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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羊身狼气     小将很嚣张txt下载     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四章 女为蛇蝎

    且说吕布含恨回家,路上却刚好与董卓的女婿撞上,心情极度不妙之下,便将此中事情尽数告知。

    李儒急忙奔赴董卓府邸求见。

    见了董卓后,拱手道:“太师之志向在天下也,何故以过见责温候?若其心变,大事去也,”

    董卓岂能不知吕布对自己的重要性,慌忙道:“既已如此,该当如何?”

    李儒道:“来日唤入,赐以金帛,好言宽慰之,自然无事。”

    董卓听从,次日,便差人唤吕布入堂,宽慰道:“吾前日病中,心神恍惚,误言伤汝,休要记于心。”随后挥手,左右捧着满盆金子上前,另有绸缎锦绣二十匹,吕布拱手称谢而归。

    至此,吕布虽然身在为董卓效力,实则内心却在貂蝉之身。

    董卓风寒渐好,入朝议事情。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相随其后,见董卓与汉献帝商谈,便找个机会离开,出了内门,上马直奔动作府邸而去。将赤兔宝马系在府门之前,提着方天画戟直奔后堂,寻到貂蝉。

    貂蝉啜泣道:“汝可去后院之中凤仪亭边等我。”

    吕布不疑其他,提戟便去,立于亭下曲栏边上等候。

    许久,方才见貂蝉双手分花,碎步而来,如那月宫仙子,满面愁容孤哀,哭泣着对吕布道:“我虽飞王司徒亲女,然待吾如己出也。自见将军日起,得许侍奉将军左右,妾身便已生平足慰。谁不想,太师起了不良之心,将妾身玷污,妾恨不能即刻死;只因与将军未有一诀,故且忍辱偷生。今日得见,妾身愿成也。此身已污,不得复来伺候将军,愿死于将军身前,以明妾身之志!”

    说罢,貂蝉双手攀扒曲栏,朝着荷花池便跳。

    吕布慌忙张开猿臂,将貂蝉拉下,紧紧抱入怀中,并道:“吾知汝心久也,只恨不能共语!”

    貂蝉手扯吕布道:“妾身今生不能与将军为夫妻,愿来世可期。”

    吕布恨声道:“我今生不能以如为妻,非英雄也!”

    貂蝉见机已到,啜泣声音更惹人怜惜,道:“妾身度日如年,望君见怜救我!”

    吕布道:“吾今日偷跑而来,恐董老贼见之疑,必当速去也。”

    貂蝉听到此言,泪如雨下,哭道:“君如此惊惧董贼,妾身无见天日之期也。”

    吕布脚步停下,转过身道:“容我徐图良策。”说罢,提戟迈步就要离去。

    貂蝉岂能得此一模棱两可的答案?又道:“妾身虽身在深闺之中,却早问将军神勇,未能想英雄之身,仍受制于一老贼矣……”

    吕布满面羞愧,不敢再去,恐再伤貂蝉心,便放下方天画戟,重新抱着貂蝉,好言安慰,两人依偎连连,不忍相离,耳鬓厮磨,好似一对苦命鸳鸯。

    董卓身在殿上,却不见了吕布,想起那日吕布与貂蝉二人之间眉来眼去的,心中顿既生疑,当即与献帝辞别,登车回府。

    刚见府前,便见吕布赤兔宝马在前,便问门吏,“温候入后堂耶?”

    那吏卒拱手应是,董卓大怒,斥退左右,经入后堂,寻觅一番不见吕布,便唤貂蝉,也不见貂蝉,董卓面上越加难看,拖动着肥胖的身体,吭嗤吭嗤的在府邸之中快步行进,一双眸子四处乱射!

    忽一姬妾赶来,道:“貂蝉在后花园看花。”

    董卓闻声便往凤仪亭而去,刚转个弯,便见吕布与貂蝉二人相互依偎与凤仪亭之中共语,方天画戟依靠一边曲栏。董卓大怒,目瞪发竖,大喝一声,吕布见董卓到,大惊,回身便走,便是方天画戟也跟不上。

    董卓一手抄起方天画戟,听着长戟追赶,吕布速度何其之快,董卓身体肥胖,追之不上,气急之下,双手投掷画戟刺吕布身后。

    吕布回手一拳,将方天画戟打落在地,董卓捡起画戟就追,吕布已然走远。

    董卓追出远门,见追之不上,放停下身子,又是一人飞奔前来,与董卓胸膛撞击一处,董卓身形不稳,倒于地面。

    且说撞倒董卓之人,正是董卓的乖女婿李儒。

    李儒急忙扶起董卓,步入书院中坐定,董卓道:“汝为何来此?”

    李儒道:“方才至府门,知太师怒入后园,寻问吕布,因此赶来。刚好遇见那吕布疯狂奔走,道太师杀我。故而儒慌忙赶往后园全解,不想误撞恩相。死罪,死罪。”

    董卓恨声道:“居心剖侧之逆贼,竟然戏吾爱姬也,不杀之,难泄吾心恨!”

    李儒道:“恩相此言差异,昔日楚庄王绝缨之会不追究戏爱姬之蒋雄,后为亲兵所困,得其死力而救。今貂蝉不过一女子,而吕布却是太师之心腹猛将,肱骨之从。太师若就此机会,将貂蝉赐给吕布,布必然感大恩,以死命报太师也。太师请三思。”

    得李儒之言,暴怒之下的董卓也反应过来,吕布对他的重要性,董卓自然知晓,只是貂蝉,貂蝉也甚爱之,沉吟纠结许久,方才道:“汝言是也,吾当思之。”

    李儒心头大石落下,拱手称谢而去。

    李儒走后,董卓又是在书院之中想了许久,方才起身来至后园,唤貂蝉来问道:“汝何与吕布私通耶?”貂蝉哭泣道:“妾在后园看花,吕布突至,妾身惊恐,慌忙回避,吕布却道:‘吾乃太师之子,何必相互避?’随后便提戟赶妾身至凤仪亭,妾见其不轨之心,恐为所逼,欲要投荷花池紫晶,却被这厮抱住……”

    方才说完,董卓挥手道:“吾将如赐与吕布,何如?”

    貂蝉大惊,哭泣道:“妾身已侍奉贵人,今忽欲要下赐家奴,妾身宁死而不愿受侮辱也!”说罢,几步冲到壁间宝剑,掣剑就要自刎。

    董卓眨眼间便到,一把将宝剑夺下,紧紧将之保住道:“吾戏言耳……”

    貂蝉趁势倒于董卓怀中,掩面痛哭,哭的是一个撕心裂肺,梨花带雨,道:“此必是那李儒之计也!李儒与吕布交情深厚,故而设此计,却不顾太师体面与贱妾性命,妾当生吃其肉,喝其血才可泄吾心恨!”

    董卓道:“吾安能舍汝耶?”

    貂蝉道:“虽蒙太师怜爱,但恐此地不宜久居,必被吕布所害也。”

    董卓眯眼,心道也是,便道:“吾明日和你归郿坞去,同享快乐,切勿多疑。”

    这时,貂蝉方才收泪拜谢。

    次日,李儒来见,问道:“今日良辰,可将貂蝉送与吕布。”

    董卓道:“奉先与我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也。我只不追究其罪。汝传吾之言语,以好言相宽慰之,可也。”

    李儒大急,道:“太师不可被夫人之言所迷惑也!”

    董卓变色,怒道:“汝之妻安肯给吕布否?貂蝉之事,切勿多言,言则必斩!”说罢,董卓挥袖而出,不管李儒。

    李儒神情落寞站于堂中许久,良久才出,仰天叹息道:“吾等皆死于妇人之手也。”

    任由李儒多么精明,也不会聊到,这乃是王允与貂蝉使出的美人计。

    董卓心急,当即下令,归还郿坞,百官皆在璜门之前拜送。貂蝉坐在车上,遥遥见那吕布站在与密稠的人群中央,眺望车中。

    貂蝉虚掩面目,做出如痛苦之状,一路而过。

    车已远去,吕布按辔徐行于土冈之上,远望车尘,心下越加痛恨!

    忽然问身后一人道:“温候和不从太师而去,而在此地遥望而苦叹?”

    转身见之,却是司徒王允,便拱手行礼,王允道:“老夫日来身感微病,闭门不出,故而久未与将军见面而,今日太师驾归郿坞,只得扶病出送,却喜于得见将军,请问将军,为何在此长叹?”

    吕布道:“正为公之女也。”

    王允佯装甚是惊慌道:“莫非,如此多时日,太师并未将小女与将军耶?”

    吕布叹息,道:“老贼自宠久矣!”

    王允又惊,道:“某不信有此事!”

    吕布将前事情一一告知王允,王允仰面跌倒,半晌不语。良久,方才道:“如何能想到,太师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举!”随后挽着吕布手道:“且到寒舍商议。”

    吕布跟着王允回了府邸,王允打开密室,邀请其入中,置酒招待。席间,吕布将凤仪亭之事情细细述说一边,王允道:“太师淫吾之女,夺将军将军之妻,实为天下耻笑!非笑太师,笑允与将军而!然而允老迈无能之人,年近不惑将死矣,不足为道。可惜将军英明盖世,却早如此侮辱也!”

    吕布怒气冲天,一掌拍断案桌,口鼻之间,满是怨恨!

    王允竖手止道:“老夫失言,还请将军息怒!”

    吕布冷哼道:“吾势要杀此老贼!”

    ……

    次日,李肃引数十骑,赶到郿坞,人报天子有诏,董卓便挥手,让其进内。李肃入堂参拜。

    董卓问道:“天子有何诏?”

    李肃答道:“天子病体新痊,欲要会文娱与未央殿,计议禅位于太师也,故而有此诏。”

    董卓笑了笑,当即想起了‘老丈人’王允,便问道:“王允之意思如何?”

    李肃道:“王司徒已名人打造受禅坛,只等太师到矣。”

    董卓大喜,笑道:“吾昨夜梦见一龙缠身,是为黄袍加身之意,不想今日果真得此信,时不可失也!登基后,汝可为元勋!”

    当即命令心腹爱将李榷、郭汜、张济、攀稠四人令着飞熊军三千,镇守郿坞,自己即日排驾而回长安,刚上架车,想起了什么,回头对李肃道:“吾为帝,汝当为执金吾。”

    执金吾可是光武帝曾经的猛将,光武帝曾说过:取妻当取阴丽华,当官则为执金吾。

    李肃拜谢,激动之下更是道:“臣谢恩!”

    董卓入后堂,辞别老母,其母九十余岁,问道:“吾儿何往?”

    董卓道:“儿将受禅,母亲早晚为太后也”

    董母捂着胸口道:“吾今日肉颤心惊,眉目乱跳,恐非吉兆。”

    董卓哈哈而笑,道:“将为国母,岂不见有惊报?”

    说罢,拜地辞别,又找来貂蝉,道:“吾将为帝,汝可为贵妃!”

    貂蝉早知其中关键,装作欢喜拜别。

    董卓乘坐车马而出郿坞,前遮后拥,足有万人,拥往长安而来。行不到三十里路,所乘之车,忽然断了一轮,董卓宽硕身躯猛然晃动一下,董卓心里一惊,神情不美。

    将心中不安之事怪罪于撵车之上,下了撵车,道:“即将为帝,此凡物如何承吾之龙躯,毁之!”自有士卒从命,放火烧之。

    董卓换马乘行,又行不到十里,胯下马匹咆哮嘶喊,扯断辔头,董卓惊慌落马。忙叫李肃问道:“车折轮,马断辔,其兆如何?”

    李肃道:“乃太师应受禅,弃旧换新,将乘坐玉撵金鞍之兆也。”

    董卓大喜,信其言,心中那抹慌乱也消失不见,欢天喜地而去。

    次日,行走之间,狂风暴起,昏雾遮天,董卓又问李肃,“此何兆?”

    李肃笑道:“主公将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也。”

    董卓再次大喜,一路赶到城外,果真再无异象。

    百官伏于城外迎接,只有李儒报病在家,不能出迎,李儒乃是心腹,董卓自不肯害之。董卓一路直奔相国府邸,吕布进来祝贺,董卓道:“吾为帝,汝当总督天下兵马!”

    吕布拜谢,便出帐外歇宿。

    当夜,忽有十多小儿高歌童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歌声悲切,董卓便问李肃是为何兆,李肃道:“是为言刘士将灭,董氏将兴之意。”

    次日一早,董卓尽起列仗,收拾行仪入朝,群臣各穿朝服,于宫门道路两侧拜迎董卓,董卓站于撵车,手持宝剑,扶车而行,睥睨天下之威,已然浅见。

    到北掖门,军马尽当门外,独有御车二十余人同入城门。董卓遥见王允等各执宝剑立在店门外,惊问李肃道:“持剑是为何意?”

    李肃却是不应,只是一味推车直入,董卓心里已然见慌,一双眸子慌乱四处乱飘,其中似有一丝多想,似有一丝犹豫,复杂无比。

    行不至数步,王允掣剑断喝道:“逆贼在此,武士何在!!”

第一百零五章 蔡邕哭董

    王允断喝之声刚落,撵车两旁顿既转出数百人,持戟挺槊围杀而来,董卓体内裹精甲,刀枪不得入,手臂受伤坠下撵车来,慌忙之中,董卓大喊:“吾儿奉先何在!”

    吕布从车后飞马而出,厉声喊道:“有诏逃贼!!”

    董卓侧头看去,却见方天画戟直奔而来,双眸等待,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嘴巴大张,欲要喊些什么,却只化作一声声呃呃……

    却见吕布手持方天画戟,一戟插入董卓咽喉,对这个曾经自己称作义父的董卓,吕布狠然无比的下了杀手!

    一边李肃掣剑而出,将董卓头颅枭下,抓在手中。

    吕布骑坐赤兔马,左手持戟,右手往怀中取出诏,大呼道:“奉诏讨贼臣董卓,其余不问!”

    一众董卓护卫听之,放下心来,丢了武器,高呼万岁。

    吕布见稳住形势,当即喊道:“助董卓为虐者,只李儒一人也!谁可擒之?”

    李肃应声而往,忽听朝门外有人呐喊,李儒已不见也,吕布眯眼视之,却是吕布麾下侯成也。

    侯成驾马赶到近前,道:‘主公,那李儒已消失不见,只怕太……只怕董卓离京往郿坞之时,其便已走。’

    吕布大怒,王允走近听之,也是难掩面上失望,他与吕布皆知道,若李儒回到郿坞,回到西凉,将是他二人心腹大患也。

    王允叹口气,低头看向董卓尸体,那董卓肥胖,倒于地面,占了一大片面积,那被割开的皮否有着厚厚的一层黄色粘稠之物,是为肥油。

    王允怒声一哼,和吕布相行而去,面见汉献帝,并命令士卒看守董卓尸体。

    看守董卓尸体的士卒,用火放于董卓肚脐眼上,作为灯火,不久膏油留了一地,所有过往百姓,无不也投掷各色东西砸其尸首,用脚践踏其尸,一场狂欢就此展开。

    路上,王允想起郿坞之地,便叫吕布统皇甫嵩、李肃领兵乌丸,奔赴郿坞,将董卓家产尽数抄没,董氏一族尽皆杀之!

    吕布自然拱手英明,皇甫嵩对王允也是万分佩服!

    皇甫嵩愿为大汉尽忠,却是无能绞杀董贼此僚,每日惭愧,现在一文人王允,竟完成如此壮举,在皇甫嵩这等老臣眼中看来,此时此刻的王允便是尹、周之辈,对其命令,也甚是配合。

    且说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听闻董卓一丝,吕布将到,便引着飞雄军连夜赶回西凉而去。待得吕布赶到郿坞,飞雄军早已离去,吕布先取了貂蝉,自此心思了却,心情大好。

    皇甫嵩命人将郿坞之中所藏良家子女,尽皆释放,但凡董卓亲属,不分老幼,尽皆诛杀!便是董卓那九十多岁的老母,也被皇甫嵩挥刀杀之!

    有一句话说的好,别欺负老实人,若是老实人发怒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皇甫嵩此前在朝廷之中,乃是一货真价实的老好人,只不过是脾气暴躁了点,但却是一个季度讲究之人,公事公办,董卓不忠于朝廷,皇甫嵩对其可不会有丝毫留手,今日其亲手斩杀董卓的九十多岁母亲,让在场众人彻底刷新了对皇甫嵩的认知。

    董卓弟弟董晏、侄子董晏皆被斩首,尸首不得合葬。

    李肃收集郿坞之中积蓄,所得黄金数数十万,白银数百万,椅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差人回报王允,王允便犒赏全军,大摆宴席于都堂,召集百官,吃酒庆贺。

    正吃喝之间,忽然听闻报道:“董卓暴尸于闹市,竟有一人伏其尸而大哭。”

    王允怒道:“董卓得诛,普天同庆,士民无不称颂,此何人,唯独他敢哭嚎耶?”

    随后便叫士卒前去,将之擒来,一问究竟。

    须臾,那人便被擒拿而来,百官见之,无不惊骇,远来此人并非他人,乃侍中蔡邕(因同庸)也!

    蔡邕,字伯喈。陈留郡圉县人,才女蔡文姬之父。

    蔡邕早年拒朝廷征召之命,后因罪被流放朔方,避难江南十二年。董卓掌权时,强召蔡邕为祭酒。三日之内,历任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尚书、侍中、左中郎将等职,封高阳乡侯,世称“蔡中郎”。

    王允怒指跪地蔡邕道:“董卓乃是一逆贼,今日伏诛,士卒民众无不拍手称快,实乃国之大幸,汝为寒碜,不为国庆,却为反贼哭耶?何为?”

    蔡邕伏地认罪道:“蔡邕虽不才,亦知大义,岂肯背国而向董卓?只因一时知遇之恩,不觉为之一哭,自知罪大,愿公见因原谅!倘得命可活,愿将灭贼续为汉史,以赎罪,乃蔡邕之幸也!”

    场中百官皆怜惜蔡邕之大才,尽皆出言为之赎罪,太傅马日单与蔡邕关系甚好,此前更是亲自为蔡邕之女蔡琰,前去范阳向赵信说亲,便对王允秘道:“伯喈实乃旷世逸才,若使之续成汉时,诚为盛大之事。且其行举孝著,若轻杀之,恐失人望。”

    王允自知蔡邕之大才,于世间之盛大名声,世家大族,何人敢不仰望之?若说才能,便是他王允,也难比肩蔡邕!也正是因此,蔡扈才必死无疑!

    当即道:“昔日孝武不杀司马迁,后使之作史,放可致名书之流,旷世之著传于世,方今,国运衰微,朝政错乱,不可令佞臣执笔于幼主左右,使吾等受其蒙蔽也!蔡邕为董卓痛哭,如何能信之?”

    说罢,王允不再听马日单之言,便叫士卒将蔡邕下到狱中,将其缢死!

    一时间,士大夫听闻蔡邕被王允缢死于狱中,尽皆为之流泪。

    当日,马日单劝告不成,当即心虑蔡琰,无心吃酒,便挥手告别,王允只当是马日单因蔡邕之死难过,也为追究,继续与各官吃酒。

    马日单回府之后,当即有各关心蔡邕生死之人前来询问消息,马日单叹息道:“去一董卓,又来一董卓也!王允其无后耶?贤才可举国之纪,制书,国之典也。蔡邕杀伯喈,与灭纪毁典,又有何异?岂能长久呼?”

    众人皆哀叹,马日单打发众人,连夜叫来心腹家客数十人,奔赴蔡邕府邸,带上蔡琰,连夜出城,奔赴并州晋阳而去。

第一百零六章 石扈故友

    且说马日单带着蔡琰赶往并州,进入并州境内,便差家客带着亲笔书信奔赴晋阳,劳叫赵信派兵来接。

    赵信得到书信,信件之上,已将京都内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赵信大怒!马日单信件之上,写着恐有追兵,赵信顾不得满手政务要处理,亲率五千精锐骑兵,飞速南来!

    于平阳郡接到马日单。落马下身,跑至车队之前,赵信惊慌道:“先生可有受伤?”

    马日单摇头,眸中已然见泪,道:“吾无碍,只是可怜伯喈实心之人,死于嫉贤妒能的王允之手也!”

    赵信眸中也含泪,这种伤心,并非逢场作戏,而是发自累心的悲伤。如果说,汉末这个时代,谁是老实人的话,蔡邕当属第一位!

    为何?

    《后汉书》中记载,董卓身死之时,蔡邕见之,只是叹息一声,面露悲伤之状,便被王允杀之!演义之中,蔡邕道:“只因一时知遇之恩,不觉为之一哭”,便被王允投入大牢,与狱中自缢而死。

    蔡邕此举,并无不可,王允非要致其于死地,可见王允内心之阴暗。

    “子麟,那王允狼子野心,只恐是下一个董卓,祸乱朝廷,鱼肉百姓也。”

    赵信恨声道:“岳丈大人之死,某定要那王允付出血的代价!太傅大人舟途劳累,还请先行入城歇息。”

    马日单却道:“不着急,子麟,吾恐那王允斩草除根,加之伯喈已去,其女文姬于京都之中无依无靠,便将其送到子麟这里,还望子麟定要好生善待文姬。”

    蔡文姬来了?

    赵信发自内心的开心,在马日单的带领下,来到后面马车之中,布帘掀开的一瞬间,赵信整个人愣在当场!

    只见车中女子梨花带雨,身着素衣,身材曼妙,身上似弥漫着古之文学大家之气质,再说此女颜色美丽无比,一点樱桃之唇微憋着,嘴角左右两处下方有着深深梨涡,素手轻掩半面,仿似落魄的凤凰,让赵信心疼无比,暗道老天真是不公,为何要让如此女子经受如此磨难。

    “文姬,还不想赵刺史行礼?”一边马日单提醒道。

    “文姬见过刺史大人。”蔡琰放下手,露出全容,眼眶通红,一双明眸红肿,玉泪尚在眼角不去,更添悲戚,凝露之声清脆而响,落落大方,赵信感慨道:不愧是大族女子,但是这份气质,每个十年八年的沉浸,如何修得?

    “文姬切勿多礼。岳丈之死,某早晚会给文姬一个交代!”

    实则赵信与蔡文姬眼下尚未成礼,称呼蔡邕为岳丈,却为不妥,但眼下也无人在意此事。一番宽慰之后,赵信护着车队,往城内而去。

    马日单休息一晚之后,次日一早便是不辞而别。

    赵信听之,急忙带着数百护卫追来,于石扈城处追到,赵信飞马近前,询问原由。

    马日单道:“天子尚在水深火热之中,老臣焉能弃之不问,独留并州享福耶?”

    赵信再三挽留,马日单仍是不从,更是道:“子麟教我留下,吾自知子麟之好意,但人之将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老朽一身枯木,焉惧一死,恐死后落一不忠之名耳。”

    听得此言,赵信已知,马日单心思已定,无法强求,只得遣派护卫自己的数百精锐护卫,保护马日单奔赴长安,马日单连连拒绝,赵信却道:“若公不从,则公休走。”

    马日单也只得想从,在数百护卫的保护下,一路南去。

    知道车队消失在实现之中,赵信方才只身一人驾马而回,却是不想,与半道之上,遇见了个老朋友!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咦?你不是那个怪异小子吗?”眼前大胡子惊讶道。

    赵信咧嘴一笑,道:“哈哈,章丘,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怎么,现在要不要绑我去了?”便是章丘身边足有二三十号手持钢刀的大汉,赵信也丝毫不惧。

    章丘正是此前赵信刚刚穿越之时,遇到的强匪,说实话,若非是他,赵信也不能那么快升级。

    “章丘,话说四年不见,你这队伍倒是雄壮了许多,怎么,铁叉铁镐不用了?升级成大钢刀了?”

    听到往日丑事,章丘面上也不好看,手中长柄大刀怒指赵信,道:“汝究竟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章丘所在的石扈,赵信早想将之拿下,但石扈眼下却属袁绍底盘,其中更是有着袁绍麾下大将文丑坐镇。

    多竖一敌,不如多结交个朋友,拍了拍身上宝甲,又抖了抖手中龙爪长枪,又摸了摸胯下踏云火驹的鬃毛,笑着问道:“不知章大当家的,现在可否知晓我是谁?”

    章丘神情悲愤,似被提起什么伤心事一般,怒指赵云,眯眼道:“非也!吾是二当家的!”说完,章丘一愣,上下打量着赵信的装备,这个形象和其脑海中的那个传说越加吻合,想起那个传说,也是出身常山国!

    顿即张大嘴巴,呃呃说不出话来。

    赵信心道,这个章丘还真是不一样,不喜欢拍马屁?一般老二,不都是喜欢被人称为老大的吗?虽然心里如此想,但面上仍笑着点头,目光从章丘身上转开,环视众人道:“吾乃常山赵子麟,幸会各位英雄。”

    章丘手下的人如何能不知道赵信之名,纷纷拱手回礼,心下更是哑然,堂堂堂堂并州刺史,竟然不带一兵一卒就敢来到袁绍领地之内,这是何等自信!

    此时的章丘也回过神来,翻身下马,拱手道:“大人,往日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海涵!”

    赵信也是翻身下马,走到近前扶起章丘,横拍两下章丘胳膊,笑道:“章大当家的说笑了,时为乱世,若非万不得已,谁愿聚啸山林,吾甚体会之,只是你我选择的方向不同,吾选择从军,而君,如此良才,却选落草,吾甚惋惜之。”

    章丘连道:“不敢当良才之说,刺史大人,眼下石扈正值多事之秋,多有战乱,难道刺史只一人来此耶?”

    赵信笑着点头,神情坦然平淡。

    但章丘并其一众属下听到确信之言,越加震惊,不禁低声议论。

    章丘眼神之中多有犹豫,赵信也为出声打扰,数个呼吸之后,章丘深深吸一口气,道:“若刺史大人信得过我,我护送刺史大人返回并州。”

第一百零七章 蚍蜉与树

    对于章丘此言,赵信颇感意外,却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如此正合吾心也,有劳章头领了。”

    章丘更加意外!

    嗫嚅道:“难道,刺史大人就不怕我暗害于您?”

    赵信爽朗哈哈大笑,道:“凭诸公之力,何须暗害,便是现在害我,又有何难处!吾赵信,自问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无愧于人世间也,各位皆忠义之士,焉会害我!”

    章丘越加汗颜,道:“若今日非公,而是袁绍那厮,我定杀之!”说着,章丘眸中闪出浓浓杀意,似那地府之中走出的幽灵,戾气冲天。

    赵信皱眉,心道袁绍那厮为何让章丘如此痛恨之?

    仿似知晓赵信心中疑问,章丘自顾自道:“那袁绍虽为四世三公,名门之后,其却穷兵黩武去,强征兵马,多加税赋,百姓苦不堪言!其长子袁谭,见我寡嫂颜色美丽,便起了歹心,竟是杀了我大哥,强辱了嫂,如此大仇,吾定为大哥报之!”

    赵信方知,原来方才章丘被称呼为大当家之时,眉头之间闪过的悲伤从何而来。

    “吾为汝兄、嫂之事哀也。”赵信诚心诚意道。

    从后世而来的赵信,眼界可没汉末之人的条条框框,古代人物多讲忠义,何似那后世山匪导徒,不过土鸡瓦狗耳,何来忠义,只有利益罢了。整日将道义挂在嘴边,暗地里却又做着苟且之事。

    章丘叹息一声,挥手道:“此仇当埋于心,眼下袁绍一手遮天,吾等与之相比,如蚍蜉与树也,徒然逞口舌之勇,只有惹祸,再无他用处。刺史大人,吾等这就护送您回并州。”

    赵信拱手称谢,路上,赵信又和章丘闲聊许多,从其麾下喽啰口中,也得知这个章丘,原来也是个苦命之人。

    当然,这个章丘可不是悲惨主角特设孤儿,相反,其家族很大,很大!其祖父章珑为南皮令,十年前病故,其父章轲被举荐为华县长史。

    章轲以孝在身而不往,因其脾性太直,得罪了权贵,便被随意按上造反之罪名,全家被抓,要被处斩!

    当时章丘正在石扈老宅,也未能逃过此劫,被士卒押往华县,与家人一并处斩!也许是章丘命不该绝,当时活跃在的石扈的大当家的张鎏,素来痛恨官兵,见章丘被押,便于半道之上杀了军卒,救了章丘。

    章丘自然是万分感激,张鎏听章丘所言之事,便决定带着寨内两百多弟兄赶往华县劫场,然而,待得他们赶到华县之时,章丘全家已被处斩!

    就此章丘落草为寇,跟随于张鎏身边,唯首是从,张鎏待其也如亲兄弟一般,二人更是成了结义兄弟。嫂子对章丘,如姐对弟也,此前更是各处为章丘找亲。

    也正是因为嫂子为给章丘找亲,去了石扈城中,与街道之上被袁谭瞧见,袁谭便命士卒将其强行抓进府中。嫂子连喊自己丈夫乃是张鎏,本来袁谭想着强上一番也就完事,现在美人誓死不从,一直叫喊张鎏性命。

    袁谭怒道:“既然你丈夫那张鎏是个强匪,休要怪我!”

    袁谭便带着三千精锐士卒,剿了张鎏的山寨,当时章丘正出外‘寻猎’,行话说教寻猎,土话就叫劫道。

    待得章丘回到寨子之时,离得老远,便是见张鎏并百十个兄弟的脑袋,被用绳子串成了葫芦,挂在了寨内点将台的柱子上!

    寨内尚有一老者躲在窖池里躲过一劫,章丘得知袁谭此僚如此行事,如何不恨!

    听完章丘的遭遇,赵信忽然觉得自己的命运实在是好太多太多了,驾马到最前方的章丘身边,道:“章丘,袁绍家大业大,草率行事,不仅功不成,徒使汝兄弟丢掉性命也。”

    章丘点头,道:‘如此道理,吾自然明白,然吾不过一山匪,又有什么办法。’

    赵信嘴角扬起一抹阴笑,笑道:“吾此处有一计,不知君可愿听之?”

    百战百胜,以数千兵马断数万五万敌兵的传说之将给自己出主意,这是何等的福气,章丘惊喜连道:“还请大人赐教之!”

    赵信笑了笑,附耳轻言,章丘听完,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赵信哈哈而笑,眯眼看着前方,道:“还有不到十里地便至并州境内矣,君休要再送,吾之言,君可细细思之,吾随时等候君之答复。”

    说完,赵信不再等待,驾马绝尘而去。

    赵信走后,一众喽啰围着章丘问道:“大哥,大人和您说了什么计谋?”

    章丘若有所思,却是并未回答众人,只是一挥手道:“暂且会寨。”

    回到寨中当晚,章丘便是下令解散了麾下数十个兄弟,这些个兄弟甚是不明白,连连追问为何。章丘道:“吾欲要为兄报仇也,岂能连累如此之多兄弟。”

    这些人都是此前追随章丘下山断路的兄弟,也是张鎏的兄弟。

    其中一个喽啰大声道:“大哥,张大哥是您的大哥,也是我们的大哥!他不仅救过你的性命,还救过我们的性命!当年我们都是难民,若非张大哥供给吃穿,早死矣!为其复仇,吾等亦有决心,虽死无憾矣!”

    章丘环视众多兄弟,神情凝肃,道:“若要复仇,十死无生,不愿复仇的兄弟,请于今晚离去,明日留下者,则不得退出,否则兄弟群杀之。”

    “诺!”

    ……

    且说赵信送走马日单,回到晋阳,心情却是美丽的很,周仓见赵信只一人回来,以为赵信遭遇敌袭,急忙询问,赵信知道无妨,那些个护卫已被派去保护马日单而去。

    周仓这才放心。

    按理说,周仓本应寸步不离赵信才是,但赵信追赶马日单之时,并未招呼周仓,便匆忙而去,待得周仓进堂,见赵信不见,询问婢女才知。

    赵信来到正堂,得到赵信手书的上官秋也刚巧赶到。原来赵信得到马日单书信的第一时间,便写书信请上官秋赶来议事。

    “主公,太史大人之死,乃王允之祸,但眼下并非进兵良机,若兵出,只恐袁绍、公孙瓒、曹操三人有机可乘也。”上官秋拱手谏言道。

    赵信眉头沉重,拍着上官秋肩膀,道:“花月所言甚是,如此道理我岂能不知,请花月来此,是要与花月商议,眼下董卓死,朝局变化,吾该如何?”

    上官秋凝眉,道:“主公,虽说董卓已死,但各路诸侯势力已成,那王允不过一庸人耳,天下迟早大乱!眼下,主公宜且招兵买马,休养生息,以待时日也。至于长安,吾料定不出数日,董卓参军定去祸乱,区区王允,抵挡不住西凉大军,届时,只恐天子再落虎狼之手也。”

    听得此言,赵信一惊,心道花月看的真远。

    “如此该当如何?”赵信问道。

    “纵使天下大乱,主公越须恪守本心,思力而行。”

    “如此可也!未知此前劳烦花月之事,处理的如何了?”赵信笑道。

    上官秋凝眉,道:“主公,不到数日,那人便到晋阳,只是,花月仍须唠叨几句,那人多行不义,只恐于主公不利也。”

    赵信挥手,道:“孰能无过,善莫大焉,各从所职,各侍其主也。待其来到晋阳,见面便知矣。”

    “主公英明。”

    ……

    且说列缺、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带着兵马逃至陕西落定,派人奔赴长安上表,求告赦免此前之罪名。

    王允设计杀董,一时间之间气势无两,越加骄横擅权,怒哼骂道:“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皆董卓之狼牙也,若非此四人助之,董卓安能如斯。今虽大赦天下,独不赦此四人。”

    使者慌忙奔会陕西,将之尽皆报之。

    李榷怒手拍断案桌,起身道:“求赦不得,各自逃生可也!”

    李傕,字稚然。北地郡泥阳县人,此前,董卓麾下第一勇士为华雄,后得吕布,吕布为第一勇士!但在董卓麾下,西凉一系之中,李榷当可谓第一心腹大将,更是统领董卓最为精锐的飞熊军!

    西凉铁骑,威风凛凛,其中多以羌胡之人为军卒,多有野性,骁勇善战,在如此军中被选为精锐中的精锐,可见飞熊军战斗力之强悍,这等部队,当时吕布为董卓义子,都未能将李榷取而代之,可见李榷在董卓,在西凉军中地位之高。

    李榷话音刚落,谋士贾诩道:“诸君如若弃军单行,早晚必败,区区一亭长,可擒君也。不若聚集陕西人,并本部兵马,一柄杀入长安,为董卓报仇。事成,则奉朝廷以正天下,如若不胜,再走未迟也。”

    贾诩,字文和,凉州姑臧人,先为董卓部将,董卓死后,归于李榷麾下。

    贾诩之言,李榷等人商议一番,皆称善,便从之。当即前排各多士卒装扮百姓,于民中散播流言:王允恨董卓,将血洗此地众人也。

    民众之人,岂知其中缘由,纷纷信以为真,惶恐不已。

    过后不久,民中又有流言:“徒死无意,可从反之。”

    李榷差人于中调查,得知众人皆愿从反,便高举旗号,半月之间,聚众十多万,分作四路,各由李榷、郭汜、樊稠、张济统领之,杀奔长安而来。

    途中遇见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引兵五千多人,要去给老丈人董卓报仇,李榷便劝之同去,使其为前锋,各路大军依次而进。

    长安城中王允得知李榷引十数万西凉兵马而来,急忙招来吕布商议。

    吕布听之呵呵一笑,道:“司徒但且放心,如此鼠辈,何足挂齿。”

    随后,吕布便叫李肃引兵迎敌。

    李肃当先出战,恰遇牛辅相迎,二将仇人见面,更不答话,大手一挥,便行攻伐。牛辅与李肃交战,不过二十回合,抵挡不过,便败阵而去,李肃率兵撵杀五里多地,恐其有伏兵,不再追进,自回大营。

    本以为就此杀退牛辅,却是不想二更时分,牛辅趁李肃不备,趁夜引兵赶来劫寨,李肃大军惊慌,难得指令,乱作一团,不久作鸟兽散,败走三十多里,折了兵马大半。

    李肃引着败兵来见吕布,吕布听之大怒,指李肃鼻尖骂道:“汝一庸才,竟挫吾军锐气至此,当斩!”

    话音落下,左右无人为李肃求情,可见寻常李肃为人之差劣矣。李肃苦苦哀求,大声嚎叫,涕泪横流,吕布却是充耳不闻,视若不见,只铁脸挥手,不久,李肃惨嚎一声,就此身死,吕布还不解气,令士卒将李肃头颅悬高于军门之上,供人观望。

    次日,吕布亲自引兵出阵,与牛辅对阵。

    牛辅恨意在胸,便是对上吕布也未思自身安危,便与吕布交战,二人打了三合,吕布一戟搠掉牛辅头盔,惊的牛辅面色煞白,落荒而逃,吕布自提戟冲入阵中来追,牛辅兵马大败而撤,吕布引兵追击不到三里,忽闻两翼传来震天喊杀声,灰尘遮天,知是西凉援兵到来,方才引兵撤去。

    且说当晚,牛辅唤来心腹之将胡赤儿道:“今日与吕布交战,若非君之急智,恐吾名丧也。”

    胡赤儿,月支胡人,颇有勇力,脑袋精明,颇得牛辅信任。

    原来今日牛辅败退之时,并非李榷、郭汜、樊稠等人引兵杀到,而是胡赤儿效仿赵信那疑兵之计,就此吓走了吕布。

    胡赤儿只是拱手连道客气,牛辅拍其肩膀道:“吕布骁勇,万众不能抵挡也,不若瞒住李榷四人,独藏珠宝,与亲随三五人弃了兵马自去?”

    胡赤儿心中冷哼,他为牛辅心腹,自知牛辅心思。因牛辅向无大才,只因靠着董卓关系,方可混到中郎将一职,但军中士卒对其仅仅是怕,而无一丝一毫敬。董卓死时,牛辅身边仅三四十人耳。

    而后乃是胡赤儿向牛辅谏言,说是当举复仇大旗,自有兵马来随,届时掏出长安,自无不可。

    牛辅从之,方可得今日之兵马。

    眼下,其见了吕布,复仇之心便散,欲要藏金独去,倒是个好打算。

    胡赤儿心中已有计较,当即拱手道:“自当追随主公。”

    牛辅大喜,当夜收拾金珠宝物,弃了营帐,独带着三四亲兵而去。

第一百单八章 兵乱长安

    且说牛辅带着胡赤儿并三四亲兵一路南逃,赶到江边,天色已晚。

    胡赤儿道:“主公,眼下已出六十多里,无人追击也,江上无泊夫,难渡之,不若就此歇息一晚,待得明日清晨再去不迟。”

    牛辅心想也是这道理,便答应下来。叫几亲兵收拾柴棍引火取暖,奔逃一天,牛辅便靠着大树歇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坐在篝火边儿的胡赤儿起身,走近牛辅身边,叫道:“主公?主公?”

    牛辅睡的沉,并未听见。

    胡赤儿呵呵一笑,回到篝火处,与几随从商议着什么,那几随从先是一愣,随后嘴角扬起狂喜,纷纷点头。

    商议已定,胡赤儿起身,复又走至牛辅身前,呲啷一声拔出腰间鬼头大刀,当头砍下,可怜牛辅于睡梦之中,便断头而死。

    其余几个牛辅亲随见胡赤儿杀了主子,神情之中多有惊慌,胡赤儿一脚踢开牛辅头颅,蹲下身子取下挂在牛辅胸前的包裹,将其打开,其中满是金珠,腰眼无比。

    几个亲随见了金珠,面上的惊慌瞬间被贪婪所替代,胡赤儿笑道:“牛辅此人武勇无谋,便是十个牛辅也比不过吕布,不若我等就此归从温候,日后荣华富贵,岂不痛快?”

    几个亲随尽皆答应。

    胡赤儿大喜,从包裹中取出十颗金珠,分别交给几人,道:“此乃诸君应得也。”

    其中一人不满道:“事前说好,五人平分,方才我见包裹之中金珠诸多,岂止十数颗耶?”

    胡赤儿哈哈大笑,挥手一刀就将那人当场劈死,随后阴笑道:“敢与我讨价还价耶?”说着,胡赤儿环视剩余几人,又道:“如若大家一起动手,杀死牛辅,自当平分,然却是我动手,尔等袖手旁观,坐享其成,吾念及情义,便分尔等,仍不心满耶?”

    剩余几人恐胡赤儿再下杀手,急忙拱手谢恩,赞同胡赤儿之言。

    这下,胡赤儿方才将包裹重新包好,令扯下牛辅外衣,将地上头颅裹住,二者一柄裹在胸口,往河边而去。一亲随问道:“将军,不是说晚上无船?我等何不在此歇息一晚?”

    胡赤儿看看那士卒,拍了拍其肩膀,笑笑并未多言,至此,众人方才明白,胡赤儿所说无船之言,只为诓骗牛辅也,心下大惊,越加忌惮。

    胡赤儿带着随行者三四人,登上船只连夜去投吕布。

    且说胡赤儿藏好金珠,与随行者三四人拎牛辅头颅来见吕布,吕布询问情由。

    胡赤儿早有说辞,刚一张嘴,其身侧一随行者大声道:“胡赤儿谋杀牛辅,夺其金宝!”

    吕布听之,见胡赤儿震惊神情,心里已然明明白白,大怒,下令将胡赤儿斩杀。

    正所谓一命换一命,不外如斯。

    且说吕布杀了胡赤儿之后,便引军前进,正迎李榷军马。

    吕布骁勇,不等李榷列阵,便是挺戟跃马,挥军直直冲来!李榷大军慌乱,因精锐飞雄军在正中1之处,为己兵所碍,勿能冲前,加之前军被吕布冲击的混乱无比,李榷抵挡不住,只得退走五十里,见山下寨,忙叫郭汜、张济、樊稠共议。

    李榷站于高座之侧,环视众人道:“想那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眼下我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可疲惫迷惑之。另请郭将军引兵抄击其后方小路,效仿古人彭越绕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机、樊稠二位将军可兵分两路,直取长安!届时吕布单将虽勇,却无三头六臂,收尾不能应,必然大败!”

    张济几人皆称李榷此计甚妙,当即依计而行。

    吕布见李榷傍山下寨,便引兵至山下叫战。

    本以为李榷畏惧,不敢出战,谁知那李榷很是痛快的冲出寨来,一番厮杀,李榷便引兵撤往山上。吕布引兵追之,山上矢石如雨,吕布气的踢腿大叫,也充不上去,只得退回。

    尚未到山脚,忽有士卒来报郭汜引兵于阵后冲杀,吕布慌忙引兵回战。

    却听鼓声大震,郭汜已经领着兵马退去,吕布心里呼出一口起来,方要收兵,山上金锣大响,李榷复又引兵杀来。

    吕布尚未来不及列阵应敌,背后郭汜又引兵杀到,吕布大怒,只得先取郭汜,暂且收兵。待得吕布从末尾赶到阵前,郭汜又是引兵归去,气的吕布怒气填胸,郁闷无比。

    一连如此几日,想战不得,欲停不得,夹于中间,身为恼怒。正郁闷之间,忽有长安飞马来报:“张济、樊稠二将领两路兵马,进犯长安,司徒请温候速速挥兵救援。”

    吕布大惊,急忙领军要走,郭汜、李榷二人率兵杀来,吕布牵挂长安,无心应战,只顾回走,徒徒折损诸多兵马。

    待得吕布引兵赶到长安城外,张济、樊稠兵马如雨云聚集,围住城池,吕布带兵冲杀一阵,杀之不进,战局不利,吕布只得暂且引兵退去,于城外思虑对策。

    李榷、郭汜二将赶到,分东西两侧札寨,对吕布大帐虎视眈眈。

    吕布闭门不出,坚守营寨,心情无比郁闷,多有责备士卒,两日后,军中毁侮之言顿起,声称吕布性情残暴,阴戾怪性,擅杀士卒,留言一传开,营中士卒多有叛逃者,吕布越加心忧。

    且说吕布被李榷、郭汜二路兵马看着,那王允也仗着长安城之高坚,死死抵挡,多日下来,张济、樊稠二人未得半分便宜,也甚苦恼。

    数日之后,城内董卓余党李蒙、王方在城中商议,自己二人曾是董卓麾下,加之董卓待己不薄,当为董公复仇才是。

    商议既定,二人便决定开城迎接西凉大军,二将当夜统兵三千多人,冲到城门,杀了城门口校尉,自开城门,樊稠、张济早得李蒙、王方消息,当即引兵而来,四路兵马尽皆杀入城中,吕布见城门告破,便去救援,一番厮杀,杀之不进。眼见敌军势大,吕布只能引数百骑兵往青琐门而去,大呼王允:“眼下形势危急也,请司徒大人上马,同出关去,再决良策。”

    城头之上,王允道:“若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实乃吾之心愿矣。今日城破,吾当奉身以死!临国难而苟活,吾不为也!请奉先代我谢关东诸公,以国家为念!令叫与赵信言,杀伯喈,吾之错矣,而今,吾赴九泉请罪矣。”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只是不从。不一会儿,长安城各处城门火焰滔天,吕布知晓事急,再迟恐脱身不得,只得舍弃家中老小,引数百骑兵飞奔出关,直奔汝南,投归袁术而去。

    李榷、郭汜引大军冲入长安城,纵兵劫掠戮淫,城内一片哀嚎,百姓如处火油之中矣。

    太常卿种拂、太傅鲁馗、大鸿胪周焕、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欣皆死于乱阵之中。李榷统兵兵马直奔皇帝内廷,汉献帝身侧阉宦慌忙请帝上宣平门止住兵乱。

    汉献帝从之,与王允并一众朝中大臣同去。

    上了城头,李榷见了汉献帝,连叫麾下士卒不得放肆,齐声行礼,呼喊:“万岁。”

    汉献帝单手搭在城头垛口,道:“卿等未得召而入京,意欲何为?”

    李榷、郭汜仰面拱手奏道:“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那厮谋杀,臣等是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之命,臣等便去。”

    站在汉献帝身边的王允,听闻此言,先是哈哈大笑,随后凑前一步,拱手轻奏道:“臣本为社稷计议之,不想今日至此,陛下不可惜臣,而误国家也。臣请下城见那二贼。”

    汉献帝支吾不言,徘徊不忍,久久无话。

    王允也不等汉献帝说话,上前一步,在垛口处露出一头,大喊道:‘王允在此!’

    李榷、郭汜见了王允,当即拔剑骂道:“董太师何罪之有,汝却杀之?”

    王允似听了极度可笑之言,仰面大笑许久,方才指郭汜、李榷道:“董贼之罪,罄竹难书,弥天盖地,非汝为聋,不闻也!受杀之日,长安居民,皆如庆生矣,尔等却于此问我,故作痴傻之人也?”

    李榷恨声道:“太师有罪,吾等何罪?大赦天下,却独不赦吾耶?”

    王允跳脚大骂:“逆贼何必多言!吾王允杀贼,是为效大义大忠,今日,吾不过一死耳!”说罢,王允双手攀住垛口,从上一跃而下,跌下城头,瞪目而死。

    且说王允怀有智谋,用一美人计,徒手灭董卓,心有大义,眉锁庙堂,对大汉素来忠诚。只因杀了伯喈,让世人对其多有怨言,更指责其为第二董卓。杀了蔡邕之后,王允方才醒悟过来,也才有那对吕布相叮嘱之言。

    李榷、郭汜等人见王允似,甚不罢休,遣兵将王允宗族老幼尽数屠杀之,无一人幸免!百姓们得知王允城头慷慨赴义,无不流泪。

    且说杀了王允,李榷心中又声一想法,心道:“既到城下,何不趁此杀了天子而谋大事,更待何时耶?”

    故而,大手一挥,下令攻城。

    内廷城门可许多的多,只是富丽堂皇,并无坚固之处,不消半个时辰之时,李榷便挥剑带头杀入城中。

    汉献帝见李榷毁约攻城,大惊,身子发软,在左右老臣的搀扶之下,方可下楼往城中逃命而去。没有一炷香的时间,李榷麾下兵马便活捉了汉献帝,压缚来见李榷。

    樊稠、张济听闻李榷要杀皇帝,大惊,忙来全族。

    张济道:“不可!今日若杀之,他日便是诸侯入关,讨伐吾等。不若先奉之位主,赚诸侯入关,先去其羽翼威胁,然后杀之,天下可图也。”

    李榷、郭汜二人听之言,恍然若悟,便按住兵器,不杀先帝。

    汉献帝皱眉道:“既然不杀,尔等何不退兵去也?”

    李榷眯眼,眸中杀意再闪,惊的汉献帝慌忙捂嘴,自知失言。李榷见献帝如此惊慌之状,心中不免一阵爽快,能让天子如此惧怕,可以说,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身为男子的虚荣心、事业心。

    “臣等杀贼勤王,未蒙恩赐,故而不敢撤兵也。”李榷呵呵笑着道。

    汉献帝哆哆问道:“卿欲要封何爵?”

    李榷、郭汜、樊稠、张济四人各写官衔爵位递给汉献帝,所要官品。

    汉献帝看都不看,便挥手从之。当场封李榷为车骑将军,迟阳候,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治朝政;樊稠为右将军,万年候;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驻弘农。其余李蒙、王方等,各领为校尉。

    各人拱手谢恩,领兵出城。又下令寻找董卓尸体,只得了些许零碎骨头,李榷下令用香木混着碎骨,刻造形体,大造祭祀之礼,高垒祭坛,用王家祭礼,选一吉日,迁葬于郿坞。

    数千西凉兵马前来为董卓送行,临葬之期,忽然天上雷声贯耳,暴雨云集,平地之上忽然掀起一大沟壑,十几个抬椁士卒惊慌,身形不稳,竟是连着棺椁一同跌入裂缝之中。

    棺椁砸在峭壁之上,几个连翻,盖木滑落,香木刻成的形体跌落而出,猛然一道蓝光狠狠劈在香木之上,如此大雨之天,那香木竟是被劈出一道火花,雨下的越级,那火烧的越旺!

    不知是幻觉还是如何,那香木烧着的味道应理说散出的味道是香味,实则却是散发着腐尸般的臭味!

    李榷大惊,留下二百士卒留在此地看守董卓遗体,哦,不是遗骨,自引兵而回,下令待得来日天晴再行下葬。

    却是不想,随后几日,天晴月明,一旦踏上下葬之路,天上便是电闪雷鸣,日复一日,足足来了三日,董卓尸骨改葬不得,皆被雷火消灭。

    天之恨卓,恐怖如斯,死了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下,便是生前混的风生水起,死后仍留千古骂名……

    且说迁葬不成,李榷心中也惊是老天恨卓,不在强求亲往送葬,只令工匠再用香木为董卓造形体,就于那大地裂缝之中下葬,将香木形体丢入裂缝之中,用以泥土盖之,寻一民间雕碑大师,为董卓刻碑。

    石碑刚成,天上一道闪电劈来,将那是被劈成了个粉碎,那雕碑大师,慌忙而逃。

第一百一十章 剥面剃发

    “哇,你这个【致命打击】怕是假的吧?哪有这样的致命打击的?”赵信在内心无比咆哮着喊道!

    “叮!宿主侮辱系统,将面临惩罚,罚款金币100。”话音刚落,赵信便是看到头像边儿上的金币在瞬间少了100,内心一万头那啥马飞过!

    “叮!宿主……”

    “别别别!我错了大哥,我错了大哥!别罚了,再罚我就负债了!”赵信在心里近乎哀求着,这时系统方才放过了赵信。

    “夫君,你怎么了?”唐雨见赵信的表现有点奇怪,有点担心的问道。

    赵信回过神来,急忙走到近前,抱着唐雨,猛然转上一圈,哈哈大笑道:“雨儿,谢谢你。”

    唐雨笑着颔首,轻轻答应,当夜,赵信就陪着唐雨在屋子里好生休息,二人聊了许多未来的事情,不管是前世今生,赵信都是第一次当爹,这种发自内心的欣喜,是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如果说,曾经的赵信,梦想一直放在逐鹿天下上,现在,他的灵魂,他的人生中,多加了一项,家庭。

    赵信也在此时此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男人,什么叫做为了家。对未来的憧憬,对未来孩子的模样,是男,是女,以及相关的一切的一切,让赵信兴奋而又惶恐,期待而又害怕,那种滋味,说不明,道不清。

    次日一早天亮,赵信照常起得很早,枕边唐雨睁开大眼睛,神情认真的道:“夫君,您与共藁、文姬的事情,得抓紧差办了。”

    的确,算起时间来,和共藁之间的三年之约,还有半月便已到期,是该好生筹划一番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共藁究竟长得如何呀,还是他他孃的刘虞的义女。

    “哎呀,那句话说的真的对,男人就是大猪蹄子,老婆刚怀孕,自己就想着别的女人了?真的不是人!”心里如此想道,赵信内心甚是惭愧,当即道:“雨儿休要着急,当胎儿出生,再行纳妾便是。”

    唐雨再三劝告,道:“夫君,眼下妾身怀有身孕,不便伺候夫君,加之夫君正是旺岁之时,当可抓紧为赵家多添子嗣才是,还有,小叔的事情,不知道夫君可有安排?”

    古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赵信、赵云兄弟二人父母不在,为赵云说亲之事情,本应落在赵信夫妻身上,所以唐雨曾和赵信提起过此事。

    赵信并非没有记载心中,但却从赵云出得到了那么一句话:“大丈夫唯患功名不立,岂忧家室不成。”

    得了这么一句话,赵信心道丫的你个哈马屁怕不会就是在说我!

    随后赵云又道:“再说哥哥已成家,贵为并州之主,弟当为哥哥赴汤蹈火,若一日不幸战殁于战场,也不拖累良家女子。”

    赵信再三劝说,赵云只是不从,赵信只好作罢。

    唐雨既然问起,赵信便将此事尽数告知。

    唐雨听完,叹了口气,道:“小叔如此坚持,亦不可强求也。来日当与夫君共说之。”

    赵信只得称善。

    推开房门,步入书房,继续开始无尽无休的办公,时至晌午,上官秋大步而来,拱手道:“启禀主公,长安大乱,残掠百姓,西凉太守马腾、九原韩遂二将引军是余万,杀奔长安,声言讨贼。”

    “该来的,还是回来啊。”赵信呵呵一笑,眯眼道。

    酷爱三国的赵信,自然知晓李榷祸乱长安之后,马腾和韩遂便要举兵讨伐李榷,再之后不久,就该是曹操前去营救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要知道,李榷阵营之中,可是还有一个赵信无比看重的人才呢,自己也沉寂了半年了,该有点动作了。

    “花月,文忧(李儒)还是不愿效力于我吗?”赵信想起自己花了大力气从洛阳救来的李儒,特地询问道。

    自董卓迁都长安之后,赵信每日都想着要把李儒救走,便请花月特地前去长安安排此事。这也是为何上官秋代表赵信前去长安朝拜时,上官秋那么久才回来的原因。

    上官秋摇头,道:‘主公,李儒每日三餐皆吃素食,云淡风轻,似要投身佛门,眸中无见波澜,秋惭愧,看不清其心思。’

    听了这话,赵信起身拍了拍上官秋胳膊,笑道:‘无妨,但请花月且与我前去探望一番。’

    “诺。”

    二人跨坐马匹,在数十护卫保护下,来到软禁李儒的宅邸。

    李儒,字文友,司隶左冯翊郃阳人。腹有计谋,多使阴谋,其鸩杀少帝,助卓为虐,在世人看来,其乃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便是知情的上官秋,也不知为何赵信非要将李儒救出来。

    进了大门,便见李儒跪坐在亭楼之中,腰杆笔直,双手扶在双膝之上,双眸微闭,凉风轻吹,其额前几缕碎发飘动,徒然多了些许英雄萧瑟的味道。

    听闻脚步声,李儒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眸子中满是精光。

    未等赵信、上官秋二人靠近,对着湖水而坐的李儒便道:“还请赵长史不要枉废心思了,世间再无李儒,只有了空。”

    “了空?”赵信可没搭理李儒,丫的在我的地盘上,我还用听你的?

    “不知文忧,可是要遁入佛门,以避世事耶?”赵信走到李儒身边,席地而坐笑着问道。

    李儒轻轻闭上眼睛,道:“是也,然也。”

    虽说其面色古井无波,但赵信分明看到了其睫毛的轻微颤抖,说明李儒内心还未彻底放下此事。

    呵呵一笑,道:“古人言,身为大丈夫当借八尺之躯,闯立一番功名。文忧功名未立,非文忧才不济,实乃主之庸也!”

    “何为才,何为庸,不过碌碌无为,徒增杀戮罪责也。”

    “哈哈哈!可笑!可笑!文忧本是惊天潋滟之人,何苦甘做落于泥土之尘埃耶?想今日,天下大乱,群雄逐鹿,百姓流离失所,天子蒙受暗沉,朝日不明不见光,黑夜如布遮人心!吾赵子麟曾说愿做匡汉大臣,扶社稷于危难之间,多有志同道合之人而从之!亦曾说,若扶汉不可为,当可自立之!”

    听得后面一句,李儒眸中精光一闪,猛然侧过头来,看着赵信道:“赵长史所说可否是真?”

    赵信又是哈哈大笑,“吾赵子麟何曾说过半句空话!”

    李儒神色郑重起来,作揖道:“还望刺史大人恕罪。”

    “何罪之有?”

    “儒至并州亦有数月之久,一直未有归从之心,劳烦刺史大人亲来望之,此乃一罪!儒效于卓时,鸩杀少帝,谋害太后皇妃,此二罪也。其三,吾献计……”

    “李儒已死,汝乃了空,如何还需请罪?”赵信竖手打住李儒,微笑着道。

    李儒愕然,随后豁然开朗,慌忙起身拱手道:“了空愿归从大人,效犬马之劳!”

    赵信呵呵笑着起身,扶起弯腰行礼的李儒,道:“了空,汝之罪名吾不追究矣,然天下之口悠悠,当可委屈了空了。”

    “了空但可施展胸中抱负,如何代价,皆可受之。”赵信笑着点头,拍了拍李儒肩膀,凑近附耳道:“汝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李儒听了,愣了一下,随后猛然一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次日,赵信的身边,便是多了一个满脸纱布,身着纱衣的和尚,除开赵信与上官秋知晓这个和尚的真实身份外,无第三人知晓,只知道这个和尚,名唤“了空”。

    处理完公务之后,赵信对着守在案桌边儿上的了空道:“了空,为何不坐?”

    了空拱手,道:“主公在,岂敢同坐。”

    赵信翻了翻眼皮子,心道这些个儒生,就喜欢穷讲究。

    心下也不再计较,笑道:“了空,既已割去头发,何苦遮面耶?”

    了空闻声,当即取下面上纱布,赵信一抬头,见了那张面容,吓得心脏漏了一拍,慌忙起身,低沉着声音道:“了空只管告诉我,究竟是何人所为!”

    了空摇头,张嘴道:“非别人所为,吾自为也。”

    “何苦来由?”

    “吾此前杀人太多,罪孽太重,只得剥面剃发已恕之,但留残躯之身,了却心中执念,方可真正做到了空。”

    “了空……你……”赵信半晌,无言以对,只是看着李儒那几乎没了一块指甲大的完美皮肤的脸庞,心下越加佩服李儒,也许,这便是一个真正有抱负的男人吧。

    “大人不必担心,吾下手有轻重,先主七星宝刀锋利无比,只需轻轻一割,皮肉便轻巧分离之。”李儒咧嘴笑道,只是那种笑容,看上去那么的瘆人,那面上皮肉,隐约可见血管。

    李儒先主董卓,实为天下共杀之奸贼,但李儒仍然称呼董卓为先主,这种人,一旦认定了谁,就会跟定他,如此之人,便是他曾经犯下天大的过错,又能如何!

    “了空,你面上有伤,当且在家歇息才是。若体内干火上了脸,命则难保也。”

    了空拱手称谢关关心,随后又道:“方才来之前,吾已得了妙方,不用半月,便可使伤口痊愈之。”

    “何方?”赵信身为感兴趣。

    “医者称,不可他说,否则枉也。”

    听得此言,赵信只得嘴巴,重新坐下,挥手叫人送来茶水板凳,照顾了空,了空甚感激之。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赵信起身,道:“了空,到了午饭时间,当与我一同进餐。”

    “了空不敢。”

    “此乃命令,如何不敢。”

    “既如此,了空不敢不从。”

    从书房走到餐房的途中,多有下人对扯开纱布的那张恐怖面容指指点点,赵信冷眼,道:“此为大师为吾去烦之顾,尔等再议论,斩杀!”

    赵信也的确没有说假话,李儒剥了自己面皮,不就是给赵信免除麻烦吗?否则天下人知道赵信用了李儒,赵信的名声会在一夜之间被毁!

    要知道,在汉末这个年代,杀皇帝的人可是株连九族啊!因赵信的解释和命令,府中下人再也不敢多言,相反,看着李儒的表情,更多的是敬佩!

    这个和尚,为了爱国爱民的赵长史而剥面,这是何等胸怀!当然,这个消息也从这些下人的口中传扬出去,一时间,并州内多有神棍,开始把赚‘长寿钱’的心思,转移到了赵信的身上。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饭局之上,赵信特地尽点素菜,了空也知赵信意思,心下越加感动。

    约莫半柱香之后,了空放下筷子,双手扶在双膝之上,道:‘主公,眼下实为大机,当可速把握之。’

    “愿闻其详?”赵信听了空发言,神情不自觉的便郑重起来。

    上官秋的确可算是一等一的谋士,但其手中长官各地上官楼的运作,情报的收集、汇总,刺探情报人员的安排,新生血液的训练,诸多事情缠身,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赵信身侧,为其出谋划策。

    颇有头脑的阎柔镇守幽州北部,关峻眼下还需继续成长,张郃虽说智勇双全,但也仅仅对战局战机之上,对于统筹全局,张郃加上关峻,也比不上半个李儒,他发言,赵信如何能不重视。

    了空道:“眼下西凉马腾、九原韩遂出兵讨伐李榷,当有三路可选,一则联络马腾、韩遂,共同发兵,讨伐李榷,借此机,抢司隶、占洛阳,一跃成大汉第一雄!此乃举义军,袁绍、曹操勿能扰也,公孙瓒有儁乂阻挡,无忧。”

    说完,了空神情平淡,赵信忙道:“其二?”

    “其二,或可遣兵直击九原,断韩遂、马腾退路,攻占西凉,主公可同样成为第一雄!此举极易,然坏却名声。”

    “其三?”赵信再次问道。

    “其三,长安城固兵精,仅凭马腾、韩遂攻之,必败!届时其必引外援。李榷掌握朝政,为收敛人心,采取人望,必宣老臣同领朝政,吾猜测之,必然朱儁也。朱儁向来对曹操有感,必请其出援。主公可趁机南下,直击曹操老巢也。”

    听完三策,赵信长长呼出一口起来,心道乖乖,这tmd才是谋士啊,自己的计谋,简直就tmd小儿科!

    连道:“依了空计,吾当决哪策?”

    “若吾定,则决第二策,兵袭九原,攻占西凉。”了空眯眼道。

    “为何?”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劝功归曹

    “第一计,虽说名正言顺,却是战果不明,一旦有所失利,则恐伤筋动骨也,其次,陛下囚禁于李榷、郭汜二人之手,其假借天子之名,则主公不得不退矣。第三计,曹操此前发布徼令讨黄巾,伐董卓,于天下有贤名,若攻击之,只恐授人以柄,加之除袁绍、公孙瓒之外,又立一强敌。故而,吾谏主公选第二册,如此可也。其一,韩遂身在九原,多有九曲之称,臭名昭著,失信于天下,主公讨之,无他人闲言耳。”

    赵信呵呵一笑,心道果真如此,便答应下来,询问详细。

    了空又道:“欲要行第二计,主公当等待时机也。”

    ‘若何?’

    “若西凉马腾、九原韩遂引兵举旗号为‘举义军,勤王室’,正义之师。或可李榷会假借天子之名,调度他方诸侯阻击之,届时主公方可出兵也。”

    “如此甚好,暂听候消息便是。”

    ……

    且说西凉马腾、九原韩遂二人是为结义兄弟,举兵十余万,往长安而来,早在出兵之时,马腾便暗中联络朝中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肇、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谋李榷、

    马宇三人乃忠汉之臣,秘密告知汉献帝,汉献帝当即秘密写书,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马宇差人秘将密诏送出城外,约定并力讨贼。

    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听闻马腾举兵而来,忙连同一处商议对策。

    堂内,谋士贾诩躬身站于堂侧,谏言道:“敌军远来,只需深沟高垒,坚守可拒也,不用白日,其粮草尽,必将不战自退,然后引兵追之,必火全胜。”

    李榷几人听着甚一为妙,李榷刚要拍马决定,贾诩又道:“只恐城内诸多老臣各怀心思,早与马腾、韩遂勾结矣,不可不防。”

    帐下李蒙、王方拱手出列道:“此非妙计,愿借精兵万人,立刻斩杀马腾、韩遂之头颅献之麾下。”

    贾诩道:“今日若战,必败无疑。”

    李蒙、王方二人大怒,王方更是道:“若吾二人战败,当提头来见!吾若能胜,公亦要取首级与我!”

    贾诩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转头对李榷、郭汜道:“长安西边二百里匡山,其地险峻,可使张、樊二位将军屯兵遇刺,依据艰险固守之;待得李蒙、王方自引兵,可也。”

    李榷、郭汜推敲一番,便是拍案定下,照着贾诩之计行事,点兵一万五千,交付李蒙、王方统领。

    二人信欣喜拱手而去,离长安五百里地下寨。

    西凉兵马来到,李蒙、王方不等对方落寨,便引军杀去。马腾麾下斥候早探听到李蒙、王方率兵杀来,便鸣战鼓,麾下西凉兵不到半个时辰,便是摆开了阵势。

    马腾韩遂二人并辔而出,马腾指着李蒙、王方骂道:“反国之贼,谁与我擒之!”

    话音刚落,其身后冲出一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持长枪,跨坐军马,直往对方阵中冲去。

    王方冷哼一声,大笑道:“马腾无大将也,遣一黄毛小子来受死耶?”

    说着,便是一拍战马飞速迎接去,二人交手,不到数合,便被少年将军一枪刺于马下!

    “吾乃西凉马孟起,何人来战!”少年将军单手斜提长枪,半倚于身,虎眸怒瞪对方,睥睨天下之气息勃然而出。

    马超,马腾长子,字孟起,年方十七,英勇无敌,在其十岁之时,便虽父亲马腾出战胡人,十二岁杀胡卒三人,夺战马一匹,十五岁,带十五精兵,破胡兵三百人营寨,威名顿起!

    李蒙见王方死于马下,大怒,骑马冲来,马超却是冷哼一声,牵马转过身去,李蒙大怒!

    门旗之下韩遂见马超如此大意,急忙大叫:“背后有人来追!”

    马超呵呵一笑,全当不知,李蒙顿觉无限侮辱,呀呀之声越重,眨眼临近,李蒙手中畅想必然已然对着马超后心悍然戳来!

    只见马超一个挥手,虎头湛金枪猛然震开李蒙手中长枪,战马转头,猿臂猛然探出,竟然是将李蒙生擒与腋下,韩遂震在当场!

    马腾哈哈而笑,拍了拍韩遂肩膀道:“兄小瞧吾儿也!”说完,大手一挥,喊道:“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声犹未结,马腾已然带头冲出,韩遂回过神来也急忙跟随着,十多万士卒嗷嗷叫着悍然杀出,但见李蒙大军无主,慌做一团,望风奔逃。马腾、韩遂带兵一路掩杀直杀至隘口下寨!

    寨子刚定,马腾大手一挥道:‘当斩李蒙首级以震士气。’

    李蒙首级被斩,马腾亲手将之挂在寨门旗柱之上,脑袋里尚有未干涸的血迹,顺着柱子往下流着,留下一道道血印。

    李榷、郭汜二人听知李蒙、王方皆被马超所斩,方信贾诩有先见之明,日后对其言出即行,身为顺从。

    眼下先锋大军已然战败,李榷只得下令紧守着关隘,由着马腾、韩遂如何叫战,皆不出兵也。

    未到两月,马腾、韩遂兵马便粮草具乏,马、韩二人便在帐中商议回撤兵马。

    便是这时候,侍中马宇家已家僮泄露家主与刘范、种肇外联马腾、韩遂为城中内应等情,李榷、郭汜大怒,后脑勺尽出冷汗,更为贾诩所料震惊。

    李榷下令,尽收三家老少,不论妇孺,皆于闹市斩杀之,以三颗首级挂在门前,回应马腾挂李蒙头颅之事。

    马腾、韩遂见钱粮已经耗用见底,内应又死,若要攻入长安雄关,非短日可成也,只得退去。

    李榷、郭汜二人当即令张济统兵追赶马腾,樊稠引军追杀韩遂。

    韩遂抵挡樊稠不住,大败而去。

    马腾率领兵马先行撤去,其长子马超在后军死战抵挡,张济与之厮杀一阵,并未逃得好处,便引兵屯扎,不再追击。

    再说樊稠第一镇杀的韩遂抱头鼠窜,又是一路追赶,直到陈仓境内,韩遂见逃走之路危也,便勒住战马,回望樊稠道:“吾与公皆同乡之人,今日为何如此无情,赶尽杀绝耶?”

    樊稠也勒住战马,拱手道:“军命在身,不敢不为。”

    韩遂道:“吾来此,亦为国家也,公何故如此逼迫!”

    樊稠听罢,叹息一声,拨转马头,守兵回寨,放韩遂去了。

    刚回了寨子,确定外部有使者来见。

    樊稠心道,难道消息传递如此之快耶?也罢,吾不愿做一无情之人,让家乡父老责吾无情也。

    心中想法已定,樊稠便是亲自出门迎接之,却见一士卒,见其衣甲形式却是并州兵马。樊稠疑惑道:“汝非长安军卒耶?”

    “在下,并州晋阳参簿,王德,奉主公之命,前来教樊将军活也。”

    “大胆!汝求死耶??”樊稠听得此言,大怒,指王德骂道。

    王德摇头,道:“吾主料定,樊将军重情重义,如若追击韩遂,则必念及同乡之情而放之也,李榷疑心,更甚于董卓,樊将军莫非以为,此时李榷能与将军善了耶?”

    樊稠冷哼一声,道:“汝真乃胡言耳,当可速去,迟则性命难保!”

    王德仰天哈哈大笑,摇头道:“吾已经主公嘱咐交付,将军欲活命,当可速做决断,告辞。”说罢,王德大步出了寨子大门,便飞马而去。

    且说李榷之侄,李别也在帐中,本见樊稠自作主张放了韩遂,便心中不喜,加之王德所说,心下更加愤怒,将此事回报其叔李榷。

    李榷见了书信大怒,当即欲要挥兵讨伐樊稠,贾诩听之,忙来劝道:“眼下人心未定,频动干戈,深自损也。樊稠、张济大声,不若借此名,设酒宴桌席,为樊稠、张济二位将军庆功也,就席间可擒拿樊稠杀之,如探囊取物耳。”

    郭汜道:‘若樊稠已有反心,必推辞不至,若公到,则其心明也,何故杀之?’

    李榷冷哼一声,道:“樊稠与那韩遂同乡,今日放之,日后,汝敢报其不与韩遂联同耶?今日不杀,突留后患也。”

    “一切但听将军行事。”郭汜自知失言,忙拱手道,同时心中,已有深深戒心。

    李榷听贾诩之言,设宴请张济、樊稠二人。二人欣然赴宴。

    酒至半酣,李榷面上笑容猛然变为狰狞,指樊稠道:‘汝何故联同韩遂,欲要造反呼?’

    樊稠大惊,未到回话,其身后帘帐中出数名刀斧手,当场将其头颅斩落于卓下,吓得张济面色煞白,慌忙伏于桌下。

    李榷笑了笑,将其扶起道:“樊稠欲要谋反,故而诛杀之,公乃吾心腹,何须惊惧耶?”说罢,李榷又下令将樊稠麾下兵马尽数调度至张济管领,差其赶回弘农镇守。

    且说李榷、郭汜二人击败西凉十几万大军,一时间威名无两,周遭诸侯,皆心颤也。

    马腾、韩遂退兵之时间,赵信已带兵至安定,距陈仓不过三百里之路也。韩遂已然战败,赵信当即领兵而出,直逼韩遂退路。

    却是不想,韩遂却是脱离了大部人马,自抄小路而走,赵信所率三千兵马,未见韩遂,便未动手,只得返回并州。

    回到并州之后,了空来至书房,求见赵信。

    入房一番行礼之后,了空满面愧疚道:“请主公责罪,此战无功,实乃吾之错也。”

    赵信哈哈而笑,站起身来,拍拍了空肩膀,道:“大师所言差也,此乃吾之定也,大师所说自然妙计,只是吾临时未从也。”

    说着,赵信笑了笑,拍着了空肩膀,语重心长道:“直到临战之时,方得花月(上官秋字)情报,马腾被密封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实乃帝王之封,吾不可出兵也。至于奔袭救援,自能取下九原,实则吾不愿也。”

    了空疑惑问道:“为何主公不取?”

    赵信眯了眯眼睛,道:“实不相瞒,吾得上官楼密报,青州黄巾余孽,将出动也。”

    “便是青州闹的天翻地覆,与并州何关?”了空越加疑惑。

    赵信笑了笑,未置可否,并未回答,岔开话题道:“了空,这里诸多正政务,且与我一同处理才是。”

    了空见赵信不想多说,也识趣的未再追问,辅佐赵信处理,还别说,有了了空的辅佐,赵信处理政务的效率提高了许多,了空更是交会了赵信诸多的‘办公’技能和技巧。

    且说李榷、郭汜击败西凉军,威势更甚,越加看高自己。贾诩屡屡劝告二人,当安抚百信,接纳贤士,收用豪杰,但二人却是充耳不闻,左耳进右耳出,贾诩身为心寒。

    一日,李榷却是不知吃了什么药,忙召贾诩,询问眼下该当如何,贾诩以此前之言告之,李榷竟然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郭汜也觉奇怪,便问李榷缘由,李榷却支吾不言,只和贾诩说起过,原来是那李榷做了个梦,梦里他无人可用,身边皆为混吃等死,只懂马屁之道,腹无实策,手无实干的酒囊饭袋,面对强敌,李榷无力反抗也,故而性情大变。

    李榷照着贾诩吩咐行事,朝廷之中,渐有生意,似要恢复往日清白朝廷之象。然而好日子还没过几日,青州黄巾余孽又起,聚众数十万,头目不知凡几,劫掠良民,攻伐官府,擅杀官兵,各地乌烟瘴气,大有燎原之势。

    太傅朱儁因李榷邀请,共主朝政,便保举一人,声称此人必破群贼,李榷忙问何人。

    朱儁道:“要破山东群贼,当可属子麟与孟德也!”

    话音刚落,贾诩却道:“非也!”众人目光投来,等着下文。

    贾诩道:“近年来,赵信接连攻伐刘虞、张扬,其势力已涉幽、并二地,兵精粮足,区区黄巾岂是对手?”

    李榷听得这话,疑惑道:“自然有把握更好,公之言语,究竟何意?”

    贾诩眯眼道:“赵信养精蓄锐半年之久,其野心渐露,眼前尚有袁绍、公孙瓒相持之,若其借讨伐黄巾之机,大肆收编战俘,占领青州,则其大有池鱼化龙之日,届时,其必然属清君侧大义而伐长安,届时袁绍、公孙瓒、曹操皆非其敌手,此乃效无谋何进之策,驱虎吞狼也!”

    李榷一想,的确如此,便道:“以公之见,此职该当何人?”

    贾诩笑了笑,看向朱儁道:‘太仆大人早有名言,当属子麟与孟德,眼下子麟不行,自选孟德也。’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文武荟萃

    听完贾诩之言,李榷大喜,便问:“孟德眼下身在何处?”

    朱儁道:“孟德现在官任东郡太守,广有军兵,若令此人讨贼,克日而成。”

    李榷当即星夜起草诏书,差人兹往东郡,命曹操与济北相鲍信回合,一同出兵,击贼兵于寿阳。

    身在晋阳的赵信,也从上官秋的口中,得知贾诩之言,可让赵信恨死了此人!

    从后世而来的赵信知道,曹操真正崛起的机会,便在于击败青州贼军。眼下贼军往寿阳乱来,却是不让赵信出手,这赵信如何能受得了,连叫了空商议此事。

    且说曹操得了旨意,便引兵回合鲍信,欲要一同出兵。不想鲍信早于曹操之前得了诏书,故而出兵前上几日。

    鲍信甚至曹操本事,想从其手中捞去功劳,故而率兵杀入敌军重地深处,被敌军围而杀之,兵众皆散。曹操给赶到,趁势收拢鲍信麾下残兵三万余,威势大震,与敌军交战,首战告捷。

    贼兵不敌,只得逃走,曹操又收降军数万。

    曹操下令归降的贼军为前驱,兵马到处,无不望风归降。

    一个月之后,赵信也统领兵马,自寿阳而出,一路往东赶去,却是不想公孙瓒却是不打开城门,根本不让赵信所率兵马过去。赵信看着天大的功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此,赵信与公孙瓒之间矛盾再次升级。

    无奈,赵信只得退兵,返回晋阳,麾下众多将士甚引以为恨。

    又是六十多日过去,曹操在青州境内诏安得降兵三十多万,男女老少百余万人口。曹操从如此巨大数目的人群中,挑选年轻力壮者,好生训练,号之为“青州兵”,其余曹操尽皆下放,责令其归于农田,未得允许,不得擅自聚集,否则以贼论处。

    曹操麾下兵力从七八万,猛然增加至三十多万,其中更有八万多精锐兵马,威名日重,周边袁绍、公孙瓒甚嫉妒,同时后悔自己没有把这件事情拦下来。

    捷报传至长安,李榷大喜,听贾诩之言,为稳定天下人心,封曹操为镇东将军。

    曹操在极短时间内,威名日重,再次竖起招纳贤士大旗。不日,有叔侄二人来投。二人皆颍州颍阴人也,姓荀,名彧,字文若,是为荀琨之子,曾经效力于袁绍,今日弃了袁绍来头曹操。

    曹操早之荀文若之大名,听知其来效力,大笑而出,亲自迎接,执其之手,笑道:“此吾之子房也。”

    因仰慕荀彧之大才,曹操直接封荀文若为行军司马。

    另一人,为荀彧之侄,名荀攸,字公达,是为海内名士,其名声可谓和其叔叔荀彧一般响亮,曾被朝廷拜为黄门侍郎,后见朝廷之中奸臣当道,奸佞妄为,便弃官而去,今日与其叔父一同归顺曹操,曹操敕其为行军巡官。

    荀彧初来投靠,又为曹操举荐人才,拱手道:“某听闻兖州有一贤士,今此人不知其所在。”

    曹操忙问是谁。

    对于荀彧推荐的人,曹操都很喜欢,盖因他相信荀彧的眼光。

    荀彧道:“此人乃东郡东阿人,姓程,名昱,字仲德,人称其为谋城将军。”

    曹操扶着胸膛,道:“吾亦闻其命久也,奈何久不得见。”

    当夜,便遣派人马去乡村之中询问,不日,麾下人来禀告,得知程昱于山中读书,曹操亲往请之。

    不想此次却是扑了个空,程昱换了个地方,曹操失望而归,打算次日再去,不想晚霞时间,程昱自来,曹操大喜。

    程昱对荀彧道:“某孤陋寡闻,不足当公之推荐。公之乡里故人姓郭,名嘉,字奉孝,乃当今之贤才人士,何不广罗消息以敬请耶?”

    荀彧猛然醒悟,道:“吾差点忘却也!”

    急忙拱手向曹操请求,请曹操亲自前去征聘郭嘉到兖州,共论的天下之事。曹操自然许之,亲去征聘,郭嘉欣然而从。郭嘉归了曹操之后,又是为曹操荐了一人,是为光武帝嫡系子孙,淮南成德人,姓刘,名晔,字子阳。

    曹操又要亲自赶去,郭嘉几人却是笑道不用,郭嘉更道:“吾几人早对主公倾慕已久,只等主公片言耳,如今吾等五人,主公只需请一人便等同取五人,只需一封书信,刘晔必到。”

    曹操从之,便亲手写书,差人前去,征聘刘晔。

    信未送出府邸,自有管家来回,有一贤士刘晔求见,曹操越加大喜,见了刘晔入堂,刘晔又向曹操荐人:山阳昌扈人,姓满,名宠,字柏宁。另一人,武城人士,姓吕,名虔,字子恪。曹操又将满宠、吕虔聘为军中从事。

    满宠、吕虔二人感恩,一起向曹操表举一人,乃陈留平丘人士,姓毛,名阶,字孝先。曹操亦聘其为从事。

    曹操于短短十日之间,便的良才猛将十多人,如此诸多大才,皆是赵信无比可望而不可求的存在!赵信不是没有想过,通过上官楼的情报去探听这些人才,但赵信也知道,只有真心来投靠自己的人,才会真正的为自己出力!

    那袁绍不好嘛?至少眼前的势力是比曹操高出一大截的存在,为何荀彧却弃了袁绍,而投曹操?有才华的人都是有脾气的,他们懂得观察,他们把一句话用到了极致,那便是:良禽择木而栖!

    赵信知道,与其费尽心思的去寻求别人的帮助,不如先让自己成为最好的木头!成为那个让所有良禽都愿意来此栖息的木头。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不用刻意去追蝴蝶,花开自来。

    不几日,曹操正与诸多谋士探讨,分析天下大事,又听一将军领着数百人前来投靠,此将军乃泰山拒平人也,姓于,名禁,字文则。

    曹操见此人弓马娴熟,武艺出众,便留做点军司马。

    当日晚,曹操刚要拖去衣物睡觉,却是不想夏侯惇引着一大汉来见,曹操皱眉,问是何人,夏侯惇道:‘此人陈留人,姓典,名韦,勇力过人,便是惇,亦逊色其几分。’

    曹操听了这话,不免觉得夏侯惇有些抬举此人了,叫领进屋子来一瞧。

    夏侯惇见曹操面色不信,笑道:“主公,此人往日跟随张邈,与帐下人不和,徒手杀数十军士,逃窜山中。惇进山狩猎,见典韦手持双戟,逐虎过涧,便是猛虎亦不敢挫其锋也。故而吾特留于军中,特荐给主公。”

    曹操大喜,不再拖沓,亲自起身迎接之,出了门,果真见院子内站着一人。只见此人容貌魁梧,肌肉蚺结,笑道:“必有巨力也。”

    夏侯惇又道:“他曾为友人报仇杀人,提着头颅直直冲过闹市,数百人不敢接近也。今日,吾见之使两柄铁戟,某称之,约莫重八十斤,运两只铁戟上马,运转如风。”

    曹操大喜,便叫典韦试之。

    典韦瓮声答应,挟戟上马,往来驰骋,忽然见帐下大旗为风所吹,岌岌要倒,众多武士涌上扶持,却是付出不住,眨眼既倒,必砸死将士也。

    典韦松了手中铁戟,勒马而停,大喊一声喝退诸多将士,只身一人冲去,仅一臂擎上,抓住旗杆,只见那旗杆稳稳立于风中,岿然不动!

    似那老天欲要考验典韦力气,风更加强劲,典韦只单手持着旗杆,不动如钟,不久风停,曹操鼓掌而出,笑道:“此必古之恶来,助我成事!”

    各多士卒过来接过旗杆,典韦过来,单膝跪地,瓮声谢礼。曹操弯腰,亲自将其扶起,拍其肩膀,看着比自己高上一个半脑袋的大典韦,曹操笑的合不拢嘴巴,当场命其为帐前都尉,并解开身上棉袄,盖在典韦身上,将自己宝马牵来,并华丽马鞍一并赐给典韦,典韦更是忠心,生出满腹知遇之恩来。

    自此,曹操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震擅动,四面八方皆惧之。

    曹操见自己已经立下足来,便前排泰山太守应招,前去琅琊郡接自己父亲曹嵩来享福。曹嵩当年自留在陈留避难,便是一直隐居在琅琊。今日得曹操手书,便与弟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多人,带上随从三百多人,百十多辆车,直奔兖州而来。

    途中经过徐州,太守陶谦,字公祖,为人温厚纯笃,见曹操威势甚大,便要与之结缘,正无理由套关系,知晓曹操父亲曹嵩路过徐州,便亲自出城来接,一拜再拜,极其之恭敬,曹嵩也甚为自得。

    陶谦大设宴席,款待多日,曹嵩再要行,陶谦仍然相留,曹嵩却道:“本应只能多留两日,如今已多日过去,再不去,吾儿当急也。”

    陶谦这才依依不舍,亲自送其出城郭,并差麾下都尉张闿,并将兵五百多人护送。

    曹嵩带着一家老少赶到华县之外,正属严冬,忽然天下大雨,道路泥泞,夜晚不能走也,便询问张闿,何处有地方落脚。

    张闿道:“前方三里路外,有一寺庙,可暂入之。”

    曹嵩允之,一行便去了寺庙投靠。

    寺庙之中老僧出门迎之,接入后院,曹嵩忙于安顿家中老小,叫那张闿将军马屯于寺庙内两条长廊之中。众多士卒军装皆被大雨打湿,加之严冬之日,越加寒冷,多有嗟冤。

    张闿唤来麾下心腹头目,到了茅房之中商议道:“我们本就是黄巾余党,勉强降顺陶谦耳,如今又有何好处?如今曹操之父,携带直走辎重车辆百余,尔等欲要得富贵,只在今晚三更,大家砍杀了曹家之人,去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此生不忧也,此计如何?”

    众人皆道:“如此甚好。”

    商议既定,张闿先行出了茅房,却见一七八岁小和尚面色发白,手里捏着小鸟,愣愣的看着张闿!

    张闿眯眼,脸上挂着阴冽的笑容,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笑嘻嘻的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便是这时,天上一道响雷打起,寒光一闪,那小和尚竟然就此被砍死于雨水当中,张闿穆然挥手道:“事已破,当速行之!”

    其麾下各心腹当即应是,命令麾下百十士卒,众士卒皆提刀而应之,各自冲入屋中大肆砍杀。

    屋中曹嵩正脱衣物要睡,忽然听四壁喊杀声传来,曹德之弟,便提剑而出,刚露头,便被一枪搠在脖子上,被割断了喉咙,咕噔两下,便没了动静。

    曹嵩不知外面动静,急忙引着一妾跳过窗子,冲向方丈房屋,欲要翻墙而走,妾肥胖无比,曹嵩举之补上,又舍不得妾,便只好与妾一同躲在茅厕之中,二人刚蹲下,天空一道闪雷,妾见了自己面前正有一小和尚躺在地上,惊得嚎叫一声,四周贼兵正想着怎么没找到曹嵩,听了茅厕动静,围拢而来。

    可怜曹嵩与妾一同被乱刀砍死于茅厕之中,尸骨多有流入茅坑里,与黄硬之物混做一处。

    张闿杀尽曹嵩全家,便是一儿都没放过,取尽曹嵩所带财物,次日早晨雨歇,放火烧了寺庙,与五百人逃亡淮安而去。

    且说应劭躲在房中承重柱上,侥幸逃过一死,火着之后,匆忙逃走。逃出险地之后,应劭正往兖州赶去,却是忽然醒悟过来!

    自己应命来接主公父亲,如今曹家满门被屠,自己回去,岂有命活耶?想罢,应劭便改投袁绍而去。

    且说应劭麾下士卒也有几人逃得性命,赶回兖州报给曹操,曹操听闻之,痛哭倒地,众人扶起,曹操咬牙切齿,双眸通红,闪着狠厉的弑杀光芒,“陶谦纵兵马害死吾父,杀吾曹家几十人,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日,当尽起大军,洗荡徐州,屠了彭城,方喜吾恨也!!”

    当即,曹操留荀彧、程昱领军三万守在甄城、东阿二县,其余尽皆杀往徐州而来。

    曹操动静,传到赵信耳中,赵信的内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赵信无比羡慕,曹操得如此诸多人才拥护,眼下其和陶谦开战,其地界只留下三万人,赵信欲要奔袭,破城如旦夕之功。

    便叫了空前来议事,了空却是不赞同赵信先与曹操交手,盖因公孙瓒决然不会坐看赵信做大!

    听得这话,赵信越加大怒,骂道:“又是这个公孙瓒,缕缕绊吾好事也,当速取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曹公之怒

    上官秋再道:“若去公孙瓒,无需主公动手,便是那河北袁绍,早有心也。”

    听得这话,赵信嘿嘿狡黠一笑,主臣二人相视,皆知彼此心意。

    且说陶谦得知部下张闿杀了曹家老少四十余口,大惊,急忙下令四处捕杀张闿,以此为谢罪,另一边,又遣派使者携带诸多辎重钱银,交与曹操,妄求宽赦。

    辎重钱银尚未准备完毕,斥候已然探听战报:曹操只留荀彧、程昱领军士三万余人留守后方,其亲自率十数万精兵,奔赴徐州而来。

    曹操令夏侯惇、于禁、典韦三将为先锋,并且下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皆杀之,以报父亲之仇!

    就将太守便边让,年轻之时,深的陶谦提拔,今日听闻陶谦有难,便引五千士卒来救,曹操听闻之大怒,派遣夏侯惇统兵与半路截之。

    夏侯惇奉命而出,只待一千兵马,迎边让而去。

    两军相会于莞城东三十里处,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边让丝毫不让,仗着己方兵力优势,悍然指挥士卒发动冲击。两军厮杀一处,夏侯惇驾马而来,直奔边让。

    边让副将杨佻拍马来迎,被夏侯惇一合斩杀当场,边让大惊,不敢直面其锋,落荒而逃,夏侯惇冷哼一声,挑出背后弓箭,咻的一声射出,正中边让后心。

    边让死,夏侯惇尽收其部众,一千人出,三千人归,可谓大胜。

    且说东郡内,曹操故人陈宫正在此地,官任从事,甚是仰慕陶公祖之大才宏德,听闻曹操大起兵马,讨伐徐州为父报仇,欲杀尽百姓,为徐州百姓思虑,陈宫星夜来见曹操。

    曹操知晓,陈宫定然是替陶谦说情,并不愿见,但往日陈宫于他曹操有恩,抹不开旧恩,只得将之请入帐中相见。

    陈宫拱手行了一礼,直起身子后道:“今日听闻明公驱大兵临徐州,是为报尊父之仇,所到之处,尽杀百姓,某因此特来谏言。陶谦乃仁人贤士,非好利忘义之徒,尊父遇害,乃张闿之罪,非陶谦之恶,还请明公三思而行。”

    曹操一把推翻桌上茶杯,大怒道“公昔日气我而去,今日有何面目再来见我?陶谦杀吾一家,吾发誓当摘其胆,挖其心,以雪吾恨!公虽为陶谦游说,不若听吾之言?”

    陈宫叹息,不再多说,离开了曹操,出了大帐,仰天长叹,道:“今日徐州之祸阻挡不得,吾亦然无言面见陶公祖也!”想罢,陈宫翻身上马,直奔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曹操赶走了陈宫,驱兵再进,所到之处,擅杀百姓,发掘祖坟,徐州百姓皆称曹操为黑面无常,无心屠夫,将其麾下掘坟队伍,称为摸金孽畜,一时间,曹操名声臭满寰宇。

    陶谦听的曹军暴烈之行,仰天恸哭:“吾陶公祖获罪于天,却应在徐州之民,受此大难!”

    帐前点将官曹豹道:‘曹兵既来,哭有何用,岂能束手待毙耶?某愿助使君破贼!’

    陶谦示软不成,并不能阻止曹操复仇之铁心,只得引兵出迎,远远望去,曹操大军如暴雪涌来,中军之中竖起白旗两面,上书“报仇雪恨”四个大字。

    军马列成阵势,曹操纵马出阵,身穿孝服,挥鞭大骂,陶谦面色难看,仍然驾马出于门旗之下,欠身施礼,拱手道:“谦本欲交好明公,故而托张闿护送,不想此人贼心不该,致今日之祸!实在不敢吾陶谦之事,往明公明察!”

    曹操听罢大怒,又骂道“”老匹夫!杀吾父,焉敢在此胡乱言语耳!谁与我生擒此老贼!

    夏侯惇应声而出,陶谦知晓夏侯惇此前千人破了边让五千人马,不一合斩杀大将杨佻,慌入阵中躲避。

    一边武将曹豹见夏侯惇拍马而来,甚怒,断喝一声,挺枪跃马,前来应敌。良马相交,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狂风之下,人站立不得,战马嘶鸣号角,两方大军皆乱,交战不得,各自收兵。

    陶谦回了城池,与麾下众人商议道:“曹操率领铺天盖地之众,难当其锋,吾应自缚,前往曹营请罪,方可救下徐州一郡百姓。”

    言未绝,一人出列拱手道:“府君久来镇守徐州,百姓无比感恩之,今日曹军虽然兵众,未见得可一举破我城池,府君当与百姓一同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施小计,教那曹操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听之,大惊,慌问计从何来。

    献计之人,乃东海朐(音同屈)县人,姓糜,名竺,字子仲,此人是为富商大家,钱财万贯,曾经多行商于洛阳买卖,家中资财甚多。

    钱财众多,糜竺每每来往途中,皆心神不宁。一次糜竺带着车队自洛阳而回,途中遇到一贵夫人,身着华丽锦绣,肤如雪脂,唇若红樱。

    那美夫人见了糜竺,请求糜竺同载之,糜竺便下了马车,自己步行,将马车让给夫人坐。夫人请糜竺同坐,糜竺上车,双手扶于膝盖,目不斜视,行了数里路,那夫人掩嘴一笑,道:“请使君暂停,吾到也。”

    糜竺停了车,与贵夫人辞别。那贵妇人离别前,对糜竺道:“吾乃南方火德星君是也,奉上帝敕令,去烧汝家。感君相待为礼,故而告知,君可速速归去,搬出财物,吾当夜便到。”说完,贵妇人眨眼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糜竺大惊,连连跪地磕首谢恩,起身后卸下马车,乘坐飞马赶往家中,将家中所有财物尽皆搬出,刚忙完,果真厨房起火,西南风起,所有房屋瞬间粘着,火光冲天!

    糜竺再次大惊,跪地行大礼久久不起,其家室询问缘由,糜竺只是道:不可言,不可言,否则拖累贵人也!

    日后,糜竺为保全家里平安,便寻高僧询问,高僧指示其明道,糜竺敬而从之。明道便是光散家财,济贫拔苦,借此,糜竺名声从一富商一跃而上,民间多有称赞。

    陶谦听闻之,便聘糜竺为别架从事。

    ……

    糜竺环视众人,随后郑重看着陶谦,拱手道:“请主公在此坚守,某愿亲往被海军,求孔融出兵救援;更应得一人前往青州田楷处求援。”

    眼前田楷正奉公孙瓒之命,镇守青州。

    陶谦允之,亲自写书二封,并问堂中众人何人敢去青州求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复姓太史

    话音刚落,一人出列应声愿往,众人皆看去,此人乃广陵人,姓陈,名登,字元龙。陶谦大喜,迈步上前扶起肩膀,将信送到其手中,道:“当有请陈元龙矣。”

    陈登拱手应诺,道:“若信不至,则提头来见。”说罢,陈登大步而去。

    陶谦目送陈登而去,随后又亲自送糜竺出门,带书奔赴北海,自己率众人守城,以防曹操进军。

    孔融,官任北海相,字文举,鲁国曲阜人也,是为空子二十世孙,其父曾为泰山都尉孔宙。孔融自小聪明,年方十岁时,独往河南拜访河南尹李膺,却被看门之奴为难之。

    孔融道:“吾之族系,与李士族系是为通家(世交之意)。”

    看门人这才放了孔融进去,等到见了李膺,李膺问道:“吾祖父与汝祖何亲?”

    孔融道:“昔日孔子曾问礼于老子,融与君岂非累世通家?”

    李膺大奇之,少顷,大中大夫陈伟至。李膺指着孔融道:“此奇童也。”

    陈伟不屑道:“小时聪明,长大未必。”

    孔融不假思索道:“如君之所言,幼时必聪明者。”陈伟、李膺二人皆笑,连连夸赞孔融之才,加之孔融七岁让梨的故事,孔子二十世孙,越加让其名声显著。

    而后被举为中郎将,渐升未北海太守,极好宾客,多有言道:“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之所愿也。”其虽为文官,脾性与武人多有混开,在北海六年,甚得民心。

    当日孔融正与宾客对坐畅饮吟诗,人来报徐州糜竺到,孔融急忙请其来见,问其来意。糜竺掏出陶谦手书,交给陶谦,并道:“曹操围攻甚是急迫,还望明公早日垂救。”

    孔融酒意顿无,起身道:“吾与公祖(陶谦字)交情深厚,子仲又亲自到此,如何能不去耶?只是曹孟德与我无仇,当先遣人送以书信何解,若其不从,然后起兵。”

    糜竺闻之,焦急道:“曹操依仗兵多将广,必不肯和也。”

    孔融只拍糜竺肩膀,道:“切勿着急。”一面下令点兵,一面差人送信。正商议之间,忽有人来报黄巾贼渠帅管亥引领群寇数万,杀奔而来,直奔北海。

    孔融大惊,糜竺瞧见,心里不喜,对于孔融,越加没有把握。

    孔融急忙点本部兵马,出城与贼兵交战。

    管亥驾马出,挥刀指孔融道:“吾知北海粮草众广,只借一万石,得后即刻退兵,不然打破城池,老少不留。”

    孔融大怒,叱骂道:“尔等群贼,吾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焉有粮草用以养贼耶?”

    管亥大怒,拍马来战,直取孔融,孔融麾下大将宗宝挺枪跃马而出,二将交合,不到十合,管亥一刀斩宗宝于马下,宗宝命硬,吐了口血翻身而起,又被管亥一刀砍在胸膛,当场毙命。

    孔融所部见之无不大惊,孔融慌忙指挥大军退入城中,据城而守。

    管亥下令,数万群寇四面围住北海城池,孔融心中郁闷,无暇多想徐州陶谦之求。糜竺身在北海,亦是怀愁揣虑,苦不堪言。

    次日,孔融登城遥望,只见贼兵众多,声势浩大,甚是愁苦。

    忽然见城外东北处,有一将,挺枪跃马杀入贼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便是杀透重围,冲到城门前,仰头大喊:“速开城门!”

    孔融并不认识此人,担心是敌军苦肉计,不敢开门,群寇围了上来,城下那人气急,摇头苦叹,随后回身接连甩枪数十下,接连搠飞数十人,贼众倒退,孔融这才心惊胆战的下令打开城门。

    那大汉冲入城中,下马弃枪,径直走上城头,来见孔融,见面便行跪拜之礼,孔融忙问性命。大汉拱手回道:“某东莱黄县人也,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子义。老母承蒙恩顾,某昨日自辽东回家探望母亲,得知贼寇犯城,家中老母说:屡受府君恩情,汝当往救之。故而某单枪匹马而来。”

    孔融大喜,连道:有太史慈这等猛将,管亥不足惧也。

    原来,孔融与太史慈从未谋面,因宾客众多,多有听闻太史慈之英雄事迹,故而太史慈不在家之时,孔融得知其有一老母亲在家无依无靠,多去救济,常常差人前去送一衣物粮食,太史慈之母感恩容德,故而特叫太史慈来救。

    孔融早知太史慈之勇,多加以笼络厚待,将自己宝驹,附以良师打造良甲一副,赠于太史慈,太史慈越加感恩,拱手道:“愿借精兵一千,出城杀贼。”

    孔融却道:“君虽勇猛,然敌贼兵势甚重,不可清楚。”

    太史慈道:“老母感君恩德,特遣慈来,如若不能解围,慈亦然无颜面见老母也。今日愿决一死战!”

    孔融称赞道:“吾闻平原刘玄德乃当世之英雄,如若请得他来相救,此围必解也。只久无人可当使,冲出城外矣。”

    太史慈当即拱手,“但请府君休书,某愿急往。”

    孔融大喜,就要写书,便是此时糜竺入了堂,连道:“且慢!”

    众人疑惑瞧去,糜竺道:‘府君,刘备虽为天下英雄,但眼下其麾下兵力不过千人耳,只恐万一不成,又拖延时日,届时徐州越危急矣。’

    孔融听闻此言,心道也是如此,便问道:“不知使君有何妙计?”

    糜竺道:“北有公孙瓒、袁绍、赵信三大诸侯,公孙瓒、袁绍皆狼子野心之人,请起出兵是为驱虎吞狼,为乱者更甚于贼,不若请并州刺史赵信耶?”

    孔融摆手,道:“使君有所不知,赵信与公孙瓒素来不和,此前青州黄巾余孽而起,子麟欲要出兵助力曹操,不想公孙瓒那厮死活不开城门!只怕今日北海之围,子麟亦有心无力也。”

    糜竺惊道:‘果真如此耶?’

    孔融道:“吾何时说假耶?”

    糜竺自知失礼,连拱手称罪,孔融也不计较,转身修书,不久书成,将之交于太史慈之手,并道:“北海、徐州,皆仰仗子义一人也!”

    太史慈拱手,道:“若信不至,只死耳。”说罢,太史慈穿甲上马,腰带弓矢,手持铁枪,饱餐整装。

第一百一十五章 战火重燃

    且说赵信身在并州修养声息已有一年之久,曹操辉煌腾达,曹嵩之父也死在了徐州,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太多。

    曹操父亲被张闿所杀的消息传来,赵信料知,刘备即将登上历史舞台,曹操欲屠城雪恨的消息,传的是沸沸扬扬。这个时候,赵信并未一味地等待,赵信知道,如若没有机会,就要自己去创造机会。

    经过上官楼苦心搜集的情报,那袁绍第三子袁尚年满十岁,袁绍要为袁尚举办一次滔天盛宴,并为袁尚盖建一府邸,因为公孙瓒所第辽西,多有良木,故而袁绍差人前去辽西购买此物。

    负责此事的人,乃是袁绍的外甥,姓高,名干,字元才,其父为蜀郡太守高躬。

    高干因去上官楼那个地方风花雪月,故而消息说给了姬妾,姬妾忙将此事报知上去,上官秋闻之,早有计谋,就来与赵信商议。

    二人商议一番,当晚便是敲定计谋。

    那高干花费巨资,自辽西购买诸多良好木材,往冀州运送,行至吴中城外聊山,夜晚到来,此时正是年初,天气寒冷,高干惧冷,下令就地休息。

    当日晚间,却是忽然有着一彪蒙面人马冲来,寒光霖霖,肆意砍杀高干麾下士卒,高干心慌,割开大帐滚出去,伏于草丛之中,方才躲过一劫,睁大眼睛观望着。

    不看还好,一看,高干差点喷出饭来!

    为何!

    盖因那些骑兵奔跑间,双腿随着频率晃动,其腿部下战马的毛发,竟然隐约见了白色,高干以为自己看错,忙擦了擦眼睛,总算是看清楚,原来这些战马皆是白马,大都是用黑泥涂抹之!

    高干咬牙切齿,这群人砍杀一阵之后,抢了各帐中钱银,飞速而去。

    高干伏在草地之中,等了许久见没了动静,方才起身,寻了一匹战马飞速而去。

    高干赶到冀州,见了袁绍将此事尽数报之,袁绍大怒,就要下令讨伐公孙瓒,麾下谋士沮授、封继等人皆出言阻止,并道:此必有人离间之计也!

    袁绍冷哼一声,道:‘整个北方,曹操正忙着为父报仇,赵信又是天下有名的忠义之士,难道其会做出如此下作事情来?此必公孙瓒故意挑衅也!如若此次不出战,天下人莫以为吾袁绍,怕他公孙伯珪不成!’

    当日晚,袁绍起大军八万,令颜良、文丑各为先锋,引军北上,遇水搭桥,逢山开路。颜良自于鞠义、韩猛、高览坐镇中军,缓缓退军。

    公孙瓒自知高干在吴中出了事情,也是无语,听闻袁绍起兵八万,号称十万来伐,亦然大怒,并道:“如此袁绍,欺人太甚!其冀州无木耶?分明是为寻事,莫非当我公孙瓒怕他袁本初耶?”

    如此,公孙瓒大手一挥,就要尽数起兵,与袁绍交战!

    公孙瓒麾下田楷得知袁绍与公孙瓒二人因此事出兵,心知有所蹊跷,但却思虑不清究竟问题出在何处!想要劝阻袁绍,但是细细一想,自己并无理由说服主公,加之如今敌我双方,皆有一战之心,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导火索,或是一个理由而已。

    想通之后,田楷笑了笑,道:“自己还是不懂主公之心啊。”

    买良木之事,的确只是个导火索,公孙瓒与袁绍之间,早想一战,在地理位置上,袁绍与公孙瓒双方互相交界,犬牙交错,多有交锋。而赵信所在地域,却是只与公孙瓒接壤,与袁绍之间隔着黄河,群山,二者之间欲要攻伐,实在是损耗太甚,得不偿失。

    袁绍与公孙瓒之间开战,赵信自然乐得其所。

    且说袁绍尽起大兵,直奔青州。公孙瓒麾下田楷,深得公孙瓒信任,被任为青州刺史,手揽军政大权。得知袁绍尽起大兵往青州而来,田楷大惊,一面督兵防守,一面写书告知公孙瓒,请公孙瓒支援。

    五日后,袁绍亲率大兵而来,颜良、文丑为先锋,一路之上过关斩将,不消十日,竟连拔青州六座县城,所向披靡,威不可当。

    田楷得公孙瓒回复,还需三日便能赶到青州,田楷便下令,壮士断腕,收缩兵力,将兵卒尽皆调集至历城一带,以此应对。

    因各地兵力尽皆撤走,颜良、文丑毫不费力,又是连下数郡,颜良道:“田楷奸计,欲要分我兵力,拖延时日,吾等当弃了诸多小城,追往历城,历城得手,则可拒济水而守,断公孙瓒来路也。”

    文丑自是称善,当日晚间,二人便统领兵马,奔至历城。围住历城便是一番猛攻,田楷亲自登上城头,指挥士卒防守。两方于城上城下,展开两日争夺之战,死伤众多。

    第三日正午,袁绍先行引兵赶到,增加兵力,围三面而攻之,城内守军见黑压压的一大片敌军,再无战意。营中多有流言,声称公孙瓒被挡在辽西,无法能赶来支援!

    军心越加惶恐,袁绍亲自组织的第十次进攻,颜良一箭射上城头,正中帐前尉钟流胸前。钟流是为田楷副将,武艺高强,被颜良一箭当场射死。

    钟流死的一瞬间,颜良带头攀攻,城头上守军少了有效指挥,彼此配合之间,默契下降数层,反观袁军士气高涨,如潮水一般不断对城头发起冲锋。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颜良手持鬼头大刀率先登上城头,手起刀落,斩杀数名守城士卒,护着身后垛口,越来越多的袁军登上城头。

    城头的防卫出现了一处破口,其余垛口急忙派人过来支援,然而颜良之武力,岂是多加几个士卒便能阻拦的住的,只见颜良一柄大刀上下翻飞,不到十个呼吸时间,便撂倒敌方七八人,其中更有两名副将。

    城头上弓箭手无能再贴近房间,城下继续攀登的士卒压力顿减,嗷叫着跟上。远处袁绍眯着眼睛看着城上如杀神降世一般的颜良逞勇,咧嘴一笑,“此吾之樊哙也。”

    守卒慌忙跑去告知田楷东门已破,田楷大怒,下令士卒据城死守,不需三个时辰,援军定到。

    麾下士卒听了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对于眼前这种局面,田楷也无能为力,只能身先士卒,心中祈求这些士卒会相信自己吧。

    过了没一炷香的时间,又有一士卒浑身浴血跑到田楷身边禀告:“启禀将军,援军于乐(音同烙)陵被阻,需两日时间才能赶到。”

    听得这话,田楷气息一泄,环视四周,已知今日历城已然不保矣,挥手道:“传令撤兵。”

    “诺!”田楷慌忙领着残余兵马撤出历城,文丑见颜良率先上城,甚是不服,见了田楷引兵撤走,顿领着数百精锐兵马追击之。

    一路追至历城东侧三百米的邱县,两侧灌树之中射出诸多弓箭,得亏文丑武艺高强,其身侧十几精锐士卒瞬间被射成了蚂窝蜂。文丑大惊,竖手止住追势,仍有田楷逃离。

    田楷带着残余兵马,一路回撤至幽州乐陵,见了公孙瓒,将前事具报之,并跪地拱手请罪。对于田楷,公孙瓒十分大度,亲自扶起田楷,安慰道:“此非公之罪,是乃兵力悬殊也。”

    公孙瓒见自己掌属的青州地界,尽数落入袁绍之手,自知再行越河交战,于己方不利,便下令先行撤退。一路之上,接连札寨,步步为营,以此减缓袁绍的推进步伐。

    另一面,公孙瓒亲自写书,请并州赵信出兵支援。

    赵信恨不得公孙瓒立马死掉,根本不愿出战,故意晾了几日公孙瓒派来的使者,直到五日后,第十二个使者赶到之后,赵信方才决定面见这群人。

    这十二个使者皆带来了诸多金钱礼物,更有粮草辎重,清单之上一一列足,赵信面无表情的看完书信,眉头一皱,甚是为难的道:“袁绍兵多将广,公孙将军为何要得罪袁绍也?区区些许木头,何足挂齿?”

    那十多个使者拱手就要说话,赵信又是竖起手,阻止众人,随后悠悠然道:“吾欲要救之,非疾行无以成事,诸君皆知吾兵马深处并州之地,欲要东往,还需借用辽西之地也。”

    听得这话,十多使者皆面无表情也,但最后一个到来的使者,却是斩金截铁的道:“这是自然!吾家主公已有吩咐,只要能请赵刺史出兵救援,不仅刺史可借道辽西,主公更将冀州、青州之地,皆割给赵长史以作补偿。”

    说着,那使者还从怀里取出一封帛书,交给周仓,周仓接过,双手奉给赵信。

    拆看看之,却是一份地图,那使者道:“劳请刺史大人阅览,红笔批注之地,皆为击退袁绍之后,割给刺史大人的地方。”

    赵信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笑开了花,这些个地方面积,加起来足有十个范阳大小,但眼下,其中超过一大半,都已落入袁绍之手。最为让赵信在意的是,吴中以北地界,皆属赵信矣,而公孙瓒在幽州的地方,只有从徐无山往东的地界,其面积不过幽州三分之一!

    赵信实在是开心无比,放下地图,环视十几个使者,道:“尔等,不怕吾出尔反尔,而取辽西耶?”

    那十几使者皆无言,赵信哈哈爽朗大笑,心下兀自瞧不起这十多个人,连个撑场面的人都没有!

    “尔等皆去,吾自有计议。”

    使者们拱手行了一礼,先行退出,周仓送之。

    赵信笑问身边了空道:“大师觉得如何?”

    “主公已有计议,何须多问?”了空行了个佛礼,平淡道。

    赵信大笑,大手一挥,一纸书信已然完成,恰巧周仓回来。赵信将之交给周仓,并道:“速速送出。”

    “诺!”

    一连数十日,未见赵信动静!

    袁绍叫来谋士沮授问道:“汝教我防范赵信,为何久不见其动静耶?”

    沮授道:“赵信多有谋略,不可小觑,或可眼下,早有谋划,只等良机也。”一边许攸却道:“赵信,一黄毛小儿,如何登上大雅之堂,有和妙计耶?只需遣一将统三千老弱之兵,佯作防范之势,其必不敢出兵也。”

    逢纪也道:“主公四世三公,威名显赫,赵信不过一落魄子弟,讨伐无能黄巾,方得累功至并州刺史,其麾下军卒不过十数万,大半者皆靠以工代赈过活,并州贫瘠,怕是饷银皆发不出也。”

    袁绍听之,甚是受用,便不再多虑,只顾继续与公孙瓒厮杀。

    公孙瓒焦急,久久不见赵信出兵支援,大怒,以同样条件,将求援信件发出,收信之人,一位平原令刘备,一为太行山黑山军首领张燕,请二人来援。

    ……

    且说太史慈全府武装,城门打开一瞬间,率先冲出,城外贼兵蜂拥而来乱战。太史慈双腿夹住马腹,固定身形,双说翻舞,手中长枪连搠死数人,传出重围,飞速而出,消失于月光之下。

    管亥听闻有人出城,料定是城内之人求援也,便引数百人来追,太史慈身重,虽胯下骑坐孔融宝马,奔跑仍慢,刚过了个山头,管海便是引着兵马跟上,分作八面未定,弓箭乱射,只见太史慈双臂翻舞,所有弓箭皆被拨开也。

    太史慈断喝一声,自山头之上杀来,贼兵心慌,弓箭射的越急,太史慈单枪拨箭,无一近身,管亥见状大惊,扯马而逃。

    太史慈冲出重围,不敢多待,星夜投奔平原来见刘备。双方行礼之后,太史慈告知刘备北海被围,特来求救一事,便呈上书札。

    刘备接过手中,从头览阅,览毕合书,抬头问道:“不知足下何人?”

    太史慈道:“吾乃东莱黄县人士,姓太史,名慈。只一乡野鄙人,与孔融非亲无故,只因意气相投,有分其忧而共患其难也。今日管亥暴乱,兵围北海,胡乱百姓,北海孤苦无依,危在旦夕。闻君仁义多德,能救人之危,故而特令某冒锋,本来求救矣。”

    刘备面上笑容渐收,转为认真凝重,道:“孔北海如何知晓,世间有我刘玄德耶?”说罢,便叫关羽、张飞点精兵三千,星夜奔赴北海进发。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亲赴黄县

    且说管亥见援军赶到,只有三千余兵马,大笑不已,指刘备所部不屑道:“官贼实太过自大,区区三千人,便敢来援,吾当速除之。”说罢,便自引兵马迎敌,不以为意。

    刘备与关羽、张飞、太史慈立马阵前,管亥愤怒而出,挥刀直直冲来,太史慈刚要提枪而迎,不想一边关羽提前先出,直取管亥。

    两马相交一瞬间,战鼓便鸣,两边士卒齐声大喊,为自己将领助威。

    管亥如何能是关羽对手,只需三十多合,青龙偃月刀起,当头劈下,管亥头骨分作两瓣落下马去,瞪目而死。

    太史慈、张飞二人齐出,双枪并举,率先杀入贼阵,如出无人之地,刘备驱兵掩杀,城上孔融见关羽一刀斩杀管亥,加之太史慈、关羽二人赶杀贼众,如虎入羊群,纵横难当,当即下令,敕城中所有病吗出城,前后夹攻,群贼大败,归降者大半,其余皆散。

    战后,孔融亲迎刘备入城,双方叙礼毕,孔融大设宴席庆贺此胜。又叫糜竺来见刘备,将此前张闿杀曹嵩之事尽数告知,糜竺弯身拱手道:“如今曹操纵兵大肆劫掠,兵围徐州,特来求救。”

    刘备道:“陶公祖乃仁人贤士,不想竟收此无妄之灾,无辜之冤。”

    孔融插话道:“公乃汉室宗亲,今日曹操残害百姓,以强欺弱,何不与融一同亲往,救援陶公祖耶?”

    刘备道:“备非要推辞,奈何兵微将寡,恐难轻动。”

    孔融又劝道:“孔融欲要救援陶恭祖,虽是因那旧情,也为大义。公岂能弃仗义之心而无视耶?”

    刘备无奈,只好拱手道:“既然如此,请文举(孔融字)先行,容备去公孙瓒处,借三五千兵马,随后便来。”

    孔融因北海被围,公孙瓒与袁绍之间开展的消息并不知晓,拱手道:“公切勿失信。”

    刘备道:“公以为备是何人?古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刘备借得兵马或者借不得兵马,必然亲至。”

    孔融听了,点头应允,便叫糜竺先行返回徐州,报知陶谦,自己收拾启程,克日奔赴徐州。太史慈拜谢,道:“慈奉母之名前来相助,今日幸来无虞。有扬州刺史刘繇,与慈同郡,有书来唤,不敢不去,容日后再见。”

    孔融听之,身为可惜,为感谢其相救之恩,赐金帛做酬,太史慈推辞,坚决不收,自归。

    回到家中,太史慈却见一年轻之人正宽坐屋中,疑惑无比,拱手行礼,那人也起身行礼,太史慈之母起身笑着介绍道:“慈儿,可知这位大人耶?”

    太史慈摇头称罪,“未知。”

    那年轻之人爽朗一笑,道:“足下便是太史子义了吧,某常山国人氏,姓赵,名信,字子麟。”

    听得这话,太史慈一愣,随后急忙行礼,未等礼足,赵信便一手将之托起,道:“吾早问子义之勇也,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谢大人谬赞,子义区区雕虫小技,焉能入大人尊眼也。”

    赵信上前拍了拍其胳膊,道:“子义此番归来,定是北海之围已解矣,信来此,是请子义辅佐于我,匡汉室,扶社稷,救万民也,未知君意如何?”

    听得这话,太史慈面色发苦,道:“时也,命也!慈谢大人赏识之恩,只是扬州刺史刘繇,与某同郡,有书来唤在前,吾已回信答应,古人云,人无信不立,不敢不至也。”

    赵信哈哈一笑,手中出现一封书信,笑道:“未知子义所说,是此书信否?”

    太史慈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书信,惊讶半日,赵信笑着解释道:“请子义休要多疑,只恐接下来的话,子义多有不信也。”

    太史慈内心第一反应便是,定是赵信于半道之中做了手脚,将此书信拦截下来,但现在听赵信之言,似有隐情,便耐着性子拱手道:“愿闻其详。”

    赵信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前几日,吾得南华老君托梦,说有一侠士将只身杀贼,解救北海之围,此人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东莱黄县人氏。次日早晨醒来,吾便见床头有此书信也。”

    太史慈听闻此话,大怒,猛拍桌案道:“大人欺我愚耶?竟用如此小儿把戏诓骗于我呼?”

    赵信无奈耸耸肩,道:“吾早知子义定然不信,故而有言在先。吾知子义素来重信,今日吾之秘密,当放心于子义知晓也。”

    说着,走到太史慈老母亲身边,对其道:“还请老夫人先行离开。”

    太史慈之母甚是知趣,便在周仓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太史慈与赵信两人。

    太史慈竖起手,道:“非也!吾太史慈绝非探听他人秘密的小人,还请大人……”

    话音未落,赵信从袖中取出一柄刀来,正是此前曹操从王允处借来刺杀董卓的那柄宝刀,赵信将刀放在喉咙处,狠狠的插了进去!

    太史慈见之大惊,双眸欲要瞪出来,赵信笑了笑,单手持刀从脖颈之间划过,皮肤内里血管骨头皆清晰可见,却不流丝毫鲜血,张口说话自如!

    “子义,此举,可能证明吾之言也?”赵信说着,将七星宝刀拿下,放于太史慈之手,并道:“子义但且试吾身体,此南华老仙之赐也。”

    太史慈颤抖着身子凑近观看赵信脖子上的伤口,却见那伤口快速无比的愈合着,若非亲眼所见,便是杀死太史慈,他也不会相信此事!

    赵信指着太史慈手中的七星宝刀,道:“子义,可速动手,吾身何处,汝皆可用刀试之。只是,南华老君有先言,万事皆有因果轮回,子义刺吾一刀,早晚应验于己身也。”

    太史慈颤抖着手,用七星宝刀缓缓凑近赵信胳膊,随后一咬牙关,七星宝刀便狠然割下一豁然大口,其中皮肉清晰可见,却不见丝毫血液!

    这下,太史慈终于信了赵信之言,忙跪地拱手称罪。

    赵信扶起太史慈,道:“子义,此乃南华老仙所赋予吾之能力,作为交换,吾当搜罗天下人才,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亦吾心中之所愿,故得南华老仙垂帘恩赐!南华老仙说子义是为古神应招下凡,助吾成事也!只因下凡本领神通皆被抹去,故而子义眼下是为肉体凡胎……”

    咱们的猪脚一番胡编乱造,愣是把太史慈说的一愣一愣的,更对赵信的身份确认无比。最后,赵信道:“南华老仙说,子义乃吾之左膀右臂,非子义,吾之事,不得成也。”

    “主公在上,慈愿追随,效犬马之劳!”

    赵信哈哈而笑,内心道:请叫我神棍……

    赵信上前,称赞太史慈道:“能得子义之助,将保数十万百姓士卒性命也!”

    “未知主公,何来之言?”太史慈虽信了赵信之言,但对这句话,却十分疑惑!

    赵信哈哈笑道:“吾欲请子义仍赴刘繇处效力也,待得机会到,便是子义展现风采之时!”

    说完,赵信又贴着太史慈耳朵说着如此如此,太史慈越加惊讶,赵信信誓旦旦道:“若事与吾之言不符,子义当来取我首级。”

    太史慈拱手,随后赵信又交代几句,便告辞而去。

    太史慈之母连问如何,太史慈将归顺赵信,但被派遣至刘繇身边的事情,尽数告知,太史慈之母连道:“赵刺史下了一盘大棋啊……”

    原来,赵信得知管亥进犯北海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奔赴黄县,面见太史慈之母,自报家门之后,老妇人甚为开心,这就是名声在外的好处啊。待得太史慈归来,赵信便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太史慈来投。

    次日一早,太史慈之母遣慈奔赴扬州,投靠刘繇而去,自是不提。

    且说刘备离开北海,二弟关羽甚是疑惑,问道:“哥哥,公孙瓒正与袁绍交战,战况不利,岂有兵马借于我等?”

    刘备苦大仇深的道:“袁绍与师兄之战,非一朝一夕可分出胜负矣,加之胜负也非区区三五千兵马能够左右之,吾当写书信,交付士卒交给公孙瓒,让其出兵,徐州百信危及,吾兄弟三人不若先去。”

    关羽、张飞皆拱手应是,出帐整顿兵马而去,刘备自取怀中书信,上面落笔之人,正是公孙瓒,此封书信,正是公孙瓒之求援信!

    原来,那日刘备正好在驿馆,便遇公孙瓒派来的使者,刘备认识此人,是为公孙瓒贴身护卫,未等其发言,刘备一个箭步上去,便捂着使者嘴巴,入了房间,读了书札,刘备面色为难道:“吾今日自身难保矣,还请师兄另寻高明吧。”

    那使者见刘备今日身在驿馆,鬼鬼祟祟,心中正疑惑,眼下听了刘备之言,方才豁然开朗,刘备又神经兮兮的道:“此处杂耳极多,公若不想留性命在此,当速去。”

    那使者要带着刘备一起走,刘备苦笑,只道走不了,那使者便连夜逃走,将此消息回报公孙瓒。使者自将刘备情况大肆渲染一番告知,公孙瓒亦无奈,对刘备情况也甚为担忧。

    平原地处兖州、徐州夹角,公孙瓒对刘备的处境,甚为体会,不再将希望寄托于刘备身上。

    ……

    刘备笑了笑,将书信放于火烛之上烧之,呢喃道:“师兄,袁绍兵多将广,吾不过区区三千人马,如何能救你!再说吾与你同窗,岂不知汝之心耶?曹操大怒,欲要屠戮徐州,吾趁势而出,贤名必得,日后招贤纳士不在话下,可出人头地也,便是封禅,亦未尝不可!插手冀、辽之战,是为私伐,有何好处耶?”

    烧了书信之后,刘备取来信封,将一张空纸塞入其中,交付帐前官吏,吩咐其送给公孙瓒。刚好关羽、张飞已点兵完毕,刘备大手一挥道:“星夜驰往,援救徐州。”

    “诺!”

    ……

    糜竺回了徐州,将此时尽数报之陶谦,说北海孔融又请到平原刘备来助,陶谦大喜!陈登赶回,却道:“青州田楷败于袁绍之手,已撤矣。”

    得此消息,陶谦情绪不高,但得刘备、孔融之助,心安也。

    孔融兵马先到,因惧怕曹操兵力勇猛,便远远榜山下寨,不敢冒进。曹操见孔融兵到,当即分一部兵马应对之,军势被分,未敢继续攻城。

    刘备引军赶到,面见孔融,孔融愁眉道:“曹兵势大,加之曹操善于用计,狡黠无比,未可轻易出战。且观其动静,然后伺机而动。”

    孔融之言,甚有道理,刘备眉头紧皱,道:“虽此计甚好,然恐城内无多余粮供给城外大军,难以久持,当一面杀向曹营,穿过重围,直奔徐州面见陶使君商议。”

    孔融大喜,当即答应下来,令麾下良将朱克、廖芳统兵,各分两边呈犄角之势,刘备则令关羽、张飞二人领兵两边接应。

    当日正午,刘备先行率一千兵马杀入曹兵寨边,随后张飞又引兵赶来,张飞刚到,寨内鼓声打造,马军步军,如潮水巨浪,蜂拥出来。

    当头一员大将,乃是于禁,簕马大叫:“何处狂徒,赶来犯边!”

    张飞火爆脾气,更不答话,飞马直取于禁。于禁张飞二人交合一处,战了数合,不分高下,刘备双手持双股剑挥兵大进,于禁震怒,此人真不知战场规矩也,便侧头吩咐士卒拦之。

    未等话音出口,张飞见于禁胆敢与自己交手之时旁顾,大怒,八丈蛇矛飞速而出,直取于禁,于禁脖颈一凉,差点死矣,面色发白,慌忙撤马而去。

    张飞追上刘备,兄弟二人飞速而出,穿过曹军营寨,直到徐州城下。

    城头之上,陶谦跳眼望见红旗白书,上书:“平原刘玄德”,陶谦急令打开城门。

    刘备飞速引军冲入其中,陶谦接着,共入府衙。

    行礼毕,陶谦设宴招待,犒劳刘备军士。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桌上,陶谦请糜竺取来徐州牌印。

    糜竺奉命取来,双手呈给陶谦,陶谦起身将之接过,双手奉至刘备桌前。

    刘备眸中闪过一丝极其隐秘之笑意,故作不解,愕然道:“公如此,何意也?”

    陶谦道“如今天下扰乱,王刚不振,诸侯并其,野心昭著,公乃汉室宗亲,当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虽有心而无力也。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切勿推辞!谦自写表书,上奏朝廷。”

    刘备急忙避席,再拜道:“刘备虽汉朝苗裔,然功微德薄,为平原相已恐不称职,今日为大义而来,助攻抗贼。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耶?若备如此,皇天不佑,克日死也!”

第一百一十七章 遍地硝烟

    陶谦拱手道:“玄德多虑,此老夫之实情也,安敢诓骗。”说罢,陶谦又是再三相让,刘备只坚决不受。

    糜竺上前拱手道:“眼下兵贼临城,且商议退敌之策。待得事情平复之时,再当相让也。”

    刘备道:“备当写书至曹操处,劝说解和,曹若不从,再行厮杀不迟。”

    陶谦应允之,下令三寨,暂且暗兵不动,遣人送书信至曹操。

    曹操正在军中,与诸多猛将谋士臣商议攻城之事,却有人报徐州有战书到。曹操拆开览阅,落笔人正是刘备,书中略道:

    自虎牢一别,已有数载。忽闻尊父之死,着实心痛。然事有青红,此实乃张闿不仁,以致尊父之恨,非陶恭祖之罪也。眼下黄巾余孽四地作乱,董卓余党,盘踞于京。望明公先朝廷之急,缓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万民拜谢矣。

    曹操看完,将书信撕的粉碎,大骂道:“刘备是何东西,也敢以书来劝我!此中之间,多有嘲讽之意!给我杀了来使,加速攻城!”

    谋士郭嘉忙谏道:“刘备原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好言答复之,慢其防备之心,然后精兵攻城,此城可破也!”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便款待来使,写了帛书交之,托其将书信带回徐州。使者走后,忽有流星马飞来,张嘴大喊‘祸事矣……祸事矣……’

    曹操忙询问仔细,那人道:“吕布来已破了兖州,进据濮阳也!”

    ……

    且说袁绍与公孙瓒于青州交战,公孙瓒抵挡不住,据城而守,三月前,送出书信请刘备、张燕出兵,刘备选择去了徐州,而张燕,则是出兵来援。

    张燕,本姓褚,常山真定人 [  ,黑山军首领。

    张燕剽捍,敏捷过人,军中称为“飞燕”,故而人又称其为褚飞燕。张燕得了公孙瓒的求援信,便起五万大军,自太行山脉南下,逼迫袁绍冀州西方广宗,袁绍大为恼怒,特着令外甥高干,并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奔赴广宗支援。

    且说高干本身留守冀州巨鹿,第一时间收到广宗的求援信,便亲自统兵一万五千人前来支援,高干年轻气盛,不服管教,加之是为袁绍外甥,眼里更是容不得他人说话。

    其为了一逞英勇,带着兵马出城迎战,不想张燕佯败,高干便是看不清东南西北,引兵追击,中了埋伏,损失大半兵马,幸得城内守将陈瑛出城接应,方得性命可活。

    高干中了埋伏惨败回城,城内守军士气尽失,张燕命士卒分作三面围住广宗,连夜攻打,战况危急。陈瑛引兵于城头抵挡,堪堪抵挡不住之时,高览率兵赶到,张燕分兵以击之,不久天下大雨,各自收兵而归,以待来日再战。

    场面正自焦灼,却有一人来投袁绍,袁绍大喜之,令之赶往广宗,击退张燕。

    那人得了袁绍兵马,便往广宗而去。此人并非他人,正是温候吕布也。

    原来,长安之时,李榷、郭汜作乱,逼死了王允之后,吕布便逃出武关,奔赴汝南,去投袁术。袁术麾下谋士李业劝谏,吕布反复无常,多有弑主之为,人称三姓家奴,如此之人,实乃祸患也!

    袁术深以为然,便据之不纳,吕布气急,因听闻袁术、袁绍兄弟二人素来不和,便赶去投归袁绍。不想此举,袁绍一下同意,并直接敕吕布为行军校尉,救援广宗。

    吕布引袁绍麾下兵马一万三千人,赶到广宗,当即与张燕交战,二人与阵前交手,一直打了五十回合,张燕不敌,丢刀撇头便走,吕布率兵大进,一路撵杀,追至常山。

    时下,袁绍谋士沮授道:“主公,张燕久为匪患,后方不稳,与公孙瓒争锋多有顾虑,当先铲除之。”

    袁绍应是,便请沮授并颜良、文丑坐镇辽西,稳住局势,自己带韩猛奔赴常山,与吕布回合,南北夹击张燕并一众黑山军。

    张燕麾下虽有五万人马,但其中大都是农夫丢了榔头,捡起大刀就充了个大头兵,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战斗力着实不敢恭维,岂能经得住袁绍、吕布的两面夹击。

    张燕灰头土脸而归,潜回太行山脉,不再轻出。

    打疼了张燕,袁绍大喜,又为吕布请赏。吕布自以为破灭黑山敌军,皆为自己之因,故而多傲慢于袁绍手下将士,众人皆痛恨之。袁绍亦然,有心除之。

    吕布有所察觉,麾下张辽道:“主公,袁绍那厮外宽内忌,多有嫉妒,难容主公之威也,当速去,迟恐生变。”

    得此点拨,吕布点头,当夜与张辽、高顺、侯成、宋宪等人,率领各部曲而去,投奔庞舒族弟,庞郐。

    庞郐是为内黄令,其兄长庞舒是为长安太史大夫,此前吕布于长安得势之时,多有交往。吕布逃走后,庞舒出于友人身份,便将吕布妻小藏匿,得知吕布投靠了袁绍,便差人将吕布妻小送至冀州。

    却是不想,李榷、郭汜得知此事,将庞舒押至闹市出战,并写书给袁绍,教杀吕布。吕布逃到庞郐处,便约定一同投归陈邈。

    恰巧陈宫劝告曹操停止讨伐徐州失败,无言面见陶恭祖,也投了陈邈。巧合的是,吕布、陈宫二人皆投至陈超处。

    陈超,是为陈邈亲弟,便将陈宫、吕布二人一同引见。

    陈宫对陈邈道:“如今天下分崩离析,英雄皆起,君实乃千里之才,而反受制于人,吾甚鄙呼!今日曹操尽起大军征伐徐州,兖州空虚,而吕布乃是当世悍勇将军,君与之一同谋取兖州,据得濮阳!观其地势兵力,只有甄城、东阿、济北三地,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其余之地,破之如探囊取物耳,如此则霸业可图也!”

    张邈大喜,当场应下,便拨麾下兵马三万余,交付吕布统领,令其袭击兖州,进据濮阳!且说吕布带着陈宫杀入濮阳,果其不然,荀彧、程昱将甄城、东阿、济北三地守如铁桶,难以攻之。

    时下曹仁统兵于濮阳城外,欲要夺回濮阳城,与吕布缕缕交战而不能胜,愤恨之!

    战报传至曹操处,曹操大惊,道:“如若兖州有失,则吾无家可归也!不得不回救也!”

    郭嘉道:“如此也好,主公正好卖个顺水人情给那刘备,退军去夺濮阳也。”

    曹操当即答应,便写书回复刘备,拔寨退兵。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路齐出

    曹操回军,曹仁迎着,同返军寨,路上具言:吕布势大,更有谋士陈宫坐辅,兖州城、濮阳已失,真诚、东阿、济北三地,赖荀彧、程昱二人设计相连,死守城郭,吕布不得进也。

    曹操眯眼道:“吾料那吕布有勇无谋,不足为虑,竟是那陈宫于后辅佐也。且先安营下寨,再做商议。”

    众人自然拱手承诺,照令行事。

    吕布知晓曹操挥兵,眼下已过藤县,便召集副将薛兰、李封道:“吾欲要用二人久也,如二人可引军一万,坚守兖州,吾自率兵前去破曹!”

    薛兰、李封拱手应是。

    说罢,吕布便披甲带戟,欲要出行,陈宫见之忙问何故,吕布将此前吩咐尽数告知。

    陈宫大急,道:“将军弃兖州,屯兵濮阳,如何能成犄角之势耶?薛兰、李封之辈定守不住兖州,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是为泰山,路险山峻,可埋伏精兵万人。曹操听闻丢了兖州,必急切来救,倍速而驰,待其过山一般,截中而击之,大事可成也。”

    吕布冷声道:“吾屯兵濮阳,是有妙计,汝岂知之耶?”说罢,不理会陈宫,而用薛兰、李封二人守兖州。曹操引兵至泰山险路,郭嘉眯眼打量前方,凝声道:“此地复杂,不可冒进,恐有伏兵。”

    曹操哈哈而笑,道:“吕布是为无谋之被,故叫那薛兰、李封镇守兖州,自往濮阳,此处安有伏兵耶?速叫曹仁引一军,围住兖州,截其出城,吾自统兵奔赴濮阳,速攻吕布,二者可破。”

    郭嘉拱手应是。

    陈宫听闻曹操引兵渐近,便献计道:“曹操远来,疲惫无力,可速战,绝其气力之养成也。”

    吕布哈哈大笑,睥睨天下道:‘吾吕布匹马纵横天下,区区一个曹阿瞒,如何惧之,待其下寨,吾再攻之不迟。’

    曹操并至濮阳,安营下寨,次日,排兵布阵于野。曹操立马于门旗之下,遥望前方,吕布兵到。

    两边对圆,吕布拍马而出,两边排开八名健将,威武不凡,第一人,是为雁门马扈人,姓张,名辽,字文远,擅使双蛇戟,武力不凡;第二人,泰山华阴人,姓臧,名霸,字宣高。两将各引三将,分为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吕布列兵五万,鼓声大振,威势冲天。

    曹操不屑一笑,指吕布道:“吾与汝素来无仇,何夺吾州郡城池?”

    吕布同样回敬一挑衅之眸,蔑道:“汉家城池,诸人皆得,吾不可得耶?”

    说罢,便叫臧霸出战,曹操阵营之中,乐进拍马迎之。

    乐进,字文谦,阳平郡卫国人,容貌短小,有胆烈而跟随曹操,为帐下吏。擅使长枪,多有勇武谋略,甚得曹操喜欢。

    且说乐进臧霸两马相交,便行厮杀,双枪并举,你来我往,不亦乐乎。战到三十合,曹操身侧夏侯惇拍马便来助战。

    吕布一方岂能见敌方二打一,未等吕布发话,身侧张辽拍马而出,手持双戟,迎向夏侯惇,二将于场左厮杀。吕布见四名将领杀的难舍难分,不免兴起,嗷叫一声,挺戟驾马,冲出阵来!

    曹操素知吕布英勇,担心夏侯惇、乐进有所损失,急忙鸣金,夏侯惇、乐进无奈只得回撤,吕布趁机引兵挥杀,曹军大变,退三十里,吕布追杀一阵,自是收兵。

    ……

    并州,晋阳,刺史府邸。

    赵信高坐堂上,笑嘻嘻的看着手中书信,堂下站着各多文武。

    赵信笑着看完,连连拍着大腿而笑,将书信交给身边周仓,周仓知晓其心意,将书信传阅众人。

    因眼下各地皆战,无人分心来伐赵信,赵信也乐得其所,将驻扎在各地将领,尽数召回,商议大事!

    赵云,朱童,周仓,杜江,关峻,鲜于辅,魏坤,魏烈,阎柔,眭固、戚稚、陈亭、张越等,分作两列,依次接过书信阅览。所有人的面部表情,皆是大笑,与蠢蠢欲动!

    待得最后一人眭固看完,赵信一拍手掌,将众人眼光吸引过来,笑道:“眼下,各处厮杀,公孙瓒已败退至辽西矣,青州诸地尽失,落于袁绍之手!而那曹操先是兴大兵讨徐州,现又与陈邈、吕布厮杀,依我看,吾也该有所动作了!”

    话音刚落,堂下朱童、周仓、杜江、关峻一众武将,皆豪声请求出战!

    赵信笑着摆手,道:“诸将莫非早知吾之心耶?便急于求战?”

    众人哄笑一声,赵信止住玩笑,看向堂下了空,道:“大师觉得,到时机否?”

    了空行个佛礼,上前一步,难掩眸中喜意,道:“正是天赐良机!古人云,厚积而薄发,今日,时机到矣,可速战!”

    “花月(上官秋字)以为如何?”

    “当速战!”上官秋一摇手中羽扇,笑意吟吟道。

    “好!好!好!如此,吾便率兵出击,一战定乾坤!”

    “但听主公差遣,莫敢不从!”堂下众人齐声应和。

    次日,并州境内,十二万大军尽数而出,分三路行进,第一路,统帅大将是为朱童,第二路大将是为赵云,第三路则是赵信亲统领。

    留唐磊、阎柔坐镇并州,统筹一应粮草辎重供给。

    了空,上官秋随行,为赵信出谋划策!

    朱童、赵云引着兵马分左右两路,齐头并进,赵信居后中,统度全局,自寿阳而出,二十天后,兵达吴中。

    赵信这股兵马刚有动静,袁绍与公孙瓒皆得知,忙即停战,等那赵信动静。

    来到吴中之后,朱童率兵镇守范县,赵云引兵至高阳。此二地,皆处袁绍兵力部署的关键环节,范阳东侧,正是袁绍前部大军后路,一旦遭截,则粮草、辎重皆难通达!

    袁绍刚打走张燕,往辽西进兵,便至范阳处,防备朱童。韩猛、高览、高干三将与高阳南部,防备赵云,大战一触即发!

    辽西公孙瓒坐镇城头,得知第一手战报,看完大怒,将书信拍在城头垛口,怒道:“这个赵子麟,出兵却不交战,何为!戏耍我耶?”

    田楷道:“主公与袁绍交战近一年半时日,赵信迟迟不发兵,如今出兵,必有大谋,不得不防!”

    公孙瓒道:‘赵子麟素来注重虚名,其既答应出兵,何能出尔反尔!’

    田楷叹息,道:“主公,那赵信何时名言,将来救援耶?”

    听得这话,公孙瓒愣在当场,久久无言!当日晚间,却又得战报,高阳赵云,大破中山国,生擒高干!

    得知此信,公孙瓒大喜,连连拍掌,状若疯狂,狞声道:“子麟诚不欺我!”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徐无山下

    原来,当日赵云率兵进入高阳,高干奉命镇守中山国,与高览呈掎角之势,便是赵云,亦不敢轻动。谁知高干因此前战败于张燕之手,心下愤恨,时时刻刻想要找个机会证明自己。

    赵云在高干眼里,不过一埋头小子,不过是借其兄长赵信关系,方可独领一方大军罢了,故而其违背战策,擅自引兵,趁夜偷袭赵云营寨。

    不想赵云早有防备,高干引兵杀入寨中,便被赵军重重围住,高览得知,慌忙前来来援,半道之上,却被杜江埋伏一阵,损失惨重,撤回城中。

    高干久冲不得出,赵云杀入阵中,不三合,便将高干生擒于腋下,高干悔之莫及。

    战报传到袁绍耳中,袁绍大怒,大骂高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却无奈,姐姐三封恳求书信传来,祈求袁绍务必要就回高干。

    袁绍无奈,只得许诺重金,要与赵云交换。

    赵云只道:“此事但可与兄长商议,云只听命而为。”

    袁绍派来的使者吃了个闭门羹,又去面见赵信,赵信很是痛快,大手一挥便是答应下来。那使者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缓不过神来,当日下午,高干便被放出,与使者一同离去。

    临行前,高干甚至还盯了赵信一眼,仿佛是在和赵信说:你给老子等着。

    赵云破了中山国,一路南下,兵逼冀州,袁绍慌乱之,只得暂时回兵,丢却不重要城池,回缩兵力,要与赵信展开持久战。

    袁绍兵退之后,赵信遣使者王群,前去辽西公孙瓒处索要城池。

    此次,公孙瓒也倒是慷慨,赵信最为看重的吴中城,很是果断的割给了赵信,张郃统兵进驻,将城内各大关键之处守的是密不透风,得了吴中之后,赵信手中的幽州、并州之地,交通要道畅通之,兵马调动速度快上数倍不止,似那山间村落一下子通上了高铁,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袁绍将后方巩固之后,却见公孙瓒对赵信履约,知晓今年再行进兵,难有战果,便纳沮授之计,暂且退兵,拖延时日以分二者联盟之心。

    一年多时间下来,袁绍攻下公孙瓒所占的所有城池,其大有壮士断腕之决心,将青州北部诸多城池如琅琊、历城、乐安、济安等地的兵马尽数撤出,只守泰山、泰安、拒平三地。

    袁绍撤兵,将这多地界留出,赵信岂不知其心思?不过是想丢出一块肉来,诱使自己与公孙瓒为了争夺而自相残杀罢了!

    赵信为表诚意,退兵两百里,公孙瓒叹息道:“子麟真乃君子也。”故而将兵马派出,重新取回琅琊、历城等地的控制权。

    麾下谋士田楷道:“主公不可!如若将兵马派遣出去,辽西兵力分散,那吴中张郃,可迅速从中击断主公与青州联络,一旦赵信变心,其危险倍于袁绍矣。”

    公孙瓒不以为然,挥手道:“非也!那赵信自负忠勇之名,如今袁绍已退,其不若直接将琅琊等地取下,岂不美哉?”

    田楷欲要再谏,公孙瓒只是不理,吩咐单经、邹丹统兵而出。

    转眼一个月时间过去,已到夏季,天气酷热无比,烈阳高照。吴中城南淄,张郃赤裸着上身,胸膛后背,满是豆粒大的汗珠,皮肤球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虎视点将台下千余将士,沉声道:“诸位,主公之令已下,此战,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

    当夜,凉风习习,皎月高挂,丛林之中,多有人影攒动,眯眼视之,各个身披精甲,手提长枪,腰跨弯刀,跨坐良马,人衔枚,马裹蹄,飞速而过,惊起林巢黑雀,扑棱翅膀横越树梢。

    两炷香之后,这彪人马自丛林之中现身,俯视山下!

    为首之人,正是张郃!

    张郃,字儁乂,先从韩馥,后随袁绍,赵信设计,逼的张郃只得离开袁绍,张郃后来归顺赵信之后,赵信对其甚是赏识,张郃也以命报效之!

    今日之战,赵信曾明言:此非儁乂不可!

    得主公如此器重,张郃岂不效死力耶?故而便是仅有千人人,其亦敢冲阵!“诸君,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在今日也!随我杀!!!”

    话音未落,张郃率先驾马而出,其左侧是为手持冷艳锯的关峻,右侧则是使用浮屠棍的魏烈,二将嗷叫一声,紧随其后,冲向前方的土垠(音同银)城!

    土垠城是为公孙瓒大本营辽西的门户,地处徐无山东边,南部便是右北平!张郃此招,正是要在公孙瓒的喉咙上狠狠的插上一刀!

    公孙瓒麾下得力大将单经、田楷皆在青州,镇守土垠将领名叫邹丹,素有勇武!听闻有兵马来袭,便手提长枪面敌,见敌军只有千余人,灰头土脸,不禁哈哈而笑,引兵出城接战。

    邹丹竖长枪指张郃道:“汝是何人,胆敢来犯土垠耶?”

    张郃更不答话,低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登时冲出,邹丹大喝一声,拍马来战!

    二人交手不五合,张郃一枪挑中邹丹跌下马,手中武器抓只不稳,刚要起身反抗,脖颈已被架上长枪!

    关峻见张郃生擒了敌方主将,大喝一声,引兵掩杀,邹军惊慌,落荒而逃,涌向城门,城门内士卒欲要关门,却是被己方士卒挤得七零八落,关峻、魏烈抓住时机,血勇无比,杀至城门,站住门脚,后方千余士卒喊杀冲入其中!

    此番张郃所带兵马,皆是赵信麾下百里挑一的精悍之士,战斗力无比强悍,彼此配合之间,多有默契,攻击之势,似那海浪卷岸,层层往内推进!

    此时邹丹已被捆成了粽子,双手被绳索着,被士卒推着往城门靠近着,骑坐马上的张郃长枪指着邹丹,断喝道:“降者生,抗者死!尔等主将已败,何故自撑耶?”

    张郃言语未落,城头一将喊道:“哼!汝不过千余人马,如何能攻我土垠耶?”

    “哈哈!吾千余人马,又有如何!拿下土垠,如探囊取物耳!汝出此言,合该死矣!”说罢,张郃取出腰后长弓,眯眼射之,正中那将胸膛!

    麾下士气大震,发出齐刷刷的吼声,一步步往内推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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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很嚣张介绍:
哎呀,通宵猝死,醒来却在三国,身为系统宿主,杀兵有经验,升级学技能,做任务领奖励,一统天下还是手到擒来?
后来……
猪脚:“哇!驱虎过涧典韦?系统大大!我打不过啊!”
“哇!吕布!系统大大,我要没命啦!”
系统:“跑啊!”
“他有赤兔马我跑不过啊!”
系统:“唉……让我找找,给你换个幽灵疾步吧……”
“三姓家奴,你来追我呀,略略略略……”
……
“哎呀,又没打过,好烦……”
系统:“但是你很嚣张啊……”
小将很嚣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将很嚣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将很嚣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