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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酒中狐     横冲直撞闯大明txt下载     横冲直撞闯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七章:新海图

    刘雄看着前方的城池,这个台湾岛上,最后还在荷兰人手里的热兰遮城,他看着那代表荷兰人的王旗缓缓的滑落,然后城头上爆发出的一阵震天欢呼。

    “郑爷,一个时代落幕了啊!”

    是啊!

    郑芝龙蓦然一怔,在仔细看去,城头上已经飘扬着代表郧阳营的青山绿水旗。

    不像是大明大清那样,使用龙旗作为战旗,郧阳营的战旗,竟然罕见的是青山绿水。

    甚至还是带着那么几分意境,破是有了三峡风格的山水画。

    他指着哪一方代表他们已经占据了台湾全境的城池,指着那飘扬的旗帜:“刘兄,此城的攻克,代表着一个时代到来了啊!”

    刘雄哈哈一笑:“郑爷可是说错了!”

    郑芝龙愣住了:“何解?”

    刘雄指着脚下的土地,轻轻的跺了几下:“这方土地,一直以来都是我朝的领土,我等这是收复,而非占据!”

    他指着东方,轻笑道:“郑爷,那边有着一片不输与我朝的土地,郑爷若是过去坚城了,那才是占据了呢!”

    郑芝龙哈哈一笑:“刘兄说的是,只是现在我等却是暂时没有那么长的手的!”

    “经验总是要累积的!”

    刘雄笑道:“伯爷前几天来的消息,郑爷也是看到了,要你我找了船只,然后安排一些水寇前去试航,这事郑爷怎么看?”

    郑芝龙朗笑一声:“就知道之前的时候,你让老夫打探西洋人的航路,没有安好心!”

    他笑道:“伯爷可是有着海图的,郑爷确定不要看一看吗?“

    郑芝龙楞了一下,转既苦笑起来。

    刘雄继续诱惑到:“是至今不曾有人发现的航路哟!”

    郑芝龙的眼神瞬间就亮了。

    没有人发现的航路,就代表着没有人问津的地方,这可是大量的财富啊!

    “可是暗涌很多?”郑芝龙惊讶了,若是说有着没有被人发现的航线,那么必然是不怎么好走才是的!

    刘雄哈哈一笑,直接带着郑芝龙去了军营。

    他将一副地图瘫在桌子上,然后指着诺大的大明,开口道:“因为我大明的阻挡,使得西洋人并不曾到了台湾以北的地方,在这边只是有着一条去往东瀛横滨的航线的!”

    郑芝龙点头!

    因为东瀛的闭关锁国,使得只允许大明与荷兰的船只到达横滨江户两地,甚至严禁东瀛一切船只下海。

    刘雄指着东瀛的北方,开口道:“这里有着一个大岛,然后绕过虾夷岛,在这里稍作停靠,然后顺着这一条线路,直接便能到了北美洲!“

    郑芝龙看着这个地图,眼神蓦然亮了起来。

    刘雄继续道:“伯爷曾经说过,这北美洲,正对着我们这边的有着一大条的山脉,正还是阻止了我们进入他的东部的!”

    郑芝龙开口道:“有多高?”

    “山上有雪!”

    刘雄如此道。

    既然山上有雪,那么自然是不容易翻越的。

    不过!

    越是这样,也就是说在他们没有准备好之前,本身就已经处在了安全的环境中!

    郑芝龙当即握住了刘雄的手:“伯爷准备何时去?”

    刘雄哈哈一笑。

    这个郑芝龙,虽然是有着落叶归根的心思的,甚至他更是能够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然后回到了祖地。

    刘雄早已经听说了,为了让熊文灿支持他被大明诏安,这人一股气花出去了三百余万两白银,用来打点福建的一杆官吏。

    甚至,听说,就算是不相干的县令,都是得到了郑家的封口费!

    但是!

    刘雄轻笑一声,这厮虽然是有着浓郁的故乡情结,有着发达不返乡,犹若锦衣夜行的情结。

    但是,当他知道张书堂直接在郧阳郧西,给他修建了一座占地三百亩的大宅子!

    更是动用数百劳工,给修建的亭台小榭、凉亭通幽,单单是房屋都是有了数百间。

    更是直接给他在郧阳筹备了一个副指挥使的衙门,甚至还是直接将钥匙给捎了过来。

    郑家掌管商业的管家,自然是去了郧阳见到了张书堂给他们筹备的一切。

    正因为张书堂不动声色,就搞定了这一切,这样一来,自然是让郑芝龙有了选择!

    而熊文灿那边,却是口头早已许诺五虎游击将军的勋职,但是,实际上却是等着郑家再拿钱财过去呢!

    这张书堂给予的副指挥使,可是位同副总兵的官职,所缺的也就是少了一个朝廷的任命罢了!

    但是,刘雄早已说明白,在大战略上面,郑家必须站在张书堂这一边,除此之外,郑家是有着自主的权力的!

    这就是相当于一地总兵了,甚至,因为自由程度更大,使得郑芝龙就算是打上了郧阳营的旗帜,但是,依旧是算得上是自由身的!

    也正因为这样,郑芝龙才是选择了投靠张书堂。

    刘雄看着郑芝龙,笑道:“伯爷说了,他最喜欢的制度是先秦时期的裂土封王的制度……”

    “什么!”

    郑芝龙大惊!

    刘雄的手却是盖在了地图上面,这一巴掌,正是将五湖的北方与旧金山附近全部包了进去。

    “这里有金子!”

    刘雄笑道:“伯爷的意思是六成归都督衙门,四成归发现开采之人!”

    金子!

    郑芝龙更加的吃惊了!

    刘雄嗤笑道:“郑爷富可敌国,怎的这样的惊讶,不过是能够修建了一个纯金城堡的金子罢了!”

    郑芝龙只觉得自己这个纵横四海的心脏,这个能够驾驶着小船,冲上荷兰人的大船,在人家的炮火下去焚烧那些盖伦船,都是没有心慌的人!

    但是,这一刻,郑芝龙只觉得自己的手竟然开始发抖起来!

    天啊!

    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瞬间年轻了几十岁,再次回到了当年打拼的时候了!

    “大哥,咱们拿下了热兰遮城!”郑之虎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奔奔跳跳的跑了过来~!

    郑之虎欢喜的拿着一个荷兰人的旗帜跑了过来,他将旗帜递给郑芝龙。

    “大哥,堵了咱们几十年的荷兰人,败了!”

    “胜利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陕西急报

    郑芝龙哈哈大笑起来,甚至眼睛里还是带上了泪水!

    胜利了啊!

    胜利了!

    多少年了啊,荷兰人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卡在了郑家的喉咙上。

    现在,终于是被他们拿开了啊!

    台湾,全部都是他们的了!

    ……

    竹溪。

    竹溪乃是郧阳抚治下面的一个县,正是与汉中交界。

    此地有河流直通汉水,虽然不能容纳大船行进,但是,郧阳营的小船,却是畅通无阻的。

    甚至,就连商路都是早早便以设置了过来。

    张书堂带着人上了岸。

    北方的危机他已经是看到了,更是上疏了无数封的奏折,阐明大清的阴谋。

    只是……奈何——没有人相信他啊!

    “伯爷,陕西急报!”

    身后忽然传来了张得焦急的声音!

    张书堂的脚刚刚踏上了岸边,闻言不由得一个趔扯,还是身边的李陵一把扶住了他。

    张得将手中代表最为紧急消息的红色信奉递给了张书堂。

    一看到信封的式样,张书堂就知道这是设置在郧西的中转站,转送过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开了信纸。

    张书堂的手,顿时颤抖起来!

    就在昨天,郧西情报局得到了消息,自己那个还没成事的准堂岳父陈奇瑜,就在昨天早上,被传来了失败的消息……

    崇祯任命陈奇瑜为兵部右侍郎兼右签都御史,总督陕西、陕边、山西等省军务,调各路官军自陕边南下。

    陈奇瑜率兵与都御史卢象升会师于上津、旬阳等地,追剿活动于汉北旬阳的贼首高迎祥。

    此时的高迎祥,虽然没有正式的建府立衙。

    但是,高迎祥的名头,却是要比李自成、张献忠大了很多!

    他可是流民全部都承认的闯王!

    此时,大半的流民已经是到了山西,而高迎祥因为之前的时候,不愿意与大清合作,于是反倒是返回了陕西。

    在陈奇瑜、卢象升的联合进攻下,高迎祥南北两股义军皆遭重创,溃散义军会合后,即朝西方的紫阳而去,攻下了这个山城。

    但是,至此,陕西的府城已经是全部收回,就连被流民占据的县城,也是十不存一!

    阿奇瑜眼见义军西遁,一时心中得意,所以,他于是上言朝廷:“楚中屡捷,一时大盗几尽,其潜伏深山者,臣督乡兵为向导,无穴不搜,陕中也渐有宁宇”。

    这一封奏疏,顿时让朝廷上下都是高兴起来。

    占据了楚地郧阳的张书堂,威名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这时候已经是掩盖住了其他将领的风光!

    北方大胜就算了,锦衣卫的密探,前不久的台湾光复,可是这厮去了江南,遥控指挥的!

    天可怜见,张书堂只是去玩的而已,他将攻克台湾,赶走荷兰人的重任,完全的交给了水军。

    只是朝廷不相信啊!

    此时,见到陈奇瑜竟然如此的威武!

    崇祯皇帝甚感欣慰,急忙遣使嘉劳他。

    陈奇瑜以为陕义军已尽,便鼓行而西屯于兴安。

    但是,没有多久,之前逃向了甘肃武威的流民军,因为在哪边找不到吃得,于是复自甘入秦。

    半月之间,他们越两当,袭破凤县,遂分为二路,一向汉中,取小路犯城固、洋县;一由凤县奔宝鸡、汗阳(今千阳)。

    又有从四川入秦土司残军军二三万人,也是到了陕西。

    这些土司的残兵败卒,正是沙普之乱的再次爆发后失败的军队。

    当初普名声死后,他的妻子万氏任然带着部众,继续为乱滇南,然后在大明西南官兵的围攻下,万氏败退。

    但是,没有多久之后万氏招安南土司沙定洲为婿,沙普合流,势力越加壮大,只是这时候,他们却是安定下来。

    没有多久,元谋土司吾必奎造反,黔国公沐天波调刚刚安稳的沙定洲前去平叛,沙定洲乘机入省城发动叛乱。

    当初万氏改嫁沙定洲,两土司合而为一,势力大增。

    他们以万氏的妹夫临安府生员汤嘉宾为谋主,暗中筹划利用沐府同云南巡抚和三司官之间的矛盾、各土司的向背不一,发动一场夺取云南权力的政变。

    于是,沙定洲夫妇统率的土司军,在吾必奎叛乱已经平息后,仍滞留于省会昆明。

    沐天波则是因为沙定洲之父沙源一贯表现忠贞,不疑有他,在黔国公府内多次设宴招待。

    沐府二百多年积累的财富使沙定洲垂涎欲滴,昆明守备力量单薄、汉族统治集团内部的摩擦,更使他感到有可乘之机。

    未几,沙定洲部署已定,以告辞为名,亲自赶往黔国公府上辞别沐天波。

    实际上沙定洲却是亲自率领士卒攻入黔国公府,同时分派部众占领省城各门。

    由于变生意外,沐天波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在几名心腹卫士保护下带着官印、世袭铁券等物逃往西宁,途中由龙在田、禄永命保护来到楚雄,。

    这里有金沧兵备道杨畏知镇守,到了这里,沐天波才暂时安顿下来。

    但是,沐天波的母亲陈氏和妻子焦氏未能随行,仓卒中逃入尼庵自尽。

    沙普之乱的再次爆发,使得大明西南剧震,此时,在没有接到朝廷任命的情况下,石砫营只得出兵云南。

    沙浦兵却是打不过白杆兵的,更何况是得到了张书堂赠送了两千余杆猎枪的白杆兵。

    沙浦残军一路颓败,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横穿四川,然后被赶到了陕西秦地!

    陕西大地,刚刚安稳了不到两个月,竟然再次迎来了巨变!

    因为郧阳营守死了南下的通道,使得流民大军只能祸害本已民不聊生,百姓大量逃亡的山陕大地!

    甚至,此时的山陕,已经是到了百里无人烟,鸡犬不相闻,县城若空域的程度了!

    见到危机的到来,陈奇瑜立刻屯军洋县,遣手下大将唐通防汉中以护藩王常浩;遣贺人龙、刘迁、夏镐扼略阳、沔县以防义军西遁;遭副将杨正芳、余世任扼褒城以防义军北进。

    又檄卢象升、元默各守要害堵截义军。

第五百二十九章:有人寻了短见

    义军见官兵肆集,处于四面包围之中,于是尽奔兴安,欲由大小团山趋商洛、郧阳交界的山中。

    在陈奇瑜的排兵布阵之下,流民军接连大败,最后不得不遁入兴安之车厢峡。

    这车厢峡正是靠着郧阳的山区边上,此地“峡四山巉立,中亘四十里,易入难出”。

    流民军到了这里,当即就被陈奇瑜率领的官军包围,官军居高临下,垒石塞路,从山上投石袭击,或掷以炬火焚烧。

    流民军被困峡中,无所得食;加之长途弃波,又饿又乏。

    偏偏这时又天降大雨,连绵20天未晴,山洪暴发,峡水大涨,兵士“弓弓矢尽脱”,马乏草料,死亡过半,形势十分危急。在被围义军中,诸渠魁彼此商议着,想出了一条毒计。

    陈奇瑜围峡70余天,“当是时,官军蹙之可尽歼。”

    而闯王高迎祥等,则利用明军将领贪墨舞弊的弱点,命令顾君恩诈降以荀全全军之计,密遣人结交陈奇瑜麾下诸将。

    同时,派人告诉陈奇瑜,他们自上一下四万人,愿意投降陈奇瑜。

    面对这个消息,陈奇瑜自然是欣喜若狂了,这样一来,他的光芒足以掩盖住未来的侄女婿张书堂啊!

    流民军以重宝贿陈奇瑜左右及诸将帅,于是先后籍伪降义军36000余人。

    陈奇瑜则是勒令流民军分批还乡,仍归原籍。

    据《烈皇小识》记载,陈奇瑜“檄诸军按甲不动,每百人以一安抚官押送,所过都邑,为具糗粮传送之,即度栈道,出请险口,至草凉楼地方”。

    陈奇瑜命令手下诸将,不得继续攻击流民军队,并且每一百个流民士卒,安排一个安抚官押送还乡。

    这安抚官负责的事物,其一是为了从地方衙门索要供给流民使用的粮食,其二就是过栈道、关卡的时候,作为官方的凭证。

    这个大功一出,下至山陕地方流民,上至大明朝堂,都是大喜起来。

    甚至就连,围攻大凌河正急的多尔衮,都是萌生了去意。

    哪知道!

    等流民军过了草粮楼这个地方之后,流民军顿时再次造反了!

    他们“遂不受约東,尽杀安抚官五十余人”《明史·陈奇瑜传》。

    一时之间,刚刚平息下来的流民叛乱,竟然再一次的如火如荼起来!

    他们顷刻之间,便攻下了宝鸡、麟游等处,关中顿时大震。

    在高迎祥等人的指挥下,流民军连破永寿、白水各县,转收平凉、临洮、凤翔府,大败明军。

    ……

    张书堂的手难以自制的颤抖起来。

    “书堂,发生了什么了!”

    李陵一把抓住了张书堂的手,他在张书堂的耳边低语道:“书堂,竹溪的县令正在码头上相迎呢,有什么事,我们待会再说!”

    张书堂深吸一口气,将信纸递给了李陵,然后却是转瞬脸上就带上了微笑,后脚再一次的踏上了码头。

    “下官竹溪县令陈广炬,拜见伯爷,伯爷声威震天,福泽天下,必当是万家生佛的呢!”

    那陈广炬弯腰及地,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张书堂笑着上前,眼中已经不见了一丝一毫的忧愁,他伸手扶起了陈广炬,然后笑道:“劳烦陈县远迎,本伯倒是不胜感激了!”

    “伯爷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折煞了下官了!”

    陈广炬笑嘻嘻的指着码头一边的八抬红尼云绣轿子,“伯爷能够在百忙之中,前来下官所处视察工作,下官已经是不胜惶恐了!”

    他示意轿夫赶紧将轿子抬来,却是媚笑道:“伯爷,竹溪不比郧阳,乃是群山环绕之地,正是穷山恶水的,下官招待不周,还望伯爷海涵!”、

    “哈哈!”

    张书堂笑道:“你呀!”

    他指了指身边的官僚,笑道:“这家伙,一张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莫以为本伯家业大,便是不知道了,这厮去岁的分红都是三十多万呢,这莫不是抠唆的,连我这个大东家,都是不愿意招待了!”

    张书堂的一句话,顿时打消了周围官吏的尴尬!

    说起来,张书堂当真是不错的,只要是设置了郧阳营货站的,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当地的官吏,都是有着一定的股份的!

    虽然这一份钱有多有少,但是,年底的时候,一个足以供他们花天酒地好几年的大分红,却是已经成为了年年都有的事情了!

    这陈广炬的竹山,算是最早就被郧阳营的航运码头设置到位的地方了,是以,单单是去年一年,他的分红就是达到了三十万两!

    在郧阳营辖下的县令里面,这厮可是仅次于光化、郧阳、郧西,排名第四呢!

    当然,这是要扣除了邓州的,因为邓州实际上是一个散州,而非是县级单位。

    周围的官吏顿时大笑起来。

    说起来县太爷吃了肉,他们也是有喝汤的,当然,不像是县太爷、同知这一级别的,能够前往郧阳吃了年会大餐。

    但是,他们这些小官吏,也是会在年前的时候,被郧阳营设置于当地的货运站官吏,给请酒的,并且在宴席上,一样是会将当年的分红给了他们!

    正因为张书堂直接拿出了三成的利润,分润给了所在地的官僚阶层,然后更是拉着一众本地士绅商贾入股,这样一来,不管是郧阳营辖下的哪一个地方,哪怕是一个乡镇、集市,也是完整的纳入了郧阳营的管辖范围内。

    就在诸人相谈甚欢,张书堂正是要踏上轿子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呼起来:“大,不要啊!”

    “噗通!”

    一声入水声响了起来。

    张书堂扭头一眼,顿时变了脸色,只见一个青年正在一边脱这衣服,一边哭嚎起来。

    更是有着一杆子男女老少,朝着那边跑去,一边跑,还是一边哭嚎着:“阿大,不要啊,阿大!”

    陈广炬顿时变了脸色。

    “发生了何事?”陈广炬当即大怒,他一边疯狂的对着手下使着眼色,一边对着张书堂道:“伯爷,看样子是有人寻了短见,伯爷不必放在心上!”

第五百三十章:只值三钱银子的命案

    张书堂皱着眉头,开口道:“走,去看看!”

    陈广炬脸色一变,只得跟着一起朝着那边而去。

    “发生了什么?”

    张书堂开口道。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满脸凄苦的开口道:“家爹因为生病,需要三钱的银子,但是家里前不久,小叔子才是摔断了腿,虽然骨头接上了,但是因为发烧,医治的银子,就是耗尽了家里的银钱!”

    三钱银子!

    张书堂的心尖一颤。

    这世上,有什么病都可以,就是不能有穷病啊!

    “噗通!”

    此时那男子却是已经脱去了衣衫,然后跳入了激流之中!

    兵卒们早已伸出了竹竿,在下游寻找着,甚至还是有人架着小船,在水面上搜寻起来。

    一见到自家的男人,也是跳入了水里,那女子哭的更狠了。

    边上一个三四岁的丫头,也是脸上带着泪水:“爷爷说家里实在是没钱了,三钱的银子,是家里种地一年的收入,是阿大一个月的工钱,爷爷不愿意拖累家里……”

    张书堂已经是痛的无法呼吸了。

    这是他治下的百姓啊!

    陈广炬已经是弄明白了这家人的出身,在一边低声道:“伯爷,他们是前年才从陕西搬过来的,伯爷仁慈,让辖下所有的亲民官,都是尽量帮着他们找寻生机,若是无法安置的,就统计起来,交给运转司,然后转运台湾安置。”

    陈广炬轻叹一声:“伯爷,他们实在是太穷了啊,只是一年的时间,这能够吃饱饭就很是不容易了,家里还能有了多少的银钱呢!”

    “唉!”陈广炬他叹息一声,眼睛里带着浓浓的哀愁。

    他可是去了郧阳参加年会都是两三次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张书堂的政策与心意。

    是以,这些年来他的竹溪治内,不但是配合郧阳左军都督府下达的各项指令,更是积极配合着张书堂的各项提议。

    虽然看似他一年从郧阳分得了三十万的分红,但是其中的一半,都是被他拿来救济了难民!

    只是……

    竹溪一面交界汉中,一面交界夔州,当知道张书堂辖下的百姓都是过上了好生活的时候,过不下去的百姓们自然是朝着郧阳那边汇集过去。

    十几万两虽然多,但是,在这边境的竹溪县——实在是不够看啊!

    张书堂叹息一声,他扭头对着陈广炬道:“陈县,这竹溪府库的结余有多少?”

    “伯爷!”

    陈广炬拱手:“伯爷,去年府库结余十二万石粮食,银钱八万余,这是送抵了京师之后的纯结余!”

    张书堂拍拍陈广炬的肩膀:“我们郧阳,正是在应对流民的第一线上,而你竹溪则是三省交界的第一县,你的担子我能理解,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做的更好!”

    陈广炬急忙应是了。

    张书堂继续道:“陈县,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有道是救急不救贫,可以在竹溪先行做一个试点,若是x百姓生活困苦,可以前往县衙凭着户籍,换取一两银子以内的贷款,这贷款年息一分,百姓可以自行选择还款年限,在这个基础上,一样是可以选择逐月还款亦或是逐年还款的。”

    众人脸色一变,顿时皱紧了眉头,这不是宋朝时候施行的青苗法里面的内容吗?

    陈广炬开口道:“伯爷的意思是若是百姓借了一两银子,若是选择年底还清,就是需要一两一钱银子,若是按月归还,则是需要九分零十六个大子?”

    “不是年底还清!”张书堂纠正道:“若是先年四月借,便到明岁四月同天为最后的期限,当然你要记住了,这银钱,每年的年息只能是一分,不得再多了,百姓不易啊!”

    旁边的那个女子本来正是哭哭啼啼的,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而一边的小丫头,则是奇怪道:“这位大哥哥,既然你说百姓不易,为何不不要利息呢!”

    这童言无忌的一面,顿时吓得那个女子也是不敢再哭了,急忙伸手去捂着自己女儿的嘴,一边却是连连弯腰致歉。

    他已经听出来了,眼前之人正是县令和郧阳伯,这可是活了万民无数的大好人啊!

    张书堂蹲了下来,他笑着伸手挂了小女孩的鼻子:“小丫头,上学堂了吗?”

    “阿大说我还小,只是让哥哥去了!”

    一边的那个女子手指头绞着自己的衣角,脸色通红,他宛若蚊子翁翁一般的声音响起:“大官人,小民家中太穷,便算是小儿没有学费,也是承受不住的,不过好在大官人治下的生计很多,倒是使得小民一家搬来竹溪不过是一年有余,日子却是要比前几年好了很多!”

    张书堂长叹一声,他询问道:“你这公爹是怎么回事?”

    “唉!”

    那女子长叹一声:“小女子杨刘氏,我这公爹名唤杨家胜,之前的时候,因为在石场里面做工,本来肺部就是不好,老是咳嗽,等到了竹溪之后,因为旅途劳累,却是发了病……”

    “但是,家中贫寒,家爹只得撑着身子,与我相公上工,哪知道前月,家中小叔子摔断了腿,家中积蓄的银钱全部耗尽,家爹的毛病又是犯了,如此一来……”

    他已经是说不出来话了。

    张书堂叹息一声。

    这时候,士卒们已经将那老爹救了上来,就连他那儿子也是被带了上来。

    张书堂拍着陈广炬的肩膀:“陈县,先给他们特事特办吧!”

    他对着正在咳嗽的杨家胜道:“杨老爷子,肺痨不是什么绝症,况且你这还不曾到了肺痨的程度,只需要日常多吃猪血,便是能够好转的。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想来您老也是知道的,这银钱,某不能送您,但是,本伯已经让竹溪县令设置赈民款,这年息啊,只有一分的银钱,接待的标准呢,是一人最高一两银子,还款的期限,您自己选,可以逐月还款,也可以逐年还款!”

    张书堂继续道:“所以啊,万万不可在寻死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第三封圣旨

    那杨家胜既然是一个能够带着家人到了竹溪的人,自然不是什么眼界狭窄之人,毕竟在逃亡的路上,头脑不够的,要么便是饿死在了某一处,要么就是被人害死了。

    他自然是明白张书堂的意思的!

    此时一边的官吏已经是提醒他这位正是郧阳伯。

    当即杨家胜恨不得带着全家跪下了。

    “伯爷,您是万家生佛的大好人啊!”杨家胜带着家人就要跪下。

    张书堂阻拦住了:“某是八府总督,自然是需要对某辖境的百姓负责的,不能让大家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某已经惭愧有加了,老先生切勿如此!”

    “不不!”杨家胜抹了一把眼泪,只是这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是止不住:“俺们在陕西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树上的叶子早就没了,就连树皮、草根都是被挖掘一空,来了伯爷的治下……”

    他按着一边儿子的脑袋,就要强压着他下跪。

    张书堂摆摆手,然后叹息一声,吩咐了身边的本地小吏几句,带着竹溪县令陈广炬等人离去了。

    张书堂特意要陈广炬与自己同行,这倒是惊煞了陈广炬,只是在张书堂的强硬下,还是做上了这个八抬大轿。

    但是,这厮的屁股就是挨了一个边。

    张书堂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开口道:“陕西那边完了!”

    “什么!”

    陈广炬惊得一屁股从软凳上面跌落。

    他忙不迭的抱歉这,然后被张书堂拉起来,给按在了座椅上。

    “你跟着本伯多久了?”

    张书堂看着陈广炬,开口道。

    “回伯爷,自从伯爷来了郧阳,小的便已经在崇祯二年的年底,见了伯爷,那时候便是更在了伯爷的身边了!”

    “快五年了啊!”

    张书堂感慨一声。

    “伯爷圣明,还差三个多月!”陈广炬开口道。

    张书堂想了想,然后道:“商州那边缺少人手,你先过去担着吧,记住了那边现在一片民不聊生的状态,当以稳固为主,同时尽量将流民,安分的流民,朝着这边运来吧!”

    张书堂一开口就是让陈广炬惊喜交加。

    他吃惊的是这时候的商州可是在陈奇瑜的麾下啊,再说了陛下那边的意思,这可是想要让陈奇瑜领导张书堂的,若不是张书堂的功勋太大,怕是,早就将左军都督府置在陈奇瑜这个五省总督的麾下了!

    但是,张书堂竟然是直接表态要让他接管陕西的商州!

    这是什么意思?

    他喜的却是,商州虽然穷困,此时更是一片沧夷,但是,那里再差,可是一个州啊!

    他这是等于从县令的职务上,直接升到了散州的州牧上!

    这可是从七品官,直接上升到了从五品的大员上面啊!

    “伯爷,小的自然是唯伯爷之命是从,只是,朝廷那边……”

    陈广炬小心的道:“朝廷那边对于伯爷的意思,小的也是猜到了一分,伯爷这样做,可是会引起朝廷的反感的!”

    “无所谓了!”

    张书堂苦笑一声:“五年前,本伯只有十七岁,那个时候!”

    他苦笑一声:“我张家世代忠良,便是在唐王府世子遭受了陷害的时候,都是不顾着自家的安危,全力活了世子一家之命!~”

    剩下的已经是不需要再说了!

    那世子朱聿键的确是不输与张书堂一家的这一份恩情的。

    这几年,他数次上疏,告诫崇祯,张书堂是一个善将,又是大明的福将,这样的人,不能限制他的。

    朱聿键的意思是,不是流民不清么,不若在山陕那边没有进展的时候,放手让张书堂去干。

    但是……

    谁都是没有想到——

    去年的时候,朱聿键有一次喝醉酒了,不知怎么的就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父亲先后被毒死的事情,于是杖毙了自己的一个叔叔,也就是那福山王朱器塽。

    然后又杖伤了自己的另一个叔父,安阳王朱器埈。

    这两人正是当初与朱聿键父亲争夺世子王位之人,本来事情都是过去了一年了。

    但是,谁都是没有想到,就在前几个月,在陕西流民聚集山西的时候,朱聿键请求朝廷,派出张书堂进入山西,剿灭流民,但是,再一次的石牛陈海了!

    于是朱聿键只得自己征召了两三千人,然后准备亲自去与流民作战!

    哪知道出了河南府,出了张书堂的地盘之后,就是引上了朝廷的使者。

    那太监呵斥了朱聿键一顿,然后让他返回藩地。

    在回来的路上,朱聿键遇到了从黄河顺河而下,然后在开封府横行的流民。

    朱聿键亲自上马冲杀,然后斩首一千有余,剩下的流民登时打散。

    朱聿键盘恒开封数天,与流民大战五次,双方忽有胜负,但是总体上还是朱聿键赢了。

    哪知道就在几天的时间,他再次接到了崇祯的诏书,这一次就不是简单的呵斥了,而是直接一顿训斥,还很是违心的告诫他开封可是汴京、开封可是大梁,问他要做什么!

    这样一来,顿时吓得朱聿键赶紧带着兵马回了南阳。

    哪知道崇祯的第三封圣旨来了,直接将朱聿键剥夺了唐王世子的名头,然后押送凤阳皇族监狱,贬为了庶人!

    张书堂知道,自己一定不能给朱聿键求情,他若是不在乎,朱聿键还能活着,他若是求情了,朱聿键必死无疑!

    陈广炬苦笑一声:“伯爷,小的已经明白了,不单单是小的,便是巡抚蒋允仪先生一样是与小的等联名,希望陛下网开一面,毕竟唐王世子实在是忧患朝廷,哪知道……”

    张书堂苦笑!

    是啊,他离开了郧阳不过是三个月不到,但是蒋允仪这个与他合作了四五年的郧阳巡抚,便是被调走了,然后换上了梁应泽这人!

    索性他回来的早,据张家的探子说,朝廷还是要换掉郧阳治境的所有的县令呢!

    正是张书堂提前回来了,朝廷才是召回了宣旨的太监!

    陈广炬说了这个,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惊呼道:“伯爷刚才说陕西,可是发生了什么?”

第五百三十二章:那天喝醉了

    张书堂叹息一声:“陕西全境失守了!”

    “什么!”陈广炬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甚至脑袋都是直接撞在了软顶上面。

    “伯爷说的可是当真?”

    他还是有着一些惊疑不定,怎么可能啊!

    就在早上,他们在等着张书堂的时候,还是在说着张书堂与未来的这个岳父公,可是一对猛虎啊!

    张书堂的功勋已经是不需要多表示了,正是他,挽救了大明与后金也就是现在大清之间的攻势。

    但是,谁都是没有想到,文臣出身的陈奇瑜,竟然这样的猛,在没有得到张书堂援助的情况下,就直接将陕西境内的流民,全部赶到了与湖广道交界的深山里面,眼看是就要毕其功于一役了!

    张书堂叹息一声:“陈大人这是在为本伯正名啊!”

    陈奇瑜依旧是有了车厢峡的败绩,实际上张书堂就已经是可以猜到了原因的了!

    虽然这里面有着官吏的扯后腿,但是,当陈奇瑜问张书堂索要猎枪,张书堂不给的时候,陈奇瑜实际上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与张书堂牵扯了!

    若是他与张书堂依旧是之前那样的亲切,怕是崇祯对于他们的忌惮会更深的!

    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是有了陈奇瑜的绝地反击,然后又是有了胜利黎明的一场惨败!

    实际上,这时候,就连张书堂都是猜不透陈奇瑜究竟是故意败的,还是真的是疏忽大意了!

    毕竟同样的一幕,在历史上也曾出现的!

    陈广炬皱眉道:“伯爷,这样一来,您与陈家小姐的婚事?”

    陈芙蓉已经是而是出头的大姑娘了啊!

    而张书堂也是22岁的年纪了,在这个时候,像这两人这样的情况,孩子早就满地走了!

    但是,这两人始终是没有成亲,只是,有消息张书堂有了外室,左兰正是做了张书堂养在外院的妾室,甚至那女子还是给他生了一个女儿的!

    正是因为这样,张书堂所部的人心才没有散了!

    毕竟只要是张书堂能够生育,他们那些属下就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实际上陈广炬哪里知道,就是那个徐娘子,一样是怀孕了,只是这个孩子,张书堂没有打定主意是要还是不要……

    因为他那天喝醉了,这样的孩子,有着一定的几率是有着残缺的!

    他之所以带着陈芙蓉远走江南,就是为了给徐念娇考虑的时间,哪知道,那个女人一样是坚持要生,还是表示自己不会做了母亲,会给左兰抚养。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出现在张书堂的身边,就会引起别人对于张书堂的攻击!

    张书堂苦笑一声:“若是之前的时候,还是一个麻烦事,但是现在……”

    他轻笑一声:“某这一次来,一方面是告诉你对于你的人事调动,另一方面,则是告诉你,下月十六,正是仲秋之后,本伯便会迎娶陈家小姐!”

    陈广炬试探几下,才是开口道:“伯爷,请恕微臣胡言乱语,若是您与陈小姐完婚,怕是朝廷那边……”

    陈广炬这样的一个改口,顿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张书堂笑而不语,这厮跟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若是看不准他,此次他就不会过来了。

    “无妨!”

    张书堂开口道:“陈大人必然是要进京的,本伯与芙蓉成婚,反倒是能够保住了陈大人的安危!”

    陈广炬豁然一惊,这才是明白,就算是陈奇瑜有了先胜后败,但是依旧是不能打消朝廷的顾及的!

    毕竟他与张书堂交好,这在整个大明不是秘密,甚至现在就连黑云龙、麻登云、满桂等人,都是颇受限制。

    但是,只要是张书堂坚持与陈芙蓉成婚,就算是朝廷要清除了张书堂的臂膀,都是需要顾及一二的!

    “是微臣愚钝了!”陈广炬苦笑一声,自己终究是不如伯爷看得远啊!

    张书堂拿起一边薄珏那边弄出来的玻璃杯,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水,然后吐在车厢的地板上。

    他的脚掌在地上随意的踩着水,花了几条线。

    陈广炬的眼神亮了。

    张书堂的这条线,几乎已经是囊盖了郧阳营的势力范围。

    “伯爷放心,外面皆是微臣心腹!”

    陈广炬如是道。

    张书堂点点头,开口道:“满桂、麻登云等虽然不曾与本伯结盟,但是,若是天塌了,他们自然是会支持某的,最起码也是袖手不管。

    汉口三镇,本伯放了水师一偏军在此,此地足以节制川蜀、湖广中南部,崇明岛上,是本伯水师的驻地,虽然朝廷没有批复,但是四年的努力,刘雄已经算是掌控了沿海诸府的,福建、台湾的郑家,却是依附本伯生存的!“

    “伯爷威武,微臣佩服!”

    陈广炬立刻这样恭维道。

    “我倒是更愿意筏舟太湖,孑然一身了!”张书堂苦笑一阵,然后开口道:

    “陕西的乱局,暂时维持原样,你去了陕西只有两件事,其一,作为本伯钉在陕西的钉子,一方面给我收拢山陕的流民,一方面,将我们的红薯推广过去!”

    张书堂长叹道:“天下的百姓才是最苦的啊,若是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本伯宁愿什么都不要!”

    陈广炬笑了笑,然后继续道:“伯爷,山西那边呢?”

    张书堂的眉角跳了挑:“山西有人不老实,本伯要将他们连根拔起,那边你不用管,先让他们蹦跶一会!”

    陈广炬点头。

    张书堂深吸一口气:“贺人龙、卢象升那边,若是能够接济,还是救济一二吧,都是人才!”

    贺人龙素有贺疯子的美誉,这人一到了战场上,便会赤坦着胳膊,然后大呼酣战,更是时常亲自冲锋,虽然他麾下只有几千士卒,但是却是一只冲阵的劲旅。

    再加上此人正是他便宜丈人的部将,是以,该帮助的还是要帮一把的,最起码,不能让他像历史上那样,再次有了那个结局的……

    贺人龙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啊!

    关键是此人很是忠心!

第五百三十三章:路走了就不后悔

    “唐通呢,此人素来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陈广炬当即询问起了陈奇瑜的另一个大将。

    张书堂沉吟少许:“此人怕是陈大人另有心思,若是此人不来联络你,你不要擅自与此人联系了!”

    陈广炬点头。

    两人说着,便是到了县衙。

    陈广炬将张书堂一行人引入了县衙。

    此时,在张书堂的大力扶持下,虽然稍微带着几分绿色,但是,却是窗明几亮的玻璃,已经是出现在衙门里面。

    甚至,就连民间的富贵人家,也是将窗户上面的贴纸换成了玻璃。

    有了这个,就算是大冬天,只要是拉开了窗帘,屋内当即就是亮堂起来。

    甚至,玻璃作坊那边,还是根据张书堂的意思,制造了很多像是瓦片那样的玻璃制品,然后以三枚铜钱一块的价格,售卖在各处集市上面。这样一来,百姓们都是愿意在房顶上面,安装十几块玻璃瓦。

    这样一来,往日里沉恹恹的室内,便是变得亮堂起来。

    这个也正是郧阳营的作坊,带给百姓最为直观的改变。

    当然,至于耐用还省柴火的千锤百炼的铁锅,各种农用工具,更是早已走进了千家万户。

    只是,那是润物细无声的,倒是不怎么显眼。

    只有这亮瓦、玻璃,只要是一眼就能看到生活的改变!

    “现在这玻璃这边是什么价码?”

    张书堂笑道。

    陈广炬开口道:“伯爷,这边的价格要贵一点,微臣记得郧阳那边的价格是一枚铜钱三尺见方,但是,这边的玻璃,因为运输的原因,是以便是一枚铜钱只有两尺了,这还是这边靠近河水,使得运输方便,若是在运输不便的地方,听说都是两枚铜钱才能一尺呢!”

    张书堂点头:“道路不好走,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他已经按照老疯子的教导,让薄珏转行去做了水泥炉,研究烧水泥去了!

    甚至还是利用郧阳附近汉水水流湍急的优势,早早的边将水力驱动的冲车、磨坊都给鼓捣了出来。

    只是,这从琉球拉回来的火山灰,都是开始发挥作用了,但是这水泥的研制,还是在慢慢的摸索着。

    现在出来的水泥,因为颗粒太粗,使得还没有白灰结实呢!

    不过路子是一步一步来的,郧阳这边,虽然是有着各种不方便,但是山多、水多正是他的便利之处。

    更何况,疯子说,那什么后世的葛洲坝都是在这里不远处建立了水泥厂呢!

    ……

    虽然距离八月仲秋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个时候,就连时常都是不在郧阳的张一山都是赶到了郧阳坐镇,但是张书堂却是两三天一封奏疏的朝着京师发送。

    情势变得越来越微妙。

    他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只是,朝堂里面再一次占据了主位的东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扶持着祖大寿、吴三桂等人,渐渐的压制住了满桂等人!

    甚至,对于这时候北方的变故,还是无动于衷的!@2

    甚至,还是因为张书堂吓走了耿仲明等人,解开了山东之围,反倒是被这些人堂而皇之的当成了自己的功勋!

    张书堂的奏疏无一例外的沉入了海底……

    徐念娇挺着一个大肚子,给张书堂披上了衣裳。

    虽然八月的时候,正是盛夏,但是郧阳这边因为靠近大河,使得夜晚的温度还是很冷的。

    “伯爷,夜深露重,当保重身子!”

    徐念娇没有了女强人的风范,他就像是一个小娘子一样,依偎在张书堂的身边。

    “妾知道自己配不上伯爷,便是有了这个骨血之后,妾就会做回原来的自己,平常里能够看一眼伯爷,妾就已经满足了!”

    张书堂叹息一声:“路子已经走了,还在谈什么后悔!”

    他反手握着徐念娇的手:“汉武帝的母亲王痣,一样是寡妇,你若是不安,等待某几年便是!”

    徐念娇已经是泪流满面:“都是妾一时情不自禁,使得伯爷感染了羞尘!”

    张书堂哈哈一笑:“本伯士卒的被服,民间的成衣,都是你在管着,你这一次啊自投罗网,使得本伯又掌管了一个财政来源,该当是你后悔才是!”

    张书堂朗笑一声:“偌大的郧阳伯府后院,难道没有了你一张床,两张书几不成!”

    他摸了摸徐念娇日益突起的肚子,开口道:“安心去歇息吧,某不是那种人!”

    徐念娇虽然打定了主意,将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之后,然后就要假借左兰的名义抚养的,但是听到了张书堂的话,顿时泪流满面。

    他是亲眼看着张书堂一步步的崛起的。

    若是当初在京师的时候,他自荐枕席,虽然一样是有着差距,但是那时候的张书堂还是不会受人指责的。

    但是,这时候的张书堂已经是贵为了郧阳伯,更是掌握了天下七分之一的土地,掌管着天下三分之二的水军。

    这个时候,他这个寡妇……

    虽然那李正道早已被处死,那马武冢的房屋早已冲了公,但是,他的名声实在是坏了啊!

    当初洪翼圣那样的一闹,顿时使得他成为了全国出名的人物,这时候他只要是在张书堂的身边,今后就会给张书堂带来无尽的指责……

    恨只恨,春天的那一次,左兰这个丫头实在是……

    他的心意左兰知道、陈芙蓉一样是知道的,但是谁都是没有想到,左兰竟然搞来了那种药……

    一时的情不自禁,然后种下了苦果。

    徐念娇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给张书堂招惹了口舌的源泉的。

    但是,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他实在是鼓不起勇气离开!

    罢了,就当自己自私吧!

    徐念娇嘴角带上了微笑。

    “伯爷,兰兰孩子还小,晚上的时候,又不要奶妈,伯爷也是许久不曾近了女色,今晚还是去念娇那边歇息吧!”

    张书堂楞了一下,看着徐念娇的肚子,顿时苦笑一声:“算了吧,你还剩两个月就要临盆了,我怕伤了你!”

第五百三十四章:大婚

    徐念娇嘿嘿一笑,然后吐了吐舌头,拉着张书堂就走。

    “伯爷已经忙活了一天了,便让妾身伺候伯爷梳洗吧!”

    对于这张时常咬断线头的巧嘴红舌,张书堂算是领教了厉害,他投降了!

    ……

    中秋节眼见就要到来了。

    只是今年的中秋节,张书堂已经是顾不上过了。

    虽然头发更加的白了,但是精神却是格外的抖擞的王在晋,硬是要给张书堂当了媒人。

    面对这个老头子,张书堂只得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一声大红色蟒袍的张书堂,在王在晋的指挥下,正忙得团团转。

    就算是在仲秋这一天,他依旧是不得不在练习着明天需要经历的事情。

    亲迎,不论士流,必骑而鼓吹导从,戚属咸助之笼灯,照耀通衢,即贫薄者亦强慕效为之,觉太侈矣。

    此时,张书堂与陈芙蓉早已经是过了三书六娉的时候了,在明代中晚期,婚礼的仪式与程序中也有很多推陈出新的方面。

    其在迎娶、送嫁时穷奢极侈、大肆炫耀,特别是在江南地区蔚然成风。

    当时即使是普通人家也竭尽资财追求华靡之风,更不要说那些社会的富人了,其二,在婚礼程式方面,违背旧制,新创鼓吹、唱曲、张灯,其目的只是为追求一个热闹的场面。

    而张书堂是郧阳伯,这可是大明的八府总督,堂堂的超一品的伯爵公,而陈芙蓉虽然陈奇瑜因为之前战败的时候,已经是眼见就要倒台了。

    但是,当陈奇瑜大败之后,竟然罕见的同意了张书堂送去的求婚告书。

    然后并且亲自动身来了郧阳。

    若是按照流程,通媒即由男方家请媒人向女方家求婚,两家都同意后便放小定,即男方家赠如意或钗钏诸物为定礼。

    张书堂这边找的正是王在晋,而陈奇瑜因为一时时间紧张,于是就拉了此时还没有离开郧阳,正在等着给张书堂庆婚之后再走的蒋允仪,做了媒人。

    这蒋允仪可是郧阳一地的巡抚,虽然要比王在晋不如,但是,用来作为女方的媒人,虽然是稍微有点失身份,但是,此时陈奇瑜已经是一个待罪之身,是以,倒也算是可以了!

    小定然后是定婚。

    两家挑选了一个吉日,这一天,张一山需要带着自家的族人及其亲戚,往女家问名,只是张家是暴发户,是以便是交上了李陵的父亲,李东诚。

    这李东诚,此时也是被赐予了从四品的武官出身,虽然在陈奇瑜的面前不够看,但是,也算是不辱没了面子了!

    陈奇瑜在张书堂给他准备的陈家别院,设宴款待张一山一行人,按照规矩,张一山致辞求婚,陈奇瑜则推谢再三,李东诚再次开口替张书堂坚持求婚,如是三次,陈奇瑜同意后,才算定下婚事。

    张书堂在陈家人的带领下,拜见了陈家的祖宗牌位,算是认了这个女婿。

    定婚后要过礼,也是选择吉日,男方家除送衣服、绸缎、羊、大雁等礼物外,还要赠银两钱财。

    若是普通百姓,是需要送鹅的,只是张书堂乃是伯爵,这可是士大夫的顶层了,是以便是需要送了大雁。

    至于银钱,在张书堂的眼中已经是不算什么了。

    实际上到了两家的这个地位,银钱已经是最为俗气的东西了,但是按照规矩,张书堂还是送了十八箱的金印珠宝。

    到了晚明的时候,民间礼俗已经是越来越奢华起来了!

    不过,对于年进账已经是超过了两千万两存利润的张书堂来说,这倒是小意思了!

    此时要议定婚期。

    当然,这个张书堂早已经是与陈奇瑜通了气,两人选择了快速办理,于是早早就定在了八月十六日。

    大明的危机不但是张书堂看出来了,就连陈奇瑜也是心知肚明的。

    甚至,为了一些事情,他不得不自污,来保留张书堂这个希望的种子……

    实际上,当陈奇瑜决定在这时候同意张书堂与陈芙蓉的婚事,已经是将自己的生命都是拿来堵了一把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是将时间定的这样的急切!

    很快就是进入迎亲阶段,女方家在婚期前一天陪送嫁妆,俗称“过新郎要往女家致谢。

    也就是八月十五的这一天。

    陈家送嫁妆的队伍整整蜿蜒了好几里,红的、彩的、粉的、绿的装饰起来的筐匾,整整在郧阳街道上绕行了好几圈,前面都是倒了伯公府,后面才是刚刚出了陈家别院。

    谢肇涮《五杂俎》中载:“今世流品,可谓混淆之极。婚嫁之家,惟论财势耳,有起自奴隶,骤得富贵,无不结姻高门,缔眷华胄者“。

    当时的记载足以说明,晚明的婚姻关系已突破了门第观念,不论出身如何低贱,一旦“骤得富贵“,就可与名门大姓结亲联姻。

    名门大姓看中这些新暴发户的财富,也就不再死抱着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惟论财势“了。更有甚者,“以争聘财而涉诸“。

    张书堂在王在晋的指点下,麻木的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甚至头脑都是昏沉的记不住了任何的东西了!

    等接待完了新娘子家中送来的嫁妆,张书堂还是要在族中长辈的带临下,去拜见过世的祖宗。

    也就是上坟。

    不过,因为张家的祖坟太远,使得张书堂只是被领到了一边的宗庙之中邀祭一次便算是走了路程。

    这还不算完,好不容易忙碌到了夜晚,又是要与族中的同辈喝酒宴饮。

    只是,张书堂的地位本来就是主家的公子,加上他更是做了郧阳伯,是以,这地位更加的高涨,一杆子几百人的亲族同辈之人,倒也是不敢过多的纠缠,这才是张书堂能够早点歇息了。

    等到第二天,就是需要迎娶陈芙蓉的日子了!

    天色还不亮,张书堂在迎亲队伍的陪伴下赶着彩车迎亲,陈芙蓉的堂大哥陈奇瑜的长子陈永祚,将新娘抱上新郎家的彩车。

    当然,有些地方,新郎是不要去新娘家的。

    结婚时有着一个很大的忌讳,那就是迎亲、返回的时候,是不能走了一条路的!

第五百三十五章:老大人决定了

    不过,郧阳伯府与陈家别院,都是在郧阳城中,使得张书堂在去的时候,是从自家出发,进入主城,然后饶了东门,在城外转悠到了北城城门,然后才是再次进城,到了陈家别院。

    然后回来的时候,则是从陈家门口在城内绕行一圈,然后出了西门,再行从东门入内,这才是做到了来回不同路。

    陈芙蓉到了张家不远处,换车乘轿,做上了八抬的大轿。

    到了张家门前,花轿落地,张书堂接过一边绑着红色绸缎的弓箭,朝着轿门虚射三箭。

    这是用来驱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气。

    陈芙蓉蒙红盖头,在陪嫁大丫鬟的搀扶下下轿,与张书堂站在事先摆在院中的天地桌前。

    王在晋笑呵呵的喊道:“三叩首”。

    这就是俗称拜北斗,即拜天地。

    然后在一众人的搀扶下,两人到了屋内,再次拜了高堂、夫妻对拜……

    拜完后撤天地桌,陈芙蓉被搀扶着进入临时搭的帐篷,谓之坐帐。

    坐帐时,会有丫鬟给陈芙蓉“开脸”、换头型。

    而开脸,则是用一根棉线,对接成圈之后,然后双手缠绕,撤去陈芙蓉脸上的绒毛。

    到了这时候,陈芙蓉就需要将头发挽起来,今后就是需要做成妇人的发饰了。

    坐帐后,在下人的指点下,张书堂才是跨过马鞍进洞房,他用秤杆揭去盖头扔到房檐上。

    洞房的中间,放着一张盖着红布的桌子,桌上放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秤称“六证”。

    意为“六证”可知家里粮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好坏、容貌怎样、账目清否、东西轻重等。

    之后又是一系列繁琐的礼节,夫妻两人饮交杯酒,然后将葫芦锯开的瓢扔到床下,还要一个口在上,一个口在下。

    借着就是吃半生不熟的合喜面、子孙饽饽,众人闹洞房。

    在婚日当天晚上,新郎新娘要拜祖宗,婚后第一天早上,新娘给夫家亲戚装烟敬茶,拜宗族,认明辈分,谓之分大。

    这还不算完!

    一般在结婚三日之后,夫妻同回女方家,拜见娘家人并拜祖宗。婚后一个月,新娘回娘家住一个月,谓之住对月。到了这时,婚娶仪礼乃告结束。

    只是,陈奇瑜没有时间,而张书堂也是不能在温柔乡里多待。

    是以,他们在连三天的时候,匆匆回了门,然后第七天的时候,再次回门,在家里住了一天,就算是结束了!

    而此时,张书堂、陈奇瑜已经是收到了北地的告急文书了!

    陈芙蓉母亲早已不在了,而他的父亲,因为中风在床,使得也是难以行走,于是陈奇瑜便算是做了张书堂的岳父。

    陈家的院子里,张书堂脸色很是阴沉。

    “泰山大人,这北方的事情,您怎么看?”

    两人手边的茶几上,正是放着张书堂刚刚拿来的消息。

    陈奇瑜脸色也是不好看。

    他没有想到祖大寿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投降了大清……

    虽然准确的消息还是没有传来,但是,大凌河城门洞开,大清兵卒长驱直入,甚至那至今仍是打着后金旗号的阿敏、莽古尔泰更是将猝不及防的满桂给堵在了松山堡里!

    因为崇祯听取了王在晋等人的建议,改变了政策,是得宁远城、锦州城等花费浩大的城池,自从五年前,被后金拆除之后,就没有再一次的修建。

    只是,他终究是还是心软了,在东林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修建了辽东十几座堡垒。

    这大凌河与松山堡正是这些年再次修建起来的城堡。

    单单是因为这个,崇祯就再一次花费了八百余万的白银。

    这甚至是这些年他拨付给其他边关兵卒的双倍之多!

    甚至,就连上一次一样是与张书堂一起立下了大功的满桂营、麻登云、黑云龙、孙祖寿等人的军饷,都是拖欠了好几年了!

    若不是张书堂是不是的接济一下他们,加上他指点的海外贸易,以及特意给让出的一条前往东瀛交易的商路,怕是这些人早就崩盘了!

    陈奇瑜叹息一声:“书堂,当初老夫见了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安稳的人!”

    他长叹一声,眼中竟然是有了泪花:“某身为明臣,可恨,可恨!”

    “书堂!”陈奇瑜盯着张书堂的眼睛,认真道:“书堂,老夫明天便要走了!”

    张书堂豁然站起:“老大人!”

    他也是深情毕露:“老大人决定了?”

    陈奇瑜笑着点点头。

    他爱怜的摸着头上的乌纱帽,叹息一声:“老夫万历爷四十四年,京师高中,然后从洛阳县令做起,历任礼科给事中,给事中,陕西副使,河南右布政使、右参政、分守道,陕西左右布政使、右佥都御史、右副都御史、延绥巡抚、延绥巡抚、兵部右侍郎、五省总督!”

    陈奇瑜叹息一声:“只可恨,这一次要拖连老友了啊!”

    张书堂皱眉道:“您说的是兵部张凤翼张尚书?”

    “是啊!”陈奇瑜叹息一声:“若是能够救了九苞……“

    他认真的对着张书堂道:“朝廷皆认为九苞昏聩,实际上,九苞此人却是有着大智慧的!”

    他继续道:“你当记住了,九苞虽然没有急智,但是此人才干不缺,更是素有识人之明!洪承畴、卢象升,还有乃翁我,都是九苞举荐与朝廷的,只是……”

    陈奇瑜苦笑:“这一次,某误了他们良多啊!”

    张书堂苦笑:“翁父却是也有难言之隐,若不是为了小婿……”

    “慎言!”

    陈奇瑜一声断喝,打断了张书堂的后半句,他认真道:“书堂,你要记住了,老夫虽然一生都是明臣,但是,老朽更加不愿意看见汉家衣冠沦落胡尘!”

    他招呼张书堂坐下,然后认真道道:“书堂,李自成也好,张献忠也罢,亦或是那高迎祥,这些人成不了事!我让唐通打入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遥指北方:“若是说对汉家江山威胁最大的,便是那北方的狼犬,此等人,你当谨慎!”

第五百三十六章:灾难来临

    张书堂点头:“翁父放心,孩儿醒的!”

    陈奇瑜点头:“归家吧,马上就要忙起来了!”

    他沉默少许,才是继续道:“老夫此次不知道可有归期,我会将永祚、绳祚留在郧阳,若是老夫有所不测,还望你能提点一二!”

    “翁父放心,哥哥们便是我的亲哥!”张书堂认真道。

    陈奇瑜笑了:“好了,回去吧……”

    他挥手驱赶张书堂离开。

    张书堂看着这个已经是陷入了某种玄妙状态的陈奇瑜,眼睛瞬间就是红了!

    这是一个对着大明怀有炙热感情之人啊!

    在原本的历史上,陈奇瑜最后在清廷顺治五年下达剃发令的时候,披头散发的走入了府城之中,然后引颈受戮……

    实际上陈奇瑜罢官归乡被清庭所斩杀,在《保德州志》上记载有详细的原因———不剃发。

    这是与满清刚入主中原推行的“剃发令”有关的,但是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还是陈奇瑜在当地足够大的影响力。

    《保德州志》上记载了这样一件事:陈奇瑜罢官归乡,保德州隔着黄河相对的陕西府谷,被李自成的部下郝安才所占据。

    当时李自成准备迁大户充实咸阳,逼死陈其瑜一妾。

    曾经做为陈的部下现在投降了清庭的唐通却擅自杀了郝安才,替陈奇瑜复仇。

    做为一介平民的陈其瑜仍有这么的影响力,这是刚座稳北京的清庭最大的忌。

    因为这个阶段,长江以南的以南明为核心的各地反清势力正迅速的展开,清庭绝对不允许有这么大影响力的前明遗臣存在,所以杀掉他也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张书堂不知道陈奇瑜是不是萌生了什么念头,他跪拜在地,用前所未有的大礼参拜。

    “翁父在上,还请万万保重金贵之体,便是万难千难,孩儿必然会救却翁父水火之中!”

    “起来吧!”

    陈奇瑜拉起了张书堂,亲手给他拍去了膝盖上的灰尘。

    “书堂,我可以说是看着你成长的,你的心意,乃翁能够明白,但是,我要你给我记住了,头可断、血可流、祖宗衣冠不能丢!”

    张书堂瞬间泪目了:“翁父放心,崖山之后无中华,若非我大明奋起,汉人便亡族了,孩儿记得这个道理,所以还请翁父留着有用之躯,替孩儿看着,这方天地,不会倒!”

    “哈哈哈,好,好!”陈奇瑜哈哈大笑:“不愧是我陈玉铉选择的翁婿,你有了这个心气,乃翁便是去了,也是心安了!”

    张书堂还待在说,陈奇瑜却是推着张书堂前行。

    待到了大门口的时候,他才是低声道:“书堂,九苞此人可以用,但是,此人不能为前线,他无急智,但是九苞的才识也是极好的!”

    张书堂知道这是陈奇瑜在安排后事了,他忍着泪,一一点头。

    陈奇瑜继续道:“洪承畴、练国事,与乃翁乃是同榜进士,这两人也是知兵的人,却是可以任用的!”

    张书堂微微皱眉,老疯子可是说洪承畴……

    罢了!

    此时,终归不是那个时空,再说了有着老疯子们在,他相信自己能够执掌乾坤的。

    “翁父放心,孩儿都是记下了!”

    陈奇瑜使劲锤了锤张书堂的肩膀:“好小子,你真的是我这一辈子的骄傲!”

    张书堂转身,弯腰及地:“老大人是小子一辈子的楷模!”

    眼见张书堂已经是站在了门外,陈奇瑜挥手让老仆阿财关上了院门。

    就在张书堂听到吱呀声,缓缓抬头的时候,陈奇瑜轻声道:“对芙蓉那丫头好一点!”

    张书堂泪崩。

    陈芙蓉是他心头的肉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是说了陈芙蓉的事情。

    张书堂哽咽着:“老泰山放心吧,孩儿都记下了!”

    “明天一早我就走了,你不要来送,否则,乃翁必死,走吧,北方没有剧变,不可率军入了直隶,否则就是你的死期!”

    陈奇瑜教导一声,才是扒在门缝边上,低声道:“小心晋商和东林,他们似乎是合力了!”

    什么!

    张书堂脸色一变。

    见到这个小子一贯那不显山漏水的脸上,第一次真正的慌张起来,陈奇瑜顿时笑了。

    “只要你手中的锤子够重,一切阴谋、阳谋都是一锤定音的,孩子记住了,打铁还需自身硬!”

    看着转身离去时候,眼睛也是红彤彤的陈奇瑜,张书堂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翁父,孩儿送您一程!”

    “不要来,你不来,我有三分活命的机会,你若来,乃翁便是真的活不成了!”

    院内,陈奇瑜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张小四拉着张书堂起身:“伯爷,明早我去送一送陈大人吧!”

    张书堂深吸一口气:“调拨一百好手,这一刻起,不可擅离老大人身边三里之外!”

    “喏!”张小四急忙应了。

    张书堂继续道:“还有,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在乎死伤多少好手,给我保住他!”

    张小四点头:“公子放心吧,我让咱家人去做!”

    张书堂叹息一声,上了轿子。

    “走吧,大乱要来了啊!”

    ……

    大乱要来了!

    真的是要来了!

    这个时候,不单单是朝廷的有识之士能够感受到,就连北方的百姓也是隐隐有了大乱再次到来的错觉的!

    不知道怎么滴,也许是山陕那边的厮杀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大夏天的,死尸来不及掩埋……

    这天下,忽然之间就爆发了瘟疫!

    往日里那人都是撵不上的老鼠,忽然之间,就是在地上蹦跳几下,然后肚子涨涨的,红彤彤的眼睛,倒在了地上,倒在了水沟边,倒在了水井里。

    兵荒马乱的,又是大旱连连。

    流民们毫不顾忌死去的老鼠,直接从水桶里捡出了泡的发胀的老鼠,看看水桶里没有鼠毛,于是争先恐后的开始将脑袋扎在水桶里狂饮起来!

    他们是被打散的流民军,这年月,不管是官兵还是流民,只要是脱离了大部队,就是一个身死的下场!

    不能找到粮食,就算是大将军也是必死无疑的!

第五百三十七章:鼠疫来了

    不管是南下的流民,还是跟着大队前行的流民,甚至包括大明的将士,时不时地便是有人栽倒在了路边!

    甚至,一个晚上的时间,整哨整哨的士卒,都是躺在了床上不会动弹了!

    急起寒战、高热、头痛、乏力、全身酸痛,恶心、呕吐、烦躁不安、皮肤淤斑、出血……

    不过是三两天的时间,山陕大地上,便倒下了十几万的百姓、士卒……

    此时正是秋季,秋天的跳蚤正是猛烈的时候。

    士卒们不注重卫生,是以身上总是有着跳蚤的。

    人们只是将这病症当成了是瘟疫,没有人知道,这急死的病症,竟然是是有叮咬了发病老鼠的蚊蝇跳蚤,叮咬了人类之后,再次传播的!

    有人的脖子变得肿大起来,甚至就连腹股沟,也是能够摸到明显的肿瘤!

    鼠蚤叮咬处引流区淋巴结肿痛,发展迅速,第2~4天达高峰。腹股沟淋巴结最常受累,其次为腋下、颈部及颌下淋巴结。

    由于淋巴结及周围组织炎症剧烈,病人常呈强迫体位。

    得知北方鼠疫爆发,张书堂的脸色大变,他急忙一边派人去拦截刚刚走了的陈奇瑜,一边对着整个境内下达了紧急的动员命令!

    地方上的石灰厂被无条件的征用了!

    士卒们排着排,将石灰洒遍了每一家、每一户、更是严令,所有人家的衣服、床单,都必须使用开水烫过了,才能穿戴。

    所有的牲畜、牛羊,猫狗,都必须在石灰水里泡了两盏茶时间。

    所有的百姓,都必须泡在石灰水里!

    甚至,就连郧阳营的士卒,更是直接被下令剃了头发,盯着一个大光头。

    虽然有士卒不愿意,但是在张书堂的亲自带领下,见到伯爷都是自己减掉了自己的头发,甚至还是要求一众大将都是减掉了自己的头发,士卒们只得照着军令来了!

    张书堂已经是让士卒、军吏、衙门全部都是行动起来,军队在边境上执勤,但凡是任何试图进入张书堂辖境的百姓,哪怕是一只猫狗,都是需要彻底的消毒之后,才被允许进入的!

    甚至,张书堂更是在汉口、汉中、河南府等于外界交壤的地方,直接张贴告示,告知百姓们怎么来防御这一次的瘟疫。

    有人是不相信的,但是,张书堂的威名实在是太重了,就算是有人不相信,但是更多的百姓,却是选择了相信@!2

    幸好的是,这时候的白灰,可不是什么稀罕的货物。

    至于剪掉头发,虽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轻弃,但是,人郧阳伯张书堂都是减掉了自己的头发,更是剔成了一个光头,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有什么不得劲的呢!

    虽然张书堂也是给出了另外的办法,只能是早晚用石灰水洗头、洗澡,更是需要一天便是将家中的一切衣服、被子给烫洗一遍……

    甚至,张书堂还是号召百姓,尽量的灭杀流浪的猫狗。

    九月来了!

    陈奇瑜被张书堂的人,给留在了陕湖边境的一个小城里面,而朝廷已经是对陈奇瑜下达了海捕文书。

    只是……

    这个时候,朝廷已经是顾不过来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在崇祯十四年的时候,才会大肆爆发的鼠疫,为什么提前了七年的时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京师周边的直隶,一夜之间便是死伤了五十余万人!

    甚至前一刻还在抬着别人入土为安的壮丁,下一刻就是口吐白沫,倒毙在地!

    几乎是就在朝廷得到了北直隶传入了瘟疫的同一时刻——京师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

    周围的商路断绝,到处都是抱着肚子,捂着脖子,躺在地上哀嚎等死的灾民。

    到处都是歪盔弃甲,甚至兵器都是当做了拐杖的士卒。

    一个个平时的险关,此时成为了平地。

    一座座花费了无数的精力修建的雄城,成为了一座任人轻易跨过的平关……

    李自成的军中,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过,得益于他们的分营制度,使得李自成强行将一切看似感染了瘟疫的人,都是关在了老营里面等死。

    然后在这广袤无边的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个叫做前营、后营、老营、军营的村子……

    感染了瘟疫的士卒们,或者只是感冒发烧的士卒,全部被关在了营地里,然后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是,谁都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办法,竟然是李自成保留了大量的精锐力量!

    而另一边的张献忠则是要比李自成狠多了。

    他见到就连治疗的军医都是感染了瘟疫,然后直接下令将感染了瘟疫的士卒,全部斩杀了!

    最开始的时候,处理还是在夜晚偷偷进行的,但是等到后来的时候,随时发现有人咳嗽,于是便会被直接抹了脖子。

    所有的尸体,都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一时之间,张献忠军营里的人心,顿时乱了起来。

    但是,正是因为这样的手段,使得张献忠的军队,死亡的人数反倒是最少的!

    而,此时,围着松山堡的阿敏、莽古尔泰所部,也是爆发了瘟疫。

    两人大惊之下,立刻将士卒带回了朝鲜。

    此时的朝鲜,已经是到了冬季了。

    冬天的时候,因为严寒,使得跳蚤很难自然传播的,这样一来,他们遭受的死伤就很少了。

    只是,刚刚迎来了自由的满桂军,顿时遭殃了。

    在返回大明的路上,随着朝着南方的逐渐进入,使得满桂军的死伤竟然是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多尔衮本来正是星夜兼程,要朝着山海关去的。

    但是,听闻南方爆发了瘟疫,吓得他立刻便是将军队朝着地广人稀的草原拉去。

    这反倒是与身后追来的满桂错开了!

    张书堂的消息转了好几道手,才是递到了满桂的手上,这时候他的士卒已经是只剩下三分之二了!

    “去海边,这个瘟疫是有跳蚤传播的,让士卒天天泡在海里,盐水会杀死跳蚤的!”】

    这是张书堂传递给满桂的话语!

    到了这个时候,满桂只能选择在相信一次张书堂!

第五百三十八章:华夏新篇章(全书完)

    崇祯七年的冬天,就在瘟疫之中度过。

    这一场疫病,反倒是即将爆发最终决战的各方势力,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北方的消息,几近与世隔绝一般,与南方断绝了联络。

    崇祯八年的上半年,就在瘟疫肆虐、各省人心惶惶之中度过。

    放在张书堂案头的消息,甚至那最南方的疫情,甚至南方到了长江旁边,北方更是沈阳亦有发生。

    天气渐热,南方本该爆发的瘟疫,竟然渐渐没了踪影,而随着夏天的到来,北方的瘟疫,渐渐也是几近消散。

    张书堂自然知道这样的原因所在,夏天来了之后,百姓们几乎都是一天一洗澡,这样一来,身上的寄生虫变少了,鼠疫的传播,自然是缺少了途径。

    此时,各方消息汇总而来,北方大地的惨烈,只让张书堂心痛不已!

    据他手下探子的初步侦探,单单是陕西一地,葬身在瘟疫之中的百姓,就超过了百万人!

    整个北方大地,初步判断,死难的人口不下千万之巨!

    甚至,很多村庄整个都变成了空村,唯有累累白骨,在无声的诉说着瘟疫的可怕!

    北方的瘟疫变小了,而李自成、张献忠二人,反倒是离开了驻地,率军朝京师疾驰!

    当张书堂的探子侦查到这一个情形的时候,他们的扎营地,早已人去马空,只留下一个个草草埋葬病死士卒的万人坑。

    听闻两人率军朝京师疾驰,张书堂大惊!

    京师之内的情形,他昨天刚刚收到,作为一个这个时代不多的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圈,单单是京师之内的丁口,便已经达到了八十余万,这还不算世家大族门下隐瞒不报的人口,已经老弱病残不上丁口数的人口!

    北直隶虽然没有江南苏州那边人口密度之大,但是,在世界上来说,也是顶尖的人口密集地区了!

    张书堂揉揉额头,难道老疯子们说的事情就要来了吗?

    他们不是说还有六年时间吗?

    “书堂,你不应该救我!”一个柴毁骨立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

    张书堂低声叹息,陈奇瑜的心思,他是明白的!

    “阿翁,”张书堂转身,他的眼睛一样是红彤彤的!

    自从得到京师的情报之后,他已经整整一晚上没有休息了!

    “阿翁!”

    张书堂沙哑着嗓子:“京师完了,三大营的将士病倒18万,死亡13万六千余人,京师周边千里皆坟茔,百里无炊烟,阿翁,这就是我守节的下场啊!”

    张书堂一把扯下身上尊贵无比的侯爷一级才能穿戴的红色蟒袍。

    “这衣服我穿他作甚!”

    张书堂的脸上大滴的泪水滑落……

    “我江汉百姓,在我的严令下,病疫之人不及百数……”

    张书堂的声音越发的嘶哑,但是他的精神却是越来越亢奋:

    “阿翁,我准守臣子的礼节,未得天子诏令,不曾踏出属境一步,但是结果呢!”

    他将这代表无上地位的尊贵衣袍丢在地上,使劲踩上几脚!

    “隔绝瘟疫的办法,我早已行文大明各地,但是结果呢!”

    张书堂通红着眼睛,他的嘶吼只让陈奇瑜不得不扭头避开侄女婿的眼神。

    他愧疚,他自责,他……

    当初鼠疫爆发的时候,张书堂就要出兵,他说只有他才能消除了这一场瘟疫!

    但是,是他陈奇瑜的坚持,张书堂不得不困守郧阳。

    结果呢……

    陈奇瑜沧桑的脸上,带上了两行清泪!

    除了他帐下的一众将领,除了与张书堂私交甚好的满桂诸人之外,其余官僚乃至于朝廷,对于张书堂的提议竟然是熟视无睹!

    那些死难在了鼠疫之下的,都是他们大明的子民啊!

    这也就算了,因为有人执行了张书堂的办法,而遭受了刁难,甚至有人丢掉了性命!

    卢象升这个自己帐下的儒将,就是因为严格的执行了张书堂的办法,因而招致了朝中某位大儒的妒忌,最后竟然逼死了卢象升!

    卢象升带着他的老弱病残天雄军,死在了与多尔衮对阵的战场上。

    陈奇瑜的心更疼了!

    卢象升散尽了家财,带起了天雄军这一只劲旅,但是,最后竟然倒在了杨嗣昌这个卑鄙小人之下!

    杨嗣昌不但调走了卢象升自己的精兵,更是只给他五千老弱,至于粮饷军械,更是一毛不拔!

    还是皇帝崇祯,先后送来内库白银四万两,一千匹战马,五百条铁鞭。

    卢象升死了,这个陈奇瑜最看重的牙门将,死在了那些暗箭之下!

    “我非是为了大明,而是为了天下啊!”

    陈奇瑜即使在对着张书堂说,更是在对着自己说:“天下残破,民生多艰,我即是吃朝廷俸禄之人,更是华夏衣冠之人!”

    “罢了!”

    他对着张书堂挥手:“我将解去乌沙,褪下官獬……书堂,做你该做的去吧!”

    张书堂对着陈奇瑜弯腰,这个给了他莫大帮助的老人,终究是看开了啊!

    张小四悄咪咪的进来:“少爷,黄永胜来了消息”!

    ……

    崇祯九年。

    京师之内一片红色的海洋。

    去岁十月,李自成、张献忠、多尔衮,三方势力逼近北直隶,李自成率先突破京师城防,崇祯皇帝与煤山自尽与歪脖子槐树。

    京师之内的崇祯子女,悉数遇难!

    李自成建立大顺,是为大顺元年……

    张书堂紧赶慢赶,终究是晚来了一步,一片石外,李自成与多尔衮接连三战皆败,麾下士卒尽散……

    李自成连忙夜遁,在敦煌建立大顺政权。

    张献忠一看形势不对,帅军南下,并与路上建立大西政权……

    就在多尔衮进入京师的第三天,张书堂终于带军赶来,他与多尔衮派去阻击的军队,接连九战皆胜,逼近了京师。

    轰破了京师城墙之后,进入京师的达子一般被歼,一半仓皇北逃,在满桂、黑麻等人的阻击下,多尔衮被郝摇旗斩与马下。

    与此同时,躲过了福禄宴的福王父子,惧与张书堂的强势,南下南京登基称帝,是为弘光帝,封朱由菘为太子!山东鲁王,在杭州监国,在中都凤阳坐牢的朱聿键,被人送往广州,登基称帝,是为隆武帝。

    ……

    是年,张书堂高坐在金銮殿上,对着帐下一众跪拜的文武百官道:“诸位,今日起我华夏民国正式成立了!”

    他看着一众正在三跪九叩的百官,沉声道:“朕今日宣布三条法令,乃是万世不可更改一字一句一个标点之铁律:”

    “臣等恭请陛下谕旨!”

    张书堂站了起来:“第一,我华夏民国乃是代表广大华夏一族百姓利益之政权,我国的任何一条政令,都是以维护、平衡、制约华夏一族百姓利益为根本目的。”

    “第二,即日起,华夏一族全面废除跪拜礼,便是君王逝去、新皇登基一样无需跪拜!华夏万民生来尊贵,断无再行使蒙元蛮夷加诸华夏人身之屈辱手段!”

    “第三,恢复先秦故智,赐食邑与前朝遗脉!”

    他手指在一边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点了点:“南方詹洲土地广袤,东方胜州形似葫芦,土地肥美,此等地方,今后便是华夏历代诸王后裔之食邑!”

    张书堂嘴角勾起:“当然,诸位陪同书堂从一介小吏只身,一跃定鼎华夏,都是有功的,这胜州之境,土地千倍华夏……”

    张书堂双手高举:“诸位,欢呼吧!我们将为华夏带来一个新篇章!”

    (全书完!)

    感谢诸位书友的陪伴,我们新书见!

    新书的题材,暂定为先秦齐国,或者是大唐西域,具体发哪一本,需要与编辑商量之后再定!

    当然,新书最晚不会迟与本月月底!

    抱歉一句,因为新冠的原因,湖北境内快递不通,新书拖拉了,抱歉了!

    兄弟们,让我们新书再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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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冲直撞闯大明介绍:
新书《锄清》已发布,希望大家移步。
穿成即将被凌迟的朱慈炯,他该如何才能保命呢?
……
张书堂,一个王府小吏。
因为卷入了王位争夺,被五王子派人砍成重伤。
为了救出被囚禁的王府世孙,张书堂欲要跟随陈奇瑜北上京城,告御状!
踏上路途的他,忽然发现无尽的漩涡,一环套着一环,欲要将他拖入深渊……
作者有完本一百五十万字老书《战国魏武卒》人品保证,书荒的兄弟可以消磨一下时间。
兄弟群:942375467横冲直撞闯大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横冲直撞闯大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横冲直撞闯大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