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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牵夷芍药     街霸公主反扑记txt下载     街霸公主反扑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九章 长生你受伤了

    与其丢人丢到姥姥家,长生选择和刘鹏飞同归于尽!

    所以,在裤腿子断裂的瞬间,长生放开了一直扒着横梁不放的手。

    刘鹏飞被突然的失重吓懵了!

    他很快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想要抓住什么防止掉到地上摔断腿,却没想到长生不要命似的,死死缠在他的后背上,并伸手拦住他不断攀附的手!

    “你特么不要命了!快放开我!”

    呵呵,早干什么去了!

    长生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刘鹏飞扭头从他的那张笑脸里,看到了让人心惊的狠戾!

    他只是努力保住帅旗,难道真的做错了?

    可现实没有给刘鹏飞留下太多思考多时间。

    既然无力摆脱长生的束缚,刘鹏飞选择反身抱住长生,和他同归于尽!

    一直到这个时候,刘鹏飞才意识到,他和他竟然是一样的人!

    。。。

    啊!!!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看席上充满了让人心惊的尖叫声!

    象戏虽然是一项充满了对抗和血腥的运动,但是这么惨烈的却没有!

    他们是既怕看到脑浆迸裂的一幕,又有一些期待!

    。。。

    “长生!”蒋绍恩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新奎和定启超一言不发,拼劲了全力地往木楼跑去!

    汪明远和张岁行等人也是疯了一般跑向木楼!

    谁都不能出事!谁都不能出事!

    “先生!”朱如生拉住车先生的衣袖,声音里带着哭腔,“快喊停吧!”真的是不要命了!

    是啊!不要命了!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刘鹏飞是被长生不要命了的打法连累的!

    若是能让时间静止,喊停又如何!可问题是,现在喊停又能有什么用!车先生紧盯着摔到地上翻滚不止的两个人。咔吧作响的双手告诉大家,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的淡定。

    “大爷!”小广使劲拽住不断往前扑腾的午东讫!

    “小广你放开!”

    “大爷你不能去!监赛先生没有喊停!你去了长生先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该死的!”午东讫恨不能杀了无动于衷的监赛先生!

    午东讫的方寸大乱和狂躁把小广吓坏了。他从没见到过这样的主子。竟是这样放不下了吗?小广不敢往下想。

    “快看!”赵炳贤指着场上喊道!

    。。。

    长生被刘鹏飞抱着在地上不知道翻滚了几圈,终于停下来!

    咳咳!幸好不是她先着地!

    长生捂着要断了的腰坐起来,恨声骂道!“刘鹏飞你祖宗!”

    “你他特么赶紧从老子身上滚下去!”刘鹏飞没有被摔死,却差点让长生给坐死了!

    “!”长生摔得晕头转向,一时没能明白过来刘鹏飞的意思,就在她低头琢磨这混蛋是不是骂她呢的时候,正对上刘鹏飞青黑青黑的大脸盘子!“啊!对不住!对不住!”

    哎呦喂!

    长生急的想骂娘!光天化日之下,骑在大老爷们身上,她不要做人啦!

    蒋绍恩正赶上长生慌乱的从刘鹏飞身上爬下来,赶忙掺住他,“长生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如果没有这么丢人,长生觉得简直没有更好了!

    “当真没事?”张新奎和定启超不放心。“还是叫大夫看看吧!”

    “对!看看!”

    “没事!是刘鹏飞先着地的!你们快去看看刘鹏飞怎么样了!”她不大好意思啊!

    “不用你们假好心!”汪明远一把推开张新奎。

    “汪明远你没给老子滚!”

    “你才给老子滚!刚才我明明看见是长生抓住鹏飞往下掉的!”

    “你他娘的还有脸说!”话说到这,张新奎更恼!“要不是刘鹏飞死拉着长生的腿不放,长生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那他也不应该抓着鹏飞不放!”

    “啊呸!不抓住刘鹏飞,难道让我们长生自己掉下去摔死啊!”

    “你!”汪明远叫张新奎的无耻惊呆了!

    “你个屁!人死了没有!”

    “你还敢咒人!我跟你拼了!”

    “他娘的!老子怕你就不姓张!”

    长生看得直唏嘘。这......到底算场外斗殴,还是比赛继续呢?

    “我没事!”刘鹏飞也从地上站起来推开张岁行,“比赛继续!”都到这会儿了,谁特么放弃谁是傻子!

    这回不用刘鹏飞说什么,张岁行和方舟书院的另外一个人分别对上了蒋绍恩和定启超。

    蒋绍恩和定启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呢!

    “长生你边上歇一会!看我们的!”

    呵呵!那还一个虎视眈眈的呢,她歇个屁呀!长生就知道,只要遇到刘鹏飞,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放松!

    “没想到你身子骨不错!”一身的腱子肉,果然抗摔!这要是她先着地,身上再压一座山,非见祖宗去不可!

    “长生,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今天刘鹏飞总算知道,他和长生之间的差距到底是什么。和一个破釜沉舟到连命都不要的疯子对上,难怪他总是输!

    “彼此!彼此!”好像他没拉着她一块儿死似的!“废话少说!这便开始吧!”

    刘鹏飞果然不再废话,用着比先前更猛更厉的拳法直奔长生的命门而去!

    长生在心里骂娘,却不敢大意。她知道刘鹏飞是认真的。只是没打多久,长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起来。肚子疼的简直要了她的命!难道刚才真的摔坏了?

    刘鹏飞最先感受到长生的颓势,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喂!你没事吧!”

    大冬天的,长生疼出满头满脸的汗。虽然这样,她还是尽量挺直自己的腰身说道,“我,可能有事。”

    “.......”他的样子确实不像作假!刘鹏飞见身边的几对已经打出很远,犹豫了一下站到长生身前。“那你要怎么样。”

    哪有这样问人的!

    长生本想嘲笑一下刘鹏飞,却看见他腹上一点不小的血迹,“喂!你受伤了。”

    “不碍事!擦伤罢了!”

    “呃,看起来不大像!”

    刘鹏飞以为长生诈他,摆了摆手并不在意。

    长生只当刘鹏飞不愿在她身前示弱,“要不,你去追其他人?”顺便看看伤口?

    “不必!”刘鹏飞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盯死看住眼前这个滑不溜秋的家伙!!

    “那恐怕要对不住了。”

    长生的眼神太欠揍,刘鹏飞一把拽住他的领子问道,“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赛鼓大作!而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逐鹿书院胜!逐鹿书院胜!

    “你耍我!”

    呵呵,早告诉你追别人!

    原来刘良乡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木楼顶上。就在刘鹏飞和长生纠缠的时候,摘下了方舟书院的帅旗!

    长生有心嘲讽刘鹏飞光把眼睛盯在她身上,却被海潮般连绵不绝的痛意击的一个踉跄!

    蒋绍恩赶过来,一把抢过长生,指着他屁股上的血渍颤声道,“长生!你受伤了!”

第二百七十章 发现

    刘鹏飞本以为长生在骗他,现在赛事已经结束,再听蒋绍恩的话,他才相信是真!

    长生靠在蒋绍恩身前一开始还迷茫,屁股上哪来的血......可是等到她明白过来之后,顿时羞红了一张俏脸!

    老天爷!你玩我!

    蒋绍恩不明白长生的羞愤,只是抱住她一遍遍的说道,“长生!你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可能被木屑给扎了!你别怕!我看看!”

    长生怒!受你妹!姐这是来溃水了!

    “不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犟!我看看!”蒋绍恩怕长生失血过多,急的一把将她翻过来,伸手去拉她的裤子!

    长生原本红透了的脸蛋顿时苍白如纸!她使劲拽住裤子,一巴掌抽向蒋绍恩的脑袋,“看你祖宗!”

    “长生!我就看一眼!”

    原来长生挣扎的过程中,又染红了大片衣裳。蒋绍恩急的都要哭了!

    刘鹏飞虽然输了比赛心里抑郁,但是见到长生血淋淋的后身不免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你休要乱动!就让蒋绍恩看看!”

    长生本就虚弱,却要在这死命的护住自己的屁股!气的她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我不!你们两个给我滚!”

    “长生你听话!”蒋绍恩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强硬,他是真的急了!

    蒋绍恩不明白,不过看一眼,在生死大关面前,还羞涩个屁呀!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连地上都染了血!这得划多大的口子呀!

    “我不!我不!”长生不是害羞!她是真的怕了!费尽心思瞒了许久的秘密!绝不能在这一刻曝光!

    刘鹏飞真是受不了这两个唧唧歪歪的没完!他不像蒋绍恩虽然嘴里严厉,手上却不敢使力,他没趁机揍长生一顿都是他君子!

    刘鹏飞一把按住长生的腿对蒋绍恩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查!”

    “......哦!”

    “蒋绍恩你混蛋!”长生没有力气反抗刘鹏飞只得使劲和蒋绍恩扑腾。

    蒋绍恩不明白长生这是怎么了,他受伤了!受伤了就该尽快处理伤口!

    “长生你乖!乖乖的!我就看一下!你放心!我看了绝对会负责!等咱们从这回去,我就和我娘说娶了你!不!我嫁你也行!”

    刘鹏飞叫蒋绍恩雷的不轻!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长生却被蒋绍恩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先前还像豹子一样的小人,安安静静的仰倒在蒋绍恩的胳膊上,垂坠的发髻终于不堪重负一般散落了开来......风吹起长生海藻一般的长发,也吹醒了蒋绍恩和刘鹏飞。

    他们同时记起了《洛神赋》里面的一段,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鬓峨峨,脩眉联娟。丹唇外郎,皓齿内鲜......

    这.......哪里像个小子了!

    刘鹏飞和蒋绍恩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娇人的喉结——平的!

    蒋绍恩想起这么多年,长生就算不得不留宿在书院,也绝对不许他穿着裹衣裹裤在屋子里溜达,不许他越过中间线,还有他层层叠叠的架子床!当然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先前他不理解的,现在懂了......

    刘鹏飞对长生的认识仅限于象戏场上的对手,他的震惊只会比蒋绍恩更多!

    “你干什么去!”

    蒋绍恩不管长生是男还是女,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受伤了!书院里的人显然不能用,他必须尽快把她送回去!“刘鹏飞,是君子的,今日的事情不许对别人说!”

    刘鹏飞的脑子里虽然乱极了,但他绝不是小人。“你放心!今日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

    “那便好!”蒋绍恩得到准话,便不再耽搁,抱着长生就准备离开。

    “等等!”刘鹏飞脱下罩衫丢在长生身上,“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没错!长生这个样子太容易被人看出是女子!连忙把刘鹏飞的衣裳往长生的脸上盖!“多谢你!”

    “咳咳,”刘鹏飞没想到将绍恩这么纯!不是说他的院子里放满了通房吗?“她,是来溃水了。不用就医!你速速送她回家!”真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和个姑娘较劲,丢人啊!

    刘鹏飞的声音比蚊虫没大出多少,蒋绍恩却听见了!脸哄的一下就红透了!

    “你怎么知道!”

    这回换刘鹏飞红脸了!他当然是见过!

    刘鹏飞急赤白脸的帮蒋绍恩将衣服裹在长生身上,催道,“赶紧走!”

    。。。

    “你这人怎么这样!比赛都结束了,我家姑娘进去怎么了!”

    “你这丫鬟好没规矩!说了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你!”

    张新奎在休息室等了半天,都没见蒋绍恩和长生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慌。

    张新奎心里不愉,走到门外竟见到有人在象戏场入口歪缠,顿时喝道,“干什么的!”

    周官见到张新奎,心里头好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张师兄!这两个人非要进去找蒋师兄!我说不能进,这主仆两个倒好像要吃了我似的!”说完,周官忍不住凑到张新奎耳边嘀咕,“张师兄,你和蒋师兄熟,这人是谁呀?!”眼睛都要长到头顶上去了!

    张新奎怎么知道哪来这么一号人!

    不过看在蒋绍恩的面子上,张新奎耐着性子说道,“象戏场有规定,外人不得进!你若是找蒋绍恩,便在此处等着吧。”

    武浅容气得将她娘的嘱咐忘到了天边去!什么端庄纯良,温婉大方!狗屁!

    “给你们一些好脸,竟当我是好欺负的。我告诉你,少在本姑娘面前狗拿耗子!今天我就要进去!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张新奎常年在街上混,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武浅初不出声,他就知道这不是个好东西!

    张新奎没兴趣和个泼妇纠缠,只对周官说道,“看好了!别把臭老鼠放进去!”说完,连个眼风都没给武浅容主仆,径自进了象戏场。

    “是!”噗嗤!臭老鼠!可不就应了武浅容的狗拿耗子!

    周官看得可乐,“对不住!姑娘你连张师兄都不知道,想必与蒋师兄也不熟!你也别在这等了,回家去吧。”

    言外之意就是,快别在外丢人现眼啦!

    武浅容根本听不进周官的话。叫她心惊的是,那个黑大个和蒋五哥极熟,他又看到了自己极力在蒋五哥面前隐藏的骄横的一面!

    她得罪了他!他肯定是找蒋五哥说她的坏话去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和命比起来,清白算个屁

    不行!她必须拦住他!

    “兆红!把他给我拉开!”

    兆红打小跟着武浅容,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武浅容说拉,她就真的敢动手!

    “哎哎哎!”周官没防着这一手,叫兆红给拉的一个趔趄!“你们要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笑话!就算是守门的,也是专业队候补!

    若是让两个一推就倒的小娘们窜进去,他还特么的混个屁呀!

    。。。

    张新奎不知道门外的事。他的心思都在将绍恩身上。

    能让他抱着的,只有一个人——长生!

    张新奎这才发现有好半天没有见到长生了!

    “长生怎么了!”

    蒋绍恩不知道该怎么和张新奎解释。这是长生的秘密,他自当为她保密!

    “什么都别问!”他说不出骗人的话,尤其是对张新奎,“我送长生回家!你马上去找敬敏之!”

    真的是长生!

    张新奎不知道为什么不马上就医,但是张新奎相信蒋绍恩!所以他不问!

    张新奎很快调整过来慌张的情绪,一面护着长生,一面冲周官吼道,“周官!备车!”

    周官顾不上和兆红拉扯!从象戏场上抱下来,恐怕凶多吉少啊!

    “啊!啊啊!”车!车!车!

    “五哥!”虽然为了蒋绍恩吵嚷半天,但是这样毫无预兆的见面,武浅容还是有一些羞涩!他已经长成了武浅容梦想中的模样!

    武浅容的羞涩和春情荡漾,蒋绍恩没有感受得到。他甚至没有看到这个人。

    武浅容鼓起勇气又喊了一声!“五哥!”

    蒋绍恩还是没有应。不是没听见!而是不想搭理不想干的人。

    武浅容却不容蒋绍恩如此忽视她!

    “五哥!姐夫让我带你回去呢!”

    蒋绍恩推开一步拒绝武浅容的靠近。

    “你是谁?”姐夫?

    “我是武家小十呀!”你把糖画给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

    蒋绍恩却是不记得。但是他知道能和他联系上的武氏这个姓,只有大嫂家的人。想到武夫人和大奶奶这段日子的付出,蒋绍恩耐着性子回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

    武浅容是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或者说,她是个极自私,从不考虑别人的人。

    她见蒋绍恩终于和自己说话了,立刻得寸进尺道,“五哥!你把他给别人。人家第一次来沧州,你陪我逛逛吧!”

    张新奎恨不能捏死这个不知羞的东西!在她眼里轻飘如云泥一样的人,是他和蒋绍恩最重要的朋友!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蒋绍恩就算不知道旁的女子来月事是什么样子的,但也知道长生这个样子不对!

    他的就好似放在火上烤一样,哪有耐心应付武浅容。“我说了!你自己回去!”

    “五哥,你凶我!人家害怕!”

    真特么的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本以为蒋幽梦就够奇葩的了,可是和眼前这个矫揉造作东西一比,简直成了仙女一样的人物!要不是顾虑到

    这要不是大嫂家的人,蒋绍恩踹死她的心都有!

    “五哥!这个人又是土又是血的脏死了!你把他给他!”武浅容指着张新奎,“你和我回家!”

    张新奎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捏死这个燥舌的东西!

    蒋绍恩却没有那么高的容忍度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给我滚!”蒋绍恩骂着武浅容,心里想着的是,长生,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啊!“张新奎!咱们走!”与其在这等车,不如抱着她去街上抢一辆!

    “你竟然为了个不相干的人骂我!你不许和他走!”

    “张新奎!把她给我拉开!”蒋绍恩恨自己没有长出了八只手,但凡能空出一只手蒋绍恩都要把这不知所谓的东西抽飞了!

    张新奎要不是顾虑到蒋绍恩,早就这么干了!

    兆红纳闷什么人让蒋五爷连亲戚情分都不顾的维护着。

    蒋绍恩和张新奎的心思都被武浅容牵扯着,兆红瞅准机会,刷的一下掀开盖在长生身上的衣衫!

    “女!”

    碰!

    蒋绍恩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按死这对主仆!就在兆红喊出第一个字的瞬间,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在兆红的心腹上!

    武浅容看见贴身婢女好似抛物线一样飞出去,砸在地上的声音闷闷的杂进了她的心里!她是想嫁到蒋家,但她也惜命!

    “还愣着干什么!捡起来盖上!”

    女的!女的!

    张新奎知道兆红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因为他也看见了!

    “走!”

    张新奎乱了的心,叫蒋绍恩喊回来!没错,不论如何,先救人要紧!就算,真的是个女的,难道长生就不是长生了吗?

    。。。

    砰砰砰!

    “方升开门!开门!”方旭的声音都走样了!他不明白,前头好好的人怎么转眼间就不行了呢!

    老天爷求你开开恩!千万别带走长生!

    “谁呀!”门房没听出方旭的声音,照例打开门问道,可是没等他把门全开,就被人从外面碰的一下撞开了!

    门房捂着鼻子喊道,“快来人!抓贼呀!”

    邹七拎着斧子飞出来,怒喝,“何方小贼!蒋五爷?!”

    蒋绍恩抱着长生从象戏场一路狂奔到城北,虽然已经力不从心,但是想到邹七或许不知道长生的秘密,只得咬牙挺住!况,他私心里,也不希望把长生交到别的男人手中。

    “邹七,叫香蕉婶和海棠!”

    “这!”

    “别问!快去!”

    。。。

    香蕉婶和海棠叫邹七赶鸭子似的撵出来,就看见蒋绍恩抱着个人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天寒地冻的,抱着长生在外面不好,但是他实在走不动了......

    “蒋五爷?”

    “香蕉婶,府耳过来......”蒋绍恩说,长生比赛时许是受了伤,许是,来了月事!血流不止,尽快处理!

    “这是长生?!”香蕉婶哆哆嗦嗦的指着蒋绍恩怀里问道!

    “什么?!”邹七第一个忍不住,一把拉下长生头上矇着的衣裳!“长生!是哪个龟孙干的!老子要弄死他!”

    若真是人伤的蒋绍恩不可能不说!海棠喝住邹七,“邹七不许乱动!你去请敬先生!方升,你去百花楼请欢娘过来!香蕉婶,你去催热水!蒋五爷,麻烦你,把长生送进卧房!”

    这样关键的时刻,好在有人能拿起来!总算长生没有白救她!

    “张新奎去请敬敏之了!我......现在起不来!”要不是一股气撑着,蒋绍恩根本就跑不回城北!“海棠,你和香蕉婶赶紧把长生抱回去检查一下!我不知道她身体里面有没有受伤!”自从知道长生是个姑娘之后,蒋绍恩再不敢吵着看了!“若是有,不要乱动,简单的擦拭一下伤口,旁的等敬先生看过之后再说!”

    “可!”敬先生是男的啊!

    “命重要!”

    香蕉婶罩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大耳刮子!“蒋五爷说的是!”和命比起来,清白算个屁!“海棠你给我搭把手!”

第二百七十二章 急

    逐鹿书院的更衣室门前,武浅容抱着吐血不止的兆红呜呜直哭!看起来十分的可怜。但即便是这样,专业队里没有一个人出来与她搭把手。

    武浅容在此处闹腾了半天,早就惹人厌烦。更何况大家亲眼看见,是蒋绍恩把人踹飞的!既是这样,理她作甚!

    况谁还能分不清里外拐呢!他们必须一致对外!

    刘良乡披着外袍里里外外的找了半天!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先前净顾着高兴了!到现在才发现,打散场到现在,长生还没出来呢!

    坏了!蒋绍恩火急火燎的抱着的不会是长生吧?!他可是实打实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都怪他们大意!当时没事,不代表后面没事啊!一定是长生!一定是长生!

    “定启超、萧锦正、萧段正!”

    “来了!来了!”萧锦正从浴室里出来,随手挽着发髻往外走,“刘良乡,你叫鬼了啊!”

    “萧段正和定启超呢?!”

    “后面!”今日赢的漂亮!萧锦正高兴!“今晚上请你们吃酒!对了,蒋绍恩和张新奎火烧屁股似的干什么去了?”

    “你也看见了?”

    “看见了啊!”不应该看见?

    刘良乡哆嗦着问他,“蒋绍恩怀里抱着谁?!”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萧锦正叫刘良乡问的直懵,“蒋绍恩抱着人了吗?”

    “!”是他糊涂了!萧锦正比他出来的晚,顶多见到个背影!“快点!快点!”

    “这不是出来了吗!刘良乡你疯了吧!”

    刘良乡一把将干衣服扔到萧锦正身上!“赶紧穿!”特么的第三条腿还在外边露着呢!光出来有毛用!

    萧锦正叫刘良乡催的心里发慌,他一边快速穿衣,一边问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我也说不上!咱们追上蒋绍恩看看!”

    萧锦正心说,你这不是玩儿我呢吗!

    “看啥呀?”定启超和萧段正才从浴室里出来,啥都没看见!“长生呢?”

    “对啊!长生呢?!”

    萧锦正撇着嘴嘟囔道,“长生就他娘的事多!都他娘的一身的臭汗,谁还嫌弃谁呢!不赶紧进来和咱们一块洗!”

    “多少年了!你还没习惯啊!”

    “不是不习惯,这不是替他累得慌嘛!”

    “都给我闭嘴!”

    “.....”

    “......”

    “......”

    萧家兄弟和定启超在心里头齐齐说道,卧槽!什么情况?刘大老实也有骂人的一天?!

    最后还是萧锦正站出来问道,“怎么了你?”不会撞邪了吧?!

    刘良乡真是气急了。不过他也知道怪不得他们,“蒋绍恩不对!不对!不是蒋绍恩不对!是蒋绍恩怀里抱着的人不对!哎呀!反正你们给我快点!”

    “什么对啊不对的?!”

    “长生可能受伤了!就刚刚!蒋绍恩怀里抱着个人和张新奎一块儿跑了!”

    这下不用刘良乡催,三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能让蒋绍恩和张新奎着紧成这样的,还能是谁呀!

    “什么?!”

    “你怎么不早点说!”定启超连鞋都来不及穿,撒丫子就往外头跑!

    刘良乡怒!“老子不是一直催你们快点!”

    “......”

    。。。

    等到周官慌里慌张的赶过一辆车,蒋绍恩几个早走了!

    “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武浅容算看出来了,这院子里就没一个好人!“你干什么去!”她就说没有一个好东西!兆红都快成血人了,这人竟然问都不问一句,扭头就走!

    周官也恼火!“我干什么用的着和你说!”他得赶快追上蒋师兄!蒋师兄的衣衫上沾着血!他怀里的人到底是谁!

    “姓周的!你是不是眼瞎!”武浅容豁出去了,拦在车前!“你没看见她要死了吗!你明明有机会救人,却选择见死不救!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先前是他着急,没看到兆红的情况。他不能见死不救!但蒋师兄......

    “你还愣着干什么!”

    “可!”

    “姓周的!蒋五早走了!还用得上你?!”蒋五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人欺负她!她就抢了他救命的车!最好让人死在半路上!“你!赶快把兆红抱到车上送去就医!”

    “屋里就有大夫!”

    “我怎么知道屋里的大夫不会谋财害命!”兆红躺在地上有一刻钟了,屋里的人连看都没来看一眼!武浅容信不着这里的人!

    其实武浅容真是想多了。屋里的人见她哭了,早就走光了!

    周官不知道武浅容的险恶用心,还在试图说服她。

    武浅容却最不愿意与他多说,“我不管!你把她给我送去城中的医馆!”

    真真是不可理喻!

    周官耐不过武浅容,最终还是把兆红放进了车里。

    兆红被马车颠的疼醒过来。

    “兆红!”

    “姑娘!”兆红痛苦的捂着胸口,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刀割一般疼痛。

    “兆红,你坚持住!咱们现在就去医馆!”武浅容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骄纵任性的闺中女子,做不出天崩地裂的大事,也没有挥手不问生死的魄力!况,兆红不止是她的大丫鬟,还是她的奶姐,她不能不管的!

    兆红知道武浅容没有放弃她,连忙轻声应道。她还不想死!

    武浅容见兆红没事,这才有心思想别的。

    就算她再蠢,也知道蒋绍恩对兆红是下了死手的!可是为什么?

    就算是个丫鬟,可也不是外面的丫鬟!兆红是她的人!她是武家的人!

    就算她在蒋绍恩面前没什么脸面和分量,可是武家呢?婶娘、大嫂和三姐姐呢!难道她们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他怀里的一个人?!

    武浅容想不明白。“兆红!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是姑娘啊!姑娘!“姑........娘。”

    “我在呢啊!我问你看到了什么!”

    “姑......”兆红的肺腑碎了,越想说话,越是说不出来。她用尽全力的摇了一下头。

    “姑娘?你说是个姑娘?!”武浅容匪夷所思的说出自己的猜测!

    兆红果然不再动作!

    “该死的!”武浅容扬手摔碎随身的玉佩!

    竟然是个姑娘!

    象戏场里哪来的姑娘!

    是了!听前头那些人说,有个叫长生的没有出来!莫非......是她?!

    长生是男是女原本不关她的事,可蒋五因着她伤了她的心,又伤了她的人!她若是轻易善罢甘休,全都当她是好欺负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退学!结业!

    蒋绍恩瘫在前院的书房里养神,就听见方升匆匆走进来说道,“五爷,萧家公子和刘家公子、张家公子来了。”

    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蒋绍恩扑腾一下坐起来看向张新奎。他有点拿不准该如何行事。

    张新奎自己还处在震惊中呢,也没啥好办法,“要不我撵他们回去?”

    “不妥!”这些人都是长生攒下的人脉。蒋绍恩不知道这些人知道长生的秘密之后会如何,但是眼前,他唯一能为长生做的是维护住这份友情,“方升,后院忙的厉害,你把人请到我这里来!另外,好茶好点的备上!”

    蒋绍恩确实在长生的事情上小气,但他不狭隘。

    长生是男子的时候,她有他对她好就够了,除他以外的人,最好统统不在意。可现在她是女子!

    蒋绍恩不会心存侥幸,以为能瞒住所有人一辈子!所以,当她是女子这件事吵嚷开之后,多一个人对她好,就显得尤为都重要!

    因为每多一个对她好的人,就是多一层保障!

    “是!”方升到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香蕉婶走的时候说了,都听五爷的,那他便听着就是。

    萧锦正几个火急火燎的窜进来,没看见长生,倒看见四仰八叉的蒋绍恩!

    “蒋绍恩!长生呢?”

    蒋绍恩尽量让自己放松的躺在软榻上,“长生没事,来来来!你们先坐着!方升,上茶!”

    “没事?”定启超绕着蒋绍恩走了一圈,“没事你把他抱回来?”

    “谁说我抱的是长生?”

    刘良乡懵了,“不是长生?!”

    蒋绍恩倒想说不是呢!可若说不是,长生总得出来见人呐!但重点是,长生现在出不来呀!“咳咳,是!”

    萧锦正不乐意了,“那你还说......”

    蒋绍恩不等萧锦正说完,“就算是,也得说不是!明白吗?”

    萧锦正心说我明白啥?今天从刘良乡开始就都不正常。“你说明白点!”

    “长生,从木楼上摔下来的时候,屁股......”

    咳咳咳咳!

    “张新奎你出去咳嗽!蒋绍恩你接着说。”

    “咳,”屁股什么的确实不适合!“大腿根!长生的大腿根扎了一根木刺!这个.......长生的脸皮薄你们不是不知道哈!”

    “嗯嗯,确实不厚!”

    “这家伙心大的呀!那么大一根刺,”蒋绍恩咋咋唬唬的比了半截筷子那么长,“硬是没发现!要不是我看见他的屁股上都是血,他还不知道那!”这个是实情!只要想到长生惨白着一张脸,流了一裤子的血不吱声,蒋绍恩就心疼!

    可再心疼也得忍着!“这家伙把长生羞的!也就我跟长生的关系了,换个人在那!他都得钻到地底下去!嘿嘿,你们都知道我的心思,”他想掰弯了长生不是一天两天了,根本就不是啥秘密!要不然定灵音能和他急赤白脸的吗!

    “这个时候,我若是不挺身而出,哪能对得起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着他的情谊呀!所以!我在长生身上蒙了一块布!原打算悄么声的把人带出来,既能避免给大家造成恐慌,又能避免长生叫人看见了尴尬,嘿嘿,还能让他领了我的情!谁成想叫你们几个知道了呢!”

    “不是我说,你们几个怎么知道的呀!”长生都要包成粽子啦!欢娘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他们和长生,什么时候这么熟啦?蒋绍恩心酸的哦!

    “就这么点事?!”一根刺?

    “啊!就这点事啊!”虽然刺是大了点!

    “咳!”刘良乡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那咱们去后院看看他去吧!”

    “哎!别呀!”蒋绍恩急的,直冲张新奎使眼色,“说了半天你还没明白吗?长生不想叫人知道这件事!你们就得当作不知道!没看见呀!”

    “......”萧锦正就说长生矫情!

    萧段正一想也是,谁还没点不愿意叫人知道的事呢!他前天早上湿了裤子,不也不想叫人知道!“听你的!那我们几个就走了啊!”

    定启超也赞成,“走吧!”换成是他也不想叫人知道啊!太特么尴尬了!

    萧锦正也不啰嗦,扭头就往外头走,“我今天晚上请大家喝酒!蒋绍恩,张新奎!你们俩记得来啊!”

    “行!”

    。。。。

    “大爷,咱们不进去?”小广不死心的扒在青砖石墙上往外看!

    “不了,回别院!”午东讫看见萧家兄弟和刘良乡、定启超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就知道她没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

    “......”在门外喝了半天的冷风,这就回去了?“大爷,咱们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你看看人家蒋绍恩,整天嘴上抹了蜜似的,那个长生可不就和他最好!

    “不了。”有时候,相见不如不见。况,他和长生之间,远没有像那些人一样亲密。

    “大爷!您这么走了,长生也不知道您担心他啊!”对人好的事情不使在明面上,谁知道!

    小广本是不希望大爷在这条错路上越走越远,想要他悬崖勒马的!可是看到大爷这么委屈着自己,小广又希望长生,就这样跟了他们大爷才好!

    午东讫摇了摇头。他放不下她,来看看,安的是自己的心,与旁人无关。

    。。。

    敬敏之沉默了有一柱香!

    欢娘再也憋,不住打断他,“敬先生,我们长生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

    “哼!”敬敏之早知道有这一天!前些年姑娘还小,倒能装下去!可花骨朵总有开花的一天!这不就装不下去了!

    “你说有没有事!谁家姑娘来了月事不是好好养着!你们家倒好!窜天窜地、海打海摔的!这下好了!才刚长开,就已经伤了根本!欢娘我今天把话给你撂在这!再不好好养着!长生折在这我可不管!”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欢娘吓得捂着帕子直哭!她就知道参加象戏准没有好事!“敬先生,你是看着她长大的!求求你,一定不能让她有事呀!她身为女子扎在男子院已进让人诟病了!这若是再于子嗣上有碍,我们长生还活不活啦!”

    这要真是不顾长生死活的,敬敏之还能骂得下去!可他就是知道百花楼这些人把长生当心肝,才总是下不去嘴。可今天不一样了!

    “欢娘,我实话与你说,长生这次就好比生孩子大出血,十分的凶险!她就是个姑娘,考不了状元!按我的意思,这书院从今往后别去了!就在床上躺着,什么时候养好,什么时候再下地!不然,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也留不住她!”

第二百七十四章 娶不娶

    没错!这回说什么也不能依着她胡来!

    “海棠!你和邹七现在就去书院办退学!哦不!办结业!把长生在书院里的东西都拿回来!”当初她就不该送她去读书!

    “是!”海棠当初叫刘显富糟蹋,是吃过大出血的苦的!如今她再顾不上想些有的没的畏首畏尾,只想让长生远远的离了那地方,再也不回去!

    敬敏之满意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不好!今日出门,忘记粘假胡子啦!

    “敬先生,从今天起好好养着,真不会影响日后?”

    敬敏之琢磨了一下,别看欢娘现在安排的好,但就怕长生醒了要出去,欢娘心软再依着她胡闹!“这个不好说!先养着!”

    “!”

    敬敏之见欢娘的脸煞白,赶忙出口缓和道,“你放心!只要好好养着,我保她无事!”

    “哎!哎!”谢天谢地!“敬先生你是知道我的,我是什么都没有,但银子管够!只要长生能用上,你都别含糊!我这就让人出去买!”

    说的好像他是坑人钱财的庸医似的!不过这位的财大气粗,敬敏之早些年就见识过!

    药材用到位,自然好的快!“我写了方子,你叫人去我店里抓来!”

    没道理出诊的是他,赚钱的是别人啊!

    “哎!”别处她还担心买着假货呢!“敬先生,今天就麻烦你在这住下吧!长生还没醒,你不在这,我心里没底!”

    “成!”敬敏之刷刷写了药方,交给欢娘,“叫人尽快抓来!再从堂里唤一个煎药的小子!”这药效的好坏,全在煎药。

    以敬敏之对她们的了解,从这宅子再到百花楼,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能达到他的要求的!

    。。。

    欢娘安顿好敬敏之,才想起来外院还有人!

    “香蕉婶,先前没来得及细问。你说,今天是蒋五爷把咱们长生抱回来的?”

    “可不是!我听方升说,蒋五爷抱着咱们长生从象戏场一路跑回来的!你是不知道,蒋五爷那一身的汗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到底是累的还是急的,她就不知道了!

    欢娘原还担心蒋绍恩知道了长生的底细之后,会疏远她。现在看来,蒋绍恩对长生的着紧程度,只怕更胜从前呢!

    “你说蒋五爷是怎么知道的?”不过是见血,怎么就能联系到月事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叫香蕉婶说,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是不知道,我从里头出来的时候,蒋五爷累的站都站不起来,偏自己抱着长生坐在地上不让旁人接手呢!”

    “他既是知道了长生的秘密,当然不能轻易把她交给别人。”若是不在意也就罢了,可将绍恩对长生的心思......

    香蕉婶不管那些有的没得,她就知道,“这回真是多亏了蒋五爷!”

    “不是还有张家那小子?”

    “是!就是不知道张家小子知不知道了。”

    怕是知道的!

    蒋绍恩定不会找个信不过的人去请敬敏之。张新奎和蒋绍恩、长生算是一块儿玩到大的,蒋绍恩不会瞒着他。

    “走!咱们去看看!”

    “蒋五爷!张公子!”

    蒋绍恩原是拿着沾了血的罩衫走神儿,冷不丁听见欢娘的声音臊的满脸通红!

    蒋绍恩赶忙把手里的衣裳藏在软榻底下,“进来!”

    欢娘进来看见蒋绍恩满脸通红,以为是先前累的呢!“蒋五爷休息的可好?怎么不见张公子?”

    “萧锦正请客,张新奎去喝酒了!”按说他也不该留下的,可他就是放不下这颗心!“长生可醒了?”

    “多谢蒋五爷挂念!您放心长生无事,只不过还没醒。”

    没醒吗?没醒算什么没事!

    “敬敏之怎么说?需要什么,我让方旭回府取了!”

    果真是少年情怀。若真是为了长生把蒋家的东西往这里搬,只怕蒋夫人这辈子都不能接受长生了。

    不过这话,欢娘不好与蒋绍恩直说,“多谢蒋五爷!若是有用得上的,定不与您客气!”

    蒋绍恩原还怕欢娘放不开耽搁了长生,现在见欢娘这么上道,心下十分满意,“我和长生向来不分彼此!你确实不必客气。长生身上可有外伤?敬敏之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能醒来?”

    “蒋五爷放心,长生并没有外伤。”可这内伤,倒不如外伤来得好治呢!欢娘有心撮合将绍恩和长生,又不知将绍恩对长生的心思到底在什么程度上,有心试探道,“只是蒋五爷不知道,这女儿不同男子,合该千娇百宠的养着,尤其是来月事的时候,是万万不能大意的!可是咱们长生命苦,好好的女儿家偏要当男人使!这一回是伤了根本呐!”

    蒋绍恩确实不懂女儿家的事,可是伤了根本他懂!“这叫什么没事!”

    欢娘能说什么?此没事和彼没事,那能是一回事吗!

    “好好养养,许能养回来。”

    “那就好好养着!叫敬敏之都捡好的来!银子小爷多的是!”他的若是不够,他大哥的私库总够!

    在蒋绍恩心里,他大哥的私库就是他的私库。

    欢娘原还满含担忧的心,叫蒋绍恩给说乐了。这就开始养上了?

    “蒋五爷,我是什么人您知道!您是什么人,我知道!事到如今,我不与您绕弯子。希望您也别和我打马虎。我就问一句,您对我们长生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是个什么心思?!

    他娘的,他为了和长生双宿双栖都打算断子绝孙了!还能是什么心思!

    蒋绍恩想到自己费劲吧啦搜罗到那些个断袖宝典,就特么的想给自己一榔头!

    “我想和她在一起,这没什么不能说,你也该知道。”他的心思,只在他娘面前收敛一些,从来没瞒人。

    “我们长生,不做人外室!”

    “谁要她做外室!”

    “我们长生,不做妾。”

    他娘的!“老子说要娶她!”

    欢娘确实想要逼出蒋绍恩的心,可真的说到这一步,反而看不清两人的路了。“蒋五爷,我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若是说的不当,看在长生的面上,您多担待着!您要知道,娶妻从来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娶不娶的,不是您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欢娘指了指南边蒋府,“是蒋夫人和蒋大人说了算!是我们长生,说了算!”

    蒋绍恩当然知道!

    他就是知道家里人不会同意他和长生在一起!所以才一门心思去投军,好给自己挣出一份话语权!那时候,他以为长生是男子。

    但现在,他想和长生在一起,只怕比闹断袖更难!

    一个混迹在男院的女子,在世人眼中,根本就无贞洁可言!她的品行,这一生都将被人诟病!

    欢娘不欲打断蒋绍恩,有些事情,早想比晚想好。长生的身份恐怕瞒不了多久。

    说到底,她还是希望蒋绍恩能娶了长生的。“蒋五爷,今日晚了,请您在客院歇息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是真的

    蒋绍恩在客院里想了一宿,怎么想,怎么难。

    大哥能容忍他断袖,那是大哥以为他玩够了还能回去支应门楣,繁衍子嗣。可他断袖的对象,换成了如假包换的女子!

    大哥看在家族的传承和大姐儿的名声,都不能同意!毕竟,长生是长于青楼,混在男子堆里的红粉英雄!蒋家丢不起这样的人。偏他受家族眷顾长到如今,父母兄弟对他就算不是百依百顺,也是周全万分,他做不到为了一己私欲,轻易背弃宗族和父母。

    这么一想,长生倒不如就是个男子,他豁出断子绝与他在一起,蒋家无非是出个不成器的子弟,带累不着全族的姑娘。

    今日是他轻狂了。没有看清楚想明白,就对欢娘说出那许多不切实际的话来。原以为长生不懂他的情,却原来是他看不清!

    将绍恩第一次对未来,生出了迷惘。现在看来,他的未来,他设想好了的关于他和她的未来,就像笑话一样。

    好在长生终于在第二日清晨醒过来。

    长生比预计的时候早醒了半天,更让敬敏之讶异的是,她的脉搏竟然比好着的时候更有力!

    敬敏之就不明白了,怎么在别人身上是要命的毛病,换到她身上,全成了笑话!

    长生每受一次重击,就好像打通一次任督二脉似的!那股子汹涌如潮水一般蓬勃迸发的内力,连他这个门外汉都感觉到了!

    敬敏之决定出了这个门和沈峰请教一二,许是于他的医学造诣上也有帮助。

    不过现在,长生的身子还是要仔细调养,敬敏之生怕小姑娘心里没成算,佯装生气的说道,“小丫头!你这一回,可是凶险。以后万万不能这样冒险啦!”

    长生叫敬敏之说的抬不起头来。没什么,就是羞的!

    像她这样,来个月事来的兴师动众的没几个。

    “敬先生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欢娘气长生不拿自己当回事,想要捏了她的耳朵教训一顿,到底不忍心。

    长生见欢娘、沈峰、月季、石榴、杜鹃都来了,就知道自己这回确实够吓人!

    她心里觉得对不住大家,赶忙乖乖认错,“听见啦!再不敢啦!”真的是意外呀!

    “哼,”欢娘也知道这阴差阳错的,也不能全怪了长生去,只是欢娘打定了主意,要把长生娇养起来了,“不要仗着年少,身体底子好就胡来!打从今日起,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回头我让石榴来看着你绣花!什么时候绣出一副鸳鸯戏水,什么时候再下床!”

    长生听了怪叫一声!“欢姨!你饶了我吧!”

    敬敏之原以为长生只会翻跟头上墙呢!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刺绣!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精。“想我堂堂福安堂的大东家,整日叫你呼来喝去的,都快成你专属大夫了!不行!你得给我绣一幅竹君图当诊金!”

    “敬先生!你就别添乱了!”长生不是小气,她是真的绣不来!

    敬敏之才不管,“就这么定了!”

    蒋绍恩在院子里听见小丫鬟吵嚷着主子醒了,再也按耐不住,径自走到内院来。

    长生的院子,蒋绍恩以往没少来!可是今天不同往日。蒋绍恩一股气顶着来到内院,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像之前一样,直闯进内室。

    “长生!你好些了吗?”他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他又实在不愿叫别人与他说长生如何,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长生房外轻声问道。

    长生听见蒋绍恩的声音,就想到他死乞白咧的非要拖了她的裤子检查!骇的长生吱溜一下钻进被窝!

    天知道她晕过去之后,那厮掀没掀了她的衣裳!长生没脸问!也没脸见!

    “欢姨!”不见!

    “瞎害羞什么!平日蒋五爷和张新奎还来的少吗!再说!昨天要不是蒋五爷拼了命把你送回来,你还能在这跟老娘讨价还价!”将绍恩送人送的及时,张新奎请人请的及时,这才留住了长生的小命!

    欢娘不管长生乐不乐意,起身撩着帘子冲外喊道,“蒋五爷!进来吧!”

    蒋绍恩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进去了。好在屋子里不止他一个男子,精明之和邹七都在。

    “咳咳,那个长生,你还好吧。”蒋绍恩就知道长生还在和他计较先前的事。

    “哼。”老娘就计较了怎么地!

    “我,我那个昨天,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是女......”

    长生再顾不上害羞,嗖的一下从被窝里窜出来捂住蒋绍恩的嘴!“闭嘴!”

    蒋绍恩叫长生的体香熏的骨头都软了。

    欢娘没听说还有别的什么事啊?“什么不是故意的?”

    “管他们的事干什么!你跟我出去修改一下药方!”瞧瞧他是多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人啊!

    敬敏之坚决不承认,因为他先前偷摸卖了蒋绍恩,这会儿对上蒋绍恩心里发虚呢。

    这么丢人的事,长生没脸和人说,“欢姨你别问!”

    “行!那我不问!你赶紧躺好!没跟你说老实卧床!卧床!”

    “知道!知道!”长生向来最怕欢娘,“沈叔,七叔我要吃甘蔗!扒好了皮的甘蔗!”

    “行!”沈峰知道长生有话问蒋绍恩,直接拉了邹七出去。

    海棠直接带了月季等人出去。

    长生听见脚步声走远,又从被窝里窜出来!捏着蒋绍恩的耳朵怒声问道,“你!你到底看没看!”

    “没看!”蒋绍恩见长生不信,诅咒发誓的说了一通,“真没看!”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丢人的事香蕉婶和海棠不可能和他说!

    这特么的就有点尴尬了呀。“你,头发散了。”

    谁信啊!她披头散发的时候多了!

    “没有喉结!”

    “......”

    “刘鹏飞说,许,许是来了月事.......”蒋绍恩话到后来跟蚊子嗡嗡似的,长生还是听见了!

    夭寿哦!刘鹏飞你这个臭流氓!

    “长生,你真没事吧?”虽然蒋绍恩觉得长生凶巴巴的也很好看,但是流了那么多的血,真的没事吗?

    “老子好着呢!”

    呵呵,“长生,你真是女娃呀!”

    “你不是知道了!”刘鹏飞也知道了,这事恐怕真的瞒不住了!

    他是知道了呀!可他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昨天海棠去书院给你办结业,朝元先生准了。”

    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该出的力,她都已经出过了。再说还有轩辕玉.......朝元先生再是博爱也不可能不偏着自己的闺女。“唔,本来也该办了。你呢?你什么时候办手续?”

    蒋绍恩在书院里耗着,还不是因为长生!“你不在书院我去干什么!昨天我让方旭和邹七他们一起去书院,把我的东西也拿回来了。”当然结业手续,得他自己去办。

第二百七十六章 告状不成

    蒋夫人正与武夫人在炕床上逗弄两个小家伙,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还有哭声。

    蒋夫人不乐的捂住小孙孙的耳朵,打发香凝,“你去看看,什么事不必回禀,直接发卖了!”

    武夫人听了开始觉得蒋夫人的手段过于狠戾,但是想到这是着紧自个外孙呢!也就不觉得如何了。

    人就是这样,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不好。

    香凝出了院子,就见到武家十姑娘带着几个人,抬着个东西就往这边来了。

    香凝赶忙迎上去。“十姑娘,啊!兆红?”

    若是往常,武浅容也愿意和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多说两句,不过今天她没有心情。

    “还愣着干什么!走!”

    “哎!”香凝赶忙拦在前头,“十姑娘,劳您容奴婢们通禀一下!”就算是穷门小户,也不带这样往里闯的呀!这武家的姑娘到底懂不懂规矩!

    武浅容在蒋家压着性子,那是看在蒋五的面子上!现在,蒋五打了她的脸,她若不打回去,就不是她武浅容!

    “少啰送!”武浅容一把推开香凝,带了人径直往前走。

    香凝眼见拦不住,赶忙冲门里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小丫鬟到也机灵,扭头就往上房跑去报信啦。

    “夫人!夫人!”

    “咋咋唬唬的干什么!”蒋夫人见手底下的小家伙睡的好这才缓和一些。

    小丫鬟虽然害怕,但还是缩在地上把话说完了,“武家十姑娘带了人往咱们院子里头闯,香凝姐姐拦不住,叫奴婢给夫人报个信!”

    “......”别是她听错了吧?

    蒋夫人心说听错了,武夫人却是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武夫人听了小丫鬟的话,觉得脸都要被那个混账给丢光了!“姜福家的,你去看看她在闹什么!”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亲家夫人,真是对不住!是我们武家没有教好孩子。”

    蒋夫人有被冒犯了的气,又不得不顾虑到武夫人和武浅初的脸面,“武夫人谦虚了。我看你教的孩子都很好。”

    蒋夫人没再说,但是个人都能知道,蒋夫人的言外之意是,这个武十确实不怎么样。

    武夫人越发臊的慌!她心说可不就是呢,武家的脸,全都让二房的几个给败完了!

    姜福家的匆匆出来,也只来得将人拦在房门口!

    “十姑娘,您这是干什么!”就算要打砸了谁家,也得看清楚门头上的匾啊!况!这还是大姑娘的婆家!

    武浅容见了姜福家的,就知道武夫人在里头,“跟你个奴婢说不着!正好婶娘在,让她给我评评理!”

    “哎呦我的祖宗哎!蒋小公子和大姑娘还在睡着呢!可不行闹这么大声,再吓着了孩子!”那可是她们夫人的亲亲外孙,外孙女!你不过是个二房的姑娘,有多大的脸面自个儿掂量吧!

    武浅容脾气不好,但不完全愚蠢。她也知道惹恼了武夫人,她是捞不着好的!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你把婶娘叫出来,我有话和婶娘说。”

    “......”姜福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您还知道那是婶娘啊!好不好的,叫长辈出来听你说,脸呢!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武夫人和蒋夫人在门里头听的真真的。

    不用看蒋夫人的表情就知道,武家这回,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幸好她闺女在蒋家立住了脚!不然娘家姑娘在夫家这么闹腾,蒋家就算不能休了武浅初也少不了挂劳吃!

    武夫人心里的恨,就别提了!

    “亲家夫人好好坐着!我这就去撵了那孽障走!”

    “不忙!”蒋夫人叫人把两个小的挪到了内室,自个穿了鞋下地道,“既要评理,想必有冤。我们蒋家虽非大族,却也懂得待客之道。武十姑娘到蒋家做客,不论大事小事,我这个当家人总要过问一二的。委屈客人的事,我们蒋家不会做!品熏,把十姑娘请到西厢去吧!”

    蒋家若不是大族!她们武家算什么!

    武夫人知道,前些日子处出来的情分,到这,算是没了。一个客字,区别开蒋武两家。既是客人,也是外人。

    蒋夫人当然不是好性的!她从生下来开始,就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至此!今日叫个小辈欺上门来,便是武家也不能让她忍下去。

    蒋夫人披了披风,刷刷进到西厢,武浅容在屋子中央本打算先声夺人,可别说蒋夫人一直坐到主位上,眼皮都没撩一下,就连这屋里头伺候的丫鬟,也都蔹母垂首侧立。

    在这样的气场下,武浅容到底收敛许多。

    蒋夫人等到武夫人坐定,方才不咸不淡地说道,“听说十姑娘要评理,我来看看。”

    武浅容叫蒋夫人这句问话不是问话,交代不是交代的话给怼得胃疼!

    “蒋夫人,我今日本是好意去接了蒋五回家,可是您看他把兆红打成什么样!大夫说了,兆红肺腑尽碎!活不过今晚!”

    武浅容先前在医馆听了这话,是又惊又怕!原以为蒋五谦谦君子如陌上白玉,却原来是个抬脚就能要人命的狠角色!

    这样的人,她是不敢肖想的!也正因为武浅容对蒋绍恩没有了觊觎之心,方才豁得出去脸皮闹。

    “小十!蒋夫人看在你年幼不与你计较,但是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我没胡闹!兆红就是蒋五打的!象戏场上看到的人多了!”

    他既下了她的脸面,她又何必替他周全!

    蒋夫人倒不怀疑武浅容胡说。她的儿子她知道,打死个把人,不常见,但不是没有。小五既然下了死手,可见是真的恼了。

    “她是你身边的大丫鬟,出去要多少银两?”

    “......”武浅容不知道蒋夫人何意。她说的是蒋五草菅人命!

    武浅容不说,蒋夫人也知道。小丫鬟从牙婆手里买来,不过二三两银子。待做到大丫鬟想要赎身出去,从十两到十五两不等。一般主家为显示宽厚,安抚下人,大多不会真的收了这份银子。

    武浅容想给她儿子头上扣上屎盆子,她便要她将事情化到肚子里。

    “给十姑娘三十辆银子,”蒋夫人是个利索人,命香凝取了三十两银票交到武浅容手中,吩咐道,“重新起个身契,抬下去!”

    “是!”

    “哎!你们干什么!”

    刘妈妈笑着拉开武浅容,“十姑娘,您是个心善的,不忍处置了这丫鬟,我们夫人最是舍不得让您这样的小姑娘为难。这不就替您把她打发了去吗!有这三十两银子,您想要什么样的丫鬟都能买着!”

第二百七十七章 他娘火大,别招她!

    “好你个刁奴!竟敢替主子做主!”武浅容不忿蒋夫人包庇的如此明显。

    刘妈妈心说,你是哪门子的主子呀!嘴上却是再好不过的话,“姑娘别误会!奴婢也是替姑娘心焦呢!”

    “你当我是傻的吗!”替蒋五心焦还差不多!

    武浅容没深浅,武夫人却不能让她再闹下去了!“姜福家的,你还愣着干什么!十姑娘魔障了!还不赶紧把人带下去看管起来!”

    武浅容对上刘妈妈已经力竭,再来个姜福家的还能有好吗!“婶娘!蒋五为个野姑娘来打我的脸,您都不管吗!”

    姜福家的向来知道十姑娘不聪明,却没想到竟是这样不聪明的主。都什么时候了,还妄想拉夫人下水!

    “十姑娘,夫人们体谅您的难处,咱们也要体谅夫人们的难处!动起手来不好看,您还是自己随奴婢下去吧!”她就说吗,好好的发什么疯!原来是为个姑娘争风吃醋!

    可叫姜福家的说,十姑娘小小年纪,就作出争风吃醋的丑态来!哪家婆婆能看上!

    旁人听着姜福家的好似在与武浅容商量,只有武浅容知道姜福家的手劲有多大。

    察觉到姜福家的硬态,武浅容知道,今日再闹下去也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了。冷静下来的武浅容,智商稍微回笼一些。

    蒋夫人或许碍于武家的面子不能直接处置了她,可是蒋夫人不是包子,这不就直接要走了她的奶姐!

    兆红签了新的契书,便与她再无瓜葛!兆红的生死,也与她无关!从现在开始,兆红是蒋家的下人。主子打杀个把下人,是不需要与人交代的。可见她先前想要凭此给蒋五泼脏水是多么的幼稚!

    事情到此,蒋夫人与她的事情算是了了。但是武夫人,她婶娘与她的账还有得清算!

    武浅容到现在才知道怕了。

    可武夫人和蒋夫人都不会给她改过的机会。

    像她们这样的人家,轻易不能得罪人,一旦得罪了,便是死仇!她于蒋家的仇算是结下了!浅姐姐是蒋家的大儿媳妇,她于浅姐姐的仇,也结下了!婶娘是浅姐姐的亲娘,她于武家当家夫人的仇,也就此结下了!

    蒋夫人听见武浅容说野姑娘,心说,我儿子都是个废人了,还肖想哪门子的姑娘!不过蒋夫人也怕蒋绍恩真的闹出什么红粉绯闻来,心里头急得火烧火燎似的,偏还要忍住。

    武夫人羞于面对蒋夫人,“亲家夫人,我算是没脸再见你了!”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蒋夫人一开始是连武家和武夫人都怨恨上了,可是现在转过头来想,谁家还没有个糟心的亲戚和小辈呢!

    这个武家十姑娘,不过是个二房的丫头,与武夫人何干?

    只要武家是武夫人夫妇两个当家一天,也不与武家相干。“先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您别与我见怪!再说咱们的情分,也不是这么说的。”

    蒋夫人越是宽和,武夫人越觉得没脸。“妹妹大人大量,可我不能装糊涂。今次,是我武家人无状在先。”武夫人拉着蒋夫人的手不让她说话,“妹妹放心!和稀泥不是我的作风,今日的事,我是定要给蒋家一个交代的!”

    蒋夫人就说武夫人好。武夫人确实是好。

    今日的事,蒋夫人自己想开是她自己的事,可若武夫人真的仗着亲家的情分,将此事轻易掀过去,她虽不会说什么,可是日后和武家相交到哪种程度,就要重新思量了。

    毕竟亲戚,亲戚,亲亲热热,互助互帮才是正道。想必武夫人也是深知这一点的。

    “我知姐姐为难,不过是二房闺女的作态,并不能代表武家,也不会毁了蒋武两家的情分,很不必放在心上。”蒋夫人怎么想,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所以该说的话得说,该给的定心丸还是得给。

    是啊!不过是个二房的!她身为武家当家夫人,和武氏宗妇,处置一个小丫鬟是不需要与人交代的!

    武夫人拍了拍蒋夫人的手,意思是这份情,她领。但是该办的事,还得办!只不过自家的家务事不好在蒋夫人的院子里来办,武夫人便带了人往武大奶奶在蒋家的院子里去了。

    蒋夫人又不是观世音菩萨,能看在武夫人的脸面上说些周全的话已是极限。武夫人真要处置了武浅容,蒋夫人是喜闻乐见的!

    蒋夫人亲自送了武夫人出去,回头再不复方才的气定神闲,“香凝!赶快叫人出去打听打听!今日象戏场上到底发什么了什么!还有!你们五爷哪找的野姑娘?”

    蒋夫人还指着医好了小儿子,给他娶个好媳妇呢!可不能在大街上胡来!

    瞅瞅这当娘的心偏成了什么样!不在大街上胡来,回家丫鬟管够呀!

    “是!”

    蒋绍恩不知道家里为了他的事闹的不得安眠。

    等他告别了长生,回到蒋家,还没等进门呢,就被蹲守在门房的品熏给截住了。

    “五爷!夫人等了您一夜,请您无论如何先去院子里见夫人一面!”真要让人跑了,她可得不着好!

    蒋绍恩想不出什么事这么急。莫不是他昨日撅了武家姑娘的面子,让他娘不快了?

    蒋绍恩一边走,一边问道,“昨天都谁到夫人的院子里了?”其实他想问的是武家那个谁谁谁去没去。可是一时间蒋绍恩想不出武浅容是武家的哪个姑娘,只得含糊着问道。

    “回五爷,还是武夫人、武大奶奶和大爷......还有,武家十姑娘!”最后的,才是重点!

    “谁让她来的!”蒋绍恩没别的意思,他就是不明白了,满月酒都过去了,武家又派来个姑娘是什么意思?

    真要派来个省事省心的便罢了,这姑娘一看就不是能照顾人的。

    蒋绍恩的话不好接。

    品熏理解成他在埋怨武家十姑娘来告状的事了。

    品熏心说,五爷,您就长长心吧!您把人丫鬟踢成那样!人能善罢甘休嘛?

    蒋绍恩也不是真的指望品熏能说出个一二三,“我娘可还高兴?”

    不高兴!

    品熏观察一宿,总结出两点,一,蒋夫人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二,五爷要倒霉!从未有过的倒霉!

    只是这话不好说的太直白。

    “夫人最近有些上火。奴婢们不敢让夫人多费心。”

    明白了!

    他娘火大!别招她!

第二百七十八章 蒋夫人问事

    蒋绍恩打定了主意,不论他娘说什么他都老实听着,有什么要求也都先应着,反正就是别招她老人家!

    上赶子起哄架秧子没事找事的都是傻子!蒋绍恩才没那么傻!

    可是让蒋绍恩想不到的是,他娘才一开口,就差点把他给吓跪了。

    “儿子给娘请安啦!”

    往日里蒋绍恩这么一闹,蒋夫人就算有多大的火也能先憋着。可是今天不一样。蒋夫人的火从昨天攒到了今天。

    “听说,你昨个抱了个姑娘?”

    蒋夫人放出去三拨人打听了七八趟,全说象戏场里哪来的姑娘呢。可这事就奇了!没有姑娘,武家那个谁闲的在她院子里发疯?!

    叫蒋夫人说,武家那个也不见得就是瞎说。若没有点什么,小五能一脚把人家丫鬟给踢上了西天?她可是让府医看过了,武家那个没冤枉人,那丫鬟真个活不过三天了!

    小五是从小让人不省心,但是小五从来有分寸。他虽调皮捣蛋的事没少干,可真没与谁家结怨!远了不说,就说武家!小五再混,也知道武家是亲家!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道理他是懂的,真要没点什么,小五能连亲家脸面都不顾?

    蒋绍恩是蒋夫人亲生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所以,这不就一句话打在了他的七寸上!

    蒋绍恩人是从长生家回来了,可这心还乱着呢!他哪能想到自个儿老娘突然来这么一句呀!

    蒋绍恩没有心理准备,愣了一下,回的也不大机灵。

    “娘您听谁说的!”

    可也就是蒋绍恩打个磕绊的功夫,让蒋夫人确定了先前的猜测。更何况蒋绍恩没有反驳,那就是真的!

    他还真抱了个姑娘!

    不是蒋夫人刻薄!她心说你都什么样了,行不行啊,还在外头玩花花!

    自己的儿子嘛,总要留些面子,“哪家的姑娘?你跟娘说说。若是行,咱们家就抬了回来。”大庭广众之下,和个男人搂搂抱抱,就这作态,就算是郡守家的闺女,也只能是妾!

    蒋绍恩一想到让长生给他做妾!哎呦!这脸臊的,差点赶上院里供的关公啦!

    “娘!您别胡说!”

    别胡说,不是不乐意!好么。

    “这怎么能是胡说!你也不用害臊!你大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屋子里头早有人了。”

    蒋大爷在外头听见她娘这句话,差点一个跟头绊倒了!

    这都是蒋大爷的心酸史呀!那人要不是她娘赐下的,他哪至于把人留在正屋里头,他自己睡耳房呢!

    若不是后头娶了媳妇,现成的理由把人打发走,他这会儿还在耳房里猫着呢!

    “大!”

    嘘!蒋大爷不叫人吱声,坐在门槛上偷听。

    门外的丫鬟婆子看得牙都疼了!

    “前头给你几个丫鬟,你不乐意。娘就当你年岁小,没开窍。现在你自己想中的,抬回来总没有错了吧?!”

    “......”

    蒋夫人攒了一晚上的气,憋着跟他好好说话!偏他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这把蒋夫人气的呀!“怎么着,你莫不是想娶了?!我告诉你,这样不懂规矩的姑娘,抬了做妾都是抬举她!”

    儿子难得开窍一回,抬个通房姨娘,蒋夫人没意见,正儿八经的儿媳妇是万万不行的!

    蒋绍恩哪里是油盐不进,他的心呐,跟着他娘的话,是一会儿放火里烤,一会儿放油里煎!

    他可不就是想娶了长生嘛!

    知道长生的身份后,再看他娘,蒋绍恩多少能明白过来,长生这些年为啥总是对他的殷勤示好无动于衷了!

    他娘摆明了看不上长生这样的出身呐!先不说他能不能娶回来,就算娶回来,他娘还不憋足了劲儿的给他娶小老婆呀!

    长生是能受这气的人吗?!

    “哎呦娘啊!求求您快别说了!越说越离谱!”

    小兔崽子还敢跟老娘拿腔作势,“我告诉你,错过这村可就没有这店啦!”

    “知道!知道!”什么村不村店不店的!还不如先前呢!蒋绍恩现在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蒋夫人见蒋绍恩说的肯定,心里又有些拿不准了。她也是听武十嚷嚷一嘴,并没有真凭实据。蒋绍恩不认,她也不能硬往自己儿子脑袋上扣吧!可到底是有这事没这事啊!

    按说她儿子抱个姑娘不吃亏!可问题是,这小兔崽子干什么对兆红下死手哇?!

    儿子多了都是债!蒋绍恩就是高利贷!蒋夫人都要愁死了。

    “娘!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哎!话没说完呢你回来!”

    “?”

    蒋夫人懒得在一件事上和蒋绍恩闹,他不说没关系,她总有办法知道!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昨晚上不回家,你干什么去了!”

    干什么去了!不能说哇!

    “昨天书院象戏赛上夺冠,晚上大家伙出去庆祝去了!多喝了点酒,就跟他们呆在一块了!”

    蒋夫人倒不觉得夺冠有什么!反正这些年都夺冠!可是宿醉不一样呀!赶忙招呼道,“香凝,赶紧扶你们五爷回去休息!”

    这话说的,别说香凝别扭,蒋绍恩也不大的劲呀!“不用!让方旭送我回去就行!”

    蒋夫人又不是要把香凝给蒋绍恩做小,方旭打小伺候蒋绍恩,也是得力的。“那赶紧的吧!”

    蒋绍恩被她娘一会一阵的,整的有点筋疲力尽。

    因此趁着他娘放话,赶忙挟着方旭往外跑!

    蒋大爷还在门槛上坐着呢!差点叫蒋绍恩给踩了!

    “大哥!”蒋绍恩看见他大哥才想起来,好像小时候大哥的房里是有那么一个丫鬟!可是自打大嫂进门后就不见了。

    早先觉得大哥对大嫂专情。后来一想,府里头的丫鬟好像都挺怕大哥的。这些年还好,早些年府里头总有丫鬟不见了。莫不是他哥屈于大嫂的淫威之下,不敢明着睡丫鬟,改到背地里去了?

    蒋绍恩满脑子飘荡着奸淫掳掠......看蒋大爷的眼神就有些怪。

    蒋大爷什么人呐!一眼就看出自个这怂弟弟的龌龊!可是蒋大爷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冰清玉洁的,咳咳反正娶武浅初之前干净的跟水似的,娶武浅初之后更是干净的跟水似的,但是这话他没法跟人说啊!

    “看什么看!”

    啧啧!蒋绍恩心说他哥八成是欲求不满。

    “大哥,大嫂已经出了月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带着大家回京呀!”

    “不急,手里头还有一些事,办完咱们就走。你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书院里也没什么牵挂了,我打算明日去办结业手续。”

    “唔!”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处置

    武大奶奶匆匆忙忙的赶回自己的院子,正看见武夫人拍着桌子对地中央站着的武浅容大喊,“孽障!”

    武浅容则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水都不服的样子站在地中间。看得人颇为火大。

    武大奶奶怕武夫人气出个好歹来,赶忙迎上去又端茶又倒水的,“娘,有什么事您和我说!别为了不相干的生闲气!”

    武夫人心说,她这辈子的闲气都生在武家二房了!

    “你来的正好!这个孽障才刚带着人打上了蒋夫人门前!把咱们武家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何止是丢掉了面子!这简直是结仇吧!

    武大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小姑子的院子里才出来,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姜福家的你说!”

    姜福家的是个伶俐人,也知今日非同小可,应着武大奶奶的要求,不添油加醋,原原本本的将主院里发生的事给武大奶奶学了一遍。

    这回别说武夫人,武大奶奶气的手都哆嗦了!

    他们娘两个忙前忙后这么久是为了什么!他们心疼小姑子不假,可最重要的,蒋家四房这一脉眼瞅着就要飞黄腾达了,他们武家早没有能在帝都说上话的人家!趁着两家的热乎劲儿还在,不赶着热燥烧一烧,难道等着两家越走越远吗!

    换句话说,就算蒋大人进京只是平平,不还有荣侯府!这样的亲家,不好好处着,还上赶子得罪,脑子进屎了吗!

    武浅容哪里来的底气和资本和蒋夫人叫嚣!

    真是气死她了!

    “娘,依我看,这样祸家的根本,倒不如一次除了拉到!”武大奶奶是有儿有女的人,武浅容此举无异于断她儿女的前路!再是心慈面软的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武大奶奶本不是个软和的面人!她说除了,那就是真除了!

    武浅容先前虽怕,也只是怕得罪了婶娘在武家没有好日子过,可听了武大奶奶的话,武浅容才是真正傻眼了!

    “大嫂!你怎么能这样!”

    武大奶奶根本不搭话。

    武浅容更慌了!能给她撑腰的人都不在沧州,她是真怕武大奶奶当下把她弄死!到时候连个救她的人都没有!

    “大嫂!大嫂我知道错了!”

    姜福家站在厅里,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哪能让武浅容进了武大奶奶的身?

    武浅容才一动,就被姜福家的一手按在了地上!反正是要除掉的人,姜福家的再没什么可顾及。

    “哼!好一句轻飘飘的知错了。”武浅容仗着小姑子的身份,没少给武大奶奶添堵,前头她忍她,那是看在祖父母的份上,不然一个二房的姑娘,凭什么叫她相让呢!“你一个不管不顾,毁了家族的大计!既是武氏族人,不能为武氏做事已是你的不孝,你不但不能做事,还专门来坏事!想来武家的祖宗是不缺也不稀罕你这样一个后人。”

    “大嫂!你饶了我吧!蒋五把我的脸面扔在地上踩!我就是一时气不过!”

    “所以你就把武家,把大妹妹,把蒋家的脸面仍在地上踩?什么东西!你又哪里有什么脸面!”不是武大奶奶埋汰武浅容。她还真没什么脸面。蒋家人对武家人客气原也不是看在武浅容或是二房的面子上。

    武浅容叫武大奶奶的诛心之言刺激的不轻!

    “大嫂!我是不如浅姐姐与你亲!可你也不能这么辱我!”

    想要人不辱,就要自己立起来!屁都不是的东西还在这跟她谈脸面!武大奶奶在不愿意与她多说,“堵了她的嘴,给我关到西厢去!”

    “是!”

    姜福家的知道武大奶奶和夫人有话说,赶忙伙同两个小丫鬟把挣扎不休的武浅容给架了出去。

    武夫人对二房这些人早就不耐了,她正仔细琢磨除掉武浅容的可行性。

    “直接杀了恐怕不妥。”

    “娘,我那是气话。”武大奶奶坐到武夫人手边,继续道,“不过十丫头不能留了。”叫她说,二房都不能要了,“把她打发到家庙去吧!”

    是啊!先送到家庙去,再让她悄么声的殁了,也算是给蒋家一个交代了!

    “就按你说的办!二房那边若是不肯,咱们就直接分家!”武夫人和武大奶奶在对二房这件事情上是绝对的统一!

    其实若是可以,家里那个糊涂的宝塔尖他们都不想要了!当然这话,别说说,连想都不敢多想的。

    实在是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人总是自以为聪明,每每办下错事来,总要人跟着收拾烂摊子!

    二房是一个,武家的老太太是一个。

    “恐祖母不能同意。”

    “你祖母不同意,你祖父总会同意的!”言外之意,武家老太太的想法就不必在意了。

    武夫人这么说,不是没有原因的。武家老太爷和老太太虽然偏疼小儿子,但是和老太太不同,武老太爷虽然才能平庸了一些,但是不缺少大局观。再换句话说,就算武老太爷下不了决定,族人总能帮他下决定。

    很显然,想要武家昌盛下去,必要的时候斩断害群之马是大势所趋。

    “蒋夫人那边......”武大奶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些日子的努力,不说全都付之东流,起码打了一半的折扣。

    反正已经这样,武夫人反倒释然了,她更担心的是,小闺女因为武浅容这一个闹腾在夫家里外不是人。

    “蒋夫人不是小气人。只是你妹妹,难做啊!”才生了一对儿百年难遇的龙凤胎,多好的事呢,让武浅容一搅合,这美意也就不是十分的美了。“今日天晚了,明日一早,你亲自押了她回去处置!但有不服的,只让她来找我说话!”

    武大奶奶是小辈,对上老太太和二夫人总是天然矮了一节。这事确实只有武夫人担的起来。

    “是!娘您也别多想。蒋家上下都是宽和人,妹妹定然过的好!”

    但愿吧!武夫人自己就是做婆婆的,怎么不知道做婆婆的左性。

    “你妹妹今日可好?”武夫人原打算歇了晌就去小闺女的院子里瞅瞅,谁成想摊上这样的事呢。

    武大奶奶这些天什么都没干,就陪着小姑子在院子里说闲话了,“好着呢!等妹妹做足了双月,还能给您添一对大胖孙子!”

    武夫人叫武大奶奶逗的什么都忘了。这样爽利的儿媳妇谁不喜欢呢!

第二百八十章 没死

    因为武浅初坐月子,武浅容闹出来的事没人敢和她说。不过武浅初到底在第二天一早知道了。

    “大奶奶,您这月子还差十来天呢!夫人和大奶奶定能处理好的!您就别去了!”

    “娘是娘,大嫂是大嫂,我是我!”她不知道变罢了,既是知道了断没有装聋作哑的道理!

    要她说,这事昨天就该让她知道的!隔了一宿,到底差了不少!

    时秋也知道婆媳相处的难处,可是叫她说,大奶奶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蒋家大奶奶的的位置已经坐稳了!犯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

    武浅初也知道,只要她没犯大错,蒋家大奶奶的位子这辈子都是她的!可是光坐稳了大奶奶的位子有什么用!她在蒋家还有一辈子,婆婆拿捏媳妇的方法一大把。今日她若是任这事囫囵过去,蒋夫人当时不能说什么,心里到底不乐意。

    蠢人才会任由这根刺扎在顶头婆婆的心里!武浅初不蠢,所以她绝不能给自己往后的日子埋雷!

    “你不用劝我!”今日若是不能让蒋夫人满意,往后蒋夫人隔三差五的给她添点堵,那日子才是真的没法过了。

    时秋暗恨多嘴的丫鬟,心里打定主意这回的事完了,定要处置了这些没规没矩的东西!

    武浅初知道时秋所想,“不许动那丫鬟!”若是没有人和她说,才叫人心惊呢!

    只有不受宠,没有前途的主子,才没有奴才们来投靠卖好!

    她现在是不当家,但她不能一辈子不当家。若是连这点人脉和消息都没有,她这大奶奶也就做到头了。

    时秋知道劝不住,索性不劝了!只找出厚厚的毛氅大衣裹在武浅初身上。

    武浅初拿手紧了紧,她不会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她之所以敢下地,是因为她的身子自己清楚,孩子生的顺,头一个的月子养的好,不差这十天半月的。

    武浅初到蒋夫人院子里的时候,蒋绍恩已经回去了,蒋大爷正在陪着蒋夫人说话。

    “娘!”

    蒋大爷早听见媳妇的脚步。虽然不大赞同她这个时候出来,可人都来了,他能怎么着。

    蒋夫人冷不丁见着武浅初惊的够呛!

    “你怎么来啦!老大,赶紧扶你媳妇上来躺着!”蒋夫人往旁边让出位置,就要把武浅初推上去。

    武浅初见蒋夫人真心心疼她,更是觉得没脸见人,“娘!您别忙我!您快坐着!”

    “我有什么事!你赶紧上来!品熏再添两个炭盆!告诉后边,再添一把火!香凝给你们大奶奶拿床被裹上!”

    蒋大爷帮媳妇把大氅摘了,顺手把人推到炕床上。

    武浅初羞的剜了蒋大爷一眼,赶忙起身拉着蒋夫人的手要她一块坐。“娘!您快别忙!咱们一块儿坐!”

    “你坐着!”武浅初不说,蒋夫人也知道她来干什么,“我与你直说,武家二房那个十姑娘忒没规矩,我是不喜欢,但她是她,你是你,我还没有老糊涂,不会分不清里外拐。更何况你大嫂一早上就把那丫头给押回去了,我是什么气都没有了。”

    武夫人已经与她说清楚,武浅容直接送回到家庙,连门都不让进的。都是当家夫人,后宅里的门道和手段她知道。这姑娘怕是要交代在那了。蒋夫人便是再大的气也没了。

    说起来还是他们家占了便宜。小五啥事没有,武家一下子折进去俩!

    武夫人果断,蒋夫人也不矫情。这一篇就算过去了。

    武浅初知道娘和大嫂定会给蒋夫人一个交代!果然!

    “娘,您向来疼我,我知道!可我却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昨儿我不知道也便罢了,今天知道,怎么还能躺得住呢!娘疼我,我也疼娘!您要不说大嫂把她押回去了,我还要把她打出去呢!”

    不管武浅初说的是真是假,这话蒋夫人听了高兴!

    “孩子话!都是亲家,哪能直接把人打出呢!”

    “就算是我娘家亲戚,也不能让人骑到咱们家头上来!再说小五是我亲弟弟,好不好的哪轮到她来说!”

    武浅初这话不是用来糊弄蒋夫人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蒋绍恩如何,是他们蒋家的事,武浅容不过是武家二房的丫头,谁给她的权利来插手蒋家的事物!别说武浅容,就算是武夫人也不能说!蒋绍恩的事,除了姓蒋的谁都不能说!

    “好好好!”这媳妇,没白娶!真情假意,蒋夫人活了几十年还看得出。武浅初或许有意讨好,但她的心,确实在蒋家!

    只要她的心在蒋家,蒋夫人再没有什么不满意!

    多少媳妇进了婆家的门,却心心念念着娘家,有什么好的都想拿去补贴了,那都是不与婆家一条心的!她家的媳妇娶的好!和她们一条心!

    蒋大爷见他媳妇把老娘哄的眉开眼笑的,也算是开了一把眼!

    别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媳妇和老娘私下里是这样相处的。

    。。。

    蒋绍恩走的潇洒,长生却开始发愁了。

    长生不会自欺欺人的以为,这事到她和蒋绍恩赵鹏飞这就截止了。象戏场上那么多人,观赛席上更多人!就没几个眼尖的?

    但凡有人留意一下,不会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不过这事怪不着别人,实在是她这个溃水来的不是时候,也怪她大意!现在好了,就算不是众目睽睽,可也算是大庭广众了。她这身份,只怕要不了几天就会传的满天飞。

    原想着顺顺当当的比完赛办结业,到时候天南海北的,谁还会记得长生是谁?

    她都计划好了,从书院出来就悄么声的做回女子,再去上京走一走看一看。现在怕是有一翻波折了。

    她倒不怕些个流言蜚语,但谁没事闲的想要成为别人嘴里的谈资呢。

    哎!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长生不知道的是,他们家大门外来了两个人,纠结不比她少半点。

    午东讫站在拐角处,既不走进,也不远离。

    他其实是想看看她好不好的。

    刘鹏飞站在另一条街的拐角。

    昨天费了半天的劲才查到长生家住这。可是到了门前他反倒踟蹰了。他以什么身份进去了?这么些年,俩人虽然没有私下不对付,可也算不上是朋友啊!再说,那是个女娃!

    刘鹏飞怎么想,怎么不妥,算了!门前没挂白幡,应该是没死!

第二百八十一章 这运道没谁了

    “没想到,竟是个女的!”

    谁说不是呢!

    梁春、梁秋和梁冬刚刚被长生的技艺和风姿所折服,这家伙就转眼间血染了赛场!

    别拿受伤糊弄人!她从上头掉下来的时候可是把李家那小子当垫背的压在下面的!

    这家伙丢人丢的!

    哥几个都没眼看!

    梁秋心说,这位姑娘哎,您心可真够大的呀!就连他一爷们都知道月事带是啥玩意儿,您这怎么了呢?!不知道?还是没有呀!

    梁云峥的心思就更不可形容了。

    特么的前脚刚给自己兄弟相中,打算肩并肩共同进步的小伙子,转眼间变性了!

    闹心!忒闹心!

    。。。。

    长生这事,在蒋长两家看起来惊心动魄的,其实放在外头还真没人当回事。

    哪年象戏场上不抬下去两个呢!再加上将绍恩胡诌的理由,专业队的就算想探望都得憋着!

    当然将绍恩、张新奎、李子昌、萧锦正、萧段正、刘良乡和定启超没有那么含蓄,很是轮番来了两趟。

    因为欢娘雷厉风行的叫海棠给长生办理了结业,所以这回长生在床上实实在在地躺了小一月!

    “海棠姐姐,你派人给张璇送个帖子,说我约她今天下午在笑谈间吃茶!”

    “怎么才好就要出门?”海棠也知道长生憋坏了,虽然嘴里抱怨着,但还是麻利的打发人出去传话了。

    长生心说,再不好也要出门啦!

    自打她退学后在家,总也不能安省。以前倒不觉得如何,如今她这身份属于半隐秘不隐秘的状态,再跟人相处,别说她不大自在,蒋绍恩、张新奎和李子昌看起来比她还不自在!

    长生冷艳看着,张新奎和李子昌是震惊和羞涩比较多!蒋绍恩呢?那小眼神躲躲闪闪的是几个意思?长生可还记得蒋绍恩一直致力于把她撩拨到被窝里!咳咳,碗里!这怎么的,难道真是只喜欢男的她呀!

    长生这些年也是累了,再不想装什么男子。既然书院的事情已经办妥,她想早日进京的。

    只不过这话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和欢娘他们说。

    海棠拿出长生的男袍给长生,长生想了一下,“海棠姐姐,今日就穿你给我做的那件牙白色丁香纹直裾长裙吧!”

    海棠是乐意让长生打扮的美美的,可是她要出门,“这合适吗?”

    “合适!”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再穿男装下去,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行!”海棠向来信长生,“梳什么头?”

    “随便梳个圆髻就好。”

    圆髻太沉闷,“元宝髻吧!”

    “行!”

    长生听见脚步声就知道张璇来了。倒不是对张璇多熟,而是熟悉李子昌。

    李子昌亲自把张璇送到雅间门口便走了。那啥,还是有一些不好意思哇!

    “你来了。”

    张璇打开房门,登时愣在了当场!好一个雪肤乌鬓红唇美人。

    张璇心说,我的个乖乖!真是个美人儿呀!

    “你不是早知道?”这个神婆子叨叨了多少年的火凤,没听说谁家凤凰是男的。

    “呵,我虽然算到了,但和看见是两码事呀!”前边都是猜测,眼前才算是杂实了呢!

    长生心说,你不是算到的,是相面相出来的吧!

    “我不便去你家里,有事和你说,正好叫你来尝尝笑谈间的茶点。”

    张璇倒不在意这些,只是好奇她的打扮,“你怎么这样出来了?”

    “我本就是女子,没什么好遮掩的。再说,也遮掩不住了。”

    “也是!前些日子隐隐绰绰的传说,象戏场里有个女扮男装的,我琢磨来琢磨去,也就是你了。”张璇虽然收了卦摊子,但是街上有什么传言她都第一个知道。

    “是!既有这样的传言,圈定我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出来。”

    她是女扮男装了,但也没干什么法理不容的事情。不过是一些议论和口水罢了,长生不在乎。

    张璇是真服了这个牛人!

    她也算是不拘小节的人,可是年龄大了,不还是被他娘拘在家里绣嫁妆!

    长生这事一旦爆出来,可不是好玩的!起码长生想要嫁人是难了!不过本身也挺难就是了。

    长生不在意张璇怎么想,就像她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一样,“你最近还起卦吗?”

    “许久不起了。你可要来一卦?”张璇自荷包里掏出吃饭的家伙。

    “不了,你与我几次起卦都与上京里的人分不开关系,我琢磨着不如进京一趟。你去不去?”

    长生其实是不知道张璇能帮上她什么,也不相信她能真正帮到她什么。只不过这些年,关于她本身的野望和期许,除了张璇,便无处诉说。

    她想,她是有一些孤单的。

    张璇听了长生的话,脸色一黑。没别的!她几次卦都折在了长生身上,这对她本身就是不小的打击!这几年下来,别说长生,就连张璇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道行了。

    可是长生这面相,确实不一般呐!

    “去!”道行不深没关系!反正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干了!

    “你娘那?”

    “不用管!”

    长生和张璇就进京的事情商讨一致,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王明珍。

    这是长生以女子的身份第一次直面逐鹿书院里的熟人。她既敢穿女装,就不怕叫人看,“王学友,好久不见!”

    “!”

    长生不在意王明珍的失态。若是不失态才叫奇怪吧?

    “瞅瞅你把人吓得!”

    长生心说,你当我乐意呀!“对不住王学友,我们先行一步!”

    。。。

    “姑娘!”

    招金赶忙从地上捞起王明珍。书院里不允许带侍女,所以她没见过长生,就觉得挺和气漂亮的一个人,怎么把她家姑娘吓成了这样?!

    女的?!怎么会是女的?!

    王明珍对长生多年的喜欢和谋算就像是笑话!没错!是笑话!

    王明珍只要一想到她这些年对长生的殷勤小意,和费尽心思周旋在张鸳鸯,定灵音中间就觉得愤怒!

    “走!”

    她做初一,她做十五!

    王明珍对长生的喜欢,在这一刻彻底转换成了恨意!

    张璇是知道王明珍的,“你得罪了她,似乎不大好啊!”王家人的行事可不够光明大方!

    长生想着,自己的运道不大好。遇到谁不行,偏偏是王明珍。

    “这就是,天意啊!”

    可不就是天意吗!长生想着怎么还能清净一月半月的,可是今天偏偏叫她碰上了王明珍!不用说,过了今晚,不说全沧州,恐怕全书院的人都得知道她是个女的了!

    张璇想到长生这些年招揽的破桃花,三三两两的堵在她家门口要说法,就忍不住噗嗤噗嗤直乐!

    长生再没见过这么缺心眼的!

    你就算幸灾乐祸也别当着苦主面呀!

    可能长生的运道,确实不大好。从笑谈间出来没走两步路,就遇上了刘鹏飞!

    哎呦喂你说这运气!可真没谁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她不好就谁都不要好

    “长......”生。

    脸还是那张脸,但确实不一样了。

    以前他觉着这就是个雌雄莫辨的小白脸,现在一看,狗屁的小白脸!分明是他们眼瞎!

    可刘鹏飞就闹不明白了,他一个人瞎也就算了,怎么全沧州的人都跟着瞎?尤其是逐鹿书院这群孙子,眼睛是不是长在菊花上了?!

    不过这话他除了自己在心里嘀咕,也没处说去。尤其跟长生说不着。因为他俩实在是不熟。这么些年,有限的几回交到,还都是在象戏赛上。

    就说今天吧,俩人迎面碰上,他是有心过去问候一二,又觉得不妥。为啥?前头不说了,他俩不熟!本来就不熟,长生今天还穿着身女装.......他特么的还是习惯见面就抄家伙啊!

    长生其实对刘鹏飞的印象是极好的。

    这么努力上进,本身实力不俗,又背景强大的年轻人实在不多。况这次,多亏了刘鹏飞。

    长生记着刘鹏飞的情。既然已经遇到过王明珍,便没有必要避着刘鹏飞。

    “刘鹏飞,多谢你!”当然,衣裳啥的,长生是没想过还的。

    不是长生不想还呐!那家伙血呼啦一大片,咋还!反正刘鹏飞家不差钱,就这么着了吧。

    “......嗯!”不用谢!

    长生这些日子见多了张新奎和李子昌的蠢样,再见刘鹏飞如此,已经很能平静对待了,“那我走了!”

    “......”

    等长生走远,刘鹏飞啪的给自己一巴掌!

    瞅给你出息的!不就是个女子!

    是女子啊!可这个女子和别人不同,这是唯一一个能和他比肩的女子!

    张璇回头正好看见刘鹏飞的动作,“啧啧,郡守家的公子多清贵高傲的一个人,瞧瞧你把人祸害的!”

    长生不知道张璇又在说什么胡话,她回头看去,只看刘鹏飞涨红着一张脸站在原地上。

    长生冲刘鹏飞扬眉笑了笑,便和张璇继续往前走。

    刘鹏飞却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女子也可以笑的如此神采飞扬!不,他其实见过很多次,只是那时候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同!

    。。。

    王明珍从笑谈间出来,心里头好像烧了一把火似的!就算砸十车东西,都不能消了她这口气!

    王明珍不痛快,就不大想让别人痛快。

    招金伺候她家姑娘八九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么生气。

    “姑娘,那人谁呀?”看起来眼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王明珍正为这事恼火,回身给了招金一巴掌。

    “多嘴!”

    “......”

    招金委屈!她还委屈呢!

    “去书院!”

    王明珍载着招金直奔逐鹿书院去了。等到逐鹿书院门口,王明珍交代招金,“你去男院如此这般!”

    “是!”

    王明珍其实也没想出什么高招来。前些日子不是风言风语的说象戏场上出个女子吗,那时候她当人瞎说!现在,她就做个好人,帮大家伙解了秘吧!

    招金按照王明珍说的路线,走进男院,遇见人就问,“请问长生姑娘在哪间屋子?”

    “......”

    “请问,长生姑娘!在哪间屋子?”

    “姑娘你没病吧?”

    “公子您才病了呢!我是问长生姑娘!”

    这位公子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命小厮揪着招金领子就要往外扔!

    正巧叫蒋绍恩的侄子,蒋子昌听见了!

    “你说你找谁?!”

    招金见有人搭话,赶忙又大声喊道,“我找长生姑娘!”

    这回,别说蒋子昌,才刚办了结业手续的萧家兄弟和刘良乡也都听见了。

    “胡说八道!长生就算长得秀气些也不是姑娘啊!”刘良乡长相只算周正,其实他也想要长生那样的‘美貌’呢!

    “就是!”爷们几个和长生泥里头滚了多少年了!真要是个姑娘早哭了!

    “就是长生姑娘呀!”招金其实也不大知道自家姑娘的意思。反正姑娘说闹,她就闹呗!

    蒋子昌这些年在书院也不是白混的,再说他家五叔和长生好,他和长生也熟呀!

    蒋子昌心说,这俩人是在哪得罪的人呀?也太能埋汰人了呀!“哎!你谁家的丫鬟这么刁钻!”

    还别说,蒋子昌虽然人小,但是气派足!这要换是一般的丫鬟早就老实了。可招金是个泼辣货!除了她家姑娘,她怕谁呢!

    招金自个儿从那小厮手里头扯出领子摆了摆,“不认识就算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小公子,您要是看上我了,这么和我拉近乎可不成!我们姑娘不能应!”说完,吱溜跑没影了!

    你说这家伙把蒋子昌气的呀!

    刘良乡几个笑的,好悬没闪了老腰!

    王明珍在车里等了没一会,就见招金窜进来。

    “办完了?”

    “办完了!”就是里头的事招金没好意思说。

    王明珍也不想知道细节,“走!去找张鸳鸯!”

    到了张鸳鸯面前,就没有招金发挥的余地了。

    王明珍进了张鸳鸯的院子,半掩着脸,欲说还说的架势可把张鸳鸯给急坏了!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做什么样子!没得显得小家子气。”

    王明珍好悬没当场翻脸!

    我小家子气,等会你别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行!

    “鸳鸯,这事实在让人张不开嘴。可你自来照顾我,我既然知道了,断没有让你瞒在鼓里不说的道理。”

    张鸳鸯不耐烦与王明珍绕弯子,“什么事!你直接说!”

    当初王明珍挑拨她和定灵音在书院里头打架的事她可还记着呢!

    王明珍今日过来,本就不是为了讨好张鸳鸯的。既然她要听,“长生,”这两个字从王明珍嘴里说出来,都透着股子寒意。若是往日,王明珍断断不会在张鸳鸯面前提起这个人,但是现在,王明珍看着张鸳鸯,一字一句道,“是女的!”

    “什么?!”

    “姑娘!”贴身大丫鬟怕张鸳鸯烫了手,赶忙上来查看。

    张鸳鸯不耐烦的甩开只问王明珍,“你说谁是女的?!”

    “鸳鸯你别急!这事要不是我亲眼所见,也是断断不能相信的!”是啊!那个明如朝阳一样的男子,怎么就成了个女的?!

    王明珍深深喜欢过去那个人,也深恨现在的这个人!

    所以说感情这件事,真是莫名其妙的存在。

    长生没有对王明珍示好搞暧昧,但她就是喜欢上她了!今天长生比往常都要和气的和她打招呼,结果这就恨上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张鸳鸯心仪了那么久!暗恋那么久!崇拜那么久!竟是个女的?!

    “说的就是啊!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可真眼熟,谁成想,她竟跟我说话了呢!她一张嘴我就知道了,这是长生啊!”

    张鸳鸯哀痛她的白马王子变成了白马公主,顿时晕了过去。

    王明珍看着围着张鸳鸯乱哄哄的一团人,心里说,乱吧!她不好,就谁都不要好!

第二百八十三张 除宗不就完了

    蒋子昌是满腹心事的回到蒋家,又满腹心事的用完晚饭,又满腹心事的复习了一下当天所学。最后,实在忍不住,趁着月色正明,摸进了他五叔的院子。

    蒋绍恩正躺在炕床上装死呢,“这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

    “五叔,我有事问你。”

    蒋绍恩一看这孩子的眉头都要系在一块儿了,赶忙端坐起来,“你说!”

    “五叔,长生姑娘吗?”蒋子昌不是随便问的。他想了一晚上,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噗!

    蒋绍恩本是装模作样的端着杯水品味呢,这下好了,全喷在了蒋子昌脸上!

    “咳咳!你从哪儿听来的胡话!”特么的死孩子!呛死他了!

    蒋子昌不乐意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把脸,“五叔!你心虚什么?”

    “谁!谁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蒋绍恩叫蒋子昌一句话说的,好悬吊下一滴大汗珠子!不过也因此更加的谨慎了,这熊孩子可是打小就精!

    “谁心虚说谁呗!”

    “死孩子,怎么跟大人说话的!”

    “先生教过,此地无银三百两。五叔,知道什么意思不?”

    真不是蒋子昌埋汰他五叔。实在是他刚进学那会儿,和他叔在一个地头上坐过。这种往事如风的同窗过往,不提也罢!

    丢人的还不是他?

    啥?你说我五叔?别逗了!五叔知道啥叫丢人不!

    “你从哪里听来的浑话?”怎么都传到他那去了!这要让他娘听见还得了!

    蒋子昌和长生的关系挺不错,就不跟五叔绕圈子了,“今天晚上有个丫鬟,进了院子就到处问:长生姑娘在那个院子?五叔,长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蒋子昌再小,也知道这招不是一般的损。长生不论是男是女都得不着好。

    必是得罪人了!

    蒋绍恩想了一下,知道长生秘密的只有他,张新奎,李子昌和刘鹏飞。他们三个不用说,就是刘鹏飞,想要拆穿长生,早在象戏场上的时候就可以,犯得着现在废这么大工夫么。所以,也不是刘鹏飞。

    那到底是谁呢?

    “五叔,长生真是女的?”我的个妈呀!

    蒋子昌来之前真没往这想!

    不怪蒋子昌大惊小怪,今晚上大惊小怪的多了!全城多少个人在被窝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睡不着呢!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回去!”

    蒋子昌赶忙拦在蒋绍恩身前,“五叔!大晚上的不合适吧!”男女七岁不同席!这都奔双十使劲了,您老就省省心吧!

    蒋绍恩梗着脖子想说,有啥不合适的!可是一想,也对!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明知道咋回事了,还去闯人家姑娘闺房算什么呢!

    明日再去吧!

    “五叔,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蒋子昌其实想说的是,你要早知道了还跟人家住一个屋子?安的是什么心呐!

    蒋绍恩倒是想早知道呢!

    蒋绍恩知道,长生这回是让他和张新奎给坑了。可天地良心!他俩真不知道长生是个女娃呀!这不就阴差阳错的给报到男子组了么!

    “不许和别人说啊!”

    蒋子昌这就为难了,“五叔,这事我不说,别人也知道啊!那丫鬟嚷的全书院都知道了!”

    这把蒋绍恩恨的呀!“谁家的丫鬟?有点数不?”

    “不知道。我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贴着蛟纱的红顶马车。”

    能贴得起蛟纱的人家不多,“你怎么知道那是蛟纱?”

    “泛着光呐!”再说谁家在车窗户上贴白纸呀!

    他家五叔这智商,可让蒋子昌嫌弃够呛!

    蒋绍恩心里惦记长生,没空和大侄子打嘴仗,“你先回去!记住啊,不许和别人说!”

    蒋绍恩只希望今天在书院里的人都是嘴巴紧的,千万别传出什么谣言来。

    可这事哪能像蒋绍恩希望似的。

    第二天一早,连街上卖包子的都知道——逐鹿书院最厉害的专业队长,她是个女的!

    等到晌午,蒋家内宅都传的活灵活现啦!

    啪!

    “我就这道这不是个好的!”蒋夫人砸了一个茶碗还不解气,又砸了一个!“把你们五爷给我叫来!”

    蒋绍恩早趁着天蒙蒙亮杀到了长生家。

    长生照例在院子里打坐练功,“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蒋绍恩急了一晚上,等真见到人,反倒不知道怎么说了,可这事不说不行哇!“长生,外头都传遍了!”

    “哦。”

    “哦?”蒋绍恩心说,你知道什么意思不啊!“长生!外头都传遍了!你是女的!就刚才,我亲耳听见的!”

    “我知道。”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就是没想到王明珍插了一脚,把她瞬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本就是事实。大家愿意说,只管说好了。”

    虽然是事实,但,“就不管管?”

    “怎么管?”街头巷尾,就爱说些有的没的,况她这个事不冤。“这种事,压是压不下去的。除非有更刺激人的八卦。”只是,难呐!

    “……”

    长生看见蒋绍恩哭丧着脸乐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事容易也不容易。既然压不下去,就让他们说着,总有说腻的一天!再说,八卦嘛,总是说也说不完,今天说张家,明天说孙家,后天说陈家。早晚能过去。”

    蒋绍恩还能说什么。

    “长生,三公子来了!”

    长生和蒋绍恩对视一眼,不用说。准是为了传言而来。

    喻宗籇确实为传言而来。

    只不过没想到,长生穿着裙子就出来了,这还问啥呐!

    喻宗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真的知道长生是个女人,第一时间不是惊讶,反倒替蒋绍恩舒出一口气。

    好家伙!不用断袖啦!

    他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蒋绍恩,你还断个屁袖啊!赶紧娶了吧!”

    “……”

    不同于长生的无语。蒋绍恩因为这个事都要愁死了!

    “长生你继续练!我们俩有话说!”说完,揪着喻宗籇就往外头去!

    喻宗籇最恨蒋绍恩这一点!

    “谁和你有话说!蒋绍恩你放开!”动手动脚的什么毛病!

    “我真有事和你说!”

    喻宗籇眼看离长生远了,气呼呼的坐在树根下。“说!”

    “我怕是不能娶长生了。”

    “你特么的说啥?!”老子看你肉麻兮兮好几年,咋突然转性了呢?

    “我能断袖,可长生当不了一辈子的男人。”

    “卧槽!你特么的真喜欢男人呀!”

    这要不是康王的孙子,蒋绍恩灭了他的心都有了!

    “喻三!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是!他知道。不就是这女的名声烂大街了,家里头长辈抹脖子上吊都不能同意吗?

    喻宗籇心说,你特么的连断袖都不怕,还特么的在意人家的名声?!

    蒋绍恩不在意!可是他爹!他娘!他哥!他嫂子!他侄子侄女在意呀!这年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蒋绍恩真干不出一人坑全家的事来。

    “你除宗不就完了!”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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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霸公主反扑记介绍:
喻可人,燕平帝藏匿在卫王府的掌上珠。却因着一个让她并不如何满意和欣赏的男人倒了一次血霉!
“长生,你受伤了!”
“受你妹!”姐这是来葵水了!谁能告诉她这种囧况怎么破?
蒋绍恩放不下他,想来想去唯有断袖一途!就在他认真研习分桃断袖之术之时,却意外得知——他竟是一位美娇娥!
这......看来得换一本《闺中术》!街霸公主反扑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街霸公主反扑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街霸公主反扑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