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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羊身狼气     小将很嚣张txt下载     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九章 大宛马

    凉风习习,赵信站于山巅,远眺前方四处散落着石头的乐平城,身后仅有周仓一人相随。

    “眭固,你是真的愿意归降,还是使出的计谋?你为何降有,那张扬待你可是不错。”

    方才那哑巴奸细所携带的书信,正是眭固的归降信,信上道:愿开城门,迎赵信入城,只有一个请求,那便是要放穆顺离去。

    “主公,您看,城头东侧有三处火光!”周仓惊喜指着东侧叫喊道。

    赵信早将火光看在眼里,凝重道:“不论如何,且先试上一试。”既做了决定,便坐等结果便是。

    且说乐平城外,关峻率一万精兵向城门突击而去,冲至半途,城门果然打开,远远望见,通道内张扬军卒正互相厮杀,其中多有人胳膊缠着白带。

    关峻大喜,倒提冷艳锯,断喝道:“肩缠白带者是为友军,休要误伤。”

    关峻引兵杀入通道之中,城内兵卒在内外夹击之下,根本抵挡不住,只得后撤,关峻迅速占领城门,并指挥麾下军司马、功曹继续往内冲锋,另一边遣流星马迅速回禀赵信。

    不用其遣兵禀告,身在高处的赵信早已知晓!

    “元福!速速引兵支援兴平(关峻字),未得占领,不得后撤!”周仓拱手大声应诺,驾马冲下山头,一万五千精锐士卒早已准备待发,“冲!”

    厮杀声再起,直奔乐平。

    城内穆顺听得动静,立即从床上挑起,抓起武器就往外冲,迎面跑来一心腹校吏,惊慌道:“将军,眭固叛敌,开了城门,关峻已经带兵杀了进来!”

    “什么!眭固为何如此?”

    穆顺无比震惊,思虑不清,眭固为何叛敌。

    眭固与自己情同手足,更是经自己举荐,得张扬所用,刚入麾下,便是军司马一职,张扬也从未亏待过他,究竟为何!

    “将军!将军!”

    穆顺乍然听到如此打击人的消息,不禁反应不过来,那校吏连叫数声,总算是让穆顺扯回了心神。

    “命令士卒,尽数压上!赵信的投石车用不上了,我们的机会来了!”穆顺眼睛之中闪烁着寒光,态度坚决。

    校吏应诺,飞步而去。

    穆顺赶到城门之时,已然满地尸体,己方士卒已然抵挡不住攻势,撤离城门近百米!人群之中,只见眭固与关峻二人并肩作战,肆意砍杀着己方士卒!

    “眭固!叛将敢尔!”

    音落,穆顺倒提长柄大刀飞速而出,直奔眭固而来!

    关峻见之低喝一声:“你且应对他人,穆顺自交于我。”

    眭固与穆顺感情不浅,虽今日叛降,是为各奔前途,但眭固并不想害穆顺性命,自不想与穆顺交手。关峻如此之言,眭固甚是感激,当即转头,往左侧杀去。

    穆顺与关峻二人悍然拼杀一处,两相交手,势均力敌,一番缠战,自是不提。

    城内守军因遭己方叛敌,士气尽无,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心越加减弱,溃败脚步越加快速。穆顺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急切,断喝道:“后撤者,杀无赦!”

    关峻见穆顺与自己交战,竟敢分神,大怒,舞起冷艳锯猛然迅捷无比砸向其胸口,穆顺转过头时,已然闪躲不及,只得举刀硬挡!

    噹!!

    冷艳锯悍然撞在其长柄大刀之上,穆顺只觉两臂发酸,一股巨力震来,臂膀承受不住,往胸前而弯,刀柄撞击与胸头,噗嗤一声喷出口乌血,飞出数米远,轰然落地。

    未等起身,关峻已然将冷艳锯放置其脖颈,稍有异动,便横死当场!

    关峻身后士卒当即冲上,像是宰猪一般,将穆顺死死摁在地上,用绳索将之牢牢捆住!穆顺已经被俘,其麾下士卒再无战心,四散而逃。

    眭固趁机高举战旗,大喝道:“诸位袍泽,张扬昏聩无道,不若与我一同投靠赵刺史!”

    正自溃逃的士卒听得此话,当即丢了武器,站在原地等候编降。

    战斗落下帷幕,赵信跨坐踏云火驹进入场中,神情严肃,吩咐关峻迅速占领乐平城内各处要据之处,并立即着手处理战俘统计一事。

    忙碌下来,天色已经见明。

    赵信站于城头之上,听着关峻做着战果汇报。

    己方死八千七百人,伤一万两百人,俘获敌兵一万余人,偏将十五人,伍长、什长越百人,绞杀敌军两万人。

    另有物体辎重,金银钱粮不计其数!最为让人动心的,乃是缴获的三千匹大宛马!

    赵信早早听说过大宛马,但一直无缘得见,也许是幼年放马的经历,让张扬非常喜欢养马,其与大宛多有交易,用并州内的锦绣绸缎,银钱粮草,去与异族做战马交换。

    赵信早听说过大宛马,今日也是第一次见!

    只见这些大宛马,比驽马要高出三个头,便是比之汉土骑兵常用的青骢马,都要高上一个头,全身肌肉虬起,骨骼健壮,全身线条犹如马中健身冠军,赵信甚是喜爱!

    一匹大宛马的价格,堪比十匹青骢马!

    “这大宛马怎么那么贵哦!”

    新降的眭固舔着脸,指着眼前的这群大宛马,介绍道:“主公,这大宛马贵自有贵的道理。”

    “哦?听眭将军之言,眭将军必然对大宛马有着很透彻的了解,愿闻其详。”赵信饶有兴趣的道。

    一边的关峻、周仓也是眨巴着眼睛,等着眭固介绍。

    眭固添笑一声,上下齐手比划道:“大宛马,产自西域,其一匹之负重能力,足比三匹青骢马!再说其奔跑速度与耐性,其负重五百斤,可日行五百里!换句话说,大宛马乃是打造重骑兵最为关键的一环!在大宛马打造的铁骑面前,任何所谓的铁骑,都是纸糊的老虎!”

    听得眭固这般鬼吹,赵信翻了翻白眼珠子道:“你可别欺负我读书少?”

    “额……什么?”眭固以为自己脑袋听错了,也不知道赵信此话的意思!

    一边关峻呵呵一笑,上前拍着眭固宽厚肩膀道:“将军休虑,主公就是如此豪爽性格,不拘一格。”

    赵信也适时哈哈大笑,示以附和,眭固这才放下心来,并在心中道:主公的脾性真乃怪人。

    “眭固!吾能得乐平城与如此宝马,汝为首功,不知你对训练骑兵,可有何妙招与心得?”

    赵信忽然转过话头,直视眭固道!

    听得此话,眭固一愣,一时间与赵信对视,先是惶恐,随后惊喜,再后狂喜!

    眭固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年轻,自然知道赵信话中意思,激动的马遂自荐,拍着胸脯子道:“某自幼养马,与马之渊源,时短说不尽也!旬日对骑兵多有研究,苦读马经、骑兵要术……”

    眭固在那自言自语,吐沫星子横飞,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说着,赵信几乎没了耐心,竖起手掌道:“够了!”

    眭固被吓的一愣,面色发白,眼神委屈,心道:都怪我自己废话太多了!白白让自己苦等多年的机会从指缝之间溜走!

    “别说了!就让你来为我打造重骑兵,你做重骑兵统领!”说完,赵信不再理会石化的眭固,自行负手而去。

    关峻和周仓二人笑眯眯的拍着眭固后壮肩膀,似乎是在告诉眭固: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

    石化的眭固,知道赵信走出十多米方才回过神来,冲着赵信的背影拱手道:“愿为主公效死命!”

    背对着眭固的赵信嘴角扬起诡秘一笑,再不拖沓,快速而去。

    到了临时府邸,赵信落座,穆顺已被带之堂中,昂首挺胸,向上九十度,丝毫不把赵信等人放在眼里!

    赵信几人入了堂,也不搭理穆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穆顺站在大堂中央许久无人搭理,头也昂累了,终于是转动了一下!

    赵信呵呵一笑,道:“这么着?撑不下去了?”

    “哼!要杀便杀,何须辱我!”穆顺再次昂起脑袋道。

    赵信挥挥手,道:“行了,你走吧,我不杀你。”

    穆顺像是没听懂,许久没有反应,关峻道:“怎么,还不走?打算赖在此地?”

    “你我为敌,为何放我归去?殊不知放虎归山耶?”

    听得这话,场中众人皆噗笑出声,周仓更是走到穆顺身前,单手拍了拍其胸膛,挑衅道:“你若是条虎,为何在这里为囚徒呢?”

    “你!!”穆顺作势就要反驳,却于半路无言!

    “得了!穆顺,实话告诉你,眭固投诚只有一个条件,那便是放你一条性命,并让我给你提个建议,张扬乃一昏聩无道之人,若得性命活,可投他处。”赵信头也不抬,甚是随意的道。

    穆顺冷哼一声,道:‘用不着他一叛敌之人求情,忠臣当侍一主,岂可他投!今日兵败,引颈就戮,成就大义可也!动手吧!’

    这个穆顺,倒是条汉子,让他走的确是可惜了,但既然答应了眭固,就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兴平(关峻字),且把他丢出城外,他何去何从,与我无关。”

    “诺!”关峻答应一声,把穆顺往外拖去,穆顺也不多说,任由关峻处置。

    穆顺走出乐平城外,城头垛口处,眭固却是往外看去,神情复杂,“穆兄,得罪了!”

    却说晋阳张扬收到乐平战报之时,大怒!挥拳砸于案桌,久久不能自已,于堂中咆哮,如一受伤之猛兽,阶下群臣,皆不敢出言宽慰!

    待得半柱香时辰之后,张扬双手掐腰,背对众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兀自生气。比起方才,自要好上不少。

    董昭道:“主公,虽乐平城失陷,却未想我并州城池何其之多也!区区乐平,不足挂齿!眼下最为重要的是,鼓舞士气,破敌锐气。”

    “董君有和高见?”张扬慌了爪子,只得问计于董昭。

    董昭谦虚一番,随后献出一计,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场中众人皆称为大善,就此按计谋而行。

    时下赵信占了乐平,却是有些尴尬,盖因此处地方,乃是张扬作为任由太行山贼劫掠的地方,因其地处边缘,张扬并未花费多少心思打理。

    可惜乐平这么好的一处城池,白白浪费。

    冀州袁绍,听得赵信拿下乐平,眼神冷冽下来。堂下沮授道:“主公,赵信这厮野心渐长,幽州事情尚未完结,竟伸手至并州,并州岂是他能染指之地!”

    袁绍眯眼,眸中精光闪烁,道:“眼下与公孙展交战于磐河,兵力投入过多,不宜于赵信开战,否则吾则以一己之力应对辽西、幽州二主之势,不可取也。据我所知,乐平乃是太行山贼,黄巾余孽称为大后方的据点,岂会白白让赵信将之占领了去?不若遣使者前去,对其晓以大义,知以利害,让赵信便是拿下城池,也不敢继续轻进。”

    沮授、逢纪、许攸等人皆称善,随后便是商议出使之人。

    沮授拱手出列,道:“某自投公以来,身无寸功,斗胆求此一机。”

    袁绍哈哈而笑,道:“沮公此言差矣,若非沮公,吾何时能跻身冀州尚未可知矣。然出使太行山,公既出言,某自允之。”

    就此,沮授带着数车财物,在百十精锐武卒的保护下,一路往太行山而去。

    且说太行山多有山头,各山头之间,多有各路山大王,寨子头领,势力错综复杂,寻常各自以抢掠为生,却是互不侵犯。

    每当张扬、刘虞、韩馥派来官兵剿袭,这些山匪便是团结一处,共同抵抗。因太行山势着实复杂,官兵入了山苦不堪言,两眼一抹黑,不明敌情,总被埋伏,损失惨重。久而久之,四周官府也对太行山睁只眼闭只眼,就此太行山上聚集了越来越的活不下去汉民。

    太行山贼的名声,也越加响亮,像是滚雪球,越滚越大!

    但领导者的自身局限性,让这股子兵马只能窝在山地之中,不能取得更大成就!这也是后来历史上曹操吃下黑山军张燕之后,势力暴涨的一个重要原因!

    且说沮授携带物资行入太行山脉,几经辗转,已是二十天之后,风度翩翩的沮授,面色发白,嘴唇干裂,连续二十多日之吃干粮、吃野肉、风餐露宿的日子,让沮授这个大文人,着不住……

    更不用提起身后那些负责运送物资的士卒,更加憔悴不堪。

    一路之上,沮授多遇山贼前来劫掠,沮授却是爆出自己姓名和来意,这些个山匪竟然就放行,便是沮授献上的过路钱都不要!

    沮授甚是不明,询问麾下士卒,士卒道:“此前沮公为冀州别架之时,处处为民,这些人都感沮公之恩,故而不受钱财也。”

第九十章 紫阳峰顶

    太行山贼早早收到消息,各山头头领皆是派来代表人,约定于紫阳峰寨商议。

    沮授带着礼物上了山头,各山寨头领早站在峰顶寨门迎接,双方见了面,彼此拱手行礼。沮授态度极其谦卑,一众山头上之人,甚是欣喜佩服,被名人尊重的感觉,不可言语。

    东拓岭首领迟金国,在太行山一带,尤为受人尊重,早在沮授到来之前,山头众头领已将其推为太行山各大门寨的带头人,故而此时,站起身来,拱手道:“沮公远道而来,加之带如此众多之财物,不知是有何要事?吾等山莽之人,不知言语,直来直往,请沮公定要宽待。”

    沮授连连谦虚,笑道:“在场主公,在沮某看来,皆是当世之豪杰,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不知胜官府迂吏几何。既迟老如此快人快语,沮某只好开门见山。”

    场中百十号大小头领,自是连连附和。

    沮授道:“赵信受封为范阳长史,却是接连攻伐幽州要地,野心暴露,久之必成气候,不可不除!故沮某受主公袁州牧之托,前来与诸公商议,一同攻伐赵信,以正朝廷之威!”

    听得这话,众人诧异!

    迟金国眉头微蹙,神情甚是为难。

    沮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笑道:“诸公为朝廷出力,朝廷自然不会亏待诸公!某家主公说了,只要大家愿意,都可前去冀州,主公定将唯才是用,诸公神武,闯立功名,在今日也。”

    话音刚落,堂下自有头领代表高声附和,沮授听之,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消息。

    身为各处山头推举出来的领头人迟金国,却是迟迟不言,沮授试探道:“莫非迟金老,有何顾忌?”

    迟金国讪然一笑,转过话头道:“此事甚至重大,某受众豪杰相拖,不敢草率,暂请沮公先行赴宴,某今晚便遣流星马,询问各山林英雄,明日一早,便答复沮公,如何?”

    沮授心想,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但还需言语刺激一番,当即道:“这是自然!诸公八尺之躯,大好男儿,英才无用武之地,沮某甚是为诸公惋惜也!”

    迟金国哈哈一笑,并不接话,只是做神情汉状,请沮授赴宴。

    ……

    且说袁绍与公孙瓒交战于磐河,袁绍据河东而守,公孙瓒据河西而攻,两相攻伐,损失惨重。

    公孙瓒出兵已有数月,粮草负担着实太大,得亏是赵信守信,约定井水不犯河水之后,并未趁着公孙瓒出兵而对公孙瓒后方有着一丝一毫的动作。

    不然,公孙瓒还真的没什么把握,胆敢如此长途运粮。

    “主公!粮草只剩一月之用,当速战!”麾下西粮曹公孙衍已经是第四次来汇报粮草数目了!

    公孙衍乃是公孙家族子弟,与公孙瓒是为同宗,却非同支,按照辈分来将,份属叔侄之份,公孙瓒为叔,公孙衍为侄。

    公孙衍年幼之时,对于算数多有天赋,便是七岁之时,便能一个时辰算出族内粮库三月尽出,村里相邻,多为称赞。更是因此,被朝廷聘去,为府衙算账。

    当时汉灵帝在位,卖官鬻爵乃是常态,府衙内账目,岂有一二章折是真数,皆是各方算数高手,官场狐狸精心制作,时年九岁的公孙衍,愣是凭借假张目,算出了真账目,名声越加大振!

    若非公孙家族在辽西境内势力足够,只怕公孙衍如此得罪人的情商,早被扼杀腹中,岂有开花一日?

    “够了!我知道了!”公孙瓒正思虑战策,刚有头绪,却被公孙衍这一番大喊,吓的魂掉,忘于九霄云外,自然暴躁。

    “诺!”公孙衍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屁股一拽,就掀开门帘出去了!

    次日,公孙瓒再次提兵至桥头,摇旗叫战。

    交战如此之久,公孙瓒竟一直未亲见袁绍,只有袁绍麾下颜良、文丑、逢纪三人出阵答话。今日,让公孙瓒意外的是,袁绍竟然舍得出寨了!

    “袁本初!汝一背义之徒,何面见我!”

    袁绍听得这话,大笑数声,十分不屑,驾马上前至桥边,指公孙瓒道:“韩馥无才,愿让冀州于吾,于尔何干?”

    公孙瓒大怒,却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直指袁绍骂道:“昔日以为汝乃忠义之人,故推为盟主;今观汝之所为,真乃狼心狗肺之徒,有何面目敢立于天地之间,枉作八尺男儿!”

    这句话骂的袁绍是八分生气,九分暴躁,十分大怒,挥手指公孙瓒,断喝道:“谁可擒之!”

    言未毕,文丑策马挺枪而出,双腿一夹马腹,似迅捷之箭,直直杀上桥去!

    此桥,便是大名鼎鼎的界桥!

    公孙瓒见文丑拍马而来,几日交战以来,麾下多有战将殒命于文丑抢下,公孙瓒低喝一声,就桥边与文丑交战一处。

    刚一交手,公孙瓒只觉双臂犹如被万斤石头砸中,巨震无比,耳边仿佛传来骨头链接之处的颤抖声!

    勉强咬牙坚持十合,公孙瓒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飞马而走!

    文丑岂会让其轻易得逃,趁势追赶。公孙瓒撤入阵中,本以为文丑会就此揽住脚步,却是不想,文丑丝毫不惧,飞马径入中军,长枪挥舞,来回冲突,周遭士卒被其如杀鸡宰狗一般肆意屠杀!

    公孙瓒大怒,欲要再次与文丑厮杀!

    尚未冲上,两侧却是冲出四员健将,迎向文丑,目视之乃是陈楼、廖文、宋寅、沈允四人。四将齐出,将文丑围于当中,你来我往,交手不到十回合,文丑一枪戳死沈允,威势更甚,陈楼、廖文、宋寅三人不敢托大,急忙抽身而出。

    此时袁绍已然吩咐大部兵马冲过界桥,厮杀而来,公孙瓒气急,只得下令撤兵!

    文丑在人群中厮杀,手下无一合之敌,犹如神助,见公孙瓒往阵后撤去,大喝一声,驾马追来,一直追撵公孙瓒至阵后,回顾其冲锋之途,仅有四五十个士卒倒在血泊之中,死状干脆,一击毙命!

第九十一章 少年将军

    文丑方才杀出重阵,抬头却见公孙瓒身影将要拐过山头,疾夹马腹,同时厉声大叫:“快快下马受降!”

    公孙瓒奔逃之间,甚是狼狈,盔甲已丢,箭壶弓箭散落于阵中,披头散发,转投山坡,欲缓文丑之追势,正飞奔之间,公孙瓒麾下战马嘶鸣一声,却是一蹄子撞上了地面坚石,公孙瓒整个人滚落在地,落于坡上,文丑见状大喜,挑枪追来就刺!

    公孙瓒已然来不及抵挡,不禁闭上双眼,心道:吾命休矣!

    文丑嘴角更是扬起得胜的笑容,便是此千钧一发之际,左侧草坡闪出一人,不过一少年,唇上无须,飞马挺枪,身着亮银白铠,手持银身飘雪枪,疾取文丑!

    文丑大急,舍了成为鱼肉的公孙瓒,抵挡来将攻势,二将缠斗一处。

    公孙瓒就此站起身来,侧头看向那少年,欲要知晓是谁救了自己。却见那小将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与文丑交战五六十合,胜负不分。

    时下公孙瓒部下救军赶到,文丑心道,若无此小将,便在来千人某也不惧,必取公孙瓒此僚性命!然此小将在此,今日去公孙瓒性命如登天之难,不敢再拖,拨马便走。

    那少年也不追赶,公孙瓒急忙冲到少年身前,询问少年性命。

    那少年微微欠身,拱手道:“某乃一白身之人,不敢报名,此番是为投靠兄长之故,见公孙将军与此地交战,故而出手相助。眼下公已平安,某当离去。”

    说完,少年更不答话,当即牵扯马缰,飞步而去。

    公孙瓒麾下救兵赶到,忙问公孙瓒安危,公孙瓒只是摆手,声道无碍,整个人却是没了精神,叹息道:如此虎将,不为吾之用,可惜,可叹也!

    “收兵回寨,整顿甲兵,再行来战。”众将也不泄气,跟着公孙瓒回寨,自是不提。

    两日之后,公孙瓒分兵马为左右两队,摆开阵势犹如张扬而开的鲲鹏羽翼,密布遮地。悍马五千余匹,尽为白马,因公孙瓒此前与胡人交战,尽选白马为先锋,故得威名“白马将军”。

    胡人并不喜欢白马,盖因白马瞧之,不若黑马健壮雄俊,更无英勇之风,在胡人部落之中,白马一般做家用,征战之士骑乘白马,是为奇耻大辱,故而公孙瓒收集白马,也轻松许多。

    袁绍见公孙瓒摆开如此之阵势,当即做出应对之策,遣颜良、文丑做左右先锋,各引一千弓弩手,也分左右两队,令右侧弓弩手射公孙瓒左侧兵马,左侧弓弩手射公孙瓒右侧兵马,是为斜密射阵,比起正面强射,对骑兵的阻击能力强的多。

    又令麾下鞠义引八百弓箭手,步卒一万五千余人,列与阵中,袁绍自引步卒、骑兵数万,于后接应。

    公孙瓒遣麾下大将严纲为先锋,统兵八千兵马在前,自领中军,立马桥上督战,身侧竖大红金线帅字大旗,两军对垒于界桥东西。

    且说袁绍营中从辰时擂鼓,却至巳时仍不见兵马出动。

    阵前严纲见敌军此势,不知深浅,故而遣人来问,公孙瓒粮草无多富余,急于交战,便叫严纲立即出阵。

    严纲得了军令,便下令擂鼓起兵,鼓声打造,士卒摇旗呐喊,挺枪而冲,在严纲的指挥下,直取阵中鞠义。

    鞠义见之,咧嘴一笑,“真乃愚蠢至极!传令,弓箭手尽伏遮箭牌之下,不听鼓声,只听炮响便出击。”

    自有阵前传令兵飞速奔出,传达军令。

    转眼间,严纲率部冲来,鞠义麾下士卒安耐性子,任由敌军脚步声靠近,也不动弹,知道其几近二十米范围之时,一声炮响,八百弓弩手齐齐站起,弓箭齐发!

    严纲大惊,拍马欲回,鞠义已然拍马冲出,其身后士卒犹如潮水般涌来,严纲大惊,若要后撤只怕会牵连后军,自相践踏,损失更甚,当即咬牙应对。

    鞠义拍马舞刀而至,严纲挺起心神应之,两相交手不足十合,严纲便被鞠义斩于马下,被混乱的士卒践踏为泥!

    公孙瓒前部士卒见先锋大将就此战死,军心顿泄,呼天抢地而散,混乱之下被踩死者,掉入河中溺死者,不知几许。

    公孙瓒见严纲被斩,当即遣左右两部冲来接应,却被颜良、文丑所率弓弩手射住阵脚,冲近不得。

    后方袁绍见公孙瓒大军之锐已挫,抓住时机引大部兵马尽数雅静,直杀到界桥西侧!鞠义引兵冲的最凶,已然杀至公孙瓒阵前,挥刀先斩执旗将,命令士卒将公孙瓒的红遍金线帅字大旗砍倒,随后率部高吼而上。

    撤至后方的公孙瓒见将旗倒,心知今日已败,匆忙鸣金收兵,自往下桥而走。鞠义引兵冲来,却是遇上镇守后军的单经!

    只见单经见了鞠义,丝毫不虚,挺枪跃马,直取鞠义,约莫十合,单经单手甩一暗器,鞠义大义之下,被其射中肩膀,摔落下马。

    单经大喜,拍马欲要追上就此杀死鞠义,却是被鞠义心腹士卒一齐冲上,挡了回去!单经不喜,大肆砍杀!

    且说袁绍大军前部鞠义负伤落马,生死不知,其麾下士卒军心不定,恰巧刚撤的公孙瓒见单经打败鞠义,果断无比引兵回杀!

    鞠义所部打败,往后而逃,公孙瓒趁势挥兵压近,重新冲过界桥东部,一路继续向前。

    且说袁绍先行得道战场传报,鞠义斩执旗将,砍金线帅旗,并追赶败兵,袁绍大喜,并未多做准备,只在寨中等到消息。

    却是此时,听闻远处依稀喊杀声,袁绍疑惑皱眉,出得寨来看,却见远方兵马铺天盖地,犹如黑云压城,己方士卒慌不择路,丢盔卸甲一路狂奔而来!

    时下身侧田丰,急忙拱手谏言道:‘主公,必是鞠义中计也!速令士卒守寨,令左右二先锋颜良、文丑速速来援!’

    袁绍眯眼道:“公孙瓒乃一无谋之人,究竟是谁给他出的妙计,不过他也太过自负,竟然前来袭寨!传我军令,紧守寨门,令传公骥(颜良字)、兴宇(文丑字)来援!”

    自有小校飞速而去传令。

    袁绍站于大帐门前,负手而观帐外,身侧鞠义胳膊上缠着绷带,神情愧疚,搭拢着胳膊,甚是悲催。

    “公孙瓒一无谋之辈,待得公骥、兴宇赶到,断了其归路,其数万大军,岂不是不战自愧?”袁绍呵呵轻蔑笑道,身侧田丰也是拱手称道:“主公英明。”

第九十二章 和解之约

    且说颜良、文丑各率兵马自公孙瓒后方左右两侧夹击而来,公孙瓒急遣麾下韩柱、祝隆二将领兵抵挡,保护后方,同时令前锋大军暂止前行。

    身侧田楷却道:“主公,眼下袁绍部卒被围于寨中,兵力多而不散,易挡,若前部撤,则其寨中兵马尽出,于吾军形势大不利也!”

    公孙瓒却是不管,仍然坚持,命令已出,其麾下各将自按吩咐行事。

    韩柱统兵应击颜良,刚交手不数合,被颜良挑于马下,尚未起身,便被一刀削掉半边脑袋,当场惨死。另一侧,文丑亦斩祝隆,与颜良会兵,合击公孙瓒大后方!

    眼见后路被断,公孙瓒大军惊慌失措,公孙瓒只得急切断喝士卒回冲,以五千精锐白马以从为先锋,直冲后方颜良文丑,为大军回撤开路!

    便是此时,寨中袁绍引兵尽出,平冲压近,公孙瓒腹背受敌,情势大不利,麾下士卒惊慌,战心尽失,交战不足半个时辰,公孙瓒再无先机,只得收缩兵力于阵中,拖延时间,以待战机。

    袁绍引兵尽数压来,见公孙瓒摆出了个圆桶防守军阵,不禁呵呵一笑,指前方战阵道:“公孙瓒如瓮中之鳖耳!传吾军令,不惜一切代价,尽破之!”

    便是此时,山体左侧杀出一彪人马,打一刘字大旗,眯眼看去,为首者却是老熟人,正是眼下投靠公孙瓒的刘备三兄弟!

    为首者,三员大将,长得各有特色,极其容易辨认。其本追随公孙瓒,公孙瓒念及同门之情,便让刘备统兵于后,相机行事,并未对其强求。

    且说刘备兄弟三人率领八百多兵卒,悍然冲来,各使三样武器,直取袁绍!

    袁绍本在阵后,却站于刘备兄弟三人身前,袁绍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手中宝刀无神掉于马下,只得拨马便逃。

    田丰并未随之奔逃,而是坐镇原地,指挥大局,然刘备兄弟三人冲入护军,势如破竹,田丰无奈,只得驾马追袁绍而去。

    刘备三人率兵冲击袁军,前后夹击之下,袁军大败一阵,撤回军寨,公孙瓒急忙趁此机会,于界桥东侧扎营,令单经统兵坐镇桥东大寨据守,自引兵马与刘备兄弟三人回到桥西。

    袁绍败兵,坚守不出,眨眼间已过去半月之久,公孙瓒仓库粮草已然见底,正欲要向赵信借用粮草,却是有人从长安而来,是为传令也。

    使者先行来至袁绍军中,复又赶至公孙瓒处,约定双方于明日一早与对圆正中之处听信。虽说董卓是为国贼,但其假借天子之名,面子工作袁绍和公孙瓒还是要配合的。

    次日,公孙瓒与袁绍二人各带两名虎将,袁绍携带颜良文丑,公孙瓒带单经、邹丹,驾马奔之场中对圆,与使者会面。

    使者从怀中取出一皇帛,撵开读道:“袁绍与公孙瓒,皆当今之豪杰,现于磐河、界桥厮杀,却实不智也,当于今日和解。”

    公孙瓒本身攻击袁绍,便是要从冀州分一杯羹,眼下袁绍于冀州气候已成,立下根基,再行坚持亦无法从其手中多出一汤半肉,加之公孙瓒粮草无多,拖延下去,于己更不利,便开口道:“袁绍,不若今日你我便且休战。”

    袁绍初意便要拿下冀州,实不愿于眼前与公孙瓒交战也,既公孙瓒出言,袁绍自无不可,点头答应。就此,双方在天使的见证下,立下约定,自是不提。

    会后,公孙瓒邀请天使入账用宴,天使欣然而从,袁绍亦邀请之,天使只道:今日吃这家,明日吃那家,可也。

    听得此言,袁绍便罢,引着颜良文丑离去。

    宴席之上,公孙瓒写一帛书,将其交付于天使,天使笑道:“此为何物,如此郑重?”

    公孙瓒笑眯眯的给天使塞了一把金子,呵呵而笑,看了眼斜侧刘备,道:“天使,此为吾同门,因脾性耿直,公事公办,太过计较,故虽有才却难的用,今某向上表荐为平原相,特请天使行个方便。”

    天使自然答应下来,于帐中一番乐呵,捞些油水,自得其乐。

    公孙瓒与袁绍和解之事,船只赵信耳中,赵信不免喟叹,丫的还是慢了许多啊。原来,赵信拿下乐平之后,那张扬便是固守不出,一改往日铁公鸡之行径,大肆封赏提拔麾下能人贤士,像是换了个人,一时间人心复得。

    赵信多次于乐平出兵,皆未讨到好处,故而耽搁了近一个月!

    眼下公孙瓒与袁绍停战,公孙瓒胆敢不防备赵信而与袁绍开战,赵信却是不敢!公孙瓒这厮,实则一虎狼之人,但凡有所机会,其可不会心慈手软,从史上公孙瓒灭杀顶头上司刘虞,便可见一斑。

    召来上官秋商议权策,却是忽闻朝廷差马日禅、赵岐赶来范阳,要见赵信。

    对于这两人,赵信可不敢怠慢!马日禅,是为太傅,赵岐是为太仆,换句话说,几乎就是集团中心部长级别,三两句好话,能把赵信捧上天,一句坏话,能让赵信日后的路,寸步难行!官大,威力大!

    无奈,只得请上官秋坐镇乐平,自己连夜乘骑踏云火驹,赶回范阳。

    即便全力赶路,回到范阳已是四日之后。

    回了府邸,草草洗漱一番,便去驿馆请见马日禅与赵岐。

    “二公千里而来,信未远迎,万望恕罪。”赵信态度极其之恳切,二老者也是第一次亲见赵信本人,身为惊讶。

    马日单上下打量着,心道此子宽额阔面,步履生风,眉目之间满是英气,着实是大汉之绝好男儿,呵呵一笑,甚是欣赏道:“久闻子麟善战之威名,今日一见,气表非凡,可谓是我大汉之麟将,社稷幸甚!万民幸甚!”

    “太傅谬赞,信,愧不敢当!”

    “哎……子麟休要自谦,殊不知谦极为傲,物极必反耶?”一边赵岐笑着摆手道,走到近前,拍了拍赵信的胳膊,言重闪烁欣赏神色,道:“子麟,此番我二人前来,是为给子麟讨来一份亲事也。”

第九十三章 赵岐做媒

    “亲事?”老子结过婚了,还给老子提亲事?这不是逼我犯罪吗?赵信内心无比拒绝,当即道:“太傅、太仆二位大人,信已有妻,妻与某共起于微末,某岂敢弃之!”

    马日单并未答话,赵岐却道:“哎呀,贤侄,此乃吾做主提起,此女乃是大儒蔡扈之女,先前许配于卫家卫仲道,不想其却是与上个月病死,二人虽完婚,但婚庆当日卫仲道便病来如山倒,尚是完身……”

    听到蔡扈之女,赵岐后面所说的话,赵信已经听不进去了!

    如果说,三国有哪个女人最让赵信心驰神往的话,蔡扈之女蔡琰,也就是蔡文姬,是为首屈一指!如此之才女,赵信着实想面见一番。前世赵信更是将古代四大美女之中没有蔡琰,引为一憾。

    不过,也许这便是古代处女情结吧。

    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四大美女之容貌,却难有言语来形一才女!在赵信看来,四大美女为杨玉环、貂蝉、西施、王昭君,自无不可,也可提个四大才女的名号,说不定后世的数代封建王朝,也会改变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这种看法。

    “四大才女,当为蔡文姬、李清照、上官婉儿、卓文君,既然我来到了这个时代,我就改变文姬的凄惨生活!”赵信心里如此想着……

    “子麟?子麟?”

    “呃……对不起,某方才忽想起一要事,走了神,还请二位大人不要责怪。”

    “无妨,近来子麟要务众多,忧国忧民,我二人自是体谅,只是不知,子麟之意,是否应下这门亲事?”赵岐又是抓紧说道,似乎深怕赵信不愿答应一般。

    赵信想了想,道:“蔡大名士之千金,某自愿意,只是担心高攀了。再说某家已有妻,不知对方是否愿意做我之妾。”

    听得这话,赵岐愣眼,随后道:“子麟,你可知蔡扈可是当朝之大名士,整个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愿意娶文姬为妻,再说你那妻子我已打听,其不过是一县令之女,地位如何能与文姬相媲美耶?”

    赵信哈哈一笑,道:“糟糠之妻不可弃,吾妻与我共起于微末,某身爱之,怜之,惜之,若贪图虚名而弃发妻,某愿死而不从也。”

    听得此话,赵岐与马日单二人皆是面对而笑,却是把赵信给笑迷糊了!

    “子麟不知,我二人赶来之前,文姬特嘱咐我二人试探你也,今日,合当此事该成也!文姬也已答应,愿等子麟三年。”

    “愿等我三年?”赵信先是狂喜,虽有再度疑惑!

    为何要等我三年?

    马日单道:“子麟,为了这么亲事,蔡家可没少打心思啊,便是汝与刘虞义女共藁的婚事,他们都打听清楚,汝曾说,三年不可纳妾,否则必有血光之灾,伯喈(蔡扈字)早已答应之。”

    听得这话,赵信方才笑着点头,表示明白。

    堂中几人甚是欣喜,闲聊一番,随后马日单又道:‘此番吾二人前来,更有一件要事,方才为文姬做媒,只是顺便。’

    “不知二位大人有何吩咐?但有所命,信自当效死力也。”

    “董贼借天子之名,谏子麟为并州刺史,此为董卓之奸计也,而吾二人前来,是为子麟说降来。”

    “说降?”

    赵信更是不明白,随后马日单与赵岐二人又是说了几句,赵信听完大喜,顿觉拿下并州,如探囊取物耳。

    正事聊完,赵信大摆宴席,邀请城中有名之士,一同入桌陪客,招待马日单与赵岐,自然不提。席间赵信也将自己的满腹才华,额不对,是优秀的盗窃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把后世诗圣、诗仙大气蓬勃的诗词歌赋择取一二秀了一下,当即让马日单、赵岐对赵信刮目相看,马日单更精细夸赞道:‘子麟有勇有谋……’

    次日一早,赵信骑乘踏云火驹,在数十护卫的保护下,往并州北部雁门而去。

    来到关下,赵信取出背后长弓,弓箭之上束一帛书,射上城头。

    城头士卒将之取下,交给守将。

    三日后,马日单与赵岐二人赶至雁门关,来到关下冲着城头大喊:“亭尊,速开城门,是吾二人也。”

    雁门光守将名叫赵设,字亭尊,是为赵岐族内堂弟也,其祖父与赵岐祖父是为亲兄弟。其祖父早死,其父亲兄弟几人便在赵岐祖父支下生存,故而赵设与赵岐二人兄弟之情,更为浓烈

    前几日赵信所设上城头的帛书,的的确确便是赵岐的亲笔书信,上面便是让赵设当可归顺赵信。

    其上略道:丁原死后,吕布带走并州八健将,高顺、张辽、宋宪、魏续等人,张扬不思为先主报仇,却于城中大肆铲除异己,暴掠百姓,如今朝廷公文已到,扬已是大汉之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弟切莫与身共焚,自死而得反贼之名也!朝廷新封刺史赵子麟,镇黄巾,平张举,抵乌丸,与朝廷忠心耿耿,足智多谋,英勇善战,是为英主,望弟速闻之。

    作为看着赵设长大的赵岐,对其性子很是了解!

    这个赵设,寻常脑袋憨笨,但遇大事,却清醒无比,正可谓是那天不怕地不怕之人,唯独就怕赵岐。

    赵设得了赵岐亲笔帛书,心中已有计较,今日见赵岐在城外喊话,站在城头,冲下方赵岐道:“兄长,某早有心归顺赵刺史也,今日是为佳机,可也!”

    话音落下,城门大开,赵岐与马日单二人哈哈而笑,三百米外的赵信也是驾马快速而来,对马日单和赵岐道:“二位大人且在此等候,某进去控制住场面,再来邀请二位入城。”

    赵岐笑着摆手道:“非也!莫非子麟对吾之弟不信否?”

    赵信摇头,眯眼道:‘非也!雁门关乃是张扬北面之要地,只怕亭尊麾下也有一二张扬心腹之人,若其暴躁伤二位大人,信担当不起。’

    说完,赵信吩咐周仓再次看护马日单、赵岐,自己引三千兵马,先行冲入城内,迅速将城内各处要赛控制住。

    这个赵设也是极为做人,早早把城内兵马撤至距城门十里之外的官道之上,赵设亲自前来,见了赵信拱手道:“赵设拜见主公!”

    “哈哈!亭尊快快请起,得亭尊之助,某如虎添翼也!”

第九十四章 血溅雁门

    三千士卒将城上城下要塞垛口,尽皆控制住之后,赵信方才彻底放下心来,搂着赵设肩膀,很是自来熟的道:“亭尊(赵设字),你与太仆大人有如此亲密关系,此前何故要在张扬手下混事呢?”

    赵设摇头道:“吾本就雁门人氏,身在故地,内心安宁,便留此地也。”

    听得这话,赵信笑了笑,拍其肩膀道:“亭尊不说某也知晓,汝是为伺候养父也!太仆大人远在长安,家中老父无人赡养,汝是为尽孝也。”

    赵设呵呵一笑,赵信也不再多说,又去吩咐他事情。

    城内一切安定,城外的一万军卒,也缓缓开进城内,城内百姓得知此后雁门便属赵信的管辖,甚是开心,若非赵设早发命令,不得围至城门,只怕城门街道两处都要被百姓给挤塌。

    当日晚间,赵设大摆宴席,招待赵信、马日单、赵岐等人,城中多有世家,也在邀请之列。

    菜过五味,赵设一挥手,堂外亭落却是涌进十多身材曼妙的蒙面女子,见其眉目,却像是后世新J人氏,身材高大,双眸深邃,眼窝如流金,美妙非凡,甚有异域风范。

    赵设笑指场中诸多美女,因酒醉而脸红,对马日单、赵岐、赵信三人道:“此乃异域绝顶美女,是为我麾下步卒与一部落之中抓来,其演奏的马扬琴,如金鸟于耳畔歌舞,赤霞于心中挑逗,美妙!美妙!”

    马日单笑道:‘此女吾于此前洛阳见过,其身材风韵与汉女大不同也。’

    一番夸赞,自然不提、

    且看那十几个曼妙女子与场中舞动,一曲刚落,琴音从悠然婉转变为铿锵之声,几女退出场去,再出现其手中却都多了一柄一米长弯刀,彼此之间协作,甚有金戈铁马之意,马日单与赵岐二人甚是惊异。

    赵信却是于心中多了个心眼,丫的前世老子怎么着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埃菲尔塔下睡过觉,胜利女生旁边撒过尿,妆模作样的夸夸这些女子,可以,但说崇洋媚外,那赵信甚以为耻。

    那几女先是与场中央跳动着身体,随着琴音的变动,阵列开始变动,一边跟着节拍舞动身体,一边往赵信、马日单、赵岐、赵设并其他世家家主而来。

    赵信笑意吟吟的看着向自己舞动而来的女子,不漏声色,果其不然,琴声戛然而止,十几个异域女子娇叱一声,便挥舞弯刀,怒斩而来!

    赵信第一反应并非是躲开攻击,盖因自己乃数据化身体,急忙起身扑向马日单身边,一下将攻击马日单的女子给撞倒,保下马日单性命的同时,自己后背却也中了一刀,血量值当即损失了一百点!

    赵设乃是武将,虽说喝了点酒,武者的反应还有,当即侧身欲要躲开,却是不想浑身无力,被一刀砍在脑袋上,当场毙命!

    与赵设同桌的赵岐,紧随其后,被乱刀砍死,伏在桌上,血流一地,没了动静。

    场中惊呼声乍然而起,可怜那些世家家主被圆刀砍死,赵信护着马日单退至柱后,单腿一提,放在墙边武器架上的龙爪长枪当即跃入手中!

    刚要大开杀戒,身后却是传来噗通一声,赵信急忙回头看之,却见马日单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扶起,马日单努力睁开眼睛道:“此必是迷药也!子麟当速走,休以某为念。”

    赵信岂会做那抛弃朋友的事情,当即单手把马日单提起,让其伏在自己背上。因马日单身高不过一米六,赵信背起他来并不费力,当即手持一杆龙爪长枪,往门口冲杀而去。

    那几女子见赵信生龙活虎,甚是惊疑,其中一女道:‘赵信为何没事?他喝的酒明明最多!’

    此时,府邸之中,一片大乱,大门被外面紧紧关上,赵信知道,今日之事,敌人早设下多重保障,想要冲出去,真的就要看运气了!

    府衙院落之内,多有赵信安排的精锐士卒,此时正与歹徒厮杀一处,情势极为不妙!

    赵信背着马日单,杀到内门,为了让马日单不受伤害,赵信多次用身体挡刀,身后的马日单看在眼里,感激在心中,子麟对我,真乃天地之情!

    “子麟,你快走,吾不过一老朽之人,连累你在此,便是死,心愧也!”马日单在背后激动的叫喊着。

    赵信沉眉应对眼前周遭敌人,神情冷漠,抽空回了句:“你闭嘴!我不听!”

    虽说言语之中,一改之前的尊重,但马日单却并未觉得冒犯,也许,这才是朋友之间的对话吧。

    擅长拒绝,是朋友相处、相交的最为关键一条!

    就此,马日单不再说话,安静的待在赵信背后,将自己的命运,就此托付。

    “呔!赵子麟,受死吧!”

    厮杀之间,一壮年大汉跳进场中,此人赵信白日之时见到过,此人名叫周进,是为赵设麾下一斩马功曹,下辖一千多人,在雁门关也算是一实权人物。赵设对此在赵信身前夸赞过此人,声称此人是自己最铁杆的兄弟。

    可是现在,赵设都死了,脸蛋还被打的啪啪响。

    赵信根本不想答话,龙爪长枪荡开一柄弯刀,随后猛然一个突刺,解决到那女子性命!事到如今,赵信也只能辣手摧花,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女子,就心慈手软,放过敌人。

    周进见赵信如此轻松干掉一位得力助手,大怒,挥刀直指赵信,大喊道:‘谁杀了赵信,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周围歹徒纷纷弃了对手,如潮水般涌向赵信。

    本来赵信用已从内堂杀至内门之外,却不堪与压力,只得往后撤,盖因身后还有一个马日单,后背受敌,风险性实在太大!

    退到内堂,背靠供忠烛台,长枪大开大合,来一人杀一人,随着时间推移,赵信身前已躺下不少于十具尸体!

    无论这些女子生前多么美丽动人,多么能歌善舞,死后,终究化作一堆骇人骷髅!

    外面的喊杀声逐渐减少,涌进内堂绞杀赵信的人越来越多!

    “只怕……外面的兄弟,都死光了吧。”身在背后的马日单,不禁感慨一句,随后责怪道:“今日因我连累了子麟,某便至黄泉,也无言面见子麟啊……”

    “你闭嘴!未到绝路,岂可自弃!”赵信断喝一声,手下长枪舞动的越加迅疾,眨眼间,又是挑飞三人!

    字交战以来,已过去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殒命于赵信手下的歹徒,不少于三十人,可见战斗之残酷!

    这些个歹徒攻击力极高,每斩杀一人,赵信便得19到21不等的金币!眼下,赵信已有一千五百多金币!

    赵信咧嘴笑道:“狗贼!待得老子买了装备,老子要干死你们!”

    “叮!任务系统已开启,斩杀十名异域女子,完成任务,奖励500金币。”

    “大大,给我来个吸血鬼节丈,再来个攻速鞋。”赵信在内心吩咐道。

    ‘叮!吸血鬼节丈已购买成功,花费900金币!’

    “叮!请系统说明,攻速鞋是什么?”

    “我的娘!攻速鞋你都不知道?”吐槽一番,赵信想了想,后世开黑的时候,一般对面控制不是特别多的情况下,赵信都会选择攻速鞋,可是知道攻速鞋,愣是不知道攻速鞋官话怎么噗嗤!

    走神之间,一女子挥舞弯刀砍在胸膛之上,“我靠!我想起来了,狂战士径甲!对对对,狂战士径甲!大大,快买吧。”

    “叮!狂战士径甲合成购买成功!”

    “叮!提醒宿主,吸血鬼节丈属性:+15攻击力,+10%生命值偷取。狂战士径甲属性:限购1个鞋类,+35%攻击速度,唯一被动强化移动:+45%移动速度。”

    嗨呀,贼爽!

    因为之前与靰鞡交战于上谷之时,赵信购买了两柄攻速短剑。所以此次通过一柄攻速短剑,进行合成,只花费了800金币。

    狂战士径甲,也就是攻速鞋,由速度之靴与攻速短剑合成,既有攻速短剑,赵信便只需花费800金币。眼下装备栏之中,一柄多兰剑,一柄吸血鬼节丈,一柄攻速短剑,一个狂战士径甲。

    狂战士径甲添入装备栏的的一瞬间,赵信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许多,不禁跃跃欲试起来!

    快速点开控制面板左侧的英雄属性栏:

    生命值1010点,

    生命回复:10.856点秒,

    移速:394(345+49)点

    攻击范围:1.75米,

    最为让赵信兴奋的,便是那13%的生命值偷取,也就是常说的吸血能力。

    多兰剑提供3%,吸血鬼节丈提供10%。

    且说赵信胸膛被砍了一刀,发出的喊声并非是疼痛,而是狂喜!吓得对面歹徒一愣,心道此人真乃怪人,当即再次挥刀砍下!

    背后的马日单见赵信再次中了一刀,更加着急,但赵信那充满信息的一声长啸,直接是让马日单惊其为天人!

    “尔等受死!”

    赵信怒瞪双眸,脚步变化,移动速度与攻击速度瞬间大幅度暴涨,龙爪长枪几在眨眼间,便插入歹徒胸膛,随后臂膀一抬,竟是将那人整个儿给轮了出去,丢进人堆,又是砸到一大票人!

    “呔!某奶常山赵子麟,不怕死的来呀!”

    赵信浑身浴血,厮杀近一个时辰,全身上下伤口少说也有十处,胸膛的那道伤口最为骇人,只见伤口两侧皮肉外翻,其中鲜血直流,甚是骇人!

    周进在人群后方凝眉盯着赵信,胆寒无比!

    此时前来参加宴会的众人已经死绝,只有赵信,额不,只有赵信还有马日单二人!

    这个赵信以一己之力保着马日单,身披数创而不倒,越战越勇,其气力更是不见匮乏,世间竟有如此之猛将?

    此前因一千赏金的而满腔抱负冲上来的诸多歹徒,见赵信如此血勇,也不禁停住了脚步,死死围着赵信,却无一人胆敢率先冲出!胆大的,早在方才就被赵信给弄死了。

    “哼!一群宵小之辈,何干言勇!来啊!”

    赵信再次断喝一声,挑衅敌方。

    敌人听了如此侮辱,大吼一声就要冲出,但心中的恐惧,让他们停下了脚步,赵信仰天哈哈大笑数声,轻蔑道:‘诸如此尔等鼠辈,实乃大汉之耻辱!周进,汝可敢前来,与我一战!’

    人群纷纷将目光投向后方的周进,周进面色白一阵,红一阵,心道:赵信这厮的确是一悍将,但他在厉害,厮杀了一个时辰,只怕体力也用尽,其身上如此多的伤口,便是我杀不死他,伤口的流血也流死他!

    “赵信,汝欺人太甚,求死耶?”说完,周进倒提长槊,飞速而来,直取赵信。

    背上的马日单挣扎道:‘子麟,放我下来,汝可全心而战也。’

    赵信耸动下身子,把马日单往上错了错,更方便背动,笑道:“非也,公且于某背上安歇,不出三合,我必斩此僚!”

    话音未落,赵信整个人已悍然冲出,长枪直指周进,距离五米之时,赵信断喝:

    三爪重击!

    狂战怒吼!

    无畏冲锋!

    QWE三个技能瞬间同时施放,在三米范围之内,E节能【无畏冲锋】施放,赵信整个人便突至周进身前,几乎面对面,周进大惊,慌不跌出手!

    赵信却是冷哼一声,面对其长槊不管不问,龙爪长枪悍然插进其胸膛,周进呃呃数声,便倒地,瞪眼而亡。

    赵信冷哼一声,蔑视躺在地上的周进遗体,霸气非凡将龙爪长枪插入地面,单手钉在胸膛上的长槊拔出,溅出一彪鲜血,甚是骇人。

    四周歹徒皆愣在当场,这厮究竟是神是鬼?

    “杀!为周军曹报仇!”此时人群中响起一声断喝,这些个人能够来到此地,大都是周进心腹,在一声断喝声下,一窝蜂冲杀而来。

    因周进一槊,赵信血量值已降低到205点,再受到两次攻击,只怕就要殒命当场!

    但,斩杀周进之后,赵信的脑地里响起了叮的一声。

    ‘叮!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奖励500金币。’

    “喂,不是吧,我可记着数呢,我才杀了九个异域女子啊。”

第九十五章 子龙归来

    |“叮!经系统检测,周进乃是女儿之身,异域之人。奖励500金币已到账,宿主可购买装备。”

    眼下血量值不过两百,为保万一,自己还是先弄点血量值吧!若说买个巨人腰带,除了提升380血量值,并未外加效果,性价比着实不高。

    脑袋里快速点开装备,选择防御类商品,一件无比熟悉的红黑之物,印入眼中!

    “哈哈!经过方才这阵厮杀,老子也杀了不少人,加上这500金币,足有1200,给我来个紫雨林之拳。”

    “叮!紫雨林之拳,已购买成功,金币余额为0。”

    紫雨林之拳,属性:为宿主增加15点攻击力,+200生命值,唯一被动:击杀一个单位,会提供5最大生命之,这个加成最多可叠加20层。

    也就是说,仅仅是一个紫雨林之权,进阶到最强之时,可谓赵信增加15点攻击力,外加300点最大生命值,最终还可合成血手。

    血手这个装备,几乎是LOL中赵信中期过度的必要装备!

    或者有人说,赵信为何要出血手?对付小兵,自然用不着血手,但是,和吕布、关羽、张飞这等大神单挑,血手的作用性,就无比的强大了!

    至少,能帮赵信多撑一下,指不定,还能因此救下赵信一条性命。

    紫雨林之拳与狂战士径甲装备之后,血量值增加两百点,加上这段时间自身的恢复能力,已达到五百点,赵信不禁仰天畅笑,颇有些霸王在世的风范。

    周遭敌军如蝗虫铺天而来,那又如何,老子今日,就要教教你们如何杀敌!

    龙爪长枪飞舞之下,R技能刚好冷却完毕,【新月护卫】!

    长枪横扫一周,四周敌人当即被长枪横扫而飞,飞出数米之远,又是砸倒数人!

    赵信背上的马日单何事见过这等风景,长大嘴巴,不知用和言语表达!

    正厮杀之间,大门传来嘭嘭声响,府衙内众人大惊,人群中一人大喊道:“今日合当以死表忠也!”

    攻势再次暴涨开来,赵信身上再次添上两道新伤口,当然,在赵信身上留下伤口的敌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轰咚!!”

    府衙大门终于是被撞开,外面冲进一白袍小将,手提飘雪亮银枪,唇上无须,剑眉鹰目,双手持枪冲入府邸,赵信借着身高优势,往外眺望而去,见那少年,鼻头一酸,差点没掉下眼来了!

    “休伤哥哥,子龙来也!!”

    不错!此人正是赵信的胞弟,常山赵子龙!

    只见赵云悍然冲入人群之中,入虎入羊群也,手中一干长枪舞动之下,眨眼间挑倒三人,威势大涨,不用数个呼吸时间,便是冲到赵信身前,凝视赵信道:“哥哥,子龙来晚了!”

    赵信拍了拍赵云肩膀,笑道:“子龙长高了,身高和我差不多了。”

    “哥哥,你且在后休息,这里自然交给子龙便是。”赵云看着赵信身上诸多血肉外翻的伤口,虎眸含泪,阴沉着声音道。

    赵信呵呵笑着点头,道:‘好!有子龙在,吾命安也。’

    赵云一抖长枪,抖擞精神,横枪立马站于赵信身前,“何方鼠辈,胆敢来战!”

    府邸之内两百多歹徒,见多来一年轻小子,听赵信与赵云对话,却是赵信的亲弟弟,越加大喜!为首一人怒指赵云道:“今日,合当你赵家绝后!”

    话音落下,那人便举刀冲了过来,赵云冷哼一声,断喝道:‘枪出如龙!’

    噗嗤!

    场中所有人都愣住了!盖因方才那人名叫商英,身具英勇,便是以一当十,也丝毫不惧的存在!却是不想,在赵云手下,竟连一合都没走过,便惨死当场!

    赵云收枪而立,对着一众歹徒喊道:“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便是这时,外面传来震天喊杀之声,抬头看去,却是周仓引着乌拉拉的士卒冲到府门之内,对着一众歹徒便展开了厮杀,赵信冲入人群,再次挑倒数人,方才泄恨。

    回到赵信身边,此时的赵信依靠在柱子之上,神情虚弱。

    实则赵信屁事没有,但身上负伤,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赵云凑到马日单身边蹲下身子,凝声哽咽道:“哥哥,你也太过不小心了。”

    虽言语之中满含责怪,但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子龙休要担心,某无碍。”‘

    周仓也是见了赵信浑身伤口躺在柱子下,悲愤不已,手中鬼头大刀砍翻一人,随后高举于空,断喝道:“给我杀!!!不留活口!”

    赵信听了这话,却是摆手,对赵云道:“留一二活口,某要审问清楚。”

    赵云自然答应,周仓带来了千余人,对府中剩下的一两百人还不是随随便便处理完毕,花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府中便尘埃落定。便是受伤倒地的敌人,也被补上一刀,就此呜呼。

    赵设府邸之中,各处溅洒着鲜血,汇聚于低洼之处,成一小池,可见今日厮杀之惨烈。

    周仓叫来军医为赵信包扎伤口,另一边,组织士卒加强对府邸的巡逻。躺在床上的赵信吩咐道:元福,今晚这几定要小心张扬反扑。

    “诺!”

    次日一早,周进逆反,谋杀赵岐、赵设的消息已然传遍整个雁门关,百姓们无比担心赵信的伤势,赵信安心在雁门关府邸养伤,并吩咐上官秋统筹一应事务。

    马日单也不急着赶回长安,而是留在赵信身边照顾。

    马日单不是傻子,他岂会不知道,若非因为他,赵信一人冲出府邸,绝不是什么难事,如此过命的情义,马日单甚是感动。

    一连照顾赵信几日,知道赵信能够下床走路了,马日单方才依依不舍的赶回长安,赵信坚持要送马日单,马日单却是不允,赵信再三坚持,亲自把马日单送到府邸门口,二人方才惜惜作别。

    且说张扬得知雁门关赵设归降赵信之后,大怒!

    “赵设当真狼心狗肺之徒儿!”

    董昭道:“主公休忧,周进所传来的书信,除了说明赵设投敌之外,还献计道,其已秘密召集四百精锐士卒,并主公所圈养的五十死士,欲在赵设招待赵信之时发难,一举斩杀赵信!”

    听得这话,张扬先是一喜,随后神情再次暗淡下来,道:“那赵信乃是血勇悍将,周进能有几把刷子,岂能杀的死赵信。”

    董昭哈哈而笑,道:“主公,周进可非莽撞之人,他在动手之前,便在酒宴之中用了异域迷药,名为软骨榕,此物味道与酒水一般,混入酒中,可谓是鬼不知神不觉,还请主公稍后,等待消息便是。”

    话音刚落,堂外冲进一神色慌张小校,跪地拱手报道:“启禀主公!雁门关已丢,周进杀赵岐、赵设,被赵信所杀!一应部众,被周仓围住,皆殁于赵设府中。”

    “啪!”

    张扬猛然冲到那小校身前,猛然给了他一巴掌,道:‘汝于梦中也?’

    小校不敢迟疑,低下头道:“末将所说句句是真!”

    张扬心烦意乱,一脚把那小校踢开,道:“给我滚!你们都给我滚1”

    堂中他人尽皆灰溜溜的跑出堂外,深怕遭受池鱼之灾,独独董昭留了下来。

    “公仁(董昭字),眼下赵信得了雁门光,其若率领大军南下,可直逼我晋阳也,形势不容乐观,某该如何是好。”

    董昭凝眉沉思,细细琢磨,随后道:‘主公,眼下赵信南占我乐平,北占我雁门,两处雄关皆被其所获,我军处处被动,如猛虎被擒于笼中矣,纵然有利爪,有虎躯,却无处施展也!如此,可求援于外。’

    “公仁的意思是,求援于袁绍?”张扬问道。

    “非也,袁绍与公孙瓒刚与公孙瓒交战于界桥不久,正要修生养息,只怕不愿出兵也。再说袁绍已领冀州、兖州二地,实为虎狼也,野心勃勃,引虎去浪大不智。古人云,纵横捭阖之道,在连弱而击强!眼下陈留曹孟德,或是个不错选择。”

    “曹孟德?曹操身在陈留,与袁绍为邻,其敢出兵相助耶?”

    董昭又是说了几句,总算说服了张扬,张扬也依计而行,亲写书信,交付流星马,星夜弛往陈留报之曹操。

    且说赵信在雁门休息半月之久,身体也已恢复的差不多,着赵云为雁门长史,镇守雁门,并有行军出军之大权,可伺机行事,战而后报。

    期间,赵信和赵云也聊了许多,对赵云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也有大致的理解。当年赵云拜师于童渊,刚好十年时间,得以出山。

    赵信实在捏不住,赵云究竟是会效力于自己,还是效力于朝廷。史上,赵云先是从与公孙瓒,把公孙瓒从界桥救出的,正是赵云。公孙瓒与袁绍和好之后,刚好和刘备见了面,因仰慕刘备贤德仁义之名,故而弃了公孙瓒而投之。

    “子龙,你我乃是亲兄弟,哥哥我有些话,也不愿瞒你。”赵信假装咳嗽两声,随后道。

    赵云连道:“哥哥有话但且直说,云洗耳恭听。”

    “子龙啊,四年前,南华老仙托梦与我,称天下即将大乱,诸侯争霸,让我带龙爪长枪,着亮银白铠,拯救万民与水火,你看,此长枪与铠甲,便是南华老仙赠我。相信弟弟在修炼期间,也得知我近年来动静!吾也想匡汉室,扶正统,灭黄巾,平张举,讨董卓,抵乌丸,哥哥我都不甘落于人后,经过这些事我才知晓,乱世之下,只可以战止战,以暴制暴。”

    赵云点头道:“哥哥之事迹,云一向关注之,并以哥哥为荣。”

    赵信呵呵一笑,内心狂喜的不得了,乖乖,大名鼎鼎的赵子龙会以我为荣,说明我做人还是很成功地嘛。

    “子龙,天下大乱,各路诸侯皆有异心,群雄并起,汉庭扶不起也,某当自立,子龙,愿助我否?”说完,赵信无比期待的看着赵云,等着他的回答。

    赵云皱着眉头,神情凝重,很是干脆的道:“哥哥,云虽驽钝,哥哥所说是真,子龙心意与哥哥一般,汉可扶则扶之,不可扶,则自立!哥哥既有如此雄心,弟弟岂不支持耶?”

    听得这话,赵信整个人放松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和后背满是大汗。

    此前,虽说知道赵云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但赵信对赵云的性格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他乃是一忠汉之将,若得知自己野心,背叛自己倒是不可能,但怕不愿效力于自己也。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子龙,你且在此独挡一方,哥哥我去乐平,你我合力,铲除暴吏张扬!”

    “诺!”

    赵信自在周仓的保护下,先行赶回渔阳。

    自赵信得了渔阳之后,便是将治政之地搬到此处,一应家眷,也尽皆而来。

    此番特意赶回渔阳,是要和唐雨商议纳妾之事。

    回到府邸,先行拜访老丈人唐剑。四年过去,唐剑早从家主之位退下,眼下唐磊作为唐家领头人,在赵信的领地,把生意做到极致,唐淼更是负责为赵信打理财库。

    也许是没有心思,唐剑整个人看上去要年轻不少,赵信‘发明’出来的陀螺,唐剑玩得是爱不释手。今日赵信回来,唐剑也是叫来一应在渔阳混饭吃的唐家子弟前来作陪。

    唐磊、唐顺、唐尧三人在城内,唐德前往徐州买粮,唐淼则是去了长安,做着市场调研,未在此地。

    唐剑作为赵信的老丈人,坐于首位,赵信居于左,唐磊居于右,唐顺、唐尧各次之。

    唐剑举杯道:“子麟啊,我之前与你商议的事情,你觉得如何了?”

    一边唐磊、唐尧几人也是看着赵信,等着赵信发话。

    赵信起身冲着唐剑拱手道:“岳丈大人,至于休妻之言,就此打住!某赵子麟,便是无后,也绝不会做出那等不屑之举。”

    唐唐剑起身扶着赵信胳膊,感动道:“子麟,你与雨儿的情感,我自然知晓,但雨儿那肚子……”

    听到这话,赵信竖起手,打住唐剑,道:“岳丈大人,此事好办!待得一年之后,若雨儿的肚子还没动静,某在纳妾,如何?”

    “为何还要再等一年?”唐剑问道。

第九十六章 雾天险进

    “我相信雨儿一定可以怀上我的孩子,一定可以!我做过梦,明年,最多明年就会害喜!”赵信煞有其事的说道。

    唐剑等人见赵信一再坚持,也只得答应下来。

    却是不知,唐雨听赵信回来,当即赶来,刚到门外,便是听到如上对话,眸中噙泪,心中感动,低声道:夫君……

    悲伤而又幸福的走了回去,自是不提。

    这顿晚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方才结束,唐剑也许是许久未见赵信,甚是开心,今日喝的有点多,在唐磊的搀扶下,方才顺利回到房中。

    席间,赵信和唐家之间的事情,也得到了一个圆满的解决!赵信穿越至汉末已有四年时间,如今已是二十二岁,和唐雨成婚也有四年,却是膝下无子。

    在汉末这个年代,男子无错,只怪女子。

    唐雨四年未给赵信生个一儿半女,传到外面也甚不好听,人言可畏,唐雨和唐剑的压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赵信二十二岁了,在汉末这个年代,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确是会让人误会的。

    次日一早,赵信没有和任何打招呼,便是在周仓的陪同之下,奔赴乐平城。半道之上,便听得消息,曹操举兵三万,从陈留奔上,支援张扬而来。

    “我感(同干)他的象拔蚌!曹阿满来凑什么热闹!”赵信大骂一句,吩咐众人加速行进。两日后,来到乐平,尚来不及休息,赵信便攀登上楼,巡查防守情况。

    关峻将这大半个月下来的动静,尽数汇报给赵信。

    期间,张扬将穆顺换了,吩咐杨丑作统兵大将,带良将数十人,引兵四万,先后对乐平城发动猛烈进攻!

    杨丑令兵攻城,足足攻了七次,双方损失甚是惨重,乐平城上的守军,也仅剩不足万人。其中还有两千多,是关峻临时在城中招募的新兵,仅仅经过十五天的训练,便匆匆投上战场。

    起初,关峻招募了五千新兵,经过几次战斗,已不足两千三,可见战事之严峻。

    这个杨丑是何许人也?

    赵信在脑瓜子里搜索,思索半天也未想起,不过倒是听过这个人,好像是最后背叛了张扬,具体何去,已然不知。

    “主公,杨丑大营就扎在城外十里处,其营寨搭建,颇有章法,进退有据,暗含军阵,某不敢擅冲之。”关峻面色凝重道。

    在赵信眼中,成长潜力最大的,便属关峻。有个词来形容关峻最为合适不过,那便是大有可为!

    自关峻跟在自己身边,人狠话不多,该上上,该走走,脑袋清晰,非常有魄力,至少,具有独当一面的性格要求!

    也许是有意考验关峻,赵信笑着问道:“兴平(关峻字),眼下杨丑布阵于城外,某想在曹操赶来之前,虚弱杨丑所部兵力,你可有和主意?”

    “主公!眼下我军有两千多新兵,战斗力并不高,除去其中两千多伤卒,可用之人,不足五千。我军与城中,可借用城池坚固之利,抵挡敌军!如若出城,则无优势可言。还请主公三思。”

    赵信呵呵一笑,循循善诱道:“杨丑可知我军虚实?”

    “自然知道!”

    “那你说,杨丑会以为,我们会偷袭他军营吗?”

    “主公的意思是?”

    ……

    一番商议,已至后半夜,商议停当,关峻甚是佩服,拱手道:“此计甚妙,峻愿为先锋。”

    两日后,晚间子时,凌晨时分,天色乌黑,冷风呜呜,雾气重重,乐平城门悄悄打开,哒哒的沉闷声发出,眯眼看去,浓雾之中多有战马影子穿越而过。

    杨丑大营,士卒们安睡军帐之中,营寨周遭巡逻的士卒,三五成群的躲在挡风的地方,嘶哈着双手。

    一头领模样的人,冷很道:“那乐平城中守军不过万余人,还有一半是些新兵伤兵,他还有胆子赶来偷袭?杨将军真的是太小心。”

    “哎,还是我等运气太差,恰巧是这等浓雾天气,冷风刺骨值勤,着实冰冻难受。这铁制武器碰都不想碰。”

    ……

    在这些士卒议论之间,其身后慢慢走来诸多黑影,像是索命的厉鬼,悄无声息慢慢靠近着众人!

    “噗嗤!”

    “噗嗤!”

    未等这五人巡逻小队反应过来,便纷纷被匕首割开了喉咙!

    “速速清理瞭望台。”为首一人,低声喝道。

    身后队伍逐渐散开,各自奔赴瞭望台而去,借着浓雾的掩盖,精锐士卒嘴衔匕首,棉布裹着脚底,无声无息的往瞭望台上攀登而去。

    关峻爬至瞭望台之上,见那巡守士卒正靠在木板夹角,抱着胳膊在那打盹,咧嘴一笑,猛然跃进台内,寒光一闪,便将那士卒喉咙动脉整齐割断,那士卒睁开眼睛,想要大喊出声,然喉咙被割,想要喊的话,刚到脖子便泄了气。

    关峻咧嘴一笑,接着瞭望台往城头上看去,雾气太重,根本看不清!

    低骂一声,下了瞭望台,引着兵马缓缓靠近到寨楼下,不多久,后方士卒便是抬着攻寨云梯,轻声轻脚搭在墙体之上,关峻带头往上攀登,一切在无声中,慢慢进行着。

    一路有惊无险,关峻第一个攀上寨子,刚好见一兵卒站起身来,那兵卒诧然无比的看着关峻,愣在当场,嘴巴一张欲要大喊,却是被关峻一个箭步冲上,当场被砍下头颅!

    鲜血溅射在其身侧一名士卒脸上!

    那士卒本来脸蛋被冻的发麻,忽然被一彪滚烫的热血溅了一下,打个机灵便睁开了眼睛,恰巧关峻正在帮忙让后面的士卒攀登上城,并未看见那士卒!

    那士卒大喝一声:“敌袭!敌袭!”

    关峻听得叫喊声,立即回身,手中冷艳锯已然将那士卒头颅斩下,但为时已晚,城头上的守军已然醒了过来,也尽皆看到刚刚从各垛口攀登上来的赵信士卒!

    大喊声一声接一声,关峻也再无顾虑,踢开缠在叫上的棉布,高举冷艳锯断喝道:“杀!!!!”

    寨子上厮杀声顿起!

    只是关峻引兵偷袭在前,城头上守军不知登上城头的敌军有多少,惊慌失措,眼前这群敌人犹如天降,战意全无,心中胆怯,关峻犹如神助,引着士卒将寨头之上的敌军尽数赶下寨子。

    关峻带头冲下寨子,大吼道:“打开寨门,迎接十万大军进寨!”

    寨门刚刚打开,寨子东西南三方亮出密密麻麻的火把光芒,鼓声打造,人生鼎沸!

    寨内一小校听那关峻大喊十万大军,慌得一个趔趄,急忙往杨丑寨中奔去,刚好与杨丑撞在一处!

    杨丑举刀欲要就要将其斩杀,其急忙跪地道:“将军,是我,是我啊!我是聂禸啊!”

    “你不去抵挡敌兵,来此作甚!”杨丑放下环首大刀,断喝道。

    聂禸惊慌道:“将军!寨门已被冲开,敌军足有十万大军啊,眼下只有北门尚未被包围,还请将军速速撤兵啊!”

    “什么?那关峻何处来的十万大军!”

    聂禸情急之下,只想说服杨丑带着自己逃命,当即道:“定是那袁绍出兵相助也!”

    杨丑大怒,眯眼往四周看去,果其不然,雾色之下,东西南三面,火光腰眼,喊杀声震天,心中焦急,当即道:“传我军令,全军往北门速撤!”

    军令已下,混乱之中,士卒争相丢掉武器,因雾色太浓,看不见敌人,只听四处喊杀声,慌忙往北部而逃,关峻引兵在后追杀,砍翻敌兵无数。

    实在来不及逃脱者,只得抱头趴在地上,等着招降!

    且说杨丑在数百护卫的保护下,一路往北面冲去,半个时辰之后,依稀之间,却见前方十米外,站着一个人,只见人影,不见面目。

    不禁停下脚步,叫身边聂禸上前去探究竟是何人,未等聂禸纠结完到底去不去的时候,那道骑马人影已然走到近前,实现逐渐清晰,聂禸指着赵信惊慌吼道:“赵!赵!赵信!!”

    听得这话,赵信咧嘴一笑,道:“杨丑,今日合当你死!”

    说完,赵信便是猛然一夹马腹,直取聂禸,聂禸长大嘴巴,喊着“我不……”

    声音未出,已被赵信一枪戳中心口,当场毙命!

    此时左右两侧冲入数百人,对着杨丑所部便是一番冲杀!

    方才杨丑见赵信出招,心中顿知,自己不是其对手,但其出手目标却是聂禸,杨丑不禁心生庆幸,急忙趁着混乱之时,驾马而逃。

    杨丑逃离之后,其麾下未能及时逃走的兵马,也尽数归降!

    赵信、关峻,领着五千士卒,押解着八千降卒,返回乐平城,大获全胜!这些个降卒知道己方三万兵马败于五千兵马之手,着实可恨,随后又满心服气。

    消息传到杨丑耳中,杨丑又羞又气,怒道:“聂禸死不足惜,缕缕诓我,致我做出如此不智之举矣!”

    杨丑身侧一名叫杨峥的人,乃是和杨丑同村人士,颇有头脑。

    杨峥道:“将军,那穆顺死战而败,仍被张扬剥尽官职,囚禁于府,若将军就此回去,只怕结局不善也。”

    “汝有何言?”杨丑方才战败,心情不好,言语之间,也未多有尊重。

    杨峥也不在意,眯眼道:“将军,或可先行撤入寿阳,以待时机。某闻之,陈留曹操出兵,不若将军先占寿阳,待得曹操归来,归顺之,在曹公麾下,必得重用。”

    杨丑眯眼道:“若如此,何不就此归顺赵信耶?”

    杨峥摇头,道:“非也!赵子麟此人嫉恶如仇,愚忠大汉,得罪各路诸侯,何其之多!公孙瓒、刘虞、袁绍、曹操,其得罪了个便,自保尚且难说,何提逐鹿九州呼?将军在其麾下,能有何出路耶?”

    杨丑摆手道:“某心中自有计较,汝不必再言。”

    杨峥笑着闭上嘴巴,嘴上答应,心中自有所想。

    且说赵信此番设计,趁着大雾天气偷袭敌寨,须做声势,竟真的把杨丑此人给吓的跑出大营!五千人,俘虏八千人,拔掉敌军营寨,杀敌近两千人,缴获粮草、军用辎重不知几许。便是张扬辛辛苦苦从晋阳运来的五十辆投石车,三辆攻城车,皆被赵信所俘。

    因士卒气力有限,赵信便下令,只运十辆投石车和三辆攻城车,其余四十辆投石车,尽皆将之烧毁!

    杨丑所搭建的大寨,被大火付之一炬,烧到一半,天降大雨,将大火浇灭,但也不能住人了!此番交战,杨丑可谓是败的一塌糊涂!

    杨丑撤回寿阳的途中,再笼残兵万余人,撤至寿阳城下,大呼叫守将开门。

    守将名叫戚稚,字振江,寿阳人士,擅使一柄开山斧,曾因其十五岁之时,怒斩下山虎而勇名闻于郡里,得丁原赏识,辟为帐前令。当时丁原带着吕布,并宋宪、后续、侯成等健将出征董卓,本要带戚稚追随,但戚稚却感风寒,丁原不忍让其出征,故而将其与张扬一同留守于晋阳。

    丁原被吕布所杀,当即竖起复仇大旗,却被张扬反驳,张扬道:“眼下吕布叛变,宋宪、侯成等健将尽皆投靠董卓,虽戚稚你武力足比张文远,但我并州兵马损失惨重,若强行复仇,则毁民社稷也!望振江以并州万民为念,待得修养声息个一年半载,再行联络他路诸侯,一同伐董,此乃万民之幸也。”

    那时张扬野心未露,戚稚便也是答应下来。因戚稚乃是一武将,寻常除了带兵训练,便无他事,却是于一日偶然之中,听得麾下士卒谈起,那张扬竟然将丁原之子丁霁(虚构人物,未找到丁原之子性命)软禁。

    戚稚大惊,连忙询问是否属实,那士卒也不敢确认,戚稚虽为武将,但其粗中有细,连吩咐心腹士卒前去探查,所得消息,果真属实!

    戚稚当即召集军中十多心腹军官,一同前去张扬府邸要人,张扬却道:“主公欲要在吾家中小憩,吾能拒绝耶?”

    戚稚自然不信,连叫要见少主丁霁,张扬却是冷声笑道:“振江,主公不愿见你,还是请你回去吧。另外,主公有令,调你前去寿阳坐镇,卸了帐前令一职。”

    “你胡说!主公岂会下如此之令!定是你威逼主公也!”戚稚身边心腹小校怒指张扬道。

    张扬耸耸肩,未置可否,关上大门,也不管戚稚。

第九十七章 拿了寿阳

    丁霁性命在张扬手中,戚稚也未敢轻动,赶回军营招来一众心腹商议,如何救出丁霁。正商议之间,却有张扬心腹来见。

    不知张扬有何意思,挥手让其进入帐中,那人只递给戚稚一封信,便告辞而去。戚稚将书信打开只见上面道:“当速去寿阳,否则丁霁性命难保。”

    无落名,也无称呼,只此寥寥数字,戚稚知晓,这是张扬以丁霁性命威胁自己也!

    无法,先主丁原就丁霁一子,万不能有所闪失也,戚稚只能赶往寿阳,军中多有军官追随而去,就此不提。但张扬却是并未取消要动戚稚的心思,几番试探军中众人,便是眭固、穆顺、杨丑这些人都不同意张扬向戚稚动手,张扬为避免众怒,只得暂且按捺心思。

    此乃前言,不再追叙。

    且说杨丑统兵万余兵马,来至寿阳城下,大喊打开城门。城头士卒急忙通禀戚稚,戚稚踏上城头,观看下方,见是杨丑,哈哈而笑拱手道:“杨将军,好久不见!”

    “振江!速速打开城门,让我进城。”杨丑仰头喊道。

    戚稚摇头道:“非也,杨丑,吾已归顺赵刺史也,恕不能放你入城。”

    “什么!”城下杨丑睁大眼睛,根本不愿意相信,“振江,难道你不管丁霁性命了吗?若张扬知道你投效了赵信,丁霁性命危也!”

    话音未落,只见城上戚稚身侧新添一少年,剑眉英目,矗立城头,身上气势如那长枪,直贯长虹。

    “杨将军之名,吾赵云甚是敬佩,还望杨将军以并州万民为念,绝戮止战,归顺吾主。”

    赵云?莫非是那常山赵子麟的弟弟?

    此前赵信名震天下的同时,自然家中一应成员和发生的大事皆被传颂,可以说,赵云也是在于赵信同一时刻走红。

    “哼!若要招降我,怎么着也是赵信前来,汝一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杨丑被赵信设计,弃寨而走,本身就是武将的奇耻大辱,眼下名不见传的赵云,竟招降自己,杨丑的自尊心遭到了再次打击,大骂数声,便是引兵离开。

    城头赵云笑了笑,也不会反驳,也不派兵出城,而是微笑着看着杨丑离去。

    且说赵云自被赵信任命为雁门令之后,一番整顿雁门兵马,另一边,亲自奔赴寿阳,求见戚稚。原来,早前赵云在寿阳游历之时,与戚稚在酒肆之中见过面,二人皆是练武之人,一看便知对方乃同道中人,故而约定比试切戳一番。

    就此,二人切戳出了感情,二人相识竟有两年也。

    戚稚得知赵云拜访,亲自出城迎接,大摆宴席招待。席间,赵云直入正题,表明自己身份,乃是赵信弟弟,雁门令,此番前来,是为招降戚稚而来。

    戚稚大惊,未置可否。

    赵云以理道:“古人云,良禽择木,振江一腔报国热血,浑身武勇,如何能被一张扬限制在区区寿阳耶?当可归顺吾主,荡平天下,宽慰四海才是。再说,汝之少主丁霁被囚,便是你在寿阳空老一生,又能如何?倒不如归顺我主,引兵荡平晋阳,救出丁霁便是。”

    戚稚想了想,道:“若能救出旧主之子性命,某愿归降。”

    赵云拍了拍戚稚肩膀,道:“某等自然尽力而为,丁霁在张扬掌控之中,便是我,也无十足把握。”

    未等戚稚回话,赵云紧接着道:“不过但凡有一丝机会,某赵子龙定全力以赴!”

    和赵信相处的两年来,戚稚很是知晓其性格,可谓是大丈夫一言九鼎,甚是信任,就此宣布归顺了赵信。

    戚稚冲着赵云拱手道:“赵将军,杨将军并无坏心,待兵如子,若能归降,也是美事一桩。”

    赵云点头,道:“这是自然。云对于戚将军的眼光还是很信任的,但眼下杨丑心态已失,让其回到张扬身边,是对我军有利也。”

    戚稚稍稍一想,自然明白赵云言中意思,不再多说。

    杨丑从寿阳城退回,愁眉不展,不知将去何方。一边杨峥道:“将军,眼下寿阳归顺赵信,只剩白马郡,不若撤至白马?”

    “哼!汝当我痴傻耶?白马地处雁门、寿阳夹角之间,前往白马,是我自寻死路也!”

    “不如此,眼下只得引兵撤回晋阳才是。”杨峥捏着长长眉毛道。

    “回去便回去,汝不可再言归降一事!”杨丑不再拖沓,引着万余兵马,撤往并州州府晋阳,自是不提。

    晋阳城,张扬府邸。

    “啪!!!气煞我也!杨丑此僚,率四万兵马,竟败于一万老弱病残之手,当斩也!!”张扬在高堂之上咆哮着,神情发癫发狂,堂下众人苦涩着脸,不敢说话。

    发泄一通,张扬方才气呼呼的坐下来,阴沉着眼,扫视阶下众人,冷声道:‘诸位且说,眼下该当如何!’

    董昭上前一步,弯腰拱手,甚是恭敬道:“主公,陈留曹校尉即将赶到,那赵信今年扩张速度如此之快,兵力定然分散,届时主公与曹操分南北而夹击之,击败赵信极易。眼下大敌在前,斩大将不利于己,尚是用人之时,不若留其戴罪立功,可也。”

    张扬愤怒仍不休,又是大骂几句:“皆饭桶耳!养之何用!!”

    此话一出,场中众人面色皆不好看,便是董昭眸中,都闪过一丝不满。

    三日之后,杨丑、杨峥领着万余兵马,回到晋阳,却是无人迎接,场面凄惨无比,只有董昭一人立于城脚相迎。

    见了董昭,杨丑神情无比惭愧,低头汗颜道:“军师,是吾无能,致使今日之败。”

    董昭微笑道:“此战,为战情虚报也,非将军之罪,主公虽面上怪罪,实则内心并无计较。还请将军前去主公府内请罪才是。”

    杨丑听得此话,心中大石落了下来,自是拱手应诺。

    入了城,各部兵马归入军营,杨丑卸去盔甲刀剑,径来张扬府邸请罪。

    管家张淳开门,将之引进大堂,直奔张扬书房。

    “主公,末将作战不力,请主公责罚!”刚入了书房,杨丑头也不抬,直接单膝拱手请罪。

    此时的张扬也反应过来,杨丑、穆顺、眭固乃是自己麾下得力将领,眼下眭固已叛降赵信,眭固也因战败而被下了官职。

    此前卸下穆顺之时,几乎麾下所有人都反对,但张扬一意孤行,换上杨丑!

    杨丑得到如此机会,自然甚是感激张扬之恩,但结局并没有那么好!若是就此下了杨丑,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杨将军辛苦了!可有负伤?”张扬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杨丑,一边暖心问道。

    杨丑却是宁愿长跪不起,拱手道:“主公,末将大败于赵信,还我并州将死兵去,是为罪人也,还行主公责罚!”

    张扬直接上手,扶起杨丑,道:“那赵信乃一奸诈之人,擅使奸计,杨将军生性光明正大,被奸小坑害一次,也在吾意料之中。暂且将此事记下,吾相信,杨将军日后定能雪今日之耻!”

    杨丑闻言感动而泣,真心道:“吾真说也,不得听信杨峥之言!某此败,当有一事需报主公!”

    “何事?”张扬见杨丑神情凝重,心里不禁慌了一下。

    杨丑将此前杨峥一直怂恿自己归顺曹操的事情,尽数告知。

    张扬听完,大怒,“我视杨峥如子,其竟如此叛我!”当即挥手传令道:“立即将杨峥抓来,某要杀之以泄愤!”

    杨丑急忙出声阻拦,复生道:“主公,眼下欲要归降者不知其数,当需请军师前来谋划才可。”

    张扬一想,心道也是,急忙吩咐杨丑去请董昭,杨丑自是拱手而去不提。

    且说于堂外伺候的管家张淳,乃是杨峥连襟,听了堂内对话,慌不跌离开张扬府邸,直奔军营,寻那杨峥。

    杨峥没少从张淳处得到最新消息,听得张淳如此汇报消息,呵呵一笑道:“无碍,届时某只需不承认便是。”

    张淳却是摇头,道:“非也!兄未知,自戚稚归从赵信之后,张扬那厮便已有提防,早欲杀鸡儆猴也!兄当速去!归顺赵刺史!”

    杨峥摇头,道:‘非也,便是归顺,岂能投一黄口小儿耶?”

    “那兄之意思是?”

    “陈留曹操,素有野心,只身刺董,缴诏讨贼,当为某效力之人也!归顺,岂有无投名状之道理?再说眼下,军营之内尚有万余败军之士卒,因张扬拖延数月未发饷银,早有反心,只需吾振臂一呼,便从也!某,退可投曹,进可引兵自立,自当刺史!届时,兄之荣华富贵,岂非探囊取物耶?’

    那张淳闻言,咧嘴一笑,甚是赞同,并道:“吾且先行回府,为兄打探消息。”

    杨峥拍了拍张淳胳膊,道:“大事尽在公身矣,但有消息,当可报也。”

    张淳自是点头,飞速而去。

    且说张淳出了军营,却是并未赶回张扬府邸,而是直奔自己家中,带上妻儿,便是连金银细软都来不及收拾,便匆匆往东门赶去。

    妻子钱氏问道:“如此匆忙,何去也?”

    张淳道:“汝一妇人,何须多问,只需赶路便是。”

    ……

    董昭赶到刺府,入了堂,张扬当即将杨丑之言尽数告知,并问计策。

    董昭眯眼,沉思许久,道:“主公,以吾近日观察,上下无战心,胸怀异心者,非明面之多,加之饷银未发,士卒多有怨言,只恐一人掀旗,多有从者,届时吾军不战而败也。或有两条计谋,可保退路也。”

    “何计?”张扬像是来不及一般,慌忙追问。

    董昭道:“眼下,或可举州归顺赵信,或可匿名而潜,隐于灌木之地也。”

    “汝之言,实为奸计!”张扬刚听完,便是大骂一声,董昭愣在当场,长叹口气,拂袖而去。张扬气急,于堂中大喊,要将董昭处死!

    守在庭院中士卒已将董昭摁倒在地,董昭性命危在旦夕。

    杨丑念及此前董昭于城门迎接之事,连为董昭求情,张扬方才放了董昭。

    董昭出了刺史大门,呵呵凄惨一笑,张扬张扬,汝命休矣。汝带吾不忍,休怪吾无义,至此,你我情义两断。说完,董昭将头上官帽取下,放于张扬府门之前,就此离去,不知何踪。

    张扬撒了一通气儿之后,又是满肠子后悔,杨丑岂会看不出张扬心思,当即给台阶道:“主公,军师所言,也是为主公所想,罪不至死也,不若吾去寻军师来?”

    背对着杨丑的张扬,并未答话,杨丑已知该如何做,便出了门,寻董昭而去。

    去董昭府中,却知董昭已带着几名心腹家士而去,无人知其行踪!

    对着空荡荡的董昭书房,杨丑长叹口气,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在原地沉沉思索起来,心道:军师已走,不论主公对阵赵信,亦或是曹操,都必败也!吾亦当思去路也!

    想明白之后,杨丑当即赶回军营,急找杨峥,杨峥从心腹士卒处得知,杨丑只只身一人,放心大笑,前来面见。

    杨丑道:“悔不听公之言,对张扬一向忠心耿耿的军师都离其而去,可见张扬实一无能之辈!如今,某愿归顺曹操,公可愿同随往之?”

    杨峥笑眯眯摇头,心道:方才你还在主公面前,进我谗言,现无路可走却又回来,当我是何人耶?

    虽心中气愤,杨峥面上仍然笑意满盈,道:“佳机已过,此时归顺,不可也。”

    “为何?”杨丑甚是不明!怎么一会儿要归降,一会儿不归降的?

    杨峥道:‘此前战败于赵信,吾等可以曹公为援军投靠之,于张扬也有交代,是为暂靠,日后便留与曹营。眼下回了晋阳,如何再行投靠,?将军岂知,曹公与张扬同盟,曹公不日将到,碍于此,汝去,曹公焉能收留?张扬岂会相饶?天下又如何看待你我?’

    杨丑听了此言,不以为然,却道:‘张扬待我不薄,吾不忍带走其兵马,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既公不愿同行,某自去也。’

    说罢,杨丑不再多言,起身而去,杨峥看着杨丑背影,眸中寒光一闪,随后又迅速消失不见,转为满脸暖笑,心中早有计较。

第九十八章 朽木落幕

    杨峥本想报了杨丑进谗言之仇,但细一想,杀了杨丑,多有可能引营中士卒不满!再说杨丑离去,自己举事之时,便多有活动空间。

    当日晚间,杨峥便叫来自己多年于营中培养、提拔的心腹军官,商议举事。

    执旗将丁卯道:“公欲举事,某自相从,只是需以全策才可行事也。”

    杨峥哈哈而笑,胸有成竹道:“杨丑一去,眭固归顺于赵信,穆顺囚禁于家中,放眼并州,何人与吾辈争锋耶?张扬囚着旧主之子丁霁,丁霁乃是一不学无术之人,加之其体弱不堪,旦夕之间便死也!吾可杀张扬而救丁霁,奉丁霁为主,此为忠。赵信以忠信立于天下,加之其曾于虎牢关前为丁原复仇,如此这层关系,于公于私,其皆不能再伐晋阳,届时,并州安也!”

    “公未知那陈留曹操亦出兵也?”军司马廖珂皱眉道。

    杨峥再次大笑,道:“至于曹操,该出的粮草献给他便是,其本就是为援军,眼下赵信已退,其如何能不退耶?日后,并州无虞也!待得丁霁死后,你我便是这并州刺史!”

    众人闻言,皆称善,约定时间,便于子时行动。

    杨峥身着亮甲,骑坐马上,手提长槊,看着眼前一众迷惘而无辜的士卒们,扬声道:“诸位袍泽,张扬无道,囚禁主公之子,暴掠百姓,克扣饷银,中饱私囊,鱼肉将士性命!今日,吾杨峥,便要将之斩杀,营救主公!汝等可愿从之!”

    “我等愿从!”

    士卒们齐声大喝,声音震天,与此同时,正在睡梦中的张扬打了个机灵,登时醒了过来,感觉后脑勺发麻,方才安定下来,重新钻进被窝,一阵涌动。

    且说杨峥引着兵马,跨过内城,城头守将,正是军司马廖珂,当即打开城门,杨峥与丁卯二人领着兵马直奔张扬府邸,丁卯则是领着三百多士卒,直奔囚禁丁霁的枯院,廖珂则是紧守内城城门,不允许放过一兵一卒。

    张扬刚刚完事,身心疲惫,沉沉睡去,睡梦之中,隐约听到叫喊声,却是并未醒来,知道屋中蜡烛尽起,一把冷冰冰的大刀放在其脖子上!

    “啊!!你们是谁!”张扬惊恐睁大眼睛,瞪着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三个士卒大喊道。

    那三个士卒侧开身子,露出后面的杨峥,杨峥冲其咧嘴一笑,道:‘张扬匹夫,今日合当死也!’

    说完,杨峥不待张扬询问究竟,便是箭步冲上去,一槊刺进张扬胸膛!

    张扬双手抓着长槊,深怕长槊会拔出去,可惜杨峥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当即拔出长槊,并下令道:“将其乱刀砍死!”

    屋内士卒一拥而上,手中鬼头大刀尽皆落在张扬身上,咔擦咔擦之声顿其,旁边那女子惊叫连连,惊惧的昏了过去,倒在床上,露出一大片风光,甚是诱人。

    杨峥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堂内诸多士卒,挥挥手道:“便宜你们了,抓紧完事儿。”

    这些个士卒大都是单身之人,便是成婚之人,其女子也大都是穷苦出身,皮肤粗糙暗黄,能够成为张扬的姬妾,可见其姿色,听了杨峥之言,士卒眼中先是惊讶,随后是狂喜,再后面,便是被无尽兽欲吞没的疯狂!

    可怜张扬,最终落得狭长竟凄惨如斯!

    当夜,张扬全族五百多人,皆被杨峥抓住,投入大牢,重兵看守,仅有一婴儿并其母不知所踪。

    丁霁被丁卯救出之后,大喜,雄赳赳气昂昂回到府中,听得张扬已被杀,其族中子弟皆被囚禁,当即下令将张扬族中男女老少,尽皆于闹市处斩!

    张扬三子,皆被五马分尸,尸骨不得入土,当入狗腹!如此复仇手段,一时间晋阳内,都为这位新主公而感到胆寒!

    杨峥扶持丁霁重新坐稳主位之位,堂下一应营中大小官员皆为杨峥心腹,各有提拔。杨峥拱手道:“主公,因张扬祸乱并州,吾等无能,致主公落此危难,吾等有罪,请主公责罚!”

    丁霁年轻,年岁与赵信差不多大,太过年轻,对‘有恩报仇、有怨报怨’的处事原则,当即起身道:“吾得重见天日,是为诸公之功劳也,岂有罪也,还请诸位请起。”

    众人顺势而起,杨峥又道:“主公,眼下赵信兵分南北于雁门、乐平,先主或与赵信有功,其在虎牢,更得先主旧部兵马,当请主公迅速写信,将主公脱离魔坑告知赵子麟,望其止兵也。另陈留曹孟德得张扬求援之信,率兵兵马不日将到晋阳,当遣粮草辎重以应之,教其退兵,如此可保晋阳无虞。”

    丁霁听得此话,皱着眉头道:“赵信虽与父亲交情颇重,但眼下烽火四起,诸侯林立,其岂非如此善罢甘休也?”

    杨峥呵呵一笑,道:‘若寻常之时,主公之言是也,然主公少料一事,那便是曹孟德已然出兵,若赵信再度强攻,岂非是逼主公与曹孟德联盟呼?’

    丁霁不以为然,道:‘曹公既来,吾便有援,当可叫赵信还我寿阳、雁门、乐平也。’

    “主公,赵子麟年轻气盛,他碍于情面,退兵可也,若因此使其让出已丢城池,如登天之难,再说曹孟德此番进兵,其对并州无野心耶?眼下三方可为平,一旦打破,便无力回之。主公方脱离苦海,麾下文武尚未从心,加之此前吾军数败于赵信,兵无战心,难也。”

    杨峥数言皆在道理,丁霁终被说服,连按杨峥所说办事。

    书信传到赵信手中,赵信心里一突,丫的,该来的还是来了!当即叫来关峻商议此事。

    关峻览毕书信之后,拱手道:“主公,此事可大可小,关键在杨峥那厮,定要小心防范。”

    “兴平(关峻字)之言,是为何意?”

    “眼下主公已得朝廷赐封,为正统并州刺史,那丁霁虽说是丁原之子,但武帝以来,可世袭爵位,却不能世袭官位,先正刺史之名,而后出兵震慑之,可也。”

第九十九章 江东风声

    听了关峻意思,赵信心中已有计较,但却不说出,鼓励关峻继续说出想法,便道:“愿闻其详。”

    “丁霁自有身患重疾,生死只在旦夕之间,在吾看来,杨峥那厮杀张扬,迎丁霁,是为避主公之锋芒,拖延是日,以求自领并州。此人野心勃勃,既能杀张扬,杀丁霁也不过弹指之间。故,欲要得晋阳,关键在杨峥也!眼下曹孟德大军开进并州,虎视眈眈,其对并州亦有染指之心,主公不若回信荐丁霁为范阳令,表杨峥为乐平令,另有金银钱财动其心,晋阳可得也。”

    赵信听完,思索一番,随后拍手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关峻厚实的胳膊,道:‘兴平之言,甚得吾心,如此,明日便行。’

    关峻却是摇头,道:“主公,此事急切不得。”

    “何故?”

    “曹孟德统兵而来,若杨峥野心太大,主公之赏未能服其心,只怕反逼其归顺曹操。当拖延半月一日,曹操远行而来,粮草运输极为不易,辎重尽靠并州供给。并州粮草本就匮乏,如何能养两州之兵,时间不久,曹操必去!若曹操有心染指并州,其必因粮草之急,而迫攻晋阳,届时,主公可渔翁得利也。”

    赵信心道:关峻之言,不无道理,但某却还有一层担忧。

    “若那曹操提前一步,与杨峥开出丰厚条件,吾岂不被动?”

    “非也!主公,那杨峥若真想归顺曹操,只怕早归顺也,其杀张扬,何不就此归投曹操,而要将重疾丁霁救出奉之为主也?”

    赵信这下彻底放下心来,并道:“如此,便按兴平之计行事。”

    经过这次,关峻在赵信心中的形象,又是拔高一截,可谓是能文能武,指不定,好好成长下去,还能成为自己的五子良将,也说不一定哦。

    ……

    且说另一边,袁术身在南阳,听闻袁绍兵不血刃得了冀州,便遣使者奔赴冀州袁绍帐下,所要千匹战马,袁绍这个家伙也真的是扣,自家兄弟来要一千匹马也舍不得给,袁术大怒,就此不忍袁绍这个兄弟!

    又派使者赶往荆州,问荆州刺史刘表所要粮草二十万,刘表也不给!

    这一下,袁术彻底暴怒,甚至怀疑整个世界是不是都要与自己为敌,大怒之下,便要找个软柿子捏一下,出出气。

    因刘表与孙坚于此前交战,袁术心中便得了个‘好’主意,秘密之中,遣麾下心腹携带自己亲笔书信,奔赴江东,交给孙坚,使其讨伐刘表。

    其书略道:此前刘表截路,乃是吾兄本初之谋也。今本初又与刘表密议,共袭江东,公可速速发兵,急伐刘表,某自发兵,为公取袁绍。二仇皆可报,公取荆州,吾取冀州,不可误也。

    孙坚本身就是个火爆脾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刘表截住自己去路,差点没能回到江东,孙策一直耿耿于怀,每日想着杀到荆州,屠了刘表,占下荆州,就此雄立中原!

    江东之地,地形复杂,水路遍布,人口虽足,粮食丰腴,敌军难入,己也难出,故而,江东上方的荆州,于孙坚眼中,便是眼中钉,骨中刺!

    “匹夫刘表,昔日断我归路,今日不乘机雪恨,更待何年!”

    当即聚集帐下大将程普、黄盖、韩当等人商议。

    程普道:“袁术生性狡诈,品行恶劣,未可准信。”

    孙坚道:“此吾自知,吾之仇,吾自报之,岂望袁术之助耳。”

    说罢,便叫黄盖先来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撞载宝贵无比的战马,不日出师。

    常年混迹于江水中的细作,见了动静,忙来报给刘表,刘表大急,心中无神,连叫下人邀请各文臣武将商议。

    别架蒯良道:“不必忧虑,孙坚既来伐荆,必经江夏,主公可令黄祖率其部曲,引江夏之兵为前驱,截江拦之,主公率荆襄锐卒为援,前后呼应。那孙坚跨江涉湖而来,实一水老虎,不足惧也。”

    蒯良,字子柔,其家族是为荆州南郡望族,其本身更是蒯家的代表人物。初平元年,时任北军中侯刘表应朝廷命诏赴任荆州刺史,却对当时的局势感到彷徨,因此就在宜城筵请蒯良及其弟长蒯越与同蔡瑁共谋大事,经半年时间,便帮助刘表彻底坐稳荆州。

    刘表曾经称赞蒯良道:子柔之言,雍季之论也。

    雍季之论,提到了两个历史人物:雍季和臼犯。此二人都是春秋时晋文公手下的谋臣。

    晋、楚城濮之战前夕,晋文公曾向二人问计。

    臼犯主张用诈谋。

    雍季说,诈谋虽能得逞于一时,但不是取胜的长久之术。

    后来,晋文公用诈术取胜,但在行赏时,却把雍季排到臼犯前面。左右不解,晋文公解释说:“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臼犯之言,一时之务也。焉有以一时之务先百世之利者乎?”

    可见在刘表心中,蒯良的地位有多高。

    听了蒯良之言,刘表那颗跳到胸口的心脏,终于是落回原位,当即按蒯良之计行事,令黄祖引兵做备,随后便起大军,沿江而下。

    却说孙坚,字文台,膝下四子,皆为吴夫人所出,长子名策,字伯符;次子名权,字仲谋;三子名翊(音同‘意’),字叔弼(因同‘毕’);四子名匡,字季佐。

    吴夫人之妹,即为孙坚次妻,亦生一子一女,子名朗,字早安,女名仁。孙坚又过房俞氏一子,名为韵,字公礼。孙坚又有一弟,名静,字幼台。

    孙坚临行前,孙坚的弟弟孙静,领着孙策一般一大票后辈子弟,拜于马前而谏道:“今董卓专权,天子懦弱,海内大兵,各霸一方,江东比之稍稍安宁也,以一小恨而起重兵,非宜所愿也,望兄且闻之。”

    孙坚大手一挥,甚是干脆道:“弟勿要多言,某意已决,吾将纵横天下,有仇岂能不报!”

    长子孙策道:“如若父亲必要前往,儿愿随行。”

    此前孙策奔赴荆州,英勇杀敌,于千军万马之中助孙坚脱围,孙坚对其甚是放心,遂许之,便与策登船,杀奔樊城。

第一百章 子龙胸怀

    且说孙坚引兵杀往荆州的消息,借上官秋之手传入赵信之耳,立即召集关峻商议此事。

    关峻不解,心道孙坚与那刘表之事,何须多问?虽心中疑惑,仍然是放下手中事情,赶到赵信大帐。

    “兴平,孙坚与刘表交战,汝觉得如何?”赵信刚上来就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关峻不假思索的道:“孙坚与刘表有前隙,孙坚乃一脾性火爆之人,有恩报仇,其出兵伐荆,也在意料之中,不知主公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某欲出兵相助刘表。”赵信眯眼道。

    “万万不可!”关峻当场拒绝,忙说:“主公,荆州地形复杂,孙坚未必能得了好处!再说我军及今年接连交战,民疲兵乏,再行出战,只恐幽州不稳也。公孙瓒、袁绍二者皆对幽州虎视眈眈,望主公三思也。”

    赵信听完,哈哈大笑,拍了拍关峻胳膊,道:“兴平此言甚合吾心也,方才与兴平笑言耳,此番请兴平前来,是为询问,与那丁霁、杨峥之事,可否能行之?”

    关峻掐指算道:“主公,眼下十日已过,且再等五日,见那曹操动静,再行动作不迟。”

    “如此也好,便此决定耳,只是吾心中甚不安也,忧那曹操先吾一步。”说实在话,和曹操这等枭雄斗智斗勇,可不是和什么臭鱼南下飚威风,心里还是很忌惮滴,多留个心眼,总没有坏处。

    关峻拱手道:“曹操麾下兵马不过三万多人,何须多虑,如此大事,也不急于数日时光,还请主公稍安。”

    赵信也只得点头。

    晋阳城外,曹操大营主账。

    “主公,那赵信没了动静,城内丁霁和那杨峥,也无消息,不知拖延至何日。”帐下曹仁瓮声道。

    曹仁,字子孝,沛国谯人,曹操从弟(从祖弟)。黄巾大乱之时,便暗自结集上千青年,游于淮河、泗水之间,后曹操举事,便率部而来,于曹操麾下任别部司马,现任厉锋校尉。

    “子孝,那杨峥杀张扬,实出吾意料也。赵信与那丁霁之父,并州刺史丁原关系甚好,以子麟之性,得知丁霁坐镇并州,必不会在出兵也。可叹,可恨也。”

    曹仁挥拳道:“主公,那赵信今年征战连连,正是兵疲之时,实乃攻其不备之绝佳战机,末将请兵八千,奔赴石扈,断了赵信归路!”

    曹操眯眼笑着道:“那赵信可非乐平一地也,加之雁门、寿阳二城,其连连征战,是为伤虎,逼其相拼,吾未见能在并州落得好处,加之袁绍拿下冀州已有数月之久,与公孙瓒和解,其对陈留,岂无觊觎之心耶?如今既得了丰厚物资,便引兵撤去便是。”

    曹仁拱手欲要再说,曹操已然竖手,曹仁见状不再多言。

    曹操沉吟一番,道:“子麟非池中之鱼也,其年纪轻轻,却不骄不躁,步步为营,多有筹谋,区区四年时间,能在公孙瓒、刘虞两只大老虎的夹缝中,成长至今日,其本事不可小觑也,吾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为稳妥之见也。传令下去,明日撤兵,赶回陈留。”

    次日,曹操大军果真撤出,细作忙将此事,告知赵信,赵信哈哈大笑,拍着身侧关峻的胳膊,道:“兴平真乃吾之子房,且速速写信,差办那事。”

    关峻忙拱手谦虚一番,随后道:“主公,曹操生性狡诈,稳妥之见,不若再等两日,且见曹操退出百里之外,再行那事不迟。”

    赵信心里漏了一拍,是啊,丫的曹操刚刚拔营走,若是个计谋,该当如何?连连点头。

    又是数日过去,赵信对丁霁与杨峥的封赏方才送至杨峥手中。

    眼下杨峥与晋阳之内,可谓是只手遮天,拿到赵信手信之后,并未着急递给丁霁看,而是召集麾下心腹商议一番。

    在满屋子金光之下,杨峥的一众心腹满眼放光。

    杨峥道:“金子财物,皆是那赵信所赠也。是要让我等归降于他,不知诸公意见如何?”

    麾下丁卯道:“一切但听将军吩咐。”

    杨峥眯眼一笑,内心甚是享受,心道这个丁卯倒是个识趣之人。

    杨峥这才将袖中书信,交付众人传阅,待得众人看完之后,方才道:“那赵信封我为乐平令,丁霁为范阳令,是为不放心吾等也,不过此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他赵子麟却是小觑了我杨峥!”

    说到这里,杨峥的野心彻底释放,身上气势磅礴而出!

    “吾等愿我将军效死命!”丁卯、廖珂带头喊道,其余众人自然出声响应。

    杨峥道:“丁霁乃是先主独子,他赵信岂能硬攻之!汝等可如此如此……”

    次日之后,整个晋阳城,便传遍了赵信与丁原之前的种种事情,大都是为子虚乌有,但却都是赞美赵信之词!

    什么赵信奉忠义,千里奔赴虎牢助丁原讨董,此情可憾天地也,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晚间,杨峥笑眯眯的站在军营之中,满脸笑意的看着丁卯和廖珂,对这二人的办事效率着实感到开心。

    “那赵信虚名已得,其重名,重信,若其强攻晋阳,是为灭己之名信也,如此晋阳安也。”杨峥笑意盈盈,胜券在握。

    丁卯、廖珂等人自然又是一番恭维。

    赵信得知,哈哈而笑,心道这个杨峥还倒是挺有头脑的,若是放在后世,至少是个营销副总监啊,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那老子就和你好好玩玩。

    三日之后,晋阳城内又是传出诸多言语,言语之中,满是对赵信的褒奖,同时,在百姓之中流传而开的,乃是赵信应该统领晋阳,毕竟他才是朝廷正封,那丁霁与杨峥也是旷古大才,当效古之良禽,择木而息……

    诸如此类,不胜翻举。

    消息也传到了丁霁耳中,躺在床上的丁霁咧嘴,扬起一抹诡笑。

    当日晚间,赵信收了一封手术,赵信大喜,连叫来关峻,秘商此事。

    半夜时分,乐平城内,冲出三千骑兵,连夜奔赴晋阳,另一边,寿阳、雁门二地,皆遣派五千士卒,奔赴晋阳,一副三面围攻的架势。

    此番统兵之帅,正是赵信亲弟,赵云是也!

    麾下携戚稚、魏烈、魏坤、唐尧四将,杀至晋阳城外。

    杨峥听了消息,急忙带着丁卯、廖珂登上城头,往外看去,见一白袍小将,手持亮银长枪,跨坐白骏战马,身着亮银白铠,威武不凡,位列阵前。

    其身后四名大将立在赵信身后,后更有副将数十人,一万五千人马分三阵,列于后方,枪甲铮亮,蓄势待发!

    “汝是何人!”杨峥抬手而指赵云断喝道。

    白袍小将,轻放枪尖于地,不卑不亢,语气平淡道:“某乃常山赵子龙,汝可速速归降,否则,城破之日,便是汝身死之时!”

    平淡语气之中,却饱含杀气,听上去,冷漠万分。

    杨峥仰天哈哈大笑,道:“汝一黄口小儿,也敢叫我归降,实不知天高地厚耳!若非仗汝兄长之故,汝何能在此地与吾话耶?眼下并州之主乃是丁大人,赵信自奉正义,却讨义师耶?汝可速速退去,以全汝兄之名!”

    赵云冷哼一声,道:“正是吾兄忠汉,忠君,忠民,才得朝廷之名,任并州刺史之重任!汝杀张扬,欲要自立耶?尔等可即刻下城归降,吾保诸位良才得用!”

    杨峥岂能让赵云如此蛊惑人心,怒骂道:“汝一不忠不义之人,何敢言勇!谁于我出阵,绞杀此贼!”

    话音刚落,丁卯高声应和,抬刀而出,城门打开,单枪匹马出城而来,驾驭飞马而冲,心道赵信是位猛将,汝赵信又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言勇!

    身侧关峻等将欲要冲上,赵云却是出声阻拦道:‘此战,当交于我来。’

    话音刚落,赵云便冲了上去,二将相交,丁卯一刀便是当头劈来,赵云手忙脚乱举枪硬挡,不想这一下,竟是把赵信震得手臂发麻,丁卯咧嘴大笑一声,再次挥刀横斩而来!

    赵云来不及抵挡,只得俯身要躲,‘噹’的一声,赵云头盔却是被其一刀掀下,险象环生,索性有惊无险,赵云当即撤马狼狈而逃,并大呼撤兵!

    丁卯一合杀退赵信,威风大震,当即驾马欲追,城头之上却是鸣金收兵,丁卯听了鸣金之声,只得恨声而归,回了城头,抱怨道:‘将军何须鸣金耶?不用半个时辰,某必杀赵信之弟也!’

    杨峥笑着拍了拍丁卯肩膀,道:“吾自知留成(丁卯字)之勇也,只是那赵信生性狡诈,多有奸计,吾担心中其诱敌之计,伤了留成。”

    丁卯听了此话,心中甚是感激,连连拱手称歉,杨峥杀退敌军,心情大好,岂会与丁卯计较。转过身来对众人道:“那赵信徒有虚名耳,若无奸计,其有何能耐攻下晋阳,实则一鼠辈,何须多虑~”

    众将自然又是一番恭维。

    且说,赵云引着败兵赶回大营,丝毫不在意周遭士卒看着自己的那种一样目光,灵敏的耳朵依稀听见士卒的议论声:哎,本以为主公的弟弟,定然又是一员虎将,却是不想,竟如此不堪也。

    赵云面色平淡,迈步走进大帐,关峻、戚稚、唐尧、魏烈四将,也跟了进来。

    唐尧道:“子龙,今日你是如何想的?你乃主公亲弟,如此战败,岂非丢了主公颜面耶?”

    关峻、魏烈二人也是满面疑惑。

    戚稚更是道:“将军,那杨峥与我有前仇,今日佯败之事,当交由我来才是。”

    感觉到众人对自己的关心,赵信平淡一笑,道:“子龙在此谢过诸位将军对子龙之护,只是,今日战败之事,必当由吾来行之。”

    “为何?”唐尧问道。

    赵云道:‘方才义季(唐尧字)所言甚是,吾乃主公亲弟,加之挂帅旗出征,佯败一事,自让那杨峥认为我乃是一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更加容易掉以轻心,其必然不会着急联络曹操也!以坏主公妙计。再说诸公皆百战之将,那杨峥生性多疑,若公战败,恐那杨峥识破也。’

    众人听闻此言,心下甚是佩服,戚稚更是道:“将军舍己之威,蔑己之名,实则为忍辱负重也,某佩服!”

    听到这里,其余众人也明白了赵云的良苦用心,更是对赵云心服口服起来!

    此前赵云自雁门救下赵信性命,得升雁门,众人也能理解,但此番出征,却让名不见经传,从未经过战争洗礼的赵云充当大帅一职,众人虽面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觉得赵信任人唯亲了!

    可是现在,内心的那股子不服,已然彻底消失不见,仅仅是这份气度,便让众人折服!

    要知道身为武将,是极其反感阵前佯败的,若非必要,谁也不愿充当此职,可是赵云却是自己将之揽了下来,此人不当帅,何人堪当?

    当日晚间,赵云坐镇大营,关峻、唐尧、魏烈三人却是不见。

    约莫寅时初,关峻、唐尧、魏烈三人却是已经出现于晋阳北门之外,借着黑夜掩盖,关峻眯眼往城头看去,不久之后,城头东北角亮起三盏篝火,关峻当即从草丛中挑起身来,手中冷艳锯斜指城头,断喝道:“立功在今日也!”

    吼罢,带头冲出,其身侧唐尧、魏烈也是紧随而上,身后士卒如蜂拥,齐声呐喊!

    距离城门百余米之时,城门轰然大开,城内已然厮杀一处,却见厮杀两方,衣甲武器皆是一样,唯一不同,便是一方胳膊上缠着白带,一边肩无白带!

    关峻带头冲入其中,冷艳锯四下飞舞,已然带走数名敌兵,魏烈、唐尧也不甘落后,三将冲锋在前,似那枪尖,彻底捅入晋阳城,将晋阳城的防守,撕开了一条口子!

    城内杨峥正在温柔乡之中,听得城外喊杀声,睁开眼睛,穿好衣物,其身后身材极度美妙的女子睁开眼睛,朦胧道:“将军何往?”

    “哈哈,美妾暂且休息,待吾赶走苍蝇土狗,再来与美妾大战三百回合,哈哈!”

第一百零一章 好汉辈出

    杨峥说完,双手一抖外衣,大步而出,刚出了府门,丁卯却是浑身浴血冲到近前,惊的就要往回跑!

    “将军,城门已破,丁卯、廖珂二位将军正率兵抵挡!还请将军速撤!”那将校大声呼喊道!

    接着烛光,杨峥终于是看清那将校面孔,乃是丁卯心腹,姓丁名云,颇有勇力,与丁卯乃是同村之人。

    “汝妄言耳,城门坚固,那赵信岂能在如此短时便将之攻克耶?”杨峥瞪眼道。

    丁云伏地再拜,声泣泪眼,呼号道:“还请将军速速撤走啊,迟则晚矣!”

    “哼!我杨峥气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丁卯、廖珂视我为兄,为主,吾岂能背也?汝不必多言,若要活命,自己逃命便去!”说罢,杨峥回府,取来长槊,驾马而出,丁云见状,大呼不已,神情犹豫,却道:“忠臣不侍二主,今将军欲与敌军决一死战,某自当顺之,以全忠义之名!”

    杨峥赶到城门之时,此处已经沦落,只得两方士卒于混乱厮杀。

    混乱中,见廖珂与丁卯二人齐战一将,借火光看去,那彻底压制丁卯、廖珂的将领,正是白日战败的赵云!

    “赵子龙!汝与汝兄一般,皆狡诈之徒耳!”吼罢,杨峥驾马飞出,直取赵云。

    未等冲近,关峻、戚稚、魏烈三人已分三面而来,将杨峥死死围在正中!且说敌军本将溃败,见了杨峥亲自杀上阵来,士气大震,又是把局势扳回许多!

    场中正厮杀之间,城内又是杀出一彪人马,挑头看去,为首者却是身患中级的丁霁,杨峥被魏烈三将围困阵中,死杀不出,见了丁霁杀来,不禁大吼道:“主公,赵信毁信耳!”

    丁霁并不答话,引着近千士卒冲入场中,让人奇怪的是,敌军并不阻拦,丁霁冲到场中,举起手中君子剑,道:“诸将士听令,吾已决定归顺赵刺史,放下武器,与我一同归降,可保性命无虞!”

    场中正厮杀的士卒,寂静许多,范围逐渐扩大,都停了手!

    关峻三将将杨峥围住,却是并不着急出手。

    这时候,杨峥方才醒悟过来,呵呵凄惨笑了一句,凝视着丁霁道:“丁霁,汝怕是早有归顺赵信之心也!”

    丁霁眯眼,道:“丁霁,汝何心思,吾自知晓,吾虽甚有重疾,却并非无智之徒,汝欲效张扬之事,独占并州耳!不错,城门正是我令人将之打开,汝虽将一应军马以上将领尽数换做汝之心腹,却未知,并州终究是义士居多。杨峥,归降吧,某念你救我性命,定向赵刺史谏言,保你性命。”

    杨峥仰天哈哈大笑,甚是不服,笑声未落,场中却是传来一声惨嚎,众人看去,却是那丁卯被赵信一枪挑飞,落于马下,死活不知。

    没了丁卯的协力,廖珂再也支持不住,三合之后,也被挑中腰肋,一大块血肉横飞而出!

    “将军,某兄弟二人追随将军,乃视将军为主公也,今日,吾兄弟二人当为主公决死一战!”纵使千军万马又何妨,十八年后,吾二人仍追随主公身后!

    被赵信挑上腰肋的廖珂,口中流血,嘶喊道,场面甚是动人。

    杨峥看着披头散发,腰肋负伤,伏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丁卯,神情豪迈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能得如此兄弟二人相随,死又何憾!赵子龙,今日某虽死,仍要与你一战!”

    在杨峥看来,赵云并无多少真本事,便是能彻底压制丁卯、廖珂又能如何!

    赵云却是根本不理杨峥,眯眼看着廖珂道:“廖珂,汝可愿降?”

    廖珂也不答话,嗷叫一声,驾马再次冲向赵云……

    噗通……

    场面寂静下来,只剩杨峥无比疯狂的怒吼声,“赵子龙,不保此仇,吾来世为猪狗也!”吼罢,杨峥挺槊而出,魏烈三将欲要将之拦下,赵云却是断喝止住,拔出插入廖珂胸膛之中的长枪,按辔原地,坐等杨峥。

    噔噔噔……噔噔噔……

    眨眼之间,杨峥已然奔至眼前,一道迅疾无比的凌冽白光闪过,杨峥已然跌落马下,呃呃吐着鲜血,瞪着眼睛,欲要起身,吭嗤挣扎几声,临终大喊:“天与吾时,却断吾机!可恨!可恨!!”

    吼罢,断气当场!

    赵云挥挥手,道:“杨峥此人也算一好汉,将之送回故里安葬,另廖珂、丁卯二人乃忠义之将,虽为愚忠,气度却让人佩服,一并葬之。”

    “诺!”自有士卒拱手领命!

    三员主将皆死,其余鸟兽,自丢了武器,立在原地,等候编降。

    丁霁见场面已定,捂嘴剧烈咳嗽数声,赵云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动近前,扶着丁霁,大喊道:“速叫医师!!”

    捷报传到乐平赵信耳中,赵信不禁呵呵咧嘴笑了起来,战报之上将赵云并其麾下一众将士的表现尽数立出,在为众人的表现赶到开心的同时,也为丁卯和廖珂的身死,感到遗憾。

    这等人物,就此死于内战,实在可惜,但也无法,乱世之中,好汉辈出,死掉的也多!只得以战止战,以暴制暴!

    灭杀杨峥之后,并州州府晋阳,就此归于赵信麾下,其余各郡县闻赵信之名,加之朝廷诏命,纷纷开城归降,赵信势力,一跃而起,直逼公孙瓒!

    眼下公孙瓒领土可不止区区一个辽西,幽州东部,青州大部,皆属公孙瓒,也就是说,北部诸雄,也就剩下赵信,公孙瓒,袁绍三人。

    袁绍眼下麾下领土,除开兖州北部诸城之外,还有冀州,曹操则有豫州,及半个兖州。

    也就是说,这四个人的军事实力,几乎相持平。因为有了势力的支持,赵信的野心也逐渐膨胀起来!

    其从后世带来的知识,让其有着卓越的军师眼光,已经大致想清楚,日后该当如何。

    且说收复并州大部之后,丁霁病倒,躺在床上,便是赵信差人找遍了名医,对其病症,仍然是毫无办法!

    民间更是流传着一些谣言,说是赵信欲要杀丁霁以绝后患!

    如此言语,对赵信的名声极为不利,赵信用屁股沟想,也知道是那公孙瓒出的馊主意。曹操已经撤兵,也就表明其短时间内,不想与自己为敌!

    袁莎刚的冀州不久,其急于休养生息,独独公孙瓒在今年的征战之中,匹大大点儿好处没捞着,赵信心中已多留个心眼。

    占领并州之后,赵信将治政之地,便是迁到了晋阳,麾下一众文武自然也带着家眷往晋阳而来。

    并州,晋阳,刺史府邸。

    赵信高坐堂上,麾下一应文武,分左右列开,其中有着一大半皆是并州本地官员。因刚入并州,赵信知道,自己很是需要世家的支持,第一件事,便是邀请晋阳城内各大世家代表,前来敷衍,酒桌上玩好关系,还是很重要滴。

    经过酒宴,赵信借着系统赋予的数据储存的能力,将每个世家代表的名字和样貌都记了下来!

    系统赋予赵信的,可不仅仅是技能、被动、体力恒定,数据的永久保存,才是最为可怕的。只要赵信见过,就随时能够将数据调动出来,就像是后世街道上的监控一般!

    可怕的地方在于,赵信的数据储存容量几乎等于无限,而非过一段时间,便将之删除。这也是为何赵信只要见过的士卒,便能一口叫出那士卒的姓名的原因。

    和世家的酒宴结束之后,赵信方才大摆庆功宴,自领并州牧,并向朝廷保举麾下众多文武。

    令阎柔为折冲将军,坐镇幽州上谷,统辖白檀、马扈、桑乾三郡,麾下兵卒五万余,皆为赵信麾下最为精锐的兵马,可谓是赵信麾下外派之将的佼佼者。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赵信会将如此重要之职交给阎柔,包括身在上谷的阎柔自己!

    激动之余,更多惶恐。双手颤抖着捧着诏命,阎柔面朝晋阳方向,噗通一声跪地,长拜于地,久久不起,再等起抬起头来时,眼眸通红,满面猫尿……

    朱童为横冲将军,统兵两万,坐镇雁门,镇守并州北部!

    张郃,平虏将军,坐镇吴中南淄,作为抵御公孙瓒的第一将,虽领地极少,麾下兵马却足有三万之余!

    赵信的亲弟弟,赵云为宣威将军,统兵两万,坐镇幽州州府涿郡。

    关峻、周仓、魏烈、魏坤、唐尧、唐德、唐磊、鲜于辅等将,皆分为同级将军,便是后降之将张越、王群等人,也得了重赏,不论关系亲疏,赵信真正做到了唯才是用,一碗水端平!

    众多将领皆是一阵欢呼,对赵信越加死心塌地!

    赵信本要重赏上官秋,上官秋却是连连推辞,堂上赵信见上官秋坚持,也不多言。

    散堂之后,赵信留下上官秋,询问缘由。

    上官秋笑意满脸供述道:“主公,秋香掌握之部门,厉害之处在于隐秘,若浮于水面,则敌军防备,优势尽无也!”

    便是到现在,知道上官秋手里所掌握的能量的人,都是赵信之心腹,赵信更是对知道此秘密的人,下过严令,不得泄露半点风声,否则杀无赦!

    众人皆为赵信心腹,岂不知其中利害,皆守口如瓶也。

    攻下并州之后,赵信并未着急继续扩土,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连连交战,麾下士卒吃不消,百姓也吃不消啊。古代的十户养一兵,可不是虚言。

    赵信下令,好生修养,以待战机。

    并州之战落下帷幕,荆州和江东的战争,适时打响。

    且说孙坚统兵出征荆州,自江水北上,黄祖得刘表之令,早率兵防备。

    黄祖埋伏千余弓弩手于江边,见孙坚船队靠岸,当即乱箭齐发。

    孙坚坐镇主船,神情自如的喝着茶水,并下令诸君不可乱动,不许露头,只得伏于船中来往引诱。

    一连三日,尽皆如此。

    船只数十次靠岸,黄祖只得令士卒房间阻之,三日过去,箭矢已然见底!

    孙坚终于露面,站于船头,冲着岸边拱手道:‘多谢黄祖赠箭,却之不恭。’说完,当即下令将那穿上箭矢尽皆拔下,足有十数万。

    待得弓箭取完之后,孙坚伸出五指,感受了一番,身侧程普疑惑道:“主公何故如此?”

    孙坚眯眼看了看东侧,道:“德谋(程普字),此时正顺风也,何不将箭矢还给黄祖?”

    程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当即责令弓弩手立于船边,大手一挥,军士一并放箭,岸上士卒抵挡不住,只得退走。

    孙坚冷哼一声,道:“黄祖一蠢将耳,传我军令,登岸!”

    程普、黄盖大声应诺,笔供分两路,登上岸边,直取黄祖营寨。其后,韩当则率大部兵马跟进。

    黄祖大营面临三面夹攻,黄祖心怯,刘表大军今日尚未赶到,若要厮杀,并讨不到好处,厮杀一阵,见势不妙,便引兵撤退。

    黄盖、程普引兵冲杀一阵,担心有伏,便撤入黄祖大营,就地据守。

    韩当引兵赶到之后,黄盖、韩当二将引兵追杀黄祖而去,黄祖一路被撵杀至樊城,方才堪堪止住败势。

    孙坚吩咐黄盖守住船只,自引兵马奔赴樊城,刚至城外,又听细作来报,黄祖竟然舍了樊城,退入邓城。

    孙坚听完,不禁大喜,仰天长啸道:“刘表老儿有黄祖此将,焉能是吾之对手!”

    孙坚再次引兵追击,企图一路将黄祖撵入江夏,不想黄祖此番却是引军出迎,布阵于野,摆出一副势要与孙坚决一死战的模样来。

    孙坚手提古锭刀,按辔于阵圆之处,身后军阵列开,孙策也全身披挂,挺枪立在孙坚身侧,眯眼而视敌方阵势。

    黄祖引二将出马,一个是江夏张虎,一个是襄阳陈生,二人皆有勇名,黄祖对其武力甚信之,腰杆也直了不少。

    黄祖骑坐马上,挥鞭大骂:“江东鼠辈,安敢侵犯汉室宗亲境界!”吼罢,就令张虎出战!

    孙坚营内韩当驾马而出相迎,两马相交,战三十余合,张虎已然气力不济!

第一百零二章 将星欲坠

    在后观战的陈生与张虎感情甚好,担心张虎有失,急忙拍马来助。孙策望见,冷哼一声,抽弓搭箭,咻的一声便正中沉声面门,应声落马。

    张虎与孙坚交战一处,本就处于下方,见沉声坠地,吃了一惊,措手不及,被韩当一刀削掉半边脑袋。

    手下最为得力的战将张虎、陈生战死当场,大惊,胯下战马低吟不已。

    程普趁势纵马直冲阵前,杀奔黄祖,黄祖早无战心,丢掉头盔、战马,冲入步卒阵中逃命。程普急追,然那士卒混乱,却是根本追之不上,孙坚引兵冲杀,一直杀至汗水,令黄盖将船只停泊于汉江。

    且说黄祖与孙坚交战打败,聚引败兵,退见刘表,尽说孙坚勇不可当!

    刘表岂不知那孙坚之勇,并未对黄祖多有责怪,而是差人叫来蒯良商议。

    蒯良道:“眼见今日新败,并无战心,只得深沟高垒,避开其锋芒;另一边,可遣派使者求救于袁绍,此难可解也。”

    话音刚落,蔡瑁拱手道:“子柔之言,真乃拙劣之计。眼下兵临城下,将至城边,如此战局岂可束手就擒耶?某虽不才,愿请军出城,以决一战!”

    刘表许之,遣万余人马,归顺蔡瑁统领。

    蔡瑁引兵出到襄阳城外,于砚山一带布阵。

    孙坚击败黄祖,趁势引兵大进,与蔡瑁会阵于砚山。

    蔡瑁出马,孙坚目视之,眯眼道:“此人是那刘表后妻之兄也,谁与吾擒之?”

    程普挺铁戟长矛而出,与蔡瑁交战。

    良马交合,不十回合,蔡瑁不敌,便扯缰而走。孙坚驱大军追之,撵杀数十里,杀的尸横遍野。蔡瑁灰头土脸逃入襄阳,赶至刘表身前请罪。

    蒯良说蔡瑁不听良策,以致今日之败,当安军法处斩。刘表以新娶其妹,不肯上刑。

    其余众人也以大敌当前,斩杀大将于己方不利之由,劝告之。

    蒯良喟然而叹,不再多言。今日蔡瑁得了性命可活,心下对蒯良也升起了极度的仇恨,将今日害命之仇,记在心中。

    孙坚击败黄祖大军,趁势将兵马分作四面,围住襄阳城,连日攻打。

    忽然一日,高阳挂于天际,却是忽然黑风狂起,竟是将那碗口粗的帅字大旗旗杆吹断,轰然砸在孙坚所在的大帐。

    韩当神情凝重道:“此非吉兆,可暂且班师。”

    孙坚哈哈畅笑,笑道:“吾屡战屡胜,取下襄阳,只在旦夕之间,岂能因区区风折旗杆而罢兵!”根本不听韩当之言,攻城越急。

    城内,刘表焦头烂额的在堂中来回行走,手心之中满是汗水。屋外无比急促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蒯良大步走入屋中,拱手行了一礼,道:“主公,昨吾夜观天象,见一将星晃动,摇摇欲坠,的以方向测之,当应在孙坚之身。主公可速速写封手信致袁绍,求其相助。”

    刘表本已慌的没了逐渐,听了蒯良之言,当即照计行事,写书握于手中,忙问:“谁敢突围而出?”

    帐下吕公拱手而出,洪亮叫道:“某愿前往。”

    蒯良道:“汝既敢去,可听吾计。”随后附耳:“可如此如此……”

    吕公领了计策,点好良马善卒,黄昏时分,密开东门,引兵出城。

    孙坚正在帐中,忽闻喊声,急忙上马引骑士三十余,出营来看。军士来报:“有一彪人马杀将出来,望砚山而去。”

    孙坚不叫诸将,只待三十余骑兵追赶而来。

    埋伏山岭丛杂之处的吕公嘴角扬起一笑,心道:军师真乃神算也!

    原来那蒯良给吕公出计道:可带五百善射者冲阵,出了城,便直奔砚山。蒯良早料孙坚必然引军来追,可分一百人上山寻石块准备;一百弓弩手伏于丛林之中。一旦有追兵赶到,不可直接逃走,可盘旋曲折,断其疑,消其虑,方可诱至埋伏之地,届时矢石并发。

    伏在丛杂之处的吕公透过绿叶,往下看着那孙坚。因孙坚自负英勇,已将身后三十多精兵甩下三四百米距离,孙坚冲着前方充作诱饵的刘表士卒,断喝道:“休走!”

    那些个士卒更不答话,继续猛跑,孙坚大怒,驾马更急,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震天锣响,两侧山体之上石块迅疾飞滚砸来,四周乱箭齐出,可怜孙坚一带英豪,身中数十箭,被那巨石轰然砸于头颅,人马皆死于砚山之内,寿仅三十七岁!

    吕公见杀了孙坚,当即整合兵马,冲出丛杂,追剿孙坚三十余骑,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三十余骑,皆战死当场,无一人后退。吕公杀了孙坚,哈哈大笑,甚是猖狂。

    笑了半晌,方才响起军师蒯良尚有吩咐,急忙叫了士卒取来连珠号炮。那士卒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嘀咕道:“将军,突围之际,何须要我等带这些个年物?”

    吕公拍了拍那士卒肩膀,道:“兄弟辛苦了!只是军师有所吩咐,若埋伏之计成,当放连珠号炮。快给我点着了。”

    那士卒虽不明所以,仍然照做,连珠号炮放完之后,那士卒凑近道:“将军,何必放此连珠号炮?”

    吕公道:“此乃军师吩咐,若此战胜,便放连珠号炮,城内便出兵接应,若无追兵,则不可放炮,当速速而去。”

    城中蒯良听了连珠火炮之声,当即谏言刘表出兵。

    刘表当即从之,遣黄祖、蒯良、蔡瑁三将分头引兵杀出,江东诸军不知孙坚何处,加之襄阳大军来势甚急,大乱!

    黄盖听得喊声震天,当即引水军先行来杀,正遇黄祖,二人当即厮杀一处,交手数十合,黄祖脚踝被船只引绳绊了一下,身形一错,被黄盖逮到机会,将之生擒。

    程普保着孙策且战且退,急找退路,正遇吕公,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将吕公刺于马下。

    两军于四处交战,杀至天明,各自收军。

    刘表自引兵回城,孙策引大部兵马赶到汗水,方知父亲已被乱箭射死于砚山,尸首被那刘表军士抬入襄阳城去邀功!

    伏地大哭,众军马也尽嚎哭。

    孙策哭了约莫半个时辰,满面泪水,眼眶涨红站起身来,如那受伤的猛虎,见到了伤害自己的猎人!

    冷冰冰的环视众人,道:“父亲尸首在城中,安得回乡!”

    黄盖道:“今某捉了黄祖在此,可由一人入城讲和,将黄祖去换主公尸首。”

    言未毕,军吏桓阶出道:“某与刘表有旧,愿入城为使。”

    孙策许之。

    桓阶入城见刘表,具说此事。

    刘表道:“公台尸首,吾一用上号棺木盛储在此,可速放黄祖,两家各自罢兵,休要再犯。”

    桓阶拜谢要走,阶下蒯良道:“不可!不可!吾有一言,令江东诸君片甲不留,请先斩桓阶,然后用计!”

    刘表却先叫人将那桓阶带出堂外囚禁,便向蒯良问计。

    蒯良道:“今孙坚已丧,其子皆幼,只得一有着江东小霸王支撑的孙策,当乘此虚弱之时,火速进兵,江东可一鼓而得!若还尸罢兵,容其养成气力,实乃放虎归山,成荆州之大患也!”

    刘表长长叹口气,等了许久,摇头道:“吾有黄祖在彼军营之中,安能弃之也?”

    蒯良又道:“舍一无谋黄祖,而取江东,有何不可?”

    因此时乃是战时,堂中众人大都是武将,听了蒯良此言,心里甚是胆寒,对其无比忌惮怨恨也!他能如此对打黄祖,就能这样对待他!

    蒯良自然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底,却并未与之计较。

    刘表又是叹口气,负手背于身后,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道:“吾与黄祖心腹之交,舍之不义也。”说完,不再给蒯良说话的机会,大手一挥便道:“将那桓阶送走,与其约定以孙坚尸换黄祖。”

    孙策用黄祖换回孙坚尸首知乎,迎接灵柩,罢战赶回江东,将亡父葬曲阿之原。丧失已毕,孙策便引军马居于江都,招贤纳士,屈己待人,四方豪杰,渐渐投靠之,不再多说。

    孙坚死于砚山的消息,也传到了天下众人的耳中,自然为其感慨。

    曹操坐在案桌之上,读完书信,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堂下曹洪问道:“主公因何发笑?”

    曹操起身,将那细作送来的书信丢于案桌之上,随意道:“那孙文台死了。”

    “什么?孙坚素有勇武之名,寿不至四十,何来缘由?”众人皆震惊无比。

    孙坚与他们年岁相差不大,也是一员猛将,大家都是武将,彼此之间或多或少也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情。加之此前曹操发矫诏讨董之时,整个天下,近二十路诸侯,只的曹操、孙坚、赵信三方是真正的坐了实事。

    曹操将孙坚死因尽数告知,众人听完,一片唏嘘。

    并州,晋阳城内。

    赵信坐于池塘边儿,正拿着一根竹竿,用那麻绳钓鱼呢,上官秋大步而来,拱手道:“主公。”

    “哎呦?花月?你这个绝世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主公,江东孙文台死了。”

    “什么?那么快?”惊讶的喊出这句话之后,赵信方才觉得自己失言,急忙问道:“为何?”

    上官秋见那赵信表情,像是分明知道孙坚会摆于刘表之手似得。

    虽心里这样想,上官秋还是将具体经过尽数告知赵信。

    “哎……可怜了一个英雄,和历史也差不多啊。按照后世的说法,今年该是191年,也就是孙坚死的时候吧。”赵信如此想到。

    上官秋道:“主公,孙坚已死,若那袁术引兵南下,只怕其可成第二个董卓啊。”

    眼下势力最雄厚的,自然还是董卓,除开此三人之外,便要数那益州刘焉,接下来才是袁术、袁绍、曹操、赵信、公孙瓒几人。

    熟知历史的赵信知道,袁术那个自封侠义之人,与孙坚有着交情,短时间内是不会去攻伐江东滴。再说袁术取了江东,威胁的人并非自己,而是曹操和袁绍,和自己关系不大。

    当即摆摆手道:“虽文台已死,其子也绝非池中之物,袁术欲要拿下江东,非数年时间,岂能功成,花月不必多虑。”

    上官秋笑了笑,道:“主公,正面自然不必多虑,只是,眼下正是去江东发展上官楼的绝好时机。”

    听了这话,赵信嘿嘿而笑,放下鱼竿,拍了拍上官秋的肩膀,笑道:“可也!”

    上官秋闻声得令,大步而去。

    且说董卓身在长安,听闻孙坚已死,不禁笑道:“吾除却一心腹大患也。”

    随后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其子年岁几何?”

    左右道:“十七岁。”

    “哈哈,江东小霸王不过十七岁耳,不须多虑。”对孙策,董卓实在是不以为意。

    自后,越加骄横,自号为“尚父”,出入皆乘天子之撵,下人持天子仗,封其弟董晏为左将军,鄂候,侄子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一手掌握京都军力。

    董氏一族,不问老幼,皆封为列候。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外,建一别筑,名作郿坞,差民间百姓二十五万人筑成。

    郿坞四周城郭搞下厚薄皆入长安,内盖宫廷,豪华无比,仓库屯积二十年粮食;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充入其中,分作奴仆婢女,金玉、财帛、珍珠堆满其地,不知其数目。董家家属尽住其中,每日醉生梦死,寻欢作乐。

    董卓或往长安而住,或赶郿坞而眠,半月一回儿,或一月而回,公卿皆候送与横门外!又是董卓懒得进城,便设大帐于路边,与诸多公卿聚餐。

    如此朝廷,能有几多贤臣?谄媚奸佞之臣越加繁多,朝廷乌烟瘴气,便是秦朝赵高,何能比之。

    一日,董卓乘坐皇撵,出至璜门,百官皆送,有一年岁七十者病重,无能起身,董卓知之,便叫士卒冲入那官员家中,不论老少,一概屠杀之,只留年轻女子,以作赏赐之物,赏给麾下各将士。

    董卓慵懒的躺在撵车之上,眯眼看着这些低头跪在地上的诸多大官列候,不禁呵呵一笑,尔等在我董卓面前,如蝼蚁耳,但有不臣之心,杀之,何人敢与我作对耶?

第一百零三章 美姬为诱

    差人前去灭杀胆敢不到场之人,董卓又留下众官员于城外吃宴。群臣不敢不从,如坐针毡。

    恰时,北地诏安,有降卒数百人被押到城边,董卓见之,便令坐于帐外,一众降卒神情大喜,不想被抓至长安,竟然有如此好福可享。

    然而,他们还是太过天真了!

    董卓看了看桌子上珍肴,忽然之间觉得索然无味起来,笑道:“这些个酒菜,某天天吃,吃的甚腻,今日诸位大臣有福了!来人啊,给我上点新菜。”

    左右凑近,低着头等着吩咐,董卓笑指帐外的一众降卒,道:“断了他们手足,凿掉其眼睛,割掉他们的舌头,放入大锅之中蒸煮。让大臣们也开开眼界。”

    左右听得心慌,颤抖着声音应和下来。

    一时间,城外如人间炼狱,哀嚎之声震天,百官具战栗丢箸,面色发白,唯独董卓吃喝谈笑自若。

    又一日,董卓于省台大会百官,列坐两行,酒过三巡,吕布径直走入,到董卓便附耳言语几句,董卓笑道:“原来如此。”随后面上笑容猛然消失,拍桌断喝道:“给我抓住司空张温!”

    虎背熊腰的吕布径直穿过诞桌一把揪住司空张温衣襟,单手将其拎出堂,百官见之,大惊失色。

    张温四肢挣扎,仰天怒骂!

    不多久,吕布重新入堂,却是单手拎着张温那等着眼睛的首级。

    百官魂不附体!

    动作笑道:“诸位休要惊慌,张温此僚勾结汝南袁术,欲图害我,因遣人寄书来,错在吾儿奉先处,故而斩杀之。”

    众人听闻,心里不免腹诽,袁术此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此重要大事,竟然能把信件送到吕布那里,不知是故意还是为何。

    眼下吃喝无意,董卓便挥手,让各官退去。

    大汉司徒王允,回到府中,寻思今日席间之事情,坐立不安!张温与王允二人之间关系甚深,董卓今日杀张温,日后只怕就要害自己。

    此时已至夜深,王允辗转不眠,披一绵风,手持拐杖,步入后院之中,兀自对月苦思。不想此时却是忽闻牡丹亭畔,有人长吁短叹,王允轻步迈去,却是府中歌姬貂蝉是也。

    貂蝉自幼被选入府中,教之以歌舞,年方二八,色技俱佳,王允将其以亲女待之。

    当夜王允偷听许久,冲入亭中断喝道:“汝将有私情耶?”

    貂蝉惊得小脸发白,慌忙跪地,答道:“贱妾安敢有私情!”

    “既无私,何苦夜深与此长叹?”王允没有丝毫怜惜之心,大声追问道。

    貂蝉道:“容妾身申诉肺腑之言!”

    “休要藏匿,当实告诉吾也。”

    貂蝉道:“妾蒙大人恩养,练习歌舞,优礼相待,妾身虽粉身碎骨,难报其万一。近日见大人两眉愁锁,必有国家大事也,又不敢问。今晚又见大人行坐不安,因此长叹,不想却叫大人看见。倘若妾身有所用处,万死不辞。”

    接着月色,那貂蝉越加动人,妩媚动人,情不自禁以杖击地,道:“谁能想,灭杀董贼,竟在汝之手耶?速速随我到画阁中来。”

    貂蝉行礼跟来。

    步入阁楼孩子汇总,王允将堂内姬妾妇人,尽皆赶出,只扶貂蝉落座于主位,貂蝉执意不敢,王允却甚是坚持,貂蝉只得作罢。

    刚落座,王允竟磕头便拜,惊的貂蝉一个哆嗦,慌忙伏倒在地,惊道:“大人何故如此!”

    王允抬头,满面泪花,道:“汝可怜天下之万万生灵也!”

    说罢,王允泪如泉涌!

    “适才妾身有言,但有用处,万死不辞。”貂蝉聪慧伶俐,心中已有大概之想法。

    王允跪在地上道:“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得就也。董贼篡位,近在旦夕之间,朝中文武,无计可施,天下百姓,饱经战火。那董贼有一儿,唤作吕布,骁勇异常,每日寸步不离守护董卓,武力难近其身。那董卓、吕布皆好色之徒,吾有一计,可叫董卓死于吕布之手也。”

    貂蝉忙问计谋,听完,连道:实为万全之策。

    王允神情凝重道:“若此事泄密,吾门灭也。”

    貂蝉道:“大人勿忧,妾若不报大义,死于万刃之下。”

    王允急忙拜谢。

    次日,王允便是将家中藏着的宝贝数颗明珠,令良将打造成金冠一顶,差人秘密之中送给吕布。

    吕布大喜,亲自来到王允宅邸致谢。

    王允早知吕布定来,做了充足准备,摆好宴席,尽上美味佳肴。待得吕布到门,王允亲自城门迎接,接入后堂,奉之落座。

    吕布道:“布乃相府一将,司徒是朝廷之大臣,何故错敬?”

    王允道:‘方今天下,除将军外,无别英雄。允非独敬将军之职,实敬将军之才也。’

    这马匹拍在谁身上,听的都舒服,所以说,会拍马屁还是很必要滴。

    吕布听完大喜,断气酒樽就敬,烈酒入腹,放下酒樽,王允又是一番马屁恭维之言奉上,吕布越加莫不知道东南西北。

    酒过数巡,王允挥手示意左右离去,只留下侍妾几人陪酒。酒至半酣,王允道:“唤吾孩儿来。”

    少倾,两位青衣女子带着貂蝉艳装而出。吕布见了貂蝉面容,惊为天人,忙问此是何人。

    王允道:“小女貂蝉也。允蒙将军错爱,无异于亲也,故令其与将军相见。”

    随后,王允看向貂蝉道:“还不给将军行礼?”

    貂蝉娇滴滴的行了一礼,颔首回应,踩着红莲碎步至吕布身边,却是一阵香风迎面吹来,似那细流,穿过吕布鼻孔,深入其心,在其中种下一颗,永久不灭,魂牵梦萦的种子。

    貂蝉送酒于吕布,期间两下眉来眼去,搞得吕布越加雄武。

    王允装作醉倒,道:“孩儿可要陪好将军,吾一家全靠着将军呢。”

    吕布请貂蝉做,貂蝉假意醉酒,小脚一个踉跄,就往吕布怀中倒去,吕布慌忙接住,貂蝉抿嘴一笑,刹那之间风情万种!

    刚要将之抱住,貂蝉却又像那一阵风,眨眼间已到王允身边,在其身侧落座。吕布喜欢的紧,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随后又吃了数杯酒,王允指貂蝉道:“吾欲要将孩儿送于将军为妾,不知肯纳否?”

    吕布双眸之中爱意再难掩饰,起身出席拱手道:“若得如此,吕布当效犬马之劳为报。”

    王允道:‘早晚选一良辰,送至府中。’

    吕布再拜而谢,无限欣喜,频频以目送视于貂蝉,二人对视,貂蝉亦以秋波送情,一番动人旖旎,自是不提。

    少倾席散,王允道:‘本欲要请将军留宿,恐太师见疑。’

    吕布拱手三拜致谢而去。

    过了数日,王允身在朝堂,见了董卓,趁着吕布不再之时,伏地拜道:“王允欲要请太师车骑,到寒舍赴宴,未知均意如何?”

    董卓道:“司徒既招,即当趋附。”

    王允拜谢回家,路上欣喜,只想狂笑!回到家中,当即差人设座,锦绣铺地,内外各射帷幔。

    次日晌午,董卓到此,王允穿朝服而出迎接之,再拜而起。董卓踩下人后背下车,左右持大戟者足有百余人,簇拥入堂,分裂两旁。

    王允于堂下再拜,邀请入大堂之中,董卓哈声而笑,大步走进,落座诸位,吩咐赐座王允于侧。

    王允拱手道:“太师盛德巍巍,虽尹、周而不能比也。”

    董卓大喜,进酒做乐,王允态度极其之卑微恭敬,董卓愈加欢喜。

    酒席吃到天晚,董卓又请董卓入后堂,董卓斥退武士,王允见机道:“太师功德振于天下,若古时舜、尧之举,正合天下之意。”

    言语之中,便是叫董卓将大汉取而代之!

    董卓哈哈二小,道:“若天命归吾,司徒当为元勋也!”

    二人又是落座吃酒,王允拍手,厅内走进一小队身着暴露女子,只着半透明纱布,接着烛光,依稀可见其中风光,加之酒意熏心,董卓已然蠢蠢欲动。

    舞罢,貂蝉转入帘内,深深再拜,胸前沟壑晃眼的很,董卓的一双眼珠子差点就盯在里面了。

    待得貂蝉起身之时,董卓方才回过神来,双眸仍然盯着貂蝉那傲人身躯,一边问道:“此女何人?”

    王允笑道:“歌姬貂蝉也。”

    董卓哈哈而笑,皇宫里的女子,董卓消遣了太多太多,见了貂蝉,新鲜感顿起,笑道:“能唱否?”

    王允当即叫貂蝉吟唱一首,貂蝉颔首奉命。

    踩着红莲碎步重新步入亭中,微风吹来,掀起涟漪半纱,越加诱人,一点樱桃轻启降唇,口中两排牙齿如那碎玉,唇齿张合之间,粉嫩丁香舌上下轻点,一双明媚桃花眼似要挑逗清尘,便是其呼出的一口气,都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番狂吸。

    董卓称赞不已,舞毕,王允名貂蝉为董卓斟酒,董卓手持酒樽奉之接酒,并问道:“芳龄几何?”

    “年方二八。”貂蝉细言细语回答道。

    董卓笑道:“真乃神仙中人也。”

    王允见时机已到,起身拱手道:“允欲要将此女奉给太师,未知均意,肯容纳否?”

    董卓道:“如此见惠,如何报德?”

    王允道:“此女能得侍奉太师,福气不浅。”

    董卓再三称谢,王允当即吩咐左右备车,将夜就把貂蝉送到董卓府中。

    董卓起身告辞,王允亲自送董卓回府,然后辞别。

    乘马而行,刚到半路,却见吕布骑马持着方天画戟而来,正与王允撞见,便反射下马,冲到王允近前,一把攥着其衣襟将之拖下,厉声断喝道:“司徒既然已将貂蝉许我,今日何故又送给太师,岂敢如此相戏弄我耶?”

    王允双手连摆,道:“此非说话之处,且请到草舍之中,自有说辞。”

    吕布仗着武艺高强,也不怕王允出什么幺蛾子,便点头答应下来,二人同行至王允府中,下马步入后堂。

    王允关上房门,神情委屈无比道:“将军何故怪老夫?”

    吕布道:“有人报我,说你用车将貂蝉送入相府也,是为何故?”

    王允道:“原来将军不知,昨日太师于朝堂之中,对老夫说,我有一事要到你家。故而吾准备小宴等候,太师饮酒之间,说:吾闻你有一女,名唤貂蝉,已许吾儿奉先。吾恐你言未准,特来相求,配给奉先。老夫如何敢不从耶?便引貂蝉出拜公公。太师道:今日良辰,吾即当取此女回去,配给奉先。试问将军,太师亲临,老夫焉敢推阻耶?”

    吕布听完,方才放下心来,拱手道:“布错怪司徒也,来日自当负荆请罪。”

    王允道:“少女颇有妆物,待给将军伏下,便当送至。”

    吕布拱手称谢而去。

    次日,吕布于董卓府中打听,却是根本未听到说要将貂蝉婚配给自己的消息,心下慌乱,便径入后堂,询问诸多姬妾,姬妾回道:“昨日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为起。”

    吕布大怒,径直潜入董卓我方后方窥探,当时貂蝉已起,于化妆镜前梳头,忽然见窗外有一人影,极其长大,头戴束发金冠,偷偷看之,正是吕布。

    貂蝉故意蹙着眉头,满面忧愁,更以香袖擦拭眼泪。

    吕布偷看许久,方才出来,少倾之后,又来。

    董卓已坐堂中,见吕布来,问道:“外面无事也?”

    吕布道:“无事。”随后,便侍立于董卓身侧,心下愤怒。

    不久之后,吕布见偏房有一女子,正是貂蝉,微露半面,多有秋波,董卓见此光景,心中甚是疑虑,便都:“奉先无事可先退去。”

    吕布只得拱手而出,越加愤懑。

    董卓得了貂蝉如此美人之后,为美色所迷糊,一月不出,不利政事,只与貂蝉于那屋中行事。身体素质下降了许多,也许是玩的太多了,抵抗力下降,得了风寒,貂蝉衣不解带,每日照顾,曲意逢迎,董卓心下甚是喜欢。

    吕布入内文案,董卓正睡,貂蝉于床内侧起半身看吕布,眸中含泪,以手指心,又以手指董卓,泪如雨下。

    吕布岂不知貂蝉意思,只得咬碎钢牙,愤恨而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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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很嚣张介绍:
哎呀,通宵猝死,醒来却在三国,身为系统宿主,杀兵有经验,升级学技能,做任务领奖励,一统天下还是手到擒来?
后来……
猪脚:“哇!驱虎过涧典韦?系统大大!我打不过啊!”
“哇!吕布!系统大大,我要没命啦!”
系统:“跑啊!”
“他有赤兔马我跑不过啊!”
系统:“唉……让我找找,给你换个幽灵疾步吧……”
“三姓家奴,你来追我呀,略略略略……”
……
“哎呀,又没打过,好烦……”
系统:“但是你很嚣张啊……”
小将很嚣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将很嚣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