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情节真无聊！”
“这个作者在想什么？骗稿费的大水比。”
“别这么说，再怎么优秀的漫画也会有那么几话是很无聊的，长篇小说里注水的桥段也不少。人生也是，在你死去的时候，挤一挤，压一压，好像也没剩下什么了。”
“你把人生说的好像注水猪肉。”
“注水的猪肉再怎么样也算是肉，大多数人的一生只是泡了水的卫生纸。”
“咳咳。”
符警官拍了拍手，看着面前正低头刷手机看漫画的小学生，还有旁边望着窗外风景的高中生。
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相干的话题。
“两位，我想我们应该不是在讨论漫画或者小说，也没有在探讨人生吧？不要再浪费字数了，大家都很忙的，还是直奔主题吧。”
叶晓雯低头继续看漫画，“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们也不会相信。就当做是我的白日梦好了。”
“小妹妹，叔叔认为，希望别人相信你，至少也要拿出证据来。不是吗？”
叶晓雯看着面前的伪军脸警官，嘀咕道：“确实，如果你手中没有证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
符警官得意的点头，以为自己说动对方了，自语道：“没错没错。”
苏誉心中无奈，这小机灵鬼拐着弯说你不像个警察呢。
虽然，貌似，也许，大概，可能……没错吧。
“小妹妹，你早点配合我们，早点回家，不然你爸爸妈妈会担心的。”
符警官继续循循善诱，苏誉看着面前的小学生停下来的滑动界面的手指，脑里蹦出当初谢盈盈递给他的有关对方的资料。
父母很少在家……吗？
叶晓雯放下手机，看着咖啡馆厨房的方向，摸着肚皮，“吃的怎么还没端上来？”
苏誉的目光也看向厨房门口，坐下来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泡咖啡需要那么久？
他从餐桌上离开，在这间复古的咖啡馆内部四处走动观察。
来到一堵斑驳红墙角落里，在他面前摆着一尊玻璃展柜，里面放着不少奇奇怪怪的小物件。
套娃、金属工艺品、杯子甚至还有某种巫术用的娃娃。
苏誉心想，这些东西就这么放在这里真的好吗？客人看到了不会心里膈应？
“那些似乎都是店长爷爷年轻时去世界各地旅游时买的当地特产。”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晓雯也离开了餐桌，背着双手站在他身边。
“原来如此。”
苏誉收回目光，继续看着玻璃柜内的小东西。
“喜欢吗？”
“你指什么。”
“柜子里的。”
“那倒没有。不过，也不讨厌。”
“男孩子好像都喜欢这些，爸爸也是，家里收藏里很多过时的东西。录影带、BB机什么的。”
苏誉倒没想到叶晓雯居然会主动和他谈家里的事。明明之前还一副不愿意和他们多交流的模样。
叶晓雯道：“你不是警察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直觉。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看起来更像是高中生。与其和叔叔辈的人交流，我更喜欢和年轻一点的。”
苏誉低头看着身边这位老气横秋的小学生，心中想笑。女人的直觉？小学生有那种东西吗？
叶晓雯就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不由得踢了他一脚，气呼呼道：
“没礼貌的家伙，你一定在想‘我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直觉这种事吧’？所以我才讨厌你们这些不成熟的幼稚男生！”
苏誉长这么大被人吐槽过无数次幼稚，但被小学生吐槽幼稚这还是头一回。
小妹妹，好歹我也是高中生，再怎么样也比你年长，你还真说的出口。
“你一定在想‘你一个小学生好意思说我幼稚’？没错吧？瞧不起人的家伙，活该你没有女朋友！”
“……”
“你一定在想‘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女朋友’？……”
“……”
厨房的门终于打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店长端着做好的饭菜送上餐桌。
符警官看着他额头上的汗，上前接过饭菜，“店长你辛苦了，下次可以叫上我们，虽然我不擅长做饭，但是力气活还是可以胜任的。”
“不要紧，记得付钱就行。”
符警官尴尬的僵住，店长大笑的拍拍他的肩膀。
“开个玩笑，今天这顿我请。”
叶晓雯回到餐桌上直接开始狼吞虎咽，店长心疼的让她慢点吃。
“你们真的是爷孙？”符警官目光来回的看着两人。
店长摇摇头，“我倒是希望真的有一个孙女。可惜我孩子死的早……总之，我和他父亲是在一次交流会上认识的。她父亲在外地工作，现在拜托我照顾她。不过，说是照顾也不过是管几顿饭罢了。”
“交流会？”
店长回答：“一群闲着没事的人彼此交流自己收藏的聚会。过去每个月都会举办几次，现在我已经很久没去了。”
苏誉想起身后墙角的玻璃柜内的复古工艺品，店长口中的聚会应该就是和那些有关。
“我吃饱了！”
叶晓雯将吃完的饭碗重重一放，拿起书包起身就准备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住回头。
“你们不是想知道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吗？那就跟我来吧。”
……
……
“居然已经是晚上了。”
苏誉抬头望着漫天的星光，这样的星空在都市里可以说是非常少见的。
深海般的夜幕下，银色的光芒犹如珍珠般不断闪烁。
“你是故意的吧。”他突然对面前的小学生道。“故意拖到晚上，想干什么？”
叶晓雯停下脚边，上下打量着苏誉，发现就他一个人。
“那个大叔呢？”
“走了，他说局里有事，最近各方面的人手一直不够。”
苏誉心想，如果真的是异常事件，那么他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叶晓雯狐疑的盯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最后还是无奈道：
“算了，你的话应该也没问题吧。你刚才一定在想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我只是觉得眼见为实，说的再多，也没有你们亲眼见到来的直观。”
叶晓雯指着街道对面，平静的说：“所以，去我家吧。就在前面！”
苏誉愣在原地，印象中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邀请自己到她家。
——虽然，邀请的人还是个小学生。
……
……
“不要紧吗？让陌生人到自己家里。”
“你已经不算是陌生人了，嗯，非要说的话，相当于影视剧里从路人甲升级到有名有姓的龙套。”
“我是不是该表示高兴？”
“没错，这表示你在叶晓雯的人生电影里有了戏份，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点。”
“是是是，非常感谢大小姐能让小的客串您的人生戏份，小的一定好好表现。”
“哼，你知道就好。”
苏誉站在门口，望着黑漆漆的窗户，显然家里现在没人。
“话说，你父母还没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他们都是大忙人，忙着自己的家庭。所以亲生女儿报案了也不在乎。”
叶晓雯满不在乎的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后，她发现苏誉没有跟着进来。以为他被自己刚才的话震惊到了。
“怎么？难道我没说过吗？我爸妈离婚了，都在各自的情人窝里快活呢。”
苏誉摇摇头，谢盈盈提供的信息只是说她的父母忙于工作。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说出去的事。隐瞒下来也不奇怪。
“说不定几年后我就有父母不同的弟弟妹妹了。至于现在，这间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
叶晓雯平静的说，语气却带着这个年纪少有的孤独感。
她看着仍旧站着不动的苏誉，眼神充满戏弄，“你在害怕吗？”
苏誉故作镇定的回答：“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害怕？”
“比如害怕成为类似《JH市某高中生夜闯独居小学生家里，竟然做出这种事》这样新闻热搜的主角。”
苏誉咳嗽一声，“我要提醒你，这是一部温馨健康的作品，才不会有那些不健康的内容，所以上热搜是不可能的。”
“哎呀，没有吗？明明我还很期待来着。”她失望的嘀咕。
“……”
你在期待什么？
苏誉理哭笑道：“而且，谁会对小学生有想法啊。”
开玩笑，我又不会下将棋，更不会给小学生作曲。虽然打篮球略知一二，但也没有当小学女子篮球教练的想法！
“那倒是，毕竟你看起来就是有恋母情结的人。果然，对于健全的男子高中生来说，比起毫无起伏的平原，还是高耸的山峰更有吸引力吗？看来和穿越平原比起来还是攀登山峰要更有趣更有征服感呢。”
“喂喂……再说下去要404了，你从哪学来的这些词。”苏誉吐槽。
叶晓雯踏入昏黑的房子里，小声的回答飘来。
“因为我很无聊。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消磨，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房间里的灯亮起，苏誉走入其中。教训她道：
“不要忘了学生的本分，有时间的话，请好好学习。”
叶晓雯从书包里拿出课本，笑眯眯的看着他。“那么你的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正好教我写作业吧。”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