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死与生
我叫阿拉。
我现在很迷茫，非常迷茫。
倒不是因为我指挥着第四天灾，和那三个坏女人互撕了三万年的头发，变得有些疯癫。
而是，我看到了一本叫做《魔法界摸鱼指南》的书，书里记载了我曾经留下的痕迹。
准确地来说，是一句非常古怪的留言。
“所有人都是摸鱼佬，包括我自己。”
我不记得自己曾经来过到这片宇宙，但事实清楚而又冰冷地摆在我的面前。
我曾经来过。
为了一探究竟，我选择回到最初的起点。
尽管代价巨大，但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读档中...}
冷！
好冷！
不能思考。
仿佛哭了好久，
整个世界一片死海。
生命，已到尽头。
“别了！这个内卷的世界，至少我曾留恋过。”
“小阿拉，你可不能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一位少女织着丝绸，“老三，收起剪刀。乖~别闹！”
老三：“呵呵！这就是你乱接线的理由？”
织布少女食指虚按于唇前，小声说：“嘘~~小声点！不要让老大听到，不然你的小金鱼要没。”
坐在一旁抽丝的老大：>_>！
老三挥舞着手中的剪刀嗔怒道：“你小金鱼没了！”
织布少女手指突然一滞：“哎呀，不好！都怪你们！”
{仙女座•M31星系•γ星云•Q星域•马尔雅III星团•麦科哲恒星系•蓝海星}
一颗叫做蓝海星的水行星上空，一粒流星划过黑夜，留下一道淡红色的划痕。
第1章-怪事？怪事！
卷一•花草集
“《花草集》•开篇：生为花草，珍如璀璨。”
“我叫阿拉，吧？
我是个莽夫。
我真的是个莽夫。
但我现在慌得一匹。
我已经被冻醒好几次了！
每次都在深深怀疑，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在摸完鱼后封好盖子？
只是摸个鱼而已，总不至于兴奋到把鱼缸和手机一起搬到枕头边上，然后不小心打翻了？
嘿嘿嘿！不会真有人干这种怪事吧？
可离谱的怪事，还在后面！
“阿拉”这个词，我敢发誓，之前绝对没有听人提起过。
更别说，这居然是个人名！
但我现在非常笃定，这就是我的名字！那种几乎刻入DNA中的熟悉感，很难用科学解释得清楚。
一直在呼喊“阿拉”这个名字的人，居然是个只会讲英语的小姐姐！
刚开始，她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有时声大，常常音小，偶尔简单，总是复杂，但随着醒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总算能听清楚，她一直在讲英语！一直在讲英语！
对于毫无语言天赋的笨蛋来说，英语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一听到衬衫的价格，我就会全身发抖，脑袋里直接蹦出九镑十五便士的条件反射。
我敢确信，英语就是这个世界最大最深的恶意！实在太痛苦了。
你能想象，四级考四次，六级考六次，每次都是424分的绝望吗？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克苏鲁，那祂一定是讲英语的！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姐讲话次数越来越多，我愈发肯定，她的声音是真的好听！一句轻飘飘的“阿拉”，就能迷得我神魂颠倒。
不行，不行，再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吃不消。
虽然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暂时不太清楚，但凭借我多年的摸鱼经验，还是能总结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的。
除了那个会喊“阿拉”的小姐姐外，有印象的，还有个大姐姐。
她每天都会来看我两三次，每次都会和那个漂亮小姐姐闲聊一会儿，然后再离开。
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而且还能大概分辨个次数，是因为“早上好”和“晚上好”这两句话，是我为数不多能听清还能听懂的鸟语。
我可太惨了...
有的时候，也会有其他人来。但每次给我的感觉，都是十分匆忙的样子。他们急吼吼地来，干完事收拾完东西，又急吼吼地走。一点意思都没有。还没那个大姐姐有趣呢！
除了他们，偶尔还会有一个地道牛津味儿的老男人过来，那味儿~啧啧啧，只不过听不懂在讲些什么罢了。
我现在怀疑，所谓的醒来，会不会是我英语学疯了，梦到的更深层次梦境？
我目前还在认认真真（确实）在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的复试，初试英语就差点挂了，现在复试英语又是重头戏。
连个只是日常交流用的语言，现在都要被无良的资本家逼得卷个你死我活。
我...我无发可说！
我只是条卑微的摸鱼仔，英语这条卷鱼，不摸了行不行？T
话说回来，那些人讲话时给我的感觉，总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东西，糊糊的。那感觉，就像英语六级听力时一样。
所以，现在应该可能也许或者就是更深层的梦境了吧？
不过呢，尽管模糊，除了阿拉一词，能听懂的还有“奥丁在上、赞美圣光、黑夜女神在上”之类的祷告语。这片儿讲英语的居然在赞美奥丁？真是件怪事！估计这地儿应该是北欧的某个国家吧？
桥豆麻袋！北欧？我怎么会梦到这种地方去的？
我的乖乖呀，我要回家！
求求小姐姐们了，别再在我的梦里叽里呱啦个没完，快跟俺回家！
我堂堂接（mo）班（yu）人...
...
呜呜呜...爸爸快来救我！
我现在只想乖乖回家学中文。呜呜呜...”
{亚纳-盘古泛大陆•西土•卡瓦纳瓦群岛•威利帝国•威伦市区•西北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这么多天的努力，小家伙的情况基本趋于稳定，要准备预脱机了。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进展！”主治医师黛芙妮微笑道，“生命的奇迹！”
“非常感谢，黛芙妮医生！”帕特里夏略带疲惫地站了起来，露出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她轻轻握住黛芙妮医生的手，“辛苦了！”
“职责所在，应该的！”突然袭来的桂花香，让黛芙妮的脸颊不禁有些发烫，“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晚安，帕特里夏小姐。”
“太近了！太近了！黛芙妮，你是个医生，可不能越界啊！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虽然她真的很美，但千万别干傻事啊！
不过，帕特小姐身上的桂花香真好闻！
啊~~我怎么能想那种事情？好害羞！”
{黛芙妮医生离开}
暗幕中走出一位老者。
“极咒级的【魔法风暴】？
帕特，能否告诉我，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身为一位治疗师，哪怕是最低阶的治疗师也好，会连自己的小侄都照看不好？我很怀疑你的执业治疗师资格证是怎么到手的。”
“师公，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帕特里夏无奈地挥了挥自己的左手，三道银白色树枝形状的疤痕，在她前臂上若隐若现。
“【昆古尼尔之誓】？有意思，有意思！让我猜猜...是永远不带阿拉进入真正的世界？还是永远不能对阿拉用...嗯？”
老者捋着白胡子思索道，“不论是哪个，都很有意思。这个誓言是谁给你下的？”
“阿拉的父母，在他们把阿拉丢给我前往北极神域之前。”帕特里夏更加无奈。
“那就更有意思了！”
{威利帝国北部•沐克兰德•凯恩歌德森林•米德加特•校长办公室}
“阿尔泰，一件怪事！”
麦格纳副校长敲门走进办公室，“尽管今年情况特殊，但好在孩子们已经陆续收到入学通知信。
可是，还有一封信，久久不能定位。
这真是我任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
“哦？米勒，这可真是件稀奇事。”霍格道夫校长停下手中藏青色鹰羽笔，抬起头来，“需要来杯麦子花茶吗？”
“不必，谢谢。虽然具体位点还不能定位，但大致方向还是有的。
在威利帝国境内，威伦市区的西北角附近。
信鸢们的精准定位基本上都会被干扰，它们在附近徘徊一两天后，所携带的信件会在不同地方被人取走。
我根据信件被取走位置做出了张简略的分布图，大致就是在威伦市区的西北区一圈。
可奇怪的是，所有信封都未被打开过。
于是，我派出松鼠邮差们去一探究竟，但哪怕是老塔托，也还是只能定位到威伦的西北角附近，很难再精确一步。
这，应该不是一场恶作剧。”
平整的树墩桌子上，几张白纸自行分离，叠出威伦市西北角的大致分布图。随后，桌面的墨水瓶瓶盖自行扭开，几点大墨水飘到分布图上方，“嘭”的一声炸开，散落点滴无数。
墨滴密密麻麻，大致分布成一个类似于圆球筒形的结构。
麦格纳若有所思。
“只要不是又一起信鸢们的集体失踪案就好。”
霍格道夫校长扶了一下半月框眼镜，微笑道，“最近几年，快递员可真是个高危职业！不是搁浅，就是在搁浅的路上。
看来，又要辛苦你走一趟了。”
“职责所在。”麦格纳点头，便转身离开校长办公室。
只不过，她未曾注意到，那杯装有麦子花茶的精致陶瓷茶杯旁，相当厚实的《炼金学的原理猜想》古魔法书下，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露出半截字段：“...在惠林顿。”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贝克兰德街233B号•二楼}
“哦~~这里可真够乱的。”一位威利绅士，在房东太太的带领下来到房间门口。
他随手用手杖抵开一片阿玛棕大阔叶，无奈地看向杂乱的屋内，“谢罗尔？谢罗尔！我知道你在里面！这次又是什么？哌替啶，还是杜冷丁？”
“怪事！花生！”阴影中冲出一头巨狼，直扑门口驻足的威利绅士，“我需要你的帮助！那个女人，现在看来，远不只是个送信的而已！
我们被耍了！
那三个小孩，最后去惠林顿的那个，才最有问题！”
第2章-树欲静，风不止
惠林顿医院，威利帝国知名的私立医院之一，也是西土最知名的私立医院之一。它在医学领域以心血管内科、神经外科、肝脏及康复、妇产科、骨科闻名。
惠林顿医院也是一家知名的运动医学类医院，位于威伦市区的西北角。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西北角•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我又被冻醒了。
也不知道现在过了多久。
这梦怎么还不结束？
为什么感觉越来越冷？
鱼~~鱼~~手机~~手机~~我快要不行了...
我想回家~~
算了，还是先说说目前的情况吧。
能稍微感受到点亮光，还不太能睁眼；知道自己是躺着的，但不能动弹；被冻醒过好多次，应该有过躺在水里的经历，因为已经好几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湿湿的...
等等，桥豆麻袋！
这水，总是给人一种麻麻的感觉。莫非是水温的缘故，刺激着皮肤神经了？我就说嘛，太久没摸鱼，反应都要慢一拍，连水温变化都...
嘶~~等等！水温，水温！
那会儿，不会是在铁锅炖阿拉吧？
我到底是摸了什么鱼，得罪了哪位鱼大大，要受尽这样的折磨？又是冷冻又是热炖的。
这片儿讲英语就算了，摸鱼仔居然要被当鱼汤给炖了！
呜呜呜...
卷不动的摸鱼仔，只配被丢进锅里榨干最后的剩余价值了吗？
我以后再（xia）也（ci）不（yi）敢（ding）摸鱼了！
好在，在过了能听到声音不知道多久后的第n天，也就是昨天，我总算被人捞出来了！
我已出仓，感觉良好。
哼！一群大坏蛋把我丢锅里，莫不是真的要拿铁锅给炖咯？
不过呢，幸运的是，竟然有张又大又舒服的床等着我。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睡觉了！喵~~！
桥豆麻袋！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算了~~睡觉要紧！梦里总不会再被炖了吧？
不行！要是梦里再被炖，那可太惨了...
欸？我现在不就是在梦里么？
算了算了，还是幻想一下，假如现在我手里有一条鱼，呸！一部手机...”
脱机很顺利，解除麻药镇静状态后，现在的阿拉小改改，总算是能“睁眼”看世界了！
虽然基本上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微弱的光亮，又不能说话，全身上下还不得动弹。
但是，伟大的探荒者先驱，拉•宇宙无敌螺旋悔恨中•还在复试准（mo）备（yu）中的二战医学狗•完全搞不清楚现状的糊涂虫，现在终于可以流出悔恨的泪水了！
“好气哦！
手里没样东西揣着，总觉得难受！
还有，到底有没有暖气啊？这么冷的天，我都被冻醒好几次了。
但是也不要动不动就把我往锅里丢啊！喂！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是怎么来的？莫非真的被人当鱼炖了？
这也太刺激了吧？
难道说，我是在卫生间照镜子的时候被人莫名其妙地拉进这里的吗？
不对啊，最起码得有张椅子给我坐吧？愚者大大总该见一见吧？把我丢锅里几个意思？
等等！我在乱想些什么啊？这里哪会有愚者大大啊？卷毛狒狒又不是鱼，干嘛要被丢锅里啊？
真的奇怪！”
阿拉的小眼睛吧嗒吧嗒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阿拉，阿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能就眨眨眼。”
听声音，好像是帕特往这边凑了过来。
阿拉眨巴一下眼睛。
“不管什么情况，摸鱼守则第一条，首要任务是活下来，不能再被铁锅给炖了！
更何况，这么好听的声音，我怎么可能会拒绝呢？好想一直听帕特小姐姐在我身边说悄悄话！虽然她讲的是英语，而且讲的东西大多数我还听不懂。TT”
“阿拉，阿拉。想要吃东西么？要的话就再眨眨眼。”帕特的兴趣似乎来了。
阿拉又眨巴了一下眼睛。
“可是，医生说你还不能吃东西耶～”帕特略带失望，但她随即回过神来，“要不？我就在你旁边吃吧！”
没过多久，威利帝国维多利亚海绵蛋糕的烘焙，伴随小斐国甜芥白香肠的酥美，再拌点沐克兰德特产圆脸胖鸡汤汁调和点缀，一同组成主食的雍容华贵。
细细品尝，慢慢回味。
闻一口壤玥稻米糕的花蕊，听一声童话王国童话酥的清脆，搭配圣光城手工双皮奶Gelato冰淇淋的光辉，再小恰一片稻妻北海政寿司三文鱼的鲜美，坐在黑鹰帝国香蕉船头戏水，此乃人间美味！
若是能再问上天借一瓶82年产的巨熊联盟伏特加鸡尾，奥丁也会陶醉。只可惜，问不到明月，借不得相随。
别问，问就是没得吃。只能闻香，不能品尝，还要边听菜名边忍受着饥饿，而且坏帕特吹嘘这吹嘘那的还要好几次来来回回。
阿拉又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还有悔恨的口水。
“妈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
为什么这个女人边吃还边笑？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每样东西都要在我面前炫耀一下，还顺带着嘲讽我不能吃。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我这辈子最恨就是不能吃到好吃的东西！
臭坏蛋，你这是在挑战一个吃货的尊严和底线！哼！我要和你势不两立！画个圈圈诅咒你！
还有，为什么会冒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地名，很难记的好不好？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我要回家！
不行，回家之前要好好搓一顿，吃饱喝足再回去！不然就白来这里了！”
“阿拉，阿拉，你觉得我美么？美就眨眨眼，给你口胖鸡汤喝。”帕特小口吹着香满自溢的蘑菇胖鸡汤，心疼地问道。
阿拉想都不想，快速眨眼，只求一小口听起来就让人口水直流的美味胖鸡汤。“尊严？哪有美食重要！”
“可惜你没有头发耶~连头发都没有的人，就不配有吃饭的权力。嘎嘎嘎！”
su～某人将勺子里的胖鸡汤一饮而尽，半滴汤汁不留。
“我？！
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呐？居然摊上这样一只大坏蛋。本以为是只会嘤嘤嘤的小可爱，没曾想是个贱兮兮的丑八怪！不给吃，不给喝，还要被各种嘲讽。
好气哦！
欸？等等，没有头发？我竟然没有头发？那岂不是，我卷秃了，也卷成强者了？开局一个琦玉，装备全靠捡？
哈哈！我摸鱼王阿拉总算可以支棱起来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臭帕特，你给我等着！
我，拉•一拳超人•宇宙无敌超级螺旋升天之超神秃头摸鱼怪•琦玉，一个月后会重出江湖，五个月称霸武林，打败身边这只大坏蛋帕特！
只是囊中羞涩，若是道友能施舍施舍，我龙•拉•傲天日后必有重...
谢个der！
阿拉我就一卑微的摸鱼仔，我能怎么办？
错生在卷王横行的卷时代也就算了，现在连梦里都不放过摸鱼仔了吗？
到头来，就连根头发都不剩了？
这还有天理吗？有王法吗？
呜呜呜，卑微的摸鱼仔被丢锅里就算了，头发还掉光光，还要被臭帕特嘲讽，鱼生无望啊！无望啊！
唉！算了，还是先定个小目标，坚强地活下去，再趁臭婆娘不注意...
咦？！臭婆娘在干嘛！怎么要我张开嘴巴？我是这种人吗？我阿拉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死外面，也不会...
啊~~~真好喝！”
“侦测到周围存在可供使用的云数据库，连接中...接连成功，身份识别中...目前身份：第四**...识别成功。请选择系统类型，当前可供选择的系统：卷王系统/摸鱼系统。”
“喵喵喵？系统？什么情况？
我堂堂摸鱼组大佬，一届一届一届摸过多少鱼了？
改过不啦？换汤不换药啊！
你这系统是什么系统？你叫我卷？我现在摸鱼什么水平？就这么几个三角猫功夫，我阿拉什么的都在摸鱼，能当卷王吗？当不了！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再下去要摸蓝鲸了，摸完蓝鲸摸海豚，摸完海豚摸娃娃鱼，再摸小金鱼，接下来没鱼可摸了。
务实一点！把自己的战术、打法，摸鱼的理念先搞懂！
阿拉摸得挺好的，去换个卷王干什么？在卷王争霸赛中输个1-5，告诉我怎么解释？
脸都不要了！1”
但阿拉还是犹豫了。
这个卷王系统，对阿拉而言，好像非常地熟悉，熟悉到阿拉差点误以为这是曾经的自己。
“卷王还是摸鱼？”
阿拉有些迷茫。
“就普遍理性而言，选择卷王系统肯定对阿拉有巨大的帮助。从小就当学霸，以后长大肯定能出人头地，当上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
但，选择摸鱼，就一定就是错的吗？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多少历史兴亡，朝代更替，是因为内卷而发生动荡的？
百姓没了出路，只能选择内卷，可内卷的恶果，早就在历史书上清清楚楚地写明白了！
内卷没有出路！
种花家鼎盛之时无数，就没有一个是内卷卷出来的！
但...”
阿拉在犹豫。
这是一道选择题，一道决定阿拉未来前程极为重要的选择题！
一旦选错，那便是万丈深渊！
阿拉的心在颤抖。
阿拉回忆起了当初考试时的艰难选择，四个选项，只有一个正确答案，每一个都像是正确答案，可每一个都又暗藏陷阱！
稍有不慎，就是落入陷阱之中，万劫不复！
阿拉不是犹豫之人，但阿拉需要再三斟酌，再三考虑，再做抉择。
“难！
太难了！
实在是太难了！”
阿拉已经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
“所有人都是摸鱼佬，包括我自己。”不知何处，不知何时，阿拉的脑海里飘来这样一句金言。
“拼了！我阿拉是个莽夫，莽夫就绝对不能怂！我宁可犯错，也不要什么事情都不做！”
最后，阿拉选择了摸鱼系统。
“呼！”
选完摸鱼之后，阿拉感觉自己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差点要瘫痪在床上。
“哗啦~”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锤得粉碎。
“叮！【摸鱼】系统已开启。祝你好运！”
“叮！被帕特里夏喂鸡汤，摸鱼值+1！”
“叮！检测到可供开启的资料，【摸鱼者】的初生，正在开启中...目前进度：0.1%。开启后，资料将自动播放。”
“叮！检测到**母巢存在。红月倒计时：154天23：45：31±n。”
“喵喵喵？！什么情况？我只是随便选选而已，真就摸鱼咯？”
{一阵敲玻璃声响起}
“铛铛铛...”
“欸？怎么回事？又来人了？”帕特看到玻璃窗外的黛芙妮在敲窗示意，微微皱眉。
看样子，树欲静，风不止！
读过从门缝里飘进的纸条后，帕特站了起来，整理一下隔离服，准备走出玻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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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改编自范志毅大大的经典语录。
第3章-壁垒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谈话室}
“麦格纳女士，这边请。”黛芙妮医生摆手示意，“茶，或咖啡？”
“谢谢，不必。”麦格纳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经过近通宵艰苦卓绝的谈（pan）判（cha），再加上霍格道夫校长的亲笔书信，麦格纳才终于来到这里。
“惠林顿医院，这个地图上标记为普通地区的地方，绝对不止一家普通的医院这么简单！
那个保密级别为S级的孩子，真的会在这里吗？”
若不是之前的信鸢集体定位紊乱事件，麦格纳很难将这家普通医院和魔法联系起来，更别说之后古怪到离奇的种种。
首先，是【壁垒】的隔绝，任何魔能禁止出入。
类似的魔能隔绝屏障，只存在于高级别的国字级场地，而且，只少不多。甚至于，全世界多年达成的共识，认为【壁垒】的质量直接与其保护对象重要程度直接挂钩。
比如，关系到全球经济命脉的七大海峡，又比如，关系到各国博弈的纳什均衡。
而且，【壁垒】是几乎隐形的，各种意义上的隐形。
若不是麦格纳身为“安尼扎德”（anizard），且沉浸于【造化术】多年，并在几年前成功进阶为【大造化术】，还得益于米德加特相似的【壁垒】模板，她几乎不可能会发现这种微米级的魔能波动。
倘若换成一般高阶法师，甚至是超阶强者，指不定就会一头栽进去。
其次，是【壁垒】的厚度，包括刚性厚度和柔性厚度。
具体的量级还尚未知悉，但根据麦格纳多年的经验判断，惠林顿的【壁垒】，很有可能与米德加特的不相上下。
换句说，若单单只是从【壁垒】的厚度推测，惠林顿的安全性，已经不亚于魔法界七标志之一的米德加特。
更何况，【壁垒】的内部，存在着各种【限魔阵】。
包括【幻影迷踪】等在内的几乎所有魔法，统统大幅度被限制。当然，说好听点是限制，在这【壁垒】之下，不如说是隔绝。别说超阶，就连一些高耗能的高阶魔法，都几乎不可能成功施展。
在特定的场合下，这种【限魔阵】的战略意义，比较起【壁垒】，只高不低。
只可惜，哪怕是发觉了【壁垒】的存在，而且还有一群松鼠邮差一旁“吱吱吱”地挥手疯狂示意不要进去，她还是想都不想，就踩了进去。
然后，整个人，或者说，整只猫，就炸毛了。
因为，紧接着【限魔阵】的，是【魔能抽吸阵】。
普通人很难感受得到，但对于法师而言，魔能被抽吸的感觉，比在沙漠中缺水还要难受百倍。更加棘手的是，越是高阶的【魔能抽吸阵】，越像是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之间，魔能被抽吸一干二净。
倘若就只是对付以上的这些，还不至于花费麦格纳教授一整夜的时间。
但关键就在于，当她以“安尼扎德•猫”的形态，尚未进入医院内部，只是在周边徘徊，还未有任何动作时，就受到了“热情”的接待。
在接待的队伍中，不乏有禁咒级别的大法师存在，还是排名远胜过她的大禁咒法师。
光是质疑、盘问、审查，就用去不少时间，更别说代表着最高级保密的【昆古尼尔之誓】，也一并纳入到豪华的“接待”套餐中。
若不是事先拿上了阿拉的入学通知信，而是直接鲁莽地闯进来，恐怕麦格纳将会是米德加特有史以来，第一位以“安尼扎德•猫”身份被【取识读心】和【一忘皆空】的副校长。
即便如此，那道表示“我们依旧对你非常怀疑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试图跳反当反贼当25仔”的【昆古尼尔之誓】，依旧不依不饶地印在她手臂上，以示警诫。
“唉！我还是太年轻！
连松鼠们都知道危险的地方，我居然见着稀奇就不由自主地想进来看看，真是好奇害死猫！不过幸好，至少误打误撞找到她们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有如此多的魔法阵？还值得这么多超阶大禁咒守护？看他们凝重的神情，这里貌似要发生大事？还是说，已经发生了大事？
一开口就问1个月前我在干什么，正好1个月前阿尔泰撞到一件大事，魔法师协会那边又通过了临时解限条令，难道这和...
不，至少不会和那个孩子有关。”
“米勒教授？请回吧。阿拉是不会接受米德加特的入学邀请的，我很抱歉。”一声抱歉打断了麦格纳的沉思，“而且，她也不允许...”
当她回头看时，竟是令人意外的不期相遇。
“帕特？！是你！好久不见！我想...这里面可能存在某些误解。”麦格纳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不是巧合，不可能是巧合！”
“我需要再次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另外...”她望向黛芙妮医生。
黛芙妮医生的在场着实有些尴尬，但好在，她不是愚钝之人。
“你们聊，我去看看阿拉。”黛芙妮医生借口离开了。
砰，门一关上，麦格纳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我怀疑，拉克希斯小姐之前的遭遇，就是因为她体内的魔法紊乱导致的。
所以，我诚挚地邀请她，进入米德加特学校，以免魔法紊乱过度，成为...”
“风暴者。”帕特里夏回复道，“但是，米德加特，已经不是当年的米德加特了。”
帕特里夏看上去有些犹豫，但她的犹豫，或者说，是很多人的犹豫，麦格纳早就有所耳闻。
米德加特的壁垒是魔法界公认的存在，但壁垒将法师与普通人隔开，一个墙内，一个墙外，一个抱着旧时代的光辉傲气满满，一个迎着新时代的浪潮奋勇前行。
或许是新时代的脚步太快，又或许是米德加特本身没有准备好迎接新时代的到临。
只是，这些事，难以开口，又很伤人。
麦格纳也是一时语塞，最近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几乎彻底颠覆了她60多年来的世界观。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依旧会很自信地告诉自己的学生们，米德加特是全魔法界当之无愧的法师圣地，是法师界最荣耀的标志之一。
只是，现在看来，时代在变，教书匠们老了，米德加特也老了，乃至整个魔法世界，都有一种随之老去的感觉。
“不如，我把入学通知信留下，若是拉克希斯小姐她愿意前往米德加特，也好有个选择。总不能，拥有的潜力就此浪费。”
麦格纳有点难受，越来越少的学生入学，便意味着越来越渺茫的未来。
“就当是，一位教书多年的教书匠，最后的请求吧。”
麦格纳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
“好。”帕特里夏伸手接过信件。
“嗯？”麦格纳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暖流从信封边角上流来，她猛地一抬头，却只看见帕特离开的背影。
有隐情！
第4章—迷雾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贝克兰德街233B号•二楼}
““怎么？
有隐情？
这次会是三兄妹？双胞胎故事的加强版？”
威利绅士花生淡定地用手杖抵住了巨狼的胸口，似乎早已对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
“不！比双胞胎那次还要离奇！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此怪诞的事情。”
巨狼见吓不住他，便脱下自己的狼头套。他抱了抱花生，自顾自己地说起来，“嗯~2威磅有余，最近的黑鹰帝国之行，玛丽娅收获很大，最起码，她在厨艺上的进步颇大。”
“我一直有锻炼身体的！”花生嫌弃地推开狼头人谢罗尔。
“那就是你在黑鹰的日子太过平静，想不想要来点刺激的？”
谢罗尔凑近花生的胸口闻了闻，“嗯~~桂花香，还是比较名贵的那种，嗯？不对，芬芳中带着一丝韵味，非常独特的韵味，不可能是玛丽娅的，我想想...有点像...是黑夜月桂花！
能在黑夜女神那边搞到的东西，看来最后的委托人果然不一般。
我找找，应该在...”
“滚！滚！滚！自己做事拖沓，比长宁街的那帮虫豸还懒散，居然还有脸说。”
花生嫌弃地把谢罗尔推开。
“这是她仆人送来的委托信。
信，你自己看。
我要去接玛丽娅一起看壤玥戏剧。我听说，壤玥的云镜先生马上就要来威伦巡演...”
“她？”谢罗尔一把把花生拦住，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封白色的信件。“你确定？难道不会是...祂？”
“不！门都没有，你别想再把我拉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中了！不！想都别想！我只是个医生，不是你的打手！”
花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线路，莫名开始暴躁起来。
“哦？”谢罗尔见一招不成，又使出一招。
“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热心威伦好市民花生先生？
如果你真的要去接玛丽娅，而且还是看戏剧，你会这样穿着？还带着那玩意儿？
还有，梨花木手杖？是谁送的？
玛丽娅？不，她不会送你手杖。你哥哥？也不对，他不会这么有钱。
也许是委托人...
我看看，嗯...里面居然是重水银！
自从那件事后，你多久没带重元素了？看来这次有好戏要看。”
谢罗尔接过花生的手杖，掂了掂重量，不怀好意地看着花生。
“滚滚滚！这是委托人的仆人遗忘在我这里的，正打算还回去！还有，我只是顺道给你送信而已，别想再把我骗进来了！”花生一把夺过手杖，扭头就准备走人。
“哦？遗忘？只是顺道？”谢罗尔指了指信封。
“上次还是那个女人的黑玫瑰，这次换成了委托人的黑夜月桂花，如果我没猜错，说明事情有了变化。这些饶人心烦的迷雾，就不想拨开看看？”
“哼！”...”
一大堆资料堆叠的屋内，躺在沙发上小憩的花生忽然惊醒。
他没头没脑地抓出口袋中的怀表，眯着眼想看看时间，只可惜怀表太模糊，根本看不清指针的指向。
“该死！我就不该敲那扇门！一个晚上就为了那点破事！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人都去哪儿了？”
“谢罗尔？谢罗尔！真的该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蹬蹬蹬，只听见一楼传来一阵拖沓的拖鞋声，随后吱吖一下房门被打开，门后一位小女仆窜出头来。
“花生医生，你醒了！谢罗尔先生吩咐过，等你醒后，就来这个地址。他说，有惊喜等着你。”
“我就不该信了他的鬼话！又是一整晚没睡！”
花生摇摇晃晃地接过小女仆递来的纸条，“我看看，嗯...嗯？！圣克潘勒医院？一家牧师医院，在...我找找，嗯...就是这儿！”
{米德加特•校长办公室}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
“阿尔泰，我...”
麦格纳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迫不及待想汇报情况，却发现衣架上微湿的斗篷，看样子霍格道夫也才刚回来。
“麦格纳！”霍格道夫望向麦格纳的手臂，“注意！”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手臂已经光辉许许，体内的魔能不自主地开始有紊乱的倾向。
“麻烦呐！希望不要和一年前的抵押风云有关，不然这烫手山芋真的不好接！”
霍格道夫苦苦皱眉，脑海中浮现出一位银白色长发的小女孩，以及那份已经转移到安全地区的土地契约文书。
过了许久，麦格纳总算稍感平静，正准备开口，却被霍格道夫挥手示意打断。
“米勒，施咒方是位非常强大的大禁咒，你应该保持应有的敬意。”
霍格道夫严肃说道，“这样，我来问，你来答。若是碰到禁忌，挥左手示意。”
“首先，拉克希斯小姐怎么样？”
“抱歉，我还没见到她，接待我的是帕特。但是，她似乎对米德加特有很大的偏见。”麦格纳苦着脸，“非常大的偏见。”
“哦？偏见？”霍格道夫沉思片刻，“那你觉得，帕特这几年的变化大吗？毕竟，你还是教过她的，应该有点印象。”
“她很强。
在她这个年龄，我暂时找不出比她魔能更充沛的法师了，在如此强大的...她也...哪怕是当年的我，也是自愧不如。虽然惠林…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得到。
而且，她似乎是刻意隐藏自己，但在接手入学通知信的一瞬间，通过书信…总之，她在暗示着什么。”
麦格纳的手臂上疤痕的光芒已经开始若隐若现。
“就这样吧。”
霍格道夫起身，从身后的黑色橱柜中端出一个浅浅的石盆，拿起桌边一个装有银白丝状液体的记忆三角瓶，将液体缓缓倒入其中。
“把你能写出来的，都写出来。但在此之前，给你看一段故事，一段回想起来有点惊心动魄的故事。”
校长办公室忽然倾倒过来，麦格纳一头撞进盆里。她在一片冰冷漆黑的星辰中坠落，仿佛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之中。
—————————————
“回顾四周，麦格纳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白色的病房角落，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床边围着一群医生，其中几人拿着本子，不知道在记录着什么。
白色的病房，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单，脸色略显苍白地阿拉被一群白大衣包围着。
只有床旁的储物柜上，一簇还未绽放的花骨朵，奋力地用自身点滴的嫩红，试图让整个房间恢复点生气。
一位护士正在汇报数据，“今日晨测体温38.6℃。已用对乙酰氨基酚对症降温，体温还是波动在高位。”
紧接着，主治医生汇报。
“患儿，拉克希斯•德温特•李，女，11岁。
发热3天，咳嗽2天，加重1天。
既往无传染人员密切接触史，无疫区居留史。
患儿3天前家中受凉后出现发热，自测体温37.8℃，咳嗽咳痰不明显，无透气费力，无畏寒寒战，无惊厥抽搐。自行服用美林后体温仍波荡于高位，期间体温最高升至39℃，遂邀威伦市区各院全科及儿科医师会诊。
考虑“肺部感染”可能，予“头孢哌酮针”静滴抗感染治疗。3天来患儿反复发热，体温波动在38℃~39℃，人软，稍感乏力，无寒战，无皮疹，无呕吐、惊厥，无喘憋气促，无胸闷心悸，无肌痛耳痛，无头晕头痛，无腹痛腹泻。2天前患儿开始咳嗽，干咳为主，呈阵发性，不剧，但不像是刺激性干咳。不伴喘息，无咯血。
近1天咳嗽逐渐加重，连声咳，有少许白痰，体温仍波动于高位。遂经急门诊拟“发热待查”入住。
发病以来食欲差、睡眠差，大小便正常，体重无变化。既往体健，否认传染病接触史。现读小学六年级，学习成绩优良，平时无偏食，无遗传病家族史。
查体：T38.5℃，P105次/分，R25次/分，BP110/86mmHg。神志清楚，急性面容，自主体位，发育良好。咽部稍充血，可触及颈部淋巴结肿大。口唇无发绀。双肺肺部触觉语颤增强，叩诊呈浊音，呼吸音低，双肺部均可闻及中细湿罗音和痰鸣音。心界不大，心律105次/分，律齐，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杂音。腹平软，无压痛，肝脾肋下未触及。双下肢无水肿。神经查体无殊。
实验室检查：血常规Hb120g/L，RBC4.7*1012/L，WBC7.7*109/L，N0.72，Plt295*109/L。CRP42mg/L。支原体抗体IgM抗体1:256。PPD试验+-。药敏还在等结果。
胸部X线片：双肺大片状阴影，心影不大。其余检查无殊。
目前考虑支原体感染导致。现阿奇霉素bid静滴联合头孢哌酮q8h静滴在用，还有其他的对症治疗用药。
其他数据已经在各位手中，如若需要，可问我相关事宜。”
一位白发老医生点点头，问道：“有CT片吗？”在旁的医生恭敬地递上片子。
看了看肺部CT片，老医生又带上听诊器，在拉克希斯的肺部听诊了一会儿。
“两肺湿啰音很明显，不像是普通的支原体感染，或者说，应该不是单一的支原体感染。你来听听看。”
主任把听诊器递给另一位医生，而后者听过后也是点点头，沉默不语。
“需要考虑糖皮质激素吸入化痰，祛痰药和吸痰的效果不是很明显。把病人家属叫来，谈话签字。”老医生思考了一会儿，“培养结果出来了吗？药敏结果呢？”
“药敏在做，是否现在就上更强的广谱抗生素？我担心万一...”
“不必上，等药敏吧。””
—————————————
“我想，到这里就已经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
下一刻，两人重回校长办公室。
“这是？”麦格纳有点疑惑。
“这是一位圣克潘勒医院小医生的记忆。”霍格道夫倒了两杯茉莉花茶，递给麦格纳一杯，“故事很短，但很精彩。”
“阿尔泰，很抱歉，我真的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这段普通的治疗过程，貌似没有魔法介入的痕迹，又有什么好稀奇的？”麦格纳很困惑。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寻常的治疗。
但是，你刚才看到的场景里几乎所有人，对于这段记忆全部都被替换了，一样的疾病诊断，一样的症状，一样的医嘱，但小主角却换了个人。
而拉克希斯小姐唯一存在过的证据，只有一张4月份的圣克潘勒医院会诊单，单子上的写是“支气管肺炎待排”。
若不是我很幸运地碰到了一位提前进修回来的小医生，恐怕…”
“会不会，那位小医生在撒...我指的是，记忆上被篡改了。而且，这也太凑巧了吧。”麦格纳问道。
“确实凑巧。
如果不是最近老是做同样的一个梦，这位叫做努西达的小医生，或许就不会回到圣克潘勒去看神经科，他的老院长或许就不会在半路上正好遇到他，然后又刚好发现他的记忆海出了点小问题。”
霍格道夫顿了顿，“他是圣克潘勒医院的一名小医生，但他选择进修的却是你刚回来的惠林顿医院。
德温特小姐们的故事，配合上努西达的记忆，似乎也合理。
若不是圣克潘勒医院的老院长发现端倪，又很不放心地邀请我去看看，恐怕没几天，小医生的记忆就会和那些人一样，被篡改得彻彻底底。
能在记忆尚未成型的阶段就发现问题，巧合两字并不过分。
又或者，有另一种说法，这位小医生的记忆，是因特殊魔法触发才发生改动。而在惠林顿，又正好有使之失效或者阻滞的东西存在，所以记忆篡改被拖延了。”
麦格纳吃惊地看着霍格道夫，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光辉闪耀。
“但我有个疑虑，在威伦市，有的是儿童医院，但为什么帕特偏偏要选一家圣光牧师医院呢？
她应该不是圣光教会的人。
而且，整个过程没有弥撒，没有祷告，甚至连圣光架都没有看到，只是寻常的查房流程。医生们白大褂上的医院徽标各异，恐怕，前来会诊的，应该也不是这家医院的人。
圣光医院，普通治疗，医生另请，记忆篡改，病人被换，这可不是一句巧合就能解释地通。”
“真是无巧不成书。”麦格纳有点头痛，最近诸事不顺。
“看来，我还是要去惠林顿医院看看。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小事。“维德弗尔”，我们走吧。”
霍格道夫侧过身去，叫上他背后小树顶上一只正在闭眼养神的青鸢，啪的一声消失在办公室中，只留下麦格纳一人苦苦思索着。
一切好似迷雾重重，能见月光朦胧，但看不清路在何方。
{惠林顿医院•医院对面的咖啡店}
“老朋友，看得出来，你刚才似乎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战斗，老绅士的领角不会随便乱折。”
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捧着一杯帕罗蒂花茶，细细品味着，“若不是受人之托，我可不愿意出现在这里。”
“怪不得！连你都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惠林顿医院故事的精彩程度，要远超过我的想象。”
霍格道夫看上去的确有点狼狈，“努西达就交给你们了，这份礼物值得我进去参观一下吧？”
“当然！霍格道夫这个名字，就是一张通行证，欢迎来到惠林顿。”
老绅士站了起来，弯腰作出邀请。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医院大厅}
刚进医院大门，霍格道夫就不自主地停了下来。
望着远处大厅中央空旷处的一尊半球体魔法阵雕塑，他眼里噙满泪水。
霍格道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个名字：“阿莉安娜”。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好冷！呜...真的好冷！”
滴滴滴滴！一旁心电监护尖锐的警报响彻整个病房，心率132次/分，血压86/47mmHg，氧饱和度77%。
只是，这一刻，阿拉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
第5章—危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滴...滴...滴...”警报声响彻整个房间。
“快！来人！急救小车！肾上腺素，静脉通道开放，无创呼吸机！除颤仪准备！气管插管准备！”
黛芙妮医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套都戴起来，随时准备心肺复苏。先把心肺管住，其他的再说！叫麻醉科的过来！”
“阿拉，坚强点！挺住啊！”
“怎么回事？”一群人急急忙忙拉着急救小车赶来。
“心电监护报警，阿拉的血压突然维持不住了。”
黛芙妮神情凝重，“先把心肺维持住。阿长，你来指挥护士们。”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休克了？心源性，感染性，梗阻性，还是容量相对不足？”
“已经在叫了。”
护士长神情严肃地指挥现场。
“莉莉，原先的深静脉置管，应该能用，NS500ml静脉补液。达雅，肾上腺素一支，3分钟后再给一支，去甲肾准备，咪达唑仑准备。泡芙，吸痰管准备，气道准备，无创呼吸给氧准备。德芙，抽急诊血。盖娅，你负责查漏补缺。莉亚，你负责记录，一定要把所有操作记准确，明白吗？茉莉，你负责人事，负责叫人和接手。
好！大家不要慌，一齐努力。”
“她的管床护士呢？管床护士呢！该死！她去哪里了？”黛芙妮有点愤怒，一拳砸在血压计按钮上。
“先不管，不要分心。”护士长说道，“黛芙妮，集中注意力。”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地下室•能源中心}
“集中注意力。”
声音沙哑但很平静。
一位老妇女盯着眼前突然加速运行的【壁垒】魔能矩阵，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透过玻璃窗，整个魔能矩阵被数不清的金属条包裹，形成一个黄铜色的毛线球。这些黄铜色的‘毛线’正在围绕矩阵中心高速运转。缝隙之间，偶尔还可以看着矩阵中心正散发着幽幽蓝光。
“有新的超阶魔能介入，量级很大，注意维持平衡。”
她对屏幕上的一抹耀眼的星辉下了判断，“估计是阿尔泰。”
蓝光愈发明亮，【壁垒】已经全功率运行。
突然，一股金光在蓝光中心亮起，似乎想把整个蓝光吞噬。
老妇女心中大叫一声糟糕，屏幕上的星辉已然分开成两朵。
“不对，是两股！是谁？”
恍惚间，在魔能矩阵中心，那片金色的光海中，传来一声鸥鸣。
{混沌之海}
“鸥”~
一声鸥鸣声将阿拉唤醒。
“鱼！好大的鱼！”阿拉被眼前的场面震惊了。
混沌的暗黑深海中，一艘邮轮般大小的鱼正驮着一座冰山在缓慢前行。
“鱼！
好大！
这么大！
这已经是一只成年的座头鲸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摸鱼系统？还真就物理意义上的摸鱼？
不过，鱼背上什么东西？
算了，算了，管他呢，我阿拉先摸为敬！”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鱼的阿拉，被眼前的震撼所带来的兴奋感冲昏了头脑，只顾着本能游向鱼儿去。
“嘿嘿嘿！鱼儿莫跑，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摸鱼了，你就让我轻轻地摸亿下。”
起初，鱼儿约有邮轮般大。但随着距离拉近，邮轮被逐渐放大到山堆，山堆又逐渐变成山丘。
“这，这，这！
鱼友，这可不兴摸啊！这也太大了吧？一锅怎么炖得下？
等等！这是哪儿？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什么时候来的？我为什么又在水里？这里这么黑，我是怎么看见鱼的？”
一连串的问号直接让阿拉蒙圈了。
恍惚间，一道绵延数千里的惊雷落在远处，直接将整个鱼身照亮。
蔚蓝色的鱼背冰山很美，美得像被封印在时间里的蓝水晶琥珀，在深海暗黑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动人。
惊雷闪过，阿拉这才发现，除了眼前山峦般高耸的大鱼，能看到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来自大海最深处的冥冥黑暗。
人与鱼，此刻竟都在万丈深渊之中！
“霍木图斯...霍木图斯...”深渊底传来悠悠低鸣。
“咚，哒...”
阿拉耳畔此刻竟传来自己的心跳声。
“咚，哒...咚，哒...”
阵阵心跳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拿捏住，心跳愈发加快加重，却愈发无力挣脱。
“咚，哒...咚，哒...咚，哒...”
此时此刻，心跳列阵，战鼓登登，隆雷频频，震得阿拉耳膜生疼。
“嘶~疼！疼！疼！耳朵好疼！
我的心跳好快！好重！是低语的影响吗？
卧槽！卧槽！卧槽！
深海，低语，前面的大鱼就是克总吗？！
不对啊！克总是只大鱿鱼，貌似还是可以嘬的那种，而这只不过是条稍微大点的...
不对不对，世界上哪有这么大的鱼？成年座头鲸在这鱼面前估计就一小不点！
那么，要不要摸呢？
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大一条鱼，不摸吧，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摸了；但摸吧，摸鱼守则第二条就说过，只在确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才能摸鱼。
苟住才能摸鱼，这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而且，鱼越大，流体力学的知识就越重要，这么大的鱼，光是计算流体都要好久！
摸鱼守则可是救过我无数次狗命的铁律，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违背！
那，要不要摸鱼？
好纠结啊！
不行，不行！来都来了！
该摸鱼时就摸鱼！
莽夫要是怂了，那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再近点看看，实在不行就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速度这么快，但摸不到就马上开溜，最基本的微操和意识还是有的。
小小地莽一波，问题不大！”
阿拉揣着能（bu）摸（zuo）则（bu）摸（si）的小心思，再一次向大鱼方向前进。
却不曾注意到，深海的愤怒，连同深渊的低语，正在阿拉头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危”字。
{帕特•时间之殿•图书馆}
鸥~~
正在安心翻书的帕特，突然感觉一阵心悸，随之一阵眩晕感传来。
“不好，阿拉要出事！”
注意到自己手臂上的三杈银白色树枝散发着许许光辉，帕特眉头一皱，立刻合书。
随后，“啪”的一声，便消失在座椅上。
帕特走得很急。
她不曾注意到，书堆角落里一本叫《魔法界摸鱼指南》的书卷，自行打开，随后翻到书中的一页，一片漆黑的深海之中，一条背着冰山的大鱼突兀地出现。
鸥~~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副院长办公室}
“老豆腐，稀客！稀客！”副院长赫琴斯递过一杯刚泡好的杜鹃花茶。
“好久不见！上次见面，仿佛还在昨日，原来一晃已经十年。”霍格道夫接过花茶，“关于魔法部近期搬迁的事情，不知道你们...”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然应声打断。
赫琴斯微微蹙眉，起身开门。
“怎么回事？”赫琴斯小声问道。
“是阿拉！血压氧饱和突然维持不住了，黛芙妮正在处理。”秘书艾琳忙不迭回答道。
“知道了，等会儿我会过去的。”赫琴斯挥手让人离开。
“怎么？”一旁品茶的霍格道夫听出了一些端倪。
“是阿拉。”赫琴斯皱紧了眉头说道，“不过已经在处理了。”
“那正好，一起去看看？”霍格道夫放下手中的花茶。
“也行，去看看吧。”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药敏培养中心•03号实验柜}
“重症监护室那边一周前送来的标本，看看结果。”老医生查理博士全副武装，神情肃穆。
“之前的培养基提示是支原体感染，但自从赫琴斯邀请我看过病人后，直觉告诉我，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希望鸡胚培养基的结果不要太糟糕。”
隔着01号培养基盖子，就能看到培养基上一片污秽，其中不时有黑色气泡冒出。
一旁的小医生神色非常难看。
“怎么回事？这结果不可能啊！难度培养基被污染了？药敏培养失败了？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
“先打开对照培养基，再看看其他培养基。这不应该是培养失败问题。”查理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在细胞培养基上才能看出问题。希望不要是...”
“对照培养基内鸡胚细胞无异常，可以排...等等！旁边的02号和03号！糟糕，它们的培养也被污染了。不对，不对，04号，05号...怎么回事？”
手持染色剂的小医生突然有些发懵，呆呆地望向老医生。
“所有培养基取样，送P3级实验室，直接用动物，我们的级别不够。这个实验柜对外关闭，立刻消杀。不对，整个实验室消杀！”
查理抄起一旁的电话，快速拨通。
“这里是03号实验柜，出现疑似高危高传染性病毒毒株，对，暂时不能排除，对。我要求立刻关闭03号实验柜，把样本送到P3级别的实验室。对！可以，就那里吧。我的工号...”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护士更衣室}
“醒醒，醒醒！”
失踪的护士在护士更衣室被人找到，但已然昏迷许久。
第6章-回归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3分钟时间到了，血压74/52mmHg。”
“去甲肾上腺素一支，5糖加10支肾上腺素静脉微泵走10，心肺复苏别停。”黛芙妮强迫自己镇定指挥。
“室颤了。”一位护士看到心电监护仪上形状各异的小颤波判断道。
“小型除颤仪准备。”黛芙妮下达命令。
除颤仪准备完毕。
“能量300J，非同步。”黛芙妮拿起电极，用导电膏在铁板上画出C型后，放置阿拉胸前两侧，“所以人离开台面，我要放电了！”
“蹦跶”，阿拉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嘟，嘟，嘟，监护仪上的qrs规律出现，除颤成功。
“继续按压！”
“小阿拉，你可不能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黛芙妮默默祈祷。
{混沌之海}
咚！
咚！
咚！
咚！
混乱，无序。
深海在暴怒，深渊在咆哮。
无数的漩涡如百鬼夜行般游荡在深渊之中，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数不清的激流交织成密布的天罗地网，横在阿拉和大鱼之间，对试图穿越的一切想法发出警告。
轰隆，轰隆，眼前既是天灾。
阿拉一人，孤独地望向远处山峦般的大鱼。
“我曾经为了亲眼看到鲸鱼翻身，三天三夜追逐过座头鲸，我曾经为了亲眼看到鲸落，一个月在狭小的船舱里看小说度过。
我自负于自己已经见过大自然最瑰丽的珍宝，也自喜于能看到造物主缔造生物边界的神奇。
我以为自己见过世界的桑田变幻，觉得很多平常事都只不过是撼树的蜉蝣。
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只是蜉蝣！
鱼友，谢谢你！
你让我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你这么一个大家伙。
谢谢你，让我有些领悟到生命的意义！
今天，若不能摸到你，那就是我这莽夫草莽一生的遗憾！
摸鱼者阿拉在此！
前进！”
“咚，哒，咚，哒！”
落子无悔，摸鱼无畏！
前进！
阿拉鼓起勇气，再一次朝着大鱼的方向前进。
前进！前进！
再暴躁的海水，搅得动深海中的所有，却搅不动阿拉想要摸到大鱼的决心！
前进！前进！再前进！
那鱼背山在放大，放大，放大！从山岭，到山峰，到山脉，最后一直放大到喜山山脉。
整条大鱼，一颗小行星般大小，横跨在深渊之中。
庞大的鱼肚犹如倒悬的大陆，与周围的海水形成一地一天。
放眼望去，大陆上鳞次排布着无数片冰原，在闪电的照耀下，反射出成千上万道幽幽白光。
幽幽白光一阵接着一阵地点亮了深海，也同时点亮缓缓移动的夜幕，一片由鱼鳍所带来的夜幕。
夜幕降临之时，无数道海水所组成的巨浪如同千军万马奔向四面八方，缓缓推动整条大鱼向前移动。
离近了，才知道，原来这位鱼友真的好大！
一个人，在整条鱼面前，是一粒尘埃，散落在小行星周围。
只是一粒尘埃！
但，尘埃在向前进！
尘埃怀着勇往无前的心，向前进！
向前进！
{深渊深处}
谁在靠近？
鱼，似乎感受到有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朝着自己而来。
那是一种来自黑暗森林里顶级猎食者的气息，神秘而诡异，强大到连一丝丝抵抗的希望都无法唤起。
祂是谁？要干什么？
鱼终究还是回忆起了刻在基因里的恐惧：【摸鱼者】降临了！
鱼想逃，但鱼逃不了。
它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钳在深海中，动弹不得。鱼鳍在疯狂划动，搅得海水天翻地覆，却根本挪不动自身半点。
祂在靠近！
祂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靠近！
暴怒的海水一次又一次将尘埃推离大鱼，却阻止不了尘埃一次接着一次靠近大鱼。
祂，来了！
祂，降临了！
祂，要带走一切！
{过了许久}
{时间也即将被带走}
寒冰。
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寒冰。
大鱼的身躯已经近在咫尺，只要伸出手，就能触及。
阿拉缓缓地探出了已经冻到发白的小手，准备接管这片未曾被触及过的寒冰。
近了，近了，更近了！
胜利已然摆在眼前！
这是阿拉鼓起全部勇气所换来的希望，这是阿拉历经千险万难才达到的地方，这是阿拉对于大自然、对于生命最大的敬意！
但，时间还是停滞下来。
停在了那毫不起眼的半个秒针。
停在了距离胜利仅差的半个公分。
时间，此刻吝啬到哪怕是一分一毫都不愿意施舍。
“霍木图斯...霍木图斯...”深渊中，低语依旧。
此刻却听不到一息心跳。
“本次【摸鱼者】任务失败，请下次继续努力！失败奖励：[摸鱼者信标]一枚。”
阿拉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看不见，听不到，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好冷！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尽力了。
这鱼友实在太大，也太远。都怪我，看到这么大的鱼，没忍住。
唉！鱼友，希望来生再能见到你！”
“小阿拉，你可不能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一位少女捧着一抔装有小金鱼的清水轻轻飘来。
掊！少女手中的小金鱼一跃而起，直直撞入阿拉胸口。
“咚，哒...”
时间，又活了。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咚，哒...咚，哒...”
抢救的时间争分夺秒，但分秒之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1个小时。
玻璃窗外，帕特一言不发，赫琴斯闭目默默祈祷，霍格道夫端着已经凉透的杜鹃花茶静静看着。
玻璃窗内，黛芙妮摘下已经湿透的医疗帽，看着监护仪上的各项数据，擦了把汗。
“看样子，室颤就那一次。心电监护的数据还可以，CVP暂时稳定住了，血氧也ok。抽个血，复查一下吧。”
“做的不错。”护士长摘下橡胶手套，双手微颤，“做的不错。”
“那就继续观察吧。”黛芙妮露出稍带疲惫的微笑，“有事记得叫我，随叫随到。”
{惠林顿医院•副院长办公室}
“【魔法风暴】？高阶？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霍格道夫更换了一杯热腾的杜鹃花茶细细品味道，“不过，一次很幸运的抢救。”
赫琴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报以礼貌性质的微笑。
“我倒是看出点门道来。或许，之前很多人找了很久的【无垠之水】，其实就在小阿拉身上？”
霍格道夫仔细地端详起那杯杜鹃花茶，似乎在说一件毫无相关的事情。
赫琴斯惊讶地盯着霍格道夫，“老豆腐，你...”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霍格道夫微笑道，“只是，是福是祸，都别忘了当年小阿拉身上的【昆古尼尔之誓】，那可是大祭司留下来为数不多的东西，要好好珍惜。”
“我明白。”赫琴斯点点头。
“好了，我该回去了。”霍格道夫放下杜鹃花茶。
“魔法部正在搬迁，其中会有不少人动歪心思。还有，那晚很乱，惠林顿卷入其中不说，【无垠之水】又好死不死地出现在她身上，恐怕不是一句巧合就能说得通的。
不管你们在其中扮演或被迫扮演了什么角色，一定要小心为上。
还有，黑鹰帝国不要惹！
尤其是，别人刚用了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方式，打了一场几乎完胜的大胜仗。
这种级别的打击力，别说威利的现在，哪怕是之前人手充足，短时间内都是无解的存在。
法师的黄金时代早就随着威利的落寞而落寞，只不过某些人死活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点，希望你能明白。”
“我知道。”
“我会帮你们拖延一段时间，但具体能拖延多久，或许几天？或许一个月？那可要问问奥丁诸神或者黑夜女神了。另外...”
霍格道夫整理了一下衣帽，正准备向门外走去。
门却突然自行打开。
“赫琴斯，能源中心那边...”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差点要和准备出门的霍格道夫撞个满怀。
“阿尔泰...校长？好久不见！”
“你是？”霍格道夫对眼前这个学生一点印象没有，无奈摇摇头，“恕我年龄太大，记不清你这个学生了。”
“没事，我记得你就行。”声音沙哑却很甜美，仿佛能击穿时空的束缚，“有空多来惠林顿啊！”
“好！这句话我记下了。
另外，有样东西要交给帕特，不管她是否愿意相信，但这份证据可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来作证。”
霍格道夫离开，留下一个装有银白丝状液体的记忆三角瓶。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03号病房}
病床的柜子上摆着一个双三角的沙漏，时间在点点细沙中流逝。
“从上一位护士最后一次看到她，到你发现阿拉生命体征不稳，前后间隔不超过15分钟。
虽然重监的每个房间都是单独配置护士，但彼此还是有沟通的，能超过10分钟没有回应，都很少发生。”
护士长拿着本子，站在昏迷护士的病床旁，一一核对好信息。
她看向一众人，“但这次的时间明显不对，就好像大家遗忘了她和阿拉一样。
我之前就已经嘱咐过，这个特殊时期，哪怕是在这里，也要时刻注意。
但很显然，我们的警惕性不够。
为此，这次，我专门借来【时间沙漏】，为的就是要提醒所有人，时间，时间，时间！
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次主要是我的责任。”
护士长低眉，默默拿起了【时间沙漏】，将它调了个位置。
“另外，黛芙妮，我多提醒一句，一切小心为上，尤其是这段时间里，尤妮丝还不在。”
【时间沙漏】的一个开口打开，一小撮细沙纷飞着刻入护士长维妮的右手手背。
“我明白。赫琴斯院长说她会处理这件事的。
现在，小阿拉才是我们最应该关注的。
另外，化验室那边打电话过来，阿拉血培养有大问题，接触隔离要做好，一定要非常注意！”
黛芙妮边用干毛巾擦拭头发边说道。
“老查理亲自打来的电话，只能说，赫琴斯院长的判断实在厉害！”
“这次，我会亲自看管好拉克希斯小姐，护士长的职务暂时交给莉莉。”护士长右手手背上刻画出迷你版的一个双三角沙漏，里面同样有细沙在流动。
待沙漏刻画完毕，护士长这才放心下来。
她对一边的莉莉护士严肃说道，“莉莉，特殊时期，你能扛起重任吗？”
“阿长，我...我可以！”莉莉护士涨红了脸，但很快镇静下来，“阿长，请放心！重症监护室我来负责！”
{威伦市区•圣克潘勒医院•呼吸内科•窗边}
月光摇曳在夜空。
“我可以！雪花莲、水仙、蓝铃花，还有...”
一位护士正拿着记录本，在仔细校对日常的花草护理工作。一朵花，一个勾，挨个检查摆在窗台上的盆盆罐罐。
到了一个空瓷盆面前时，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但很快回过神来，继续检查下一朵花。
看了看小本本上的笔记，再用铅笔从上往下又核对了一遍。
“没错，校对了两次，都齐了！”
护士很开心，以至于她不曾注意到，不远处，一位身穿蓝色工人服的人，正悄悄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第7章-圣克潘勒医院
{威伦市区•苏威兰场（威伦市警局）•拘留室02号}
“{威伦市区•圣克潘勒医院•咖啡店二楼窗边}
两位威利绅士正坐在窗边享受早晨的清风。
“为什么是这里？”花生很不解，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打着哈气，“一家牧师医院？”
“为什么不会是这里？”谢罗尔右手拿着咖啡勺，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反问道。
“还记得之前两个孩子所在的医院吗？
一个在奥蒙德儿童医院，一个在圣巴罗多医院，这两者都距离国王十字街都很近，而同样具有这样地理优势的，就只剩这家圣克潘勒医院了。
多亏我们昨晚把之前的信息重新整理了一遍，再加上你带来的新信息，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了这里。但到底会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恐怕要一番功夫才行。”
谢罗尔以咖啡液为路线，方糖为医院，在桌面上摆出一幅简单的威伦市区示意图。
“花生，你把昨天的那封信再读一遍，重要的东西重复再多次也不为过。”
“尊敬的谢罗尔•霍格摩斯先生，
久闻您侦探界大名，最近有一件小事已困扰我许久，希望能得到您及您同事花生先生的出手相助。
我叫帕特里夏•德温特，来自德温特家族。2月份，我带着我的小侄女拉克希斯小姐来威伦旅行。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不曾想，3月初时，小侄女在路途中不幸受凉染上感冒，被送往威伦奥蒙德儿童医院救治，经过医生几天的努力，小侄女很幸运能健康出院。在4月14号，拉克希斯小姐又突然高烧不止，再次被送往奥蒙德儿童医院。但因儿童医院的工作人员出现严重低级失误，误将糖皮质激素错当生理盐水，给拉克希斯小姐治疗。为了避免不信任和纠纷的过度升级，我们选择更换医院，遂来到惠林顿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整个治疗期间，我们并未与圣克潘勒医院有过任何交集，更别提4月份莫名其妙的会诊单了。所以，希望您和您的同事花生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帮忙调查，以理清事情始末。虽然可能只是圣克潘勒医院工作人员的失误，但这样的失误未免太过离奇。
希望能尽快得到你的答复！
你的，
帕特里夏•德温特”
“把信中的圣克潘勒医院和奥蒙德儿童医院对调，再结合收集到的信息，有没有觉得这家牧师医院很值得关注？”
谢罗尔端起咖啡小抿一口。
“那张会诊单就是整个逻辑链的关键。
但这么关键的东西，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委托人手中？这不摆明了告诉委托人这里有问题吗？为什么之前没有她注意到？
还是说，注意到的人都因为某种特殊的事件忽略了什么东西？
这倒是让我想起古老的东方有个著名的笑话，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花生，你仔细品品，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和那个笑话如出一辙？”
“只不过是个无趣的笑话罢了。”花生摆了摆手。
“不，有种独道的说法，‘无银’，或者说是【无垠】，指的不是钱财，而是一种土，一种没有人关注过的稀土，一种高度疑似暗物质的稀土。”
谢罗尔望向窗外的圣克潘勒医院，不知思索着什么。
“【无垠】？稀土？暗物质？一个连地月关系都搞不清楚的人，居然能关注到这些？”
花生喝了口咖啡，免得被干涩的小麦面包呛到。
“虽然没有证据，但如果真的是某种暗物质，那立牌子的人和写故事的人就非常厉害了。能在古代就察觉到暗物质的存在，还准确地记录并流传下来，古老的东方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暗物质？那种不可观测、不可描述的东西？你就继续胡扯吧！”
“如果真的如此，那事情可就不止眼前这么简单。”谢罗尔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扯远了，扯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国王十字，距离贝克街隔了好几条街呢！到我的公寓也不近啊。
为什么信要送到我这里来？而且，还是选在我刚回到威伦的时候？
更何况，那个仆人，你我连面都没见到，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委托人住在国王十字？具体哪个公寓？”
花生啃着面包，表示疑惑。
“你带过来的手杖就已经解释了你的提问。
这条手杖，纯梨花木制成，是大英博物馆旁的百年手杖老店詹姆斯•史密斯家的杰作。老詹姆的手艺，追求的就是完美。
更可况，这还是法师专用款。老法师一般都很挑剔，不像某些人，只知道用元素无脑砸。
至于国王十字，别的地区我不是没调查过，但都不太符合我的预期。
但有几个关键点还是需要注意。
能用得起这样的手杖，却只住在国王十字，能突兀地出现威伦，还不会引来瞩目，这矛盾的前后因果才让人感到意外。
不过，具体是哪个公寓，而不是酒店，花生，真没想到你也有高光的时刻！”
“哼！那可不。”花生高傲地扬起了头。
“委托人有这闲钱买手杖，并且大大方方地送到我们这里，说明她的经济能力很不错，至少近1年内都不会有问题。”
“嗯？！”花生呆呆地看着身旁的手杖，仿佛在看一根长金条。“很贵？”
“准确来说，非常贵。如果这根手杖是这次的佣金，我都会觉得我们收费太高了。”
花生把手杖往外推了推，又舍不得孩子般地拿回狠狠攥紧在自己手里。“我还是不明白，威伦市有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为什么一定是国王十字？”
“很简单，之前的两个孩子都是住在国王十字的。
而且，对于非富即贵的人来说，想掩藏好自己的身份，最好就是找一群同样如此的人。一片叶子想要隐藏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一片森林。
这或许也是她不住酒店而住公寓的原因。”
“委托人又有什么好掩藏的？”花生腾出右手拿起面包继续啃食。
“这点暂时不知，但诸多细节告诉我，最后的委托人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都怪我自己，之前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又或者说，委托人和那个女人之间也存在一定联系！
如果可以，我还要准备去一趟惠林顿。
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情希望你能明白，算算时间，委托人或许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关注我们。”
“半年前？！”花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手杖的制作时间。
这款手杖的生产日期是3个月之前。再加上从设计到选材的时间，起步就是2个月，这样一算，小半年都算是最少。
而且，这还得是老詹姆加急赶制才能完成的了。
委托人半年前就已经考虑好需要我们。注意，是我们，不单单只是我哦！既然早已有所考虑，那肯定不会是现在眼前这件事情。
但具体是什么，不好说。
我想，或许会诊单案件调查完毕，委托人就会抛出另一个问题来。”
“虽然我听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我等混吃等死只会摸鱼的社会蛀虫，竟然能与伟大的霍格摩斯先生一起探讨谜题案件，真是三生有幸，荣幸万分！”
咖啡之余，花生不忘调侃自己。
“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女人也是正好那个时候出现在威伦市的。
更何况，这根被遗忘的手杖，新得不像样子。一个仆人如果真的老到连新配置的手杖都能忘记，要么他不需要这根手杖，要么就是他故意留下来的。
你有没有注意过，单单只是这款手杖本身，就不太适合老年人，反而是给中轻年倒合适。再结合你的能力，配上重元素，一切都是那么合理。
倘若这些都算巧合，那我宁可相信阿玛棕的小蝴蝶煽动翅膀所带来的飓风能把威伦市吹得乱七八糟。”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在胡扯？
又是暗物质，又是手杖的。我只是觉得这手杖用起来很顺手，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花生右手挥舞起面包，仿佛挥舞着手杖，不知在表达些什么。
“手杖的重心，”谢罗尔站了起来，一把夺过手杖，摆出各种站姿，“看！如果我是一个老人，这手杖对我来说重心太高。而我如果是个年轻人，这手杖反而正好合适。”
“嘿！你小心着点！我们可赔不起！”花生心疼道。
“没事，我认识老詹姆的。他的手艺要是和那些工业品一样残次，就不用在威伦混下去。”谢罗尔微微一笑，把手杖还给花生，“手杖放心用，大不了让他再做一根就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花生轻抚着失而复得的小宝贝，眼神中充满慈祥。
“我亲自帮他把他的赌棍老爸送进了监狱。”谢罗尔重新坐回坐位上。
“嗯？！”花生瞪大了眼睛。
“咳咳！专心看这家医院，比起手杖，这里面才有值得我们探索的大秘密！”谢罗尔尴尬地端起咖啡。
“哼！”花生的牛鼻子翘了起来。
“看医院，看医院。
这家医院的地理位置就很特殊，旁边就是国王十字车站，一旦有风吹草动，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座城市。
如果我是委托人，既然想隐藏好自己，而且又是二次住院，那么在前两个孩子都选择国王十字公寓南边的医院时，我有概率会选择北边的牧师医院。
那里人多，但是眼不会杂。
咦？委托人真是选的一手好位置！你有没有发现，这家咖啡店，视野开阔，非常适合盯梢。”
谢罗尔指着远处传来的呜呜火车气鸣声。
“哼！我宁可去南边呆着！不过，我们现在又在等什么？”花生很是不解。
“等一个进场的时机！比如说，就是现在！”
谢罗尔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左轮手枪。他举起手枪，朝着窗外无人的高空“嘣”的就是一枪。
随后，他便把枪丢给花生，披上大衣匆匆下楼，只留下花生一脸惊讶的茫然和无数被枪响吸引来的注意。
过了两秒，花生才反应过来。“shift！谢罗尔，我和你没完！””
“铛，铛，铛”一阵敲铁的声音突兀地闯进花生的梦中。
随即，一阵粗犷的声音传来。
“花生医生，你被保释了。不过，你的枪和持枪证都要被扣留，等待陪审团的进一步决定。下次注意点，再不小心走火，可就不是我能搞定的了！”
第8章—花与养花人
{威伦市区•圣克潘勒医院•地下一层}
“花期已过，能找到就只剩这些。”一个衣身考究的男人小心递一个盒子，里面是几片枯卷的暗红色花瓣。“还好有个小护士觉得这簇花很好看，还养过一段时间。”
“【梦雾花】？这可真是大手笔！”谢罗尔看着这些枯卷的花瓣微微吃惊。
“可惜不是【无垠】，也幸好不是【无垠】。不过话说回来，有这些在，证据链就开始清晰起来。
但有个问题，这会是谁干的？”
“你就不打算去惠林顿看看？以我的权限，调查一下问题不大。”
“我愚蠢的哥哥呦！你的脑子是被那群笨蛋政客带坏了吗？
所有台面上的证据摆明了指向惠林顿，可真相真的会这么浅显地摆在台面上吗？现在有太多的目光集中在那里，暗地里不是有好几拨人在悄悄调查吗？
结果还不是什么都要我来。拖了这么久，连圣克潘勒是第一现场都不知道。
更何况，似乎我每件调查的案件总会莫名其妙地指向摄政公园事件上，你就这么放心得下？”
谢罗尔挑出一片花瓣，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次的调查与摄政公园事件无关，而且事关惠林顿的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东西并不在她们手里。所以我才有空陪你看看这次的【梦雾花】事件。”
“为什么？”剩下的花瓣连同盒子被谢罗尔装进事先准备好的材料袋里。
“威利帝国在自己家中接二连三地丢了面子，女王很生气，总得有人替女王出气。之前的案子你办不了，但这次的，恐怕非你莫属。”
那位被称为愚蠢哥哥的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在谢罗尔面前晃了晃。
“哼！之前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还不是在小斐国浪费我的时间？”谢罗尔明白，不仅只是自己这条线在关注圣克潘勒，还有其他人。
“可你现在并不是没有收获，这家牧师医院就是一个好结果。”盒子被重新塞回怀里。
“可惜这个结果来得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谢罗尔叹了口气。
“已经很好了，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别贪心。”
“对了，花生那边...”虽然是设计好的一环，但那声枪响确实把花生坑了。
“花生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不过，亏你想得出来！那一声枪响可真够绝的，要不是提早准备，恐怕我也会错过这束花。”
“既然逻辑链被找到，那么结局就已经注定。这小东西，都已经枯萎了还惹麻烦，真不知道那个布局人是怎么想到利用这束花的。”
“很简单，找到他，问问就知道了。”
{威伦市区•圣克潘勒医院•呼吸科•护士站}
平静又忙碌的下午。
“美丽的格格娅护士，非常感谢你对我妈妈的细心照顾，这点礼物，不成敬意，希望你能喜欢。”
一个穿戴普通的大胡子叔捧着一束马蹄莲站在护理站台前对着格格娅护士说道。
“你是？哦！谢谢！也非常感谢你的妈妈能对我们护理工作的支持！这都是应该的，没必要，真的没必要这样。还是谢谢了！”
格格娅护士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这束马蹄莲。
“有空能在对面的咖啡店坐坐吗？”大胡子叔微笑道。“我妈妈说，格格娅护士很关心她，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表示表示才行。”
“不必，不必，作为一个护士，做好本职工作只是理所应当。”格格娅护士赶忙拒绝道。
“马上就要下班了，对面咖啡店，二楼，我等你。”大胡子叔似乎丝毫不被她的拒绝影响。
“可是，我听说，那家咖啡店，今天早上发生了枪击...”格格娅护士犹豫地说道。“我吓得一整天都不敢出医院。”
“没事，只不过是个倒霉蛋不小心走火罢了，警方早已经把他控制住了。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大胡子叔语气肯定，“我先去咖啡店点点烘培，忙了一整天，可能饿坏了吧？”
“谢谢！不过...”格格娅护士声音越来越低，“行吧，就一杯咖啡。”
{威伦市区•圣克潘勒医院•咖啡店二楼窗边}
咖啡的飘香冲淡了一天劳累的疲倦。
“看得出来，你非常喜欢花，而且很善于养花。”大胡子叔微笑道。
“之前在照顾我妈妈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你在窗台上养花，我那时在想，能有如此细心的护士来照顾我妈妈，她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
格格娅护士的脸颊瞬间扑红，她轻声细语道：“谢谢，照顾病人只是我的职责罢了。倒是你非常关心你妈妈，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非常有爱心的人。”
“能给我介绍介绍你种的花吗？”大胡子叔好奇地问道，“我在窗台上看到的花，好多都叫不出名字来，你养的一定是非常名贵的品种吧！”
“不，根本和名贵搭不上边，只是一些我觉得好看的花罢了。
有一些是朋友送的，有一些是我在国外旅游的时候看到的，还有一些，是我养花老师送的花苗。
有些花很好养，放在那边自己就会长好，有些花则比较娇嫩，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好不容易养活的。
虽然经常因为养花而耽误工作要被阿长骂，但是我很享受养花的过程，看着种子萌发，长出花芽，结出花骨朵，再慢慢绽开，这个过程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在慢慢长大一样。
在我看来，这些花草与那些需要照顾的病人和孩子一样，虽然有高矮胖瘦、情况轻重缓急的差别，但并不存在什么高低贵贱的距离。花有千朵，人有百样，本质上都是这个世界上绚烂的生命。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些见解，希望您不要介意。”
格格娅护士的手指比划来比划去，不知不觉沉浸养花的感悟之中。
“那最近有没有在养花或者照顾病人的时候，碰到什么困难呢？比如说，总是忘了什么事情一般？”大胡子在她耳旁悄悄轻声递上一句。
“有啊！我跟你说，我最近总是忘了给一些花培土和浇水，可能是阿长最近盯得比较紧，也可能是最近事情比较多吧，总之就是非常容易忘记。
只有等我翻看养花笔记的时候，才看到怎么有些花什么都没做。
你知道吗？好几朵花都是因为我的疏忽，蔫不垃圾的。
我没办法，只能弄完一朵在本子上打一个钩，这样做才勉强可以。但有时候本子都容易丢。本子找不到，我就只能凭经验一朵朵地检查过来了。
唉~你说，我是不是很笨？”
格格娅护士很是苦恼。
“那你这遗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胡子叔顺着思路往下询问。
“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之前一个小女孩来我们科之后才发生的。
她的床边有一束特别好看的花，虽然还只是花骨朵，但真的非常好看！但具体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总是能在梦里梦见我在照顾那束花。
而且，好像就是从那以后，我养其他花开始丢三落四了。
唉！那个小女孩也是可怜，小小年纪得了重病，能陪她的只有她小姨和外公，最后还是签字自动出院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唉！”
格格娅语气低沉，一滴泪缓缓流出眼角。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胡子叔放缓了语气，气氛开始沉闷。
“抱歉。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格格娅的泪开始有点止不住。
“我能理解，人总是会有面对生离死别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例外，尤其是医生和护士。”
“非常感谢你的咖啡，我想，我现在要回家了。对不起，情绪突然就有点失控了。”格格娅掩面起身，准备离开，“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可以，在我身边...”大胡子叔轻轻张开手臂。
“抱歉，我一个人就好。”格格娅匆匆离开，只剩下大胡子叔一人独自沉默。
{几分钟后}
“真是个善良的好护士。”旁边桌一个背靠大胡子叔座椅戴着礼帽的中年男子打破了沉默。
“自然生命派的德鲁伊要是能挖掘到这样的好苗子，肯定会高兴很久的。
不过，话说回来，谢罗尔，既然这边证据链里的关键人物已经明确，该准备去惠林顿，见见那个最后的委托人了吧？”
大胡子叔摘掉胡子，“当然，既然现有的大多数证据都指向惠林顿，我再不去就真的不好意思。而且，我已经拿到前往惠林顿的邀请函了。”
{米德加特•校长办公室}
“呼！”麦格纳又一次从记忆石盆中出来，这已经是她第7次回溯之前阿拉的治疗场景，一次比一次更有体会，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应该是人员最齐的一场查房，之后的医生查房安排都是按各自的排班来的，每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老豆腐到底哪里找来的记忆，奇奇怪...
等等！这护士，有点奇怪，她总是盯着...花！这花...这花我好像有印象，嘶...又想不起来了。不行，得翻翻书，尤其是那本《花草集》。”
{威伦市区•国王十字区•某公寓•地下室}
本就狭小的空间被一幅硕大的威伦市地图占据，地图上布置着各种各样的红线。
“嗡~~”，一根在圣克潘勒医院的红线突然震了一下。
“这么快就发现了呢！喵！”
第9章—保洁员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污物间}
“昨天的保洁员去哪里了？”
莉莉代理护士长对着这张突然出现的生面孔发出疑问，“你是谁？工牌呢？你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来重症监护室的？”
被问起的人是一位长相普通腿脚有点不利索的老人，他一手提着一大包黄色垃圾袋，靠在垃圾车旁尴尬地站在原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我是来接替之前的保洁员的。
他生病了，请假回家休息了。
这该死的黑心医院！你们是不是有个护士被恶魔附身了？现在都传疯了，大家都说重症监护室被恶魔污染了！
要不是我跑得慢，脑子笨，我才不要来这种破地方！”
“赶紧收拾好东西，不要东张西望！”莉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满嘴胡话的老保洁员，“重症监护室没有事情！你再敢乱讲，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该死的黑心医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重症监护室里面有恶魔！圣光啊，请护佑我！”老保洁员吓得腿脚更不利索，只能强撑着垃圾车大喊大叫给自己撑胆。
“莉莉！不要吓唬别人。”护士长听闻吵闹声赶来，“重症监护室现在一切平安，那个护士只是劳累过度，休息几天就好了。
倒是之前的保洁员去哪里了？现在院内感染多发，他是不小心被感染了吗？”
“我，我哪里知道？本来我在消化科干得好好的，突然一个电话就要我去重症监护室，不然就扣我工资。本来就没钱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嗷嗷待哺，现在又是这又是那的。
该死的黑心医院！我就不该为了几个臭钱来这里！”老保洁员气呼呼地挥舞着垃圾袋表示抗议。
“你冷静一下。”护士长好声好语地安慰道，“重症监护室对人员配置的要求很高。突然出现的新面孔，大家难免会紧张。
这样，我先和医院方面核对好，如果确实是医院要求的，那你在这里安安心心踏实地做好工作，钱一分都不会少的。如果只是误会，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也不要紧张，重症监护室不是吃人的地方，没必要这样。”
“好！那就等你的电话。”老保洁员总算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护士长核对好信息。
“鉴于你是重监室的新人，你只要把垃圾处理好就行，别的工作交给护士来做。不要东张西望，重监的水很深，不要惹事情。
还有，走廊尽头的S号房间不要去，最好看都不要看，不然会有麻烦的。”
“好！老护士，还是你好说话，那个年轻护士根本一点都不懂，就知道大呼小叫的。”老保洁员反手一刀，气地莉莉哑口无言。
{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帕特隔着窗帘，好奇地望向之前吵闹的地方。
“今天来了个新的保洁员，之前的保洁员生病了。”黛芙妮说道，“新保洁员不懂事，惹了点麻烦，不过看样子护士长已经处理好了。”
“那之前的保洁员？”帕特疑惑道。
“医院方面正在找他。偏偏这个时间点生病，很麻烦。”
“黑夜女神在上，希望不要出事。”
{阿拉•镇静状态下}
“叮！检测到可投放信标的目标，正在评估投放价值...
评估完毕，目标价值：A级。
由于摸鱼者目前无法确认是否投放，[摸鱼者信标]将根据投放价值自动判断。
判断完毕，允许投放。
投放中...”
{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污物间}
新来的老保洁员正在非常老实地收集并整理医疗垃圾袋。
“其他的垃圾量基本差不多，只有S号房间的垃圾量特别多，估计昨天这里发生大事了。
让我看看，M号的气管插管，生理盐水袋子，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素，应该是在抢救。
看样子来的正是时候！
还有，护士长的身上有桂花香，和委托人信件上的高度相似，但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了几分，而且味道太淡。最后的委托人真的就在这里？算了，暂定。有的是办法可以确认。
不过，之前的保洁员怎么突然就生病了？正好给了个空位，不然还要动用其他方式来掩盖我的身份，这真的会是巧合？”
正在此时，一道毫不起眼的微光，从重症监护室最深处S房间一闪而过，直直钻进还在翻找医疗垃圾的保洁员体内。
“叮！[摸鱼者信标]投放完成。当前信标位置：谢罗尔•霍格摩斯。”
{惠林顿医院•副院长办公室}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无人接通。
“艾琳，你到那个保洁员的家里看看，问问周围人，有没有看到他的。
毕竟化验室那边刚有坏消息出来，那个保洁员就请假了。
虽然请假流程一一到位，但我还是担心，会不会有事情。”
赫琴斯对着秘书艾琳说道。
“另外，问问尤妮丝，她什么时候能回重监？黛芙妮已经很久没有休息过，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也会出事。”
{威利帝国•威伦市•米尔山•国家医学研究所•T号实验室}
几位研究人员全副武装，正在给一批小鼠挨个注射材料。
查理博士严肃而平静地注视着这忙碌的一切。
“查理，你觉得，这批‘货’有问题？”一位与查理年龄相仿的老研究员亨利问道，“你可好久没来这里了，一来就是大惊喜？”
“只要不是惊吓就行。
这是从一个小女孩身体内抽取的血培养，之前的报告只有支原体，但我看过病人，支原体不会是有这样的表现，反而给我的感觉更像是细菌或是病毒感染。
后来的鸡胚细胞培养证明，是一种很厉害的病毒。”
查理紧紧盯着操作台，一只小白鼠正挣扎着被从腹部注射进黑色的液体。
“病毒啊！那患者现在如何？”亨利若有所思地问道。
“之前因为极咒级的【魔法风暴】所致的休克抢救过，后来又是这又是那的，一路坎坎坷坷，不过，最近总算是能苏醒过来。
但，昨天又低氧饱和低血压休克了。
赫琴斯的考虑原因是第一次风暴的延续。
而我更倾向于是病毒蓄积，导致的重要脏器功能一过性异常，比如甲肝病毒导致的急性肝功能异常，并在其过程中，触发了扳机，才诱发【魔法风暴】。
毕竟，老豆腐一到，【魔法风暴】就跟着来了。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老豆腐把【壁垒】压制阿拉的份额抢走了，才导致的【魔法风暴】的最终降临。
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我估计，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小白鼠被注射完毕，正吱吱着呻吟。
“【魔法风暴】？极咒级？两次休克？病人患病多久了？”
另一只小鼠被拿起，重复刚才的注射。
“从奥蒙德有记录起到现在，快2周了。如果不算1个月前的一场感冒的话。”
小白鼠被放下。
“过了病毒的自限时间？那你还考虑是病毒？看样子这批‘货’不简单，不简单呐。”
第三只小白鼠被拿起。
“根据现有的依据推断，这种病毒是密切接触式传播为主，空传可能性不大，毕竟包括密切接触的人在内，没有这方面的提示。粪口暂不确定，最好培养再做一个，血液需要考虑，畜传也需要考虑。
我已经让那边的护士戒严了，一切小心为上。
不过，有个之前一直在重监的保洁员突然请假了，我很担心会不会和感染有关？”
第三只小白鼠被放下。
“你放心，在我这里，病毒的老家都能给你扬咯！”
这三只小白鼠被画上标签。
“这么自信？那流感病毒怎么不见好啊？”
三只小白鼠一一放回笼中。
“你！流感病毒是全人类都难以攻克的难题，我这一小小的实验室，能做什么？只能摸摸鱼，洒洒水了。”
“那还扬翻流感老家？”
“欸嘿！”
第10章-寻找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贝克兰德街233B号•二楼}
“前两个孩子到现在还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而最后那个在惠林顿的孩子，有过不短时间的苏醒记录。
虽然和前两个孩子长期昏迷的表现不同，但我认为，这更能说明关键点就在她身上。
米德加特的那位老豆腐校长，之前曾在圣克潘勒出现过，现在又出现在惠林顿，还带来了一个来自圣克潘勒叫做努西达的小医生，嗯...他们好像是专程为了拉克希斯小姐而来。
而且，老豆腐出现的时间刚好和她抢救的时间吻合，这并不是一句巧合就能解释的。”
谢罗尔大口啃着面包，“奇怪的是，我的线人好像预判了我的行动，居然能提前告诉我今天负责处理重症监护室的保洁员请假了。
虽然行事仓促，但好歹我的演技在线，暂时唬住了医院的人。
只可惜重症监护室戒严，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尤其是那个S房间，居然配备了2个护士，一个门外，一个门内，简直离谱！
嗯~韦德尔太太的咖啡技艺越来越好了！”
“哼！”花生的牛鼻子翘得老高，似乎还在为之前某件事情生闷气。
“本来我还打算暂缓几天，等进一步消息再行动。但看样子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的。
不过，我已经把那个请假保洁员的住址拿到手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盯着那三个孩子？”
花生很是奇怪。
“明明我们在追查一件很有可能会导致小斐国陷入外交事件的大案，而且看起来似乎和那三个孩子毫不相干，尤其是那个在惠林顿的小女孩，为什么一定要调查清楚？
连那件大案都不管了？”
“花生，你居然能自己发现盲点！”
谢罗尔很是欣慰，“小斐国假货案暂时不谈，以后我会慢慢讲的。
先看看这次的三个孩子的故事。
这三个孩子发生的事情，看上去只是一件普通的集体感染事件，而且这种集体感染事件在各大医院急诊每天会上演不知道多少起。
但随着调查的深入，三孩子感染事件发生的时间和相关人物引起了我的注意。
首先，是时间。
除开第三个孩子，前两个孩子的第一次发病时间间隔相差2天，第二次发病的时间间隔还是只差2天。而且，都是同样的低烧，同样的长时间昏迷。
花生，这不是巧合！”
“只不过是两次发病，从概率的角度出发，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不过是正好有个比较奇怪的委托人出现，又正好需要你调查感染事件的来龙去脉罢了。”
花生表示怀疑。“哼！要不是那时在黑鹰帝国，没赶上好时间。”
“知道我是怎么找到去圣巴罗多医院的那个小女孩的吗？”
谢罗尔停顿一下，“刚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想把整个威伦市区所有医院的记录翻出来，看看有没有近期的巧合。但一是当时你不在威伦市，二是这样的工作量实在太大。
于是我转变了思路，从小男孩的社会关系上入手。
他的父亲正是威利帝国皇家保卫队的副队长，负责安保工作。近期因为孩子的事情，暂时请假居家和妻子一起照顾孩子。
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案件人物调查，但我去了他家后才知道，他居然也在秘密追查小斐国假货案！而且进展可观！”
“一个威利的社会高层人士，追查小斐国的事情？进展还很可观？军情七处的工资都是老熊子发的？”花生吐槽道。
“军情七处的想法我不知道，但这位副队长的家底我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说回正事。
在拜访完副队长家后，我又去他的住所周围打听事物。
至此，国王十字街区正式进入我的视线。
以国王十字为中心，我调查了一圈。
符合2次生病、时间大差不差且在小男孩可能社交范围内的，还有两位小女孩。
一个去了奥蒙德儿童医院，另一个去了圣巴罗多医院。
既然奥蒙德我已经调查过，而且并没有和那个小男孩一样发烧后长期昏迷的表现，那么圣巴罗多医院就得优先考虑。
结果，那个小女孩也是发烧后长期昏迷的。
只是可惜，当我正准备进一步深入下去时，我的好哥哥麦科夫把一切规划都打乱了，导致这两位小女孩的调查拖延许久。
直到你送来信件的前半小时，我才发觉之前调查的问题所在。
跟麦科夫核对过后，我才知道，去了惠林顿的那位，那天晚上居然途经了摄政公园，后来才到惠林顿的！
原来那三个小孩，最后去惠林顿的那个，才最有问题！”
“至少没有那次双胞胎的故事离谱。”花生伸了个懒腰。
“谁又知道呢？”谢罗尔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窗外，“月黑风高，适合外出。”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这几天我一直没休息好！”花生努努嘴，抱怨道。
“带上手杖，那根重元素的，别一脸舍不得。还有，从苏威兰场借来的那玩意儿也记得带上。”谢罗尔起身去拿帽子。
“唉！什么叫借，这把不就是我的吗？”花生右手摸了摸左腋下鼓起的小包，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威伦市区•南区•东街•好又大公寓•403房间外}
一栋破旧低矮的箱式住房楼。
“嗞~~~嗞~~~”
无人回应。
“门锁着，按门铃也没人回应。会不会不在家？”花生提着手杖，很是疑惑。
“酗酒，左撇子，肥胖，单身，但经常有人光顾。”谢罗尔盯着饱经风霜的门把手轻声低语道。
“什么？”花生仿佛听错一般。
“没什么。”谢罗尔摇了摇头，“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威伦市区•南区•东街•好又大公寓•503房间外}
“你好！请问有人在吗？”谢罗尔按着门铃问道。
“你是？”门内传来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是你正楼下胖道奇先生的朋友，他的钥匙又落在屋子里，我能借你家的阳台一用吗？”
“他怎么总是把钥匙落家里？之前也是这样，有各种奇奇怪怪自称是朋友的人借我的阳台。”
中年妇女抱怨着把门打开，“每次等他一回到家就又吼又叫的，吵得我孩子都睡不安稳。你动作小点，不要吵到我的孩子了！”
“好！”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但看到中年妇女手里比她手臂还要粗的擀面杖后，谢罗尔就自动无视了多余的好奇心。
{威伦市区•南区•东街•好又大公寓•403房间•阳台}
上下两侧的阳台距离不算大，再加上矫健的身手，谢罗尔轻松跳到403房间外的阳台上。
透过月光，一屋子的杂乱无章隐约可见。
谢罗尔戴上手套，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细铁丝，在玻璃门把手上摸索一阵后，“咔哒”一声便开了门。
他并未着急进屋，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认无误后，才小心推开玻璃门。借着不多的光亮，谢罗尔扶墙摸索了一番，成功找到房间灯开关。
灯开。
屋子不大，储物不少。
一张双人床把本就不多的空间占去大半，床上被褥凌乱，衣物无章。床旁各种杂物，一堆挨着一堆，高的足有半个人身高。床边有一个垃圾桶，桶边散乱摆着一堆酒瓶子和几袋生活垃圾，桶内各种成团的纸巾。
谢罗尔看了一眼垃圾桶，垃圾的上层有几团部分染黑的纸巾，以及几张废弃的创口贴。
一股浓郁的酒味夹杂着腥臭正从垃圾桶内散出。
他拿起一个酒瓶子闻了闻，又用食指沾一点瓶壁上残留的酒滴尝了尝。
“老曲奇家的独酿，离这里不远，味道又是南区最好的，道奇先生品味不错。看样子运气在我这边，这几天的威伦没有下雨。”
谢罗尔取出一个装有镊子的塑料袋，用镊子将染黑的纸巾一一装进塑料袋中。操作完毕后，他顺着垃圾桶的方向看了看旁边的座椅，无果，又摸了摸被褥，还是无果，又撇了一眼盥洗室。
“看样子是在盥洗室里。”
来到盥洗室，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谢罗尔在洗手台边角上发现了几滴还未完全干涸的黑色液体。
“收获不错！等等！道奇是个左撇子，这个牙刷杯把怎么朝右？有人来过？！嗯？杯把上，桂花香？”
“嗞~~~嗞~~~”门外一阵铃声传来，“谢罗尔，谢罗尔？你在里面吗？”
{威伦市区•南区•东街•好又大公寓楼周围•公共盥洗室}
“嘟...嘟...”
手机无人接通。
所有人都在找的那个保洁员道奇先生，正跪在地上，挣扎着大口呼吸。
之前不小心被针扎破的左手食指，已然溃烂一片，时不时冒出污秽的黑色气泡。
第11章-夜深的插曲
{威伦市区•南区•东街•好又大公寓•403房间}
“如果我是道奇，在知道自己生病的情况下，会去哪里？”
谢罗尔低头踱步，对着满是杂物的屋子自问自答道。
“我会去公立医院，排着长队，慢慢等着病自己好吗？
不，我不会。
如果发现伤口感染，我会找附近诊所的全科医生，先给我消毒、包扎，然后找惠林顿进一步救治及报销医疗费。毕竟在医院时干活受伤，这点操作还是会的。”
“不，你会把酒倒在伤口上敷衍了事，哪怕啤酒不是酒精。然后去全科医生那边开张证明，再去工会那边捣鼓捣鼓，最后去医院报道要报销。”
花生看着扎堆的酒瓶子和满地的酒渍打趣道。
“花生，你又发现了盲点！”谢罗尔惊叹道，“看样子黑鹰帝国之行，让你的智力直接从卷毛狒狒进化到了胎教水平！”
“只不过是些奇葩病人的奇葩操作罢了。”
花生摆了摆手，但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叫卷毛狒狒？你就很聪明咯？”
“那可不，我小学二年级！”谢罗尔自诩道。
“呵呵呵！”花生翻了个白眼。
“说正事，既然道奇能用酒精给自己消毒，那么他身上的酒味就一定足够。而且，还不只是啤酒这么简单。”谢罗尔随手拎起一个酒瓶子。
“看样子，我们得深夜拜访莱姆贝斯街区的巴浦洛夫先生了。”
“就不在周围找找？万一人没走远呢？”花生又仔细看了看着杂乱的屋子，可惜收获不是很大。
“被窝是冷的，但盥洗室的水没有干涸，这说明道奇先生回来过，又离开了很久。对付这种情况，巴浦洛夫先生最擅长了。”谢罗尔很是自信。
{威伦市区•莱姆贝斯街区•品琴斯街道•两层小屋}
花生一脸惊讶地看着眼前憨憨吐舌头的巴甫洛夫先生。
“这就是你说的巴浦洛夫先生？一条狗？”
“没错！小巴在气味追踪方面可是专家。有它在，任何气味都逃不过它的鼻子。正好我看过天气预报，今晚天晴。”
谢罗尔满脸宠溺地搓着这条金毛犬的狗头，并熟练地给它套上了一身的装备，“乖！小巴，乖！小巴，乖！”
“那我们要回到道奇先生的住所吗？”花生看了看步行来的方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在他住所周围转转就行。”
{威伦市区•南区•东街•好又大公寓楼周围•公共盥洗室}
“这边，小巴在这里绕了两圈，看来道奇先生曾在这里停留过。”
谢罗尔拉着巴浦洛夫先生带着花生从好又大公寓楼边一路狂奔，喘着大气来到了这间又脏又乱的公共盥洗室边上。
可能是跑得太快，两人额头汗珠直冒。
“不，不能进去，里面味道太大了。”谢罗尔拼命扯住小巴，“乖孩子，再找找，再找找！”
小巴使劲透着鼻子在公共盥洗室周围找了一圈。它犹豫了片刻，又沿着另一条路开始狂奔起来。
“好家伙！花生，跟上！”
{威伦市区•南区•海*比尔特街道•海*比尔特小酒吧}
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巴浦洛夫先生拽着一路狂奔累成狗的两人突兀地出现在一家小有名气的小酒吧门前。
巴浦洛夫先生吐着舌头，在向两位同样吐着舌头气喘吁吁的人开心邀功。
“谢...谢罗尔，我再跟你这么跑，我就是条狗！”花生喘着粗气，一把抹去额头大汗，“这鬼天气！怎么这么潮？”
“花...花生，快找找，这里有没有浑身酒气的人？”谢罗尔同样喘着粗气。
“谢罗尔...这里是酒吧，全是浑身酒气的人！”花生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花花门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远处}
氤氲的月光下，一个朦胧的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两人一狗，她伸出右手食指，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麦科夫•梦境}
“{威伦市区•圣克潘勒医院•呼吸科•护士站}
“嘣”！
一声枪响袭来。
所有人的目光被枪声吸引。
窗边，一朵红灯般的花朵正在所有人记忆的空白处缓缓展开。
没有人留意。
只有麦科夫例外。
他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将手中的手杖一掷，精准击中花盆。
“哗啦”一声，花盆破裂。
还未在枪响中反应过来的众人，又听到声清脆的爆裂，回头才发现，原来是一位衣着考究的人，不小心把一盆栽花的小瓷器打碎。
瓷片碎了一地，手杖夹杂着花朵和泥土散乱开来。
一位捧着本子的护士，吃惊地看着这般杂乱，眼睛瞬间泛红。
那形似龙爪的花瓣迅速凋零，只留下几片枯卷。
“抱歉，突然被吓了一跳。”说罢，借趁捡回手杖的机会，麦科夫把几片枯卷的花瓣快速收入衣袖。
“又是这里？二重梦境？第二朵，还是同一朵花的第二花期？谢罗尔啊，谢罗尔，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桂花树•梦境}
“大惊喜吗？
我，我，我...
我好像选择了一个摸鱼系统。
然后就在梦里梦见一只大鱼，一只好大好大的鱼！
唉！虽然是个梦，但好歹让我摸一下啊！
可恶！这鱼离得也太远了，感觉怎么游都游不到。该死的海水把我推开了不知道多少次！本来就远了，还这样搞我，摸鱼仔很生气！
下次再梦到鱼友，我一定要好好地摸亿下才行！
唉！每次做完噩梦就感觉自己好累，跟跑完1千米一样累成狗。
不过，那声‘小阿拉’真好听！该死的臭婆娘！声音怎么就这么迷人呢？
唉！马上就要摸到鱼了，就这样给我吵醒了？
生气！不可原谅！
虽然当时大概可能也许感觉到当时自己大难临头，哼！臭帕特，下次再敢在我摸鱼的时候打扰我，一定和你没完！下次一定！
唉！
我阿拉，只是一个卑微的摸鱼仔，何德何能要被一群赞美奥丁的北欧小姐姐围着供奉起来丢锅里煮？
现在好不容易脱离了冷藏和热煮，到下一层梦境去摸大鱼，结果一句‘小阿拉’又把我拽回来了？
我...我无f-ck说！
算了，算了，我阿拉大人有大量，不和某些人一般计较！
等稍微好一点，就趁所有人不注意...开溜！
嗯？为什么会有桂花香？难道，这次是被人丢在桂花树下了么？
哇！好香！”
阿拉一睁眼，璀璨星光缀满空。
那是一棵一眼望不到头的桂花树。
暖风摇曳，朵朵金花散落，正是星辰坠人间！
阿拉躺在巨树底下，看得如痴如醉。
“叮！请在【桂花树】下留言！”
“好美！才刚摸完鱼，阿拉居然能欣赏到如此唯美的风景！果然，摸鱼佬永远不亏！
此情此景，我阿拉当然要提笔吟诗一首！什么诗比较好呢？有了！”
“鱼！鱼！鱼！阿拉游天渠，寒冰接暖意，桂香满星河。”
“好！好诗！这首打油诗写得真好！至于题目，就叫《摸鱼》吧！”
{《武仙-北冕座长城》•虚拟幻境•凌燕阁}
“呼！终于干翻最终Boss了！苏大胖！好样的！”
“叮！全服公告！恭喜玩家[凌木云]、[苏幕遮]首通宇宙级Boss【太虚鲲鹏】！”
凌燕阁眼前场景一变，转眼间来到了一棵巨大的桂花树底下。
“哇！好大！好美！”凌燕阁抬头试图寻找星空，却一眼望不到星空。
两人如痴如醉地欣赏了好久。
“叮！请在【桂花树】下留言！”
一道系统提示把两人拉回现实。
“凌小平，居然有人已经过了【太虚鲲鹏】！而且就在我们之前的2分钟！”那位被叫做‘苏大胖’的玩家看到留言板，愤愤不平。
“可全服公告写的是我们首通啊！可能是哪个NPC吧。”[凌木云]点开留言板，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摸鱼》？”
“居然写了首打油诗，题目叫《摸鱼》？作者是...阿拉？打这Boss，能叫摸鱼？”[苏幕遮]更加生气了，“我们打得这么辛苦！”
“不就是集合了全服之力嘛。经济系统又没崩溃，这叫什么辛苦？”[凌木云]已经在留言板上写下了自己的留言：“偷得浮生半日闲，我来摸鱼你撒盐。-[凌木云]”
“嘿！”[苏幕遮]不甘示弱，提笔就是“此鱼只应天上有，人间摸得几回闻？-[苏幕遮]”
“叮！恭喜玩家[凌木云]、[苏幕遮]通关《武仙-北冕座长城》。此游戏到此告一段落，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陪伴！本公司新款游戏《魔法界摸鱼指南》目前还在开发中，是否愿意成为该游戏的内测玩家？”
“《魔法界摸鱼指南》？不就是那本前期一点用没有，后期指向【太虚鲲鹏】最终Boss的坑爹古书嘛！这居然是个游戏！”[苏幕遮]无力吐槽。
[凌木云]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本巨大的黑色古书，“我还记得，故事的主角，好像就叫阿拉，一个喜欢摸鱼的小可爱。可惜，最后到了【太虚鲲鹏】这个章节，就没了。”
[凌木云]把书翻到末尾章节，指了指一个人名。
“嗯？卧槽！真是她！”[苏幕遮]大声惊呼，“这条故事线居然埋得这么深！”
“一起？”[凌木云]伸手邀请。
“当然！一起！”[苏幕遮]一把手接过，“像以前那样，从这里开始！”
{帕特•梦境}
“又是这里？”
雾，大雾，弥天大雾。
咚...咚...咚...远处钟声传来。
帕特左手拿着[夏花]，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忽然，一个黑衣人从雾中闯出，握着一把太刀明晃晃地冲向帕特。
铛！帕特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的扇子，轻松挡住了太刀的劈砍。
“嗉”的一声，子弹穿进心脏。
黑衣人瞪大了双眼，仿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却只能不甘倒地。
“啪”，帕特消失在迷雾中。
“时间紧迫，先找到阿拉和老夏！”
第12章-《花草集》
{米德加特•图书馆}
夜深，人静。
麦格纳正翻看着一本相当厚实的《花草集》。
“【梦雾花】，红灯，一曰九形，花如龙爪，叶丛生，细长尖端，状似蒜叶，花叶不相见。见者多忘之，犹如迷梦所见，故曰【梦雾花】。”
“总算找到了！稀有？危险度B-至AAA不等？这么危险的吗？那怎么解决？算了，还是问问爱养花的克劳瑞斯吧。”
{米德加特•花语谷•温室}
满屋子的花骨朵正娇滴含蓄着。
到处都是飞舞的花仙子，嗡嗡的吵闹声，夹杂着时有时无的清香，将整个屋子衬托得十分忙碌。
麦格纳左手翻看着《花草集》，右手端着一杯花仙子刚泡好的罗奇木花茶，正细细品味。
这时，一阵浓郁的木花香飘来。
“麦格纳教授，稀客，稀客！”
花语谷的主人克劳瑞斯端着一盆【绿珠木】笑着走了进来。
“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到我这里来了？什么事情？非要把我从谷底叫上来？要是没有好消息，我就让大礼堂臭上三天三夜，看你和老豆腐怎么办！”
“【梦雾花】，而且还是株花骨朵，有兴趣吗？”麦格纳伸出左手食指指着《花草集》上的某一页。
“哪里？在哪里？”克劳瑞斯好奇地往麦格纳指向的地方望去，却只看到一本铺开两半的砖头书。
“那花，总不至于在某人的梦里，还被老豆腐碰巧找到了吧？”
“没错，一位小医生的记忆里。”
{米德加特•校长办公室}
两人一同体验过记忆后。
“从梦境里看，确实是株还没有什么威胁的花苞，按理来说，远还没到开花的时间；但从结果来看，如果真的据老豆腐所描述的那样，【梦雾花】的效果就摆在那边，提前这么多时间开花，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但我有个疑问，按照老豆腐的说法，很明显是两家地点不同的医院同时发生的记忆调换，这怎么可能？就算是用同一种手段把两朵【梦雾花】催熟，最起码也要两位高阶梦境师的高精度配合才行。
何况，梦境层面就算了，现实层面也需要高度的一致，才能让整个逻辑链不至于短时间被突破。
更别说，这是家牧师医院！有大牧首镇守，谁会有这种闲功夫，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只是为了在一个小女孩的治病场所上搞东搞西？
除非，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被【梦雾花】掩盖！”
克劳瑞斯闭着眼思考着。
“那会是什么呢？”麦格纳右手食指对着旁边的空杯子一划，给自己和克劳瑞斯泡了杯麦子花茶。
“这个不好说。
但【梦雾花】的珍贵程度，我打个比方吧。
东土有个古老的传言，传说庄周用【古梦雾花】在梦中化蝶，是为了借助花香找到彼岸世界；再比如现在的天空之城，其中的一道防线就是利用【梦雾花】让入侵者迷失在梦境中。
除非有非常规的东西需要保护，不然利用【梦雾花】做逻辑链当黑盒，结果只是保护一个明面上的小女孩，那手笔可太大了。毕竟如果宝盒的价值高过珍珠，就有点买椟还珠的意思在。
嗯...对！买椟还珠。”克劳瑞斯接过麦子花茶，小抿一口。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背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没揭露出来。”麦格纳低头吹了吹麦子花茶，一层淡淡的雾气消散在空中。“阿拉是个好孩子，帕特也是。”
“那就让子弹飞一会儿先，反正天塌下来有老豆腐顶着，不用着急。”克劳瑞斯对着石盆若有所思。
“也对。对了，【世界树】的事情，有进展吗？可不能让孩子们在分校等待太久。”
麦格纳抬头望向窗外，试图在黑夜中寻找什么。
“有，也没有。我研究了好久，还是觉得需要圣光城的人出手才行，也不知道【世界树】这次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灾难将至。”克劳瑞斯摇摇头，继续喝起麦子花茶。
“历史上哪一次【世界树】出问题，不是全人类的灾难？
就拿最近的来说，不论是70多年前的萨日冷事件，还是50多年前的柳条湖事件，每次都是！
更别说历史上著名的黑死病、天花等事件。
也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
黑鹰帝国发动猪湾战争，巨熊联盟突然解体，西土魔法部搬迁，西土联盟即将成立，这些事，总给我一种凛冬将至的危机感。”
“但我们至少阻止过几次，不是么？”
“那这次又会是什么呢？解决的途径呢？”
{威利帝国•威伦市•米尔山•国家医学研究所•T号实验室}
“血液？粪-口？两条途径？”查理看着报告疑惑道，“病毒样本提取出来了吗？”“类似于乙肝和甲肝病毒？”
“打个电话给赫琴斯，别让病毒跑出去了。”老亨利说道。
“这玩意儿有点邪门。
但凡注射过样本血液的小鼠，几乎都有流感样症状，有1/3处于重度昏迷状态，而且，部分严重的已经开始出现器官衰竭的现象。
但单单只是经过粪口途径的小鼠，症状就轻得多，多表现为嗜睡为主。
两种途径，给我感觉像是两种病毒，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会不会是乙肝和丁肝那样的伴生关系，现在还不清楚。”
“要不要换到P4？或者MP3？我也有不好的预感。”查理右手捏了捏报告，忧心忡忡。
“我这实验室，已经是P4标准了，别不识好歹。”亨利一脸嫌弃。
“那就升级到MP4，别扣扣嗖嗖的。”查理放下报告，“我会说服德温特的，她们应该会答应，毕竟有钱的主，这点钱不在乎。”
“行，我这就下订单。”亨利说道，“要知道，哪怕是只会打洞的那种，价格都是往贵了翻翻，别到时候心疼钱就行。”
“你只要能证明，会有人负责的。”
{西土•仕瑞•日芮洼•国际卫生组织•紧急公共卫生属•秘书处•办公室}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未知病毒？S+级？我知道了。”
{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玻璃房外}
夜幕中走出一个怪人，他头顶大黑帽，面戴尖如鸟喙的怪面具，身披黑衣大袍，手中拄着一根金丝纹案的黑色长杖，静静地注视着玻璃房内熟睡的阿拉。
“MP4?值得？
老豆腐不懂行就算了，连查理和亨利这两个毛小子也乱来，什么东西都往MP4上靠！
让我看看，嗯...有趣，一件即将破裂的瓷器，被人硬生生拼了回去，还借用【无垠之水】把关键穴位点给封住了？
高手！
再借用这里的【壁垒】作为稳定器，打算让其自行恢复。
嗯？这裂痕，瓷器好像是从内部开始碎裂的，【魔法风暴】导致的？
少见，真是少见！这小屁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等等，裂痕边残存的黑色液体，难道是墨？哪里来的？
好久没见过了，看样子查理和亨利这次算是走大运。
算了，还是先翻翻《花草集》，再确认一下。
不过，经历极咒级【魔法风暴】还能活下来的，传说中都没几个。
这小屁孩，大难不死，看样子是个有福人。
也罢，能活多久，要看命运的安排了。”
一旁轻睡的护士长被一声轻叹惊醒，却只看见一片空空荡荡。
{米德加特•校长办公室}
深夜的校长办公室里，霍格道夫一人对着一本厚厚的《花草集》独自沉思。
“平日里总是受不了喧嚣，但现在倒是怀念以前的热闹。
好在，快要开学了。
一个不算好的好消息，一个不太坏的坏消息。
算了，没必要在这上面纠结。既然惠林顿有信心，我又何必瞎掺和？
只不过，【梦雾花】、【无垠之水】、【时空锚】，看上去三个毫无相关联的东西，居然被命运安排在了同一个孩子身上。
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承受得起。
焱，历史的盛衰又不只是一个人的事情，何必要对自己的孩子下狠手呢？
算了，看阿拉自己吧。
我现在倒是有点理解大祭司的意思了，【大预言术】真是可以为所欲为。早知道就学预言术了，这破炼金术有什么用？”
{威利帝国•威伦市•威伦特斯区•白玉宫殿•玫瑰偏厅}
“《花草集》•第八十七卷•魔病株篇•墨（mo）病毒章：
墨，源自北极神域的永夜山脉（DarkMountains），可使被感染者暂时或永久无法使用魔能。历史上首次由壤玥墨家医者分离，形为黑色液体，似水墨，故名曰“墨”。其存在魔能生命迹象，后续研究得为病毒魔病株。危险级别：B+级...”
“真的只有B+级吗？”
{亚纳-盘古泛大陆•东土•壤玥•湖之南•不卜山脉•不卜居•书屋}
《墨家医典》有记：汉墨，墨毒亚支，易患易染，病状未知。汉王朝亡，其因占一。级别，越甲子级。
“汉墨？越甲子级？她体内的，会是吗？”
铛...铛...铛...
夜深了。
第13章-清晨
{威伦市区•国王十字街区•库珀斯街7号•二楼}
铛...铛...铛...
位于威利帝国国家图书馆旁的库珀斯街，还沉浸在清晨的懵懂之中。
一身黑蕾丝的帕特里夏，坐在办公椅上，手捧一杯康德尼白兰地，优哉游哉地听着老仆人夏尔汇报情况。
比起悠闲的帕特里夏，夏尔倒是一脸严肃，身着黑色礼服，威利帝国正统老绅士的贵族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
“前巨熊联盟，准确来说，北熊部落或者“卢葵”货币，很难...或者说，是几乎不能招架住鹰联储的迅猛攻势。熊子们被休克疗法忽悠瘸了。大小姐的判断非常准确，二小姐您的智慧与勇气也是无与伦比。”老仆人恭敬地说道。
“说些我不知道的。”帕特里夏自动略去浮夸的赞美。
“利莱阁分裂已成定局，双方都在筹备兵力，这场大战不可避免。”
“这我知道。”
“米德加特学校地契的抵押事件已经基本上调查清楚，他们也是冲着巨熊联盟这头大狗熊来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单从现有寥寥的数十笔交易上看，他们的情报更加精准。
而且幕后的操纵人，能力之强，闻所未闻！
他们拥有一整套完整的操作系统，精准地分散在北熊部落首都莫森科各处，用外科式手术般的精准操作，精准而冷静地解剖这只死而不僵的大熊。
尤其是在前熊联高精尖人才和高端设备的制高点上，在本就已经留好足够的后手之上，更是把几乎所有试图在此处进行作战的国际游资全部阻隔在外，连黑鹰帝国都不例外。
这胃口，绝对小不了！
所幸大小姐早在当初就已经开始布局西线战场，不然我们恐怕连口汤都喝不到。
倘若只是人才和设备争夺战方面被他们占了先机也就罢了，但在几乎全方位全领域，他们的各种判断精准无比。
那个团队风格可以称得上老练世故，好几手对冲和留手让人眼花缭乱。但仿佛他们有人在叶钦鹰身边施展魔法一样，几乎所有北熊部落的决策动向，都能提前预知。
这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哪怕是在半年之前，有人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无名团队，能在巨熊联盟中架起桥梁，并且在“卢葵”甚至是巨熊联盟这个庞然大物上啃下一大口，打死我都不会信的。
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
不过，鹰联储的人已经盯上他们了，这正好为我们的行动提供了掩护。”
“从国家的角度入手考虑，最大的嫌疑就是我的姑婆婆，但不能排除老普仕从中作梗的可能。
老豆腐管好自己的米德加特还行。在国家层面的决斗场中，或许10年前的他尚存有搅动风云的能力，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逐渐要失去当年的魄力。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哼！在时间面前，又能如何？”
帕特右手摇晃着酒杯，眼神飘向窗外，若有所思。
“但真正的抵押人仍是个谜！
霍格道夫先生虽然在里面扮演着非常重要且不可替代的角色，但根据情报分析，整个团队的整体风格并不像他。
就拿撬动前熊联的国字级人才来说，根据已有的情报，他们似乎走了一条底层包围上层自下而上的缺口突破，和我们的手法如出一辙！
但霍格道夫先生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种方式。”
“自下而上？这句话卓娅也说过。”
“还有，地契抵押所用的金维利尊似乎并不在利莱阁内。开战在即，钱却不见，那还打什么？”
帕特里夏点点头。
“居然敢用一个12岁的小女孩来签订契约，霍格道夫胆子真够大！也不知道他这次找谁合作了。不过，这步棋，确实妙！”
“在后续一系列的事件中，尤其是在对北熊方面，经过西土利莱阁几波的迷之操作，他们的亏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哪怕是动用他们在整个西土的金维利尊储备，哪怕是现在被释放的壮年派主持全局，也只是勉强维持平衡。
据内部消息称，利莱阁十三长老中不少已经癫狂，甚至很多高层决定，立即对黑鹰利莱阁发动战争，试图通过战争的形式来解决问题。
不论西土的威利还是遥土的黑鹰，事关矮人之间的战事，不得不小心。尤其是黑底帝国刚刚用信息战打赢了猪湾战争，黑鹰矮人会不会再复刻一次？我认为，可能性非常大！
一旦战争打响，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恶战！对矮人来说，尤其是现在那群贪婪而又凶狠的血矮人，这场建立在金维利尊之上的战争，比之前任何战争都要险恶和残酷。哪怕是几百年前的反叛事件，恐怕都不及这次。”
老仆人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出现巨额亏损的不仅仅是利莱阁。
巫师协会，尤其是威利帝国中枢密文院的财务部，几大古老的法师豪门贵族家族，甚至于大半个法师界，由于缺乏足够的金融知识储备，他们在抵押事件及后续风波中的损失也不少，有的甚至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
很多家族，在巨熊联盟解体前夕，为了试图在那张小小的羊皮纸上争夺更多的话语权，不惜贷款抵押，动用大量非“卢葵”货币，甚至是用金维利尊来兑换“卢葵”，结果可想而知。
随后，几波逆浪潮的迷之操作，几大家族被搞得元气大伤。中枢密文院的财务部更是一贫如洗，穷得连工资都不发了。更别提之前执行到一半、开销无比巨大的魔法部搬迁计划。
要不是霍格道夫先生及时援助，恐怕魔法部搬迁计划要泡汤，留下一个大烂摊子。
整个抵押事件中，只有米德加特和少数跟着霍格道夫先生的人才是获益方。”
“怪不得怎么那群老头老太太肯出山，原来都是穷的！
他们当时看金维利尊的小眼神，我到现在都不会忘记！
啧啧啧！霍格道夫和他背后的策划团队，仅仅只用了一张羊皮纸和几招不怎么高明的小手段，就把整个西土魔法界搞得鸡飞狗跳的，差点就把金维利尊和矮人们辛辛苦苦打造的货币体系搞垮。佩服啊！”
帕特大饮一口白兰地。
“然后，西土魔法界几乎所有要用到钱的战略制高点，就被大小姐、您和艾玛小姐布局了？”老仆人汗颜。
“只不过是个西土魔法界罢了，池子太小，我所要做的，只不过是黑鹰帝国玩剩下的马尔计划在魔法界的翻版而已。谁叫现在的米德加特董事席位，便宜的和张羊皮纸一样呢？
若不是霍格道夫不允许，不然现在整个米德加特就是我们的了。
但天空之城的事情，那就是那群老家伙们自己作死作出来的，不关我帕特哦！前人栽树，后人吃桃，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小事尔尔，不值得一提！
但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就这么忍了，准备的后手一个都没用上，我还以为要吐出去很多呢！”
老仆人不知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只能转移话题。
“米德加特，有一位叫阿德托•利卡波特的教授，很有意思。他患有非常严重的糖尿病，并接受胰岛素微泵的治疗，每月米德加特都会专门请人为他重新调整用量。但是，他自己却是个治疗师。”
“哦？”帕特里夏放下了酒杯。
“看来，米德加特的新故事么？去年类似于军事训练的玩意儿，以及后续一系列事情，还有惊为天人的圣诞节事件，应该就是他提议的。能在米德加特抵押风云这个时间点出现，又能不顾董事会的反对，明面上将世俗化带入到米德加特，看来这人也不一般。
来者不善啊！
怕不是，这整个抵押风云，撬动大半个魔法界金融秩序的事情，就是他联手霍格道夫干的！只不过，以现在的表现来看，貌似他也没多少子弹了。”
......老仆人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题。
“利莱阁的背后有威利帝国撑腰，老豆腐和人联手折腾，也只是堪堪把它拖入盈亏平衡的边缘，说不定矮人们现在还有闲钱准备战争呢！老夏，不要被表象迷惑。或许只是别人表演给你看的呢？”
“那...”老仆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打破平衡的人，最好是可以能对威利帝国第一银行动刀的推手。”
“这恐怕难度非常大，哪怕是我们有黑鹰帝国这个所谓的盟友在，但资本总是唯利是图，没有利益引导，我们有心，别人无意，怎么办？而且，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巨熊联盟的遗产所吸引，哪里有多余的心思？”老仆人摇摇头。
“是啊，确实难办。算啦，还是等矮人们开战后再做决定吧。贪心不足蛇吞象，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到自己身上时就很难受。对了，关于阿拉的调查如何了？”
“关于小主人的事情，我来说吧。”暗影中传来一道声音。
“国家医学研究所考虑，是未知墨病毒感染引起。
该墨病毒的传播途径有两条，但具体的情况以及后续的解决办法，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关于圣克潘勒医院，那株【梦雾花】是现实层面的，但级别太高，一时半会儿破解不了；而奥蒙德儿童医院的【梦雾花】应该是个记忆海投影。所以还是应该解决圣克潘勒的那株。
但可惜我被人盯得太紧，没有太大的进展，是我的能力不足。”
“术业有专攻，山猫，别人摆了个大阵势，当然不好破解。不用着急，事情一步步做就是了。另外，我们的侦探朋友似乎也遇到了麻烦，看样子我的姑婆婆不想要让我在威利好过。”
帕特又摇了摇酒杯，“另外，记得我的吩咐，那件事情不要乱打听，到时候，我可不好捞喜欢作死的人。切记哦！”
“可是小主人...”老仆人很是犹豫。
“没有可是，别看现在惠林顿在保护我们，这种保护也是一种变相的软禁，阿拉在他们手里就是人质。明白吗？
安心等风波过去，不要让麻烦找上门来，知道吗？”帕特盯着老仆人说道。
“那壤玥那边...”老仆人还想再挣扎一下。
“焱？他自己都快要泥菩萨过江了，哪里还管得了我们？要怪就怪那个臭碧池，自己不知道哪里去快活了，脏活累活都要我们来干！一提到她晦气！呸！晦气！”
老仆人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记得多关注威镑，现在价格虚高，但总有种这东西还要妖一波的感觉，还有小斐雅克和罗达黎丽菈，都是要盯紧的。
目前所有信息带给我的感觉，是要涨的节奏。
但是，就威利现在的情况，涨不动多少的。哪怕是和西土各国利益绑定，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那为什么要涨呢？
算了，涨就涨吧，走一步看一步。”
帕特挥挥手，示意结束汇报，起身向门外走去。
“咳！”还没走出几步，帕特眼前一片漆黑，晕倒在地。
第14章-雾
{帕特•梦境}
雾，大雾，弥天大雾。
咚...咚...咚...远处钟声传来。
帕特，一人，一枪，静静等待。
忽然，一个黑衣人冲出，一刀砍向帕特。
铛！一把轻盈的小扇子轻松挡住太刀的攻势。
嗉！子弹穿进心脏，黑衣人不甘倒地。
“又是这里？时间紧迫，先找到阿拉和老夏！”
“啪”，帕特消失在迷雾中。
“右转，换路。走Lidll超市方向的汉普斯特德路，然后左转上德兰西街，一直沿路走，等到了摄政公园，走外环还是5205，就要看路况了。穿过摄政运河，再上惠林顿路。”
帕特一路急行，思考着阿拉和老夏可能出现的位置。
“最后他们应该还是走了穿过摄政公园的内环路线。可惜这里雾气太重，具体的定位不好找。该死的小浪蹄子，怎么不早告诉我，摄政公园有大事发生！算了，靠山不如靠自己，应该快要到了。”
“呼~~~~”
天空中，一团天火呼啸着从天而降，在迷雾中带来一点光亮的指引。
帕特停下脚步，抬头听声，计算距离。
随后，她快速爬上树冠，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对天火二次计算相对精准距离。
这团天火起初很小，只是一点零星的火花，但很快，火花变成火苗，火苗点燃成熊熊巨火，巨火带着陨石扯轰鸣声粗暴地砸向地面，在远处把大地锤出一个巨坑。
“轰！”一阵气浪冲来，帕特背靠树身，借助树木的抵挡，才勉强不受太大波及。
“虽然已经看过好多遍，但这天火坠地的场面就是壮观！
从高度来看，天火已经超过50千公米，他们争夺的东西，就只是一颗天外来的陨石？还摆出了这么大的场面？
真是没搞懂，先出来的一定是好东西吗？
虽然小浪蹄子的情报一点都不靠谱，但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这叫螳螂在前，麻雀在后！”
深坑处，很快传出多方战斗的巨响，不时有地震般的晃动传出，让整片森林颤抖不已。
帕特也没闲着，她在周围一片撒上香水，安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一阵希嗉声传来，一团黑影快速略过。
“导航的来了！”
但帕特没动，“这团黑影会去阿拉和老夏附近，然后再去一个好地方。他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但不得不佩服一句小浪蹄子，这桂花香水真的好用！”
等待了一会儿，帕特取出一块丝巾遮住口鼻，闻着桂花香的味道，一路跟上。
但跟着跟着，帕特就感觉到了不对。“桂花香怎么回事，越来越淡了？”
“醒醒，帕特，醒醒！”黛芙妮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天亮了。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原本只是一个人的病房，现在排着两张病床，一张在玻璃房内，一张在玻璃房外。
帕特小公主也正式搬进重症监护室。
“墨，估计是被阿拉传染了。”醒来的帕特满不在乎地玩弄着手指，“上次喂她圆脸胖鸡汤的时候被传染的。”
“墨？”黛芙妮吃惊道，“是国家医学研究所报告的那份文件吗？你怎么知道自己得的就是墨？万一只是流感呢？”
“反正都只是病毒而已，抗病毒治疗就完事了，管这么多干什么？”帕特努努嘴说道。
“也对，我这就去开医嘱。”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生命体征平稳，苏醒，过程顺利。
现在的阿拉，正在慢慢恢复，之前迷雾般的模糊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胸口好痛，怎么感觉有人在我胸口跳过舞？
谁把罩子扣我脸上了？好难受。
喉咙也好难受，呜呜呜。
鼻子里怎么有根管子？
好久没有吃饭了，想念米饭的第n天。
原来我在医院，那没事了。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的设备？嘀嘀嘀的好吵...
摸鱼人阿拉我已经认命，看样子在这里是出不去了。
那个摸鱼系统真的只是摸鱼用的，并不能给摸鱼仔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卑微的摸鱼仔依旧还是只傻乎乎的卷毛狒狒。
不过呢，有个好消息，就是我总算能看清帕特了！
帕特果然是个歪果仁。
帕特小姐姐长得是真的好好看！怎么形容呢？美若天仙？感觉和《指环王》里的精灵女王长得差不多，美得冒泡的那种！
恕洒家这条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已经把语文课全部还给体育老师了，只能用一句‘俺也一样’来形容。
嘿嘿嘿！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姨照顾我，我阿拉...
喂！臭婆娘，你...你...你要干什么？”
阿拉一脸惊恐地看着像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她的帕特，上次的美食虽然最后还是尝到一口圆脸胖鸡汤，但这并不妨碍‘帕特是个大坏蛋’这般固有印象的存在。
“阿拉，阿拉，我美吗？”帕特盯着阿拉，又发出了深入灵魂的拷问。
阿拉迅速眨眼。
“臭婆娘，求求你放过我好吗？以后再也不说你是臭婆娘了！TT”
“哼！我帕特是谁？你放心，等出了这重症监护室，我以后带你飞！”
“等我出了这IC...这里是？ICU？重症监护室？我这里来这里了？发生什么事了？等等，我不会是摸鱼摸进ICU了吧？！
我的乖乖，臭婆娘这得花多少钱？
造孽啊！”
{威利帝国•威伦市区•贝克兰德街233B号•二楼}
窗外小雨淅沥。
“那个在惠林顿的小女孩，之前经历过抢救，怎么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道奇先生暂时又找不到，不要再去惠林顿看看，或许有新的线索？”花生觉得无趣，便提了个话题。
“我昨天一直在想一件事，如果突破口不在惠林顿的小女孩身上，而是在第一个小男孩身上？”
谢罗尔背靠座椅，裹着毛毯，叼着烟斗，慢慢思考。
“那个女人的出现是一种迷惑，但迷惑的背后肯定有她的道理。
而且，我不认为皇家卫队副队长的生活能和那个女人有什么交集，但黑玫瑰就这样出现了，而且还指名道姓地点他。”
“你应该调查过那个副队长的，叫什么来着的？邓恩？还是道恩？”花生端起一份报纸。
“说来奇怪，那个副队长和我提过一件事情，就是他曾经扣留过一批出处不明的墨水，而这批墨水本来是用于宫廷书法的。
由于事务耽搁，再加上只是几瓶墨水而已，他就没放在心上。
但当他回想起这批墨水，并打算进一步处理时，却被告之这批墨水因年久失修的货架倒塌而被埋藏在仓库里了。他也派人调查过，但最后不了了之。”
虽然壁炉的木炭烧得很旺，但谢罗尔还是忍不住裹紧了毛毯。
“后来呢？”报纸折下，花生露出半个脑袋。
“后来啊，就是小斐国的事情了，当时太多人的目光都被小斐国吸引，可惜了。”谢罗尔小嘬了一口烟斗。
“那还是算了，我宁可去看今天的报纸。”报纸立起。
“谢罗尔，你看看这条，今天的泰姆仕报，卫生大臣与威利国立研究所联合发出警告，流感季节即将到来，请民众做好安全防范措施。”报纸又被折下。
“哪年不是如此？威伦市的雾，什么时候又真正消退过？”谢罗尔身边烟雾缭绕。
{威伦市区•惠林顿医院•高级重症监护室•S房间}
“咚，咚，咚”
玻璃窗外传来一阵敲窗声。
黛芙妮打了个手势，示意有事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