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七连的邀请（求个推荐？求个收藏？）
很多时候，一个人是无法拒绝另一个人的好意的。
而能够拒绝这种好意的时候，永远都有着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就如同许三多拒绝袁朗的邀请时所说的那句话：我是钢七连的4956个兵！
程宏远远的就听到高城的吼声。对于高城的要求，程宏没有办法做到拒绝。
护具被李梦连滚带爬的从班里取了出来。要论人情世故，这家伙是真比谁都精通。
“来，拿来我看看！”高城借着灯光，仔细的打量着两件红蓝两色的护具。
这俩护具，说白了就是两件跆拳道的防护服。
当初为了找这么两件宝贝，程宏基本逛遍了整个县城的大小体育用品店。
“这玩意就是专门用来做你那什么护具的？”高城一脸的狐疑。
“也不全是！”程宏连忙解释道，“这也不是什么专业的格斗护具和靶子，只是跆拳道的护具。”
“哦，你说那跆拳道，我知道我知道！”毕竟也是将门虎子，眼界还是要比一般人高出来不少，“就是那什么白带，黑带什么的。打之前还吼的震天响，然后雷声大雨点小的那个，对吧？踢几块破木板子，就叫的跟杀猪似的。”
程宏瞬间当机，但高城好像说的也没啥毛病。
“是，就是那玩意。专业格斗的护具实在是太难找了。只好拿这个先将就一下了。”程宏连忙解释了一句。
“这玩意咋弄的，你穿来我看看！”高城不由分说，就让程宏穿给他看看。
程宏也确实没啥理由拒绝高城的这个要求。就按照从下到上的顺序，按部就班的一边讲解，一边往身上套起了护具。
“这是护裆！”程宏指着自己的裆部的三角形的泡沫板，“可以很好的避免在剧烈打斗过程中的误伤。”
“这是胸甲，这玩意可以保护我们的内脏器官，可以避免打击过重而导致的内脏破裂出血等。”
“这是护膝，这是护肘。。。。。。”
原本还是高城一个人听，到最后演变成了七连三连的人都在听程宏一个人的讲解。
“阿甘，你来！和你们伍班副穿上试试！”
虽说听得时候认真，但真到了要穿这玩意，甘小宁是一百万个拒绝的。
这玩意太丑了！
居然还有护裆？
程宏有些好笑的在一旁道：“如果你不想变成捂裆派的话，还是穿上会比较好！”
“什么什么武当派？你以为拍武侠大片呢？”甘小宁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如同三角内裤一般的护具，心里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什么武当派？”高城也是一脸的茫然，这什么玩意呢你说！
“就是这个咯！”程宏说着，直接做了一个像是被踢裆的动作。
“哈哈。。。。。。”
所有人哄堂大笑。
“滚犊子，什么玩意你！”三连长一脚踹在程宏的屁股上，回头也是被逗乐了。
“啥玩意你说！”三连长看向高城。
“啥啥玩意？咋的，你还嫌弃啊？给我呗，我乐意着呢！”高城现在是挖空了心思想要挖三连的墙角。
“滚犊子！”三连长直接炸毛了，“702所有好兵都该你们的啊？”
“别啊，别啊！”高城一脸的无辜，“唉，你说说这俩瘪犊子玩意有啥好的？我也不要那许三多，就要程宏，打个商量，成不？”
“一个都不成！”三连长一字一顿，然后送给高城一个傲娇的眼神。
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老七也有求着我的时候啊！三连长很是高兴。
在所有人的起哄下，甘小宁赶鸭子上架的穿上了护具。而伍六一虽说不情不愿，但对于程宏，还是有点信服的。
毕竟这样一个格斗高手训练都要穿这玩意，想来也确实有它的功效。
护具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这特娘的得劲嘞！”这是甘小宁的原话。
真香定律始祖甘小宁居然提前出道了！
这是程宏的第一念头。
饭也吃了，比也比了。
三连和七连的劲头又放在了搭帐篷上。
作战兄弟部队就是这样，在平时训练还是生活中，谁都不服谁，总是变着法的争先恐后。可真要到了战场上，又都是可以把后背放心的交给对方。或许，这也是战友情谊的真正意义所在吧？
营连一级比，班排一级比，这是常态。就如同此时人声鼎沸的五班操场上。
“快点！磨叽啥呢？人三连搭的比咱们快了！”伍六一的吼声不断的响起。
今天格斗输了，搭帐篷的速度质量和速度可不能让人比下去了！
而在五班的厨房，此时的程宏和许三多，正面对这高城和史今。
“三多！”史今如今已是百感交集。
说到底，许三多被分配到三连五班，史今一直很是过意不去。他曾经很自责，认为都是自己没带好许三多。
但真到了许三多在别的地方有出息了，史今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多高兴似的。
或许这就是所有家长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听自己的话的原因吧？
再直白一点说，就是吃醋了！
咱们的史今班长居然吃醋了？程宏很明显能感觉到史今身上的失落感。
但程宏现在头疼的不是这个，而是七连长高城正在一脸寄希的看着自己。
“连长，说句不好听的。你喜欢逃兵么？”程宏突然问道。
“不喜欢，如果这是我手底下的兵，我一枪毙了他我！”高城连想都没想，直接回道。
“既然连长这么说，我就更不敢去七连了，我怕您真一枪崩了我！”程宏知道七连和三连之间的差距。更知道如果自己去七连，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但就如同高城说的，他讨厌逃兵！
而程宏也一样，他也讨厌逃兵，更讨厌做一名逃兵！
程宏觉得自己曾经做过一次逃兵了，这个时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这个逃兵了！
“几个意思啊你？”高城翻了翻眼白，微微仰头，像是在琢磨程宏的表情。
“连长，我不能去七连！”程宏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说说为啥？”高城来了兴趣，这甚至比对那个许三多还要有兴趣的多。
高城想不明白，为啥就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怎么就差点能把他最好的一个兵（之一）给毙了，而这个当初宁愿五枪脱靶也不愿意去七连的家伙，如今也已经是声明显赫了。
难道三连有什么比七连更好的东西？高城百思不得其解。
“连长，您就饶了我吧！”程宏一脸的便秘表情，“我现在是三连的兵！我去了七连，不成了逃兵了么我！”
第十七章 割肉
高城一脸的错愕。
很少有人能拒绝七连的邀请。但眼前这个家伙不仅拒绝了自己的邀请，甚至还拿起了自己的话来压自己。
这让高城相当不爽。
“你信不信我一纸调令，就让你屁颠屁颠的就来我们七连？”高城还是不肯罢休。
“连长的话，我信！”程宏只能抱以苦笑。
这家伙的父亲可是这702所在军的军长，一把手！调个兵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就算是高城真想要那个国防科技大学装甲侦查专业的高材生调到自己的连队，估计也是能轻松办到的。
但程宏觉得，以高城的性子，九成九是不会这么做的。
因为这种事求到他自己老爹那儿，高城估计连自己的那一关都过不去！
但调个兵就不同了，团里就能轻松解决。想来王庆瑞也不会因为一个兵，就落了高城的面子。
“那你还不麻溜的？”高城很是不爽。
“您自己都说了，要一枪崩了我，我还敢去么我？”程宏一脸的苦笑。
“你！”高城一时语塞。
“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高城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说，除了这理由，还有啥理由让你不来七连。是不是老三许你什么好处了？套士官？还是入党？”
“真没啥别的原因！”程宏哭笑不得，“连长，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我就用不着这么辛苦啦！”
“几个意思？”高城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
“如果仅仅为了套士官，入党。连长，也不是我自吹自擂。那真没啥。。。。。。”程宏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高城给打断了。
“停停停！我告诉你啊，你这想法就不对！什么叫真没啥？嗯？”高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套士官，入党那是一个人的事么？你想套就能套，你想入就能入的？”
“连长，我不是这意思。。。。。。”程宏被自己的话给绕进去了。
“那你什么意思你？”高城脸上多了一丝奸计得逞的表情，让程宏心理咯噔一声。
说高城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有的时候还真错怪他了。这家伙该阴的时候，可是比谁都阴。
“我。。。。。。”程宏看了一眼还在和史今聊着的许三多，又看了看高城。
“让我要他？”高城一脸狐疑的表情，“那你呢？”
能在五班这么一个化外之地，自律，且能做出成绩的，至始至终也就这两个而已！甚至连如今的702团长王庆瑞都没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高城知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但争强好胜的性子让他不想去开这个口。
想当初，可是自己当着伍六一和史今的面，严词拒绝了许三多来七连。
说白了，就是找个台阶下！
“我还是在五。。。。。。”
话还没说完，高城就瞬间提高了嗓门：“门都没有！”
“想让我要他，没关系！我就要他了！但是你，也得给我来七连，没得商量！”高城图穷匕见，感情是想要大小通吃！
许三多的性子高城知道，估计史今一说，就屁颠屁颠的来七连了。但程宏，高城还真没法拿捏他。人家是死乞白赖的想要进七连，这家伙到好，说啥都不愿进七连。
“连长，我想你是误会了。”程宏突然笑了，“许三多不会去七连，我也不会去七连。”
“你说啥？”高城正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呢，没成想程宏根本就没当回事。
“连长，就这么说吧。”程宏总算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连长，你难道没发现七连在702一直都是一家独大么？”
“这不是应该的么？”高城自傲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连长你听说过兔子么？额，确切的说，就是在专业的职业长跑比赛当中，举办方都会聘请一只兔子，进行领跑定速。但那个领跑的，是不会参加最后的冠军角逐的。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那有啥意思？哦，明明参加了，还不是为了拿冠军，就是陪跑？”高城想不通。
“连长，这么讲吧。举办方在长跑比赛中设置兔子的目的，是为了让参赛队员有更好的发挥。能够更好的提升整体成绩。不知道这么说您能不能明白？”程宏又换了一种说法。
“哦。。。。。。。”高城突然想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七连做那只兔子是吧？”
“连长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让三连做这只兔子！”程宏直接说出了答案。
原本还在聊着的史今和许三多，此时也被两人的对话吸引，凑了过来。
“让三连做那只兔子？”高城若有所思。
“连长，这么跟您说吧。现在的702就像是，嗯竹子，一株已经长到了头的竹子。它的直径和高度已经基本定型了。不会再有太大的提升了，这么说，您能理解吗？”程宏先做了一个比喻。
“你继续说！”高城一脸的凝重。
程宏的话，很有道理。甚至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702和钢七连的发展，已经到了瓶颈，但发现是一回事，想不想又是一回事。这一点高城还真的从来没有去好好的考虑过。
任何部队，任何人的提升，都是有一个上限的。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但程宏觉得钢七连，甚至说702都离上限还有着明显的一段距离。
但就是无法再上升一步。
这时候就需要一只兔子，来突破这种瓶颈，来激发702和钢七连的潜能。
“连长，有一句老话是说，一根筷子易折，但一把筷子却要困难的多。钢七连在702称王称霸习惯了，就像是理所当然。但在702以外呢，我们师之外呢。一山还有一山高！故步自封只会让我们越来越无法认清自己。您应该知道封建的最后一个王朝是因为什么而落寞的吧？现在的702，钢七连就已经处在这种危机关头了。如今年年精简裁军，难道还无法警醒您么？”程宏又指了指史今继续说道，“我知道您当初不让许三多进钢七连的原因，其实就是怕史班长被拖累而已，您怕对不住他！但您想过没有，躲得了一时，还能躲的了一世么？上头迟早要对我们702动刀子的！与其无所作为的等着这钝刀子割肉，还不如我们自己现在就剜肉补疮。长痛不如短痛，先自己拿自己开刀！”
这话说的是史今和许三多心惊肉跳。什么玩意是又要割肉，又要开刀的？
而高城也是一脸的沉思，似乎是在消化程宏刚才所说的话。
第十八章 商讨
“那。。。。。。”高城思忖了半天，总算回过神来，“你有具体方案没有？”
“具体方案现在没有！三连的底子我也没摸清楚，七连的更不可能摸清楚。连长，你这不是难为我么？”程宏苦笑一声，“再说了，这事我还没找连长商量过呢！”
“这不用你考虑！”高城摆了摆手，“这事我会和老三商量，实在不行就直接报团部！被你这么一说啊，我心里哇凉哇凉的！感情在你眼里，我们七连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呗？你现在就是要多找几只猴子，然后跟七连争这个猴王，是这意思么？”
“连长瞧您说的。。。。。。”程宏尴尬的笑了笑，好像这么说也确实没错。
“行了，你就给我装吧你！你不就是这意思么！”高城转头又冲史今嘟囔，“我说史大班长，听到了没？这次回去，先给我做一次全面的摸底考察，无论是体能，射击还是其他所有该考察的项目，都给我过一遍！”高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给自己点上，“程宏，考核成绩一个星期之后我会派人送到你这里，我给你十天，就十天！我要看到方案！今天是十三号，就二十四号，我必须看到方案，听到了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程宏连忙立正，行了一个军礼。
“得了，那我先走了，我得跟老三商量商量去。”高城站起身，走到门口却又回头道，“那啥，你小子给我听好咯，就这件事完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来七连，还有你许三多！”说着狠狠的指了指两人，“你们就作吧你们！”
撂下这句狠话，高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厨房，也不知咋的，还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巨响和一声惨叫。
“那啥，许三多，我先走了啊！”听到异响的史今也没敢多留，和许三多告了别，又冲程宏点了点头，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程宏，你说，连长会同意么？”许三多如今在程宏面前很放的开。
“你问我，我问谁去？”程宏无语摇头，“现在就只能看团里是咋想的了，不然也就只能在七连动动刀子了。”
“咋还跟团里有关系嘞，连长不是找咱连长去商量了么？”许三多不解的问道。
“榆木脑袋，懒得和你说！”程宏又好气又好笑的撇了一眼许三多，“让你找的资料你找到了没？”
许三多这家伙就是有一点好，耐得住寂寞，很多枯燥的专业性书籍，他照样看的津津有味。
所以么，能者多劳！许三多干这种事，再合适不过了。
“没有，我上次从团部带回来四十多本书，啥也么找着。明天我撘个顺风车，再去一趟团部看看吧。”这种找资料的事，程宏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就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方案不管怎么做，总得有出处吧？
程宏可不想说凭空捏造，凭空想象，无中生有啥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什么信服力。
“嗯，必须要快！”程宏点点头，“高连长是个急性子，我要十天后没能把方案递上去，我就惨咯！”
“放心吧，程宏，我肯定帮你找到那个资料。”许三多笑着露出了那一排洁白的牙齿。
“你知道你笑起来像啥不？”程宏无语的拍了拍许三多肩膀。
“像啥嘞？”许三多犹如好奇宝宝。
“见过猩猩么？就这样色（第三声）的！”程宏装作是猩猩模样，呲着上边的牙齿道，“见过没？”
“嗯，以前没见过，现在见过了！”许三多一说完，就一溜烟直接出了厨房。
“我（kao）！”程宏也是后知后觉，连忙追了出去，“许三多，你特么给老子站住。。。。。。”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半了，三连长帐篷里的灯光还亮着。
“老七，这真是程宏那小子说的？”三连长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然呢？”高城没好气的狠狠嘬了一口烟，又吐出来才继续道，“这小子比咱们看的远啊！”
“是不是这小子收到了什么消息？连我们都不知道？”三长演技强大，愣是没让高城看出来全团都知道高城是官二代。
“这不可能！”高城连连摆手，“这小子别看一脸疲赖样，但心里跟明镜似的。真要有这种消息，早告诉咱们了。要我说，还是他自己的想法比较多！”
“那总不能因为这新兵蛋子的一句话，就劳师动众吧？”三连长还有些纠结。
“别说你现在咋想的，赶明回去我找团长去谈。你觉着就以咱团长的性子，会咋整？”高城笑呵呵的把烟蒂掐灭，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就这样看着三连长。
三连长被高城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开口：“得得得，你说啥就啥！回头我让他们做一次考核。考核成绩我就直接给你。你不喜欢和这小子打交道吗？赶明我去找团长，让那小子直接去你们七连得了！”
“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啊？”高城乐了，看着三连长丢给他一支烟，“那啥，你既然程宏也给了，许三多也给我得了呗？”
“门都没有！”三连长瞬间炸毛了，“老七啊老七，你差不多得了！你要许三多啊？干脆连我也给你得了呗？”
“我要你干啥玩意你？又不能吃，又不能睡的！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高城被逗乐了。
“你可不知道，那许三多可比我能吃多了！嘿，就咱们那大馒头，他一口一个！”三连长也是逗起了闷子，“你就不怕那小子吃穷你？”
“嘿，我可不怕他能吃！”高城笑着道，“就问你给不给吧？”
“不给，就是不给！”三连长难得硬气一回，“你老七也有求着我的时候啊？新兵下连那会，我塞你一盒中华你都不干，咋的，现在要人了？想的美你！”
“那我可把这事上报团部了啊！”高城直接一把掐死了三连长的命脉。
说起来，这团长还在干营长的时候，三连长刚来部队，做个排长，就在王庆瑞的手下。
刚从学校毕业的三连长可是吃了王庆瑞不少苦头。
一直到现在，三连长一看到王庆瑞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就只能站在那里打颤了。
要是这事一报到团里，估摸着自己又少不得天天往团部跑。
“你容我想想！”三连长还在踌躇。
“再加一条中华！”
高城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说真的，这俩家伙放我这里，真是埋没了！”三连长叹了口气，“这俩家伙，就该去你们七连！就冲你这条烟，这两家伙，我送你了！”顿了顿，三连长又嘟囔了一句，“我可不是因为怕团长啊。。。。。。”
第十九章 调令
关于程宏和许三多的去留，三连长一直纠结着。
不是说三连不好，而是三连这池子太小。
这两条是真龙，留在三连，那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但七连不一样，那都是尖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连长很清楚，这两个人迟早得离开三连。
到那时候，人走了不说，好处是啥也没捞着！
还不如这时候在高城面前卖个好，也算是给足了这个少爷面子，同时，自己也能捞点好处。
说到底，三连长就从来没想过要留住这俩家伙。
就光在702，七连一直就压在三连头上，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更不用说师里面还有直属侦查营的那帮子牲口。说到底，这两家伙的上限，高着呢！无论是私心也好，还是公心也罢，三连长都不希望这俩家伙待在三连。
如果强留这两小子在三连，那不是对他们好，而是害了他们！
这次和高城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顺便把这两个烫手山芋给丢了，其实也是了了三连长一桩心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寂静的草原上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七班长，你特娘的挺尸呢？”高城很晚才睡，这时候顶着血红的眼珠子，还颇有几分煞气，“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别给人留下什么垃圾！”
随着两个连队的开拔，又让草原重新回归了宁静。
天地一线的草原上，就只剩五个迷彩色的小点在不断的移动。
这草原上的五公里越野，如今已经是五班的必修科目。原本还有些虚胖的老魏在经过半年的操练，如今也瘦了下来，原本瘦削的薛林脸上，居然破天荒的长出了二两肉。
这其实有一部分还要归功于程宏的厨艺。
但几个老兵最近开始心事重重。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两个新兵的进步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短短半年时间，反正能在五班训练的，这俩家伙是一样没落下不说，成绩居然比一些钢七连的老兵还好。
这不仅让几个老兵开心的同时，也有可些许失落。
他们不傻，甚至很聪明。
这两个尖子兵，如今已是名声在外。
俗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声都快传到师部了，这小小的五班还能留住他们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几个老兵的表现欲都特别的强。
原本是两个新兵自己的事，这几个家伙也是大献殷勤的插上了手。甚至是必要的岗哨任务，都不让他们干了。
“班长，你们是咋了？这班岗是我嘞！”许三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根筋。
他感受不到这群老兵的不舍。
或许真的要到离开了，这家伙才会后知后觉的大哭一场吧？
而程宏，早就感受到了这群老兵的异样。
“班长！你们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程宏狐疑的看着老马，希望能从老马的脸上读出点什么。察言观色，这是每个特种兵的必备技能。有的特种兵会根据兴趣还会学很多有关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或者化妆，或者其他一切和战争能挂钩的技能。
“哪能啊？”老马虽说是老江湖，但眼神闪烁，还不时的往许三多身上瞟。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程宏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有些表现的过于急切了。
老话说，步子不能跨的太大，那样容易扯着裆。
其实说白了，就是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
七连现在的情况，程宏有的时候还真不好说。
说他强吧，也不见得有多强。说他弱吧，在T装甲师，又完全数的上号。
甚至可以说一句毫不昧着良心的话，钢七连是T装甲师的一块门面。
那是真的能拉出去打硬仗的部队。
但放眼整个国家，比之钢七连强的，有很多。伯仲之间的，更是不胜枚举。
但以程宏的阅历来看，像钢七连这样在一个团，乃至于一个师里面一家独大的，还真没多少。
当然，那是在后世。
二程宏觉得，集团军，乃至于师部直接拿702的钢七连开刀还是有原因。
这种原因虽然不是为了烧大锅灶，吃大锅饭。但最后执行的时候，其实也就这么个意思。
尖子每个连队都想要，这无可厚非。
但无论是什么，哪怕是军队，那就得分个三六九等。
不是说分了就完了，而是要让这种等级制度在合理的范围内发挥良性竞争的作用。
但七连的改编在程宏眼里，其实就和拔苗助长没啥区别。
可是，现在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新兵刚刚半年，就要拿钢七连和三连开刀，甚至还想拿702开刀。这事要是做成了还好，要是做不成？程宏不敢想象，以高城的性子，估计真能被拉出去毙了。
但木已成舟，现在也悔之晚矣，牛都吹出去了，哪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左右为难啊！
程宏突然有些后悔了。
不是说好只是混三年就复员的么？（老马：怪我咯？）
而且再看老马和几个老兵的意思，自己是甭想在五班待着了。
五班多好，没事做个菜，有事出个操。几个人科插打诨也是无伤大雅，这天地之间如此宽广，可以任意驰骋。
可一到了连队，所有事都得跟着大部队走！
以至于后来几天，程宏嘴里一直哼着一首歌，几个老兵那是真没听过，但听着听着，也就听会了。
“我没自由，我失自由，我伤心痛心我眼泪流，每天茶拌饭，要我命啊，煎豆青菜。。。。。。”
于是，这首歌就跟着五班一直流传了下去，成了五班的班歌！
当然，这是后话。
但程宏现在面临的问题，可是实实在在的失自由啊。
在五班这种放任自流的单位呆过之后，这人啊，总会有那么一点惰性的。
哪怕平时没表现出来，该出操出操，该训练训练。但那都可以随性而为，你要是到了连里还是这样，指导员会找你谈话的。
果不其然，就在七连离开五班后的一个星期之后，程宏和许三多没等来高城送来的考核成绩，反而收到了来自团部的调令通知。
“你大爷嘞，高城老小子骗我！”程宏在一阵哀嚎声中，被几个老兵送上了开往团部的大巴。
而许三多，这时候已经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乃至于快到团部了，这家伙还在不断的抽噎。
“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程宏被许三多的抽噎声搞得有些烦躁，“你特么是不是傻啊？老马几个又不是见不着了，哭个求！野外驻训的时候，不一样可以见着么？你特么在哭，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午你信不信？”
“啊？哦？对哦！”许三多后知后觉，总算是转过弯来，“我俺就是想。。。。。。”
“想你个头啊想，快到团部了，把你那猫尿给我收起来。丢不丢人你！”程宏两眼一闭，然后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就不再搭理这情感丰富的二愣子了。
第十九章 洪水猛兽王庆瑞
702团部，王庆瑞办公室。
“你们俩个放轻松些，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要吃人嘞。来，稍息！”王庆瑞下了个命令。
“你是程宏，你是许三多？”王庆瑞其实也没见过两人，但还是清楚的分别指了出来，“你们两个人的大名，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咯。尤其是你，程宏！听高城说，你觉着上头很快要对我们702动刀子嘞？为啥子这么说嘞？”
“团长。。。。。我。。。。。。”程宏胆子再大，也不敢在王庆瑞面前放肆啊。
“让你说，你就说！有啥子好怕的嘛？”王庆瑞安慰道，“许三多，你也放松些，我没得要吃你！”
王庆瑞能看出来许三多有些紧张。但现在，王庆瑞更想听听程宏是怎么的一个想法。
说实话，关于改革的消息，王庆瑞早就听说了。但那也只是小范围内的传播，甚至连高城都不晓得。
王庆瑞曾经做过最坏的打算，裁撤一部分人嘛，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以程宏的意思，上头的举措远远要比裁撤一部分人要来的严重的多！
王庆瑞知道，如果不是裁撤一部分人就完事的话，整个702将面对的，绝对是一次大洗牌。
这是王庆瑞不愿看到的。
虽说都是为国家做贡献，但说到底，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点小私心。
而王庆瑞的小心思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能把这702的一亩三分地给种好。
可一旦大洗牌，王庆瑞就根本没法再去掌控局势，就只能是听天由命的完成上级交与的任务了。
到那时候，702还是如今的这个702吗？王庆瑞无法想，也不敢想。
“报告团长，这些只是我的一些个人猜测！每年精简裁军都在进行，咱们702肯定也是无法避免的。这就是我的想法！”程宏觉得，对于这样一个为702殚精竭虑到人到中年就头发花白的团长来说，把最后的那一层伪装给撕掉，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如果能在钢七连和三连里做一做试点，然后再按部就班的推广到全团，乃至于整个师，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程宏不敢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
再者，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贸然的把后世的一些经验和做法照办照抄的直接套用，肯定是不合适的。毕竟这后世的军队基础和现在的基础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程宏也不想好心办坏事，要是到时候没把事情办好，程宏更是觉得对不起这位老团长。
“油头滑脑！”王庆瑞叫这两人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你再不好说，我再给你送去五班去！”
因为对于一些尖子来说，五班那是一个不毛之地，是坟墓一般的存在，这就是王庆瑞的底气。
但程宏此时心中却在怒吼：好啊，赶紧把我重新发配到五班去吧！
但王庆瑞怎么可能让他如意？
见程宏还是不说话，王庆瑞也没法子，只好换了一个思路。
“好嘞，你不说，我也知道一些！高城都已经跟我讲咯！你把702还有钢七连都比喻成了竹子，说我们长到头嘞，是不是呀？”王庆瑞重新挂起笑容道，“那你说这跟竹子都长到头了，怎么让他再继续长嘞？”
“砍了！”程宏二话不说，就直接答到。但话一出口，程宏就后悔了。
“砍咯？”王庆瑞的笑容瞬间不见了踪影，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啥，团长，我不是那意思。那啥。。。。。。”王庆瑞发起火来，连三连长都怕，更不用说现在的程宏了。哪怕曾经也是副营转业，那离着团长还有好几个档次呢！
“那你说，是么子意思嘞！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关你禁闭！”王庆瑞面沉如水，眼神中有了些许杀气。
程宏肯定以及确定，团长曾经肯定是上过战场的！
“团长，您老家是南方的吧？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竹编？”程宏小心翼翼道。
“听过，咋咯？”王庆瑞没好气道，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团长觉得是竹子值钱呢，还是竹编值钱呢？”程宏很想直接告诉王庆瑞，如果把改革放在七连和三连，那就是交换骨干，进行学习交流。如果把改革放在702，那就的是整个702进行交流学习。至少，要让钢七连的战斗力，蔓延到整个702。但这样直接说出来，程宏似乎又觉得没太大的说服力。于是，程宏就拿出了这么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
“那当然是竹编值钱咯！”王庆瑞脸色有些阴沉，“你就说是么子意思，打什么哑迷？”
“团长，竹编说到底，还是竹子做的。但竹编是靠一条一条竹丝编制起来的。我们把每个军人当做是一条一条的竹丝，把一个竹编作品当做是702。您觉得。。。。。。。”程宏话还没说完，王庆瑞就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毕竟是干团长的，还是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说？团里面要打散，重新编？是这个意思么？”
“团长说啥就是啥呗！”程宏很乐意这话从王庆瑞嘴里说出来。
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团长说的。你高城要算账，也得找团长说去。也算是对你骗我的小小报复吧！
“那我问你，这打散重新编，是怎么个编法嘞？”笑容总算是回到了王庆瑞的脸上，“你别告诉我，把七连直接打散，然后给丢到各个连队去？”
“哪能啊！”程宏连忙摇头。这话要是说出来，然后传到高城耳朵里，他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那是咋个编法嘞？”王庆瑞又问，“你别再给我打什么哑迷，打哑迷，也关禁闭！”
得，您是团长您说了算！
程宏算是服气了，这团长平时看着和颜悦色的，一到这关键时刻，那也是凶神恶煞么。
刚还是一副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现在比洪水猛兽还凶残好吗，哪有人动不动就拿关禁闭说事的？
“这重新编不是直接让七连散了。而是把一些七连的骨干。。。。。。”话说到这里，程宏突然停了下来。这你妹的也不能说啊，按照高城的性子，七连就是他的私人物品，谁敢动，那就直接KO。程宏可没那么大胆子，去捋高城的虎须。
这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拉出去毙了的主！
“又咋了？”王庆瑞正想听听程宏的想法呢，可话到一半，咋就又卡壳了？
第二十章 来不及
“团长，其实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即便是用了这个办法，好像还是有问题。”程宏突然想到，整个702如此多连级单位，光是钢七连够吗？
说到底这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么子问题嘞？”王庆瑞问道。
“现在的情况是七连一家独大，很多尖子兵和优秀骨干都在七连，对吧？如果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也确实不够分啊！”程宏苦笑。
这样说回来，好像确实是程宏记忆中的那种方法更贴合实际一点。那就是直接改编，把七连的尖子都分配到整个师的各个连队去，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但这样一来，702同样得伤筋动骨啊！
这样一个优秀连队的消失，其实还是非常可惜的。即便是新七连传承了老七连的历史，传承了那个仪式。但老七连身上的那种精气神和连队文化，真能能毫无保留的传承下去吗？
“那你说怎么办嘞，直接把七连打散，分派到各个连队去？老实跟你讲，你那只是猜测，我这边可是有实实在在的消息！不出两年，上头就会对我们T装甲师动刀子，这真要动了刀子，我们702肯定是首当其冲！”
程宏在一旁嘀咕，我比你知道的多得多了！
但这些事是不能说的！
说了，那就等同于泄露机密，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团长，但我的方法见效太慢了啊！”其实程宏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钢七连的一些骨干，和别的连队的骨干进行交流学习。
当然这交流学习可不是拿个本子，坐在教室里随便说两句就完了。而是真真切切需要这些骨干到钢七连，或者是钢七连的骨干去别的连队。实打实的从每日作息开始，进行全方位的连队精神文明建设。
这里不是说其他连队没有这些东西，而是其他连队的这些精神层面上，团队文化层面上的东西还不够完善，还不够健全。
而钢七连出去的优秀骨干，以及来七连学习的其他连队骨干，在经过半年到一年时间的教授和学习之后，才能切切实实的把这些东西学进去。
但这种方法显然是太耗费时间了。
“见效慢？”王庆瑞突然有些失望。
这见效慢就等同于慢性自杀！
现在国际形势一直很复杂，王庆瑞身为一名团级干部，当然也会收到来自各个方面的消息。再加上前些年打的那一场海湾战争，更让国家层面对现在军队现状的极度的不满足。
而正是这种不满足，才是如今大规模精简裁军的导火索。
正如史今在许三多家说的那句话，没时间了！
不是我没时间了，是部队没时间了，没时间给他适应，没时间给他成长！
这放在702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对不起团长！”程宏看着王庆瑞脸上失望的表情，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管你的事！”王庆瑞叹了口气，“对咯，你们一会就去七连报到。你们的伙食关系，都已经转过去咯。”说完，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程宏看了一眼许三多，也没再打扰沉思中的王庆瑞，只是行了一个军礼，又轻轻的把门带上。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原本就显老的王庆瑞，在经过这么一出之后，整个人更显得疲累了。
“程宏，你们刚才说的，和我找的资料有啥关系嘞？”等出了团部大门，许三多才终于忍不住问了。
“队列里不准说话，这里有纠察！”程宏远远的看到两个戴着白色纠察帽，戴着红肩章的纠察分明往团部来了，连忙提醒许三多。
“纠察是啥？”许三多至今都没见过纠察，上次来团部，刚好遇上成才打靶回来，让成才直接带进去了。
“先别说话，一会跟你解释！”程宏眼看着就要和纠察撞面了，连忙提醒了一句，就闭嘴不言了。
“你好，请出示证件！”
但事与愿违，两个纠察还是把两人拦了下来。
程宏和许三多连忙取出证件，证件上还是红三连的戳印。
“你们是五班的吧？”其中一个纠察客气的将证件递还给两人，“我说你们俩怎么看着面生呢！哦，对了，三连在那边呢！”还好心的帮两人指了指方向。
“谢谢班长！”程宏连忙行了一个军礼，接过自己的证件，“我们确实是五班的，不过我们现在要去七连。”
“许三多，程宏？”其中一个纠察突然惊讶道，“原来是你们两个！”
“额。。。。。。”程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再次行了一个军礼，两人成列的往七连连部去了。
“两个怪家伙！”另一个纠察还在奇怪呢，“去七连？这俩不会就是那俩新兵吧？”
“不然你以为呢？”另一个纠察翻了个白眼，看着已经远去的俩人，眼中满是艳羡。
“报告！”七连离团部很近，步行也不过三分钟左右的路程。
程宏终于还是敲响了高城的办公室。
“谁啊？”连长办公室只有一个通信员在，个子不高，也就和许三多差不多。脸上没有野战部队独有的黝黑，而是白皙。甚至比有的女兵还要白的多！
“你们找谁？”通信员询问的看着两个黝黑的家伙。
“班长，我们是来报到的！”程宏率先开口。
“哦！你们就是红三连五班来的那两个新兵吧？”通信员很热情，估计是对谁都客气，“连长交代了，你们去三班。就是史今班长那个班。床铺已经帮你们腾出来了。来，我带你们过去。”
“谢谢班长！”两人连忙敬礼答谢。
“我叫王雅量，就比你们多当一年兵！也别班长班长的了，就叫我名字就行了！”说完就直接带着两人到了三班。
三班是加强班，整个班一共十二个床铺。
在装甲侦查连一辆车六个人的配置之外，强加班还配置了一个机枪组和一个狙击组。
这满打满算，就是十二个人。
“你们俩个上下铺，内务一切按照七连其他老兵的标准！”一说到七连，王雅量又瞬间换了一副面孔，“你们的入连仪式，等史班长他们到了，再补。你们收拾完床铺，记得去训练！今天的训练科目是四百米障碍。估摸着现在都在综合训练场呢！出连门，西南方向！你们也算是连长带出来的兵，这点应该难不倒你们！”
王雅量的一举一动，让程宏瞬间感受到了什么是优秀的连队。
行了一个军礼，目送着王雅量出了三班，两人才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收拾起床铺来。
第二十一章 四百米障碍
两人内务收拾的很快，前前后后也不超过十分钟。
重新戴好帽子，又扎上腰带，两人出了连门，大致分辨了一下方位，并且由程宏下令：跑步走！也好顺便活动一下方才在团长办公室站的有些僵硬的身体。
整个团大院其实也不大，除了一些在野外驻训的连队以外，整个团部大院也不过四五个连队在活动。七连这个季度的驻训任务已经完成，将会在团部大院修整一段时间。这期间不仅会对装备进行维修和保养，同时也会进行一些必要的体能和军事训练。
而四百米障碍，可以说是现阶段提升军人综合体能素质最好的一种方法。
四百米障碍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了开头结尾的两个一百米直线跑，就只剩下两百米的障碍区了。
障碍区从头到尾需要经过五步桩，弹坑，矮墙，高低板，云梯，独木桥，高板，低桩网——低桩网，高板，绕桩，云梯，高低板，矮墙，弹坑，五步桩。
这样一套下来，无论是对军人的体能，爆发力，协调性，上肢力量，下肢力量，平衡性等等，都起到了很好的锻炼作用。
军队中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老话，叫做宁跑五公里，不跑四百米。而这个四百米，就是指四百米障碍。
程宏在上辈子跑过四百米，也跑过五百米，甚至还跑过综合八公里这样要人命的玩意。所以对于四百米倒也不至于怵头。
但现在这副身体，还从来没玩过四百米呢！
所幸的是，现在这具身体对于现在的程宏来说，可发挥的余地还是很大的。
对于侦察兵来说，一个大致的方位以及一些参照物，基本就能确认目的地所在了。至于在团部大院里面，一个大致的方位，就足够让两人轻松的找到综合训练场了。
综合训练场不大，除了一个标准的一百米射击场地以外，还有一个汽车训练场，三个四百米障碍场和一整套器械场地。
在综合训练场的外围，还有环绕综合训练场一周的汽车专业越野训练跑道。
此时的七连正在障碍场地盘腿坐着，而障碍场上，三个上下翻腾的身影，让一旁的方阵中不断传来一阵阵的欢呼。
“报告！程宏，许三多前来报到！”程宏直接跑到高城面前，行了一个军礼。
“哦，来啦？团长找你说什么了没？”高城的目光还聚焦在障碍场上，就随口提了一句。
“没说啥！”程宏连忙答到。
“哦，那行吧，入列！”高城随意的让俩人坐下。
两人找个一个靠后的位置，按照队列进制坐定之后，目光也射向了障碍场。
在跑障碍的有三个人，一个是甘小宁，这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坯子，可是自我约束力不够。好好打磨一番，还是很有希望的。
其他两个程宏叫不上名字，但也是戴着上等兵的肩章，估摸着是甘小宁的同年兵。
“好！”随着欢呼声，甘小宁不甘心的第二个冲过终点，有些气喘的摇摇头，“就特么差一步！”
“王学军，1分31秒11，甘小宁，1分31秒47，周博文，1分37秒53！”一旁计时的士官程宏和许三多都认识，三班班副伍六一。
1分37秒的徒手全程四百米障碍，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但七连的牲口果然还是多，就这个王学军，在四百米障碍上，估计在整个T装甲师，都能排的上号了。
“不错！”高城很高兴，“不过呢，我们今天有两位新同志，是不是也让他们试试？”
“好！”轰然的叫好声让许三多打了一个冷战。
“别慌，就跟你之前在五班一样！谁都是一个胳膊两条腿，他们又不能把你吃了！你紧张个毛？”程宏感受到了一旁许三多的紧张，连忙说道。
“俺不紧张，俺没跑过这个玩意。。。。。。”讲真的，许三多从新兵开始，还真没玩过四百米障碍。
“报告，我们能不能先学习一下？我们没跑过四百米！”程宏直接站起来，大声道。
“嘿，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高城一脸的戏谑。但转头就发现了这句话的语病。
“那啥，我没说你们是猪啊！”高城连忙补救。
“吁。。。。。。”
方阵中传出了一阵不怀好意的嘘声。
“连长，不如您先给打个样？”伍六一对于程宏还是非常喜欢的，至于自己的这个老乡，伍六一其实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理。最起初，那是真怕许三多把自己的班长给拖累了。但短短半年，许三多的大名，早就传遍了整个702。至于现在，可能还是有些看不上那种窝囊劲，但要说讨厌，也没讨厌到哪里去。
“滚你的！”高城笑骂着踢了伍六一一脚，“我说错话了，也用不着你来叽叽歪歪。不就是打个样么，这有什么难的？想当初，那比你伍六一还能跑！”
“连长来一个，连长来一个！”方阵中传出一阵阵欢呼。
“今天就豁出去了还！都给老子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高城骂骂咧咧的摘了帽子，又解下要带，丢给了一旁的伍六一，“你们俩个算是赶上了，老子第一次给新兵打样！”
许三多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看的高城一脸的腻歪。
“许三多，你赶紧把你那笑给我收回去！”高城很郁闷，“连你也看我笑话呢，是吧？”
“报告连长，我没有！”许三多看似认真的回答，再次让整个方阵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哄笑。
“懒得理你都！”高城撂下一句不算狠话的狠话，就站在基线上，准备伍六一喊开始。
“开始！”伍六一手里握着一个秒表，在喊下开始的时候，又瞬间按下了秒表。
而高城在伍六一喊开始的一瞬间，就嗖的已审核，窜了出去。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到。
高城的前一百米，看似不紧不慢，但也只是跑了十六秒左右，而且程宏分明看到高城一直都在调整呼吸和状态，想来好久不跑障碍的高城心理还是有些紧张。
绕过第一次旗，高城的速度陡然加快。
五步桩和跨越弹坑，高城很轻松就过去了。到了矮墙，高城也是一个加速，瞬间飞跃。
“好！”这一身轰然的叫好声差点让高城在落地的一瞬间打一个趔趄。
第二十二章 高城出糗
四百米障碍整个下来，一般也不过一分多钟，慢的也能跑进两分以内。至于两分钟以外的，程宏见过，但是不多。那基本都是些真没啥运动细胞的，连翻个高板，都能在那磨叽半天的主。
特别是对于那些身体协调性不怎么样的军人，四百米障碍更像是一种羞辱他们的存在。
但高城显然不在此列。
方才说年轻那会能跑赢伍六一，程宏是真的信了。
过了矮墙，高城如今的身体素质已经无法做出踏板的高难度动作了，但挂膝还是能做到的。
然后在云梯上也只是走了五步，就直接蹦了下来。
“好！”不少钢七连的老兵都没见过连长跑四百米，更不用说一些新兵了。这行云流水一般的跨越障碍，让方阵中再次传来欢呼声。
直到第二次绕旗，跨过低桩网之后，高城的速度才开始慢了下来。
高板很艰难的才堪堪翻了过去。一直到了弹坑，高城直接是下得去，上不来了。
“有大喘气的没，特么来拉我一把！”高城已经是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斜靠在弹坑里面。
伍六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连忙跑过去一看，好家伙，连长居然直接趴在那里吐开了。
“连长，你没事吧？”几个老兵骨干直接围了上去，似乎是在看高城的笑话。
“你们给我等着！”高城吐够了，在几个老兵的帮助下，艰难的上了弹坑。
“以后不抽烟了！”高城一上来，就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骨头，直接躺倒在地上，“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这是属于突发事件，连伍六一都没料到。
要知道高城平时的徒手五公里还能保持在二十分钟左右的成绩。要是拼一拼，十九分钟也能下的来。
这对于一些连队主官来说，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但伍六一是真没想到，连长居然在快结束的时候体力不支，直接吐开了。
喘了一会，高城才终于缓过劲来，然后骂骂咧咧的踢了伍六一一脚。
“回头再收拾你！”高城其实也知道，是自己托大了。按照自己一开始的速度，自己跑进一分四十秒那绝对没问题。但高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能，没有分配均匀，这才导致了后力不继，下了弹坑就上不来了。
“连长刚才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示范！”伍六一那也是胆大包天的主，直接拿高城开始说事，“我平时就一直强调，要注意节奏，要合理分配体能。刚才周博文其实也是这样，前面发力太狠，导致后继无力。最后一百米就冲不起来了！”
其实，这三个能被单独拉出来让新兵老兵一起观摩的，那都是有能力的。
周博文平时的成绩可能会更出色一些，但为了跟王学军和甘小宁的节奏，反而把自己的节奏打乱了，这才导致最后三个人的成绩差距有些大。
“你们两个，过来试试！”伍六一把所有新兵老兵训了一通，就直接让程宏两人上了。
“这就完啦？”许三多一脸懵圈。
“行了行了，得瑟个什么劲你！”高城骂骂咧咧的直接一脚踹开了伍六一，“这两个可是我废老大劲才从三连要过来的，这刚来就给你整个二级残废，我找谁说理去？”
四百米障碍要是没系统的学习过，就直接跑，很容易受伤，这一点程宏也清楚。
当然，偌大的军营也不乏那种一看就会的主，这些人属于本身运动细胞就相当不错，而且身体协调性，学习能力还得是顶尖的主。但这种人，实在是太少了。
“报告，我想试试！”高城话刚说完，程宏就连忙站起来，表示自己可以试一试。
“你要试试？”高城歪着个脑袋，想要确认。
“是！”程宏回答的简洁明了。
“不错！”高城笑了，“这一上来就直接拿我开刷是吧？行，你今天要是跑不下来，就等着挨收拾吧！”
“报告，连长放心，肯定跑的比你快！”程宏大着胆子，直接打下了包票。
“这可是你说的？”高城严肃道，“可别逞强，注意安全！但是要是跑不下来，两百个俯卧撑！”
“是！”程宏连忙行了一个军礼，表示收到。
“伍六一，给他掐表！”高城直接走出障碍场地，就站在中间，等着程宏开始。
在伍六一喊开始的一瞬间，程宏就直接冲了出去。
前两个障碍看不出什么东西，但第三个飞跃矮墙，马上就能看出点东西了。
程宏直接一个飞踹动作，就迅速的通过了矮墙，一只手还顺势的轻拍了一下矮墙上沿。
高低板那是直接踏板就上，云梯和独木桥更是标准的三步下。
到了高板墙，那也是一个翻身，就轻松的过去了。
“好小子！有点东西！”高城不由满意的点点头，而方阵当中早就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1分36秒41”当程宏的成绩被最终公布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爆发出了一阵惊呼。
第一次跑四百米就能进一分四十秒。如果等熟练了，那不得上天？
“许三多，你也试试？”高城很高兴，本来想着只是挖来两个尖子，没成想，直接挖过来了一个宝藏。
“报告！俺还是先学一下，俺比较笨。学东西有些慢！”许三多也不害臊，直接认怂。
“德行！”高城翻了翻白眼，“伍六一，安排一个人，带一带许三多，这家伙估计是真没学过。至于这家伙。。。。。。。”高城顿了顿，“要是真没跑过四百米，打死我也不信！”
“是！”伍六一行了一个军礼，又喊了一声，“甘小宁，过来！”
“班副，啥事啊？”甘小宁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你带一带许三多！他没学过，从高板开始一个一个教！”伍六一直接甩锅给了甘小宁。对于许三多的窝囊劲，伍六一至今仍是记忆犹新。
要让他去教许三多，估计是他自己疯了或者全世界疯了。
而甘小宁只听说过许三多新兵时候的一些事迹，比如说转个后转都能把自己绊倒之类的，但毕竟也没见过。而且最近一直传说这家伙相当厉害，甘小宁还真想看看，这个乌鸦变凤凰的主能有几斤几两。
第一个高板墙，甘小宁做了一次示范，然后又掰开了，揉碎了给许三多讲了一遍要领。
“你试试！”甘小宁示意让许三多试试。
而在另一边，高城直接拉过了程宏，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王庆瑞最近很不爽，相当不爽。已经有好几个团里的参谋干事撞在王庆瑞的枪口上了。
反正就是逮着就是一通骂，让团部的人是人人自危，远远看到王庆瑞就开始避着躲着。
而有一个家伙，因为是新来的，也没摸清王庆瑞的性子，倒也不至于躲着王庆瑞。
“何参谋，把朱自文给我叫过来！”王庆瑞远远的看到一个躲着自己的参谋，直接吼了一声。
第二十三章 一盘散沙
朱自文可以说是出生在一个军事世家。
反正往上数三代，乃至四代，那都是当兵的。
到了朱自文这一辈，一出生就是在军队大院，反正和高城是有点像。
对于王庆瑞，朱自文倒也不怵，只是听师里面的意思，让自己来702做一下调研，这就有那么点不一样的意思了。
至于调研什么，当然是关于702整编的事。
整编一个团，那不是今天上头说改就能改的。
这需要经过一次次的调研，一次次的审核，然后开会表决统一大部分人的意见之后，再进行一次次的考核择优，最后才会将整编的事落实下去。
当初高城死乞白赖的想要这个人，但谁又能想到，人最后是过来了，但这个人却是拿着刀子过来的。拿着刀子就算了，居然还是专门来捅你钢七连的。那这事，就有点尴尬了。
而朱自文其实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报告！”朱自文敲响了王庆瑞的办公室。
“进来！”王庆瑞一口子的方言口音，一听就能听出来。
“团长，您找我？”朱自文进来，看着一头花白的王庆瑞，有尊敬，也有不忍。
“你来团里几天了？”王庆瑞还在奋笔疾书，头也没台的问道。
“报告团长，十一天！”朱自文记得很清楚。
“哦，十一天咯啊？”王庆瑞总算抬起头来，“说说你对702的看法？”
王庆瑞很清楚，这个高材生下来，就是来做调研的。不然，师参谋部的那帮子人怎么肯让这个金蛋蛋下到702来？每一年从国防大毕业的也就那么多，你一个，我一个，也就被分的差不多咯。
“702很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的多！”朱自文实话实说。
朱自文在来T装甲师之前就早已听说过这个老牌的红军师，当然也听说过702的大名，这是戍卫京城为数不多的部队之一。
但对于702朱自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就只能在在文字和想象中勾勒出702的样子来。
从来的第一天起，朱自文就每天在作训场泡着，无论是综合作训场还是各个连队的独立作训场，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在这些连队中，钢七连更是首当其冲的成为了朱自文的第一考察对象。
“怎么个好法嘞？”王庆瑞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里的军队，无论是训练还是生活，都透露着一股精气神。”朱自文组织了一下语言，“用一个成语概括的话，就是敢打必胜！”
“你不会是在这里说好话哄我开心吧？”王庆瑞挑了挑嘴角，对这句话还是很受用。
“哪能啊！”朱自文连忙道，“团长，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
“你小子也别给我打什么哑迷！别个我不晓得，你我能不晓得？说实话，你一来，我就知道师里头是个么子意思嘞。讲讲吧？”王庆瑞也不跟朱自文绕弯子了，直接将问题搬到了明处。
朱自文有些尴尬而又歉意的笑了笑，眼神有些闪躲。
“你别躲，躲也没用！”王庆瑞白了朱自文一眼，“有啥说啥。我又不会吃了你！”
“团长，这还在调研当中呢，我也不好评价啊！”朱自文还是想蒙混过去。
对于这位团长的脾气，朱自文在这十一天中还是有所领教的，只不过朱自文万万没有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屁话！”王庆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你这十一天时间做了些么子，我是看的一清二楚！快说，有么子想法！”
“团长，这可是您让我说的！”朱自文也是豁出去了，这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死的光荣一点。也不等王庆瑞有所表示，朱自文就直接噼里啪啦的开喷了：“这702在我看来，就是一盘散沙！强者恒强这没有错。可这是军队，不是山头林立的土匪窝！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前锋再强，没有侧翼保护，那前锋冲上去不还是个死字？要我说，现在的702就像是一个头重脚轻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现在还是和平时期，真要打起仗来，别说702，整个T装甲师都有可能因此而全军覆没！”
喷人一时爽，一直喷人一直爽。
但这也要看对象不是？
王庆瑞的脸上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
“团长？”朱自文眼巴巴的看着王庆瑞，有些心虚道，“团长，这可是您让我说的！”
“还有没有说的？”王庆瑞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快垮下来了。就在前几天，高城传达的话里话外，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而自己问那个叫程宏的新兵似乎也有话瞒着自己。
前锋太强，侧翼太弱？
竹子？重新打乱，重新编制倒也么的问题。可是七连咋办？
见王庆瑞开始陷入沉思，朱自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杵了一会见王庆瑞没啥反应，便小心翼翼问道：“团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今天我还要去红三连看看！”
“等一等！”王庆瑞突然抬头，“就在昨天，有个人跟我讲，现在的702就像是一株竹子，已经长到头了。我问他，要是这竹子再想长，该怎么做嘞。那小子直接说砍咯。你说，这个方法可行么？”
朱自文听得有些茫然。
竹子朱自文知道，这是一种隐忍的植物。它可以花一年，甚至几年时间，在地底下蔓延出无数的枝蔓，只为有一天可以破土而出。
可一旦破土而出，那就是一一天几十厘米的速度飞速生长，只需要短短几个月，它就能长到十数米高。
但朱自文更知道，竹子一旦破土，就放弃了自己所有的成长空间。虽然在短时间内会取得非常优异的成绩，但潜能一旦耗光，那就毫无成长的可能性了。
砍了？
然后呢？
重头在来，等新的竹子长出来吗？那不就是继续重复之前的老路吗？
“他说，把竹子砍咯，重新编，把他们编成竹编，像是什么花花草草，鸟兽虫鱼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嘞？”王庆瑞又问。
这句话让朱自文突然如遭雷击，就在那里怔住了。
“问你话嘞？做什么呆？”王庆瑞抬头，却发现朱自文如同魔障了一般，在那里喃喃自语：“编成竹编，编成竹编。。。。。。”
“啪！”王庆瑞看着魔怔的朱自文，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的拍打了一下桌子，“我说，你发的哪门子呆，问你话嘞？”
“团长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第二十四章 初见
朱自文突然觉得，这个比喻实在是太恰当了。
这个人，对于702现状的考虑，完全和自己不谋而合。
只不过，这个所谓的竹编理论，朱自文还是有些不明所以，感觉像是摸到了点什么，但又好像没摸到。
“一个新兵！”王庆瑞没好气道，“以前是在红三连五班，昨天刚调到钢七连。”
“各项军事素质肯定又是个尖子，！”朱自文不屑的瘪瘪嘴。
这七连就像是打劫银行的强盗，只要是值钱的，全都想往自己兜里揣。
“不然嘞，让他们留在五班看管输油管道？这样做就是对的？”王庆瑞翻了翻白眼。
“那也不能啥都往自己兜里揣啊？”朱自文无语，“难道打仗是他们钢七连一个连就能打下来的？再厉害，那也只是一个连！”
“我知道你说的么子意思！”王庆瑞又翻了翻白眼，“你刚才说的很明白咯！就问你，这个竹编，到底该怎么个编法嘞？”
“砍了呀！”朱自文也是脱口而出，但话一说出口，就突然又觉得不对劲，“砍了？”
“你到底么子意思，到底是砍还是不砍？”王庆瑞又开始有一股无名业火也是升腾。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朱自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家伙有意思，这家伙真有意思！团长，能让我见见这个兵吗？”
“你又给我打什么哑迷？”王庆瑞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这个么的问题，就说你明白啥嘞？”
“破后而立啊！”朱自文直接说出了答案，“团长，这家伙早就把答案告诉你了啊！”
“破后而立，不破不立？”王庆瑞突然明白过来。
只不过那小子好像还有一种方法，可以缓解一些破的时候的阵痛，也不知道这小子说的是啥，我也是么的问清楚。
“这样。”王庆瑞突然起身，“你跟我来，一起去一趟七连！咋样？”
“求之不得！”朱自文连忙应了。
两人到了七连，七连已经出去训练去了，就只剩下一个连岗还在连里。
“团长好！”连岗一见到王庆瑞，连忙起身敬礼。
“你们连人嘞？”王庆瑞问道。
“报告团长，今天早上有实弹射击训练，连长已经带着去靶场了。”
“你看，精兵悍将那都是训练出来滴！”王庆瑞转头看了一眼朱自文，“不管怎么说，七连能到今天这个样子，也不是完全靠打劫得来的嘛！”
都这个时候了，王庆瑞还在替七连说好话，这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老话说的好啊，宰相门前七品官，朱自文毕竟是代表师里来进行摸底调研的，有的时候王庆瑞也不好太过分。
朱自文摇摇头，接茬道：“团长，等咱们见了那个新兵再说吧？您看成么？”
“成！你说我跟你讲个什么劲！”王庆瑞翻了翻白眼，“走，去靶场！”
靶场就在综合训练场，离着七连连部也是不远。
靶场上子弹被击发之后的破空声不断回荡（在这里做个解释，所谓哒哒哒的枪声，其实是子弹在出膛一瞬间破空所产生的音爆声，而不是子弹底药的爆炸声。），一梭子子弹很快被打完，上一轮的起身退了下来，新一轮的很快又上去了。
“怎么样？”王庆瑞看了一眼朱自文。这还是朱自文第一次看七连打实弹射击。
“虽然说不上都是神枪手，但都在水平线之上！”这是实话，平均一个星期两次以上的实弹射击，让钢七连的射击水平远远超过了702的其他连队。
神枪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这一点都做不得假。
当然，这其中也要看天赋。
像许三多这种，就完全是可以靠天赋吃饭的主！
这一点，连程宏都不得不服！
满打满算，这应该是许三多的第四次正式实弹打靶。
但这家伙的信心如今已经被老马和程宏两个人练出来了，在靶场上也根本不怵。
两到三发的短点射，让许三多打出了连发的错觉。
而且三十发子弹，居然全部上靶。
“好！”高城很高兴。这家伙刚一开始，自己还真看不上他，甚至可以说有点厌恶。
但能从五班这个“法外之地”练就这样一身本事，高城那是真的佩服。
至于程宏，那小子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操心！只是有的时候这小子实在太可恶！
刚才程宏的射击成绩，可是比许三多还要出色。
高城通过望远镜，明明白白的看到，程宏一梭子三十发子弹，都打在了七环以内，而且九环十环还占了大多数！
“是那个人吗？”朱自文突然觉得，七连的手伸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远的多。
就刚才打短点射的家伙，射击水平都快赶上大学时候的教官了。
要知道，教官那是从老A退下来的老兵！
“不是！那个叫许三多，也是和那个新兵一起从五班过来嘞！”王庆瑞很喜欢看到朱自文惊讶的表情。
好戏没看多久，两人还是被七连的发现了。
“报告团长，七连正在进行实弹射击训练，请您指示！”洪兴国今天也在跟队训练，连忙跑过来行了一个军礼。
“继续训练。把高城还有程宏两个人给我叫来。哦，还有那个许三多！”王庆瑞回了一个军礼，开口道。
“是！”洪兴国也不知道团长突然造访有什么事，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没见团长那脸都黑的跟抹了煤灰一样么？
“你们小心些，团长像是心情不好！”洪兴国偷偷的把三人聚拢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你们小心应付啊！”
“怕他做什么？”高城不以为意。
“那是因为你有个军长老爸。”其他三人的幽怨，高城怎么能懂？
“许三多？”王庆瑞一看到许三多，原本阴沉的脸有了些许光明，“靶打的不错嘛？”
“报告团长，我打的不好！程宏比我好多嘞！我这些东西，都是程宏教嘞。”许三多还是一如既往的耿直。
“哦？”王庆瑞满是惊讶的问道，“你这短点射已经很厉害了哦，也是程宏教的么？”
“是！”许三多这回回答的简洁明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程宏，这是朱自文，从师里下来的高材生。”王庆瑞又转头看了一眼高城，“这就是你半年前费尽心思想让我给你搞到手的家伙，怎么，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
第二十五章 欲哭无泪朱自文
“七连连长，高城！”高城伸出了手。
“师作训科参谋，朱自文！”
俩人的见面如同教科书一般的俗套。
“还有这俩位！你是知不道，五班那是个什么地方！”王庆瑞看着程宏和许三多，是越看越喜欢。
“团长，您刚才已经跟我说过了，看管输油管道嘛！”朱自文笑了笑，也和俩人打了招呼。
程宏连忙敬礼，许三多也是跟着敬礼。
“我就开门见山。”王庆瑞看都打了招呼，直接让话题回到了正轨。
“程宏，上次你说的那个办法，是么子办法嘞？”王庆瑞看着程宏问道。
“团长，上次不是跟您说过了吗？那办法见效实在太慢，根本来不及的！您也知道，如今对于军队改革的大刀挥的有多快，根本不会给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时间的！就在昨天，我还在军网上看到138师整编的消息。”
“138师是上个月被就开始整编的，整个整编工作持续了一个多月！想必团长您也知道，138师和我们T师都是从抗战过来的老牌师了，而且138还是JN军区的排面，可还是被整编了！”朱自文痛心疾首道，“我知道，改革的阵痛是免不了的。我也知道702辉煌的战史，更知道钢七连的辉煌战史！可，这都是为了军队，为了军队加快现代化，机械化，信息化的必由之路啊！”（138师的战友见谅哈，在这里只是引用一下，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敬礼！）
“你么的给我戴什么高帽子！”王庆瑞翻了翻白眼，“你也别拿师部的命令来压我，更不要拿军队的改革来压我！我告诉你，我不怕！我们702就是能打硬仗，能打胜仗！”
“这。。。。。。”见王庆瑞开始耍起了无赖，朱自文一个小干事又能怎么办呢？只好求救似的看了看眼前的两个新兵和一个连长。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高城想过这件事的发生，但没想过会来的这么快！
“八字还没一撇呢！”王庆瑞没好气道，“朱小子只是来做调研，看看我们该怎么做！师里头该怎么做！你看你，呜呜渣渣的，哪像一个连长？两个新兵都比你表现的要好！”
见王庆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高城识趣的闭上了嘴。但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咋了，你高城可不是这个性子，有啥说出来嘛！在那嘀嘀咕咕是个么子事嘞？”王庆瑞耳朵尖，分明听到高城在编排自己。
“那你问他们呗，问我干啥？”高城那是上头有人，遇事不慌。
“毛病！”王庆瑞没好气的瞪了高城一眼，转头对朱自文道，“你刚才跟我说的话，你再说一遍给他们听听？”
“啊？”朱自文被王庆瑞的无赖劲给惊到了。这能当着人家连长的面讲的吗？
朱自文也不想想，刚才喷人的时候，可是连带702都喷进去了。你不也当着别人团长的面开喷的吗？
“啊什么啊，快说。你不说，我帮你传达一下？”王庆瑞嘴角挂着冷笑。钢七连里面那都是一帮子骄兵，你要敢说他们一句坏话，嘿嘿，你就等着被他们干掉吧！
“说就说！”朱自文脖子一梗，直接开喷。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我朱自文可不能怂了。
“七连长，我刚才跟团长说七连再强，那也只是强在一个连，一个连再能打，那也只是一个连。你就说我这话在不在理吧！”朱自文看似视死如归，其实还是婉转了不少。
毕竟刚才面对的是人家一个团的团长而已，现在自己面对的，那可是整整一个连！一个装甲侦查连！真要干起来，自己十个八个都不够人家干的还不好？
“在理！”高城愣了一下，虽说这话好像说的有点，嗯，那啥，但也不至于让团长脸黑成那样吧？
“团长，你看，人高连长也说在理！”朱自文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下可真把王庆瑞惹火了。
“放屁！你刚才说人家是土匪窝，是强盗！啥好的都往兜里揣！还说前锋再强，没有侧翼，那冲上去还得是个死字！你还说。。。。。。”王庆瑞还想说下去，朱自文连忙上前一把捂住了王庆瑞的嘴，“团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放手！”王庆瑞一把甩开了朱自文，“你小子胆子不小！你还是第一个敢捂老子嘴巴的人！”
但即便如此，这句话还是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这话高城是听明白了，不远处在训练的钢七连也听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朱自文，看的朱自文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你真这么说的？”高城嘴巴一撇，刚才所有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高连长，不是，我那只是一时情急，一时情急！这都是团长他逼着我说的啊！”朱自文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好端端的，你得罪团长也就算了，你还得罪了这么一大帮子人，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么？
看着欲哭无泪的朱自文，王庆瑞的火气瞬间小了不少，便连忙打起了圆场：“好嘞，好嘞，这都是我让他说嘞！你们做么子？哦，说两句就要不得嘞？你们真把你们自己当强盗咯？”
高城气呼呼的甩手，转头一扭腰，屁股对着王庆瑞，也算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吧。
“好嘞好嘞！”王庆瑞总算笑了，“继续刚才的话题，前些日子，程宏告诉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减少破后而立时的阵痛。”顿了顿，王庆瑞又看着程宏问，“不知道我这么说对不对嘞？”
“团长您说！”程宏当然选择从善如流。天大地大，团长最大么。
“那好，你就和朱自文俩个人好好聊聊，我就不参与咯！看到他我就来气！”王庆瑞一把拽过高城和许三多，“让他们单独聊会！我去看看你们射击！我顺便也打上两枪，这段时间，光顾着坦克打靶咯！还有许三多，一会你跟我一起打！”
“啊？”许三多受宠若惊。
“做么子？一惊一乍嘞！”王庆瑞轻轻的拍了一下许三多的脑袋，“不想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打？”
“报告，愿意！”王庆瑞的这一巴掌，突然让许三多有点想念那个在自己离开的一瞬间，喊自己儿子，还让自己好好活的老爹。
而程宏远远的看着王庆瑞和许三多那略显亲昵的动作，脑子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来了一股子cp感。
看来，无论那条路修不修，王庆瑞还是会喜欢许三多的嘛！这或许就是历史的惯性了吧？
第二十六章 跑题
程宏和朱自文两个人就站在那，谁也不说话。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几分钟，两个人居然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你！”“你！”
“你先说？”“你先说？”
然后又是沉默。
两个人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东西。
“竹编理论，你是怎么想的？”最后还是朱自文先开了口。
话匣子打开了，就好办多了。
程宏长出了一口气。
俩人要再这么僵持下去，估计都要快动手了。
眼前的这个家伙，绝对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手上的老茧很厚，根本不像是一个握笔杆子的人。
脖子和整个脑袋的比例上看，也比正常人粗了不少。
衣服里面看不出来，但程宏从刚才他捂住王庆瑞嘴巴动作的时候的一瞬间，就知道这衣服下面，是怎样的一副腱子肉。
“打不过！”这才是程宏的第一反应。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知道你来团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程宏重新抛出了一个问题，“别跟我说只是为了对咱们师的整编和改革，我真不信。你是老A？”
最后一句话是询问，也是质疑。
即便不是老A，也是其他特种部队的人！
“俩到三发的短点射，而且能打出全自动错觉的，那也不应该是常规部队的人吧？”朱自文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坦荡。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程宏不甘示弱。
“好！”朱自文还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只能告诉你，军区决定，再组建一支特种作战部队。我能告诉你的，就只能是这么多！要是说的再多一些，我就违反纪律了，那可是要受处分的！”
“你是进行调研的其中之一吧？”程宏突然笑了，“你不说我也能猜到！702也是参与调研的其中之一对吗？像你这样的应该还有不少人，都到军区的各个王牌团，老牌师去做调研。然后来一场什么大考。通过了，就按照军区首长要求，进行特种作战部队的改革。通不过，就只能进行整改了。我说的对吧？哦，还有一点，没通过的，但也会有表现优秀的士兵和军官。你们会让他们去参加老A的选拔？”
这一通话下来，惊的是朱自文目瞪口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朱自文一度认为是有人泄密了！
但转念一想，就算是泄密，估计也是自己泄密的。但我好像没说什么呀？我只是说了目的，但我没说具体流程啊！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没什么难的！”程宏微微一笑，“既然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跟你讲讲你所谓的竹编理论吧！”
“洗耳恭听！”朱自文虽然还是满脑子的疑惑，但对于这个竹编理论，朱自文显然更感兴趣。
朱自文甚至觉得，这套竹编理论可以用在特种部队上！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听听程宏怎么说吧，毕竟自己暂时也只是一种猜测。
“你所谓的竹编理论，用很实际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让一件本身并不存在多少价值的物品，使他变得有价值。甚至要远远超过原材料本身的一种价值。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程宏的思维其实还是属于后世经济开放，思想更加开放的时代。三年一代沟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在如今信息爆炸的时代，三年一代沟都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
“额。。。。。。”这个时候，尤其是对于社会消息相对闭塞的军营，这种经济理论根本不会被人所熟知。而朱自文虽然是大学生，但思维也只是停留在这个时代，肯定是具有时代的局限性的。
对于程宏所谓的创造比原材料本身更具有价值的物品，在朱自文眼里，可能和诈骗无异。
“这么说吧！”程宏看着一脸茫然的朱自文，知道自己的这一种理论似乎过于超前了，“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附加价值这么一个词？”
“附加价值，听说过！哦！”朱自文这回听明白了，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是给竹子增加更多的附加价值，是这个意思吗？”
“对！”程宏点头，“你可以把我们一个军队比喻成一整株竹子。竹干可以做各种各样的竹编制品，竹梢可以做扫帚，竹根可以做雕刻。当然还有很多可以用竹子来制成的物品。”
“那我们就是要把竹子，变成其他的物品？”朱自文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对，也不对！”程宏笑了笑，“不是变成其他物品，而是通过一些方法，让竹子更有价值。转过来说，不是把军队变成别的，而是让军队变得更强，变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朱自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范围是不是可以拓展到整个军队？”
“这不是我们能考虑的！”程宏笑道，“我现在只是希望，能把钢七连这把好刀再煅一煅。说实话，钢七连强则强矣，但还是不够强。而702，可不能只有钢七连这样一口绝世好刀！我想让它变成刀阵，绝世好刀组成的刀阵！你觉得怎么样？”
“还刀阵，你以为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啊？”朱自文无语的翻了翻白眼。
而此时的程宏，还真的和一个中二少年没什么两样。
这可能是和许三多呆久了。
这家伙永远都是一副热血青年的既视感。
任何他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当中没有意义的事，似乎都是在和整个世界为敌。
程宏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中二少年。而不是一个身体二十来岁，脑子里却装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的感觉。
但也有可能，自己就从来没有让胸中的那一腔热血冷却过吧！
“你也看小说？”程宏接茬。
然后两人居然就地坐下，开始聊起了小说！
“你们俩个聊么子嘞，聊的这么开心？”王庆瑞这个时候已经打完一梭子，见两个人聊的正欢，也拉着高城一起过来凑趣。
但王庆瑞是万万没想到，两个人居然在那里说什么郭靖，乔峰。。。。。。
王庆瑞也不是什么落伍的人，电视剧那也没少看。这个时候更是金庸古龙武侠电视剧大热的时候，就算是团长，也不能免俗啊！
而高城当然也不例外。
于是乎，几个人居然就这样，在作训场聊起了电视剧来！
程宏在某个瞬间，世界观居然产生了一种崩塌的错觉。
“原来你是这样的王庆瑞！原来你是这样的高城！”这是当时程宏的内心独白。
第二十七章 伙食和训练经费
快活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几个人这时候也算是多了一项共同语言。
部队的日常，主要还是在训练上。
但七连还是很快就被带回了。
因为到午饭时间了。
“今天我去你们七连蹭饭！”王庆瑞今天靶打的不错，心情也算是好了很多。
“好啊！”高城高兴道，“我让炊事班加两个小菜！”
“别咯，原来吃啥就吃啥，别搞的辣么隆重！”王庆瑞笑着看着朱自文又道，“你也一起去，尝尝七连的伙食！”
“好！”朱自文当然是无不应允。
程宏这时候早就已经入列，跟着大部队回了连里。
在作训场上操练了半天，七连每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但也只是略微洗漱一番，休息了大概十来分钟，集合哨就响了起来。
“开饭！”这是史今的声音。
本来今天是史今连值班，但连里也一直在考虑让伍六一做一班之长，有机会的时候，这种连值班的事，史今还是会让伍六一去做，顺便锻炼一下伍六一的组织能力。
但像开饭这种小事，就不需要伍班副来代劳了。
军队中有一句老话：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这句话其实还是非常有现实意义的。
连吃饭都有气无力了，就只有两个原因嘛。
要么就是病了，要么就是有什么心事。
不然都摸爬滚打了一天了，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吃饭怎么可能不积极呢？
因此，一听到开饭的号令，七连的新兵老兵们都像是腿上装了马达，只短短三十秒，就已经集合完毕。
“指导员同志，七连集合完毕，应到92人，实到91人，请指示！”史今将队列整完，又向洪兴国请示。
这是军队里的常例。
唱着嘹亮的军歌，七连到了食堂，又在食堂前整了一首。喊声震天，丝毫没有美感，只有男性的荷尔蒙在散发着旭日的刚阳。
“士气不错嘛！”王庆瑞很满意，笑着又看了一眼朱自文，“么子样？这士气可不可用？”
“团长，您就别埋汰我了！您也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朱自文总算是见识到了王庆瑞的难缠。
这位中年白发的老团长，真的是把702，把钢七连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了。
“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就是多！”王庆瑞白了朱自文一眼，目送着七连的战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紧而有序的进了食堂，才缓缓步入。
饭菜口味不错，两个荤菜，四个素菜，还有汤。
“怎么样？这伙食还行不？”王庆瑞知道，整个T装甲师，就钢七连的伙食标准最高，训练经费最充足。
“团长，我不想说假话！”朱自文苦笑一声。
“我也么的让你说假话啊？”王庆瑞失笑道，“做么子，这伙食标准还不高么？”
“团长。。。。。。”朱自文只好苦笑一声，“在常规部队，这标准真的算不错了！但说真的，这还是稍微差了点！”
“哦？”王庆瑞连忙问道，“那你们以前学员的时候的伙食标准是多少嘞？”
“团长，那没法比！我们是国防科技大学，伙食标准是18块每天！”朱自文直接将在大学时的伙食标准说了出来。
“高城，你们现在的伙食标准是多少？”王庆瑞没好气问道，“你别告诉我，连个人家的零头都不到？”
这回轮到高城郁闷了，是没比人家的零头少，但刚好是人家的零头啊！
“没有，刚好是人家零头！”高城实话实说。
“才零头？八块钱？”王庆瑞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如同在程宏在记忆中的一句话：“我要是有你的训练经费，我的兵，个个比你的强！”
但这句话里面又有多少的无奈和心酸呢？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打胜仗的将军不是好将军啊！
哪个做将的不想打胜仗？
都想，没有不想的！
就如同王庆瑞在被老A包饺子的时候，怒火中透露的那一丝无奈一样。
精兵悍将，那是得靠资源堆出来的！
伙食标准比别人高，训练经费比别人多，如果还出不了成绩，那是犯贱。
但伙食标准不比别人高，训练经费没别人多。却还能打硬仗，打胜仗，那是本事！
就如同我们的老前辈们一样，不就是在差距悬殊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胜利的吗？
但在如今军队不断推进现代化，机械化，信息化的当下，训练经费和伙食标准就是衡量一个军队优劣的标准。
君不见飞行员的伙食标准要比一般军人的伙食标准多出好几倍？
这是常态，也是事实。
但王庆瑞不是轻易服输的人啊！高城同样不是轻易服输的人！
“他们既要动脑子，又要进行军事训练，伙食标准肯定得比我们高！”高城安慰道，“不是说他们学员兵比咱们702能打！我读军校那会，不也比一般部队的伙食标准高么。”
“算你说的有理！”王庆瑞听这话很是受用，也是先把这个话题叉开。
但距离连部饭桌不远的程宏却将这些话一字不少的都听了进去。
按照程宏的理解，上级首长的意思其实很明确。能在有限的军费里头练出一支强军，这都不能成为特种部队，那哪个能成为特种部队啊？
特种部队那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嘛，还不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那都是靠一点一滴的训练中成长起来的。
程宏前世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训练经费是多少，但绝对是子弹管够，各种后勤保障一应俱全。至于伙食标准，那绝对是一般常规作战部队的两到三倍！
但即便在这样的伙食标准和训练保障下，还是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而退出现役。（因为可能涉及到保密条例，这里不做过多解释。）
就算自己真的把一些特种训练方案和方法交到高城手里，七连的战士能受得了长期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吗？
如果七连因为长期高强度训练而导致大规模的非战斗性减员的话，不仅高城的仕途会受影响，搞不好连团长和师首长都得受到牵连！
这让程宏的脑袋如同浆糊一般，各种不同的想法和顾虑在脑海中如同哪吒闹海一般，不断的翻腾。
说到底，朱自文之所以说出前锋再强，没侧翼保护之类的话，那是因为七连还没强到可以单枪匹马闯敌阵的地步。
当然特种作战在大规模集团军作战中正面战场上所起到的作用当然也是微乎其微。
但是特种部队在渗透，反渗透等一些领域，却有这无可比拟的适应性。
也就是说，要让钢七连从原来的一路平推，决胜千里的装甲侦查，转换成单兵及小规模战斗小组组成的作战模式。
这无疑对钢七连的要求会更高一些。
这种转变，也不知道高城和王庆瑞能不能够接受。
第二十八章 事不关己朱自文
天人交战下，时间过的飞快，等程宏回过神来，才快速的巴拉了几口饭菜，随意的对付了过去。
下午的训练照常进行，一个是格斗，一个是体能。
但程宏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在格斗训练的时候，差点被伍六一一拳放翻。
这也得多亏了程宏自己。这个时候七连已经在训练中用上了格斗专用的护具，毕竟高城的能量远不是程宏能比的。
这些格斗装备，可花了连里不少钱。就因为这，司务长还差点跟高城拼命。你说这玩意有啥用呢？又不能看，又不能吃的！
其实也不能怪司务长不理解，毕竟这种东西在这个时候普及度并不高。
再说了，之前格斗训练也没穿这玩意，不也练的挺好么？
就因为这个，司务长连带把始作俑者的程宏也给记恨上了。
你说你咋就尽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干啥呢？
但护具所带来的训练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这一点高城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说歹说之下，才终于让司务长看到了护具带来的好处。
这真香定律说用到谁身上其实都好使。司务长甚至一度表示，会尽全力支持连里的工作。
而程宏这个时候还在为七连的后勤保障发愁呢！
至于高城，整个下午都没见人影，估摸着是上团部去了。
。。。。。。
“实话实说，高城你也别难为团长。这团里的训练经费和伙食标准那都是有数的！上头拨下来多少，那可都是一分不少的都给到你们连了的啊！”702团后勤科长这个时候也在王庆瑞的办公室。
“我没说你们少给了，是想能不能再去争取争取嘛！”高城站起身，连忙安抚道，“周科长，我也不是难为团长，但有些事你是不知道！哦，对了，周科长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咱们连里实弹射击训练还能不能再多给点机会？一周两次，还是有点少了！”
“一周两次还少啊？”周科长这下更不干了，“你看看咱们702哪个连有你们这么练的？再说了，你们哪次实弹射击训练少于单人一百发了？这还不够，那三连，六连他们是不是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而朱自文这个时候，眼观鼻，鼻观心，就只是闷着头不说话。
“做么子？”王庆瑞一见两人要开始吵起来，猛的一拍桌子，“你们拿我这里当战场嘞？朱参谋，你见识面广，你说说？”
“团长，我就不说了吧？”朱自文尴尬的笑了笑，“再说了，高连长他们也不算吵嘛。意见相左很正常的嘛，统一意见了就好了嘛！”
“说的简单，你倒是给我说个统一意见的方法出来？”王庆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转头又冲高城端起了机关枪，“你说你，老大不小的人嘞，咋就那么沉不住气？周科长也不容易，上次为了三十万训练经费的事，还有你们新到的那一批步战车，都差点把腿都跑断咯！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冲人嚷嚷？嚷嚷个毛球！”
“团长，哪有那么夸张？”周科长被王庆瑞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高连长，团里自然有团里的困难。你想出成绩，我也想，团长也想。这不是正在想办法么！”
“好咯，好咯！”王庆瑞摆摆手，“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嘛。还有啊，高城你这想法要不得！我们的前辈们哪有我们现在这么好的后勤保障，那就不训练，那就不打仗了么？说的尽是屁话！胡话！”
高城被王庆瑞怼的是哑口无言，只好呐呐的不说话了，还在那一个劲的翻白眼。
“你也别有情绪！”王庆瑞还能不知道高城这性子？估计又在那里怎么编排自己呢！但王庆瑞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这件事，还是得放到团部，叫各个营连干部一起来开个会！不然，这件事就么的完！实在不行，就找程宏那小伙子过来，这屎是他拉嘞，总得自己来把这个屁股给擦咯！”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两个人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那我们现在就这样等着？”高城老大不乐意了。
“说的又是屁话！”王庆瑞今天是专逮着高城一通数落，“没有张屠夫，就只能吃带毛的猪咯？训练不能落下，问问程宏那小子，看能不能出点好的点子，加强训练嘛！”
“是！”话都到这个份上了，高城也是没什么办法，只好赌气的行了一个军礼，“那我先回去了！”
看了一眼高城，朱自文继续做着自己的鹌鹑，仿佛所有的事都和他无关。
王庆瑞则一只手不断的敲击桌子，眉头紧锁。
“团长？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周科长胆战心惊的打了个招呼，也连忙出了办公室。
这团长最近的脾气是越来越不好琢磨了，刚才还和颜悦色的，一转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臭骂，这换谁都受不了啊。也不知道那个师里来的朱参谋是给团长上了什么眼药，咋动不动就急眼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周科长只好把心思继续放在工作上，上一个季度的训练和其他各方面的开支又超了，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后勤科长，可得先喝西北风了。
今天下午的训练伍六一很不爽，自从上一次在五班输给了程宏之后，伍六一就发了狠，每天晚上的自由活动时间，都是在活动室度过的。
每到晚上八点之后，七连整个连部就能听到活动室传来的一阵阵击打声。
用高城的话来说，这沙包要再这么打下去，真要被你打烂了！
“我告诉你啊，伍六一！要是这沙包被打烂了，就从你津贴里面扣，买个新的！”这是高城原话！
伍六一哪管这个？
这不，好不容易这样练了十来天了，总算有机会实战了吧？
可程宏这小子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啥，搞的伍六一差点就一拳KO了程宏。
“你小子脑子里面装的啥了，迷迷瞪瞪的？”伍六一可不觉得自己就练了这么几天，就能赢下程宏了。
“班副，对不住！”程宏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今天没啥状态，赶明好好跟你打一场？”
“德行！”伍六一嘴一撇，脱下护具往边上一丢，“下一个！都给我认真打，不认真打的，我来和你们打！”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下午，程宏的脑袋里依旧是一团乱麻，没理出个头绪来。
第二十九章 捆绑销售
如今的程宏对七连改编的事，越来越上心。
倒也不是说程宏对七连的感情有多么深厚，而是不舍这样一个优秀的连队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尤其是程宏来到七连之后，这种情感是越来越强烈。
而对于朱自文来说，如今在702的调研工作是越来越难开展了。
王庆瑞动不动就找他来问东问西，还时不时的往关于改编的事上绕。有的时候，绕着绕着，就还真差点被王庆瑞绕出点东西来。
至于程宏那边，朱自文是不怕的。
毕竟当时自己也是千叮咛万嘱咐。想来以程宏的性子，总不能够把自己的仕途给毁了吧？
但现在的问题是，王庆瑞就像是晚上睡觉时不断围着你转的蚊子，时不时发出嗡嗡嗡的声响，这就让朱自文有点受不了了。
“团长，求您了成吗？”朱自文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是来做调研的啊，您不能因为我来了702了，就老缠着我不放啊！你实在是有疑问的话，直接问师里去不行吗？”
“屁话！我这是配合你工作！”王庆瑞可不会承认自己在套朱自文的话。
对于王庆瑞的难缠和无赖劲，朱自文算是再次见识到了。
“团长，我想去七连！我要深入七连，了解七连，这是我的工作！”朱自文在遭受了近一个星期的折磨之后，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要去七连？”王庆瑞瞪大了眼睛。
“对，我要去七连，我要和七连的战士们同吃同住，深入了解七连。”朱自文就像是抓住了落水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如果王庆瑞要是连这个要求都还是不同意的话，朱自文就要真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这是朱自文的内心独白。
但上级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都不行！
如此权衡再三，朱自文就只能想到了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你要去七连，那是好事啊！”王庆瑞呵呵笑着，“可是，你的伙食关系可是没有转过来哦！你在团部也就算咯。你要去七连，这可是要不得的，你这是和七连战士们抢饭吃哦！”
“我马上请求师部，将我的伙食关系转到七连，这总可以吧？”朱自文现在是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王庆瑞的纠缠，哪能注意到王庆瑞脸上那奸计得逞的笑容呢？
“好嘛，你要是能把伙食关系转到七连，那我也没话好说了嘛！”王庆瑞笑了笑，“好了，你出去吧！今天师部刚调任的参谋长要过来团里一趟，你准备准备，你也陪着在团部逛一下。到时候你把这件事和参谋长说一说，也免得来回跑了嘛！”
朱自文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王庆瑞，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了，先摆脱这个老流氓再说！
朱自文心理可早就给王庆瑞下了全新的定义。
“好的！团长，那我先走啦？”朱自文很是认真的又看了看王庆瑞的脸部表情，但还是没能看出来什么。
“小子，跟我斗，你嫩了点！”目送朱自文出了办公室，王庆瑞才自言自语的冷笑一声，“等你到了七连，我看你还能不能把自己摘出去！按照程宏的说法，这个叫做捆绑销售。也不知道是个啥子捆绑法，反正人是给你们送过去咯。后面的事，就靠你们自己了。”
不过王庆瑞一直有一个疑问，这朱自文和程宏应该认识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这小子脑子是怎么长的，能用这种办法把朱自文给弄到七连去。
还有这朱自文看上去斯斯文文嘞，咋看着也不像是个特种部队出身的嘞。也不晓得程宏那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管咯，也管不了咯！这世界，该是年轻人的天下咯！
王庆瑞一时间居然有了一种服老的错觉。
朱自文的伙食关系调的很快，毕竟是军人，再加上是朱自文自己的要求，师部当然是无不应允。
“高连长，朱自文向您报到！”当高城看到朱自文打着背囊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甚至一度怀疑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程宏这个时候刚好在高城办公室和高城说着什么。
看到朱自文进来的一瞬间，也是有了一种阴谋得逞的笑意。
“哦，行！那啥，你以后就是一排排长了！本来排长是三班长兼任的代理排长，现在你来了，就好办多了。”高城很热情的招呼道，“那啥，程宏，替朱排长把背囊拿到你们三班去，以后就住你们班了！”
“是！”程宏乐呵呵的一把夺过朱自文身上的背囊，直接出了办公室。
“连长，我是来做调研工作的！排长就算了吧？再说了，我半年之后也是要走的呀！”朱自文连忙婉言拒绝。
“来来来，坐下！”高城一把抓住朱自文道，“这不是还有半年吗？这排长职务和人事上的事，我替你解决！行不行？这半年之后，你爱去哪就去哪，行不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自文是想不答应都不行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朱自文只好笑着点头应下。
“这就对了嘛！来来来，给你看看这个！”说着，高城从案几上拿起一叠纸来，“这是程宏那小子这几天忙出来的，你给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一共十一张纸，每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各种训练科目和训练时所需注意事项。甚至连中间休息多长时间，对心率的把控，各种应急预案都做的是一清二楚。
“连长，这是程宏做的？”朱自文看着这一叠文件，惊出了一身冷汗。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朱自文曾经因为父亲的关系，进过特种部队受过两年多的训练，这些个训练计划，绝大部分居然和当时自己所在部队的作训计划一模一样！
“对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高城莫名其妙的看着朱自文。
“没，没什么问题！”朱自文再次怀疑到了程宏。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行，我得让老爸好好的查一查！如果真的是有泄密的可能的话，保不准程宏就得上军事法庭了！
但这个时候的程宏，却依旧被蒙在鼓里。
倒也不能说程宏的政治敏感性不高。而是后世像这种训练计划在网上一搜都是一大堆，根本就不会去想到关于涉密的问题。
但这个时候，国家内部对于这些东西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神秘感。甚至这些特种作战部队连对外番号都没有。比如说老A，就是一支没有对外番号的部队，甚至是对内番号，也只是用A大队来代替了。更不用说这些部队的作训计划了，那都是属于军事机密。
就简单来说，为什么有些从特种部队选拔失败之后，回到老部队的士兵和军官都不会在老部队用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在所有进入特种部队集训时，这些人都是需要签署保密协议的。
这也难怪说朱自文会对程宏产生如此大的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