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郡•M172次列车•2号车厢•车厢顶上}
雨后的平静追随着奔驰的列车逐渐远去。
剩下的几节车厢,似乎要永远停滞在这狂风暴雨之中。
雨,一下子大了很多。
车厢里,烦躁与不安正在不断酝酿。
车厢上,一位单框眼镜少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铁皮上,任凭风吹雨打,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
世界轻轻低语了一句,抬头看向不远处已然咫尺的乌云。
他右手切着花牌,刻意在练习。
红桃Q,梅花9,方块4,黑桃A,一张张卡牌从牌堆里切出,随即又被切回牌堆。
突然,他转向身后飞出一张黑桃7,一个黑影顿时炸开,散作雨中的一团无声的烟火。
“别用炮灰了,一起上,我赶时间。”世界还在不断切牌换牌。
这时,一群黑影从八个方向向他袭来。
远近高低,错落有致,看似各自为战,实则以一幅八阵法1将世界团团围住。
八阵,四为正,四为奇,余奇为握奇,或总称之。1
“这都是别人壤玥玩剩下的,一点新意都没有。”世界摇摇头,手中瞬间多了几张牌。
黑桃A、2、3、4、5、6、8、9、10被切出,分散着向四周飞去。
扑!扑!扑!黑影接连爆炸。
八阵法,破!
可就在此时,世界的上方闪出一道黑光,笔直朝着世界落下。
世界毫无反应,依旧在切牌、换牌。
黑光即将落下,可不知何处飞来一张黑桃A,一瞬间把黑光切成两半。
八阵法里的藏招,破!
“唉!怎么数数都不会数?数学老师是怎么教的?”世界随后一个花切,数不清的牌奔涌而出,在雨中各自飞舞着。
扑!扑!扑!扑!无数黑影爆炸开来。
一场大型烟火晚会竟在雨中绚烂绽放。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但世界不急,他反倒是在这浮躁的氛围中有些放松。
他抬头看着即将到来的乌云,伸出右手,五指散开,感受风从指尖流过。
风速还行。
呼!可下一瞬间,风骤然提速,一个小旋直接将还在空中飞舞的卡牌卷起,撕扯,最后粉碎成末,散落在风雨之中。
吼!天空中,一颗璀璨的翠绿晶体,发出怒吼,似乎在高调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来了!”世界点点头,“等你好久了。”
世界轻轻掷出一张小Joker。
小Joker化身一只雨燕,在风暴中高声啼鸣。
呤!雨燕的速度极快,它笔直向风暴中的翠绿掠去,任由狂风如何怒吼,如何威慑,雨燕竟没有一丝的动摇和偏离。
雨燕越飞越快,化成一道闪影,准备直插晶体核心。
眼看着闪影就要触碰到那颗晶体,几帘雨幕水流挡在了那抹翠绿的面前。
一层,雨燕显出身形;二层,雨燕被迫减速;三层,雨燕有些脱力;四层,雨燕终究坚持不住,变回小Joker,像只断绳的纸鸢,随着大雨,被冲下天去。
四层雨帘,硬生生将雨燕丰满的理想无情击碎!
“呦!居然是你们两位在,真看到起我。想想也对,飓风嘛,风雨总是相随。”世界抖了抖衣服,飞出数不清的纸鸢,朝着乌云方向涌去,“就是不知道,雷律无相会在哪里?”
轰隆,轰隆!
乌云里发出阵阵巨响,道道闪电划过天际,劈开纸鸢无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抹不开的鱼腥味。
“风,水,雷,三位到齐。逆天而行,一定很累吧?让我猜猜,祂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非要往威利送大礼?”
这时,世界从怀里拿出一个对讲机,“【冰雪迷城】。Over!”
素素素!远处十几枚导弹飞来,直接在乌云内部开了个花。
咔擦,咔擦,咔擦,成片成片的巨冰在乌云间蔓延开来,仿佛有人在黑布上抹了大片大片的冰薄荷。
冰薄荷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拉扯着乌云连带绿、蓝、紫三颗晶体坠下人间。
“真以为威利实力空虚,你们就能了翻天?”世界嘲笑了一句,“不自量力!”
咚!咚!咚!
三颗晶体齐齐坠入大地,摔了个粉碎。
Boom!Boom!Boom!
三声巨响过后,远处气浪袭来,吹得车厢吱呀作响。
风停,雨止,雷消失。
乌云悻悻撤退。
战斗结束。
“凯瑟琳郡,距离米德加特还要走好远的路呢!也不知道赶得上赶不上。”
世界摇摇头,便跳下车厢,沿着铁轨往北走去。
{M172次列车•1号车厢•05号私人包厢}
窗外冉冉升起一片彩虹。
可惜,谢罗尔和花生两人无暇顾及。
他们回到私人包厢,只是为了拿上必要的准备。
“雨似乎要停了。”花生感觉周围的暗淡少了很多,“真是莫名其妙的鬼天气。”
“我不这么认为,”谢罗尔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乌云来得太急,又走得太快,这不是好事。”
“嗯?这是什么说法?”花生疑惑道。
“列车没有减速。”谢罗尔似乎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而且,那位乘务员,似乎也没有再出现过。”
花生不相信地按下了铃铛按钮。
可迟迟等不来回应。
花生又按了几下,还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别按了,没用的。我们去列车的驾驶室看看。”谢罗尔打开门,直直走了出去。
{M172次列车•列车驾驶室•门外}
“叮铃~叮铃~”谢罗尔按下门铃。
“先生。”驾驶室门边的对话机里传出一道浑厚的声音,“非常抱歉,乘务员无法为您提供酒水和服务了。因为,我劫持了这班列车。但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我能理解,先生。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们尽量满足。”谢罗尔一边安抚情绪,一边观察起驾驶室舱门的构造。
“戒备。”谢罗尔打了个手势,花生点点头,手中手杖微亮。
“我要求在3个小时之内,抵达米德加特,或者见到霍格道夫校长。先生,你能帮到我吗?”对讲机里的男中音似乎有谈判的意愿。
“先谈判,再行动。”谢罗尔又打了手势。
“先生,这恐怕很难。说说你的理由,我尽快帮你调配到合适的交通工具。”谢罗尔还在观察。
“我的理由很简单。”男中音停顿了一下,“爱丽丝女王,她叛变了。”
“什...!”花生下一刻就把自己的嘴捂住,但已经无济于事。
“还有另外一位先生的在场吗?”男中音似乎没有太多波澜,“不过,无所谓的。就算你们破了门又如何?你们依旧改变不了女王已经叛变的事实。而我,需要把这个事实尽快告诉霍格道夫校长。”
“霍格道夫校长他人现在在威伦!”谢罗尔无语了,搞了半天,绑匪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知道。”男中音冷静到可怕,“就是因为他在威伦,所以才有这场策划好的列车劫持案。”
“什么道理?”花生感觉莫名其妙的。
“【世界树】!”谢罗尔回过神来,“你是打算通过【世界树】,把信息传递过去?那为什么不当面和他讲?”
“应该已经有人和他讲过,但...”男中音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不仅仅只是信任的问题。”
“我能理解,先生。”谢罗尔停下来观察舱门的举动。
“花生,发条信息给麦科夫,”谢罗尔闭眼思考了几秒,“就说,M172次列车已被劫持,需要支援。”
“好的。”花生打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接下来,就等着麦科夫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了。”谢罗尔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有些事,真是一点可操作的余地和空间都不给。
“先生们,为什么?”对讲机里传来一声疑问,“我只是想尽快赶到米德加特而已,为什么要大动干戈?”
“先生,我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但这不仅仅只是信任问题。请你相信我,这已经是目前的最优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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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1:出自《武经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