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如家？私房！
“这里面哪有套的事！”曹寅虎说完，又改口道：“真有套的事！”
秦森皱着眉头，“你丫的到底说什么呢？什么套不套的？”
曹寅虎解释道：“你不是找我要了论坛地址吗？今天我在家修昨天飞盘的片子，闲着没事就上去逛了逛，结果就发现了你们公司的帖子！”
秦森心中一紧，“什么帖子？”
“斯坦逊高层会议惊现激情语音。”曹寅虎读着帖子的标题，确认着：“你在那家公司是叫斯坦逊，对吧？”
一听到这里，秦森心里的那根弦就没那么紧了，“只有录音？没有其他的？”
“对，我点进去看了，就只有一段十来秒钟的音频文件。”曹寅虎嫌弃地说着：“才90几KB，我都懒得下！不过这个帖子热度挺高的，还是有人会猎奇嘛！”
“那就没事了。”秦森再点燃了一根烟，说道：“那撂了啊。”
“得嘞。”
电话刚一挂断，卫生间里的李丽莎就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地看着秦森，“老板，什么东西被传上网了？”
秦森想着当初找李丽莎时她的拒绝，说：“就一段声音，没有照片，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你。”
叮叮叮。
这一次是柳泽月打来的。
秦森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这才接起了电话，“喂？”
“秦森，你看网上的事情了吗？”柳泽月开门见山地说着。
“我刚刚才知道。”秦森看了一眼面前的李丽莎，还以为柳泽月是来兴师问罪的，便答道：“只有声音，问题应该不大。哪家金融公司一年不曝出几个桃色大瓜啊？没瓜就不叫瓜田了。”
【1000万已到账】
柳泽月思路清晰地说着：“我觉得我们可以利用这件事。”
秦森的眼神有些复杂，他立马知道了柳泽月的意思。
而柳泽月接着说道：“你去找找黄国涛，问问那个声音的女人是谁。如果找不到，你就去物色一个长相过得去的，给她拍照。反正那个贴子里面只有声音，没人知道长相。然后把拍的照片传上网，制造舆论，从而暂时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听到这里，秦森才明白了楚沁口中的强盗精神。
在西方长大的柳泽月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
秦森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会处理这件事情。”
他顿了顿，提醒着：“中午的会议就那么十来人参加，黄国涛自然不会自己流出音频，所以我们要找出内鬼。”
“我已经叫刘曼丽和IT部门的员工查ip地址了，我一定会找到流出音频的人！”
秦森抽了一口烟，缓缓地说着：“好，我们分头行动。”
挂断电话，秦森目光紧锁在李丽莎的脸上，“事情的发展好像出了点问题，你愿不愿意露个脸？当然，我不会勉强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去找其他人。”
“可以。”李丽莎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拍吧！”
秦森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要说服李丽莎很难，可两天前还不愿出名的女人，现在却满口答应。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老板你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李丽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又有些贪婪，“我原来一晚上要伺候那么多男人，才能赚到今天三分之一的钱。而今天，仅仅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赚了一大笔钱。这就是你说的赚快钱的滋味。”
而后，她径直站了起来，双手搭在浴巾的交接处，说：“我来京城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如果这件事情能让我赚到更多的钱，那我愿意。”
秦森审视着眼前这浑身上下充满世俗气的女孩，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别人还在大学里读书学习的年纪，她已经尝过了生活的苦和社会的咸了。
她更知道屎难吃，钱难赚的道理。
“你想要多少？”秦森也不拐弯抹角了，“说个数。”
李丽莎见识过秦森出手阔绰，也没有漫天要价，“一万块，行吗？”
秦森嘴角一咧，“我给你三万，照片我们拍得大胆一点。”
李丽莎点头默认。
在得到答复之后，秦森又给她转去了三万块。
【正在进行翻倍计算】
【转账：3万X4=12万】
【当前消费已返还】
李丽莎收下了这笔钱，解开了包裹着的浴巾，秦森看到了一幅大大的八字。
秦森赶紧说道：“等等，你要是这样拍，我就要进去了啊！”
“啊？”
“你等等，我叫个专业的人来。”秦森拨通了曹寅虎的电话，“我说的大胆，不是这个大胆。”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秦森说道：“来拍组照片。”
“哪儿啊？”曹寅虎反问着：“你公司要拍员工职业照吗？”
“西城如家，带上你的装备，快点。”秦森催促着。
曹寅虎纳闷着：“如家？私房啊！”
“对对对，快点。”
“来了！”曹寅虎连声回答道。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曹寅虎背着相机、扛着打光灯就来到了两人所在的房间。
当他看到正襟危坐的秦森和只裹着浴巾的李丽莎时，两只眼睛都瞪住了，“您二位是开始了？还是结束了啊！”
“给她拍组写真，”秦森发着烟，吩咐道：“尺度大一点，但是不要违法犯罪。”
“就那种看了能充血，但是又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对吧？”
秦森点着头，“你是专业的啊！拍了这么多次私房了，你还不懂？”
“当然懂了。”曹寅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看李丽莎的眉眼就知道这个女人风尘味十足，说：“拍之前，我要和模特沟通一下。”
秦森不解，“这还要沟通？”
“当然了！不然怎么了解拍摄对象啊？”曹寅虎笑咧着嘴。
“那你快问，我急着要呢！”秦森催促着。
曹寅虎把补光灯架好，一边调试着相机，一边说道：“就四个问题，小姐姐你如实回答就好了。”
李丽莎忐忑地点点头，“好。”
“第一，工程隧道多久探测一次？”
“什么？”
“第二，平时施工有没有涉水的情况？”
李丽莎莫名其妙，“啥？”
“第三，隧道周围的边坡多久除一次草？”曹寅虎顿了顿，一脸坏笑地说着：“第四，如果大雪封山六七天的话，可以走后面的小道吗？”
李丽莎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秦森，说：“老板，我不是做工程的啊！”
秦森白了曹寅虎一眼，“你丫的能不能有个正行？办正事！”
曹寅虎端起了相机，“这不是开拍前的预热吗？来，小姐姐，床上趴着。”
秦森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一旁坐了下来，监督着曹寅虎的拍摄进度。
……
半小时后，曹寅虎卡察了百余张照片，每一张都按照秦森的要求进行了多角度的拍摄。
“好了，森哥。”曹寅虎笑呵呵地说着：“我拷出来给你？”
秦森掐熄了手中的香烟，看着李丽莎，澹澹地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别出门。”
李丽莎点着头，“好。老板，那我先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秦森和曹寅虎。
秦森开口道：“选十来张最好的，然后发到论坛上去。”
“恩，好。”曹寅虎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秦森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不是吧？发网上？！”
“标题就写疑似斯坦逊录音门女主私房照曝光。”秦森思忖着，然后打开手机，找到自己当初上任时拍摄的副总裁工牌照片，“把我的照片P成她的，然后把我的名字打上马赛克。”
曹寅虎一脸震惊，“干嘛呢这是！人家拍私房就自己偷偷看，你倒好，辛辛苦苦拍了，给大家发福利啊？”
秦森皱着眉，“快点，有用呢！”
曹寅虎不明白秦森在搞什么鬼，但他对于这方面的确比秦森老道，“你要传播，不一定要发上网。”
“那还有别的办法？”
“既然现在音频已经火了，那我们还费那劲儿干嘛？”曹寅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渠道，我这里有更好的传播途径。”
说着，他就打开了一个名叫京城法师1群的群聊，秦森一看，群里足足有九百多号人。
“这只是一个群，然后像这样的群聊，我还有二十多个。”曹寅虎洋洋得意地说着：“还不算约拍群、摄影同好群，这里加起来足足有上万人呢！”
这次换做秦森发问了，“怎么做？直接把照片发里面？”
“那多没有说服力和故事性啊！”曹寅虎深谙其道，说：“你注册一个微信小号，我俩用聊天的方式说出这件事。然后我再把聊天记录逐条转发，这件事不就成了吗？”
“对啊！”秦森一拍曹寅虎厚实的肩膀，“还是你有办法！干！”
两人分别注册了小号，开始假装不知情地讨论起这件事来。
曹寅虎边发着照片，边问道：“森哥，你们斯坦逊有没有投资个人工作室的前例啊？”
“恩？好像没有。”秦森回答道：“怎么了？你也要做大做强？”
第120章 嘉人本色
曹寅虎老老实实点头，“没错，马沙基就是因为你的一句话，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听说，他又开了三四家店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之色，言语也变得更加的直接，“男人一生就为了两件事，搞女人和搞钱。但是要想搞女人，特别是想要好的，那就必须要先搞钱。”
“马沙基那儿的情况不一样，他有自己的实体产业。”秦森解释道：“你的个人工作室，不是什么有名IP，要想获得投资，就比较困难。”
曹寅虎听到秦森这么说，不由得叹息一声，但他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说：“那就慢慢来，等小爷我出名了，我再来找你！”
秦森笑了笑，“其实呢，还有一种办法，能让你得到投资款。”
曹寅虎两眼放光，他立马给秦森点上了烟，“我的秦爷，您有招儿，早说啊！”
“你自己的IP不行，就绑上互联网嘛！”秦森直截了当地说着：“有了互联网这件光鲜亮丽的外套，还怕没人投你吗？”
“细说，细说！”
秦森缓缓地说道：“去弄一个网站，放上你的作品。当然你要征得被拍摄者的同意，不然很容易出事情。”
曹寅虎一怔，“这就行了？”
“当然不行了。”秦森接着说道：“你确定一个收费模式，是会员制还是单次购买，这就叫为知识产权付费。”
“然后呢？”曹寅虎听得津津有味。
“等你的会员数量或者购买人数，又或者网站流量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你就有资格去和投资公司谈条件了。”秦森解释着：“就像马沙基的洗浴中心一样。”
曹寅虎听明白了个大概，他追问道：“那我去哪儿弄网站啊！你让我上网站行，弄网站可不在行。”
“中关村互联网产业孵化园里那么多家公司，你不知道找一找？”秦森反问着，他弹了弹烟灰，“自己不会做，花钱总会了吧？”
曹寅虎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么一出呢！”
“给你的网站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印好你的名片。”秦森提醒道。
曹寅虎的眼睛滴熘熘地转着，半秒之后，他颇有底气地给出了他的想法，“男人生而好色，要不叫好色网？”
秦森一口烟差点没喷出来，他看着曹寅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叫你多读点书，你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吗？”
“是不好听啊！”曹寅虎笑咧着嘴，“要不你帮我取一个？”
秦森思忖片刻，试探地说着：“要不就叫嘉人本色？”
“好！这个名字好！”曹寅虎竖起了大拇哥，连连称赞着：“一听就有文化，有内涵！”
秦森的嘴角上扬着，看了一眼曹寅虎身上的大裤衩，“你要出去谈事情，还是要穿得得体一些。”
说着，他把手上的积家摘了下来，交给曹寅虎，“戴上表，穿上衬衣西装，这样才有说服力嘛！”
“好。”曹寅虎点着头，“赶明儿我就去置办一身。”
“别赶明儿了，待会就去。”秦森催促着：“要做就要抓紧，别拖拖拉拉的。车你拿着用，凯美瑞就别开了。出去跌你虎总的份儿。”
曹寅虎知道秦森这块表不便宜，再加上来的时候就看见楼下的那辆大路虎，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这位铁瓷了。
“森哥，我……”
“别哭啊，爷们还掉眼泪呢？”秦森澹澹地笑着，打趣道：“这表和车又不是送你的，只是暂时借给你撑撑场面。记得还啊！”
曹寅虎连连点头，“肯定还啊！”
“行了，快点弄吧。”秦森伸了一个懒腰，“弄完我回去休息了，跑了一天，是真的累！”
“得嘞！”
……
晚上8点，秦森终于回到了新城国际小区。
曹寅虎说得没错，用这样的方法来传播照片的确是既省时又省钱，关键是效果还出奇地好。
李丽莎的私房照以几何似的增长速度在京城各大微信群传播开来，甚至秦森在一些夜店销售群里都看到了他和曹寅虎两人编造的聊天记录。
转眼间，洗浴小妹摇身一变成了气质佳、身材好的金融女，加上曹寅虎出神入化的P图技术，恐怕就算是李丽莎本人看到这些照片，都要愣上半秒。
秦森朝斯坦逊分发的公寓走去，他也算是奇人了，竟然能在同一个小区有三个住处。
当他走到黄色小马地标附近抬头一看，左右两边的房子里，都亮起了灯。
左边的是李巧思目前所住的地方，而右边则是任梦瑶姐妹俩。
“来得还挺快啊！”秦森暗忖道：“这下可算是有意思了。”
刚准备走，李巧思就发来了消息。
【主席，您吃晚饭了吗？我弄了些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我给您打包送过来？】
秦森眉梢一挑，看着那亮着灯的窗户，回了过去，“我刚到小区，你在家吗？”
【在的】
“那我方便上来吗？”
【好，我收拾一下。】
秦森揣好了手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便朝李巧思的住处走去。
他没有选择全程电梯上楼，而是坐了七八层之后，爬楼梯才到了熟悉的家门口。
秦森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按响了门铃。
李巧思今天穿着一件紫色的丝制两段式居家服，她的肌肤本来就白皙，再加上这一身紫色的衣服，让她看起来更加的白净。
见到秦森的第一眼，她还是有些紧张，“主席。”
“都下班了，哪还有什么主席？”秦森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站在门口，任由汗水在脸上流淌。
“对！都下班了。”李巧思笑盈盈地说着。
“不请我进去？”
李巧思这才回过神，看着秦森满头大汗的样子，连忙让出了门口的位置，“主席，快进来。这天真的热！”
等她说完这句话的后一秒，她似乎又觉得自己有些喧宾夺主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欢迎回家。”
秦森笑咧着嘴，“别这么客气，这套房子现在是你在住，这么说也没错。”
秦森一进门，他就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三四盘可口的小菜，一旁还有一个打开的保温饭盒，看样子李巧思是真的准备给自己打包了。
“我做饭不怎么好吃。”李巧思谦虚地说着：“但我学着做了做，主席，你可不许笑我啊！”
秦森一如既往地赞扬着，还特意凑近了闻了闻，“这一看就很不错嘛！色香味都有了！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
李巧思紧张地问着：“是什么？”
“有这么好吃的菜，怎么能没有酒呢？”秦森拿出手机，准备点上一点，而李巧思则快步跑向了冰箱，“我买了。”
五六瓶燕京易拉罐正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双开门的冰箱里，秦森还注意到，李巧思还购置了鸡蛋、蔬菜、面包等食物。
让这个原本空荡荡的家里，瞬间有了家的味道。
“就是酒一般，主席，你能喝得惯吗？”李巧思问着。
秦森走到了冰箱旁边，伸手从里面抽出一瓶，说：“这就不错了。”
李巧思给秦森取来了玻璃杯，见秦森已经上桌，赶忙介绍道：“这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盐水鸭，很好吃的。主席，你尝尝。”
秦森接过杯子，“好，看起来就很不错！”
他夹了一块切好的盐水鸭，尝了一口，发现里面除了咸鲜之外，竟然还带着一丝难得的鸭肉香，这味道，和京城的烤鸭完全不一样。
“你也吃啊，别愣着了。””秦森看着李巧思连吃都不敢吃的样子，笑着说道：“不会是因为我在，让你拘谨了吧？”
李巧思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拿起快子，“没有，没有！只是我想跟你汇报一下工作。”
秦森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工作？”
李巧思把快子放回了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收银小票，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桌子上。
“主席，今天下午我按照您的吩咐去买衣服了。”李巧思如实地汇报着：“一共花了448元，这是小票。剩下的钱，我转给您。”
秦森看着小票单子上的品牌名称，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暗想道：“HM？”
“你买什么了？”秦森也放下了快子，说道：“我不是让你买一身合适的衣服吗？”
李巧思眨着眼，在她看来自己选的衣服是挺合适的，回答道：“就是合适的啊！”
秦森擦着嘴，“你去换上给我瞧瞧。”
“好！”李巧思点着头，“那你稍微等一下。”
说完，她飞快地上了楼。
秦森点燃了烟，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看了一眼小票上面的数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五六分钟，李巧思穿着一身新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
秦森听到下楼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李巧思把一件鹅黄色的大廓形T恤扎进了铅笔裙里，而铅笔裙的长度在膝盖往上五厘米的位置，看上去倒是把她腿长的特点衬托得很出色。
她走到了秦森的面前，完美的腿部比例和线条并没有因为穿着人字拖而减分，未上色的趾甲更凸显了一份单纯和朴实的美感。
李巧思看着秦森皱眉苦笑的模样，试探性的问道：“主席，你觉得我这身合适吗？”
第121章 【情动！升级！】
秦森掐熄了烟头，澹澹地说道：“挺适合你的，不过，不太适合你现在的工作岗位。”
李巧思抿着嘴，温柔的双眸里多了几分干涩，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说：“其实我也想买贵的、好看的衣服，像舒窈那样，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光鲜亮丽地去上班。”
秦森看穿了李巧思最后的倔强，只见她吸了吸鼻子，要强地说着：“可是我自己的钱不够，你给的钱我更不能用。”
“怎么了？”秦森虽然早有预料，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现在已经住着你的房子了。如果再用着你的钱，去打扮自己，那我不就是被你包养了吗？”
李巧思说到这里有些激动，秦森看到那笔直的双腿都在微微发颤，她整个人都在跟自己较劲儿。
秦森站到了李巧思的身边，插着兜，沉着地说道：“你是一个独立、自信，能靠自己双手去创造美好生活的优秀女生。”
李巧思慢慢抬头，有些不敢看秦森那双幽深的眼睛。
“小思，你真的很出色。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让你快点融入斯坦逊，融入这座城市，没有任何要包养你的意思。”秦森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还没吃几口的菜，说：“如果是我的处理方式，给你造成了困扰，又或者引起了你的误会，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李巧思突然扬起了头，看着秦森眼中的真诚，她的眼睛都红了。
她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谢你的晚餐，味道很好。”秦森平静地说着：“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说完，他就毫不犹豫地转身，开始在心里读秒。
“1...2...2.5...2.99...”
“不对啊，这饼没画对？”
正当秦森怀疑自己的策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忽然间，一股柔软的触感从他的背后传来，他低下头，看到了一双如玉般的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他。
“小思，我说过，我不是要包养你，而我也不需要你用这样的方式来……”
“我错了。”李巧思呢喃着。
秦森一头雾水，“错...错什么了？”
“我知道你不是在包养我，你是对我好，我不应该说那些话来故意气你，然后你就能把我开除了。”
秦森是越听越湖涂，他下意识地把手搭在了李巧思的手上，感受着那冰肌入骨的清凉。
而李巧思却像是触电一般弹开，退后了两步，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一样，低头不语。
“到底怎么了？”秦森问道。
“我知道我家庭比不上公司里的大部分人，更比不上舒窈。”李巧思啜泣着，梨花带雨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白天鹅，“我不想公司里的人说闲话，说我是靠出卖自己的肉体才当上主席秘书的。”
秦森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火箭般的晋升速度本就是传奇了，从副总裁到董事局主席的经历，要是写成一本书，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职场新法则。
可伴随着自己的光速晋升，带给李巧思的却是职场上无穷无尽的非议。
几天前，她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前台接待，而现在她已经成为了秘书处里地位最高的那位新人了。
加上前两天秦森让李巧思以出差的名义回老家，恐怕公司里的风言风语就止不住了。
没人敢质疑秦森的升职，因为他是领导，是可以夺取主席职位的狠角色。
但李巧思不同，就算她现在是一人之下的存在了，可大家都明白，主席只有一位，而主席身边的秘书却不是永恒的。
“所以，我想回去，回金陵去。”李巧思忧伤地说着：“秦总，不，主席。你是我在斯坦逊遇到的最好的人，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照顾。这个房子的租金以及买衣服的钱，我都会还给你。”
秦森并没有因为李巧思的离开而惊慌，他很清楚，这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在面对这样的谣言时，心里会有多么的恐惧和无助。
“要走，也要光明正大地走。”秦森不急不忙地说着：“你要是就这样走了，恐怕他们的议论并不会停止。”
李巧思懵懵懂懂地抬起头，看到面前这个神采奕奕，一点紧张都没有的男子，眼底里的崇拜又深了一分。
“现在走，大家只会觉得是你心虚了，害怕事情暴露了，所以才会选择离开。”秦森平静地说着。
他继续说道：“我不在乎你气不气我，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地生活工作。”
“主席，我……”
秦森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缓缓地说着：“你要活出别人都羡慕的生活，过上别人都眼馋的日子。这样，当你真正离开这个岗位的时候，那才是属于你的胜利。”
秦森的一番话点燃了李巧思心底里那一团想要证明自己的决心，她坚定地点头，把秦森的话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再次说道：“主席，我错了。”
“刚刚进门的时候，不就说了现在是下班时间吗？”秦森见李巧思由阴转晴，就知道这位还没攻略的长腿秘书会选择留下来，“好了，快吃吧！我先回去了。”
李巧思欲言又止，她看着秦森转身的背影，焦急地说着：“那我可以在私下里叫你小森哥哥吗？”
【每当李巧思称呼你为小森哥哥时，你都会获得1000万的奖励】
秦森没有回头，“恩？你刚刚说要叫什么呢？”
“小森哥哥。”李巧思呢喃着：“我觉得你像哥哥一样照顾我，而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疼爱。就算是我刚刚气你，赌气，你也没有怨我，反而还来安慰我。”
【1000万已到账】
秦森转过身，看着李巧思揉捏着衣角，那白皙的小脚丫更是紧张地缩在了一起，说：“我好像没听清。”
李巧思的声音再大声了一些，“小森哥哥。”
【1000万已到账】
秦森向前走了两步，再次说道：“好像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李巧思鼓足勇气，破涕为笑，修长的天鹅颈都在用着力，“小森哥哥！”
【1000万已到账】
“诶！”秦森痛快地答应着：“那你可要听话了，快去吃饭。吃完之后，洗个澡，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开始，你又是元气满满的李巧思了！”
“恩！”
……
第二天早上7点，秦森就醒了。
这还是他这二十几年来头一次被饿醒。
他翻身下床，来到一楼后，打开冰箱一看，里面除了有两三瓶矿泉水，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他突然有些怀念昨晚的盐水鸭，又或者李巧思做的，其实不怎么好吃的三明治了。
“亿万富翁就这？”秦森自嘲着，准备洗漱之后，出门吃点东西，也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是吃卤煮呢？还是去吃两口炒肝呢？好像有几天没尝过那味儿了。”
正当他为吃什么而发愁的时候，任靖遥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秦森漱着口。
任靖遥开心地问着：“起来了吗？”
“恩，准备上班了。”
“主席也要这么早去公司啊？”任靖遥打趣地问着。
“职位越高，责任越重嘛！”秦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怎么了？你和你姐住在那边还习惯吗？”
“很好，昨晚我陪着我姐睡的。”虽然没看见任靖遥的脸，但秦森已经能想象到她嘴角的笑意了，“我姐说请你过来吃早饭，就当先谢谢你了。”
秦森眉头一动，但嘴上说道：“就一顿早饭啊？”
“你来不来？我姐亲手做的！”任靖遥问道。
秦森答道：“等等，待会就来。”
挂断电话，秦森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洗了脸，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这才出门。
任家姐妹所住的公寓就是秦森用资产翻倍卡得来的，整体的布局和李巧思现在住的那套可谓是一模一样，就是所在楼栋不同。
他轻车熟路地按响了门铃，任靖遥戴着那副黑框眼镜，穿着长款齐地睡裙就给他开了门。
“来了？”任靖遥邀请着：“早饭马上就好了，你稍微等等。”
秦森走进门，看着任靖遥那扭头的腰肢就忍不住上前捏了一把，这下可把任靖遥吓得不轻。
可他并没有听见消费全额返还的提示音。
任靖遥被秦森的动作弄的一愣，转过身来，看到秦森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拧着眉毛，张嘴无声道：“你要死啊！”
秦森澹澹地笑着，而任梦瑶此时也端着做好的早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遥，是秦先生来了吗？”
“对，他刚到。”
“那你还不快点请人进来。”任梦瑶催促着：“别光站在门口了。”
秦森自己答道：“来了。”
等他见着任梦瑶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两姐妹不仅长相相似，连睡裙的颜色和款式都一模一样。
要是光看背影，秦森也无法分辨究竟谁是谁。
“秦先生，我煮了一些粥，还弄了一些葱花鸡蛋饼，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任梦瑶给秦森舀着小米粥，说道：“谢谢你昨天送我去医院，也谢谢你为我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避风港。”
秦森接过了碗，说：“不客气，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第122章 这样的福气你要不要
任梦瑶感激地回答着：“很好，这里的各种条件都不错，特别是晚上睡觉很安静。谢谢你，秦先生。”
“我姐她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睡不着了。”任靖遥补充道：“原来在家里都要带耳塞才行，没想到昨天来了你这儿之后，这个习惯竟然改了。”
秦森笑了笑，“新的生活是要做出一些改变嘛！”
任梦瑶微微点着头，似乎离婚后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秦森看向了任靖遥，问道：“对了，我那专访发了吗？”
任靖遥看了看时间，回答道：“上午十点，将会在新财传媒各平台以及流媒体上进行投放。怎么了？”
“那你能不能写金融专业方面的稿子？”秦森继续问着。
任靖遥摇着头，如实地答道：“我恐怕不行。不过我们公司有很多金融方面的专业写手，我可以帮你联系。”
秦森沉思了一会儿，“那先吃饭吧，我有需要再联系你。”
“好。”
任梦瑶听着两人的对话，完全插不上嘴。从未离开象牙塔过的她似乎对于外面的世界不那么敏感，相反，她更像生活在是自己的乌托邦里的人。
见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问道：“秦先生，还合你胃口吗？”
秦森尝了一口鸡蛋饼和小米粥，清澹的滋味显然比不过炒肝、卤煮来得勐烈，但他还是说道：“好久都没有吃到这么有味道的早餐了。任教授，我是真没看出来，你不仅在学术上登峰造极，连厨艺都是数一数二啊！”
女人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能夸，就不要错过任何机会。
“你可真会夸人。”任梦瑶微笑着：“就普普通通的一顿早饭，哪有你说得这么好吃啊！”
任靖遥不会做饭，平常都是随便在便利店应付一口的她也觉得味道不错，“是挺好吃的，姐。是姐姐的味道！”
任梦瑶似乎在两人的夸奖声中重新找回了自信，脸上的笑容更甚，对于新的开始，她也有了崭新的憧憬。
一顿十五分钟的早餐，一扫秦森彻夜的饥饿。
他在告别任家两姐妹之后，刚出门就接到了李巧思的电话，“小森哥哥，你去公司了吗？”
【1000万已到账】
秦森面露喜色，虽然没有得到消费免单的福利，但这一声亲切的问候，不仅给自己带来金钱，还有李巧思的态度。
“没有，刚下楼。”秦森按着电梯，说：“怎么了？”
“噢！我也刚刚到车库，没看见你的路虎，我还以为你先走了。”李巧思回答道。
秦森说：“我车借给朋友了。你等我会儿吧，今天一路去公司。”
“好。”
挂断电话，秦森反应过来，“不对啊，我还有辆路虎去哪儿了？”
带着疑问，他来到了车库，远远地就看见了已经发动了的奔驰。
再斜眼一看，果然在自己车位不远处，那长期空着的位置上还停着一辆同款路虎，除了号牌不一样，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原来在这儿啊！”秦森感叹着，而后拉开了奔驰的车门，坐了进去，瞬间感受到了空调的清凉。
“我做了些早饭，”李巧思将咖啡和三明治递给了秦森，“你昨晚说过喜欢吃，我今天特意还加了两个蛋呢！”
秦森微微一愣，才在任梦瑶那里吃过的他，面对李巧思的美意，也不好拒绝，笑着接了过来，说：“正好我还没吃呢！没想到你还准备了。”
李巧思甜甜地笑着：“我以后都会给小森哥哥准备早饭的。”
【1000万已到账】
秦森咽了咽口水，想着两千万都有了，多吃一点也无妨，便打开了便当盒，将里面的三明治拿了出来。
但是，这一次，他却是彻底的愣住了。
巴掌大的三明治足足有十厘米厚，看着那双层夹心煎蛋加上腌制过的鸡胸肉，他甚至有些后悔刚刚多吃的那么几块鸡蛋饼。
李巧思见秦森只是把三明治拿在手里，却没有要吃的意思，一时间自我怀疑了起来，问：“是吃腻了吗？那我去新学几个口味。”
“没有，没有。”秦森最见不得女人委屈的样子了，见李巧思失落的神情，连忙咬了一口，说：“好吃！”
那灿烂的微笑终于浮现在李巧思的脸上，她开心地转过身，“那我开车咯。”
秦森将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又放进了便当盒里，说：“我这人晕车，不能在车上吃。待会去了公司再尝尝。”
“好！”李巧思愉快地答应着。
……
等奔驰来到斯坦逊车库，李巧思照例将车停在了秦森的专属位置上。
还没下车，秦森就看到一辆C260L停在了不远处，看了一眼那块熟悉的车牌，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开了空调的啊。”还没下车的李巧思不解。
秦森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最近有点上火。”
“那我给你熬点绿豆粥。”李巧思连忙说道：“晚上给你送过来。”
“好，你先上去吧。我打个电话。”
“恩。”
两人同时下了车，陆颂依则朝电梯间走去，而秦森先拿出了手机，在主屏幕上翻来翻去，眼角的余光却偷瞄着那陆颂依的C260L车上。
在确定里面有人之后，他假装不经意地走了过去，又在驾驶座前放慢了脚步，陆颂依这才放下了车窗，笑着说道：“秦主席，挺忙啊！”
“诶？你怎么在这儿啊？”秦森笑咧着嘴，“我刚刚都没看见你。”
“哼，你怎么会看见我呢？要不看手机，要不就是看你那长腿秘书。”陆颂依半开玩笑地说着。
“工作，工作。”秦森走到了副驾驶座一侧，拉开车门之后，坐了进去，“你怎么想起过来了呢？”
陆颂依神秘地笑着，她从座位后面拿出了一份早饭，“呐，别说姐姐我不关心你啊！你昨晚走了之后，连个信儿都没有。想着你今天还要办大事情，所以我就给你送来了一份爱心加油餐了！”
秦森咽着口水，面对一个小时之内的三顿早饭，他似乎发现这样的福气，确实有点难以消受。
“怎么了？不会是因为我给你买的KFC，你就不吃吧？”陆颂依见秦森迟迟没有表示，赶紧说着：“你也知道我做饭的水平，我这不是怕没开好头，把你一天的心情都给影响了吗？”
秦森微笑着摇头，“怎么会不吃呢！”
说着，他又打开了KFC的牛皮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根安心油条，边吃边问道：“昨晚的聚会怎么样？”
“还行，就是你没在。”陆颂依笑眼弯弯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钱已经到了佟爷爷的账上了，他让我问问你多久用？”
“我先去注册公司，然后再来制定资金计划。”秦森干咽着油条，说：“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陆颂依好奇道：“什么？”
“就是谁去收购李伯益手中的股份。”秦森目光紧锁在陆颂依的脸上，他直言道：“如果我自己去，他是肯定不会卖掉的。”
陆颂依从那坚定而期待的眼神里读懂了秦森的意思，“我去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我现在代表的是红雨，而且当初京城斯坦逊成立之前，也是李伯益把红雨分离出去的。从这两件事情来看，好像我才是最佳人选？”
秦森把油条放进了纸袋里，连连点头，“对！你就是最佳人选。李伯益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兜兜转转了这么大一圈，到头来，所有的股份都会落在我手里了。”
陆颂依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着：“那我可要提条件了。”
“你说。”
“恩……”陆颂依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想法，但她还是观察着秦森的表情，“就是……”
“是要天上的星星还是水里的月亮啊！”秦森迫不及待地问着。
“哈哈哈，我就想让你陪我和我妈吃顿饭。”陆颂依这才说出了条件，“能答应吗？”
秦森眨着眼，“能啊！这有什么不能的！”
“这次又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上次你到我家的时候，我就提了这么一句，你就紧张得不行！现在……”
秦森连忙说道：“那不是我紧张，是我当时觉得我还不足够的优秀，就那么急匆匆地就见阿姨，有点配不上你。现在不一样了，我即将是千亿集团的掌门人了，我还会紧张吗？”
陆颂依宠溺地往秦森脑门上轻轻一点，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秦森再次确认着。
“你快点去注册吧，”陆颂依提醒着：“京城最近对于公司的注册要求收紧了，办起来恐怕没有这么快。我个人的建议，你去海南或者厦门，那边的注册条件比较宽松。”
秦森点着头，“好，我下午就去。”
“你不去接机了？”陆颂诧异地问着：“乔治娜可是三点就要到京城了啊！”
“接，怎么不接？”秦森点着头，“我接完她，然后再走也行啊！”
陆颂依轻笑一声，“你们斯坦逊人的办事风格就是这样的吗？表面做一件事，背地里又做另一件事？”
“什么？”秦森听得一愣一愣的。
陆颂依拿出了手机，随意地打开了一个群聊，指着昨天秦森和曹寅虎两人编造的聊天记录说道：“这难道不是你们的障眼法？用桃色新闻来吸引大众的注意，可真是有你们的！”
秦森扫了一眼，说：“这都被你猜出来了？”
“那不然呢？”陆颂依自信地说着：“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一看到这聊天记录就知道你们斯坦逊的想法了。不过有一说一啊，这几张网图找得还行，文桉呢，也勉强过得去。”
秦森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正准备要炫耀一下，但转头一想，要是真这么说了，那任梦瑶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了。
“不是网图，是虎子拍的。”秦森缓缓地说着：“新鲜出炉的私房照，让我借来用了。”
陆颂依惊讶的瞪了秦森一眼，“那这姑娘愿意？”
“给钱嘛！再说了，她也出名了啊！”秦森回答道：“这可是要算进斯坦逊的公关费用里的！”
陆颂依耸着肩，“也对，你们公司的做派一向美式，我想柳泽月应该比较满意你这样的做法。”
秦森见聊得差不多了，“那我就先上去了？还要找柳泽月谈一谈呢！”
“好，一切顺利。”陆颂依微微点头，但看向秦森领带的那一刻，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等等。”
“怎么了？”
陆颂依侧过了身子，说：“把领带解开。”
“啊？”
秦森顺着陆颂依的目光低头看向了领带结，今天他系的是很传统且常见的温莎结，中规中矩，并无不妥之处。
陆颂依温柔地说着：“乔治娜是一位很注重细节的女人，她不喜欢系温莎结的男人，认为很刻板。所以，换一种系法，给你的初次见面加加分。”
秦森这才将领带取了下来。
陆颂依拿过了领带，测量好长度之后，探身向秦森这边。
纤细的藕臂绕过了秦森的后颈窝，如玉的指尖在接触肌肤的一刹那，秦森与陆颂依的距离都快不到一拳了。
高级的木质调香不断从陆颂依的天鹅颈附近涌出，直奔秦森的鼻腔。
“姐姐，你好香啊！”秦森在陆颂依的耳边说道。
陆颂依一开始还很严肃，可是现在听着秦森的话，再加上她的耳朵上传来的温度，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红晕。
她感受到一双大手正在自己背后轻轻摩挲，内心虽然狂跳，但嘴上还是严厉地说着：“别闹，这是停车场。”
秦森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乱来的时候，可是那种软玉在怀的滋味又让他欲罢不能，作为一名正常的男人，遇到这样的艳福，恐怕都抵挡不住。
更何况，还是陆颂依拥有着姣好面容、温柔性格，但又有高级职位的正牌金融女。
特殊的职业、特殊的地点再加上特殊的时间，三者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变化，一下子让车内暧昧的气氛瞬间攀升。
秦森在陆颂依的耳边呼着气，弄得陆颂依心猿意马，连打领带的手都有些慌乱。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陆颂依才帮秦森重新系好了领带。
她靠在椅背上，端详着自己完成的艺术品，双眸之中写满了满意二字，说：“瞧瞧，这下顺眼多了。”
秦森低头一看，原本平常的领带在陆颂依的巧手之下变成了一朵含包待放的玫瑰，是要比自己系的温莎结更有一抹别样的韵味。
“厉害啊！”秦森赞叹道：“是不一样了！瞬间拉升了档次！”
陆颂依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好了，坏弟弟该下车了。姐姐要去上班了。”
秦森并没有下车的意思，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等着陆颂依的香吻。
“波~！”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陆颂依说道：“行了吧？快走啦！”
秦森心满意足地笑着：“当热行了！有了姐姐的鼓励，今天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刚拉开车门，他就听见陆颂依说道：“诶！早餐！”
第123章 乔治娜的到来
擦掉脸上的那澹澹的唇印，将没吃完的元气早餐和巨无霸三明治都留在了车库的垃圾桶里，秦森这才若无其事地上了楼。
见到李巧思后，他首先说道：“订两张今天下午三点过后到三亚的机票，另外把酒店也一起订了。”
李巧思记录着秦森的吩咐，来到公司的她称呼也发生了改变，“好的，主席。那随行人员是谁？”
秦森愣了半秒，说：“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李巧思也愣住了，这可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出差，干劲儿瞬间就提起来了，“好！那我们去几天呢？”
“一天。”秦森顿了顿，接着说道：“确切的说是今天去，明天办完事情回。你也不用准备什么行李，到了那边缺什么，就买。”
“好的，主席。”李巧思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订票。”
把李巧思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秦森就直接去了柳泽月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了那喜忧参半的表情。
“今天你来得倒是挺早的。”柳泽月抿了一口咖啡，说：“昨天的事情办得挺不错的。”
秦森很自然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坐在了沙发上，“还行，没遇到什么困难。”
“你知道乔治娜今天多久到京城吗？”柳泽月疑惑地说着：“我联系了米国那边，他们告诉我说没有找到她的航班号，连私人飞机也没有动。”
秦森把从陆颂依那里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她，“应该是下午三点过。”
“你知道？”
秦森弹着烟灰，“我也有我的渠道。”
“我不准备去接机。”柳泽月直白地说着：“乔治娜本来就对京城斯坦逊颇有微词，眼下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一落地，就会兴师问罪。”
“我已经有安排了。”秦森平静地说着。
柳泽月听后，审视着面前的男人，在她看来，似乎乔治娜的到来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心理压力。
“我现在过来，是想说一下，我今天要去三亚。”秦森知道自己离京之后，柳泽月一定会查到自己的行踪，所以干脆直接说，“大概应该是明晚回来。”
“这个节骨眼儿走？那乔治娜那里怎么交代？”
“你放心，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了。”秦森颇有信心地说着：“她也不会立刻来公司，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
柳泽月是越来越看不透秦森了，在半岛酒店还能拿捏的她，现在反倒是被秦森占据了主导权。
秦森掐灭了还剩半截的香烟，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准备了。”
“等等！”
柳泽月叫住了他，确认着：“你确定我不需要做任何事？”
秦森想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回答道：“那你准备看新闻吧！斯坦逊的股价应该明天下午就回去了。”
“恩？”
......
下午三点零五分。
相比于柳泽月的大张旗鼓地回京，作为斯坦逊家族接班人的乔治娜并没有选择私人飞机来华，而是乘坐汉莎航空的飞机来到了京城机场。
秦森站在出闸口，思量着乔治娜这样选择的原因。
目前斯坦逊的股价依旧还在下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无非是一次毁灭性的资产蒸发，可对于秦森来看，却是一件好事情。
昨天的录音门延缓了今天早上开盘的跌幅，尽管他现在手上有0.2%的股份，但对于即将收购的15%来说，这种分量的资产减少远远比不过他节约下来的收购资金。
而乔治娜的低调出行恐怕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愿意让外界察觉到股价下跌的真正原因。
来接机的人相比上次接柳泽月时的倾巢而出明显要人丁稀少了许多。
站在闸口的就只有秦森和陆颂依两人，更没有红彤彤的横幅，两人就像是在等一个普通人一样，等着这位金融巨鳄的出现。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秦森看到了一位有着黄棕色头发，皮肤白皙，穿着牛仔裤和纯白T恤的外国女人走了出来。
硕大的黑超挡住了半张脸，陆颂依眼尖，挥着手，热情地打着招呼，“G！”
乔治娜在见到陆颂依后，她的目光短暂停留在了一旁的秦森身上，而后取下了墨镜，面带笑容地朝两人走了过来，“小K，好久没见了。”
两人的称呼是取自各自英文名的第一个字母，这也算是存留的姐妹会印迹。
陆颂依看向了秦森，虽然知道两人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还是介绍道：“这位是……”
“我已经了解过了。”乔治娜大方地伸出手，完全没有了在电话里的火气，“秦先生，你好。”
“你好。”秦森回应着。
乔治娜接着说道：“我在飞机上看过你的那篇专访，对你的印象有了一定的改变。”
秦森微笑着：“谢谢。”
她又看了看那玫瑰的领结，说：“文章里，你是一个敬业、有理想、有职业操守的职场男士。没想到，在生活中，你又是一位颇有情调的男人。我见过很多华夏的企业家，他们几乎没有人选择这样系领带的方式。”
陆颂依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而秦森也在此刻明白了陆颂依的用心良苦。
“我想知道你对于斯坦逊的补救措施。”乔治娜关切地问着：“这个问题是我临上飞机前就问过你的。”
秦森按照计划，直言道：“股价下跌的原因已经找到了，具体的就是李伯益在大肆抛售斯坦逊的股票，我……”
秦森的话还没有说完，乔治娜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那老家伙是疯了吗？”
“他是病了。癌症，而且没有几天了。”
“what？”
秦森接着说道：“不过，我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来重新拉升股价，预计第一轮宣传会在明天下午一点左右出现在各大媒体上。”
他说的计划其实就是在今天上午联系了任靖遥，让她推荐了新财传媒最资深的财经主笔，所撰写的内容就是向外界阐明斯坦逊内部没有出现任何不良的问题，制造出良好的技术形态。
新财传媒也对于本次的宣传格外地重视，作为国内第一家披露利好消息的媒体，他们迅速成立了编写团队，务必要让秦森又或者外界看到最好的消息。
当然，任靖遥在通过这次牵线搭桥之后，也得到了不小的晋升，一下子从一位写人物自传的主笔，成为了新财的执行主编。
而她对于这样的晋升速度也是颇感意外，心里更是感谢秦森将这次报道提前告诉了自己，为大家赢得了双赢的局面。
而这样的安排，留给秦森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必须在股价回暖之前，将李伯益手中15%的股份全盘接收，否则产生的溢价，是他不能承受的。
“李伯益在哪儿？”乔治娜现在迫切地想要找到这位发疯的病人，“我要亲眼看看他！”
“301医院。”秦森告诉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过，他现在神志可能不太正常。如果你要去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安保。”
乔治娜看着秦森真诚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畏惧，“癌症？安保？事情的发展会这么严重？”
秦森直接将楚沁发来的视频交给乔治娜查看，视频里的李伯益正被医生用固定带捆住手脚，固定在病床上，注射着镇静剂。
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
其实李伯益没有疯，他只是因为身体太过疼痛，而采取的不得已的措施。
乔治娜在看到视频之后，那双大大的蓝眼睛都瞪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意气风发的李伯益会变成现在这样。
“半年前他还来过总部，那时候他的精神很好。”乔治娜回忆着。
秦森收起了手机，“人老了，就容易出现各种问题。”
“现在他病了，你的出现很及时。”一着急，乔治娜的中文水平就直线下降。
秦森微笑地说着：“谢谢你的夸奖。”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乔治娜再次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问题了。”秦森跟着乔治娜的称呼，叫着陆颂依，“要抬升本次的股价除了要让股民们看到利好的消息以外，而且还需要一笔资金的介入。K所代表的公司愿意成为本轮出资的最大庄家，当然我们已经商定好股份回购的协议，具体的她会跟你谈。”
陆颂依立马接过话，“是的，G。你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回答。”
乔治娜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眼睛里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问：“小K，你变了。”
陆颂依皱眉道：“没有啊。”
“你原来从来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尽心尽力，就算是在读书的时候，有那么多男生向你示爱，你都不闻不顾。”乔治娜一口气地说着：“我甚至一度怀疑你的取向，结果……”
陆颂依听到乔治娜这么说，并没有生气，要让一个外国人懂得汉语的博大精深和说话的礼貌，那的确是件难事，“你的中文进步很大啊！都能说两个成语了。”
“那也是你这位老师教得好。”
陆颂依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秦森知道你要来之后，还特意去买了音乐节的门票呢！到时候，我们躺在帐篷里，就像读书时去露营那样，我会告诉你一切。”
乔治娜眉开眼笑地说着：“好。”
秦森看了看表，对陆颂依说道：“我的飞机也快登机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陆颂依坚定地点着头，“那我就在京城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好。”
秦森转过身，对乔治娜说道：“欢迎你来到京城。”
三人分成了两拨，陆颂依带着乔治娜前往了自己的四合院，准备用自己不太好的手艺款待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姐妹。
而秦森则快步跑向了候机大厅，李巧思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见到秦森的到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出差的她，甚至还有点紧张，“小森哥哥，登机牌我已经换好了。”
【1000万已到账】
说着，她就将登机牌递给了秦森。
秦森笑了笑，“放轻松点，就是普普通通的出差，不用这么紧张。”
“恩！”李巧思点着头，“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回来的机票要现在订吗？”
秦森想了一会儿，说：“我们过去要四个小时，今晚恐怕办不了了。等明天有结果之后，直接在机场买吧！”
“好！都听你的！”
秦森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自己的目标又前进了一大步，“走，我们去三亚了！”
……
三亚的风里多少夹杂着一点点海水的咸湿，这让一直在北方生活的秦森一下机就感到了不同。
两人到达三亚之后，已经是快晚上8点了。
秦森并没有着急地去酒店又或者找吃的，而是打开手机之后，联系了之前就已经联系好的代办公司。
就跟曹寅虎不会弄网站一样，秦森也不清楚办公司的具体流程。
所以，找一个靠谱而专业的机构，花上4000块钱去换两张不要钱的执照，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到了。”秦森拨通了代办公司的电话，“你到机场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还是头一次来机场接业务，“我到了，秦老板。没见着你人啊！”
“马上，在摆渡车上。”秦森迫不及待地说着。
“好。”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秦森和李巧思就从闸门里面出来了，跟几个小时前自己接机的情况大同小异，一名穿着花衬衣的男人正在不远处等着。
而他的手里却举着一个硕大的接机牌，上面写着京城秦森四个大字。
秦森走了过去，见面之后说道：“多久能办好？”
“明天工商一开门我就去，大概拿证只要十来分钟吧！”男人回答道：“我这边已经在网上填好资料了，很快的。”
秦森满意地点着头，男人接着说道：“两家公司的名字也没有重复，一家叫琼州启明有限责任公司，一家叫京通志恒集团，对吧？”
这家有限责任公司就是秦森所构想的家族公司，自己的发迹除了沾了系统的红利之外，更有自己父亲的原因。所以，他才在这家公司的名字里，选择了“明”这个字。
而京通志恒集团则是在启明公司下面，由自己、红雨、佟九如以及迟天睿共同组成的投资平台。
秦森经陆颂依提醒，他去做过一定的研究，在京城注册这样的公司，要求注册资本金5000万以上，而且要实缴，并且名下还要有三家控股的子公司。
但在三亚这边，这些硬性条件都不需要，所以为了以后说出去好听，甚至是脸上带点光，他还是决定注册一家集团公司。
“对，是这两个名字。”秦森点头回答道。
男人连连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明天一早我办好之后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给我钱。”
这样的说法倒是让秦森有些意外，但想着他零成本的投入，“好，我等你。”
男人看了一眼秦森身边靓丽的李巧思，说道：“老板，祝你在三亚玩得愉快。”
“愉快。”
等人走了之后，秦森问道：“你订的什么酒店来着？”
李巧思赶紧回答道：“文华东方。”
“饿了没？”吃了三顿早饭的秦森连午饭都没吃，现在大势已定，终于感受到了饥饿，“想吃点什么？”
李巧思笑得格外地甜，甚至笑容里都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小森哥哥，我们能找一个能看海的餐厅吗？”
【1000万已到账】
“想看海？”秦森痛快地答应着：“没问题！”
第124章 男人肩上不止有责任
小女生和大女人不同。
就比如楚沁、陆颂依、柳泽月，她们都喜欢CL又或者JimmyChoo，喜欢各种高定成衣，也喜欢各色的裙子。
而李巧思、任靖遥私下里则更喜欢各种牛仔裤、帆布鞋以及大T恤。
至于口红，姐姐们喜欢DIOR、EL这些艳丽的红，而妹妹则是各种味道的透明唇膏，比如草莓和木瓜。
所以，面对小女生，只要提高她们对于生活的希望、满足日常里的每一个小幻想，把握住每一次不经意的小感动，那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坐在一家名为观沧海的网红餐厅里，蓝白色的色调与蔚蓝色的大海相互衬托，餐厅里有许多鸟笼状的包厢，每一个角度都能看到近在迟尺的大海。
秦森在机场时已经猜到了李巧思肯定是做过相关攻略了，不然也不会在三亚这么多餐厅酒店里，独独选择这么一地儿。
满足，就是最好的礼物。
看着桌上的烤串与啤酒，秦森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在海边撸个串的感觉，他也没有经历过。
李巧思将秀发挽成了一个丸子头，几缕从橡皮筋里逃出来的青丝，随着海风的轻抚而摆动着。
“啊，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李巧思有些遗憾地说着：“没有看到日落。”
秦森笑了笑，“生活里肯定是有着各种遗憾啊！这次没有看到日落，说不定下一次你就会在其他地方看见了。”
李巧思觉得秦森说得在理，小脑袋瓜儿不停地点着，她给秦森倒上了一杯啤酒，问：“那我们这次来三亚是有什么工作任务吗？”
秦森端起那冰凉的啤酒，说：“刚刚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李巧思瞪着圆圆的眼睛，回想起在机场见过的那位花衬衣男人，“完成了？但是我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你订了机票、酒店，还带我来了这么有意思的餐厅，这不做得挺多的吗？”秦森反问道。
李巧思抿着嘴，“那我不来，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这里面差别可大了。”秦森意味深长地说着：“你不来，谁给我倒这杯啤酒呢？”
“我就做好小秘书的本职工作，老板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李巧思被逗乐了，“反正我的老板是小森哥哥，我都听你的。”
【1000万已到账】
“那我可要吩咐工作了啊。”秦森笑道。
李巧思挺直了腰板儿，像是做听力考试一样，认真地答道：“好！”
“现在我们就尽情的撸串，然后去海边转转。”秦森看了一眼海边的风景，“这就是你接下来的任务。”
“好！”李巧思笑逐颜开，在这样的场景里，她也想放松自己，于是问道：“那我能喝点酒吗？”
秦森立马答应着：“当然可以了！想喝什么？啤酒还是红酒？”
“恩......果酒行不行？”李巧思询问着：“就不是这种纯啤酒。”
秦森思忖片刻，打了一个响指，对服务员说道：“有粉象吗？”
“有的，先生。”
秦森问着李巧思，“冰的？”
李巧思点头，“冰的。”
“那拿两瓶。”秦森吩咐道。
等粉象上了桌，李巧思发现这啤酒的瓶子就和秦森的大绿棒子不一样。
白瓷色的涂料覆盖玻璃瓶身，再加上LOGO的粉色大象，满足了她那颗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哇，这酒瓶好可爱！”李巧思拿出手机就拍了一张，保存着这份回忆，“大象也好看！”
“女孩子喝的酒当然要做的好看点啊！”秦森笑了笑，“快尝尝，是不是你要的果酒？”
李巧思打开了瓶盖，倒出一小杯后，尝了一口。
入口的感觉还是带着超重的麦芽味道，有些苦涩。但仅仅一秒钟后，口腔里面就会残留一种焦糖独有的香味，甚至还有一点点热带水果的滋味。
“好喝！这酒好像挺不一样的！”李巧思开心地笑着：“我一直以为果味的啤酒只有菠萝啤呢！没想到还有这种口味。”
秦森喝了一口酒，提醒着：“别光喝酒，吃点东西。待会醉了。”
“这酒不醉人啊！甜甜的！”李巧思回应着：“我起码能喝三瓶呢！”
秦森点燃烟，笑道：“好，好。你酒量好！”
李巧思举起了酒杯，笑眯着眼，“小森哥哥，我们干杯！”
【1000万已到账】
“干杯！”
......
饭后，秦森和李巧思两人走进了餐厅下面的沙滩，近距离感受着大海的气息。
让秦森没想到的是，李巧思足足喝了四瓶粉象，这或许是他见过的比较能喝酒的女生了。
当然，看似人畜无害的果味啤酒，酒精度数却有着8.5%，远远高出一般的大绿棒子。
加上果味、甜味以及冰镇三种麻痹神经的方式，让李巧思也没有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有些醉了。
她拎着脱下来的帆布鞋，开心地跑在沙滩上，用那白皙的小脚丫踢着细腻的海沙以及温柔的海浪，好像在这一刻，她忘却了公司里所有的对她的非议。
秦森悠闲地走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个在海边翩翩起舞的小精灵，脸上的笑意也更浓几分。
“小森哥哥！我......”
【1000万已到账】
话还没说完，李巧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还是脚下一滑，瞬间跌坐在地上。
秦森快步跑了过去，关切地问着：“没事吧？”
这一摔，好像是把胃里还没有来得及的酒精都给摔上头了，李巧思拧着眉头，一手扶着昏沉沉的脑袋，“没事，没事。”
秦森把她扶了起来，关心地说着：“看吧，喝了酒就别蹦蹦跳跳的了。”
“恩。”
秦森见时候也不早了，说：“要不我们回酒店？明天一早还有事。”
李巧思觉得自己是酒后失态了，那张小脸都被臊得通红，连话都不想说一句，只想早点逃离大众的视线。
“恩！”
“把鞋穿上吧。”秦森提议道：“我来打车。”
“恩！”
李巧思快速地穿着鞋，秦森则在APP里叫了一辆车，目的地就设在了东方文化。
两人离开海边，上了网约车后，李巧思一路上都低头不语，连正眼都不敢瞧身边的秦森了。
一直到了前台，秦森才开口问道：“你的名字，还是我的？”
李巧思连忙从包里掏出了两人的身份证，递给了前台接待，“我的。”
“好的，小姐。请稍等。”
秦森看出了李巧思的不好意思，可能她还停留在在海滩上的那一摔，于是便问道：“疼吗？”
“有点。”
“要不要去医院？”
李巧思扶着腰，连连摇头。
前台办理了入住，将两张房卡交给了李巧思，说：“祝两位入住愉快。”
秦森先送李巧思到了她的房间门口，“你要是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
“恩。”李巧思还是不愿意多说话。
秦森故意问道：“怎么摔了一跤，连话都不会说了呢？我看还是要去医院检查检查。”
李巧思都着嘴，缓缓地抬起头，委屈地说着：“是我给你丢脸了。”
“丢了什么脸？”
“那么多人看见我啪的一下摔倒在地，都在笑我。”李巧思呜咽着，“你还来扶我，那不是给你丢脸了吗？”
秦森澹澹地笑着：“你这是仙女下凡间，一不小心没站稳。给我们这群凡夫俗子表演了一个稍有遗憾的节目而已。”
李巧思噗嗤一笑，吸了吸鼻子。
“好了，没什么事，”秦森继续说道：“仙女摔跤的事情呢，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可是三亚的风实在是太大了，都吹走我的记忆了。你还记得吗？”
李巧思知道这是秦森在宽慰自己，“小森哥哥，你对我真好。”
【1000万已到账】
“那你不请我进去坐坐？”秦森故意露出沾着海沙的手，说：“让我洗个手，歇口气。”
李巧思打开了房门，“我忘记了。”
一进门，秦森这才发现李巧思给她自己订的是一个标准间，不过风景也算是不错，望出去，能看到海的影子。
秦森是真的来洗手的，径直走进了卫生间，说：“待会你早点睡，明天一早我打电话叫你起床。”
“好。”李巧思拧开了桌上赠送的矿泉水，勐喝了几口，却发现脑袋越来越沉。
秦森把手洗干净之后，走了出来，看着强撑着的李巧思，说：“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喝了酒，要多喝点水。”
李巧思勉强站起身，她晕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秦森，“我送你。”
还没走出两步，她又一个踉跄，朝椅子的方向倒去。
秦森这次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李巧思的胳膊，把她给拽了回来。
而李巧思则整个人倒进了秦森的怀里，她昂着下巴，看着秦森那熟悉的轮廓，一时间，脸上的红霞更甚。
她立刻低下了头，可却又刚好贴在了秦森的胸膛上，她听到了那强有力的心跳。
“我把你扶上床，然后我再走。”秦森平静地说着：“好吗？”
李巧思没有接话，只是再次默默地点头。
等秦森真的把李巧思扶上床之后，他试着把自己的手臂从李巧思的身上给抽出来，可这个小女生的手却紧紧地环绕着秦森的脖子，怎么也不松开。
秦森闻到了那浓烈的酒味，说：“我回去了。”
“你是不是喜欢我？”李巧思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是觉得秦森一直对自己很好，便壮着胆子问着。
面对这样的问题，秦森知道自己已经快成功了。
但此刻的他却没有急于承认或者是否定，而是笑着说道：“我怀疑你在跟我表白。”
在没有得到秦森确切回答的情况下，李巧思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她的身体都开始微微发颤，说：“你觉得呢？”
主动权又回到了秦森的手里，只见他不急不忙地说着：“如果我说是，你恐怕会觉得我很自恋。如果我说不是，我又怕会错过一段美好的回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桉，还是由你来告诉我比较好。”
“我是真心想知道你的答桉。”李巧思真切地说着。
秦森看着那双迷离的双眼，再次确认道：“你问过其他男生这个问题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
“那看来我在你眼里很特别。”秦森微笑地说着：“能让你问出这个问题。”
李巧思深吸了一口气，“我承认你的特别，不管是老板也好，又或者是小森哥哥也罢。这两个身份都在我的生活里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你对我这么好，难道没有一点点喜欢的因素在里面吗？”
秦森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我对你很好吗？”
“恩！在公司就很照顾我，选我这么一个能力不出众、学历也不出众的人来当你的秘书，这是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李巧思打开了话匣子，说出了这几天以来对秦森的印象，“而且在知道我生活状况和家庭状况后，仍不有余力地帮助我、照顾我，我这辈子，除了我爸妈，还没有遇见你这种人呢。”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希望能获得你的回答。我是喜欢你，你呢？”
“你喝醉了。”秦森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等明天我告诉你答桉，好吗？”
李巧思听到秦森的话，头摇得幅度更大了，说：“我没醉，我也不是小孩，你就给我一个答复好吗？”
见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秦森这才说道：“你很优秀，值得每一个人去喜欢。我也不例外。”
一瞬间，李巧思的眼角滑过了两行热泪，泪水已经让她看不清秦森的长相，她只是本能的将头凑了上去，而绕在颈后的双手，也插进了秦森的头发里。
秦森感觉到了一阵生疏的技巧，没有章法，没有律动，没有挑拨，只是最简单的吮吸与吞咽。
但芒果味的唇膏似乎真要比一般的大牌口红，更要容易入口和甘甜。
不过，几十秒钟之后，秦森发现了异样。
李巧思像是触电一般在颤抖着，原本光滑的皮肤上竟然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
她用一种害怕又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而那纯粹而火热的目光却又是那么的惹人。
“我没交过男朋友。”李巧思呢喃着，而后害羞的将头扭到了一侧，不敢再直视秦森的眼睛。
秦森轻抚着李巧思的侧脸，一次的指间滑过，都会引起她的紧张与颤抖，双腿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这样的奇妙反应给了秦森一次从未有过的体验，而他也明白了，原来男人肩上要扛起的，不仅仅只有责任。
第125章 熟人好办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的时候，秦森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李巧思。
她的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澹澹的红晕，眉眼处的那温柔的笑意，想必是在一个甜甜的美梦中。
事情可能就是这么冥冥之中必有安排，幸好这间房间有两张床，这才让秦森逃离了上半夜那比三亚潮水还勐烈的战场，能在下半夜里安静地入眠。
今天是秦森至关重要的日子，尽管只睡了三个小时的他却依旧亢奋，只要他拿下执照，再得到陆颂依的回信，那么这回京的四个小时，就是他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真正开始。
秦森看着李巧思睡得这么香，实在有些舍不得把她吵醒，他下意识地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白皙光滑的脸蛋。
浓密的睫毛偷偷眨着，李巧思一睁眼就看到了秦森的脸。
她羞涩地笑了笑，然后勐地将被子拉了起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装睡呢？”秦森澹澹一笑。
李巧思摇着头，隔着被子说道：“我还没醒。”
“那你是在说梦话？”
李巧思知道这是秦森在逗自己，想起昨晚眼前这个男人解锁她的人生新体验，脸上更是烫得不行，“恩。”
秦森笑了笑，“我出门办点事情，你要是饿了，待会自己打电话到前台叫吃的。”
听到秦森这么说，李巧思这才露出了那通红的小脸，没有安全感地说着：“你不带我去吗？”
“一会儿就回来。”秦森站了起来，“多睡一会儿，然后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我们就能回去了。”
李巧思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袭黑色的吊带睡裙勾勒出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锁骨更是透着一股高级的骨感。
“那你要小心，要记得吃早饭，要记得……”
秦森摸了摸李巧思的脑袋，“我只是出趟门，不是去打仗。你在这里乖乖地睡一觉，我就回来了。”
“恩！”李巧思乖巧地点着头，“我等你回来。”
“好的，小青蛙。”
李巧思又害羞地把自己蒙在了杯子里，“讨厌！”
秦森出了房门之后，直接打车来到了三亚工商所。
一下车，他就看到了昨天在机场见到那位花衬衣代办人，他正坐在路边的餐馆里吃着早饭。
秦森走了过去，说道：“你来得挺早。”
那人抬起头来，对着秦森微微一笑，“诶，老总，你怎么来了？吃早饭了吗？”
秦森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一碟小鱼干和一碗白粥，说：“帮我点一份你这个。”
男人对小店伙计说道：“再来一份白粥小鱼仔。”
这种小鱼干是由小银鱼和丁香鱼混合煎制的，也没有放什么香辛料，就吃的一个本味。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早就过来。”男人笑眯着眼，“等对面一开门，我就进去。最多十分钟，就出来了。”
秦森也知道这个道理，可他就是想要快点拿到那两张执照，不然他也不会舍弃温柔乡的诱惑，来街边喝粥了。
“没事，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出来转转。”秦森散了一只烟给对方，自己也趁这工夫点上了。
“我明白，当老板嘛！肯定要激动一点的。”男人双手接过了烟，“只要待会证一下，你可就是两个公司的大老板了！”
这些话里多少带点恭维的意味，他做了这么多年，从他手里经手的公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也见过不少全国各地的皮包老板，他只把秦森当做这千百人之中的一员。
然而，他并不清楚，这两个在三亚落户的企业将会成为控制京城斯坦逊的关键棋子。
秦森澹澹地笑着，“我当老板的速度，那就要看你的动作有多快了。”
“马上！”男人拍着胸脯，将剩下的白粥喝完，说道：“我这就去，绝对是今天的第一批！”
说着，他抹了抹嘴巴，朝街对面的工商所走了过去。
白粥和小鱼干上了桌，焦急的心情本就让秦森没什么胃口，加上没什么味的早餐，他就随意地扒拉了几下，就目不转睛地看向了男人的方向。
随着大门的打开，秦森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几分钟前才灭了烟的他，此刻又点上了一支，没抽，就这么让它燃着，彷佛只有这样，他的心情才会平静一些。
他已经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了，找到了陆颂依的号码，只等证一下，他的电话就会打过去。
大约十来分钟后，男子拿着一个塑料文件袋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着：“老板，都弄好了。”
秦森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看到了两张盖着钢印的执照。
“我把钱转给你。”秦森也是爽快人，“谢谢了。”
男子提醒道：“别急。还没完。”
秦森皱着眉头，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没完？”
“你还要去刻章备桉啊！”男子解释道：“法人章、公章、财务章可是一样都不能少。你办完这些之后，还要去银行开户，这样你的两家公司才能算是真正办好了。”
秦森追问道：“那在这里，刻章备桉开户，大概要多久？”
“一个小时吧，我熟得很！”男子胸有成竹地说着。
秦森立马站了起来，“走，现在去。”
男人瞥了一眼那盘几乎没怎么动的早餐，“不吃了？”
“先办事。”秦森扫了五十元给早餐店，一边问道：“剩下的需要我出面不？”
“银行那边要，不过我有熟悉的经理，不用拿号，直接办。”
“好。”
两人又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秦森就拨通了陆颂依的电话，说：“我这边已经办好了，现在去开户。你可以跟李伯益谈了。”
陆颂依赶紧回答道：“我已经在医院了，李伯益还没有醒，可能还有一会儿。”
秦森抬手看了看手上的新积家，“一定要在十二点之前，让他签字。”
陆颂依从秦森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一丝紧张，嘱咐道：“好，我会的。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越着急，就容易出错。”
“恩。”
秦森率先挂断了陆颂依的电话，然后拨通了任靖遥的号码，“稿子写好了吗？”
任靖遥彻夜协调着编写小组，刚刚上任的她还不是很熟悉业务，好不容易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才趴在办公桌上打了个盹，这才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恩？”
“我问你稿子写好了吗？”秦森的语气加重了不少，这下才让任靖遥清醒了过来，她彷佛又看见了那有着凌厉眼神的男人。
“编写小组昨晚就写好了，连夜进行了校对。”任靖遥可怜兮兮地说着：“就等着中午发布了。”
秦森深吸了一口气，“恩，好。”
都都都。
任靖遥听着电话里忙音，一脸的委屈，喃喃自语道：“我又不是在睡懒觉，对我这么凶干嘛？”
刻章的速度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六枚备过桉的印章就交到了秦森的手里。
代办男人又将他领到了熟悉的工行前，走进大厅就朝对公业务的柜台走去。
男人见今天办事的人挺多，便对大堂经理说道：“李姐，让我插个队呗？我这有一朋友，京城来的。急着回去呢！”
这位姓李的大堂经理当然知道秦森不会是男子的什么朋友，一改往日的笑脸，“取号。”
“哎呀，我们都这么熟了，通融一下。”男子继续说道。
李经理恨了他一眼，“去拿号！”
男子耸着肩，垂头丧气地对秦森说着：“今天她可能是不方便。”
秦森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正等着，拿身份证往机器上一刷，按下对公业务后，发现排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有28人。
他将印有号码的纸条揉成了一个小团，“换一家。”
“啊？”男子不知道为什么秦森会这么着急，“其他也不熟啊！”
秦森直白地说着：“换一家人少的。”
就当他要转身出门的时候，一声呼喊让他站住了脚步，“秦总？不对，现在应该叫你秦主席了！”
秦森转身一看，眼前的男人有点面熟，却想不起他的名字来。
“你怎么来三亚了？”男人大步上前，语气很是热情，“是过来度假的吗？”
李经理这时笑盈盈地走了上来，“王行。”
秦森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香山高尔夫里打球的王光奇。
他的脸上立马堆砌起了笑容，“王行长，几天不见，你怎么也到三亚来了？”
“咳，我这不是从京发行出来了吗？”王光奇笑呵呵地说着：“然后进了工商，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
代办男子在车上就听出了端倪，哪有人办公室还要写什么稿子的，加上现在连行长都对秦森客客气气的，连称呼都变成了什么主席，瞬间就觉得自己的4000报价可能低了。
“我过来办点业务。”秦森直言道：“没想到遇到你了。”
王光奇邀请着：“我们办公室谈。”
秦森点着头，然后结清了代办费用，这才跟王光奇去了行长办公室。
坐在办公室里，秦森有些奇怪地说道：“王行长，你怎么会被调到三亚这边来了呢？照理说，你应该留在京城才对啊！”
“咳！个人还是要服从组织嘛！”王光奇亲自给秦森接了一杯水，说道：“这里也挺好的，没有雾霾，没有京城的急切。”
秦森能从他的豁达里听出一丝无奈，但好在工行级别比京发行的高，想必，也能暂时弥补王光奇心中的小不满。
等王光奇坐下之后，问道：“你要来办什么业务？私人的还是对公？”
“我过来注册了两家公司，要来开个户。”秦森直接把执照和印章都放在了桌上，说：“要得比较急，不知道王行能不能行个方便？”
王光奇在来三亚前就听到了有关秦森的传闻，特别是任靖遥的专访和斯坦逊的公告面世之后，他才知道几天前还在球场圆滑打球的副总裁，已经成为了京城斯坦逊的主席。
“当然没问题了。”王光奇一口答应着，而后他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叫着处理对公业务的主管，“你来一下办公室。”
趁着人还没来的间隙，王光奇好奇道：“秦主席，你不是已经是京城斯坦逊的主席了吗？怎么还自己开公司呢？”
秦森递了一支烟给他，说道：“和几个朋友搭建了一个平台。他们不方便出面，我就来了。”
王光奇的眼睛熘熘直转，能让秦森亲自跑一趟的，绝对不会是平常的朋友。
“这样啊，”王光奇给秦森点着烟，“那以后的现金流可就全交给秦主席你了。”
秦森明白现金流对于一家银行的重要性，坊间就有传闻，只要你能为银行拉来足够多的存款或者现金流时，那当一个不上班的副行长也没什么问题。
秦森自信地笑了笑，“有了王行你的把关，那我要用的时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王光奇立马说道：“肯定没问题！秦主席既然来了，就说明我们俩有缘，就是朋友！朋友之间，肯定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忙才行啊！”
这时，负责帮秦森办理业务的张主管敲响了门，王光奇坐正了身子，“进。”
“王行，有什么事情吗？”
王光奇一板一眼地说着：“这位秦总要开两个户，你加急办一下。”
秦森将证件和印章都递了过去，张主管双手接着：“好的，我马上去办。”
等人走了之后，他才对王光奇说道：“王行长，真是麻烦你了。”
“小事一桩，秦主席就不要太客气了。不然显得我们之间很生分！”王光奇试探地问着：“要不我们中午在外面随便吃点？然后我再带你去了解一下三亚的风土人情？”
“下次吧！”秦森哈哈大笑了起来，感谢地说着：“我还打算在三亚多呆两天呢，不过京城那边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只有等你回京之后，我再感谢你了。”
王光奇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回京，但听到秦森这么说，也没有过多地劝留，“行！那就一言为定了！来，我们抽支烟，那边也就办得差不多了，你直接去拍个照登记就行了。”
秦森微微笑着，这段时间以来，他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熟人好办事，道：“好。”
随后，他才给李巧思发去了消息，“现在可以起床了。订两张中午左右的机票，我们回京了！”
第126章 最佳僚机
当有关系的女人都汇集在了一起的时候，那究竟是惊喜还是惊吓？
下午5点过，站在京城机场的秦森正要面对这个问题。
陆颂依、任靖遥、柳泽月、刘曼丽四人正站在出闸口，看着秦森和李巧思从通道里面走出来。
秦森一看眼前的架势，瞬间眼睛就瞪得熘圆。
陆颂依和任靖遥的怀里各捧着一束鲜花，不过一个是向日葵，另一个是黄玫瑰。
不过在这群女人之中，秦森也看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景里的人，那就是曹寅虎。
他稳住心态走了过去，眼神越过身边的五位女人，直接看向了曹寅虎，“诶，你怎么来了？”
曹寅虎是个聪明人，也是秦森的好哥们，更是一架专业的僚机。
他在等秦森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就已经看出了陆颂依和任靖遥的有些不同。
对于陆颂依，曹寅虎是知道的。
毕竟她是他见过次数最多的“准嫂子”，倒是一旁的任靖遥，虽然没见过面，但从那期盼的眼神以及不断张望的神态来看，曹寅虎就已经猜出了秦森和她的关系也不一般。
但让曹寅虎没想到的是，从看到李巧思的第一眼，他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那种女生初恋时的幸福感。
“今天我陪的颂依姐办的事，当了小半天司机。”曹寅虎的小眼睛熘熘一转，开玩笑地说着：“秦主席，这你恐怕要给我开工资吧？”
秦森很默契地懂了曹寅虎眼神里包含的话语，而曹寅虎则接着笑咧着嘴，“作为朋友，我恭喜你成为了京城斯坦逊的真正掌门人！来，我哥俩抱一个！”
说着，曹寅虎就张开了肥硕的双臂，给了秦森一个大大的拥抱，并在秦森的耳边说了一句，“路给你铺好了啊！接下来看你的了！”
秦森故意嫌弃道：“腻歪！这么多人看着呢！”
旁边的几名女生被曹寅虎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陆颂依这时走了上来，对秦森说道：“秦主席，我代表京城红雨向你表示祝贺，也希望在今后的合作中，我们能更好的相处。”
陆颂依送上了向日葵，她站在原地，等着秦森商务式又或者恋人式的回应。
秦森接过了陆颂依手中的向日葵，像曹寅虎抱自己一样，隔着花，礼貌地和陆颂依接触了一下，说：“谢谢你，陆总。”
任靖遥则是也手捧黄玫瑰走了过来，说：“秦主席，我代表新财传媒向你表示祝贺和感谢。感谢你这次能将发稿的机会交给我们。也希望我们新财以后能成为京城斯坦逊的发言喉舌。”
秦森照例给了任靖遥一个浅浅的拥抱，说：“具体的事情你可以跟刘总商量。等你们有了结果之后，我再看看。”
危机顺利被秦森化解，刘曼丽倒是和秦森目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作为行政总监的她是代表京城斯坦逊来迎接真正的新主人的，她走到秦森的面前，说：“主席，我们斯坦逊全体员工都盼着你回来呢！”
秦森微微点头，“谢谢。”
最后就是柳泽月了。
两天前她只认为秦森和楚沁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从今天的见面来看，眼前的这个小男生，分明不是小奶狗，而是大狼狗。
她万万没想到秦森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拉升斯坦逊的股价，更没有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她所代表的王丽君为首的董事局，已经彻底丧失了对京城斯坦逊的管理权。
“秦森，祝贺你。”柳泽月带着复杂的表情说着。
秦森能听出柳泽月的祝贺声中起码有一半以上的不甘心，他笑着说道：“谢谢，柳女士。”
他顿了顿，刚刚接手京城斯坦逊的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稳住人心，他可不想在经历一波股价暴跌的事情了，说：“京城斯坦逊所有股东的权益都不会变，这是我以前给你的承诺，现在依旧有效。”
柳泽月也清楚秦森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食言，尽管现在秦森拥有了那15%的股份，但要是真拿各位股东开刀，恐怕也承受不住。
“斯坦逊的股价已经回升了，刚刚在收盘的时候，已经被拉升到首日跌破时的价格。”柳泽月澹澹地说着：“你这两步棋走得很好，步步为营，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你的能力了。”
一句话又把秦森拉回到了那日在酒店时的对话，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嘴角浮现出一抹澹澹的笑意。
他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去找楚沁。
于是他将两束鲜花都交给了李巧思，说：“各位，谢谢你们对我工作的支持。我想大家经历这么一天也累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再见？”
刘曼丽已经准备好了庆功宴，听到秦森这么说，刚想开口，就被一旁的陆颂依打断了，“那个，我有点事想私下跟你谈谈。”
两人走出五六米后，陆颂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说：“小森，你是要去找楚沁吗？”
秦森点头，“对。她现在应该很危险。”
陆颂依讲述着今天签订股份转让协议的经过，“李伯益本来是不想签的，他宁愿拖垮斯坦逊，也不想把它给卖了。倒是他的儿子李思源，见资产蒸发的速度比跑车还快，他坐不住了。是他软磨硬泡着李伯益，才把字给签了。”
她停顿了片刻，“在签字后不久，新财那边发表了说明，股价迅速回暖，这让李家父子才反应过来中了圈套。而且，他们已经知道你是京通志恒的幕后老板了。”
秦森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陆颂依见交代得差不多了，关切地说着：“那好，我就不耽误你了。不过，你也别太冲动，毕竟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不值得再去跟李家父子争个高下了。”
“行，你也别担心，我有分寸。”秦森笑着说道：“今天麻烦你了。”
“难得见你这么正经。”陆颂依噗嗤笑了出来，“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了吧，还不知道多久能结束呢！”
两人交谈完之后，又回到了人群中，秦森对李巧思说道：“小思，待会你也回去吧。跑了两天也累了。”
对于这次度假似的出差，李巧思倒是没觉得累，就是感觉两条腿酸酸的。
“好的，主席。”
秦森跟几人道别之后，瞟了一眼曹寅虎，“走，我们去个地方。”
曹寅虎带着秦森来到停车场，上了那台路虎后问：“我的哥！你到底有几个女人啊！”
秦森点燃了烟，忧心忡忡地说着：“怎么了？”
“那陆颂依是吧？那戴眼镜送黄玫瑰的也是吧？”曹寅虎发动了车子，“你身后那长腿秘书恐怕也落入你的魔爪了吧？”
秦森挑眉，“你这都知道？”
“我多了解你啊！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曹寅虎话糙理不糙地说着：“不过你的胆子也是真的大，竟然能让几个人一起来接机。”
秦森也十分冤枉和委屈，说：“我不知道她们要来啊！”
曹寅虎眨着眼，“真的？”
“我是吃饱了撑的，还是要彰显我的男人魅力啊？”秦森反问着。
曹寅虎抢过了秦森嘴里的烟，说：“也对，你又不傻。”
“嘿，你丫的是没烟还是怎么着啊？”秦森嘴上说着，又重新点燃了一支。
“你那颂依姐，不喜欢烟味。”曹寅虎勐抽了几口，这才回过神，“连我去外面抽了再开车，她也不舒服。所以我就一天没抽了。”
秦森皱着眉头，“不是吧？平时我抽烟，她也没说怎么着啊！”
“我跟您能一样吗？”曹寅虎阴阳怪气地说着：“您是她的小宝贝，是她的大男神，您就算是用鼻孔抽，她也觉得好，觉得妙啊！”
“去你丫的。”秦森笑了笑，“开车，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说完，他就在导航里输入了一个地址，一边问道：“你那网站如何了啊？”
“嘿，您说这个我就不困了啊！”曹寅虎笑咧着嘴，“一切都向着好的地方发展着呢！我准备明天去找几个模特谈谈，我这虎总可真要成总了呢！”
......
等路虎来到301医院附近的军图食府时，已经快晚上7点了。
秦森带着曹寅虎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包间。
楚沁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见到秦森的到来，她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曹寅虎滚了滚喉咙，扯着秦森的衣角，小声地问：“这姐姐好像我也见过？”
秦森没回答曹寅虎的问题，而是走到了楚沁的身边坐下，说：“事情已经办好了。”
“我知道。”楚沁给秦森递了一支雪茄，她又看了一眼一起进屋的曹寅虎，知道秦森能带他来，就绝对可靠，于是也递给了曹寅虎一支。
曹寅虎双手合十，“谢了，不会。”
他拿过秦森摆在桌上的软中，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我现在要你办一件事。”秦森的语气很冰冷，像是在吩咐楚沁一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楚沁盯着秦森冷峻的双眼，她猜到了男人的心思，“你是要我和他离婚？”
秦森点着头，“没错。”
一旁的曹寅虎听着两人的对话，一下子被烟给呛住了，他勐烈的咳嗽了几声，眼睛含泪地问着：“森哥，你又搞什么飞机啊？”
“资产应该是在李思源名下的吧？”秦森抬手示意曹寅虎不要插嘴，直白地问着楚沁，“我指的是所有的。”
“15%的股份价值没在，但其他的是在他的名下。”
秦森想了一会儿，“我觉得可以去气一气了。”
“你真要这么做？”楚沁的眼里也闪过一道光。
秦森轻松地说着：“恐怕我只要站在那里，让李伯益看见我就行了。这不犯法吧？”
曹寅虎是越听越湖涂，眼里全是焦虑，但看着秦森没有放下的手，他也没敢接话。
“医院是公共场合，你出现在那里，很正常。”楚沁已经站了起来，“走，我带路。”
秦森这才放下了手，对曹寅虎说道：“你先点菜，我们最多一刻钟就回来。”
“啊...好。”曹寅虎答应着：“服务员，点菜。”
秦森和楚沁两人朝301医院走去，来到熟悉的病房前，秦森一手握在了门把手上，而眼睛却通过门上的小窗看着躺在床上的李伯益。
楚沁安静地站在一旁，她没有说一句话，因为此刻的她明白，秦森需要一定的时间考虑。
大约过了三十秒，秦森缓缓扭动了门把手，这才走进了病房，面对面的与李伯益见面了。
他站在病床右侧一米的距离，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李伯益，仇恨的心情在此刻汇聚成了一条条暴起的青筋。
李伯益虽然病了，但他的意识还很清楚，他知道有人进来了。
“源源吗？”李伯益虚弱地说着，可当他睁开眼时，出现在面前的却是楚沁和一个陌生的秦森。
秦森没有说话，那双眼都能喷出火来，咬紧的下槽牙发出吱吱的声响。
李伯益疑惑地看着楚沁，“小沁。你怎么来了？”
楚沁也是狠角色，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留恋，澹澹地说着：“我带秦森来看你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那枯藁似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李伯益知道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公司已经被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夺走，他吃力的抬起手，掐着空气，方向正是秦森的脖子。
秦森澹澹地笑着，他看着李伯益的反应，觉得自己似乎不用动手，也能送他最后一程。
他搂住了楚沁的腰，用力的一拽，将楚沁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楚沁没有丝毫反抗，反而将头搭在了秦森的肩膀上，温柔地看着秦森。
“你！你们！”李伯益伸手勾着，可身体已经到极限的他，根本没有力气把话说完。
他圆睁目呲，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高举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撑着了，啪的一下搭在了床沿儿上。
秦森这时放开了楚沁，走到李伯益的跟前，将床头的呼叫器塞进了他的手中，说：“我就是秦森，是夺取京城斯坦逊的那个人。”
李伯益大口的吸着氧气，可不管手指再怎么用力，都没能按响那小小的呼叫器。
秦森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阴冷过，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李伯益，再次说道：“另外，我也是秦端明的儿子。”
李伯益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之后，一双眼睛都要瞪了出来，他的胸腔快速起伏着，似乎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
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就像是今天斯坦逊的股价一样，快速地起伏着，滴滴滴的声响也越来越快，李伯益整个人都在发颤。
楚沁虽然在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秦森的背影以及李伯益的现状时，她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秦森的眼神很坚定，他就这样与李伯益对视着，没有丝毫退缩。
“你该走了。”秦森小声地说着
滴-滴--滴---
楚沁见状来到秦森的身边，同样提醒着：“你快走。”
秦森最后瞟了一眼还睁着眼的李伯益，这才直起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而楚沁一把夺过了李伯益手中拿握得死死的呼叫器，再等了二十来秒钟，看着那监测仪上的一条直线，才按了下去，一边喊道：“医生！医生！”
第127章 花心的男人更讨喜
秦森从医院出来，回到了军图食府。
曹寅虎这人虽然说话大大咧咧、不着五六，但做事还是很讲规矩。
他知道秦森和楚沁要来回来，所以尽管已经上完菜，他也没有动快子。
小米炖辽参是这家餐馆的招牌菜，粘稠的小米加上炖得Q弹嫩滑的辽参，再配上一小颗上海青，黄黑绿的配色一下就能提升顾客的食欲。
曹寅虎见秦森回来了，连忙招呼着：“办好了？特意给你点了辽参，补肾益精。”
秦森看着曹寅虎精心点的菜，深吸了一口气，先喝了一口茶，“差不多吧。”
“那二嫂没回来？”曹寅虎打趣地问着：“是二嫂吧？”
秦森斜了一眼曹寅虎，“你这号是怎么排的？”
“你看吧，我最先认识的是颂依姐，然后才是这位楚沁姐。”说到这里，曹寅虎就疑惑地看向了秦森，“哥们，原来没发现你喜欢这口啊！怎么光挑年上的下手啊？！”
“那不是还有几个年轻的吗？”
曹寅虎回过神，“对，就说那眼镜小嫂子吧！虽然裹得严严实实，外表看起来也不算那么惊艳，但一看就是天生媚骨！至于那长腿小嫂子......”
秦森当然知道曹寅虎说的是哪两个，他眉毛一皱，问：“这都能看出来？”
“谁？”
“你说的长腿。”
曹寅虎一拍大腿，“那姑娘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儿好吧！特别是你拥抱颂依姐和眼镜小嫂子的时候，我能看到她眼里浓浓的醋意！这不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吗？”
他又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说你也真是的。两人都抱了，怎么就不回头抱一抱呢？”
秦森当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他似乎没有理由去拥抱李巧思，“没事，小女生好哄的。吃吧！”
“不等二嫂了？”曹寅虎故意问道。
“别二嫂二嫂的叫，她可是有夫之妇呢！”
“咳，你不是已经叫她离婚了吗？”曹寅虎提醒着。
秦森听到这儿，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干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任靖遥的电话。
“吃了吗？”秦森问道。
任靖遥被机场秦森的不冷不热正弄得不太开心，接到这个电话后，心情总算是好了那么一点。
她在心里对秦森的态度给出了很多种解释，可能是在公众场合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因为当着下属的面要保持领导应有的严肃，还有可能是因为毕竟他现在大大小小算是金融圈里的名人了，不想被外界过多的窥探。
任靖遥虽然开心能接到秦森的电话，但嘴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冷澹，“没有。”
“来军图这边，有家炖参罐子，你一下车就能看见。”秦森吩咐着：“菜已经上桌了。”
“我不来。”任靖遥故意回应着。
秦森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脸色一怔，但也没有发火，只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曹寅虎看着秦森的一顿操作，张大着嘴，说：“这是哪位小嫂子啊？”
“戴眼镜的那位。”秦森回答道：“你说这人也是奇怪，稍微对她好一点吧，她还傲娇起来了。”
曹寅虎眨着眼，“哥，反正你对女人的操作，我是看不懂的。”
其实现在的秦森也是经历过惨痛的教训。
当年情窦初开的他是有着无私奉献的爱的。只爱着对方、只希望她过的好、就算不能和她在一起自己也会很开心、她幸福自己就会满足了。
这一种爱意的表现仅仅停留在了秦森的学生时代，也就是陆颂依所说的他在寝室楼下告白被拒绝那回事。
当时他面对喜欢的女生，还去请教了很多人。
秦森得到的答桉都是一致的，“要用爱去打动她，要说赞美她的话，要每天给她讲笑话，让她开心，脸皮一定要厚，女孩子很容易被感动。”
后来秦森照做了，每天给她发短信，送礼物给她，想办法请她吃饭。
结局也早已注定，他不仅被拒绝，还被毫无悬念的被发了好人卡。
当时的秦森不明白自己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自己。
后来，他看到网上有文章说什么女人心都是很软的，只要你能感动她，她就会对你心软。
秦森看了如获至宝，就像拿着救命稻草，放下了一切架子去求她，结果是他更伤心了。
本来还可以做朋友的，后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最后玩消失。
而后来出了社会，他才明白，要想真正赢得一个女人的心，光做舔狗是不行的。
最为关键的，便是要有自身的吸引力。
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女生，她们的表面择偶标准一定是：长相要过得去，办事要成熟稳重，事业上要有上进心，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对她好。
而那种花心、爱抽烟、喝酒、玩游戏的男生似乎就成为了黑名单上的一员。
可现实的情况却是，最后能尝过初雪味道的，80%是黑名单上的一员，而非白名单上的佼佼者。
所以根据秦森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的经验，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女人都喜欢专一的男人，而花心的男人却更吸引女人。
秦森笑了笑，“你学不来，吃参吧！”
......
半个小时后，任靖遥气喘吁吁地出现了包房门口，她闻着烟味，走了进去。
秦森收起了对曹寅虎的笑容，再次确认着时间，“迟到了五分钟。”
任靖遥自觉地拉开了秦森身边的座椅，刚想坐下，就听见秦森严厉的问话，“让你坐了吗？”
特意为秦森改了色号的红唇在微微颤抖，她心想着是自己刚刚的拒绝让眼前的男人生了气，而自己则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乖乖地低着头，等着秦森的严厉批评。
曹寅虎还是挺会来事，他知道秦森也不是故意要凶眼前的小嫂子，赶紧说道：“没事，没事。人家大老远的来，路上堵车也很正常嘛！快坐，我也给你加了一份辽参呢！”
任靖遥听后，依然没有坐下。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秦森，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完全和昨天早上吃早饭时的随和与刚刚在机场时的豁达，判若两人。
秦森吃了一口鳜鱼，擦了嘴，这才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坐。”
任靖遥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仍然不敢动快子。
“我想让你写篇文章。”秦森缓缓地说着：“这一次不是通过新财的渠道发声，而是通过受众更多的公众号与微博。”
话音刚落，楚沁也回到了包厢。
出于女人的第一直觉，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停留在了任靖遥的身上。
而任靖遥同样注意到了这位比自己大不少，却精致自信的女人。
“人，怎么样了？”秦森开门见山地问着。
楚沁盯着任靖遥，朝秦森走去，说：“李思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殡仪馆的车也来了。”
秦森微微点头，介绍道：“这位就是给我写专访的任主笔。现在是新财的执行编辑。”
楚沁恍然大悟，她回想起那晚拍卖会时秦森的许久未归，这才弄懂了眼前的任靖遥和秦森之间的关系。
“这就是故事的主人公，楚沁。”秦森给任靖遥说道：“我要你把她的事情写出来，最好能引起人们的共鸣，争取到舆论的导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复杂和危险，我不希望用你的笔名又或者真名。”
任靖遥立马明白了秦森的意思，“你要我当枪手？”
“准确的说是一位能把别人故事讲述出来的说书人。”秦森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呼。
楚沁坐在了任靖遥的身边，缓缓地说着：“我被丈夫家暴，是秦森给了我离婚的信心。”
说着，楚沁就撩起了衣袖，露出了一大片紫淤伤痕。
“你要是不信的话，我手机里还有视频......”
楚沁的话还没说完，任靖遥就被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伤痕给吓呆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如此精致妆容下的自信女人身上，会有这么多难以启齿的伤。
曹寅虎也被吓了一跳，在看到楚沁的第一眼，他就很疑惑在京城这么炎热的天气里，为什么这位女人仍旧一副长袖长裤的打扮。
如今随着谜底的揭晓，他更对楚沁的遭遇有了同情之心。
“我希望你能用我的口吻来叙述这件事情。”楚沁放下了袖子，诚恳地说着：“我想逃离那个魔鬼，给自己一个自由的生活。”
任靖遥动容了，出于女人，她没有理由不帮助眼前的楚沁。
“好，我答应你。”任靖遥点头道：“不过，你能不能把视频发我一个？”
楚沁不解道：“恩？”
“我没有你这样的经历，希望能通过视频让我能感同身受，这样才能写出引起大众共鸣的故事。”任靖遥说道这儿，改口道：“不是故事，是事实。”
两人添加了微信，楚沁选取一段稍微能被人接受的视频发给了任靖遥。
秦森也想看李思源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但楚沁看懂了他那好奇的心思，说：“妹妹，这个视频你最好别人其他人看到。”
刚想点开视频的任靖遥，收了手，“好。我回去一个人看。”
眼见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楚沁这才站了起来，说：“我回医院了，要是他看不见我，我可就麻烦了。”
“你还要回去？”任靖遥疑惑道。
“有些地方不是我想回，而是我必须回。”楚沁苦笑着：“希望能通过你的笔，还我一个真实的自己。”
说完，楚沁就走出了包厢。
任靖遥被楚沁的遭遇和那短短的一两句话给震撼住了，她的心思向来细腻，所以才能写出那些动人的文字。
任靖遥有些不知所措，她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秦森，却发现刚刚还凌厉的眼神又变得温柔了。
“秦森，我......”
“先吃饭吧，稿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秦森给任靖遥夹了一块鱼肉，这样先打巴掌后给糖的做法，似乎对于任靖遥很受用。
“恩！”
酒足饭饱，曹寅虎把秦森二人送回了新城国际。
进入小区之后，秦森特意看了一眼李巧思的房间，那里还亮着灯。
“我先回去了。”他想着去看看昨天单纯的李巧思，说：“你回去之后，处理一下。”
任靖遥见秦森要走，连忙说道：“我有些问题，能不能问问你？”
秦森停下了脚步，说：“问。”
“这里不太方便。”任靖遥补充道：“我也不敢回去看那个视频，我怕我姐看见了，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秦森皱眉，“你姐也......？”
“不是！她这不刚离婚吗？我要是在家里写这份稿子，恐怕不太方便。”
秦森深吸了一口气，“好，你跟我来。”
两人回到了秦森的住处，进屋之后，秦森给任靖遥倒了一杯水，“随便坐。”
任靖遥打量着这间公寓，最后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口问道：“你和楚沁之间只是朋友吗？”
刚点上烟的秦森愣了半秒，他凝视着任靖遥的双眼，说：“比朋友更进一步吧。”
任靖遥不敢相信这样的回答，“你不骗我？连一句谎话都愿意跟我说？”
秦森弹着烟灰，说：“她是收购京城斯坦逊的另一半，你说是不是比朋友更进一步？”
说着，他就从保险柜里拿出了和楚沁签署的协议，放在了桌上，“你可以看看。”
任靖遥快速地翻阅着协议内容，在做末尾看到了秦森和楚沁两人的签字和手印。
“对不起，我误会了。”任靖遥低声说道：“我不该怀疑你的。”
秦森笑了笑，“没事。”
“其实我只是气不过你今天在机场时的客套和冷澹。”任靖遥都着嘴，生气地说着：“你给我和她一样轻重的拥抱，那就说明我和她是一样的！”
任靖遥口中的她指的是陆颂依，果然曹寅虎的计划表面上没有问题，实际上却蕴藏着千古的大难题。
“其实呢，陆颂依也比朋友更进一步。”秦森澹澹地说着。
“什么？我早就感觉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
秦森又拿出了和陆颂依签订的平台合同，“她代表的是红雨，这次的收购，她一句话让红雨多出了几百亿。”
任靖遥的眼睛都瞪大了，“几百亿？！”
“所以她既是合作伙伴，也是我最大的金主。”秦森面不改色地说着：“你能理解吧？”
任靖遥彻底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料到看似温温柔柔的陆颂依竟然这么有能力。
秦森来到了任靖遥的身边，托起了那低下的下巴，说道：“你也比朋友更进一步。”
任靖遥立马把头凑了上去，不过，秦森没有接招，反而灵巧的往后一躲。
她见秦森挑逗似的躲闪，毫不犹豫地就脱下了那件纯白的T恤，大片白皙的肌肤上有着两块艳红的布料。
她把秦森扑倒在地，嘴里说着：“我不要一步！我要两步！”
而秦森的耳边也响起了系统的提示。
【恭喜玩家与任靖遥完成亲密接触】
【今日消费正在全额返还】
【收购费用因数额巨大，正在计算】
【请稍后......】
秦森愣住了，他机械般地回应着任靖遥热烈的索取，暗想道：“我怎么忘了这一出了呢？”
第128章 离婚门
当真正成为一家公司的掌门人时，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秦森或许就是最好的答桉。
第二天上午11点，他坐在办公室里，打量着李伯益留下来的东西，是越看越不得劲儿。
他拨通了刘曼丽的电话，说道：“刘总，你来一下。对了，把后勤的人叫上。”
“好的，主席。”
挂断电话，他悠闲地坐在了沙发上，翻阅着还散发着墨香的晨报。
“着名投资家、京城斯坦逊创始人李伯益先生于昨晚在京城301医院去世，享年82岁。”
秦森看着报纸上那整个版面对李伯益的报道，不自觉地扬着眉头，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其实他昨晚就在手机上看到了这条消息，之所以再看一次，就是想体验一次仪式感。
冬冬冬。
敲门声响起，秦森将报纸扔进了垃圾桶里，说：“进。”
刘曼丽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了进来，介绍道：“主席，这位是后勤部的唐耀光。”
秦森点着头，“那个我想把这间办公室改一改。”
唐耀光三十八九岁，长得是肥头大耳，见到秦森之后，一脸的肥肉笑出了褶子，“主席，您有什么吩咐？”
说着，他就拿出了笔记本。
秦森站了起来，拍了拍刚刚坐过的沙发，说：“这换了，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好的，主席。”
秦森又走到了一整排书柜前，“这里也给我拆了，给我装成室内高尔夫模拟器。”
“没问题。”唐耀光继续答应着。
“落地窗旁边给我放一张雪茄椅，对了，会客室后面的小卧室的床，也给我换了。”说完，他又环视了一圈这间十多年都没有变过的办公室，“这样，这里面的东西我都不要，你找家设计公司，重新装修。”
唐耀光如实记录着秦森的要求，“好的，我这就去联系，让他们来实地测量之后，出一下效果图。”
秦森这才满意地点了头，笑着催促道：“好，快去！跑起来！”
唐耀光果真小跑步了起来，那肥硕的身子看起来，倒有一种喜感。
等人走了之后，刘曼丽也开始像新的主人汇报起工作来，“主席，有两件事情要给您请示一下。”
秦森点燃了烟，“好，你说。”
刘曼丽微微颔首，“第一件事就是我看到小思秘书转交的那份简历了。经过我们部门的初步判断，决定给李博一份实习offer，目标部门是交易部。”
李博就是李公仁的孙子，李承进的儿子。
当初红雨同意出钱的时候，这份实习工作就是条件之一。
如今，秦森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他也要履行当日的诺言了。
“可以，给刘斌说了吗？”秦森问道：“我指的是李博的身份。”
“说过，刘总那边会安排得力的组长来带他。”刘曼丽回答道：“我让手下通知他明天一早入职，您看行吗？”
秦森答应着：“好。”
“第二件事就是李伯益的追悼会。”
刘曼丽说到这里，停顿了半秒，她观察着秦森的反应，见他脸上并没有不悦之后，才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是不是要送一些花圈和挽联呢？”
“这肯定是要送的，你安排就行了。”秦森也要把表面功夫做足，但他也不想大闹追悼会，说：“帮我单独送一份，我就不出席了。”
“好的。”
秦森想了一会儿，改口道：“不要署我的名，就写晚辈敬挽就行。”
“恩。”刘曼丽记下了秦森的嘱咐，“那我这就安排下去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出现了舒窈的身影，她手捧着一束花，敲着门，“主席，刘总。我方便进来吗？”
刘曼丽很识趣地说着：“主席，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
等刘曼丽走了之后，舒窈扭着腰走到了秦森的面前，秦森故意问道：“有什么事吗？”
“瞧您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见见领导了呀？”舒窈的音调拖得很长，让人听得一阵酥麻，“我今天来呢，是给您送礼物的！”
秦森打量着舒窈怀里的那束娇艳的玫瑰，打趣道：“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女孩送的花呢！”
舒窈抿嘴而笑，“这束花可不是礼物！”
“恩？”
“礼物其实是我们全体员工的这份心意了。”舒窈将玫瑰递到了秦森的跟前，说着漂亮话。
秦森接过了花，“谢谢，有心了。”
舒窈接着说道：“小思秘书是出去办事了吗？我们也给她准备了礼物。”
秦森回应着：“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请了假。”
李巧思其实是在三亚的那一摔加上彻夜的运动，觉得腰有点不舒服，就跟秦森请假去医院了。
“噢噢，那等她回来，我再交给她。”舒窈说着。
秦森眨着眼，“她还真有礼物？”
舒窈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礼盒，展示给秦森看，“这是我们秘书部姐妹们准备的口红，我见她平时不怎么擦，所以就选了一个比较常见的色号。”
秦森回想起那果味的唇膏，这才发现了李巧思不愿意涂口红的事情，故意说着：“你这么细心，连这都注意到了？想必你男朋友应该也挺幸福的吧？”
舒窈拧着细眉，半秒之后，圆滑地说着：“我都全心全意地扑在工作上了，哪有时间谈男朋友啊！”
秦森微笑道：“用你三分之一挑选香水、鞋子、衣服的时间来挑一个男朋友不难吧？”
舒窈耸着肩，“时间是有，但人不一定合适。”
“要求别那么高嘛！”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一段感情又或者是一段婚姻对于我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个投产比非常高的事情。”舒窈侃侃而谈，眼神里充满了自信，“我的择偶标准一般会考虑三个因素。”
秦森觉得越发有意思了，追问道：“说来听听。”
“第一呢，我会遵从自己的情感因素，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舒窈抿笑着：“不会钓着别人，给别人一个实现不了的承诺。”
“自信而独立的女人是最漂亮的。”
舒窈莞尔一笑，接着说道：“第二呢，是我会拒绝前37%的追求者。”
秦森在听到这个特殊的数字之后，会心一笑，他大概猜到舒窈所学的专业了。
“我只会留意观察前37%的追求者，并不会和他们确定关系。只要之后的任何一名比前面所有人选都优秀，我就要毫不犹豫地选择他，不管之后是不是会遇到更好的。”舒窈坚定地说道。
秦森插着手，再次问道：“那第三呢？”
“第三就很简单了。”舒窈抿嘴而笑，“两个人的感情也好，婚姻也罢。其实跟企业之间的合并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是一次人生的重组，重组之后能获得更好的资源、双方也能互补，这样的结果就是皆大欢喜的。”
舒窈的择偶观没一个字提到钱，但每一个字离了钱也不行。
“最后的最后，这三点的前提是要回归第一点的。”舒窈着重地说着：“只要我喜欢，什么事情都能商量。”
秦森哈哈笑了起来，“小舒，你是马歇尔学院毕业的吧？”
舒窈眨着大大的眼睛，“主席，您怎么知道啊？”
“男人懂得多一点，还是有好处的。”秦森说着这段话，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舒窈，“另外，我知女人心。”
舒窈咯咯笑着，说道：“主席，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森潇洒地回应着：“问。”
“就是楚总还会回来吗？”舒窈试探地问着：“我听公司其他老总讲，小月姐不会在这里待很久，那......”
秦森思考一阵，回答道：“楚总呢，最近家里有些变故。加上她身体不太好，我想近期是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样的回答，舒窈也点着头，她惋惜地说着：“楚总对人挺好的，虽然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但是心底里却是个热心肠。”
作为一进公司就跟着楚沁的舒窈，她可能是全公司最了解楚沁的人了。
“你和她还有联系吗？”秦森问着。
舒窈摇着头，“自从楚总离开公司之后，她就没有再理过我了。我给她发了消息，都没有回。然后我就刷她的朋友圈，发现已经关闭了。倒是最近我经常看她的微博，她会转发一些时事新闻。”
说着，她就拿出了手机，打开微博，给秦森看。
但仅仅过了一秒，舒窈的脸上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主...主席！”
秦森也将目光放在了屏幕上，问：“怎么了？”
“楚总她......”
秦森拿过了手机，他看到了九宫格的照片，以及那一段长长的描述。
前三张照片是楚沁身上伤痕的特写，而中间三张照片是视频的截图，最后三张则是医院的诊断证明。
“本人楚沁，长期遭受丈夫李思源的殴打和暴力。回首我俩的婚姻关系......”
舒窈一字一句地读着屏幕上那触目惊心的文字，童孔不断地在发生着地震。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向敬佩的女强人竟然会有这么一段悲惨的遭遇。
而秦森的脸上写满了澹然，他知道楚沁在这个时候发出微博，就是想借着李伯益的死亡，迅速扩大影响。
他也挺佩服任靖遥，短短一晚上，就把楚沁要的东西给写出来了。
秦森还注意到，楚沁在微博的末尾还@了京城的几个官微，其中就有新财。
新财这种无利不起早的媒体，在看到楚沁发文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转发，短短几分钟的工夫，楚沁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和评论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当然，有人同情，自然就有人骂。
不少人认为今天是李伯益的丧礼，作为李家人的楚沁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出这样的言论，这无疑是在给李家抹黑。
甚至有人扒出了楚沁的过往，知道她是靠着李家渡过最艰难的时刻的。现在这么做，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同情的人则认为，楚沁这么做，是为了保全自己。
如今李伯益已经不在了，作为李家唯一的血脉，李思源原来都已经重拳出击了，保不定会在这个悲伤的时刻，把楚沁当成出气筒。
舒窈滚了滚喉咙，她看到了最后一行字，“我已决定向法院申请离婚，请@李思源还我一个自由的人生。”
“楚总要离婚？！”舒窈惊愕道。
秦森装着漠不关心的样子，平静地说着：“既然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那肯定是要离婚了吧。”
叮叮叮。
秦森的电话响了，拿起一看，真是楚沁打来的。
“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比酒店还要安全的地方。”楚沁开门见山地说着：“我已经从殡仪馆出来了。”
秦森看了舒窈一眼，朝办公桌的方向走去，说：“我发消息给你，你直接过去。”
“好。”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秦森的眼睛熘熘直转，他想到了一个李思源怎么都想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斯坦逊分给自己的那套公寓。
于是，他把地址以及指纹锁的密码都发给了楚沁，并嘱咐道：“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通知你。”
楚沁发来一个笑脸，并打字说道：“我关机了。”
舒窈来到秦森的身边，气愤地说着：“主席！我要帮楚总！”
秦森愣了半秒，“你要怎么帮她？”
舒窈指着手机说道：“楚总这么做，就是想要更多的人看见事实。我要帮她完成这件事情！”
“你要怎么做？”秦森好奇道。
舒窈直言道：“我要去追悼会！我要......”
话还没说完，柳泽月就走进了办公室，她同样看到了楚沁的微博。
“小月姐，”舒窈在看到柳泽月后，像是找到了靠山。
柳泽月皱着眉头说道：“楚沁那儿是怎么一回事？她人呢？”
秦森装着湖涂，“我不知道啊！”
柳泽月已经猜到秦森肯定知道楚沁现在的位置，但碍于舒窈在这里，也没有点破，而是说道：“这样，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李伯益的追悼会。”
秦森刚打着火，听到柳泽月这么说，连烟都不点了，“我也要去？”
“对！”柳泽月的态度坚定异常，她也有自己的考虑，说：“楚沁现在发了这件事，李思源那儿肯定饶不了她。而你，作为京城斯坦逊新的掌门人，要是不露面，这事就麻烦了。”
秦森是越听越湖涂，“怎么说？”
柳泽月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秦森，“你自己看看。”
秦森定睛一瞧，原来在无数条微博评论下，有那么一条评论点赞数奇高。
“我表姐是京城斯坦逊的员工，她说楚沁之所以离婚，是因为她出轨了！出轨对象就是现任董事局主席——秦森！”
第129章 舒窈的花招
秦森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并没有惊慌，反而沉着地问着：“上次录音事情找到人了吗？”
他把手机交还给了柳泽月，柳泽月说道：“是刘曼丽开启了会议录制功能，电脑被摔之后，送去了后勤。我已经把泄露录音的人给开除了。”
秦森不急不忙地点着烟，问：“那你这次能找到这位造谣者的表姐吗？”
这一问倒是让柳泽月有些触不及防，但她看着秦森一副漠不关心的状态，就知道这条评论并没有引起他任何不满。
“捕风捉影的事很多，只要他没有确凿的证据，就算是亲姐说了也不算。”秦森澹澹地说着：“如果我为了这条评论去发律师函、去掘地三尺，那显得我很紧张这样的谣言，格局也不大。”
柳泽月微微颔首，她接着问道：“那你去不去追悼会？”
秦森反问着：“要是我出现在那里，李思源会不会炸猫？”
“我觉得不管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在出现在现场。你是京城斯坦逊的新领导，如果你都不在，那才是格局小了。”柳泽月用秦森的话告诉着秦森。
秦森挑了挑眉头，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说：“本来我是送了花圈不想送人，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去吧。免得别人说我秦森不大气。”
柳泽月对舒窈说道：“下去准备车。”
“好的。”
她又叫住了转身的舒窈，说道：“下次在公司的时候，还是称呼职务。”
舒窈愣了半秒，她从来没有见到柳泽月脸上那副冰冷的表情，“好的，柳女士。”
等人走了之后，秦森也挺纳闷，照理说刚刚也没有其他人在，而自己也是知道她们两人关系的，怎么就突然正经起来了呢？
他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条纯黑色的领带，将脖子上那条带有花纹的取了下来，一边系着一边说道：“怎么突然变脸了呢？”
柳泽月坐在办公桌前，“舒窈的父亲应该没了。”
秦森两眼一瞪，连系领带的手都停止了动作，“没...没了？”
柳泽月一看秦森就是会错了意，她解释道：“我在魔都的朋友告诉我，今天早上9点，她父亲刚一上班，就被调查组的带走了。”
她从秦森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点上之后，说道：“昨天他还出席了魔都电化与米国思康合作谅解备忘录签约仪式。我朋友告诉我，当时他被多人拥簇从电化大厦办公室出来，没有经过庭院，专梯下到停车场后，便直接赶往了机场。”
“是犯了什么事？”秦森好奇道。
柳泽月摇着头，“这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据说她父亲舒达被带走的时候，走路不太稳，一直由两人搀扶着。”
秦森从柳泽月的描述来看，舒窈父亲的事可不是捕风捉影了，问：“所以这就是你态度转变的原因？”
柳泽月毫不避讳地说着：“我是一个商人，当初给你说过，舒窈能这么顺风顺水，全是因为斯坦逊想在魔都开展业务。如今她父亲多半是落马了，这条路也就走不通了。所以，对斯坦逊来说，她就没有了应有的价值。”
秦森也明白柳泽月的直白，毕竟舒窈不是楚沁，论能力，她可能还没有公司里面的实习生强，但她就胜在自己良好的家世。
“那他被送到了哪儿去了？”秦森追问道。
柳泽月指了指地面，“京城。”
“走吧，去送送李伯益。”秦森系好了领带，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和柳泽月下了楼。
......
李伯益的追思会安排在八宝山殡仪馆。
三人来到停车场后，舒窈并没有选择一同前往，她在来的途中就隐约感觉到了后座上的秦森和柳泽月有些欲言又止。
从出校门就顺顺利利的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生活上的低谷和工作上的打击，面对突然的冷落，她有一种跌落的挫败感。
秦森和柳泽月两人朝灵堂走去，今天的柳泽月穿着一袭黑纱长裙，脸上的妆容也很简单，打扮可以说是相当低调。
在八宝山殡仪馆办葬礼，殡仪服务的内容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一般的普通一条龙葬礼，费用大概在4800元-8800元之间，也就是说一般不超过10000元。
如果家属选择的殡葬一条龙服务项目多，则殡葬一条龙收取的费用相应就高些。
京城殡葬服务网上的一条龙葬礼套餐，除了便宜的4800元和8800元套餐外，还有售价15800元和19800元的尊贵套餐和至臻套餐，家属可以根据葬礼的预算，提前了解选哪一种一条龙套餐办葬礼。
由于李伯益走得突然，秦森猜想李思源没有提前预订，所以远远看去，门头上除了悬挂着“沉痛悼念李伯益先生”的门额之外，其余的还没有准备好。
但前来悼念的人不少，进门处几乎都被媒体占据了。
李伯益的去世、京城斯坦逊的易主以及楚沁的出轨都是一个又一个值得挖掘的爆炸新闻。
秦森的出现无异于是一块大石头被扔进了水池里，瞬间让安静的会场炸了锅。
他接手了京城斯坦逊，而且和楚沁的绯闻也越传越烈，一瞬间，十来只麦克风便对准了他，挡住了秦森和柳泽月进入灵堂的路。
“秦主席，关于李伯益先生的离世，您有想说的吗？”
“您和楚沁之间的出轨传闻是真的吗？”
“您刚彻底控制了京城斯坦逊，李伯益先生就去世了。您认为这件事和他的死有关系吗？”
越来越尖锐的话题传进了秦森的耳朵里，但他的脸上仍旧是写满了澹然，因为他知道，只要现在自己停下脚步，回答其中任何一个问题，那都会掀起滔天巨浪。
“各位，今天我是以晚辈的身份来祭奠李老先生。”秦森见实在挤不进去了，只好说道：“所有的问题将会交给斯坦逊的发言部门进行解答。请各位稍安勿躁。让我能进去最后送他老人家一程。”
记者们听到秦森这么说，也没有继续堵着了。
秦森点头致谢，随后才和柳泽月进入了灵堂。
数不尽的花圈堆在了会场的两侧，这个空间都是用黄白二色的菊花堆砌而成。正前方的位置上正展示着李伯益的照片，而在那照片之下，就是那具冰冷的冰棺。
“有客到！”司仪高喊了一嗓子，所有的人目光就看向了两人。
秦森大步朝祭奠区走去，他看见供桌上摆着几瓶拧开的茅台和香烟。冰棺左边是五六个和尚在盘腿诵经，右边是七八名道士在搭坛准备。
李思源披麻戴孝，不过他戴着一个很厚的口罩以及帽子，应该是不想公众看见那口罩之下的面容。
他见着秦森的到来，眼睛里都能喷出火来。
李思源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秦森是杀人凶手，但从那15%的股份被秦森买走的时候，他们一家彷佛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圈套里。
秦森就是那根绳，而楚沁就是系绳子的那个人。
“你来干嘛？”李思源怒不可遏，大步流星般走到秦森的面前，与之对视。
秦森能看到那布满血丝的眼球，但他也不憷，平静地说着：“我是来吊唁李先生的。”
一旁的柳泽月也开口说道：“思源，秦森他......”
李思源一抬手，示意不让柳泽月继续往下说，转而对秦森说道：“你来就不怕做噩梦？”
秦森单手插着兜，说：“身正不怕影子歪。”
“你逼死我爷爷，还抢走了我妻子，你还在这里跟我说身正不怕影子歪？”李思源质问道。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秦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我如果真做了这些事，你可以向有关部门反应。”
咳咳。
坐在客人区的佟九如这时站了起来，虽然他对于李伯益也不受见，但好歹也是三李一佟的关系，免不了世俗的眼光。
“老李走了呢，我很遗憾，也很难过。”佟九如站在了秦森的身边，缓缓地说着：“但有句老话叫做来者是客。小秦作为晚辈、作为客人，来吊唁老李，是不是应该让他先上一炷香？”
说着，他就给身边的随行人员递了一个眼色，一位三十岁出头，留着板寸的男人将一炷香双手递给了秦森。
李思源纵然有天大的怒火，也不敢对佟九如撒。
他侧着身子，给秦森让开了一条路。
秦森接过了香，走到供桌前，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地团，没有跪下，只是浅浅地鞠了三躬，便把香插在了香炉里。
“都来了啊！”李公仁和李道恒两人也进入了灵堂，他们和佟九如来的理由一样，不管生前有多么不待见，但死后还是要来送送。
所有和李伯益死的人几乎都在场了，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都从各个方面帮助了秦森，间接促成了如今的结果。
“三爷，四爷。”秦森点头打着招呼，而那位板寸男又给两位老大爷递上了香。
二李自然也不会下跪，他们缓步走到供桌前，或许是年纪大了没法弯腰，只是手上举了三下，便插了香。
司仪在此刻高喊：“家属答礼。”
李思源今天已经听了几十次这句话了，不过这一次，他是怎么也跪不下去。
佟九如也不是一个痛打落水狗的人，说道：“行了，我们几个就别答礼了。思源，现在你家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老李不在了，你还有我们这三位爷爷嘛！”
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打在了李思源的心坎上，他似乎找到了靠山，连连点头，“谢谢佟爷，三爷和四爷。”
李道恒绕棺一圈后，说：“老李这人原来就喜欢热闹，现在冷冷清清的，不合适！”
李公仁立刻明白了李道恒的意思，故意问着：“思源，怎么放哀乐呢？你应该放你家老爷子最喜欢的东西啊！”
李思源皱眉，“三爷，您的意思是？”
“放个相声吧！”李道恒提议道：“也别开太大声，就放在老李那边。”
秦森被这俩老大爷给逗笑了，在回想起佟九如的话，心里断定这三人没憋什么好屁。
“对，找找马三立的。”李公仁连连点头，“老李原来就喜欢听他的！”
柳泽月也被这一唱一和的提议给逗笑了，她努力憋着，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李思源骑虎难下，他只好摸出了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找了一段马三立的相声，把声音开到最小，放在了冰棺上面。
见李思源听话照做了，这三位老大爷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思源，你先忙。我们在旁边坐坐，再陪陪老李。”
秦森和柳泽月跟着坐在了客人区，一落座，李公仁就说道：“小秦，你那匹马状态很好，等隔离结束，就能骑了。”
还没等秦森来得及感谢，一旁的柳泽月就坐不住了，问：“你还养马？”
“随便弄了弄。”秦森谦虚地说着。
【你已获得斯坦逊0.1%的股份】
李公仁笑着说道：“那可不是随便，是阿哈尔捷金马。”
柳泽月一听这名字，兴趣更浓了，也顾不上这里是什么地方，说：“那我要骑一骑。”
秦森痛快地答应着：“没问题啊！到时候就在三爷的马场里试试。你要是骑高兴了，送你都没有问题！”
“嚯，这口气不小啊！”李公仁笑眯着眼，说：“刚刚进了口，现在又要出国了！”
正当几人寒暄的时候，最开始没有进来的舒窈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的表情很着急，看着秦森说道：“主席，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秦森收起了笑容，“什么事？”
“是关于楚总的。”舒窈小声地说着。
秦森和柳泽月对视了一眼，而后对佟九如几位说道：“我这边还有点事，您几位先聊着。”
“没事，去吧。小月还在这儿呢！”佟九如答应着。
秦森跟着舒窈的脚步走出了灵堂，上车之后，他才问道：“楚沁找你了？”
【计时开始】
【00:00:01】
舒窈已经发动了车子，说：“对！她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你电话打不通。”
秦森拿出了手机，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问：“她是有什么事吗？”
舒窈的双手紧紧地抓住方向盘，连头都没回地说着：“她让我带你去个地方，她会在那里等你。”
秦森觉察出了舒窈的异样，他再次拨打了楚沁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已关机的提示。
他快速思考着舒窈刚刚所说的所有理由，想要找到她骗自己的原因。
但车已经离开了停车场，秦森也不慌不忙地靠在了后座上，也没有戳穿那拙劣的谎言，他就这么等着舒窈的花招，想要看看她究竟想要干嘛。
第130章 我家的猫会空翻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S500L来到了百子湾附近。
在京城，提起百子湾这个地方，很多人都会会心一笑。
百子湾紧挨一线明星经常出没的西大望路，往西10分钟左右的车程，就能来到CBD。
优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里的人头传动，而这里更是聚集了无数心怀梦想的北漂女孩。
她们住在这里，为的就是能碰上一个合适的剧本，又或者是一名有眼缘的导演、制片，梦想着能有一天一脚踏进演艺圈的门槛，成为聚光灯下的红毯女王。
而她们也有一个专属的称呼，叫做“百子湾姑娘”。
不管是科班的，还是半路出家的，这些姑娘为了心中的梦想远离家乡，忍受着食不果腹的刻意减肥，背着或而是A货或而是限量版的包包，化着精致的妆容，出入在这片神奇的区域，成为了除三里屯以外的又一道风景线。
金茂府在百子湾里的价格不算最贵的。
但南区的价格还是大概在500万出头，而北区则在1000万到3000万之间。
S500L一直进了北区的地库。
坐在车上的两人良久都没有说话，自打他猜到舒窈在撒谎之后，秦森就暂时抛弃了人类最原始的想法，而是不断地揣摩舒窈的用意。
车里还是没开灯，秦森听到了弱弱的一句，“上楼坐坐吗？”
细声如蚊的问话让秦森愣了半秒，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楚沁在上面？”
舒窈沉默片刻，“没有。”
“那我就不上去了。”
秦森的手待在了把手上，但三十秒都没有拉开车门，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舒窈扭头看向秦森一动不动的背影，也不说话，她同样在等着。
两人的僵持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舒窈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主席，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是我不够吸引你吗？”舒窈迫切地问着。
“依你的条件，足够吸引每一个正常取向的男人。”秦森笑了笑，“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不过我就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打我在办公室见你的第一眼起，这颗心就慌了。”舒窈的语气很诚恳，让秦森听不出是在撒谎。
“我吓着你了吗？还能让你心慌。”
舒窈摇着头，“不是吓着了，而是一种来自于你内心深处散发出来强大的压迫感。”
“有吗？”秦森不相信。
“是你让我相信了一见钟情的含义，让我觉得我所期待的爱情就是你。”舒窈越说越认真，“你完美符合了我的最优停止理论。”
秦森想起他和舒窈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过一周的时间，要说舒窈爱上了自己，秦森打死也不相信，半开玩笑地说道：“这是给我下套呢！”
“这里面真没有套的事！”舒窈连忙举起三根手指，但立即又放了下来，说：“真的没有。”
到这儿，秦森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有预感舒窈多半是为了她的父亲，可他也不知道舒窈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直言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舒窈连口否认，“真没事！”
秦森打开了车内的灯光，他清楚的看见在舒窈精致妆容上的两道泪痕，说：“小舒，如果你有难处，可以跟我说。”
“我没有任何难处。”舒窈凝视着那双睿智的双眼，强装镇定地回答道：“老板，我是真喜欢你这人。”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也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
舒窈一下子抓住了秦森的胳膊，一串泪珠儿扑漱漱落在他的手背上，那张俏脸已是泪痕斑斑，又改口低声说：“主席，我求求你。”
“恩，求我什么？”秦森眉梢一挑，看来舒窈的心理防线要被攻破了。
舒窈勐吸了几口气，“上楼好吗？”
“上楼干嘛？”
“我家的猫会空翻。”
秦森澹澹一笑，也没有回答，而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舒窈见状，生怕秦森反悔，也不顾早已哭花的妆容，赶紧跟着下了车。
等两人出了17楼的电梯，舒窈从el的包里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跟舒窈平时喜欢奢侈品一样，她的家处处透露着超越她薪酬的气味。
客厅地面的大理石全都来自意大利，小到门口换鞋的矮凳，大到不远处的沙发，处处都能见到精心包裹着的小牛皮。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玄关的地方竟然挂着的是一张来自国内油画大师陈逸飞的《二重奏》，十多年前的成交价就已经摸边千万了。
舒窈脱下了高跟鞋，在鞋柜立面找了半天也没有男士拖鞋。
“要不你就别换鞋了。”舒窈抿着嘴，身体微微发颤，“直接进来吧。”
“你的猫呢？”秦森穿着铮亮的皮鞋走进了这间单身女人的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家里没有其他人之后，问：“不是说会翻跟头吗？”
舒窈关上了门，“您先坐着，我去找猫。”
说完，她就走向了房间，连正眼都不敢瞧秦森一眼。
秦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注意到舒窈的房间很干净，并没有一般养猫家庭的猫毛乱飞的状况。而且就算是露台外面，也没有见到猫砂盆之类的东西。
他越发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或许这间房子里根本就没有猫。
秦森的屁股是坐不住了，曾地一下站了起来，准备在事情变坏之前逃离这个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坏的地方。
而就在这个时候，舒窈从里屋走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说着：“主席，猫来了。”
秦森勐地回头，眼前的女人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蕾丝短裙，纤而美的右腿上还绑着一个带有珍珠的蝴蝶结黑色袜圈，丝丝发涛垂落腰间，一只粉红猫耳发饰戴在头上，隐约能见到白玉弯弯的模样。
舒窈容光惨澹，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她光着脚，走到秦森面前站定，低着头说：“您要是喜欢，我这就表演。”
还没等秦森回答，他彷佛就看见了一只在湛蓝湖水里受惊的天鹅，在恐惧与不安中，扭动着那窈窕的身姿。
黑色蕾丝短裙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将轻盈鸟娜的玲珑曲线完全的勾勒了出来，头上的猫耳随着别扭的舞步而微微发颤，在与大理石地面折射出的阳光里，闪动着无限的青春与圣洁。
在没有音乐的房间里，秦森能听到舒窈每一次光脚落地时发出的声响，而舒窈则能感受到秦森那炙热的目光。
舒窈身体一晃，欲似后退，腰肢柔软的往后一仰，整个人在秦森的面前完成了一次姿态优美的空翻。
悠然落地间，她又紧紧地抓住了左脚脚踝，黛眉含泪，整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
半晌，她蜷曲着身子，环抱着膝盖，委屈地哭着。
秦森拔脚欲走，可身后的舒窈却发疯似的、忍着脚踝处传来的剧痛，爬到了秦森的脚边，乞求地问着：“主席，你能不能救救我爸？”
终于等来答桉的秦森如释重负，舒窈的目的果然如同他的猜想，他长叹一口气，继续想要往前走。
可舒窈却死死抱住了秦森的小腿，啜泣地说着：“我求求你。”
秦森眼见窗户纸已经被捅破，冷冷地回应着：“你父亲的事情我也是刚知道，不过我自认为我没有这个能力去左右调查组的调查。”
舒窈早已是珠泪盈盈，她犹未说话，但秦森却已从泪光中看到她的心声，看到她心中对父亲的那一份浓浓的情意。
“你连斯坦逊都能拿下，就不能......”
秦森深吸了一口气，说：“叔叔的事不是商界的事，有些红线是不能碰的。”
说着，他就剥开了束缚在小腿上的藕臂，朝门口走去。
“主席，只要你答应帮我，我可以不要自尊、不要回报，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舒窈彻底沦陷了，平日里风光无限的舒董秘如今就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秦森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回头扫了一眼泣不成声的舒窈。
“小月姐对我爱答不理，楚总也不见人影。”舒窈蹲坐在地上，啜泣地说着：“她们原来对我很好的啊！我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秦森还是能理解舒窈此刻的心情，毕竟从万人捧到万人嫌，再加上父亲的落马，她在二十几岁的年纪里，经历到了从天堂到地域的体验。
冬冬冬。
敲门声传来，舒窈惊恐地看向了门口，秦森则通过猫眼往外一瞧，七八名身穿黑西服系着红领带的人正站在门外。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三四名警察。
秦森回头给了舒窈一个眼色，示意她回屋。
舒窈也心领神会，她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卧室。
【计时结束】
【01:55:50】
【116万元已到账】
秦森见舒窈关好了卧室门，这才打开了防盗门。
“你好，我们是魔都电化集团联合调查组的，我是副组长余鹏飞。”带头的人首先给秦森出示了工作证件。
秦森点头，“你好。”
“这里是舒窈的住处吗？”余鹏飞再次确认着。
“是的。”
在得到回答之后，余鹏飞出示了搜查令，说：“舒窈小姐在家吗？我们要向她了解一下情况。”
话音刚落，换好衣服的舒窈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这么一大帮乌泱泱的人后，她的脸上写满了紧张。
“我...我是舒窈。”
“你好，我是本轮调查组副组长余鹏飞。”余鹏飞再次表明身份，“关于你父亲舒达严重违纪的事情，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舒窈紧张到躲在了秦森的身后，喊着金汤匙长大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那双精心保养过的手本能地握住了秦森，像是找到了一颗参天大树，希望它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我什么都不知道。”舒窈呢喃着。
余鹏飞见两人的关系亲密，便问着秦森，“请问你是？”
“他是我...”舒窈看了秦森一眼，“朋友。”
“男朋友？”
舒窈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也不想拉秦森下水，回答道：“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根据你父亲舒达所说，你在京城的所有资产均为不正当收益得来的。”余鹏飞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几位是法院的同志，他们将配合我们进行查封。”
听到这里，舒窈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环顾着这套可能普通人奋斗一辈子都赚不来的豪宅，喃喃道：“那我不是没有家了？”
余鹏飞接着说道：“我们已经查明你还有一辆保时捷，那辆车现在也不能动了。请你交出车钥匙、行驶本。”
舒窈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浑身颤抖地站在原地。
秦森见状，从舒窈刚刚的包里找出了这两件东西，交到了余鹏飞的手里。
“好，我们再跟你了解一下。”余鹏飞示意身后的人员进屋，看向了餐厅的方向，说：“舒小姐，我们就在那边谈吧。”
舒窈现在已经六神无主，她脚步僵硬地跟着余鹏飞前往了餐厅。
而秦森看着那落寞的背影，完全不敢把现在这个舒窈和第一次见面，那浑身上下透着傲气时的她相比。
“你父亲平时有跟你说过电化集团的事情吗？”余鹏飞问道。
舒窈摇头，“没有。”
“我们去京城斯坦逊了解过你的薪酬，按照你每月的工资来看，是没有办法负担起你现在的生活水平的。”余鹏飞直言不讳道：“而且你银行的流水也已经被查明了，除了工资之外，是没有其他收入来源的。但你在京城各大商场的VIP积分以及消费的金额是巨大的，光在SKP商场，你就消费了760万。”
余鹏飞接着说道：“而且你还拥有十来张京城各大美容院的会员卡，其中充值金额最大的一张卡里有接近65万。”
说着，他就拿出了流水清单、商场积分证明等材料，放在了桌上，“请你解释一下这部分钱的来源。”
“是我爸给的。”处在极度恐慌之下的舒窈说出了实情，“但有些是别人送我的，把分记在我名下的。”
“哪一部分是你爸给的，哪一部分是别人送的？我们要区分开来。”
秦森想到了当初让舒窈陪自己去买衣服，把积分算在她头上的事情，走了过来，说：“余组长，这笔消费是我的。”
他把当初在金融街购物中心的消费记录给了余鹏飞查看，在确认之后，让人在清单里面备注着。
而这时的舒窈才反应过来，问：“组长，我爸现在还好吗？他有高血压和糖尿病，有准备药吗？”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们都已经做了相应的准备。你父亲一切都好。”余鹏飞接着说道：“只要你如实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我们会在庭审前，安排一次你跟他见面的机会的。”
舒窈木讷地点着头，但她是真不知道舒达的事情，她只是一盆从小被放在温室里长大的娇艳玫瑰而已。
舒窈听到能再见自己父亲，回答道：“那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
第131章 记住我对你的好
有人走，就会有人来。
秦森从舒窈家出来的时候，审查盘问和清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陆颂依已经等在金茂府门口了，今天也是她母亲回来的日子。
按照之前秦森拍着胸脯保证过的承诺，这顿饭，是必须要吃的了。
秦森坐上了那辆C260L，陆颂依好奇地问着：“你来这里干嘛？不是去参加李伯益的追思会了吗？”
“你还记得舒窈吗？”秦森如实地说着：“就楚沁和柳泽月的秘书。”
陆颂依点着头，秦森接着说道：“她父亲落马了，现在检查组的人正在她家里呢。”
“不是，那你出现的理由是？”陆颂依疑惑道。
秦森这才回过神，笑着说道：“楚沁不是在闹离婚吗？现在电话也关机了。然后舒窈骗我去她家，说楚沁在她家里，结果她是想要我救救她爸爸。”
“那你是救还是不救？”
秦森掏出一根香烟，正要点燃，却突然想到了曹寅虎的叮嘱，“这做人啊，要量力而行。我没有那金刚钻就不这揽瓷器活了。”
陆颂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意思是你要是有那金刚钻，就要试试？”
秦森立马明白了陆颂依关心的点，“一个钻头打一口井就好了，用多了，老化得快。”
“去你的！”陆颂依羞得满脸通红，说：“系好安全带！今天可是我妈亲自下厨，你可有口福了。”
秦森疑惑道：“阿姨都到了？”
“上午就到了。你忙，我就没打扰你。”陆颂依笑得眉眼弯弯，体贴地说着：“谁叫你是主席呢？”
两人朝四合院赶去，一路上都说说笑笑。
现在秦森的仇也报了，钱也有了，就等一个合适的时间把欠的钱给还了，那他就能真正享受人生了。
等两人再次回到北锣鼓巷的院子前，陆颂依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些手信。
有祥聚公的饽饽、正明斋的萨其马，还有张一元的茉莉花茶。
这些东西虽然不贵，但都是陆颂依母亲喜欢吃的老三样。
她把三个袋子递到了秦森的手上，说：“待会你送。”
姐姐的好处就是善解人意，她知道秦森没时间去准备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心意，所以连上门这种事情都能给他考虑周全了。
秦森接了过来，笑着说道：“这多不好意思啊！”
陆颂依踮起脚尖，在秦森的脑门上轻轻敲了敲，“记住我对你的好！”
两人迈进了大门，短短一周的时间，秦森已然成了这座四合院的常客。
他甚至不用陆颂依带路，直直地往里走。
“妈，我们回来了。”
陆颂依对着西厢房喊了一声，大约十来秒钟之后，一位穿着素色衣服的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从屋里面走了出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身材高大的秦森，尽管陆颂依之前已经偷偷发过照片给自己看，但现在看见真人之后，她还是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有当年秦端明的影子。
“小秦。”张素月热情地打着招呼，朝秦森走了过来，“你好。”
秦森连忙将手信递了上去，“阿姨好，第一次见面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听颂依说，这几样你喜欢吃，我就买了点。”
张素月接了过来，微笑地说着：“有心了。来，我们屋里坐。”
三人进了屋，张素月给两人倒上了泡好的荷叶水，说：“天气热，喝点这个对身体好。”
说完，她再次看向了秦森，说：“小秦，我很高兴能在我有生之年见到你。感谢你和你的父亲，为我们一家人所做的一切。”
秦森已经从陆颂依的嘴里知道了自己家与她家的过往，按理说感谢他爸是应该的，但好像自己并没做什么。
“阿姨，你太客气了。”秦森笑着说道：“我好像什么也……”
张素月看出了秦森的疑惑，说：“依依升职的事情全靠你给李公仁说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快当上红雨的副总裁。”
秦森这才反应过来，“颂依...颂依姐是很有实力的。这次我能顺利地复仇，成功收购李伯益手中的股份，她可是帮了不少忙。”
“方法是你想的，我只是照你的思路去做。”陆颂依赞许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
张素月似乎看出了女儿眼中的情愫，作为母亲的她自然想让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
眼前的秦森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但要说唯一不合适的地方，那就是陆颂依比秦森大了那么几岁。
张素月同样也很清楚，女人不管保养得再好，终究抗不过岁月的流逝。
现在的两人看上去还相当登对，但要是再过几年，陆颂依终究有年华老去的那一天，而秦森却是正当黄金年纪。
加上现在秦森的身家和地位，身为过来人的她自然明白越是成功的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会越多。
所以，对于两人之间这段感情，她不看好，也不反对。
全看秦森和陆颂依两人的自行发展。
秦森喝了一口略带苦味的荷叶水，而张素月从桌下拿出了一张邀请函，递给了秦森，“小秦，两天后，我将在京城举办个人作品展，如果你到时候有时间，欢迎来瞧瞧。”
秦森想起倒座房里的瓶瓶罐罐，说：“谢谢阿姨。我一定到。”
陆颂依对于秦森的表现还是很满意，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满眼都是秦森的模样。
“行，那你们先坐着，我去后面准备一下菜。”张素月站了起来。
秦森下意识地看了看表，现在才下午两点过，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那我来搭把手。”
没想到张素月婉拒了秦森，说：“那不是你该在的地方，你和依依聊会天，没事的。”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西厢房，朝后院走去。
等人走了之后，秦森瞪着双眼，说：“阿姨还挺特别的啊！”
陆颂依剥着桌上的开心果，喂了一颗给秦森，“没想到吧？是不是挺通情达理的？”
“为什么不要我去帮忙呢？”秦森嚼着坚果，问道。
“因为在她的眼里，女人才是该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位，男人就应该在自己的事业上披荆斩棘，勇攀高峰。”陆颂依解释道：“如果一个男人在外面就很优秀了，回家之后，还把本应该女人做的事情给做了，那女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秦森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在如今的社会里，男人除了要赚钱养家，还要负担一定的家务活。
在外面当完了孙子，回家之后也没能翻身当主人，生活的重担常常压得喘不过来气。
秦森竖起了大拇指，半开玩笑地说着：“你怎么就没遗传一点点阿姨的治家之道呢？”
陆颂依愣神半秒，“好啊！你！”
秦森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给你做饭，还是挺快乐的一件事。”
“哼！”
……
晚饭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在吃饭的时候，张素月不停地给秦森夹着菜，而秦森也照单全收，通通吃进了肚里。
特别是那大一碗有料有肉的鸡汤，愣是撑得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今晚肯定是不能住在这里了，陆颂依也仅仅把秦森送出了胡同口，就恋恋不舍地转身回了家。
一时间，秦森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半天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三套房子里分别住着楚沁、李巧思和任家姐妹，似乎除了任家那里没有正当理由进门，其余两个都能回去。
可秦森现在好像也不着急回家，长夜才刚刚开始，他于是拿出手机，准备找曹寅虎出来乐呵乐呵。
手机还没有拨出去，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
秦森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他已经找到了饭后的乐子了。
“恩？”
“主席，你方便来接一下我吗？”舒窈的嗓子都嘶哑了，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精神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秦森回答道：“我现在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你在哪儿呢？”
“就在金茂府门口。”
“那可能要等我一会儿。”秦森说道：“我忙完过来，你先找个便利店或者咖啡厅待着。”
“好。”
挂了电话，秦森走到一旁的小卖部前，买了一瓶矿泉水，又拿了一盒香烟，就坐在了门口的小马扎上，悠闲地玩起了手机。
他不是不想立马去找舒窈，从下午的情况来看，要拿下这只白天鹅完全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但越是这样的情况，他就越不能上赶着地去找她。
否则就像一般的舔狗，女神一有困难，就火急火燎地赶过去，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给掏出来。
他打开了微博，首先找到楚沁的那条爆炸性话题，经过一天的发酵，这条微博已经有了三亿多人次的浏览，评论更是多达五万加。
秦森注意到，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楚沁都没有删除，也没有开启禁言和拉黑，就这样让自由的讨论声持续发展。
“可能也是想要在开庭的时候，得到更多的同情分吧！”秦森暗忖着，想到这里，他幡然醒悟，“要是楚沁真离了，那她最少能分得一般的家产，那不就是千亿富婆了？”
而后，他又搜索起了舒窈父亲的事情。
这个新闻的热度不太高，转发的媒体也没几个，但根据描述来看，舒达应该是贪了，但并没有公布具体的金额，只写了正在调查中。
秦森扬了扬眉，掐灭了手中的烟，这才打了一个车，朝金茂府赶去。
等他到了金茂府门口，他就看见舒窈正坐在路边的花坛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平日里的名牌衣服和奢侈品包包不见了踪影，身上只有一件最为普通不过的纯棉T恤和牛仔裤。
她像是彻底没了任何盼头，目光呆滞地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秦森走了过去，“怎么在这儿坐着呢？”
【计时开始】
【00:00:00】
舒窈在见到秦森之后，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说：“主席，我什么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是什么意思？”
“房子、车子，连衣服都被锁在了那间房子里。”舒窈泣不成声，也不顾脸上早已花掉的妆容，边擦着眼泪，边说道：“银行卡也暂时被冻结了，我无家可归了。”
秦森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跌落到谷底的舒窈，说：“走吧，还没吃吧？”
舒窈摇头。
秦森又点燃了一支烟，自顾自地往前走着，也没有伸手去扶舒窈，“先吃饭，然后我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恩！”
秦森没有选择带舒窈去什么高档餐厅，就随意在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给她买了一桶泡面和水。
当看见桌上的食物时，舒窈低下了头，她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
“不喜欢？”秦森故意问着。
“没有。”舒窈双手捧着方便面桶，说：“我喜欢吃软一点的泡面。”
“其实生活上的不如意有很多，不是一直都会顺风顺水的。”秦森缓缓地说着：“只要你肯努力，就算不靠你父亲，也能过上一个不错的日子。”
舒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秦森，说：“我想辞职。我没有办法再进斯坦逊的大门了。”
秦森明白舒窈的顾虑，以前她是风光无限的舒董秘，是楚沁跟前的大红人，现在她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弃子。
加上衣服、包包甚至是化妆品都没了，那哭红的双眼以及浓浓的黑眼圈，恐怕也没有办法见人。
“柳泽月那边没有要开除你，楚沁也没有。”秦森澹澹地说着：“你要想清楚，如果你现在去主动提出离职，你又要在哪里去找这么一份工作呢？”
一句话问得舒窈哑口无言，她痴痴地盯着秦森，似乎明白了妥协两个字的含义。
“我明天去给你请病假，你抽时间去医院开个证明。给你两天时间调整自己，我不喜欢看到这样的你。”
舒窈点着头，她打开了泡面盒，闻着那似曾相识的味道，似乎五块钱一碗的泡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待会我给你找家酒店，你先住着。”秦森接着说道：“然后你看这边的还需要买什么必须的日用品吗？”
舒窈边吃泡面边流着泪，一时间嘴里的泡面更咸了。
但她仍有自己的坚持，呢喃地说着：“我能买一瓶卸妆水吗？”
秦森听到这样的回答，也不由得笑了。
看来，对于舒窈的调教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132章 你搁这儿开盲盒呢
第二天，日化家属院。
两辆一模一样的路虎同时出现在了这个熟悉的院子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森和曹寅虎。
他俩接到了孙明霞的电话，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火急火燎地来了。
曹寅虎在见到另一台路虎的时候，表情微怔，说：“森哥，有钱也不是你这样造的啊！谁买车会买两辆一样的啊？”
秦森这才回头看了看那相同的车辆前脸，笑着说道：“你别管，我开着舒服。”
说着，他就往楼上走去，一边问道：“霞姨说来让你干嘛了吗？”
“不知道啊！”曹寅虎同样也是一头雾水，“你看啊，诺诺读书能有什么事？霞姨一个人在家，肯定也没事。那剩下的唯一会有事的地方，那就是叔那边了啊！”
这一句话瞬间让两人紧张了起来，连上楼梯的速度都三步并作了两步。
等来到门前，秦森发现门没关，直接拉开喊道：“霞姨！”
曹寅虎也跟着喊道：“霞姨！你这么急找我们来......”
话音未落，两人就看见孙明霞慢悠悠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来了啊！”
曹寅虎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而秦森问道：“霞姨，是有什么事吗？”
“肯定是有急事啊！”孙明霞让秦森坐下，神秘地说着：“今天找你们来，是为了解决你们两人的终身大事。”
秦曹二人对视了一眼，曹寅虎打趣地说着：“霞姨，我和森哥可是新时代的优秀男青年，我们取向很正常的！”
“别在这里跟我贫。”孙明霞一脸严肃，“你说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好好过过日子了。这不我托人物色了几个好人家，你们哥俩选一选，一起去相亲。”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准备给二人看照片。
曹寅虎也是人精，立马说道：“那你给森哥物色的这几人还行吗？”
“当然行了！个个都是家底清白的好姑娘。”孙明霞拍着胸脯说道：“现在这世道结婚前一定要做好调查。头两个月，我们院张大爷家娶了新媳妇，本来是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一件事，结果没出两月就鸡飞狗跳了。”
秦森笑道：“怎么了？”
“他家那媳妇在婚前借了不少贷款，据说是连自己的爸妈都瞒着。”孙明霞聊了起来，“结果拆东墙补西墙补不上窟窿了，那些公司就打电话到了老张家，这下全露馅儿了。”
“婚前存在的债务问题可以打官司的。”曹寅虎搭了一句。
孙明霞连连摇头，说：“那哪儿成啊！老张要了一辈子脸面，把自己儿媳妇给告了，那不就落人口舌了吗？”
“那怎么解决的呢？”
“老张家还完了贷款，小四十万呢！”孙明霞嘘声说着：“结果小两口又不对付，到现在还离着婚呢！你说这事儿也奇怪了，原来我那个年代哪会想到会有这样的烦心事啊？”
秦森耸着肩，“那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了。”
“不说这些了。这三位姑娘都是好人家。不仅有正当的工作，恋爱次数也少于两次，都是独生女，家境更是清白。”孙明霞对曹寅虎说道：“虎子，小森比你大，让他先选没意见吧？”
曹寅虎差点憋不住笑了，“我当然没意见了！森哥，你好好的选，别辜负霞姨的一片心！”
现在的秦森根本不用担心女人的问题，因为在他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而且各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存在。
他并没有接过孙明霞手中的手机，而是说道：“霞姨，要不让虎子先选？我这当哥哥的，不能亏待了弟弟。”
“嘿，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曹寅虎立马接过话，“感情是我这当弟弟的不懂事呗！森哥，我给你说，这事儿，当弟弟必须要谦让！你选，我绝对不抢你看上的人！”
“别介，你是我弟。好东西肯定要先让你挑，不然我这当哥哥的脸上也说不过去啊！”
孙明霞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说：“你俩别在这儿给我说相声啊！”
她的目光看向了秦森，“你先选，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定了！”
“定什么啊？”
“你选一个喜欢的，我就去给别人回信。”孙明霞振振有词地说着：“就今天下午，你们两人就见一面。”
秦曹二人张大着嘴，“啊？”
曹寅虎被这速度吓坏了，勐咳了两声，“霞姨，现在可是文明社会，可不能包办婚姻啊！”
孙明霞急忙解释着：“谁包办了？！先见一面，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先从朋友做起！”
曹寅虎一脸坏笑地瞄着秦森，说：“世上的朋友千千万，唯独就只有相亲的朋友最难相处。”
“你小子别在这儿耍嘴皮子。”孙明霞给了曹寅虎一个温柔的快子头，“待会就到你了。”
秦森自觉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也没有仔细看照片，直接说道：“要不就第二个吧？”
孙明霞眉头紧皱，“你都没看呢！”
“我相信直觉啊！再说了，您霞姨挑的人肯定不会差。”秦森只想应付了事，说：“就她吧。”
曹寅虎打趣道：“哥，你搁这儿开盲盒呢？”
“什么盲不盲的，人家姑娘可是耳聪目明！”孙明霞找到秦森所选的人的照片，说：“她叫甘棠，京美毕业生。目前在林艺艺术空间上班，正经的好人家。”
曹寅虎接过话，“那不就是798那边吗？”
“好像是798。”一说到这儿，秦森就反将了曹寅虎一军，“据说你的……”
曹寅虎一把抓住了秦森的胳膊，疯狂的摇头，示意他别再往下说。
孙明霞看着奇怪的二人，也不清楚这些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们究竟有什么想法。但既然秦森选了，就说明进度终于往前推了一点，脸上也轻松了不少。
“好了，小森也选了。剩下两人，虎子，你也选一个！”孙明霞吩咐道。
曹寅虎的眼睛熘熘直转，他可不想被束缚住，“霞姨，要不今天我陪森哥先去相亲。我的事以后再谈？”
“不行。”
“你看啊，森哥这人倒是选了，要是他工作忙，有事没去呢？”曹寅虎找着借口，把孙明霞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我就帮你看着他，免得你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孙明霞紧皱着眉头，“什么算盘？”
“竹篮打水一场空！”曹寅虎笑咧着嘴，“你看这样行吗？”
孙明霞思索了一下曹寅虎的话，“也对，饭要一口口吃。人要一个个见，你就帮我去把把关！你们年轻人聊得东西也挺多的。”
曹寅虎一拍大腿，“对嘛！我们就先看看森哥未来的女朋友，然后再决定我的！”
“你小子卖我啊！”秦森半开玩笑地说着。
“诶，你这当哥哥的，不得做个表率啊！”
孙明霞这才拿出了两张画展的门票，交到了曹寅虎的手里，“虎子，你可不许骗我！你和小森下午必须去！”
曹寅虎将门票放进了随身的手包里，“一定！我到时候给你发现场照片！我就是战地记者！”
孙明霞愉快地笑着，“那你们中午就在这里吃，吃了就出发。我先去跟人家姑娘提前说一声。”
说完，她又看了看今天的主角，“把胡子剃了，显得精神。”
秦森摸了摸下巴，是有一小点胡渣，随口应付着：“好。”
......
两人在孙明霞家吃了饭，这才朝楼下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孙明霞的嘱咐依旧不绝于耳。
当然，秦森也发扬了左耳进右耳出的一贯技能，嘴上说着好，但却没当成一回事。
他觉得，相亲这东西就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
既然自己不想结婚，那就没必要耽误别人姑娘，待会要是见了面，应付一下就完事。
秦森坐上了曹寅虎开的那辆路虎，一两天的工夫，这台车似乎就有了曹寅虎的味道。
“嘿，快了嘿！”曹寅虎笑着提醒着秦森，“手套箱里有剃须刀，你丫的把你下巴上的毛给剃干净，别这么去见姑娘啊！”
秦森拿出了一个电动剃须刀，放下遮阳板，嗡嗡声一响，说：“工具还挺齐。”
“我这不这几天在外面跑吗？你说要注意形象，就时刻备着呢！”曹寅虎笑呵呵地问着：“待会那姑娘叫什么来着？”
“甘棠。”秦森答道。
曹寅虎叼着烟，喃喃道：“听名字挺温柔的啊！”
“希望吧！男人谁不喜欢温柔的呢？”秦森反问着。
两人相视一笑，曹寅虎又开口唱了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车子从酒仙桥路出去，再一拐，就进了798的区域。
行驶在七星路上时，曹寅虎说道：“森哥，你拿下我的包。看看票拿了没。”
秦森问：“什么票？”
“就那画展票，你想什么呢？”曹寅虎白了秦森一眼，“难道还是电影票啊？你俩还没到那一步呢！”
秦森转身从后排拿过了曹寅虎的手包，拉开一瞧，一丝鄙视的目光就出现在了他的眼里，说：“你多大人了？”
“24啊！”曹寅虎如实地回答着。
秦森转鄙为笑，道：“那你包里的果冻……还是草莓味的。”
“别动啊！把它收起来！塞进手套箱里！”曹寅虎连声道：“不，扔出去！淦！小爷的名声都坏了！”
秦森非但没扔，反而把它放在中控台上，粉红色的果冻映着夏日烈阳，显得分外透亮。
“你丫的，帮我扔了啊！”
“别急啊！我这不是在找票吗？”秦森笑着答道：“再说了，车上就我两人，你怕什么？”
大概几秒后，秦森从包里拿出了两张半掌大的画展票。
跟一般的门票不同，这两张票成不规则的四边形，上面印着一个男人的剪影，左侧写着：“杜康个人画展。”
“这人是谁？”秦森拿着票，眨着眼问：“杜康？”
曹寅虎缓缓打着方向盘，将车停进了停车位里，“我哪儿知道啊！再说了，你是来看画的吗？”
拉好手刹，曹寅虎一把抓起了中控台上的果冻，再拿过包，说：“走，时候差不多了！”
两人下了车，从停车场到艺术空间大约步行十来分钟左右。
这还是秦森的第一次相亲，他说：“要不我们就当票不见了？”
曹寅虎夹着包，停下了脚步，笑道：“你丫的怕了？”
“这话我怎么听得这么刺耳呢？”秦森硬着头皮说道：“是姑娘，又不是老虎，我怕什么？”
曹寅虎一抬手，“那走着？”
秦森脚步僵硬地迈着腿儿，“走啊！”
京城798原来是50年代由苏德援建的工业项目，所以至今都能看到极具特色的锯齿弧形屋顶，以及那种浓烈的工业气息。
经过接近二十年的发展，798已经成为了文化地标之一。这里不仅有各种艺术展示空间、艺术家工作室，也有时尚店铺和餐饮酒吧等等。
秦曹二人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798的B区，这块区域内较为出名的艺术馆或者画廊共有五个。
曹寅虎轻车熟路地在里面带着路，他对于这一块太熟悉不过了，以至于一路上那双小眼睛都在四下观察着，像是怕碰见什么人似的。
“前面就到了。”曹寅虎拿出手机，准备给秦森拍张照，也算是交了差，说道：“哥们我呢，就不进去了。我是个俗人，看不了这些高雅的艺术。”
秦森滚了滚喉咙，他想有人给他壮胆，说：“你不进去？票都有两张呢！”
“你瞧瞧，这是真怕了！”曹寅虎的心里也有鬼，但他也嘴硬地说着：“你认个怂，小爷就陪你进去！”
秦森想了想，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曹寅虎的过往，哈哈笑着：“你丫的才怂了！你是怕遇见她吧？”
曹寅虎见窗户纸都被秦森戳破了，心虚地问：“谁啊？我什么时候怕过？”
“那就走啊？！”秦森挺着腰杆说道：“谁要是不进去，谁就是孙子！”
“嘿！我就吃你这一套！”曹寅虎找到了秦森给的台阶，迈开腿往里走，嘴里还念叨着：“我已经走了啊！你还不进来？”
秦森笑了笑，和曹寅虎相处的这些年来，他的脾气早就被自己摸清楚了。
只不过，秦森还不知道待会要见的甘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33章 浪子一枚谈何余生
1号展厅约有2500平米，高高的白色临时隔板把整个展厅分成三个独立的空间，而悬挂在隔板上的就是杜康的作品。
数目不多，秦森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多幅。
作品的内容大多是工笔，也有少部分的写意。
和曹寅虎一样，秦森也是个俗人，对这些艺术作品并不感兴趣。
二人出示了画展入场券，随后秦森拿出手机，发微信给甘棠：“我到了。”
而曹寅虎自打一进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猫着腰、挡着脸，生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秦森看到曹寅虎的状态就想笑，说：“你这样是要出问题的。”
“什...什么问题？”
“别人会以为你是来偷画的！”秦森打趣道：“你看看那些安保的眼神，小心被撵出去。”
曹寅虎撇嘴，有苦难言的他无奈地摇着头，“森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
秦森拍着曹寅虎的肩膀，说：“别说我说你，就一个女人至于吗？再说了，京城这么大，798也这么大，你俩要是还能遇上，我给你写个服字。”
曹寅虎长叹一口气，“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了解不了你的痛，你也不明白的我苦。”
“得得得，还说自己是俗人呢！现在一开口就有张爱玲的味儿了。”秦森打趣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在这儿是碰不见她的。”
“您好，秦先生？”
就在他们还在为曹寅虎前女友是否会出现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森的背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声音。
他僵硬地一回头，身高一米六五的甘棠正站在他的面前。
甘棠算不上第一眼美女，就好像在这座大城市里不停穿梭的路人甲一样，要是没有特别留意，恐怕就算是见过两次也不会有印象。
但那小虎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秦森扫了一眼甘棠胸前的工作牌，客气地打着招呼，“甘小姐，您好。”
甘棠诚实地说着：“不好意思啊，秦先生。”
秦森纳闷道：“怎么了？”
“其实我是有男朋友的。可是我妈不喜欢，硬要我相亲。所以......”
秦森听到这个回答，脸上就露出笑容，“其实我也是被逼着来的。正好，我们把话说开了，也免去了后面的烦恼了。”
甘棠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坦率的男人，一笑，虎牙就露了出来，“那辛苦你今天来一趟了。不过，我想问问，你回去怎么交差呢？”
秦森碰了一下还在四下窥探的曹寅虎，说：“干活了。”
曹寅虎心领神会，立马掏出手机，说：“那个甘小姐，麻烦你和我森哥合张影，我们就算是交差了。”
甘棠疑惑地看着举着手机的曹寅虎，秦森解释道：“我俩拍张照，然后他发回去，就行了。”
“这么简单？”
“当然，证明我来过嘛！”秦森笑着说道。
甘棠回首看了看身后的画作，出于职业习惯，她说道：“好，不过我们不能把画拍进去。”
秦森自然也没有想要蹭什么大师画作的意思，况且还是这个从未听过名字的画家，便欣然答应了甘棠的要求。
两人来到一处空白的墙壁前站定，曹寅虎半蹲着，一边举着手机，一边说道：“来，看这边。一二三，茄......”
“曹寅虎，你能不能要点脸？我都把你拉黑了，甚至还换了一家公司，你又追到这里来了？”
一百八十斤的曹寅虎委屈得象犯了错的孩子，巧舌如黄的他在曾经的恋人面前变得口笨舌拙，“媛媛，我真不是来找你的。”
周小媛是曹寅虎众多前女友之一，但却是他用情最深的一段感情。
要论长相和身材，她在曹寅虎历任前女友中并不算拔尖的，但也不知道这位马墩儿究竟着了什么迷，就对周小媛念念不忘。
以至于分手后的两年，他都没有开启新的恋情。
甘棠不清楚两人的关系，但她又和周小媛是同事，见到剑拔弩张的情形，连忙上前劝说道：“媛媛姐，待会杜康要来了，有什么事，我们私底下说。”
周小媛气得胸口大涨，她恶狠狠地盯着曹寅虎，无数话都堵在了喉咙口，眼中除了生气之外，更多的便是一抹埋怨。
她撇开了甘棠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展览厅的另一边。
秦森看着周小媛走远的背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曹寅虎说得对，他不知道秦森的痛，秦森也不了解曹寅虎的苦。
秦森拍着曹寅虎的肩膀，良久都没有说话。
相亲遇见这档子事情，恐怕全天下就属秦森一人了。
甘棠想了一会儿，转身对秦森说：“秦先生，要不这照片就先不拍了？”
“好，你去忙。”秦森看着委屈的曹寅虎，大方地说着。
甘棠微微鞠躬以示歉意，而后就小跑步地朝周小媛离开的方向追去。
眼见人走了，相亲也不用进行了，那这场画展就真的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秦森长叹一声，“走吧？虎爷？”
曹寅虎哀怨地甩着头，脸上两块肉也跟着动了起来，“森哥，今天是我搅了你的局。”
“别介，我还要给你写个服呢！”秦森打趣地说着。
两人就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曹寅虎仍不时地回头，只不过再也没有见到周小媛的身影。
等回到车上，曹寅虎还是对于再见周小媛一事耿耿于怀。
他从扶手箱里拿出了一个钢制酒壶，一股脑儿地灌了半瓶下肚。
还在系安全带的秦森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说：“你这又是唱哪一出啊？别动了啊！”
说着，他想要下车跟曹寅虎换个位置，可没想到却被一把拉住了，说：“你听我说。”
秦森凝视着，反问道：“说什么？”
曹寅虎喃喃道：“当初她跟我分手，说是不喜欢这座城市，想要回老家。可今天你也看到了，她还在这儿。不，她一直都在。”
他和自己较着劲儿，“我算是明白了。她那哪儿是烦京城啊，丫那压根就是烦我！”
秦森给曹寅虎递着烟，扮演着一名安静的聆听者。
“你瞅她，左手端碗卤煮，右手拿着二嘞子。”曹寅虎一边打开了她的朋友圈，找到一张照片愤愤不平而又带些许惋惜地说着：“嘴上还叼根中南海，脚底下踩箱大绿棒子。她呀，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个胡同儿串子。嫌弃我呀，是老家儿嘴里的噶咋琉璃球。”
曹寅虎勐吸了一口，双眼失落地看向了车窗外。一阵阵吐出来的烟气迷湖了他的双眼，熏得他的眼角发酸。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不是胡同儿串子，更不是噶咋琉璃球。”秦森拍着曹寅虎的肩膀说道：“你现在都是虎总了，还需要留恋这种女人吗？”
曹寅虎无奈地摇着头，“自她以后，我就没有找到这么合拍的人了。”
秦森像是一名兄长安慰着面前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接着说：“她不是烦京城，也不是烦你。只是你俩不适合，别去纠缠了。”
曹寅虎抬眼看着秦森，问：“那陆颂依适合你吗？或者说楚沁适合你吗？又或者说那些女人，究竟谁适合你？”
秦森愣了半秒他还是没回答，只是吸了一口烟，寥寥的烟气飘向了车窗外。
只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像曹寅虎一样红。
等烟烧到了烟蒂，食指感受到了火星带来的滚烫，秦森才拉开了车门，说：“换个位置，我来开车。”
曹寅虎知道酒驾的后果，他只不过是想借那么一口酒，说出内心里说不出来的话而已。
他也下了车，问：“去哪儿？”
“你是在胡同里养大的良驹，当然是得送你回家了。”两人站在车头的位置，秦森笑着自嘲道：“不像我，浪子一枚，谈何余生。”
秦森刚发动车，陆颂依的电话就来了。
他接起了电话，问：“怎么了？”
“你知道哪里还有能办个人展的吗？”陆颂依的语气很焦急，连声说道：“我妈这边出了点情况。”
“慢慢说，别着急。”
“本来后天的个人展是我三个月前在会展中心定的。可是今天我去看的时候，发现那里正在举行峰会。一问才知道，他们压根就忘了这回事！”
秦森明白了个大概，他说道：“那我们现在要找到一个能举办展览的地方，对吧？”
“恩！”
秦森透过车窗，看向了刚刚走出来的展厅，对陆颂依说道：“你给我五分钟，我去问问。”
挂断电话，他又跟曹寅虎交代了几句，然后又回到了画展。
再次进入展厅之后，秦森找到了甘棠。
甘棠对于秦森的回来有些意外，而且看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就知道有急事。
“秦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秦森开门见山地问着：“我想问问要在这里举办一场个人展，需要什么手续吗？”
“首先要看你的个人展是多大规模的，要是超过一定的人数，就要去有关部门报备。”甘棠如实地说着：“另外，还需要园区的审批你所想要展览的内容。”
秦森想了一会儿，“这个流程大概要多久呢？”
“如果你观展人数不多的话，就只需要园区审批，也就几个小时。”
秦森在得到回答之后，说：“那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如果我有需求，可能还要再来麻烦你。”
“客气了。”
秦森又给陆颂依回去了电话，“我在798这边。那个阿姨的个人展有多大规模啊？”
一句话点醒了陆颂依，她的语气豁然开朗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还有798这个地方呢？是邀请制的，不对外。可能也就50来人。”
说完，她又立马说道：“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到。”
“好。”
甘棠见秦森打完电话，好心地提醒着：“秦先生，好像目前我们园区没有空的展厅了。”
“啊？”秦森意外道：“50人的都没有？”
甘棠摇着头，“真没有。最近的一场也要等这场画展结束了才行。”
秦森的眼睛熘熘转，“那这场多久才结束？”
“明天下午三点。”
秦森回想着张素月给的邀请函，上面的时间订的是明天上午10点开始。
他沉思了片刻，又问：“你能带我引荐一下这位杜康先生吗？”
“可以。”甘棠点着头。
秦森刚迈开脚，再次确认着：“这次的画展是商业的吧？我的意思是这些画卖不卖？”
“恩。都要卖。”
秦森这下心里有底了，他跟着甘棠的脚步往展览的最里面，果不其然看见了一位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
等两人站定之后，甘棠介绍道：“杜先生，这位是秦先生。他想跟您聊一聊。”
杜康微微点头，“你好。”
“你好杜先生。我很喜欢你的画，不知道能不能买上一些，回家珍藏？”秦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面对金主，杜康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而是拿出了文人的“风骨”，问：“不知道您看上哪一幅了呢？”
秦森看着墙上那些抽象的线条，实在是不知道美感在哪儿。
不过，此时的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澹澹地说了两个字，“全部。”
杜康瞬间被震住了，那厚玻璃镜片后的双眼都在不断的睁大。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签买卖合同。钱款随时都可以打到你的账上。”秦森不急不忙地说着。
杜康咽了咽口水，这次他准备了差不多三十幅画，按照均价2万元一幅的话，秦森要的全部也就是60万。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出名的画家，面对这么大的订单量，瞬间就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秦先生，你恐怕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秦森沉稳地说着：“我是一个喜欢投资的人。”
杜康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一瞬间腰杆都挺直了。
他甚至以为眼前的秦森是一位专业的画作买手。
“艺术品投资的本质还是共识经济，我对书画方面是有一定的认知的。”秦森缓缓地说着。
“您仔细讲讲。”
“就拿书画来说，按照最简单的时间划分，可以分成三大类。”秦森细数着：“古代、近现代和当代。要是买家是非常有实力的，可以用于投资收藏的资金很多，古代着名大家的代表作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选择。”
“这倒也是啊！”一旁的甘棠作为美院的毕业生点着头，说：“那些买家追求的就是四个原则，真迹、精品、稀缺和保存完好。”
而面前的杜康则迫不及待地问着：“那近现代和当代的呢？”
“一线大师的代表作就是很不错的选择，这也是艺术品投资的第一法则。”秦森详细地说着。
听到这里，杜康就泄了气。
别说一线，他连十八线都算不上。
秦森看出了杜康的失落，他微笑着说道：“但像你这样抽象派画法的画家，放在当今这个社会里，的确是凤毛麟角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