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霸榜了
金钟音乐APP听歌不花钱，不过只能免费听标准品质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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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打钱！
每首2元，全国统一定价童叟无欺。
周默的这张“千年风雅·埙韵”专辑内收录了12首音乐。
古城墙上表演过的八首音乐中周默删除了《九歌·山鬼》，增加了《月光》、《童年的回忆》、《永远同在》、《阳关三叠》、《绿野仙踪》等五首埙曲，可以说诚意满满。
金钟音乐的诚意也很大，周默的专辑发布后半个小时就给周默排了首页大封推。
“独立音乐人第一弹：新生代艺术家周默带来《千年风雅·埙韵》，聆听跨越七千年的声音……”
风雅、埙韵，是埙乐专辑？
包括极光娱乐的苏震南在内几乎所有关注周默动态的人，以及憋着力量准备对周默迎头痛击的娱乐圈大佬、天王天后们全部闪到了腰。
流行音乐VS民族埙乐，根本不是一个圈子怎么打？
早已日暮西山的民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散了散了，都不许给周默贡献哪怕一个点击，让他自生自灭吧！
……
古城墙，雷展鹏一如既往的在直播卖埙。
上次周默在他的直播间表演给他的生活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关注人数从一百来人暴涨为一百多万关注，而且他每次开播都能保持一万多人在线，每次直播的交易额也比以往翻了好几倍。
刚刚吹奏完一曲，雷展鹏就看到直播间已经被刷屏。
“周默千年风雅”
“主播，你家大腿出埙专辑了！”
……
雷展鹏仔细看过发言后呵呵笑了。
“各位，周老师今早特意跟我发过短信，授权我可以在直播间使用他的这张专辑。我放出来一起听好不好？”
话音刚落，屏幕上的发言似乎停顿了一下，然后一条金龙呼啸着出现在直播间内，金光闪烁、龙鸣如雷。
公屏上飘过金色横幅。
翁萊赠送三秦埙韵五爪金龙X1
翁萊赠送三秦埙韵五爪金龙X2
翁萊赠送三秦埙韵五爪金龙X3
翁萊赠送三秦埙韵五爪金龙X4
翁萊赠送三秦埙韵五爪金龙X5
几乎在瞬间，直播间内出现了五条金龙，他们蜿蜒纠缠在一起，喷云吐雾，特写逼格满满。
雷展鹏吓的手都抖了，极光娱乐直播间最高打赏就是这条五爪金龙。
一条一万，一下子就是五万打赏……
也就是说自个儿碰到神豪了！
“我艹，今天开眼了！”
“翁萊大佬，神豪牛批（破音）”
“大佬，大腿缺挂件吗？”
……
好不容易特效结束，已经反应过来的人们一边捡礼物一边疯狂吹捧大佬，整个直播间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雷展鹏第一次遇到大佬捧场不知该如何跪舔，只好对着镜头连连拱手，“大佬，谢了！”
一行金色大字飘过，清空了公屏所有发言。
特效发言，一条一百大元，翁萊大佬尽显神豪本色。
“别废话，快放音乐！”
“得嘞，大佬请就坐，小的马上放！”
榜一大哥发话，雷展鹏不敢怠慢，飞一般登录金钟，付款下载，一番神操作后点击播放。
主打曲《千年风雅》的声音在直播间响起，公屏上的发言渐渐变得稀疏，最后化为零。
梦，穿越时空，千年前的古人持埙而歌。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此时，不知多少打开金钟APP看到封推随手点了进去的人们都陷入了远古苍凉的意境中。
孤独感袭来，他们渐渐地忘却了身处的环境，仿佛世间只留下了他独自一人，独自品味着空灵到令人害怕却又不忍逃离的声音。
一遍过后，人们醒来，悄悄地揉揉眼，毫不犹豫地点击了购买、关注以及转发。
越来越多的人们注意到周默的这张专辑，然后毫无例外的被那份孤独沧桑击中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一张专辑听罢熟练三连，自来水如水库泄洪般席卷网络。
等娱乐公司大佬们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周默已经悄悄地霸了榜。
纯音榜且不提，一眼看去全是“默”。
新歌周榜第一依然是莫然的《空城》，第二是秦韵娱乐天后林仙儿发布的新歌——《秋日悲歌》。第三名开始，清一水周默的埙乐。
秦韵总部大楼内氛围极度紧张，因为《秋日悲歌》下面，《千年风雅》《故乡的原风景》《天空之城》《穿越时空的爱恋》的销量、播放等数据每一次刷新都暴涨，而且他们轮流坐上第三名宝座的架势，让秦韵的人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
——三条恶棍狞笑着追赶着林仙儿，随时都会发生人生惨剧。更要命的是，后面不远处还有9条恶棍也在逼近……轮流爆破！
秦韵娱乐董事长办公室，董事长秦颂一脸茫然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中生代曲爹第一人，秦韵娱乐签约音乐人陈震一脸苦笑，“我听了他的专辑，老实讲，所有人都走眼了！”
秦颂挑了眉毛，没做声。
陈震揉了揉太阳穴，他知道秦颂不喜欢专业乐理分析，只能用这种方式组织语言才好继续开口。
“整张专辑都是埙乐，配乐只有古琴和箫。但周默的作曲和编排能力太强了。
只用三种乐器就编织出了一个无限的空间，放大了埙音的空灵、沧凉和孤独，但是他又牢牢掌控住了度。
若隐若现的古琴声就像牵住风筝的那根线始终拴住人的心，让人醉而不迷、悲而不哀……他对箫的运用也类似古琴，怎么说呢……
埙营造出一个寂寥的世界，但他用箫的悠长细腻、恬静抒情给这个世界添了点暖色调，但又没有扰乱埙的色彩。”
秦颂知道陈震尽可能用直白的语言解释了，但他还是不懂。掐了几下眉心，他有些烦躁的追问陈震。
“就算他的作曲和演奏很出色，但也不至于……这可是新歌总榜啊，从有金钟榜到现在，就没有纯音乐杀进总榜前十的例子。为什么？”
“我也不懂！但我问过我父亲，他说周默的古琴、箫表现出的技艺已经超过了他。我父亲虽然没明说，但我太了解他们那个圈子了。”
陈震说到这里苦笑一声，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们等接班人等了几十年，现在好不容易发现一个肯定不会放过。我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但他们肯定会全力帮周默……”
秦颂听后右眼突突狂跳不已。
陈震的父亲陈侠客人称琴箫双绝，是华夏国宝级民乐大师，在民乐圈子里可谓德高望重。虽然不至于一呼百应，但至少能影响到一半民乐圈子。
如果说周默琴箫水平超过陈侠客或许是老一辈对年轻人的美誉之词，但陈侠客既然会这么捧周默，至少周默在这方面的技术水平很高。
正如陈震所言，民乐圈已经出现了青黄不接状态，诸多大师苦于找不到传人只能眼看着民乐凋零。现在，一个才色俱佳的少年突然闯入他们的视野，这些老人还不得如获至宝般扑上去，像老母鸡护小鸡般把周默保护起来。
民乐势弱只是说民乐没了流行度，并不代表民乐真的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秦颂可是知道，陈侠客以及好几位民乐大师可是大明宫座上嘉宾，要是逼急了那几位，他们到时候嘴巴一歪……
这小子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陈震见秦颂陷入长考，无聊中拿出手机刷了下金钟榜，然后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手机发起了呆。
因为，每周新歌榜上，前十名已经齐刷刷地变成了“默”。
下午五点，周默霸榜！
刚刚接到周默的秦羽迫不及待的问周默，“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默伸了个懒腰，小声道：“曲子本身就很优秀，有好几首是我那个世界十大轻音乐，而且我又在里面加了一点点宇宙音乐的乐理。
比如埙、琴、箫三个乐器的音量是精心计算过的，他们始终保持恒定差，而这个恒定差额分别是人脑α波和θ波的值，能让人在音乐中得到最大限度的放松感。”
秦羽笑喷，“你这是作弊！”
周默翻了个白眼，“这是心理学、生理学、声学和乐理的综合运用，是科学，怎么是作弊呢？”
秦羽笑着摇摇头，主动改变话题，“实验成功了吗？”
“成功了，而且论文已经投给了《科学导报》，你和龙岛慧做好准备吧！”
第77章 神助攻（上）
夜幕沉沉，南海州首府南都市，乐评人王旭满脸疲惫地走出了浴室。
床头柜前已经摆好一杯白水、两粒白色小药丸。
作为重度失眠症患者的他已经离不开助眠药物，他的妻子也习惯了提前准备好一切。
“老公辛苦了，吃药睡觉吧！”
“再等等……”
王旭躺倒床上，并没有服药而是戴上了耳机，耳机中播放的俨然是周默的埙乐。
自从听过周默的《被以往的时光》，王旭就成了周默最忠诚的拥趸。
周默一张纯音乐专辑却完成了新歌周榜霸榜这个前所未有的成就，而且整张专辑所有曲目全部杀入了月总榜前五十，甚至有三首进入了总榜前十。
作为纯音乐作品，一天时间就击败了诸多天王天后十几天的积累，为什么？
作为资深乐评人，王旭把周默的专辑循环播放了无数遍却始终找不到原因。
因为，每每音乐响起，他就总会不知不觉中忘记一切，尽情沉醉在周默勾勒出的广袤无垠的世界内，那里有山有水也有荒漠更有风声、雨声和星辉相伴，让人提不起一丝精神。
等音乐结束，就仿佛刚刚在温泉中洗去了全身的尘埃，全身心都感到一种难以言明的惬意与放松。
什么织体、旋律、节奏，都没了，唯有两个字——好听！
可是，这么火爆的一张专辑，身为乐评人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呢？
王旭努力告诫自己，一定要从专业的角度解析，一定要冷静、一定要从音乐中抽离出来……
渐渐地，王旭鼻端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老天……”
她的妻子用力捂住嘴巴，视线不停地在床头柜与老公平静舒畅地睡容间来回切换，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落下，很快就浸湿了她的手以及被褥。
他没吃药就睡着了！
好久之后，王旭的妻子颤抖着在“老公失眠互助”群里发了一行文字。
姐妹们，快让你们老公听周默的音乐。我老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没吃药就睡着了！”
……
是夜，无数人头枕周默的音乐安然入梦，无数人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而后，这些眼泪化为知否、朋友圈上包含无尽感激的文字，最终汇集成一股狂潮。
当太阳升起，人们打开手机就被闯入眼中的一则则新闻闪瞎了眼。
“震惊，周默的音乐是失眠症患者的福音”
“看到像个孩子般睡着的老公，我哭了！”
“神奇的少年，伟大的专辑！”
“华夏医师协会专家证实周默专辑具有神奇的力量”
“开车时千万别听周默专辑”
“著名医学教授亲证周默专辑能缓解失眠症状”
“莫然空城排名下降，能打败周默的只有他自己”
……
群体盲从意识会淹没个体的理性，个体一旦将自己归入该群体，其原本独立的理性就会被群体的无知疯狂所淹没。
本来是失眠症患者家属的交流，经过媒体的加工放大在放到了网络上，周默首专被送上了神坛。
秦韵娱乐全体艺人已经集体出动，纷纷在知否上为林仙儿的新歌打CALL。
虽然成绩斐然成功超越了莫然的《空城》，然而在“埙韵”庞大的路人购买量面前还是败下了阵，只能停留在第十三名的位置遥望前十二名的数据。
24小时销量破千万！
这个成绩令整个娱乐圈感受到了被支配的阴影，一切算计只能压下，等待一周后再战周榜。
系统撒花：恭喜宿主达成千万级粉丝成就，奖励宿主身体优化进度提升10%。
正在拍摄《我和我的祖国》MV的周默身体一僵，随后不好意思的对导演举手示意。
抱歉，容我吃点东西缓缓……
伊莎贝拉神色复杂地走下出租车，无视前方投来的无数视线，她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极光大厦。
今天是她正式签署艺人经纪合约的日子，A级签约以及百万签约金虽然缓解了她的经济压力，却不能让她感到一丝的开心。
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天，但每每想起被周默赶出家门这件事，她心中就如同有万千毒虫噬心般痛苦。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伊莎贝拉抽了下鼻子，正准备进入极光大厦却发现面前围了一圈人。
“请问，你是极光娱乐的工作人员吗？”
“你有没有接触过周默，能说说他吗？”
“你能联系到周默吗？”
……
从这么多人口中听到周默的名字，伊莎贝拉拎琴盒的手紧了一下。
如果我说认识周默，会不会马上就出名了？
不过，她很快露出了一脸茫然，用西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话。
“哦，不懂中文啊！”
“散了，散了，应该是来办事的人！”
记者们失望地散去，伊莎贝拉若有所思地进入极光大厦，很快出现在苗红办公室。
苗红办公室还有一个女孩。
她年龄不大，一身修身黑色小西装，胸前带着一朵红色的胸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靓丽。
伊莎贝拉本能地感到了威胁，因为她感觉这个女孩除了身材没有自己那么夸张外，气质和颜值并不比她差，甚至……甚至还要强过几分。
苗红见到伊莎贝拉，眼前闪过一道尴尬神色。
如果不是因为周默，我怎会向这个女人低头！
不过她很好的掩饰住内心真实感受，微笑着起身并主动伸出右手。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先请坐！”
伊莎贝拉握手的同时骄傲的抬高了下巴，居高临下看着面带尴尬的苗红。
上次来这里是结果是被你开除，而这一次来这里你只能笑脸相迎。
这是我的小男人送给我的荣耀！
苗红接触的艺人有多少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伊莎贝拉这种毫不掩饰的神色落在她眼中，反而让苗红放下了警惕心。
想到在她面前表现得非常低调、温顺的安雅，再对比伊莎贝拉小人得志的模样，苗红心中的天平迅速地倒向了安雅。
“肤浅！难怪周默只肯给她一首歌，反而愿意给安雅一张专辑。”
想到这里，苗红灵机一动，故意转头对安雅说道。
“安雅啊，你放心好了，周默既然答应给你一张专辑，公司一定会不惜代价做好这张专辑。”
苗红满意地看到伊莎贝拉脸色一变。
刚刚嚣张的气焰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诧异、惶恐以及妒忌。
“小蹄子，想知道我弟弟为什么根本不喜欢你吗，来求我啊！”
安雅用手撩了下头发，笑盈盈地起身，“谢谢红姐，谢谢公司！我先出去了。”
“去吧，我跟伊莎贝拉好好聊聊，她也是周顾问推荐来公司的，周顾问还特意给她写了一首英文歌呢……”
苗红笑眯眯地点题，然后等着看安雅的反应。
在她想来，正得宠的安雅肯定不会放过伊莎贝拉，如果醋意大发下两女发生冲突就太有趣了。
真想看看周默那小子知道两女争夫后的嘴脸，一定很狼狈，很好玩……
至于两女相争会不会给她管理带来困难，苗红才不会考虑这一点。
毕竟伊莎贝拉签约后就会送到美嘉联邦，除非周默想让她们大被同眠，否则两女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
安雅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她微笑着对伊莎贝拉点头权当打了招呼，然后笑着走出办公室。
然而，当她轻轻带上了苗红办公室门，她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她虽然习惯了服从安排但她不傻。
因为苗红的一句话，新来的外国女孩就爆发出对自己的敌意，缘由已经非常明显。
她可能上了周默的床，然后周默给了她一首歌。
周默可是要给我一张专辑啊，他要是想要我……
我该怎么办，给不给他呢？
第78章 神助攻（下）
办公室只有伊莎贝拉一人，苗红收敛了笑容，双手环抱胸前冷脸对着伊莎贝拉一言不发。
苗红身为极光娱乐股东，又掌管极光娱乐所有艺人的生杀大权，移气养体之下，她的气场绝非伊莎贝拉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能抗衡的。
很快，苗红满意地看到伊莎贝拉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苗红冷冷地提问，然后又自问自答道：“得寸进尺、恃宠而娇，难怪默默不喜欢你！”
“啊？”
被苗红戳破了心病，伊莎贝拉不由惊呼一声，抬头看向苗红时眼神中全是恳求，哪里还有一丝的骄傲。
苗红又冷笑一声，再开口就如机关枪般一通狂喷。
“同样是我弟弟介绍来公司的女孩，你看看人家安雅，低调温顺又善解人意，难怪我弟弟一出手就是一张专辑，而且还要亲自担任制作人。”
“像我弟弟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宁愿倒贴钱也要上他床的美女能排到太平洋去，你算老几！”
“给你一首歌，你就傲起来了，一首歌能吃一辈子？”
“你还是检讨检讨吧，像你这种浅薄的女人，我弟弟会喜欢你才怪！”
“别看我弟弟经常跟我闹别扭，信不信老娘一句话就能让我弟弟找个新人代替你！”
伊莎贝拉根本不知道周默与苗红的关系，听她口口声声的叫周默弟弟就自动脑补两人关系一定很好。
更关键的是苗红说的太对了，每一句都戳到了她的痛处。
怎么办？
心有所求，她马上露出讨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凑到苗红面前，低头垂手显得十分乖巧。
“苗总，我错了。”
苗红冷笑一声，仰首45度，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没错，你怎么会错呢，是我错了才对！”
伊莎贝拉都要哭了，“是我错了，我一定改！”
苗红知道过犹不及，口风一转开始蛊惑起伊莎贝拉。
“我弟弟强不强？”
伊莎贝拉想到那天感受到的东西，心肝一颤，有些羞涩地开口，“很强！”
玛德，死蝎子！
苗红心里啐了一口，“想不想我弟弟对你好一点？”
“想！”
“想就听话！”
“好！”
……
此时，周默已经录完最后一个镜头，跟导演和工作人员一一道别，他就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人身侧。
“看你气色不错！”
坐在台阶上的刘一涵苦笑一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为了个变心的女人寻死，也太不值得了。”
周默看了看四周环境，或许是隔离带外的群众见拍摄结束，蠢蠢欲动想冲进拍摄区。
“走吧，先上车离开这里！”
刘一涵也知道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急忙跟着周默上车走人。
车上，周默见刘一涵一脸深沉若有所思的模样，就主动开口问他，“找我有事？”
“我写了一首歌，想让你唱！”
刘一涵说话间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周默，补充道：“不要你一分钱！”
周默疑惑地接过那张纸，低头一看差点笑喷。
前世有个女歌手喜欢失恋后写歌骂人，没想到刘一涵也喜欢这调调。
“歌不错，但我不合适唱这种歌，不如你自己唱。”
刘一涵愣了一下，急忙解释道：“我没学过声乐表演……”
“切~”
周默开始忽悠刘一涵。
“我们都是写歌的人，音乐能否打动人的关键是情感而不是唱功。你又不想出道当歌手，找个好录音师不就行了！”
说到这里，周默心中一动想起那首《过火》，便打开手机发送给刘一涵，“我那天也写了一首歌，你听听。”
刘一涵戴好耳机，点击播放。
一段前奏过后，周默伤感且决绝的歌声瞬间冲进了他的心扉。
是否对你承诺了太多，还是我原本给的就不够
你始终有千万种理由，我一直都跟随你的感受
刘一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往日百般讨好娃娃的种种场景浮现，莫名心酸袭来，忍不住留下两行热泪。
直到所有的梦已破碎，才看见我的眼泪和后悔；
我不想给你机会，不想问你究竟爱谁；
既然爱难分是非，就别逃避勇敢面对；
伤透了的心，你永远无法要得回；
是啊，我对你那么的好，你却视我为傻瓜，将我的真情踩在了脚底……
刘一涵眼前仿佛看到了未来。
娃娃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而他则躲在了角落中目睹了她的种种丑态，最后在娃娃的错愕注视下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歌声继续，场景却换成了娃娃追了上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哭泣着解释着什么，希望能得到自己的原谅。
而他，则流着泪大声反驳着娃娃的种种解释……
怎么忍心怪我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怎么忍心怪我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
如今放你飞，今是昨非；
……
刘一涵双眼含泪，甩开娃娃的纠缠后放声怒吼。
回不去了，我说回不去了！
周默看到刘一涵脸上的泪水后耸了耸肩。
歌词是他改的，他当然知道这个歌词的效用。
怎么说呢，反是因对方劈腿而失恋的人都在杀伤范围内。尤其是有苦情、表演倾向的人会表现的尤为夸张，比如刘一涵。
刘一涵循环听了几遍，摘下耳机，有些激动地张开双臂想拥抱周默，周默急忙伸手抵在他额头上推他回去。
“老弟，你就是哥的知音啊！”
周默含蓄地笑了一下没接这句话。
刘一涵第一次见周默笑，刹那间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而光源来自周默。
刘一涵愣了一下，猛地抬手捂住眼睛，作怪的大叫，“不行了，不行了，你再笑下去我就弯了！”
周默尽管知道刘一涵在转移注意力，想借此排解掉内心的悲伤。但还是被他这一出整得有点哭笑不得。
最后他干脆摸出一包纸巾砸在刘一涵身上并怒斥一声，“滚！”
刘一涵接过纸巾，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他笑了很久，甚至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眼中再度冒出了泪花。
再见，我的初恋！
再见，我会活的更好，会遇到比你好一万倍的女人……
良久之后，他用纸巾擦了擦眼角，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玛德，哥哥这两天稀里糊涂的都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现在终于舒服了。”
很多时候，人经常不自觉地把悲伤放大并催眠自己。
老子很伤心很难过，我要嚎啕大哭、要喝酒、要寻死觅活，否则显不出我的痛苦！
一开始，这种方式可以将悲伤宣泄出来，也能得到身边人的安慰以及同仇敌忾下的怒言谴责造成伤害的人。
但如果一直沉醉其中的话，人往往会渴望得到身边人更多的关注、安慰以及认同感，最后沉迷在痛苦中迟迟不能走出，甚至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走出来就好！
周默又笑了一下，顺手摸出一瓶矿泉水丢给刘一涵。
“你那首骂人的歌我真不能唱，你自己去录歌吧，发歌的时候我帮你宣传。”
刘一涵之所以想让周默演唱这首骂人的歌，目的是想借周默的人气让更多人能听到。
当时一直浑浑噩噩额的他可没想到周默唱这首歌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如今那道堵在心头的愤懑情绪发泄出，重新恢复了冷静后才想清楚后果。
国家力推的青年代表公开骂人，政府不发疯才怪。
听到周默再次提及唱歌的事情，他急忙对周默拱手致歉。
“兄弟，哥哥先前昏了头，这件事你别在意。”
“没事！”周默伸手压下刘一涵高高拱起的双手，“我能理解。”
刘一涵想了想，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兄弟，我录好歌就告诉你，大概下周能搞好……然后你先发歌，点明是见到我失恋产生了灵感，然后我再发歌Diss她。”
“下周啊！”
周默摇头表示反对，“下周一中秋，好端端地别给老百姓添堵了。过了国庆吧！”
刘一涵心中飞快的数了下日子。
周默说得对，中秋节骂人确实有点过分，中秋过后就是国庆节更不能添乱，不如等到国庆长假过后。
“行，都听老弟的！”
第79章 打不过就跳出规则（上）
连续几天，金钟榜新歌周榜前十始终只有一个名字——默。
点击、播放、销售下载、评论、评分等等数据均遥遥领先登上周榜的其余歌手，以至于人们戏称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歌手：周默与其他歌手。
渐渐地，郭云松也有点坐不住了。
周默太能打了！
没人乐意看到金钟音乐榜前十名清一水的是纯音乐！
郭云松也不乐意，因为音协的目的不是摧毁流行音乐。
应付完群情激奋的娱乐公司代表，郭云松决定做点儿什么。
因为周默的手机始终没有开机，郭云松只得拨通了秦羽的电话。
“秦总啊，周默这两天忙什么呢？”
星海科技会议室，秦羽看了眼正在发言的周默，捂着手机走出了会议室。
“秘书长好，我弟弟最近一直在做实验。您有何交待就跟我说，等他休息的时候我转告他。”
又在做实验！
郭云松苦笑一声，你就不能专心搞音乐吗？
但他没办法，只能把不满压在心底，把这个电话的目的告诉秦羽。
“下周一金钟榜要改革，将分出流行、古典、民乐三个总榜，总榜下分新歌周榜、周榜、月榜、年榜。
这次变动后，周默的专辑只能归到民乐里面，我怕他有情绪……”
打不过就改规则，中间还站着一个拉偏架的主……
秦羽不满地撇了下嘴，语气却温和如故。
“多谢秘书长关心！默默下周准备的作品是歌曲，这个变动不会影响到他。”
终于要发歌了！
郭云松心情大好，主动表示关心道：“他有没有和中秋有关的歌曲，我想推荐他参加国家电视台中秋晚会，如何？”
“我先代默默感谢秘书长支持了。不过他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我不清楚他准备的歌曲类型。我问问他吧……”
“那好，尽快回我。另外，你让他赶紧开机。音乐交流会那么多事情找不到他怎么能行？”
秦羽无声地做了个鬼脸。
这件事他知道。
周默答应搞交流会，结果他当起了甩手掌柜，所有事情都是郭云松在主持，音协的工作人员在帮忙。
郭云松没等到秦羽的回话，叹息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个混小子，我都成打杂的了！
“一颗电池中有四大原材料，分别是正极材料，负极材料，隔膜材料，电解液材料。这几年，我国在正负极和电解液材料方面成为全球主要供应商。但是，专利墙却是我们永远绕不开的一道墙。”
秦羽回到会议室，恰好看到周默提笔在白板上写下“NiCoMn”
“2005年11月15日，三兆公司获得关于NiCoMn三元材料授权的专利US6964828B2及其同族专利CN100403585C等。
其主要限定了NiCoMn中Ni的含量，成为三元材料的基础核心专利，至今制约着我国锂电行业三元材料的发展。”
“2012年，美嘉联邦有三家宣称拥有磷酸铁锂电池技术专利的企业，起诉我国专利复审委员会关于其磷酸铁锂电池专利技术无效的裁定无效。
据了解，这三家公司的专利申请几乎涵盖了目前磷酸铁锂电池生产技术的全部环节。如果按照这个专利来走，国内大部分电池生产企业都属于侵权。”
“外方要价也很高：一次性缴纳1000万美元专利入门费或者是每吨磷酸铁锂缴纳2500美元。
幸而，这场对于我国磷酸铁锂电池产业和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至关重要的专利官司以外方失败告终。否则专利费就能拖垮我们。”
“锰钴镍三元锂电池行业专利全球申请人主要分布在我国，但是大多是外国公司在我国申请专利。
我国的企业中有且仅有两家进入了前十，分别为德宁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和莞东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但是这两家公司实质掌控权为大和王国。”
说到这里，周默随口抱怨了一句。
“我就不明白了，老祖宗南征北战打下那么大的疆域，为什么留下大和四岛呢？虫子虽小也是肉啊！结果，大和王国的电池专利全球第一，仅收专利费就收得手软……”
参会的人不多，也就八九人而且都是年轻人，听到周默口中的虫子二字自然而然想到了临海相望的那条小虫子，不由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野史说是因为打下本州岛后有风水道士认为西部海洋内有恶魔，所有老祖宗们就留下小虫子帮我们挡灾……”
说话的人是一名带眼镜的小帅哥，浓眉大眼的样子跟前世朱老茂长的很像。
他叫冯一诺，麻理工化工专业博士。
他上周刚刚回国就被秦羽忽悠进了星海科技，是电池项目负责人。
“你是说龙三角吗？所以我才不明白啊，我们明明是龙的传人啊，干嘛还防着龙……”
哈哈，
一阵哄笑后，会场的氛围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
“既然传统电池被各种墙包围，我们就另开战场。你们电池项目组的任务很重，但前途光明。”
周默等笑声变弱，提笔在白板上写下了“固态锂金属电池”七个大字。
实际上，当周默出现“固态锂”三个字，参会的人们已经想到了某个关键科技。
刚刚装修好的会议室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声，每个人都长大嘴巴，瞪着眼睛看向站在最前方的周默。
如果不是这两天接触下来，每个人都已经被周默渊博而专业的知识折服，此时他们一定会拍案而起，怒斥周默大言不惭。
什么叫固态电池？
说白了就是取消不稳定电解液，改用聚合物、氧化物、硫化物三种体系电解质做电解反应。
固态电池具有不可燃、耐高温、无腐蚀、不挥发的特性，功率密度高、循环稳定性、安全性能强、高低温性能高以及使用寿命远超普通电池。
而且周默要做的是锂金属电池而非锂离子电池。
简单来讲，固态锂离子电池沿用当前锂离子电池材料体系，如石墨+硅碳负极、三元正极。这种电池能最快商业化，但相对的专利陷阱也多。
而固态锂金属电池以金属锂为负极，基本上需要另起炉灶。但也算因为商业化成本高，所以各国在固态锂金属电池上的专利布局较少。
现有的液态锂离子电池能量密度普遍仅有130-160Wh/kg，天花板在300Wh/kg左右。并且存在充电耗时长，安全性较低的劣势。
全固态锂电池不管是锂离子还是锂金属，能量密度最高潜力达900Wh/kg。
那么，你如何解决正极呢？
这个问题不解释清楚就是吹牛皮！
周默似乎看懂了众人目光中的疑问，提笔在白板上写下了“纳米纤维素”
“因为时间关系，正极材料论文会后会下发到各位的邮箱内，我在这里不加解释。只告诉大家几组词。理论成熟、工艺可行、成本奇低、前景远大。”
然后，周默没有理会人们幽怨地目光，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了“石墨烯基电池”六个字，最后他又把石墨烯基电池中的“基”字圈了起来打了个叉。
“我艹，不会吧！”
冯一诺如被热水浇了一般冲椅子上弹起，几步冲到白板前，眼睛都要贴在白板上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个仔细。
第80章 打不过就跳出规则（下）
也难怪冯一诺如此的激动，因为多一个或少一个“基”背后的科技含量可谓天壤之别。
从专业的角度，电池的命名一般是遵循‘正极—负极活性材料’的规则。
锂离子电池充放电时，成流反应是锂离子在正、负极材料中的嵌入和脱出的贡献。
电极中添加石墨烯材料时，石墨烯的主要作用是提高电极的导电性，尽管可以提高电池的性能，石墨烯的角色并不是锂离子电池正负极的活性材料。
也就是说，石墨烯电池肯定是石墨烯作为主要的电极材料，而如果仅仅是作为添加剂使用在锂电池上时称之为石墨烯基锂电池。
纯石墨烯的充放电曲线跟高比表面积硬碳和活性炭材料非常相似，都具有首次循环库仑效率极低、充放电平台过高、电位滞后严重以及循环稳定性较差的缺点。
这些问题其实都是高比表面无序碳材料的基本电化学特征。
因为解决这个问题的石墨烯的振实和压实密度都非常低且成本极其昂贵，所以科技界普遍达成共识：不存在取代石墨类材料直接用作锂离子电池负极的可能性。
但是，周默却告诉他，石墨烯电池存在！
如果是真的，去特么的专利，这是一片空白区域啊！
想到这里，冯一诺转头盯着周默。
“董事长，我可是你的粉丝啊，你别骗我！”
周默哭笑不得看向秦羽，发现他正含笑对自己点头，同时目光扫视会场。
“每个人都是你的粉丝，否则我怎么能忽悠来这么多天之骄子……”
周默都要笑哭了。
我玩音乐只是为了赚能量点啊，没想到还有这种效能！
改天我们需要老一辈科学家的话，我是不是该粉墨登场吼几嗓子京剧……
没办法，身为偶像有义务管理好粉丝。
周默只好安抚拍冯一诺。
“真的，不过饭要一口口吃。我们先做石墨烯基电池，完成固态锂金属电池专利布局后改做固态电池，同时完成石墨烯电池的专利布局。
因为我们的石墨烯电池负极材料不是纯石墨烯，而是另一种以石墨烯为主的复合材料。”
冯一诺仔细琢磨一番后兴奋到全身发抖。
这一步步走下来，简直是在遛猴啊！
星海科技的石墨烯基电池取得突破，全球相关领域的注意力一定会全部吸引到新型石墨烯基电池上去。
而这时星海科技已经悄无声息的完成了固态金属锂电池的专利布局。
等固态金属锂电池商业化，全球注意力肯定又吸引到固态电池上面。然后星海科技就可以完成石墨烯基生产线升级，转头又丢下固态电池去玩石墨烯电池。
太阴险了，我好喜欢！
冯一诺看望周默的眼睛愈发的亮，周默甚至怀疑他是机器人，他的眼睛部位装了几千瓦灯泡。
“性能有估算吗？”
周默摸了摸下巴，“在我们征服火星前，这款石墨烯电池不会过时！”
冯一诺听到后顿时急了，就像吃不到香蕉的猴子般，抓耳挠腮且可怜巴巴地看着周默。
“董事长，稍稍透漏点消息，我可是你最忠诚的粉丝啊，你忍心看我相思致死？”
“石墨烯-硅碳钠钾复合负极，高锂锰纤维素结晶基正极，理论能量密度14400H每千克，极限工作低温零下270度，比宇宙尘埃最低温度低10度。高温100度。”
周默说完，满意地看着面前一个个目瞪口呆的人们，将马克笔往桌面上一丢，潇洒的转身而去，秦羽也急忙跟着走出了会议。
根据这两天与各团队沟通的经验，此时如果不走，等他们反应过来不把技术路线讲清楚就别想离开。
一群科研疯子，不过我喜欢！
走出会议室，两人恰好与一名搬运桶装水的中年人走了个对面，中年人急忙侧身让出路线。
即将擦肩而过时，周默却停下来低声问了句：“你手上的库存够不够用？”
中年人憨厚地点了点头。
周默像是回礼般同样点了下头。
三人擦肩而过，刚刚短暂的停留就像企业老板关怀基层员工的一场偶遇秀，看不出任何异常。
星海科技的写字楼位于曲江科技园内，是一栋5层小楼，租期三年。
这段时间秦羽发动钞能力满世界招人，再加上他那个特别能干的情人也发动人脉帮忙，现在的星海科技已经有了两百多名员工，其中七成是科研人员。
因为人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周默除了人事行政、财务、信息三部门，其他人员全部按科研项目组形式管理。
电池、电机、多关节控制器、减速器、人工智能、复合材料六个项目组各有分工同时又有协作，最终目标直指智能机器人。
周默的任务就是将项目路线设计清楚，并用项目培训的方式把学到的黑科技传授给这些人。
全博士学历的年轻人、黑科技、暗中植入大脑辅助记忆和计算的生物智脑、饮用水中的基因强化液和营养液、隐蔽在每个人身边的安保措施……
周默不惜血本的多管齐下，目的就是要打造一支强大、忠诚的科研团队。
别问，问就是星海科技的人都是天才！
五楼，周默办公室。
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实验室。
一张小办公桌三把椅子就是周默全部办公用品，其他区域均被电子显微镜、离心机、粉碎机、拉压强度测试机、色谱仪、各种金相检测装置、恒流电箱……等等材料检测、合成设备塞满。
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设备，落座后秦羽笑道：“等总部基地建好，你可不能继续在办公室弄这些东西。”
“行啊，给我弄一栋楼当个人研究中心吧！”
因为系统内有虚拟实验空间，周默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如果不是考虑到做给外人看，周默才懒得在外界浪费时间。
演戏要演足是两人的默契，秦羽也是笑了下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周默。
“丹江工业园那边每亩价格降为7万，而且他们也帮忙协调了银行关系，目前工业银行愿意提供十年期全额贷款。就是利息高了点……”
“签吧！拿钱换时间挺划算。”
按照星海科技几大产品的盈利能力，42亿贷款加利息只能算作小钱，周默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两人又聊了会儿生产设备定制、施工等工作，秦羽最后将郭云松电话讲给了周默听。
“呵，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中秋晚会我就不去了……”
周默嗤笑一声，决定下周发一张流行音乐钢琴专辑。
你们不是怕丢人吗？
那就继续丢下去！
秦羽无奈地看了眼斗志昂扬的周默，摇摇头，开口劝说周默。
“主人，您的神经绷得太紧了，我建议您适当放松一下。”
“未满十八周岁，不能考驾照、不能进夜店酒吧、不能喝浓度超12%的酒精饮料、不能抽烟……”
周默说了一大堆法律条例后摊开双手，“怎么放松？”
“女人是男人最好的生活调味品，你可以找女孩子玩啊！”
秦羽做了个男人都懂的表情，随后继续劝说。
“你以前身份特殊所以有很多顾虑，既然换了身份来到了这里，为什么不尝试换一种生活态度呢？”
周默紧紧的抿住嘴，看起来表情有些挣扎。
很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本性难移，哪能说改就改，我想想吧！”
第81章 冲动
周默离开办公室已经临近零点。
中都的午夜，灯火辉煌。
路灯如卫士般矗立道路旁，暖黄色灯光洒落在疾驰而过的车身上，又被汽车拉扯成一道道光影。
周默歪着头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脑子却一直想着秦羽的那句话。
“年轻人就该自由自在地享受青春年少的美好生活，比如干点出格的事情而不是像个老头子般这不行那不妥……”
周默微微皱起了额头。
我十八岁时在做什么？
前世，周默曾经有很多的梦想，比如仗剑走天涯，比如当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流浪歌手……
但这些梦想随着父母牺牲都化为了一个信念——成为父母那样的人。
那一年，他十四。
十八岁报考军警类大学，19岁为了当卧底被学校开除，22岁远赴海外拿下了心理学博士。此后加入特殊的纪律部门成了手持光明行走在黑暗中的卫士。
纪律、使命、责任等等要求周默无时无刻都要高标准要求自己，而日益严峻的形式也压得周默喘不过气来，只能年复一年的行走在征途上而不得片刻放松。
可以这样说，纪律、规则已经深深烙印在周默的灵魂里，使他言行举止都中规中矩，而不会越雷池半步。
与上一世比，周默自认为已经作了很多出格的事情。
比如限制伊莎贝拉的自由，比如对极光娱乐的各种算计，比如没有认真配合音协这个政府部门战略意图……
“我的同龄人都在做什么呢？”
游戏、打球、追美眉……
周默想到前世同学们的生活，嘴角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
这些技能都忘记了，只有塞满了一间房的手办可以缅怀。
不就是干点出格的事情吗？
以后，我要和第一反应对着干！
很久没有出现的系统突然冒泡。
“宿主身体进化过程中需要适当的放松，以舒缓身体内分泌压力！”
周默大怒，“滚！”
系统：“宿主是历任宿主中生活最无聊、最不精彩的一位。”
周默……
光线突然变暗，车速也同时放缓，车已经进入了曲江壹号的地下车库。
然而，兜兜转转，一个人闯入了周默的眼睛。
周默眼神一凝，因为那人居然是安雅。
这么晚了，她穿这么性感站在这里干嘛？
安雅也看到了周默的车。她很明显吃了一惊，随后抿嘴一笑很坦然地让开了道路。
周默下车，“大晚上不睡觉跑来车库干嘛？”
上次在栈桥，两人聊了很多。安雅除了得到了一张专辑的承诺，还搞清楚了周默这套房子是祖父留下的遗产，而非她想象的被人收藏。
心障消除再加上被伊莎贝拉刺激了一下，安雅这几天满脑子里都是周默的样子，今晚冲动之下跑来想找周默。
结果刚刚清醒过来，却被周默抓了个正着。
“我睡不着，就想过来找你聊聊专辑的事情，结果刚走到这里就遇到你了。”
安雅并没掩盖的想法而是大大方方认了下来。
周默张了下嘴。
他本想说改天到极光公司谈，但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改成了以往绝不会说出口的话。
“上去坐坐吧！”
来了，来了，我今天要告别少女时代了！
安雅想到某种可能后脸颊飞起两团红云，有些扭捏地开口，“好啊！”
“要不要出格一次呢？”
周默居高临下，大凶无兆一览无遗，再加上安雅不加掩饰的表情太明显了，他甚至不需要动用心理学知识都能想到安雅脑子里的画面。
想到刚刚立下的FLAG，周默心里有点慌。
真的要摘帽么……
周默家，安雅与周默两人相视无言。
安雅是心有所动，周默则是因为眼前风景太美。
一道暧昧的氛围渐渐出现，然后两人都发现对方脸红了。
热，好热，九级文明智能温控系统呢能熄心火吗？
轻咳几声，周默起身道：“去录音室吧，我已经给你写好几首歌了。”
就这？
就这！
难道国产小白羊比不上大洋马，真以为我大半夜穿这么性感来找你是为了专辑？
安雅很想哭给周默看，但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发现周默已经变红了的耳朵后突然想笑。
他害羞了，难道他还是个小男孩？
安雅眼珠一转，盈盈起身走到周默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探身看向周默。
今天下来前她特意穿了间非常宽松的大V领，而且只此一件。
下一刻，她看到周默眼神变得慌乱起来……
就是那种想看又不敢看，不敢看又不舍得的模样。
安雅心中乐开了花，原来是个一直吃素的小和尚啊。
小男人，姐姐的胖次好不好看？
来呀，互相伤害啊，姐姐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
安雅参照言情小说中女主的模样，缓缓地闭上眼睛，两瓣花瓣似的嘴唇微微开启。
傻瓜，快来吻我啊！
面对携带炸药包发动自杀式袭击的对手，周默仿佛看到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小人。
红色小人挥舞着拳头，气势昂扬地高呼：敌人凶猛，上啊！
白色小人则连连后退：敌人凶猛，快撤！
红色小人挥拳将白色小人击倒，“撤你头，是男人就要跃马冲阵，杀啊！”
然后，周默热血上涌，脑袋一懵就真的冲了上去。
两手一收送上热吻，等周默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已经搂着安雅躺在了卧室大床上。
灯光自动变为粉丝，玻璃窗上浮现出瑰丽银河，倒映出他与安雅此时的样子……
系统：喜欢吗？不谢！
周默：下面场合少儿不宜，休眠吧！
系统：略略略……
清晨，周默率先醒来，扭头看向身侧还在熟睡中的安雅。
这是我的女人！
周默想到昨晚种种不由舔了下嘴唇，低头吻住安雅有些红肿的嘴唇。
别睡了！
安雅醒来……又醒来……
终于坚持到了暴雨停歇，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的安雅看到周默手中出现了一支红玫瑰。
“等我过了十八岁生日，我们就结婚吧！”
得到了女孩第一次，也献祭了自己的第一次。
有道德洁癖的周默不想做渣男，而婚姻就是他给安雅的承诺。
我会爱上你，也会让你爱上我！
周默的求婚来的太突然，像一道暖流突然在体内涌现，驱散了精神上的疲倦也让安雅眼角涌出了泪花。
这个大男孩，才华、颜值、身材、力量、耐力等等从内到外都是小说中男主角般的存在。
而且，亲身感受过后的安雅非常确信。
只要品尝过周氏骤雨狂飙滋味，没有女人会舍得离开。
这人有毒！
而就是这么一个绝世男人在得到她身体后选择了求婚……
老实讲，这一刻她确实有些感动。
但是安雅知道，与周默一起的生活绝不会是她期望的生活。
安雅勉强笑了下伸手接过玫瑰花放在枕边，然后揽住周默脖子送上浅浅一吻，沙哑着嗓子开口拒绝了周默的求婚。
“小傻瓜啊，脑子正常一点的女人都不会答应做你妻子，我也不会。”
“为什么？”
周默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不由感到万分的诧异。
“你这人注定命犯桃花。当你妻子会整天提心吊胆，唯恐老公被别的女人抢走。正常女人哪个受得了这种折磨啊！”
周默不服气的反驳道：“可我不会沾花惹草！”
“可是女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啊……”
安雅笑着道：“你未来老婆的容貌、身材、才华、家世、性格都不能比你弱，也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让其他女人不敢招惹你。所以我不想也不敢掺和你的婚事！
“我曰……可我想娶你！”
“切！你想娶可我不想嫁。我未来的老公一定要比我大，老公年龄大会疼人，才不会像你那样折腾我……”
安雅感觉周默又再蠢蠢欲动，不由苦笑一声，有点宠溺地捏住周默的耳垂。
“说你是个小屁孩还不服气，你看你除了想干坏事还懂什么？”
周默感觉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我今年都三十九了，还小屁孩……
老子有个初中同学结婚早，他闺女跟你一般大！
“可我们都这样了……”
“反正我不想嫁给你！”
安雅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以后你做我的情人吧！记住，是你做我的情人而不是我做你的情人。要是你一直对我好，我就不嫁人只养你一个男人。好不好？”
“有区别吗？”
周默真心想切开安雅的脑壳看看她脑子是什么结构的，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我做你情人就是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你做我情人的话，你就是我养的小狼狗，哈哈……”
安雅说着说着放声大笑起来。
下一刻，她的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又来了，有完没完啊……”
气急败坏地周默埋头实施惩罚。
“有我这样能干的情人，你会不会很开心？”
第82章 过来人的劝告
“少爷，快停下来！”
“怎么会这样？”
“安雅，你醒醒！”
“少爷，你让开！”
“……”
依稀间，安雅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似乎很多人在她身边说话。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周默正俯视自己，他的眼睛中没有柔情蜜意，冷冷地，就像研究一个玩具般打量着自己。
“默，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不要这样，求你！”
“啊！”
安雅大叫一声醒来。
床边没有了周默的身影，更看不到周默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空旷的卧室、陌生的环境，以及女人小小的心思，让安雅产生了一种被遗弃了的感觉。
我没答应他求婚，他生气了？
安雅越想越害怕，不由试探着开口呼唤周默。
“周默，默默！”
卧室门开了，不过进来的不是周默而是管家。
安雅第一次睡在男人的床上，见到管家进来又羞又急，情急之下蒙住头当起了鸵鸟。
管家夫人温柔的声音响起。
“雅夫人，少爷晚上在华音有一场音乐会，他刚刚去了华音做准备工作。少爷临走前吩咐我煲了牛肉粉丝汤。请您稍等，马上就端上来。”
安雅听到管家的称呼后心头感到一阵苦涩。
周默起床后，管家肯定会询问他以后对自己的称呼。而安雅出身安南大家族，懂得大家族内每个称呼背后的含义。
“姓名+小姐”指关系一般的客人。比如安雅上次来，管家就称呼她为安雅小姐。
“姓+小姐”特指与男主人关系非常好的朋友。
比如安雅哥哥的女朋友到安家做客，仆人们会称呼她为“阮小姐”。但两人订婚之后，仆人就改口为“少夫人”。
“名+夫人”特指与男主人长期关系暧昧的女性朋友，甚至更直白来讲就是长期情人。
至于临时情人，客气点的管家会称一声“小姐”，不客气的管家甚至直接以“你”代称。
也就是说，管家口中的“雅夫人”虽然代表了周默没把自己当露水情人，但也没有继续坚持要娶自己的想法。
怪周默不坚持到底？
如果周默让管家称呼自己为夫人，自己敢应吗？
一想到必然出现的无休止的明枪暗夺以及吃不完的醋，永远扎不牢的篱笆墙，安雅再度坚定了最初决定。
做情人挺好！
这时，安雅肚子咕噜噜发出抗议声：主人，我饿了！
牛肉粉丝汤……
想到小男人能贴心地准备好家乡特色饭，安雅心里最后一丝不甘已烟消云散。
安雅羞涩地露出半张脸，“我下去吃吧！”
冯惠仪没坚持，后退几步准备离开。
这时，安雅想到了两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担心中招的她顾不上害羞急忙开口。
“管家夫人，能不能帮我买应急药？”
冯惠仪会心一笑，轻言安抚安雅。
“少爷今年已经注射了男性规避药物，雅夫人不用担心这方面问题。”
“啊……有这种药？”
安雅不由低呼一声，然后就听到了卧室门轻轻关闭的声音。
安雅动了一下，口中轻轻的咦了一声。
因为她发现身体有点不对。
不仅酸痛感无力消去，膝盖、肘部和腰部的红肿、淤青也全部消失不见，看不出一丝承受狂风暴雨后的痕迹。
难道我是抖M体制，产生错觉了？
安雅闭上眼睛，周默俯视她的那双毫无情感的眼睛再度出现。
安雅不由啐了一口，偷偷骂了一声：“小变态！”
去往华音的路一如既往的堵车，魏思思小心地调高了空调温度，希望后座的少爷能睡的更舒服一些。
系统空间，以往的教学课堂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废墟。
周默两眼通红地操控着一台外形娇小纤长的机甲在废墟中快速奔跑着，前方就是他的对手。
他的机甲已经残破不堪，线路短路产生的蓝色电光如一条条小蛇般在机甲破口内串来穿去，或许下一刻就会解体。
不过，周默仿佛看不到驾驶舱内诸多警示灯般，嘶吼着扑向一架重装机甲。
两台机甲越来越近，这个时候两台机甲的差异对比已经显现出来。
周默的机甲也就三米高，但他对面的重型机甲却足有十五六米高，两者站在一起就如幼童与成年人的差距。
或许，战斗力也是这样。
因为重型机甲只是挥动拳头全力一击，周默以及他驾驶的机甲已经变成了无数碎片。
一道波动出现，周默重新出现在废墟的一个平台上，与他同时出现的是一名身高二米多体型魁梧的老人。
“老师，我输了！”
周默深深地低下了头。
现在进行的课程是机甲设计课，刚刚的战斗是在验证周默的设计的实战性能。
老人，也就是周默的老师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的反问周默。
“你今天情绪非常不对，你明明设计出一款适用于潜袭战的高机动性机甲，但你却驾驶它一次次的发起自杀式格斗战，为什么？”
因为女人！
周默抿了下嘴唇没有说话。
他不喜欢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秘密，哪怕是系统具现出的虚拟人。
老人眯着眼看着周默看了很久，突然开口，“感情出了问题？”
周默矢口否认，“没有！”
“我懂！”老人温和的笑了一下，“男孩子长大后都会有这么一天，是不是被心爱的女孩拒绝了？”
是求婚被拒绝，而且被拒绝后我差点搞出了人命！
周默愧疚地低下头。
他和安雅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一切都是因为需求而发生。
或许是利益交换，也或许是两人的欲望需要满足，总之两人失控发生关系与系统没有一毫的关系。
求婚，是为了男人的责任。
周默并没觉得感情有多重要，毕竟没感情基础可以慢慢培养，日久见人心的道理人人都懂。
周默非常了解自己，也相信自己能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只是，安雅的拒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宁愿做情人也不想做自己的妻子，她怎么敢？
那时，周默的内心如装着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狂躁、暴虐的岩浆一遍遍地冲刷着他的心防，最终冲昏了他的头脑，使他不再顾忌安雅的感受。
如果不是冯惠仪察觉到安雅的生命气息变弱，果断闯进卧室并给奄奄一息的安雅注射了身体修复液和营养液，安雅已经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愧疚、懊恼交织在一起，犹如催化剂般令周默心中那座暴虐火山愈发的躁动.
战斗就成了周默宣泄怒火的途径，以至于他忘记了作战目的而一心想冲到对方面前。
要么毁灭，要么死亡！
“很多事情不要太在意结果，因为追求结果只能得到一个答案，在过程中得到与失去的每一样东西都代表着无限可能与答案。”
老人充满人生感悟的话令周默心中一动，不由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笑呵呵地招来机甲，“小子，找女人就像挑选机甲，各种型号的机甲都要尝试一遍，尝试多了才能找到最合适的那个。”
周默感觉有些荒唐，摇头反驳道：“谈恋爱找老婆的事情怎么能用挑机甲来比喻？”
“为什么不可以？如果喜欢就都要！”
老人按下登舱键，一道牵引力将他送入驾驶舱，下一刻机甲扩音喇叭传出他如雷鸣般的声音。
“我能把七种型号的机甲威力发挥到最大，所以我就有了七款机甲。我喜欢好多个女人，所有我就有了几十个情人。
机甲和情人我都爱，而且是爱了一辈子。有没有驾驶执照或者结不结婚根本不是事儿，真男人不结婚！”
周默低头想了一会儿，对老人竖起了大拇指。
你牛！
闷雷般的笑声响起，“来，认真起来，再乱来的话，我就让你不及格！”
“来就来！”
第83章 粉丝围堵大场面
下午两点左右，魏思思把车停靠在距离华夏音乐学院大门一公里外的一间咖啡馆门前。
早已等候在这里的孙菲菲看到车牌后一激灵，小跑着来到车前。
车窗缓缓降下，魏思思露出半张脸，“孙菲菲？”
孙菲菲乖巧地微微躬身，双手递上一张白色的临时通行证。
“您好，我是孙菲菲，这是入校通行证。”
魏思思瞬间完成了孙思思的人脸匹配操作，确认无误后接过通行证并打开右车电动门，小声提醒孙菲菲。
“轻点儿，他睡着了！”
孙菲菲轻手轻脚的上车坐在周默右侧，转头就看到了半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的周默本尊。
下午的阳光透过车窗隔膜洒落在他白皙紧致的脸上，散出一道朦胧的光。
光影交错，周默精致如画的五官犹如孙菲菲最爱吃的冰淇淋，在无休止地散发着无尽魅力。
好想舔一下？
孙菲菲感觉心尖被什么东西轻轻握了一下，脸蛋已经变成绯红一片。
下一刻，被周默变态难度曲谱支配的阴影冲散了她的羞涩。
啊呸，大魔王，坏人！
孙菲菲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伸头靠向魏思思。
“魏姐，别走北正门，我出来的时候北门被记者和周老师的粉丝堵死了。咱们从南门进。”
魏思思的职责就是安保，听到人多之后微微皱眉，小声问孙菲菲，“校园内有记者和粉丝吗？”
“学校从今天一早就实施门禁，只允许持有学生证的人出入校门，所以粉丝应该没有。但有六家和学校长期合作的媒体学校不好拒绝……”
孙菲菲说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华音作为华夏音乐届最高学府，培育出了很多著名演奏家、歌唱家、作曲家以及歌星，这些人也经常会母校拜访老师同学或者举办小型音乐会之类的活动。
所以，华音有丰富的经验应对媒体、粉丝，比如活动期间禁止非本校师生入内等等。
但是，任何措施都需要人来执行，而人吃五谷杂粮总有三亲六故，每一次活动总有些人、有些关系能够突破重重障碍进入校内。
比如今天周默来校的消息一经传出，孙菲菲在中都读书的高中同学就打来电话，孙菲菲只得借了几个学生证带他们混进了校门。
这种事如果放大的话，校园内的粉丝数肯定少不了。
在孙菲菲的指点下，商务车很快拐到了华音南门前的路上，然后就堵在了路上。
孙菲菲疑惑地探头看向前方。
这条路平时很少堵车啊，今天怎么了？
魏思思皱了些眉降下车窗，几颗小点从车内飞出一闪即逝，与此同时魏思思腰部出现了几个豆粒大小的凹陷。
很快，魏思思的视野中出现了前方的情形。
应该是华音南门的区域已经变成了人山人海，无数少男少女举着周默的海报、应援牌将南门围住，而且还侵占了整段马路。
指挥交通的交警与安保们一边疏导交通一边拿着喇叭指令粉丝让出马路，看起来他们工作成效并不好，只能在马路最左侧留下了一个勉强通车的缝隙。
还有很多媒体车出现，这是分分钟上新闻热搜的节奏。
这里不能走！
魏思思一打方向盘，商务车调头离开了这条马路。
一个黄豆大小的飞行器高速升空，很快就将偌大的华音校园俯视图传送给了魏思思。
华音一共四个出入口，但这四个出入口如今全部被人包围。尤其是正门已经来了大队警察，魏思思能看到有一位警察正站在警车上拿着喇叭喊话。
不仅校外，校内一处导航地图标注为音乐厅的建筑门口也聚集了近千人。
他们虽然都是空着手，看起来也比外面的人更有秩序，但这么多人若是蜂拥而上的话，魏思思飞快的计算出各种可能。
——除非动用武力，否则无法有效保护主人。
最为安保人员，第一要素不是击毙敌人而是避免让雇主陷入险境。
魏思思果断开口，“孙同学，麻烦你叫醒先生。”
孙菲菲急忙开口连喊几声周老师，结果周默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孙菲菲只好伸手推了几下周默，“周老师，醒醒！”
正在疯狂躲避老师狂轰滥炸的周默楞了一下，几百发等离子机枪子弹瞬间将他驾驶的机甲撕成了碎片。
“谁啊？！”
周默愤怒地睁开眼睛。
孙菲菲感觉站在了一头史前凶兽面前，而那头凶兽盯着她的眼睛中闪烁着寒光，似乎在打量从哪一处下嘴更可口……
巨大的恐惧下，孙菲菲一下子就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啊，我……我是孙菲菲，我……”
周默眨眨眼，然后收到了魏思思发来的情况简讯。
周默快速浏览过后不由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不仅仅周默，此时华音校长办公室内，华音校长也在问戴宇卿同样问题。
戴宇卿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苦笑着开口解释。
“我们都忽略了今天是周默的第一次公开行程。他的那些粉丝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看到真人，而且今天又是周末……”
是啊，今天是周末，全市中学、大学都休息，也就是说……
校长想到全市在校中学生数量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近百万的中学生，哪怕周默的粉丝只有百分之一也有万人啊，更不要说还有在近百万在校大学生。
校长叹了一口气，华音出了那么多名人也曾经被粉丝堵过校门，但今天这个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办？
看到校长十分苦恼的样子，一旁负责行政事务的副校长开口建议。
“真不行就取消音乐会吧！半小时前还是大学城治安科给我打电话，现在是市治安厅连打两个电话，一次比一次严厉。”
“不行！”
“绝对不可以！”
华音安保处处长与曲江治安署副长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否决副校长的提议。
里里外外聚集了大几千人，而且还有更多的人正在赶来，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火药桶。
取消音乐会容易，但外面的人可都是血气旺盛的学生啊，谁能保证他们不会闹事？
别说闹事了，万一出现踩踏事件，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担不起责任！
这时，戴宇卿的电话响了，戴宇卿低头一看急忙接通。
他和对方简单聊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校长，周默建议我们打开校门放人入校。他会在大操场跟粉丝见面说几句话，但希望我们提供扩音设备并派人维护好秩序。”
曲江治安署副长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听到戴宇卿的话后他眼睛一亮，马上表态支持周默的建议。
“周默亲自出面说一句话都比我们喊一百遍有效，我看行。”
戴宇卿也补充道：“就像校园音乐节那样，把在校的学生、教职员工全发动起来进行网格化盯点，只要控制住局面，各别小区域出现混乱也不会造成大乱子。”
华音校园音乐节是中都市最有名气的音乐节，每年举办音乐节的时候会有上万名观众涌入华音，为了防范可能出现的骚乱，华音都会用网格盯点的方式控场。
每个人负责几十平方的区域，就算个别玩的太嗨的观众想做出点出格的举动，也会被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制止。
华音也是靠这一法宝顺利举办了十几届音乐节而没出任何问题，可以说是训练有素了。
“那就开始准备吧！”
校长也是眼前一亮，果断拍板。
华音大操场足足有两个标准足球场大，如果加上跑道观众席的话，放几千人在里面不要太轻松。
而且大操场主席台两侧各有一面大电子屏，周默在主席台的一举一动都能投放到大屏上面，绝对能满足粉丝们看到偶像的愿望。
参会人迅速散去，不过戴宇卿却没离开，不仅如此他还拉住了治安署副长和安保处处长两人。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戴宇卿一脸严肃地把周默在电话中提到的另一件事说出。
副长听后大吃一惊，“他真这么说？”
戴宇卿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副长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我马上申请支援！”
第84章 四声对不起
华音和治安署的行动非常迅速，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就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其中包括与粉丝们的沟通工作。
正如治安署副长所言，粉丝们的诉求不过是近距离接触到周默而不是捣乱，所以在听到周默将与他们见面的消息后，他们就欢天喜地地接受了校方提出的“一切行动听指挥”的条件。
随着大队警察和特勤到达，华音校门终于打开。
在高音喇叭一遍遍“不要拥挤”的声音中，粉丝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操场，只不过在分配站位的时候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骚动。
几名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似乎不满意分配的区域，开始大声的鼓噪起来。
“凭什么让我们站在后面啊！”
“就是，在这里什么都看不到，我们要到前面去！”
“走啊，我们一起到前面去！”
现场布置已经非常明显，周默肯定会出现在正对操场的主席台上面。
在场的人大多是学生，每个人都有参加校运动会的体验。
足球场外是跑道，跑道外是一片空地。运动会的时候这里会是检录处，过了检录处才是高大的主席台。
都知道站在操场边缘看不清主席台上的人的面孔，更不要说站在操场中间甚至更远的位置。
今天的场合与音乐节不同。
人们参加音乐节的目的就是集体狂欢，只要有音乐，身边有人跳舞，在哪里站在都一样。但是今天这些人的目的是近距离接触周默。
谁不想距离偶像更近一些啊？
听到有人带头，操场中心位置的人们也跟着鼓噪起来，场面开始快速向失控边缘滑落。
主席台背面，周默弯腰从车内走出，早就等在这里的戴宇卿急忙上前紧紧握住了周默的手。
戴宇卿应该非常紧张，因为他手心里全是汗。
周默歪头听了下操场传来的乱糟糟地声音，十分肯定地对戴宇卿道：“不用怀疑了，肯定有人想捣乱！”
周默被孙菲菲叫醒看到魏思思发来的简报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周默可是亲眼见过天后雅菲的粉丝应援动作，堂堂天后也不过两百人左右的应援。
他一个不营业、不宠粉的所谓偶像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仅靠脸吗？
如果是这样，每天拼命跑通告，抓住机会恨不能嘴对嘴喂粉丝吃糖的莫然们怎么出门，空降？
一定有人在幕后推动！
这么大规模的召集行动只能靠网络传递信息，而网络是有记忆的，更不要说周默有个BUG级别的工具——系统。
遇事不决问系统！
结果，除了极光娱乐，其他娱乐集团一个不少，区别只是介入程度深浅。
眼下最关键的是让事情回到正常轨道上面，至于后续……
周默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紧急沟通过后，周默接过话筒登上了主席台。
大操场已经有一半区域变得混乱起来，人们不顾警察和工作人员的劝阻开始向操场前方汇聚，有个别区域甚至出现了拥挤推攘现象，眼看秩序就要崩溃。
就在这时，大操场四周闪过一道亮光，然后粉丝们就看到了四面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一阵疯狂而无意义的尖叫声在大操场上空响起，随后粉丝们的声音渐渐地统一，各种震耳欲聋的应援口号响彻华音校园。
“周默！”
“我爱你！”
“默守一生！”
……
周默冷眼看着不远处疯狂的人们，举起话筒放在嘴边，引发了现场更大的尖叫声。
通过大屏幕，所有人都看到周默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扩音喇叭中响起了一声叹息，然后周默放下了话筒。
我不喜欢听到尖叫声，等你们安静下来我再开口！
意识到周默的态度，大部分人马上闭上了嘴巴，就算偶尔有人想放声呐喊也很快被周围的人劝阻。
很快，大操场变得安静下来，甚至能听到人群中偶尔响起的咳嗽声。
一直站在主席台侧面的校领导和警官们此时才松了一口气。
安静下来就好，至少能让脑袋降降温。
然而，他们心情依然很紧张。
因为周默面对的是几千人聚集的场面。
应对这种局面很麻烦，你不能一上来就高高在上的判定对错是非。
赞同，就是认可。回头人家就会拿你态度当做筹码；
反对，就是对立。后续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安抚情绪、转移矛盾寻求对话才是正解。
他能应付得来吗？
见到现场安静下来，周默毫不吝啬的对着镜头展颜一笑。
安抚粉丝情绪太简单了，不就是喂糖吗，我也会！
周默的笑容出现在大屏幕上，顿时引发了更大的尖叫声与欢呼声。
站在高台之上，周默甚至能看到很多女孩流下了激动的眼泪。
至于么？
周默不由在心中吐槽了一番，随后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操场很快重新恢复了安静。
重复再重复，一个强烈的信号无声无息侵入群体意志中。
我，周默，不喜欢听你们的尖叫声！
“我希望……”
周默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结果刚刚开口就被下方乱糟糟的叫好声打断。
周默皱着眉头停了下来，等着现场安静下来才再次开口。
“我希望你们能安静地听我说完！”
周默顿了一下，见操场上依旧保持安静后再次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朋友排排坐，老师看看今天谁拿到了最多的笑脸？
“首先，我要代你们向很多人说句对不起！”
现场出现一阵嗡嗡地议论声，然后很快安静下来。
是的，我不会直接批评你们，但是除了我和你们的感受，第三方的感受要不要了解下？
“我要向今天被堵在路上耽搁了时间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说声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挤占你们的行车空间！”
周默很认真的对着摄像机鞠躬九十度。
幕后黑手们既然开了头，就一定有无数后续进攻方案等着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将一切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不就是站在道德高度指手画脚吗，看我如何站在高处后抽走梯子！
粉丝们这一次没有窃窃私语，而是一个个若有所思的看着大屏幕上的周默，有几位感情丰富的小姑娘已经低声抽泣起来。
大道理都懂，只不过身处群体之中抱着法不责众的想法而肆意妄为罢了。
结果当初的小自私却逼得自家偶像当众道歉，这种事与愿违的结果让每个人心中都产生了一丝的惭愧。
“我要向一直担心我的爸爸、妈妈说声对不起，我不该站在车来车往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马路上，我错了，对不起！”
如果说第一个道歉过于广泛只能让粉丝们有所触动，那么周默这次向父母道歉就如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了现场所有人心窝上。
小时候过马路，爸爸妈妈都会很小心、很紧张地保护着我，今天我却站在了马路上，将自己的生命寄托给了司机不会犯错误上。
万一有司机打瞌睡……
生死间有大恐惧，来自自身生死安危的感悟触动了每一个人，这一次很多人跟着周默弯下了腰。
“我要向维持秩序的警察叔叔阿姨们说声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违反交通规则，对不起！同时，我也要说声谢谢，谢谢你们今天保护了我！”
说得对，反正刚刚都鞠躬了，再鞠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次，更多人都跟着周默弯下了腰。
现场的警察们看到大操场上齐刷刷跟着周默鞠躬的人们，鼻头一酸。
以往每次偶像出行都会或多或少的闹出动静来，每一次都是他们匆匆忙忙赶到现场维持秩序。
而每一次都会受到那些追星的孩子们的抱怨甚至辱骂，因为孩子们认为警察阻碍他们追逐偶像就是大坏人。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偶像为粉丝不理智行为向他们道歉并道谢。
周默直起了腰，目光扫视下方的人群。不动神色间上百粒纳米虫从他裤腿中飞出，最后盘旋在人群上空。
“最后，我要向华音的哥哥姐姐们道歉，难得周末休息时间却被我破坏了，希望未来的嫂子、姐夫们不要生气！其实我挺乖的……”
公共空间与社会秩序、公权力与国家资源、父母与家庭，三座大山哐哐哐砸下，年轻人的情绪也压制到了极致，现在要引导他们宣泄出来了，否则下一步不好走！
来，笑一笑，恩怨了！
笑过之后看我如何diss你们。
第85章 反击
谁都没想到周默连续三个非常庄重正式的道歉后会来一句调皮话。
但是这句调皮话非常有用，因为在场的人中有八成是中学生。
没有不想上大学的中学生，而且考大学无数驱动力中最核心的力量来自于——大学有异性同学，可以谈恋爱！
一句话就引发大多数人共鸣，进而产生共情。
是啊，辛辛苦苦考上大学，好不容易等到周末准备约会却被叫来大操场上维持秩序，好可怜哦！
在场的人们或许不接受周默的说教，但对最后这句调皮话却没有抵触心理，甚至在不自觉间完成了一次换位思考。
——哈哈，这事闹得……不好意思啦！
现场也有不笑的人，他们目光不断在人们的脸上睃巡着，偶尔还会相互交换眼神或者走在一起窃窃私语，看样子是在谋划着什么事情。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群体非但没有笑反而表情更为严肃。
他们就是戴宇卿以及华音的老师们。
他们有很多学生在娱乐圈打拼，对娱乐圈种种可谓了解甚多。
周默用道歉的方式消除社会负面影响，这种做法很有效短期内也能塑造出勇于承担责任的优质偶像形象。
但是周默的态度仅仅停留在道歉层面上还不够！
道歉只是希望他人原谅的姿态，而且周默站出来代表粉丝的道歉等于主动与粉丝绑在了一起，在在某种程度上传递出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做错事别怕，我兜着呢！
如果事情真如周默猜想的那样，那些背后策划这次事件的人肯定还会再次策划同类事件。
到那个时候，周默今天的道歉就会被人拉出来示众，周默的形象就会崩塌。
你看，他只会假惺惺的道歉!
摆脱还是深度捆绑，就看周默接下来能不能旗帜鲜明的告诉粉丝们：你们错了！
只有这样，周默才能彻底跳出陷阱，用实际行动践行他那份宣言。
大操场上空的纳米虫已经锁定了目标，但周默还在等。
来自盖聂的声音在雅诺通讯器中传出。
“邮件已发出。”
周默嘴角忍不住扬起。
开胃菜结束，该上正菜了！
周默原本不想在中秋国庆期间惹事，但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搞小动作已经惹恼了他。
来吧，先杀个鸡给你们看看！
周默将注意力重新投放在现场。
“我今天也被堵在了路上，在了解到堵车的原因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假粉丝搞事，因为喜欢我的音乐的人作不出如此自私自利的事情！”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
一个女孩承受不了这种打击，大声抗议之后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继而她身边的几个女生也跟着哭出声。
人类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现场很快响起了一片哭声，甚至很多男生宝宝也抱头痛哭，只有极少男生发出了嘘声。
什么情况，承受力这么差？
周默事先也没想到会这样，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他本来想给粉丝不理智行为扣上自私、不孝、无脑的大帽子，但看到现场反馈之后，他觉得要婉转一些，免得下面人情绪失控造成更大的麻烦。
还是用年轻人的交流方式吧！
周默伸手指向人群中那些同款应援牌，大声疾呼。
“我说过，我不需要粉丝应援也不会建立应援团队。你们手上统一定制的牌子从哪里来的，组织你们来这里搞应援的人是谁，敢不敢站出来让我看看谁这么不听劝？”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一分钟、两分钟，没有人站出来。
随后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因为每个人都在寻找组织者，结果却一无所获。
“群主呢？”
“钟爱一生是谁？”
“我这边是真爱一生组织的……”
“是啊，她还说结束后一起看电影呢……”
“钟爱一生说他有办法带我们去后台和默默合影！”
……
少年人或许冲动，但冲动并不代表他们无脑。一番交流之后，他们隐约间也感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可我们真的是你的粉丝啊！”
第一个哭泣的女孩再一次喊出了人们的心声。
对啊，如果我们不粉你干嘛来应援啊！
“你们喜欢我什么，颜值？”
周默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同样一张脸，去年和前年因为拿下奥竞双料冠军上过电视登过报纸，结果知否关注我的只有几百人。自从我开始玩音乐，关注人数就过了亿。所以你们应该是很喜欢我的音乐，对吗？”
对啊，我们不是那种只看脸的肤浅的人，我们就是喜欢你的音乐！
最初的乱糟糟回答之后，台下很快达成共识，齐声喊出了震耳欲聋的“对！”。
“喜欢音乐就在家老老实实听音乐啊，跑来这里看我干嘛？你们平时吃鸡蛋会想看看那只下蛋的鸡吗？”
我去，你说的好有道理……
台下安静片刻，爆出一阵大笑声。
直到这个时候，周默吊在嗓子眼的心才落下，至少他不用担心某位心灵脆弱的巨婴散场后一头撞死在马路上。
周默语气重新严厉起来。
“我说过，我希望喜欢我的音乐的人自强、自信、自立、自爱、自律，热爱生活、孝敬父母、善待身边每一人。你们不是喜欢我吗，这些都做到了吗？”
周默重重地挥下手臂，大声喊道，“没有做到！”
妥了！
戴宇卿松开了汗津津的拳头，周默终于旗帜鲜明的亮出了态度。
不需要多说，有这一句足够了。
台下一阵沉默，周默趁热打铁继续高声说出弱化了许多的批评。
“你们为了追星占领马路和封堵校门就是扰乱社会秩序，就是不自律、不善待他人；置身于危险而不顾就是不自爱、不孝敬父母；甚至你们连善待我都没做到……”
周默批评不自律、不自爱的时候台下还很安静，但听到周默指责他们不善待偶像，台下的人们就不乐意了。
“没有！”
“我们爱你！”
在一阵表白声中，周默冷笑一声。
“比如今天，我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向音乐届前辈汇报演出的机会，结果你们就把华音大门和周边马路堵上，搞得满城风雨不得安宁。
有你们这样的粉丝，以后谁还愿意支持我？让我失去发展机会是你们给我的善待吗？”
周默很欣慰地看到台下很多人露出一副若有所得的表情，决定扩展开来。
“我们再来假设一下，你们在外面看到正在逛街的我，能做到笑嘻嘻的挥手打个招呼就走而不是要合影要签名吗？”
别开玩笑了，活捉野生偶像一枚，签名合影加拥抱，一个都不能少！
台下纷纷摇头，周默耸了耸肩。
“要是签名合影能帮你们提高学习成绩，这种事情我愿意干。但是你们拿到签名合影除了发朋友圈炫耀外还有什么用？
为满足你们的虚荣心也为了不被媒体说我耍大牌，我只能停下来配合你们。
这个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就可能会造成人流拥挤或者交通堵塞，就需要浪费警力维持秩序。
为了不给社会增加负担，我就只能躲在家里，不能出门逛街、购物、看电影，更不要说和朋友站在路边撸串。这种被迫当宅男的生活是善待吗？”
粉丝们纷纷低下了头。
如果这样说，好像我们真的太过分了……
时间差不多了！
周默转头跟曲江治安署副长递了个眼神。
需要你出面收尾了……
刚刚演讲过程中没有人捣乱是因为那一百只能释放脑波干扰场的纳米虫在发挥作用。
这种纳米虫是某个一级文明监狱看管员的发明。
唯一的用途就是当监狱罪犯群殴或者暴动的时候，纳米虫可以让这些犯人的大脑失去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而不自知。
当然，因为使用目标的特殊身份，纳米虫的缺陷非常明显——干扰时间越久醒来后的头疼感就越强。
对这些拿钱办事的人，小惩即可。
周默可不想待会出现近百名休克的人。
此时，刑部、按察院、法理院、文宣部、大明宫、议会等部门以及各大媒体对外公开邮箱均收到一封群发的图文并茂的检举信，矛头直指华新娱乐集团对练习生和新人的奴役与剥削。
其中，几个违禁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铁拳紧紧握起！
第86章 拉极光参战
当治安署副长威严的走出接过话筒，台下的粉丝们就知道今天的聚会结束。
已经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周默，再加上周默一番说教对他们有所触动，所以人们顺从的服从了指挥，开始有序离场。
应副长的要求，周默老老实实地站在主席台前目送自家的粉丝们离开，偶尔还会向粉丝们挥手致意。
他开始讲话没多久，知否账号就出现了大规模取关现象，此时他知否账号关注人数已经跌破亿级而且还在快速下降中。
这种情况并没有出乎周默的意料，年龄、身份都决定了他不管说什么都会引起某几个群体的不满。
比如，跟他年龄差在两三年内的同龄人绝对会反感他的话。
大家都是同龄人，你给我上什么政治课哦！
拜拜了你……
比如自认为爱豆衣食父母的粉丝们。
这些人可以为爱豆一掷千金，可以为了维护爱豆与网络喷子大战一场，却绝不会接受爱豆对他们的批评。
想想也应该的，人家养宠物是为了开心，养个稍不满意就亮獠牙的小祖宗多闹心啊……
取关就取关呗，大不了以后想办法再拉回来呗！
周默笑呵呵的吃了一粒营养丸。
短短几分钟的演讲，系统认证粉丝数暴增一千万，现在已经来到了两千三百万的量级，而且还在高速增长中，几乎每分钟都会新增几十个系统认证粉丝。
周默对此非常满意，至少说明他对粉丝的态度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10%的进化奖励已经兑现，身心极度愉悦的周默已经放弃了表情管理，被他一直深藏不露的魅惑众生的笑容也由此展现在粉丝面前。
尖叫声、拍摄快门声交织在一起，一张张照片分享到朋友圈，周默知否账号关注人数终于开始了缓慢增长。
极光娱乐董事长办公室，苏震南、苗红以及音乐部几名金牌作曲聚在一起，只不过他们的目光全部投向一旁窃窃私语的董文武与雅菲身上。
谁都没有想到，半个小时前周默突然发来一封邮件。
一首歌，一个要求。
歌名叫月满西楼，要求是与华新娱乐的天后杜娟一起发歌，时间定在明天晚上零点过后。
歌是好歌，曲美词更美，而且特别适合雅菲的音色。
然而，要跟华新开战吗？
按照各大娱乐公司默认的潜规则，天王或天后等级的歌手发歌前要提前通气。比如，华新娱乐在上周通过各种渠道将杜娟9月24日凌晨发歌的计划告知了所有天后级歌手。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同级别的天后们错开时间，免得伤了和气。
毕竟，华夏之大，目前还活跃在一线的天王天后也就二十人。这些天王天后都拥有庞大的粉丝，而且是各自所属公司的台柱子。
一旦王对王、后对后，不仅代表两家公司开战，还意味着她们的粉丝开撕。
输家会被大批恨铁不成钢的粉丝抛弃，而赢家也由此与一个庞大的粉丝群体结成了生死仇家。
最终无论输赢，都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结果。
董文武此时已经对周默佩服的五体投地。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真是唱罢相思，又宣情愫，一曲道尽离别之情。更让董文武佩服的是周默明明是个少年男儿，却能从女性的角度写出思念、别愁之苦。
尤其是最后一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却上心头……”
了了三句，才下眉头婉转百折之后低吟浅唱“却上心头”，余音未了时用念白的方式重复上一句的“却上心头”，情绪层层推进，将女性稍纵即逝的情绪感受刻画的如此真切，立体。
真是个妖孽，不得了啊！
雅菲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手中的曲谱，嘴里不断喃喃自语着，心绪如潮难以自己。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这句歌词可以说直接击中了雅菲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雅菲已经隐婚六七年了，如今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了不影响她的事业，她的丈夫甘愿隐姓埋名带着孩子去了松江府，一边抚养孩子一边代替雅菲照顾父母。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我在想念你的时候，你也一定在想念我吧……
雅菲眼中冒出了泪花。
这首歌我一定要唱！
董文武当雅菲的专属作曲已经近十年，见雅菲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了决定。
“雅菲的代表作可能要换成这首歌了……周默把编曲、配乐甚至歌曲赏析都写的清清楚楚，如果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十二点前绝对可以发行单曲。”
两大天后直接对阵涉及的关系太大，董文武虽然没有直接表态支持雅菲，但他话语中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
——我赞同！
苏震南重重地向后一靠，闭上了眼睛。
周默为什么跟华新过不去呢？
苏震南有点想不明白，而且他真心不想与华新开战。
因为这几天，极光直播与TT直播已经刺刀见红。
正如周默预见的一样，TT集团果然祭出了撒手锏——禁止其他直播平台游戏频道使用TT游戏资源，而TT直播依托兄弟公司庞大的游戏资源已经在直播界站稳了脚跟。
不仅如此，担任TT直播总经理的顾志勇背靠TT集团雄厚资金实力，对极光直播展开了一波又一波的疯狂进攻。
他太熟悉极光直播了，以至于他发起的每一次进攻都能打在极光直播最难受的地方，也打的苏震南叫苦不迭。
想到这里，苏震南不由长叹一声。
幸好周默提前出手给极光直播规划了新的业务模式。
练习生直播间、网络歌手专属频道等等措施成效斐然，极光直播音乐频道的流量、黏度赫然增长了数倍，还有两个新人歌手凭借两首神曲成功出圈。
极光直播也凭着音乐频道的爆发勉强维持住了出事前的流量水平，但也是自保有余进攻不足。
不想打，但又不敢不打。
因为极光直播、海外战略、莫然、安雅，如今还要加上雅菲的态度，苏震南发现周默不知不觉中对极光娱乐的影响力已经非常大。
这就是我想要的捆绑吗？
苏震南坐直身体，环视一周后将案头的曲谱丢在桌面上。
“抓紧时间录歌吧！”
一本厚厚地画册被人丢了上来，周默非常熟练地伸手接住，看到封面后眼皮跳了下急忙递给身侧的魏思思。
“收好，回去后全焚化了吧！”
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啊，这种写实照片也敢拍？
魏思思瞄了一眼封面，抿嘴一笑后将相册放在脚下。此时她的脚下已经摆放了十几本类似的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大操场上的粉丝全部离开，周默急忙找到戴宇卿。
“戴老师，现在都四点了，我要赶紧去音乐厅试琴！”
“我要招呼老师的朋友，就让孙菲菲带你过去吧。晚餐……”
“我带了面包和配菜，结束后再聚吧！”
很多音乐人在演出前绝对不碰油腻和流食，主要是怕肠胃出状况影响演出。
戴宇卿见周默做了准备也就不在坚持，简单叮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主席台，而周默则跟在孙菲菲身后来到了音乐厅。
所谓试琴，说白了就跟运动员比赛前熟悉赛场一个道理，灯光、琴凳、琴键触感、力量反馈等等都需要演奏者做到心中有数，然后才能在正式演出时用最好的状态献给听众最好的音乐。
哪怕是拥有完美级琴艺，周默依然一丝不苟的按照老师教导的办法，挑了几首曲子以慢速形式完整的弹奏起来。
慢速，有利于放空大脑。
完整演奏，训练大脑随着乐曲进行不间断思维，保证正式演出时的连贯性。
下午六点，周默结束练习来到休息室，推门就看到了一头金发的伊莎贝拉。
“你来这里做什么？”
伊莎贝拉举起手中的袋子，“我给你送饼干和水啊！”
第87章 邪火中烧
禁欲，是因为尚不知人间滋味。
渣浪，只在一念之间。
以上观点来自系统推荐的《穿越：不做禁欲男》一书。
当一个唾手可得的大美女风情万种的站在面前，你会做什么选择？
周默一把揪住伊莎贝拉的衣领，一提一转一推，伊莎贝拉还没来得抗议就被推出了休息室，随后室门被周默重重地关闭。
“伊莎贝拉小姐，少爷现在需要安静！”
伊莎贝拉转身就想敲门，却被魏思思横身拦住。
伊莎贝拉脸上露出无尽哀怨，蔚蓝色的大眼睛也浮现出一层水雾。
“思思姐，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
“刚刚让你进去是因为你有权限，但现在少爷已经明确拒绝。所以你不能进去！”
“权限？”
在休息室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周默猛地睁开眼睛，飞快调出家政安保系统界面。
人物姓名：伊莎贝拉
……
与主人关系：与主人有亲密行为尚未发生实质关系的女人（待定）
权限：无威胁状态下有限接近权。
……
人物姓名：安雅
与主人关系：主人的女人（已确认）。
权限：无威胁状态下自由接近权（已确认）；最低指令权（受限制）；
……
周默心中一动，一个画面出现在系统空间。
安雅此时正在一间有几件简单健身器械的房间内运动。
她单腿站立，右腿抬高过顶与左腿拉成一条线，她的双手后伸揽住小腿将上半身拉进右腿，以至于柔软无骨的腰肢弯出了一个夸张的角度，以至于她的右脸贴在了大腿内侧。
周默知道安雅的柔韧性好，但他却没想到安雅的柔韧性会如此好……
周默眼神一飘，看到画面右侧显示出的地址后才松了一口气。
在家就好！
周默努力吞咽了几下口水，再次将目光投向安雅。
或许是因为运动需要，安雅此时只穿了一间宽松的T恤和一条白色小平角裤。
绷紧的腿部线条、白皙如玉的肌肤、体恤下清晰可见的马甲线以及玲珑可爱的小肚脐眼纤毫不差的投影在空间内……
恍惚间周默想起两人肌肤相亲时的种种美好感觉，心头一热，急忙呼叫安雅。
安雅缓缓地放下腿，弯腰捡起瑜伽垫上的手机。
看到屏幕显示来电人的名字，安雅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周氏撞击的画面不由自主的跃出记忆海，双腿一酸差点跪在瑜伽垫上。
真是小冤家啊！
系统画面上，安雅接通电话，下一刻系统空间内响起了安雅强做镇定却依然带着颤音的声音。
“你不准备演出，给我电话干嘛？”
“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一句甜言蜜语出口，周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是我说的话吗？
画面中安雅抬起手捂在嘴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睁的大大的，似乎也在怀疑自己的听觉。
整天板着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的小男人也会说情话，我没听错吧？
周默眯着眼睛看着安雅，这个女人竟然敢怀疑我？
安雅应该是回过神，她右手轻轻拍了几下胸脯。
“我在我家呢……”
女人娇柔的声音和白色浪涌一起袭来，让周默愈发的难耐。
他有些烦躁地站起走了几步，也幸亏大脑最后一线清明提示他待会还有演出，否则已经迫不及待的他肯定会破门而，最快速度找到安雅重温好事。
强忍着离开的冲动，也强忍着迫不及待的思念，周默冷冷地开口道：“回去，在我家等我！”
凭什么啊？
霸道冷冽的声音传入安雅耳中，她心头刚刚兴起一丝抗拒，嘴巴已经神使鬼差的答应下来。
“好呀”
安雅弱弱地声音传入耳中，周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乖……”
我怎么就硬不起来呢？
安雅懊恼的跺了下脚，弱弱地开口试图抢救一下自尊。
“谁乖啊？记住，你是我的情人，而且很快就是情人之一！快求姐姐别抛弃你……”
听到这话，周默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画面中笑颜如花的安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做我妻子不好吗？”
周默寒彻入骨的声音响起，令安雅不由打了个冷战。
惹恼小男人了！
安雅有点儿害怕，有心岔开话题可又想到全身上下带着野性美的伊莎贝拉和她的那首外文歌。
安雅心头不由一酸，很强硬地开口反驳周默。
“当情人多好啊，你不是还有伊莎贝拉吗？要是她愿意，我们可以一起陪你睡觉哦！”
一起陪我睡觉……
什么女人能接受男人左拥右抱？
周默气急，有些赌气的开口道：“好啊，今晚我就带她回家！”
也不知道安雅此时在想什么，周默明显带着火气的话不仅没让她改口，反而引来一句让周默心头冰寒的话。
“好啊，有她在姐姐也能偷个懒！”
安雅的话彻底刺穿了周默的心，他瞬间切断了所有信号，仰起头缓缓地闭上眼睛。
她根本不爱我！
苏震南、安雅、伊莎贝拉、娃娃……
这些人都是为了我的歌才接近我，只不过苏震南用钱买，而这些女人用身体换！
这些女人把身体和感情当游戏玩吗？
老子就当玩养成游戏了，跟NPC玩什么纯情人设！
周默越想越气，越想心头的邪火燃烧的越烈……
最后，他突然对着门口高声大喊，“魏姐，让伊莎贝拉进来！”
门悄然打开，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伊莎贝拉走进休息室。
周默冷眼看着装可怜的女人，非常直白甚至不近人情的直接问她。
“想跟我上床？”
周默的声音太冷，不仅冰冷还透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尽管有被丢出几米远的经历，但伊莎贝拉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周默。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住她全身，令伊莎贝拉不由后退了半步。
不过她马上又坚定地走上前，依然闪烁着泪花的眼睛倔强的看着周默。
“我承诺过，我会陪你到你不想要我为止！”
“那就来吧！”
已经走向极端的周默冷笑一声，伸手抓住伊莎贝拉的衣领向下一拉，她确实日思夜盼着得到周默，但万万没想到周默会用近乎羞辱的方式与她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
不是说东方男孩都很温柔体贴吗？
巨大的屈辱心让她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很快就浸湿了周默的裤子。
看到伊莎贝拉的眼泪，周默愈发莫名烦躁，一把推在伊莎贝拉肩头将她推倒在地。
“交易取消了，给我滚！”
“周，不要抛弃我……”
失去周默的恐惧瞬间摧毁了伊莎贝拉心中的堤防，她撑起身体扑回周默身前，一边摸索拉链一边苦苦哀求，希望挽回周默的心。
“我愿意，不管什么我都愿意，求你！”
周默厌恶的瞪了一眼伊莎贝拉后猛地一蹬地面，座椅后退出一米多远。
“出去！去我家等着！”
第88章 偏执狂
音乐厅外，刘一涵搀扶着爷爷刘彦文顺着台阶来到门口。
站在门口充当迎宾人员的戴宇卿、卢爽两人眼睛一亮，相视一眼后急忙上前。
刘彦文与两人的老师江山一样，都是华夏音乐界泰山北斗的存在。
而且刘彦文的身体不大好，两人发邀请函给刘彦文也仅仅是维持老人家的面子，根本就没想到老人家会不辞车马辛苦亲临现场。
“刘老，您怎么亲自来了？”
刘彦文笑呵呵的点头对两人示意，然后有点宠溺地看了眼刘一涵。
“周默跟我家臭小子是好朋友，他第一次开音乐会，老头子必须过来帮衬帮衬。”
说到这里，刘彦文指着门口的节目单问戴宇卿。
“节目单没错吧？超技练习曲12首、大超技练习曲包括钟在内共6首，最后是周练一和二共24首。想想钟的难度就知道这些练习曲都不简单。他连续弹两个多小时能撑得住吗？”
戴宇卿无奈地耸了耸肩，这个问题他跟周默邮件交流了好多次。
“刘老，周默说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公开演出练习曲。他想一次弹完，省得以后麻烦。”
刘彦文努力睁大眼睛看向戴宇卿，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后不禁摇头一叹，“后生可畏啊！”
这时，戴宇卿突然眯了下眼睛，匆匆地对刘彦文道：“刘老，秘书长和莱茵联邦的劳伦斯一起到了！”
刘彦文转身看去，郭云松正领着一个秃了顶的金发中年人拾阶而上，他们身后还跟着许多人。
刘彦文冷哼一声挣脱了刘一涵的搀扶，双手拄着拐杖站在了门口。
“小戴啊，劳伦斯的脾气可不好，你能压得住吗？”
戴宇卿笑着点点头，帮好友解释了几句。
“刘老，劳伦斯就是耳根子软护犊子，对音乐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您老就放心吧！”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周默对古典音乐的创新和推动等于扇了欧洲人一巴掌啊，他们不可能没一点动作……”
刘彦文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劳伦斯，接着说道：“你待会问问周默能不能加弹一首，像狂想曲、奏鸣曲、即兴曲……真不行就弹那首波尔卡，只要不是练习曲就行！”
戴宇卿笑着低头在刘彦文耳边低语几句，刘彦文听后诧异的看向戴宇卿。
真的？
戴宇卿回以非常坚定的目光后又凑在刘彦文耳边轻声道：“我看过了一二号练习曲的曲谱，绝对没问题！”
刘彦文放声大笑几声，抬脚就往音乐厅内走去，步履间显得他整个人轻松了好多。
劳伦斯此时已经来到门口，他哈哈笑着张开双臂与戴宇卿亲热拥抱，看起来两人关系非常的好。
然而，就在两人拥抱的时候，劳伦斯却在戴宇卿耳边说了一句，“音乐是我们的骄傲！”
戴宇卿一下子没听明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劳伦斯已经松开了他。
戴宇卿反手抓住劳伦斯的胳膊，低声追问道：“你想做什么？”
劳伦斯用力甩开戴宇卿的手，用类似咏叹调的语气高声对周围的人们说出了自己的态度。
“我的朋友，过去、现在、未来的古典音乐家们都在注视着我，华丽而无价值的技巧堆砌出来的作品是对音乐地亵渎，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要制止你们这种哗众取宠的做法。”
周默的三首钢琴作品传到欧洲后在古典音乐界掀起了狂潮。
有人认为周默丰富了古典音乐，比如《钟》。
周默把主题建立模拟钟声这个基本音型构筑的动机上，三段体曲式的多次主题变化与反复，使《钟》具备回旋曲与变奏曲的特性。
尤其是大胆地把和声提升为音乐主体的思想以及演奏时音色、速度、音区上的创新和手指技巧，实际上把钢琴艺术表现形式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更多人的认为周默的《钟》虽然优美，但严重缺乏内容。而且过分注重炫技演奏会严重误导青少年对古典音乐的认知，会严重阻碍古典音乐在未来的发展。
劳伦斯是后者中态度最坚定的人之一，而且他还是个行动派，也就有了这一次的行程。
戴宇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劳伦斯的表演，他很想告诉劳伦斯真相，但最后只是拍拍劳伦斯的肩头。
“我的朋友，这里没人懂巴伐利亚语！”
刚刚完成演讲的劳伦斯呃了一声，环视四周，发现除了莱茵代表团的人在热烈鼓掌外，其他的人们都露出了迷茫、戏谑的目光，显然他们只是感到有趣，却没听懂他的宣言。
劳伦斯有心再来一次。
但情绪已经消耗殆尽，再加上周边人眼神中看戏般的情绪太明显，他不想被人当做小丑。于是他耸了耸肩，摇着头对戴宇卿抱怨道：“你们国家的外语教育太糟糕了！”
“巴伐利亚语又不是世界语。另外，我估计除了外语学院的孩子外没人会喜欢大着舌头说话！”
戴宇卿随口开了句玩笑，伸出双手握住了郭云松的手，“欢迎秘书长！”
郭云松脸色有点儿难看，他有点心不在焉地晃着戴宇卿的手，目光却不断逡巡着四周，像是找什么人似的。
最后，他低声问戴宇卿，“周默呢？我找他有急事！”
堂堂三品大员口中的急事还能是小事吗？
戴宇卿嘴角抽搐了一下，急忙低头掩饰住脸上的惊容，同时大脑疯狂运转，想着如何得体地劝说郭云松别打扰周默。
东西方古典音乐界的矛盾非一日之寒。
仅仅东方有没有古典音乐这个问题，东西方学者、音乐家争论了近百年。
西方认为中国音乐比较点线面，不注重立体的和声效果。一直徘徊在原生态与帝王音乐、宗教音乐层面，类似西方音乐早期古典音乐的宗教形态。
不仅如此，西方人还认为东方音乐没有经历过古典主义时期，没有形成贯彻始终的音乐体系。
所以，在西方人眼中，中国只有戏曲和民族音乐，谈不上古典音乐。
他们常用来反驳东方的理由就是：如果有东方古典音乐，那么主流音乐载体是什么，代表人物是谁，代表作是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包括东方音乐派也很无奈。
华夏当了近千年世界霸主，不仅东西方文化交融频频，不同朝代交替也会导致主流音乐载体发生改变。而西方音乐中始终只有一王一后，其他乐器只能跟在钢琴、提琴身后摇旗呐喊。
也就是说，东方音乐自身就是包容东西方音乐的特殊存在，而且每一种乐器都有其作为主流音乐载体的历史和作品。
而且，而且华夏先人搞什么都喜欢意境，喜欢音乐留白与情调。
高山流水小桥竹林可摆不下大型乐队，也就有了两三知己琴箫唱和的雅趣，侧面推动乐器走上了独奏玩个性的道路，致使中国乐器每一样拉出来都是响当当的狠角色，根本分不出主次。
说到代表人物和代表作更是难为了东方音乐史学家，尤其是研究与西方古典主义同期东方音乐史的史学家最为头疼。
因为17到18世纪是全球各国疆域大变动时期，也是华夏疆域急剧扩张时期。
战败后向华夏割地赔款、华夏主动征服、向往华夏繁荣的人们推翻本国统治者后主动并入，再加上移民而来的好多位音乐大师……
就这样，东方音乐史出现了一段糊涂账。
介个人究竟算不算中国人呢？
最后，东方学派就咬死了十二平均律这个无可置疑的证据不放。
你家老祖宗来自东方！
西方人对这个说法也很无奈。
华夏帝国著名数学家、音乐家朱载堉先生创造性发明了十二平均律。其学生修道士马林带朱载堉著作返回西方并翻译成各国文字。
马林带回来的原版书还在博物馆供着着呢……
然后，西方人也火了。
我们也会考古，你家很多乐器的源头来自西方！
这下子东方学派也不得不低头。
琵琶、扬琴、二胡、箜篌、扬琴、唢呐，这些玩意儿发源地来自西域、巴比伦、希腊、波斯等地，传入中原后被老祖宗们魔改后玩得飞起……
就这样，两方都是自说自话僵持了近百年。
现在，周默的横空出世让东方学派眼前一亮。
你们不是说东方古典音乐没有代表人物和代表作吗，我们不拿老祖宗欺负你，咱们就比新一代吧！
你们看看周默的作品如何？
所以，今天周默的音乐会被东方学派增添了更多的意义。
比如，这是周默在古典音乐界踏出的第一步，比如这次演出是东西方古典音乐界再次交锋。
而保守、固执、执拗的劳伦斯就成了妄图阻拦周默前进的第一颗拦路石。
郭云松见戴宇卿迟迟没有回答问题，本就阴沉的脸色一黑，“我不能见他！”
还没找到合适借口的戴宇卿心中一横，索性硬着头皮开口拒绝。
“周默在休息室调整状态，您看马上就到开场时间了，这个时候他不能分心啊……”
郭云松抬手看了眼腕表，距离开场时间还有十分钟，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找周默聊事情。
“我没注意时间，那就等他演出结束吧，你得给我盯紧了！”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用力晃了两下郭云松的手，邀请劳伦斯与他一起进了音乐厅。
周默看了下时间，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一颗芯片放入无尘收纳盒内。
“系统，保存实验进度，标题为生物芯片蜂巢型第201号。”
系统：已保存。
实验室消失，周默在系统空间内呆坐了很久，挥手调出家里起居室的画面。
画面中，安雅与伊莎贝拉两人对面而坐。
两女都是一副笑吟吟样子，言谈中没有一丝明嘲暗讽、含沙射影的意味，根本就不是周默想象中醋海生波的样子。
这两个女人……
我特么在她们心里算什么？
周默自嘲的笑了一声。
“系统，帮我挑一张假面。然后在中都最好的夜店订个位置！”
第89章 演出开始
时钟一秒秒的走过，七点整，电视机上响起了华夏家喻户晓的前奏音乐，《新闻联播》节目开始。
齐州幸福新村林浩然家，在家休中秋假的林浩然将最后一口饭塞进口中，还没来得及咀嚼就拿起手机，将国家电视台网络直播频道投到了电视上。
此时，华夏各地琴童、钢琴专业学生以及喜爱古典音乐的人们都做了林浩然同样的动作。
林爸爸不满意的放下筷子，眉头一皱开口便训斥道：“我要看新闻联播。”
林爸是公务员，每日收看新闻联播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十几年雷打不动。
如果是以往，林浩然一定乖乖地把节目调回新闻频道，但是今天，林浩然非常有底气。
“这是默默哥的钢琴音乐会！”
“默默的音乐会？那就看看！”
林爸的额头马上舒展开来，起身从冰箱取了几罐啤酒，分了一罐给林浩然，装作不经意的问道：“默默什么时候回来？”
林浩然眼睛盯着电视，头都不回的说了句，“他说十月二号的航班。”
林爸还想说话，国家电视台网络直播频道的女主持人登台亮相，开始介绍今日的嘉宾。
听到一连串带着国家特级称号的耳闻能详的名字在电视上响起，林爸抬眼看去，看到零星飘过的弹幕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大师凋零啊！”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啥大师都没我家默默长的俊！”
坐在一旁的林母被丈夫酸到，不禁习惯性地怼了一句。
说完，她伸手拿起啤酒“啪”的一声打开，喝了一大口后幽幽地道：“孩子从小没出过远门，这一走就是七八天，我真不习惯……”
林浩然幽怨地看了一眼母亲，赌气般调到了电视机音量。
他一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两家家长出院的时候肯定抱错了孩子，周默应该姓林而他才是姓周的那个，否则他爸妈为何待周默比待他还要亲。
随着主持人一声“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国家一级钢琴演奏家周默先生”，一身蓝色青年装的周默从后台走出，大步流星的走到钢琴前，向二楼、台下两侧听众鞠躬致意。
弹幕暴涨，将现场画面彻底遮蔽住。
一个字：帅！
两个字：男神！
三个字：我爱了！
四个字：公子如玉！
五个字：我中国少年！
作为礼仪之邦，中学生不仅有规定的校服，参加正式场合也有规定的礼服——蓝色小立领青年装。
款式类似前世五四青年装，差别在于右袖小臂位置有红、黄两色补带，象征炎黄。
完美的体型、完美修身的版式，两者相得益彰将周默夺人心魄的魅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聚光灯下的钢琴熠熠生辉，而站在钢琴前如青松般挺拔傲然的周默在聚光灯的加持下，使现场、屏幕前的所有人失去了所有赞美词汇，唯有一个词在心头。
他在发光！
尽管对周默的作品持有异议，甚至可以用厌恶一词来形容劳伦斯的态度。但是这一刻，劳伦斯也不得不赞叹与周默的形象之美，无暇可击。
“David，我现在高度怀疑周默是你们推出来的偶像琴师，你们想在古典音乐界打造偶像文化，你们太卑鄙，太无耻了！”
面对劳伦斯清奇的脑回路，戴宇卿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却带着骄傲的微笑高高抬起了下巴，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是啊，谁让我们家出了这么一个宝贝呢！
劳伦斯无奈地抬起双手，随后又重重放下，“我们莱茵联邦有个天才小提琴家，他的脸庞比雕塑里的天使还要美丽，在他面前，周就是……就是个普通人！”
戴宇卿脑海中飞快浮现出一个年轻莱茵人的模样，虽然劳伦斯贬低周默有些过分，但戴宇卿也不得不承认，那人拥有一张完美契合西方人审美的脸蛋。然而……
戴宇卿淡淡地说了一句，“他太矮！”
劳伦斯不服气的反驳道：“他今年才19，还会继续发育！”
戴宇卿眼神一冽，“他太像女孩子，看我们周默，比太阳神还阳光！”
戴宇卿提到这一茬，劳伦斯不由想到了一些传言，闷哼一声放弃了争辩。
长相什么的都是浮云，最终还要那作品说话！
周默坐回琴凳，轻轻触碰了下踏板，微调琴凳位置让自己处于最舒适的坐姿，双手抬起在琴键上方。
练习曲没有价值么？
你们知道肖邦、李斯特练习曲在我那个世界是什么地位吗，演奏会级的练习曲！
这个世界的钢琴大师如过江之鲫，但因为少了类似贝多芬、肖邦、李斯特这两位多次的打破钢琴演奏天花板的关键人物，百年未有突破的演奏技巧已经限制了古典音乐的创新与发展。
十根手指只能、也只会这么弹琴，作曲家的思想也渐渐地被十根手指禁锢在小天地内，不得解放。
没有技术，何谈创新！
至于炫技，周默拿出肖练10和25共24首作品的目的就是打脸。
如果说李斯特是炫技狂魔，那么肖邦就是伪装成钢琴诗人的炫技大师。
诸位，肖邦风格了解下！
肖邦作品中最强烈的情感都是通过和声来表现。
在他的作品中，和声不再是单一的纯属调性的和弦，而是运用分解和弦。他最喜欢用音程非常广的八度、十度和弦。
这些大和弦能够很好的表达出他所需要的恢宏气势和强烈情感，这就是肖邦风格。
没有起错的绰号，钢琴诗人是肖邦，也只有肖邦才是钢琴诗人。
舞台上的大屏投出了第一首曲子的名字——周默练习曲Op.1No.1C大调练习曲逃脱赞歌
周默的手放在了琴键上，左手奏鸣的同时，右手如快速滑行的八爪鱼连续带过多组分解和弦向右端滑去。
快速灵活、急速奔放的激流一直冲到钢琴最末端又重返起点，然后周而复始的疯狂跑动……
死亡琶音！
周默听到台下听众发出的细微低呼声后嘴角翘起。
这首曲子是肖邦致敬巴赫的作品，也是肖练中速度最快的一首曲子。
右手单一十六分音符跑动，左手八度音程叠加，音型是分解三和弦，曾经被西方成为“圣赞”，最为符合古典保守学派的审美观点。
满意了吗？
但是，你们知道我在秀右手高速三、四、五度大音程琶音跑动吗？
劳伦斯肯定不满意。
他屏住呼吸，认真、努力地倾听者周默弹奏的每一个音符，试图从中因炫技而存在的音符。
然而，他的努力总会失败。因为他的注意力总会被音调明朗、和声严谨、情绪庄重接近“圣咏”的曲调吸引，进而忘记了分析。
怎么会这样，这是练习曲吗？
劳伦斯苦恼的连连捶打自己的双腿。
不仅仅是他，此时通过直播观看音乐会的欧美各国音乐家们也陷入了苦恼中。
好香，但作者是东方人，怎么解？
第90章 降维打击
一曲结束，大屏幕上出现了周默那双白皙的手的静止画面。
刚刚弹奏已经让他双手彻底活动开来，手背上血管在灯光下泛出淡淡地蓝色。
为了记录周默最后一次公开演奏练习曲的每一个细节，好方便日后的教学。
戴宇卿在周默的上、左、右多个方位安置了多台最先进的高速高清摄像机，目的就是拍下周默弹奏时的每一个细节。
作为摄影支持方，国家电视台直播频道使用的就是这些摄像机拍摄下来的画面。
刚刚因为倾听音乐而暂时消失的弹幕瞬间形成一道大潮。
“还弹什么钢琴啊，去做手模吧！”
“好手，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啊，我湿了！”
……
“观看直播人数过千万了！”
随着一句实时数据汇报，负责直播的导演哆嗦着手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夭寿哦，这是古典音乐音乐会啊，怎么会那么多人看？
劳伦斯晃了晃头，再次找到戴宇卿。
“他的手指太细太长，一看就没经过长期的训练！我严重怀疑他只是在表演弹奏，实际上是在播放录音！”
说话间，劳伦斯不仅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还抓起了戴宇卿的左手放在一起。
两人都是享誉全球的古典音乐大师级演奏家，两人的左手放在一起就如一个模子里浇铸出来般。
厚厚的手掌、粗粗的手指，这才是绝大多数钢琴家每天训练4~8个小时的手。
那些又白又嫩又细又长的手指不可能出现在钢琴家身上！
就算生来是细的，也能硬生生给你练粗了。
戴宇卿对此也无话可说，他耸了耸肩。
“这是人家的天赋。况且，你觉得我们那么多人会配合一个孩子演戏？”
周默此时开始第二首练习曲——周默练习曲Op.1No.2a小调练习曲忧郁的情绪。
一连串华丽流畅的音符飘扬而出，戴宇卿停住嘴巴，瞪大眼睛看向前方的高清大屏，喉咙力还发出了无意义的啊啊声。
不仅是他，在场的所有钢琴人此时都如木鸡般呆滞地看着前方的画面。
此时，周默正弹出连续、流畅、优美的小二度半音阶跑动，戴宇卿等处理小二度半音阶跑动的指法是1-3-1-2-3，周默的指法竟然是3、4、5指跑动！
他怎么能这样弹？
去他妈的录音，如果没有经历过多年严苛训练，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灵活、独立运用3、4、5手指？
这种指法的表现力太强了……
劳伦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周默灵巧如精灵舞动的三指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是这种指法，支撑起a小调的主和弦加到A大调主和弦里面，用急速而又圆润的高声部演奏形成强烈且情绪饱满的和声，这种极具感染力的情感渲染表现手法是古典音乐作品中从未有过的。
他又在炫技，但这个指法太重要了！
我该怎么办？
劳伦斯陷入了迷茫中。
演奏继续。
《呐喊》（革命）、《激流》、《三度》、《东风》……
一座座难度高山被周默征服，然后又被周默顺手丢给听众，继而顺着直播信号哐哐哐砸懵了古典音乐界所有演奏家。
好听，但这是人能弹的吗？
被周默支配的感觉骤然降临。
周默也在叫苦，弹琴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不累，可是太热了。
明明下午彩排的时候温度正好啊……
周默怀着怨念，重重地敲下琴键，双手同步在琴键上左右横跳，手指531与521琶音如大海狂潮般汹涌而出，淹没了整个音乐厅。
大海！
可海水并不是清凉的，它带着强烈的犹如火山爆发的情绪跌宕起伏。
潮起，浪尖拍下；潮落，积蓄的力量瞬间爆发，连绵不断、势不可挡的冲刷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双手横跳间，早已浸湿了的衣袖甩出的汗水打湿了琴键，周默的演奏难度暴增数倍。
要死人了！
周默暗暗叫苦，只能全神贯注与手指的每一次触建，瞬间调整力量避免打滑或者误触的同时还要注意力量强弱变化。
焦灼中，汗水越留越多。
周默不知道，为了保证摄影效果，戴宇卿很奢侈的要求音乐厅所有舞台灯打开，并且还额外增加好几盏聚光灯来消除阴影。
弹琴本来就是力气活，而肖邦、李斯特的练习曲本身就是为了训练而作更加辛苦，再加上周默坐在聚光灯聚焦点上享受着特大号浴霸烘烤的滋味。
所以，周默就如坐在火山口做运动般，一个字：热！
周默借着音律节奏猛地甩了下头，脸上的汗水甩出一团水雾。
此时，现场乃至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已经彻底安静下来。
激荡情绪的音乐、如精灵般在琴键上跳动翻飞的手指、认真且陶醉在音乐中的那张无暇的帅脸本就令人沉迷，而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肌肤滑落的瞬间，因专注而生的魅力以及钦佩不知不觉侵占了所有人的心灵。
认真而又才华的美男，老天的亲儿子！
铛、咚~
周默双手奏出最后一个音符，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好险！
肖练24首，全程演出58分钟，无一错漏，完美级的演出。
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戴宇卿一边鼓掌一边问同样在鼓掌的劳伦斯，“如何？”
劳伦斯嘴唇动了几下。
周默变现出来的种种，比如创新的指法、变化的旋律加伴奏的织体、新颖的装饰音运用、密集的大跨度的八度、十度和弦在情感渲染上的运用、自然音级与变化音级多次变化的调式创新、随着情感起伏而变化的速度……
这些，算炫技吗？
肯定是炫技，但所有练习曲又都在严谨的古典音乐框架内，每一个音符都有其存在意义而不是为炫技而生。
最让劳伦斯无法接受的是这些曲目不仅好听，还具有很高的艺术性以及丰富的内涵与情感！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说《钟》为他打开了一扇门，那么周默刚刚演奏的24首练习曲为他打开了另一扇门。
他可以非常清晰的预见到，只要吃透这24首练习曲，古典音乐将出现一次大跨度的飞跃式的发展。而这24首练习曲将成为钢琴爱好者与演奏家的分水岭以及试金石！
然而，推动古典音乐发展的为什么是东方人，而且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这时，台下出现了一点骚动，一个看起来像是华音学生的女生举着矿泉水冲向舞台。
戴宇卿笑了下没放在心上，转头继续逼问劳伦斯，“说说吗？”
劳伦斯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
“只是在手指技巧上有点儿东西，而且这些技法能不能具有普遍性还未可知。曲子倒是有点儿东西，但思想内涵依然单薄、单一，不值一提。”
戴宇卿没想到劳伦斯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地贬低周默，不由冷哼一声.
“你真得没听出来吗？”
劳伦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周默为每一首练习曲都做了PPT，里面除了练习曲训练目的外，更多的是描述曲目本身的创作背景与情感。
比如《呐喊》。
按周默的解释，就是读上世纪世界大战时外敌围攻华夏那段历史有感。
一句话，点名了《呐喊》是对祖国深陷外敌围攻时的痛苦与激愤而发出的呐喊，而在结尾处一转悲哀心情，周默又用标准的浪漫主义曲式表达了对祖国的未来与命运的祝福。
同样的主题还有《东风》
如冬天里的狂风突然呼啸而来的音符，又以很快的速度一呼而过，在某个阶段又会有很纤弱的声音从遥远地方传来。
这种处理令整首曲子都笼罩在悲伤的情绪中，表达周默心中的悲痛、孤寂和愤怒之情，同时也表现出他的反抗决心，能够给人带来巨大的力量，也表现出华夏民族不怕困难，勇于斗争的意志和信念。
这些，不算内涵吗？
劳伦斯只能避而不答，转头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正被女孩丢上舞台的矿泉水。
此时，劳伦斯心中的周默已经化身为一杆大旗，很多来自东方学派的熟悉的面孔正快速向大旗聚拢。
或许不久的将来，东方学派将在周默的带领下摧毁西方古典学派百年来构建出的圣殿。
希望水里有毒，毒死他！
劳伦斯恨不能冲上前替代那个送水的女学生，瞬移回欧洲买到世界上最毒的毒剂加到水里，然后亲眼看着周默大口大口的喝下……
然而，周默的表现让劳伦斯失望了。
因为他没有捡起舞台上的水，而是走到通往后台的门口从一个年纪靓丽的女孩手中接过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不要喝除了助理之外的任何人递给你的饮料！
——安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