去青楼,不玩女人,你去玩琴…
不过他是挺有耐心的问道:“不知公子为何要礼盒,不要玉器呢?”
李承乾回头看着他,笑着说道:“让你们东家来吧,我不是要一个,而是要很多初步估计五千个左右。”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李承乾一番,而后拱手说道:“公子您稍等,我去请东家。”
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在李承乾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礼貌的,很正常他作为掌柜的需要一个预估评判。
片刻从内堂走出一个中年男子,下巴留着一撮胡须,不过从面容能看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人物。
东家出来看见是李承乾,立马就要参见:“不知太子殿…”
“无须多礼了,赶紧过来吧!”
“遵命。”
“太子殿下,刚才听掌柜说您有需要咱们铺中的礼盒?”东家也不矫情,一边说着边伸手请李承乾入座。
坐下来的李承乾,老规矩问掌柜的要了一张纸,对不要猜,他…他又拿出了炭笔,在东家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画出了几种礼盒形状。
有正方形,菱形,六边形…一个个立体透视的图案出现在纸上,东家由起初的好奇,到现在震惊的张大嘴巴。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写实的画法,东家作为大唐世家五姓七望中的崔家,还是很有学识素养的。
他此时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团上,还是在欣赏这画法,仿佛这礼盒就是真实存在一般,就放在这纸上。
“这!这…殿下,您这是仙法吗?”东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哪是什么仙法,不过是写实的画法罢了。”李承乾比刻牛逼哄哄,端着架子,他还记得当初在部队被教官逼着学习比画法的苦逼生活。
现在看来,当真是苦尽甘来。“先别管这个了,主要是我画的这几种礼盒,你要用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材料,不同的图案。”
东家很认真的听着李承乾的描述,先不说量大不大,这太子殿下亲来,这面子不得给到!
李承乾没有管他们的心思,仔细的说着:“我所说的这几种你要分出高端,中端,低端,因为我要销售所有人群。”
“还有特别注意的是标志一定要有,烈焰标志就是一团火,而南山幽则是一团云雾,它们都将是南山茅台的子品牌。
“切记,一定这几个重要的不要忘了。”李承乾又强调了一次。
没办法,他太能理解品牌标志对于一个物品的重要性了。
第三十六章 狗叫还是猪叫?
品牌标志那就是一种“视觉语言”。它本身就能够创造出品牌认知,品牌联想和消费者的品牌偏号,近而影响品牌体现的品质和顾客的忠诚度。
所以在李承乾在设计的时候除了考虑了平面设计和创意要求外,还考虑到了营销因素和消费者的认知,情感心里。
“先做几个样品出来,高中低都做,然后送到南山别院。”
“是,后天就送去,您慢走…”
看着李承乾起身离开,东家与瓷器杯具商行老板一样,心已经有点飞了,嘴已经快咧到耳根了。
出了玉器铺的李承乾深呼了一口气,产品搞差不多了,得想办法营销起来了。
忽然余光一闪,嘴角上扬:“跟踪我?当我这神剑特种部队的是玩的啊。”
“好,那就陪你玩玩。”
李承乾故意沿着东市走了一段路,突然拐入了一个幽静的巷子,那人见李承乾转身进去一个巷子里,有点疑惑,但还是很快跟了上去。
那人刚转入巷子就见李承乾的背影已经向着巷底的右边走去,见状立马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而迅速拐入右边巷子的李承乾拿出靴子里的匕首,:
“擦,看来我的燧发枪得尽快制造了。”
他虽然用匕首也游刃有余,但再怎么说还是枪来的简单,一发入魂。
就在那人刚要右转追上去时,只见一个明晃晃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李承乾冷声说道:“说,是谁派你……”
“你干嘛鬼鬼祟祟跟着我!不是让你回家休息几天吗?”李承乾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程处默无语的问道。
程处默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只是无聊来逛逛街,看见你居然去了玉器店…”
“我以为……”说到这,程处默贱嗖嗖的看着李承乾,那眼神的意思就是:
“哎呀,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的,我懂的。”
“所以我就偷偷的跟着你,然后又看见你进入了这么偏僻的巷子,以为…”
李承乾真的是气笑了直接上去怼着他那大屁股就是一个飞踹:
“以为,以为,都是你以为,你以为我是去买玉器送人?你以为我进去巷子,是想玩刺激的,玩野的?”
程处默捂着屁股,豁然抬头,:“果然!殿下你都懂,不过那姑娘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四周寻找,看到这个模样的程二愣子,李承乾也不说废话,脚不停,一直飞踹,都快使出了佛山无影脚了。
“嗷,嗷……”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声从幽静的巷子里穿传出。
路过巷口的几个醉蒙子,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疑惑道:“哎,这,嗝…又是谁家在…杀狗了?”
“你傻啊,这是狗叫声吗?”一人不满的反驳道。
“就…就是,我觉得有点像,嗝…在杀猪!从这个叫声的气息,粗哑程度差不多能判定了。”
“是吧,俺跟你一样的想法。英雄所见略同啊!”
“俺也一样,听周兄这么一分析,还真有点像。”
“周兄不亏是有学识的人啊,就是见多识广,当为我辈楷模啊。”
几人勾肩搭背嬉笑的离开了,对,他们就这样的离开了…
“好了,别嚎了…”李承乾收起了脚,嫌弃的说道。
“殿下,你侮辱人…”程处默看着踢完自己的李承乾此刻居然在用自己的衣服擦着他的鞋。
李承乾抬起自己刚擦完的靴子左右看了看,满意的放了下去,:“走,我带你去下馆子去,云来酒馆。”
要是之前嘛,程处默作为跟他爹一样有名的酒鬼,可能会开心的跳起来。现在嘛,不好意思,看不上了档次上来了。
“嗯,好的。”
程处默神情平淡,李承乾感觉好些好笑:“怎么,烈焰喝多了?”
他看了眼李承乾,得意的说道:“那是,前几天又喝了一瓶烈焰,那滋味…嗯…舒坦。”
“现在我再喝其他的,岂不是跟猫尿一样。”程处默一脸不屑的说道。
“哦,是吗?”
“那当然!”程处默双手交叉环于胸前,一副那还用说的表情说道。
“呵呵,我没记错的话,烈焰我可是规定现阶段不准再喝的,不知道你从哪喝到的呢!”李承乾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程处默麻了,他看着李承乾那要吃人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殿下,你听我狡辩给你听。”
“呸,不是,殿下你听我掩饰…”
李承乾一头黑线:“……”
程处默急的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子,:“殿下,那…可是我之前…的存货。”
“是吗?”
“是…是吧…”
程处默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自作聪明的想到,我来一手注意转移法,于是他嘿嘿的笑着说道:
“殿下,那咱们现在去云来酒馆吧。”
“现在想去了吗?那这顿你请了!我可是听说他们最近从河北道孟州进来了黄鱼,还有沧州景城郡糖蟹、鳢、鮬等一众美味啊!这些可都是当地进贡皇宫的。”
“嘎…”
程处默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欲哭无泪,人麻了呀。
“刚才给你机会了,可你也不中用啊。”李承乾摊手无奈的说道。
程处默仰头尽量不让自己这悔恨的眼泪留下来,李承乾深沉的安慰道:
“假如生活强奸了你,不要痛苦,也不要迷茫,更不要埋怨,你抵抗不了,那就好好的享受吧。”
说完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摇了摇头向着云来酒馆走去,程处默回味着殿下刚才所说的至理名言,
“卧槽,殿下,虽然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还是觉得你说的真的没毛病啊!我请了!”
正午阳光正好,云来酒馆。
走入大堂,早有掌柜迎了过来:“哎呀贵客上门,程公子里面请……程公子,您的专属房今儿个有客,您看看安排您老在其他的房间,可否?”
云来酒馆可是有程处默专用房间的,他可是长安混世魔王卢国公的嫡长子,只是上次出了那挡子事之后他程大少这月余都没有再来,想着受了那教训,只怕是被卢国公给关在了家里,却没料到今儿个忽然来了,又正巧琼林书院的几个公子小姐,包括那个名誉院长房遗秀也在这……这让掌柜的心里有些忐忑,他生怕这家伙不讲理,直接开干。”
“人家那房相家的大小姐可是刚从江南道支援回来的,可不要因为这事搞不愉快了啊。”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万一这家伙非得要去他那云字房间,去砸了人家的脸面,自己这酒楼恐怕也会受到波及。
李承乾看着掌柜的一个劲的擦汗,他打量了一番程处默:“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大威慑力啊!”
“无妨,我们就二个人,就在外面吧,找个临窗的地儿就行。”
李承乾语气轻柔和气,脸上并无丝毫愠色,掌柜又一次偷偷看了看程处默,对着李承乾小声的说道:“这位公子,以你们的身份,坐在外面不妥,如果二位愿意屈就来字房,就已经是给了石某天大的面子了。”
其实云来酒馆的云字号房间极大,修饰古朴典雅考究,可摆桌席六张,还有一个歌姬,舞姬的表演舞台,而来字号房次之。
但是这些对于此时的李承乾而言,他是不需要的,程处默这些日子已经熟悉殿下的行事风格,倒是不以为意。
所以程处默说道:“石掌柜不用如此,我们两人就坐外面,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酒,另外……我就点个河北道孟州的黄鱼,其余的你帮我安排,就这样,你去忙吧。”
程处默说完就带着李承乾向二楼走去,石掌柜看着那背影看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有啥幺蛾子吧。”
然后他冲着一小二吼了一嗓子:“程公子二楼雅座,上极品好酒一坛,快点!”
二人靠着窗户做了下来,李承乾笑着说道:“当初要不是皇家猎场的那场遇袭,估计现在我可能还过得浑浑噩噩的,说起来还真的挺感激的。”
程处默心中难免有些嘀咕,贼贼的看着李承乾说道:“殿下,那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不会要翻旧账吧…”
李承乾摇了摇头:“翻什么旧账啊,那也是我以前做的坏事还有的报应吧,其实就我刚才说的,我真的挺感激那个刺客的,如果不是那个家伙袭击自己…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
一声叹息,他的视线投向窗外,“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今日此时,想喝两杯。”
刚回来不久的房遗秀应约前来,随她一起的还有他琼林诗院的客卿翰林院大学士崔兴昌。
二人正好上楼,第一眼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李承乾。
他正怔怔的望着窗外,然后随口说出那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我请你喝两杯啊!”
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李承乾回首,房遗秀带着面纱正喜盈盈的看着他,那双眼完成月牙,还是那样的好看。
“这么巧?”李承乾起身,“来来来,一起坐,崔学士来,请做。”
崔兴昌有些意外太子殿下怎么会在此等地方出现,不过他正准备躬身参见时,
“嘘,崔老不必多礼,本太子在此只是想散散心。”
第三十七章 韦康的嫉妒
“一晃便是月余,李承乾感谢房小姐那封书信,不然后知后觉的我会寝食难安的,在这以酒聊表心意。”
房遗秀眼睛一亮:“有你南山别院的烈焰?”
“这个真没有,不过此次从杭州回来,我们南山酒场,倒是刚研制出来一种适合女性的柔性酒,叫做南山幽,比之烈焰口感没有那么烈,比较柔和。”
“那拿出来尝尝。”
“没带在身上,过些日子在南山酒行限量销售,到时候…嗯,这样吧,到时候给你送一点,以表谢意。”
崔学士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能听出来似乎这个烈焰酒很出名啊,听这个名字就应该比较烈。
他疑惑的看着房遗秀,房遗秀笑道:“我是相信的,因为我去南山别院喝过这烈焰,那感觉跟刀拉了嗓子一般,但是感觉过后,满口醇香。我还有一点存货,要不呆会回去我打一点给崔爷爷您尝尝?”
崔学士笑道,“你这丫头……”
他没有在讨论这个酒的话题,而是视线转向了李承乾,问道:“刚才听殿…公子您说,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这应该只是其中一句吧?”
李承乾接过小二手上的酒壶,一边斟酒一边笑道:“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罢了,只是感叹之前有点虚度光阴了。”
崔学士眼睛一亮,惭愧的说道:“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公子您的才学真的让我们这些大学士有些汗颜啊。”
“之前在朱雀大街都领略了殿下的风采了,没成想公子名句佳作张口就来。”
李承乾端起酒杯邀请道:“害,不说这个了,来我们提一杯。”
不过在看到房遗秀喝酒的那一刹那,李承乾脑中浮现一个画面“南山别院会议”“杭州城”。
“怎么会这么像?不会吧?”
房遗秀看着李承乾喝完酒盯着自己在那嘀咕,问道:“什么这么像?”
李承乾看着房遗秀笑着说道:“哦,也没什么,说来也巧,我之前看见一个俊秀少年和你很是相像。”
“他会不会是你哪个弟弟呢?不对啊,房遗爱那几个家伙,我还是知道的…”
她看着李承乾那傻样,噗呲一笑:“那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人就是…”
房遗秀指了指自己,李承乾真是哭笑不得,只能尴尬的说道:
“来,我在提一杯!”
其实李承乾只是表面尴尬,内心早已经乐开了花,这证明了他李承乾,堂堂七尺男儿,不是有龙阳之好的,他证明了自己。
“你这是在给我道歉吗?”
房遗秀跟李承乾有了几分熟悉,也有些了解他的为人,所以说起话来就有了几分随意。
“当然,你看我不是已经提了一杯了嘛,又请你喝了酒。”
李承乾心中何止想给你提一杯啊,都想把你抱起来举高高啊…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过的吗?遭受着非人的精神折磨。
“你今儿个可没酒,你现在得作一首诗词送给我可好?”
“这……你可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这已经快江郎才尽,黔驴技穷了。”
不过话是这样说着,他还是想了想,对小二说道:“帮我取笔墨纸砚来。”
崔学士本以为他会婉拒,因为房遗秀这本就是一句玩笑,作词这种事情可并非随手拈来,而是要酝酿组织,一首好词甚至要多次打磨。
临场写诗这种事情很多,但事实上那些诗词平时都已经在揣摩。
房遗秀很自然的为李承乾磨墨,而李承乾提笔细思。
云字号房门打开来,韦康走出,他本是准备下楼去迎接房遗秀和崔学士的,却没料到二人此刻正坐在外面。
他走了过来,正要打声招呼,崔学士却对他摆了摆手。
他好奇的走过去,便正好看见李承乾提笔静思。
一头问号:“太子殿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会真的以为在朱雀大街上那几句抄来的诗词对联就真的能在崔大学士面前班门弄斧了吧。
韦康一直看不上李承乾,即使他贵为当今太子,因为他实在太了解李承乾之前的习性了,狗改不吃屎,他不相信,这短短的时间他李承乾能变这么厉害?开什么玩笑…
房遗秀没有注意周边的情况,他有些紧张,视线一直落在纸上,没有挪开。
这题名就是为这次江南道抗瘟疫而写的了,正好她房遗秀也是其中一份子。
这字写的真的…赏心悦目!这瘦金体的魅力真的没几个能提挡得住,这可是用江山换的,特别对于崔学士这种识货的来说,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承乾落笔。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崔学士眼睛一亮,这是太子殿下对于此次瘟疫,我大唐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明百姓都驰援杭州的那种自豪的心情溢于字里行间。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崔学士内心澎湃,心中连连叫好,这能体现出抗击瘟疫的成功的那种激动,那种自豪。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写到这李承乾略微停顿了片刻,他在想的确不可放松警惕,江南道虽然现在瘟疫发病没有那么多了,但是仍然有感染者,如果让瘟疫得以喘息,势必会卷土重来,那就危险了。
随后落笔,便再没停下,一气呵成。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最后这两句是对全诗的一个升华,意思是天是自然之物,然日夜闻睹历史变迁,自然的天也会对人类社会性的发展产生感情。
沧海变桑田才是人间的正道,瘟疫来的那怕在凶狠,那怕是人为,那也阻止不了历史的进程,我们炎黄子孙懂得取得胜利,更懂得如何去巩固这胜利。
收笔。
看着房遗秀,一脸笑意,房姑娘这个就送给你了,全当你英勇无畏的赶赴杭州支援,李承乾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
“巾帼不让须眉。”
“好诗!好诗!”
崔学士此刻早已经忍耐不住的拍案大赞,他拿起纸张,小心的吹了吹。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崔学士一边吟诵一边击节,然后便放声大笑,“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妙极妙极!”
韦康看着有点懵逼。
崔学士是何许人物?
先不说是清河崔氏之人,就单单他作为翰林院大学士就可以说明问题了!
而李承乾是什么人?
长安城里一纨绔,祸害一方的浪荡太子罢了,韦康是真心看不上李承乾,不过他也不想想自己有是个什么东西呢?
他居然得到了崔学士如此高的赞赏……这世道,有些看不明白啊,估计是崔学士看着他是太子份上,虚伪的夸赞吧。
崔兴昌要是知道韦康说他溜须拍马之人,那他怕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韦康久出未归,云字号房里众人心里颇有疑惑,待小二进来斟茶问起,方知房遗秀和崔大学士此刻就在外面。
“你说他们都围着一个公子,而且还当场为房小姐作了一首诗,还得到了催大学士的赞赏?”
问话的是剑南道孙记商行的孙立新。
他手持折扇,身着白衣,此刻站了起来,眉头微蹙,满脸的疑惑。
他作为剑南道有名的才子,于贞观十年中举,今年来此受邀参加此次宴会,二来,他也是想见见这响誉京城的琼林诗院的院长。
“回公子,那位公子确实当场作了一首诗,崔学士吟诵后连叫三声好,小人寻思,那应该就是好了。”
孙立新折扇轻摇,眉间舒展,轻飘飘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他并没有冲动的出去,而是坐了下来,对于周围众人的惊叹未曾入耳。
因为他从韦康回来的表情就知道那个公子同样估计非富即贵,他们之间彼此并无交集。
没必要为了女人在这争吵,但是回来的韦康就不这样想了,他是知道那个是李承乾,他感觉他被阴了。
因为但他现在心里却有些奇怪。
之前在诗院意思讨论的时候,房遗秀还不待见这李承乾的,那他们为何会坐在一起?甚至还让李承乾为她作了一词。
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除了房遗秀去杭州的一个月,这前后这么长时间,他是花了极大精力陪同的,对于房遗秀的性子,他自觉多少有些了解。
抛开房遗秀对于诗词歌赋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她也不过是才及笄的少女,她和这天下许多的女子并无二致,亲近文人,倾慕才华,怀揣才子佳人的梦想。
而他李承乾有什么,除了这一身皮还有什么?
额,这要是有其他人知道他这样想,估计想大耳瓜子扇过去了,就这太子的身份还不够?这大唐百姓千万人,有几人有他的身份。
不过他现在已经被羡慕,嫉妒给冲昏的头脑。
他李承乾只是一个纨绔子弟罢了。
可是他今天却做了一首诗,那房遗秀还挺喜欢。
第三十八章 降香黄檀
这首诗还得到了当朝翰林院大学士的赞赏,那便说明这诗肯定是极好的。而不学无术的李承乾,他能作出这样的诗吗?
当然不能,那么,这一切都是李承乾的谋算。
他知道今天琼林诗院今天要在云来酒馆赴宴,他也知道房遗秀今天肯定也回来,所以,他准备了一首诗——当然不是他写的。
他以这样的方法来取悦于房遗秀,那么,这便说明他对房遗秀仍未死心。
你……竟然如此阴险狡诈!
那便得揭穿他,让他颜面扫地,让房遗秀亲眼看看他的丑恶脸嘴,此后,他便永无翻身之日。
好好的太子爷当的不舒服吗?它不香吗?装什么文人!
韦康理清了此中道理,便定下了计划,与坐在孙立新身边的萧沔一番耳语。
……
房遗秀想请李承乾一起去参加宴会,李承乾心里极度抗拒,但是社恐,只是不喜欢那种氛围,和程处默在靠窗的位置吃饭是很香的。
几日后,李承乾正享受着惜玉的无差别按摩技法,悠然自得:
“你辛弃疾可以左牵黄,右擎苍,我李承乾也可以左牵惜玉的滑不溜湫的小手,右擎鹦鹉。”
惜玉正按着李承乾的肩膀,微微一顿:“殿下,这辛弃疾是谁啊?”
李承乾悠悠说道:“你只要知道他辛弃疾一生都以恢复为志,以功业自许,却命运多舛、壮志难酬。但他始终没有动摇恢复中原的信念,而是把满腔激情和对国家兴亡、民族命运的关切、忧虑,全部寄寓于词作之中。”
“………”
惜玉懵了,恢复中原?
“殿下,我们大唐不是已经统一了吗?为什么他还要恢复中原啊,难道他是前朝余孽?”
“我擦,失算了,那个,嗯…”李承乾解释道:“惜玉啊,他只是我虚构的人物,只是想表达他的思想…”
惜玉看着李承乾,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猜我信不信?”
“咳咳……”
就在此时,李承乾的救星出现了。西坊的沈记商铺的沈三和周记商行的周和泰各带着一个盒子,后面紧随其后的是东市的崔氏珠宝的东家,在孙大管家的带领下,走入了后院。
太子殿下最近是变了很多,变得有学识,变得有风度,变的善良,变得风趣…之前李承乾是什么德行他自然非常清楚,前些日子的荒唐事差点被陛下废除太子之位,可现今看来,殿下似乎真的转了性子。
不过这性子转是转了,可是在他看来有些偏了,一个堂堂的大唐太子,总是跟商人来来往往的。
即便他只是一个管家,但是他还是看不起商人,因为这事封建王朝的封建观念,重农抑商…
这二人是殿下邀约来的,他不知道要干啥,所以他把人领来,也没有离开。
“坐,惜玉,上好茶。”
南山别院,还是这个院子,梧桐树下。
李承乾从摇椅上起来,在凉亭里的石桌前坐下,招呼了一下三人,看着沈三笑道:“沈老板,拿来瞧瞧。”
沈三将盒子递上,说道:“按照太子殿下的要求,我那几个师傅可是费了一番心思,你瞧瞧合不合意。”
李承乾打开盒子,慢慢拿出自己想要的琉璃高脚杯,摸摸捏捏上下看了看,又举起对着阳光照了照,问道:“还能更通透一些不?”
说实话,这看着还是有些杂质,但是这已经挺不错的了。
沈三摇了摇头,“琉璃提纯技术只能这样。”
这东西微微有些泛黄,但已经算得上不错的器具。
“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叫你的师傅研究研究,目前暂且就这样。我要一千个,多久可以交货?”
“制作有些麻烦,我估计最快十天。”
“报个价。”
沈三心里早有准备,他在家中也是就这个问题,也是考虑很久了,既然是报价,不能太高,但也不能太低,这个提纯成本还是有些高的。
并且我报了一个价格,肯定对方会讨价还价,那么自然就先报一个高价,给自己留点余地,即给了殿下面子,自己又不会亏。
沈三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只,一百文。”
“一百文?”李承乾皱了皱眉头,沈三心里一咯噔:“完蛋,殿下,这个可以…”
却见李承乾对着惜玉说道:“惜玉,取笔墨油印来。”
沈三想着嘴话没说话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
“沈老板,这第一批生意,我也不与你讲价,就按一百文一只,也给你十天的时间。但你记住,所有货品必须如此杯,有任何低于此杯品质的,我一概不要。
另外,这杯底我要压印上南山茅台四字。咱们先签这一批货的合约,定金付你两成,呆会我写个条子你去找账房领取。”
沈三闻言大喜,连忙笑道:“太子殿下你放心,我保证货品品质,我们做生意的讲究的就是诚信,此后还有需要,太子殿下只需吩咐一声,我沈某想尽办法也会做到。”
孙管家瞪大眼睛,这殿下难不成脑子又不好了?:“主子,看来殿下又有失心疯了…,老天爷为什么啊?他才二十不到啊,他只是想正常,他有什么罪!”
这个杯子只是看起来有些精美,有些通透,殿下竟然要给一个小酒杯一百文,虽然琉璃的贵是贵了点,但是这个酒杯这么小,殿下还要一百个,这是要闹哪样呢?
孙管家虽然有些痛心,但是对比之前殿下已经不错了,就这样吧,殿下决定的,他做为东宫的大管家,肯定是不会多嘴的。
不过看着合约上的钱,孙管家去忙了,他怕他忍不住想阻止殿下。
沈三开开心心的在李承乾刚刚拟定好的条约合同上签了字,今天他来的目标超额完成,心中美滋滋,酒杯留下了,他高兴的离开了。
接着看了周和泰带来的酒瓶,他这次带来的是雕刻兰花的样品,李承乾看了几眼很是满意,很自己画的,想要的没有多大出入,唐代的烧瓷技术不容小觑啊。
周和泰要加三十文一个,这还是比较中规中矩的,他还是一样,没有还价,但是他还是在强调一遍,瓶身,瓶底,该写什么,该画什么。
还有就是必须用的是自己的瘦金体,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毕竟这字体可是独一份的,有收藏价值的。
还有一个之前没有说明的:“周老板,有一点你要注意,就是瓶身底部要注明,一个特定的阐述,烈焰就写稀世珍酿,五十二度。”
“在一个就是南山幽,写稀世珍酿,三十二度。”
之前跟你说的,我总共两种酒目前,你可以自行设计就像今天这种的兰花的,搭配着颜色。
烈焰的瓶子设计大一点,装个一斤装的,而南山幽则只装三两即可。我价格给的一样,如何?
至于低端的酒,李承乾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不做了,他现在要做的是高端人群,至于低端的后来可以另起炉灶,来服务于广大百姓。
他现在需要银子,而高端的可以快速的赚到银子,没办法,南山别院要发展,只能坚定的走自己既定的目标——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
周和泰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就是爽快,我这就回去安排。”
“我们也拟定一个合同,大约几天交货?”李承乾一点这着合同,一边问道。
“殿下,你这个首批订单快上万了,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
“好,我就给你半个月,但是品质一定要把好关,这是关键,一定要给我做好了,特别是我说的封釉,字体等。”
拿了合约和定金,姜上楼也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来最后一个,崔东家不好意思,有些怠慢了。”李承乾笑着说道,让崔东家坐下。
“殿下,无须此等客气,先不说您是殿下,我等这会应该的,就说您可是我的大主户,我也能等啊,哈哈哈…”
李承乾笑着说道:“有道理,来,我看看。”
李承乾看着桌上的样品,心中有些震撼,崔家果然财大气粗。
崔东家看到李承乾那震惊的模样,那握紧的拳头的手,逐渐放松了:
“看来,我赌对了…”
“崔东家,你们这也真的挺舍得的,这可是上等花梨木做的啊。”
李承乾可以了解的,花梨木,叫做降香黄檀,它的树木成材也是十分缓慢。作为制作家具的优良木材,同紫檀木一样,有着非凡的特性。这种特性表现为不易开裂,不变形,容易雕刻,纹理清晰,并且有香味。被列为五大名木之一。它的木质坚实,花纹漂亮。色彩鲜艳,纹理清晰美观。
这些优点足矣说明此等礼盒的珍贵了,:“崔东家,你要是每个都用这等材料,那我岂不是直接喝风了?哈哈…”
“殿下说笑了,这是我们做的珍贵礼盒,也可以叫做您说的VIP定制礼盒装。”
“不错,不错,…真不错!”李承乾是真没想到,这崔氏珠宝能做的这么好,不愧是做奢侈品的。
没多久,南山别院在西市和东市定下的几笔大买卖便传遍开来,然后周记瓷器店的老板周和泰大发雷霆,将跟了他足足十年的掌柜给炒了,直接撵出店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当然,对此李承乾并不知道,我不关心,因为此刻他被林师傅带到了厂房…
第三十九章 公共马车试运营
剑南道,蜀王府。
后庭院内,摇晃的摇椅上李恪正享受着摇椅带来的舒适于惬意,随意的问道:
“你相信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颜千雪站在摇椅边,看着李恪有些不解:
“王爷,属下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恪躺在摇椅上楞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李承乾之前所有的都是伪装,他自认为自己察言观色的能力还行。
他这哥哥他可是没少接触,李承乾之前所表现的都不像是作假,那对父皇唯唯诺诺的神态,那在外经常微服出去花天酒地,这种种行径,可不是只装一朝一夕的,而是接近二十年。
以他嫡长子的身份太子之位毋庸置疑,一开始就表现出来现在的才智也可以啊,需要装傻充愣近而十年?
他不理解,很不理解?你李承乾到底要干什么?
他一直是无神论者,他坚信人定胜天,秦始皇追求的长生不老在他看来就是笑话,历史你是伟大的帝皇。
命运永远握在自己手里,李恪他也不会相信李承乾是什么投胎转世,他的疑惑主要是你为什么之前要装疯卖傻,现在却又展现出来了,难道是时机成熟了?
那又是什么时机…
他撑着摇椅站了起来,这个东西也是他发明出来的,奇淫巧技罢了,还有什么酿酒跟商人打成一片。
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那个孙记商行的人已经到长安城了吧?”
“回王爷,计算时间的话应该前几日就到了。”颜千雪拿着摇椅上的披衣给李恪披了上去。
“萧晖那边现在谁在接触了?”
“王爷,现在江南道那边都是星一直接负责。”
“星一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上次的瘟疫要不是李承乾横插一脚,我的计划也不至于延迟了!”
既然你萧瑀那一支不肯趟这个浑水,那你家族的其他人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么多年都偏安一隅,只能在江南道苟延残喘。
十一月的蜀地已经有些微冷,李恪紧了紧刚披上的衣服,眼中冷意更显…
……
林师傅紧赶慢赶的追在李承乾后面,心中也很是激动,因为这是殿下对他们所做之事的重视,认可。
除了在南山别院的匠人有如此的待遇,如此的地位,全大唐天下任何一个地方应该都没有了,这是对他们的认可。
林师傅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更加努力研究殿下交给自己的任务。
“嗯?谁啊?”正在赶往南山木材加工部的李承乾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向自己跑来。
“殿下,殿下…”
李承乾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嘴角上扬:“这狗奴才,不是让他在修养修养的吗?”
只见一个翩翩少年眼含笑意的走来,:“殿下,我来找你了,这一个多月可把我憋死了。”
没错,这个少年就是李承乾口中所说的狗奴才。
“怎么样,现在好全了?”
“放心,没问题!”称心可能的回答道。
李承乾笑了,稳了稳了,安全问题得到史诗级加强。
他看着称心满意的笑着说道:“来的正好,今天本太子带你见一个好东西。”
一向沉稳的称心在这一个月里不在李承乾身边,但是他听到了李承乾的种种事迹,很是遗憾,他很想帮着太子殿下,可是…
所以他只能每天锻炼,用着李承乾之前教给他的太极拳,经过这一个多月,称心的气质都变了,之前是冷面锋芒毕露。
而现在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儒雅,内敛。
还没到南山制造局木材加工部,李承乾就看见摆在加工部的门口侧边的五辆大马车。
林师傅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这里,李承乾惊喜的问道:“林师傅,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建造好了?”
“殿下,您不知道,这帮人听说是殿下您吩咐的,个个都嗷嗷叫的干,不分昼夜以最快的时间的建造好了。”林师傅一脸骄傲的说道。
看着外观虽然还没有具体设计,但是车搭建起来可以试试了,李承乾和称心上了马车。
称心进来后心中大为震惊,这是马车?确定?
马车内的车厢很大,两排镶嵌在车两边的木质长凳,车厢内顶上有很多空格用来放置乘客的私人物品。
中间树立了几根圆形木棍,可以用来手扶,前面则是由四马驱动,一排两匹马分两排。
林师傅架着马车沿路行驶一段距离,李承乾在车厢感受着马车的减震效果,:“你觉得这马车有什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称心疑惑的说道:“殿下,您问有什么不一样?”
“是。”
李承乾摸着竖立的木棍,他要检查看看这木棍是否磨平了,是否稳固。
“殿下,您应该问我,这个马车有什么和以前的一样。”
“我除了看出来这是个马拉的车,其他的我是真没想到。”称心懵了,这才一个月,殿下捣鼓的东西,是越发让人脑子琢磨了。
李承乾:“这个叫公共马车,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东西,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李承乾接着有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车做这很舒适,没有太大的颠簸感。”
称心闻言,的确是的,这个车不仅造型独特,而且还很稳。
“没错,只是我们加了减震器,后期这座位上面冬天铺松软的草料用布缝起来,夏天就铺凉席。”李承乾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过搞这么大的阵仗,殿下想干嘛?”
称心心中有些不解,看着造型应该会有很多人座。
下了马车的称心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个马车做什么用的?”
“服务于老百姓的…”
“林师傅,等会在每辆马车的门头挂上牌号,一,二,三…以此类推。”
李师傅疑惑的问道:“殿下,挂上这个符号干什么用的?”
李承乾娓娓道来:“这个每个符号都是代表一个车的身份也代表这个车的路线,现在我们有五辆马车那么我们就现在宁化县先投三辆试试水。”
“等会把宁化县的地图给我搞一份过来,我来规划一下路线。”
不仅是称心听不懂,林师傅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
李承乾看着他们懵逼的表情,解释道:“这路线的意思比如说这一号马车,只从宁化县到长安城南门口,即使有好几天路可走,但是我们只规定马车走其中一条路。”
“而选择的路线也不是选最近的,而是选人多,需求多的地方,中途多设立几个站点。”
“而这个站点设立也有讲究,最好每个站点都建造一个简单的遮雨棚,然后在每个站点都竖立一个牌子,说明这辆马车途径哪里,有哪些站点,出发点是哪里,目的地是哪里等等…”
“那殿下,有不认识字的怎么办呢,您这个是针对广大老百姓的,很多人都不太认识字啊?”称心提出问题点来。
“不错,这个我当然也考虑到了,我会在挂牌的牌子上图上不同颜色的颜料,不同颜色,代表着这车的不同路线,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做同一种马车进行往返。”
李承乾说完,称心心中想到:“我怎么会提出质疑,我能想到,殿下怎么可能想不到?是我年轻了…”
这几辆马车明天就多找几个宁化县城中的孩童,进行宣传,主要让他们念出乘坐此车的目的,价格的话就定价2文钱一个人。
林师傅心中一喜:“竟然这么便宜?”
于是他接着问道:“殿下,这个2文钱一人是可以从出发点做到终点站的吗?”
“没错,无论从哪开始,只要上车就只要2文钱,但是返回的是需要再付一次钱的。”
“明白了…”
宁化县,雨花路主街是连通城南城北的一天中央大街。
因为宁化县距离长安城不远,很多规划都是仿照长安城来的,这就造成了宁化县就像一个迷里版的长安城,它规划布局整齐有序。
李承乾打算将三辆马车先在城内利用,两天贯穿宁化县东西南北的主线路各设置一辆,一辆马车路线是由东向西,在一辆就是由南向北,第三辆就是环城的线路。
它们的初始停靠点是东南角,终点停靠点是西北角,这样基本就涵盖了整座宁化县城。
这一日从南山别院缓缓使出了三辆具有历史意义的,载入大唐记史的公共马车,这是世界上最早具有公共意义的马车。
三辆马车都停靠在他宁化县城的东南角,这三辆马车12匹马,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大家都在对着马车,指指点点。
而此时大约有近五十名孩童,在大街上边跑动,边宣传道:
“最新好消息,最新好消息…由南山别院大唐公共交通运输公司投资建立的三辆大型公共马车今日在我县城首发试运营。”
“哎,牛家二娃,你刚才说的什么东西?什么公共马车?”一个正在贩卖竹筐的黑瘦老头问道。
“哦,是王大爷啊,在城东南角,有一辆新型的马车,所有人都可以坐的,而且费用极低,只需要2文钱。”
第四十章 装杯?嘴硬?
随着消息的传开,无论是逛街的,还是下街的都赶热闹似的往宁化县城东南角蜂拥而去。
“哎,你听说了吗?”
“你听说了吗?城东南角有三个很大的很奇特的马车,最主要是针对我们这些个老百姓设计的。”
另一个推着板车的老者,补充的说道:“是的,而且还听说做这个车一次只需要2文钱。”
“这…这是真的吗?”一个一起去东南角的同伴持怀疑态度的说道。
“这南山别院是太子殿下的,你说是不是真的?我觉得就因为是太子殿下,所以才这么便宜。”
“是的,吴老汉说的不错。”其他人跟着附和道。
“别闲聊了,在晚点都挤不进去了。”
不一会,宁化县城东南角一个简易的大遮阳棚下面,停靠的是三个马车。
而棚子外面早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今天由于是第一次试运营,马车的总建造师林师傅我来到了现场,王晓作为主事也来了,他是来宣传演讲的,:
“各位朋友,大家安静一下,我相信大家都非常好奇今天的这边三辆马车。”
“是的,这真的是用来拉人的吗?”
“真的只要2文钱就可以做到城中任意地方吗?”
面对大家的热心提问,王晓早有准备,他压了压手:“大家别急,下面我就为大家解释这马车的具体情况。”
第一点:这马车石油具体线路的并不是从这个位置想做哪就坐到哪的,而这个具体线路我们已经张贴在这初始站点的墙壁上了,有兴趣的可以来看看。
第二点:就是你们最关心的价格问题,没错就是二文钱,并且会一直这样,不会涨的。
此话一出,引起围观众人的欢呼。
第三点:马车也是有具体时间的,一趟大约需要半个时辰至一个时辰不等。
第四点:相信你们也看到了这几天宁化县城内主要的几个街道边上每个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竖牌,那个就是我们的站点,需要上车的提前在此等侯即可。
“现在我们只是试运营一下,后来会有车次直接通往长安城,自己附近几个大的村庄。”
“王大哥,你家老爷子以后在卖竹筐就不需要一个人天没亮就往这赶了。”
“嗯嗯,这个真的是很好,最近几年我爹的腿脚也不太利索了。”
围观的人们你一言他一语的都在讨论这个东西所带来的好处,当然可以看得出来围观的一些富家子弟,老爷他们就没有多大的感觉。
他们来只是为了看看热闹,不过有的商人却看到了契机,其中你有一个也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公子哥。
他不是很高,一米六几甚至也可以说是矮,他长相是属于那种乍一看不是很好看,但是如果你仔细看的话…那是真不好看。
他现在在丝织业中已经小有成就,他就是邹凤炽,因为肩高背曲,形似骆驼,所以人们也叫他邹骆驼。
他眯着眼看着这个马车所引起的效应,内心已经开始有些算盘了……
叮当叮当…只见三辆马车缓缓使出棚子,众人得以看到马车全部模样。
“哇…这马车这么大?你看那个牌子就是之前说的,这一路公共马车是要走东城门口去往西城门口的,孩子他爹,我们不是要去他二叔家吗?正好在西城门口,我们可以上去坐看看。”
“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刚才没听人说三路公共马车是绕城的吗?正好前几日入二叔家,他家不远处就有一个站牌,坐三路马车。”
虽然有很多有钱的公子哥,摆着架子在远处观望,但是帮他们的眼神也能看出他们的渴望和好奇之心。
“赵公子,你看这群没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啊就抢成这样,真是掉价。”
“就是…”旁边的一个文人模样的男子轻摇着扇子,同意的点点头。
王晓看着这么多人在相互推桑着,心中对殿下的佩服之情无以言表,这四排栏杆正好隔出了三个通道。
他还记得殿下说:“这样可以让他们井然有序的上车,防止老人小孩因为推搡而导致受伤的。”
“孩他爹,我们也上车感受感受好跟二叔吹道吹道。”就在她抱着孩子准备上车的时候被马车师傅拦了下来。
“你们等一下,只需要四文钱即可,一米以下的孩子是不收费的。”
夫妻两人相互看了一样,有点意外…:“哎,好勒,谢谢这位师傅提醒。”
“你们能不能快点进去,后面人还在等着呢!”后面准备上车的等着不耐烦了,因为他们太急切的想进去看看。
“好好,不好意思!”
马车师傅见差不多了对着还没上车的人说道:“好了,乘客已满,需要乘坐的以后再来,这几日只是试运营。”
还在远处观望的几个文人骚客们,还在摇着扇子互相吹捧,纯沙雕,快冬天了还搞个扇子搁这装比…
从他们的讨论中那是看不出一点惋惜,都表现的无比轻蔑,仿佛那就是垃圾,不过嘛他们的眼神却一刻也没离开过马车,直到马车从自己的眼前驶过,惊讶于它的大!
人虽然眼睛紧盯着马车,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过嘴还是硬的:
“吴兄,这车也不过如此罢了!”
“哎呀,都怪你磨磨蹭蹭的,坐不上了吧,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一个悍妇对着一个憨厚的男子骂道。
而男子有些懦弱的缩缩脖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夫妻两人进入马车内后,惊讶的不行,这么大啊这里面,我之前有幸做过一次,但是行驶起来怎么还没有这个马车舒服啊。
“是的,你们也发现了,我倒是做过不少次马车了,但是没有一个像这个车一样这么舒服,空间也大。”一个穿着华丽的老者,赞同的说道。
进来的人都是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很快第一站快到了,只听见马车师傅喊了一句:
“苏记布行即将到达,请下车的乘客往里走一走,准备下车。”
“到了,要不是今天有事,真的还想在做一会。”一位乘客恋恋不舍的下了车。
李承乾没去宁化县,但他知道肯定会让大家接受的,毕竟这个价格很香,很多人难以拒绝。
惜玉看着坐在案牍上,认真的在一幅长安城地图上,划来划去的。不过话说回来这认真的男子怎么能这么有魅力?
惜玉看着李承乾只是之前竟有些愣神,:“殿下,您这个两条深黑色的是什么东西?而且还绕着长安城一周!”称心有不理解了,自从猎场回来以后的殿下,他就再也没有懂过眼前这个殿下了,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整个人由内到外的整个给人的气质焕然一新。倒不是称心没见过世面,因为李承乾搞的这些都是真的是闻所未闻啊,就是现在大唐拉一个最强,最见多识广的人也不一定知道殿下画的是什么。
只见整个案牍之上,几乎被地图淹没:“搞定,这个可不是深黑色的东西,它是铁轨。”
“铁轨?”
“就是马车的轮子之后会镶在上面,就不用行驶在路面了,大大的减少了摩擦力,速度会更快,会大大缩减一趟的时间。”
称心更懵了,怎么一个接一个新的名词:“摩擦力?”
李承乾懒得解释了:“你只要知道这个东西铺设好之后马在拉动的时候会很省力气。”
他现在想着要在长安城铺设,恐怕会有一些阻力,主要还是现阶段的情况,没有多余的款项,加上有些人不想让他发挥…
李承乾的铁轨计划目前先放一放,不过嘛,公共马车可以先搞起来了,他相信不久长安城的人就会知道这个新奇的东西了。
就在他还在构思自己未来嗯商业规划的时候,太极宫,御书房。
“丽景门就是这样给朕办事的?”李二眼含怒气,沉声问道。
丽竟门统领百里宜此刻单膝跪地,低头不语。
“调查一个人,居然一个多月都没有结果,什么时候你们这么没用了,那蜀地是龙潭虎穴吗?”
“说说,到底什么原因!”李世民坐在椅子上,似乎累了闭着眼睛,手指敲击着桌面。
“陛下,我们的人一直追到蜀地都是没问题的差点可以拿下了,可是陈瞎子到了成都府就销声匿迹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我们动用了成都的力量也一样毫无所获,仿佛跟瞎了一般。臣怀疑成都府已经被石叶门渗透,我们这次也加大了对江南道的情报渗透,以前我们的主要力量都是在北方。”
李二缓缓睁开眼睛,:“嗯,下去吧,这个事给我查,查一百年也得给我一个结果,下去吧。”
“遵命。”
出了御书房的百里宜,面色平静,喃喃低语道:“剑南道,成都府,石叶门…呵呵,有意思!”
而房间里的李二则面沉如水,他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但愿和你没关系吧…”
最近一段时间,李世民身心疲惫,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西突厥一直在挑衅我西部边疆,而东突厥一直在旁观望,和亲之事多亏的乾儿。
内部江南道税收重地所遭受的瘟疫,又将好不容易积蓄的力量消耗殆尽…多亏了乾儿的力挽狂澜。
第四十一章 富商邹凤炽
李二本紧皱的眉头,在他想到李承乾所展现的治理能力时,才让他心中有所慰藉,眉头也逐渐平缓,转而他的嘴角扬起。
再多的烦心事,这一刻仿佛也不算什么了,:“王德?”
“奴才在。”王德将刚斟好的茶端给了李二。
“最近太子又在做什么?算算自从他去了南山别院就没怎么回来过吧!”
“陛下,太子殿下虽未上朝关心政事,但是今日听说太子殿下又弄出了一个利民的新花样…”
“哦,又搞出什么花样来了?”李二来了兴致追问道。
“今日听说宁化县也就是南山别院所属的县,太子殿下弄出了一个叫“公共马车”的东西,专门给百姓坐的,一趟只需要两文钱。”其实王德也是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
李二绕过案牍,来回踱了几步,:“王德准备准备,咱们明日去宁化县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最近这些时日李二被烦的不行,正好这次出去散散心。
“遵命。”
……
“这位老伯,这里到南山别院还要多久?”站在那个巨大的石牌坊下的青年男子问道。
老伯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驼背,肩高的男子,心中不禁吐槽:“就这还喊我老伯?你才是老伯吧…现在人都长的这么着急了吗?”
不过看他的气质不错,像是富商的样子,殿下是鼓励商人来着投资发展的,所以他表面还是热情的回答道:
“南山别院离这里不远了,再走几里路差不多就到了。”
老伯见这男子直勾勾的看着石牌坊,他的心中充满着自豪,:“谁来我们南山别院看见这个字,他不迷糊的?”
这男子正是长安已经小有名气的邹凤炽,他看着石牌坊上长安城流传已久的全新字体“瘦金体”心中大为震撼,赞叹道:
“殿下这字写的已经自成一派了。”
不过他也有个疑惑,:“老伯,你们这不是叫南山别院的吗?为何这牌坊上写的却是小岗村呢?”
老伯停下手头的活,用手杵着大锤:“这个啊,据大家说殿下起这个名字又特殊含义。”
邹凤炽皱了皱眉头,:“含义?什么含义?”
“就是殿下希望我们小岗村能成为农村的改革创新旗帜,引领大唐的时代进步。殿下也说了,以前大家都是好几个村名字,以后大家都是小岗村的人。”
“大家要拧成一股绳,团结一致,共同富裕。”
邹凤炽心中大有感触,这老伯向他介绍小岗村的时候,那种自豪,那种幸福,真的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样的话就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太子殿下是一个可以投身合作的人。
“好的,了解,谢谢老伯。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邹凤炽告别了这个老伯,朝着南山别院李承乾的私人府邸走了过去。
邹凤炽一路上看着南山别院周围的村子,不具体来说已经不像村子了,但是像小型的集镇,这里的人异常忙碌,行色匆匆,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充满希望的,发亮。
这些年走南闯北他见过太多地方的人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自己事物,这里到处都在建造房屋,到处都能看见崭新的厂房。
这里到处都是充满着活力,朝气蓬勃。
“这位大婶,麻烦问下南山别院怎么走?”
挎着鸡蛋篮的大婶看着这个长相有点一言难尽的人,…
“额,你往前走看到那里有个大型的木材加工厂,然后右拐一直走,就到了。”
邹凤炽目光看着大婶所指的方向,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很大的房屋建筑。
“好的,谢谢大婶,那个……”邹凤炽回头准备接着问时,只见刚才的大婶只留下一个水桶般的背影。
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继续向着目的地走去,他一路都走得很慢,因为自从那个石牌坊进来以后,这里就好像一个新世界一样。
每个东西都“新”的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不都是他最想要的,在顶级商人的眼里这个“奇”字很重要,恰好这里都有。
“南山制造局木材加工部?”这一个个名字都是他没听说过的,是朝廷的单位?
“你是何人,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只见四个穿着奇特的相同的制度的人,向着自己走来,不过他邹凤炽什么表面没见过,但也不是被吓到。
“我是来找太子殿下有事相商…”他话刚说完,却被后面的两个人吸引了。
“找殿下,直接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不久就能到南山别院区域了,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这个领头的挥挥手,几人见无事便回去了。
邹凤炽心中嘀咕道:“这些应该是负责这厂里的守卫工作的,可是为何…他们却又是残疾呢?”
这一路其实他有太多的疑问,这让他越来越有兴趣了,不禁的脚步也加快了。
邹凤炽看着眼前这个宏大却又典雅的别院,竟有些向往,不过他也就想想罢了,他可是立志要做这天下第一商人,不可能现在就躺平的。
他想着此时的太子殿下,也应该在努力规划,日夜秉烛工作吧,他脑中已经浮现了太子殿下一丝不苟认真的坐在案牍前,从容的工作着,也有太子殿下与南山众人聚会议事的种种画面。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您是?”一个白胡子的男子问道,邹凤炽一眼便认识这个人:“您是孙管家吧,久仰久仰。”
孙管家虽然快60岁了,但是可以说是老当益壮,神采奕奕的。
“我是长安城的邹凤炽,邹骆驼就是我!”他躬身尊敬的答道。
孙管家很快便想起来,:“你就是邹骆驼啊,长安城有名的商人啊?”
邹凤炽听闻赶忙谦虚的说道:“哪里哪里,孙管家过奖了…”
“您来是?”
“是的,有些想法一样孙管家引荐一下,关于商业合作的。”
孙管家略微思索了一下,答应道:“可以,你跟我来。”
邹凤炽带有一些紧张,想着马上就见到仰慕的太子殿下,他可是我辈楷模啊,这一系列的变革,在他眼里可都是商机,李承乾创造的商机。
不过在进入院子后,看到了他万万没想到的画面,在几十年后,已经成为大唐财政部部长的邹凤炽坐在车里感叹的回忆道,还是殿下会享福啊,我这把老骨头却还在奔波。
只见进去院子的邹凤炽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李承乾躺在摇椅上,婢女们则在给他一边捶腿,一边喂点心,还有一个白衣的绝美女子在庭院中抚琴,琴声悠扬。
“这…这……”邹凤炽对于眼前这一切可太熟悉了,这是标准的纸醉金迷的生活啊。
孙管家走到李承乾身边,轻声说道:“殿下,长安城的邹凤炽来找你有事商谈…”
“邹凤炽是谁?他来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见不见…没看到本太子正忙着了吗!”李承乾眼都没睁的说道。
孙管家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邹凤炽,他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
“哎,罢了,在帮你一次吧。”
孙管家低头伏身在李承乾耳边说道:“殿下,再不起来你可能就失去了赚钱的机会了,他邹凤炽可是长安城的富商,那就一个字“不差钱”…”
“什么?”
刚才还迷迷糊糊享受着逍遥的太子生活的李承乾,骤然睁开眼,从摇椅上一下窜了起来,两眼直放光,他刚才其余的都没听到,但是有一个词他可是听的清楚的很吶。
“不差钱”
“终于有大冤种来了,有胆识,有魄力,有智慧,有眼光…”
虽然自从南山别院大开发,大建设以来有不少富商都来到这,或投资,或买卖……但是来找他的还是第一个!
这一惊一乍的,孙管家可顶不住,这得幸亏是太子殿下,要是自己儿子不得直接一个大比兜上去了。
李承乾朝着门边的邹凤炽招了招手,得到命令的邹凤炽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小民参见太子殿下!”他的神态异常恭敬,太子殿下的种种商业手段,让他钦佩不已。
李承乾盯着他没有说话,邹凤炽那兴奋的眼中逐渐暗淡,心中也不禁悲愤:“太子殿下也终究是人,他终究也是会以貌取人的…”
正待他失落的要躬身告辞的时候,李承乾淡淡的说道:“听说你挺会赚钱的,说说你此次来的目的…”
邹凤炽有一种过山车的感觉,沮丧的表情转瞬即逝,立马回答道:
“殿下,我之前就一直很佩服殿下的经济措施,包括我看了你在江南所推行的政策…小民心中向往已久。”
“在一个,昨日看见宁化县殿下有推行出的公共马车这个全新的概念,我便下定决心,来找殿下,因为我想殿下肯定是商业的奇才,有合作的可能。”
“哦,怎么个合作法?”
说道这里邹凤炽看了眼李承乾,接着说道:“这南山别院的一系列建设,我想殿下现在肯定十分缺银子,而我的合作就是,我给你提供银子…”
李承乾伸手示意他做在石凳上,而邹凤炽也没矫情的坐了下来,接着说道:
“我要合作的就是,公共马车上我要画上我们邹氏的产品,以方便我之后的宣传…”
第四十二章 李二试车
“南方很多地方,都不知道我们的产品,而之后我相信殿下的这个公共马车应该不会仅限于长安城或者关内道吧!”
“还有就是我希望太子殿下,您能让您府上的惜玉姑娘作为我们的宣传人吗?”
邹凤炽害怕李承乾误会,赶忙解释的说道:“惜玉姑娘什么也不用做,我们只是画个肖像…”
“太子殿下,您看这……”
作为商人走一步看三步,要有战略思维,才能合理做出决策。
而李承乾则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心中有些震惊:“不是,这兄弟其貌不扬的,这么吊的吗?这么有超前意识吗?”
“你怕不是看中肖像吧,你是看中本太子的这个身份吧!”
邹凤炽知道瞒不过李承乾,只能尴尬的笑笑,不过李承乾还是挺惊讶的,这小子是个商业奇才啊。
这么早就有品牌代言,品牌宣传,布局营销广告位了,这个想法很超前啊。
本来他是打算自己来做的,在公共马车上宣传自己的酒。
“你的想法我同意,包括以后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来找我商量,你现在的提议就很好。我给你包月,至于价格之后用到再说吧…”
邹凤炽开心了,他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结识太子殿下,其次才是生意的事,:“是殿下,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邹凤炽从怀里掏出了一些地契,放在桌子上,笑道:
“殿下,小民来的匆忙,您什么都不缺,我寻思着南山别院在大发展,我就把周围的一些地买下来,以聊表心意,望殿下切莫推辞。”
李承乾故意板着眼,说道:“来就来我们好好谈合作,搞这些东西干什么,我这什么都不缺的…”
“殿下,不要见外,这是小民的心意。”邹凤炽说完便躬身告辞离开了别院。
邹凤炽出了门,那个激动的心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的大笑起来。
而里面的李承乾数着桌子上的地契,:“孙管家,你说真有这么心有灵犀的吗?最近因为手头紧,翠华山周围其他的地,一直没有银两,就耽搁了。”
孙管家瞧见李承乾那止不住的笑容,也跟着笑道:“殿下,没有其他的,那个邹凤炽是个明白人。”
两个人相视一笑………
李承乾这边收获满满,别人是人财两空,咱就不一样了,没系统,没金手指咱一样开挂,运气爆棚,人财皆得。
他美滋滋的躺在摇椅上,高兴的哼着小曲,“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惜玉无奈的摇了摇头:“殿下,又开始了,又要折磨人了……”
…………
“王德啊,这宁化县就这么繁华吗?你看这随处可见的马车,一个比一个巨大,一个比一个宽敞,还有这街道是不是加宽了啊?都快赶上长安城了!”
李二看着宁化县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怎么快跟南山别院一样的日新月异,哦,不,现在应该叫小岗村了。
“老爷,这发展也太快了吧,你看这些百姓简直是相亲相爱,亲如兄弟,随意的挥挥手那些豪绅的马车就会停下来捎带他们一程,而且他们还自觉的排着队,素质也没的说,真是亲如一家人,这样百姓安居乐业啊。”
王德是没有发现,他们站的招手的地方都是有竖牌的,因为是试点,可能不是特别显眼。
“这种马车应该就是太子搞的那什么公共马车了!”李二好奇中也有些无奈,:
“你说人家为了当好太子,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他倒好,一屁股坐在南山别院直接撒手不管了,他倒是逍遥自在了。”
李二越想越气,老子我天天忙得不可开交,心力憔悴,你这个做儿子的,做太子的天天就搞这些不着调的东西,李二无比郁闷。
王德倒是有些佩服李承乾,于是笑着说道:“老爷,少爷先不说之前的瘟疫之功,就说这南山别院附近的村子,包括这宁化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百姓的日子的确好了起来。”
“而且,老爷我还听说了,少爷好像把家里值钱的都卖了。”说到这王德声音小了点,凑近李二身边说道:
“听说殿下为了建设,整个东宫都快搬空了…”
“这小子,突然开窍了,不像以前那般胡闹了,但是也不像是做正事,这都快成商人了,还有一点太子的样子吗?”
就在李二吐槽时,耳边传来了稚童的声音:“大唐公交车,你的终身选择,宁化是大家,温暖你我他,大唐公交车你的不二选择,出行有大唐,顺风又顺行。”几个举着木牌的孩子从李二眼前跑过。
“大唐公交车?”李二一脸问号,直接冠名大唐了?
“娃子,等一等,爷爷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说着取出两个铜板递给小孩。
小孩子看着李二手中的铜板摇了摇头:“爷爷,孙爷爷教育我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每一个问路的都要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爷爷想问什么?”
李二惊异的看着对铜钱毫不动心的小娃:“娃子,你不知道钱可以买很多好吃的吗?刘爷爷是谁?他怎么会教导你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道理。”
“我知道,可是不能要就是不能要,每天孙爷爷都会给我们十个铜板,我爹娘一天也就挣这么多铜子,孙爷爷说知足者常乐,我不能要没有付出努力得来的回报。”
李二讶异的听着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
“爷爷知道了,马爷爷一定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先生对吧?”
李二已经对着未曾谋面的孙爷爷产生了一种好感,这种教人向善的大儒才是自己尊重的读书人,而不是那些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酸儒,腐儒,看眼前的娃子就知道了,言语可以作假,但是眼睛骗不了人,娃子真的对自己手中的铜板没有一丝贪欲。
小孩摇了摇头:“爷爷说错了,孙爷爷不是先生,他也不是教书的,孙爷爷是我们这里宁化县有钱的富人。”
李二眉头轻皱,商人?那些只知道追琢利益的家伙会说出这样的话教孩子?
李二包括大部分的世家大族一直以来,对于商人都是从内心抵触,反感的因为他们大多数在遇到国难时,第一个就是明哲保身。
尤其是这次的瘟疫,全国的志愿者大多是百姓,又学之士。
“这位爷爷,你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就要继续去吆喝了,不然就会跟不上别人的次数,那样的话拿着十文铜板我心里会不安。”
李二回过神来:“有,爷爷有,爷爷想问问你,这个什么大唐公交车,具体怎么坐呢?你们吆喝了一路了,爷爷有些好奇。”
小孩子了然的点点头指着往来的马车:“爷爷,看到了吗?那就是公交车,只要你交上二文钱,就可以坐着马车在城中任何地方游玩,有一些行李都是可以装带的。”
“而且我还听说,之后会有专门运货的公共马车,安全绝对可靠,毕竟这可是咱太子殿下搞起来的…”
“那要是没有钱,又赶时间,可以做吗?”
“这些马车只有花钱才能坐,你要是实在没有钱,坐上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难处。”
“而且咱们得太子殿下还出了一个新规定,就是发现你是军人,或者说是烈士家属乘坐是免费的,还有孤寡老人之类的都是免费的。”
这小孩子看着这两个人也不像差钱的人,就又多说了两句:
“你要是银子多,还可以坐出租马车,也就是高端的,那些比较豪华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还不用和别人挤在一起。”
当李二听到这小孩子所说的种种政策,先不说这个公共马车到底怎么样,就单说太子能想到这些对国家有帮助的,现在有了困难的这些人,他就很是欣慰了,他也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他心中的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娃子,谢谢你了,爷爷懂了。”
“不客气,爷爷再见。”
小孩子跑远之后李二神色玩味,也被勾起了兴趣:“王德,走,咱们也试试这公交马车。”
说着他们就去了大家正在招手排队的地方。
“老伙计,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跟着这么多人挤在一辆马车之上,是不是有些不方便?”李二对着身旁的一位年龄大约60多岁白发苍苍的大爷询问道。
老人明显诧异的看了一眼李二,毕竟眼前的人穿着锦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和自己这些普通的百姓共乘一辆马车的,他们都是坐出租的那种豪华的马车。
“看老弟的模样,不像是我们宁化县的,你长安来的吧?”
李二呵呵笑道:“老哥哥慧眼哪,一眼就看出老弟的来处了,老弟正是来自京城,这不我在长安城听说这宁化县出了公共马车,左右闲来无事打算来看看。”
第四十三章 京兆韦氏
“老弟不行了,年龄大了记不真切,满街的公共马车,老弟就非常的好奇,这宁化县我之前也是听说过的,说不上穷,但是和富,却也搭不上关系。”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县城无论如何也不会像长安城那样车水马龙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再加上以前的肥头猪脸的县令,在他的治理之下,你自己想想,这县城它能发展好嘛!
“说实话老哥我今天来看这一番景象,心中真的是大吃一惊,这些年了,我可没见街头是这种情况,连长安城都不曾有啊!”
老汉和蔼的轻笑了起来:“何止是你老弟大吃一惊,这公交车刚出来的时候整个宁化县都是大吃一惊,那天早上,真的是万人空巷。”
“咱们这些土里刨食吃的老百姓骡子都买不起一匹,那想着有朝一日还能乘上马车这么精贵的东西,后来也就习惯了,花上几文钱省上一大批的力气,值!”
老汉也安慰道:“像你这样的不差钱的应该也只是来体验的,不过听说长安城马上也要有了,以后你有的是机会体验。”
“老哥哥,可是你看这车厢内挤满了人,你们不嫌闷得慌吗?老弟看想活动一下手脚都难,坐久了腰酸腿麻是一定的吧。”
“没办法,先前啊也没有这么挤,这几个附近的人听出这出了新鲜玩意,其他县城的人都来看热闹。”
“挤一点就挤一点吧,总比扛着老沉的物品满街跑要轻松的多,年纪大了,以往走不上几步就气喘吁吁的,坐马车就不一样,城南到城北半刻钟就行了,剩下来的时辰能多做很多事情哪。”
“哦,老哥,这公共马车什么人都能坐吗?”
“当然了,什么人都能坐,只要你不把猪马牛羊这些东西带上马车,什么人都可以坐一坐,带点货物粮食什么的别提多方便了。”
不过李二看着车厢内的人,发现了一个问题没有一个女子做:“老哥,这车厢内为何没有一个女子?”
李二似乎回过神了,自嘲道:“也对,这种情况女子做上来属实有点不方便…”
说着李二还动了动身体,被挤得有点难受。
这老汉笑着回道:“不是我说,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了,你能想到,咱聪明的太子殿下想不到?你也太低估殿下了吧。”
王德听着脸色温怒,:“你…”
李二给了一个眼神,王德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
马车内嘈杂,老汉没听到王德的话,接着说道:“太子殿下想的周到啊,还专门搞了女子乘坐的马车,只准那些小媳妇们坐乘,说是避免男女授受不亲。”
“唉,咱们穷家穷户的那还顾得上那个啊,可是太子殿下是真为咱们着想,咱们不能不知道好歹不是。你要有什么大点的货物,城门那里还有特意拉货的马车,多付点钱比什么都方便。”
“看来这大唐的太子殿下真的是很好的啊。”
“那可不,宁化县谁不念着他们的好,特别是南山别院那些村庄,不是我啰嗦,听说前段时间那个县令带着一个京城来的公子,要去游玩,却因为这个要征用土地。”
“征用土地?还是用来游玩?我没记错前段时间正好是农忙时节,而且也要有批文的…”李二眉头紧蹙。
“谁说不是呢,该那个昏官并不知道那个是太子殿下的地盘,结果被查出来贪污腐化,被秋后问斩,不过那个京城来的公子杀人了,却还啥事没有,叫韦什么的…”
李二眼光闪烁,轻轻的道:“京兆韦氏?”
“老哥哥,谢谢您哪,老弟我就要下车了。”
“你慢走。”
……
眼看就快要入冬了,夜里已经有些寒冷。
李承乾这边这几天倒是没有太多的事情忙了,人就是这样一旦闲下来,便没啥睡意。他打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脱下外套,一身薄衣,现在这种天气,对于李承乾这种前世为顶尖的特种兵,真是没啥感觉。
他现在有点怀念程处默那个憨货了,放他这些天的假,想热热身都没对象。
他抬头看见屋顶的称心,想想还是拉倒吧,找他不是热身,那是找虐…
称心似乎有所察觉,低头看见李承乾在院中抬头看着他,正待起身询问所为何事?只见李承乾瞬间尴尬的低下了头。
“还好,只要我头低的快,你就跟我…对不上眼!”李承乾心中感到庆幸。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相通了的李承乾在庭院里慢慢打出太极拳。
称心在屋顶侦查,保卫,上次遇袭的事,让他更加小心。
不过在他看到李承乾第一次打出的太极拳时,目光如炬,这看似动作缓慢,却给人一种独特节奏的感觉,以弱制动,以柔克刚,感觉就像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气。
没想到殿下竟然也习得此等上乘功夫,这得幸亏是称心看出来了,不然要是给其他不懂好的人,还以为他肾虚,练个招式都软绵绵的。
称心看李承乾正在练着,便没有去打扰,正要转身回房,他却忽然向天上看去,然后身影一动,飘去屋顶。
他看见一个黑衣人落在了外院,那处院子是孙管家所居,称心想了想,便也飞了过去,如一只夜鸟一般,落在了一处挑梁上。
此处主屋的灯亮了起来,侧屋的那扇门也轻轻的开了,一个小厮的脑袋探出了门缝,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便走了出去。
然后这个小厮递给了黑衣人一个东西,那黑衣人便离开了外院,小厮转身就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称心也跟着飞了出去,一路到了宁化县,却见那个黑衣人落脚的地方是,孙记酒馆。
孙元洲的书房里燃着一只沉香。
细细的烟雾袅袅,在微微的夜风中摇啊摇。
他坐在椅子上注视着这悠悠的烟,想着李承乾知道他那个酒之后会大批量出来,不知道他在知道之后会作何想。
他好好的大唐太子不做,来掺和酿酒这一行干什么?
这人所行之事越来越令人难以理解,且不管他。
然后他向门外看去,那黑衣人落在了门口,走了进来,低声说道:“老爷所需之物,属下已经取来,请老爷过目。”
黑衣人递过去的是一张信纸,孙元洲接过来看了一眼,便将它放在了蜡烛之上烧了,说道:“明日有人从南山酿酒厂过来,你去南门那边接人,送去长安城孙记酒馆,交给主子派来的人…。”
“属下遵命。”
“你且去吧。”
黑衣人告退,孙元洲又看着那檀香坐了许久,才离开了书房,走入了内屋。
称心见状也悄然的离开了孙记酒馆,回到了南山别院的后院,直接进了李承乾的房间。
“我尽管不知道他们所商量何事,但是绝对不会是好事。”
称心将所见详细的告诉了李承乾,李承乾皱着眉头想了想,大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孙管家会出卖自己。
孙氏是做酒生意的,有人从南山别院的酒厂过来,想来就是自家酒坊的人,而这事是从外院传给孙元洲的,那么孙…。
不会的,李承乾摇了摇头,询问道:“你当时看到那个黑衣人和外院的那个房间接头的。”
“侧门。”称心想了想回答道。
“侧门?”
李承乾心中便有些计较了,看来他们还有些心机嘛,能买通孙老二…
他们收买了自家酒坊里的某个师傅,这是要盗取烈焰和南山幽的秘方了。
“此事不要声张,你我二人知道便可,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去劫了这人。”
……
从南山别院的酒厂往长安城方向的那处山谷中设下了一处简易的检查站。
称心身着黑衣手持长枪,傲然的站在路的中央,“官府稽查绿林大盗,所有车辆请停下检查!”
这当然是李承乾的…好主意,称心只能含泪接受,哪有这样冒充官府的道理,你起码弄一身军队的衣裳啊,再不济也要有个衙役的衣服吧,搞一个黑衣,称心真是哭笑不得。
官府的文书那就不要问了,问……就是没有,称心本还担心有人反抗检查,搞的不好收场,却没料到那些马车居然乖乖的停了任由他的搜查。
原来可以这样扯虎皮做大旗的,关键是我这顶多算个狗皮吧。
李承乾穿着一身青衣手持一把折扇,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看着每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
南山别院的人,他不好说每个人什么情况,但是谁是谁,叫什么名字,哪怕是什么名字,他相信只要看见,他一定能够辨认出来。
不一会,他看见了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一个认识的人,他主要就是要逮酒厂的员工。
他只是南山酒厂的一名小工,叫狗剩,干的是搬运酒坛的杂活。
李承乾收了折扇,起身笑着向狗剩走了过去。
狗剩正战战兢兢的等着官府的盘查,一直在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却忽然看见了李承乾。
他的面色一紧,一颗心陡然悬起,却见少东家一脸和煦的对他招了招手。
第四十四章 将计就计
他咽了一口唾沫,慢慢的走了过去,露出了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记得你叫狗剩。”
狗剩点了点头。
“我还记得你家里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是吧,你也算是一个大孝子了。”
李承乾如数家珍似的将他家里的情况说了出来。
狗剩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承乾,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记住他这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
“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让问问你的意见,不知道可不可以。”
狗剩不好搭话,他此刻听不进去话了,也听不懂话,紧张的两股战战,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怀中的信件。
“我鉴于你是一个大孝子,想着把你的身份变为我家的家奴,再说直白点我不利用我这太子的身份,想让你消失是很简单的事,至于你死之后,你放心你的老母亲和年幼的弟弟会活的好好的…”
狗剩脸色瞬间煞白,他张大了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承乾那标志性的微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股寒意,不是那种侵入皮肤的寒冷,是进入心中,刺骨的寒意,透彻心扉,冷到心跳骤停。
“狗剩,你觉得,这个建议怎么样?”李承乾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几个字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他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世界,狗剩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小人该死,小人也是被强迫的,求求殿下放过小人,小人给你磕头,给你磕头。”
“他们威胁我,要是不帮他们,他们就要弄死我母亲,我敢怒不敢言…,求求殿下,饶了我吧!”
李承乾没有让他磕头,而是将他扶了起来,他也知道这样一个孝子,不可能卖主求荣的,唯一的就是受到了不可抗拒的胁迫。
那边检查站已经撤开,称心带着那车夫站在旁边,车夫心里也苦哇,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告诉我,是谁让你干的,是孙海洋吗?”
狗剩懵了,怎么殿下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要跟殿下这种人作对啊,他即使没什么文化,但是他也知道,作对也要选好对象啊。
背叛太子殿下…
“是孙海洋,孙海洋他叫我送一封信到、到,宁化县南门有人来、来接。”
狗剩哆哆嗦嗦的伸手将怀里的信件取了出来,战战兢兢的递给了李承乾。
“他们给你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
噗通,狗剩顶不住压力又一次跪了下去,嚎啕大哭:“殿下,我没办法,他们威胁我,再加上弟弟体弱多病急需用钱…,我知道我背叛殿下,我不是人,这些天我整天整夜的睡不着,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殿下您,帮着我们这些穷苦人家,我还做出这等事情,殿下,我该死,但是我只求殿下一件事。”
“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老母亲,不然活肯定不活了。”狗剩声泪俱下。
李承乾打开信件,看了内容,嗤之以鼻,无非就是酿制烈焰和南山幽的配方自己一些设备流程,这么低级的情报获取方式。
“起来吧!”
“小人不敢。”
“我让你,起来!”李承乾声音徒然增大,狗剩闻言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李承乾眼神看向了站在称心旁边的车夫,车夫本来正愁眉苦脸的,突然看见矛头指向自己,连忙摆手,:
“殿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夫,拉着一车普普通通的货物去往宁化县的。”
李承乾看着车夫在那停不住的摆手,脑中不禁闪过前世动物园那个黑熊精摆手动作。
车夫看着李承乾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慌了,:“殿下,这真的和我没关系,他是从南山别院上了我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真的啊…”
“上车。”
“殿下,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李承乾一头黑线:“你在搞什么?我说你了吗?”
正准备开哭的车夫,闻言,求饶声戛然而止。
“咳咳……你们聊,你们聊…”车夫尴尬的回到了车上。
狗剩仿佛认命了一般上了马车,没有求饶,没有了哭泣,只要自己的老母亲能活着就行,殿下一言九鼎。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久到了离南山别院不是很远的一个村落,因为最近的建设,附近的村落看见来往的特别是南山别院的马车,非常热情。
李承乾和他们打着招呼,要了笔墨纸砚,在桌子上写了一封信件。
两辆马车又这样再次出发,在一处溪边停住,李承乾从狗剩的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上了称心的马车,背向疾驰而去。
狗剩的马车又徐徐起步,向宁化县而行。
“现在就去处理内奸?”称心斜回头问道。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称心还是说了心中的疑惑:“殿下,我总觉得狗剩他不可能一个人把我们酿酒厂的所有工序,配方都有所了解的。”
“所以呢?”
“所以,我怀疑酒厂里还有一个主角。”
“本太子,发现你怎么现在变的反应迟钝了,是不是伤到脑子了?”李承乾抱着怀疑的态度。
称心无奈地说道:“殿下,只是觉得现在您什么都想在前面,我这脑袋真的都不怎么用了,因为真的用不上啊。”
“你猜的不错,只是没想到是这个李师傅,之前看他还挺有干劲的,一个孙海洋,一个李师傅,一个大孝子狗剩,倒是搞得像模像样的。”
称心朝着自己的脖子横着比划了一下,李承乾摇头说道:
“内奸嘛,这种背主求荣的人,不急,我记得当时来我们南山别院核心研究院的时候,都是签署保密协议的吧,回去看看,再把李师傅弄成南山别院的家奴。”
这是要杀人了,殿下开始玩狠的了。
…………
长安城孙记酒馆,后院书房。
孙掌柜仔细的看着手中的这一叠信件资料,心里对现在的李承乾是极为佩服的。
“孙大,如何?是否有诈?”一个持剑的中年男子询问道。
这孙大正是宁化县的孙元洲的大哥,孙元良。
他想了想,说道:“理应可行,这酒曲的添加配比比我家的梅林酒多了一倍,发酵的时间也比梅林酒多了近一倍,蒸煮的时间也长了二倍,我想,这或许就是这烈焰酒更浓烈的原因。”
持剑的男子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我虽然不是很懂酿酒的具体操作配比,但是你说……这里面写的每十斤粮食就要加入蜈蚣,还要放入鸡蛋,有何讲究?”
孙元良看着持剑男子,也是无法解释,只能徐徐说道:“这可能就是此酒的特别之处吧,如果和我们的配件都一样,我反而还有所担心。”
“可是这里又说,一次酿酒需要粮食五万斤起步……这很多啊,为何不能小批量生产?”
孙元良也不敢确定,只能猜想道:“这个估计和发酵有关系,粮食多堆积起来发酵更好,其实这话说出来自己也是有点心虚的,关键这量也太大了点。”
“难怪需要大缸三千口。”持剑男子恍然道。
他将这信件资料放下,笑着说道:“那么现在就看孙掌柜你的了,那分成之事……不知道孙掌柜是怎么想的。”
“大人,说笑了,这次为了这配方大人的人前后多有麻烦,我三就好,其余都归大人所有。”
持剑男子看着他挺会来事,主动说道:“孙掌柜我看好你,会在主人面前多多美言的。”
“孙掌柜,主人让我给你一个建议,就是酒酿成之后,不建议走南山别院那种销售模式。”
“那不知大人的主人有什么想法?”
“散卖,烈焰那种作价五十文,南山幽那种作价二十文,但必须打出他那样的宣传语,和口感差不多的酒,却比他卖的更便宜,正大光明的市场竞争,他太子照样是无话可说,以后这市场就是我们的了。”
这边李承乾回到了南山别院,却也没有去找孙海洋,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空,上方布满了乌云,11月的天,冷意来袭。
李承乾内心估计会有一场大雨来临,刚到家的他来不急多做休息。
他们一行三人,向着翠花村而行,称心回头问道:“殿下,为何又这般急匆匆的去翠华村。”
“那时你在休息,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稻子,我怕被这即将来临的大雨给毁了。”说着李承乾又抬头看着天空中愈发低矮的乌云。
“稻子?”称心不理解,:“殿下,这稻子有这么重要吗?”
惜玉一副肯定的语气说道:“肯定重要啊,殿下看重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非常了不得的!”
因为她可是和孙管家看见,当时发现这稻子时,殿下可是一路跑着过去,到了那儿挽起裤管就下田的。
李承乾看着惜玉那一幅理所应当的表情,无奈的说道:“你这妮子,禁止搞个人崇拜啊。”
惜玉昂着头像一头倔强的小毛驴,以此来抗议,那意思就是我不服,我就是崇拜。
“毋庸置疑,的确很重要,而且是你们想象不到的重要……足矣改变我大唐的国运!
称心闻言心头一震,便没有再问,鞭子一挥,啪的一声爆响。
“驾……”马车朝着翠华村飞奔而去。
第四十五章 杭州母女投奔
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低,明明刚过晌午时分,光线却越来越暗,李承乾透过车窗看着那墨染的低云心顿时沉了下来,愈发担心稻子。
当马车穿过桥梁,快到翠华村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便打落了下来。
称心穿上了蓑衣,带上了斗笠,雨点落下的声音越发的大,他对着车厢内的李承乾大声说道:“殿下,走还是回?”
“走!”
李承乾没有犹豫,他伸出手感受着雨点的急促,:
“称心,你得再快一点!”
狂风卷着⾬丝像⽆数条鞭⼦,狠命地往车窗上抽,窗缝⾥真的钻进⾬⽔了,顺着车窗台往下流,闪电⼀亮⼀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个暴雷猛地在窗外炸开…
而他们的这辆孤独的马车,就在这茫茫的暴风雨中破风前行。
天色越来越暗,电闪雷鸣,惜玉紧张的捏着衣角,李承乾观察到惜玉的慌乱,便想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们看到的闪电会发光吗?”李承乾笑着问道。
惜玉李承乾问的问题有些奇怪,本来不就会发光吗?它不发光我们怎么发现呢?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李承乾回答道:“闪电是电弧放电,发出是白光。”
看着惜玉一脸懵逼的样子。李承乾又道:“你也可以理解为两个石头相互碰撞是不是也会有火花?”
“嗯嗯。”
“对,这个就像无数个微小石头相互碰撞!”
李承乾有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先看见闪电再听见雷声吗?”
惜玉有是摇了摇头,李承乾解释道:“有两种说法,其一是闪电原本和雷声同时发生,但是闪电的速度比雷声传播得更快,所以我们先看见闪电后听到雷声。”
其二嘛,李承乾还没说出口,惜玉便抢先回答道:“是因为人的眼睛在前,耳朵在后,所以先看见闪电后听见雷声,是不是?”
李承乾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说了两个字:“聪明!”
惜玉暗喜,殿下可算是夸奖我了,不自觉中,因为暴雨带来的紧张感少很多。
李承乾看着河中水位不断上涨,心中忧虑更深,希望不要造成洪水。
“救命,救命啊…”李承乾正忧虑着,突然听到呼喊的声音。
李承乾拨开车帘,:“称心,停一下后方有人在呼救。”
“吁…”
李承乾下了马车回头对着惜玉大声喊道:“在这带着不要跑,我们马上回来。”
“称心,我们走!”
“轰隆…”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雷雨交加,风夹带着豆大的雨滴,狠狠地打在身上,再加上是秋冬,这感觉实在有点不好受啊。
“殿下,不行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这雨太大了,我担心…”
称心顶着风雨艰难前行,扭头对着旁边的李承乾喊道。
“不要说话,快点过去…”
李承乾因为一直锻炼习武的原因,身体强壮了不少,还能挺住…,正在奋力前行的李承乾忽然感觉身体一轻。
感觉后背传来一股推力,李承乾也没矫情,早点到,早点救人,而且对于称心的武力他还是有个数的。
片刻,他们走到桥边只见一辆马车夹在桥梁上,已经摇摇欲坠。
已经被甩出车外的一对母女正拼命的抓着马车,走近的李承乾看着这两个人他瞳孔一凝,这不是杭州城的那对母女吗?
没有犹豫转头喊道:“救人…”
就待他们走近时,马匹受到惊吓,挣扎了一下,马车已经发出咔咔的声音,渐渐地要掉落下去。
母亲在感觉到了,来不急了,对着快到眼前的是李承乾,心中唯一的担心也没有了,对着李承乾大声喊道:
“殿下,小女就麻烦你了…”
“不要…”
“不要,娘!娘…”
只见那位母亲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助力点,奋力的用全身的力气将女儿推了上去。
李承乾一个健步,飞扑过去抓住了女孩的手臂,女孩回头看着掉落下去母亲的身影,她现在还在给自己挥手告别。
“娘啊,娘,我不要你走,我要救我娘…放开我!呜呜…”
女孩挣扎着放声痛苦道,李承乾心中也很是悲痛,他来不急多想,:
“称心,照顾好他!”
“殿下,不可…”称心想要阻止却已为时已晚。
“殿下!”
看着跳进湍流河中的太子殿下,称心立马抱着女孩向着下方的岸边跑去。
李承乾游泳的技术就不用过多描述,这是一个特种兵最基础的技能。
他像一条极速游动的浪里白条,在水中穿梭,很快便追上母亲,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了呼吸,的确对于一个不会游泳,身体又脆弱的女性,这……
李承乾将她拖上了岸,进行人工呼吸,还是没有活过来的迹象,他沉默了…
他感觉自己才是罪人,因为是他建议过来的。
称心很快也抱着女孩跑了过来,只见李承乾瘫坐在女人身体的旁边。
女孩从称心怀中挣扎下来,疯了一般的跑了过来,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她只是轻轻的摇动着:
“娘…,娘你醒醒啊,我们到了,我们找到了太子殿下了。”
“娘,你说过的,你还要给殿下做我们杭州的片儿川的,你一定是在睡觉对不对。”
女孩此时的脸上止不住的留下了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李承乾和称心谁也没有打扰小女孩,他们只能默默陪着她。
“娘,你可是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的,你要给我说好多好多的故事,一百年不远变的,你还跟我拉勾了!”
女孩哽咽了,她终究是个小女孩,“娘,你醒一醒啊,不要再睡啦,殿下还在等你呢,求你了快醒醒啊…呜呜…”
她还清楚记得母亲对于自己的告诫:“女儿,每个人都会累,没人能为你承担所有伤悲,人总有一段时间要学会自己长大,你必须学会承担难过,你必须知道难过它会过去。”
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因为这是她唯一的依靠,母女相依为命,生活的困难,一天一顿饭,一顿饭可能就一个发霉的窝窝头,甚至是瘟疫都没打倒这对坚强的母女,却没想到…
李承乾一把抱住女孩,一双大手轻拍着女孩的头顶,他没有出声安慰,一切都是徒劳的,没人能理解她们母女间感情,哭一哭可能会更好。
不一会,女孩似乎已经停止哭泣,当李承乾将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已经因为悲伤过度而晕厥了。
“殿下,我们上车吧,时间久了我怕你也坚持不住了!”称心担心的说道。
李承乾看着怀里晕厥的孩子,吩咐道:“你和惜玉现在带着这母女先回去,我先去翠华村!”
“听从命令!”
“是。”
因为此处离翠华村没有多远的距离了,这边李承乾很快便到了发现稗子的田地了。
待得近了,李承乾便看见那田里蹲着一个人,也戴着一顶都斗笠,手里还撑了一把油纸伞。
他麻利的脱去鞋袜又下了田,那人转头向他看了一眼,心里顿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升起,那是殿下!鼻头有些发酸。
如此暴雨,殿下居然来看我了!
他就是李二蛋,他们这一家子就因为他的命令,日夜照看这株稗子,即使是这种恶劣的天气,他也及时的来为这株稗子撑伞,为它的成长保驾护航。
李承乾来到李二蛋的身边蹲下,看到李承乾他便傻乎乎的笑了起来,李承乾也裂开嘴笑了起来。
“殿下,您放心,只要有我在这些稗子就不会有问题。”
“干的不错,只要你把它守护好了,你就是大功一件,你这不是守着这一株稗子,你守住的是一份希望。”
“我们现在的亩产很低,但是有了它我们的亩产最少翻一翻。”
李二蛋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真的啊!”
“我可从来不骗人的。”
李二蛋才想起来“对对,我爹说什么都听殿下您的就行了,您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李承乾笑道:“没错,听你爹的就对了。”
“对你,怎么没看见你爹?他人呢?”
李二蛋回道:“在你走后我们又陆陆续续发现了接近十株的稗子,我爹他们也在照看着其他的稗子,我们都是按照殿下您的指示进行授粉的,您可是说过,其他的稻子全死光了,这稗子都不能有事的。”
这暴雨还是拼了命的在下,视线完全被遮住了,看不见远处,这可是十株啊,太不容易了,可以想到李二蛋一家未此付出了多少的时间与汗水。
“殿下放心好了,每一株都有人守,这雨太大,您快回去吧,要是受了风寒,我爹肯定会揍我的。”
李承乾没有再说什么,拍了拍李二蛋的肩膀,上了岸,拧着鞋袜打着赤脚就往翠华村里走去了。
他没有料到这些淳朴的农人真的将他曾经说过的话放在了心上,并如此坚定的执行了下去。
李承乾抬着头,感受这暴雨拍打在脸上的痛感与凉意,尽管全身早已湿透,身体冻得直哆嗦,但是他李承乾的心中却如烈焰般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