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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羊身狼气     小将很嚣张txt下载     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 偷袭右北平

    也许是今天苍天作美,水雾迷蒙,五米之内不见人影!张郃引兵赶到之后,看了看时辰,特意在密林中呆了半个多时辰,便是为了等到凌晨之时!

    曾经的为兵时代,让张郃在这种天气之下,有着丰富的经验!

    士卒和将军的警惕性,往往会在后半夜减弱许多!而凌晨之后的一个时辰之中,是人最为困乏的时候,加之老天如此眷顾,如何能错过如此绝佳战机!

    城头上火把林立,但仍然照不清楚二十米以外的地方,负责巡逻的士卒在城头上来回巡逻,瞭望楼之中的士卒眯眼四处看着,竖起耳朵听着周围动静。

    林静城外百十米的地方,张郃下令,所有士卒下马,每个人都将身上携带着的绳索背着在身后,原地等待。

    另有数个军候各带着七八个精锐士卒,潜伏至城墙外的十多处瞭望塔附近,有的抽出匕首衔在口中,瞭望塔上而去。

    张郃眼神镇定的等待着,也许先行派出去的精锐士卒会惊动敌军,也许会悄无声息的抹除城外明少暗哨,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张郃麾下得力助手侯亮弓着身子回来,低声道:“将军,已经清理完毕。”

    张郃欣慰地点点头,拍了拍侯亮肩膀,随后挥手,引兵弓身前行!

    城头上,士卒迷迷糊糊的打着盹,不时的晃动一下,回过神来四处看了看,见没什么动静,眼皮子又是开始不受控制的缓缓闭合。

    便是此时,凌空飞来钩锁,咔擦一声扣在城墙缝隙之中,那士卒听得咔擦之声,睁开眼睛,盯着钩锁愣了愣,半晌方才缓过神来,仰天大喊道:“敌袭!!敌袭!”

    这一声大喊,彻底掀开了张郃攻城的序幕!未等守军拿起武器,冲到垛口,城头上已经跳进诸多外披白衣的士卒,高举鬼头大刀,接连砍倒数人!

    再说张郃手提长槊,跃入人群,如猛虎下山一般,手下无走过一合之将!慌乱中,阁楼内冲出一敌将,衣衫不整,乃是公孙瓒麾下部将杨希!

    此前张郃在韩馥手下为官之时,和杨希打过照面,杨希见到张郃,也是一愣,那表情仿佛是在说,哎,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张郃低喝一声,手中长槊猛然抡至其脖颈,噗嗤一声,杨希半边脑袋给飞了,血红混合之物四溅,一槊斩杀敌将,张郃大喊一声:“杀!!”

    此番张郃所率兵卒,尽皆为赵信麾下精锐,可谓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见张郃如此轻易斩杀敌将,士气大震,不顾身死,一窝蜂冲了上去!

    三千士卒竟然是打出了三万人的气势!

    整个右北平守军不过五千人,加之张郃偷袭在前,雾色遮眼,喊声大作,不知袭击城池究竟有多少人马,加之守将杨希被张郃瞬间斩杀,士卒没了统度,加之心神恐惧,如何还有心思作战,厮杀一阵,便是被彻底杀下城去。

    张郃引兵杀下城池,一路撵杀只右北平城心,却是见前方宽阔街道十米处,依稀有一彪人马,为首者长得人高马大,身材壮硕,虎背熊腰,手持长柄大刀,正凝眉盯视张郃!

    张郃更不答话,大吼一声:“狭路相逢勇者胜!”当即倒提长槊,率先冲去,两边人马犹如黑块瞬间碰撞一处,兵对兵,将对将,与街头厮杀。

    城中百姓家家户户金币城门,躲在屋中角落,深怕遭受池鱼之灾!

    且说张郃与单经交手二十合,单经竟是丝毫部落下方,张郃不禁暗暗称奇,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单经与张郃交战,同时看没有忘记查看四周动静,雾色之下,可视度实在太低!只听周围喊杀声越加减弱,单经知道,城池已破,不可久战,抡起长柄大刀荡开张郃长槊,随后转身而逃,张郃倒提长槊急追之,因不熟地形,绕了几圈,便不见单经身影,张郃不禁将之引以为憾!

    若此战斩杀单经,则张郃完全可以舍了右北平,星夜弛往公孙瓒老巢辽西,逼迫公孙瓒速归!

    一番撵杀,直至东方浮出鱼肚白,雾气减淡,第一缕温和阳光洒在大地上,血水在低洼处汇聚成小血池,在阳光的照射下,颇有点粼粼的感觉。

    张郃擦了擦长槊上的血迹,将被干涸血液黏在长槊上的手拿开,甩了甩,打了一晚上,胜利之后方才感觉疲惫感从骨子里往外翻!

    原来,张郃引兵自范阳出城,便定于晚间行军,白日休息的赶路的军令,为了避人耳目,张郃尽皆挑选荒无人烟的小道。

    昨日赶到城外,只来得及休息半个时辰,便是发动攻城,厮杀一晚,换做谁,都会感觉到深深的疲惫!

    吩咐士卒登上城头休息,并派出斥候,查探四周敌情,这时,张郃方才在回头城头楼亭坐下。

    这时,浑身浴血的侯亮端着盘子来到近前,将之递到张郃身前,道:“将军,吃些热乎乎的饭菜吧。”

    张郃笑了笑,环视一众满脸血污的士卒,道:‘诸位与我一同征战,如何某能先食之?且将之分给伤重的兄弟。’

    侯亮听得这话,神情一阵为难,张郃只是挥手让其按令行事,侯亮只得相从。

    伤重士卒从侯亮嘴里听得这话,甚是感动,含泪将之分了分,每个人吃了点,且算是补充体能。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张郃站在垛口,远眺前方,神情凝素。

    侯亮从后方而来,挥手让身周数米范围的士卒离远一些。

    张郃道:“帛书可送了出去?”

    侯亮拱手道:“回将军的话,求援信已经送了出去!”挺了挺,又凑近轻声道:‘将军可是在担心援军到来之前,公孙瓒会先行赶来?对我等东西夹击,形势不利?’

    张郃眯着眼睛,道:‘非也,某巴不得公孙瓒会分率领前方军队赶回支援!如此,我等只需死守城池,可为主公多分争取时日,届时公孙瓒无处可贵,焉能不败。’

    侯亮不禁面色一红,小将和领导的格局,如此可见一斑,侯亮更是觉得,自己能够跟在能征善战,能文能武的张郃麾下,真是天大的幸运,今日又上了一课!

    “侯亮,军师可曾传来什么消息?”张郃眯眼道。

    侯亮摇头,道:‘目前尚未得到军师任何消息。’

    “未知渔阳之战,打的如何了,某甚是牵挂。”张郃甚是焦心的道。

    “将军,主公兵多将广,虽说公孙瓒有五万大军,但主公麾下兵马也有三万之余,加之刘虞兵马,守城岂不是轻而易举?”侯亮差点没说你担心的也太多了。

    张郃却道:“若只是主公镇守渔阳,某自不必担心,公孙瓒并非主公之对手!我担心的是,主公究竟有没有防着刘虞,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主公与公孙瓒交战,一定要小心刘虞那厮!据我所知,其虽为大汉宗亲,当世名士,实则内心昏暗,善于权谋,嫉贤妒能,若得了机会,定然似毒蛇阴狼,以仇报恩!再说,刘虞并不愿意彻底打败公孙瓒,他更希望主公与公孙瓒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第七十五章 徐无山之战(一)

    听到后半句,侯亮不解的道:“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赐教。”

    “但说无妨。”张郃毕竟虚长侯亮几岁,加之官位军衔摆在这儿,担得起赐教一词!

    “刘虞求援,狡兔死良弓藏的道理,末将明白,只是刘虞既然求援,自然希望主公能够彻底打败公孙瓒,为何将军说,他不愿意彻底打败公孙瓒呢?”

    “公孙瓒与刘虞不和已久,主公于范阳崛起,刘虞眼里容不得沙子,权利心甚重,若主公战胜公孙瓒,对刘虞来说,主公便是第二个公孙瓒。三方交战,若主公势盛,则刘虞必与公孙瓒尽弃前嫌,转过头来对付主公,也说不一定。!”

    侯亮听完,不禁长出一口气,心道这个世道真是太乱了,还是自己太天真,人心叵测啊!

    渔阳城外,公孙瓒大营。

    “什么!赵信这厮,当真奸诈!”公孙瓒听完斥候回报右北平失城的消息,气的一掌拍断身前案几,腾然而起,火冒三丈!

    阶下众人神情凝重,田畴上前拱手道:‘主公,消息万万不能走漏,否则军心必散,届时回天无力也!’

    “依汝之间,该当如何。”一番暴怒之后,公孙瓒也冷静了不少,抬眸看向田畴问道。

    “眼下只得兵分两路,一则留军在此,充作表面,让刘虞投鼠忌器,不敢擅出!而则请主公趁夜率领精锐兵马,赶回夺取右北平!那赵信如此短的时间偷袭右北平,算起路程只得骑兵才可!据我所知,赵信麾下骑兵不过五千人,所以主公只需率领八千白马以从,连夜奔袭城池,定可将右北平重新取回!”

    “此计甚妙,便依此计而行!”

    接下来,公孙瓒和麾下一众文臣武将再次商议,敲定具体之后,便是趁夜骑兵,飞速离开。

    且说阎柔统兵坐镇渔阳城外,公孙瓒发动了两次攻击之后,被刘虞及阎柔抵挡之后,便没公孙瓒有所动静。

    初次抵挡一面,阎柔自然兢兢业业,深怕有所闪失,如履薄冰!

    若公孙瓒一味强攻,阎柔倒还自然点,这忽然没了动静,阎柔自然就觉得公孙瓒可能在使什么阴谋,越加小心,广派斥候调查敌军动向。

    据斥候回报,从锅灶来判断,敌军并未减少,阎柔越加疑惑,苦思良久,未知敌谋,只得越加小心。

    且说公孙瓒引麾下精锐白马以从,直扑徐无山。

    刚下了山头,忽然左右密林之中喊杀声大躁,冲杀而来!

    公孙瓒环视左右,当即断喝,“敌袭!列阵!”

    话音刚落,密林之中人马顿出,两方当即交战一处!

    混战之中,公孙瓒见一白铠小将,手持亮白长枪,跨坐踏云火驹,人群中有如神助,手下无一合之敌!

    公孙瓒抖马而出,直奔那将!

    “呔!赵子麟,且来与我一战!”

    不错,那白铠小将正是常山赵子麟!

    原来,此前赵信秘遣张郃引兵奔袭右北平,张郃兵力吃紧,若拿不下右北平,则赵信引兵支援!若其拿下城池,赵信和上官秋料定,公孙瓒必定引精锐士卒回援!

    若说公孙瓒有什么让赵信忌惮的,便是其麾下数目近万的白马以从,无不是以一当百的精锐之士,若是将白马以从的力量削弱,都足以断公孙瓒一臂也,故而赵信统兵埋伏在徐无山之中,只等公孙瓒过来!

    赵信正挥舞着龙爪长枪肆意斩杀着敌方士卒,忽听见一声断喝,转过身看去,却是公孙瓒张牙舞爪的冲来!

    赵信不禁咧嘴一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

    当即挥舞长枪,迎接而上,二人转眼交战一处,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

    正厮杀之间,东侧又是喊杀声大作!

    东侧正是公孙瓒来兵之地,听得喊杀声,赵信心里一塌,荡开大刀,抽空望去,果见一彪兵马,只见这股兵马全身白甲,跨坐通体白毛之雄俊战马,手中长矛尽系一撮白毫,这不正是公孙瓒的白马以从吗?

    “哈哈!小子,汝还年轻,区区计谋,早被某料定,要怪,就怪你擅自插手我与刘虞的恩怨!”公孙瓒大笑一声,再次挥刀而来,赵信只得沉声应对,上下齐手格挡公孙瓒的攻击!

    只是没有了装备的支撑,只觉公孙瓒每每挥舞大刀传来的力气,着实太大,震的赵信手臂发颤!

    “这还是攻击力不足的原因啊!系统大大,你看,我可以赊账吗?”赵信又是接着巧劲儿,荡开大刀,抽空在内心问了一句。

    “不可以!一分价钱一分货。见钱给货。”

    听得这话,赵信只得靠自己!

    公孙瓒的兵马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上,都比赵信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越加不利!

    便是此时,西侧又来一彪兵马,为首者正是张郃,其身后侯亮、童泽等军候紧随,高举各色武器,冲杀而来!

    一番厮杀,杀至傍晚,两方才各自收兵。

    回到渔阳城上,赵信神色实在难看。亭楼内,只有赵信、周仓、张郃、侯亮、童泽五人,经过偷袭右北平一战,英勇善战的侯亮和童泽二人也收获了张郃的赏识!

    故而此次会议,张郃也想赵信举荐了二位,经赵信应允之后,方可出现在亭楼之中。

    赵信眯眼凝视远方,道:“某还是轻视了公孙瓒,其竟能识破我之计谋,埋伏一军在后,浪费如此之战机不说,还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周仓瓮声道:“主公休忧,某请兵留守城池,抵挡敌军,主公自可前去!”

    赵信竖起手,示意周仓闭嘴。的确,周仓之法,是为万不得已之办法,未到绝路,何故行之。

    便是此时,门外响起士卒通禀声,赵信神情凝素道:‘十有八九,是那单经再次整兵,来攻城也。’

    挥手让士卒进来,其所报,果与赵信所料一同。

    张郃道:“主公,右北平城墙不坚,若敌军从辽西而来,在攻城器械之下,我等兵马撑不到两日!某将有一计,不知可否。”

第七十六章 徐无山之战(二)

    从后世而来的赵信,素来喜欢张郃此将,虽说三马食槽的事情,结局有些不太好,但其在军事方面的才能和魄力,尤其让人佩服!

    见张郃有计,赵信甚有兴趣,两眼放光道:“不知儁乂有何妙计?”

    “城池将公孙瓒与单经分隔,消息不通,未必公孙瓒和单经就能约定同时进攻!眼下,或可尽撤东侧守兵,以此迷惑单经,单经不知虚实,其必不敢轻动!一面,主公可集结精锐兵力,从正面冲出,并不撤奔渔阳,而去任丘。”

    听得此谋,便是赵信,也不得不仔细推敲一番!

    若单经那厮脑袋直,见了城门没了守兵,届时引兵进来,腹背受敌之下,如何能战!

    便是此时,城外响起公孙瓒交战之声!

    赵信与张郃、周仓出阁,看向城下公孙瓒!

    公孙瓒仰天大笑道:“赵子麟!汝乃明人,不要不识抬举!今日,尔如于瓮中之鳖,降我,则良才得用,否则,城破之时,难有命活!”

    听得此话,赵信仰天哈哈大笑,道:“汝真是大言不惭!渔阳援军即将到来,若说吾是瓮中之鳖,而汝,则是丧家之犬!”

    一番言语,犀利无比,公孙瓒大怒,也知时间紧迫,指不定刘虞和阎柔真会引兵前来支援也说不一定!

    嗷叫一声,挥手攻城!将士无不奋命奋命厮杀,冲击城头,赵信自然指挥士卒,拼死抵抗,一番厮杀,便至夜晚,也不停歇!

    此番张郃带来三千精锐士卒,加之赵信率领的五千兵马后至徐无山之中,经过几次厮杀,麾下兵马不过四千人,借助城头之利,公孙瓒短时间内也难下城池。

    战况极度惨烈,张郃、周仓更是亲自加入战场,公孙瓒麾下士卒几度登上城头,又被杀了下去!

    且说渔阳城外,阎柔大营。

    今日已经是公孙瓒停止攻击第五日,其已嗅到不一样的味道,正在沉思间,朱童大步而来,掀开门帘,冲着阎柔便道:“广阳,到了现在,未得儁乂消息,只怕儁乂有危!”

    阎柔起身踱步,许久之后方才道:“我也有此担心,但主公吩咐我再次牵制公孙瓒兵马,进退两难。也不知为何花月到现在未有消息传来。”

    朱童摇头道:“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岂能一成不变!按说公孙瓒携胜利之军,不来强行攻城,却坐定不动,只怕是对我等使出障眼法!”

    听得朱童此言,阎柔方才如梦初醒,猛拍大腿,汗然道:“果真如此,幸得子丹之言!只是依子丹之见,吾该当如何?”

    朱童道:“渔阳城乃是刘虞老巢,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公孙瓒轻易攻进,我等便是撤离,刘虞自会拼命死守!渔阳为破,范阳无危,所以,只需统兵趁夜,兵出徐无山,一探右北平究竟!”

    阶下魏坤道:“此举太过冒险,还需从长计议。”

    眼下,到了阎柔拿主意的时候,此时此刻,阎柔越加觉得自己肩头上的担子大,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带着数千士卒跳进火坑!

    犹豫许久,不禁将眸子看向朱童,等待着他的意见。

    朱童隐晦的冲着阎柔点点头,示意肯定。见到这抹神色,阎柔凝肃的面庞,终于是爬起一丝笑意,那股笑意如洒进无边黑暗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了前方,指引了方向。

    “兵出徐无山,一探究竟!”

    当日晚间,阎柔没有和刘虞打招呼,半夜时分便是带着麾下所有兵马,舍了营寨,连夜奔往徐无山。

    ……

    却说,公孙瓒发动对右北平的攻击,已经发动至第三天!

    城头之上,赵信兵马不过只千余人,其中更有大半是负伤之人,每个人都口干舌燥,依靠在墙脚,便是张郃和周仓,身上都缠上了绷带,可见战况之激烈!

    原来,赵信按照阎柔的计谋,几番冲击,欲要冲出堵截,奔往任丘,但不知为何,公孙瓒似有通天之能,早将赵信想法料定,经过两次厮杀,赵信死冲不得出,只得再次引兵退回城中。

    在说那单经统兵两千余乡勇在东城门外虎视眈眈,隐约听见西侧喊杀声,但看着那东城门却是不敢轻动!

    盖因城门大开,城上城下,内力通道之中,不见一卒一马,安静的可怕,不知其中虚实。麾下几个军候劝单经派出小股兵马,入城查探消息,单经却是不从,道:“那城内若有伏兵,进去便是送死!若无伏兵,我等两千多乡勇,进城又有何用?”

    听得单经这话,众人也就不再多言。

    虽说赵信麾下兵马损失厉害,公孙瓒也极为不好过,损失远远比赵信大的多!公孙瓒令一万兵马赶来支援,经过数日苦战,麾下兵马也不过仅剩三千之众!

    公孙瓒自然惊讶于赵信麾下士卒的战斗力,和此前对战乌丸之时,越加精锐!

    “大大,我要买装备了。”赵信大咧咧的依靠在城头垛口,冲着城下敌军吐了口吐沫,内心中喊道。

    “叮!提醒宿主!因装备系统已完善,一切装备将按照商店即有价格出售,并可通过折损率计算后,回收装备,返还金币!装备一旦购买,可永久使用,但有使用寿命。”

    “使用寿命?丫的,你家装备还有使用寿命这一说?”

    “叮!提醒宿主!任务模式已启动,在一次战役中,斩杀三名攻击力超过一百点的士卒,可获得1点永久攻击力加成。”

    “我的天!我怎么判断敌军的攻击力是否达到一百点?”赵信翻了翻白眼道。

    “叮!提醒宿主!系统会根据敌军武力值高低,设定虚拟化数据,并以此为任务判断依据,宿主可使用扫描系统,获取系统数据。”

    我的天!

    还可以这样玩的吗?恕我直言,我有点开心!额,不对,是tmd超级开心!

    “既然这样,那还等待什么呢!大大,我现在有五百金币,你看,买什么装备合适?”赵信呵呵苦笑一声问道。

    “叮!点开商店,可选取推荐装备!是否点开商店?”

    “点开!点开!”

    “叮!是否选择推荐装备?”

    “嗯,选择!”

    “叮!推荐宿主开局购买一瓶红药水恢复血量,购买一把多兰剑,目前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多兰剑可增加血量值,增加攻击力,增加吸血能力!”

    一连串听到那么多的好处,让赵信有些发蒙!是啊,又不是和吕布拼命,只是和小卒子厮杀,买把多兰剑岂不是最好的选择?募地一股子猛烈狂喜涌上心头,不禁扬天长笑,一众城头神情萎靡疲惫的士卒见自家主公竟然在如此关头大笑,顿感悲壮豪烈,同时内心升起一股子能跟随这样的主公,死又何憾的感觉!

    纷纷用武器支撑起身体,站在城头,一双双毫无畏惧的眼神,凝视着城下缓缓靠近的敌军,一派肃穆!

第七十七章 徐无山之战(三)

    “叮!血瓶和多兰剑已购买成功,一瓶血药50金币,一把多兰剑450金币,余额为0。已为宿主装备成功。”

    “叮!提醒宿主,装备有一定的使用寿命,商店会根据装备折损率进行反馈,询问宿主是否出售。”

    “杀!!”就在装备进入装备栏的一瞬间,赵信高举龙爪长枪,断喝一声,其身后诸多士卒也是纷纷齐声应和,声势惨烈!

    城外,公孙瓒安坐马上,眯眼看着城头上的赵信,不禁喟叹道:“子麟真乃虎将也!”

    但,那又如何,一山不容二虎,幽州,只能是我公孙瓒的!“给我杀!!!”

    随着两方主公的断喝,惨烈的厮杀顿即迸发,城头上弓箭齐出,在空中带着呜呜的声响,噗嗤一声,射入敌人的喉咙,胸膛,眼眸,溅射起阵阵鲜艳血花!

    城下,攻城梯也搭上城墙,一众公孙瓒士卒争前恐后往上攀登!

    赵信见战斗惨烈,亲自擂鼓,以震军威!

    赵信这个臭不要脸滴,靠着数据化身体的不知疲惫属性,咚咚咚的敲响着战鼓,节奏从缓慢逐渐激烈澎湃,撞击在士卒的心头,激发着他们身体内最后的潜力,也将其身体内留有的最后一丝气力挤压出来,付诸在今日,付诸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双方在城头来回拉扯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城头终于告破,每个垛口都有公孙瓒士卒在不断涌上,赵信咧嘴残忍一笑,双手将鼓槌丢了出去,砸在一名敌军士卒脸上,未等其回过神来,赵信一枪已然戳入其喉咙,顿时毙命!

    往日熟悉的面孔不断的倒地,赵信的脸上,也涌裂开无尽的愤怒,与无尽的战意!

    “打开扫描,我倒要看看,谁是硬茬子!”赵信手下不断飞舞,搠飞敌军士卒的同时,在内心对系统道。

    “叮,扫描系统已开启。”

    话音刚落,赵信的眼睛每看向一个士卒,眼前的画面左上角就会出现该士卒的数据。当然,这个数据只是系统暂时所做的判定,盖因眼前的士卒乃是实实在在的敌军,而非系统设置的NPC。

    哼!

    你就是战斗力超百点的士卒是吧?好,老子就拿你开刀!

    身前数米处,一身着白甲士卒手持长戟,嗷叫着冲向赵信,赵信冷哼一声,甚是不屑,单手一挥长枪,就要将其长戟荡开!

    “噹!!!!”

    这一下碰撞,却是让赵信彻底傻了眼!

    盖因那长戟竟然只是抖了一下,依旧迅速无比的当头砸来!

    在赵信身边不远的张郃见状,急忙大喝一声,言语之中,满是不敢,似乎在其眼中,赵信已然身死一般!

    但赵信却是在危机关头,迅速扭开脑袋,那长戟噗嗤一声,整个戳入赵信的肩胛骨,血量条瞬间没了三分之一!!

    攻击剧烈的疼痛,让赵信不禁仰天痛吼,可是看着自己的血条,赵信几乎要怀疑人生!

    “战斗力破百的士卒,竟如此强悍的吗?老子500的血量值,怎么着就剩下不到200了?”

    眼下赵信满血量值为1050点,其中初始血量为600,系统赠送的红水晶提供200点,每升一级提供50点血量,目前六级,也就是加上250点血量,共计1050点血量。

    方才在厮杀中,赵信受了不下二十处大小伤害,加上W【狂战怒吼】的第三下被动回血,血量也只剩500点。只剩下不到200点的生命值,再遭两下,穿越三国的故事,也就走到终点了!

    赶紧把血药给磕了,一瓶血药可提供150点血量回复。

    再说赵信虽时数据化身体,但身体感官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也就是说,他手臂被砍了,他也会有撕心裂肺的疼痛!当然,这股子疼痛只是在伤害发生的一瞬间!

    因为数据化可以迅速修复伤口,伤口自然不再疼痛!

    按照赵信的理解,那便是血量没干,数据化身体就会不断的修复,若是血量彻底没了,也就意味着数据死亡,没了数据支撑,自然没了修复。

    一众公孙瓒士卒见赵信受伤,当即看到了立功的机会,纷纷舍弃自己敌人,扑向赵信!便是因此受了伤,也在所不顾!

    也许是被弄了一戟的剧痛,让赵信彻底暴怒,整个人疯狂无比,龙爪长枪犹如蛟龙捣海,风起云涌!

    “R技能【新月护卫】!”

    新月护卫效果:释放一次环绕自身的横扫,对周围攻击范围的敌人在瞬间造成75点,加上百分之五十当前攻击力伤害,并将敌人击退!

    新月护卫释放的一瞬间,只见龙爪长枪之上,犹如附上了一条蓝色巨龙,在迅猛的横扫之中,带出一道蓝光,再看四周士卒,竟被狠狠的甩飞出去!最惨的一人,直接是被摔下了城池,摔的七窍流血,嗯叽一声,便断了气!

    城下公孙瓒本来见赵信肩膀吃了一戟,不禁拍掌大笑!

    但紧随其后,赵信的爆发,让其眼睛彻底瞪大,眼角差点没给瞪的撕裂!有句话来形容,或者更合适,吓得差点没肛裂。

    新月护卫除了瞬间击飞敌人和造成的伤害意外,还会在释放技能之后的三秒内,提升警惕性,并格挡所有敌人的攻击!

    也就是说,在这三秒之中,系统几乎赋予了赵信无敌状态,变态的是,赵信的每次攻击和技能释放,都可警惕性的持续时间延长0.3秒!若是赵信的攻速足够,每秒打出三次攻击,赵信基本上可以把这个无敌状态一直连续下去!

    赵信的这一横扫,把敌军士卒扫的是胆肝具裂,扫的己方士卒嗷嗷大叫,越加搏命!

    但,战场上是残酷的!

    方才还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童泽,在斩了敌军一名军候之后,被四周冲上来公孙军士卒乱刀砍倒在地,不敢的吼叫数声,便没了声响!

    赵信见之,断喝一声,提枪直奔而去,咻咻咻三枪,挑翻三人,冲到童泽身前,只见童泽浑身浴血,倒在地上黑甲衣服早被砍的麒麟八岁,面目全非,只是其手中紧握的卷了刃的大刀,是那么的熟悉,在告诉赵信,他是童泽。

    “呀!!”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赵信猛然撇过头去,单臂一抖,龙爪长枪瞬间送入那人喉咙,一脚将之踢开,“来啊!!!”

    四面楚歌,也不过如此!

第七十八章 各出妙计

    此时,周遭只剩下零星的抵抗声音,但凡目光所到之处,都是己方士卒被敌军成群的围着砍杀,不多久便被长枪戳到在地,乱刀砍成肉泥。站立者,不足百人!

    张郃、周仓、侯亮三人身皆负伤,来至赵信身后,手提武器,弓着腰,犹如深入险地负了重伤的猛兽,随时准备着给伤害他们的猎人最后一击!

    便在此时,城外传来一阵喊杀声,赵信侧头看去,却见阎柔、朱童、关峻、魏烈、魏坤等将嗷叫杀来,公孙瓒正狼狈组织千百人应敌!

    城外右侧又是传来阵阵喊杀声,为首者,正是唐家的唐顺、唐德、唐尧三将,引着千余人,嗷叫而来!

    公孙瓒支撑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便是引着百余骑落荒而逃!

    朱童吩咐魏烈、魏坤众将统兵追杀0,自与唐磊等人急忙冲入城内,迎接赵信。

    赵信单手将长枪往城头一戳,“沙”一身,枪尾竟是插入地面一指深,松开手,长枪竖立于地,环视一众公孙瓒麾下士卒,道:“汝等皆是精锐士卒,某杀之不忍,弃械可降。”

    一众士卒彼此对视,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嗷叫着,举起武器冲向赵信!

    张郃众将见自家主公浑身浴血,伤口诸多,岂会让这群困徒发挥出逾越之力,纷纷冲上前,挡在赵信身前!

    朱童等将迅速冲上城头,对一众被公孙瓒舍弃的敌军挥起了屠刀!

    约莫半个时辰,城头上的喊杀声方才消失,剩下的只是伤卒的低额呻吟,朱童神情急促冲到赵信身边,伸手扶住,焦急问道:“主公!”

    赵信点点头,轻挥手道:“无妨,某并无大碍,吩咐军医,速速救援受伤的兄弟。”

    “诺!”

    且说公孙瓒引兵往东侧逃去,魏烈、魏坤等人一路尾随公孙瓒,公孙瓒回手一箭,射中魏烈胸膛,提马便逃!

    魏烈受了伤,只得由士卒护着往后撤去,魏坤见老哥被偷袭负伤,大吼一声,拍马更急,前面绕开一弯,却是杀来一彪人马,为首者正是单经,魏坤不知敌军数目,不管再追,只得引兵回城。

    此番徐无山之战,幽州境内三人可谓是三败具伤,当然,矮矬子里面拔将军,赵信还捞得了些许好处!

    为何?赵信损失近万兵马,但却把公孙瓒的数千白马以从干掉了大半,并占了右北平!右北平可做进攻辽西的跳板!

    刘虞麾下兵马总数不过四万余,眼下剩余不足一万,可谓惨败。

    城头上,赵信走到童泽遗体前,对张郃等人道:‘将童泽遗体收敛起来,带回范阳安葬。’

    “诺!”

    战死的士卒被集体丢到城外,大冬天的,任由其冰动在地面上,这也是无奈之举。盖因右北平并不富裕,处理这些尸体实在太废周章,想要火烧,都是一种奢望。

    收拾停当之后,赵信并麾下众人在亭楼之中商议着。

    张郃道:“主公,眼下占据右北平,将辽西与渔阳分割而开,或可与刘虞合作,彻底覆灭公孙瓒。”

    阎柔却是提出不一样的意见,拱手大声道:

    “主公,虽说公孙瓒此番打大败,但其兵力仍有超三万之数,不可小觑!另,那刘虞非一可信之人,从战乌丸之事中,可见一斑!我军当需要防备刘虞及公孙瓒两侧,才能立于不败。”

    两位得力干臣,所说意见并不统一,赵信也不禁犹豫起来!便是此时,门外响起士卒通禀之声,尚未回话,门外已然走进一白衣飘飘的儒郎,正是赵信的首席军师上官秋。

    “秋拜见主公。”上官秋行了一礼,随后上下打量着赵信,眸中满是担心。

    赵信哈哈爽朗一笑,拍拍胸脯子道:“某无妨。花月,你来的正好,眼下该当如何?”

    上官秋见赵信神情如常,放下心来,拱手道:‘主公,眼下田楷正领着兵马龟缩至吴中,或可用计,逼他归降。’

    “田楷?”听得这个名字,赵信不禁思索。

    田楷此人,是为公孙瓒的铁杆支持者,史上,田楷被公孙瓒任为青州刺史,防备袁绍及曹操,兢兢业业额,为公孙瓒保着南线城池不丢。而后公孙瓒于界桥一战之中惨败,时下田楷正奉公孙瓒支援正与曹操开战的陶谦,后路被断,无路可退,死战阵亡,惹人唏嘘。

    “田楷麾下,有多少人马?”

    “两万余。”

    “花月可有何妙计,迫使田楷归降于我,而非刘虞?”

    “花月但有一计,愿且一试。”

    ……

    且说过公孙瓒于右北平打败,战局对其十分被动!在单经的救援之下,暂撤辽西,欲要缓图。只是公孙瓒撤走,甚是牵挂田楷并其所率的两万士卒,因右北平被占,想要通禀消息,只得绕路,时间上多出五日不止。

    “主公,眼下赵信坐镇右北平,刘虞身在渔阳,二人皆心怀异心,当需以离间之计,分其心,主公一面统辽西之兵,作硬攻城池之状,赵信岂不担心腹背受敌耶?必撤兵而去,届时,田楷可归,右北平亦可取也。”单经拱手向公孙瓒谏言道。

    场中众人听之,纷纷称妙,甚是赞同。公孙瓒思索一番,觉无可虑,便吩咐而行。

    渔阳城内,刘虞府邸大院。

    渔阳城之中,一众世家士绅尽皆在此,可谓是欢聚一堂,高朋满座。

    刘虞手举酒樽,环敬众人,道:“如今公孙瓒败兵东去,田楷如一困死之兽,不足为虑,今日,合当庆功,哈哈……”

    堂下众人自然一番恭维,自是不提。

    酒宴持续至后半夜,方才散去,刘虞喝醉,被下人扶进房中休息。一觉睡至正午,方才醒来。细数一番出门,门外却是站着田畴等一众心腹之臣。

    刘虞惊讶道:“诸位在此是为何?”

    田畴拱手道:“主公,眼下公孙瓒撤兵东去,必要重整旗鼓再次杀来,那田楷统兵两万余,坐镇吴中,如鲠在喉,当早图之,以绝后患!”

    刘虞听得此言,哈哈大笑,摆手道:“田楷乃一莽夫,不足为虑,诸位且与我一同用餐,餐后再说不迟。腹中无物,岂有闲心议事耶?”

    田畴等人听之,甚是无奈,只得相从。

第七十九章 效古兵法

    且说上官秋之计,赵信已然吩咐出去,同时自引五百兵马,奔赴吴中城外。吩咐张郃、罗琦、魏坤三人并后带来的一万兵马,镇守吴中,未得军令,不得撤兵。魏烈受伤,自回范阳养伤不提。

    且说赵信与上官秋等人赶到吴中城外,驾马环视一众,赵信挥鞭而指曰:“此城,早晚必属我也。”身侧众人,皆是赵信心腹,言语之间,再无顾忌。

    众人听得赵信此话,也明白话中主公给他们传递的意思,甚是欣喜,豪情顿生。身为大丈夫,当携三尺剑,立不世功名!

    次日,杜江统兵一万,赶到吴中城外,把阵列摆开,却是并不出战!城头上田楷众人见之甚是疑惑,心道这杜江统兵过来,为何不攻城?

    又是两日过后,田楷正在府中研究周边地形地图,其麾下部将江宏大步而来,见了田楷就抽出大刀,架在田楷脖上,断喝道:‘汝食恩用,为何叛耶?’

    田楷满面疑惑,张开双手道:“吾何时叛耶?叛于何人?”

    屋内动静,引得外面护卫冲了进来,抽出指着江宏!

    江宏长得虎背熊腰,气势不凡,今年来颇得公孙瓒重用,众所皆知,江宏很快就要被提拔为骑都尉,位比鲜于银。

    “城内城外,士卒百姓,皆说汝要叛公,汝有何话说?”便是脖子上架了三四柄鬼头大刀,江宏仍面不改色,断喝道。

    田楷冷哼一声,道:“汝不知此为敌将之机谋耶?吾若叛,何故消息竟能走漏如此之快?公不信我?”

    听得这话,江宏细细一想,心道的确如此,田楷以谋事周密而称,若其真要叛变,自己如何能有机会站着和他说话?

    当即撤下大刀,道:“是某莽撞了。”

    见江宏放下了刀,田畴也吩咐士卒尽数出去。上前搂着江宏道:‘君与我皆共食恩重,皆为七尺之汉,如何可做不忠不义之事,此必是那刘虞用计,离间我等。’

    江宏也甚是赞同,二人坐在一处,又是一番商议,自是不提。

    且说赵信等待了三日,也未见吴中城内,有何动静,倒是那刘虞带着万余渔阳兵马赶来,与城外札寨,并派遣亲卒,送来一份刘虞手信。

    拆开览阅,只见其上略道:“虎将子麟,解我渔阳之危,虞于营中摆宴,望子麟如期而至。”

    “各位,刘州牧在军营摆了宴席,邀我前去赴宴,各位以为如何?”

    “主公,万不可去!刘虞必使阴谋,要害主公!”阎柔条件反射道。

    其余众将,也纷纷不答应。

    赵信嘴角却是裂起最为阴险的笑容,“无妨,我不仅要去,还要正大光明的去!”

    “为何?”阎柔当即问出疑惑。

    赵信哈哈一笑,却是并不答话,只是一口答应下来,转头吩咐阎柔、杜江,继续执行此前计划。

    阎柔甚是不懂,为何明白着是计,还要前去!

    眼下,公孙瓒被打的龟缩于辽西,田楷被分隔在吴中,前后难应,若是刘虞趁此机会,将赵信软禁,赵信麾下一众将士文臣,必受牵制!

    此时,正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最佳时机!

    后来阎柔追问上官秋,才闹了个明白!

    赵信前去刘虞军营,留在自己营中的众人,除开上官秋之外,紧张的茶不思,饭不想,直到后半夜赵信众人安然无恙归来,众人方才围了上去,询问详细。

    赵信只笑眯眯的说累了,乏了,便入了自己大帐休息,留下一众没了脑袋的众人,兀自沉思。

    次日一早,杜江大军再次开到城外,今日与往常不同!

    引兵来到城外,更不答话,直接攻城!

    城头田楷见状,不恨反喜,心道这下倒是有底了,本以为敌军是要把己方大军捆在城中,消耗斗志。若是如此,着实让田楷头疼!

    今日开战,田楷便是高呼口号,鼓舞士气,一番攻城战,就此拉开!

    交战不多久,城墙西侧,出现一彪人马,竖着刘字大旗,直扑城池,田楷顿觉压力!急忙吩咐江宏赶往西门防守!

    田楷麾下两万人马,依靠吴中城池之坚,守个三四月,不成问题!前提是军心不乱!

    攻防战一经展开,便是持续到夜晚,赵信及刘虞方才撤兵。

    田楷却是吩咐麾下士卒,不得大意,加强巡守,以防敌军夜袭。

    果其不然,半夜三更,四面城墙火光并起,田楷急忙上城指挥,然而等了半日,却只听动静,未见来兵!一夜就此兢兢战战而过。

    次日晚间,这一幕再次上演,公孙瓒大军疲于应付,精神不佳!

    此计正是上官秋所出的疲兵之计,效仿楚汉之争四面楚歌之军事典故,疲惫敌军!

    接连上演了八日时间,城中田军早已没了斗志,人鱼田楷如何告诫,麾下士卒尽皆不以为然,敌军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半夜时分,城外四面火光并起,喊杀声大震,田军士卒竟然是下意识的捂着耳朵,依靠在城头上打着盹!却是未见城下,有着诸多慢慢靠近的士卒!

    田畴亲自坐镇南门,并吩咐麾下心腹小校,奔赴四面城池鼓舞士卒,见有殆战者杀!

    江宏坐镇西侧城门,跨站按刀,一双眸子犹如鹰眼,机警无比的扫视城外,似乎有只苍蝇飞过,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北门外,赵信手提龙爪长枪,身上裹着黑色布条,亲自带头扛着攻城梯,弓着腰,缓缓往城头靠近!

    有惊无险的来到城下,将攻城梯竖,其身后精锐士卒不用吩咐,便是自觉攀登。

    不多久,城头上便是响起厮杀声,朱童、周仓二人分左右登上,与田军厮杀一处!

    城外火光渐进,似要将黑乎乎的天地彻底照亮!

    朱童双手紧握钢叉,又是抡死一人,断喝道:“城池已破,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便是此时,田楷赶到,更不答话,与朱童厮杀一处!

    厮杀之间,田楷借着此言火光,见着城下乌压压的人头,不禁暗叹,某之一人,何堪赵信与刘虞联手耶?

第八十章 明哲保身

    赵信立足城下,并未急于参战,盖因这等关键时刻,当策完全!毕竟,还有个刘虞在侧虎视眈眈!

    刘虞此前邀请赵信赴宴,岂会不知了刘虞之心思!若自己去,则被其软禁,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若自己不去,则其随时可以给赵信安个不忠罪名,撤下赵信官职。若赵信从命,则范阳可得,若赵信不从,便可出正义之师!

    如此毒计,赵信安然不知?

    只是从后世而来的赵信,自己的确没啥计谋,但没办法,见识广,见招拆招呗!临行前,赵信遣人四处散发消息,当与今晚和刘虞共商大事,此时可谓周边百姓尽皆知晓,刘虞此人素爱虚名,必以此忌,不敢拿自己如何!

    再有,那公孙瓒、田楷也在等着赵信和刘虞闹掰,市井之中,也多有公孙瓒遣出的细作散步消息,声称赵信欲要对刘虞图谋不轨,离间赵信刘虞,自从中取机!

    恰巧刘虞邀请赵信赴宴,赵信欣然前去,可谓是一石三鸟,粉碎公孙瓒和刘虞的计谋,并和刘虞达成了协商,一同攻下吴中,各分其地!

    刘虞一开始自然不同意,只是道:“幽州乃是大汉之幽州,吴中乃是幽州之吴中,何来各分其地一说?莫非子麟,不愿效忠于大汉?”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对赵信极为不利!

    但赵信这个万金油,话还是很会说的,道:“某自效忠大汉,只是现在天子身陷囹圄,天下诸侯各怀异心,某欲救天子于不幸,当要先强自身,故而提出如此之要求。”

    刘虞再次道:“子麟但可放心,取下吴中之后,若汝去救天子,某必全力助之。”

    听得这话,赵信哈哈而笑,点头答应道:“得州牧大人如此之诺,自然无碍!如此也好,待得州牧大人攻击吴中,某必全力助之!”

    虽嘴巴上如此说,赵信的脸上,却是一副欠揍的骚样,刘虞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话中之意,便是,你跟我开个口头支票,那我也给你开个口头支票!田楷身在吴中,首先冲击的便是刘虞老巢渔阳,而且刘虞与公孙瓒之间,更是水深火热!

    刘虞看了看田畴,笑道:“容我思量一番。”说完,刘虞便是带着田畴众人走到帐外。

    田畴道:‘主公,当可允之!’

    “为何!吾是幽州牧守,他一赵信,不过一小小长史,安敢如此威胁于我?”刘虞甚是不忿的道!

    的确,身为一把手,老是有所掣肘,心情自然不爽!

    田畴道:‘用驴磨磨,尚在其眼前吊一菜,何足用人力耶?若没有足够利益,那赵信如何会全力以赴!若与其闹掰了关系,其愤怒之下,撤出右北平之兵,公孙瓒顿可长驱直入,届时更难预料!眼下当取吴中,铲除田楷,而后再细细谋划不迟。’

    刘虞眯眼道:‘昨日之法,可行否?’

    田畴皱眉沉思,摇头道:‘此乃下计,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行。若软禁赵信,其麾下武将定然引兵来叫唤,皆是场面僵持,只给公孙瓒机会,于主公,于赵信,皆不利也!’

    田畴好话说尽,刘虞也只得答应。

    既然商议妥当,酒席吃的也快,散了宴席,赵信起身走至刘辩身边,单手握其手,紧抓不放,呵呵笑道:“久未与公相见,公当送我一行。”

    刘虞被赵信死死抓着手,场面之上,不得发作,只得舔着笑脸答应,就这样,赵信拉着刘虞,一直走到军营外五十里,见了上官秋引兵接应,方才松开了刘虞之手,大笑数声而去。

    黑夜之下,刘虞神情难看,盯着赵信,心甚是不爽!尤其是赵信那嘲讽似的大笑,一声声撞在刘虞心头,像是巴掌,啪啪的打在刘虞脸上!

    田畴走近,低声道:‘主公,赵信此子,思虑周密,面有异象,不可不除!’

    ……

    经过酒宴的事情,赵信也知,与刘虞之间,不过只剩一层玻璃纸没捅破罢了,故而今日开战,其留有三千精锐骑兵,并未动手,而是提防着刘虞一方!

    城头上,田楷在朱童和周仓二人的围攻之下,负伤倒地,被一众心腹抢回阵营,朱童、周仓死突不的近,只得看那田楷在心腹的保护下,驾马而走!

    城上江宏见田楷负伤逃走,自知无力回天,呼号士卒下城,逃入城中,进了巷道,不久便不见了踪影!

    且说朱童、周仓追了田楷一番,见追之不及,便是按照赵信吩咐,收编降卒,守卫城门!

    城上战火渐熄,赵信站在南城门,刘虞站于东侧门,虽隔数百米,二人皆面带笑意,眼神狡黠,各带心思!

    城头收拾停当之后,刘虞与赵信双方,各带百十人扈从,来自拐角处碰面。

    “州牧大人,眼下吴中已经取回,不知你想要哪半边啊?”赵信呵呵笑着道。

    刘虞吸口气,环视一周,道:“子麟啊,你看这吴中本就是我的领地,只是公孙瓒将之抢了去,如今重新取回吴中,皆仰仗子麟之力也!吾定好生感谢,如何?”

    听到这话,赵信心里一阵冷笑,看来刘虞这个老狐狸,真的是打算过河拆桥了!

    刚要回话,其身边田畴道:“赵长史,此前请你出兵解围,主公已付出了丰厚的报仇,为何如今,汝竟要染指吴中也?再说吴中本就是州牧大人之吴中,汝有何颜面,开此虎口?”

    赵信呵呵一笑,极其不屑,却也不怒!

    侧头冲着朱童等人笑了笑,道:“好!既然汝等要与我讲道理,那我们就说个清楚!其一!刘大人请我支援,的确给了相应的报仇,但却谈不上丰厚,我也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解了渔阳之围!其二、吴中被公孙瓒攻陷,仅凭刘大人之力,自保尚难,如何能出兵收复耶?其三、某之部将张郃,九死一生,拿下右北平,断了公孙瓒援军,今日刘大人与我,才能攻下吴中,我倒要请刘大人说一下,我说的可是事实?”

    扯帐、赖皮的本事,赵信他孃的从来没怕过谁!

    刘虞笑道:“吾乃幽州牧,收复吴中,平公孙瓒之乱,乃义不容辞之事,长史之助,某牢记于心!”

    听得这话,赵信不禁示弱道:“既如此,某亦不与州牧大人为难,只取吴中南淄便可。却是数次大战,某麾下士卒损伤大半,令请州牧大人,为死伤的士卒,发足抚恤,某自引兵回去。”

    刘虞和田畴众人根本没想到,赵信竟然会这么好说话!

    刘虞更是瞪大眼睛道:‘子麟所说是真?’

    赵信哈哈一笑,道:‘这是自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吴中所有金钱、辎重,只要子麟想要,尽可拿去!”刘虞很是大方的一挥手道。

    “某已拿出该有的诚意,州牧大人可不要与我开玩笑。”赵信冷笑道。

    刘虞也知,眼下和赵信不能彻底翻脸,只好忍痛,又是许诺诸多好处,赵信方才点头答应下来。

    正事谈妥,正巧东方浮出鱼肚白,阳光洒射下来,给众将身形渡上了一层金衣。

    城下兵马已经整顿妥当,赵信对刘虞拱手行了一礼,拜别道:“州牧大人,还请您速速安排人马接手右北平,昨晚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吩咐儁乂撤兵,屯扎南淄。”

    说完,赵信不再顾忌惊愕的刘虞、田畴众人,潇洒而去!

    看着赵信背影,刘虞哆嗦着手指半天,指着其道:“此子竟如此狠烈耶?其不知此乃两败俱伤之途?”

    田畴叹口气,道:‘主公,某早谏之,赵信此人嫉恶如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善恶之态,仅在瞬间矣!主公再三与之讨价还价,临阵变卦,已触其底线,才得今日之果。’

    刘虞听得这话,冷哼一声,却是道:‘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难不成没了他,我便制不住公孙瓒不成?’

    负气喊了一通,刘虞便是负手而去,只留田畴满脸失望,待在原地,数声叹息。

    且说赵信引兵回到范阳不久,别部众将也将兵马如数带回!

    路上尽皆不知赵信为何做出如此之决定,但见赵信手摸额头,知道其心情不好,决定已下,众人也就没有多问。

    当日晚间,赵信将死伤士卒抚恤尽数发放完毕,便是召集麾下得力之人商议。

    杜江、朱童、周仓、关峻、罗琦、魏坤、唐磊、唐顺、唐尧、唐德、唐淼、阎柔、鲜于辅、上官秋尽皆到场,便是负伤的魏烈,也是被士卒用担架抬进了大堂。

    赵信高坐堂上,环视场下众人,随后笑道:‘相信诸公,皆疑惑某为何不去争抢吴中,却只留南淄,若是拿下吴中,便可将右北平、吴中、范阳三地连接一处,是否?’

    朱童当即出列拱手道:‘诸公,我等出兵之初意,便是拿下右北平与吴中,为何在事成之后,却退出争夺?想那刘虞,不过一酸儒,何故忌惮于他?’

    “子丹认为,我是因忌惮他而不争吴中耶?”

    朱童拱手称是。

    阎柔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之谋,柔佩服!”

    朱童问道:“广阳何处此言?”

    赵信也饶有兴趣的看着阎柔,等他的发言。

    “此前计谋,自然完好,唯一遗憾,便是让那公孙瓒逃回辽西!其野心勃勃,迟早出征右北平!届时,岂不是主公与公孙瓒相搏,刘虞做渔翁耶?”

    朱童却是不服道:“既如此,何故当初出兵断后,战死了如此之多士卒,竟如此舍了右北平与吴中,撤回范阳,汝可知,营中士卒如何看待主公!”

    眼见朱童就要发脾气了,若赵信不出言,无他人胆敢与之在言语上争辩。

    赵信站起身来,道:“某不取吴中,意在三点!其一,公孙瓒知我撤出右北平之兵,不久必攻城,是要刘虞求援于我!其二、吾得花月之信,乌丸已整合三万余众,统兵者乃是老对手靰鞡,正向上谷跃进!其三、便是隽乂只所说。再说吾已改主意,先灭刘虞,再灭公孙!”

    最后一句,却是包括张郃、上官秋这等明白人都反应不过来,连问为何。

    赵信眯眼道:“若要灭公孙瓒,短时间内不能成,若灭刘虞,长则一年,短则数月,某必取渔阳也!”

    “若如此,岂不是让口舌于天下,陷主公与不仁不义之地也?”朱童尤其看重忠义二字,焦急出言道。

    赵信哈哈大笑,道:“吴中、右北平、渔阳、上古,四次战争,天下贤才自知刘虞待我如何,吾待其如何!再一味秉持此前战策,实乃迂腐!”

    “主公英明!”

    赵信话音刚落,又是响起一道附和的声音,众人寻声看去,却是躺在担架上的魏烈举手大喊,看上去竟带着那么一丝滑稽!

    朱童也听懂了赵信的意思,闭嘴不言。

    众人散去之后,赵信独自一人,坐在屋中,皱眉沉思,心道,自己该多学学怎么带人了!这几日,赵信明显可以感觉到,朱童与张郃、阎柔之间,多有不和,虽说朱童知道大事为重,但长久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有什么隐患!

    这个子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难道自己什么心思,他不明白吗?非要在众人面前表现不成?的确,若是朱童与赵信单独在一块之时,并没有像方才那般激动,没有分寸。

    表现!对!

    子丹自小便是一个极度好面子之人!他作为我的结拜兄长,却总是得不到重用!只因为自己太过注重历史,太过相信历史了!

    世上田畴,的确是得到曹氏重用,也非常有才!但经过此次增援渔阳之战,便可看出,田畴是个人才,但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

    至于朱童一直没有得到重用,被张郃、阎柔这样的人后来居上,朱童心里如何能舒服?换做自己,只怕也满心不欢吧!

    若是朱童在独当一面的时候,辜负了众人的期望,届时就算将之降为牙门将,以朱童的脾气,定然也会心服口服!可是截至目前,自己根本没有给过朱童独当一面的机会,原因只是自己认为,他能力不够!

    朱童可是自己的兄弟,结拜兄弟,救命之恩,三年的上山采药,这是何等的情义!一时间,赵信的内心无比愧疚,实在对不起朱童。

    “子丹对我一片赤心,我对子丹,却是为所欲为!”赵信知道,叶子不是一天黄的,人心不是一天凉的!朱童对自己忠心耿耿,但自己始终不给他机会,终究有一天,朱童会离自己而去,无关于兄弟之情,也因于兄弟之情吧。

第81章 王仲徐琊

    相对于吴中来将,南淄只是一偏落小城,但其中有一点,赵信极为看重,那便是其绝妙的地势!

    南淄地靠吴中城南部五十里地,从此处,可东、西、北三面可近渔阳、范阳、吴中,难免地靠任丘,是为幽州最为南面之地。赵信舍弃半个吴中,只取南淄,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有了南淄,一旦刘虞战败,赵信便可迅速将南淄最为一层缓冲带,可大大减少范阳的危险性!

    自从吴中撤兵,赵信的日子可没有那么好过!

    公孙瓒与刘虞之间,不过停战短短三天,便是在右北平展开激烈厮杀!

    刘虞大部兵力尽皆投在右北平之战中,至于北面袭击上谷的靰鞡,却是无心过问。从后世而来的赵信,自知何为忠!

    自家人杀的热火朝天,没事,但异族来侵吞领土,那就对不起了,老子姓汉,容不得你来撒野!

    范阳,长史府邸。

    赵信高坐台上,麾下文武各分左右列开,赵信眯眼环视众人,道:“诸位,乌丸来犯,吾不得不出兵以挡之!便是那刘虞和公孙瓒趁虚偷袭范阳,某也在所不惜!”

    “主公英明!”阎柔拱手称赞道。

    其余众人,也纷纷出言称赞。

    随后阎柔皱眉道:“抵挡乌丸,势在必行,然刘虞与公孙瓒也不可不防。眼下刘虞与公孙瓒交战于右北平,尚无心顾及范阳,一旦分出胜负,必犯范阳!”

    上官秋道:“那就别让他们那么快结束!”

    众人眼前一亮,纷纷看向上官秋,上官秋笑而不露。

    不知这些个小狐狸在商量些什么,总而言之,当从屋中出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轻松无比!

    次日,赵信已然发兵,开赴上谷。

    吩咐朱童统兵充当先锋,奔赴上谷。对于这次的任命,朱童甚是意外,本没抱希望,不想这等先锋之职,却落在自己头上!

    大声应诺之后,带着部曲,先行而去。赵信却是延后一日,盖因出征前,还有要事要办。那便是前去祭奠一番张汼。

    张汼,可谓是满门英烈,此前赵信欲要请其出山,辅佐自己,也许是无缘,张汼接连丧子,情绪波动太大,身体一日不复一日,先行一步离去。

    但赵信从未忘记过张汼的最后一子,张亮。对其生活、学习方面甚是关心。因其父丧身,张亮空有满腹才华,却因下葬费而愁恼。

    上官秋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时候,赵信甚是痛苦,吩咐朱童前往,将安葬费送至,并说明,这是他战死的哥哥们抚恤金。

    今日,赵信特地前来祭奠张汼,远远只见张亮正坐在坟前茅草破屋里,身着素衣,手捧书籍,腿前点着两盏白蜡烛。

    听闻脚步声,张亮抬头,见到赵信,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冲着赵信拱手行了一礼,甚有礼貌。

    赵信也笑着回礼,先行走至张汼坟前祭拜一番,随后走至张亮身前,拍了拍其胳膊道:“张亮,近来可好?”

    从赵信眼中看出其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张亮情绪也不免柔和了许多。本身,赵信身为范阳长史,远远没有必要看自己一个白身之人的脸色,但其就是这般,炙热心肠。

    “长史大人,眼下公孙瓒与刘虞在右北平打的不可开交,正是偷袭渔阳的绝佳时刻,长史大人何苦要奔赴上谷,劳心劳力的抵抗乌丸呢?”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所当为!吾身为汉民,肩担忠义二字,岂能顾内斗,而忽外敌耶!”赵信正气凛然,,阔声道。

    张亮听得此言,心中甚是佩服!也知此前的确是自己太过年轻莽撞,冲撞了这位为国为民的好长史!

    “长史大人,先父仙逝之前,曾与亮有三言。”

    “哦?哪三言?愿闻张公高言。”

    “一、未安内而御外者,仁义也!二、爱民勤政者,忠义也!三、兼听而非偏,聪义也!有此三义,便是造福万民之主!以亮半载以观大人,大人正乃语中之人!某欲归效大人,愿大人收留!”说完,张亮便是一揖到底,恭敬无比。

    赵信听闻此言,甚是大喜,急忙扶起张亮,请拍其两臂,哈哈大笑道:“得亮之助,某之幸也!”

    就此,张亮归顺赵信麾下。二人就此坐于张汼墓前,深入交流,半日时间转眼而过。赵信邀张亮一同出兵上谷,张亮却道孝道在身,不敢擅离。

    听得此话,赵信恍然若悟,连道:“是某唐突了!如此,某等亮出山!”

    君子之约,就今日而定。

    张亮一直送赵信十里,方才回墓地,分别前,二人依依不舍,张亮更是递三只锦囊,交于赵信,并道:“此中有某之三条小计,或可在关键之时,稍有功用。”

    神情郑重将锦囊接过,但愿用不到吧!

    此番乌丸征战而来,再想通过离间之计,分化敌军部落,几乎没有可能!乌丸内部已经达成了统一,可能这次征战,真的是一场硬仗!!

    若是真的到了拆锦囊的时候,相信那时候的赵信,应该已山穷水尽了吧。

    将锦囊塞入怀中,快马加班,赶往上谷。

    赶至上谷,并未急于入城,而是先行赶去城外,于敌军外围巡视一周。驾马立于高处,远眺前方乌丸军营。

    “敌军军营分落有致,内含章法,凶恶重重,不可轻攻,先行回城,以待来日。”赵信挥鞭指道,众人皆称善,便是撤马回城。

    上谷守将,名叫王仲,颇有勇名,乃草莽出身,从黄巾归顺于刘虞,因其作战英勇,故而被提拔为牙门将,镇守上谷重城。

    听得赵信赶到,王仲急忙出城来迎,赵信见之,暗道此人生的极负反差感!听其勇名,便心想定是一个七尺大汉!谁成想,看其身高竟不足一米六,身材短小瘦弱,仿似一脚就能把他踢上天!

    但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极具侵略性,见其眼神,赵信也知,这个王仲定然是个有故事、有经历的人。

    双方在城外客气一番,并肩入城,直奔上谷县衙,各分主宾落座,一番客气,自是不提。

    随后王仲将眼前敌我形势,向赵信做了具体说明。

    此番虽说靰鞡统兵乌丸,但实则其兵马总数,不过万余,说到底,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王仲更是直接道:若非守城重责在身,他定引兵出去,与乌丸敌军厮杀个三天三夜,杀个痛快。

    在场的都是豪爽的汉子,尽管都知道王仲在吹那啥,大家也都只是哈哈大笑,并不戳破。

    一番玩笑过后,赵信凝眉道:“此次乌丸出兵,与上次不同,其上次占了白檀,粮草供给足够,据城而守,进退有据。此次其屯兵关外,舍弃其一贯的骑兵优势而高磊沟壑,此某甚疑之。”

    听得这话,王仲方才恍然若悟,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长史大人休虑,某这就差人前去探查。”

    赵信却是竖手道:“不用!眼前正值开春,秋收存粮,并无多余,那靰鞡统兵至上谷城,已有三日时间,久久不攻城,必有他谋!地图何处,且让我细看。”

    话音刚落,自有士卒呈上地图,赵信眯眼,在图上仔细推敲,脑中自有多处计谋,随后又被其推翻。换身而想,若自己身为靰鞡,他最想要攻取的地方是什么!

    看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也不出声打扰,也纷纷盯着图看,便在此时,朱童上前一步,指着图上南边的一颗小点,道:‘主公,某以为,靰鞡极有可能攻击此处!当速援之。’

    赵信听言看去,只见朱童所指之处,乃一不起眼的小村落,名唤徐琊。其正是两条长城的交叉点。因村落之后,便是高达五六十米的高崖,所以赵信脑袋里自动将之过掉!

    但现在看来,若是靰鞡的注意点,就在此处,那么一切就都可以想明白了!

    其在城外驻扎营寨,不过是一障眼之法,惰待军情。乌丸千里而来,不急于发动进攻,却拜了个毫无破绽的营阵!

    越想越明白,心道子丹真乃及时雨!

    当即道:‘子丹!着你统兵五千,迅速支援徐琊!’

    “诺!”朱童拱手领命,大步而去。

    赵信随后看向王仲道:“王将军,那靰鞡若要进攻徐琊,寨中兵力必然不多,今晚,你我二部,当分东、南两侧,攻其寨脚,试探一番便撤,也好深知军情。”

    对此,王仲自然拱手答应,心中也甚是佩服,心道常山赵子麟的名声,还真不是盖的,可当人如其名也!

    一番备战,自是不提。

    后半夜,王仲、魏坤各统四千兵马,分东、南两脚而出,进攻敌军营寨,厮杀近半个时辰便归。

    王仲禀告道:“赵长史,进攻只是,营寨之中涌出诸多人马,看其声势,足有万人。”

    一边魏坤也点头,表示王仲所说属实。

    听完汇报,赵信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闭着眼睛,就此沉思。

    不久之后,赵信猛的一下睁开双眼,杀气毕露,阴戾道:“乌丸异族,屡侵我土,此次,我就要让其血本无归!”

    “主公已有妙计耶?”此番追随出战的鲜于辅惊喜道。

    “不管靰鞡是否偷袭徐琊,城外营寨,便是其落足之地也!将其毁之,乌丸军心必散!传我军令,中午时分,全军出击营寨!”

    “诺!”麾下众将,皆拱手应是。

    赵信随后撤头看向王仲道:“王将军,上谷城还需你来坚守,不论我部在外是死是活,汝都不可出城救之。”

    “为何?”王仲疑惑道。

    “盖因某与三军性命,皆不如汉之一城重!”

    众人听得这话,一腔热血,直冲脑门,身为将,身为卒,如此可无憾也!

    次日正午,身着蓝白铠甲,手提龙爪长枪,跨坐踏云火驹,一头秀发随风飘扬的赵信骑行在最前方,其身后五千士卒并做数列,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开赴出城。

    赶至乌丸军营外,赵信大喝一声,便指挥士卒冲阵!

    果其不然,营内亦冲出乌丸精兵,两方厮杀一处,杀至天晚,也未分出胜负。

    赵信见态势焦灼,久久不能攻入敌军寨门,将马上佩剑插入地面,挥长枪怒指前方,断喝道:“不下敌寨,誓不归还!以此剑为线,若尔等退过此剑,当斩!尔等也可督我,吾若如此,尔等亦可斩吾!”

    吼完,赵信不再拖沓,嚎叫一声,挺起长枪,一往无前冲杀而去!

    麾下众士卒,见主公皆如此拼命,如何惜命耶?纷纷高吼着,冲杀而去!

    守寨的乌丸士卒,除了公孙瓒的白马以从之外,从未见过如此不怕死的汉军,尤其是那赵信,竟如此不要命,急着去死吗?

    冲锋的过程之中,赵信在心里呼唤系统,“大大!也许此战,将是我赵子麟的最后一战!请让我买个牛叉点的装备!”

    “叮!宿主现有装备,一把多兰剑!金币余额:610,请宿主购买装备。”

    群攻之下,攻速!绝对的攻速!

    “给我来两把攻速短剑!”

    “叮!攻速短剑已购买完成,每柄短剑为宿主提供额外12%攻速加成!花费600金币,剩余10金币!已装备完成。”

    攻速短剑装备起来的一瞬间,赵信便是看到控制面板自己头像左侧的英雄数据:

    生命值:1010点,

    生命回复:10.856点,

    移动速度:3.45米秒,

    攻击范围:1.75米,

    攻击力:76点(当前攻击力75,外加一点任务奖励1点),

    攻击速度:0.775下秒

    护甲值:49点。

    如果今日战死,赵信决不会后悔!华夏民族,内乱可以,但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必须要团结一致!别人团结不团结,我管不着,我必须要挺起胸膛,直面千军万马,在所不惜!

    穿越至三国时代,有太多的英雄带着无尽的不甘,满心壮志沉入历史长河,便是魏蜀吴的统治者,最终闭眼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

    我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可以!但让我被钉在耻辱柱上,被后人贴个标签:异族入侵,还忙于内斗,这种事情,我决然不允许!

    “今日!战,便战个痛快!”迅疾的风声从耳边刮过,也许,今日赵信领会了,什么叫陷阵之志,有死无生!什么又叫,民族国家之大义,远高于个人利益!

    “杀!!!!”

第八十二章 攻城拔寨

    风,呜呜的吹着,战马嘶鸣,士卒的咆哮,战火汹汹的在半空之中翻滚着,不知道火油会溅洒在谁的身上,又会泼在谁的身上,此刻,我不再是赵信,没有赵信这个名字,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炎黄子孙!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父母,直到今日,我方才知,何叫顶天立地!

    “叮!宿主,求求你别秀了,我给你个临时道具还不行吗?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就在赵信自己都感动的要去为天下大义献身的时候,系统很不适时宜的在脑海里面喊了一句,差点没闪着赵信的老腰!

    “咳咳……”

    乌丸敌军见赵信凶神恶煞的冲来,却是在临近之时,咳嗽起来,像是岔了气一样!

    短暂一愣,岂会放过如此机会,嗷叫冲来!

    赵信收敛心神,眼神扫过前方,龙爪长枪已然飞速而出,直捣黄龙,戳在一人胸前护心镜之上,那人顿时大喊一声,飞了出去,砸翻身后数名战友。

    人群如海水般涌来,赵信兀自沉身其中,以枪为舰,劈波斩浪,无退一步!

    敌军几名偏将见赵信棘手,顿时挥着弯刀围攻而来。

    刚一交手,从其出手速度与气力,赵信便这几人身手不凡,不敢大意,只得沉下心来,好生应付。

    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在数名偏将的围攻之下,便是赵信,也察觉到了些许压力,看来,只得使出看家本领,以伤换命了!

    心思一定,对挥向肩膀的弯刀视而不见,长枪一偏,插入那人胸膛,那人顿时毙命!几乎与此同时,胳膊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赵信身形一个趔趄。

    其余众人见赵信负伤,嗷叫而来,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但赵信抬头时,其眼中射出的寒芒,慑的人内心发慌,那是何等眼神?

    噗嗤……噗嗤……噗嗤……

    一瞬间,龙爪长枪连点三下,再看敌将胸前,皆留下了指宽血洞,其中血水哗哗而流。盖因赵信龙爪长枪的枪头,乃是三棱形,这种形状杀伤力极其之大,一旦留下伤口,便是三角形,血肉恢复速度,比起寻常圆形、扁形伤口要慢的多!

    这也是为何一般弓箭的箭头,都打造成三棱形的原因。

    眨眼之间,赵信连挑对方四将,虽说自己也付出了三分之二的血量,但至少这一面营寨守军失去了最为中间的力量!数名偏将的瞬间被杀,乌丸士卒一阵胆寒,多有怯战!

    汉军士卒见自家主公如此血勇,嗷叫而出,越加不惜命,连续对着营寨大门发动冲击!

    反之,乌丸士卒胆子像是被门夹住了,手里拿着武器,不敢在往外冲杀,而挡在最前面的人,很快便被一众凶猛如虎的汉军推倒在地,对寨门的防守就此断层,汉军嚎叫着杀入大营!

    寨内指挥之将,名唤贵庭,是一乌丸万人部落的首领,奉命镇守营寨。贵庭祖父,乃是汉人,名唤李阳,此前是为汉灵帝时代的白檀令。

    贪至王当年携兵马袭击幽州之时,李阳领五千兵马抵挡近二十日,终等不来援军,也许是对朝廷彻底失望,就此投了贪至王。

    其族中子弟,担心被汉灵帝追责,索性纷纷跟着李洋,一起归了乌丸,贪至王颇有智略,赐李洋为贵洋,意为尊贵的朋友,其子孙后代,日后便以贵为姓。

    李洋知道身为汉人,想要在乌丸占据一席之地,就必须有所价值,有所底牌!所以他将汉人的一些种植之法,带入乌丸,并将自己所学的汉家文化,尽数传递给家中子弟,尽力培养每一代人。

    到了贵庭这一代,贵庭家族之中,算上老弱,总人口已近万,可谓是李洋数代人努力的结果。此番,他奉靰鞡之命,统兵在此迷惑汉军,将祖父教给他的压箱底功夫拿了出来,把营寨列的是百无破绽!

    若李洋在世,赵信今日无论如何也攻不进大寨,但着贵庭,只学得了营寨布法之皮毛,只知照葫芦画瓢,不知灵活变动,故而被赵信寻了一处寨门,一番猛攻,便乱了手脚,不知该当如何变化守势。

    加之赵信犹如一尊杀神,带头冲入寨内,贵庭慌的面色发白,匆忙回身就要逃,却是一头撞倒了身后火盆架子!

    整个人被火盆压在低下,惊慌大喊,“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未等其站起身来,一众汉军已然冲到,乱刀齐举,将其带着火星子,当场剁成肉末。

    寨中乌丸士卒见主将被杀,就此没了战心,嗷叫而逃,赵信麾下各将,自统兵追击,并高举武器,缴械不杀!

    盖因乌丸士卒本身就于寨中死守作战,除开死去的三四千人,剩下归降的,足有五千人,仅有不足千人逃出营寨,不知何处而去。

    赵信大战得胜,吩咐麾下统计战果,将战俘捆扣,分各圈看守。

    赵信负手而出,巡视战场,却是见近百个汉军士卒正在挖坑,赵信疑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尸体不是已经都处理了吗?”

    那时为首士卒拱手道:“回主公的话,这些乌丸士卒受了伤,丢胳膊丢腿,没了用处,自然要将之杀死。”

    听得这话,赵信环视一众灰头土脸,被捆着的乌丸士卒。也许他们知道,落入汉人的手里,绝无性命可活,低头不言,安静等死!

    再看他们身上所受的伤,可谓是断胳膊断腿,的确,在惨烈的战场上,便是有军医去为他们施救,在这种医疗条件低下的时代,也难能存活!

    “别挖了,不用挖了。”

    “主公,这……”

    赵信竖手,解释道:“他们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他们都是勇士,今日被俘,并非其不战之罪,而是因将之过。且留此地,吩咐下去,尽力救之。”

    “这……诺!”那士卒犹豫一番,还是拱手应诺。

    就此,一日而过,次日一早,寨中却是传来阵阵吵闹声,赵信掀开门帘,远眺而去,却见近百个负伤士卒正和军医激烈的争吵着。

    和军医吵什么?

    带着疑惑,赵信走到近前,一众士卒见了赵信,纷纷闭嘴不言。

    赵信看向军医,问答:“为了何事争吵?”

    军医擦了擦额头汗水,拱手道:“主公,这些士卒,因没了药物,而争吵也。”

    “没了药物,吵什么吵?”赵信回头,对一众士卒断喝道。

    其中一人喏喏道:“主公,若是药物没了,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军医放着自己人不管,却去救乌丸人,某心自是不服!”

    原来如此!

    拍拍军医的胳膊,让其先去,随后赵信面对一众负伤士卒,道:“诸位,是我下令,尽力救治这些乌丸士卒,原因不为其他,我大汉如海,海纳百川,乌丸,迟早是我大汉的一方领土!所以,对待未来的大汉子民,我们有必要去救治他们,度化他们!”

    额……说到这里,赵信不免翻了个白眼,丫的说错了!这牛皮吹大了,当即话头一转,道:“诸位放心,昨晚我已差人前去上谷城内向王仲索取药物,正午前必到,诸位可耐心等待。”

    众人听了后面的话,方才发出嗡嗡的小声议论散开。

    赵信回了大帐,坐案皱眉沉思,我tmd脑子瓦萨了?救那些个乌丸士卒搞莫子?暂且先不管,日后定有用得着的时候。

    且说王仲在城内听士卒来报,赵信攻下乌丸营寨,甚是欣喜,作势就要摆庆功宴!但后来赵信差人送来的亲笔信,却是让王仲头皮发麻!

    心中,赵信只提醒了王仲一件事:乌丸大将,尽皆不在营内,只有一贵庭。

    王仲当即连夜吩咐麾下士卒,继续警惕四周动静,便是连次日一早的药物,都是派出五百精兵连续刺探军情,方才胆敢送货。

    赵信在乌丸营寨修整两日,第三日领兵返回上谷城,临行前,赵信秘密吩咐了周仓些许机密事宜,周仓点头,照令而行。

    回了上谷,却是收到涿郡龚景亲笔书信,内容略道:

    自涿郡一别,如隔三秋。某甚念君,听君出义军御乌丸大敌,本欲出兵相助,然易县王康,对涿郡多有觊觎,未敢轻离,加之某年岁已至花甲,一日不如一日,近日感风寒,病重而不得起,知天命将至!

    君之忠义,景甚敬之,环顾四周,公孙瓒、刘虞、袁绍皆暴戾之徒,韩馥、乔柳,守成之人,难成大器!犬子一心钻研儒道,无心在权,可怜生于乱世也!今,愿将涿郡尽数献君,一应事情,景已交代,望君早早差人前来统筹大局!

    景拜。

    涿郡与范阳之间,相隔不过五十里距离,在武帝时期,二者更是一城!龚景乃是一老实人,虽说赵信帮过他的忙,但想不到,他竟然能将涿郡一城送给自己!

    看完,将书信交给麾下众人传阅,众人见后,纷纷大喜,喜悦之后,大家也纷纷安静下来!眼下,张郃驻扎南淄,朱童支援徐琊,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成为镇守涿郡的那一个人!

    压抑着内心,等待着赵信的宣布,眼神紧张,充满激动。

    赵信叹口气,道:“与公相见,如在昨日,不想今日便得如此之噩耗!眼下某身担重责,脱身不得,可叹,可悲!”

    说完,赵信又是一阵沉闷!场中众人也会意过来,心下汗颜!

    赵信话头一转,道:“涿郡,其中世家大族林立,比之范阳不知复杂几许,得需有一智勇双全之人前去,某方可放心!请诸位谏一位,大家一同举手表决。”

    场中众人,互相看了看,气氛再次怪异起来,却是纷纷低头不言。

    赵信又是叹口气,道:“如此,就暂且让花月(上官秋字)先去,屡清楚城中具体情况,再行决定吧。”

    众人面色难掩失望之意,但仍然拱手应诺。

    回到上谷之后,王仲亲自出城来迎,尚未入城,便有一小校前来汇报,“报!启禀主公,朱将军生擒敌将亾扶,但被敌军魏坤与徐琊,请主公速速发兵救援!”

    赵信急忙遣麾下阎柔为先锋,速速引兵三千,前去支援!并吩咐阎柔,定要小心乌丸伏兵,阎柔自然应诺,引兵而去。

    赵信又是吩咐王仲,迅速筹备作战物资,支援徐琊。修整一日,赵信再次统兵南出,奔赴徐琊。

    且说阎柔统兵三千,光派斥候,刺探敌情,兵马飞速而进,来到徐琊城外二十里处,正下令轧营,果其不然,东、西两侧杀来大股乌丸兵马,阎柔早有准备,立即下令撤兵,丢了一地物资。

    乌丸兵马奔袭徐琊,猛攻数日,将要得进之时,朱童引兵来援。靰鞡引兵于城外埋伏,朱童早有预料,绕路而行,自城头而下,进入徐琊,靰鞡扑了个空。

    朱童进入徐琊村之后,吩咐士卒据高处而守,并鼓舞城内守军,不出三日,将有数万援军将到!

    城中守军士气大震,就此听从朱童指挥!

    这些人,原本是刘虞麾下人马,但乌丸来犯之时,刘虞竟然忙于内斗,对边境,对他们这些士卒,不管不问!可谓是被刘虞伤透了心,就此投了朱童,归了赵信!

    且说靰鞡即将拿下徐琊之时,却是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甚是气愤,下令连番攻城,付出近两万士卒死伤,好不容易才将朱童彻底包围在徐琊之中!

    靰鞡最初的想法,便是突袭徐琊,从徐琊后腰高崖而下,从南侧绕袭上谷、百登、代郡,三城可下,连成一面,以此为据点,逐步深入汉土!

    一城未得,时间推移,以战养战的计划尽数被打乱,粮草见底,便是这时,麾下士卒抓一汉军士卒,一番拷问之下,得朱童粮草所屯之处!

    靰鞡心中知晓,此必是朱童之奸计,但这乃朱童之阳谋!

    为了粮草,靰鞡派出了麾下大将亾扶,趁夜突袭,果其不然,中了朱童埋伏,一番厮杀,被朱童生擒!

    今日,靰鞡又听麾下士卒来报,阎柔引兵来援,大怒砸拳,“汉人狡诈耶!”

    “靰鞡,今日之局,已多有不利,当速撤!”乌丸将中,又一重量级人物出现,鲜于遵!

    鲜于遵,乌丸十万人部落首领,此次出兵,其出击兵力足有两万人,可谓是所有部落中,第二号人物!

第八十三章 寨外悍斗

    鲜于遵发话,靰鞡不敢不听,细想之下,眼前奇袭徐琊的计谋已然告破,若不及时撤退,只怕乌丸两万余士卒,就要全军覆没于此!

    “可恨赵子麟!此子必成我乌丸之大患!刘虞与公孙瓒两虎相争,其不思渔翁得利,何苦来讨此无功却有罪的差事耶?”靰鞡手下另一员得力干将武敏挥拳恨声道。

    局面已然成此,抱怨也无用处!

    “各位,眼下战机已失,皆拜赵子麟之故,当先撤回山谷大营,再行计议。”靰鞡询问般的对众人说道。

    众人并未急于答应,而是先行看向鲜于遵,等待这个大佬发话。

    鲜于遵当即点头称善,当日晚间,乌丸兵马便尽数而撤。

    朱童、阎柔得到消息,抚掌大笑,同时光派斥候,刺探乌丸动向。

    且说身在上谷城的赵信得麾下士卒报信,乌丸兵马已然竟是回撤,当即整备兵马,欲与半路伏击。刚埋伏完毕,便遥见一彪乌丸人马赶来,其装备精悍,多是骑兵,这一点,倒是出乎意料。

    撤兵一般是步兵先撤,因骑兵有着相当大的机动性,留下断后,可撤可进,是为最佳。

    既然敌军先头部队乃是骑兵,今日埋伏只能破产。赵信果断无比引兵后撤,将作战计划取消。毕竟,自己还有第二条计谋在等着靰鞡。

    且说武敏统领乌丸骑兵先行回了营寨,见寨中虽多有血迹,但一番探查之下,并未发现汉军的一兵一卒,倒是疑惑,立即差人将消息禀告给靰鞡。

    靰鞡听之,哈哈大笑,道:“定然是那赵信死攻营寨,兵力损耗甚重,故而不敢守寨。若其守寨,是为断我等退路,我军士卒岂不拼命耶?还算赵子麟识趣,传令下去,全军回寨!”

    军令已下,众士卒自然飞速而起,鲜于遵却是驾马跟上靰鞡,低声道:“那赵子麟诡计多端,当需防范,其便不敢守寨,将寨付之一炬,可也!”

    靰鞡哈哈而笑,道:“前辈之言差矣!眼下开春未立,气温如此之低,寨上木桩,皆滚潮雾,其火如何能烧?”

    鲜于遵听得此话,心道也是,当即不再多言,一路往营寨撤去。

    一路之上,未见汉军一兵一卒,靰鞡越加断定赵信兵力捉襟见肘,否则岂会不遣兵伏击?有惊无险之下,回了军营,吩咐士卒整顿,另一边,派出斥候刺探上谷城,便到此时此地,靰鞡仍然不死心!

    当日晚间,靰鞡正与鲜于遵、武敏,并一干乌丸统领,在帐中商议要事,忽然帐外传来惊叫声!

    “着火啦!”

    “啊……”

    靰鞡猛然站起,随手提起武器架上的长柄大刀掀开帐帘而出,眯眼环视四周!

    只见四周火光冲天,热浪翻滚而来,便是穿着铠甲,胸前也感受到那炙热的温度!

    “稳住!救火!救火!”靰鞡高举大刀呐喊着,却是发现被大火逼着的士卒根本不理会他,当即大部冲向点将台,高吼:“休要慌张!救火!救火!”

    正嘶喊间,忽然脚下高台,却是颤抖了一下,靰鞡的呼喊声戛然而止,低头看去,却见脚下木板缝隙之间,有着火光丝毫崩裂开来!

    不知究竟是何物,多年习武的习惯,让靰鞡双腿一跃,狠狠跳出,身在半空之中,便是被那热浪给掀翻四五米远,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且说鲜于遵并一众首领在武敏的保护下,刚冲出火光范围,便见靰鞡被毫无预兆的一声轰,给震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不知死活!

    武敏乃是靰鞡心腹,见主子倒地,当即弃了鲜于遵等人,急忙去救靰鞡!

    鲜于遵却是站在原地,对身周几个首领道:“诸位,此必是那赵子麟之毒计也,当速撤,迟则晚矣!”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呜呜的破空之声,抬头看,却是一阵阵燃烧着的弓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身侧一中心护卫,急忙飞跃过来,扑倒鲜于遵,用身体为其抵挡弓箭!

    但另外几个首领,却是没那么幸运了,被弓箭惊的长大嘴巴,来不及反应,便被射成了刺猬,被弓箭上的火种席卷而没,死亡、火化,一条龙服务!

    乌丸士卒被大火烟雾逼的无奈,纷纷出逃营寨,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箭雨长矛!

    今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赵信骑在踏云火驹之上,麾下数将,各分东西南北四面,将火寨四面围定,每逃出一人,便射杀之!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大寨内嘶嚎呐喊声,已逐渐消失,只剩零星半点,火势也逐渐满了下来,浓烟渐去,麾下士卒欲要打着火把前去查探一番,却是被伍长给拦了下来。

    “别去!那里可是有着主公的秘密武器,你怎么不知道他会不会吃你!”

    那士卒听了此话,面色一白,急忙点头,转身回阵!

    便在此时,火光之中,一刀寒光飞速射向那士卒后心,伍长见了,急忙出手要推开那士卒,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那寒光射入士卒后心,却是一只长矛!

    伍长大喝一声,抽刀在手,眯眼看去,却见营寨之中,冲出两个灰头土脸,焦头烂额的人,神情狰狞,嗷叫而来!

    “还敢来此!射箭!”伍长大喊一声,身后数十弓箭手飞速弯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齐齐射去!

    那其中一人,加速两步,冲到另一人正前方,却是用身体为格挡箭矢!

    噗嗤……噗嗤……噗嗤……

    那人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倒地,呃呃数声没了动静!

    “武敏!”

    “主公速走!”

    倒地的武敏,口吐鲜血,用尽全身气力大喊道,话音刚落,瞪眼而亡!

    此二人,正是靰鞡与武敏二人,武敏舍命为靰鞡闯出数米生死之距离!弓箭射出之后,正是间隙之时,靰鞡挥刀而来,冲入人群,肆意砍杀,左冲右突!

    赵信本在西侧寨门,遥见东侧寨门有一人来回冲杀,手下无一合之敌,赵信心知,定是条大鱼,吩咐周仓坐镇西侧寨门,自己驾马前去,一探究竟。

    数十个呼吸之后,到了寨门,一众士卒连连行礼,负责监督南侧寨门的鲜于辅拱手道:“主公,那人应是敌将靰鞡。”

    赵信未置可否,眯眼看去,仔细辨认,那人满面黑灰,身上袍铠早被大火烧成烂布条,身形于人群中晃动,看上去还挺有难度,直到一阵风吹过,将那人盖在脸上的焦黑头发吹开丝丝缝隙,赵信方才确定!

    “那人正是靰鞡,一战功成,在今日也!”赵信大喜,不禁数声大吼!

    随后吩咐各部,依先行军令而行,自己却是翻身下马,倒提龙爪长枪,慢步进入战场,断喝一声,吩咐士卒尽数撤去!

    今日,自己要和乌丸青年一代,单打独斗!

    士卒手持长矛,各撤出二十米左右的距离,仍然将靰鞡包围的密不透风,今日,靰鞡想要冲出重围,痴心妄想矣!

    “赵子麟!汝为何非要与我为敌!”绝境之下,靰鞡也许是想问个明白,几乎咆哮着喊道。

    赵信提枪,在距离靰鞡十米范围左右的地方站定,冷声道:“吾乃汉人,汝乃羌胡,我欲要与你相安无事,然你纵兵掠我大汉边境,此非自寻死路耶?”

    靰鞡仰天哈哈大笑,披头散发,神情疯癫,向天狂吼道:“想我靰鞡,顶天立地,为乌丸第一勇士!今日出兵,正乃绝佳之机,今日败不在我,在苍天也!”

    “够了!汝若安分守己,整合乌丸,与我大汉和睦相处,岂不甚好!吾大汉,从不欺压他国,但,也从来不会被他邦侮辱!靰鞡,来吧,你我今日,既决胜负,也决生死!”赵信挥手打断靰鞡的抱怨,不甘,挺枪叫战道。

    靰鞡听声,阴沉的眸子紧盯着赵信,嘴角扬起惨烈笑容,道:“好!今日,既决胜负,也决生死!杀!!!”

    “杀!!!”

    二人,在数千人的围观下,迅速冲向一处!

    距离三米范围之时,赵信E技能无畏冲锋瞬间开启,攻击力瞬间提升100点,攻速提升50%,持续时间5秒!

    那靰鞡见赵信在眨眼间突袭至眼前,不惊反喜,左手从后腰一抹,其手中却是多了一柄弯刀,滑向赵信腹部!

    “叮!任务模式开启!击败战斗力两百点武将,可获得200金币!”

    “叮!宿主E技能无畏冲锋,激怒敌方武将,地方武将攻击力提升至300点!”

    “叮!任务模式开启!击败战斗力三百点武将,可获得300金币!”

    一连串的叮叮声,在脑海响起,但此时此刻的赵信,根本无暇去顾及,他只想尽快战胜靰鞡,就此把乌丸杀的一蹶不振,保幽州之北十年无虞!

    靰鞡弯刀出现的一瞬间,赵信急忙后撤,然而还是被划破了肚皮,血量瞬间消失近四分之一!一千一百点的血量值,直接少了两百点!

    但,同样的,赵信在攻击力和攻速暴涨的条件下,一枪也点在了靰鞡的左臂,在其胳膊上留下了一个棱形窟窿!

    靰鞡嘶吼一声,单臂持着长柄大刀,接连挥砍三刀,刀刀直逼要害,按照赵信的形容就是……丫的,你以为你是蛮王啊?

    沉声应对,龙爪长枪翻舞格挡,同时,赵信迅速点开Q技能三爪重击,W技能狂战怒吼!攻击力再次增长,Q技能第三下,自下而上,撩在靰鞡长柄大刀之上,靰鞡整个人被大刀带的双脚立地半尺,对此甚是震惊!

    赵信见此机会,如何会白白放过,当即释放R技能新月护卫,龙爪长枪迅猛发出环绕赵信自身的横扫,直奔靰鞡腰间!

    那长枪快速舞动之下,竟在月光下闪出阵阵蓝光,靰鞡急忙立下马步,双手斜架身体左侧,龙爪长枪抡在其大刀之上,力气被其倾斜四十五度的大刀卸去大半!

    赵信不得一愣,我的孃,还可以这样玩的啊?

    未等赵信回过神来,靰鞡却是再次提刀而来,招招凶猛!

    若是赵信以伤换命,完全可以在五十合之内,寻个机会,将靰鞡一举杀死!但,今日之战,赵信不想用这种无赖的方法!

    二人一直在场中颤抖,百合已过,被大火烧过的靰鞡,体力明显不支,无论是出招速度,还是力气,都大幅度下降,面对赵信的猛攻,也逐渐招架不住!

    “受死吧!”

    赵信大喝一声,龙爪长枪飞速而出,直奔靰鞡脑前,靰鞡瞪大眼睛,不管其多么无奈,多么不甘,今日,注定是他的死期!

    “嘭!!!”

    长枪携带着赵信巨大气力,轰然戳在靰鞡额前,将其大脑震成一团浆糊,可怜势必成为乌丸一代雄主的靰鞡,就此被龙爪长枪戳在额前,七窍流血,死于异域。

    杀了乌丸之后,赵信全身满是湿漉漉的汗水!

    这些汗水,并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神之累!

    在和靰鞡的交战之中,赵信的脑袋迅速的转动着,因为在这个时候,他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正常人,去与靰鞡决战,技能就等于自己的武艺!

    何时释放技能,释放什么技能,赵信都在脑袋里过一遍,方才那一幕幕,就像是赵信坐在电脑前操作,参加S系列全球总决赛!

    胜负分出之后许久,身后士卒爆发出震天的呼号声,“威武!威武!威武!”

    自有士卒上来,为靰鞡收敛尸体,赵信的目光,看着其尸体被抬走,不禁松了一口气,真都是真的!

    对营寨的包围,一直持续到天明,赵信方才下令,让士卒进入寨中,搜寻活着的乌丸敌军!一番搜寻下来,寨中存活着的敌军士卒,竟不足五百人,要知道这可是两万多人的大营啊!

    靰鞡、武敏战死!

    一众乌丸首领,除了被砸断了腿的鲜于遵,尽皆死在营寨之中。他们岂会想到,他们死后,竟然在汉土化成了灰,躺着回到乌丸,都成了毕生遗憾!

    士卒把搜到的鲜于遵带至赵信身前,赵信眯眼看之,只见鲜于遵两条腿诡异的往前弯着,看来断的很彻底!

    “如何,降是不降?”赵信眯眼沉声问道。

    鲜于遵昂着高贵的头颅,“要杀便杀,某绝不降!乌丸只有……”

    话未说出,赵信已然一枪点在其喉咙之上,剩下的话,只化为了腹中呃呃之声,可怜鲜于遵,倒在地上,像是条被丢在岸上的鱼,蹦跶两下,就此瞪眼而亡,鲜血流满了地面。

    赵信挥挥手,道:“把地打扫干净,我不想让他的血,流在汉土之上。另外,传令下去,将死去的敌军尸骸,尽数焚烧,将其灰烬,丢到乌丸土地上去,并立一碑,上书:内外诸夷,胆敢称兵者,皆斩!”

第八十四章 董贼之赏

    场中众将听得如此气贯长虹的豪言壮语,激情澎湃,纷纷拱手大声应诺!

    随后,赵信下令,于城中休息一日,明日,撤兵回范阳!

    当日晚间,赵信将抵御乌丸之战功,尽数写于帛书之上,差流星马星夜奔赴长安请赏!信上,赵信将首功,归给了张汼之子,张亮。

    为何?

    盖因,赵信能将两万余乌丸将士尽数覆灭于营寨之中,乃是张亮之绝妙主意!

    张亮旬日除了酷爱书法儒道之外,还对奇异之术颇感兴趣,其竟然专出了个火药配方来!当然,此火药,非彼火药。

    张亮所研究的火药,乃是一众名为铁粉的粉末,是将米麦糠壳,用重锤石磨,研制成惊喜粉末,内中附以干燥烧泥,所谓的烧泥,便是铁粉铜末!

    将这些材料用以独特的比例配方,像是配药一般,配在一处,在狭隘的空间之下,便是一点火星,都可以将之引爆!

    在乌丸营寨地下,赵信吩咐各士卒挖出诸多小地洞,各军帐之下,火药极多,辅助以成罐的火油,用绳索沾上火油,由低下挖出,牵于寨外五十米,为保万一,赵信足足扯出近两百根火油绳索!当日晚间,近两百根火油绳索一同点着,迅速窜进乌丸营寨下方!

    靰鞡冲到点将台上之时,被巨大的爆炸掀飞在地!

    当日,赵信引兵攻击乌丸营寨,初意便是将敌军营寨付诸一炬,可惜付出了极大损伤的代价将之占领后,却是发现建立营寨的诸多木头,皆是难以烧着的桑木,其上滚着湿雾,便是倒上火油,也难能将之燃烧!

    赵信只得再想他法,想要镇守此地,与上谷呈犄角之势!但阎柔、朱童统兵六千兵马而去,赵信麾下兵马加上王仲兵马,总数不过万余,若分两处,必被敌军分而破之!

    如此,赵信大为头疼,当即想起张亮的三只锦囊,在不报希望的情况下,将之拆开,第一条,便是这火药的制作方法及使用方法!第二条,便是在何等机会下,使用这个方法!

    第二条,张亮出了两个主意。其一,若城破,可将火药埋于上谷城中,让乌丸大军与上谷城共同覆灭!其二,撤出上谷城,佯败而出,于齐山半道埋之,惊其军心,随后大军掩杀而出,杀败乌丸!

    前面两只锦囊,已然足够赵信使用,故而第三条尚未拆开,此时闲下来,赵信呵呵一笑,从怀中取出锦囊,上面略道:“若败局难免,为民,公当速撤!”

    看了最后一个锦囊,赵信仰天哈哈而笑,道:“这个张亮,未算胜,先算败,嗯,是个打反手的好材料!”

    再说张亮的确不凡,其将火药配方已差人送至上官秋处,上官秋手下有诸多上官楼,在赵信出兵之前,便将配置火药的材料准备好,并送至上谷城内的上官楼之中。

    回了范阳,赵信拜会了一下老丈人唐剑之后,便是起身奔赴张汼墓。

    张亮已经拱手站在那相迎!

    “哈哈!张亮,汝知我将到耶?”赵信哈哈而笑道。

    张亮拱手,道:‘主公得胜,必来此问我,何不在出兵之时,便将计告知。’

    听的这话,赵信一愣,乖乖,这个张亮,有那么神吗?自己怎么想的,他都知道,这个家伙,不会是花月(上官秋字)的双胞胎弟弟吧?

    “不错!请亮解惑。”赵信呵呵笑着道。

    张亮直起身子,道:“原因很简单,如若将此计告知主公,只怕主公反而束手束脚。”

    “此话怎讲?”

    “若有了退路,以主公爱兵如子的性格,必不会让士卒以命相搏也!加之某所出二计,皆为中、下,算不得上策!而主公,以命相搏,拆锦囊,自得上策。”

    听了这话,赵信不禁想要仰天长啸几声!丫的,老子这是捡到宝了呀!哈哈大笑数声,又是和张亮述说许久,一番畅聊下来,赵信对张亮的了解,又更加深入了。

    此深入,非彼深入,思想岔路的,请面壁。

    且说外界,对赵信发兵抵御乌丸之事,大为赞赏!

    如果说,此前赵信的种种表现,是为忠君、爱民的话,那么今时,赵信不顾己身安危,自发引兵北上,地域乌丸,便是爱国!一时间,赵信的主公忠义无双之名,贯彻大汉九州,名声大震!便是蔡扈、郑玄、庞德公这些大儒,都对赵信竖起大拇指。

    如果说,此前赵信不过一小小范阳长史,不过一小小厨亭侯,还跻身不到世家大族这一行列,那么现在可以说,赵信,已然成为了世家大族子弟,都需要仰望的存在!

    天下贤士,对赵信争相咏诵,百姓之间,称赵信为忠义将军,各诸侯麾下武将,称赵信为大汉之麟将,乌丸,却称赵信为九幽阎王!所谓的九幽,意思便是指大汉九州,阎王,特指赵信!意思就是说,赵信在,不可入九幽!

    要知道,上谷一战,赵信杀了二十多个乌丸首领,近五万士卒出征大汉,却是被赵信杀的,只有千余男丁回到乌丸!乌丸部落,十户有一男丁,这是何等概念!若是赵信此时挥兵杀来,可以将乌丸彻底灭了族!

    后世,更有史学家将赵信在上谷与乌丸的一战,奉为军事经典战例,更衍生出了张**主的典故。

    为了稳定北方,赵信将阎柔、鲜于辅二人分别留在上谷、白檀二地,并将麾下八千精锐士卒,尽数留给二人,阎柔、鲜于辅二人得赵信如此信任,甚是感恩,连连拱手谢恩!

    且说赵信回了府邸,休息一日,次日一早身在涿郡的上官秋差人送来信件,其中将涿郡城内大致情况作了一番汇报,并附上其相应对策,和有过经验的人办事,就是痛快!

    上官秋建议,由朱童坐镇涿郡,方万无一失!

    朱童乃是自己的结拜兄长,让其坐镇涿郡,对外自然无碍,只是朱童性子较为暴烈,城内的那些老狐狸世家领头人,只怕不会让朱童省心。

    但上官秋的一句话,却是让赵信恍然若悟,其道:区区涿郡,主公不放心,日后子丹如何走的长远?

    是啊,没有天生的大将,大家都是慢慢磨炼成长起来,既如此,自己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呢?如果城内那些世家朱童搞不定,那自己再行出手便是。

    当日正午,赵信召集麾下众人,商议此事,并上官秋的信件交由大家一起传阅,众人看完之后,纷纷表态,愿意支持朱童。

    朱童神情兴奋,眸中跳跃着激动,闪着光。

    赵信与之对视,心中不免一阵感慨,子丹,以前是我的错,你是我的兄弟,我岂会让你一世无名?

    就这样,朱童被赵信任命为涿郡令,带着王群、陈亭二人,并三千兵马,前去任职。

    王群,此前乃是刘虞麾下参簿,在于乌丸交战之时,其弟王渊被刘虞不分青红皂白于阵前斩杀,故而王群愤而离开,却被赵信收入帐下。

    陈亭,乃是在仓院之战后,不想回刘虞军营,就此归了赵信!

    经过这段时间对二人的考察,赵信发现王群思绪很情绪,思维果敢,谋事周全,辅佐朱童,再为趁手不过,陈亭颇有勇力,脑袋瓜子也灵光,就当是给朱童佩的护卫统领吧。

    站在堂中末位的王群和陈亭,刚来的时候听得是赵信召集,快步而来,却是不想今日参加会议的,尽皆是赵信的心腹,二人心下甚是大喜,颇有种媳妇熬成婆的赶脚。

    三人无比兴奋,领了军令,便是出去整备,点齐兵马,次日出城。

    当日晚间,赵信举办大型庆功宴,一拍热闹景象!

    赵信的酒神体质,再次展现出来,麾下文武接连敬酒,赵信奉酒必干,喝了一个时辰,面不红气不喘,倒是剩下的文臣武将,有点害怕!

    为何?

    盖因赵信定了条规矩,来敬酒的,起步一碗!这真的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啊,酒量不咋地的人,还真的有些发怵!但那又能怎么办呢,人家喝酒,自己也得上才是啊!

    酒喝的越来越多,场中的气氛也越加热烈起来,喝多了的人,自有下人将之扶回去,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赵信在桌子上,一直等到和场中每个人都喝过三碗之后,方才回去卧室,进了门,一道熟悉的芳香涌入鼻中。

    循着香气,伸手将身后那道朝思梦想的娇躯,搂入怀中,惊的唐姬一声嚶咛……

    此处省略一万字……

    次日一早,赵信照旧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打了个太极拳!还别说,这个太极拳赵信打的水平还真不错。按理说,赵信本是数据化身体,根本不需要锻炼,锻炼也没什么卵用,他之所以这么做,乃是为了给麾下的人做个榜样作用!

    太极拳,可以强身健体,赵信更是强行命令上官秋、王群、阎柔等一干文人,早晨必须要脸上一炷香时间的太极!众人一开始都不知道赵信此为何意,但命令已下,只得尊崇。

    半年时间下来,众人的确感受到了其中能够带来的绝大好处,不知不觉之间,太极拳也慢慢的在范阳推广开来。

    数日后,长安宫中赶来一黄门太监,名叫杜尚,带着封赏之书,封赏赵信并一干抵御乌丸有功的诸多将领。

    帛书之中,对赵信所提到的所有事情,尽皆答应下来。但,董卓并没有安好心思,直接是将赵信封为了并州牧!

    并州牧原先是丁原,此前赵信千里奔赴虎牢,欲要把丁原从吕布的手里救下来!但,也许是天意,丁原去吕布营中视察,却是被吕布与帐中杀了,这才导致赵信收了丁原旧部,反攻董卓。

    依稀记得,当时有人劝过赵信,就此领着丁原旧部,赶回并州,拿下并州,成为本营。但赵信并没有答应下来,那时候赵信不能答应,也不敢答应。

    董卓尚未废帝,曹操尚未发缴诏,赵信有何名义,胆敢去凶悍的并州称老大?一旦去了,岂不是内忧外患,自寻死路?

    但现在,董卓的一封帛书,封赵信为并州牧,却是给了赵信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且说当时丁原,带着吕布并数万并州义军讨伐董卓之时,吩咐心腹之将张扬,暂统并州!丁原此人,素有贤名,麾下文臣武将对其忠心耿耿,士卒百姓对其归服之心甚高,本以为丁原死后,张扬会领着并州军,前去讨伐董卓,为丁原复仇!但张扬此子,兵是出了,却也只是走了个过场!

    关东盟军解散之后,张扬回到并州,便是开始坐起了山大王,克扣百姓,中饱私囊,任用奸佞,并州被其搞的乌烟瘴气。

    丁原旧部被其张扬尽数赶走,胆敢反抗其统治的,皆被处斩。经过这些血腥手段,的确是让并州进入了短暂的安全期!

    董卓之所以封赵信为并州牧,便是欲要趁刘虞与公孙瓒交战,幽州内乱之时,让张扬解决掉赵信!

    要知道,眼前赵信和张扬之间的势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并州,是为汉土最为靠被一侧,更是抵御羌胡的重要领地,常年镇守边关的并州士卒,便是比起西凉铁骑,幽州白马以从,也丝毫不遑多让!

    封赵信为并州牧,张扬自然视赵信为眼中钉,出兵讨伐赵信,以张扬所掌握的兵力,覆灭赵信,岂不是小意思?

    将黄门杜尚的帛书,交给堂下众人穿越,上官秋、王群、阎柔等一干智囊尽皆不再,一众武将见之,也不顾身在当场的杜尚,直接道:“董贼改变心意了?”

    “这个董贼,真是识趣。”

    ……

    听得这些麻瓜皮的骚话,赵信翻了翻白眼,暗道:天啊,给我再来个可用之人吧。

    话音刚落,大舅子唐淼却是走进屋中,拱手行礼之后,接过帛书,却是神情凝重,道:“主公,此乃董卓借刀杀人之计也!”

    听得唐淼这话,赵信眼前一亮,嗨呀,自己这个大舅子倒是个人才,甚是感兴趣的道:“不知义末,有何看法?”

第八十五章 空手白狼

    唐淼神情凝重,道:“主公,并州眼下为张扬之天下,此人素有野心,董卓将主公封为并州刺史,是将主公推为张扬之眼中钉也!眼下幽州局势未明,徒添一大敌也!”

    “义末所说甚是也!未知可有良策?”赵信笑着问道。

    唐淼沉思一番,斟酌道:“事已临头,只可挡之。眼下,或可兵出,或可求和。某认为,幽州局势未定,加之刚与乌丸交战不久,范阳需修生养息,不可出战,或可求和。”

    话音未落,周仓却是瓮声道:“不可!并州张扬,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主公携朝廷旨意,自可前去接任,加之张扬为官期间,对民多有不利,名声已臭,若主公不趁势而为,只得错失良机也!”

    场中他人,也多发表看法,说到底还是支持唐淼的较多。

    赵信呵呵一笑,起身环视众人爽朗笑道:“并州,多有为民之英俊豪杰,张扬虽为州牧,然名不正言不顺,吾虽历经数次大战,兵力物资损耗甚重,但某出徼令以讨之,并州之内,定多有义士举兵来迎,此为可也!”

    这句话,已经把为众人指明方向,再无人说求和一事。

    且说当日晚间,坐镇涿郡的上官秋将具体事宜交给前来接受的朱童之后,返回范阳。赵信将朝廷的封赏帛书,递交上官秋览阅,览毕,上官秋面色一阵苦涩。

    见此神色,赵信疑惑道:“如何?莫非花月觉得此事不可为也?”

    “主公,从地势上而言,范阳、涿郡、南淄三地连线,彼此之间可为呼应!但范阳与并州之间,却是有着易县至乐平长城相隔,南面更是黄巾余孽横行的太行山脉!便是兵力雄浑,欲要正面攻之,亦是万难也!何况幽州境内,尚有公孙瓒、刘虞二猛虎耶?”

    说道这里,上官秋停了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蓦然睁大眼睛道:“或可兵出北部雁门,拿下雁门关,便可长驱直入,直奔并州州府——太原!”

    雁门关?

    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中华第一关!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中华外三关,是为长城最北部的三关,也是最为险峻的关隘!

    若能取下雁门关,直捣黄龙,并不是一个设想,或可有希望在半年内,彻底覆灭张扬!

    “花月之计甚妙,然眼下吾之兵力,不足三万,分守涿郡、范阳、临淄三地,已是困难。加之北部上谷、白檀近入我麾下,亦要分兵以应之,如此何解?”赵信将这几日心中思思念念的难处告知,并寻求解答。

    上官秋皱眉沉思道:“出兵并州,需名正而言顺,为免张扬识破我计,主公当需立即将重兵压近长城南处乐平县,以此迷惑张扬,诱张扬屯重兵防范于南,另一侧,主公当遣一上将,越过高山隘边,直取雁门关!若功成,则主公正面攻取乐评,若功败,则立即回撤范阳,以待时日。”

    听得上官秋之谋,赵信甚欣之。

    当即召集麾下文臣武将,将此计议授之,并吩咐未到时间,不可擅漏风声,众人自称善。

    且说另一边,刘虞与公孙瓒双方在右北平展开的大战,双方已投入近八万总兵力,似要打个旷日持久的战争!

    也许是刘虞真的没有什么军事才华,双方交战半月,刘虞麾下连折数名大将,军心尽失,但刘虞只能继续强撑于右北平!正可谓是骑虎难下,便是这个道理。

    麾下田畴接连谏言刘虞,向赵信求援,但刘虞素爱虚名面子,拉不下这个脸面,甚至几度冲着田畴发火!

    得亏田畴是刘虞死忠,否则被刘虞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搞,要是归了公孙瓒,十个刘虞也守不住右北平!

    刘虞知道,一旦丢了右北平,刘虞将大势尽去,再无力与公孙瓒一较长短!

    不几日之后,刘虞得麾下心腹来报,袭击幽州北方的乌丸数万敌军,已被赵信于上古、徐琊二地,尽数覆灭!

    “赵子麟竟如斯善战耶?”刘虞惊讶道,随后哈哈而笑,道:“既没了后顾之忧,当即刻将北面诸将调至右北平参战,荡平公孙瓒!”说到后面,刘虞几近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看的堂下众人赏心悦目!

    话音刚落,方才那禀告的的心腹小校面色难看道:‘启禀主公,北面城池诸将,已尽数投效赵信那厮!上谷王仲、白檀张越皆已叛降,西北部的马扈、桑乾二地,未知消息。’

    “什么!他二人何敢叛我也?食我恩勇,却敢恩将仇报,实乃不忠不义之人也!”刘虞气急跳脚大骂,堂下众人却是神情难看,无言以对。

    田畴叹口气道:‘主公,赵子麟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内忧外患,着实艰难。’

    便在此时,屋外冲进一小校,神情慌张道:‘主公!牙门将袁亮叛敌,开了东城门,迎公孙瓒入城,请主公速作决断!’

    刘虞整个人踉跄一下,愣神当场!

    袁亮,乃是刘虞妻弟之侄,甚受刘虞重用,故而刘虞将东城门托付之,不想,今日自己最为信任的人,却是第一个背叛了自己!

    田畴当即道:“主公,眼下城门已失去,右北平倾覆只在半日之间,当可速撤至吴中,赵信必不敢让公孙瓒长驱直入,或可逼其出兵,一同抵抗公孙瓒也。”

    刘虞慌了神,自然连连点头答应,当即吩咐下人前来战马,在亲卫的保护之下,迅速撤出右北平。田畴却是留在原地,指挥各将,领兵依次后撤。

    右北平在半日之间,兵马尽撤,公孙瓒大部兵马彻底涌入城中。

    公孙瓒站于城头,放眼跳看城外数十里,那一众刘虞大军被严纲、单经大肆撵杀的狼狈无比,加之重取旧地,一时间,豪迈无比!

    “哈哈!刘虞老儿,若没了赵信,汝不过一将死之人也,汝与赵信分道扬镳,是为自掘坟墓也!传我军令,一路撵杀,直奔吴中!”

    “诺!”

    此前公孙瓒得向宣之助,杀了吴中守将徐燕,拿下吴中,未曾想,赵信会插手此事,让公孙瓒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连丢数城,一直败退至右北平城外!

    今日失而复得,刘虞再次被打的犹如丧家犬一般,公孙瓒如何能不开心,一副得志模样!

    且说刘虞战败,撤兵右北平的消息,当日晚间传到赵信耳中,赵信不禁呵呵一笑,这个刘虞,死要面子活受罪!

    半夜时分,刘虞麾下鲜于银来访,赵信起身接见。

    鲜于辅带来丰厚礼物,态度谦卑之至,赵信也是和而可亲,摆出一副我很平易近人的模样。

    一番闲聊客套之后,鲜于银进入正题道:“长史大人,如今某主正与公孙瓒交战,因小人袁亮叛敌献城,故而右北平一战得败,今,某得主公叮嘱,来请长史大人出兵相助,还望长史大人定要出兵,主公允诺,击退公孙瓒之后,除渔阳、吴中之外,尽给长史大人,作为报酬。”

    赵信哈哈而笑,起身走至鲜于银身侧,伸手拍拍其肩膀,语重心长道:“鲜于将军,如今幽州情势幽暗,此前,吾出兵助之,损失万余士卒性命,我得到了什么?还不是狡兔死,走狗烹?汝以为,某还会信他刘虞?再说,眼下刘虞,除了渔阳和我帮他打下的吴中,他还剩什么地方?若鲜于将军为此而来,还是请回吧。”

    说完,赵信不再拖沓,负手而出。

    临近门前,鲜于银又道:“长史大人且慢!如此,主公当将以吴中城作为报酬,献于长史大人,作为报酬,如何?”

    “哈哈,如此,州牧大人倒算是有点诚意!不过某倒是要提醒鲜于将军一句,因某抗乌丸有功,已被朝廷授予并州刺史一职,以后,不必再称呼我为长史,汝可明白?”

    说到后面一句,赵信全身气势顿出,直逼鲜于银。

    鲜于银一愣,久久缓不过神来!

    赵信哈哈仰天一笑,并未说明究竟是出兵还是不出兵,只是负手而去。

    鲜于银未得答案,只得在厅中等候,直到次日早晨,赵信方才晃荡着脚步,走进来,大手一挥,道:“鲜于将军且去,欲要某出兵,小小吴中城,我还瞧之不上!公孙瓒与刘州牧,是为不死不休之生死大敌,若将渔阳献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出兵。”

    说完,未等鲜于银回复,周仓已然推着鲜于银,强制送客。

    鲜于银走后,赵信眯眼呵呵一笑,眸中寒光顿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且说鲜于银回了吴中,面见刘虞,将赵信的要求尽数告知,刘虞大怒,怒拍案桌,断喝道:‘赵子麟此为趁人之危,着实可恨!’

    发了一番牢骚,刘虞也冷静了不少,脑袋逐渐清晰起来。

    麾下常山相孙璟拱手道:“主公,公孙瓒若得势,后果不堪设想也!不若将渔阳赐给赵信,利其抵御公孙瓒,待得击败公孙瓒之后,主公便可再启朝廷,另封他职便是,取缔赵信,岂不是手到擒来,量他赵信,也不敢不从朝廷之命也!加之赵信此人素重忠义,爱惜羽毛,以正统皇庭之命责令之,其能奈何?”

    张璟之言,的确是说动了刘虞!

    刘虞尚来不及回话,一边田畴着急道:“不可!赵信此人年岁虽小,谋事却极为周密,断然不会可主公可趁之机!一旦其伸手渔阳,岂有主公立足之地也?”

    张璟反驳道:“非也!主公身在渔阳,广释恩泽,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百信世家不认赵信,赵信强自在此,势必也坐不稳当,还需请主公出面解决!届时,虽赵信是名义上的渔阳令的,然其不敢轻动主公,渔阳还需主公为其坐镇!”

    刘虞听得此话,心中已做了决断,挥手道:“张璟之言甚妙,某心意已决,不必再议!鲜于银,你即刻奔赴范阳,将某之书信亲手交之。”

    说完,刘虞着急的儿竟不用笔墨官,自己动手,写的一手好字,不知是嘲讽还是如何。

    鲜于银去而复返,赶到范阳,求见赵信。

    入了大堂,堂中一众文武尽皆在此,高坐堂上的赵信横着双跨,手扶下颚,饶有兴趣的道:“鲜于将军,何故去而复返也?莫非,州牧大人答应了我的要求?”

    “回长史……回刺史大人的话,某家主公愿意将渔阳、吴中尽献于大人,并希望大人出兵以抵挡公孙瓒大军也!此附主公亲笔书信,望大人拆阅。”

    周仓将之接过,双手奉于赵信,赵信拆开阅览,信上,刘虞把他世家之大风书法,表现的是淋漓尽致,言语之中,对赵信多有夸赞,但对此前其违约之处,未提一字,倒是许诺的好处多多。

    赵信岂会不知道,刘虞既敢将渔阳交给自己,其必有所底牌,或者是有所手段,能威慑住自己,但自己从来不是被吓大的。

    “好!某答应出兵了,不过,出兵之前,我要先行接手渔阳一应事务。”

    “自可!”鲜于银答应一声,拱手而去。

    上官秋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当以杜江为统兵大将,关峻为先锋,先行接手渔阳一应事务,并将刘虞并其一众心腹,软禁于府中,未得允许,不可擅出!另一边,可遣使与公孙瓒求和,将吴中一地,许诺于公孙瓒,就此井水不犯河水,可也。”

    赵信哈哈仰天大笑数声,指着上官秋道:“哈哈!花月这一招空手套白狼的计谋,用的是炉火纯青啊,某佩服!”

    随后,赵信便按上官秋之计,按部就班行事,杜江、罗琦二人引兵前去渔阳,为保万一,赵信更是请上官秋一同去之,定要小心防范。

    上官秋自然连连答应,自此不提。

    至于出使公孙瓒处的人员,赵信差自己的大舅子唐淼,带着自己的亲笔书信,出使右北平。

    一切,紧张而有序的慢慢发展着,未来的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变好!加之这几日,前来投效赵信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乏多有并州、幽州、雍州、冀州等地的精英干才,可把赵信开心的堆满了笑意,走路的步伐都情不自禁的飘了……

第八十六章 渡河跨江

    且说荆州刺史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乃大汉宗亲,如果说汉庭之内,还有谁能称作一方霸主,除了益州刘焉,便要数刘表!盖因整个大汉,最为富有,地势最具又是的底盘,便是在这二人手中!

    然而,天不随人愿!

    刘焉野心勃勃,将益州打造成天府王国,兵力雄厚,粮草爆仓,但其年岁渐大,欲要提刀上马,征伐天下,逐鹿九州,只能是在梦中进行吧!刘表年岁与袁绍相当,不过四十出头,有荆州如此军事重地,盛产粮食之州,主子却是心无大志,一心守成。

    荆襄之地,人才辈出,有名士七人,加上刘表,并称为“江夏八俊”,分别是汝南陈翔,字仲麟;山阳范浜,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忠真;山阳檀敷,字文友;同郡张敛,字元杰;南阳岑京,字公孝。

    此七人与刘表为友,另有延平人蒯越、蒯良,襄阳人蔡瑁为辅,坐镇荆州,多有贤名,未知其深浅者,多有忌惮。

    刘表自得了袁绍手书,上书孙坚得了朝廷玉玺,潜逃回江东,定要将之截住,索得玉玺方罢。当即遣蒯越、蔡瑁引兵一万,来截孙坚。

    孙坚引军刚至荆州地带,蒯越便将军阵列开,当先出马。

    孙坚挥古锭刀而问道:“蒯异度(蒯越,字异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

    蒯越冷哼道:“汝既为汉臣,何故私自藏匿传国至宝?可速留下,吾可放汝归去。”

    孙坚大怒,更不出言,直命黄盖挥鞭出战。

    蒯越虽略懂武力,实则却是一文人,如何能是黄盖对手!未等蒯越发话,一侧蔡瑁已然驾马舞刀来迎。

    孙坚见那蔡瑁威武不凡,声势骇人,不禁心中一阵忌惮,刘表坐镇荆襄多年,便是天下黄巾作乱之时,他州尽皆头疼无比,只得荆襄,安稳如斯,黄巾军虽有,却不足以撼动官府!

    为何?

    其一,刘表此人治理州治有度,麾下名人贤才众多,百姓安居乐业,大家吃穿够用,如何会去别着脑袋搏命去?

    自己本与刘表无冤无仇,却是不想回归之路,被其阻拦,孙坚此前并未与之交过手,心中自有忌惮之处。

    且说黄盖与蔡瑁相搏数合,黄盖挥起手中金鞭正中蔡瑁护心镜。

    蔡瑁大惊,拨马便走,孙坚当即乘势引兵冲杀,刘表兵卒抵挡不足,让其冲过界口!

    刚过界口,孙坚尚来不及多喘口气,山背之后,鼓声大躁,金鼓齐鸣,喊杀声冲天,远眺之,却是荆州刺史刘表亲自率兵追来。

    带其近,孙坚单人驾马上前,于马背之上拱手行礼道:“景升何故听信袁绍之言,相逼近邻耶?殊不知此乃袁绍狼子野心,欲屯兵荆州之毒计?”

    刘表却是丝毫不提,直道:“汝藏匿传国玉玺,非要反耳还是为何?若绍有野心,汝岂能回得荆州地界?”

    孙坚断喝道:“吾若有此物,当死于刀箭之下!”

    刘表听的此话,一阵犹豫,其身侧蒯良献计道:“如若孙坚并无玉玺,搜之便是。”

    刘表大喜,便对孙坚道:“汝要我听信,便将随军行礼尽数放下,任我搜看。”

    孙坚大怒,“汝一酸儒,有何力胆敢小瞧于我耶?”

    吼完,孙坚撤马会阵,就要发兵,刘表极少亲临阵前,见了孙坚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不禁一阵胆寒,就要引兵回走。

    孙坚见刘表如此没有英雄气概,心道:吾之言不差矣,刘景升,不过一酸儒是耳!

    当即纵马而追,其身后大部兵马尽数赶上,刘表只得引兵后撤,孙坚越加大喜。刚穿过山头,两侧忽然喊杀声大震,却是蔡瑁、蒯越引兵而来,将孙坚所部尽数困与正中,孙坚大急,怒喝数声刘表奸诈,引兵数次冲击,然刘军之防御,犹如铁桶,兵力涌动之间,虽孙坚及其部下主将悍勇,也冲之不出。

    一番左冲右突之后,孙坚蓦然发现,己方所部竟是被困在垓心,情势越加不利。但孙坚终归是孙坚,麾下士卒对其死忠无比,便是面临决地,孙坚仍有魄力,雄壮与山地之间,刘表心怀仁慈,几番派人前去说降。

    孙坚倒有些许坚持,前两次皆不答应,并名言,再来招降者,斩!

    刘表不忍见汉卒之间妄杀,仍派那使者前来说服,刚入了帐,孙坚本坐高堂,更不答话,也不行礼,猛然而起,抽出古锭刀上前一刀将使者头颅斩下,并用高杆竖于寨门,便挂一横幅:江东有断头将军,无投降将军。

    刘表得知麾下所报,不禁慨叹,孙文台真悍勇也。

    两相于垓心僵持半月之久,孙坚粮草已尽,几近不战自溃的地步,然江东却是来了一员小将,领八千江东子弟兵,前来救援!

    刘表麾下大将蔡瑁见一小子,当即回刀应敌,不过十合,却被那小子一枪搠在胸膛,落下马去,幸的麾下副将拼死相救,方有性命回阵。

    且说那小将以雷霆之势击败蔡瑁,当即引兵冲击,垓心孙坚听闻外面动静,知晓必是己方援军,趁势而起,里外夹击之下,杀出一条血路,但兵马却是折了大半,自归江东而去,就此江东与荆州结怨。

    且说击败那名击败蔡瑁的小将,正是孙坚之长子,孙策是也!

    因孙策率江东八千子弟兵,千里救父,十合败荆州大将蔡瑁,故而就此得了江东小霸王之称,江东人人将其引以为傲。

    刘表未拦住孙坚,将消息禀告于兖州袁绍,袁绍阅完信件,心骂刘表无能,取了笔墨,自些一封书信,信上将刘表极度的夸赞一番,自此孙坚抢夺玉玺之事,与袁绍再无丝毫关系。

    为何,此前袁绍是为关东盟军盟主,孙坚藏匿玉玺,他必须要有一说法,但袁绍可不是傻子,玉玺本身就是个烫手山芋,自己便是和孙坚打个天昏地暗,又能如何,故而写信,请刘表出手。

    其一,刘表所属领地荆州,乃是孙坚回归江东的必经之路。

    其二,刘表乃是汉室宗亲,孙坚一外路诸侯,拿了刘氏玉玺,于公于私,刘表都必须索要。

    尽管刘表知道这是袁绍借刀杀人的计谋,但也无可奈何!这便是袁绍的阴险毒辣之处。

    且说袁绍自从虎牢回兵之后,可没有就坐在那等着,而是先行依靠着家世之力,轻而易举的坐上了兖州刺史的位置,一时间四面八方,前来投靠之人甚多,便是从刘虞处离开的大儒,大谋士沮授,也归顺了袁绍。

    登上刺史之位,袁绍大肆提拔亲信,威名大震,加之多有贤才来助,袁绍更是如虎添翼也,野心顿起。成为兖州刺史之后,袁绍的脑袋也大了起来。

    这个问题,几乎是每个创业者都会面临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养活自己手下这帮子人!

    若袁绍大肆招募军卒,完全可以在半年之内,将兵卒从五万人扩至十万人,袁绍何尝不想这么做,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莫得粮食,谁给你卖命?

    沮授刚投袁绍不久,欲要站住脚跟,对眼下情况作了多次分析,心里有底之后,今日便来求见袁绍。

    入了厅,一番行礼寒暄自是不提。

    沮授刚要张口说粮的事情,却是不巧,外面传来士卒通禀,声称冀州牧韩馥,遣人送粮,以资军用。

    听得这话,沮授神情一愣,心下不禁沮丧,若主公太过注重这层关系,某之计谋废矣。

    袁绍且让使者进来,使者汇报了具体数目之后,便是拱手告辞,自有下人为之带路。袁绍得了资用,却是愁眉不展,哀叹连连。

    沮授问道:“主公可是为粮而忧虑耶?”

    袁绍抬头,看向沮授道:“是也,兖州良马、善卒众多,然地产粮食不足,为此忧虑也。”

    沮授哈哈而笑,道:“主公何须多虑,大丈夫纵横天下,何须待人送粮为食,天予弗取的道理,主公岂会不明白?”

    袁绍眯起眼来,嘴角扬起一抹阴戾笑意,道:“沮公之意是?”

    沮授看着袁绍那怪怪的神情,心里颇有些不舒服,心道自己还是太过莽撞了,未知主公脾性,谏言该当如何拿捏?

    虽心里没底,但沮授还是依据内心之计,将谋划告知。

    “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将军何不取之?”

    袁绍单手撑着下颚,道:“某有心,却无良策!”

    沮授见袁绍有所兴趣,放下心来,畅言道:“可暗中差人驰书与公孙瓒,令其举兵取冀州,约定东西夹攻,公孙瓒必然兴兵。”

    “非也!公孙瓒正与刘虞交战,加之另有赵信在旁虎视眈眈,其岂肯出兵耶?”

    “刘虞已败,右北平已失,据我所知,前不久,刘虞以吴中、渔阳二地,许给赵信,让其出兵抵御公孙瓒。赵信对刘虞早无丝毫信任,直接去了渔阳,并将吴中许给公孙瓒,就此达成合盟,彼此互不侵犯!”

    “便是如此,公孙瓒会信赵信耶?”袁绍仍然担心道。

    沮授再次劝言道:“主公,那赵子麟乃是一真性情之人,他对刘虞掏心掏肺,然刘虞多消遣于他,是为自取死路。此人素来说一不二,更是以此为平生之信仰,公孙瓒正愁无处出兵,主公之信,是为可也。”

    得了此话,袁绍甚以为喜,当即答应下来,发书到公孙瓒处。

    公孙瓒得了袁绍手书,见书上道:约共取冀州,平分其地。将此意告知麾下众人。

    田楷拱手道:“主公,此乃天赐之机!若能取下冀州半步,粮草之事无忧也,进兵渔阳、范阳等地,唾手可得也!”

    公孙瓒大喜,当即下令,次日出兵。

    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自从关东盟军解散后,无处可去,便是跟着公孙瓒,一起退至辽西。赵信与公孙瓒交战之时,张飞数次冲着刘备叫喊,要为公孙瓒作战。

    但刘备却是直直不许,道:“刘虞乃汉室宗亲,我等借宿师兄处,已属不易,若要出战,岂不是让外人视我刘备为吃里扒外之人?”

    张飞自然不可能陷自家大哥于不义之地,只得作罢。

    眼下刘备听闻公孙瓒欲要出兵韩馥,当即带着关、张二人,赶至公孙瓒府邸求见。进了大堂,刘备将心下想法尽数告知,公孙瓒大喜,道:‘如此甚可,得玄德、云长、翼德三人之助,某如虎添翼也!’

    不日,兄弟三人,便随着公孙瓒大军,一路往冀州方向开拔。

    袁绍得了公孙瓒出兵的消息,却于暗中差人将公孙瓒出兵消息,密保韩馥。

    韩馥慌张聚集麾下谋士荀湛、辛评二人,商议此事。

    荀谌,字友若,荀彧之弟,荀绲之子,颍川人氏,素有智谋。

    辛评,字仲治,颍川阳翟人,乃是后来升至曹魏卫尉的辛毗之兄。

    此二人,多有谋略,远近之人尽之其贤名,韩馥召来二人商议,望从二人处得计。

    荀谌道:“公孙瓒率燕、代之众,长驱而来,其锋芒不可挡也,加之其有刘关张三兄弟想助,更难以胜之。如今袁本初四世三公,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其之广,将军可请其到此,共治理州事,其必厚待将军,公孙瓒何足惧之?”

    韩馥听得这话,心内深以为然,当即遣麾下别架关纯去兖州请袁绍。

    长史耿武却是不信荀谌之言,得了关纯去请袁绍的消息,急忙赶来韩馥府中求见。入了府,耿武拱手道:“袁绍孤客穷军,养我鼻息,比如婴儿在股掌之上,绝其哺乳,立可饿死!袁绍若无主公之粮,其数万兵马如渴死之鱼,何须以州事托之?此乃引虎入羊群也!”

    韩馥却是摇头,道:“某乃袁氏之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故者择贤能之人而让之,诸君何须嫉妒耶?”

    耿武叹息道:“冀州休也!”

    说完,耿武离职而去,追随其者,足有三十多人。

    数日之后袁绍引兵赶至城外,耿武、关纯伏于城外两侧,拔刀冲出,欲杀袁绍。

    袁绍冷哼一声,不齿道:“真乃小人之见!”

    不需吩咐,颜良、文丑二将已出,颜良立斩耿武,文丑瞬杀关纯。就此袁绍引兵,昂首挺胸迈进了冀州!

第八十七章 自毁前程

    袁绍入了冀州,韩馥当日晚便摆好宴席,请袁绍赴宴,但袁绍却以公务繁忙为理由,拒绝出席,韩馥也能理解,也第一次在袁绍面前吃瘪。

    袁绍吩咐颜良、文丑将冀州城城防事务尽数掌控于手中,次日封韩馥为奋威将军,以田丰、沮授、许攸、逢纪四人各分掌州事情,韩馥之权,仅在一夜之间,被瓜分完毕。

    韩馥懊悔不及,知晓若是继续呆着,只怕性命难保,当即匹马而出,投靠陈留太守张邈而去,便是连家小都顾之不上。

    袁绍自然听到韩馥星夜离开冀州的消息,笑了笑,却是并未多言,只是随他去。

    颜良担心韩馥可能会有反意,询问袁绍意思,袁绍解释道:“非也,那韩馥既能将冀州让我,已知其不过一胸无大志之辈耳,加之其家室尽皆在城内,其何敢叛我?逃出城去,不过是担心吾害其性命耳。”

    颜良听得这话,方才朗声大笑,就此不提韩馥。

    发兵至一半途中的公孙瓒,得知袁绍已吃下冀州,大喜,心道如今未损兵卒,便得一半冀州,此乃天时之机也,当即遣弟弟公孙越赶往冀州,面见袁绍。

    袁绍接见,公孙越自那此前约定说事,袁绍只道:“可请汝兄公孙瓒来,吾有商议。”

    公孙越未得回复,满腹疑虑,只得告辞而归。刚出了城池,行不到五十里,林中小道左侧,忽闪出一彪兵马,为首者称:“我乃董丞相家将是也!”话音刚落,乱箭将公孙越射死林中,特留三五个公孙越扈从性命,让其回去报信。

    扈从逃得性命,赶回公孙瓒营中,跪地禀告公孙越已死,公孙瓒大怒,断喝道:“吾弟死,汝何面活之?”当即下令,将几个扈从尽皆拖出大帐处死,几个扈从争天抢地的呼唤,也无甚用处,咔嚓一声,就此落下人生帷幕。

    公孙瓒一拳拍断身前案桌,怒道:“袁绍诱我起兵攻韩馥,他却于中取事,坏人吾当,好处尽落其囊耶?如此还则罢了,今日又冒充董卓家将,射杀吾弟,此等冤仇,吾若不报,何面见我父母弟兄!”

    当即尽起本部兵马,杀奔冀州而去。

    且说公孙瓒出兵冀州,袁绍取下冀州,赶走韩馥的一系列大动作消息,传入赵信耳中,赵信不禁乐呵起来。

    本来便是和公孙瓒达成一致,赵信也不敢将大部兵马调出,现在公孙瓒和袁绍呛起来,当可万无一失也。

    眼下,刘虞将渔阳献给赵信,情况却是和他所料的,完全不一样!盖因城中一应世家,皆效力于赵信,而非他刘虞也!

    原因很简单。

    此前刘虞让出渔阳之后,暗中差人挑拨城内世家矛盾,这些世家蠢蠢欲动,多有谋划,暗流涌动,便是此时,刘虞将渔阳让了出来,前去接手的杜江、罗琦二人着实头疼。

    上官秋到来之后,通过上官楼提供的情报,不用一个时辰时间,便知道其中究竟有何弯弯绕,思虑一番,心中已有计较。

    请赵信心腹杜江出面,邀请各大世家,前来州府议事,刘虞也在邀请之列中。

    刘虞为了显示大家风范,只带了个田畴前来。

    众多世家入了州府之后,足足有着三百多人,满院子世家大族代表人,可见渔阳势力之错综复杂。

    杜江站在阶上,朗声道:“诸位,杜某奉主公之命,前来接手渔阳一应事务,初到此地,多有不明之处,特请诸公前来,询问一番。某临行前,主公有所交代,不论此前与主公有何过节,皆可忘之,日后大家可全心全意,谋求发展,是为可也。”

    “杜大人,长史大人前来此地,我等自然欢迎,只是不知,杜大人是否会公正行事?”人群中,一位五十岁老者朗声问道。

    “秉公办事,这是自然!若杜某何处做的有违律法,诸位皆可一封告书,送交主公。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杜某在来渔阳之前,听闻各家之间多有嫌隙,见此,某着实不敢隐瞒,特为大家揭开这层迷雾也。”

    说完,杜江起身环视一周,朗声问道:“王云,王家主何在?”

    人群末尾站起一人,年岁约莫五十岁,身着西蜀锦服,大腹便便,多有富态,拱手道:“王某在此,不知杜大人有何吩咐?”

    王云,虽家在渔阳,祖籍却是并州人氏。其早年以并州、幽州二地来往贩马,赚了不少家业。如今年岁已大,家中事业尽皆交给家族后起子弟处理。

    也许是新上任的接班人道行浅,刚刚上任二十天,便是连亏了三次,贩马至半道,便是被盘踞在太行山脉的黄巾贼抢走。

    王云此前与黄巾贼头领毛尊多有往来,每年多有孝敬,不想这几次毛尊为何连连为难,五十多岁的王云带着丰厚资材前去拜访,毛尊迎之,饭桌上却是并不承认劫掠一事。王云便知,其中必然是自己几十年的死对头韩络出的鬼。

    实则韩络天大的冤枉,韩络也已五十岁,将族中事情逐渐放给下面的人,一番询问,下面的人也表态,并未作出那下三滥的手段来。

    就此王云和韩络两家火药味开始刺鼻起来!

    整个渔阳境内,诸如此类的事情不知凡几,上官秋从中调查一番,已然明白这一切皆是刘虞出的鬼!刘虞故意冒充黄巾贼众,抢了王家战马,一边暗中遣人散风,将矛头直指韩络。

    如此以来,城内世家彼此不对付,烂七八糟,也就达到了刘虞最初的目的,那便是让赵信求着自己,出面处理这些事情。

    盖因在刘虞看来,行军打仗,阵上出谋的事情,赵信很在行,但其年岁尚浅,对人情世故,做综复杂的世家关系,定然一脑门子问题。

    “王允,韩络,二位因贩马之事,闹的满城风雨,相信大家也有所耳闻,但某却是查到,王家主的战马,却是在刘州牧大人的马院。”上官秋呵呵笑着,走入场中,环视众人道。

    刘虞坐在高堂之上,腾然站起,怒指上官秋道:“汝岂敢血口喷人耶?”

    而场下众人,却是将眼光扫向了刘虞,眼神之中,也多有不信之神色,毕竟刘虞在渔阳经营多年,广施仁政,在百信之间,素有贤名,再说他身为州牧,区区些许马匹,他也看不上才是啊。

    上官秋笑眯眯的,不慌不忙的道:“相信大家多有耳闻,刘州牧为了自保,将渔阳作为报酬,献给我家主公,他岂会那么好心?挑拨诸位关系,让主公疲于应付,必有照顾不周之处,难聚人心,届时主公击退公孙瓒,刘州牧,进可联系各世家重新起事,退,可向主公毛遂自荐,摆平各世家之事,主公见其能力如此之大,必忌惮之。”

    刘虞见自己计谋已然尽数被上官秋说出,指着上官秋,久久说不出话来,只得一味的大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边田畴,也是死不答应,上前一步,反驳道:“如若如此,主公何必多此一举,将渔阳先行让给赵子麟耶?”

    话音刚落上官秋全身气势蓬勃而出,怒指田畴道:“盖因你家主公多次失信于吾主,失信于天下人!其麾下前后多有近十员将领叛降他处,此为何也?”

    上官秋一连发文,场中形势已然呈现一片倒的状态,刘虞羞气的满脸涨红,却是许久说不出话来,环视场下众多世家名绅看向自己的那种带着蔑视和嘲讽的眼光,刘虞只想找个地缝转进去,把头彻底埋进去,与世隔绝!

    “张家家主何在?罗家家主何在?……”

    上官秋一副不把刘虞老底都抖出来不罢休的态势,把刘虞的虚伪面孔扒的是一丝不剩!

    “各位,事情已说明白,大家能走到今日这等地步,相信有了线索,不用半日便可将一切查个明白,刘大人若心怀坦荡,自可打开府门,让在场诸位进去查探个究竟便是。”

    最后一句,上官秋的矛头再次指向刘虞,刘虞气急说不出话来,面上青筋暴跳,竟然是活生生的被气的混了过去,一边田畴见状,急忙扶着刘虞,见刘虞只是昏过去,并无大碍,方才放下心来。

    随后半跪与地,抬头环视周边围上来的一众世家,咬牙道:“这一切,皆是我田畴做的!若你们要怪,只需怪我便是!”

    眼下田畴已经承认,一众世家之人自然是口诛笔伐,声讨田畴,若非杜江拦着,这群人怕是要把田畴给弄死。

    为何,因为刘虞的离间嫁祸之计谋,很多在场的世家打起了价格战,近一个月下来,损失何其之多?其中更多有家族子弟性命发生,不乏族中嫡系子弟。

    上官秋微笑着看着这一切发生,刘虞啊刘虞,今日你可谓是身败名裂,田畴出的这下等计谋,亏的你也敢用!

    “诸位,且先进入刘府,将大家所损失的东西取回才是,不过,我可要说明一点,拿了自己不是自己的东西,要十倍的付出代价,明白吗?”

    不知何时,上官秋已经站在了桌子之上,微笑俯视众人道。

    世家之人心里一惊,这无异于是在给自己立规矩啊,但眼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纷纷出声应和,直奔刘虞府邸而去。

    此时的刘虞府邸早被杜江麾下精锐兵马死死控制住,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数百人世家之人赶到府邸之外,控制刘府的一众士卒以为是刘虞家内人马前来劫门,纷纷抽出武器,严阵以待!

    刘虞怀柔之政,渔阳也较为安定,这些个世家领导者,养尊处优,何时见过这等画面,当场有人被吓出了个尿来,惊吼一声就要四散而逃,此时杜江驾马而来,“休要慌张,放行!”

    守卫的士卒见了杜江,纷纷把武器重新入鞘竖地,目视前方,杀气消散。

    这下世家方才胆敢进入其中,找寻自己家族所丢的东西。

    本来心里有点小心思的人,经过方才那一幕,也把那小心思给收了回去。

    找到了自家物品的世家,立即赶回家中,差人前来运货回家。

    次日一早,渔阳城头之外却是多了十五颗人头!

    这些人,无疑列外,皆是昨日参加酒宴的世家家主。

    城头下,贴上一榜文,上书被斩的十五个人各自罪状,尽因其在从刘虞家中运转物资之时,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榜文左侧的土里,埋下了三十多根柱子,其上各绑着一个垂头丧气,披头散发,身着囚衣的壮年男子。

    像是被捆着的样板房一样,供人观看。

    百姓之间,已然传出,这些都是偷盗了刘恶贼家的东西,方才被捆在这儿。所谓的刘恶贼,指的自然是刘虞了,仅仅一晚上的时间,整个渔阳,半个幽州,已然知晓了刘虞那蹩脚的计谋。

    上官秋将刘虞的罪状送至各秘密上官楼之中,艺伎、卖身女吹着枕边风,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加之故事主人公乃是刘虞这等人物,感兴趣的人也越加之多,一人知晓,一个圈子便知!

    对于刘虞,上官秋并未将其如何,只是将其软禁在家,整个府邸数百人,不得出门半步,否则杀无赦!

    田畴等一众刘虞心腹,各自被软禁,兵权尽失,被杜江一手掌握!

    官府内,多有不行忠事的恶官一撸到底,罪名甚者,斩立决!

    三日之内,杜江接连督斩一百五十七人,其中一百三十多人皆贪污受贿超三百斤黄金,待得将这些官员资产抄没之后,才发现,三百斤黄金,尚且属少!

    整个渔阳,经这一番整顿,官庭风气好了不少!

    但却有一点,让上官秋颇为头疼!那便是一下子杀的贪官太多,便是将此前被下放的贤官拜回上职,仍然是捉襟见肘。

    所幸的是,在此关键时刻,赵信及时从范阳,往渔阳输送了诸多人才,这些人,皆是仰仗赵信忠国之名声而来,经过初次考验,赵信觉得这些人多有县才,便将其尽数推荐至渔阳任职。

    渔阳事务暂时告一段落,另一边,朱童也差人送来了手书,上书道:主公,某欲取易县,望主公允诺之。

第八十八章 兵伐易县

    易县,地处涿郡西侧,与高山国为邻,此地在军事之上,有着小益州之称。盖因整个幽州,粮食生产及人口数目,易县可凭一县之力,与一郡相较长短!

    这也是为何易县令王康,对涿郡虎视眈眈的原因。

    此前,赵信与乌丸交战之时,涿郡龚景书信之中已经说明,易县王康甚有威胁!

    今日朱童请战,赵信自然不会不答应,大笔一挥,便让朱童相机行事,若有难处,自可报来。

    且说朱童得到回复之后,即令张铭坐镇涿郡,自统兵马,与王群、陈亭出征易县。

    张铭,字温科,擅使长槊,曾效力于刘虞麾下壶县长史。与赵信一同在仓院之中抵抗乌丸,因刘虞对张铭极其一众部属不闻不问,心灰意冷,加之觉刘虞不是成事之人,便遣麾下陈亭前来拜会赵信,送来书信,欲要投靠之。

    赵信答应下来,并让张铭继续潜伏于刘虞麾下。

    刘虞与公孙瓒交战连连战败,麾下武将损失甚重,便启用张铭为前锋大将,独当一面。上官秋能够迅速调查清楚渔阳城内世家复杂情况,也少不了张铭的功劳。

    眼下赵信彻底掌握渔阳,手握大半个幽州,张铭自然也就名正言顺的归顺了赵信,在朱童手下,与王群一般,充作朱童副手。

    易县王康,字卢雨,年轻之时家境贫寒,无奈之下仗剑闯天下,多行仗义之事,民间多有贤名。黄巾之乱之时,其效力于皇甫嵩麾下,累积战功,故而提拔为易县统辖。

    而后渔阳张纯、张举两兄弟叛变之时,易县令被张纯所杀,王康故而被推举为新的易县令。易县城内,人口、粮草众多,王康的野心越加蓬**来,他的眼睛,便瞄向了最为靠近的涿郡。

    眼下赵信彻底取缔刘虞,龚景将涿郡献给赵信的消息已然传了出去,王康当即把自己的那份野心埋在心底,不再提起!

    不成想,他不想动涿郡,不代表赵信不打算动他!

    听闻朱童统兵五千,前来进犯,王康急忙召集麾下众人商议对策。

    两日后,城外响起喊杀声,只见朱童跨坐马上,双手持叉,横刀立马,睥睨天下!加之其身后五千铁甲军卒,手持铮亮武器,在阳光照耀之下,射出阵阵刺眼之光!

    “呔!王康,此时不降,若城破,便是汝身死之日!”朱童气沉丹田,喉咙之中发出巨雷之声,震慑的城头士卒心脏都是漏了一拍,天啊,天下竟有如此大声之人!

    “朱童!吾乃朝廷任命的易县令,汝为何相攻耶?”城头王康强自撑着脖子喊道。

    出兵自有名目!

    “王康!朝廷何时封你为易县令,吾为何不知耶?今日,汝不开城门,某保证必杀汝!若献城归降,某保你性命无虞!”

    听得这话,王康眉头紧蹙,神情犹豫,身侧一八字胡须身着儒袍的中年儒者拱手道:“主公,赵子麟以信著称天下,今日既得此言,便是归降,也可报性命无虞。”

    “非也!那赵子麟虽说以信著称天下,亦是一素有狼子野心之人,归降之,赵子麟对主公放心耶?”另一人,出言反驳道。

    王康竖起手,阻止二人继续说下去,却是皱眉沉思起来。犹豫许久,王康叹口气道:“哎……时不利我也!开城!”

    周遭士卒听得这话,竟然是欢呼起来,王康嘴角满是苦涩,随后摇头苦笑,似乎是释然一般!

    身在城外,跃跃欲试的朱童,见城门打开,王康只身一人走了出来,不禁错愕,心道这个货不会是真归降了吧?

    ……

    一日之后,身在范阳的赵信得到消息,易县王康开城归降,呵呵乐了起来,这个王康倒是识趣。叫来笔墨纸官,写三封任命书,朱童、王群坐镇涿郡,张铭、陈亭坐镇易县,休养生息,好生治政。

    另,将王康调至渔阳,当个衙呈。其余王康麾下众人,良才而用,收买人心这一套,赵信做的是极为熟练。

    写好了信,差人送出,赵信不禁呼出口气,心道:转眼间来到汉末,已有三个年头,自己也从一穷二白,混到了手掌幽州半边天的地步。只是,身份和地位越加提高,也有越来越多的烦恼随之而来。

    范阳、壶县、渔阳、南淄、涿郡、上谷、白檀、代郡、马扈、桑乾、易县皆在手中,仅仅是各路官员,便足有两三千号人,军卒总数也发展至十万人,其中却又三万多新兵,却是连个像样的盔甲和大刀都没有。

    这是赵信最为头疼之事。

    因刘虞主持幽州政务一段时间,幽州境内人才流失非常之多,此前刘虞麾下投靠乌丸异族的几员将领,在赵信看来,皆是可用之人!

    比如那陆院、李固,归顺公孙瓒的向宣,着实可惜,未能效力于自己麾下。

    今年半年时间,赵信扩张速度极其之快,麾下渴求人才到了极致,虽说周遭因赵信忠信之名赶来效力的人也不少,但说到底,其中仍没有人让自己眼前一亮的赶脚。

    “去tm的,敲到船头自然直。”

    想了半日,只是哀愁连连,何必再想。就好像一个月赚了三千块还很开心,只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啊……

    索性的是,现在公孙瓒、袁绍出兵汇聚于磐河,因冀州之事开战,短时间内,此双雄皆无心顾虑赵信,赵信也乐得其中,好生修养,再待来日。

    转眼之间,已来到四月。

    此时的赵信,正在渔阳官衙审查杜江今段时间的政务,唐淼却是从范阳拍马赶来求见。

    入了堂,神色大喜,见堂内皆自己人,没了顾虑,直接拱手道:“主公,马大师的誓言,成功了!”

    “什么?如此真是个好消息!花月(上官秋字),你来审阅剩下的纪要本薄,义末(唐淼字),走,速速与我赶回范阳,我要看看这千古一创的成果!”

    在周仓并近百精锐士卒的保护之下,花费半日之间赶到范阳,尚来不及回府,直奔马均的实验室。

    “马大师!马大师!”还没跨进大门,赵信便焦急的喊道。

    院落内屋跑出一灰头土脸之人,正是马均,只见其双手捧着一张半边案桌大小的黄纸,神情激动,跪地道:“主公,造纸术已改善成功矣!”

    赵信激动冲上前,扶起马均,上下打量着马均,感激道:“马大师此举,是为天下万民创福利也!”

    两人一番激动,自是不提,随后马均当着赵信的面,把纸张生产过程展现了一边,所用物料着实不值一提,赵信再次激动的拥抱马均数次,仍难掩内心激动之情。

    为何?

    盖因赵信终于是见到了一个来自后世的东西,纸张,看起来是多么的亲切,尽管他现在还比不上后世的大白纸,甚至一铅去就是一个洞,但,他毕竟是纸,实实在在存在的纸!

    “主公,此物只有一处,若赶凿其坚硬,则成本过高,若赶凿其软性,沾水既破,此点着实难破。”马均眉宇之前,付出一抹浓浓的遗憾神色。

    赵信哈哈大笑,拍其肩膀道:“此有何难!当可用一光滑木板做成本子……”

    赵信将后世的作业本模样,告知马均,马均听得连连点头,照着模样,将诸多纸张放在一处,用铡刀将之整齐切割,果其不然,用毛笔于上写字,纸张不会破也!

    但,写了一面,往往下面几张都印上了毛笔,黑乎乎一片,着实不雅。

    “主公,此该如何?”马均双手撑着纸张,探头询问道。

    赵信皱眉沉思一番,并未想到什么良策,只好如实告知,众人难掩失望之色。

    “纸张已出,日后自可慢慢完善,此为创造之大道,何来叹气一说!”赵信一番鼓舞,马均众人也再次燃起斗志。

    一个月之后,赵信统领五万兵马,强压乐平县,并州刺史张扬,慌张聚麾下文武商议抵挡之事情。

    麾下众人皆道:“赵信起于微末,眼下立足未稳,公孙瓒与袁绍交战于磐河,正是覆灭赵信,进取幽州的大好时机!”

    张扬心道也是如此,当即遣派麾下大将穆顺与眭固二将,统六万雄兵支援乐平而来,两军相交阵于石扈县。

    石扈县,地处太行山北部,山地崎岖,平地甚少!

    赵信所部寻一空地,四面较为宽阔,水源、后路皆无忧,下令就此驻扎。眭固知赵信初来,难能防备,故而趁夜率兵一万,分南北两侧,对赵信营寨发动突袭。

    殊不知赵信早有防备,两相刚交战,关峻引兵从左翼杀出,伤势复原的魏烈引兵从右翼杀出,眭固自知中计,急忙引兵后撤。

    赵信引兵从寨中挺出,三方齐下,眭固大败而归,万余兵马损失过半,回到乐平,闷闷不乐。穆顺责怪道:“那赵信乃一虎将,仅靠万余士卒便彻底覆灭数万乌丸大军,岂会无防备耶?”

    眭固无言以对,甚是汗颜。

    因眭固一战,张扬大军士气大泄,故而眭固、穆顺二人统兵坐镇城池,无论赵信如何叫骂,皆不出城迎战!

    两日之后,从易县制造的攻城云梯并一众攻城器械,终于运到乐平城外,一切准备就绪,便是展开了对乐平城头的连番轰砸!

    五十辆攻城车,接连不断,日以继夜,城头守军苦不堪言,尚未迎敌,损失已然超过万余人!

    两日之后,五里外的小山包上的石头,都差不多被赵信士卒给运完了。

    今日,赵信正在投石车处观战,关峻快步而来,拱手道:“主公,道路已经垫好,不用两日时间,二十辆投石车便可运到其上。”

    “嗯,好,还请兴平(关峻字)速速运送。”

    “诺!”

    为了躲避投石车的攻击,眭固遣数百士卒躲于垛口之下,命其余士卒撤入城中五百米。两日之后,眭固正在蹲茅坑,茅房却是整个被掀翻,嘭的一声,眭固还没搞清楚什么事情,全身就被溅了一身屎尿!

    转头看去,却是那茅房坑里多了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却是那石头砸进了粪坑!

    眭固抬头看向四处,却见有几士卒正窃笑的看着自己,顾不得还没擦的屁股,一把提起衣服,拿起放在地上的大刀,冲了上去,呜呜数声,便将那几个士卒斩了!

    “撤!!”眭固高举大刀,指挥别的忙于躲避投石的士卒。

    又是撤了五百米,眭固与穆顺二人碰头一处,穆顺皱眉捂鼻道:“是何气味,如此刺鼻?”

    眭固老脸一红,并未解释,转过话头道:“我等撤入城中千米,若那赵信引兵突袭,该当如何?”

    穆顺却是冷哼一声,道:“那赵信岂会让自己士卒暴露在投石车之下耶?便是他如此想,他麾下士卒又岂会愿意全心作战耶?”

    眭固听得此话,有了定心针,便不再多做计较。

    半个时辰之后,城头边有士卒跑来,“启禀将军,敌军正冲向城门,请二位将军速速支援。”

    眭固、穆顺当即跳起身来,率兵迅速冲上城头,此时攻城云梯之上,已然攀至一半。

    “给我砸!!”

    白刃战就此展开,一番厮杀直至天晚,赵信方才下令撤兵。

    当日晚间,赵信身在帐中,凝皱眉头,盯着地图,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虽说此番攻伐并州的主战场并非在乐平一战,但若能正面将之攻下,自然最好!

    正思虑间,关峻带刀走进帐中,拱手道:“主公,方才吾抓一奸细,请您审问。”

    赵信挥挥手,让其进来。

    一百姓打扮的士卒战战兢兢,低头不敢斜视。

    赵信道:“汝是何人,为何遣近我军事要地?”

    那百姓却不答话,伸手入怀,关峻眼疾手快将其手臂抓住,取出时再看去,手中却是拿着一封帛书!

    这时,那百姓张了张嘴巴,其却是没有舌头,赵信摇头苦笑,关峻倒是可以,抓了个哑巴过来。

    关峻把帛书递给赵信,赵信将之拆开而阅,却是神情大喜,随后皱眉沉思,场中之人,不敢出言打扰,兀自猜测着刺史大人究竟看了些什么,时而笑,时而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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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很嚣张介绍:
哎呀,通宵猝死,醒来却在三国,身为系统宿主,杀兵有经验,升级学技能,做任务领奖励,一统天下还是手到擒来?
后来……
猪脚:“哇!驱虎过涧典韦?系统大大!我打不过啊!”
“哇!吕布!系统大大,我要没命啦!”
系统:“跑啊!”
“他有赤兔马我跑不过啊!”
系统:“唉……让我找找,给你换个幽灵疾步吧……”
“三姓家奴,你来追我呀,略略略略……”
……
“哎呀,又没打过,好烦……”
系统:“但是你很嚣张啊……”
小将很嚣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将很嚣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