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梦
残阳西落，橙红色的阳光洒落在启明高中的门口，让每一个经过的学子都仿佛披上了一层赤红的轻纱。
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凑在一块，一边朝校门走去，一边嘻嘻哈哈地笑闹。
“我说阿牧，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打呵欠，上课的时候也一直在睡觉，昨晚干嘛去了？”
一个微胖的少年注意到身边好友疲惫的模样，诧异地询问道。
“也借给我看一下啊！”
杜牧瞥了他们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微微摇头：“我没看。”
“切，信你才有鬼！”
“就是！”
“不看，总不会是通宵复习了吧？”
几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分岔口后才挥手分别，杜牧独自一人拐向左边，走了四五分钟后，脚步一转，步入一条略显脏乱的小巷里。
巷子宽逾两米，相对于明亮宽敞的大街来说，显得有些阴森。
走没几步，杜牧眼角余光便瞥见对面走来三个赤膊纹身，模样轻佻的混混青年。
他脚下微微一顿，紧跟着又恢复正常，装作若无其事般避到一旁，沿着墙边从三人身旁经过。
三个混混斜睨了杜牧一眼，见是个背着肩包，衣着寒酸的高中生，撇了撇嘴，扭过头继续笑骂。
见状，杜牧连忙快走几步，拐过巷口，耳边听着三人渐行渐远的笑声，心中不由一松。
拜此所赐，杜牧平日里经过这附近的时候，都很是小心提防，深怕被那些混混缠上。
说到底他只是个身体还未发育完全的普通高中生，剑术连门都未入，武技更是一窍不通，绝不是精通街架的混混们的对手。
辗转来到一处破旧的老式公寓前，杜牧神情沉郁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屋门，闪身进入。
屋内一片寂静黑暗。
自从相依为命的姐姐前往外市上学后，整个公寓就只剩他一个人住了，显得有些清冷。
随手将书包扔在客厅的沙发上，杜牧来到厨房，打开壁橱取出一袋面包，就着凉水草草解决了晚餐。
填饱肚子后，他也不休息，直接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盘腿就坐，双手交叉放在腿间，闭上眼睛开始修炼百罗呼吸法。
自从百年前武道初兴，武技蓬勃发展以来，各种炼体的基础呼吸法诀和吐纳术便层出不穷，让人眼花缭乱，各个武道流派都坚称自己的炼体法诀才是最优良的，直到三十年前武圣百罗横空出世，集合众多炼体法诀，取长补短，去芜存菁创造出了百罗呼吸法后，纷争才告一段落。
作为亚合联邦有史以来天赋最为卓越，实力公认最强的武圣，百罗集众家之所长创造而出的呼吸法，自然无人敢质疑其权威性，事实上之后的岁月也证明了，百罗呼吸法的效果的确远强于其他基础炼体法诀，十分适合普通人打基础和锻炼体魄。
也因此，亚合联邦开始大力推广百罗呼吸法，历经三十年的努力，如今这项呼吸法已然成为全民修炼必备的基础炼体法诀，基本上所有高中生都从小修炼。
杜牧自然不例外。
客厅中央，杜牧盘膝而坐，眼眸紧闭，胸膛以一种奥妙规律的节奏缓慢起伏着，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又悠远。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感觉到小腹处产生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吐息缓缓流遍四肢百骸，让人有种好像泡在温泉中一样的温暖舒适感。
可惜这股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
约莫二十分钟后，暖流消失无踪，杜牧从令人着迷的舒适感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查看身体的状态，发现并没有明显的改变后，脸上不由浮现一丝沮丧。
“果然，单靠这呼吸法，要想在四个月内成为武者学徒根本是做梦。”
百罗呼吸法十分适合普通人强身健体，但也仅此而已，仅凭这一呼吸法就成为武者的人实属凤毛麟角，哪怕是成为武者学徒的都不多见。
何况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杜牧并没有练武的资质，剑术至今还未入门，体魄也仅仅是普通高中生的水平，别说成为武者了，就算是武者学徒，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武科大学，哪怕只是昊光市本地的武科大，招录学员的最低标准都是武者学徒，不突破这一关，想要上武科大学根本不可能！”
“眼下已经是高三第二学期，距离大考还有不到三个月，要在这段时间内突破到武者学徒境界......”
杜牧咬牙，心中涌起一股涩然。
成为武者一直是他的梦想！
在联邦，武者享有尊崇的地位和各式各样的特权，财富名声唾手可得，杜牧不知多少回在睡梦中梦见自己成为了强大的武者，名利双收，一举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梦是美好的，现实却十分残酷，他出身贫寒，和姐姐相依为命，靠着联邦补助金勉强过活，完全是穷小子一个，没有多余的金钱购买药材辅助修炼，习武天资更是平平，想成为武者学徒千难万难。
唯一称得上优点的也就只有还算不错的文化成绩。
可惜这一点并没有多大用处。
杜牧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除非成功考上武科大学，否则他将来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苦逼上班族的命，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武风盛行的联邦，普通上班族，哪怕是精英白领，地位都不如一个武者学徒。
无奈地摇摇头，杜牧收拾心情，起身练了会学校教授的基础拳式，狠狠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课本开始学习。
一直到将近深夜，他才放下书本，揉了揉眉心，上床准备睡觉。
“明天还有武道课，要早点睡才行。”
要是还像今天那样无精打采的话，武道课上肯定少不了被老师一通训。
身体一碰到床铺，杜牧体内倦意立刻如潮水涌来，不多时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朦朦胧胧间，他脑海猛地一震，消散的意识瞬间卷土重来，整个人陡地睁开眼睛，起身坐直，入目所见便是一片灰扑扑的诡异迷雾。
“又做梦了......”
第二章 古怪的电脑
杜牧皱眉凝视着面前的灰色迷雾。
这里是他的梦境，他清晰无误地明白这一点。
从有记忆以来，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做这种梦。
在梦中，他身处于浓郁的灰色迷雾中，能够保有清醒的意识，却无法随意移动，可以活动的空间只有自己身下的床铺。
一开始，类似的入梦是一个月一次，之后频率渐渐增加到半个月一次，一个礼拜一次，乃至于到近期的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明明在梦中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灰色迷雾发呆，可第二天醒来杜牧却觉得十分疲惫，仿佛通宵了一整晚似的。
正是因为近来频繁做梦，白天他才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又是这样！”
杜牧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频繁的做梦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和学习了，然而他却没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哪怕说给其他人听，对方也只是一笑了之。
“看来明天的武道课要请假了。”
叹了口气，正当杜牧决定像以往一样，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直到醒来的时候，四周浓郁的灰雾突然翻涌起来。
“咦？”
迥异于往常的情形立刻吸引了杜牧的注意力，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印象中自梦境诞生以来，这片灰色迷雾一直波澜不惊，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诡异的变化。
片刻后，在杜牧惊讶的目光中，灰色迷雾宛若海水退潮一般，翻涌着向后退去，转眼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露出掩藏在迷雾底下的情景。
“这是......”杜牧缓缓瞪大眼睛，面带惊异地转头四顾。
展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间古怪的房间！
床铺、书桌、衣柜......各种家具一应俱全，从装饰来看显然是一间卧室，看得出明显比杜牧现实中的卧室精致奢华得多，然而更令他诧异的是，整个房间所有的一切都是灰白，静止不动的，仿佛暂停了的电视画面。
“梦境发生变化了......”
眼前诡异的场景让杜牧有些不安，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掀开被子，缓缓挪向床边。
出乎杜牧的意料，这一次再没出现像之前那样，床铺四周环绕有无形的墙壁阻扰自己的情况出现，他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离开床铺活动，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是做梦，但一整晚的时间都被困在床铺上，既无法离开，也不能睡觉，只能无聊地等待天亮醒来，那种感觉简直煎熬。
能够下床行动，无疑是个令人愉悦的好消息。
地板有些冰凉，不过杜牧并不在意，直接赤脚踩在地上，开始逛起房间来，四处查看。
明明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光，但眼前这间卧室却不昏暗，各个角落都能看得很清晰。
即便排除掉通体灰白这一点，这间房间的风格依旧十分古怪，和杜牧印象中的卧室多有不同，书桌和衣柜是从未见过的样式，但看得出是高档货，此外，房间里还摆满了许许多多的奇异物品。
比如一幅张贴在墙壁上的等身高海报，上面是一个身着裙甲，容貌精致无比的女性。
旁边的墙壁同样挂满了许多疑似模型的物品，杜牧粗略扫视了一圈，发现起码有二十来件，全部都是刀剑一类的武器，其中甚至还有木剑。
好奇心驱使下，杜牧伸手摸了摸其中一柄长剑，手指上传来了疑似某种塑料制品的触感。
他微微用力，想将长剑取下，却发现后者动都不动，仿佛成为了墙壁的一部分。
杜牧随后又试了试其他武器，发现同样如此，无奈，他只好放弃，转过头去，将目光转投向其他地方。
书桌上一样外形奇异的物品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似乎是某种机器，有着和电脑类似的屏幕和键盘，但和杜牧印象中笨重的电脑不同，眼前的‘电脑’屏幕和键盘是连接在一起的，鼠标却反而没有电线连接，并且体积也小了许多，从侧面看，厚度甚至只比一本笔记本厚上些许。
而且与房间内其余灰白的事物不同，眼前这电脑色彩明艳，通体银白，颇有科技质感。
杜牧好奇地靠近过去，伸手摸了一摸，手指刚触碰到屏幕，屏幕却亮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怎么回事？”
杜牧定了定神，凝神看去，发现那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图标，乃是一团漆黑深邃的扭曲阴影，中央一对冰冷漠然的眼瞳幽幽呈现。
视线甫一接触，杜牧便打了个寒颤。
“好邪门！”
屏幕上，图标微微闪烁，似乎暗示着杜牧去点击它。
犹豫半晌，杜牧终究按捺不住内心中的好奇，握住电脑旁的鼠标，点击了图标。
伴随着他的动作，阴影图标闪了一闪，缓缓消失，旋即大片文字蓦地浮现。
姓名：杜牧
力量：F-
敏捷：F
体质：F-
感知：E
意志：F+
技能：剑术（未入门）、百罗呼吸法（入门）
剑技：无
体术：无
梦魇能量：11
战力评级：F
目光从文字上扫过，杜牧渐渐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状态？”
好歹玩过一些游戏，杜牧立刻认出屏幕上的文字正是游戏里常见的玩家状态栏吗？
按理说梦境里出现再多怪异的东西也不足为奇，只是至今为止的经历，已让杜牧隐约察觉到这个梦境并不普通，因此对眼前这一幕不由暗暗多了几分探究之心。
“这些字母是代表了等级？”
力量、敏捷、体质、感知和意志，一共五项属性，其中等级最高的是感知，为E等级。
“貌似还挺准确的，从小我的感觉就十分灵敏，别人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时间稍微久一点，我立刻就能感觉得到。”
“至于剑术未入门......”杜牧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将目光投在最后两行文字上，“梦魇能量和战力评级.....后者倒是容易理解，可梦魇能量是什么？有什么用处？”
眉头微蹙思索着，杜牧脑海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的，他移动鼠标点了下剑术，登时就见一行文字弹出。
‘剑术（未入门），可升级，需消耗1点梦魇能量。’
‘是否升级？’
杜牧愣了愣，下意识地就点击了‘是’选项，下一秒，便见‘剑术（未入门）’几个大字一阵扭曲，缓缓变作‘剑术（入门）’。
伴随着文字的变化，杜牧脑海中忽然涌现大量关于剑术的感悟和修炼画面，仿佛一瞬间多出了数年的剑术修炼经验，撑得脑袋一阵涨疼。
良久，他才恢复过来，抬头望着电脑屏幕，满脸抑制不住的震惊神色。
“这电脑......真的能提升剑术？”
第三章 梦魇能量
一时间，卧室陷入死寂，杜牧呆坐在书桌前，望着电脑神色变幻不定。
“貌似剑术境界真的提升了？”
脑海中交替隐现的剑术感悟和修炼画面让杜牧意识到，虽然难以置信，但他的剑术确实晋入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这无疑令他又惊又喜！
“等等！既然剑术可以提升，那百罗呼吸法是不是也可以提升？”
武学一途，剑术、刀法乃至于枪术等等武道专长，都有等级境界之分，入门、掌控、精通，乃至更高的等级，然而像百罗呼吸法，杜牧却从未听说过有等级划分。
毕竟只是奠基的基础炼体法诀，最多只有未入门与入门的区分，稍有条件的人，在修炼一两年百罗呼吸法，打好基础后，便会立刻转修中阶炼体功法，从没听说过有人将百罗呼吸法晋入更高层的境界。
抱持着一丝怀疑和期待，杜牧缓缓移动鼠标，点击了下百罗呼吸法，登时就见一行文字凭空弹出。
‘百罗呼吸法（入门），可升级，需消耗5点梦魇能量。’
‘是否升级？’
居然可以！
杜牧眼中闪过惊喜，直接确认了‘是’，伴随着文字渐渐转变为‘百罗呼吸法（掌控）’，他的脑海中刹那间又多了许多陌生的文字画面。
“这就是掌控级的百罗呼吸法吗？”
强忍狂喜，杜牧连忙浏览起脑海中的信息。
相比入门级的百罗呼吸法，等级提升后的百罗呼吸法不仅舍弃了不少多余的呼吸动作，还有许多地方被细微调整过。
“试一试？”
这个念头一出，杜牧心中的好奇和雀跃便再也抑制不住，他迫不及待地来到卧室中央，不顾地板冰凉，盘膝就坐，闭上眼睛按照升级后的百罗呼吸法口诀开始修炼起来。
随着他的入定，卧室渐渐安静下来，只余下若有规律的轻微呼吸声。
仔细一看的话，可以发现杜牧的胸膛正以一种与之前修炼时多有迥异的节奏缓慢起伏着，随着时间流逝，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自他鼻翼间出现，缓缓飘荡。
“呼~”
不知过了多久，杜牧从修炼中醒来，呆愣了几秒，正想起身，刚一有动作，身体便猛地一颤，紧跟着体内传来连绵不绝的噼里啪啦声，足足持续了五六秒才停歇。
“这种感觉......”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杜牧一跳，等他回过神来，立刻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与之前相比，他的身体明显轻盈了数分，而且浑身上下涌动着蓬勃的力量感，捏了捏拳头，能够清晰感受到力气有了不小的增幅。
“是真的！百罗呼吸法真的提升了！”
杜牧神情激动，起身在卧室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掌控级的百罗呼吸法效果实在惊人，第一次修炼就让他的身体产生了显著的改善，换成以前入门级的百罗呼吸法，恐怕修炼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有同样的效果。
“这电脑也忒神奇了！”
“对了，梦魇能量不是还有剩吗？”杜牧突然一拍额头，转身快步来到电脑前，一看之下，梦魇能量还余下5点。
原本梦魇能量共有11点，升级剑术和百罗呼吸法各用去1点和5点，如今正好剩下5点。
杜牧再度点击百罗呼吸法。
‘百罗呼吸法（掌控），可升级，需消耗20梦魇能量。’
“20点！？”
杜牧倒吸一口凉气，百罗呼吸法从入门级到掌控级也不过才要5点梦魇能量，而现在想要再升级却要惊人的20点，足足是之前的4倍。
“看来一时半会是没法升级了。”杜牧遗憾地叹了口气。
仅仅掌控级的百罗呼吸法效果就如此惊人，那更高等级的百罗呼吸法得强悍到何种地步？
如果能够获得，三个月内大幅度提升身体素质，达到武者学徒标准怕也不是不能做到，只可惜梦魇能量如今只剩下5点，远远达不到升级所需，只能遗憾放弃。
“好在剑术还可以提升！”
‘剑术（入门），可升级，需消耗5点梦魇能量。’
“5点梦魇能量刚好！”
杜牧脸上欣喜之色一闪而逝，刚想点击升级，忽觉精神一阵恍惚，眼前的电脑屏幕刹那间变得模糊起来。
他心头顿时了然。
“要醒了。”
......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让人感到暖和的同时又略显刺眼，杜牧抬手挡在眼前，半晌才适应过来，放下手掌，一动不动地呆呆看着天花板。
片刻后，他猛地坐起，连忙回忆起脑海中关于剑术和百罗呼吸法的记忆，发现其历历在目，清晰无比，仿佛钢印一般铭刻在脑海深处后，这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紧跟而来的便是满腔的狂喜。
“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等等，好像就是在做梦......不管了，反正剑术和百罗呼吸法确实升级了就好！”
杜牧嘴角咧开，坐在床上傻乐。
他实在没想到困扰自己许久的梦境，转眼间就变成一个巨大的惊喜，有了梦魇能量的存在，今后他的实力势必可以快速提升，考上武科大学的梦想似乎也不是那么遥远了。
“而且，今天居然一点都不疲惫！”杜牧活动了下身子，惊讶地发现整个人精力旺盛得紧。
换在以前，每次从梦中醒来，他都是身体发软，浑身提不起劲，像是剧烈运动了数个小时一样，得躺上好一会才能缓过劲，哪像现在这般精力充沛。
跳下床，杜牧抬起手掌，回忆了下脑海中的记忆，缓缓摆出起剑姿态。
“嗯，剑术感悟确实是增加了，不过具体的变化还得实际练习才知道。”
作为穷小子一个，杜牧连一日三餐都仅能温饱，自然没有多余的钱财去购买练习用剑，平日里唯一接触剑的机会也就只有在学校上武道课的时候，眼下倒没有合适的剑具用来验证剑术的变化。
“不过等会可以在武道课上试验一下！”
看了眼闹钟，发现已经到了平时离家上学的时间，杜牧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迅速洗漱解决完早餐，便抓起书包朝学校赶去。
第四章 变化
“你小子今天气色不错啊！”
刚在座位上坐下不久，胖子方成就突然从背后拍了下杜牧的肩膀，凑近脑袋笑道。
“昨晚没通宵？”
杜牧笑了笑，没有回答。
旁边座位的孙宇听了，转过头挤眉弄眼道：“本子看完啦？看完的话借我看一下，我可以拿俞冉冉的写真集跟你换！”
“哇靠！”一旁的方成闻言立刻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孙宇的胳膊，“你小子哪来的俞女神的写真集？我听说商店里一上架马上就被抢光了！”
“我运气比较好！”孙宇十分得意，看向杜牧，“怎么样？俞女神可是全联邦男人的梦中情人，她的写真集换你一本子，便宜你了！”
“我说了我没有本子。”杜牧翻了翻白眼，他饭都快吃不起了，哪来的钱买本子。
“信你才有鬼，高中男生哪个手里头没有一两本小黄本的。”孙宇撇撇嘴，还想说话，却被方成拉了过去，两人下一秒就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
杜牧乐得这两个家伙别骚扰他，打开书包拿出课本，摊放在课桌上佯装看书，暗地里却沉浸在对脑海中剑术知识的参悟里。
有了成为武者学徒的希望后，文化课对他的重要性一下子大幅度降低，杜牧打算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将重心放在百罗呼吸法和剑术的修炼上，争取早日突破成为武者学徒，好拥有报考武科大学的资格。
毕竟在武风盛行的联邦中，武科生的地位远远高于普通名牌大学生，如果能够成功考上武科大学，将来的前途势必光明一片。
一整个早上的课程杜牧都在参悟中度过，勉强算是将新得到的体悟吸收了个七七八八。
等到下午武道课开始，从老师手中接过练习用剑的刹那，他才感受到脑海中的剑术感悟一瞬间具现化为某种奇特的熟悉感，融入自己全身上下，尤其是持剑的手臂里。
刹那间有种如臂驱使的感觉！
“不要一昧地用蛮力，好好体验下自己的发力！”
“手臂、胸间、腰腹，乃至大腿，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要用劲，参与到发力中！”
在分发完练习用剑后，武道课的老师程星一边讲解练剑的细节和要点，一边在人群中来回走动，时不时对学生的动作进行纠正。
启明高中所用的练习用剑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新手制式用剑，乃是用质地沉重的铁木制成，具有和钢铁同等的重量，却没开锋，不易误伤，很适合剑术初学者使用。
此时杜牧握着铁木剑，感觉剑具虽然有点沉重，但却没有以前那种滞涩感，他心意一动，身体立刻有了动作，身上的肌肉开始运转，随着脚步迈出，层层叠叠的劲力自脚尖迅速传递而上，不断增幅直至手臂，带动铁木剑陡然直刺向前，重重击出。
哧！
细微的破空声陡然响起。
杜牧愣了一愣。
恰好经过一旁的程星瞧见这一幕，眼睛微微一亮，颔首笑道：“不错，这招弓步直刺有点水准，看来你的剑术基础挺扎实的。”
回过神来，杜牧朝程星腼腆一笑，转过身继续练剑，后者也不在意，看了一会后就继续指导其他学生。
“这就是入门级的剑术！”
杜牧认真地一次次挥动木剑，体会着剑上传来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心中暗生感慨。
虽然只差了一个境界等级，但相比起从前未入门的剑术，入门级的剑术无论是在发劲技巧上还是威力上，都超出前者不少。
而且随着对入门级剑术渐渐熟悉，杜牧能够清晰体会到，自己每一次挥剑，动作都在朝着标准逐渐靠拢，威力逾甚。
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行云流水般的出剑让他十分沉迷，有种自己变强了的真实体会。
“入门级就如此厉害，那掌控级的剑术该强悍到何种地步！”
想到这里，杜牧顿时新生向往，恨不得立刻回家进入梦中，使用梦魇能量提升剑术。
心神一乱，他的剑术动作立刻走形。
见状，杜牧连忙收敛杂念，重新将精力放回到练剑上。
放学后，方成和孙宇凑了过来，用惊诧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看见他一样。
“干嘛？”杜牧瞥了两人一眼。
“我说你小子最近总是一副要猝死的样子，原来不是看本子，是练习剑术去了！”孙宇砸吧了下嘴巴，“刚才连程大猩猩都夸奖你了！”
大猩猩是一众学生私底下给程星取的外号，原因是后者身材壮硕，皮肤黝黑，活像一头黑猩猩，而名字里又正好带有一个星字。
方成则是皱眉道：“阿牧，你这么拼命，不会是想考武科大学吧？”
杜牧沉默了一会，干脆地承认道：“嗯。”
以前他自知没希望考上武科大学，所以一直缄口不语，如今有了希望，自然不想再遮遮掩掩。
闻言，孙宇登时张大嘴巴，满脸震惊：“不会吧？真打算考啊？”
也不怪他惊讶，武科大学的招生标准起步就是武者学徒，整个启明高中三千多人，能达到标准的不超过10个，而且基本上家境都不错，从小就服用各种珍贵药材和请名师教导，才有今天的成绩，体魄强大不说，剑术更是个个都达到入门级以上，就这样还不一定能考得上！
武科大的考核难度可见一斑！
反观杜牧，他的情况孙玉和方成十分清楚，就算从现在开始莽足劲使力，也绝不可能考上武科大学。
“你小子不会练剑练太多晕了头吧？那可是武科大学，年级实力前十的人都不敢担保一定能考得上，就你这水平去了也是白费劲。”孙宇撇撇嘴，语气很是不屑。
杜牧也不在意，笑了笑：“试一试也不会少块肉。”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罢，他摆了摆手，径直离开。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孙宇微微哼了一声：“白费力气。”
方成斜眼看过去，推了推他的肩膀：“怎么着？看到别人努力上进，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去你的，敢调侃老子，还想不想要俞女神的写真集了？”
“要要要，宇哥息怒！”
两人一边笑闹，一边结伴离开。
第五章 掌控级剑术
回到家，匆匆解决完晚餐，杜牧便迫不及待地修炼百罗呼吸法。
随着入定，丝丝若隐若现的气雾自他鼻间浮现，缓缓吸进吐出，潜移默化地改造他的身体。
等杜牧从修炼中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然过去了半个小时。
相较于以往修炼只能持续二十来分钟，提升至掌控级的百罗呼吸法持续时间无疑多了近半，且效果也极其惊人。
杜牧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再次有了显著的提升。
“真不愧是掌控级，一天之内连续修炼两次，居然还能有如此明显的效果，照这个速度下去，不用三个月，我的生命力指数估计就能达到武者学徒的标准了！”杜牧暗自喜道
生命力指数是评判一个人身体素质强弱的重要数值，其检验技术据闻是人类从荒野某个遗迹中发掘出来的，和武道兴起于同一时期，开发出来后就被用于测量武者或武者学徒的体魄强度。
普通人的生命力指数通常在5左右，而要晋升武者学徒，首要条件就是生命力指数至少达到10。
启明高中每隔三个月就会举办一次全校性的生命力指数测量，上一次测量是在一个月前，那时杜牧的测量结果是4，差不多是高中生的平均水准，而全校排名第一的学员的生命力指数为13，是他的三倍还多。
在金钱与天赋面前，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显得如此悬殊。
换成以前，杜牧还会为此感到心灰意冷，不过此时他却是满腔振奋。
“有梦魇能量在，我未来的成就不见得会输给那些富家子弟！”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到了夜晚。
不到10点钟，杜牧便迫不及待地上床准备睡觉，整个人刚一放松，意识立刻陷入黑暗之中。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那处古怪的卧室里头了。
望着灰白的天花板呆了几秒，杜牧猛地从床上弹起，环顾一圈卧室里的布置，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和欣喜的神色。
“还好，还可以再次进来！”
电脑静静地放置在书桌上，屏幕微微发着亮光。
杜牧跳下床，刚想朝电脑走去，眼角余光却瞥见床铺对面墙上挂着的画像，不由侧头看了过去。
昨晚由于被电脑吸引了注意力，还没来得及细看画像，此时一瞧见，杜牧心中顿时产生了些微异样，不禁多看了几眼。
画像中身着裙甲的女性英姿飒爽，目光平静地凝视向他这个方向。
说是女性，其实更应该说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只是画像中的少女面庞平静中带着坚毅，翠绿的双眸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静静凝视着杜牧的方向，有种与年龄不符的威严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盯得久了，画像中的少女居然给杜牧一种淡淡的压迫感，使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从她脸庞上移开，转而落在少女的手上。
这一看之下，杜牧才发现少女手中空无一物，双掌却作合拢握持状，仿佛握着武器一般。
“是某种透明的武器吗？”
琢磨半晌，杜牧摇摇头，移开视线，转身来到书桌前，伸手握住鼠标。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略显黯淡的屏幕猛地亮起，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
姓名：杜牧
力量：F-
敏捷：F
体质：F-
感知：E
意志：F+
技能：剑术（入门）、百罗呼吸法（掌控）
剑技：无
体术：无
梦魇能量：5
战力评级：F
目光停留在‘剑术（入门）’上，杜牧眼中闪过一丝渴望，没有犹豫，直接消耗剩余的梦魇能量，再一次选择升级剑术。
眨眼间，原本的文字扭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文字。
‘剑术（掌控）’
一股庞大的信息凭空涌入杜牧的脑海中，几欲将他的脑袋撑破开来。
杜牧闷哼一声，紧紧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咬牙忍耐许久，他才渐渐从胀痛中恢复过来，用力喘了几口粗气，脸上汗水涔涔直落，不过眼中却充满欣喜。
这一次剑术的提升十分明显，庞大的剑术感悟和经验让他有种实力暴涨的感觉。
微微抬起手臂，杜牧握了握手掌，面上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现在回想起来，我以前未入门的剑术简直和小孩子挥舞棍子没什么两样。”
剑术修炼不易，没有老师带进门，想要练出点成果极难。
而民间的剑术培训班收费昂贵，普通家庭根本负担不起，因此普通人家的孩子基本都是等到了高中，上武道课时才接触的剑术，修炼时日短，故而能达到入门级的极少。
据杜牧所知，在剑术方面能达到入门级的学员在整个启明高中都不多见，称得上风云人物，至于更往上的掌控级剑术，更是一个都没有，印象中武道课教师程星的剑术貌似也才这个境界。
“也就是说，单论剑术而言，我已经和程大猩猩同一个水平了！”
望着自己的手掌，杜牧一时间有种不现实的荒诞感，要知道到昨日为止，他只是一个剑术连门都未入的高中生，怎么也想不到仅仅隔了一日，自己的剑术就到了常人梦寐以求的掌控级。
深深吸了口气，杜牧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激荡的情绪。
“掌控级的剑术，报考武者学徒考核绰绰有余了，毕竟考核条件只要求掌握一门入门级的武学专长，刀剑枪棍均可。”
“问题是身体素质，我目前的生命力指数只有4，距离武者学徒要求的10还差着不少，要尽快提升才行！”
将视线重新放回屏幕，杜牧发现上面的文字已然改变。
姓名：杜牧
力量：F-
敏捷：F
体质：F-
感知：E
意志：F+
技能：剑术（掌控）、百罗呼吸法（掌控）
剑技：无
体术：无
梦魇能量：0
战力评级：F+
“综合评级提升了......”杜牧挑了挑眉，看来实力暴涨不是错觉。
他点开剑术，发现和百罗呼吸法一样，剑术想要再度升级的话，消耗的梦魇能量也增加到了20点。
“也不知道这梦魇能量要怎么获得？”
杜牧眉头微蹙，正思索着，眼角突然瞥见屏幕右上方似乎有两行小字，不由惊咦一声，瞪大眼睛看去，才发现分别是‘技能解锁’和‘武器解锁’。
“技能解锁？莫非是武技？”
念及于此，杜牧心中顿时升起无限期待，连忙按键点击，结果却弹出一行提示。
‘梦魇能量不足！’
点击‘武器解锁’也是同样的提示。
愣了愣，杜牧露出沮丧神色。
“居然还要梦魇能量！”
早知道就先不升级剑术了。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看怎么获取梦魇能量吧？”
杜牧眉头紧皱，转身环顾房间，犹豫片刻，开始在房间内搜寻起来，打算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十来分钟后，一无所获的杜牧放弃了搜寻，转而将目光投向灰白的房门。
“或许，得从卧室以外的地方着手？”
这样想着，他迈步走过去，手掌搭在门把手上，微微一用力。
纹丝不动！
眉头一皱，杜牧加大手上力量，直到脸庞涨红，手臂青筋暴起，门把手都没有一丝扭动的迹象。
无奈，他只好气喘吁吁地松开手。
“是梦境里只有这个卧室？亦或是要满足某个条件才能离开这里？”
思索半天依旧毫无所得，杜牧只好摇摇头放弃，回到床上盘腿就坐，参悟起脑海中新获得的剑术感悟。
梦境中没有剑具，无法修炼剑术，百罗呼吸法今天才刚修炼过不久，还在‘冷却’中，他只好参悟下剑术感悟，等待天明醒来了。
第六章 对练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杜牧就已经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双眼熠熠生辉，完全没有半点疲惫的样子。
昨晚虽然一直在梦境中参悟剑术经验，一宿没睡，但杜牧却诡异的毫无半丝困倦之意，整个人精神得很。
“这样也好，以后我就可以白天修炼百罗呼吸法和剑术，晚上则进入梦境里消化和巩固经验，修炼睡眠两不误！”
愉悦地想了一会，杜牧掀开被子，趁着时间还早，直接就在床上开始修炼百罗呼吸法，结束后又练了一会基础拳式。
“说起来，这基础拳式并没有出现在我的资料面板里，是因为等级太低了的缘故吗？”
杜牧一边转着疑惑的念头，一边迅速解决了洗漱，而后来到厨房，从壁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大口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三大袋方包和一盒1L的牛奶，他才打了个饱嗝，停歇下来。
“饭量好像增加了......糟了，快迟到了！”
瞥了眼时钟，杜牧不再耽搁，迅速跑到客厅，抓过书包就冲出家门。
路上，他犹自感觉肚子还有些饿，于是中途在早餐档上买了几个包子吃下。
一进到教室，杜牧就看到方成和杜宇凑在一块，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发出猥琐的笑声，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走得近了，他才看到两人似乎正在研究一本小册子，透过间隙，隐约可以看到翻开的书页上是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头上戴着遮阳帽的大美女。
貌似就是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俞女神。
瞥了一眼，杜牧收回视线不再理会，在座位上坐下，拿出书本翻开，继续他的参悟。
......
时间一天天过去，杜牧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除了正常的上课外，他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修炼上。
掌控级的百罗呼吸法效果远远超乎他的意料，随着修炼，杜牧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原本瘦弱的身躯渐渐变得厚实，在宽松的校服遮掩下虽然看不出，但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肌肉。
体现在属性面板上，就是他的力量和体质分别提升了一个等级，从F-变成了F。
虽然只是一个小等级的提升，但就杜牧自己的感觉，他的力气起码增加了一半有余，体力也有了明显的增长，修炼剑术时能够坚持的时间大为增加。
至于敏捷，似乎是由于原本的等级较高，所以暂时没有提升，但杜牧同样感觉到自己的反应速度和奔跑速度有了显著的提高。
感知和意志则是太过抽象，他目前还没有明显的体会。
剑术的话，因为手头没有合适的剑具，只有在上武道课时才能真正修炼剑术，加上杜牧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剑术进步过快，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他一直有意掩饰自己的剑术水平，所以进展不是很大。
十天的时间里，他不过勉强适应了目前的剑术境界。
虽说时间不长，但杜牧的实力提升却不可谓不大，提升后的身体素质配合上掌控级的剑术，他有信心吊打以前的自己，一个打三个完全不是问题。
......
武道课上。
学员们两两分组，穿着防护服，手持铁木剑彼此对攻，进行着对练。
啪！
杜牧一剑震开孙宇的木剑，脚下一个滑步瞬息接近对方，木剑闪电般刺出，命中孙宇腹部，后者立刻哎哟痛呼一声，踉跄连退数步，捂着肚子大叫起来。
“不练了不练了，你小子今天是吃了春药啊？这么猛的？”孙宇脱下面罩，一边龇牙咧嘴地叫喊，一边惊疑不定地看向杜牧。
“你的剑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
孙宇记得杜牧以前的剑术也就和他半斤八两，虽然上个礼拜有所进步，才被老师夸奖过，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强悍，完全令他毫无招架之力。
杜牧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眼前的情形还是他刻意压制剑术的结果，不然以孙宇未入门的剑术，对上真正的掌控级剑术，怕是连一个照面都撑不过。
“杜牧同学的剑术已经达到入门级了！”
旁边突然有声音响起，杜牧扭头看去，程星不知何时已来到附近，此时正微笑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
“不会吧？”孙宇脸上浮现震惊神色，附近几个听到老师话语的学员闻言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实战一下就清楚了。”程星沉吟片刻，突然转头看向不远处一个学员，朝他招了招手，“施元亮，你过来一下！”
那名学员愣了愣，停下手头动作，走了过来。
“老师，有什么事吗？”
程星指了指杜牧：“你和他对练一下！”
“他？”施元亮望向杜牧，征了一怔，附近的学员一时间也面面相觑。
施元亮可是整个二班最厉害的学员，剑术早就突破到入门级不说，生命力指数更是高达9，距离武者学徒仅有一步之遥，论实力在整个启明高中都能排到前二十。
反观杜牧，貌似实力一直十分一般，顶多是平均水准，让他和施元亮对练，那不得被压成狗了？
周遭顿时响起阵阵窃语声，除了一开始听到程星评价杜牧剑术话语的几个学生，其余围拢过来的人都是一脸不以为然。
毕竟是老师的命令，施元亮心中虽然诧异，面上却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杜牧：“请多指教。”
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杜牧的意料，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检验自己实力的好机会，因此同样马上点头。
“请多指教！”
两人来到中心的空地站定，拉上面罩，摆好出剑姿势。
“那么，对练......开始！”
待两人准备好后，程星左右看了一眼，缓缓举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话音落下的瞬间，施元亮整个人猛地蹿出，以惊人的速度掠至杜牧跟前，手中木剑用力劈落。
好快！
杜牧心头一紧，动作却不慢，电光石火之际闪身避开攻击，反手一剑削向施元亮脖颈，却被对方竖剑挡住。
啪啪啪！
两人挥剑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交击了五六下，剑影交织间展现出一种令人揪心的紧迫感，令围观的学员不禁屏住呼吸，面上的不以为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震惊。
杜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哧！
破空声蓦地响起。
杜牧嘴角紧抿，面色肃然，身体微躬间，一招弓步直刺闪电刺向对手，可惜被施元亮闪身避开。
在有意将剑术压制到入门级的情况下，杜牧勉强和施元亮打了个有来有往，只是和后者相比，他的身体素质明显弱了一筹，无论是力气、移动速度还是反应速度，均受到全方位的压制，因此在切磋进行到三分钟后，杜牧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下风。
程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果断拍手道：“好了，到此为止！”
闻言，杜牧和施元亮对视一眼，同时住手，向后退出一步。
“不错，杜牧，你的剑术确实已经达到入门级了，看来最近没少苦练。”切磋中止后，程星走到杜牧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围观的学员纷纷吸了口气，脸上闪过艳羡、惊讶等神色。
入门级剑术啊，整个年级能达到这水平的不超过20个，没想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杜牧居然已经达到这等水平了。
平日里和杜牧最相熟的孙宇和方成更是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难以相信前者居然不声不响变得如此厉害。
“没想到你的剑术这么强，平时隐藏得够深的啊。”施元亮走到他面前，在他胸口轻轻砸了下，神情动作很是热情。
换在切磋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对杜牧做出这种行为的。
一个普通的学员并不值得他花费力气深交。
不过杜牧刚才表现出的实力已经获得了他的尊重。
实力越强，越能得到他人看重，这个准则无论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学校里，都是一致通行的。
心思稍微一转，杜牧立刻明悟了其中的道理，轻轻摇了摇头：“还差得远呢。”
第七章 赚钱
武道课结束，杜牧刚想走人，结果却被一群人围了上来。
“杜牧，你的剑术怎么进步得这么快的？”
“是啊，记得一个月前你还没入门的？”
“是报了培训班吗？”
“还是说你有什么诀窍？”
几个同学迫不及待地询问。
杜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住关注，怔了怔，然后才回答：“我没报培训班，也没什么诀窍，就是按照老师教的，勤加练习而已。”
“就这样？”发问的同学有些失望。
“毕竟只是入门级的剑术，最关键的还是打好基础，基础打好了，自然而然就能突破！”杜牧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诀窍什么的他当然没有，挂倒是有一个。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哇，原来杜牧你肌肉这么发达啊，平时真看不出来！”说话的是一个女同学，双眼闪闪发光地盯向杜牧手臂的肱肌。
杜牧愣了一愣，其他人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前者手臂上有着明显的肌肉，顿时哗然。
“这么说来，杜牧你的身体素质也提高了不少了？”
“剑术入门，生命力指数也增加了，这么说你岂不是快达到武者学徒标准了？”
“真厉害！”
“可以让我摸一摸吗？”一个女同学试图上前摸杜牧的胳膊。
杜牧吓了一跳，连忙敷衍众人几句，便落荒而逃，匆匆忙忙地离开武道课室。
“看来太受人瞩目也不是件好事！”
从学校出来，杜牧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心有余悸地舒了口气。
不过他心中依旧十分欢喜。
施元亮作为年级前二十的精英学员，实力已经十分接近武者学徒，而在刚才的切磋中，杜牧虽然处于下风，但那是在他刻意压制了剑术的情况下。
如果全力施展掌控级剑术的话，不说击败施元亮，至少和他平分秋色毫无问题。
也就是说，他现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准武者学徒的层次。
“只等身体素质跟上，我就能突破成为武者学徒！”
如今杜牧每天雷打不动地修炼两次百罗呼吸法，早晚各一次，平均每次持续半个小时左右。
倒不是他不想修炼更长时间，而是基础炼体功法每日能够修炼的次数和持续时间都有限制，过犹不及，强行修炼反而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即便如此，这对杜牧来说已经很惊喜了，现在他每天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体魄比昨日变强了一点，这种实力逐步提升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虽然没有经过测量，但杜牧估计自己的生命力指数应该增加到了5。
“按照这种效率，武科大考前很大可能可以达到武者学徒标准。”
十天的时间生命力指数增加1，按理说增加到10只需要再有50天时间即可，可就杜牧所知，身体素质的强化体现在生命力指数上，并非单纯的比例增长。
比如生命力指数从5增加6，并非就意味着身体素质增强到原先的1.2倍，而是1.3、或者1.4乃至更多。
再者，身体素质的提高并不完全均衡，哪怕修炼同一门炼体功法，根据个人资质和状况不同，力量、敏捷和体质的增强幅度也会有所不同，表现在外，就是生命力指数相同的人，身体素质总体上差不多，但各项细节方面会有所差异。
唯一相同的，就是生命力指数越到后面越难提高。
所以杜牧对在三个月内将生命力指数从4增加到10，并没有十足把握。
“要是能再从梦境里得到一些好处就好了。”
回想起梦境中那间奇异的卧室，杜牧微微有些遗憾。
走到岔路口，他突然感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却是姐姐杜霜的电话。
“姐，有什么事？”
杜牧按下接听键，自从杜霜考上联邦最好的武科大学星罗学院，前往首都上学后，他们姐弟俩就只能偶尔通过电话联系。
“没事，就打电话问问你最近的状况，最近还在练武吗？”手机那头传来杜霜清冷悦耳的声音。
“嗯。”
闻言，杜霜沉默了几秒，继续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武科大学本来就难考，考不上也没事，以你的成绩，上名牌大学还是有把握的。”
杜牧默默苦笑，以前的他根本没希望考上武科大学，却一直心有不甘，不想放弃，故而每次杜霜给他打电话时，都会委婉地劝说他，可又怕伤了他的心，不敢说得太重。
可怜这个在外人面前一向高冷的天才少女，对自己的弟弟却操碎了心。
“知道了姐姐，我会量力而行的。”
“嗯，那就好，生活费够不够，不够我再转些给你。”
“够用了。”
杜牧犹豫了一秒，还是拒绝了。
事实上随着身体素质的增强，他近来的饭量增长了许多，伙食开销急剧增长，生活费已经捉襟见肘。
可即便如此，杜牧也不想向姐姐伸手要钱。
毕竟两人如今都在上学，生活来源除了政府补助外，就只有姐姐的奖学金。
武科大学的奖学金固然不菲，但武科生的开销同样不小，杜霜能从奖金里挤出一部分给他作生活费已实属不易，杜牧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
事实上，要不是杜霜遇到了现在的导师，以两人的家境，她恐怕难以获得足够的资源修炼，自然也无法考上武科大。
“不要硬撑，我再转点钱给你，回头记得取......先挂了，我还有事。”手机另一头传来催促声，似乎很匆忙，杜霜嘱咐了杜牧一句，便挂断电话。
“要想办法赚钱了。”
收起手机，杜牧不禁叹了口气。
现在他才深深体会到穷文富武这个词的含义，打熬体魄的前提是有充足的能量支撑，连肚子都填不饱，强行修炼的话，影响效率是一回事，甚至还有可能把身体练垮，得不偿失。
“有什么工作既能赚到钱，又不会占用太多修炼时间的呢？”
杜牧皱眉苦思，不知不觉走入了回家必经的昏暗小巷，眼角余光瞥见对面走来三个赤膊纹身的青年。
他瞥了三人一眼，便低下头继续思考，并没有想以往那样避着三人走。
练武强身，更强心志。
随着实力的增长，杜牧渐渐变得越发自信，十天前还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混混们，如今看来也就那么回事。
杜牧曾经看过这片街区的混混干架，看起来凶狠血腥，实际上真论实力的话，甚至还比不上启明高中一些实力较好的学员，充其量也就比以前的他好一点。
以他如今的实力，完全可以吊打三个混混，自然无需再畏惧。
脑海里思索着有什么合适的兼职，杜牧神色自然地从三个混混身旁经过。
许是他的神色太过平静，三个原本对他毫不在意的混混回过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眉头皱起，突然大喝出声。
“喂！小子！给我站住！”
第八章 勒索
杜牧回过身，就看到三个混混满脸不善地向他走来。
什么情况？
他有些疑惑，却不惊慌，面色平静地注视着三人。
混混们来到杜牧跟前，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他的校服上停留片刻，仿佛想起了什么，嘿了一声。
“我认得你，你是启明高中的学生吧，经常从这条巷子里经过。”
另外一个头发染黄的青年闻言恍然：“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三人经常路过这条巷子，对杜牧自然有所印象，一个衣着寒酸的高中生，每次见到他们都会避着走。
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这小子的表现过于镇定了些。
杜牧看着三人，微微皱眉：“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背心青年和另外两个混混对视一眼，目光闪烁片刻后，扭头看向他，脸上露出轻佻的笑容，“刚好手头最近没钱了，想找你帮下忙。”
帮下忙？怕是勒索吧？
杜牧暗暗啧了一声，虽然在三个混混叫住自己的时候就有所预感，但真的遭到勒索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惊讶。
这要是在以前，自己恐怕只能乖乖拿出钱包吧。
这个念头瞬间在杜牧脑海中转过，旋即就见他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最近我也很缺钱，帮不了你们的忙。”
背心青年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另一个连脖颈上都纹着纹身的青年则是脸色阴沉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举起拳头恶狠狠道：“小子，要么你乖乖交出钱包，要么我们动手揍你一顿，然后再自己拿！”
“你自己选一个！”
“果然还是这个发展.....你们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杜牧叹了口气，话音刚落，猛地甩过书包狠狠砸在背心青年脸上，同时抬脚用力踹中一旁黄毛青年的腹部。
混混们全然没料到杜牧会突然偷袭，一下子着了道。
伴随着两声惨呼乍起，背心青年和黄毛青年同时踉跄向后摔倒，而趁着这个机会，杜牧一个滑步上前，转眼间来到犹自一脸懵逼的纹身青年面前，一记右勾拳凶悍地揍中他的下巴，瞬间将他打得向后仰倒。
“该死的家伙！”背心青年捂着流血的鼻子从地上爬起，又惊又怒地瞪向杜牧，“居然偷袭我们！”
“没人告诉你们，做坏人最忌讳的就是废话太多吗？”杜牧悠悠然从地上捡起一根铁管，挥舞了一下，还算趁手。
这附近经常发生群架，因此地上散落着不少诸如铁管木棍一类的武器，随手可得。
这个时候，黄毛青年和纹身青年也缓过气来，从地上爬起，恼怒地看向杜牧。
“混蛋！”
“动手，一起上！”
“干他丫的！”
三人转头四顾，很快就在地上捡起铁管和木棍，狞笑着朝杜牧扑了过来。
铁管在手，熟悉的握剑感油然而生，杜牧心中一定，内心深处反而涌起一股兴奋、激动与冷酷混杂的复杂情绪。
由于实力弱小，以往遇到这些混混的时候，他都是战战兢兢，唯恐被混混们缠上，内心深处对此未尝没有过憋屈和不甘，只是限于自身的弱小无法改变罢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掌控级百罗呼吸法和掌控级剑术的存在，使得他的实力大幅度提升，哪怕对上真正的武者学徒也不怂，何况只是几个不入流的混混。
一下子有了改变憋屈现实的能力，让杜牧心中涌现难言的兴奋。
他深深吸了口气，身体猛地向右闪去，躲过背心青年劈落的铁管，摆出起手剑式，猛地向上斜斜一撩，狠狠砸中背心青年的脸颊，后者顿时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左侧倒去，摔在地上哀嚎不已。
可惜了！
瞧见这一幕，杜牧心中暗叹一声，他的力量终究不够大，也就和普通成年人差不多，不然这一击下去，恐怕能直接打晕对方了。
“该死的小子！”
黄毛青年神色狰狞地挥棍砸来，却被杜牧轻松躲过，反手划过一个半月弧线，手中铁管嘭的一下正中前者的脸庞。
他的力气不够，击中其他地方的话不足以让混混们立刻失去战斗力，所以只能瞄准脆弱部位攻击，尽量增加伤害。
果不其然，脸部遭受重击后，黄毛青年仰天惨叫一声，整个人向后倾倒，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哀嚎。
纹身青年的位置落在最后，刚冲到近前，就看到两个同伴被撂倒在地，不由愣了一愣，抬头便看到杜牧朝他笑了笑，下一秒便以一招极快的突刺向前刺来，瞬间戳中他的腹部。
不比木剑的圆头，空心铁管的顶端刺中人体还是极疼的，突如其来的剧痛一下子让纹身青年瞪大了眼眶，张大嘴巴，喉咙咕噜滚动，却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捂着肚子缓缓跪倒在地，像是抽筋般不断颤抖。
转眼间，三个混混就倒在了地上。
挥了挥铁管，杜牧慢悠悠踱步过去，将还想起身的另外两个混混一一砸倒，直到三人再没有一丝战斗力，只能趴在地上惨叫后，他才扔掉手中铁管，来到背心青年跟前蹲下。
“你......你想干什么吗？”
背心青年脸颊肿胀，话都有点说不清楚，惊恐地盯着杜牧，吓得直往后退。
此时他心中已是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外表寒酸，一看就是穷人家孩子的高中生，居然这么强悍。
“这句台词可不该由你来说。”杜牧看了看鼻青脸肿的三人组，心头忽的一动，伸手揪住背心青年的衣领，“喂，你们三个，把身上的钱交出来！”
闻言，背心青年顿时瞪大眼睛：“你......你这是勒索！”
杜牧翻了个白眼，缓缓举起了拳头。
“等、等等！我们可是银环帮的人！你要是敢抢我们的钱，银环帮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背心青年色厉内荏地威胁了一句，见杜牧始终不为所动，且面色渐渐变冷，终于坚持不住，惊恐地连连摆手：“我、我明白了！钱都给你！不要动手！！”
说罢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星元。
“还有你们两个！”
杜牧起身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另外两个混混，出于对杜牧实力的畏惧，三人不得不哭丧着脸，将身上的钱交了出来。
为了防止三人耍滑头，杜牧还亲自动手搜了一遍，总算将三人身上所有钱财搜刮了个干净。
“一万四千三百二十星元......你们三人还挺有钱的啊！”
注视着手中厚厚一叠星币，杜牧感叹了一句。
要知道他平日里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不到两千星元，这还是因为要练武，伙食开销比较大，换成普通一家三口，一个月的开销也就三千星元左右。
三个混混身上的星元足够一户三口人家生活四五个月了，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杜牧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这......这是今天刚收上来的保护费。”背心青年哭丧着脸答道，丢了这笔钱，回去老大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哦？”
摸了摸下巴，杜牧陷入沉吟。
“这年头当混混这么赚钱？”
第九章 室外
感慨归感慨，杜牧可不会去当混混学收保护费。
榨干三个混混身上的星元后，他扭头直接走人，返回居住的公寓。
直到关上门，站在昏暗寂静的客厅中，连续深呼吸了数次，杜牧才平复下心中激荡的情绪。
和混混们的一战，彻底释放了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憋屈，直到将三人打趴在地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灰暗的生活终于有所改变。
梦境的存在，给他昏暗的未来带来了一丝曙光。
“不过还不够，还要变得更强才行！”
随手将肩包扔在椅子上，杜牧盘腿坐下，开始修炼百罗呼吸法。
有了混混们‘贡献’的一万多星元，接下来至少到武科大考前，他都不用担心生活费的问题，甚至偶尔还可以买些药材辅助修炼。
至于三个混混口中的银环帮，杜牧心里头有些在意，但并不畏惧。
只要他能突破成为武者学徒，区区一些混混形成的小帮派对他来说不足为惧。
......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牧照常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炼体和剑术修炼上。
经过武道课和施元亮切磋一事后，方成和孙宇两人与他之间似乎多了一层隔阂，三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亲热了，经常是杜牧独自一个人，而另外两人则是一起行动。
不过杜牧对此并不在意，他已经完全沉迷在实力的提升中了。
在切磋事件过后的第六天，他的敏捷等级终于提升，由F突破到了F+，整个人的反应速度和移动速度明显上了个台阶。
至于力量和体质，虽然有所增长，但还没到质变升级的地步。
感知和意志就更不用说了，至今杜牧还没弄明白这两项属性要怎么提升，百罗呼吸法对这两项属性似乎没什么作用。
......
深夜，睡梦中。
再次进入那间奇异的卧室中，杜牧从床上‘醒’来，下意识地先看向墙上的少女画像，凝视着少女那双深邃的眼眸，过了差不多九秒，才禁受不住般移开视线。
“比上个礼拜坚持多了一秒。”杜牧揉了揉眉头，喃喃自语。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或者说是自娱自乐的小游戏，每次进入梦境后，第一时间就要观赏那幅少女画像，测试自己在那双绿宝石般深邃的眼眸注视下，能够坚持多长时间。
跳下床，杜牧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如既往地看了眼电脑屏幕，又在卧室里巡视了一圈，并没有新的发现，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他踱步到房门前，伸手握住门把，原本只是循例地尝试一下，没想到稍微一用力，门锁便咔嚓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咦？”
“居然开了？”
杜牧愣了几秒，随后脸上才浮现惊喜神色，连忙打开房门，向外看去。
入门所见是一处宽敞的客厅。
和卧室一样，客厅中的一切都呈现灰白色，静止不动，仿佛被暂停了的电视画面，它的布置和装饰十分雅致精巧，杜牧只在一些房产广告上看过。
与精巧的装饰形成对比的，则是散乱在客厅四处的杂物，衣服、饭盒、饮料，甚至还有半开封的零食，随意放置在各个地方，以至于诺大的客厅看起来仿佛垃圾场一样。
“这可真是......”杜牧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脏乱的客厅。
犹豫片刻，他还是踏前一步，离开房间进入了客厅中。
客厅一片死寂，中央摆放着沙发、茶几和电视机等家具，右手边是厨房和餐桌，左手边则是一间敞开门的房间，可以清晰地瞧见里头的镜子和洗脸盆，显是浴室无疑。
另外，杜牧还发现自己出来的房间旁边，还有第二间卧室，不过却是少女风格的装饰，大大的床铺和衣柜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此外还摆放有不少的大型布偶。
“女生卧室么......”
杜牧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特殊的地方，很快就失去兴趣，转而在客厅、厨房和浴室四处探寻，期望能找到一点收获。
忙碌了大半个小时，杜牧将客厅和浴室搜了个遍，却一无所获，最后来到了玄关处。
玄关的角落里摆着一个三层一米来高的鞋柜，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十多双鞋子，男式女式皆有，均呈现灰白色。
“等等！”
杜牧目光蓦地一动，走近鞋柜仔细瞧了会，随后从第二层抽出一双灰白的运动鞋，端详了半晌后，才确定这双运动鞋本身颜色就是灰白色，而非其他物品一样是‘不可使用的灰白’。
“运气不错，尺码刚好适合我。”
尝试了一下，杜牧发现这双运动鞋与自己十分搭配，于是便欣然穿上，结束了赤脚的窘迫状态。
垫了垫脚，杜牧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投在了大门的门把手上，眉头微蹙。
一开始进入梦境的时候，卧室的房门就是处于无法开启的状态，后来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能打开了，他猜测可能是要满足某个条件才能开门。
至于是什么条件就不得而知了。
“这大门是不是也一样？”
杜牧按捺不住好奇心，伸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想要尽快探索这个梦境的话，室外肯定是要去的，再者梦魇能量的获取途径至今还是个迷，他翻遍了整个室内都没有头绪，或许线索就在室外也说不定。
咔嚓！
出乎他的意料，大门很顺利就打开了，露出一条缝隙。
透过缝隙，可以隐约看到门外昏暗的楼梯口。
“......”
深呼吸了一口气，杜牧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探头向外看去。
门外空荡荡一片，灰蒙蒙的月光透过走廊左侧的窗户洒落在地板上，仿佛铺上了一层灰白色的薄绒，配合着四周的死寂，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杜牧踱步到窗户旁，向外看去。
外面是一条宽敞的街道，街面静静散落着不少诸如塑料袋、易拉罐和报纸一类的垃圾，看得出很久没打扫过。
窗户对面则是一栋双层复式公寓。
盯看了半晌，杜牧收回目光，扭头望向黑漆漆好似一张噬人巨口的楼梯道，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唾沫，移动步伐缓缓走过去。
第十章 无面者
嗒！嗒！
轻微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十分突兀。
楼梯不长，只有两层，约莫二十级台阶，杜牧很快走完，来到栽满植株的前院。
他回头看去，发现自己原先所在的建筑也是和对面一样的双层复式公寓。
前院尽头是一扇灰白色的铁栅门，杜牧轻轻推开门，来到宽敞空荡的街道上。
举目望去，四周的一切均呈现灰白，就连地上散落的垃圾都是如此，和公寓内别无二致。
“连外面也是......话说这里真的是梦中吗？”
感受着脚下地面传来的坚硬质感，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杜牧心中越发疑惑。
四周的一切都真实得不像是梦境。
夜空中一轮弦月高挂，略显灰暗的月光笼罩下，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仿佛多了一层淡淡的迷雾，杜牧极目望去，只能看清十多米开外的情形，再远处，便是灰蒙蒙模糊一片的雾气。
感觉像走进了恐怖片里头。
杜牧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心里浮起一丝不安。
要是手头有一把武器就好了。可惜卧室里的刀剑都是无法使用的灰白状态。
甩甩脑袋，强行驱散脑海中的杂念，杜牧提起十分小心，谨慎地迈开脚步前行。
随着前行，前方的灰雾如有灵性般缓缓散开，煞是诡异。
杜牧的视野始终维持在十四五米左右不变。
嗒！嗒！嗒！
前方的迷雾深处骤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声响。
杜牧循声望去，入目所见只有朦胧的灰雾，不见异象，然而那阵声响却渐渐增大，片刻后他终于意识到那是脚步声。
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杜牧心头一紧，没等他采取行动，前方的雾气陡然破开，一道黑影从中闪掠而出，瞬息间蹿至杜牧跟前，手中武器用力朝他劈下。
“该死！！”
电光火石之际，杜牧顾不得多想，连忙一个赖驴打滚狼狈躲开黑影的攻击，势犹不止地连退出七八步，与黑影拉开足够的距离，随后才惊怒地望向对方。
灰白的月光驱散迷雾，将黑影的真面目显露而出。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西装长裤，搭配纯白色衬衫，具有色彩的‘人’！
之所以说是‘人’，是因为它的外表和正常人相差无几，唯独脸庞一片光滑，没有五官，甚至连个孔洞都见不到，就好像脸庞削平后贴上了一层皮似的，令人一看就打从心里涌起一阵寒意。
而且，它的右手还握着一柄锋利的长剑，剑刃似乎经过哑光处理，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亮反射。
咕噜！
杜牧吞了吞唾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突兀出现的人形怪物，随着他的目光停留，人形怪物的头顶上方，凭空缓缓浮现一行半透明的灰色文字。
‘梦魇：无面者’
“梦魇？”
瞧见人形怪物头上浮现的文字，杜牧惊奇的同时，心中又泛起一丝欣喜。
搜寻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一丝和梦魇能量有关的线索了。
杜牧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名为‘无面者’的怪物，脑中思绪飞转，思索着要如何应对眼前诡异的情形。
是尝试和人形怪物对话？还是先离开，再伺机观察？
可惜面前那怪物并不给他思索的时间，攻击落空后，立马扬起黑剑凶猛扑来。
一瞬间，一股冰冷令人心悸的气势笼罩杜牧浑身上下，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下意识地明悟到，那是名为杀气的事物。
嗤！
锋利的黑剑划破空气，裹挟着阵阵萧杀之气朝杜牧斩来，后者狼狈躲开，还没等喘口气，下一击又接连而来。
转眼间，深夜的沉寂就被锋锐短促的剑鸣声撕裂。
战斗一开始，杜牧便毫无疑问陷入了劣势。
名为‘无面者’的怪物身强力壮，灵敏迅疾，身体素质不比杜牧差上多少，加上手头还有武器，一下子就将赤手空拳的杜牧稳稳压制在了下风。
战斗躲闪的过程中，杜牧亲眼看到无面者手持黑剑在坚硬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三四厘米深的剑痕，威力之强令人心惊，他可没有兴趣用肉体去接触对方的黑剑，因此只能不断狼狈躲避。
“该死，这样下去不行！”
随着时间流逝，杜牧的体力流逝加剧，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起来，反观无面者，仿佛不知疲惫的机器人一般，挥砍动作不见半丝迟滞。
嘭！
片刻后，杜牧抓住机会，一脚踹中无面者的腹部，后者顿时踉跄着退后数步，旋即又若无其事般继续扑上前来。
瞧见这一幕，杜牧暗骂一声，扭头转身就跑。
无面者展现出来的剑术水平不高，只有入门级水准，如果给他一把合适的长剑，他有信心付出一些代价来解决对手，可惜这个愿望如今看起来很难实现。
四周连一把木棍都找不到！
嗒嗒嗒！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杜牧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无面者追上来了。
刚才的战斗消耗了他不少体力，继续跑下去，最后肯定免不了被追上，好在遇袭的地点距离公寓小楼不远，不消半分钟就能赶到。
杜牧有种直觉，只要进入那栋公寓，身后的无面者很可能就会放弃追赶。
而就算他直觉错误，将战斗场地转移到公寓内，对他同样有利无害，狭窄的空间会大大限制无面者剑术的使用，变相降低其战斗力。
十多秒后，杜牧视野中出现公寓的踪影，他连忙加快步伐，脚下迅疾如风，毫不停留地侧身撞向铁栅门，嘭的一声撞开门蹿入前院里，险之又险地避开身后紧随而至的黑色剑光。
呼！呼！
翻滚着蹿出四五米，杜牧才稳住身形，顾不得歇息，他立刻站起身，如临大敌地望向外边。
无面者手持黑剑，一动不动地站在铁栅门外，光滑没有五官的脸庞紧紧面向着他。
死寂的氛围重新降临在街道上，半分钟后，无面者转身离开，迈着平缓的步伐走入灰雾深处，缓缓消失。
呼！
见状，杜牧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不同于现实中的切磋，刚才与无面者的厮杀中，那种时刻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状态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手脚发软。
“这就是真实的战斗吗......差点就挂了！”
也不知道在梦里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坐在地上好半天，杜牧总算缓过气来，刚站起身，便感觉眼前一阵恍惚。
第十一章 专人指导
从床上坐起，杜牧看了看窗外，发现天才蒙蒙亮，于是便揉揉眉心，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开始修炼百罗呼吸法。
完成日常修炼后，杜牧来到厨房，从壁橱里取出五袋方便面，一边烹煮，一边思索。
毫无疑问，无面者的存在使得梦境的探索陷入了停滞，除非想办法干掉它，否则杜牧根本无法在街上走动。
然而梦境中的他手无寸铁，又没专门修炼过格斗搏击一类的技巧，想要赤手空拳击败手持锋利黑剑的无面者，简直难如登天。
“等等......或许我可以去学习徒手格斗。”杜牧心头蓦地一动，只要拳脚功夫提升上去，击败无面者的可能性也会跟着提高，“而且修炼徒手格斗术对身体也能起到锻炼效果，一举两得！”
越想越是可行，杜牧匆匆吃完早餐，换好衣服便立刻出门。
亚合联邦武风盛行，与武术有关的培训机构遍地开花，并不难找，杜牧印象中在市区就有好几家名气不小的培训机构，经常能从班上同学口中听到。
循着记忆，杜牧很快找到目标，一家名叫千涯武术培训的培训机构，口碑还算不错，坐落于市区靠近黄金地段的一栋大厦内。
一路乘坐电梯来到大厦四楼，自动玻璃门刚一打开，一股喧嚣热烈的声浪便迎面扑来。
明亮宽敞的大厅中已有不少人，看模样多是高中生，正聚在一起高声谈笑。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前台的漂亮妹子第一时间发现杜牧，微笑问道。
“我想报名徒手格斗培训班。”杜牧走上前。
“好的，请稍等......这是我们的价位表，您可以看一下。”
似乎是报名徒手格斗的人比较少，前台妹子找了一会，才从一堆表单抽出一张纸来，递到杜牧跟前。
接过单子扫了一眼，杜牧发现徒手格斗的培训模式一共分为三种，班级培训，小组培训和专人培训。
班级培训最为便宜，十节课一共只需800星元，平均下来一节课不到100星元，不过要凑齐30人才能开班。
小组培训价格次之，十节课一共3000星元，只需凑齐8个人就行。
专人培训，也就是单对单指导，价格最为昂贵，乃是按单节算，每节1000星元，缴费完即可开始上课。
“报名徒手格斗的人数通常不多，要凑齐30人开班并不容易，哪怕是凑齐8个人组成小组也要等上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如果您不想等待的话，我建议最好报专人培训，立刻就可以开班，价格也不贵。”前台妹子巧笑嫣然地推荐道。
杜牧嘴角抽了抽，内心暗暗腹诽，两节课都赶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还不算贵？
可要是报班或者小组的话，又不知何时才能凑齐人数？
“时间不等人，距离武科大考所剩时日不多，必须要尽快探索梦境，想办法增强实力才行！”
想到这里，杜牧一咬牙，掏出1000星元递了出去：“专人培训，我先上一节试试！”
“是现在就上课吗？”
“是！”
前台妹子微笑道：“好的，请稍等！”
缴纳完费用后，杜牧很快被带到一间宽敞的练习室里。
出乎意料，负责教授他徒手格斗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比他大上四五岁左右，她的身材很高，估计超过了一米七五，只比杜牧稍稍矮了一些，皮肤呈健康的琥珀色，腰肢纤细而又不失柔韧。
女人微笑着，朝杜牧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裴曼，是负责指导徒手格斗的教练！”
杜牧握住她的手。
出乎他的意料，裴曼的手掌皮肤十分光滑，半点老茧都没有，完全不像专精徒手格斗的教练。
也不知道这位美女教练的实力在哪个层次？武者？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杜牧便感觉被裴曼握住的手掌陡地传来一股雄浑恐怖的力道，一瞬间手掌仿佛被巨大的扳手狠狠夹住一般，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鼓起力气对抗。
“手劲不小，力气很接近武者学徒层次。”数秒后，裴曼松开他的手掌，笑着耸了耸肩，“抱歉抱歉，只是测试下你的身体素质，话说你生命力指数多少了？”
“还没具体测量过，不过应该在7左右。”杜牧甩了甩手，暗暗心惊。
这力量，绝对是武者级别的！
1000星元换一个武者指导两个小时，还算是物有所值。
“是吗，以你的年龄有这种实力算是不错了。”裴曼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转身指着场地中央，“来，我们去那边上课。”
杜牧依言来到场地中央，和裴曼面对面站定。
“来吧，向我发动攻击，先看看你的水平。”
闻言，杜牧轻轻颔首，照着基础拳式摆好拳架，旋即一个右直拳突然攻向裴曼。
裴曼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直到杜牧的拳头将近，才猛地侧移背过身来，避开杜牧拳头的同时，右肩上顶架住他的胳膊，双掌则是扣住其手掌，肩部双手同时使劲，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嘭！
杜牧的后背和坚硬的木质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的徒手格斗连入门级别都没达到！”裴曼双手抱胸，摇了摇头，“没有专门修炼过？”
“只在学校的武道课上接触过。”
“那先从基础教起吧。”顿了顿，裴曼又问道，“徒手格斗理论有学过吗？”
“一点点。”
“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看来，徒手格斗是什么？”
沉吟了几秒，杜牧眉头微蹙道：“赤手空拳战斗的技巧？”
“虽然不完全对，不过大致上可以这么说。”裴曼缓缓道，“徒手格斗脱胎于特种军队，和大多数人的认知不同，主要强调积极防卫，而非进攻。”
“讲究的是在面对进攻时，采取正确的防卫方法，抵挡或躲避攻击的同时进行反击，制服敌人，就像刚才我们的切磋。”
杜牧揉了揉疼痛未消的后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裴曼瞥了他一眼，继续道：“制服敌人的技巧和方法有很多，包括拳击、摔跤、揪扭、扛摔、还击、腿功、臂功及其他动作，此外，还要熟悉人体各个要害部位，务求以更小的代价，更快速的解决敌人！”
杜牧凝神倾听，一时间陷入了沉思，而讲解数分钟后，裴曼突然拍了拍手，将他拉回现实中。
“好了，说了那么多，其实用处不大，想要练好徒手格斗，最快的办法就是在实战中学习。”
“像你这种连门都还没入的新手，最先要开始学的就是挨打！”
“挨打？”杜牧愣了一愣。
“不错！”裴曼嘴角勾起，微微舔了舔嘴唇，“等你什么时候能防卫住我的攻击，我再教你反击的技巧！”
话音落下，杜牧只觉眼前一晃，裴曼的身影眨眼间来到他的面前，缠着白色绷带的拳头径直朝他脸庞袭来。
“我去，教练你这是偷袭！”
第十二章 生命力指数测量
两个小时后，鼻青脸肿的杜牧从大厦里走出，仰天叹了口气，却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登时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两个小时的专人指导，他全程都在挨打，好在裴曼还算比较尽职，虽然毫不留情地揍着他，但技巧教授却没落下，效果出奇得好，一节课下来，杜牧虽然满身酸疼，但收获却是颇大。
“1000星元花得还算值得！”
想起这个，杜牧又是一阵发愁，手头剩下的一万三星元最多只能再上十三节课，想要继续，就得想法子赚钱了。
“要是有好心人再给我送钱就好了。”
深夜，杜牧准时进入梦境，发现椭圆形机器上的个人资料已经发生了变化。
姓名：杜牧
力量：F
敏捷：F+
体质：F
感知：E
意志：F+
技能：剑术（掌控）、百罗呼吸法（掌控）、徒手格斗（未入门）
剑技：无
体术：无
梦魇能量：0
战力评级：F+
“徒手格斗么......”
杜牧对个人资料里出现新技能并不是很惊讶，只是他没想到仅仅一节专人指导课就让徒手格斗获得了电脑的承认，即便只是未入门等级。
要知道他的基础拳式修炼了起码有半年多，都没能出现在技能栏里。
这让他稍稍有些惊喜。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专人指导的效果就是不一样！
又看了会电脑，杜牧转头望向墙上的少女画像，开始集中精神。
足足持续了九秒，杜牧才支撑不住似的将视线移开，揉了揉眉心，打开房门径直朝玄关走去。
他想要再和无面者战斗一次试试。
这些天的经历让他明白了梦境的一个特殊之处，那就是现实中身体的伤势不会被带到梦中来，好比他今天被裴曼揍得浑身酸疼，可一进入梦境里就恢复到全盛状态，反之亦然，在梦境里体力消耗再大，现实中醒来照样精力十足。
从居住的小楼里出来，杜牧探头朝铁栅门外看了一阵，没发现无面者的身影。
然而当他沿着街道走出没多远，似曾相识的脚步声便再度出现，随着迷雾破开，无面者的身影宛若疾驶的汽车迎面极速冲来。
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杜牧摆出格斗的姿态，在无面者黑剑即将临身的刹那，陀螺似的旋身避开，一击凶狠的摆拳猛烈袭向对方脸颊。
这一招却是模仿的裴曼白天进攻时的招式。
战斗爆发得十分突兀，结束得也很快，结果毫无疑问是以杜牧的失败告终。
这不是点到即止的切磋，而是惊险的厮杀，对体力的消耗极大，战斗进行到三分钟后，杜牧便因为体力剧烈消耗再度陷入了压倒性的劣势，不得不狼狈逃回公寓前院。
望着铁栅门外无面者慢悠悠离开的背影，杜牧一屁股坐倒在地，吐了口气。
“看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
今天是周六，杜牧不用去学校上课，却一大早就醒了过来，修炼完百罗呼吸法后，一时间居然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说起来，也是时候该买把剑具了。”他突然想道。
由于缺少剑具，除了在武道课上，杜牧平时根本无法修炼剑术，以至于剑术进展颇慢，至今连掌控级剑术还未完全熟练。
之前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金钱购买练习用剑，所以才一直拖延着，可现在不一样，杜牧手上还有一万多星元，购买一把最便宜的铁木剑绰绰有余了。
“顺便测量一下生命力指数。”
“记得‘赤星’好像就有专门的测量仪器，不过要收费，而且还不便宜！”
免费的生命力指数测量只有学校才有，不过三个月才统一举行一次，其余时间想要测量就得去专门的商店了。
一边思索着，杜牧从抽屉里取出星元，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里，随后离开公寓，朝赤星的位置走去。
赤星，全名赤星武学用品专卖店，是联邦有名的连锁品牌，隶属于赤氏集团，专门售卖各种武学用品和提供各式武学相关的服务，其中就包括了生命力指数测量。
这种专卖店售卖的商品大多价格昂贵，以前的杜牧根本负担不起，因此从没去过。
“想不到我也有来这里的一天。”
站在装修精致的专卖店大门前，杜牧心生感慨。
“欢迎光临！”
刚踏入大门，立刻就有一个面容姣好，脸上带着笑容的美丽少女迎了上来，“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我想买一把铁木剑，顺便测量生命力指数。”
“好的，请往这边走。”
在少女的引导下，杜牧慢步往店内深处走去，眼角余光则是不住打量着四周货架上的商品。
“黑月型三式轻剑，售价30万星元。”
“C系狩猎型弯刀，售价25万星元。”
“赤星I系防护服，售价10万星元。”
“哇，还有能提升身体恢复力的木灵萃取液，嘶，售价200万星元！有够贵的！”
店内的武器防具琳琅满目，大都价格不菲，对比之下，杜牧手头的一万多星元简直少得可怜。
内心仿佛乡下人进城一样不断惊叹，杜牧脸上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态，一路跟着售货员少女来到一处武器架跟前。
“这里就是售卖铁木剑的地方。”售货员少女面带笑容，缓缓介绍道，“按照剑具重量分为轻型、标准和重型三种，价格各有不同。”
“我瞧您的模样应该还是学生，这样的话用标准制式的铁木剑最好。”
杜牧瞥了眼价格标签，3000星元，不由暗暗吸了口凉气，这都将近一户三口人家个把月的生活费了。
武器类商品果然都贵的要命！
伸手拿起铁木剑，杜牧挥了几下，还算趁手，和武道课上用的差不多。
“那就标准制式的吧，对了，我还要测量生命力指数。”
“好的，请跟我这边来。”
在售货员少女的带领下，两人再次来到一处摆放有许多古怪仪器的宽敞地方。
那是一种通体银白，外形和睡袋有些类似的椭圆形机器。
好歹在学校里测量过，杜牧看到仪器的第一眼便认出是测量生命力指数专用的测量舱。
测量舱旁边已有专门的测量人员候着，等杜牧躺到里面后，便立刻忙碌起来，依次往前者身上贴了十数个感应器。
皮肤上传来冰凉与麻痒混杂的怪异感，让杜牧略微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好在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知道这是感应器上携带的微量电流在作用的缘故，便咬牙忍住了。
五分钟后，测量结束，杜牧刚跳下测量舱，一旁的测量人员便递给他一份资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关于他身体状况的说明。
粗略扫了一眼，杜牧跳过前面的说明，径直来到最后一行。
‘生命力指数：7’
“果然是7！”杜牧稍稍有些惊喜。
要知道半个月以前，他的生命力指数不过区区4，如今数值上却翻了将近一倍，体现为身体素质则绝对超出了一倍。
这个数值足以进入全校前五十了！
“而且我的剑术还达到了掌控级，论真实实力的话，已经足以比拟全校前二十的精英学员！”
年级前二十，最少也有着准武者学徒的实力！
杜牧猜测战力评级F+极有可能代表着准武者学徒级别的实力。
他的身体素质虽然还比不上那些准武者学徒，但剑术境界却超出不少，因此真实战力与准武者学徒也没多大区别。
压下心中欣喜，杜牧收起资料，和售货员美女到前台结账。
标准制式铁木剑，3000星元。
生命力指数测量1次，500星元。
总共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花去3500星元，让他感到十分心疼。
“还剩九千多不到一万，要省着点用了。”
毕竟还要支付徒手格斗培训的费用。
抱着盛放铁木剑的木盒，杜牧迈开脚步，飞快往居住的公寓跑去，他迫不及待地想修炼剑术了。
第十三章 平民天才
嗤！
沉重的铁木剑划破空气，带起阵阵轻微的尖啸声。
一道身影在客厅中腾挪闪动，步伐始终维持在狭小的范围内，手中木剑却如同灵活的黑光，绕着人影接连飞掠。
许久，漫天剑光收敛，现出杜牧的身影，他满头大汗，胸口剧烈起伏，神情却十分振奋。
“果然，还是放开手施展剑术比较痛快！”
铁木剑一到手，杜牧立刻赶回家，迫不及待地就在客厅中开始练习剑术。
以往为了避免被人看出端倪，他一直在人前刻意压制剑术，这还是第一次如此酣畅淋漓地放手施展，那种畅快感令他十分着迷。
“掌控级的剑术比入门级的剑术强出不少。”
回忆起刚才的练剑，杜牧心中有了比较。
“同等身体素质的状况下，只掌握了入门级剑术的一方，在施展掌控级剑术的一方手下恐怕很难撑过二十招。”
“武学专长对武者的增幅果然不容小觑，怪不得会作为武者学徒考核的条件之一！”
杜牧感叹一声，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上汗水，旋即盘腿坐下，开始修炼百罗呼吸法。
现阶段他的实力还远落后于真正的天才学员，必须抓紧时间修炼才行。
......
课上，杜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黑板，表面看似在认真听课，实际上思绪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忆着昨天裴曼教授的徒手格斗技巧。
截止昨天为止，他已经上了六节专人指导课程，徒手格斗总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可惜仍未突破到入门级。
另一方面，和无面者的战斗也陷入了僵持中。
每晚进入梦境，杜牧都会外出寻找无面者厮杀，但无一例外都以他的失败结束。
以他如今的实力，对上无面者不至于被杀，却也赢不了对方，每一次都是体力消耗过半后狼狈逃跑。
“照这样下去，恐怕就算徒手格斗突破到入门级，也很难击杀无面者，难不成要掌控级的才行？”
“没有梦魇能量，单靠自己修炼和参加培训班，至少也要一年时间才能晋入掌控级，我哪来那么多时间。”杜牧暗暗摇头。
放学铃声一响，他立刻抓起书包就走，赶去千涯培训上课。
一旁的孙宇和方成抬起头看了杜牧一眼，又低下头去。
自从武道课杜牧和施元亮切磋出尽风头，成为班级风云人物后，两人和他的关系便越来越疏远。
说到底，他们原先不过是同为班级边缘人物，才抱团组成小团体一起行动，大家都是泥潭里的泥鳅，都是同一类人，故而能默契地交流，可如今杜牧一转身变成了实力逼近武者学徒的天才学员，甚至有希望报考武科大学，瞬间跳出泥潭，对两人而言已不再是什么同类，自然渐行渐远。
对此杜牧心中感叹，却也没有什么修复关系的念头，毕竟三人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朋友，除非他放弃习武的念头，否则他们以后很难再有交集。
摇摇头，杜牧不再多想，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口。
很快，千涯培训所在的大厦就出现在他视野中。
“杜牧？”
杜牧刚走进千涯培训的大堂，便听到附近有人在喊他，循声望去，却是一个留着短发，面容清秀的少女，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
“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隔壁班的陈倩！”
瞧见杜牧讶异的神态，陈倩连忙解释道。
“噢，你好。”杜牧作恍然状，事实上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号人，上了高三以后才重新分的班，连自己班级的同学都认不太全，何况其他班级。
“你也在这里报班培训吗？”遇见杜牧似乎让陈倩十分惊喜，她脸上满是雀跃和热情，“是剑术培训吗？你真上进！明明剑术已经很厉害还这么努力......”
杜牧还没来得及回答，陈倩便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他不得已只好打断她：“我报的徒手格斗！”
“呃......”陈倩怔住了，惊讶道，“你报这个干吗？”
“我听人说你打算报考武科大学，武科考要求的专长种类不包括徒手格斗吧？”
“兴趣而已，随便学一学。”杜牧随口敷衍一句，指了指不远处练习室，“我去上课了，有空再聊。”
说罢不再多待，快步朝练习室走去。
陈倩疑惑地注视杜牧离开的背影，直到身旁好友连唤几声才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啊？那人是谁，你男朋友？看的这么入神！”她的好友调侃道。
“我倒是想。”陈倩撇了撇嘴，下一刻又露出兴奋的神色，“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的吗？二班有个和施元亮切磋平手的学生，他就是了！”
“哦，他就是杜牧？那个剑术达到入门级的平民天才？”
她的几个好友闻言纷纷眼睛一亮。
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青年见同行的几个妹子都表现出十分热情好奇的模样，心中顿时微微不爽，撇嘴道：“不就剑术入门吗？一班的施元亮也达到这个水平了吧？以前提到他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这么激动？”
陈倩斜睨了他一眼：“那怎么一样？施元亮是富二代，而杜牧却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家庭出身，却能拥有和施元亮差不多的实力，说明他的天赋比施元亮优秀！”
更重要的是，施元亮是富二代，离她太远，杜牧家境则和她相差不大，称得上是一个合适的潜力股，无疑是作为男朋友的优秀人选。
当然了，这句话陈倩只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杜牧，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陈倩内心暗道，打定主意等会要找机会接近下杜牧。
光头青年闻言越发不爽，切了一声。
“教练！”
杜牧走进练习室的时候，裴曼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似乎刚运动完不久，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琥珀色的肌肤上闪烁着微微的香汗，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来了，那就开始上课吧。”
瞧见杜牧出现，裴曼唇角勾起，两只缠满绷带的拳头互砸数下，发出沉闷的嘭嘭声。
“老规矩，先打一场，让我看看你的进步！”
第十四章 意志提升与缴械
呼！呼！
五分钟后，杜牧躺在地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的徒手格斗学得很快，再练多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突破到入门级了！”
裴曼抱臂站在杜牧身旁，虽然有着手臂的遮挡，但从他的位置往上看，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到美女教练丰满的山峰。
“不过你也别骄傲，毕竟身体素质摆在那里，生命力指数7，学习起徒手格斗本就事半功倍......你小子在看哪里？”
“咳咳......”
杜牧连忙从地上爬起，佯装若无其事道：“教练，今天我们学什么？”
裴曼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而后才道：“你的防卫技巧学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教你反击技巧。”
“还记得第一节课我说过的技巧种类吗？拳击、摔跤、揪扭、扛摔、还击、腿功、臂功、缴械......”
“等等，教练！”
话说到一半便被杜牧打断，裴曼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缴械.....缴械......”杜牧仿佛没听到她问话似的，喃喃自语了一阵，猛地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这茬！”
是啊！我干嘛老惦记着正面击杀无面者？完全可以先将它手里的黑剑抢过来，再伺机反击啊！
失去武器的无面者可比手持黑剑的无面者好对付多了！
何况自己还能因此获得剑具！
念及于此，杜牧心中顿时火热，双眼发亮地望向裴曼：“教练，我想学缴械！”
“......好。”
......
打着小主意的陈倩早早便下课，在大厅等候。
她早就从前台那里得知杜牧报的是专人指导课，惊讶于杜牧居然上得起如此昂贵课程的同时，心中更是火热。
一节课两个课时早已过去，杜牧却始终不见出来。
“难不成已经回去了？不对啊，前台说过他还在里面的。”
陈倩耐着性子继续等待，足足等了又两个小时，在她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终于看到杜牧地从练习室里出来了。
“杜牧！”
她连忙露出笑容，招了招手，然而杜牧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招呼视若无睹。
陈倩还待上前说话，可惜杜牧脚步飞快，转眼间就冲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走人，留下她一个人在大厅中神情呆滞。
“呼~”
从大厦出来，被凉风迎面一吹，杜牧终于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好不容易找到了解决无面者的方法，激动之下他一改常态，接连上了两节专人指导课，收获颇丰。
本来身体素质就不错，又有之前的徒手格斗基础打底，四个小时的学习和指导过后，杜牧已经将缴械技巧学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熟能生巧了。
“话说缴械技巧中绝大部分都涉及到关节技的运用，也不知道无面者有没有关节这一说？”杜牧心中闪过疑惑。
回到家中，按惯例修炼完百罗呼吸法，又练习了一会剑术，直到晚上10点多，杜牧才回到卧室睡下，眼睛一闭上，昏沉的睡意便如潮水涌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当意识重新恢复时，杜牧已然来到了公寓卧室中，身下便是床铺。
说起来他每一次进入梦境中，醒来都会重新回到卧室的床铺上，煞是古怪。
从床上坐起，杜牧抬头第一眼便看见对面墙上挂着的少女画像。
习以为常的，他望向画中少女仿若绿宝石般的双眸，一动不动地与其对视起来。
从第一天进入梦境以来，这个动作已成为杜牧每晚必做的事情，随着一次次的尝试，他和少女对视的时间越来越长，昨晚甚至差一点就坚持到了10秒钟。
杜牧默念秒数。
随着时间流逝，他心中感受到的压迫感渐深，浑身下上控制不住般微微颤抖起来，而就在默念到第10秒，即将坚持不住的刹那，杜牧脑海突然轰鸣一声，仿佛突破了某种束缚一般，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怎么回事？”
回过神来，杜牧脸上闪过诧异，只觉脑袋似乎清明了许多。
心中蓦地一动，他迅速跳下床，来到书桌前，看向电脑屏幕。
姓名：杜牧
力量：F
敏捷：F+
体质：F
感知：E
意志：E-
技能：剑术（掌控）、百罗呼吸法（掌控）、徒手格斗（未入门）
剑技：无
体术：无
梦魇能量：0
战力评级：F+
“意志提升了一个等级！”杜牧又是惊喜又是诧异。
所有属性中，当属意志和感知两项最为神秘，他一直没有丝毫头绪，既找不到提升的途径，对其有什么作用也不甚明了。
没想到突然间就提升了。
不过很快，杜牧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扭头看向墙上的画像。
“想不到这画像居然还有锻炼意志的作用！”
再一次和画中少女对视，杜牧发现自己能够坚持的时间居然延长到了18秒。
“这下子意志也有了提升的途径，就差感知了。”
满怀欣喜地盯着画像研究了一阵，杜牧收回视线，离开小楼来到街道上。
今晚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解决掉无面者。
没走多久，前方的迷雾里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这一次无面者刚从迷雾中跃出，早有准备的杜牧便纵身向前，一脚踹中无面者腹部，将其踹飞出去的同时，脚下用力一蹬，整个人飞跃而出抱住无面者的双臂和躯体，和它在地上扭打起来。
这是学习徒手格斗后，杜牧与无面者多次厮杀后研究出的战斗方式。
无面者手持利剑，一旦拉开距离，对赤手空拳的杜牧足以造成不小威胁，然而一旦将距离拉近到近身层面，局势便会反转过来，无面者的黑剑失去用武之地，反观杜牧，则可以将无面者拉入地面缠斗中，最大化发挥他的徒手格斗优势。
为了达成这个局面，杜牧之前特地向裴曼请教了不少地面缠斗的技巧，美女教练娴熟的技巧和魔鬼般的身材让他痛并快乐着。
战斗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按照以往的发展，通常是杜牧耗尽体力后无奈放弃，狼狈逃离。
然而此刻不同，在杜牧有意为之下，他付出被无面者重重一拳揍中腹部作为代价，探手箍住了对方持剑的右手腕，下一刻身子陀螺般转了半圈，带动无面者胳膊也跟着扭了半圈，另一只手则是趁机在其手腕背面使劲一拍，顿时就听哐当一声，无面者手里的黑剑掉落在地。
成功了！
杜牧眼睛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手抓向地上的黑剑，与此同时无面者也反应过来，同样伸手抓去。
杜牧哪会让它得逞，双手方向一转，改为撑住地面，身体则是以手臂为支撑点猛地旋风般一转，右脚带起呼呼风声，一记扫踢将无面者滚葫芦般踹飞出去。
趁着这时机，杜牧一把抓起地上的黑剑，剑柄入手的瞬间，冰凉的金属质感仿佛一股冷流冲刷遍全身，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终于到手了！”
第十五章 硬币
杜牧握紧剑柄，面现狂喜。
现实中购买铁木剑后，他就尝试过睡觉时抱剑入睡，想试试能不能将武器带入梦境中，结果让他十分失望，梦境中醒来后依旧两手空空。
似乎除了身上的衣物，现实中任何东西都无法跟随进入梦中。
好在他现在终于有武器了！
和铁木剑不同，眼前的黑剑可是货真价实的开了锋的铁制剑具，仅仅是目视着，杜牧都能感受到剑刃上蕴含的锋锐寒意，让他内心颤动的同时，又隐隐有股兴奋之感。
他做梦都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真正剑具。
“虐了我这么久，总算可以报仇了！”
凝视着缓缓从地上爬起的无面者，杜牧眼眸微微泛红，内心深处隐隐涌起暴虐的冲动，恨不得一剑斩杀掉无面者，然而大脑却出奇的十分冷静。
他身子蓦地一动，迅雷般掠过四五米距离，一剑斩出，化作一抹冰冷的黑光袭向无面者。
战斗重新展开，这一次局面倒转，轮到无面者狼狈闪躲了。
它慌忙侧身，避开杜牧刺向它胸膛的一剑，不料后者手腕一震，带动剑刃侧面重重拍中它的胸膛，雄浑的力道使得它控制不住身形踉跄后退。
还没等站稳，昏暗的街道上陡地黑光一闪，锋利的黑色剑刃已然刺破空气，裹挟着阵阵轻啸之音，精准没入无面者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庞中，用力一搅。
无面者剧烈颤抖几下，身体渐渐没了声息，缓缓瘫倒在地。
嗤！
杜牧拔出剑刃，静静站了半晌，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从黑剑到手的那一霎那，战斗的胜负便已经决定了。
论起剑术，已达到掌控层次的杜牧本就比无面者还要高上一筹，哪怕双方同时手持长剑，落败的也必定是无面者，何况此时后者失去了武器，剑术施展不出来，实力大降，更加不可能是杜牧的对手，甚至连三个回合都走不过就被杀身亡。
回忆起刚才的战斗，杜牧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今晚的战斗实在顺利过了头，从抱住无面者将其拖入地面缠斗，到成功缴械夺走它的武器，将其反杀，整个过程中他感觉自己似乎比平时镇定冷静许多，哪怕在夺得黑剑时的欣喜若狂也很快被压制下来。
而且以往面对无面者时，他总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今晚那种感觉却减弱了许多，近似于无。
“似乎杀气减弱了不少......”
“没错！就是这个！”
杜牧越想越是笃定，确实，今晚无面者的杀气对他的影响远弱于以往，回想起不久前的变化，他立刻察觉到了原因。
“是意志提升的缘故！”
杜牧喃喃自语。
“因为意志提升，所以对杀气的抵抗力增强，在战斗中也变得越发冷静。”
“这就是意志的作用？”
如果真是这样，那意志的作用可就不容小觑了，对一个人的战力足以起到不小的增幅。
毕竟关乎到一个人在战斗能够发挥出几成战力！
心中打定主意以后每晚都要利用少女画像锻炼意志，杜牧随后抬头看向无面者，却惊讶地看见它的尸体正在缓缓消散，化作无数光粒凝聚为一抹灰光，嗖的一下朝他疾射而来。
猝不及防之下，杜牧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灰光没入自己眉心，紧跟着耳边便传来叮的一声轻微脆响，视野右上角蓦地浮现一行细小文字。
‘获得1点梦魇能量！’
眼前的一幕让杜牧身体僵硬了数秒，直到看清右上角显示的文字后，他的脸上才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
“居然是梦魇能量！”
虽然早猜到无面者和梦魇能量有关，但真正获得梦魇能量的瞬间，杜牧依旧十分惊喜。
梦魇能量几乎快成为他的执念了！
“说起来，这倒是和现实里的一些游戏差不多，玩家要通过杀死怪物来升级获得技能点。”
梦魇能量在杜牧看来就和技能点差不多。
右上角的文字渐渐消失，杜牧依旧神色兴奋，梦魇能量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有了梦魇能量，他就可以继续提升剑术和百罗呼吸法，加快实力提升。
念及于此，杜牧呼吸不由粗重起来，望向地上无面者尸体消散后留下的灰印的目光也渐渐变得灼热。
“咦？”
忽然间，他发现地上有抹光亮一闪而逝，好奇地上前一看，却是一枚硬币，正静静躺在灰印中央。
杜牧诧异地捡起硬币，放在手心中细细端详。
那是一枚拇指头大小的硬币，与市面上流通的常见的1元星币类似，通体银白，只不过正面的图案由五角星换成了一颗蛋，倒看不出是什么种类的蛋，背面则是一个由线条勾勒而成的微笑圆脸。
“这是......战利品？”
摩挲着手中的硬币，杜牧心中怪异无比，刚刚才想过无面者和现实游戏中的怪物类似，杀死后可以爆出物品，没想到转眼间就一语成谶，给他贡献了一枚硬币。
“只是，这硬币有什么作用？”
这梦境里处处透露着古怪，虽然只是一枚硬币，但杜牧丝毫不敢轻视，说不得这硬币就有某种特殊的作用。
然而研究了手中的硬币半晌，杜牧始终没有半点头绪。
片刻后，他无奈放弃，将硬币放进口袋贴身收好，握紧长剑继续前行。
如今他长剑在手，可以发挥出全盛实力，即便再遇见新的无面者也无所畏惧，自衬除非是被复数无面者围攻，否则单对单的情况下，后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街上回荡着微弱的脚步声，杜牧小心翼翼地查探四周。
灰白的月光如光雨洒落，融入街道上弥漫的雾气中，呈现出迷朦妖异的美感，杜牧漫步其中，凝望四周情景，直到这会才有种置身梦中的实感。
他对这个梦境越来越好奇了。
嗒！嗒！
第二个脚步声凭空响起，杜牧凝神望去，前方的迷雾蓦地破开，从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疾不徐地朝他走来，对方光滑没有五官的脸庞渐渐清晰，赫然又是一个无面者。
杜牧眼神一凝，摆出起手剑式。
与先前的无面者不同，眼前新出现的无面者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身形修长又不乏健壮，一头精神的黑色短发，脚下则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如果忽视那张渗人的脸庞的话，看起来俨然一个在户外跑步运动的普通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