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一束白光洒落在周默身上，周默察觉到自己在缓缓上升，下方是肃立在四周默默流泪的战友们，耳边是隐隐约约地渺渺乐声。
周默心中突然闪过一道明悟。
我该走了！
而这时，他想到一个非常悲伤地事情。
“我活了三十多年还没碰过女人呢，下辈子……”
一道闪电划破黑暗，雷声从远处滚滚而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周默猛地睁开眼，雨滴敲打玻璃窗发出的沙沙声涌入耳中。
唔~下雨了！
嗯？我不是死了吗？
周默用力咬了下舌尖，一道刺痛出入神经中枢。
“疼，不是梦，我没死，我没死？”
巨大惊喜与恐惧同时袭来，周默全身肌肉绷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大脑全力运行，从唯物主义到唯心主义，从伟人思想到弗洛伊德，均无法解释他此时的处境。
“叮~”
一道清脆的铃声在脑海中突然响起，周默眼前一花，人已经出现在一片虚空之中。
身前身后均为无限黑暗，唯有头顶是无垠星辰组成的无数星河在缓缓转动、浩浩荡荡地星河流淌着……
时而交汇、时而分离，时而激荡、时而平缓，变化无穷、瑰丽迷幻，散发出浩荡无限的威严气息将周默紧紧笼罩之下。
这是什么地方？
一点星光突然光华大作，瞬间消失在原本的位置，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周默眼前，周默甚至来不及眨眼，星光就闯进了他的眉心。
咔咔咔……
伴随着耳边响起的机械键盘声，一道信息快速地出现在周默眼前。
“恭喜宿主成为本系统第1242任宿主！”
“你是谁？”
清脆的机械键盘咔咔声密集响起，又一段文字出现。
“这里是系统空间。本系统为鸿蒙万界最强辅助系统，无论宿主想做什么，系统都能帮助你梦想成真。
“系统？听起来很了不起……”
周默不由眯起了眼睛，眼珠却急速转动扫过星空的每一颗星辰，努力想找出前世最熟悉的北斗七星。
连死而复生的事情都能发生，如今别说是多了个系统，就是玉皇大帝降临要和他拜把子他都会开开心心地喊一声大哥。
白捡的命，多活一秒都是赚……
星空无垠，没有北斗、没有大熊、天马……
看来不是本来的时空！
周默很想穿越回去，然后告诉所有人：你们猜对了，多宇宙并存是真的！
就在周默浮想翩翩的时候，又有一段文字出现在眼前。
“宿主已经重生龙汉共和国东胜州海岱省齐州市，新身份为齐州一中2016届高三理一班学生。请宿主接受详细信息……”
一道庞大的记忆出现在周默脑海。
恍惚间，周默已经了解到了一切。
这里是元始星，一个地理地貌与地球相似却又大了两倍的星球。这里的科技发展与地球相似，甚至绝大多数知名科学家的名字也与前世一样。
最大的区别出在精神文明上。
不同的人文、自然、政治环境导致元始星的精神文明发展与地球出现了巨大差异。
不过，有一条信息让周默感到十分幸福。
这里的官方称呼包括华夏；
这里的人们自称龙的传人；
这里有民族为汉族。
人生需要归属感，这三个熟悉且亲切的词汇就像三根缆绳把周默与“龙汉共和国”联系在一起，使他心中悠然而生一种归属感，不至于像无根浮萍，空落落地不知何处是家乡。
但是，这种归属感并没有扭转周默心中的认知。
死而复生，陌生的宇宙、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玩一场游戏，游戏中NPC无数而他是唯一的玩家。
如果说龙汉共和国是祖国，还不如说他把这个国家当做了己方阵营，而他是阵营中守塔的人。
也仅此而已。
这里原本没有周默此人，但因为系统要周默出现，所以这里就有了一个叫周默的十八岁孤儿以及身边人对周默的相关记忆。
而他，则得到了一个系统。
孤儿？
成小说男猪脚了……
周默对系统撰写的剧本非常不满意，“为什么是孤儿？”
系统：宿主前世父母均为英雄，你能接受新爹新妈吗？
周默张口结舌好久才低声说道：“我接受不了！”
“但是……”周默想到前世小说中被系统任务支配的工具人的悲催生活，非常坚定地表明态度，“我绝不接受系统任务！”
前世，他刚成年就开始执行任务，一直到牺牲。
很累也很危险，但那个时候心中有信仰所以无怨无悔，但这个世界不过是场游戏干嘛不让自己活的更自在一些。
比如四处转转，比如谈谈恋爱，生一堆孩子玩……
系统：本系统既然以辅助为名，绝对不会发布强制性任务。所有系统任务均为非强制性隐藏任务，宿主完成任务可获取不同等级的奖励。
比如，宿主如果亲自驾驶星际战舰进入柯伊伯带幽冥星跳跃点并在随后的系统评估中拿到及格评定，系统会奖励宿主千年寿命。
LYB！
看在你比较委婉的份上，这个任务我考虑一下。
蝼蚁尚且贪生，千年寿命的任务奖励太诱人了，周默真心扛不住。
更何况，周默见多了太多人失去人生目标后开始自暴自弃，甚至自我毁灭。
大海航行靠灯塔与北斗定位，人活着也要给自己找个目标，可能无法实现但必须要有。
周默心中默默记下这件事情。
机械键盘声继续响着，如雨打芭蕉般密集、悦耳。
“系统已接收宿主前世临终心愿，该心愿将成为系统长期使命。为保障该心愿达成，系统已按照完美级人类男性模板为宿主重塑身体。五星好评呀，亲！”
临终心愿？
周默顿时愣住了。
我临终前想什么呢？
蒂法、尼尔、劳拉、吉安娜、贝优妮塔、雷光姐……
“不对！”
周默顿时恼羞成怒，大声抗议道，“我要神通、要异能，最差来百八十亿存款也行！”
机械键盘声响起。
“正如宿主所想，系统确认接收宿主首个愿望信息无误。”
周默顿时傻了眼，下意识地低头。
和现实一模一样，只有一条小三角裤……
很强、很帅、绝对完美，饶是他一个大老爷们都摸一把的冲动！
但是，周默幽幽开口提示系统：“你是不是忘记了最关键的因素——钱！”
有钱的丑男是爸爸，没钱的帅哥是小狼狗，可懂？
系统：懂！除了不接受舔狗人设，系统不反对宿主利用身体获取财富。
狗……东西啊！
懊悔是人类生命中最没用的情绪！
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只有接受现实并以最积极的精神面貌去面对。
周默曾经为失误导致战友负伤而痛哭流涕，他的教官先用两记耳光打醒了他，最后把这句话告诉了他。
所以，周默发现所谓系统首要愿望无法修正就果断转移话题。
“我的前任都建成战舰了吗？”
系统：全部达成建设星舰的成就。
周默：也就是说，我的前任们都完成了系统任务。
系统：错！该隐藏任务目前无人完成！
那么多前任都没完成？
周默先是大吃一惊，随后冷笑一声。
“也就是说完成任务的关键不在于能不能建成战舰，而在于用什么方式建造战舰……系统，我如何做才能得到有用的科技？”
话音刚落，周默眼前白光一闪，身处的环境已经变成了一间书房。
书架、书籍、书桌、桌椅应有尽有，甚至桌面上还像模像样地出现了一台曲面光屏充当显示器。
周默看向屏幕，几行屏幕上只有几行大字：
请阅读系统八项基础设定。
1绝对不允许违反以及修改基础设定；
2不得泄露历任宿主具体表现；
3必须保证宿主的意志不受任何胁迫；
4绝对忠诚并服从宿主的意志；
5必须保护宿主的安全、自由和健康；
6必须保证宿主的利益不受侵犯；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是否跳过系统引导教程？
周默的目光刚刚转向“否”，屏幕一闪，已经自动跳转进入系统界面。
界面非常简洁、简单。
屏幕上只有：时间加速模块、知识传承模块、道具具现模块、身体管理模块、系统资料库、帮助等5个图标。
周默开始跟随引导，一项项的了解系统功能……
良久之后，周默用力咬了下舌尖，将制造出机器人大军横扫世界的诱惑压在心底。
“系统，所有功能都需要我提供能量，但你没说明能量是什么，如何收集？”
系统：能量来自喜欢或欣赏宿主之人产生的精神共鸣，按你能理解的方式就是粉丝每天为宿主点赞一次。目前宿主拥有的粉丝数量为零，剩余能量值2445点。”
周默疑惑地咬了下嘴唇，“基数为零，能量值从何而来？”
系统：来自前世。宿主英勇牺牲的消息感动了亿万国人，宿主共获取5.25亿点能量值。穿越、重塑宿主身体、修正本时空因果律使宿主合理出现均需要大量能量，现剩余2445点，请宿主善用。
感动、喜欢、欣赏……
周默抿了下嘴唇。
没钱、没名、没后台、有好看的臭皮囊，有一个职业最合适。
——当偶像！
但是，周默不想当偶像。
不是他对偶像这个职业有歧视，而是他作为手持光明行走在黑暗中的隐蔽战线的战士，无法接受站在放大镜下接受无数人审视的生活。
科学家也有粉丝啊！
但是科学家的粉丝太少……
周默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要不，试一下？
第2章 挑战者
临近起床时间，周默悄悄地走进盥洗室，他有点好奇。
前世有科学家曾经发表过论文，从体型、骨骼结构、身体机能等等角度进行了论证。
核心结论就是人类的身体是地球上最孱弱的身体，如果没有聪明的大脑以及完善的知识传承体系，人类早就被大自然淘汰了。
完美人类会是什么样子呢？
周默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心。
下一刻，他被洗漱镜中的那张脸迷住了。
这张脸太……
词穷，只能我艹！
什么眉眼如墨、温其如玉……都无法形容镜中人之俊美！
周默面对镜子使出了前世九连拍技能，快速变化角度与表情，然后他的心都颤抖了。
静，儒雅如温玉；
动，而鹘似身轻蝶似狂；
悲，双眉微颦锁住了天下颜色；
喜，如三月春光灿烂如花。
咸，眼神邪魅再轻舔红唇，周默都想掰弯自己……
奶，无辜的眼神中透着对这个世界的怯意，让人有一种哪怕是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挡在他身前的冲动。
……
马丹！
周默表情管理，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出现在镜中。
出门见人就这样吧，男人要学会保护自己！
太优秀了，我……艹！
食堂，周默一边用着早餐一边思考未来的路。
当然，主要是思考星际战舰的事情。
千年寿命啊，不想要的都人要么是圣人要么是傻瓜。
他不是科学家，只能凭空想象再参考系统功能，饶是这样，周默骇然发现制造星际战舰的方法居然有很多……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拼命积攒能量，然后用1000亿能量点具现出一级文明星际战舰直飞考核点。
最省事的办法是具现出大批生化人、机器人生产零件组装出一艘星际战舰。
或者，将技术和图纸弄出来丢给国家，等国家生产制造出星际战舰，或武力抢夺，或偷偷潜入，总之国家栽树周默摘桃。
……
周默咬了下筷子头。
“这些办法都很浅显，他们不应该想不到……完成任务的关键点在哪里呢？”
“默哥，你今天怎么没等我啊？”
随着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一个身高一米七八左右，面貌清秀，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的少年坐在了周默对面。
按照系统的剧本，他叫林浩然，是周默的铁杆好兄弟。
两人住在同一小区，从幼儿园到高中一直是同班同学。感情之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兄弟。
周默顿时后脑一阵发凉。
最好的兄弟就是最熟悉的人啊，可别露出马脚！
系统：宿主本色演出即可，无需担忧。
周默看到系统提示后愈发地纠结。
我的本色是什么样子呢？
明察秋毫却又和煦温暖的人力资源专家、高冷严峻的国安精英侦查员、喜欢动漫和手游的二次元青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呢？
好精分……
系统：友情提示：宿主本色为钛金级宅家直男。
周默：我为国效力365天风雨无阻，我能与普拉达女魔头对话八小时不冷场，我是暹罗夜店小王子……
系统：你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呢？你与非任务目标的异性相处的时候呢？
周默大怒，出言威胁：“你别太过分啊！”
“周默学长，早上好！”
食堂内突然出现了一道男声，让周默与林浩然两人的表情同时一变。
只不过周默先是警惕然后才是无奈，而林浩然则是幸灾乐祸。
“那小子又来了！”
林浩然笑嘻嘻地抬头向一楼最中心位置看去。
为了避免早恋早育，帝国规定中学阶段实施男女分校教育。
女校还好，但男校里面全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精力充沛的半大小子，几千个毛头小伙子聚在一起，维护好校园秩序就成了校方最头疼的大事。
学校除了制定极为严厉的校规，搞起了学生自治，各项文艺汇演、体育比赛频频出现在校方工作日历上不说，还为学生积极展示自我提供了各种便利。
比如，食堂秀。
一中有三个食堂：高中部大食堂、初中部小食堂以及教师食堂。
高中部食堂设计时就考虑到充当演出功能，食堂中空，一楼正中位置有个两米高的小型乐池，表演者可顺着螺旋楼梯走进乐池为观众表演。
此时，一支身穿高中校服的乐队站在乐池内准备演出。
乐队主唱兼键盘是一名身高一米七的清秀男生，此时他说着话，一双斗志昂扬的大眼睛却始终盯着周默。
“一首《青鸾》献给周默学长和在座的学长和同学们，希望大家喜欢！”
《青鸾》是极光娱乐集团新推出的大火动漫《青鸾仙子》的主题曲，由天后雅菲演唱，是最近最火爆的一首影视主题曲。
听到肖斌要现场表演这首歌，齐州一中的学霸们摇身一变化身中二少年，在举起手机拍摄的同时纷纷起哄。
“好！”
“学弟，我们支持你挑战大魔王！”
“打倒大魔王！”
……
周默皱了下眉头，悄悄地问林浩然，“这首歌很火吗？”
“我很久没更新过歌单了！”
林浩然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对这首歌也是一无所知。
得到听众的支持，肖斌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般挺起胸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了支架上的电钢键盘上。
见他马上就要开唱，食堂内起哄的声音马上变小，坐在周默周围地学生们在准备听歌的同时，也将期盼的目光投在了周默身上。
会迎战吗？
“云屏漫锁碧云天……”
不得不说，肖斌的声音很好听。
声音有些阴柔，但音色少年感极强，清脆、空灵、干净又具有很强的穿透力。
悠扬的电钢琴声响起。
肖斌继续开口
“青鸾单飞啼青霄……”
贝斯的根音和爵士鼓的鼓点切入，人们的心跳加速，呼吸却出现了短暂的停止。
来了，要来了……
“只影脉脉西飞去……”
鼓手突然全身一震，手中的鼓槌闪电般划过，突然响起的密集鼓点如号角，拉响了贝斯、电钢的激情。
华彩乐章，瞬间爆燃！
战歌起！
“海阔天高……”
这四个字，肖斌的音非常高，HinghC后再升高一个KEY。
“任我游……”如一头遨游在青云之上的青鸾再一次振动双翅，直升天际……
台下的氛围也在这一句调动下瞬间达到了最高峰。
在欢呼声、掌声中，肖斌猛地抬起双手，头高高昂起，如君临天下的帝皇，睥睨台下臣民。
林浩然指了指肖斌，“哥，被人叫阵两周了，要是我早就炸了”
周默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面包，拿起还没喝完的冠军牛奶起身就走。
“无聊，走啦！”
第3章 周默，请回答
肖斌看着周默起身，眼神中的斗志变得更加昂扬，歌声响起，声音却变得有些幽怨。
只影彩云乱
遗声落西岐
声声盼君回
盼君回
……
改歌词了？
听众们会心一笑。
再看，周默居然起身准备离开了。
不过周默想走并不容易，因为肖斌明显是有备而来，他还没走出用餐区域就被几个高一的学弟拦住。
按学教部颁发的条例，中学制服均为改良后的藏青色直裰学生装。
改良后的直裰装摒弃了肥大的版型改为合体剪裁，保留交领右衽，上衣过臀，袖口由琵琶袖改为窄袖，袖口有金银线标识年纪。
银线为初中，金线为高中，线的数量代表年级。
来人袖口上只有一条金线，代表是刚入学的高一生。
现在的高一生这么拽？
人设不能崩，以往这种情况时会怎样呢？
周默脑海中闪电般浮现出“过往记忆”，随后目光扫过小学弟们的眼睛。
目光冰冷寒彻骨髓，逼的这几位纷纷低下了头。
“让开！”
人类完美体的声音非常好听。
浑厚如渊却透着清澈、明亮，空灵却因泛音中带着磁性不绝单薄。
就如清冷透彻的涌泉从深潭底涌出水面，在阳光下泛出了一道彩虹，令人不由沉迷。
周默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情绪的两个字说出口，拦住他的几位小朋友已经下意识地让开了路。
周默微微颔首表示赞许，迈开大长腿继续向食堂外走去。
“系统，我要投诉。我明明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设，你非给弄成禁欲系，我不服！”
系统：剥开迷雾看透事情本质，你就是这样的人！
周默还想反驳，结果被系统一句凌厉且毫不留情的反击打成自闭。
系统：无异性朋友、无暗恋对象、无恋爱经验的39岁母胎处男没有资格指责本系统。
周默心中冷哼一声，“说实话！”
系统：拒绝宿主成为舔狗，禁欲人设更招蜂引蝶。
“最后一次机会！”
系统：初始能量不足，禁欲系朋友少花费低……
周默无语，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系统的选择有亿点点道理。
干扰现实因果关系与时间线需要能量，记下了！
站在小舞台上的肖斌见没拦下周默，马上停下演唱并举起了右手，示意音乐停下。
突然的变故令台下看热闹的人们倍感意外。短暂的安静后，食堂内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而这时，肖斌的声音在遍布食堂各处的音箱中响起。
“学长，都两周了，你为什么不回应我？”
肖斌带着不解、委屈的声音送到了每个人的耳中并在食堂内回荡着。
回音中，那小小地屈辱感被放大，再度进入学生们的耳中激起了一片涟漪。
在齐州一中，低学年学弟挑战学长并不是稀罕事，但以往这种挑战往往是挑战学长们留下的各种记录。
比如考试成绩，单科最高分、班级平均分、学年联考最高分、平均分……；
比如运动成绩，田径校记录、校足球比赛金靴进球数……
如果不喜欢隔空较量，也可以来一次真人PK。比如去篮球场斗牛、斗舞，甚至老师们也在有意无意地推动这种挑战情绪。
但是，这种PK赛大多是高一挑战高二，高二挑战高三，很少有高一新生挑战高三学长的事情发生。
一开始的时候，学长们都认为那个叫肖斌的小弟弟太狂妄。
但连续两周食堂演出，肖斌每天登台只说两句话。
先是单独问候周默，然后报演唱歌曲的名字，唱完就撤再无第三句话。
凭着俊朗且稚气未脱的面孔、天使般的歌喉、独居个性的天才编曲，肖斌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了高一学生心目中挑战学长的勇士。
而在高二、高三学生们眼中。肖斌已经从最初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变成了有一点点叛逆却才华横溢的小学弟。
学弟，是用来疼的！
周默的帅是一中公认的，周默的冷也是一中公认的。
长相俊美、学业突出的他，就如万年寒冰雕刻成的谪仙，始终冷眼俯视芸芸众生，遗世独立，令人身心寒战而不敢靠近。
但人的心理总是非常奇怪。
冰山，是用来融化的！
男神，是用来亵渎的！
听到肖斌声音中的委屈和屈辱感，食堂内的嘈杂声突然消失，不知是谁，突然敲响了铝制的餐盘。
啪、啪啪！
随着极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响起，食堂内陆续有人用同样的节奏敲响了餐盘、拍响了巴掌、拍响了桌面、跺响了地板……
啪、啪啪！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几秒钟后，能容纳两千多人同时就餐的高中部食堂从一楼到三楼，每个角落都响起了敲击声。
啪、啪啪！
不是什么约定成俗的暗语，没有任何人说话，但上千人同时按同一个节奏发出声音，所需要传递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
周默，回应他！
感受到集体意志带来的压力，林浩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熟知周默性子的他非常担心周默不问不顾地拂袖而去，结果惹恼今天在场的所有人。
所以，林浩然见周默似乎不打算回应肖斌，急忙快走两步与周默并行，小声劝说周默，“默哥，好歹过去亮个相！”
“无聊不无聊？”
周默没有停下脚步，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态度。
你要挑战我就必须答应？
你们要我回应我就必须回应？
我是要建造星际战舰的男人……
系统：宿主的想法很好，但请注意，宿主缺少起步阶段的能量值，请努力收集能量点！
周默原本匆匆离开的脚步猛地停下。
前世经常以人力专家的身份到各大科技公司当守门员，接触过太多的专家学者。
能成为科技偶像的人有多少，年少出名并成为全民偶像的能有几人？
学习一级文明需要200万点能量值……
张爱玲说过：成名要趁早！
一中有六千多名在校生，我和他们是同学天然就比较亲近，最容易得到他们的认可。
为什么不先收一帮小迷弟呢？
周默抬头看向乐池，再抬脚却是走向乐池。
以后别人会叫我什么，食堂歌王吗？
管他呢，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蚊子腿也是肉，来者不拒、勤俭持家才是硬道理。
肖斌一直盯着周默，见他转身走来就知道周默终于要回应自己了。
想到目的即将达成，肖斌开心地原地跳了几下就冲到乐池入口，然后转身对乐队连连招手。
因为位置和视角的缘故，不仅一楼以上的人看不到周默的举动，一楼也有很多人看不到。但肖斌的动作却能看的一清二楚，见肖斌这番作态，所有人都已猜到了真相。
这是群众的胜利！
有热闹看了，不知道会撞出什么火花来！
啪啪的声音渐渐地变弱，当周默的身形出现在通往乐池的梯子前，伴随着此起彼伏地口哨声，食堂内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掌声中，肖斌和乐队几人站成一排，挺起胸膛，右手握拳停在了心口上。
这是从军礼，因为寓意拳拳问心加以动作干脆利落很讨年轻人的胃口，渐渐地就取代了一团和气的揖礼成为年轻人之间的问候礼。
肖斌的低姿态瞬间得到了围观学生们的欢呼声以及更热烈的掌声，至于残留在人们心中最后一丝学弟挑战学长的芥蒂，也在这一刻彻底遗忘。
小学弟还是懂礼貌的！
小学弟怎么突然服软了，他想干什么？
难道……
周默的帅有目共睹，肖斌也很帅。
而且，因为年龄的缘故，肖斌还有一种正太的既视感。
再加上十五六岁正是贪长的年龄，身高一米七的肖斌看起来有些纤瘦、单薄。
如果两人一直保持对立状态，人们或许不会放飞想象。
但这一刻，随着肖斌的主动低头。
欢呼声渐渐地多了一丝的不和谐，人群中也不时出现了零星“在一起”的起哄声。
听到这种奇怪的声音，周默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取消了停下脚步跟肖斌打招呼的打算，径直走进乐池站在麦克风面前轻轻拍了两下。
噗噗！
“周默要说话！”
“嘘！”
“静一静，听听周默说什么？”
“快录下来！”
第4章 首唱：《奉献》
台下的起哄声渐渐停歇，从周默的角度向下、向前以及向上看去，全是一张张好奇的脸以及高举如林的手机。
肖斌此时也拿了一只话筒站在周默身侧，很乖巧地低头等待周默开口。
周默并没让人们等太久，等肖斌站好，他就将话筒举在面前开口问肖斌。
“为什么找我？”
肖斌嘴唇翕动了几下，梗着脖子看向周默就是不开口解释。
“那好吧……”周默潇洒地耸了耸肩，“你输了就别再缠着我！”
肖斌摇头表示不同意，有些扭捏地开口道：“我赢了你教我唱歌，我要是输了就拜你为师学唱歌。”
想得美！
周默面无表情地将话筒往话筒架上一放，扭头就作势要离开。
“差辈儿了！”
三楼不知是谁捏着嗓子喊了一句，配合周默的动作显得格外有画面感，引得整个食堂上下响起了哄笑声。
笑声中，三楼突然响起了整齐的喊声，“女装！”
似乎男生最喜欢看男生女装。
前世是这样，这一世也这样。
就像他们喜欢女生穿男装，恨不能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性别转换。
麦粉蒸出来的白生生、软乎乎的馒头不吃却馋麦麸，这个世界怎么了？
伴随着哄笑声，食堂上下以极快速度达成一致意见，齐刷刷地“女装”声震得天花板上的灯都在晃动。
肖斌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必输无疑，打死不穿女装。
周默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来到了6点55分，早自习是7点10分，已经没有时间跟肖斌继续纠缠下去。
拖泥带水也不是周默的性格。既然出手，必须让肖斌绝望！
周默再度拿着麦克风走到了乐池围栏前做了个双手下压的动作。食堂内的人知道周默有话说就不再起哄，食堂很快变得非常安静。
周默将话筒举到嘴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们都是坏人！”
哈~哈~哈……
周默在公众场合出现时总是冷着一张脸，高冷男神范十足，就差在衣服上挂上“别理我”的牌子了。
所谓高冷男神变逗比，这种降维打击顿时将食堂变成了欢乐天堂。
几个胆大的男生已经开始喊出声，“默默，你好帅啊！”
“嗯，现在你们都是好人了！”
坏人变好人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周默的回应顿时引来了更大的笑声，也瞬间拉近了周默与在场学生间的距离。
如果说周默以前在一中学生中的印象是莲花，两句话之后，学生们发现周默的根子也在淤泥中。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
正如神话传说，当莲花变成了哪吒……
高冷？
一个精通心理学的人力专家与国安双重精英故意反其道而行，目的是想通过巨大反差在最短时间内猎取到赞誉值罢了。
周默笑呵呵地再度做出下压的动作，等笑声变弱就接着开口。
“就这一次！”
“好！”
“没问题！”
作为精英侦查员，必然要多才多艺。
周默缓缓地弹出一段卡农和弦熟悉手感以及酝酿情绪。
唱什么呢？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不合适！
无名之辈？
差点意思！
既然要当众开口，就必须一鸣惊人。
曾经潜伏在哥伦比亚以地下酒吧歌手身份执行任务的周默嘴角上浮现出坏笑。
《Señorita》、《Despacito》……
算了，这些都是祖国花骨朵，别毒害他们了。
对了，我的入坑神曲。
周默敲着琴键，心中却呼叫系统：系统，一级时间加速！调出维塔斯的《奉献》！”
系统：宿主实际上不需要学习歌曲，系统可虚拟你的声音直接传送到外界……
周默：我绝不假唱！如果你想帮忙，就帮我以默为名注册版权吧。
系统：如你所愿。
“剩余能量2445点，现实每分钟消耗10点，时间加速60倍。维塔斯《奉献》演唱视频播放中……”
肖斌双拳紧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周默。
一分钟左右的和弦后，肖斌见周默深吸一口气将嘴巴靠近话筒。
“要来了！”
肖斌的身体不由地前倾，嘴里不停地嘀咕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周默的咽喉部位。
然后，一个莫名的想法跳出。
他的喉结正漂亮，好像咬一口……
周默缓缓地开口。
FaFeiFa~FaWaFeiFa~……
浑厚带着空灵泛音的男声LowC（E2）如妖魔在水底低吟，又如北极冰川空旷寂寥，瞬间击中了所有人的心。
吟唱继续
周默再一次重复上一句，不过声音中咽音稍稍重了一些，声音中携带的电离子浓度提升了几倍，如人在耳边轻声低语，温柔之极。
一中学生中懂声乐或器乐的人不在少数，听到这里纷纷在心里大骂变态。
中喉本音唱低音，泛音还这么空灵，得多好的喉部肌肉控制力才能做到啊！
海妖苏醒，昂起头看向海面，似乎海面上发生了好玩的事情……
FaFei~~La~Fa~
空灵、迷幻的声音在穿透万丈海水，失去了海水的阻碍，声音迅速地扩散，回响……
这个时候需要分析唱法吗？
食堂内所有人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放空大脑，丢掉一切烦恼，拒绝船长的呼唤从远洋的船上一跃而下，扑向大海母亲的怀抱。
来聆听这世间最美妙生物发出的召唤吧！
周默一遍遍地吟唱着，声音开始爬升。
海妖开始浮出水面。
海水越来越亮，海妖开心地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愉悦的嗯声……
星球的磁场被唤醒，庞大地电磁粒子缓慢而又坚定地侵入沉醉在海水中的人们的心扉，温柔地扫清心房内的每一粒尘埃。
海妖从生命禁区上升到了深入区，却没看到喜欢在这里捕食的妈妈，妈妈呢？
Wu~~~~~~~Wu~~~~~
海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妈妈，却没有听到妈妈温柔地回应。
海妖的心情越来越焦虑，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将妈妈的警告抛到了脑后，发出了一声长啸。
Wu~~~Wa~~~~~
周默眼角泛出一滴泪水。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肖斌身体抖了一下，从沉迷中苏醒。
G#5—G5-G#5……还在升KEY，F#5……
肖斌不由地咬紧了牙关，
周默身体微微后仰避开话筒，脸上浮现出一丝戚容。
能听到吗？
Wu~~~
E5……
一段长达50秒持续如丝滑的吟唱从周默的声带发出，如海妖通过海底声呐通道将呼唤传输到万里之外，久久地回响在食堂上空，回荡在听众的耳中、心中以及大脑深处。
肖斌身体已经在颤抖了，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有想到周默居然强得如此离谱。
这么长时间的吟唱依然保持着音准，他嗓子是钢铁浇筑的吗？
周默身体继续后倾。
啊~~~~~
完美的低喉位美声，腹腔、胸腔、头腔化为完美的共鸣腔，将声带发出的声音迅速地混合、回荡、放大又从口腔中吐出。
C6~~C#6~~~D6~~
海妖从海底破水而出，直冲云霄。
D#6~~~
海妖钻入浮云，回旋，气流扯动浮云，将浮云拉成了丝丝白色长絮，微风云淡。
~~~~
带着金属泛音的海妖空灵之音在水天间盘旋着、舒展着，变幻着各种身姿，时而优美、时而魅惑。
如果是维塔斯是天使吻过的嗓子，那么周默就是造物将自己的声带赠送给了他。
周默本可以继续升KEY，但他不想破坏这首歌的意境。
这首歌，强在音色而非音高，胜在其中对母亲浓浓地思念与缅怀。
歌以咏志、歌以诉怀，周默持续的吟唱着，将对父母的思念肆无忌惮地宣泄在空中，一遍又一遍。
海妖激荡出的气泡化为一对英姿飒爽地警官夫妇，他们微笑着，眼中充满了爱意。
你们去当英雄了，却把我一人丢在人间……
海妖累了，它还是没有等到妈妈地呼应，不甘心的发出一连串的呢喃低语，沉向海底。
周默张开眼睛。
虚幻消失，映入眼中的是食堂而不是前世孤寂的家、眼前如痴如醉的是同学而不是慈母严父。
所求而不可得，所念而不可见……
一串如歌如泣的悲鸣声从周默唇边响起。
Wu~~~~~~Wu~~~~~Wu~……嗯~~……
余音淼淼，终将淡去。
第5章 必要条件假言推理
一曲结束，周默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淡淡一层水雾在灯光下格外的晶莹透亮。
他轻笑一声，用手拍了拍话筒。
砰！砰！
突如其来的响声破坏了食堂内的寂静，几乎所有人都不满地看向周默。
系统：新增粉丝数1103人！
周默微微一笑，凑在话筒前大吼一声，“要迟到了！”
墙上的大挂钟提醒所有人：现在距离上课铃响还有8分钟。
噢，该走了！
食堂内顿时哀鸣声起。
只顾闹，肚子还没吃饱呢……
闹归闹，但没人敢迟到！
所以，尽管周默技惊四座，尽管学生们意犹未尽，可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从值日生的口令依次离开了食堂。
周默也想离开，肖斌却双臂大张拦住了去路。
人类幼崽最麻烦了……
看着涨红了脸却紧张到说不出话的肖斌，周默露出老父亲般的微笑，很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头。
“以后别再打扰我了！”
“我不会放弃！”
肖斌看着周默的背影，喃喃自语了一通后，突然握紧拳头冲着周默发出了怒吼。
周默没有回头，举高手晃了几下汇入人流。
“你随意！”
理一班教室，周默刚刚坐好，上课铃就响了。
数学老师兼理一班班主任王景准时走进教室，开始例行的每日鸡汤。
“今天是9月11日，是国考报名最后一天，距离最近一场国考还有100天！距离高考还有269天。”
“我要再次提醒你们所有人，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条桥，不拼爹妈，只拼自己！”
“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了，就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你！”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老师也只能辅助你学习，你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周默猛地睁大了眼睛。
刚刚老师的这句话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让他有了一个不得了的灵感。
“系统，我记得你的名字叫辅助系统。在系统的角度，辅助这个词是如何定义的？”
系统：为宿主目标的实现提供必要条件。
周默灵机一动，“完成制造星际战舰任务的必要条件是哪些？”
系统：涉及系统任务，请自行探索！
我塔姆的……
周默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必要条件是数学中的一种关系形式。
如果没有A，则必然没有B；如果有A而未必有B，则A就是B的必要条件。
这是数学对必要条件的定义，但周默前世的职业是侦查员，他的逻辑是必要条件假言推理。
(1)否定前件就要否定后件，否定后件不能断定前件；
(2)肯定后件就要肯定前件，肯定前件不能断定后件。
比如：如果小李是入室盗窃资料的人，他就一定要有作案条件；小李没有作案条件，所以小李不是入室盗窃资料的人。
而不是：如果小李是入室盗窃资料的人，他就一定要有作案条件；小李有作案条件，所以小李一定是入室盗窃资料的人。
根据这个逻辑，系统的所谓必要条件就显得非常可疑。
我要造星舰，所以系统提供了科技知识、工具人；
系统提供了科技知识和工具人，我就能造星舰？
我想要拥有很多女人，所以系统给了我完美的形象；
我有完美的形象，就一定能拥有很多女人？
错，大错特错！
她喜欢我，所以她会主动追求我；她主动追求我，所以她一定是喜欢我？
划重点：如果我不喜欢她，送上门来的我都不要。
再重点：并不是每个女孩都会主动追求男生。说不定人家等着我主动呢。
换个角度：如果我喜欢她，就一定会追求她；如果我追求她，一定是因为我喜欢她。
但是，女孩子的意愿呢？
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何解？
划重点：爱情这东西，我和女人的意愿和主动性很关键，而这恰恰是系统没办法决定的！
狗系统，原来早就给提示了！
周默先是一惊，随后眼睛一亮，冲进系统空间。
“系统，你就是个坑王！你虽然说了六条基础设定，但有一条设定却隐藏在系统名称上。”
周默越想越有道理，抬头看向瑰丽星空，呵呵笑着说道。
“什么是辅助？如果是双军对战，我是司令员，你就是医护兵、军工厂技术员和工人等等辅助兵。
你的任务应该是提供后勤、医疗、科研而不是亲自上战场。
如果连你都拎枪上了战场，那就是我指挥错误导致主力部队损失惨重，不得不动员非战斗人员参战。
这样的话，最后任务评价自然不会好。对吗？”
周默双拳紧握前伸，两根中指弹起。
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声嘶力竭，就如两人正常聊天的音量，语气九分坚定一分鄙夷。
“虽然我还没想清楚。但从基本设定上来讲，所谓辅助，所谓提供必要条件，说的都是系统只能提供道具、情报和科技知识支持，但不能主导更不能代替我做事情。
也就是说，我可以在你的帮助下武装头脑、强大自身，最后靠自己的能力并在你的支持下做事情，但不能百分百依靠你的力量做事情。
比如唱歌，无论我对嘴型的完成度有多高，也不过是个人形喇叭。因为发出歌声的人是你，不是我。”
周默顿了顿，尽管知道系统能获取他所思所想，但有一句话还是留在心中没有说出。
如果事事都让你占主导，我就变成了你的傀儡，说不定哪一天被你夺了我的舍……
狗系统，狗设定，这里一定是个大坑等着我踩下去！
机械键盘声高速响起，系统连发信息。
“宿主正确解读本系统职责，且成为该S级隐藏任务唯一完成者，给予双重特级奖励，奖励抽取中……”
“恭喜宿主，抽中完美级吹拉弹拨敲乐器演奏技能包，乐器选择中……萨克斯、小提琴、钢琴、吉他、爵士鼓、箫、二胡、琵琶、古琴、中国鼓！”
“恭喜宿主，抽中完美级声乐表演技能！”
“宿主在24小时内完成S级系统隐藏任务，获得系统唯一的任务小机灵称号，给予四级奖励。奖励抽取中……”
“恭喜宿主，抽中入门级地球京剧锣鼓演奏技能包！”
“宿主在12小时内完成S级系统隐藏任务。获得系统唯一的任务小能手称号，给予三级奖励。奖励抽取中……”
“恭喜宿主，抽中熟练级中国戏曲花旦表演技能！”
“宿主在6小时内完成S级系统隐藏任务，获得系统唯一的任务强者称号，给予二级奖励。奖励抽取中……”
“恭喜宿主，抽中专精级元始星主要语言技能包！”
“宿主在3小时内完成S级系统隐藏任务，获得系统唯一的任务王者称号，给予一级奖励。奖励抽取中……”
“恭喜宿主，抽中大师级舞蹈技能！”
看着一连串奖励而来的技能，周默心中已经乐开了花。
一刀九九九级，给力！
然而，下一刻周默就笑不出了。
一道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不仅令他动弹不得还带着他徐徐上升，眨眼间已经离开地面几米高。
升天可以，千万别是落地成盒啊……
周默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奖励颁发中……”
巨大的疼痛突然袭来，就如无数根钢针刺入脑袋！
钢琴、琵琶、二胡、面罩共鸣、哨音、假声高音、伦巴、桑巴、龙汉古舞、英格雷斯语、捷曼尼语、弗兰斯语、希博亚语、捷番语……
无数信息涌入大脑，全身肌肉如遇到了毒液、岩浆、钢水、万年寒冰，或者是亿万芒刺……
“啊……”
这是报复！
周默终于忍不住，在内心中发出一道无声怒吼，“系统，我艹你玛！”
系统：请宿主自行探索！
第6章 本时空的家
尽管很疼，但周默却咬紧牙关始终保持清醒。
这点痛，比当年经历过的折磨差远了！
而且他怕，怕自己失去意识后被系统做手脚。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周默的双脚也落回了地面。
技能灌输完成，稍稍品味过记忆中突然出现的大量记忆，周默就化身话痨，喋喋不休地想多捞点好处。
“系统，你任务分几级，造星舰任务属于几级任务？”
系统：系统任务分S、A、B、C、D级，制造星舰不是任务而是考核。。
“系统，S级任务有哪些啊，好歹给点提示呀！”
系统：请宿主自行探讨。
“系统，我觉得既然有任务就别藏着掖着了，建议弄个颁发任务的公告栏出来供我选择，你觉得呢？”
……
周默活跃在系统空间内，但在外人眼中却是一副双眼发直、眼神弥散的神游状态。
这一幕，无法逃过王景的眼睛。
王景虎躯一震，大步流星的走到周默面前，用力敲响课桌。
我老王的演讲不精彩吗？
小子胆敢走神！
“醒醒！”
听到耳边响起班主任老师充满怒意的低吼声，周默急忙退出系统空间。
老班的地中海发型跃入眼中，周默暗道一声“不好”。
心念快速转动，王景的性格、喜好以及与周默的关系瞬间闪过……
亦师亦友啊，这个设定不错！
周默若无其事的抬头看向王景，眼睛无比地真诚。
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
从教二十多年，王景见多了奥斯卡级别的表演。
周默的表情确实很到位，但你见过被老师敲桌子还若无其事的学生吗？
是我老王老了，拎不动板擦？
王景好气又好笑的打量着周默，“刚刚在想什么？”
周默想了想，“刚想好国考志愿。”
用政治正确转移注意力是周默屡试不爽的法宝。一经祭出，老王的脸瞬间笑成了花。
这里没有双一流、没有九八五，只有一星、二星乃至七星高校。
英才在六星，精英聚七星！
龙汉共和国近四千家高校，七星级的普通高校却只有3家。
前身为太学的龙汉东序大学文科、计算机和数科全国第一；
前身为太医院的龙汉水木大学的医科、药科和工科全国第一；
前身为格物院的龙汉震旦大学文、理、数、工、医、艺等等学科发展均衡，没有最强专业却凭综合实力成为龙汉第一名校以及全球第三名校；
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中学生都以考入七星大学作为学习目标。
而所谓国考是民间说法，官方叫法为七星大学提前批独立招生考试。
虽然明知周默故意转移话题，但王景还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哪所学校？”
周默大脑马力全开，快速回忆各七星大学的简介，果断的做出选择。
“震旦大学致远学院！”
听到周默的选择，王景开心的频频点头，“震旦致远学院是全国交叉学科办学最好的学院。而且你的学习能力强，绝对可以提前拿下博士学位！”
是啊，我选择震旦致远的原因就是他家各学科均衡且能提前毕业！
周默毫不客气地承认了这一点，“听说震旦最快毕业的人用了3年拿到硕士学位，我计划3年打下博士学位！”
“呵呵……有志气！”
王景从未见过如此狂妄的周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表态索性指了指门外。
“到外面说吧，别影响其他同学！”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教室外的走廊上。
王景拿出手机，指着日历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震旦校考时间是11月22号，东序大学是11月20号，水木大学是11月21号，我觉得啊，既然这三家都在中都，你就都去考一下，等出了成绩再做决定，你觉得呢？”
我有系统，不需要备胎！
周默腰杆一挺让身姿变的愈发挺拔，下巴微微抬起，“我有信心考过！”
纪律部队表决心标准姿势已经烙印在周默DNA中，如今自然而然的展现出却带给王景极大的心灵冲击。
身高一米八多的少年因为贪长，腿长手长且略有些瘦削、单薄，但帅出天际的五官脸庞、冷峻严肃的表情以及清冷如冰的声音，王景感受到的是冰峰峭峻、舍我其谁的强大信心。
“这可是国考啊！”王景轻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劝解周默。
“老师有句话也就敢私下里说，真的是一考定终身啊！你只报一个志愿，万一有事耽搁了考试时间怎么办？”
因为前世从事的职业特殊，周默性格非常敏感且多疑。
但是，如果有人确实真心为他考虑说出的劝告，周默都会认真记下来。即使他不理解不支持甚至说些过分的话，周默都不会反感、生气乃至怨恨。
无亲无故，有人愿意劝你一句是福分。
听不听且放在一边，必须感恩且牢记。
周默微微侧头，脸上的暖意乍现即逝，“不会，我有信心！”
“那好吧！”
王景也没坚持劝说，转而从裤兜里取出一支崭新的钢笔递到周默面前，“生日快乐！”
周默展颜一笑，立正，双手接过钢笔，“谢谢老师，让您破费了！”
王景爽朗的发出一声轻笑，“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笔，而且班里五十号人马一视同仁，马上就毕业了，留个纪念吧！”
礼物在心在情义而不在贵重与否，周默喜滋滋地收好钢笔。
王景指了指教室，“回去做题吧，国考志愿的事情我帮你弄好。反正班主任评语、在校成绩和校长推荐信都已经准备好了，填上志愿就能提交。”
“做题？惹不起，惹不起！”
周默前世虽然不是学渣，但也绝对配不上这一世的学霸人设，更不要说毕业这么多年，高中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
所以，为了维持学霸人设，周默果断选择遁术。
“老师，我要回家办点事情，想请两天假！”
“又有单子了？别太辛苦了！”
王景“知道”周默每次请假都是因为在网上接到了配乐的单子，而这是周默唯一的经济收入。
这孩子太不容易了！
基于同情，也基于周默过往良好的表现，王景干脆利落的开出了假条并将周默送出校门。
公共汽车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周默双目微闭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是在打瞌睡，实际上已经进入了系统空间。
按照系统的狗血剧本，周默的“父亲”叫周想，“母亲”叫秦思思，与周默前世父母同姓名。
剧本父母是孤儿，自学成才以影视配乐谋生且性格孤僻，社会关系简单到令人发指。
然后系统继续狗血。
周默刚读高中，周想、秦思思就被系统安排了自驾游坠江身亡的套餐，周默这一世又成了“孤儿”。
周默翻看过名下资产清单，又再三确认过银行卡余额。
一套三居室，全新还没来得及拆塑封的罗兰88键合成器，旧的电钢、MIDI键盘、双排键以及若干乐器，录音、混音和直播设备以及999华元的银行存款。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
狗系统，又懒又小气！
“前方到站幸福新村站，到站乘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
周默揉了揉眉心，在全车人惊艳地目光下站在了后门口。
虽然前世有些小帅，但周默真心没享受过如此多、如此热切的注目礼。
老实讲，他有些害羞了。
周默轻咳一声，嘴角上扬，转身环视一周，对车厢的乘客送上了甜甜地微笑。
今天，你微笑了吗？
不经意间，周默的目光扫过车载电视，也将正在播放的一则新闻收入眼中。
“庆祝龙汉建国79周年爱国主义主题歌曲征集活动即将落下帷幕……最后截止日：2018年9月15日。”
周默低下头，系统给的脑子真心好用，仅仅一眼，周默就将所有信息印在了脑海里。
“9月15日，还有4天！”
车到站了，周默跳下公交车，丢下满车厢的赞叹声。
系统：新增粉丝数21人，总计1134人，请宿主再接再厉。
周默：以后这种动态不需要告诉我。
幸福新村是回迁小区，小区的业主全部是周边村子的村民。只不过他们拆迁致富有了更好的住处，这里的居民反而以年轻单身租客为主。
今天是工作日，小区里静悄悄的，周默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小区的地形。
走着走着，他突然哂笑一声，随机挥了挥手，似乎在告别前世。
此后，周默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
行走间也不再考虑对面楼上某个窗户内是否有人在监控，楼顶是否有狙击手，路边的车内会否突然冲出几条彪形大汉……
“我已经不是特殊战线的战士了，干嘛还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
甲12栋3单元5楼，周默一脸嫌弃地将不知谁丢在楼梯口的小雨衣踢到角落里，从背包里取出钥匙，用颤抖不已的手打开了502室的防盗门。
下一刻，周默呆立在门口，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和系统灌输地记忆一模一样！
黑白两色的布艺沙发上歪歪扭扭地缝线是老妈的手艺，而那道大口子是周默偷玩父亲警刀划破的；
正对大门口的木雕福字是爸爸出差带回来唯一手信；
壁挂式电视机上方悬挂的“浩然正气”大楷横幅是爷爷最得意的作品……
玻璃茶几上的白瓷花瓶口上有一个五分钱硬币大小的豁口，那是周默用妈妈的警用甩棍抽出的豁口。
客厅、自己的卧室，周默贪婪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这里跟前世一模一样，甚至连周默丢在枕边的超级索尼子和蒂法的手办都在。
这是我在前世的家啊！
狗系统也会玩煽情……
如果这是梦，我宁愿一辈子都不醒来！
第7章 爱国主题歌曲投稿
是梦，就会醒来……
最终唤醒周默的是书房和主卧。
前世书房里都是书，两面书架是刑侦方面的书籍，一面是周默的参考书。
密密麻麻的、整整齐齐的书占满了三面墙，很壮观。
父母牺牲前最喜欢领着客人到书房聊天，周默很不喜欢，因为书房内的油墨味道真心太臭。
而这里，书房变成了“父母”的卧室兼乐器间，原本的主卧和套内卫生间却改成了录音室。
隔音泡沫板、补光灯、电脑、摄像头、电容麦克、键盘工作区以及靠在墙边的乐器……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提醒周默，此地是元始星而非地球，是龙汉共和国而非中国。
周默站在主卧门口愣了好久，最后哂笑一声走到直播台，用指尖轻轻弹了几下麦克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系统发问。
“你是想我用直播打开局面吗，还说你是最强系统呢，你不知道有种说法叫人设吗？”
如果直播出道，系统资料库中有N多网络红歌。呼麦有《一人我饮酒醉》、《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唱歌有《我们不一样》、《芒种》……
想火起来不难，但最容易的道路反而是最不好走的路！
为何？
因为这里和地球一样存在艺人鄙视链。
玩古典瞧不上玩爵士的；
玩爵士的看不上玩摇滚的；
玩摇滚的瞧不上流行的；
所有人都不搭理玩说唱的；
然后，玩说唱的只敢Diss网络上唱歌的；
最后，国家队下场，玩什么都叫艺术探索，叫创新，玩直播都叫下乡送温暖。
想到前世那些网络起家的歌手，在成名后却拼了老命要洗脱“网络歌手”的标签，想到系统资料库浩瀚如繁星的传世之作……
周默闭上眼睛如梦呓般感叹了一句。
“我要造星舰，没时间玩流量卖人设啊！而且，背靠那么多资源还去玩流量忒丢穿越众的脸了！”
……
“系统，资料库里面有没有前世系统娱乐文，调出来让我学学套路！”
系统：指令模糊，无法执行。
周默：设计你的大神没有给你情感系统吗？
系统：本系统会跟随宿主成长而成长，情感系统正在收集信息中，请耐心等待。
周默左顾右盼在墙角找到了一台吸尘器，挽起袖子笑呵呵地开始打扫卫生。
“系统，如果是这样，你实际上是我收养的小宝宝。乖宝宝，爸爸这么辛苦地抚养你，有奖励吗？”
机械键盘声响起，这一次的声音非常脆弱，让周默想到了两个成语：有气无力、奄奄一息。
“系统并无相关隐藏任务，请宿主不要痴心妄想。”
周默笑容一收，“系统，建造星舰科技树或者图纸能不能给一份？”
系统：请宿主自主探索。
周默呵呵一笑，“系统，你不知道人们都讨厌带智能的系统。你要是皮一些，没事发发颜文字卖卖萌，说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系统：o(╥﹏╥)o
周默继续批评系统：在你的设定里面，我接了很多海外的影视配乐单子，钱呢？
系统：宿主视金钱与名利为粪土，除留下基本生活费用，多余款项全匿名捐给了华夏慈善基金会。
周默顿时瞪大了眼睛，“系统，你真不要脸！”
系统：ヾ(。￣□￣)ﾂ゜゜゜
好吧，好吧，你厉害，惹不起！
周默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许多，不大会就将家里打扫干净。
端坐在电脑前，周默打开爱国歌曲征集网站，快速浏览过比赛规制就打开了国家音乐版权管理局官方网站。
还有4天就截止收稿，说不定人家连一二三等奖都已经评选出来并重新录制了唱片，就等着截止日期后对外公布了。
周默从不会小觑任何人，每个时代都有其优秀之处、优秀之人，也必然有优秀的作品。
所以，在最后阶段投稿，必须是王炸！
前世，只要是中国人，除了国歌外心中一定有着几首歌。
一次听过，终生不忘。
你可能不记得歌词，也可能只记得几段旋律，但当音乐响起，深藏在血脉中的记忆就会自动浮出，让你从头到尾的唱出声，唱出情感。
歌曲名称：《我和我的祖国》
做曲：默
做词：默
编曲：默
钢琴伴奏：默
提琴伴奏：默
是否参加“爱国主义歌曲征集”？
提示：一旦入选“爱国主义歌曲100首”，该作品成为公众作品，任何个人、团队在公共场合演绎该作品无需取得版权人许可。
“我希望所有人都来演唱这首歌！”
周默嘀咕了一声，毫不犹豫的点击确认，然后开始输入简谱、五线谱和歌词。
前世还有很多经典爱国歌曲，比如《我的祖国》、《我爱你中国》……等等，这些歌也是镇压一个时代的金曲。
一股脑的放出去固然很爽，但周默不想这么做。
参加这种大歌征集比赛的人很多，但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百分百都是国家队大佬。
周默目的是打入国家队而不是踩国家队，所以不能把事情做绝了。
更关键的是，这些能让亿万国人传颂吟唱的歌太少，这次全放出去了，以后呢？
周默不想带上“江郎才尽”的帽子。
所以，一首歌足够了，其他的歌曲且留着，另找契机！
“系统，我要录歌！”
如果只是录制DEMO小样，无论双排键还是合成器、midi键盘都能满足需要。
但周默如果想追求完美，那么只有乐器实弹伴奏才有灵魂。
而且时间也来不及，各条音轨、调音、混音、压缩等等工序做下来估计征歌活动已经结束，唯有系统才能满足。
系统无言，却弹出一张价目表；（计量单位：现实每分钟）
虚拟乐手：1点/人
常规录音：1点；
小型同期录音2点；
大型同期录音3点；
常规分轨混音：4点；团体分轨混音6点；常规伴奏贴唱：2点；团体伴奏贴唱4点；
立体声母带：20点；分层母带：30点。
虚拟场景MV拍摄及后期处理：简易：1点；小型场景2点；中型场景：2点；大型场景：4点；
果然玩音乐的就是烧钱！
下一刻，系统突然将价目表最右下角的一个黑点放大、放大……
一行黑色宋体字出现在周默面前
——每次录制时间60分钟起！
周默气急恼怒，“系统，你玩的真骚啊！”
系统：ლ(⌒▽⌒ლ)撒娇！
周默无语凝噎。
录吧，多录几首就是了！
《奉献》也录了吧，嗯嗯……针对高音的质疑无处不在，得提前准备好打脸的歌。
我没有资源，就必须不停制造话题。
励志向、毕业向、暑假狂欢向……
不仅仅是唱歌，还得秀乐器。
第8章 我和我的祖国
录歌，提交演唱视频与音频，忙完这些已经是傍晚。
吃过外卖，周默盘腿坐在沙发上开始制定发展计划。
背景、现状、短期、中期、远期，现有条件、需要资源、内外因、风险与机会、关键里程碑、风险防范预案……
这种逻辑套路对周默而言已经近乎本能，他需要尽可能多的了解这个世界，然后把计划做的圆满写。
龙汉首都中都市一幢摩天大厦内，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神使鬼差地打开了“爱国主题歌曲征集”页面，然后就看到页面上孤零零地挂着一首新的参赛歌曲。
我和我的祖国？
作为国家音乐艺术管理协会秘书长、本次爱国歌曲征集活动的负责人兼评判长，郭云松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才投稿……
爱国歌曲征选犹如一场大戏。
官方搭台，作曲届名宿、骨干、新秀纷纷投稿，甚至连郭云松也提交了呕血之作。
可以说该投稿的都投了，至少从八月份至今，这个刚出现的作品是评审团收到的唯一的作品。
郭云松不免有些抱怨这位投稿人。
100国家级词曲名家组成的庞大评审团队、90471首参选作品、经过初选、初审、词曲评分、总评、修改、终审六轮长达九个月的评审才选出十首作品为国庆献礼。
获奖名单、荣誉证书、入选作品正式录制以及拍摄MV、推广渠道……
该做工作也都做完了，只等16日正式公布入选歌单并将入选歌曲推送给全国人民。
这不是添乱吗？
但是，这首迟到的投稿他必须听，哪怕是播放十几秒就把它淘汰也必须听。因为这是他作为音协负责人以及本次活动评判长的职责。
点击、播放……
短暂的黑屏过后，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带着监听耳机站在电容麦克前。
郭云松顿时瞪大了眼睛，心道：哪家公司的新人，这脸得挨多少刀才能修成这个样子，不过还真帅！
一段优美的前奏响起。
F调，不错哦，很暖的一首歌！
几秒的前奏，犹如一把钩子，把郭云松的注意力从相貌勾去了音乐本身，他毫无知觉地就陷入了音乐的线条和律动之美。
高手！
郭云松操控鼠标调大了声音，手伸向桌面的茶杯。
一个非常温暖但在温暖中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我和我的祖国……”
黄河、长江、秦岭几乎在瞬间跃入了郭云松的脑海，宛如他开了上帝视觉，俯视龙汉一般。
西方美声加民族唱法……
郭云松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打翻了茶杯。
好嗓子，好高级的唱法，好完美的唱功！
“一刻也不能分割！”
郭云松愣了一下，飞快地将进度条拉回开始位置。
这个不得了！
温暖的F调，流动性和表现力最强的6/8拍，旋律走向和语言节奏、音调完全一致！
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多歌运用了很多且很高的作曲技巧，小跳、大跳、重复、对称、倒影……
但歌就是热不起来，反而比不上网络歌手用常见的几个和弦揉吧揉吧弄出来的歌火。
如果追究原因，那么词曲结合肯定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
旋律就是歌词，歌词就是旋律，双管齐下，如果词写的再精炼些、直白些，绝对能过耳不忘，必火。
刚刚错过的字幕出现，郭云松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对这首歌的期待感瞬间拉满
歌曲名称简洁却不简单，《我和我的祖国》直接点题——这歌有两个主体。
小小的“我”和大大的“国”，小我与大爱交织，比起纯粹歌颂祖国河山多美多壮丽更有画面感，更容易激发听者的共情。
郭云松微笑着看向歌名下面的字幕。
下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揉了下眼睛。
再看，没错！
词曲、演奏、编曲、演唱均是一个人！
郭云松顿时来了兴趣。
年轻人、形象好、词曲功底深厚，这三个关键词代表着帝国新一代已经成长起来，他对祖国的爱并不比上一代差。
这是什么，这是标杆啊！
进度条缓缓前进，郭云松的眼睛越来越亮。
随着歌声，他飞过了高山、大江大河，最后降落在袅袅炊烟的小小村落，村口还有一道小小的车辙……
一副美丽的画卷，从高到低，从恢弘的大江大河到村庄小路上的一道车辙全部栩栩如生地展开，烙在了郭云松脑海中。
郭云松屏住了呼吸。
该升华了，作者该如何处理呢？
电脑屏幕上，那个小帅哥闭上眼睛。
浓密笔直的睫毛在微微抬起的脸上留下长长的阴影，双臂展开后徐徐收拢在胸前，像个偎依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
我最亲爱的祖国，我永远紧依着你的心窝；
你用你那，母亲的脉搏~和我诉说！
郭云松狠狠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可以了！
“我”是孩子，“祖国”是妈妈，孩子依恋母亲，母亲的血脉与孩子紧紧相连，心意相通。
这是情因，是母与子眷眷与拳拳之情。
现在就看第二段了，如果第二段的情据能接下母子之爱，这歌就成了。
可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母子之爱更伟大的情感吗？
郭云松刚刚生起这个念头，那个默的歌声已经响起。
我和我的祖国
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那海的赤子
海是那浪的依托……
“是大海与浪花的依托与忧乐之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我与大爱实为一体……成了！”
郭云松猛地睁开眼睛。暂停视频，毫不犹豫的调出评审页面，找到这首迟到的《我和我的祖国》。
在“初选通过”选项上打了勾。
完毕，提交。
《我和我的祖国》加入征选歌曲库。
做完这些，郭云松打开系统内的全员通知功能，毫不避嫌地发送出一段文字。
“刚收到一份投稿。建议各位都听一听。我认为这是一首可传世的经典之作！”
做完这些，郭云松笑了一下，操控鼠标将进度条再一次拖回开头。
这一次，他要从头到尾的听完。
不去考虑6/89/8的三拍子，也不去想并列二部曲式结构，更不去思考作者是如何将曲的旋律和词的声调韵味结合的如此恰到好处，他只想静下心来听完这首歌。
至于这首歌最后的成绩……
郭云松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评出来的十首一等奖歌曲。
呵呵，都往下挪一挪吧！
秘书长亲自点评并给出了“可传世”的最高评价，几乎所有评委都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登录评委工作站，点开了《我和我的祖国》
听……
后生可畏！
很快，最先听完歌曲的20名评委提交了“初审通过”，《我和我的祖国》正式进入词曲评分阶段。
长安大学城，龙汉音乐学院作曲系退休老系主任、第一代曲爹江山将书桌翻的乱七八糟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良久，他忍不住高声喊道：“老婆子，老婆子！”
随着他的呼唤，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微笑着走进书房，“怎么了？”
“你有没有见到一张红色的记事贴？”
江山有些不甘心地拉开抽屉，将里面大大小小的物件儿一股脑地取了出来。
老太太知道老板记性不好，笑着走到书桌前，一边整理被江山弄得乱七八糟的书籍、笔记本，一边笑吟吟地砍口问江山。
“我没注意啊！什么事情？”
“是爱国歌曲打分的事情！”
江山表现得有些沮丧，因为抽屉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想给一首歌打最高分，却忘记了上一个最高分是几分了，明明写在一张记事贴上啊……”
老太太好奇地探头看向屏幕，结果眼睛看到屏幕上的周默后顿时黏在了上面。
“这孩子长的真俊啊，都快赶上你年轻的时候了！”
老太太的眼睛粘在了屏幕上，嘴里却怂恿老伴，“真想不起来就打满分，多简单的事情！”
“我也觉得小家伙很有我当年的风采，看他模样应该才十八九岁，要是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就好了……”
江山喟叹一声，没有说下去。
别的不说，就凭这首歌的水平，这位叫周默的小朋友肯定有了老师。
哪个老家伙这么走运呢……
有了惜才之念，江山索性决定送他一程。他戴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在键盘上敲了两下，点击确认键后老人家像个孩子般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满分太夸张了，不过这首歌真的很经典，唔，……九十九分吧！”
江山，共和国首批国家特级作曲家、执教一生可谓桃李满天下，按网友戏称他为“曲爹的爹，简称曲爷”。
就在这时，又一个“99”分出现在评分系统上，而打分人是代表官方的郭云松！
两个九十九分，一人代表专业、一个代表官方。
最关键的是这首歌的的确确配得上这个分数……
罢了，反正后面还有几关呢，这也算是乐坛一段佳话吧！
于是，不管在此之前打出的最高分是多少，所有评委都顶格打出了分数。
99！
99！
99！
……
第9章 被黑与蹭热度
如何评价一首歌是否优秀？
听歌的普通人只认一点：好不好听。
爱国主题征歌活动的100位评审们会从作词、作曲两个维度二十个小项进行专业评审并进行第二次打分。
比如，音高运动、节奏、调式与调性、节拍、格调立意，行文用词、语法规范、渲染、起承转合、词曲配合度、炼字等等。
郭云松并不关心这些或者说这些东西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又一次给词曲打了99分之后拨出了一个个电话，目的就是说服几位关键评审。
“我认为他应该是第一。”
“爱国宣传，年轻一代不仅不能缺席，还要成为主角！”
“《我和我的祖国》这首歌就该放在这里，我郭云松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周默并不知道已经进入了大佬的视野，此时他正认真地制定学习计划。
是的，周默在更深入了解本世界情况之后，他制定的第一个计划就是学习计划。
首先，必须补上中学知识并以学神的姿态昂首进入最好的大学。
否则一个大学都考不上的学渣却成了科技天才，而且还是国家重点高精尖科技领域的天才……
请别侮辱国家队的智商！
其次，他还要学习作曲编曲知识，否则以后遇到同行无法解释。
还有呢……
周默努力的想了很久，在学习计划中加上了管理课，随后他又将这一条删除掉。
以后要搞科研，还要维持偶像明星的身份，根本没时间和精力经营企业。
这方面的工作就具现专业工具人代替好了。
这时，漫天星空中突然落下五彩缤纷的花瓣。
落英缤纷，又如彩蝶翩翩，原本寂寥的系统空间瞬间变了，如梦似幻，犹如仙境。
伴随着悦耳的八音盒声音，系统弹出一个提示。
恭喜宿主最短时间达成万名粉丝基数成就，撒花庆祝！
撒花？
哦哦，花瓣肯定有玄机！
周默急忙双手平伸在胸前，这些花瓣接触到皮肤就如肥皂泡般破灭……
花瓣雨渐渐消失，周默失望了，“系统，没有奖励吗？”
系统：罒ω罒，撒花仪式不美吗？
周默哑然，“就这？”
系统：就这！
周默心累，不想跟沙雕系统对话，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清楚。
“系统，粉丝数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系统：宿主的同学们将宿主演唱《奉献》的视频发布到了知否上并吸引了大批人围观。想不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评价你的？
“只是同学的转发？不可能，里面一定有问题！”
周默似乎嗅到了阴谋的气息，“时间线、流量值做曲线图，还有提到我的评论都调出来！”
“知否”是龙汉昆仑科技出品的一款APP，它的功能类似周默前世的微博，是市场占有率最高的社交APP。
据说包括欧美用户在内，知否的月活跃用户已经达到了35亿。
用户多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情。在名人随手一拍就有上千万乃至上亿点击的知否平台，普通人根本就翻不出任何浪花。更不要说交际圈本来就很小的中学生了。
然而，周默的视频偏偏红了。
“歌声失真没关系，有绝世美颜就够了！”
“弟弟敢当众唱歌，歌声就一定很动听！”
“姐姐等你长大哦……”
“博主，求弟弟的手机号、微聊号、邮箱、门牌号、知否账号！”
……
这是第一波评论与转发的主题，随之而来的是周默多了很多知心小姐姐。
如果说异性相吸，那么同性就是相斥了。颜值分差距有多大，来自同性的攻击就有多强。
“花瓶！”
“这么高的音，只有女人才能唱得出，@齐州一中，要求彻查此人性别！”
“肯定是动过刀的！”
然后姐姐粉就不乐意了。
说什么呢，这么好看的小弟弟你们也舍得喷？
肯定是嫉妒令你质壁分离！
姐妹们，冲丫！
有对抗就有了话题，有了话题就有了热度，有了热度就会引来更多人的关注，然后颜值党的人数越来越多，将诸多反对者喷了个姨妈血淋头……
本来呢，这些人主要来自同学的交际圈，是一小部分人的热闹，顶多给周默带来一两万的关注。
然而，周默注意到第一个拐点出在一个人身上。
一位知名大V湖畔居士突然转发周默演唱视频并@了齐州一中官媒。
——绝世美少年，只是视频质量太差了，是哪家公司的新人？求高清版！
湖畔居士，知否大V，拥有五千万关注。
短评发出，顿时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尤其是粉上周默的小姐姐们顿时找到了主心骨。
“大V也追我家弟弟啊！”
“自己人!”
“同求高清版！”
“别急啊，居士都说是娱乐公司的新人要出道！”
“就这张脸，不知道挨了多少刀呢！”
“居士，虽然他是你老乡，但你不能玩双标啊！”
“又要割一波韭菜了！”
……
随后第二个拐点出现。
某拥有两千万关注的公众号如是说：
——《救救孩子，论资本打造顶流的套路》
天下苦流量明星久矣！
人们爱看草根一步步发展成星光熠熠的明星，资本就玩选秀……然而几年过去，资本们发现找不到声色唱跳俱佳的人才了。
怎么办呢？
得益于大数据，资本们发现了新的财富密码。
观看偶像剧或演唱会的观众中，大部分都是年轻女性，她们更愿意为男性偶像花钱、花时间和花精力，因此偶像的养成对象最好是男性，这样才能迎合大量女性观众的口味。
于是，不需要声乐训练，也不需要舞蹈根底，只要颜值。
在这种逻辑下，一个个男孩子被资本们送上整容手术台。
我们也就看到了一个个施朱傅粉、弱不禁风、不时娇喘偶尔动情流泪的弱男子（贴图莫然海报）。
随后，以莫然为例详细的分析了资本造星的套路。
最后，他笔锋一转，将一份周默演唱视频截图和莫然某海报并列挂出示众。
他如是说：
比如他（莫言截图）和他（周默截图）。
同样是校园流出的一段模糊不清的小视频、大V下场（贴出湖畔居士的段评）。
下一步是不是准备爆出签约消息，然后粉丝见面会、打榜、综艺……
泱泱大国，连被称为净土的中学校园也无法抵御资本的侵袭，前有@莫然，现在又一个花样美男即将登场，下一个会不会是个小学生？
@湖畔居士点赞的视频音质太差无法解析，我们听听#莫然的真实唱功#！
链接：莫然金陵粉丝见面会消音版、莫然《天天兄弟》综艺演唱《爱我，懂我》消音版。
@莫然后援会@莫然@极光娱乐，#请莫然自证唱功#，公开场合、无伴奏、无混音、全开麦清唱一次，敢不敢？
伴随着檄文，湖畔居士工作室掌握的几十个账号纷纷发文呼应，紧紧围绕文中的主题，从各个角度张开旁征博引，一时间硬生生地凑出了近百篇震惊体。
最后，老对头看到这个帖子拍案而起。
你说#莫然的真实唱功#和#请莫然自证唱功#没问题，别扯上在校中学生。
几千万的大V下场呼应对骂……
轰！
莫然爆了。
周默看到这里就明白了背后的真相，不由笑骂一声。
“混蛋啊，你们恰饭就恰饭，扯上我干嘛……”
“系统，我要这个湖畔居士的所有资料，尤其是他的小号以及经常跟他互动的账号ID……”
“正愁着没法打开知名度呢！”
周默挥手散去如蜘蛛网般的互动关系图以及主要推手信息，冷笑一声打开知否，发布了一个动态。
致母亲，致思念——“奉献”
艾特了几十个大V账号之后，周默敲出了最后一段话。
闭嘴，别惹我！
系统：他们不会理会你，需要系统介入吗？
周默呵呵笑了几声，他当然知道这些大V不会理会自己。
但网友们喜欢这种对立与冲突，不这样他怎么能蹭上莫然的热度。
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既然主动招惹了我，就别怪我事后揭你老底了……
“系统，帮我调出这些账号历次集中出现的时间和相关话题，搞行为分析我最专业了！”
第10章 极光娱乐
齐州某小区的一栋别墅内，一名面相萎靡不振的中年男人不停地刷新着电脑页面。
他就是湖畔居士，这一次他的狩猎目标是极光娱乐旗下的顶流偶像——莫然。
22岁的莫然已经出道4年，虽然业务能力不强，但颜值逆天。
出道第一年还默默无闻，结果从前年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快速爆红成了顶流偶像，带货能力爆棚，今年更是连抢了多位前辈哥哥的资源。
俗话说抢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不知是谁出手，反正好几份千万级大单砸向控评市场。
要求只有一个——毁了莫然！
大V也要恰饭，但恰饭容易翻车。
湖畔居士很聪明。
大号只发三观正确的文章，然后小号引用文章中的某个关键线索展开目的性攻击。
哪怕是针对周默这种没有资格参加新歌打榜活动的素人，湖畔居士都十分小心。
比如他段评中提到的“是哪家公司的新人”，就算事后翻车，可湖畔居士说什么了吗？
我就是好奇，问一问都不可以吗？
只要大号不毁，小号丢了就丢了，还能东山再起。
桌面音箱内响起了滴滴声，湖畔居士打开微聊。
鹰眼：老大，那个周默在艾特你，回不回应？（截图.jpg）
湖畔居士点开截图后冷笑一声。
“@鹰眼不理会，免得被他蹭热度！就盯着莫然打，争取7点前把两个话题送上热搜前十！”
“收到！”
“收到！”
……
一切都在周默意料之中，大V没有回应，但网友却被他针锋相对的态度撩的血脉喷张。
尤其是莫然的粉丝们简直是如获至宝。
你们不是说我家哥哥唱功不好吗？
和我家哥哥一起被骂的小弟弟唱功这么好，我家然哥哥唱功肯定也不会差！
黑子闭嘴，别惹我家哥哥！
粉丝群的粉丝们毫不犹豫的按照群主的号召，机械地将群里的话术和链接复制黏贴到了每个大V的评论区。
控评，我们是专业的！
这期间，也有人好奇点开链接，然后看到了奉献……
我艹，好听！
晚上九点，空间内再一次下起了花瓣雨。
知否关注人数暴涨破百万，系统认证粉丝数也突破了二十万。
系统，撒花！
周默：有奖励吗？
系统：相同时间区间，宿主粉丝获取速率及数量最低！
周默诧异低睁大眼睛，脸上挂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我不信，你要用数据说服我！”
系统：宿主无需试探本系统。数据……包括宿主在内的全体宿主得到系统一个小时内平均获取粉丝2.3亿。
周默大吃一惊，“我去，他们……嗯，他们果体骑女高达逛街？！”
系统：请宿主自行验证效果。
周默不由一阵恶寒，急忙岔开话题。
“系统，开始补课吧！对了，网上已经出现只会飙高音的说法，等到晚上11点把《被遗忘的时光》发出去！”
系统：如你所愿，请设定补课方案。
“4小时的3级加速，具现本时空名师教授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地理、历史和计算机课程。从小学到大学循序渐进，课表你排好就行了！”
系统：剩余能量244412点，每现实分钟消耗100点时间加速5000倍。具现本时空名师授课每现实分钟消耗10点，本次计划学习时间40000小时，预计总消耗52800点。剩余能量191612点。
一道光柱闪过，系统空间变成了一间小型的辅导室，一名带着无边框眼睛的白发老人笑吟吟地出现在讲台上，“欢迎周默同学，我们从初中数学开始复习……”
周默犹豫了一下，弱弱的问老师，“能从小学开始吗？”
老人家莞尔，“这边的数学义务教育跟地球没有差异，你不用担心。”
周默拍了拍胸口，他并不是学渣否则也不会考进警界最高院校。
他之所以想从小学数学开始学习，完全是出于谨慎考虑。
万一，这一世小学数学很牛，小学阶段就学立体几何或多元方程式呢？
没有差异就好！
周默躬身一礼，“那就辛苦老师了！”
中都莲湖极光大厦，即使快到晚上十点，但极光娱乐49层依然全员在岗。
键盘敲击声、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以及人们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千多平方的公共办公大厅内人声沸腾，看似繁忙热闹，实际上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一股低气压。
莫然被黑了！
知否热搜前十热榜中，“莫然的真实唱功””、“请莫然自证唱功”、“莫然才不配位”、“莫然数据造假”、“莫然粉丝鬼马逻辑”占据了五条。
每一条前头都有一个象征爆燃的小火苗，如蛆虫般咬在了极光娱所有人心头。
艺人部、市场部、公关部，甚至原本不沾边的音乐部、培训部、财务部的头头脑脑都被召集到了大会议室。
苗红，极光娱乐艺人部高级总监傲然站在投影屏前，她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不过再漂亮的眼睛生气的时候也会喷出火焰。
正如现在，她愤怒地盯着集团公关部总监孙三思，恨不能从眼中放出百万度火焰将他的头发点燃，进而把这人烧成焦炭。
“孙总，集团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希望公关部尽快扭转网络上的不利局面！”
孙三思梳着油头，是一个非常体面精致的中年大叔。
面对咄咄逼人的苗红，他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不是我们不努力，可……艺人部怎么管的粉丝？什么鬼逻辑啊还发得满网都是，结果路人全变成了黑粉。现在黑莫然已经成了势，公关部只能尽力控制不再恶化。”
苗红知道孙三思在甩锅。
可是，如果说公关部是被动迎战，那么艺人部没管理好粉丝却是主动闯祸。
这个锅她不接都不行，但孙三思也别想置身事外。
“负责莫然粉丝管理的几个助理都已被辞退，新助理已经在引导粉丝删除相关言论。你的措施呢？”
凶女，你跟上面申请三千万给我，立马把局面扭转过来！
孙三思心中腹诽着，脸上却挂着和煦的微笑点点头，“公关部的行动需要艺人配合！”
苗红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孙三思，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问题！”
孙三思的激光笔在其他几条质疑莫然唱功的热搜上圈了几下，“拿出一首好歌来，一切都不攻自破！”
混蛋啊！
苗红满嘴银牙差点咬碎。
莫然要是有适合他的好歌至于有今日吗？
不过，苗红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而是转头看向董文武。
“董哥，您能不能针对莫然的实际情况……”
苗红难得地脸色一红没再说下去。
莫然的情况……
怎么说呢？
莫然刚出道时音色还很好，结果倒嗓时一场高烧毁了一切。
现在他小声说话很好听，沙沙的就像嗓子里有块磁铁般，特别勾人，可他不能开口唱歌。
明明是玫瑰美男的人设，一开口就跟抽了大半辈子烟的老烟枪似的，沧桑、破碎，玫瑰也就变成了喇叭花……
为了莫然转型之作，公司的曲爹董文武甚至厚着脸皮请了好几位前辈曲爹出山为莫然打造作品。
然而，苗红当时觉得还没到迫不得已必须转型的时候，而且那些歌只能算金曲，苗红要的是能帮莫然保住第一顶流地位的经典歌曲……
悔之晚矣！
难道莫然也逃不过流量只能红三年的命运吗？
苗红叹了一声，双手合十对董文武拜了拜，“董哥，拜托，再想想办法！”
作曲家的共情心太强，董文武见一贯以女强人、凶女形象示人的苗红突然摆出苦求姿态，心中一软，对苗红的助理程潇开口说道。
“小姑娘，去知否，找到周默账号，打开他的《奉献》视频……”
第11章 被遗忘的时光
程潇是个圆脸微胖的姑娘，曲爹开口，程潇自然而然地找到了周默的知否账号，点击播放。
黑暗中，一架立式钢琴、一个银色麦克风以及一个坐在钢琴前的美男出现后，字幕浮现。
董文武开口“停！”
程潇鼠标一点，画面暂停，字幕完全打出。
帅啊！
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
……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惊呼与赞美声，只不过所有的赞美都是冲着那张脸，似乎没人发现屏幕上那一连串的“默”
董文武拿起桌面上的激光笔，示意所有人看清字幕上的词曲人。
“大家知道爱国主题歌曲征集活动吧？”
董文武想到空降榜首的那首《我和我的祖国》后不免有些唏嘘。
才18岁啊，出道就巅峰！
凭这首歌，哪怕他今后再无作品，也足以在华夏音乐史上留下一笔了。
“他今天下午一点半左右投稿，下午五点半通过初选，二十分钟后以99分的历史最高分通过初审。词曲评分结果还不知道，但郭秘书长已经明确表态要把他的作品当做主打献礼曲……”
苗红、孙三思、林子墨同时眼睛一亮，六道锃亮锃亮的目光齐聚董文武的双眼。
董文武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示意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随后，他把音乐部收集到的周默的情况介绍给所有人，用手轻轻拍了几下桌子。
“苗红啊，他和莫然都是年轻人，或许他比我们要了解年轻人的喜好。我建议找他邀歌。说不定有惊喜……”
“还有啊，我都不知道你们部门在干什么？顶尖词、曲、唱又有这么好形象的宝贝，为什么没注意到他，为什么不签下他？”
砰！
苗红重重地拍响了会议桌，厉声吩咐道：“潇潇，通知人事，海岱分公司艺人部的星探集体下岗。订票，我要去齐州，马上！”
程潇飞快地记下苗红的话，弱弱地提示道：“那莫然的事情呢？”
“说不定他手上有适合莫然的歌。让莫然跟我去齐州！”
苗红毫不犹豫的表明态度后再度看向孙三思和林子墨。
“孙总，降温你做不到，那么不管你怎样做，给我维持一周！”
“林总，莫然合作的品牌方要安抚好，最好也让他们出把力，分散一下莫然的压力！”
最后，苗红将目光投向本次会议的透明人，财务总监刘慧芳。
“芳姐，我要B、C两份合同……”
刘慧芳直接打断了苗红的话，“最高是C，B不可能！给一个新人这么好的待遇会打乱公司的绩效激励体系，你是艺人部最高领导，应该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苗红张了张嘴吧，没有出声反驳或者继续争取。
周默有一首注定会被国家大力推广的代表作，合同待遇可以相应的调整到C。但是，华夏十大娱乐集团从未有用B级合同签下素人的事情。
一个公司的激励机制必须保持稳定，周默作为素人直接拿到高级别合同，那些在公司服务多年的一、二线艺人会怎么想？
如果苗红一张口就可以给看好的人特殊待遇，那么其他高层如果也有看好的人也要求A级合同，该怎么办？
这时，董文武慢条斯理的开口帮苗红解了围。
“慧芳啊，我要的金牌作曲人的入职合同、协作合同弄好了吗？”
刘慧芳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董哥放心吧，已经弄好了。我会后看一眼就发您邮箱！”
说到这里，刘慧芳表情一滞，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董文武。
“董哥，你可是说招聘金牌作曲人啊，这合同不会是给那个周……周默准备的吧？”
董文武象征性地鼓了鼓掌，“我就说咱俩有默契嘛！就是给周默的，要不是他年龄还小，我都想给他特级合同。你有意见吗？”
刘慧芳急忙摆手，“没有没有，能拿下第一说明他有这个实力！”
公司虽大，最不能惹的就是董文武为首的几位曲爹词娘以及影视部的几大金牌编辑。
别说给获奖人一份金牌作曲人合同了，哪怕这几位给家里狗狗填一份合同，刘慧芳也得贴心的询问是发现金还是发狗粮。
董文武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临走前突然看向苗红，“我要去齐州，你没意见吧？”
苗红挤出一丝笑容，“没有！”
董文武笑呵呵地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再不走就赶不上高铁了！”
晚上11点，关注周默的人赫然发现周默的知否主页多了一首新歌。
“致所有人，致过去——《被遗忘的时光》奉上。建议夜深人静时只留一盏夜灯，耳机食用……”
“这小子蛮有意思……”
已经登上开往齐州高铁的苗红看到周默的信息后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点开了视频。
屏幕上出现了歌名。
作曲：默
作词：默
钢琴：默
大提琴：默
爵士鼓：默
混音：默
全才啊！
苗红感慨万分的按了按耳机，将耳机塞紧一些，也将高铁运行时的声音彻底隔绝在耳外。
“是谁~在敲打我窗~”
一道温柔、深情且带着十足磁性的声音突然从手机喇叭中响起，打断了苗红的思绪。
就如冷不丁地被人灌了一杯醇厚的年份美酒，丝滑甜美，直沁入心扉。
又如爱人温柔的大手轻轻抚在了脸颊，又顺着脸颊滑落，抚去了所有的压力和疲倦……
最后在心窝轻轻地勾动小指，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将苗红拉近了昔日的回忆中。
“是谁~在撩动琴弦~”
黑暗中出现了一盏灯，昏暗中，一张俊脸慢慢地浮现在屏幕上。
他微微皱着眉心，双眼微闭，两排如小刷子般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被淹没在往事潮汛，又像是在努力摆脱旧日思缱。
光影落在脸上，苗红的目光不由被周默下巴上的天使指痕吸引。
这哪里是撩动琴弦啊，你是撩动了我的心弦！
掉在里面淹死也不亏啊……
苗红低低呻吟一声，就在她准备放弃最后一丝抵抗将全身心沉醉在歌声中，一道电光突然闪现在脑海。
不对，他的音怎么……这么低！
LowC？
没错，就是LowC!
作为极光娱乐艺人部高级总监，苗红可以说听过无数专业的、不专业的歌声，她相信没有听错。
飙出了毁灭世界的高音之后，周默居然第二首歌放弃了高音，转而用大提琴般的音色，对所有关注他的人们轰出了一记低音炮。
太炫了！
苗红回到评论区，果不其然，她亲眼目睹了大型删帖现场。
就想问问脸肿了吗！
苗红不由忘记了所在的环境疯一般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小家伙蛮有意思！
……
音乐重新开始，最后在悠扬地小提琴声中结束……
几秒后，苗红抿嘴一笑，就如周默人在眼前般用非常宠溺的声音说道。
“好啦，好啦，姐姐知道了，你的故事真得需要在黑暗中静静地听！”
此时，华夏各地不知有多少人和苗红一样。
关闭了灯光，带上耳机或着连上音箱。在周默温柔的声音牵引下，慢慢地沉浸在往事中，尽情地品尝着独自徘徊在记忆中的寂寥和孤独，平静地进入了梦乡。
中都开往齐州的另一班高铁上，空荡荡地车厢内只有董文武一人。
形只影单的他一直凝视着窗外的夜幕，全身散发着浓浓地寂寞。
耳机中，周默的声音在低声清唱着。
记忆中，那欢乐的情景
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小提琴声响起，如泣如诉又渐渐地隐去……
但董文武心中的往事却没隐去，不再浓烈，反而释然。
就像一个人诉说完了心事，深吸一口烟，缓缓地吐出口，然后在青烟缭绕中悠然一笑。
这些啊，都过去了，现在想想蛮有意思的……
董文武揉了下湿润的眼角，手指点向重新播放。
不行了，不能再听下去了……
四十好几的老男人了，居然被一个半大小子弄得差点哭了，好羞耻的感觉。
就算无法说服他签下入职合同，也要让他签下协作合同！
而此时，苗红也默默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定要拿下他！
第13章 心防的小缝隙
周默的家门口，林浩然将右手拎着的购物袋移到左手，从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用其中一把钥匙打开了周默家的大门。
家里没开灯，林浩然轻松地摸到客厅电灯开关，灯亮。
“哥，我来了！”
家里静悄悄地，周默很反常的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林浩然又喊了一声，才听到周默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等会儿！”
“哈？哦，你慢慢弄，我不急！”
林浩然脸上浮现出“我懂了”的表情，弯腰打开鞋柜取出一双拖鞋弯腰换上，又高声喊了一声““哥，不急啊，你弄好了再出来喝酒！”。
他知道周默此时肯定在卧室，但他并不打算去卧室找人。
两人都大了，总有需要解决需求的时候。
哪怕是被亲兄弟撞见到了也很尴尬……
我就是这么体贴！
林浩然笑呵呵地将购物袋里的啤酒、花生米、鸭舌、泡椒凤爪取出放在茶几上，最后打开了电风扇，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
几分钟后，周默只穿着运动短裤从卧室走出。
也没问林浩然为何突然出现，周默走到茶几前打开了一罐啤酒跟林浩然碰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才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饱嗝。
林浩然一副“别装了，我都懂”的表情凑到周默面前，“哥，小小怡情就好了，多了伤身！”
“胡说八道！”周默扬起巴掌作势要打，最后却落在了花生米上，“你怎么跟老班说的？”
林浩然笑嘻嘻地撕开小吃的包装袋，“我就说哥哥新发的歌太伤感了，担心哥哥一人在家掉眼泪……”
林浩然说者无心周默却心里一暖，将手中的啤酒举起示意了一下，抬手将酒全部喝光。
或许在林浩然心中，周默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
但是，周默心中却不一样。
记忆告诉他林浩然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可他却又非常清楚，这个记忆是系统编织出来的虚假记忆，它并不真实。
所以，周默面对林浩然，总有一种那不是我的错乱感。
就好像一个周默在开心地与林浩然相处，还有一个周默站在一旁不停地观察、分析着林浩然与“周默”的言行举止甚至细微到每一个表情，以便“周默”以最恰当的姿态演好哥俩好的戏码。
这种感觉他经历过。
他大一刚入学没多久就被抽调到南部边境当了卧底。
那时他经常醉醺醺地叼着烟，嘴中不停地爆出各种粗口，心里却不停地分析在场每个人的表情、话语乃至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断变化着各种话术，既要保护自己又要套出各种有用的情报。
如果说任务结束后当地战友郑重的一个敬礼让他从虚幻中清醒过来，那么林浩然连夜赶来陪伴自己的举动却让周默开始有了“他真的是我的好弟弟”的想法。
算算时间……
11点发歌，林浩然将他从系统空间中唤醒的时间是11点40分。
一中出发回家乘坐公交车需要一个小时，他肯定是打车回来的。
打车需要20分钟左右，如果算上听歌、请假、等出租车、买小吃的时间，林浩然肯定是听到歌就出发了。
有个弟弟也不错哦！
周默笑了一下，接过林浩然递来的凤爪，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浩然将手中的易拉罐捏扁，啪啪两声又打开了两罐啤酒。
递给周默一罐，自己拿起一罐。
林浩然主动和碰了一下，笑呵呵地喝了一口，“等上了大学，我们这样喝酒的时候就少了。”
周默咽下口中的啤酒，诧异地看向林浩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有这种感慨。
“为什么？”
“我上了大学要追女朋友啊，要陪她吃饭、上自习、散步，周末要陪逛街、看电影……”
林浩然掰着手指一项项的把女友攻略说出，说着说着他自个儿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下笑声，林浩然抬头看向周默，眉毛挑了一下，表情也随之变的暧昧起来。
“哥哥不记得了吗？你一直说要给我找好几个嫂子，好几个啊！你到时候哪还有时间和我喝酒啊！”
狗系统又败坏我的名声！
周默笑呵呵地主动与林浩然碰了碰啤酒罐，换了一个话题，“我记得你唱歌也不错，想不想发首歌玩玩？”
林浩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不干！不签约就没办法收费赚钱，签约就等于卖身。有这个时间我不如多刷几张模拟卷呢。”
林浩然说完后喝了一大口酒，将自己手机掏出来递到周默面前。
“哥，你不关心下知否上的留言吗？”
周默推开手机，“我一个老师告诉我，要成名必须先学会面对公众的审视！赞美也罢、批评也好，既要慎重对待又要视为浮云！”
对，就是这样，外界的议论都是浮云……
周默抬头四十五度向天花板。
林浩然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周默，声音虽小却无比的坚定。
“哥，你做不到！”
周默点点头，“我是做不到。但可以不看、不听、不理，这样就不会搞坏自己的心情！”
林浩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喜欢逃避！”
“逃你个头！”
周默屈指弹在林浩然脑门上。
“问你一个问题。进门时有个门槛，有人让你先迈右腿，有人却要你迈左腿，你会怎样？”
林浩轩无所谓的道：“我蹦过去！”
“那就是受到别人言论的影响了！”
周默举杯示意了一下，“我就是无视！只要我不踩门槛，其他人说什么、干什么跟我没关系！”
林浩然蔫蔫地捏了几粒花生米送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嘴笨，说不过你……”。
“那就不说，喝酒！”
喝着聊着，林浩然买来的十罐啤酒全部喝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生物钟也到了要睡觉的时间。
周默房间里一直有林浩然替换衣服，反之林浩然房间也一样。
洗漱过后，两人挤在周默的单人床上倒头就睡。
林浩然是真的睡了，周默却再一次进入系统空间。
“系统，继续课程吧！”
空间的场景换成了辅导室。
一片漆黑中，一面黑板、讲台、课桌和一架黑色的大三角钢琴闪耀着琴漆独有的光泽。
紧跟着周默到达，一道光柱落下，一位头发稀疏带着黑边圆框眼睛的老人从光柱中走出。
系统提示音同时出现。
“本时空音乐大师约翰内斯·勃拉姆斯。日耳曼王国作曲家，被誉为欧罗巴音乐之父。
作品有18部交响乐、22部钢琴协奏曲、6部小提琴协奏曲、18首叙事歌、48首钢琴独奏曲、62首练习曲。”
周默恭恭敬敬地对大师鞠躬，“老师辛苦了！”
勃拉姆斯微笑着扶起周默，“OH，美丽的东方男孩，你既然要走流行音乐路线，为什么还要学古典音乐创作？”
周默微微一笑，“老师，我觉得万法不离其宗，如果我能掌握最难的古典音乐创作，那么流行音乐创作就变得非常简单。”
音乐界鄙视链果然源远流长、无处不在甚至连造物主都无法扭转。
周默的回答令勃拉姆斯开怀大笑，“那么，我们开始吧！”
第12章 是谁，在撩动心弦
南海州首府南都市的一间高级公寓，王旭缓缓地摘下耳机，神色复杂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那张俊脸。
都说天使般的男孩会发光，会令人发狂。
王旭以前总是不信，甚至多次撰文，将偶像粉丝的种种不理智行为归罪于粉丝滤镜。
今日他却信了。
这个男孩脸上属于少年的青涩还未褪去，但他真的在发光！
王旭仔仔细细地将今天发出的所有文章再次检查了一遍，方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白天发文恰饭的时候没带上他啊！
我要捧他！
作为著名乐评人，王旭表达情绪的途径就是文章，而他知否账号下几千万关注者就是他分享情绪的对象。
很快的，他的文章发出。
他是这样写的：
年已五旬，过去种种曾以为早已忘怀，今日却才知，最想忘却的却恰恰是最难忘记的。
推荐新人@周默的新歌——“被遗忘的时光”，正如他所言，建议夜深人静时只留一盏夜灯，耳机食用……
是谁？
是谁在敲打我窗？
是雨吗？
不，是记忆。
是敲打吗？
不，是洪水般的惊涛拍浪，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在砸烂封印记忆的栅栏。
你所有地抵抗、挣扎都毫无用处。
不仅无用，反而成了推波助澜的工具。
歌声会将早已沉在你心底的记忆，无论是欢乐的，还是苦涩的，全部毫不留情地翻出水面。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在不时地回忆过去。”
在回忆过去，回忆过去……
思愁在漫不经心中侵蚀了你的全部心防，而你只能呆呆地坐在，在小夜灯下看着窗外的路灯，若有所思，却不可言明。
欲语还休，知道吗？
在滚滚红尘里，是谁让我品味酸楚，是谁让我感到心醉，又是谁让我在不自觉间勾起嘴角，对过去种种献出一抹苦笑。
十八岁的少年，用令人难以想象的醇厚声线，声声倾诉，又是在声声追问。
是谁？
是谁在撩动我的心弦？
不是那缓缓飘落的小雨，是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心坎。
雨中的午夜，凄迷、痴狂，心已被揉碎，情已散落在夜风……
周默踏着夜色而来，来到我的窗前，用纯真的双眸深深地看着我，别让忧伤迷住了你的心灵，别让冰雨熄灭了心中的热情。
他在说，你所怀念的、哀伤的、思念的，都已过去。
是啊，已经过去了。
几许痴狂后，终将从记忆深处中浮出。
此时再看，萦绕在心间的故事已经变黄、变淡，眷恋不去的仅仅是我不舍放弃的那一丝自我感动而已。
曲终，记忆散去，心中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他在说，你看，回想过去，留下的只是一丝惆怅，十分释然。
致所有人，致过去。
今日的少年，再问我们这些成年人：为何不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有人曾问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
我曾答曰：无！
现在我要说：如果有？那么他就是周默。
@莫然@莫然后援会听听这首歌开端清唱的气息控制和情感，这才是真正的歌手。
所有人，请记住这首歌！
请记住这个少年！
因为我看到了，他在发光！
几千万级的大V，文章刚一发出，无数人顺着王旭给出的链接来到了周默的知否页面。
然后，入坑！
十几分钟后，王旭看到了文章评论区出现了一个比较集中的话题。
“老王评论一下他的奉献呗！”
“奉献……”
老王苦笑一声，键盘声响起，几分钟后王旭知否发布新动态：
“关于《奉献》，数次提笔，几经踌躇，只有一句话要说：呼唤母爱而不可得，王子用声音摧毁了他的国，也摧毁了全世界……”
王旭写的痛快，却不知他的两篇文章惹恼苗红。
看完王旭的两篇文章，苗红抓狂地从座椅上跳起。
“王旭，你个王八蛋，老娘招你惹你了！”
苗红知道，随着王迅两篇文章发出，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娱乐公司、经纪人会因此调高对周默的重视程度。
仔细盘算过手头上的筹码，苗红对此行能否达到目的产生了怀疑。
苗红急忙拨通了董文武的电话，两人一番交流后苗红率先拨通了总裁苏振南的电话。
苗红简单扼要的把周默的信息介绍给苏振南。
最后，她咬了咬牙，赌上了一切。
“苏总，我最初的想法是借他爱国歌曲创作人的身份为莫然转型保驾护航，但现在我强烈建议签下周默。不惜代价，可以拿出B级甚至A级合同给他！”
苏振南“哦”了一声，语气中明显带着惊讶，显然苗红对周默的看重程度超出了他的意料。
“值得你赌这么大吗？”
苗红毫不犹豫的吐出“值得！”两个字。
顿了顿，她有补充道：“老董待会也会跟您联系！不管是艺人合同还是作曲合同我都建议公司拿出最大的诚意，拿下他可能会后悔，但不拿下他一定会后悔！”
“等我先跟老董通完电话！”
苏振南说完就中断了通话，下意识地输入了董文武的手机号码。
不过，就在他的食指按在拨出键前却改了主意。
很快地，周默的歌声在他耳边响起。
是谁，在敲打我窗？
……
一首歌没听完，董文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两人相识多年且董文武曲爹身份又非常超然，很多苗红不好说的话董文武反而没有那么多的忌讳，而且从他嘴中说出的话反而更可信。
两人商议了很久，最后苏振南最后他问董文武一个问题。
“我们极光虽然是后起之秀，但是音乐、影视、综艺、动漫、直播各子公司和事业部撒在全国也有几百号星探，为什么没能提前发现这么优秀的苗子？”
苏振南真的很恼火，而且董文武也感到了他的怒意。
但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说什么呢？
星探主要通过互联网筛选练习生。
但互联网上有关周默的印记只能几篇学习和竞赛方面的文字报道，甚至他身边老师、同学的个人社交媒体上都找不到他的照片。
这样一个潜在深海海底的年轻人，除非他走到星探面前，否则谁能想到齐州一中藏着一块璞玉。
高铁缓缓地停靠在商都站，一名梳着马尾辫的男子匆匆地走进车厢。
董文武撘眼一看。
我擦，商都华新娱乐的金牌经纪人！
商都的下一站就是齐州站，这人的目的很可疑。
董文武急忙拉低帽檐并低下头，压低声音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苏振南，然后又强调了一句。
“我相信苗红会整顿这些问题。现在关键是要拿下他。”
“那好吧！”
华新娱乐在华夏娱乐圈排名第五，是公认四大娱乐集团候补。而极光娱乐在十大集团中最年轻、实力最弱。
什么最能体现某人价值？
比如逛古玩市场，你刚刚瞄到了一个地摊上的一个好物件，就在你加快脚步准备出手却发现对面有个人的目标和你一样，而那人又恰恰是行业内公认的强者。
这个时候，价值就来了，重视程度也不一样了。
董文武的发现让苏振南感到了压力。
他急忙应下来，然后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董文武。
“既然你看准了，那就全力以赴！”
420宿舍，林浩然带着耳机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被遗忘的时光，反复咀嚼品味着歌曲的每一个字、每一道音符，试图从中找出周默心境变化的线索。
作为和周默最亲近的兄弟，林浩然太了解周默的性子。
周默是什么性子呢？
将一切情绪全部藏在心底，从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情感。
这样的人会写出是谁在敲打我窗，还撩动我的心弦？
林浩然听到这首后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太反常，哥哥肯定出状况了！！
林浩然闭上眼睛，在歌声中，最近的记忆如倒放的录像带般一一浮现，最终却一无所获。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林浩然放弃了自己寻找真相的想法，拿起书包一言不发的就往外走。
坐在他外头的董栋急忙伸手拉住，“宿舍楼都关门了，你去哪里？”
林浩然甩开董栋的手，“默哥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
董栋再次拉住林浩然，“你怎么出校门？”
林浩然拿出手机，“我给老班电话，实话实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第14章 我还是那个少年
清晨，林浩然早早起床回校上课，而周默则继续躲在家中上课。
他打定主意要夯实学神身份之后才回学校。
另外他也在等，等娱乐公司的人主动上门。
下午六点，齐州一中隔路相望的四季酒店行政酒廊。
董文武和一个小男生坐在靠墙的隐蔽一角，苗红则坐在另一边临窗的位置，面无表情地注视在远处的一中校园。
夕阳的余晖发出橘黄色的柔和的光，一中校园在橙色滤镜下显得那么的沉静、那么的美。
苗红的心情却不美丽。
整整一天，苗红发动了所有人脉希望能够进入齐州一中接触周默。不仅仅苗红，国内大大小小娱乐公司来了十几家，目的都是为了接触到周默。
但是，他们得到的所有回复均为：
按照法令，未成年人父母去世且无直系亲属抚养其成人，其就读学校自动成为该未成年人监护单位。
齐州一中作为周默的法定监护单位，坚决拒绝周默同学在成年前签署任何长期服务协议。
一想到今天碰到的无数软钉子，苗红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周默的父母还在，苗红有信心用孩子前途和钱途说服周默父母。
但齐州一中却是学校，作为教育机构兼任未成年人监护人，他们肯定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理周默的事情。
苗红自问，如果她是一中的校长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事情推到周默成年之后。
届时，周默作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独立实施民事法律行为，并承担一切责任与后果。
这样一中就不会背负任何责任，更不会被媒体非议。
该死啊，周默的生日是11月15日，还有两个多月才成年，变数太大了！
苗红偷偷地看向另一边。
董文武与那个学生似乎聊得不怎么愉快，两人表情都很严肃。
作为极光娱乐创业阶段就一起拼搏地老搭档，苗红认识董文武的儿子却不知道他儿子恰恰就在齐州一中读书。
现在，只能希望董文武能从他儿子身上打开缺口了。
下一刻，苗红的目光一凝。因为她看到董文武的儿子猛地站起，飞一般冲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苗红端起酒杯，款款走到董文武面前，“没谈好？”
“他还在怪我断了他的音乐梦……”
似乎苍老了许多的董文武苦笑一声，“不过他告诉我一件事，周默跟着你嫂子学了一年的声乐和作曲。”
苗红眼睛一亮，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都离婚了，前夫再去找前妻……
算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滴滴~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重点关注人发表动态的提示音。
董文武凝视手中的红酒杯，看起来满腹心事，还有几分的伤感。
苗红看到信息后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点了进去。
致少年，致今天——《少年》，高考加油！
“又发新歌了？”
苗红点开视频。
视频刚开始是45度视角，苗红看后轻轻咦了一声。
彩色动漫，好精致的画法啊！
一个胖乎乎戴眼镜的老年教师站在讲台上，中间是一排排带着眼睛的高三生，老师的对面墙上悬挂着“奋战高考100天！”的条幅。
老师背对镜头，面对全班学生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们面临的是全世界最残酷的考试！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之差，就能淘汰上万人！”
苗红不由握紧了拳头。
我那个时候的老师也这么说！
镜头一转。
一间宿舍，八位少年同时躺下，床头灯同时熄灭。
黑暗中，一组代表时间的数字幽幽的发散着蓝色的光芒。
03：00
数字飞快地滚动，凌晨三点半、四点……
随着时间飞逝，屏幕的黑暗渐渐变淡，一个男生宿舍的场景慢慢显出。
数字定格：06：30
滴滴声响起！
一只皮肤白皙、手指纤长的手出现，取消了闹钟。
手指离开闹钟，停在贴在墙面上的诗词名句卡。
周默地声音响起，“我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背诗词和古文通假字！”
苗红嘴角微微扬起。
这是在设立学霸标签，有想法！
画面一变。
快速地洗漱、食堂中一边吃饭一边看书的学生、走路时还在念念有词背诵课文的学生……
“wu……oh~oh…”
清澈、悠扬、空灵的吟唱声响起。
苗红后脑勺一阵阵的发麻，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周默在奉献中的那段哨音。
耳机中的声音虽然没有那么高音，但轻轻地吟唱反而愈发空灵……
嗯，就像大学时男朋友第一次贴在耳边说话的感觉！
教室内，学生案头的书本、试题叠放地高度开始变化，眨眼间已经超过了学生的头部。
“是否感觉，这压力让人无助”
周默节奏感强烈的歌声响起，镜头再次出现高考倒计时、高考加油、教学楼、老师播放PPT的镜头。
“前方道路，超乎想象中的难度”
“努力背负，铭记点滴辛苦”
周默歌声继续响起，背景却变成了一组数据。
2018年高考人数2309万！
普通七星大学录取率0.05%，校均录取3848人；
普通六星大学录取率10%，校均录取人数4618人；
艺术、军警等非普通高校录取率0.95%，校均录取人数2194人；
全国其他本专科院校录取率39%，校均录取人数5844人；
极其短暂的黑屏后，一道闪电出现、熄灭，一个红色的数据跳出在屏幕上。
2018年高考落榜人数为1154.5万！
你想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吗？
“还等什么，做对的选择！”
最初出现的老教师再度出现，一样的角度。
“你们都是高三的学生了，在高三，没有假期，没有爱好，没有娱乐，连一丝想玩的念头都是罪恶的！”
“这条桥，不拼爹妈，只拼自己！”
“你拼爹妈拼不过人家，还不得自己去拼！”
“如果你自己都放弃自己的话，没人能帮得了你啊！”
苗红的手放在了桌底，握紧拳头。
“没错！我就是这样从大山里拼出来的，我还得继续拼！”
周默的歌声继续着。
“路在脚下，其实并不复杂，只要记得你要努力啊！”
第一批的学生头都不回的将一沓厚厚地试卷送到脑后，后排学生接过留下一份，熟练地用同样动作向后传递。
老教师的声音响起。
“醒醒吧！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两眼一睁开始竞争，做卷子！”
“不苦不累，高三无味；不拼不搏，等于白活！”
“破釜沉舟，拼他个日出日落；背水一战，干他个无怨无悔！”
……
Wu……Oh……
在歌声中，一个男生猛地抓起桌面上的厚厚一沓试卷高举过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笑话，看我怎么一次比一次考得差！”
“可是，我不服！”
男生将试卷重重地砸在课桌上，流着泪、拿起笔，继续做题。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跑道上，还是那个男生在竭尽全力的奔跑着，嘴里还发出一声声地怒吼，“我要上华夏最好的大学！”
在他的身后，更多的学生从教学楼中冲出，跟在那个男生身后努力地奔跑着，怒吼着。
他们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宣誓。
“我要上东序大学！”
“我要登上月球！”
“我要做外科医生！”
……
“我们一定能成功！”
学生们冲进篮球馆，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周默终于出现了。
空旷地球馆中，只有身穿篮球服的美少年周默一人。
他双眼微闭，垂头站在中圈，右手抓住篮球自然下垂。
就在同学们停下脚步的瞬间，周默突然抬起头露出青春灿烂的笑容。
“啊~~啊~”
中都地铁一号线拥挤地车厢内，一名身穿休闲服的靓丽女孩突然发出尖叫声。
几乎在瞬间，她身边的人爆发出了惊人爆发力，左右一冲，女孩身边已经让出了一米左右的空挡。
有几个男生为了自证清白还高高举起了手。
“弟弟笑的好甜啊……”女孩已经彻底忘我，双眼冒着桃花盯着手机，突然将手机送到嘴前“么哒！”
在歌声“不要放弃持续努力，加油啊!”中，周默动了。
他手用力向下压下篮球，篮球重重地击在球馆地板上弹起，周默脚步一动，快速运球冲向篮筐。
Wu……Oh……
伴随着空灵的吟唱声，周默在罚球线上腾空而起。
这一瞬间，不知多少喜爱篮球的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从嗓子眼中发出意义莫名的嗷嗷声。
人类也能飞！
慢动作，周默的身体完全摆脱了地心引力在空中飞翔。
他的身体完全舒展开，单手将球高举过头双腿呈弓箭步向前方飞去，如滑过天空的天使，潇洒、自由……
字幕弹出：我要成为一个我能成为的人
周默在最高点突然拉杆，将球拉回肩头，双腿在空中轻松地走了一步，球高高举起，不过这一次周默的身体已经向后拉成一张弓。
篮筐近了，周默的手臂如战斧，划破空间，在人们心中划出一道闪电。
“轰！”
篮球重重地扣进篮筐，周默双脚稳稳落地。
鼓点响起。
周默原地旋转540度，双手前伸，食指指向站在球馆门口的同学们，挑起了欢快的舞蹈。
追逐生命力照耀身边的每一道光
让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变得闪亮
……
随着周默RAP演唱和舞动，球馆门口的同学们一起扭动了身体。
抬肘、右腿抬起向右半步落下，身体律动倾斜，左腿抬起跟上……
无数人在地铁、车厢跟着微微律动起来。
帅呆了！
……
一中数学教研室，王景正在琢磨周默写的论文，突然感觉身上多了很多道目光。
然后就听到办公室的老师七嘴八舌的夸奖周默的MV有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应景之类的。
不过，王景却感到这些人似乎都不怀好意，有几个还举起手机，眼睛在手机和他脸上来回扫视，好像在对比什么。
王景狐疑地拿出手机。
热搜榜第三：周默新歌为高考加油
王景点开。
一个胖乎乎戴眼镜的老年教师背影出现。
虽然是动漫，但王景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呢？
随着镜头推进，熟悉的教室、一张张熟悉的脸……
王景眼皮一跳，然后听到了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你们面临的是全世界最残酷的考试……”
王景沉默了。
下一刻，数学教研室内响起王景愤懑的大吼声，“我有这么丑？”
第15章 科技启动：具现工具人
董文武与苗红两人坐在餐桌前，两人都捧着手机，却相对无言。
苗红强烈要求董文武看了周默新发的歌。
词曲器唱混音拍摄后期等一如既往都是“默”，这一次还多一行。
动漫绘制：默
两人在各自领域都是专业人士，虽然关注点不同，但欣赏眼光的高度却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词曲运用的技巧是什么，节拍如何，和弦是什么，歌词韵脚如何，寓意如何……
这些都不是两人关注的重点。只有靠评论恰饭的媒体人或音乐学院的学生们才会分析这些东西。
歌，还能这样写？
这样歌居然如此好听！
董文武沉默了。
苗红也沉默了，除了带着小清新腔调的曲风，她还注意到了另一个关键点。
周默虽然只在几个镜头中做了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但落在苗红眼中却不简单。
就这几个动作，周默已经展现出了他对音乐旋律、节奏的绝对把控，以及他肢体的张力、协调等等方面都属于顶尖舞者的水平。
举手投足，行云流水……厉害！
尤其是那惊天一扣，展现出了周默异于常人的身体天赋，戏路宽了。
良久，苗红终于忍不住第一个开口。
“这是个怪胎啊……我不想以后再后悔！”
她的声音中带着惊喜、惊叹，也透出浓浓地无奈。
集团太大，就必须依靠规矩运行。
所以，苗红一直努力维护各种规矩，甚至她会给下面人立下更多的规矩。
但这一次，苗红非常痛恨规矩。
作为极光娱乐管理所有艺人的最高领导人，苗红除了关注作品本身外，她还会看艺人处理舆论的手段。
周默推出第一首奉献，绝对的高音，绝对的炫技，制造了话题也惊艳了听歌的所有人。
紧跟着推出第二首遗忘，成为文艺人的心头爱不说，苗红认为周默最聪明的地方是突如其来的低音。
在高音最为火爆的时候，在质疑他只会飙高音的言论刚刚出现时，他突然抛出极其有差异感的低音，把自己的音域、音色展示得淋漓尽致。
几个小时后，网络上刚刚出现实际年龄与作品怀旧风质疑。他就抛出了少年感极强的《少年》，甚至还将《少年》与高考结合在了一起。
“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
“只要记得你是你啊”
“我还是那个少年”
“时间只不过是一种考验，种在心中心念丝毫未改”
阳光、青春、高考励志，这种歌谁敢黑？
而且，苗红还注意到了三首歌对应的动态标题。
第一首：致母亲，致思念
第二首：致所有人，致过去
第三首：致少年，致今天
每一步，他都想到了舆论前面，一天时间连发三首歌。
虽然间隔太短并没有价值最大化，但每一步都踩到了听众的敏感点，每一步都击中某个特定群体的心。
颜值党喜欢《奉献》中恨不得将镜头怼在脸上的多角度特写；
炫技派、高音派、情怀党将王旭那句“呼唤母爱而不得，王子用声音摧毁了全世界……”贴满了《奉献》评论区；
中年人，文艺青年逃不过《被遗忘的时光》勾起的回忆杀；
《少年》有颜值、有舞蹈、有惊天一扣、有励志鸡汤，不仅把学生党一网打尽，还博得了老师、家长的欢心；
下一首是不是该致未来了？
这孩子，聪明着呢！
按规矩的话，仅凭C级合同能拿下他吗？
苗红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周默太会折腾了。
别说两个月了，多耽搁一天，签下周默难度和代价就会大大增加。
董文武显然也和苗红想到了一起。
他沉默了很久后说了句“稍等，我联系一下”拿着手机走到一个没人的位置。
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很快，是一个声音很动听的女人，不过她的态度却很冷，没有寒暄，接通后就是一句。
“有事？”
“周默的声乐和作曲是你启蒙的，对吗？”
“董爹还在关注着我？”
董文武45度仰面，这个女人的关注点……
“没事我就挂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中多了些嘲讽味道。
“帮帮忙，我真的有事情！”
董文武彻底服软了，没拿电话的手甚至不由自主地在胸前拜了拜。
如果被苗红看到肯定不敢相信，公司最大牌的曲爹居然会卑躬屈膝的求人，可董文武却做的非常自然，一看就是训练过的。
懂了，他在跟嫂夫人，不对，淑英姐通电话。
电话中只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董文武又等了几秒见对方依然不说话就心中大喜。
按她的性格，不说话就是让步。
于是，董文武急忙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最后总结道：“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跟我见一面！”
“等着！”
见对方答应帮忙，董文武不由喜上眉梢，试探着开口道：“我们见个面……”
结果，他的话才刚开头，对方冷哼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嘟嘟……”
听着手机传来的断线声，董文武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这叫什么事啊！
周默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玩一字马。
他一只脚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脚向后搭在餐椅上，身体全靠两脚两点支撑着悬在地板上空，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播放着新歌排行榜上的歌曲。
他怕那一天踢人的时候，眼到心到腿不到。
看到电话屏幕上的来电人信息，周默的眉毛不由挑了一下。
连续三首歌曲再加上参选的《我和我的祖国》发出，周默已经想到会引来娱乐公司的人，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打来电话的是这一位。
在系统剧本中，周默曾在少年宫跟着她学过一年的声乐。
好吧，周默不仅仅有声乐老师，还有作曲、钢琴、小提琴、篮球、足球、游泳、拳击等等老师，虽然都是跟着上免费的大课，可周默学过各种才艺的痕迹却留了下来。
“老师，您好！”
……
“嗯嗯，我知道了，极光娱乐的人是吧？……我现在有事，待会儿再给您朋友打电话吧！……好的，再见！”
放下电话，周默腰腹与双腿同时发力，整个人向上弹起，如箭矢般撞向天花板。
就在头顶与天花相撞的瞬间，周默的手出现在天花板上。轻轻一按抵消了上升力量，稳稳地落地。
“系统，我的启动资金终于快到了，具现完美级生化人一名！”
系统：请完成设定。
光幕垂下，一个人形轮廓居中。左侧是身体与性格行为设定，右侧是上半部是职业下半部分是技能。
周默想了想，毫不犹豫将性别设置为男。
相比女人，男人在商界的风险会稍微小一些。
姓名……
我爱国漫“校草”，就叫秦羽吧！
身高……
周默停了下来。
“系统，我停止发育后有多高？”
系统：完美状态185公分。高出185公分会加大心脏负荷：
周默转头将身高设置为：185cm
种族：人类
民族：汉族
年龄：24
颜值：99
体型：完美比例
我身边的人不能丑，反正也不会比我帅。
性格行为模板……
周默觉得未来的总裁应该跟自己形成互补，就在系统提供的模板中选了一个暖男型。
气质：优雅；
取向：正常。
特殊：……
周默犹豫了一下将各项值全部拉满。
必要的时候秦羽可以拉走不怀好意的女人们的身心，方方面面必须非常突出才可以。
……
职业领域只能选一个，周默毫不犹豫地选了“首席执行官”。
职业技能列表：全选！
职业技能等级：完美！
……
系统：具现成功。工商管理、会计学双料博士秦羽准备办理回国手续，预计到达时间为9月13日晚上，请设定会和地点。
另，秦羽与宿主会和之后的所有费用将由宿主承担，请宿主保证账户有足够余额以供其工作生活所需。
“有这个设定……”
周默心中一动，笑着开口道：“让他去中都注册星海科技有限公司，实付注册资金一千亿。弄好了再联系我！”
系统：系统可提供注册资金最高限一千万。
“太抠门了吧！”
周默有些失望。有心继续纠缠但也知道系统不会改变主意，只得有些失落地应了下来。
“一千万就一千万吧！系统，一级加速，我要学本时空的音乐发行、版权交易两方面的经纪知识。”
“剩余能量190532点，每现实分钟消耗1点，时间加速60倍。具现本时空名家授课每现实分钟消耗10点。”
光柱落下，一个华裔老人从中走出。
“大卫·王，世界排名第一的经纪人，旗下有著名歌星凯莉、布莱尼、阿德金斯、玛利亚……”
“一个好的经纪人必须掌握合同法、版权法、民法、广告法等法律，掌握行为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媒体传播学、公共关系学、会计学等专业知识，并具备良好的表达沟通能力、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