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迟暮】
狼骑兵们将萨尔的情况上报，不久一个佩戴念珠、面容慈祥的老兽人便风风火火赶来。
兽人长老并未有说话。
只是反复的端详萨尔。
过了片刻，一个声音在他脑际响起：“你是谁，陌生人？”
萨尔闻言，吓了一跳。
旋即他发现大脑封闭术的壁垒完好无损。
对方只是传音，并没窥探他的思想，不禁感觉到松了口气。
继而用人类语回答道：“我是萨尔，一个法师。”
兽人长老听出了他的紧张，传音安抚道：“放轻松，用意念与我交流就行。”
或许是由于共同的血脉带来的亲切使然。
萨尔竟然放下了戒备。
敞开心灵，尝试与之进行交流。
发现对方所言非虚，果然十分轻松，就能够表达所思所想。
不得不说，兽人的法术也颇具独到之处。
萨尔事无不可对人言。
对方一经问起，也便将从小到大的经历和盘托出。
并告知了对方自己的远大理想。
而兽人长老对萨尔的态度和身世比较满意，当即说道：“很好，萨尔。我是这座营地的首领德雷克塔尔，欢迎加入霜狼氏族。走！既然你有志于改变兽人的命运，一定要随我见那个人！”
说罢，向萨尔招了招手，一马当先，领他向营地内部行去。
一路上萨尔走马观花。
看到不少畜牧养、殖类的设施。
和以家庭为单位的小手工作坊。
不过农业和商业的活动，一样也没看到。
整体来说，社会发展比较原始。
属于其导师菲斯特所说的原始游牧文明。
而萨尔一路走来，除了各要冲的卫兵外。
看到的多为上了年纪的男女或是少不更事的孩子。
很少会有壮年的劳力。
令萨尔感觉到很意外。
而这个问题，他很快弄清答案。
两人行至城镇后方，便听到阵阵战吼声纷至沓来。
显然部族的生力军，都在那里。
继续前行，到达一片开阔地后。
吼声更是达到极值，响彻云霄。
数千名年轻男女，各自列队，进行操练。
血气积聚，如云似龙。
气势不逊萨尔在实践课上，见到各国的地方精兵。
当然与暴风城骑士团那种精锐，还是有很大差距。
而德雷克塔尔作为此地的领袖。
按理来说，应该大权独揽、说一不二。可现实却并非如此。
不少教官，都平视他。
似乎此地军事、政治完全分离。
德雷克塔尔本人更对教官统领敬重异常。
尽管萨尔被隔绝在外，无法听到两个人在说什么。
不过从德雷克塔尔展现的态度，不难看出他将自己放在了下属地位。
而这位教官首领也不知为何能享此尊荣。
虽然生的人高马大，但却是一副空架子，血气远逊在场的大多数人。
而且他似乎还身负重伤或者是患有恶疾。
年纪固然比德雷克塔尔要青，可气色却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萨尔也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可还是感到疑惑不已。
毕竟像这种伤病缠身的人，实在不适合总揽大局。
不过他很快尝到厉害。
或许是聊到了萨尔，教官首领现今遥望了他一眼。
萨尔顿时感觉到强烈的霸气，扑面而来。
当即推测出对方是位英雄人物。
内心之中，再无任何小觑之意。
而教官首领知悉了萨尔的来意，却并未第一时间召他相见。
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
直到将几位新兵的动作纠正完毕，才挥手示意放萨尔过去。
见此情景，萨尔满怀敬畏和好奇，大步向其奔去。
没想到他的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教官首领直接冷着脸，用人类语说道：“小子，你来错地方了。我的部落不欢迎你这种四体不勤、毫无荣誉的废物！”
萨尔闻言，不禁大怒：“胡说八道，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教官首领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
随手拿起了附近武器架上一把充斥锯刃的猎刀，递给萨尔。
并冲他大吼道：“那就证明给我看……”
他原本还待再说什么。
可此刻却精神一震，止住话头。
因为教官首领，赫然发现萨尔身后腾起点点光辉。
形成了一个姿容伟岸、气势如渊的身影。
并向他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并侧身向附近的山壁掠行而去。
这个镜像，正是菲斯特在萨尔的身上布下的暗手。
至于目的，无非是为了保证萨尔的安全。
——菲斯特此前费了大力气培养对方，可不想让其出师未捷身先死。
于是便留下这个镜像。
只要面对传奇巅峰以下敌人，镜像都可以帮助其化险为夷。
当然也有顺便监听，确保萨尔不被带歪的作用，不过不是主要就是。
原本镜像是不会轻易启动的，因为一经激活，便只能存世几个小时。
可菲斯特还是绷不住这样做了。
因为那名教官首领的身份，正是他深恶痛绝的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不得不说，奥格瑞姆命是真硬。
或者说青铜龙控场能力是真强。
任世界线如何变动，他依旧逃出生天、苟到现在。
眼见菲斯特的镜像出现，奥格瑞姆最初如临大敌。
随后注意到在场其他人，包括镜像的源头萨尔，都未发现对方存在。
明白他应该也心存顾虑，不禁松了口气。
不过奥格瑞姆明白这属于先礼后兵，若不应邀，死路一条。
于是将萨尔交给德雷克塔尔，嘱咐其带他狩猎采集，了解兽人传统。
随后向菲斯特镜像的方向追去。
眼见奥格瑞姆跟来，停在半路的景象，继续飘行。
最终临抵了一处绝壁。
继而镜像便化光消失。
与此同时，伴随着附近空间的扭曲，菲斯特的真身奖励了！
随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
说起来，菲斯特一直将奥格瑞姆视作大敌，现在有了机会，本应直接除之而后快才对。
可真见到对方，他反倒没有了这种心思。
因为现今的奥格瑞姆须发皆白、形容枯槁，实力已退行至三环巅峰。
早已不复往昔的强势。
也无怪原时空会死在落锤镇的守军手中。
而且其血气还在持续不断衰竭。
看这架势，应该活不了几天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悔悟】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补刀。
这种变化，显然并非受伤所致。
早先接受庭审之时，奥格瑞姆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展现过如假包换的传奇级实力。
至于年龄，影响就更微乎其微。
战士的血气的确会随着年龄老去而变弱。
不过奥格瑞姆这种传奇，衰退速度远比中低级战士慢得多。
像洛萨一战时期与他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可依旧能够大杀四方！
在他看来，一切应是人为所致。
奥格瑞姆一定是遭受了残酷的折磨和恶毒的炮制。
至于是哪个人所为，不言自明。
菲斯特不禁暗暗咋舌。
原本在泰瑞纳斯对待奥格瑞姆的问题上，他给出两个评价。
老谋深算与妇人之仁。
现在看来，前者他并没有料错。
后者却发生严重误判。
与他预计的截然相反。
不得不说，泰瑞纳斯足够残忍。
这种惩罚，恐怕比杀了奥格瑞姆，还要让他难受。
——没什么比令一个曾站在巅峰的人从天空坠落，更令其痛苦的了。
同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奥格瑞姆没再搞事。
而今他实力都这样了。
想不安分，也不行啊。
当然这对奥格瑞姆来说，也不全是坏事。
若非失去纵横天下的实力，洛丹伦也不会放松对他的管制。
给奥格瑞姆可乘之机。
过了片刻，菲斯特率先打破沉默：“你的胆子不小，竟敢独自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而奥格瑞姆相当平静：“怕也没用。当年的你就能横扫这群幸存者，现在应当更加轻松。”
菲斯特闻言心念电转。
暗道那就话果然没错：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两人虽然未曾交过手，但奥格瑞姆似乎颇为了解他的实力。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
菲斯特等人同样做过功课，对于部落高层的情报如数家珍。
随后他继续询问道：“你还能活多久？”
“谁知道这种毒药什么特性。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年吧。”而奥格瑞姆则一脸无所谓道。
菲斯特见状默然无语。
接下来，轮到奥格瑞姆发问：“那个孩子，你的弟子萨尔，是杜隆坦和德拉卡的后裔吧？”
对于兽人，菲斯特有点脸盲。不过兽人内部却自有一套辨识的方式。
看样子准确率还很高。
于是他有些疑惑道：“不错。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就知道！他的眼睛和他母亲一模一样！这孩子不该叫萨尔，而该叫古伊尔才对。”奥格瑞姆开怀大笑道。
随后他“窸窸窣窣”的从腰际解下水袋。
一边啜饮盛装的浊酒，一边含混不清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一定要喝一点。霜狼的妇人不擅酿酒，我这又只有这点，就不跟你分享了。”
除了酒囊，奥格瑞姆的身上还背负着不少的东西。
可见他现在是落魄了。
连个空间装备都没有。
仅从酒液的色泽，就能看出其不怎么样。
虽然不喜欢奥格瑞姆这个人，但对方好歹曾是名震大陆的风云人物。
眼见对方沦落到这种地步，菲斯特难免有些唏嘘。
于是自随身空间取出一瓶红酒递给对方。
菲斯特对酒水并无太大的研究。
不过他收藏的酒，都是各国的达官显贵赠送，他自己品尝过不错的。
绝对是一等一的佳酿。
不过奥格瑞姆不是爱品酒的人，拔开木塞，仰头就是一通鲸吞牛饮。
随后豪气干云说道：“好酒！”
尽管两种酒水下肚，不过战士体格强大。
按理来说，应该不至喝醉才对。
不过奥格瑞姆却明显带着醉意，目光悠悠道：“你知道吗，兽人也曾经是一个重视荣誉、团结友爱的高贵种族，是我亲手毁了珍视一切……”
随后仿佛打开话匣子。
事无巨细，讲述起他做的种种恶行，与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显然酒不醉人人自醉。
奥格瑞姆作为首领，平日面对下属，不仅不能够表露迷惘，还得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
多年来一直将这些事埋在心底。
直到遇到菲斯特这个死地，才敢毫无顾忌的倾诉。
不得不说，有点讽刺。
期间他数度哽咽失声，显然被负罪感折磨的不轻。
菲斯特对他却并无任何的同情。
因为奥格瑞姆虽然并非始作俑者，但与古尔丹等人却属于一丘之貉。
早年他屠杀德莱尼人，侵略暴风王国的行为，还能用战士执行命令。
以及寻求种族存续，勉强洗洗。
可后来奥格瑞姆上位后，继续发动战争。
将战火烧向整个大陆。
就没半点辩驳余地了。
当时的兽人已占据暴风王国的广袤领土，可并非为了生存空间而战。
完全属于为一己私利发动的，****侵略暴行。
虽然已无太大意义，但菲斯特还是问出那个问题：“你认为自己错在哪里？”
“我没能保持本心。我原本是反对部落灭绝人性，将兽人变成杀戮工具的。”奥格瑞姆长叹一声，深吸了一口气道，“可等我真正击败黑手，却沉溺于掌控这台暴力机器带来的巨大快感，继续挑起战争。最终将无数无辜者，以及我的人民一同葬送。”
奥格瑞姆的自我剖析相当深刻，其动容的神情也不似作伪。
再加上他已时日无多。
说谎也没有太大意义。
因此菲斯特对其说辞信了大半。
不过他依旧无法原谅奥格瑞姆。
因为战争的伤痛，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
在一战中，有无数妻子失去了丈夫，无数孩子失去了父亲。
他有什么资格代受害者将这一页揭过呢？
而且若是没有战败，奥格瑞姆大概率就不会像这样忏悔了。
因此菲斯特非但没安慰对方，还进一步打击奥格瑞姆道：“根据我的研究，就是术士的邪能魔法破坏了德拉诺的元素平衡。若你将术士剿杀，率领部众回返，未尝不能将德星恢复成原本安定祥和的样子。”
奥格瑞姆闻言，再也绷不住了。
一下子捂住脸，喃喃自语道：“先祖在上，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尽管并无眼泪滴下，可菲斯特确信奥格瑞姆哭了。
否则的话，他也不必遮挡面颊。
【第二百三十七章 所谓的预言之子】
不过奥格瑞姆到底是奥格瑞姆，很快便恢复平静。
继而他将酒水一饮而尽。
随手把酒瓶扔下了深谷。
旋即解下背囊，取出了一柄造型古拙的方头战锤。
若非两世多次在各种场合见到，菲斯特几乎认不出其就是毁灭之锤。
原因是锤身看起来斑驳陆离、肮脏无比。
丝毫也没有神器的光辉与锋芒
丢在路边，都不一定会有人捡。
好在这些痕迹并非锈蚀，而是污渍，奥格瑞姆来到附近突起的岩石旁、稍加磨砺，毁灭之锤便重新变得锃光瓦亮。
随后他一边打磨战锤，一边向菲斯特询问道：“老对手，你听过毁灭之锤的预言吗？”
作为一名剧情党，对这个传说，菲斯特并不陌生。
不过对此却完全不信。
所谓毁灭之锤的预言，大意为这件神器的最后一位主人，会为他的族群带来希望，旋即又令其陷入绝望。继而战锤会落入一位外人手中，而此人将引导人民走向正途、再创辉煌。
乍看之下，预言在萨尔的身上完美应验。
不过菲斯特认为这只是事后的牵强附会。
毕竟换成其他主人，也说得通。
比如现任的奥格瑞姆。
早先黑手曾使用毁灭之锤打铁，也充当过毁灭之锤的主人。
将他带入最后一任主人的位置。
就会发现，黑手同样为人民带来了希望。——击食人魔、败德莱尼。
又令族人陷入绝望。——德拉诺遭到污染，不再适宜生活。
唯有落入外人之手，不好解读。
毕竟奥格瑞姆祖上，是货真价实的黑石氏族高层。
氏族领袖，都出了不知多少个。
不过强行解释，也能解释得通。
毕竟奥格瑞姆前期很排斥部落，并不是黑手核心圈子的人。
后来才抱着曲线救国的念头，借助身份曲意逢迎。
再加上立下赫赫战功。
成功获得黑手的信重。
这点从奥格瑞姆并未饮用过恶魔之血，就能看出。
因此某种意义上说，他对黑手也算外人。
说不定奥格瑞姆本人也当自己是所谓的预言之子。
故而甫一上位，就极度膨胀、大举扩张。
另外萨尔在原时空也不是毁灭之锤最后一任主人。
由于他在平行宇宙的德拉诺，利用萨满之力击杀了脑残吼。
过程不够‘荣誉’，违背与元素之灵订立的誓约。
因此失去了施法能力。
被迫转职为一名战吊。
毁灭之锤的作用也便大大减低。
于是在《军团再临》资料篇，燃烧军团大举入侵之时，就将其赠予萨满脚男。
助力其保卫艾泽拉斯。
在游戏中，获取对象不限阵营。
只要是得到萨尔的认可的增强萨满就行。
联盟的玩家也能获得。
若是这位大先知属于联盟，该怎么带领部落人民走上正途？
退一万步，就算一切是游戏性。
毁灭之锤仅在部落的内部传承。
萨尔本人也不符合前任主人的描述。——他可没有令人民陷入绝望。
预言根本就解释不通。
而且可以想见，除非毁灭之锤爆裂，否则萨满脚男也不会是其最后一任主人。
未来战锤将继续传承。
所谓的最后一任主人，根本就是伪命题。
一切不过是神棍忽悠人的把戏。
当然菲斯特情商够高。
并未展露内心的想法，只是说道：“你觉得萨尔是预言提到的人？”
奥格瑞姆默然不语，过了片刻，这才说道：“他必须是。”
看得出来，他的神情隐带迷茫。
显然对传说也非尽信。
继而又一段长久的沉默后，奥格瑞姆目光悠悠道：“小时候听族中的长辈说，兽人死后会化为先祖之灵，前往一个光辉灿烂的幸福世界。你是人类的萨满，能告诉我是真的吗？”
奥格瑞姆的语气之中略带不舍。
不过更多的却是期待。
似乎并不畏惧死亡，反倒如释重负一般。
显然其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枭雄，只是一名饱受战后创伤折磨的老兵。
因此菲斯特破天荒的没再打击他，实话实说道：“生命的灵魂确实存在归宿。那个世界名为暗影界，比我们生存的位面宏大的多。不过与你想象的不同，那里并非天堂，一样存在纷争。”
当然他有些话语没说。
即是奥格瑞姆原时空并未出现在暗影界。
不只是他，与之同代的人中出场的就只有德拉卡。
也不知奥格瑞姆等人是去往截至他穿越，未经披露的区域。
还是被接引至其它未知的世界。
当然也可能他们失去原本的记忆或在9.0版本前就已陨落。
不过可能性相当之低。
毕竟只有转生为格里恩，记忆才会被洗。
别说是奥格瑞姆了，就算洛萨也不一定符合纯洁者的定义。
大多数一战的英灵，都不具备去晋升堡垒的资质。
至于阵亡，典狱长此前还处于蛰伏阶段。
难以对其他主宰者掌管的地区出手，暗影界相对比较和平。
而且奥格瑞姆的灵魂确实可能因为罪业落入噬渊。
并因不肯为典狱长所用，被分解成心能。
可多数人却并非如此。
总不可能他们去了别处，还都因未知原因GG了吧？
奥格瑞姆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很好。这样我就可以和我的们同胞团聚，并对受害者进行补救了。还有那场未竟的决斗，也有机会继续。”
菲斯特知道所谓未竟的决斗，应该是指与洛萨的最后一战。
一时之间，默然无语。
两人分属不同阵营，一直斗的你死我活。
并无太多的东西可谈。
因此又寒暄了几句，菲斯特便告辞离去。
在离开前，他又找了萨尔一趟。
发现对方正在兽栏，跟德雷克塔尔学习驯化幼狼。
两人之间打的火热，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内心不禁暗暗叹息，心道萨尔没准又要转职萨满。
走上其原时空的老路。
毕竟萨尔在卡拉赞虽并未受到虐待，但终究无法真正扎根。
独在异乡为异客，一直深受孤独感折磨。
非常希望获得归属感。
而霜狼氏族与之同属兽人种族。
而且没参加过一战，依旧保持着荣誉感。
对其诱惑不可谓不高。
他恐怕已迫不及待想融入集体。
【第二百三十八章 部落的新时代】
这无疑不太符合菲斯特的计划。
不过他并不准备干预。
毕竟萨尔已经成年，不再是小孩子，有资格和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
反正有些坑只有自己踩了才懂。
等未来失去施法能力，明白饭好恰、屎难吃，他自然会自己转回来。
菲斯特并未选择现身。
直接暂停此地的时间。
——时空均为维度法则的表现形式，自然不分家。
菲斯特作为空间魔法的大宗师，对时间魔法也有一定造诣。
尽管算不上顶级，不过德雷克塔尔只有大师初阶。
萨尔更是仅英雄中位。
菲斯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对方，跟玩一样。
因此而今二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定住。
随后菲斯特重新为萨尔加持了防护术式。
并好整以暇传送而去。
时间匆匆，转眼已是五个月后。
由于菲斯特的大力栽培，萨尔的能力非常出色，在氏族中鹤立鸡群。
而奥格瑞姆又有意让他这位故人之子，当接班人。
因此他现今的地位，水涨船高。
已经成为部落残部的第三号人物，仅在奥格瑞姆和德雷克塔尔之下。
在萨尔的建议下，新的部落武装建立了。
并对战俘展开了营救行动。
不过因布莱克摩尔大力发展军事，敦霍尔德城的守备森严。
他们并未南下，对其发起攻势。
而是选择东进，攻取位于洛丹伦与激流堡的交界地带的另外一处大型兽人集中安置点。
部落武装的主力霜狼氏族，养精蓄锐多年，实力相当不俗。
又得奥格瑞姆、萨尔英明领导，展现出极强战力。
当地的守军实力较弱。
集中营的设置相对分散，也给到了他们可乘之机。
因此部落武装连战连捷，一连击破了多个集中营。
解救大量被囚的兽人。
兵力扩充至五万之众。
而这其中就包括萨鲁法尔兄弟。
一直在荒野流浪的格罗姆和伊崔格得知消息，也千里迢迢前来投奔。
填补高端战力的空缺。
一时之间，部落大军实力大进。
尽管奥格瑞姆已经悔悟，萨尔更是三观极正，因此新军的军纪严明。
并未干出什么伤害平民的恶行。
可战端一起，岂能不造成损失？
当地人还是风声鹤唳、乱成一片，生产和服务的效率全都大受影响。
而且随着营救人员的增多，携带的辎重已不够用。
总不能让大伙饿肚子。
因此他们也便突袭了不少贵族的领地，掠夺物资。
两者都影响到地方贵族的利益。
因此名门望族纷纷调集私兵，意图反击。
泰瑞纳斯得知消息也坐不住了。
奥格瑞姆正是因为他的误判才保住性命。
现今对方重出江湖、搅动风云。
相当于是在打他的脸。
因此泰瑞纳斯也派出一支精兵，希望尽早将奥格瑞姆扼杀。
由于菲斯特殿堂级论文的发表，极大推动空间魔法的进步。
目前传送门已经普及。
泰瑞纳斯的部队现今已经到达。
与地方守军和贵族私兵合军一处，埋伏在一座规模不大的边镇附近。
张开罗网，翘首以待。
而部落近期连战连捷，还当是手拿把掐。
并没有细心侦查，便轻敌冒进。
径直踏入包围圈，被逮个正着。
不仅先头部队被隐藏在在集中营内的侏儒炸弹炸死炸伤小半，后路也被洛丹伦军截断。
一时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万幸危急关头，奥格瑞姆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一骑当千，杀入敌阵。
一力压制敌方泰半的高端战力。
其他人趁势发起突击。
总算是杀出一条血路。
不过经此一役，奥格瑞姆的血气已经彻底衰败，还被流矢射中肺叶。
已然油尽灯枯，到了垂死之时。
临死之前，他主持了最后一次部落大会。
宣布萨尔就是毁灭之锤预言提到的救世主，并将大酋长之位传给他。
至此萨尔正式上位，部落迎来了新时代。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菲斯特脑海之中响起系统的机械音：
“特殊签到：【英雄育成-氏族之王，部落大酋长的崛起】，完成度评估中……评级：S。获得奖励：神级签到X1。”
菲斯特闻言心中一喜。
暗道千盼万盼，总算获得一次神级奖励。
对此他倒也并非完全没有想过，毕竟在原时空萨尔是魔兽IP的代表人物之一。
无论知名度还是实力全都拉满。
本时空相比也差不了。
将这样的人培养成才，获得的回报自然不可能低。
尽管如此，可真得到神级奖励，菲斯特还是感到兴奋不已。
他原本正在处理文件。
不过现今已没有继续的心情，第一时间登入系统。
并激活了每日的签到。
下一刻，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叮，您获得物品‘假面骑士Beast驱动器’，是否提取？。”
“出货了！”菲斯特心中一喜。
说起来，假面骑士Beast驱动器出自《假面骑士Wizard》世界，能令使用者变身为超级战士兽爷。
该位面世界观和其它假面骑士世界迥异。
假面骑士的力量源于魔法，而不是科技。
这条用于变身的腰带自然是货真价实的魔法造物。
剧情之中兽爷招式强悍、造型华丽，不比主角法爷差多少。
不过《假面骑士Wizard》世界战力级别不高，想来应该强不到哪去。
果然，菲斯特检视其相关信息。
发现此物的评级为史诗级，附加的属性比之他收藏的另一件用于变身的魔法礼装红宝石还差不少。
功能繁多，不过大都华而不实。
这实际上也相当正常。
毕竟红宝石出自泽尔里奇之手。
虽然只是宝石翁的信手之作，但其这种魔法使，大概率已经参透整条法则链路，走出了自己的路。
放在艾泽拉斯世界，就是圣域。
《假面骑士Wizard》的正反面捆一块也不是对手。
制作的奇物岂是凡俗？
另外若有戒指辅助，属性加成应能提高不少，可是辅助道具，签到并未获得。
因此整体加成才显得有点寒碜。
别说是当今的他，就算十年前，也不可能用得上。
不过他依旧心情不错。
毕竟每日签到，一般都是属性。
这种奖励已算大奖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何况这条腰带是另一个世界魔法体系的智慧结晶。
必然蕴含前所未见的宝贵知识。
像红宝石就为他带来不少启迪。
想来功能类似的假面骑士驱动器，应该不至让他失望才对。
随后菲斯特眼神一凝。
进入了今天的重头戏，激活了神级签到。
【第二百三十九章 棋手的资格】
不得不说，神级签到名不虚传。
或者说菲斯特今天的运势不错。
总之并未出什么岔子。
甫一激活签到，公屏立时爆闪。
显现出神器级奖励才有的光效。
系统的提示同时响起：
“叮，您获得物品‘阿戈摩托之眼’，是否提取？。”
菲斯特不禁精神一振。
虽然由于疑似克罗米女孩的提示，他早知自己将获得这件神器，但现今仍感觉到兴奋不已。
因为早获得和晚获得是不同的。
由于已掌握圣殿法师一脉的知识，他十分了解神器的功能。
清楚如何以之观测、干涉和逆转时间线。
现今的他，相当于拥有了一块免死金牌。
青铜龙再无法奈何他。
哪怕诺兹多姆亲自出手，刺杀过去实力弱小的他，也注定劳而无功。
因为作为阿戈摩托之眼的主人，他可以轻松感应自身命运线的变动。
并穿越时空，有针对性的防御。
——以他现今的强大实力与阿戈摩托之眼的神秘特性，完全有可能阻止对方。
至于诺兹多姆的子孙后代就更不用说了。
投射部分力量，便能将之消灭。
可以说他现今终于获得梦寐以求作为棋手的资格！
而且还是真正的棋手，而非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其实却被诺兹多姆算计的死死的反派们。
说起来，他此前之所以决定不改变重大历史事件，固然有顾全大局的考虑，不过更多的是为了自保。
说不憋屈是不可能的。
好在现在，总算不必装孙子了。
可以尽情弥补心中遗憾，寻求最大利益！
而目前三战还未开始。
大部分令他不爽的剧情，菲斯特都能够进行干涉。
可惜他并不知道该怎样联系克罗米，否则倒是可以找青铜军团谈谈。
想来对方发现奈何不了他，应该会寻求合作共赢。
共同探究令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不过菲斯特倒也不急。
反正只要他未来改变时间线，青铜龙自然会出现。
只是来的不一定是克罗米而已。
届时便可提出与诺兹多姆相见。
随后菲斯特检视了阿戈摩托之眼的属性。
内心之中的喜悦更甚。
因为这件神器带来的加成比死亡之帽和时光之杖还要夸张。
堪称是最顶级的神器。
当然后两者的价值，主要体现在特效上。
不过阿戈摩托之眼的功能何尝比二者差！
随后菲斯特选择提取。
一颗镶有眼形金属框架，苍翠如濯、璀璨若星的硕大宝石显化而出。
菲斯特见状眼神一凝。
因为未被封印的阿戈摩托之眼，展露出无比强大的存在感。
今天他已不知多少次感到震撼。
虽然表面无波无澜，但菲斯特敏锐感知到其中蕴含堪称恐怖的能量。
不得不说，无限宝石的无限二字，确实没有取错。
这股能量，磅礴无比。
仿佛真的取之不尽、用之无竭。
或者是以他的能力，不可胜计。
别说是卡拉赞的双芯能量源，就算太阳之井也不及其万一。
或许只有传说中的永恒之井，才能够与此物媲美。
且不说这件神器的种种妙用，单是其中蕴含恍若无尽的能量，就已值回票价。
可惜这些能量处于惰性与稳态。
按照已知方法，很难将其快速、高效的引导而出。
可他的心情依旧很好。
因为菲斯特清楚圣殿法师的手段并不完美，反倒相当粗糙。
他稍加思索，便想到如何对其进行改良。
尽管尚无法任意调配其中的能量，可将出力提升数倍绝对不成问题。
继而菲斯特心念电转。
突然有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阿戈摩托之眼的品质，无限接近超神器。
若是用奥恩的注定强化技艺，强化这件神器，能否使其更进一步呢？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菲斯特很快发现该计划不可行。
因为奥恩的强化，主要用于强化人为制造的奇物。
而阿戈摩托之眼，虽然融合了多种珍惜素材、奇异物质，但主体终究是无限宝石这件先天宝物。
时间宝石属于能量结晶的一种。
对注入的异种能量，天生存在排斥，强化只能停留在外侧的框架上。
根本不足以提升该神器的品质。
不过菲斯特并未气馁。
因为他清楚时间宝石作为漫威宇宙的基准点之一，具有无限的潜力。
菲斯特又获得过圣殿法师的传承，知晓框架的构成和作用。
晋升圣域之后，他的眼界和算力再次指数级暴增。
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对其进行改良乃至于重铸，令其达到超神器级。
接下来，菲斯特将手探入外套隐蔽的内袋，不禁楞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神秘女孩转交给他的另一枚阿戈摩托之眼还在。
他竟有了两枚相同的无限宝石。
只是衣袋这枚遭到封印，无法使用而已。
这与菲斯特想象的大相径庭，他本以为获得签到的解封版后，封印版会直接被替换掉。
不过他稍加思索，很快意识到这也正常。
毕竟《上古三部曲》中，克拉苏斯就穿越回有过去的自己存在的一万年前，并且还获得当时自己的帮助。
并未引发什么奇怪的时空悖论。
一头红龙，尚能如此。
更不用说阿戈摩托之眼这种时间神器了。
想来未来等到菲斯特将解封版的阿戈摩托之眼交与疑似克罗米的神秘女孩，对方再将其转赠给过去的他。
构建出一个完美的闭环，两者才能真正合而为一。
届时他被封印版阿戈摩托之眼也将解封，变得像前者一样可以使用。
随后的日子在波澜不惊中度过。
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次年开春。
在此期间，菲斯特管管工作、陪陪妻女。
偶尔客串一下火系塑能教授，为学员们传道受业；或者化身时间管理大师，偷偷找找其他妹子。
日子过得相当之滋润。
可他的心弦始终紧绷。
因为菲斯特清楚这属于暴风雨前的平静。
有两事情，昭示这点。
其一，萨尔已解放逾九成的兽人集中营。
其中就包括敦霍尔德。
令泰瑞纳斯颜面大损。
其二，一名流亡中的兽人剑圣朱倍尔索斯知悉此事，看到机会，召集部众、挑起战争。
打着黑石氏族的旗号。
直击洛丹伦北方诸郡。
此人的军队不像萨尔的部落，有健全的规章制度。
充斥着旧部落的流毒。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万幸朱倍尔索斯起兵不久，就被洛丹伦王子阿尔萨斯亲帅大军讨灭。
总算为其父挽回了一定的颜面。
【第二百四十章 猎杀诺兹多姆】
而上述事件，均与《魔兽争霸3》开篇非常相似。
另外早在五年前，诅咒教派就开始在东大陆各个国家活动。
当时菲斯特还未获得时间宝石。
并不敢冒然进行干预。
只派出少量人员潜伏。
而近期他的的暗线传来情报，诅咒教派的活动，突然变得频繁起来。
而这一切全都了昭示危机将至！
菲斯特原本已决定近期前往洛丹伦，尽早将黑幕克尔苏加德揪出来。
以免无辜者再受戕害。
同时也可以试探一下青铜龙的态度，看一看双方是否能够和平共处。
毕竟他不怕诺兹多姆，却不一定能够保证身边所有人的安全。
因此能够不撕破脸，还是不要撕破为好。
不过一个意外来客的到访，打乱了菲斯特的计划。
来人银发褐瞳、面容娇美，不是克罗米又会是谁？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而今她的实力突飞猛进，已然传奇巅峰。
令菲斯特震惊不已。毕竟克罗米可没有系统傍身。
而且龙族修行相对缓慢，属于公认的事。
她能够在短短十几年间，提升一大数小多个阶位，已堪称坐火箭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便释然了。
毕竟对方并非普通的龙类，而是青铜龙。
能够任意穿梭时间线。
谁知道当前的她来自哪个时代？
另外克罗米的装束也改变明显。
换上了记忆中神秘女孩那身造型华美的青金法袍。
菲斯特已非吴下阿蒙。
再次见到这身法衣，立时有了新的发现。
明白其上繁复的纹样，并非针织，而是法则刻印。
不少符文，极为精深。
连菲斯特这位圣域，也只能够看个大概。
由此可见，对方距离晋升八环已经很近。
克罗米的神情也有了不小变化。
不复往昔的娇憨，反倒变得高冷了起来。
不过由于她长得太可爱，这样做并没有太大效果。
反倒如同某个威严满满的大小姐一般，产生了一种诙谐感。
克罗米似乎对菲斯特相当信任。
四目相对，神情一下温柔起来。
两人相逢的地点，为菲斯特居所的中庭。
四周遍布盛放的花朵。
于是克罗米干脆寻找空地，坐了下来，并从容不迫道：“还记得我吗，菲斯特先生？”
菲斯特则淡淡一笑道：“当然，你是克罗米，我们在蛮锤高地见过。还有当年黑石山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你吧？”
两人体型本就相似，又换上类似的服装。
由不得菲斯特不多想。
现在有机会，自然要问个究竟。
克罗米并未否认，却也没承认：“前者是我，后者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毕竟有些事情还没发生……”
话虽如此，菲斯特闻听此言，心念电转。
直接将两人画了等号。
毕竟克罗米现在这种谜语人的说话方式。
已经有初见时内味了。
菲斯特也有样学样，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故作亲昵道：“找我有什么事，小克罗米？”
“你一直希望能以自己的意志书写未来，而非在预定的框架内行事，我说的没错吧？”克罗米目光悠悠道，随后语气变得越发低沉，“现在时机来临了，只要你选择与我合作，就能够达成心愿！”
菲斯特闻言双眉一掀。
暗道你懂的倒是很多。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对方已洞悉他不少秘密。
可其却并未向青铜龙王举报，反倒找他寻求合作。
已经说明了不少问题。
这一刻，菲斯特的内心生出了一丝明悟。
隐隐猜到这次见面或许就是两方达成合作的前夜。
不过他也不敢尽信对方，不置可否道：“你准备怎么做？”
克罗米笑吟吟道：“很简单。你我联手，猎杀诺兹多姆。”
她发言时，深情不变。
仿佛说的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菲斯特却是心中巨震。
完全没想过对方会提出这样惊人的计划。
毕竟虽然记不清具体的谱系，但他记得克罗米属于诺兹多姆的近亲。
与青铜龙王的关系，远比与他要近得多。
因此一时之间，有些狐疑起来。
暗道青铜龙该不会在钓鱼执法，意欲骗他入毂吧？
无论如何，这种计划他都不会轻易答应。
于是菲斯特给出他原本构想的提案：“看得出来，你对我比较了解。应该知道，我凭借某些底牌，足以和青铜龙王分庭抗礼。不弱你为我和他牵线搭桥，也许我们能商讨出一个互惠互利的方案。”
克罗米当即摇了摇头，粉妆玉琢的小脸上显露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透彻：“不可能的。诺兹多姆是全世界最固执的龙，这些年来他击杀了无数来自平行世界乃至未来世界的自己，早已铁石心肠。没人能够动摇他的决意。一旦他发现了你的特异，战争将不可避免。”
“而且恕我直言，菲斯特先生，你太高估自己了。诺兹多姆的手段，比你想的更加恐怖。即便是拥有无限宝石，是叫这个名字吧？你也很难与之匹敌，多半会不明不白死去。唯有趁此机会，与我携手，才有胜机。”
菲斯特闻言心中暗凛。
因为战力方面的内容确实可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可对方对诺兹多姆行事风格的分析，有理有据，鞭辟入里。
因此他也接受了对方的观点：诺兹多姆无法说服。
眼见他若有所思，克罗米又加了把火：“对了，你可以看看这个。”
下一刻，她的额叶上显现出一枚五芒星状的徽记。
其上法则交织，混沌气息弥漫。
应为一种强悍无比的加护法术。
施术者对多种法则，都存在极高的造诣。
绝非等闲圣域法师所能完成的。
而且看这架势，似乎还属于半恒定性质。
能够长期起效，而非昙花一现。
菲斯特越看越是熟悉。
于是征得对方同意后，以意念进行探寻。
继而菲斯特精神一震，明白了既视感出现的原因。
构成法印的本源灵气，虽然变得更加深湛和强大，但却毫无疑问是来源于他。
由此可见，未来的他一切都好。
而且与眼前这位克罗米存在深远的联系。
【第二百四十一章 筹谋之始】
不过菲斯特仍有一些疑惑未解。
因此并未立刻答应，继续问道：“你反复提的时机是什么，非得在指定时间不可么？”
克罗米微微颔首道：“是的。你应该也知时间线犹如一条长河，分支可以改变，不会引发太多波澜；主流却不可轻动，不然历史进程将面目全非。而我们马上就将迎来一个足以颠覆历史的重要时间节点。”
菲斯特闻言心念电转。
疑问直接脱口而出：“你指的是阿尔萨斯在斯坦索姆的屠城事件？”
之所以他会有此一说，是因为这个事件太过重要。
直接令拥有大好前途的好青年阿尔萨斯，堕落为不择手段的大反派。
永恒龙似乎也打过改变这段历史的主意。
游戏中的《净化斯坦索姆》就是反映相关的剧情。
而克罗米似乎早知他的特之处，表现的见怪不怪，直接出言解释道：“不错。届时我诱使诺兹多姆到来，你凭借无限宝石暂时封禁时空，削弱龙王能力，其他‘盟友’再上阵一同攻击，我们有极大胜算。”
随后她像是对菲斯特，又仿佛是对自己说道：“诺兹多姆一味守成是不行的，我们必须要寻求改变。否则整个世界都将会迎来终末，一切为了艾泽拉斯！而且诺兹多姆也不是真的逝去。若我们能帮助星球之魂苏生，祂应该不会吝惜帮我个小忙，利用超越维度的伟力，令龙王重现于世。”
菲斯特闻言微微颔首。
询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以前对诺兹多姆很忠实，为何突然改变了观念？”
而克罗米神情变幻道：“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差点就被暗杀了。还好有一个人救了我，而且让我明白了时间守护者的正确道路是什么。”
说罢，以她那琥珀般的美眸一瞬不瞬望向菲斯特。
显然克罗米固然没明说，可言语中提到的那个人多半是他。
克罗米情绪相当到位。
此前给出的逻辑链条也很完美。
还证明过与他的关系。
菲斯特不禁信了八分。
而对方的计划，虽然需要他冒一定的风险，但带来的收益却是深远而长久的。
已值得菲斯特下注了。
尤其是这种重大的历史事件很不常见，下次就要等燃烧军团进攻海加尔山了。
想要在那个时间节点搅动风云，可谓是难上加难。
现今属于最好的机会。
因此他内心的天平，渐渐向着答应倾斜。
至于此事属于陷阱，克罗米和诺兹多姆是一伙的，准备将他一网成擒的可能。
菲斯特也非没有想过。
不过他并非孤家寡人。
在短时间内就已想到应对策略。
认定就算是计，也能全身而退。
于是便答应了克罗米。
萌龙闻言顿时露出甜甜的笑容。
随后觉得不够郑重，又以小手遮住口鼻。
将菲斯特也给逗笑了。
不过他的笑容，并未持续太久。
因为菲斯特意识到想要狙击诺兹多姆，就很难改变此前的历史进程。
阻止斯坦索姆城的居民们感染。
一时之间，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随后他又想到大概率正在东丰裕之地的佳莉娅，向克罗米询问道：“在阿尔萨斯屠城前，长公主所在的圣光之愿礼拜堂，不会遭遇危险吧？”
而克罗米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她是一位重要人物，是不会轻易出事的。”
由于完成计划，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因此两人商议完细节，互留过联系方式，克罗米便告离去。
菲斯特则一个闪烁，来到主塔的校长室。
而今塔蕾莎正手捧清洁工具和杂物袋，准备出门。
与他照面，吓了一跳。
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
菲斯特见状不由感到有些无奈。
事实上，他一向生活的很简朴。
并没有雇佣任何仆役。
就连莫罗斯、阿图门与库克等人，也被他打法去院系教书。
毕竟菲斯特不是贵族。
并不在意无谓的排场。
至于服务工作，他动一动念，奥术精灵就能搞定。
可或许是出于感恩，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总之塔蕾莎上赶着要为他服务。
这种事情，已发生不知多少次。
对此菲斯特十分无奈。
因此他屡次好言相劝，表示对方是弟子而非仆役。
没有必要去做这种事。
可塔蕾莎都置若罔闻。
而对方这样做还并非是为引发他的关注。
被批评后，便跟他捉起了迷藏。
很多时候，都是悄悄来悄悄走。
菲斯特都怀疑对方入错了行，做盗贼才能完美发挥其天赋。
这次若非他有要事，到的较早，恐怕也无法与塔蕾莎相遇。
塔蕾莎是先含羞带笑道了一声“老师”。
随后弯腰开始捡拾散落的物品。
而她的颜值虽然与顶级美女存在一定差距，但眼神清澈、笑容纯美。
令人一下就想到初恋。
也无怪在好事学生评选的十大校花名单中，她也赫然在列。
尽管排名比较靠后，可终究能够与希瓦娜、芬娜等人并称。
而塔蕾莎今天身着一件纯白色的吊带裙。
领口开的很高，按理很难走光。
可现今菲斯特居高临下，仍有大片白花花的肌肤映入眼帘。
不禁偏转目光，暗道一声：“这妮子也长大了。”
为免对方看出端倪，双方一起尴尬，菲斯特当即清清嗓子：“好了，我来处理吧。你去帮我通知卡特拉娜，叫她立刻过来。”
塔蕾莎则点头应是、闪烁离去。
不久之后，携奥妮克希亚回返。
菲斯特不愿浪费时间。
当即告知二人，自己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并委托她们处理一些基础公务。
奥妮克希亚的能力，无需赘言。
作为原时空搞阴谋诡计的行家，办正事也称得上一把好手。
塔蕾莎相对稚嫩一些。
不过受过良好教育的高知，知识水平，相当不错。
而且她的三观也极正。
已足以胜任辅助奥妮克希亚，防止其跑偏的任务。
接下来，菲斯特又跑了一趟猎人学院，跟分院长奥蕾莉亚见了一面。
随着希瓦娜年龄渐长，不再需要母亲的照顾，她开始寻求事业发展，
于是顺理成章的入职猎人学院。
而奥蕾莉亚天赋卓着又很勤勉。
再加上菲斯特时不时传火，实力可说是一日千里。
已然突破到传奇初阶。
反观温蕾萨还处于爱玩的年纪，根本就无法沉下心来修行。
目前实力才大师中阶。
于是也不知是高风亮节，还是逃避责任。
总之姐姐到来后，温蕾萨干脆退位让贤。
让奥蕾莉亚领导学院。
自己则充当她的副职。
接下来，菲斯特更加详尽的为妻子阐述了情况，叮嘱对方提高警惕。
随后便离开了卡拉赞。
开始推进自己的计划。
【第二百四十二章 前无古人】
在他看来，克罗米的想法确实有可行性，却并非有多完美。
而且这种压上身家性命的赌局，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菲斯特出发的目的，便是为了解决上述这些问题。
克罗米提到除了他，还有别的盟友加入。
对其身份却语焉不详。
令菲斯特留了个心眼。
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一样能摇人。
当然哪怕是学院最顶级的教职员工，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也不够看。
他能仰仗的有且只有一人，即是昔日的最强守护者艾格文！
而今艾格文的居所，距逆风领不算太远。
位于东部沿海的一处无人岛上。
菲斯特原本希望于对方能留住卡拉赞，可艾格文终究存在一些顾虑。
于是婉拒了他的提议。
不过也没有完全拒绝。
将魔法工坊搬到逆风领的附近。
菲斯特登临艾格文的岛屿，只见这里遍布奥术能量的扰动。
受其影响，到处一派萧瑟景象。
与卡拉赞春暖花开、万物苏生的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还记得上次前来，此地就是这班景象。
于是他便利用‘化石为泥’将砂石化为泥土，并播下多种造型美观、易于成活的植物。
以期改善岛屿的环境。
结果许久不见，此地依然如故。
显然只有解决根本问题艾格文，这里的环境才能够好起来。
不过他反倒松了口气。
因为菲斯特事先并未进行通知。
而艾格文又行踪不定。时常游历别的大陆，乃至星界位面。
他生怕自己白来一趟。
好在他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从现今不断涌出的奥能脉冲来看，对方显然在闭门研究。
不久菲斯特来到一座与卡拉赞主塔造型类似的塔楼前方，敲响门扉。
不过艾格文的实验，似乎到了关键时刻。
等待良久，对方才派一个镜像为他开门。
随后镜像让他自便，便告消失。
而菲斯特在塔楼中逛了一圈，只见其间一片混乱。
最终总算在二楼的画廊，找到一处不错的落脚地。
艾格文艺术修养颇高。
不仅喜欢收藏、鉴赏，自己的绘画水平也很不错。
这里就有一成画作，来自于她本人之手。
一些内容，或许是描绘她在星界的见闻。
极尽怪异，极尽玄奇。
也有不少是现实题材，描绘她与家人生活的场景。
其中她和麦迪文的出镜率最高。
莫罗斯和另外几名他不认识的仆役偶尔也有客串。
唯独不见男主人埃兰。
可见两人的关系早已破裂，艾格文对他全无怀念。
随后在途经一个放置有未完成画作的画板，他又有新发现。
这幅画作，似乎是一副肖像画。
其上的人像形貌与菲斯特本人颇为相似。
不过由于只是初稿，五官只是草草勾勒。
他也不敢保证是自己。
而艾格文刚好忙完手头的事，闪烁而来。
眼见他盯着画作猛看，神情不禁变得有些不自然。
不过她属于真正的女中豪杰，很快便恢复平静：“菲兹，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是啊。有些问题想要请教。”菲斯特当即答道。
说起来，他这次是来搬救兵的。
可有些话需要铺垫到位才好说。
还需要预热一下才行。
另外菲斯特并不确定对方会否支持自己。
万一艾格文知悉他的计划后，非但不愿帮忙，反倒将他赶走，那他就麻爪了。
还是趁发出邀请前，先把该问问了再说。
至于艾格文直接与他动手，或者向诺兹多姆举报。
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相处中，菲斯特发现艾格文很少与人结交。
不过对看重的人，却掏心掏肺。
就算不选择拉偏架，也不可能大义灭亲。
而菲斯特这些年没少向艾格文进行求教。
只是大都为具体问题。
很少探讨宏观的层面。
而今菲斯特也不知道是否会就此闹掰，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于是便组织语言道：“下面的路，我是指通向更高层级的阶梯，该如何走？”
艾格文则苦涩一笑：“这个问题，整个宇宙的至强者都想知道。到了圣域，前方其实便已无路，只能前往附近别的岔路，参悟其它法则奥义，以期将之融入自己的道，再行进一步半步。”
菲斯特闻言大为错愕：“怎么可能……难道说连萨格拉斯也处于这个级别？”
艾格文则十分笃定道：“不错。我曾经利用祂被我缴获或故意遗留的圣物，在星界追寻过萨格拉斯的足迹，发现祂远征各个位面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为了寻求令自己更进一步的方法。”
“之所以萨格拉斯的实力如此强大，是因为祂属于泰坦星神，掌控的力量与我们不是一个体量。举个不太恰到的例子，老鼠和大象都是动物，力量却不在同一个量级。”
眼见对方言之凿凿，菲斯特的内心不禁暗暗叹息。
隐隐知晓了艾格文的语气为何如此萧瑟。
因为他明白自己已踏入圣域这个前无古人的境界。
日后或许还有来者，可这些人一样也难更进一步。
只能够跟现在的他一样，在这个不是终点的终点原地踏步。
不过菲斯特转念一想。
他和艾格文等人不同，还有神级签到系统这个金手指傍身。
未来没有机会不能打破这种限制，君临更高层次。
于是嘿然一笑：“比喻的很好啊，老鼠不是正克制大象？”
随后眼见艾格文一脸莫名其妙，才意识到艾泽拉斯没有斗兽棋，对方没领会他的意思。
因此他只得无奈一笑，不再抖包袱，继续询问正经问题：“那艾格文你知不知道荒野半神、洛阿神、至尊天神那些神明都是怎么回事？我们能否通过点燃神火，达到更高境界？”
艾格文当即蔑笑道：“你说的那些所谓神明，只是叫法不同，性质殊途同归。它们所走的路径是一种有别于职业者的体系：信仰体系。能通过集纳信徒的信念之力，在某些星界位面也叫心能或幽能，壮大己身、感悟天地。”
“信仰体系的终点，同样也是圣域。而且该体系的存在，普遍比同级的职业者弱，另外这条路径的修行速度，也相对缓慢，耗费千年，传播信仰，半神，也即圣域亦未必能成。”
【第二百四十三章 扭曲虚空与翡翠梦境】
“当然选择邪法，享受血祭，也非不能速成。不过这种方式，必然摄入大量怨念、恶念。长此以往，灵魂会驳杂不堪，沦为混乱邪恶的怪物。就算是坚持正法，摄取纯粹的信仰之力，年代一长，也会受影响，变成信众期待的样子，无法再坚守本心。”
“唯一的好处是，这些伪神的灵魂受到心灵能量的浸润，可以长生久视、与世推移。不过你的寿元还有的是，根本没必要走这条歧路。倒是可以利用类似手段，集纳信仰，赋能神器。不过播下种子，要漫长岁月才能收获。”
菲斯特闻言暗暗叹息。
艾格文堪称艾泽拉斯有史以来第一天骄。
他想到的，对方自然也能想到。
既然艾格文言之凿凿，便证明此路不通。
毕竟艾格文性子很直。
对他一向是有一说一。
在这种非利益相关的问题上，也没必要骗菲斯特。
而且对方绝对做了深入的研究。
得出的结论非常可信。
艾格文不是什么热衷名利的人。
不过却有《艾格文史诗》这种书籍传世。
想来此书便是她就神明路径进行研究的一种尝试。
而艾格文能长生不死。
或许也和她勘破神明之秘有关。
随后菲斯特心念电转。
终于明白初代死亡之神穆厄扎拉为何要放弃神职。
原本对他忠心耿耿的邦桑迪为何要与他唱对台戏。
一切都是信仰之道的桎梏使然。
当然说是修正也没错。
就看站在何种立场了。
不过菲斯特很快发现了艾格文没提到的问题，出言询问道：“半神似乎还有一些令人羡慕的特殊能力吧？比如死后可以前往翡翠梦境，积蓄力量，最终重塑身躯复活。这种手段，远胜于职业者。”
剧情中这些神明之中，除了塞纳留斯、邦桑迪有点表现，其它基本是背景板。
是衬托敌方强大战力的工具人。不是送人头，就是在送人头的路上。
不过菲斯特觉得其没那么不堪。
毕竟且不说哈卡这族邪恶的复活专业户。
塞纳留斯这种正神亦能够复活。
而且他们死后，也能以神力在翡翠梦境干涉现实。
与严格意义上的死亡完全不同。
只能算失去肉身而已。
而艾格文却不以为然道：“那不是半神的能力，而是翡翠梦境的特异决定的。只有少数灵魂绑定那个什么空间的半神，才有机会重新现世。”
菲斯特闻言略一沉吟。
很快发现她说的没错。
早期半神们比较超然，死死活活就是玩。
不过7.0萨维斯把翡翠梦境搞出问题，他们就不能开挂了。
乌索克和莱赞死后，无法回归翡翠梦境。
被典狱长一通直接或间接的操作，搞得彻底凉凉。
还留下了最后的波纹。
工具人属性彻底拉满。
于是他当即满怀惊讶的询问艾格文原因。
看得出来，这个话题，她十分关注，而今美眸如光闪耀：“菲兹，你听说过‘终焉预言’吗？”
菲斯特是唯物主义者。
若是别人跟他扯什么预言，还是这种一听名字就跟末世论有关的，他早就拔腿走人了。
可对象是艾格文又是另一回事。
他当即表示洗耳恭听。
与菲斯特原本想象的危言耸听不同，艾格文的预言相当正经：“据称若有人同时掌控‘物质界天命’和‘虚空界真意’，就能成为终极、至高的存在，掌控多元宇宙的万事万物。这个预言，起源极早，诸界定序时就在各大位面流传。甚至有传言称其与初诞者有关，或者来自上一纪元。”
“最初星界的智慧种族对此不屑一顾，直到他们发现一片位于物质界与虚空界交汇处，隐隐凌驾本界之上的神秘位面。并探知将灵魂与这个世界绑定，就能收束平行空间的己身，实力大幅提升；而且只要不是在扭曲虚空身陨，便能够无限复活为止。这片空间的名字。你应该也很熟悉。”
“扭曲虚空？”菲斯特试探性的提问道。
艾格文微微颔首：“不错，就是扭曲虚空。这片集合两重宇宙之力空间的诸多特异，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预言的真实性。有很多强大的星界种族相信，掌控了这片空间就能获得真正的超脱。于是就扭曲虚空的归属权，爆发了一场星际大战。“
“扯远了。最终扭曲虚空几经易手，落入万神殿之手。不过泰坦本就是多元唯一的存在，无法再利用扭曲虚空提升实力。而且祂们很快发现以扭曲虚空收束自身是形成的新存在是不完美的。实力固然大幅增强，可思维却变得疯狂而又混乱。”
“这并非研究的最终成果，若给祂们时间，也许祂们能够发现问题、规避风险。可惜萨格拉斯发动叛乱，夺取了扭曲虚空，调查无法再进行。随后万神殿辗转来到艾泽拉斯，发现受创的星球之魂部分迷思照进世界形成的投影位面。”
“不甘放弃的祂们，随之利用星魂天生与平行宇宙自身同调的特质，结合自身的伟力，妄图制造一个没有缺陷的扭曲虚空。传说还得到神秘存在‘艾露恩’的帮助，最终制造出现今的翡翠梦境。”
艾格文的话语信息量实在太大。
很多内容，即使菲斯特这个穿越者也是第一次了解，内心不禁泛起惊涛骇浪。
过了许久，方才将之一一消化。
继而菲斯特迫不及待追问道：“泰坦们成功了？”
艾格文淡淡一笑道：“只能用不完全失败形容。万神殿打造的翡翠梦境，依旧属于艾泽拉斯的附属位面，与扭曲虚空根本不是同位格的存在；灵魂与之绑定，也无法收束平行世界的己身。不过半神们倒不会被污染，也能够借助其特性重生。”
菲斯特彻底熄了心思。
不过大道难成，还可以求小术。
于是菲斯特继续询问道：“艾格文，你既然说我们与萨格拉斯的差距来自于掌控能量的体量，那是否能通过某些方式强化我们的灵魂和肉体，弥补物种的先天不足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艾格文入伙】
艾格文当即轻蹙峨眉道：“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免得日后后悔。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被引入的力量，是存在属性的，不可避免会影响到你未来的路。提瑞斯法议会的守护者，其实就接受过这种改造。以我为例，初时我确实获得远胜同龄人的力量，可等我到达传奇、圣域，选择路径、构建领域的范围却无限收窄。继续突破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在她的语气中，饱含浓的化不开的怨气。
显然时至今日，还在对被迫成为守护者耿耿于怀。
菲斯特很怀疑艾格文跟提瑞斯法议会闹掰，与此直接有关。
这乍看起来不可思议。
不过菲斯特能理解她。
对绝大多数平庸者来说，继承守护者之力都是天大的好事。
因为以他们的资质，很难凭借自身修行，获得同样的战力。
可艾格文却不在此列。
以她超级学霸级的天赋，登临圣域只是时间问题。
提前支付给艾格文一笔她能赚到的款项，却要让其以一生的前途和自由偿还。
她没恨意，才是怪事。
随后菲斯特心念电转。
意识到艾格文话语隐含的意思，当即急切道：“如果没有这些局限，你准备怎么做？”
艾格文则一翻白眼：“还能怎么做？只能尝试将各链路修至完满。”
菲斯特闻言双眉一掀。
因为这个答案，他还真没想过。
这倒不完全因灯下黑。
而是这条路径，一看就走不通。
原因是法则链路是领悟法则的真意后，与天地交感形成的奇特印记，介乎于虚实之间。
这样的印记，既是至高的成就，也是巨大的枷锁。
因为法则的特质是有排他性的。
拥有了火焰的炽热，就不可能再拥有寒冰的冷冽。
拥有了风暴的自由，就不可能再拥有大地的沉厚。
拥有了秩序的坚定，就不可能再拥有混沌的包容。
等等等等。
艾格文当年继承的守护者之力，确实限制她对道路的选择。
不过就算没有这股力量，艾格文的选择面也注定不可能广。
君不见就连万神殿的诸位泰坦。
也只擅长某个或某几个领域么？
另外就算有人找到方法，解决了力量互斥的问题。
也很难将之融汇一炉。
因为这些法则都是平级，想将之合而为一，需要更上级的力量才行。
可是这些规则，已是物质界的至高奥秘。
更上级的力量，要到何处去取？
当然无论希望如何渺茫，总比没希望好。
尤其是断送希望的，还是别人。
艾格文只是代人受过。
很多问题，哪怕理智上想明白了，感情上也很难轻易释怀。
艾格文的想法也有道理，人体改造事关重大，很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负面影响。
因此菲斯特也便熄了这种心思。
决定继续从奇物入手。
按老办法，升级外物提升实力。
该问的已经问的差不多了，菲斯特当即深吸了一口气，进入到了今天的正题。
一五一十，将计划告知艾格文。
只是夹杂了自己的分析和点评。
并出于保险考虑，隐去了克罗米这个盟友的姓名。
反正艾格文早就猜到他不是本位面的人。
对他惊人之举的接受度，应该不至太低。
而且既然求对方帮忙，就要以诚待人、以心换心。
现在藏着掖着，没有半点好处。
艾格文闻言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目光如炬，问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我该如何信任你这个降临者，是真了艾泽拉斯的未来，而非图谋不轨？还有消灭诺兹多姆，你和你的盟友凭什么能保证比他做的更好？”
对此菲斯特早有腹稿，当即说道：“且不论我身份如何，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信。我现在已经娶妻生女，拥有自己的班底，又怎会弃珍视的一切于不顾，铤而走险打星魂的主意？”
随后他又激活阿戈摩托之眼，一股恍若无尽的时光之力，随之激荡而出：“你可以看看这个。青铜龙王能做到的事，我现在就有能力做。更不用说他陨落后，我的盟友还将承袭其守护者之力了。”
“另外不同于诺兹多姆的保守策略，我们展露出更多侵略性，且不会像其那样冰冷无情。不瞒你说，我还有很多好的点子与底牌，只是囿于青铜龙的限制才未动用，有的是方法让世界变得更好。”
艾格文闻言，板起脸孔道：“可是我终究曾是提瑞斯法的守护者，凭什么要帮你呢？”
菲斯特不由心中一沉。
隐隐意识到情况正向他意料之中最坏的情况发展。
艾格文多半不愿帮忙。
他这次恐怕是白来了。
好在艾格文终于绷不住了，此刻露出笑容道：“不过我已经卸任，现任守护者的名号，还被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传给你，作为师长，予以帮助也说得过去。而且我最讨厌条条框框，早就看那头大青蜥蜴不爽了，这次就破例答应你。”
菲斯特闻言狂喜无比。
不由自主上前，簇拥住艾格文。
而其绝美的玉容，顿时腾起两朵火烧云。
周身萦绕的魔力也发生了晶化。
形成点点雪花状微尘。
令她的气息更显迷人。
不过菲斯特见此情形，反倒回过神来、吓了一跳。
因为他很清楚先前奇异现象产生的原因。
艾格文的法衣上布设有多个自动触发的防御法术。
若非对方及时中止，他至少得吃个小亏。
而晶化的魔力，就是术式曾激活的证据。
经此一役，两人间的氛围，不免蒙上一层粉红色。
不得不说，艾格文是个极有魅力的女性。
若是菲斯特早出生几十年，一定会不遗余力追她。
而种种迹象表明，他的优秀同样也吸引着艾格文。
可惜正如诗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中描绘的心境。
两人都有各自的顾虑。
因此固然遗憾，还是选择揭过此事，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
在东拉西扯了一番，消弭尴尬后，菲斯特将阿戈摩托之眼交与对方。
提出希望与她共同研究，提升对神器的使用效率。
【第二百四十五章 苏拉玛之行】
菲斯特步入八环，已十年有余。
算算时间，已不算少。
可与艾格文这样的老牌圣域相比，无疑还很稚嫩。
以其眼界和能力，必然可以为他带来极大的帮助。
尽管时间有限，不一定能开发更多功能。
不过优化圣域法师一脉对时间宝石的利用方法，使之出力增加，应该并无问题。
事实上，他找克罗米这位青铜龙合作，应该更香。
不过对方实在太神秘。
菲斯特并不能够完全信任她，只能够退而求其次。
艾格文检视一会阿戈摩托之眼。
随后面露赞叹之色：“真是天地至宝，就仿佛蕴含着一个宇宙。你想怎么做？”
菲斯特当即告知其自己的想法。
而后以摄神取念的方式，将相关的传承记忆提取而出，以‘灌顶’手法完成了即时传输。
只要艾格文将这些信息吃透，就能直接使用阿戈摩托之眼。
当然他或者说系统还留了一手。
旁人是无法利用系统出品的物品，对付菲斯特这个主人的。
因此无需担心艾格文跳反搞事。
“菲兹你原本的世界还真是神奇，这些知识，对我的启发很大。看来我又欠你一个情。”艾格文情不自禁惊叹道，随后又是眼神一凝，“说起来，你在维度法则上的造诣如何？”
“不算太高。只领悟了三个分支，唯有‘空间穿梭’要素完满。”菲斯特则实话实说道。
艾格文闻言叹息一声：“我比你好一些，各个要素都登堂入室，不过距离真正构建链路，还遥遥无期。凭借你我之力，没有三到五年，不太可能实现你所期待的目标。”
菲斯特闻言有些失望。
就在此时，艾格文又道：“不过若你能够说服一个人，获得她着述的魔导原典，我们的进度或可加快。”
菲斯特顿时有些惊奇道：“哦？是谁？”
“苏拉玛城的首领，艾利桑德。”艾格文当即淡淡一笑道。
菲斯特不由大感意外。
心道这是什么隐藏剧情，他可不记得剧情中这两人有交集。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也说得通。
毕竟艾格文多年前曾到破碎群岛封印萨格拉斯的化身尸体。
以她旺盛的好奇心，不可能不拜会艾利桑德这种当地的强大施法者。
艾利桑德堪称艾泽拉斯小贝当。
上古时代，也为战胜燃烧军团，做出过突出贡献。
不过在《军团再临》时代，平行时空的古尔丹打上门来，丧失锐气的她，投的比谁都快。
虽然不算典型的法兰西正白旗，但也不是好东西。
当然这与她主修维度法则，时常观测平行世界的未来有关。
据艾利桑德所说，她观测过无数世界线。
结局均以艾星被军团毁灭告终。
因此干脆便跳了反、跟军团混。
结果原时间线不仅她本人被干掉了，艾星一方还大获全胜。
几乎将军团一网打尽。
连萨格拉斯都被抓起来吃牢饭。
这样看来，艾利桑德和她的追随者，根本就只能起副作用。
无论艾星还是军团，她在哪边哪边就输。
可说是一个老倒霉蛋。
当然上述想法只是调侃，艾利桑德等人还是很有战斗力的。
菲斯特并不认为她的加入会起到副作用。
对方的经历只能够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未来视不靠谱。
以平行时空的剑斩本世界的官，注定是死路一条。
虽然很反感艾利桑德的选择，但从已知的情报看，她主观上认为已无计可施。
到死时想的也还是自己的人民。
倒算不上纯粹的坏人。
何况此时她还没有反叛，还有抢救余地。
因此他稍加思索，便克服了心中的疙瘩。
不过艾利桑德可不是普通人，至少已经一万岁了。
活到这种年纪，连猪都成精了。
魔导原典，又是一个学派的立派之本，绝无可能轻易示人。
看艾格文念念不忘的架势，恐怕连她也没阅读过。
菲斯特又该如何获取？
于是他也便向艾格文表达了内心的疑惑。
而艾格文当即笑道：“你按照我说的做，一定能成功……”
随后两人密谋片刻，菲斯特了解情况后，便撕裂空间离开。
菲斯特的空间魔法已登峰造极。
别说是大陆间的跃迁，就算星界旅行也轻而易举。
而艾格文又提供了详细的坐标。
因此哪怕是苏拉玛城的空间已被锁定，他依旧直达目的地。
而今明明正值白天，可天际却明月高悬。
不过菲斯特有千里眼。
透过虚妄，直达本质。
一眼看穿头顶的夜空，是幻术模拟而成。
真实的样貌是一个弧面型的巨型防护罩。
随后简单研究了一番。
他对以艾利桑德为首的夏多雷法师的评价，有了不少提升。
依据菲斯特的分析，在永恒之井破灭后，当地施法者对残存的能量做了整合。
不仅构建出魔力源泉暗夜井，还创造出一个较为完善的内循环系统。
这个大型屏障，是后者的重要一环，能确保魔力不会外泄。
随后菲斯特四面环顾。
一座气势恢宏、美轮美奂雄城的全貌，随之映入他的眼中。
这座城市的整体配色为紫蓝色。
连草木植被也不例外。
显然是经过认为改良。
建筑普遍为柱式结构，神似他前世古罗马的风格。
不过作为奇幻世界的建筑，规模比后者宏大许多。
城内的奥能丰沛无比。
介于卡拉赞与奎尔萨拉斯之间。
他还看到诸多魔法驱动的设置，颇具后现代气息。
令菲斯特一下子联想到银月城。
事实上，这座城市的美丽和富饶，隐隐还胜过银月城三分。
这当然并非盘踞此地的夜之子比之高等精灵厉害。
苏拉玛城属于正儿八经的暗夜帝国遗产。
只能说那个魔法帝国太过辉煌。
这还不是帝国最大的城市，上古时代暗夜精灵的主城是‘艾萨琳’。
后来随着永恒之井的破灭，其一分为二。
一半化卡利姆多的艾萨拉地区。
一半坠入深渊，并获得了一个新名字：纳沙塔尔。
不得不说，艾萨拉、萨维斯那一伙统治者确实坑。
若是她们没有玩脱，这个伟大的文明或许已发展成艾星版奈瑟瑞尔。
【第二百四十六章 艾利桑德和塔莉萨】
随后菲斯特心念电转。
暗道他原本觉得出身苏拉玛平民家庭的青梅竹马组，日后均强势崛起，成为顶级强者。
可谓是相当的不容易。
现在看来，三人出身于苏拉玛，家庭条件应该不至于太差。
也无怪乎能厚积薄发。
还真没他想象的励志。
苏拉玛和银月城还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地多人少。
菲斯特行至一个广场，才看到城市居民。
夜之子的形貌与暗夜精灵相近。
不过肤色更深一些，呈暗蓝色。
体格相较也小一点，介于高等精灵和暗夜精灵间。
当地民众衣冠楚楚、言笑晏晏。
一看就生活的很优渥。
当然这没什么好夸的，因为当地人也像高等精灵一样废的差不多了。
放眼望去，没几个上的了台面的职业者。
而菲斯特走马观花，很快行至城市主堡。
也即游戏副本暗夜要塞的所在。
就在此时，两个强大的意志，锁定了他。
对此菲斯特早有预料。
毕竟他固然激活了外装恒定的隐形术，等闲人物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不过菲斯特一直在以精神力，四处探查。
跟大张旗鼓进行挑衅差不太多。
而苏拉玛以魔法立国。
统治集团，活了万年。
就算无人登临圣域，也应存在多名传奇。
不可能发现不了菲斯特的存在。
不久他施施然行至一处无人的露天广场。
两道莹白的法术灵光随之亮起。
继而两位全副武装的女法师，出现在他的斜对角。
且尽皆高举法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菲斯特却显得很淡然。
左顾右盼，观察起对方样貌来。
这两名女性法师尽皆生的极美。
姿容绝丽，风仪出众。
身高也异常高挑。即便是在个头偏高的夏多雷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前者达到一米八以上，后者应也有一米七八左右。
身着夜之子民族服饰。
——遮蔽了关键部位，却曝露出大片大片的美肌。
不可避免，引人遐思。
其上充斥绮丽的纹身。
闪耀着奥能的辉光，显然属于魔纹范畴。
这种技术，已经失传。
不过菲斯特何许人也？
一眼望去，便判断出其功用：无非是增幅奥术亲和，提高施法效能。
不过两者的着装还是存在一定区别，前者更显贵气，后者更加亲民。
最直观的体现，莫过于两人头顶的奇物。
前者佩戴的是镶有宝石的华丽冠冕，而后者装备的则为遍布符文的精致兜帽。
清晰反应身份的不同。
另外两人的气质也有很大诧异。
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清澈如水。
菲斯特见状心念电转。
已猜测出两人就是大魔导师艾利桑德和首席奥术师塔莉萨。
说起来，苏拉玛大致还是沿袭了暗夜帝国的体制。
两人位置相当于当年的艾萨拉和萨维斯。
分别代表王权与相权。
属于这个国度，权位最高的人。
现今一起出动，可见其对菲斯特的重视。
当然这主要是被他肆无忌惮的行径闹得。
这一刻，只见艾利桑德轻掩檀口道：“啊呀，这位小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不得不说，她无愧为被前世玩家戏称为‘大姐姐’的存在。
甜腻的语气相当撩人。
只是艾利桑德的眼神疏无笑意。
反倒充满戒备，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暴起。
不过菲斯特对此依旧不以为意。
因为艾利桑德也是圣域初阶，一旁的塔莉萨则为传奇巅峰。
战力确实不俗，可想留下他，却无疑是痴人说梦。
因此好整以暇道：“我是菲斯特·罗兰，此来是为了与贵方谈一笔生意……”
结果还未说完，就被塔莉萨疾言厉色截断：“苏拉玛不欢迎你这种闯入者，不想死的话，就离开这里！”
对塔莉萨，菲斯特的印象不错。
若说艾利桑德是贝当，那她就是戴高乐。
不过这种人无疑不太容易沟通。
因此菲斯特没接话茬。
直接望向艾利桑德：“也许你该听听我的价码再说，我可以提供与永恒之井井水相同性质的魔力精粹。”
随后自随身空间取出一个装有他自主塔双芯能量源泉提取的能量精华的试管，向两人晃了一下。
见此情景，艾利桑德和塔莉萨分别施放出精神力进行查探。
随后两个人相视一眼。
尽皆表现的又惊又喜。
见此情景，菲斯特暗道艾格文永远滴神。
艾利桑德的反应，与之分析的一般无二。
据艾格文所说，她为了复活麦迪文，曾向与其存在一定交情的艾利桑德求助。
可是对方却百般推诿。
任她如何威逼利诱，也不肯分享暗夜井中的魔力。
后来她基于苏拉玛的辐射进行分析，发现暗夜井的奥能正逐年衰减。
显然这个区域奥能的聚集产物，和用永恒之井的井水制造的太阳之井没法比。
已快到寿终正寝之时。
而菲斯特举一反三，也想到了一桩佐证。
艾利桑德并非暴君，只是奉行利己主义。
可是早在《军团再临》资料篇前很多年，她便开始流放城市的居民。
很多人只是犯了一点小错，就被赶出苏拉玛结界。
最终沦为枯法者，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显然是非正常的，她一定存在更深层次的目的。
也即尽量削减暗夜井的使用者，以期能量彻底耗尽的‘零日’延期。
因此他开出的条件，是对方无法拒绝的。
果然，艾利桑德的态度变得更好，开始询问他有什么诉求。
塔莉萨也闭口不言，不再纠结菲斯特的非法闯入。
随后哪怕是菲斯特狮子大开口，提出借阅艾利桑德着述的魔法原典。
而且还以百年为单位。
二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这些长期闭门不出的宅女还挺可爱的。
已经忘记了如何谈判。
当然也可能与对方太珍惜机会，生怕得罪他有关。
总之菲斯特一直牢牢把控局面。
不过他行事一向公平公正，又有意想结好夜之子。
因此最终开出还算优渥的价码。
一百公升浓缩的井水。
比阿纳斯塔里安当年大方得多。
有了这些魔力精粹，以艾利桑德等人的聪明才智。
未尝没可能将暗夜之井转化为太阳之井般永恒不灭的存在。
【第二百四十七章 访问学者】
就算不能，省着点用，这些能量也足以供苏拉玛再苟百年。
艾利桑德二人又岂能够不动心？
因此两人简单交流便决意答应。
魔力精粹，是菲斯特此前提取用于炼器。
就储存于系统空间中。
只待对方提供魔导师，就可以完全交易。
艾利桑德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很快携菲斯特转送到她居住的暗夜之塔。
开启宝库，取出其撰写的《纪元魔典》，交到了他的手中。
艾利桑德此人，存在很多毛病。
可在修行一道上确实才华横溢。
而菲斯特在火系法则完满后，主要研究的是维度之道以及秩序之道。
艾利桑德的秘典，阐释的正是这两方面。
而且内容还博大精深。
给菲斯特带来了相当大的启发。
正因如此，最初只是想要验证真伪的菲斯特，看着看着，渐渐入迷。
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艾利桑德看不下去、轻咳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随后看了一下系统面板的时间。
发现时间，已经傍晚。
于是菲斯特干笑了一下，赶忙将一大桶魔力精粹交与对方。
与艾利桑德完成交易。
双方各取所需，全都非常满意。
这次艾利桑德不再一脸假笑，终于显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并提出希望能设宴款待菲斯特。
菲斯特不喜进行应酬。
却也不想拂对方的意。
于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对方不要劳师动众，简单招待即可。
艾利桑德当即答应，可惜她的承诺只实现了一半。
虽然作陪的只有其和塔莉萨，可是菜肴一点不少。
共有三四十道之多，且个个品貌都极好。
让人一见便垂涎三尺。
可惜夜之子的菜式在色、香、味三样中，只顾前者，而不顾后两者。
调味略显寡淡，食材也经过太多的魔法加工，失去了本真。
在菲斯特看来，还不如东部大陆各种族更具烟火气的料理。
当然席间的饮食也非毫无可取之处。
比如说夏多雷的魔力酒就很有特色。
入口醇香、回味悠长。
还能引动体内的魔力，带来别样的刺激。
即使菲斯特并非嗜酒之人，也饮了不少。
也无怪后世部落的老饕把握不住，令夜之子赚的盆满钵满。
另外他还自两人口中，得知了诸多趣闻。
比如说艾利桑德出身暗夜精灵帝国王族。
是以美貌着称的艾萨拉的远房堂妹。
也无怪颜值如此之高。
当然这种亲缘不算值钱，破碎群岛和厄运之槌有一堆暗夜精灵王子。
还有夜之子的法师界自我改造蔚然成风。
早已不再局限于魔纹。
一位着名的植物学大师，已把自己改良成半植物。
说起来，刻绘魔纹，恒定一些超魔专长，菲斯特还能理解。
毕竟伊利丹等很多暗夜精灵强者，都是这么做的。
也没见有什么副作用。
可这种比传承守护者之力还夸张，就连生命形式都彻底改变的路数。
哪怕他两世为人、脑洞够大，也感觉到丧心病狂。
类似趣事还有很多，令菲斯特大开眼界。
颇有不虚此行的感觉。
因此等到酒足饭饱，艾利桑德留他暂居。
菲斯特便客随主便、答应下来。
等到菲斯特跟随带路的宫廷侍卫离开，塔莉萨也准备回返。
就在此时，她突然被艾利桑德一把拉住。
而后只见艾利桑德一脸震惊道：“塔莉萨，你知道这位罗兰阁下，是什么样的人吗？”
眼见对方摇头，她自问自答道：“我先前想通过时间回溯调查他，不过莫名失败了。于是我只得派出奥术精灵，到他出身的东大陆搜寻信息。
经过调查，罗兰才崛起不到二十年，就已经达到了圣域级别，成为当地法师界的第一人。”
“这份天赋，让我想起艾格文。比艾格文更加恐怖的是，我观测其它世界线的时候，从没见过罗兰这个人。而实力到了他这一步，足以左右历史的变迁。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线，已不存在任何参照物。”
“在别的世界线的未来，夏多雷的魔瘾危机从未解除，未来还将陷入更大灾难。不过他却为我们带来希望，也许我们种族的救赎，就应在他身上。我能信任，又有能力的人不多，只有你一个，希望你能帮我和我们的人民一个忙……”
翌日清晨，菲斯特辞别艾利桑德，离开了苏拉玛。
不过他的身边，多了个小尾巴。
正是主动提出前去卡拉赞学习的塔莉萨。
对她的目的，菲斯特心知肚明。
不外乎是搜集情报、学习技术。
不过他并未选择推拒。
毕竟塔莉萨可是原时空的阵营领袖，实力非常强。
绝对是合格的工具人。
能为他带来不少帮助。
而且她坚持原则、敢爱敢恨的性格，也令菲斯特比较欣赏。
因此而今也不吝给其一些好处。
另外他还打着放长线、钓大鱼的主意。——塔莉萨的背后可有十几万夜之子。
还掌握着不少暗夜精灵帝国的禁断知识。
走出一条独树一帜的魔法之路。
只要能够结好对方，一旦夜之子再遭遇原时空的危机，他就能轻松招募对方。
将这些资源纳入掌握。
菲斯特返回办公室时，奥妮克希亚和特蕾莎正在斗气，一个评议会的代表，满脸尴尬站在一旁。
他无心关注两人在为什么纠结。
简单嘱咐几句，表示塔莉萨是访问学者。
可以自由出入学院任何非保密级别场所。
并且让她与两人对接。
有什么需要，就找奥妮克希亚二人协调。
随后便直接瞬移闪人。
这个安排是他路上与塔莉萨商讨的结果。
对方并不希望吃白饭。
表示愿意在学院任职。
作为苏拉玛的二号人物，她的个人能力相当出色。
除少数专业性强的岗位，其他职务应该均能胜任。
不过塔莉萨初来乍到。
并无特别想做的工作。
菲斯特也没想好应该怎样安排。
于是便让她自己考察。
想来等他完成计划，对方应该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随后菲斯特携《纪元魔典》，回到艾格文的塔楼。
开启为期数月的闭关。
【第二百四十八章 斯坦索姆（一）】
由于应用阿戈摩托之眼，对思维进行了加速。
这段修行，比看起来要长许多。
已然相当于三年之久。
这段时间，他准备的极其认真。
获得的汇报也很明显。
对维度法则的所有分支，都有了清晰的认识。
并达成了两个新要素的完满，其中一个还是时间层面。
另外在《纪元魔典》的启发，以及艾格文的指教下，他还将时间宝石的使用方法。
整合为三个超魔技巧。
分别是纵观古今的全知之眼；无限供能的永续之链；与逆转时空的命运之轮。
其中他对全知之眼的改良，已趋于完美。
世间多数奥妙，对他来说都不再是秘密。
即便是已失传的知识。
菲斯特也能跨越时间长河窥知。
当然这并非毫无限制。
他只能窥探永恒之井破灭后，这一万年来的历史。
根本就无法探知上古的情况，遑论更久远的太古、远古了。
不过这不是他的问题。
有圣域大能封锁了那段古史，而且绝非个别存在，而是由多位强者联手施行。
其中的力量有正有邪。
显然昔日时间长河曾爆发大战。
最终形成了现在这种动态平衡。
另外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很多修行，都是感悟。
无法书写，难以言喻。
他也不可能把古人的大脑开颅。
看其到底在思考什么。
因此这种全知，并非真的全知。
不过藉由分析对象的知识体系，重走对象所走的道路，也能够获得不少启迪。
倒也不至于全无收获。
至于永续之链和命运之轮，还未臻至极境，仍然有待完善。
不过效果，比之圣殿法师的粗浅应用仿佛，依旧强劲数倍。
极大提升阿戈摩托之眼的效用。
对此菲斯特不太满意。
因为他已想到永续之链的改良方法，若无意外，应该很快就能成功。
可惜时不我待，克罗米留下的信标亮了。
而这也意味着，有史以来最为疯狂的一场针对龙王的狩猎要开始了！
金秋十月，凉风送爽。
正值繁忙的收获季节。
作为洛丹伦北方邦粮食中转站的斯坦索姆城，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而今菲斯特和艾格文身着变装，伫立于市中心的国王广场。
仿佛一对散步的情侣。
本地人并不认识他们。
除了因为颜值过高，偶尔引得市民注视。
并未受到太大的关注。
说起来，菲斯特原本是希望艾格文隐于暗处，秘密为他保驾护航的。
这样不仅可以偷袭诺兹多姆，还能预防克罗米背后捅刀子。
不过艾格文虽然并没有明说，但菲斯特能感觉到她对这样做很排斥。
于是出于尊重，也便改变策略。
让对方与他一同行动。
由于一战时期遭到部落破坏，斯坦索姆城的多处区域受损。
于是战后泰瑞纳斯干脆做了系统的重建。
整座城市，较之过去大出不少。
再加上菲斯特推广了新粮种，土壤肥沃的北方邦连年丰收。
极大带动斯坦索姆的经济发展。
当地人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
看上去比之奥特兰克城这样的二流主城还要繁华。
当然这可能与奥特兰克已经灭国，无人大量倾注资源有关。
小国也是拥有春天的。
菲斯特近几年才去过伯拉勒斯。
库尔提拉斯因为海贸大发利市。
那里就发展的相当好。
比斯坦索姆要强多了。
不过斯坦索姆能和一国首都相提并论，已足以证明其发达。
可惜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当地居民均吃过被污染的新谷。
体内负能量严重超标。
虽然有菲斯特干涉，未必会走原时空的老路，但已很难回到从前了。
正当菲斯特浮想联翩时，一阵淡青色的灵光闪过。
克罗米娇小可爱的身影，出现在他身边。
而今她的神情越发超然，法衣的神纹也愈加深湛。
可惜还是没突破八环。
距离圣域，还差一线。
因为菲斯特是临时改变安排，所以并未通知她艾格文会来。
不过克罗米似乎早就知情一般。
神情平淡的与二人进行了寒暄。
随后在菲斯特询问何时发动时，表示还要等一会。
还有另外的盟友会来。
于是三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起来。
而另一边，城门附近。
数千全副武装的精骑策马而来。
而为首的男子身穿华丽的板甲，背负庞大的战锤。
其上均刻绘有白银之手的纹章。
显然是顶级的圣骑士。
此人生的浓眉大眼、棱角分明。
属于少有的风流人物。
卖相可说是相当不错。
不过现今不知为何，一脸晦气。
眼见骑士团到来，有眼尖的群众，大声呼喊起来：
“快看呐，是王子。”“阿尔萨斯殿下回来了！”“欢迎您，尊贵的储君！”
…………
一时之间，附近的民众们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自发向道路两侧汇聚。
一同列阵，欢迎阿尔萨斯到来。
阿尔萨斯似乎在孩子们的心中颇具人气。
等骑士团临近城门、选择下马，几个男孩女孩当即捧着刚采的鲜花向他跑去。
见此情景，阿尔萨斯有些茫然。
不过很快转为了坚定。
随后他并未去接花束，而是扬起了战锤。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整座城市的时间，突然停格。
阿尔萨斯等人保持此前的动作，被停格在了原地。
而这自然是一直以意念关注其它区域情况的菲斯特出手了！
阿尔萨斯的天赋确实非比寻常。
已然达到了大师巅峰。
远胜同辈的希瓦娜、芬娜等人。
当得起年青一代第一天才之称。
不过面对菲斯特，这种实力，已不够看。
想到自己一度将其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菲斯特不禁感到啼笑皆非。
当然这是圣骑士版的阿尔萨斯。
对方原时空还有二段变身死亡骑士版和三段变身巫妖王版。
现今还远未臻至最强。
不过本世界很多事情已经改变。
菲斯特亦愿意给其做好人的机会，也不知道阿尔萨斯是否还会堕落。
当然这与他关系不大。
因此他很快清空杂念，将连同阿尔萨斯在内的全部人员，传送至他临时开辟的半位面。
——斯坦索姆很快会沦为与诺兹多姆对决的前线。
自然要转移无关人员。
艾格文和克罗米也行动起来，一同撤离起城市各处的民众。
【第二百四十九章 斯坦索姆（二）】
三人的行动相当迅速。
没过多久，已将人员撤离一空。
随后又回到等待流程。
而这一次，他们并未等候太久。
过了片刻，一阵异样的能量波动传来，虚空出现道道裂纹。
不久裂隙渐渐扩大，两个造型奇诡的巨大生物，鱼贯出现。
二者跟艾星主流智慧生命一样，拥有躯干和四肢。
不过躯体明显带有昆虫和海洋生物特征。
身上并未穿着衣物，可包裹厚厚的硬壳。
一双眼目，大如铜铃。
仿佛隐含无尽的黑暗。
除此之外，面部再无其它器官。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恶性的触须。
作为一个资深魔兽迷，菲斯特哪里还能认不出其为无面者？
不得不说，这个叫法还真贴切。
这两头无面者的实力非比寻常。
均透发渊狱般的气机。
隐隐已跻身八环级别。
菲斯特却不敢断言二者究竟是不是圣域。
因为那股强大的气机，明显不属于它们。
与二者灵魂格格不入。
将其搅动的混乱不堪。
显然并非修行所得，而是由某个强力的存在灌输。
“佐诺兹，约萨希；菲斯特，艾格文。”克罗米言简意赅，为双方做了引荐。
菲斯特和艾格文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色。
因为无面者不仅实力强劲，可说是强力的代名词。
基本没有弱小的存在。
而且其是正儿八经的古神选民。
克罗米能号令无面者，已经说明了很多。
也无怪她此前不敢告知菲斯特所谓的盟友的身份。
原来此君，竟是古神！
除此之外，菲斯特还想到了更深的层次。
即是二者所属的阵营。
甫一听到二者的名字，菲斯特就感觉到有些熟悉。
稍加思索，便意识到这不是巨龙之魂副本的老二、老三么？
那二者的身份也就不问可知，属于恩佐斯的爪牙。
与菲斯特二人的慎重不同，两头无面者态度傲慢。
这一刻，只见浑身包裹暗色辉光，走法系路线的约萨希道：“你们做了正确的选择。暮光审判来临之刻，黑暗的天界必有你等的一席之地。”
生有蟹钳状双臂，属于战职序列的佐诺兹则不耐道：“别废话了，祂已经等待太久。我们要赶快把恩佐斯的血肉大旗插满这个肮脏的世界！”
菲斯特闻言气不打一处来。
早在前来斯坦索姆前，菲斯特便与艾格文建立了精神连接。
用以进行实时交流，以期提高作战胜算。
艾格文并没学习过大脑封闭术。
不过也有类似的手段，能保证只披露所需的信息。
只是她现今也被克罗米的骚操作搞得有些破防了。
菲斯特能感受到她烦躁的心绪。
这一刻，他不禁暗暗思忖，是否要先将无面者干掉，再抓住克罗米进行逼问。
看看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毕竟对方的行动方略，怎么看也不正常。
没准便被恩佐斯洗脑。
而相比诺兹多姆，他与以灭世为目光的古神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
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手中的阿戈摩托之眼变得温暖起来。
菲斯特当即以精神力进行检视，内心随之泛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发现与他同宗同源，不过更加深湛的力量，赫然出现在无限宝石内部。
这股力量，不算磅礴。
可是却具备钥匙性质。
菲斯特通过引动这股能量，足以撬动时间宝石中天量的时光之力和以太能量。
令这些力量为他所用。
虽然很难以之增幅战力，但有这股力量的存在，至少他不必再倾注心力维系时间静止。
更重要的是，能量只可能来源于他自己。
而且在这个时间点传递而来，也有深意。
不仅昭示行动的成功，也为克罗米背书，证明她没有问题。
未来的自己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另外菲斯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克罗米并未投靠恩佐斯，或者与之联手，只是骗了两头无面者。
毕竟恩佐斯的封印是最牢固的。
原时空知道萨总被封印前，无能狂怒，以大宝剑刺伤艾酱。
位于希利苏斯伤口附近奥丹姆的恩佐斯方才恢复一定实力。
这个时代，恐怕根本无法影响物质位面。
而佐诺兹和约萨希早在十几年前的大灾变时代，就已出场。
可见二者绝非身处尼奥罗萨·觉醒之城。
多半是被泰坦守护者或者祖尔帝国封印在了别处。
原时空得死亡之翼看重被唤醒。
本时空克罗米也认为二者有利用价值，将其解封。
这点存在明显的例证。
那就是无面者们对菲斯特和艾格文的名字表现的相当平淡。
且不说二人的实力，有目共睹。
单是对方并未质疑二人的身份就说不通。
毕竟菲斯特二人可是秩序侧的风云人物。
按照常理，与其应该立场相悖。
即便二者很信任克罗米，获知他们的身份也不该如此淡定。
所以此事只有一种解释，即是它们刚刚破封而出。
根本就没听说过菲斯特和艾格文的大名。
恩佐斯以蛊惑人心的本领着称。
即便身陷囹圄，也能影响选民。这点奥妮克希亚就能印证。
因此若是旁人，根本不可能瞒过恩佐斯。
更遑论利用祂的使徒。
不过克罗米却是意外。
以她青铜龙的独特能力，还真有隔绝恩佐斯窥伺。
最终火中取栗的可能。
想到这里，菲斯特也便熄了改弦易辙，转攻无面者的心思。
并劝艾格文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克罗米完全不知自己已在悬崖走了一遭。
小脸挂着微小，显得心情很好。而今朗声道：“开始吧！”
菲斯特见状微微颔首。
将时间宝石高高举起。
下一刻，比先前璀璨千百万倍的流光溢彩从阿戈摩托之眼喷薄而出。
囊括斯坦索姆周边的天地万物。
令其部分升华，与时间线脱轨。
与此同时，约萨希也念念有词，吟唱起古老而诡异的歌谣。
一道黑色烟幕，随之升腾而起。
包括住被冻结的城市。
菲斯特尝试以全知之眼的视角进行感知。
只见斯坦索姆已化为一颗游离时间长河之外，笼罩着重重迷雾的‘特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