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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全文阅读

作者:秋味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txt下载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章 夜探停尸间

    夜色深沉,只有嘎吱嘎吱如耗子的声不时的传来。

    “展砚别翻身了,吵着螺儿睡觉了。”顾展硕小声地嘀咕道。

    “二哥,还在为杨太太的话烦心啊!”顾雅螺双手反剪枕在淡笑道,“还是想房东太太是不是好人?二哥这和我们有关系吗?你认为妈的案子结束了,我们还会住这儿吗?”

    “螺儿说的对,你啊!别多想了。真是个傻瓜!”顾展硕揉揉他的脑袋道,“赶紧睡,半夜咱们起来得去看死者的?”

    “那个大哥、螺儿我跟你们一起去。”顾展砚抓着他的手道。

    “呵呵……好!”顾展硕抓着他的手拍拍慢慢地就睡着了。

    夜半三更

    “嘘嘘……”顾雅螺站在床边拍拍上铺地他们道。

    “展砚起来了,该走了。”顾展硕坐起来拍拍睡的死死的顾展砚道。

    顾展砚一咕噜爬起来,揉揉自己的脸,“走吧!”

    三个人顺利的混入警署,停尸间建在地下一层,所以法医鉴定处也在地下一层。

    同其他楼层不一样,地下一层很冷清,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还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走廊上只有几盏夜灯,散发着昏暗的灯光。

    “大哥,你说这里会不会闹鬼啊!我怎么感觉阴风阵阵的。”顾展砚搓搓自己的胳膊道。

    顾展硕捂着他的嘴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许说话,把人招来了怎么办?”

    顾展硕走到一处门口,伸手一推,手接触到冰冷的门把手,他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

    “门锁着呢!”顾展硕着急道,“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顾展砚扯扯他的胳膊,吓得顾展硕一哆嗦,差点儿坐地上。

    “弟弟,你别站在我背后好不,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顾展硕上下牙齿打着颤说道。

    顾展砚指着房门顶上的门牌儿道,“大哥我想说这是法医鉴定处!”

    “大哥逝者在停尸间啦,”顾雅螺指指旁边不远处的房间道。

    “怎么没有进行鉴定吗?”顾展砚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假期的关系。”他猜测道。

    “和假期无关了。有名誉有地位的人,尸检没有家人在场是不可能做的。

    从英国到香江的飞行时间要十多个小时,这就给了我们时间。”顾雅螺说着,从兜里掏出细铁丝,在锁头上轻轻一捣鼓,法医鉴定室的门就开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拿两副手套。”

    咯吱……咯吱……

    大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难听的嗓音。

    吓得顾展砚和顾展硕两人不自觉的捂住了耳朵。

    “你们在外面等我!”顾雅螺摇头看着他们双腿打颤硬撑的模样笑了出来。

    那细碎的笑声,带着回音在黑暗的房间内,显得更加的恐怖。

    “不怕的!平时不做亏心事,夜晚不怕鬼叫门。为了妈,我们不怕的。”顾展砚结结巴巴地说道。

    兄弟俩识趣地站在了门口,踮着脚透过门上的玻璃时不时地朝里看。

    顾雅螺抹黑进了房间,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房间并不黑暗,由于房门上嵌着玻璃,楼道的灯光正好照射进来。

    可以让她清晰的看见工作台上纤尘不染,各种器械和解剖工具,都按照一定的规律摆放着。

    顾雅螺只拿了两副手套就出了法医鉴定室,三人走到停尸间,“谁跟我进去。”

    “我吧!”顾展硕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给自己壮了壮胆,视死如归地说道。

    “那我留在这里放风。”顾展砚赶紧说道,看着顾展硕要推开门,害怕地又道,“那个大哥,螺儿可不可以快点儿出来。”

    顾雅螺轻轻一推,房门开了,房间里同样是漆黑一团,比法医鉴定室还黑,比楼道里更加黑暗,因为房门上没有嵌玻璃。

    楼道里还有一点儿光线照进来,房间里一点光都没有。里面静悄悄的,温度也低得很。

    顾雅螺迈了一步,用手摸到了门口的开关,按了下去。

    房顶的灯亮了,白炽灯发出雪白的灯光驱散了黑暗。在黑暗中的时间长了,觉得光线有些刺眼。

    顾展硕手遮在额前,过了一会儿才放下手。

    顾雅螺已经开始拉开停尸柜一格格的抽屉,“不是……”

    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面容严重的扭曲变形,“呕……”顾展硕扶着墙干呕。

    “那个大哥,是我大意了,抱歉!你先转过去,找到了我叫你。”顾雅螺赶紧说道。

    顾展硕想了想,“螺儿不怕,我也不怕。”

    “大哥,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顾雅螺温和地看着他笑道,“转过去。”

    顾展硕慢慢地转过去,“螺儿,有事叫我啊!”

    顾雅螺莞尔一笑,眼神泛着柔柔的暖意,接着抽开抽屉。“不是……”

    “找到了。”

    顾雅螺看着要转过来的顾展硕赶紧说道,“等等大哥,你别转过了来了!拿出纸笔记录就好了。”

    “哦!”顾展硕却还是慢慢的转过来,看见尸体虽然早有准备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像是睡着了一样,很安静。

    “我可以的。”顾展硕拼命给自己打气道。

    顾雅螺套上手套,开始摸,“死者正直壮年,死亡时间根据尸体呈现的状况,判断应该是今天上午,八点半到九点半。”

    “等等!螺儿,我们和妈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十五分,从我们那到达案发现场那个路段最快也得二十分钟。加上今天人多,肯定超过半个小时。”顾展硕双眼放光高兴地说道。

    “嗯哼!”顾雅螺清清嗓子,亮晶晶地双眸看着他。

    “继续,继续。”顾展硕尴尬地说道。

    顾雅螺继续道,“他的身体素质极佳,足下生茧,有零星的小伤疤,显然经常跑步锻炼。”她又执起他手臂,查看他的手腕袖口处,袖扣完好无损,摩挲着袖扣黑眸轻闪,继续查探手部情况,“手部虎口处有茧子。”她摸了摸,仔细想了想才道,“看来他是个击剑高手,指甲经常修剪……”

    “击剑高手,也就是说他会功夫喽!”顾展硕惊喜地说道。

    “大哥……”顾雅螺撅着嘴道。

    “继续,继续!我不说话了。”顾展硕这时候也不觉着害怕了。

    顾雅螺定睛看着指甲里面的东西,“凭直觉这是皮肤组织,可惜无法进一步检验。”

    检查了左右两条胳膊后,来到了头部,“致命伤在后脑,死者身上没有防卫造成的伤痕,这说明袭击发生的很突然,猝不及防。呵呵……”

    顾展硕听到她的笑声,在这停尸房内真是渗得慌。“螺儿,你笑什么?”

    “我是笑,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顾雅螺整理一下,消除自己的痕迹后,直接把抽屉放回去。

    逝者的整个后脑已经被打的变形了,看来是为了掩盖自己左撇子才这般狠厉。

    “走吧!大哥,不用看了,剩下的交给法医,尸检报告我们可以从律师那里看到。”

    话音刚落,顾雅螺一个箭步冲向门口摁下了开关,房间顿时黑了下来,打开房门,“二哥!有人来了。”一下子把顾展砚给拽了进来。

    猝不及防的顾展砚由于先听到顾雅螺的声音,好歹没有凄厉地叫出来。不然真是瓮中捉鳖,惨了!

    “没……”顾展砚刚小声地嘀咕一个音,就听见凌乱的脚步声。

    三人蹲在门后,墙角处,屏住呼吸。

    蹬蹬……皮鞋敲击着地板,两个人的脚步声,在暗夜里发出很大的声音。

    由远及近地靠近了他们,突然他们顿住了脚。

    “诚哥别看了,法医室没人的。不怕从里面蹿出来鬼啊!”阿彪熟悉的声音又传来道。

    “你别站在我后面怪吓人的。”诚哥正趴在玻璃窗拿着手电筒看着法医室,被他给吓的差点儿拿不出手电筒。

    “今儿真倒霉,年初一让我们值班!”阿彪满腹牢骚道。

    “你小子走狗屎运了,碰上这么大的案子,又这么快的破案,嘿嘿……等着升职加薪吧!”诚哥眼睛四处瞄瞄高兴道,这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

    “借诚哥吉言,要真是升职加薪,到时候我请吃饭!”阿彪这嘴也跟摸了蜜似的,谄媚道。

    两人说着话,想着美事,也算是给自己壮着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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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阿什利

    阿彪看着诚哥继续往里走,于是赶紧上前拉着道,“诚哥前面是停尸房了,怎么可能有人啊!这大白天都没人敢来何况是晚上。”

    诚哥手握着门把手,“还是进去看看的好!”

    “我不要,里面很恐怖的。”阿彪坚决摇头道,虽然在凶杀组,可真不愿意见那场面。

    阿彪受不了这里的气氛,“走啦!走啦!你不走,我走了啊!”

    诚哥已经推开了停尸房半扇门,闭着眼睛朝里面瞄了一下。“等等我!”

    感觉阴风阵阵,吓得松开了门,砰的一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了过去。

    两个人的步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了顾雅螺耳边。

    “呼……”顾展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真是吓死我了。”

    “可以走了吗?我可不想在这里呆着。”顾展砚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我总感觉到黑暗中似乎与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这汗毛都立了起来,脖子后面直冒冷气。快走,快走!”

    顾雅螺脱掉手套,塞进了兜里,回去在处理手套。先领着他们二人顺利从警署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顾展砚迫不及待地问道。

    “给你,给你!”顾展硕把刚才写的报告给了顾展砚。

    而他则站在路灯下看了起来,顾雅螺背着手,踱着步,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问道,“看出什么了吗?”

    “真的是熟人干的!尸身上没有任何自卫而留下的伤痕。”顾展砚激动绕到顾展硕的背后,手里朝他的脑袋上砸去,“假如凶手是左撇子的话,那么致命伤在左脑,就又有一个强有力的证据,证明妈不是凶手。”

    “咦!总觉得的少了些什么?”顾展砚摩挲着下巴道,“对了,这上面怎么没写致命伤啊!”

    “你觉得凶手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吗?”顾雅螺挑眉轻问道。

    顾展硕则回道,“后脑被打的模糊不清了。”

    “我明白了。”顾展砚恍然道,“那怎么办?这下还怎么救妈?”如焦躁的老母鸡似的,不停地来回踱着步。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顾展硕问道。

    兄弟俩焦急地齐齐地看向顾雅螺,那架势一切听凭差遣。且他们相信有螺儿在妈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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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的夜里,街上空荡荡的,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他们两人既兴奋又忐忑!

    “等!守株待兔喽!”顾雅螺明眸轻闪,微笑道,算时间应该来了。

    “谁是兔子啊!”顾展砚问道。

    “啊哈……兔子来了。”顾雅螺拉着兄弟俩躲进了阴影中。

    “哪儿来了。”顾展砚看着空空荡荡地街道问道。

    “嘘……来了。”顾雅螺捂着他地嘴,指着拐角处缓缓行来的一队车队。

    “这么大场面,警车开道。”顾展硕看着由远及近来了一流清一色黑色的小轿车。

    其中最独特的就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VI,正是如众星拱月一般,处在中间。

    对于普通人来说,劳斯莱斯幻影是遥不可及的,它是彰显贵族的车型,任何品牌都无可代替。尊贵高贵的无懈可击,不愧有上帝之车美誉!

    一叶而知秋,只看这个排场,就能感觉到这些老牌贵族外加财阀经过上百年积累沉淀下的财富实力,有何等的强盛。

    就如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贵族有的只是虚衔,外强中干空架子。

    车队直奔警署而去,停好之后,从周围的车上下来的,先是短发壮实如山的黑衣保镖,下车之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随后再有几位人员下车,快步跑向中间那辆劳斯莱斯。

    顾雅螺一看他们卑躬屈膝,谄媚、讨好、尴尬、一副我该死,想靠近不敢靠近的模样,就知道是港府的高层。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治安如此之差确实该死,一帮子酒囊饭袋,估计事主恨不得吃了他们。

    顾雅螺注意到从最后几辆车子下来的人,从他们神态上就知道是随行的法医和苏格兰场的人。

    车门打开,先有一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他轻轻一侧身而后走下一位金发少年。

    哦!从样貌上看,伯爵儿子也来了。

    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瞟了一眼港府高层,唯唯诺诺的几个人,立马噤声。

    金发少年轻轻一点头,中年男人才率先朝警署走去。

    顾雅螺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眼带玩味笑意打量着悲痛的金发少年。

    阿什利接到父亲被抢劫谋杀的消息是出离的愤怒,看着港府的那些人恨不得抽他们筋,扒皮拆骨。

    突然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带着瑟瑟寒风,射向了顾雅螺他们三人所在的黑暗中。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一相交便各自散开了。

    阿什利不动声色地跟着中年男子带着疑问进了警署。敢这般大大方方的让他发现,是谁?好在没有恶意。不然的话让你有来无回,湛蓝的双眼急剧着能毁天灭地的风暴。

    顾雅螺轻抚额头,唇角微微勾起,从他犀利的眼神中可以判断,伯爵儿子不可小觑,不若他外表那般人畜无害。

    “走啦!”顾雅螺拉着僵立在当场的两个哥哥道。

    “吓死我了,他的眼神好可怕,泛着死气。”顾展砚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妈怎么样?螺儿你说咱能斗的过人家吗?杀父之仇,如果他认定是妈干的呢!”顾展硕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道,“人家捏死咱如踩死蚂蚁一般。”

    “妈又没有杀人,他高高在上,就算是上帝他也得讲道理的吧!”顾展砚大大咧咧地说道,“香江是法制社会!”

    顾雅螺摇头失笑道,“天真的二哥!”接着蹲在地上握着顾展硕的手,“大哥,抬起头来,看着我!”

    顾展硕抬眼看着她,顾雅螺认真的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哥,我保证妈没事的。”

    顾展硕突然抱着她,“螺儿,有你在真好!”

    “傻哥哥!”顾雅螺轻抚着他的后背来,“打起精神来,迎接接下来的硬仗。”

    兄妹三人漫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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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什利认完尸体,双眼哭的红肿,哽咽道,“罗伯特,我想见见嫌犯。”

    “知道了。”被称为罗伯特的中年男子看向当地的警察道,“我们要见见嫌犯。”

    “好的,好的。”

    一行人一起到了关押嫌犯的监房,陆江丹睡不着,蜷缩在角落里。

    “陆江丹!”

    陆江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头缓缓地抬了起来,双眼无神地打量栏杆外的一行人。

    阿什利只看了一眼,闭了闭眼睛,“罗伯特,我们走!”语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双眸寒冰似铁。

    呼啦啦一行人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陆江丹出神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的。

    阿什利坐回了车上,砰的一拳打在座椅上,满脸怒容道,“shit!他们从哪儿找来一个垃圾女人来做替罪羊,糊弄我。爹地会被她谋杀,爹地一只手就能捏死她!”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咔吧作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真当我是瞎子。”

    罗伯特翻开从警局带来的笔录道,“从警方给出的初步检验报告,英镑上有她的指纹,凶器上也有她的指纹。单单就这两条证据,足以判她死刑了。”

    “少爷打算怎么做?”罗伯特问道。

    阿什利湛蓝的眼睛眯了起来,眸光幽冷,压抑着怒气,声音低沉道,“告诉我们带来的人,全力给我追查真凶!爹地肯定是被熟人谋杀的。打电话查一下出入境记录,谁近期离开英国,谁近期入港。”

    又悲痛道,“明儿向外界发布伯爵逝世消息。”

    “是!少爷。”罗伯特应道。

    “给报社打招呼,大张旗鼓地报到劫杀案的嫌犯已逮住,不日受审的消息。”阿什利食指轻叩着自己的膝盖道。

    罗伯特迟疑了一会儿又道,“少爷,那个女的怎么办?”

    “你也说表面证据成立了!”阿什利冷冰冰地说道,一股浓厚的黑暗气息顿时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她是死是活关他什么事?敢染指爹地钱真是不知死活。

    罗伯特拿起车载电话,发出一连串指令。

    他放下电话心疼道,“少爷?人死不能复生……”

    “我没事!”阿什利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道,话落便轻轻地闭上了眼,隔绝了一切。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沿路的光影掠过他略显稚气深邃的五官,已隐隐有了帝王般的气势,也更加让人觉得深沉莫测了。

    罗伯特又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来的匆忙,恐怕别墅一时半会儿不太方便。”

    “半岛酒店。”阿什利幽幽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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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她是我们的妹妹

    老伯爵没了,对于庞大的家族来说,接下来的争权夺利,顺利交接才是重头戏。这两天忙的阿什利焦头烂额,要想顺利接管爹地留下来的事业,还得与那些老狐狸周旋。

    两天后各大报纸的晚报大肆报道新春劫杀案。

    而这一天也是陆江丹第一次过堂,时间定在下午。

    这一天一大早,兄妹三人在天没亮,房客们还没起床的时候就起来了。

    一来避开尴尬,二来锻炼身体,从停尸房那天早上回来就开始的。

    想要强大,先从强大身体开始。

    三人挤在卫生间里,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倾泻而出。三人轮流快速的洗脸刷牙,然后进屋穿上外罩,便蹬着已经有些破旧的球鞋跑下了楼梯。

    天还没亮,空气中有些湿冷,深吸一口清凉的新鲜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震。顿时让睡眼朦胧的兄弟俩清醒了过来。

    兄妹三人跑在街面上,四周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一路顺着街道跑出了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跑到了海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海水的腥咸。

    凌晨四点海边根本不见人影,耳畔回响着的海浪拍打的声音,还有海鸟叽叽喳喳轻灵的叫声。

    一个小时跑下来,在冬天里顾雅螺额头出汗了,双腿隐隐有些发软,不过还好。

    顾雅螺靠在海边的大礁石上,远眺的海水,眼里满是宁静。

    顾展砚则不客气的扑通一下跪倒在沙滩上,“不行了,不行了!”他大口大口的如风箱似的喘着粗气。

    “二哥,起来,刚跑完别这样对身体不好。”顾雅螺笑道,和顾展硕一左一右把他给拉了起来。

    踩在松软的细沙上,顾展砚如踩在松软的棉花上,一软一软的,“今天妈上庭!不知道会怎么样。”

    “第一次过堂只是问是否认罪而已,刑事案件须在高等法院审理。”顾雅螺接着安慰他们道,“放心吧!没事的。”

    “是啊!瞎担心,咱们做足了准备了,妈一定会没事的。”顾展硕抓两人的手道。

    深深吸一口气,顾展硕朝着大海大声的呼喊道,“妈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不在让妈和大哥、妹妹吃苦、受穷。”顾展砚大声喊道。

    看来前天晚上那一幕超豪华的阵容把顾展砚这小子被刺激的不轻。

    三兄妹相视一眼,一起又喊,“我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真是长虹贯日,气如虎,象苍鹰在风雨中翱翔,似浪花在海浪中搏击。面对命运,唯有奋力搏击。

    惊得海鸟四处乱窜,三人相视一笑,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合着海浪声,渐渐安静了下来。

    顾雅螺唇角微翘,眼带笑意地看着他们兄弟两个,紧紧握着两人的手,未来一定会好的。

    “歇息够了!接着跑。”顾雅螺松开他们的手,双手抬起放于腰际,朝兄弟两人使使眼色,再次迈开步子在沙滩上跑了起起来。

    天色微亮,三个娇俏地身影奔跑在沙滩上,相对于前面的轻松,双胞胎狼狈的追在顾雅螺身后。

    顾展砚双手扶膝,嗓子如冒烟似的干疼,“哥……哥,看脚印,脚印。”他拽着顾展硕指着沙滩上的脚印道。

    “哥,发现没,螺儿每一次迈步,这步伐间距一模一样的。”顾展砚蹲在地上还仔细的丈量了一下,抬眼震惊地看着顾展硕,“哥!”

    “想什么呢!螺儿是我们的妹妹。”顾展砚拽起他道。

    “对螺儿是我们的妹妹。”顾展砚释然一笑,憋了一肚子的话,在妹妹两个字中烟消云散。

    短短几天生活如同过山车一般,起伏巨大。他们就像是被赶的鸭子似的,被迫一次又一次接受目不暇接的冲击,来不及消化的迅速地成长。尤其是母亲被抓,他们从不知所措感觉天塌了,到现在有章有法而不是惊慌失措,只会哭,等待命运的审判。

    什么时候开始的?螺儿病好之后变得好像无所不能,不说这一手功夫,现在连死人都不怕,验尸这种专业技能她也会。

    以前能一眼看穿,清澈如水的妹妹。现在身上如包裹着层层迷雾般,让人说不清,看不透。

    偏偏她看着他们让人兄弟俩压力倍增,甚至不敢与之对视,想问却不敢问出口。

    这样神秘莫测的妹妹他们感激!但喜爱她的之情不会变,她是他们的妹妹,甚至无形中还多了份崇拜!

    跑在前面地顾雅螺眉眼含笑,心中暖意融融。步子越发的轻快了起来,唯有经过长期严密训练的人,才会在迈出每一步时,步距做到分毫不差。

    跑步后,在顾雅螺的带领下,兄弟俩跟着她在海边做起了伸拉运动,抻展肌肉,灵活的转动每一个关节。舒经活脉,缓解剧烈运动后身体紧绷的肌肉,呼吸吐纳,调理气息。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后,时间已经早晨六点多了,慢慢地朝回跑去,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人影,街边的茶餐厅相继开张,浓浓地香气扑面而来。

    “大哥、二哥,吃完早点再回去吧!”顾雅螺道。

    “好啊!好啊!跑了这么久,肚子早就饿扁了。”顾展砚拉着他们俩就随便进了一间茶餐厅。

    这时的茶餐厅里面已经有不少人进去吃早餐了。

    一见有人进来,伙计立马过来,三人点了地道的奶茶三杯,西多士,牛肉包,量足足的摆满了半张桌子,三大碗餐蛋面。

    真是中西都有,运动量大,又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为止。

    吃完早餐,到收银台付完帐,三人出了茶餐厅。

    这时候街上就更热闹了,今儿开始上班,年轻的行人步履匆匆的。

    而老头老太太则拎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买菜,熟练的跟老板讨价还价闹哄哄的。

    沉寂了一夜的城市,渐渐的苏醒,开始鲜活了起来。

    兄弟俩回到家拿起蛇皮袋,推起小推车,开始捡汽水罐和纸箱子。

    让人意外的是他出去捡汽水罐时,遇见了年三十打架的五个小子,他们如约把捡来的汽水罐交给顾展硕兄弟俩。

    顾展砚大为不解,顾雅螺则莞尔一笑,估计是吓怕了,不得不、不敢不来。

    更大的原因则是,有两个混校外的,正打算辍学干脆跟着大哥道上混了。

    发生了一件事令他们改变了想法。

    就在昨天,他们所跟的大哥和另一街道的大哥双方为了争地盘,发生冲突,火拼。

    一时间血流成河,死伤了不少……

    这一直观的鲜血淋漓的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们不禁冷汗涟涟。

    如果不是为了早点儿还清欠顾雅螺的一千元钱,他们起早贪黑的捡汽水罐,侥幸的躲过了一劫。

    那么他们也许就是其中一员,要么在关在警局,要么躺在医院。

    那么下一次,会有这么幸运吗?

    浪子回头金不换,五人削发明志,重新做人。

    喜得他们的父母是求神拜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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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雅螺呢?则捯饬一番游走于地下赌场。

    香江赌博虽然不合法,但越是禁什么,越是兴旺,国人赌性坚强。

    且地下赌场也没有年龄规定,有钱的就是大爷,谁都可以进。

    顾雅螺装得就像是有钱人家的败家子似的,轻易的就进去了。

    对于赌以她现在的内芯儿,强大的灵魂,无论是记忆力还是计算能力,甚至是察言观色都远超常人。所以无论是赌大小、轮盘,梭哈还是德州扑克几乎都稳赢不输的。

    如此下来,一家赢个万儿八千就撤,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深得主席他老人家的教导。

    这样汇总下来,这腰包就鼓了起来,荷包麦克,麦克!

    起码短时间无须为钱发愁,可以专心于陆江丹的案子。

    当然以她现在这副小身板不是没有不长眼地跟踪尾随者,不过以她的能力,早就把人甩的十万八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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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席裁定被告陆江丹,被控于本年二月六日抢劫谋杀英国籍白人男子罗迪克?威斯敏特,表面证据成立,被告暂时无须答辩,押回警方看管。等候转解高等法院候审。

    当天的晚报和第二天的晨报:报纸的头条的标题就是:

    年初一命案女疑凶今过堂,证据确凿,谋杀罪名成立还押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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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陆家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刻的街上还有些清冷,也是最安静的。在晨风微微中的街道,没有人流的时候,是这么顺畅清晰。好像女孩子清晨未上妆的脸,是最原始最真实的。

    以往吵吵嚷嚷的陆家餐桌上,这些天安静的很。

    “懒惰之家会跟穷字相伴的。”陆忠福坐在餐桌前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的餐桌感慨道。

    “爸!这不放假吗?所以孩子们多睡会儿!”朱翠筠闻言从厨房探出头,尴尬地笑了笑道,然后朝进来的老公陆江舟使了使眼色,跨进一条腿进来的陆江舟又悄然退了出去。

    “江舟,坐下。”陆忠福说道。

    “啊!是,爸!”陆江舟只好进来坐在老人的旁边,“那个爸,看今早的报纸。”

    “哼!”陆忠福冷哼了一声,“刷……”的一下翻开报纸。

    陆江舟看着老爷子看报纸了赶紧给朱翠筠使眼色,赶紧叫孩子们起来。

    “老头子,天天早上少听你那咒语会多长些头发的。”一个温和的女音从他们背后响起来。

    “妈!”陆江舟赶紧站起来道。

    “江舟坐吧!”江惠芬走过来坐在陆忠福旁边调侃道,“一大早起来,就见你阴沉着脸,你后背痒痒啊!用不用我给你挠挠。”

    “哼!他们的爷爷要去楼下开铺子做生意,也不见他的孙子孙女们出现。”陆忠福冷哼一声道,语气中的怨念很深嘛!

    “这孩子们读书已经很辛苦了,马上要参加大学联考,中考。好容易放假多睡会儿。老头子你就行行好吧!”江惠芬亲切地戏谑道。

    报纸突然从陆忠福手中滑落,老人家一脸惊恐,嘴巴张张合合地发不出声音来,手哆哆嗦嗦地抬了起来拍在了陆江舟的胳膊上。

    “爸,你怎么了。”陆江舟一抬眼发现陆忠福不对劲儿,“妈,你快看爸怎么了。”

    “老头子,你别吓我啊!别吓我。”江惠芬摇晃着他的胳膊道。

    “老伴儿!”陆忠福紧紧地抓着江惠芬手,很困难地说出两个字,“江丹!”

    “江丹?”陆江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江丹,老头子你说的是咱家闺女吗!”江惠芬惊喜地看着老伴儿道。

    陆江丹是陆家的禁忌,没人敢提的。

    老头子这次十多年来首次提及女儿,怎不令她欣喜若狂。

    “爸,您肯原谅妹妹了。”陆江舟也高兴地说道,这让他想起那个从小在他屁股后面追叫:哥哥,梳着羊角辫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小丫头。软软糯糯地声音叫得他这心都化了。

    不过自从和家里闹翻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陆忠福这一口气终于喘上来了,哆嗦着手指着报纸道,“老伴儿,江舟,江丹怎么卷入谋杀案了。”

    陆江舟拿过报纸,不用翻找,头版头条就是,快速的浏览一遍,他赶紧宽慰老人家道,“爸,不会的,江丹在做顾家少奶奶,怎么会?”

    接着又道,“爸、妈,咱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不会的,可能是同名同姓,可能是译音不对呢!不可能的。江丹怎么会杀人呢!”

    “爸、妈,看了今天的报纸了没。怎么那个杀人犯跟我姐同名同姓啊!所有报纸头条都……”一身家常便服刚刚晨练推门进来的俊朗的男人说道。

    “江船,你瞎说什么?”陆江舟撇撇嘴喝道。

    “呃……爸、妈,大哥说的对!是同名同姓,肯定不是我姐。”陆江船挽着江惠芬胳膊道,“妈,放心吧!怎么会是我姐。”

    “难怪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江惠芬喃喃自语道。

    突然她抬起头来道,“老头子,我不管,我要去警局看看那是不是我女儿,她再错,再不听话,她都是咱的女儿。”

    江惠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脚下一软……

    “小心,妈!”陆江舟伸出双手叫道,可惜隔得远,鞭长莫及。

    “妈,妈,你没事吧!”陆江船眼疾手快地搀扶着她。

    “江舟,江舟!”江惠芬叫道。

    “妈,妈,我在,我在。”陆江舟赶紧上前搀扶着她另一只胳膊。

    “陪我去看看,陪我去看看。”江惠芬颤抖着身体说道。

    “好,好,妈,我不去公司,我陪你去警局。”陆江舟紧接着又道,“妈你等我一下,我去穿上衣服。”

    陆江舟跑进屋,拿着衣服出来,边穿边说道,“走,妈!”他看向陆江船道,“江船,我陪妈去,我工作自由,你赶紧吃完早饭去医院上班吧!”

    陆江舟搀扶着江惠芬朝外走,江惠芬顿住脚,回身道,“老头子,你去不去。”

    “我不去,那个又不是江丹,我去干嘛!”陆忠福嘴硬道,“那死丫头说过,就是死在外面也不用我们管。”

    不过这紧攥着报纸的手,指节泛白,不自主的颤抖。

    是的他怕!他非常害怕,害怕警局的那个叫陆江丹的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宁愿在家里呆着自欺欺人。

    江惠芬嘴抖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话道,“你这个倔老头,犟驴?”抓着陆江舟的手道,“江舟,我们走。”

    “砰……”房门又被推开。

    “大哥,那个?”又跑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抬眼看见江惠芬,“妈!”

    “江帆!”江惠芬看见二儿子叫道。

    陆江帆赶紧把手中的报纸藏在了身后,他本来来找大哥商量的,报纸上的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妹妹,虽说同名同姓多,可怎么去看看才能让人放心。

    他这番动作,江惠芬还能看不出来。

    “二哥,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了。”陆江船走过来又道,“妈和大哥要去警局看看是不是姐。”

    陆江帆立马说道,“去看看也好,不过妈肯定不是妹妹,妹妹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的,怎么可能会是江丹呢!”

    “那妈、大哥我上班去了,电话随时联系。”陆江帆又探头看向里面喊道,“爸,我上班去了。”

    “嗯!好。”陆忠福头也不回的摆摆手道。

    陆江帆,江船上班去了,陆江舟则陪着江惠芬去了警局。

    &*&

    “警……警察先生。你……你……好!我……我是,韦……韦慕庭!”韦慕庭赶紧从兜里拿出证件,“这……这这这……是是是……”

    警察听着都费劲,直接接过他的证件看过后,抬眼微笑道,“你好,是韦慕庭大律师啊!”

    “是!”韦慕庭点点头道,“我……我我是,犯……犯罪嫌……嫌疑人,陆……陆江……”

    警察听了前两个字,又直接替他说道,“韦慕庭律师,您是司法部派来,是犯罪嫌疑人陆江丹的辩护律师是吗?”

    “是!”韦慕庭点头道。

    “韦律师请跟我来。”警察说道。

    “等等!”一个跑的气喘吁吁而来的女生道,“对不起,韦律师我来晚了。”

    “梁……梁……,不……不晚,正……正好,我……我……我们……”韦慕庭的话还没说完。

    “你好警察先生,我是韦慕庭大律师的助手,梁碧芝。”梁碧芝笑道。

    又道,“麻烦请您去带我们见我们的当事人。”

    警察前面带路,韦慕庭和梁碧芝刚走,其他警察就叽叽喳喳起来。

    “不会吧!一个结巴也能当律师。”

    “他……他……能……能辩护吗?”

    “这要是上了庭,别说辩护了,就是听他陈述案情,照他的速度,都得一天。”

    “呵呵……”

    “喂!你们还不知道吧!这个案子的检控官可是著名的铁血检控官凌耀邦大律师,入行二十多年他接手的案子嫌犯没有一个跑掉的,全部入刑了。还有几个被判了环首死刑的。”

    “‘检控官的责任就是让每个有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凌耀邦大律师的名言。”

    “哇……铁血检控官对上结巴律师,哦!这场官司有的看了。”

    “看,看什么看?我看结巴律师肯定被打的毫无招架还手之力。你们想,司法部派来的援助律师,我看这场官司不用打,嫌疑犯死定了。”

    “是啊!有钱的话,还用司法部派援助律师,人家还请御用大律师呢!死人都能说活了,那上堂费就要好几万呢!”

    韦慕庭听得他们话传入耳中,早已经修炼的金刚不坏之身,还是气的满脸通红,当然心里更坚定要打这场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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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韦慕庭

    韦慕庭和梁碧芝被带到陆江丹面前时,陆江丹已经坐在监牢的会客室中,当然顾家三兄妹也在。

    哐啷一声牢门打开,梁碧芝走进来道,“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梁碧芝。”

    “你好梁律师!”陆江丹起身温婉有礼地说道。

    “这位是韦慕庭大律师,是司法部派给你的辩护律师。我是他的助手。”梁碧芝手指向韦慕庭介绍道。

    “你好韦律师!”陆江丹温和地说道,看向起身的孩子们道,“展硕、展砚、螺儿。”

    “韦律师、梁律师!好!”兄弟俩齐声叫道。

    顾雅螺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二人,两人的年纪都不大,大约二十七八岁,所以才被人给踢来当他们的辩护律师的吧!

    梁碧芝一席黑白小格子长款大衣,透露着知性美。

    明眸大眼,这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的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

    而韦慕庭则是头戴一顶礼帽,一席驼色羊绒大衣,敞着怀,露出里面黑色的西装白衬衣配着深蓝色方格纹领带,v字领的浅麻灰色的羊毛衫,这一身行头显示出家境良好。

    戴一副黑框眼镜,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黑眸中那抹时不时闪过的精光,显然不是头脑空空的家伙。

    顾雅螺双手抱胸捏着下巴,显然心里疑惑不小,这么年轻有为,怎么会接法律援助的案子。

    挣不了钱的,不过她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坐下说吧!”梁碧芝伸手指着长椅道。

    六个人落座,他们两个的到来让牢房更加显得狭小局促了。

    看守警员则关上了铁门。

    “韦律师,我妈是冤枉的,她真的没有杀人。”顾展砚哀求道。

    现在顾展砚弄清楚了,找到真凶是一回事,妈妈的案子要洗脱罪名是另外一回事。还得有专业的律师帮忙才行。

    梁碧芝认真地看着陆江丹他们道,“韦慕庭大律师会尽力帮你辩护的,不过你一定要把事实老老实实我们,韦慕庭大律师才能帮你。”

    “事实就是我没有杀过人,真的。”陆江丹激动地拍着桌子真诚的说道。

    从进来到现在韦慕庭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是梁碧芝在说话。

    是故作高深,还是不屑接这个案子,还是只是走过场。

    顾雅螺琢磨着韦慕庭,姓韦啊!她猛然抬起来眼道,“韦小山是你什么人?”

    韦慕庭乍听到到父亲的名讳,下意识的说道,“你……你……你……”脸憋了个通红。

    顾雅螺这在看不出来吧!赶紧说道,“韦小山大律师,是令尊。”

    “正……是!”韦慕庭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应道。

    “小弟弟认识韦小山大律师?”梁碧芝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顾雅螺很干脆道。

    梁碧芝心里嘀咕,我就说嘛!他们怎么会认识韦伯父。

    “不过因为我妈的案子,我打听过律师的消息。韦小山大律师,第一位华人律师,在法律界服务了四十多年,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顾雅螺娓娓道来。

    “韦姓并不稀奇,你怎么会猜到的。”梁碧芝这下也好奇道。

    顾雅螺挑眉玩味地笑道,“他这一身行头!”

    律师靠嘴皮子吃饭的人,而偏偏韦慕庭说话口吃,肯定对他的事业有所打击。能进入司法部工作,接这种没钱赚的官司。还能生活优渥那么显而易见就跟家境有关了。

    “螺儿,咱们再找一个律师吧?”顾展砚一听就泄了气了,顾雅螺踢了他一脚,朝他微微摇头。

    韦慕庭略显沙哑稳重的嗓音响起,“请……请……不……不要换……换?”急得他最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笔快速地写道:请不要换律师,我很明白,我这个毛病让我很难接到官司,即便接到了,我一开口就别想了,当事人立马就把我换了。

    我是不是为了钱呢?你也看出我家境优越,当然不是为了钱。我现在就是想站在法庭堂堂正正的雄辩一场,我从十来岁跟着父亲上庭一直做着幕后工作,我的经验不输给别人。我是想帮助你,我不会草菅人命!现在这个环境,政府,是不会替你换律师的,你觉得有没有这个需要?如果有,那么我现在就离开。

    还有我在堂上说话不会口吃的。

    顾雅螺把他写的在纸上的话读了出来。

    梁碧芝赶紧说道,“小弟弟,是真的,他一上庭,说话就不会这个样子了,不过很多时候慕庭通常是还没过堂,就被……”声音中透着难过,打起精神的她接着又道,“你们相信我们,我们真是来帮助你们的。他真的很棒的。”

    话落两个人希冀地看着陆江丹他们,而顾展硕兄弟俩则看着顾雅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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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妈这案子,韦慕庭大律师是怎么看的?”顾雅螺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

    韦慕庭也知道这肚子里不掏出来点儿东西,这件事准不行。

    韦慕庭知道自己说话费劲儿,所以干脆又在纸上写了下来。

    顾雅螺看着他洋洋洒洒写的东西频频点头,因为他写出了顾雅螺他们这边的弱点,致命的弱点。

    顾展硕和顾展砚一看傻眼了,顾展砚直接地气愤道,“螺儿,检控官在私德上攻击咱妈的话,可真是百口莫辩啊!”

    这几天顾雅螺给他们两个恶补了一些法律常识,还有检控官的主要攻击方向。

    “不怕,不怕,咱妈当时不在案发现场,我们就是她的不在场证人。”顾展硕拍拍自己的胸脯自我安慰道。

    “不行的,你们作证法官和陪审团不会相信的。”陆江丹摆手道。

    顾雅螺说道,“妈我们躲在屋子里的时候,房东太太不是来敲门了,虽然没有应门,但是她们在门外说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这个我记得。”陆江丹眼前一亮道。

    梁碧芝也高兴道,“这个也可以。”

    顾雅螺敏锐地发现韦慕庭眉头轻蹙了一下,明眸轻闪,微笑道,“韦大律师有不同地见解。”

    韦慕庭直接写了下来,梁碧芝看到脸色微变,“这个最后还得看陪审团更相信谁了。”

    “陆女士,你的不在场证人有没有不包括你儿子他们三人的。”梁碧芝问道,“你不是说跟儿子们分开,去找短工打,那么你一路都遇见了什么人,你有没有印象。”

    陆江丹低下头,垂下眼睑开始说道,“我们出了家门,街面上已经开始敲锣打鼓,舞龙舞狮。人很多,我顺着街边走,遇见一个卖粽子的老夫妻,我看着客人挺多的,就上前问问,结果没说两句,就被人家给轰走了,说我不买东西别捣乱。然后被人群挤着朝前走,遇上买玩具摊,一些小摊子,试着问了问,不过人家都不请人。”

    “陆女士这些不行啊!年初一人流大,小摊贩们一天要接触那么多人,不知道能否记得你。”梁碧芝很抱歉地说道。

    “我遇见一个买儿童衣服的,看见她卖的红毛衣我看了好久,摊主最后不耐烦了赶我走。我记得摊主三十多岁,身材比我胖一圈,个头跟我差不多,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陆江丹仔细叙述道。

    “这很普通啊!陆女士,况且流动地小贩,很难找的,有没有非常明显的印迹。”梁碧芝提醒道。

    陆江丹紧接着又道,“她的左眼角颧骨那儿有颗泪痣,很容易认出来的。”

    已经在脑中回忆了千万遍了,陆江丹描述的非常的细致。

    “如果能找她做你的人证就会很有利的。”梁碧芝点头道。

    “妈,您说的小贩是不是长的这样啊!”顾雅螺把根据她的描叙画下来的画像,递给了陆江丹。

    “啊!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陆江丹震惊地拿着画像道。

    顾雅螺他们三兄妹苦笑一声,前天根据陆江丹的描述,虽然顾雅螺没有画出画像,不过有这么明显的泪痣。

    本以为会很轻松的找到,谁知道陆江丹当天走的那条路,这两天下来,兄弟俩捡汽水罐都走得鞋都快磨破了也没找到。

    而其他的小贩都说人太多,记不清了。

    流动摊贩没有固定的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好找,真如大海里捞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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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母女相见

    “陆女士,放心吧!我们会尽力帮你的。”梁碧芝拿着肖像忍不住赞赏道,“小弟弟你好棒啊!有它在我们一定能找到时间证人的。”

    “韦大律师,这件事麻烦你们了。”顾雅螺郑重地说道。

    “你……你们……答应……”韦慕庭激动的高兴地说道。

    “拜托您了。”陆江丹起身鞠躬道。

    “应……应……应该的。”韦慕庭羞涩的一笑道。

    “陆女士,我们一起努力,请不要自怨自艾,一定要相信法律会还你清白的。”梁碧芝扶起陆江丹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嗯!”陆江丹含泪点点头。

    离开了牢房韦慕庭烦有些不解地挠挠头。

    “大律师怎么了,你应该高兴啊!终于有人不把你换掉了。”梁碧芝拍着他的肩头替他高兴道。

    “我……我……我”韦慕庭我了半天。

    梁碧芝摇摇手道,“大律师,你还是写下来好了。”

    韦慕庭从兜里掏出小本子写道,“我怎么觉得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是不是懂的太多了,比我还专业。”

    “哎!你这么一说也对啊!不过我查过陆江丹女士的口供,她中五毕业,在学校的成绩很棒的。文化程度不低,所以懂一些法律常识不足为奇。”梁碧芝耸耸肩道,“别想那么多了,想想你的对手铁血检控官,我都替你着急。”

    韦慕庭紧握双拳,黑框眼镜下的双眸明又亮,充满了斗志。

    “很好,好有干劲儿。”梁碧芝高兴道。

    “我……我……”

    听到他的声音梁碧芝脚下一打滑,“大律师,你现在还是别说话,攒足了劲儿,过堂的时候说个够!”

    “嗯!”韦慕庭斗志昂扬地重重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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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您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顾展硕起身道。

    “妈,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带泪痣的女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顾展砚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下子有画像了会更好找的。”

    顾雅螺显然不看好,前两天找遍了,都没找到,显然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事。

    “傻孩子,你们不用为妈担心。妈的事,有梁律师,和韦大律师呢!”陆江丹拉着他们的手道。

    “妈,我们做足了……?”顾展砚地话还没说完,左右两只脚就被顾展硕和顾雅螺给踩了一下。

    “噢!”顾展砚五官扭曲着,虽说他们脚上穿的鞋都是球鞋,可自己的稚嫩的脚丫子可真是疼啊!

    “怎么了,怎么了。”陆江丹担心地问道。

    “没事,妈!他牙疼。”顾展硕双手捧着他的脸,兄弟俩的脸面向陆江丹笑道。

    “是!我这不换牙呢!所以牙疼。”顾展砚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哼哼!给我等着。’

    “对了,你们去找外公了吗?”陆江丹问道,接着又唠叨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法照顾你们,有你们外公照顾,我也放心。”

    “去了,去了,我们现在就在外公家住。”顾雅螺撒谎不带眨眼的顺溜地说道。

    “你外公和外婆肯定不愿意原谅妈。”陆江丹眼神晦暗,所以事情发生到现在都没来看过她,“也是妈做错事了,让你们外公、外婆失望了。爸爸我对不起你,妈妈我错了。爸爸、妈妈饶恕我这不孝女儿吧!”她抹了下双眼哽咽道,“只要外公、外婆接受你们就好。你们住在外公家,一定要替妈好好尽尽孝道。”

    “你为什么自己不来。”

    熟悉温和的声音,让陆江丹的本已止住的眼泪,刷的一下又流了下来,慢慢地转过头,起身走过去道,“妈!”

    顾雅螺三兄妹相视一眼,动作一致地轻抚额头,被逮了个正着,顾展砚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死定了!快想办法。”

    牢房的门已经打开,江惠芬冲了过来,“啪……”直接扇了陆江丹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三兄妹给扇晕了,就连牢房外的看守警员也被扇的一愣。

    看守警员回过神儿道,“牢房禁地,不许打人!”

    陆江丹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对不起,妈!”

    江惠芬搂着她大哭,“你个不孝女,你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你当初为了个男的,不要我们。你不是要过得比我们好,比谁都幸福吗?你怎么过成这样!”

    老人哭的痛哭流涕,伤心不已。她捧在手心儿里十八年的女儿吗?怎么过得这般惨兮兮的。

    “妈,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陆江丹跪在那里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江惠芬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妈,先让妹妹起来好不好。”陆江舟扶着老人坐下,“江丹快起来。”

    三兄妹扶着陆江丹起来,坐在长椅上。

    “江丹!”江惠芬抹了抹双眼,“告诉妈,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卷入杀人案呢!”

    “江丹,妹夫呢?你怎么穿成这样。”陆江舟轻蹙着眉头打量着他们四人,分明过的不太好!

    陆江丹不说在这里哪能穿的光鲜亮丽的。可大过年的但凡家里过得去孩子们可都穿新衣,可看看现在孩子们的衣服不说补补丁吧!洗的褪色,袖口都毛了。

    “怎么妹夫生意不好吗?”陆江舟看着眼泪涟涟的妹妹道,“你倒是说话啊!”

    “他的生意很好,非常的好。好的娶了二房、三房!”陆江丹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什么?”江惠芬不可置信道,“那你呢?”

    “男人要是心不在你身上了,你怎么求都没有用!所以我和孩子们就出来了。”陆江丹低着头说道。

    江惠芬这火气蹭蹭的往上冒,她现在气的不是女婿,更气得是眼前自己生的闺女,恨不得掐死她。

    “你个死丫头,你出来了,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这父母和子女之间哪儿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爸他嘴上说说气话,你出了这个家门就不认你。那只是气话啊!你这死拧的性格到底随了谁了?你带着孩子们吃苦受累,看把我外孙们给养的,这小脸蜡黄蜡黄的。”江惠芬看着顾展硕他们心疼道。

    又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向家里求救,如果不是看了……”

    眼见着江惠芬要露底,顾展硕赶紧叫道,“您是外婆吗?”

    “是啊!我是你外婆。”江惠芬慈爱地看着他们道。

    “外婆,我是展硕,他是展砚,她是雅螺。”顾展砚岔开话题介绍了弟妹,接着又道,“这个是大舅吧!”

    “是,我是你们的大舅陆江舟,你们还有二舅陆江帆,小舅舅陆江船。”陆江舟看着他们三人和蔼地说道。

    陆外婆江惠芬,还可以清晰得看出陆江丹的影子,年轻地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岁月的红尘没有她的脸上刻下痕迹,只留下沉淀的阅历和日月赋予的灵性,发出经久不忘的一种风情和风韵。

    大舅陆江舟,陆家的长子,看得出来为人憨厚,生性纯良,平易近之人。

    一般身高,一米七多一些,圆脸,大眼黑亮温和有神。一双手粗糙带茧,皮肤较黑,看来从事户外工作。

    母女俩哭够了,“好了,好了,不哭了,妈来了,有妈在,没事的。妈一定救你出去。”江惠芬温柔地擦着陆江丹的哭的稀里哗啦的脸蛋儿。

    这就是为人父母,为了孩子赴汤蹈火都乐意。

    陆江舟宽慰她们道,“妈,咱先让妹妹说说来龙去脉好不好,然后咱们请个御用大状回来,这官司一定会打赢的。”

    “谢谢大舅,不用请御用大状,司法部已经派来了援助律师。”顾展硕小大人儿似的彬彬有礼道。

    “不行,援助律师哪儿能跟御用大状比啊!这事听妈的,至于钱你不用担心,有妈呢!”江惠芬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陆江丹闻言这泪又差点儿掉了下来,摇头道,“妈,真的不用了。韦慕庭律师是韦小山大律师的儿子。”

    潜台词是,儿子不行,身后不是站着他爹这尊大佛嘛!

    “外婆是真的,刚刚我们还见了韦慕庭律师,他相信妈妈是无辜的。”顾展砚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陆江舟又问道。

    陆江丹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果然是知女莫若母,“你这孩子,为什么离开顾家不回家,不回家!”江惠芬厉声质问道,“你要是回家,还至于摊上这无妄之灾啊!”

    “这几年你到底是咋过来的,大年初一还要找短工打。”江惠芬越说越伤心,“呜呜……”埋头痛哭。

    “对不起妈?对不起妈?”陆江丹不住地道歉道。

    “你这死丫头,为了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你跟我们还讲什么自尊心啊!我们是谁?是你的父母,什么是父母,父母就是子女犯了再大的错,也会原谅你的。”江惠芬使劲儿拍打着她的后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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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安排

    看守警员眼见着里面又动起了手,拿着警棍敲着铁栅栏说道,“住手,住手!”

    她能理解嫌犯和家属的情绪,当妈的在这里见到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啊!胖揍一顿都是轻的。

    “你这个傻孩子,傻孩子。”江惠芬含泪拍着桌子自责道,“是妈没教好你,是妈的错。”

    “对不起妈,这和您没关系,是我咎由自取。”陆江丹抬眼泪眼婆娑地央求道,“可我不放心展硕他们三个,看在他们是您外孙、外孙女的份上收留他们,好好照顾他们。”

    又道,“对不起,妈,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你也说他们是我外孙、外孙女了。”江惠芬抹了下眼泪,哽咽道,“放心,我不会因为他爸的关系而苛待他们的,我会牢牢记住他们是你的孩子。”

    “江丹,放心,他们是我外甥和外甥女,我会好好照顾他们,我们一起等你出来。”陆江舟也表示道,“你嫂子那里不用担心,她的为人你也清楚,放心,我们会把展硕他们照顾好的。”

    “谢谢妈、谢谢大哥,替我谢谢嫂子,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陆江丹忙不迭地谢道。她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们。

    三兄妹相视一眼,兄弟俩同时看向顾雅螺,把问题抛给了她?

    还能怎么办?出去再说。顾雅螺给了他们使了个眼色。

    “江丹,妈明天再来看你。”江惠芬撑着桌子站起来道。

    顾展硕赶紧上前搀着老人,江惠芬慈爱地拍拍他的小手道,“乖!外婆没事。”

    一行人出了监房站在街边,街上人来人往的。江惠芬看着他们三个道,“展硕、展砚,雅螺跟我回去吧!”

    “外婆,我们现在挺好的,真的!就不麻烦您了。”顾展硕愁眉苦脸道,他们现在一点儿也不觉的日子不好过,反而自由的很,舒服着呢!真不想有人管束着。

    再说了,说句不客气的,对于外婆他们,在顾展硕他们眼里就跟陌生人差不多,有血缘的陌生人。

    老实说他们现在不想,起码在妈妈没有出来之前不想。

    有大人管着不方便行事!尤其今晚有重大行动。

    “挺好的?”爽利得江惠芬也不废话直接威胁道,“展硕,要不外婆现在进去找你妈说说,你们跟本没有来找我们?”

    站在牢房外,江惠芬听了个大概,从女儿出事到现在,她的外孙、外孙女这么小的年纪到底在外面受了多少的罪啊!

    顾展硕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于是看向顾展砚和顾雅螺。

    顾雅螺则微微一笑道,“外婆,我们明天去好吗?这破家值万贯,怎么我们得收拾一下吧!”

    这彼此不知道秉性,这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能否和平相处可是个未知数。

    俗话说:相见容易,相处难!

    就别提陆家会接受他们三个吗?顾雅螺他们现在可顶着杀人犯的孩子头衔。这件案子现在可是全城皆知的。

    顾雅螺既不想他们看在陆江丹的面子上,不得不勉强接受他们兄妹三个,更不想寄人篱下委屈了自己。

    江惠芬一听就明白这孩子心眼儿真多,孩子们租人家的房子住,能有啥东西好收拾的。

    这分明是给自己台阶下,让自己回家收拾一下,更确切的是商量一下。

    这要是接回去,不是走亲戚住个两三天;这可是常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看在江惠芬眼里,更是心酸不已,这么小就会察言观色,这肯定是吃了多少苦。

    不得不说陆家外婆真相了。

    不过孩子说的也对,家里还有头老倔驴等着被说服。还有一大家子住在一起,虽说地方够大绝对装得下他们一家四口。

    可也得商量,商量,召开一下家庭会议,统一思想。

    江惠芬直接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这个给你们,明儿外婆来接你们。现在先让外婆看看你们住的地方。”

    顾展硕面露犹豫,顾展砚眼神闪个不停,只有顾雅螺神色如常。

    “怎么不愿意。”江惠芬明显地看兄弟两人脸色微变于是问道。

    顾展砚看了看大哥和妹妹,也没觉得有啥好丢人的,“外婆,不是不让您去,而是怕您看了难受。”

    “嗯嗯!”兄妹两点点头。

    从陆家外婆的穿着打扮上,可以肯定妈妈以前的生活不会太差,属于那种在家的时候父母养,出嫁了老公养,没吃过苦头的温室里面的娇娇女。

    顾雅螺真难以想象,婚姻遭遇红灯,带着孩子们出来,陆江丹是怎么挺过来的。

    当陆家外婆看着自己宝贝闺女现在住的地方,肯定受不住。所以顾展砚才有此一说,事先打预防针。

    陆江舟闻言黑眸一动说道,“妈,爸估计在家等着着急了,您先回家吧!我去展硕他们家看看。咱们分头行动,动作也快点儿。”

    江惠芬想了想,“听你的。”从兜里又掏出一百块钱,”展硕这是给你们的,先拿着。”

    “外婆,我是展砚。”顾展砚把钱转手给了顾雅螺。

    江惠芬讪笑道,“你们俩长的一模一样,外婆一时间还真分不清。”接着又道,“等你们住进家来,外婆一定好好看看你们俩,把你们俩分清了。”

    陆江舟把江惠芬送上了公交车,然后陪着三兄妹回了家。

    踩着咯吱咯吱老旧的唐楼,陆江舟的眉头皱了起来,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外甥们就住在这里。

    推开大门,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哗啦哗啦打麻将的声音。家里的男人们上班去了,孩子们在屋里瞎跑,这女人们就闲来无事支起摊子,打起了麻将。

    房东太太听见大门地响声,扭头看过去,“请问你找谁?”

    “房东太太,这是我大舅,陆江舟。”顾展硕上前一步介绍道。

    “你好,我是孩子们的舅舅。”陆江舟朝她们点头道。

    “哎!你好,你好!”房东太太笑眯眯地挤出麻将桌,挪了过来。“哎呀!可算是有个大人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让三个孩子扛着,真是着实让人心疼啊!”

    “谢谢您对孩子们的照顾了。”陆江舟温和地笑着说道。

    房东太太讪讪地一笑,摆手道,“不谢,不谢!”

    这三个孩子自从顾太太出了事,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不亮就出去了,三更半夜才回来,她倒是想照顾,也没机会啊!

    “那麻烦让让好吗?”陆江舟看着站在他面前如墙似的,五大三粗的女人,不好意思道。

    房东太太不好意思的让开了门,顾展硕推开自家房门走了进去,屋里堆满了汽水罐和纸箱。

    只看了一眼,陆江舟这个大男人,居然红了眼眶,他的妹妹居然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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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忠叔,忠叔,您已经刚刚放过盐了。”

    陆忠福赶紧放下手中的盐,想了想道,“阿全,你来吧!”

    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的中年男人接替了陆忠福,搅拌着馅料儿,调侃道,“老板,您和老板娘吵架了吗?今儿您老可不再状态。”

    阿全等了半天不见老板回应,回头一看陆忠福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

    一缩脑袋,转过头继续工作,看来今儿得小心点儿,别触霉头了。

    陆忠福可没心情理会阿全的调侃,让开位置的他靠在墙上,此时的他脑子里乱糟糟的,胡思乱想: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应该不是江丹吧!不对,不对,看一眼不是就该回来了,用不了这么久吧!看来,看来……

    别自己吓自己,也许路上耽搁了。

    江惠芬带着一身怒气,如台风一般冲进了茶餐厅,“陆老板,我们出去谈谈。”

    脑子乱哄哄得陆忠福,一看老伴儿的脸色阴沉如锅底,就知道真的出事了。

    默默的摘掉头上的厨师帽子,解下身上的围裙,“阿全,这里交给你了。”

    “放心吧!忠叔!”阿全笑呵呵地应道。

    陆忠福跟着江惠芬一前一后往外走,陆忠福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小心,忠叔!”阿全惊叫道。

    “老伴儿,你怎么样。”江惠芬立马转身,背脊挺拔的陆忠福此时弯了下来,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她看着如老了十岁的他。

    唉……江惠芬叹了口气,再大的怨气也没了,上前搀扶着他,她还以为这倔老头心硬如铁啊!无动于衷呢!

    夫妻俩相携出了福记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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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陆家商议

    老两口没有回家,找了个小公园,江惠芬还想着怎么开口说服倔老头时。

    陆忠福却重重的叹息一声闷声道,“让江丹回来吧!”

    “回来?晚了。”江惠芬回身瞪了他一眼哽咽道,“如果官司输了,江丹有可能被判绞刑!我女儿没了,你赔我女儿。”

    陆忠福脚下一软扶着街边的长椅坐下,一脸地悲戚。

    “都怪你,都怪你!”江惠芬近乎吼似的说道,“跟女儿置什么气啊!说什么只要离开这个家,就永远别再回来。现在好了,姓顾的那王八蛋,娶了二房,三房,咱家江丹带着三个孩子净身出户,要不是日子过的艰难,怎么会摊上这无妄之灾啊!”

    抽抽嗒嗒又道,“她要是回来,能碰上这档子事?你去看看你的宝贝女儿现在穿的什么?咱的外孙、外孙女,那毛衣都小的没法穿了。现在好了,为了跟你赌气,不回来,摊上人命官司了。”

    陆忠福捂着脸闷声道,“我们把餐厅顶出去,帮江丹找个好的大状不就好了。”

    “哈……”江惠芬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这里是谁的天下,是由英国人统治的,咱是什么?是二等公民,完全是一种附属!对方是什么?是英国人,伯爵。有钱有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人家要是认定江丹杀了他父亲,你就是把咱家的楼卖了都没用。”

    陆江丹和外孙子们都很乐观,认为法律会还陆江丹的清白。那是他们不知道残酷的现实,老两口悲观的认定闺女这回是在劫难逃。

    两个人一时间默默流泪,不能自已。

    “我去看看女儿。”陆忠福颤微微地站起来道。

    “孩子她爸,咱先商量个事!”江惠芬拉着他坐下道,“江丹现在出不来,三个孩子怎么办?”

    “接回来!接回来。”陆忠福伤心道,“怎么说也是江丹的孩子。”

    “一家之主,你说怎么安排他们三个。”江惠芬看向他道。

    “孩子们还小,当然和我们一起住了。”陆忠福理所当然地说道。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咱家够大,再添三个也住的下,好在他们还小。皓儿自己住了一间房里面可以再放一张单人床,应该住的下。至于展硕和展砚跟晧逸住一间房,放一张架子床就行了。正好表姐照顾表妹,表哥照顾表弟。”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至于老大媳妇儿,不用担心,当年他们姑嫂的关系好着呢!会善待三个孩子的。”

    “你想得可真简单,孩子们都大了,都想要单独的空间,你的想法恐怕不行。”江惠芬摇摇头道,觉得不太现实。

    “你也说孩子大了,跟他们讲道理才能说的通。要是年龄小,小孩子执拗起来,你就是磨破嘴皮子,也说不通。”陆忠福自有考量,还分析地头头是道。

    “唉……真希望江丹没事,那么给她一间小套房,他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不正好。这样咱也能照顾他们,兄妹之间也可以互相关照,修补一下疏远的关系。”江惠芬想起来就又数落起他来,“都怪你,你那死脾气闹的我们母女十多年不能相见,兄妹也不能见面,表兄弟,姐妹间也不认识。你真是……”

    江惠芬实在是无法形容用语言来形容他们父女俩了,一个死倔,一个死犟,所以竟闹的十几年老死不相往来。

    “老伴儿,你当时怎么不劝着我点儿。”陆忠福抬高声音道。

    江惠芬被他的言语给气得哭笑不得,“我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倒打一耙了。家里连江丹两个字都是禁忌,我敢提一提吗?当家的。”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最要紧的一安置三个孩子,二想办法救咱们的女儿。”江惠芬起身道,“走吧!趁着孩子们的假还没有放完,回家跟孩子们商量一下。接下来咱们要去律师那里咨询一下江丹的案子。”

    老两口回了家,先打电话通知了一下另外两个儿子,陆江帆和陆江船。

    两人的人脉关系广,同学中有当律师的,也让他们帮着询问一下。

    然后才打电话通知在茶餐厅帮忙的老大媳妇儿、四个孙女,两个孙子,还有楼上的老二媳妇儿陈安妮一起上了二楼回家商量这件事。

    大家围坐在客厅里,“爸、妈,报纸上说的陆江丹,是小姑子吗?”朱翠筠赶紧问道。

    “是,是江丹。”江惠芬低垂着头伤心道。

    “怎么可能?小姑子怎么会惹上官非的,还是这么大的官司。”陈安妮惊讶道,“我以为报纸上是同名同姓的,江帆说我还不信呢!可是小姑子怎么会?”

    江惠芬把事情地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顾家如此欺负人,爸,不能轻饶他们,等江帆回来,一定要上门讨回公道。”陈安妮立马杀气腾腾地说道。

    “爸,您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朱翠筠直接问道。

    作为大儿媳妇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陆忠福直截了当地说道,“江丹的事,说老实话,我们能帮的不多。现在说的是江丹的三个孩子,展硕、展砚和雅螺怎么安排。他们才十多岁,住楼上肯定是不成了。所以……?”

    陈安妮和她的一儿一女,一听这事和她没关系,所以直接作壁上观,当背景了。

    陆忠福眼神一一扫过孙子、孙女们。

    陆皓儿黑眸轻轻一闪,轻笑道,“爷爷,是这事啊!皓思和陆露她们俩本身就住在一间房,肯定不能再放下床了。我的房间还能放张单人床,让雅螺妹妹跟我一个房间好了。”

    “爷爷,我也想让展硕和展砚弟弟住进我的房间,可我的房间小的连架子床都放不下了。”陆晧逸摊开双手,一副实在无奈地样子。

    “爷爷、奶奶,小叔的房间还能放张架子床,不过小叔有洁癖的,我怕他不太愿意。”陆皓儿青葱的手指,轻轻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轻笑道。

    江惠芬眼前一亮道,“不愿意也得愿意,不想的话,就赶紧找个女朋友结婚,都二十六、七了。”她忙不迭地点头,这真是一箭双雕。

    “那就放在江船的房间一张架子床,这下子展硕和展砚也解决了。”陆忠福起身道,“老伴儿,陪我去看江丹去。”

    又道,“对了晧逸妈,你领着孩子上楼顶天台上阁楼,把单人床还有架子床给搬下来,记得挑结实点的。”

    香江寸土寸金,陆忠福又是个会过日子的,所以天台修的阁楼就成了杂物房。

    “是爸!”朱翠筠站了起来道,“爸、妈,吉人自有天相,小姑子一定会没事的。”

    “是啊!等会儿我去天后庙给小姑子求个平安符,保佑她平安无事。”陈安妮不甘落后道。

    陆忠福双手抻着桌子上双眸一一扫过众人道,“我最后再说一句,江丹没有杀人,我希望你们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展硕他们三个。”

    “爸,怎么会呢!”朱翠筠赶紧说道,“小姑子什么人,我们很清楚。”

    “爷爷,放心吧!我们有脑子,自己会判断的,即便真有什么?也不会迁怒的。”作为陆家的长子嫡孙陆晧逸首先表态道。

    “嗯嗯!”陆家小辈们齐齐点头。

    “爸,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陈安妮抬手道。

    陆忠福看着他们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儿早上街坊已经有人问我了,说报纸上的江丹是不是我们家的江丹。陆江舟、江帆、江丹、江船……名字太像,想叫人不联想都不成。”

    这老街坊都住了半辈子了,十几年前陆家的事,整条街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了。打听这事的还真不少。

    陈安妮闻言就不在说什么了,老爷子心里清楚。

    陆忠福看向他们眼神哀伤道,“我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也管不了,嘴长在人家身上。但是自家人我希望看在我和你妈的面子上,别看不起孩子们。‘说什么杀人犯的儿子’……”

    江惠芬也表态道,“现在别说我和你爸偏心,我们现在就偏心了。”她抹了下眼泪道,“话既然说道这儿了,我和你爸还有些家底,谁要是怕街坊们指指点点的,我和你爸出些钱,你们买房子搬出去住。”

    朱翠筠听了没什么反应,因为夫妻将近二十年,他还不了解陆江舟吗?肯定不会同意搬出去的。谁让他是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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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思

    陆家长房心如止水,而陆家二房陈安妮闻言这心思就活泛起来了。早就想搬出去住了,孩子他爸在港岛工作,却是住在九龙,上班不方便死了。

    正好爸、妈支援点儿,加上这些年夫妻俩的存款,再加上她的嫁妆添点儿,足够买一套又大又好的房子了。

    不用一家四口挤在八百尺的房子里了。

    想着想着陈安妮这嘴角就上弯了起来,只不过还得说服家里那头犟牛,想想有些头疼。

    有了……先说服皓杉和皓舞,三票对一票,少数服从多数,这样子孩子他爸,就无话可说了吧!

    陆忠福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你们商量、商量吧!有什么想法,到晚上来找我。”

    又道,“此时咱们应该齐心协力,而不是踩着自家人,让外人看笑话。”

    “是爸!(爷爷)我们分得清内外。”大家齐齐应道。

    “那么现在分头行事!老大媳妇儿你们收拾房间。”江惠芬随即又道,“他爸咱们走吧!”

    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后,陆江舟推门进来。

    “咦!江舟你不是陪着孩子们吗?怎么回来了。”江惠芬看见大儿子诧异地问道。

    “妈,我回来给展硕他们抓紧收拾房间。”陆江舟垂下眼睑,遮住了自己红红的眼眶。

    “那展硕他们呢!”陆忠福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没带回来。”

    “他们在把捡来的汽水罐和纸箱整理一下卖出去。”陆江舟心疼地说道。

    “江舟,你说什么?”陆忠福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敢相信地问道。

    “爸,您让展硕他们住进来好不好。”陆江舟请求道,“他们的日子过得不好,非常的不好,展硕和展砚捡汽水罐和纸箱卖了换钱。”

    陆江舟由于没有参与家庭会议,还不知道陆忠福已经安排好了。

    “晧逸他爸,咱爸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打算上天台搬床呢!”朱翠筠赶紧说道。

    “那我去帮忙,男人力气大。”陆江舟又道,“收拾好房子,我再去接展硕他们。”

    “行,你们忙吧!”陆忠福毫无力气地挥手道,“我和你妈先去看看江丹,然后再找律师咨询一下。”

    陆家人开始集体行动了起来。

    楼顶天台阁楼,陆江舟带着孩子们去搬床。

    “他二婶,你拉着我干什么?我得帮忙去。”朱翠筠被陈安妮拉到了一边。

    “不忙,有孩子们帮忙呢!”陈安妮又道,“咱们妯娌说说话。”

    “呶!大嫂,说老实话你真的愿意那三个孩子住进来。”陈安妮挑眉道,手肘轻轻地撞撞朱翠筠的胳膊,“还是买房搬出去。”一副我会保密的架势。

    “爸已经安排了,孩子们也答应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怎么说看在小姑子的面子上也得照顾三个孩子。”朱翠筠微微一笑道。

    陈安妮上下打量着她,嘴里啧啧……不停,“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朱翠筠莞尔一笑道,“你说的我明白,三个孩子,确切的说是爸妈在养,我只是照顾。”

    接着又道,“至于搬出去,这话就不要说了,看他爸的样子,想都不要想。”

    反问道,“怎么,他二婶你想搬出去。”

    陈安妮赶紧摆手道,“我倒是想,孩子他爸肯定不同意。”

    “唉……咱家又要成街坊口中的嚼料了。”陈安妮感叹道。

    “咱挡不住人家的嘴,等有了新的谈资,就没有人议论咱了。”朱翠筠自我安慰道。

    “他二婶,我去帮忙了。”朱翠筠拍拍她的手,向陆江舟他们走了过去。

    他二婶说的,朱翠筠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公公、婆婆的家底丰厚,养三个孩子不成问题,况且小姑子弄成这样。

    唉……老人已经够伤心了,这时候在七推八阻的,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大儿媳妇真是不好当哟!”陈安妮悻悻道,“人家没意见,我何必做坏人呢!”想着也过去帮忙。

    唉……只希望这个家别因为他们的到来而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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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在准备的时候,顾雅螺他们三人也在讨论。

    “螺儿,咱们真的要搬去外公家!”正在倒腾汽水罐的顾展硕头也不抬的问道。

    嘁哩喀喳……正在踩汽水罐的顾雅螺无奈耸耸肩道,“恐怕不搬不行!”

    一个淳厚执拗的大男人,他们拗不过。你能想象一个大男人看见顾展硕他们所住的房子后,哭的稀里哗啦的,不停地自责……假如他们不搬的话,那简直是水漫金山的节奏。

    顾雅螺他们只好投降了。

    “唉……真不愿意被人管束着。”顾展砚一屁股做在小凳子上,拿绳子捆着纸箱子,“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欢迎我们。大哥,这万一起了摩擦怎么办?”

    “是啊!人多是非多。这上下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就别说,人家一家子住的好好的,突然加进三个。加上我们现在的身份,搁在我身上,肯定也不舒服。”顾展硕叹气道,“我要是换了成人的身份证就好了。那么咱可以谁都不靠了。”

    “哥,你说这是白说。”顾展硕嘴里嘟囔道。

    兄弟俩像小老头似的,长吁短叹的。

    顾雅螺莞尔一笑道,“想那么多干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句话,咱不惹事,但也别委屈了自己。”

    “嗯!”兄弟俩点点头,

    顾展砚一跺脚突然道,“那晚上的行动怎么办?”

    “也只有见机行事了,到时候再说了。”顾展硕想了想道。

    顾雅螺挠挠头,看来少不得让他们二人遮挡了。

    兄弟俩打包好,开始扛着大包汽水罐和纸箱子运到楼下,装在小推车上去卖。

    陆江舟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孩子们卖完汽水罐回来。

    “大舅!”顾展硕疾步走到陆江舟面前道。

    “都卖完了。”陆江舟温和地抬手擦擦他脸上蹭上的灰道。

    “嗯!卖完了。”顾展硕朝他灿烂一笑道,“大舅上去吧!螺儿正在收拾东西呢!”

    三人上了楼,顾雅螺已经收拾好了。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些衣服,他们的照片,被褥也打包好了,还有锅碗瓢盆。

    和房东太太、房客他们告辞后,一起下了楼。

    陆江舟是开着一辆客货两用的小车过来的,把东西往车上一放,顾雅螺他们三人钻进车内,挤在副驾驶座上。

    “坐好了,我要开车了。”陆江舟笑着他们三人道。

    “其实你们住的这里离家很近的。同属于油尖旺区。”陆江舟一路上介绍家里的情况。

    对于陆家也有了初步的印象,还真是人丁兴旺。

    “来了,来了。”坐在茶餐厅里面朱翠筠看见自家的车,立马推门走了出去。

    陆江舟停下车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顾雅螺他们三人从另一边下了车。

    “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你们大舅妈朱翠筠。”陆江舟笑着说道。

    “大舅妈好!”三兄妹齐齐问候道。

    朱翠筠手背擦了下脸道,“好好,他爸,你怎么没说他们是双胞胎啊!”

    “我没说吗?”陆江舟笑着挠挠头,“我以为咱妈说了。”

    “我是顾展硕,哥哥。”顾展硕自我介绍道。

    “我是顾展砚。”

    “我是顾雅螺!”

    “雅螺的头发。”朱翠筠看着比男孩子还要短的头发有一丝惊讶道。

    “螺儿嫌长发不好打理,所以剪了。”顾展硕说道。

    朱翠筠难过的看着他们,心中更多是心疼,没妈的孩子,没人给梳头了,所以干脆把头发剪了。

    朱翠筠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顾雅螺一看就能猜出什么?不过这些小事,顾雅螺没打算解释,就让她‘自以为是’好了。

    朱翠筠看着他们三个道,“既然来了,就当自己家里,有什么就跟大舅妈说,别客气。”

    朱翠筠看着街坊们探头探脑地赶紧说道,“咱们先回家,回家再说。至于东西让晧逸他们来拿。”

    一行人上了二楼,呼啦一下打开铁门,里面的木门就打开了。

    “爸、妈,回来了,这是表弟,爸您怎么没告诉我表弟是双胞胎啊!”陆晧逸惊讶地说道。

    “那个展硕、展砚,你们自我介绍吧!”陆江舟也学机灵了,接着又道,“这个是我大儿子陆晧逸,今年二十岁,在港大上学,读经济的。”

    “晧逸哥,你好,我是顾展硕。”

    “晧逸哥,你好,我是顾展砚是弟弟。”

    “我是顾雅螺。”

    “快进来,快进来。”陆晧逸侧身让开门道。

    朱翠筠看着面色犹豫的他们三个,一拍额头道,“没关系,先进去吧!下午买了新拖鞋再换鞋吧!”

    陆江舟推着他们三人道,“地板一会儿擦擦就好了。”

    兄妹三人就这么被推了进去,坐在了客厅的红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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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陈安妮熄了心思

    “行了,你别说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江惠芬一看陆江帆垂头丧气地样,结果不言而喻了,“这件事先别告诉展硕他们。”

    “嗯!”陆江帆闷声点点头道。

    听见动静,顾展硕他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展硕、展砚、雅螺正好,你们二舅回来了。”江惠芬在客厅叫道。

    已经出来的兄妹仨人赶忙上前叫道,“外婆!”

    顾展硕看见站在外婆身旁的儒雅的男子,“这是二舅?”他肯定地问道。

    “这是你二舅陆江帆。”江惠芬接着说道,“这是江丹的孩子,展硕、展砚还有雅螺。”

    “好好,都是好孩子。”陆江帆看着已经到了自己胸口的他们三个,又想起江丹的遭遇,上前揉揉孩子们的脑袋,强制自己声音不颤抖道,“到了这儿,就像是到家了,有什么事找二舅。”

    不过这颤抖地手泄露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谢谢二舅。”三兄妹齐齐说道。

    “叮铃铃……”电话响了起来。

    江惠芬拿起听筒放在耳边道,“喂!你好,这里是陆家。”

    “妈,是我啊!今儿晚上不回去了,有台手术要做,估计很晚,你们不用给我留门了。”陆江船接着又道,“妈,不说了,我要去手术室了。”

    从头至尾江惠芬都没有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挂了,只有听筒里的嘟嘟声。

    “得!晧逸妈,咱们吃饭吧!不用等江船了,有手术要做。”江惠芬站起来道,“江帆上去换衣服,正好和你老婆、孩子一起下来吃饭。”

    “是!妈,那我上去了。”陆江帆起身离开道。

    “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甜点。”江惠芬回身问道。

    “不用,我们中午吃的好饱。”顾展砚摆手道,“不是马上就要吃晚餐了。”

    “那好你们等会儿。”江惠芬说着进了厨房。

    “三舅今晚不在家,正好螺儿过来跟我睡,我们帮你打掩护。”顾展硕移坐到顾雅螺身边小声地嘀咕道。

    顾展硕三兄妹今晚有行动的,不过由于搬家计划被打乱了。

    本来顾雅螺还想着怎么说服他们兄弟俩呢!这下好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同意搬家的原因,总得有人打掩护吧!

    这次行动危险性很高,有他们俩的话自己会分心的。

    一听这个顾展砚来了兴致,看着他双眼冒光跃跃欲试的样子。

    “二哥,什么时候打过我,否则想都不要想。”顾雅螺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顾展砚立马偃旗息鼓歇菜了。

    陆江帆上了二楼打开房门,坐在沙发上的陈安妮起身道,“老公回来了。”

    “嗯!”

    陈安妮接过公事包,跟着他进了房间,把公事包放在书桌上,帮着他脱下西装,换上便装。

    “老公,小姑子的事你知道了吧!”陈安妮用衣架子把西服撑起来,挂在衣柜里。

    “知道了,我已经跟同学打听过了,情况不妙。”陆江帆一屁股做在床上,低垂着头闷声说道,接着又抬头道,“以后记得每月给孩子们一些零花钱,怎么说是江丹的孩子,叫我声二舅呢!”

    “知道了,跟皓杉和皓舞一样的零花钱行了吧!”陈安妮嘴上轻快地说道,这心里有点儿不太情愿,不过为了能搬出去只好忍了,一点儿零花钱呗!出了就出了。

    “加倍,零花钱加倍!咱有那个能力就别太委屈孩子了。”陆江帆听了直接不带商量的下令道,“加倍!”

    加倍就加倍!“老公……”陈安妮扯着他的衣袖娇滴滴道,“爸、妈说,咱要是想买房子,他们会支援些钱的。”

    “老公你别瞪我?”陈安妮捂着脸撒娇道,“怪吓人的,听我把话说完,现在多了展硕他们三个,花销肯定不小,没听说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还有这学费。咱们要是搬出去,这套房子就可以租出去了,算是开源了;你在港岛工作,也离上班的地方近些,也不用起早贪黑的,还得过海,多不方便啊!”

    陈安妮摆事实,讲道理,处处为他着想,理由充分的很!

    陆江帆抬眼看着她,夫妻二十年怎么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的小九九。

    “我不同意搬家。这个时候搬出去不合适,摆明了是因为江丹的事,让爸妈怎么想?二来,九龙这边要筹建证券交易所,所以我申请加入筹建组了。希望为华资多进一份力,总比在英国人手底下强。”

    “啊!”陈安妮惊叫了一声,满脸的失落,希望落空了。

    “走吧!下去吃饭吧!餐桌上我会宣布这个消息的。”陆江帆起身道,“孩子们呢!”

    “在餐厅帮忙呢!”陈安妮下意识地说道,“今天妈很忙,餐厅人手不够用。”

    “老公真的不能改了。”陈安妮跟在他背后不死心的问道。

    “你说呢!”陆江帆头不回的反问道。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去了陆江舟的家。

    “爸妈、大哥、大嫂我们来了。”陆江帆进来道。

    “江帆过来坐吧!”坐在沙发上的陆江舟招手道。

    陆江帆坐在单人沙发上,把自己工作调动的事,告诉了陆忠福和陆江舟。

    “好啊!这样上班就近多了。”陆江舟替他高兴道。

    “这样越来越的多的华资拥有及管理的交易所开业,有利于华资公司上市集资。”陆忠福看着陆江帆欣慰道,“好好干!”

    “是!”陆江帆应道。

    在这之前港交所主要由英国人管理,上市公司也多属英资企业。这两年经济好转,香江经济起飞,华资公司对上市集资的需求越来越大,促成更多以华资拥有及管理的交易所开业。

    陆陆续续的人到齐了,吃完晚餐,陆江帆和陈安妮驱车去看陆江丹,白天没有时间,只好晚上去了。

    “去吧!去吧!给江丹打打气。”江惠芬闻言说道。

    “爸,我们也去看看姑姑!”陆皓杉和陆皓舞起身道。

    “那走吧!”陆江帆起身道。

    “对了,江帆给你妹妹带点儿吃的。”陆忠福说道。

    “知道了。”陈安妮应道。

    陆江帆一家驱车去看陆江丹,朱翠筠和陆皓思一起收拾餐桌。

    其他人则下楼去餐厅帮忙,到了睡觉的时间顾雅螺哭着闹着要跟哥哥睡。

    “妈,三个孩子没分开过,头一晚上,就答应吧!反正小叔子也不在,有地儿睡。”朱翠筠出言声援道。

    江惠芬无奈地和顾雅螺商量道,“螺儿,就这一个晚上,明儿开始和二姐睡知道吗?螺儿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跟哥哥睡了明白吗?”她耐心地向顾雅螺解释什么是男女七岁不同席。

    顾雅螺听的满脸黑线,反正今晚行动顺利的话,明儿睡自己的床也没问题,于是点头应了。

    顾雅螺三兄妹洗洗就睡觉去了。

    而陆忠福和江惠芬要去茶餐厅帮着关门,盘点账目和明天所需的食材,凌晨就要采购了。

    现在的餐厅营业时间结束的比较早,大约九点多就打烊歇业了。

    不像后世,餐厅营业到凌晨,甚至黄金地段,人流密集繁忙的地方,通宵营业。

    窗外的如福记茶餐厅一般的霓虹灯招牌不在闪烁,喧闹一天的街道,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顾雅螺一觉睡到午夜,悄悄地穿上暗色的衣服,便于夜行。

    “螺儿,醒了。”顾展硕一听见旁边大床上的动静,就爬了起来小声问道。

    “嗯!我走了。”顾雅螺打开窗户道。

    “走门呗!”顾展砚坐在架子床的上铺道。

    “门的响动太大,而且现在没法出去。”顾雅螺摇头道。

    老式的铁闸门,动静太大,想不吵醒人都难!

    “大哥,我好想听见客厅有人。”顾展砚侧耳倾听道。

    兄弟俩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打开了条门缝,低沉地略显沙哑地声音传来,“陆家的列祖列宗,一定要保佑江丹逢凶化吉,是我这个当爸的错了,把孩子给逼上了绝路,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孩子是无辜的……”

    顾展砚靠着墙滑坐在地板上,哽咽道,“外公很疼咱妈的!”

    “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顾雅螺只是感慨了一句,冷清冷心的她现在无法体会这浓烈的斩不断化不开的亲情。

    “想当年估计妈伤外公伤的不轻,所以我们替妈好好孝顺外公,好好修补一下他们父女的关系。”顾展硕打定主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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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交锋

    “大哥,你慢慢想吧!我走了。”顾雅螺已经打开窗户,站在了窗外,人一跃而下,消失在了窗口。

    吓得兄弟俩扑到了窗户前,看着街道上顾雅螺在朝他们招手,常常松了口气。

    “下次一定要让螺儿知会一声,不然非吓出心脏病不可。”顾展砚拍着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肝道。

    兄弟俩看着寒风中单薄的背影看起来透着几分孤寂和苍凉,消失在两人眼前,才转身离开了窗边。

    如果不是自己太无能,怎能让妹妹行事,两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强,强大起来。

    顾展硕把枕头塞进螺儿所躺的被子里,表面功夫得做好。然后哥俩重新躺回床上,就这么睁着眼躺在床上等着顾雅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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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岛酒店顶层最奢华的套房内,一席休闲装扮的阿什利神情凝重地靠在落地窗前,环胸而立,金色的碎发在灯光下的映衬下分外迷人。

    夜色完全笼罩了维港,他出神地望着窗外维多利亚港湾,一湾之隔的港岛,璀璨耀眼的灯火让人目不暇接,波光倒影,越显奢华。

    临海护栏隔疏了拍岸的海浪声,倒影着连片色彩的海面,九龙反而显得亲**实了许多。

    公司里那些老狐狸经过两天已经摆平的差不多了,只有杀爹地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不过已经有眉目了。

    如果真的是他……双拳紧握噼里啪啦作响,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敲门声响起,唤醒了轻皱着眉头的阿什利。

    他头也不回地淡淡地开口道,“进来。”

    罗伯特推门进来,看见阿什利站在窗口,立马惊叫道,“少爷,您怎么站在窗口,这很危险。”

    阿什利缓缓的离开了落地窗,走到了休息区单人沙发上淡定了坐了下来,语气听不出丝毫起伏地淡然道,“是他吗?”

    “种种迹象表明,几乎可以肯定是他,不过我们现在没有实质的证据。”罗伯特憋着怒火道,“老爷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还是真以为老爷走了,他就可以坐上伯爵的位置了。简直是白日做梦。”

    “打草惊蛇,饵已经放下了,就等着鱼儿上钩了。”阿什利食指轻叩着沙发扶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少爷,我还是不赞成您以身犯险。”罗伯特言语里尽是担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意已决,罗伯特不用再劝了。”阿什利轻摆了下手,淡然道。

    “那我下去再重新布置一下,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罗伯特起身道,走了两步又回身道,“少爷不要站在窗户前。”

    “知道了。”阿什利挥挥手,关门声一响,他卸下了淡然的面具,任泪水肆无忌惮地滑下脸庞。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什利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戾气,泪水洗过的双眸带着嗜血的滔天的恨意。

    起身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面部沁入水中。好一会儿才猛地从水中抬起,轻甩了一下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幽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终年化不开的薄冰,紧抿着薄唇,整个人散发着冷漠。

    “我的好二叔,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杀气腾腾的话。

    &*&

    午夜时分,温度有些低,倒是有几分寒风瑟瑟。街道上冷冷清清,与后世的不夜城还是有许多差距的。

    半岛酒店,顾雅螺今儿要去的目的地。相信经过两天,金发小子应该有所收获了吧!

    夜空深邃沉沉,只有几点星光微微散发着寥落光芒,顾雅螺站在半岛酒店外,衣衫在湿咸的海风中猎猎,漆黑如墨的双眸注视着酒店,嘴角微微抿成一条直线。

    亚洲最先进及豪华的酒店之一,七层,呈H型的建筑物,宛若古堡散发着古意矗立在顾雅螺眼前。

    身形微微一闪,路灯下拉出一条长长的残影,人消失在酒店外。

    万籁俱寂,只有墙壁上一盏晕黄的灯光撒向熟睡的少年。

    阿什利猛地睁开眼睛,如猎豹般的翻身手摸向了枕头下。

    黑暗中子弹上膛的声音是如此的清脆,阿什利顺着声音扭头看向脚下,眼神犀利如刀,没有一丝睡眼惺忪。

    起身半靠在床头上,慵懒地看着床脚下沙发上,坐着一抹娇小的黑影,影影绰绰的看不清真容。

    “你是谁?”阿什利黯哑地声音在暗夜中响起,湛蓝的双眸幽暗,紧抿的唇角带着嗜血的冷意和残酷。

    “警觉性很高嘛!”懒洋洋稚嫩地嗓音在暗夜中响起。

    稚嫩的童音,英式英语,口语纯正,阿什利脑子高速运转不停地猜测着来人是谁?能这般无知无觉的进入他的房间?

    他的保镖,酒店的保安难道都是死人了不成。

    让他奇怪的是,没有感觉到一丝杀气和恶意……

    “警觉性太差,如果真的是杀手,早死一百次了。”声音中有着淡淡地嘲讽,转了个枪花,把枪扔给了他。

    阿什利赶紧握着手中的枪,这样才能让他有一丝安全感。稳下心神,对方的胆子真大,居然敢把枪还给他。

    阿什利压低声音,薄唇轻启,“你是谁,来此有什么目的。”

    “嗖!”

    阿什利捡起落在自己的眼前一团布,拆开看着躺在正中央的钻石袖扣。

    漫不经心地就着手绢拿起了袖扣,不解地观察着手中的袖口。

    难道大半夜就为了让他看手中的钻石袖扣,摸不清对方的来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儿不好受。

    看着看着,湛蓝的双眸剧烈震动,面色如常的他,心下却纳罕,为什么不找袖口的主人呢?

    除非……

    “看来你已经认出了它的主人是谁了。”空灵清脆的童音在黑暗中再次响起,“别急着否认,你的瞳孔放大,表示你对所看到的袖口很感兴趣,你认识它,不应该说非常熟悉。”

    被人看穿了阿什利索性也不装了,直接问道,“你哪儿来的。”

    “案发现场捡到的。”淡淡地声音响起,看着他神色如常,不过这紧捏着袖口的手泄露了他压抑的怒气,“看来你不意外!”

    阿什利放松下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黑暗中的人影道,“有什么条件说吧!”湛蓝地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确实查到了不少,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对方事后做了大量的工作。

    “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为了遮掩家族丑闻,而送一个无辜的人上绞架。”顾雅螺提出自己的要求道。

    上位者当久了,大部分时候,胸口里藏着的都是一颗冷硬如铁的心脏,怜惜弱小,恻隐之心的情绪很难再有。

    这就是人性!也是顾雅螺最为顾忌的地方,那么便宜老妈就死定了。

    阿什利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他有些猜出了来者谁哪方面的人了,“这个很难办,这件官司,全城皆知,我可没有只手遮天的本事。”

    “你只要不向港府施压,就算是高抬贵手了。剩下的不劳操心,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真凶是谁,交给警察来查好了。最终成了无头公案……”顾雅螺耳朵微微一动,眉头轻轻皱起,凭着对危险的直觉,让她眯起了眼眸。

    顾雅螺的身体如猎豹一般朝他扑了过去,顺便拿起了他仍在床上的枪,两人翻身落在了床下。

    “噗……”

    枕头被打穿,撩起一片青烟,飞起了鹅毛。

    声音很低,在寂静黑暗的夜色中,那声音却犹如响在耳边一般,在两人耳中炸起。

    惊魂已定的阿什利清晰听见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所为。而被打穿那个位置正巧是他的心脏。

    “砰……”顾雅螺抬手就一声枪响,打掉了墙上晕黄的壁灯,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你在等谁?”顾雅螺刚才就感觉那小子警觉性也太高了吧!几乎是她拿到枪的一瞬间,那家伙就醒了。

    顾雅螺唇角划过一抹玩味的笑意,“以身为饵!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哟!”她自嘲道。

    顾雅螺为自己猜测之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不想介入别人的家族之争,不过现在容不得她多想,也容不得她做出选择,形势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她可真会挑时间点……不想死的话就得奋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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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血色弥漫

    “你的保镖呢!”顾雅螺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这么大的枪响不可能不惊动埋伏在外围的保镖吧!

    噗噗……一连串枪声,那张床彻底地被打成了筛子。

    片片鹅毛如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煞是好看,可惜无人欣赏。

    黑夜不能阻碍顾雅螺的视线,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影就在不远处的窗外悠荡,轻巧地跃过洞开的窗户跳了进来。

    还没有等他们站定,“砰砰……”顾雅螺连发五枪,枪枪毙命,正中眉心,毫不拖泥带水。

    火力压制住其余的人,一阵静默,顾雅螺趴在金发小子的身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紧致细腻的肌肤,这家伙居然裸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没?以身为饵,您还真彻底。

    “弹夹呢!”顾雅螺微眯着眼睛,紧绷着脸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六发子弹已经全部打完了。

    阿什利感觉着趴在自己身上娇小的身形,黑暗中始终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却又一缕清香钻入鼻翼。

    黑暗中触觉异常的灵敏,清晰地感觉到他软软的红唇刷过自己的耳畔,气息飘忽,吐气如兰,馥郁醉人。

    不过这话题却是杀气腾腾,没有一丝旖旎。

    “没了!”

    阿什利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她压抑地暴怒声,“shit!”

    说不害怕是假的阿什利力持镇定,心里嘀咕他的人怎么还不来,计划出了岔子不成。

    “不想死的话趴在地上别动。”顾雅螺不耐烦的淡淡地说道。

    阿什利感觉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只见黑影一闪而过。

    顾雅螺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配上眸中的冷色,犹如地狱而来的罗刹,挥舞着死神的镰刀,收割生命。

    娇小的身形,宛若黑暗中的精灵,在夜色之中诡异闪过,清澈如水洗过般的双眸,泛着森冷地寒光。

    还剩下五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身材如山一般壮实,膀大腰圆,浑身散发着冷意。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死亡之气。

    黑暗中余下的五人心中涌现对于未知的不安、甚至恐惧,还没照面已经损兵折将,损失了五个人。

    顾雅螺欺身而上,身形如闪电般快且诡异,离她最近的大汉还没来得及反应,噗的一声闷哼,只觉得胸口如被千斤大锤砸中一般,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飘了出去,砰的一声轰然倒地,五脏六腑如同移了位一般难受。这胸口更如破了个洞一般,空气中血腥味儿瞬间又厚重一些。

    倒下的大汉直至断气,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来,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次打退混混,主要还是靠一些技巧,这一次是硬碰硬,顾雅螺也丝毫不吃亏。

    顾雅螺发现醒来后,身体恢复的特别快,短短经过几天锻炼,不但效率奇高。这力量蹭几何级增长,总算是有些安慰吧!不然的话非得郁闷死不成。

    所以这一拳力拔千钧,整个把人的五脏六腑给震碎了。

    用力过猛,没掌握好力道,硬是把男子的胸口给轰穿了。

    解决了一个,顾雅螺不等对方反应又动了。

    脚下发力,蹬着沙发蹭的一下腾空而起,一名手持着手枪的男子发现黑影,眼中精光一闪。愚蠢的人,人的速度怎么快得过枪呢!人体怎敌得过长枪呢!尤其是在空中人的身体是最难控制的。

    而现在黑影就在自己眼前抬枪就射,机会不容错过……

    顾雅螺黑眸一凛,出手快如闪电,摁住了对方的手枪,下一刻手枪落入她的手中。

    男子死死的扣住扳机,却发现扣不动,眨眼间手中的枪居然被人夺走。

    顾雅螺在空中连开三枪,噗噗噗……三人倒下。

    “砰砰……”短短不到一分钟内只听见四声重物倒地的声音。

    身体轻飘飘的落在了男子的身后,枪口抵住了他的后背。

    “别开枪,有话,好好说。”男子举起了双手颤抖着声音道,“兄弟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

    那男子瞪着大眼依旧是不敢置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执行过无数次的暗杀任务,即便有过受伤,却从未失手过,而这一次却是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就全军覆没了。

    “小子,开灯!”顾雅螺声音压得低低,听起来雌雄莫辨,朝依然趴在地板上的阿什利喊道。

    阿什利摸黑穿上睡衣,打开了灯,当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感慨一声,他的好叔叔下了血本了,更是感叹了一声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胆的把枪扔还给自己了。

    只是看到男子身后的娇小的身形后,脸色才微变,这躺了一地的尸体,居然是这样一个孩子干得。

    虽然听到稚嫩的童音,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他给惊着了。

    刚才只有床前一盏微弱的壁灯,她的整个五官又掩在黑暗中,现在水晶吊灯大亮,终于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稚嫩清秀的脸庞尚有几分不曾褪去的婴儿肥,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如墨般深邃的双眸古井无波,眸色冰冷,唇角却依旧挂着玩味不羁的笑容。

    神色如常,始终云淡风轻,从容优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尊贵,倒是让他琢磨不透了。

    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是啊!如果被吓得屁滚尿流的话,那这房间里弥漫的血腥味算什么?

    只是一瞬间,回过神儿来的阿什利扬扬下巴,看向杀手道,“打电话告诉你老板,说任务完成了。”

    “不动是吧!”

    阿什利的话音刚落,子弹上膛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如催命符似的。

    “我打,我打。”男子双腿打颤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赶忙应道。

    男子通话期间尽管身体微颤,冷汗直流,这声音却是力持镇定。

    他害怕自己身体一抖,自己的脑袋就开花了。

    如果是谨慎之人肯定能听出些什么?不过一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人就不一定了。

    挂断电话没有三分钟一个中年男人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

    “阿什利?我可怜的侄儿你……你?”他看着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大侄子,脸上的喜悦来不及退却,变成了惊恐。

    “很意外吧!我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我的好叔叔?”阿什利手里拿着枪卸掉了上面的消音器,优雅地指着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湛蓝的双眸凝聚着死亡之气,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顿时向四周扩散开来,一席黑色真丝睡衣下摆,在风中猎猎生风,就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

    被黑洞洞地枪口指着,“阿什利,我是你叔叔,你想干什么?”他是一脸的惊恐,不断地想后退逃走,但却浑身使不出力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叔叔?你可真是我的好叔叔,杀死我爹地的好叔叔,想杀死我的好叔叔。”阿什利枪口指着他,神色优雅地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自从知道眼前这位叔叔有可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时,他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才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心思,佯装坚强的与其虚以伪蛇。

    “阿什利,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杀死大哥,你可不能诬蔑我,嫌犯在监房关押着呢!我们应该相信香江的警方。”他一双灰蓝色的眸子闪烁不停,竭力辩解道,“至于我为什么最快赶到这里,是因为听到了枪响。”

    “哈哈……”阿什利怒极反笑,声音悲愤、哀伤、夹杂着无尽的恨意,“叔叔什么理由使你判断我是傻子、白痴吗?”

    清脆的子弹上膛的声音,让瘫软在地上的他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阿什利,我是你叔叔,你真敢开枪。”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阿什利,他不相信,大侄子会杀了他。在他的眼里,大侄子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即便接受家族培养精英教育,他也只是个孩子。

    “没有叔叔坐镇,你摆得平公司那些老狐狸。”他在不断的强调着自己的重要性。

    “那就不劳叔叔费心了。”阿什利面色平淡地说道,“至于你恐怕是看不见了。”

    “你听我解释,不要受人挑拨了,中了他人的离间之计。”他眼中终于浮现出了恐慌,阿什利眼中的恨意,如野兽般的眼神,宛若嗜血的荒兽。

    “你疯了。”他满是恐惧的向后挪动着身子。

    “砰砰……”两声枪响,杀猪般的哀嚎响起,“我的腿,我的腿。”

    真是干净利落,不给他任何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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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惊无险

    阿什利神色优雅从容地看着痛苦的他,面色如冰地说道,“我的好叔叔,要解释吗?那么我问你,这个袖扣在案发现场我父亲身上捡到的,怎么解释?你手背上的伤,怎么向我解释?为什么他打电话,你就上来了你可真得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当中年男子看见袖扣时,已经脸色如土了,他甚至顾不得自己的双腿的疼痛了。

    这袖扣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换言是,这袖扣是定做的,天底下独一无二,他已经无话可说。

    “说,为什么下狠手,爹地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阿什利痛苦地问道。

    “哈哈……哪里对不起我了,他那里都对不起我,他活在这个世上就是最大对不起我。”他双目猩红,面目狰狞,近乎癫狂地说道,“他只要死了,就什么都是我的了,我的、我的……”

    “少爷!”罗伯特推门进来,其他的保镖也鱼贯而入。

    “把尸体都搬出去,至于怎么处理交给你们了。”阿什利望着地上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以及流了一地的血液,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冷酷。

    保镖们迅速的打扫‘战场’,把尸体抬出去,很快就有保姆过来打扫卫生,把地上的血迹处理的干干净净,宛如之前一片狼藉都是幻觉。

    “至于我的好叔叔,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阿什利神色冰冷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他道。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他突然疯狂地叫道,与其活着受辱,不如死了来的痛快,“成王败寇!杀了我。”

    “好好看管着他。”阿什利下令道。

    他直接如丧家之犬般的被保镖给拖了出去。

    处理完这一切,阿什利才想起了他的小客人,再回身时,那名男子唯一的幸存者,已经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而那娇小的身形已经不知去向了。

    沙发上留着一张字条,龙飞凤舞的写着,“记着你的承诺!”否则的话,一把鲜血淋漓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阿什利嘴角微微扬起,攥起了纸条,放进了兜里,这次真的感谢她了。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他唯一的叔叔,却苦无证据,所以打算以身为饵,没想到叔叔丧心病狂,真是好大手笔。

    真等到罗伯特和保镖来救的话,他就真和那张床一样成了筛子了。

    “对了,罗伯特你怎么现在才来。”阿什利抬眼问道,“你不是安排了两套方案的吗?”

    “他太狡猾了,我们虽然换了加料的咖啡,可是他在冷气机的通风口做了手脚,所以我们的人被他给迷晕了。”罗伯特咬牙切齿地说道,“发现情况不对后,我才调第二组上来,只不过战斗好像结束了。”

    罗伯特狐疑地看着他,阿什利几斤几两重,他很清楚对付普通人还可以,这些可都是杀手,练家子,且还是十个,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的摆平,不受一点伤害。

    罗伯特来之前,顾雅螺已经撤离了。

    “有个高手相助。”阿什利简单地说道。

    罗伯特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于是问道,“少爷,既然杀害老爷的真凶已经抓到了,那案子呢?”

    “该怎么审,还怎么审?”阿什利神色如常淡淡地说道,“罗伯特案子审成什么样子我都接受。”

    答应他的会做到,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翻案了?就让他拭目以待了吧!

    罗伯特闻言眼前一亮,少爷这么说,不会是我想的吧!

    “就是你想的。”阿什利轻声说道。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阿什利拿起电话,“嗯!嗯!知道了,我马上就回!”

    放下电话,阿什利看向罗伯特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该怎么向酒店和港府解释,你看着办吧!我得马上回英国,让我们的飞机在机场待命。”

    “是!少爷。”罗伯特朗声应道,“我会尽快完结这里的事情的。”

    “嗯!”公司那边又出事了,真是多事之秋……

    &*&

    两枪击穿了膝盖骨,这辈子想站起来难了。果然心狠手辣,不会跟他叔叔废话半天,反倒被人反击成功。

    是个人物,未来可期啊!想到后世英国富豪榜,他能名列前茅就知道了,现在已经展露了他杀伐果断的性格了。

    顾雅螺摇摇头,不想了赶紧回家去,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不知道兄弟俩着急不。

    待回到家,顾雅螺发现自己的右手跟本使不上劲,整个肩膀都被后座力给震的麻木了。

    这具身体没有开过枪,那里经得住如此密集的射击。

    得这下回不去了,顾雅螺蹲在街边,双手托腮,望着窗口。

    顾展硕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

    顾展硕坐了起来趴在了窗户上,却发现街对面蹲在路灯下的顾雅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忘记了这是架子床的下铺,咚……不小心碰到了上铺。

    这脑袋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顾不上疼,顾展硕脑袋探出窗口,“螺儿,你怎么不上来。”

    顾雅螺走到窗户下,举起右手淡淡地说道,“手受伤了。”那语气轻松地仿佛不是自己的手似的。

    顾展砚一听见顾雅螺说手受伤了,从床上一跃而下,焦急地说道,“你等着,我给你开门。”

    这时候也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开了门,进了客厅,直奔房门而去。

    “嘘……等一下,咱俩一起开门。”顾展硕冲出来摁住他的手道。

    “哗啦……”一下铁门开了,顾雅螺则快速地闪了进来。

    顾展硕又赶紧关上大门。

    铁门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陆忠福他老人家来不及穿衣服,只穿着睡衣睡裤,光着脚丫子提溜着棒球棍就蹬蹬跑了来。

    陆忠福打开灯,房间顿时亮了起来,一看眼前的情形,有些懵?不是小偷?

    “外公,您这是干什么?”顾雅螺先声夺人地问道。

    “怎么是你们?”陆忠福讪讪地放下手中的棒球棍,看了一眼又把棒球棍放在了背后。

    抬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这才两点多你们干什么?”

    “哦?”顾雅螺不好意思羞赧道,“我想上厕所,有些害怕,所以让哥哥们陪着来,结果黑乎乎的摸错门了,不小心碰着铁门了。”

    “这样啊!”陆忠福温和地说道,指着厕所的方向道,“厕所在那边……”

    “知道了。”顾展硕应道,拉着顾雅螺去了卫生间。

    顾展砚紧随其后,追上两人,他可不想独自在这里接受外公的眼神的洗礼。

    “爸,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见铁门有动静,是不是进来贼了。”陆江舟手里拿着鸡毛掸子跑了出来。

    陆忠福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展硕他们起夜,不小心碰着了铁闸门。”

    “爷爷、爸,怎么回事。”陆晧逸手里拎着网球拍站在自己房门前道。

    顾雅螺躲在一边无语地看着他们三人拿着特色的武器……

    “去睡吧!没事!”陆忠福挥手道,“是展硕他们起夜闹出的动静。”

    “爸,晧逸你也去睡吧!”陆江舟跟着说道。

    “那我去睡了。”陆晧逸打着哈气,转身进房关门睡觉。

    陆忠福则摆手道,“我等一下展硕他们,没开灯,万一磕着碰着了就不好了。”他又道,“晚上忘了给他们手电筒了。”放下手中的棒球棍,在客厅的抽屉里找了找手电筒。

    “爸,我等他们好了。”陆江舟打着哈气,强撑着眼皮道。

    “我们好了。”顾展硕出来道,兄弟俩真的起夜了。

    “给你手电筒,以后上厕所有它就不会摸错门了。”陆忠福把手电筒塞到顾雅螺手里。

    “外公,大舅,真是不好意思惊动您二位了!”顾雅螺羞怯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我们疏忽了,第一天到这儿,难免不熟悉。”陆江舟送他们进了房间又道,“好了,睡觉,赶紧睡觉去吧!”

    陆江舟关上顾展硕他们的房门,回身对陆忠福说道,“爸,您也去休息吧!”

    陆忠福关掉客厅的灯,父子俩各自回屋,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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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同心协力

    顾展砚听见客厅没了动静,才打开手电筒问道,“螺儿怎么样,你的手哪儿受伤了。”

    “嘶……”顾雅螺倒抽一口凉气。

    顾展硕一下子挥开顾展砚抓着她的手道,“展砚你轻点儿。”

    顾展砚双手投降状,“好好,我不碰你了,你让我们看看你的手。”

    “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手无力而已,歇几天就好了。”顾雅螺摇摇头道,现在动动手指都困难,“你们别担心了,我好困。”

    兄弟俩看着她的手,表面看上去,没有伤口,真的没事,才放心下来。

    “好好,睡觉!”顾展硕道。

    兄弟两人,帮着她脱掉外罩,又脱掉鞋子,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才转身上了自己的床。

    顾展砚躺在床上道,“刚才好险,多亏螺儿,这谎说的跟真的一样,我都信以为真了。”

    “螺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顾展硕这才问道。

    “OK!”顾雅螺心情愉悦地说道,“他答应不施压,最后这件案子变成无头公案就成。”

    “那真凶呢?”顾展砚好奇地问道。

    “至于真凶,落在他手里恐怕是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顾雅螺在心里轻哼道,嘴上却道,“只要妈没事,真凶关咱什么事?”

    “对,有些事,还是不要刨根问底儿的好!”顾展硕非常赞成道。

    兄妹三人同时打了个哈气,相互道了声晚安,渐渐进入了梦乡。

    凌晨四点,顾雅螺准时醒来,生物钟从未紊乱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并没有因为昨晚的行动而打乱。

    顾展硕听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动静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还没睡呢!感觉天就亮了。”顾展砚揉着眼睛爬起来道。

    “少啰嗦!赶紧起来。”顾展硕穿好衣服站在地上拍着他的屁股道。

    顾雅螺试了几次,这胳膊都抬不起来,“哥,过来帮帮我!”

    给顾雅螺穿衣服期间,顾展硕不停地嘱咐顾展砚,“轻点,轻点儿。”

    “知道,哥!”顾展砚拉长声音道。

    兄弟俩帮着顾雅螺穿上外出的衣服,打开了房门,陆忠福和江惠芬已经起来了。

    江惠芬诧异地看着他们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外婆,我们起来锻炼身体。”顾展砚上前挽着老人家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好!”江惠芬看着他们三个欣慰道。

    “外婆怎么也起这么早!”顾展硕问道。

    “老伴儿,走了,我们得去菜市场采买了。”陆忠福道。

    开餐厅的得起个大早,买最新鲜的食材。

    起早贪黑,也是很不容易的。

    “走吧!”江惠芬打开了房门,五个人下的楼来,在街边分开。

    陆忠福开着车,载上餐厅的活计一起去采购食材。

    而顾雅螺他们三人则顺着街道开始慢跑。

    “怎么样,螺儿,身体吃得消吗?”顾展硕跟在她身喘着粗气问道。

    “大哥,没事的,只是上半身无力,不影响跑步的。”顾雅螺笑着回道。

    “是啊!你看螺儿跑的轻松的,可比我好太多了。”顾展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两个小时运动下来,全身都伸展开来。

    早餐桌上,“展砚、展砚,你们干嘛喂螺儿吃饭啊!”朱翠筠看着他们三人默契配合。

    一家人都看他们三人了。

    顾展硕和展砚一左一右,一个拿包子、一个喂云吞,而顾雅螺只管张嘴就好。

    三人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画面非常的养眼。

    可明明昨儿还好好的,“那不舒服。”江惠芬问道。

    “没有,没有!”顾展砚忙不迭的摇头道,“这样好玩儿嘛!我们是好哥哥。”

    “呵呵……”兄弟俩干笑道。

    “行了,快吃吧!今儿要开庭呢!”陆忠福催促道。

    又道,“晧逸妈,这些日子餐厅就交给你和阿全了,多费些心。”

    “是,爸!”朱翠筠点头应道。

    “爸,今儿我也去吧!”陆江舟放下碗筷道。

    “江舟在家,帮着改一下炉灶,咱们不是要改成煤气灶吗?”江惠芬接着又道,“你那公司虽然小,可也不能天天不在,不然你手下工人吃什么?”

    陆江舟从事建筑行业,既不是地产商,也不是承包商盖大楼的,而是大楼里面的安装水电承包些小工程的小公司,连同他在内也就五、六个人。

    工程小了这五、六个人足够了,工程大了在外面在请些打短工的。

    不能大富大贵,却也饿不死,不过这工作时间自由些。谁让他是公司的头儿呢!

    “是,爸!”陆江舟看向顾展硕他们道,“展硕、展砚、雅螺,大舅虽然不能去,不过你们的妈妈一定会没事的。把我的关心带给你妈!”

    “我知道我妈一定会平安的。”顾展砚坚定地说道。

    “爸、妈,我上班了去了。”陆江帆推开房门站在门外道。

    “路上开车慢点儿。”江惠芬叮咛道。

    “爸、妈,今儿我坐车过去,车子留给你和爸去高等法院。”陆江帆接着又道,“安妮陪你们一块儿去。”

    陆江帆走进来道,“展硕、展砚,雅螺,你们的妈妈会没事的。晚上我去看她。”

    “嗯!”三兄妹点点头道。

    陆江帆一转身,与陆皓杉和皓舞擦身而过,“爸,慢走!”

    陆江帆嘱咐道,“你们在家里乖点儿。”

    “知道了。”陆皓杉点头道,看着陆江帆下了楼梯,兄妹俩才走了进来。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逸哥、二姐……”陆皓杉他们俩挨个叫了个遍。

    “吃了吗?”朱翠筠问道。

    “大伯母,吃过了。”陆皓舞坐在沙发上说道。

    陆皓杉看着顾展硕他们放下碗筷道,“对了,螺儿,姑姑说你这里有时间证人的画像,可以给我们几份吗?现在放假,我们可以帮着找一找。”

    “人多力量大,去旁听的话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做些实际的。”陆皓舞紧接着附和道。

    “那我们也去找证人好了。”陆晧逸带头说道。

    “谢谢!”兄妹三人鞠躬感谢道。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嘛!”陆皓儿他们扶起来他们三个道。

    在座的长辈们看着他们满脸的欣慰,他们还真怕孩子们相处的不好,虽说自己可以拿出辈分高压政策,压制他们,但总归不好。

    “对呀!螺儿快点儿画吧!”陆皓思已经从房里拿出纸笔来。

    顾雅螺拿着笔,在纸上寥寥数笔就勾勒出证人的样貌,又修饰一番后,画像完整的呈现在他们眼前。

    “好,这下有画像,就不至于如无头苍蝇乱撞了。”陆露看着画像道。

    顾雅螺快速地画好人手一份的证人画像交给了陆晧逸他们。

    陆晧逸看着弟弟妹妹们道,“既然吃完早餐了,那么咱们就从案发现场开始,兵分六路开始查找。”

    “好!”

    “展硕、展砚,螺儿,等着我们的好消息。”陆皓儿安慰他们三人道,“放心,姑姑一定没事的。”

    吃完早餐,大家各自行动,陈安妮开着车,载着老两口和三兄妹一起去坐落在港岛的干诺道中——最高法院。

    陆晧逸这些小辈们儿则拿着画像,冲入人海,开始大海里捞针的行动。

    &*&

    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撒向别墅内,一抹纤细的身影坐在餐桌前,青葱玉指打开报纸的,映入眼帘的则是报纸的头版头条。

    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对手太弱,都提不起兴致去打击。还以为多有能耐,啧啧……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这么糟,根本就不用她出手了。

    同一时间另一间别墅内一个年轻的女人看着同样的报纸,嘴角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赶紧判吧!死了就干净了。”

    “老公在日本,最好赶在他回来之前。绞死她!”

    这是两个女人此时共同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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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横生枝节

    顾雅螺站在最高法院外,瞥了眼立在法院上的石像,古代神话中泰美斯女神,是希腊正义与法律女神,以头脑清晰见称。

    她用布蒙住双眼,代表一视同仁;右手捧着天平,代表公平、公正;左手握着长剑,代表正义权威。

    这世界又何来公平、公正,正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般,哄人的空话而已。

    法庭外,韦慕庭戴上假发穿上律师袍还真有那么点儿气势。

    一看见韦慕庭走过来,顾雅螺他们围了上去,看着韦慕庭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整个人的气质大不一样,当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漏底了。

    “韦大律师,这次我女儿全靠你了。”陆忠福拜托道。

    “我……我……会,尽……力而……而为的。”韦慕庭断断续续说道。

    陆忠福和江惠芬老两口尽管面上不显,这心里着实担心啊!

    陈安妮有些吃惊地看着为小姑子辩护的律师,心里升起了疑问,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这能行吗?

    第一次看见律师袍和假发,顾展砚非常的好奇,问东问西的。

    梁碧芝耐心地向兄弟俩解释,“律师会穿律师袍和带假发上庭,庄严的服饰,代表对法律的尊重,同时,背后亦各具含意。假发是掩饰律师的身份,使法官不会因律师年龄、性别、外表左右裁判。而律师袍后有个小袋,穿上律师袍,代表律师收了酬金,要尽力为委托人解决问题。

    法官和律师在法庭上戴假发是英国法庭最有特色的传统之一,在一些受英国司法制度影响深远的英国殖民地地区,我们也可以看到这种具有不列颠特色的文化烙印,由于香江属于英国的殖民地,所以这是律师的标配。”

    “韦大律师,戴这个到了夏天得多热啊!”顾展硕摸了摸硬扎扎假发道。

    “我……我……恨……不得……”韦慕庭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来说吧!其实有一半以上的律师不喜欢。韦大律师更恨不得把它摘掉,原因是这些由马鬃编成的假发套造价非常昂贵却很不卫生,一般一顶假发就要用一辈子,有一个律师世家有一顶发龄达94年的老古董,传了四代人,堪称传家之宝。”梁碧芝说起了趣事缓和一下大家紧张的气氛。

    大家听着啧啧称奇,九十多年,保存下来可不是老古董了。

    陈安妮听起孩子们讲起学校的趣事道,“晧逸在学校听读法律同学戏谑说,在中世纪时,过度的劳累和疾病使得司法人员们过早地掉光了头发,为了在公众面前掩饰自己的聪明绝顶,假发遂流行,约定俗成成为英国法庭的一景。”

    梁碧芝捋了下耳边的碎发轻笑道,“英国人戴假发的流行时尚传统大约始于十二世纪,当时并不只是法官和律师的专利,上层社会的人都将戴假发视为一种时尚,是出席正式场合或沙龙聚会时的正规打扮。行家指出,司法界所用的假发与普通假发是有区别的。在英格兰,司法假发的每一边有三个卷曲而王室人员却只有两个,这是否代表著一种很微妙的隐喻意义不得而知。但苏格兰人却老爱和英格兰人闹别扭,因为在苏格兰,情况刚好颠倒过来,王室人员用三个卷曲的假发而司法人员只有两个卷曲。”

    在法庭外这一番插科打诨,大家紧张的情绪稍有放松。

    一听打官司,国人心里有着天然的抵触情绪,纵然身处在港岛,可骨子里的流着华夏传统的血脉。

    该进场了,大家陆陆续续地进了法庭,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法庭内部装饰是清一色的颜色较深的木制桌椅,这种场合当然是严肃,厚重、威严了。

    法官主位居中,面向法庭下面,正对面右边的是原告,左边的是被告。非常的对称。

    而顾雅螺他们坐在左侧家属或者来观庭的席位上,一排齐腰深的木栅栏之隔,前面便是韦慕庭和梁碧芝所坐的辩护律师席位。

    离顾雅螺近,正好方便她传递纸条给梁碧芝。

    在往前一点就是被告席了。

    走道另一边,也就是法官的右边则是原告,坐着罗伯特和几位保镖。他们的前面则是检控官的席位。

    而检控官的席位前面则是证人席。

    此外法官前面还有书记员,左侧靠墙是陪审团的七个座位。

    顾雅螺没有看到金发小子,有些意外,或许是不方便出面,在别得房间等着的吧!

    陆江丹被女警押着首先走了进来。

    陆家人和三兄妹齐齐地站起来看过去。

    “妈!”兄弟俩齐齐小声叫道。

    陆江丹刚要说话,身后的女警则制止了她。

    陆江丹只好朝家人点头示意,又朝韦慕庭和梁碧芝两人点头打招呼。

    其实开庭前双方见过面,梁碧芝和陆江丹见过面,还直夸奖陆江丹的精神面貌不错,继续保持。

    法庭的大门推开,顾雅螺第一次见到了铁血检控官,凌耀邦,大背头,带着金丝边眼镜,目光犀利如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果然是气势凌人,目空一切地架势。

    “起立!”

    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等候法官坐下,大家才坐下。

    “传本案第一证人出庭作证。”

    本案的第一证人是一名军警,他是在案发现场发现陆江丹,并抓着她的。

    身穿制服的中年警察站在了证人席上,凌耀邦离开座位走过来问道,“请问证人,你当时看见了什么?”

    “我第一眼看见被告时候,看见她坐在地上,而死者就躺在离被告不远的地方。”警察道。

    “你当时有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而被告当时又是什么反应呢!”凌耀邦问道。

    “于是我走过去看看,哪知道被告一看见我,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所以我就追她了,很快就追上了。”警察很得意地说道。

    凌耀邦站在证人席边看着警察继续道,“你说你有当十年警察的经验。以你的经验来看当时被告看见军装警察拔腿就跑,这种反应是不是一般犯罪者在犯案之后看见警务人员最……”

    韦慕庭站起来道,“我……我……我……反对。”

    “最普通的反应呢!”

    控辩双方一起说道。

    旁听席传来一阵细碎地笑声,当然嬉笑声给谁的大家心知肚明。

    “反对主控官错误的引导证人,对我当事人当时的心理反应妄下判断。”韦慕庭深吸一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

    凌耀邦看向法官,解释道,“法官大人,了解被告的第一时间的反应,对本案非常的重要。”

    “反对无效,本席提醒陪审团,证人的回答,是以证人多年的警务工作经验,提供作为参考的。”法官大人又道,“证人必须回答主控官的这个问题。”

    “是!”警察道。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凌耀邦说道。

    韦慕庭站起来道,“请……你……你明确的回答我,当你看见被告的时候,你只是看见被告坐在死者身边,而不是看见被告向死者作出任何攻击,是不是!”

    旁听席上大家诧异地看着辩护律师,一句话下来,虽然刚开始说话有些结巴,比刚才好多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凌耀邦皱起了眉头,警察的口供还是不太充分,事后才到,如果有直接的目击证人就好。

    警察看向韦慕庭回道,“当我看见被告时,被告的手是停止的。”

    韦慕庭身体前倾,手里拿着铅笔,指着他道,“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请不要擅自作出假定。”

    “我刚才已经回答是了。”警察只好说道。

    “法官大人,我问完了。”韦慕庭道。

    而这时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凌耀邦的身边坐下,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顾雅螺轻蹙双眉,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妙。于是看向韦慕庭,他也注视着检控官那边,眉头也皱了起来。

    果然,凌耀邦起身朗声道,“大人,鉴于案情有新的发现,控方申请将审讯押后。”

    凌耀邦话音刚落,韦慕庭就立马站起来道,“反……反……反对!控……控……控方……”

    一听韦慕庭说话,下面旁听席上的人又掩嘴嗤笑起来。

    江惠芬和陆忠福面上那个着急担心!如果不是陆江丹说不用换律师,他们早就换了。

    这官司还没打呢!就感觉气势上弱于铁血检控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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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游走于黑暗之中,令人望而生畏的世界级特工,没想到生无可恋的她却重生到了七十年代的香江贫寒的单亲之家,一步步崛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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