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病秧子,保护你?算了吧。”许久,他收回目光,眼皮黯淡地垂下,拄着拐回了楼上。
傅丹朱连忙跟在她身后。
“夫君已经保护了我一次,下次换我保护你。”她情不自禁地道。
盛倾斜着瞥了她一眼:“不、需、要。”
“我说了,我会救你,纯粹是不想丢人。”
傅丹朱“嗯嗯”地应着,听见他咳嗽,连忙倒了碗温水,递到他嘴边:“夫君,喝点水。”
她眼中的关心不似作伪。
盛倾眸光晃了晃,没有拒绝,张口噙住碗边,仰头下咽。
他脖颈修长且白皙,喝水时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傅丹朱无意瞧见了,莫名脸红耳热。
一走神,捧着碗的手偏了。
“傅丹朱!”
阴沉的声音响起,傅丹朱一愣,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喂歪了,水珠顺着盛倾的侧脸往耳后流,打湿了衣服。
“对,对不起!”
她慌了神,连忙把碗放下,“我帮你擦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她从怀里掏出绣帕,手忙脚乱地擦过盛倾的下颚,耳窝,脖子……
动作只轻不重,盛倾被她撩拨得心烦意乱。
可一看她慌张的表情,便知她真不是故意的。
“可以了。”他哑着嗓音说。
“不行,还没擦干净呢。”傅丹朱一心帮他擦脖子上的水渍,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劲,下意识便答道。
“我说可以了。”他握住了她的手,不容置喙道。
“可我还没擦……唔!”
她眼睛霎时睁大,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海一片空白……
盛倾,吻,吻了她?!
虽然前世也不是没吻过,可,可这才哪到哪?他这么早就吻了她?这么突然?
只是唇贴着唇,软软的,仿佛不含任何情欲。
前世他吻她从来都是恨不得把她。
“说了别擦了,你不听,我就只能这样了。”
在她愣神时,他便已经离开了她的唇。
眉眼很冷,仿佛刚才真的是因为阻止她继续动手动脚,才亲上去的。
他是个病秧子,又推不开她,只能亲了。
傅丹朱仿佛从他的眼神里瞧出了这个意思。
“对,对不起。”她下意识地道歉,“我下次不会了。”
“嗯,出去吧。”
傅丹朱听话地出去了。
直到带上门,她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吹了吹冷风,才突然发觉不对劲。
是她被强吻了啊,她为什么要道歉?
她又气又不敢发泄,心里乱糟糟地回了屋睡觉。
……
“听说了吗?学堂的那个长相白净的先生,昨天晚上被狼咬断了右手!”
才刚过卯时,菜摊上便围满了妇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听说了听说了,我姑娘今年就到了适龄年纪了,我还想把姑娘许给他呢,谁知道出了这档子事,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整个手掌都被咬掉了,还怎么治?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
傅丹朱提着菜篮,挤在一群胖胖的妇人中,灵活地抢着新鲜菜。
她听见那些人议论了,只是她没放在心上。因为有求于人,她要赶在盛倾醒之前回去把饭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