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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全文阅读

作者:秋味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txt下载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全文阅读

第2章 悲惨的现实

    天刚蒙蒙亮,狭小的房间内,“冷……好冷啊!”双层架子床下铺上的小女孩儿嘴里呢喃道。

    盖着被子蜷缩着身子,浑身不时地抽搐两下,一张精致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雅螺,乖乖,妈妈抱着就不冷了。”一个年约三十上下岁容貌秀丽的女人解开扣子,把孩子给裹在了自己的怀里。

    略显粗糙的手摸了摸女孩儿的额头,“这么烫!”

    “展硕,展硕!快下来,去楼下找祥叔,螺儿发烧呢?”陆江丹大惊摇晃着架子床道。

    一阵哐啷哐啷声后,隔壁间传来了女人粗鲁地叫嚷声,“喂,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砰……”的一声,从上铺掉下来一个男孩儿,顾不得屁股疼爬到了床边道,“妈,妈怎么了。”

    从床上又探出一颗小脑袋问道,“妈,发生了什么事?”

    “展硕,展砚,螺儿又发烧呢!快去楼下找祥叔!”陆江丹喊道。

    “哦!”被称作展硕的男孩子顾不上穿鞋,就这么赤着脚,打开木门,蹬蹬的跑了出去。

    “砰……”从上铺又跳下一个男孩子,“妈,我去打些凉水来,给妹妹敷在额头上。”

    “展砚,快去,快去。”陆江丹快速地挥挥手道。

    “螺儿,别吓妈妈好吗?你可不能出事!”陆江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孩子道。

    展砚端着水盆走了进来,从头顶上的扯在屋内地绳子上拉下一条毛巾,放在水里,打湿,拧干后折了几下,敷在了螺儿的额头上。

    陆江丹则快速的起身穿上衣服,不然一会儿就尴尬了。

    “祥叔,快点儿,快点儿,我妹妹又发烧了。”展硕砰的一下推开门,拉着五十多岁的祥叔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

    “祥叔,快来看看螺儿。”陆江丹一看见老人进来,焦急地说道。

    “好好!别急,别急,让我看看。”祥叔把药箱放在下铺,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听诊器。

    顾展砚很有眼色的拿了个小凳子放在床前,祥叔笑着说了声乖,把听诊器放在了耳朵上,陆江丹把孩子的外罩解开,圆圆地听筒放在了小女孩儿的胸上。

    手中的听筒不时地变换着地方,过了一会儿他收回听筒后,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

    看这祥叔的样子,陆江丹的心渐渐沉到了谷底,“祥叔,情况不太好吗?您说实话吧!”

    祥叔收起听筒道,“顾太太,螺儿得的是肺出了问题,恐怕打针好不了,得输液才行。”

    “这样啊!”被称为顾太太的陆江丹迟疑了起来。

    “顾太太,现在可一点儿耽误不得,赶紧上医院去,晚了孩子的脑子要烧坏的。”祥叔看着孩子烧得通红的小脸、嘴唇都被烧的爆皮了。

    “我知道,我知道!”陆江丹忙不迭的点头道。

    这楼上楼下的邻居,祥叔也知道顾太太家什么情况,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家里没个男人,一家的生计都压在她的身上确实日子艰难。

    上医院就意味着要花钱,医药费不算,还得送红包,不送钱,你连开水和尿壶你都拿不到。对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可以说是雪上加霜。

    祥叔说道,“这样吧!顾太太我先给孩子打一针退烧针,再给孩子喂点儿药。这药钱,您晚点儿给没关系。”

    祥叔也只能做这些,住在这唐楼分隔出来的房间里,有几个家庭富裕的,他平时给街坊们看看头疼脑热的也就能顾着自己的生活了。

    “谢谢,谢谢祥叔。”陆江丹忙不迭地说道。

    祥叔给螺儿打了针退烧针,又包了些药……

    “祥叔给我吧!”顾展硕接过来道。

    “顾太太你们早做打算啊!千万别耽搁了。”祥叔合上药箱道。

    “我送你祥叔!”顾展砚说道。

    把祥叔送了出去后,顾展砚回身就看见大哥和母亲正在为螺儿喝药。

    走廊里一个四十多岁的长得五大三粗的女人,斜倚着门框站着。正在用塑料卷筒,卷自己的前面的刘海看着他手中的急救箱问道。“祥叔,这么早就起来了,谁生病了吗?”

    “是房东太太啊!早!”祥叔打了声招呼又道,“里面顾太太家的小女儿生病了。”

    “哟!这时候生病,也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好,离春节可不到一个星期了。”房东太太关心地问道。

    “去医院兴许能好!”祥叔随口说道。

    “怎么这病还要上医院啊!那可是个无底洞黑着呢!那我得赶紧找她要房租,不然的话……”房东太太这嘴里嘀咕起来。

    祥叔一听这话,唉……自己多嘴了,出言补救道,“房东太太,你就行行好吧!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孩子又病了,这房租不能缓几天啊!”

    “哟!这就怜香惜玉上了,这倒也是,人家那身段,那模样,那像是生过仨孩子的。”房东太太酸溜溜地说道,“你们一个鳏夫,一个没老公。”

    “说什么呢?这样败坏人家的名誉。”祥叔立马板着脸道。

    “既然没那心思,你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祥叔这个月的房租该交了吧!我还等买年货呢?”房东太太把手抻到他面前道,这大脚丫子一点一点的,斜睨着他,嚣张的很。

    “房东太太,再缓两天,我去收收账……”提起房租祥叔讪讪地说道。

    “就两天啊!别等到年三十再让我屁股后面追着要。”房东太太比划个剪刀手道。

    祥叔夹着尾巴赶紧下楼去了。

    “啊呸!穷鬼,烂赌鬼!”包租婆嘲弄道,“哼!要不是看你的医术还不差,虽说推三阻四的,月月能按时交房租,老娘早把你轰走了。”

    房间的隔音不好,房内的母子三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的。

    “妈,咱先上医院吧!”顾展硕接着道,“螺儿的病要紧!”

    陆江丹拿起盖在被子上的外罩,穿上默默的扣扣子。

    顾展砚趴在地上从床下面拿出一个陶罐道,“妈,这个您先拿去用,螺儿的病要紧。”

    陆江丹抬眼看着眼前的陶罐,心里酸涩不已,红着眼眶道,“这是你和展硕辛苦存下来的,下学期的学费。”

    “妈,事有轻重缓急,螺儿的病要紧。”顾展硕拿起陶罐举过头砰的一下摔碎了,捡起地上的钱,还有钢镚。

    “吵!”躺在你床上的小女孩儿头昏昏沉沉的,眼睛怎么使劲儿却始终睁不开,耳朵却听的清晰,‘准是阿四又在看狗血的电视剧!’

    “妈,马上要过年了,我和大哥,可以多去街上捡些纸箱、汽水罐回来卖钱。”顾展砚道。

    “对呀!对呀!过年期间这礼品盒最多了,喝汽水的人也多。”顾展硕附和道。

    “那赶紧穿衣服,咱们上医院。”陆江丹催促着儿子们,手里麻利的给顾雅螺穿上衣服,裹上毛毯。

    兄弟俩穿上外出的衣服,锁上房门,陆江丹则背着螺儿就出了门。

    三人小心翼翼地出了唐楼,生怕脚步声惊动房东太太。

    去了三条街区外的伊利沙伯医院,被女医生好一通训斥,“怎么当人家妈妈的,孩子烧成这样,不怕烧成白痴啊!肺病会要人命的。”

    “医生,我女儿的病能治好吗?”陆江丹担心地问道。

    “幸好来得及时,不过,我事先跟你说清楚,由于病情较为严重,所以要用进口的抗生素,价钱方面……”女医生看着他们道。

    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从他们穿着上来看,家境只是一般,不知道能否付得起医药费。

    “只要能治我女儿,多少钱,我都给。”陆江丹赶紧说道,没钱借钱也得治病。

    说话当中她又塞了一个信封先给了医生。

    医生摸了摸红包,再看看他们的穿着,算了,就当日行一善了。

    “好好……”医生龙飞凤舞地开下处方,“去交钱吧!”

    “展硕,展砚,你们守着螺儿,我去交钱。”陆江丹交代了一下,就去交钱。

    护士小姐则领着三兄妹先去了病房。

    而陆江丹则去交钱,拿到账单后,她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有纸钞、有钢镚……

    堪堪付了医药费,给孩子用上了药。

    母子三人就在这病房内,守着小女孩儿,守了两天两夜,白天陆江丹还要去塑胶厂做工,只有两兄弟守着,他们手里也不闲着忙着糊纸盒。

    第三天早上,医生查过房后,护士冷着一张脸就来催着缴费,“四号床顾雅螺,五号床,李琴,该缴费了。”

    “啊!我知道了。”陆江丹抬眼看向护士小声地说道。

    “抢钱啊!这才几天,钱就用完了。”隔壁床的李父不满地嚷嚷道。

    李母扯扯当家的衣袖道,“你嚷嚷什么?不交钱的话,该停药了。”

    夫妻俩顿时愁眉苦脸的,李父烦躁地掏出香烟。

    “病房内不准抽烟,麻烦请你出去。”护士小姐这眉毛就立了起来,冷冰冰道。

    李父不好意思的讪讪地站了起来。

    顾展硕和顾展砚,抱着保温瓶站在病房门口听的一清二楚。

    “哥,你先进去!”顾展砚把手里的保温瓶递给了顾展硕道。

    顾展硕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道,“你干什么去?”

    顾展砚说道,“我去借钱。”

    不等顾展硕说什么,顾展砚人直接跑了。

    出了医院大门,顾展砚回身看看医院紧咬着嘴唇,闷头跑了起来。

    顾展硕抱着保温瓶进了病房,“妈,饿了吧!我熬了点儿白粥。”他轻快地说道,“妈,螺儿看起来好多了,你看着脸色恢复正常了。”

    “妈,您先吃饭吧!”顾展硕倒出白粥道。

    “你们兄弟俩呢!”陆江丹接过他递来的粥,捧着粥碗道。

    “我们在家吃过了。”顾展硕迎着她不信地眼神又道,“真的吃过了,学校放假,我们吃得不多,不饿就成了。”他催促道,“妈,你快些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江丹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吃的话,就没力气上工,没力气上工怎么照顾孩子们。

    大口大口的喝完碗里的粥,陆江丹拿起手里的布包匆匆忙忙地上工去了,打算去跟工友们再借些钱。

第4章 出院

    陆江丹见顾雅螺摇头,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小声地问道,“不喝了!饿不饿!妈去给你买些吃的。”

    “妈,天还没亮呢!还不出摊呢!”顾展砚扯着陆江丹的手小声道。

    “瞧妈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陆江丹吸吸鼻子道,“那妈现在回家,回家做去。”

    顾雅螺拉着她的手,朝她摇摇头,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睡觉。”

    陆江丹见状看向起来的两兄弟道,“那你们赶紧睡觉,睡觉。”

    看着孩子们都闭上了眼睛她悄悄地出病房,在走廊里趁着灯光看在墙上挂的表,凌晨四点多了。

    “醒了,也睡不着了,干脆回家熬些粥,正好螺儿醒来吃。”陆江丹说干就干,回到病房,又看了一眼三个儿女,出了病房。

    “妈,妈,下雨了,您忘了带雨伞了。”顾展硕抓着雨伞追上去道。

    “展硕没睡啊!”陆江丹摸摸他头道,“行了赶紧回去再睡会儿!”

    “妈,路上小心点儿。”顾展硕嘱咐道。

    看着陆江丹消失在他眼前,顾展硕转身回了病房,掖了掖顾雅螺的被子,自己也躺在了病床上,盖好他和展砚的被子。

    侧着脑袋,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顾雅螺。不一会儿哈气连天,没想到三人居然都睡着了。

    顾雅螺是被鸡粥的香味给弄醒的,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雨也停了。

    “螺儿醒了,正好妈熬得香菇鸡肉粥,起来喝吧!”陆江丹笑着从保温瓶里倒出一碗粥。

    “妈,您坐。”顾展砚让开了位置,让陆江丹坐下,“妈,我去洗漱一下。”

    “我也去。”顾展硕随后跟着出了病房,眼不见为净,闻着香喷喷的香菇鸡肉粥实在是馋的流口水。

    “你出来干什么?哥。”顾展砚了然地问道。

    “知道了还问。”顾展硕揽着他的肩头一起去水房洗漱。

    陆江丹内疚地看了跑出去的儿子们一眼,端起碗,摸了摸顾雅螺的额头,“终于不烧了。”舀了一勺粥,慢慢吹凉,送到她的嘴边。

    “我自己来。”顾雅螺起身靠在床头。

    陆江丹见她坚持,“那好吧!小心烫。”

    接过陆江丹手里的粥碗,顾雅螺小口小口慢慢地优雅地喝了起来。

    真是女儿醒了,让陆江丹看哪儿都是好的。就连她端着的姿势,在陆江丹的眼里,都让她极为赏心悦目,隐隐感觉这粥又添了一份诱人的香味。

    香菇鸡肉粥鸡肉炖得酥烂,粥更是熬的软糯香滑,味道好极了,即滋补又好消化。

    记忆中陆江丹厨艺很棒,再简单的食材在她手里也能烹制出珍馐美味。

    也许是嫁人后,成为专职的家庭主妇,闲来无事只好研究厨艺喽!练就了一身的‘本事’。

    不过显然这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抓住他的胃,在陆江丹这里不灵了。

    粥是陆江丹出了医院,去已经陆续开门的早市菜场,买的最新鲜的鸡脯肉和香菇,回家后精心熬制的。

    陆江丹站在病床边,愣愣地看着喝粥的女儿,此刻这个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女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是在不经意间的流露出那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还有她的举手投足间那种大气雍容的气度,让陆江丹有一些发懵,随后她摇摇头,也许是昨晚绝望之际的脆弱,让她胡思乱想了。

    顾雅螺吃了一小碗就摇摇头,“饱了,剩下的给他们吧!”

    她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双胞胎躲出去为什么?

    “真是个傻孩子。”陆江丹怎会不知她想些什么?慈爱地拍着她的手道,“螺儿多吃些,病才会好的快。妈妈和哥哥们比吃山珍海味都高兴。”

    从水房洗漱回来的兄弟俩见状,顾展硕赶紧说道,“螺儿,快点儿吃,我和你二哥昨儿吃的云吞面,到现在还没消化完呢!”说着还拍拍自己的已经干瘪的肚子。

    “螺儿快吃吧!你也不想咱们在医院里陪你过年吧!”顾展砚挑眉又道,“哥哥不饿,真的。我再去多捡些汽水罐,过年的时候,哥哥请螺儿吃大餐。”他笑着伸手想要捏捏她的小鼻子,却被她顺势一躺给躲开了。

    多年养成的习惯,不习惯别人的碰触。没当场劈了他们,躲开已经是她努力的结果了。

    “螺儿累了,那再睡会儿,我和哥哥守着你。”顾展砚掖了掖她的被角道。

    顾雅螺看着三张关切的脸望着她,这暖暖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闹得这鼻尖酸酸的,一下子模糊了眼眶,蓄满了泪水。

    向来冷心冷情的她不适应这种感情,闭上眼睛遮住这抹感情,泪却顺着眼角一下子流了出来。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感情,还真是丰沛。

    “螺儿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喊医生。”看见她哭了,陆江丹一下子着急了起来。

    顾雅螺摇摇头,表示她没事。

    “傻孩子,既没事,哭什么?”陆江丹略带薄茧地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放心,咱的日子会好起来的,妈这个月的工资少不了,过年一定让螺儿吃上大餐,不会食言的。不过前提是螺儿要病好了才行。”

    “等会儿医生查房的时候,妈,问问医生,螺儿的病怎么样了。”顾展硕说道。

    “看样子烧退了,也不咳嗽了,再输一天液,巩固一下,别反复了。”陆江丹喜笑颜开道,这些天紧锁的眉头随着她醒来,终于舒展开来。

    “已经好了,不用再打点滴了,出院吧!”顾雅螺睁开眼道,她已经完全好,她自己在调理一下这身体就完全好了。

    况且这几天所听,这个家拮据的很。为了给她看病,双胞胎自个儿攒的学费都被她给花光了。

    昨儿借了一天的钱,再住下去,就等着睡桥洞吧!

    顾雅螺见陆江丹还想再开口劝说,她直接说道,“您不用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用再输液了。再说我不想用这样的钱治病。”她抬手一把摁住陆江丹的左手的手肘处。

    陆江丹惊异地看着顾雅螺,迎上她那双看透人心的双眸。

    她颇有些尴尬的别过了脸,那是被自己女儿看穿的狼狈和不堪。

    手臂上针眼隐隐作痛拉回了她的心神。

    这孩子大病了一场,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以前乖巧懂事,安静的跟在展硕和展砚后面,不吵不闹。

    现在整个人流露出强大的气场和不容置疑的淡淡的威严。很难想象,瘦小的她拥有那样清亮而威严的目光,但却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陆江丹站在病床前,紧咬着嘴唇,有些局促道,“螺儿,咱听医生的好吗?输完今天的晚上出院好吗?”商量的口吻十足。

    “妈现在就找医生。”

    话落也不管顾雅螺答不答应,陆江丹转身就大步出了病房。

    陆江丹走到门口,就被顾展硕给叫住了,“妈,螺儿下床了。”

    顾雅螺知道家里的条件,医生来了肯定出不了院。于是便掀开被子起身下了病床,唇角勾起,脸上多了一抹笑容。

    “您看,我没事,已经可以下床了。”

    “哎呀!快躺下,躺下。”陆江丹赶紧跑过来。

    却发现顾雅螺已经朝她走去,看样子身体恢复的很快。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大概是因为三天没吃东西,外加营养不良。

    陆江丹搀扶着她,“赶紧坐下,坐下,别逞强。”

    顾雅螺坐在病床上看向顾展硕直接吩咐道,“你们谁拿上单子,去结账吧!”

    “妈!”意见不统一,他们知道该听谁的,兄弟俩只好看向了陆江丹。

    顾雅螺看向他们,“你们不走,我走了。”然后起身朝外走去。

    “展硕,展砚,快去给螺儿穿上衣服,刚下过雨,外面凉。”陆江丹无奈把衣服塞给了俩儿子,从床头柜里拿出单据。

    “顾太太,你们这是要出院啊!”同房的病友李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看着正在打包的陆江丹问道。

    “是啊!她闹着要出院,我也没办法?”陆江丹脸带笑意地就急匆匆地结账去了,空气中只留下祝她的孩子早日康复。

    顾展硕给螺儿穿上厚厚的外罩系上扣子,拉着她的手,顾展砚拉着她另一边的手,兄妹三人朝外走去。

    此时外面已经是雨歇云散,露出了明媚的阳光,顾雅螺抬手挡住眼眸,遮住了刺眼的阳光。

    冬日里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拉着双胞胎的手,感觉到他们温暖的手掌,体味着家的友爱祥和的气氛!

    试着接受这样的生活,活着似乎也不错。

    兄妹三人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等了一会儿,结完帐陆江丹收拾好自己的被褥和东西,匆匆的跑了过来。

    “走吧!咱们回家。”陆江丹看着他们兄妹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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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贫如洗

    像是走在泛黄的老照片里似的,不过这雨过天晴,泥土的清香钻入顾雅螺的鼻翼,在在都显示这是真实的。

    “顾太太,小螺儿的身体好了,出院了。”正拉开铁闸医馆准备开馆的祥叔看见他们一家四口回来高兴地问道。

    “正好,祥叔,麻烦您再给螺儿看看。”陆江丹赶紧说道。

    “那进来让我听听。”祥叔呼啦一声把铁闸推到了上面。

    用肥皂洗了洗手,用毛巾擦干了手,祥叔道,“来来,里面来,外面冷。”

    陆江丹拉着顾雅螺进了里面,解开外罩。

    祥叔则拿着听筒底端双手用力的搓搓,这样不会一下子凉着孩子了。

    顾雅螺看着他一番动作下来,倒是个细心的,难怪一大清早外面的长椅上做五、六个来看病的人了。

    “嗯!肺上已经没有杂音了,不过还有痰。我再包些药给你们。”祥叔收回听筒说道。

    “我都说没事了。”顾雅螺轻笑道。

    “这是药,你拿好。”祥叔包好了药递给陆江丹道。

    “多少钱,连同上一次打针的钱,一起算了吧!”陆江丹从兜里掏出布钱包。

    结完帐后一家四口上了楼梯,顾展硕挑开草绿色素色的半截布门帘,拿出钥匙打开户尾的房门。

    房东太太立马出来道,“顾太太回来了,哟!螺儿病好了。”

    陆江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是啊!病好了。”一看见她,就感觉到这钱包里的钱捂不住了。

    “请进来吧!”陆江丹侧身让开门口道。

    房东太太掩嘴咯咯笑道,“不了,不了。我也知道你们不喜欢看见我。”

    这笑让陆江丹他们齐齐打了个寒颤。

    “言归正传这房租,顾太太该交了。”房东太太接着嘴脸一变道,“我们也是靠房租过活的,我这里也不是开善堂的。”

    “我知道,这个月的房租给你。”陆江丹从里面拿出房租递给了房东太太。

    房东太太扭着粗壮的腰身晃悠悠的走了到中间的间房前,砰砰敲的房门震天响,“死衰仔,该交房租了。”半天没有人支应,不耐烦地她当场发飙,“老娘知道你在里面,再不交房租,就算明儿是年初一你也给我卷铺盖滚蛋!”

    进了屋却依然挡不住房东太太的收租子的咆哮声。

    顾展砚小声地嘀咕道,“妈,我敢肯定,房东太太这耳朵就连睡觉都支棱着,一听咱们回来的动静就蹿了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陆江丹轻斥道,接着又道,“嘘……小声点儿,别让房东太太听见。”

    顾雅螺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新家,大约十来平方。

    地板是铺的红白相间的地板砖,菱形分布,时间长了,有些地方磨损的厉害,都缺角了。

    靠墙放着一张双层的架子床,旁边便是高低柜。

    大窗户下放着一张书桌,桌子上放着铁皮暖水瓶,一盏台灯,两个茶杯。还摆放着一个相框,照的是他们一家四口。

    桌子一左一右放着两把椅子,书桌下面是捡来后踩扁的汽水罐,堆得都挨着书桌底部了。

    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木头箱子,上面放着正方形的木板,看来是餐桌了,墙角摞起来四张小凳子。

    就这样屋内便显得十分拥挤了。

    因为是户尾所以不见阳光,但胜在铁制的窗户够大,房间倒也不会太暗了。

    “螺儿来,先上床躺着。”陆江丹把顾雅螺安置在了床上。

    顾雅螺在床上躺下,床有些硬,被子薄厚适中,虽有些旧却胜在干净整洁,看来经常浆洗。

    好在这里的冬日温度不太低,一条被子足以御寒了。

    “展硕、展砚你们自己弄点儿吃的,鸡粥还剩着中午给螺儿热热吃。照顾好妹妹,妈要上工去了。”陆江丹吩咐完,抓起布包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年前赶工可以多拿到些工资,所以陆江丹不愿意请假甚至迟到。

    “我去熬粥,你陪着螺儿。”顾展硕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去厨房熬粥。

    顾展砚则掀开中间箱子上的木板,从里面拿出塑胶玩具,开始组装起来。

    顾雅螺则打量着她所住的房子,看见墙上挂着的日历,今儿是腊月三十了,陆江丹还要上工啊!

    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是典型的旧式唐楼,以青砖砌成,屋顶是以木结构和瓦片组成的斜屋顶。

    四层楼高,每层高4米,阔5米。一层临街多为门面房,有理发店、医馆、餐馆、米铺等等。

    二到四层是住宅,顾雅螺他们住在第二层。

    所谓唐楼,主要是指香江那些没有电梯的老房子,通常不超过8层楼,几幢连成一片,但每幢每层楼梯只有两伙单位,也有一些会设计成几幢共享一个长长的内部走廊,像极了皇城脚下的筒子楼。

    大陆由于战乱等各种原因,人们纷纷南下,使得香江的人口急速增加,造成房屋短缺。不少唐楼都被用作分租,群租。

    通常分租的唐楼会由其中一位住客‘包租’。

    包租者向业主每月缴固定的租金,同时负责支付水电费用。

    唐楼的单位再被划分为房间分租,通常最少分为‘骑楼房’亦成为头房,不但面积较大,还向阳。然后被木板隔断划分为中间房,尾房;很多时候为了房租,甚至把厨房或者厕所上设置阁仔出租。

    顾雅螺所住的这个单位有一百多平,被分隔成了四个套间。厨房和卫生间大家共用的。

    总之很拥挤,隐患也不少,尤其是发生火灾。

    不过由于租金便宜,所以是底层百姓的首选,至于隐患没有发生以前,人们选择性的忽略不计了。

    既然活下来,那么首先要改变一下现状。

    现在的香江与较为动荡的六十年代相比,七十年恰好是那个动荡岁月的反弹,是一个新旧时代的分水岭,酝酿和发生了许多变革。它意味着港英政府决心把这座城市从殖民地变成本土社会,七十年代标志着香江社会的诞生,它与蓬勃的八十年代,尤其与浮跨的九十年代有天壤之别,因为很多原有的事物还没被抹。

    而在这时候,金融业刚刚兴起,经济发展仍能带来小康之家的幸福而不是垄断,生活依旧平民化而不是商品化,流行文化仍等于通俗文化而不是包装过的高档次消费,还有大片土地依然翠绿。

    七十年代的香江,真是梦想者的天堂。只要努力就可以成功,这样的好莱坞式的梦想,也是现在香江的写照。

    当时的香江搭上了全球经济腾飞的机遇,加上国内正好处于动乱封闭的状态。

    想不一飞冲天都难!

    胡思乱想中,顾雅螺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前想到这具身体太弱了,改善生活得从改善身体开始。

    在醒来时被兄弟俩的的说话声给吵醒了。

    “大哥,走啦跟我一起去捡汽水罐了。”顾展砚小声地说道。

    “不行啦!妈让看着螺儿,你去吧!我在家糊纸盒好了。”顾展硕拿出纸盒开始干了起来。

    两兄弟吃完早饭,为出去捡汽水罐起争执,主要是他们走了,谁来照看妹妹。

    “那好可惜啊!快过年了汽水罐多。”顾展砚肉痛道。

    “你们去吧!我没事。”顾雅螺睁开眼睛道。

    “不行,你病还没好利索,我答应妈照顾你的。”顾展硕摇摇头道。

    “去吧!我在家里,不会乱走动的。”顾雅螺又道。

    “大哥跟我去吧!不多捡点儿汽水罐,明儿咱们怎么吃大餐。”顾展砚麻利的把他手中的东西给收起来,拿着两人的外罩和蛇皮袋一副准备外出的架势。

    “螺儿你要乖乖的,我们中午就会回来的。”顾展砚拉着顾展硕朝外走道。

    “你等一下。”顾展硕回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她道,“螺儿,你保证不乱走。”

    顾雅螺秀眉轻挑好笑道,“我保证。”

    “螺儿不乱跑,中午哥哥给你买菠萝包。”顾展硕许诺道。

    顾展硕的就这么被顾展砚给拉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顾雅螺看着兄弟俩离开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

    蹬蹬……兄弟俩下楼的声音特别的重,听在她耳里,却分外的好听。

    顾雅螺躺在床上,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尝试着缓缓开口,“哥……哥哥……哥哥!”

    “大哥!”

    “二哥!”

    “对了,还有妈妈!”她虔诚地开口试着叫道,“妈……妈!”

    开始,声音生硬干巴巴的甚至有些抗拒,毫无感情,在嘴里咀嚼了几遍后,顺溜了,嘴角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阿九也有家人了,不但有了妈妈还有两个哥哥。

    孤儿的原因所以她从来不敢奢望,因为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妈妈不再是名词,她看得见、摸的着了。一种从心底泛起的暖意包围着她,淹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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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出手

    睡了个回笼觉的顾雅螺感觉神清气爽的,索性起来,在这屋子里晃荡了一圈,真没什么好看的,一目了然。

    打开高低柜,里面放着衣服,收纳一些粮食等东西。家里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啊!

    顾雅螺一转身,看见了镜中的自己,别过了脸。猛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重新转过身站在木墙上挂的半身镜子前,才开始打量,原主还真有副好皮囊。

    看样子顾雅螺有七分长的像陆江丹,许是刚出院的缘故,面色有些苍白,无损她的美,倒是多了份楚楚可怜的柔弱气质。

    只见她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一双泛着盈盈水光的澄澈眸子钳在消瘦的脸颊上,细碎的流海覆盖住她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苍白而没有光泽干巴巴的。

    顾雅螺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身魂融为一体。清澈的水眸中多了份深不可测,整个鲜活起来,嘴角划出一抹慵懒的笑意,则更加神秘。

    麻溜的绑了个马尾,顾雅螺把中间的箱子腾开,在屋子里开始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不能做太激烈的活动,隔音效果太差,免得遭人投诉。

    做起了最简单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十岁年纪不小了,压体拉韧带,让身体变得灵活。

    如此魔鬼性的训练,很快屋子里传出闷哼声,额头上的冷汗预示着顾雅螺的身体有多疼。

    疼也得训练自己,一身所学是现如今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没有好得身体,一切都是白搭。

    正在劈叉下压的顾雅螺忽然间耳边出现一个声音你哥哥挨打了,挨打了……

    顾雅螺眸光一凛,四下望了一圈,晃晃脑袋,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紧接着脑海里出现顾展硕兄弟俩和五个明显比他们年龄稍大的高出他们两个男生打架的画面。

    这下子顾雅螺先不管这事的真假,也顾不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画面。穿上外套,蹬上球鞋的她关上房门就蹬蹬的下了楼梯,先一探究竟。

    这个家估计小偷都不会光顾,所以她是放心大胆的离开。

    根据脑海中的画面,搜寻记忆中的地方,很快在街心小区绿地找到了他们兄弟俩。

    没想到别看兄弟俩瘦小,没有对方块头大,居然也不落下风。

    尤其是顾展砚眼睛如狼一般带着狠戾之色,那种不要命的死拼的架势。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只见顾展砚弯腰抱着对方的腰,攥紧拳头使劲的揍对方的腹部,真是拳拳到肉。

    “叫你抢我的汽水罐……我跟你拼了。”

    不过顾展砚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后背完全留给了对方和另外一个男的,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打法。

    比得是谁出手狠,谁扛得住疼。

    显然对方没有想到顾展硕兄弟俩这么死硬派,竟然敢反抗。

    平时勒索恐吓的事干多了,见了他们的人不是躲就是逃,见多了怕他们的,一着不慎,还真被顾展硕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毕竟人家人多,很快兄弟俩就处于劣势了。

    而顾展硕显然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被打倒在地,蜷缩在地上,一只胳膊护着自己头。

    被三个人围着,其中一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发出痛苦的闷哼声,稚嫩的手紧抓着蛇皮袋。

    其中一个男生一只脚高高地抬起,嘴抿成一线,脸上挂着狰狞地笑意,“不松手是吧!老子废了你的手。”

    顾展硕害怕的闭上眼睛,大声的叫道,“不要,不要……”

    “啊……”预料般的疼痛没有出现,顾展硕睁开了眼睛,看见那家伙一声惨叫,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动也不动了。

    顾雅螺离他们还有十来米,见状根本来不及了,一低头看见草丛里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弯腰捡起来抡圆了胳膊狠狠的扔了出去。

    所以那家伙就悲剧了。

    接着顾雅螺动了起来,只见她星眸一凛,眉眼如墨,神情冰冷。

    余下那两个男生只感觉脖颈发凉,还未反应过来。

    顾雅螺就出手了,出拳的速度快如流星,一拳轰向其中一个的鼻子。

    “咔嚓……”一声清脆的鼻骨断裂声,他连惊叫声都来不及,身子倒退几步。

    顾雅螺叹了口气,唉……本以为一拳应该爬不起来的,计算失误,是忘却了现在的身板了。

    不过没关系,欺身上前,她手肘一撞旁边的男人便惨叫一声,蹬蹬后退三步,痛苦的捂住胸口,接着便干呕了起来,可见顾雅螺这一撞的力道有多大。

    “大哥,去帮二哥。”

    顾雅螺说话时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手肘撞击那男人一瞬时,抡起腿鞭,刚才被一拳轰塌鼻梁的男人结结实实的吃下一脚,顿时如狗啃泥似的趴在地上,痛苦的蜷起身子。

    而这时,干呕的男人挣扎着直起了身子,顾雅螺目光一扫,又动了,一拳轰在他的太阳穴。

    她的力气由于刚才的这几下,几乎耗尽了。

    所以她出拳已经泄了力道,不过因为是太阳穴,又被砸了个正着。

    那家伙儿顿时两眼发黑,脑门如遭重击,身子晃了晃便晕了过去不动了。

    顾雅螺这边迅速结束了战斗,回身却发现,不用自己动手了。

    顾展硕被顾雅螺一声断喝,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捡起草丛里枯树枝,疯狂的拍打着正在殴打展砚的男生。

    打得他子哇乱叫,追的他是乱跑乱跳。

    少了一个人殴打,顾展砚全力反击很快就打的他连连后退,甚至开始求饶。

    顾家两兄弟纯粹是野路子,打架打得多了打出来的经验。

    “还敢不敢抢我的汽水罐了。”顾展砚瞪着如铜铃的大眼气喘吁吁地喝道。

    “不抢了,不抢了。”他瘫坐在地上忙不迭地摆手说道。

    “螺儿,你……”顾展硕吃惊地望着顾雅螺道。

    “大哥,先别说我了,解决一下眼前的事。”顾雅螺微笑着抬眼指指眼前的五个大男生说道。

    被打晕的两个也清醒了过来。

    “大哥,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五个人见情势不对立马能屈能伸道。

    顾展砚吐出一口血水,抹下嘴角的伤口道,“大哥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扯到了伤口,他扔坚持着说道,“万一回去后,找人来报复回来的怎么办?”

    “不会,不会,我们以后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了。”五个大男生苦着脸赶紧说道。

    话落他们几个小心翼翼地往后退。

    顾雅螺拿过顾展硕手中的棍子,原本的树枝,已经被打断了,一棍子敲在他的膝弯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想走,没那么容易。”顾雅螺拎起手里的棍子,轻轻拍打着右手,神情慵懒而散漫。

    顾雅螺面带淡淡的牲畜无害的笑意,周身那浑然天成般的气势,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手中的棍子敲击声,一声声仿佛敲打在他们身上一般。

    顾雅螺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含着不明的意味轻轻的扫过他们五人。

    当看到那个要踩顾展硕手的家伙时,手中的棍子凌空劈下。

    “啊……手断了,断了。”他惨叫了起来。

    那张稚嫩的脸,透着深深的寒意,其他四个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没断,手没断。”他的同伴指着他的手道。

    “没断,为什么这么疼。”他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怪叫道。

    当然疼了,点到他的痛筋,起码要疼上一天,比打断了还惨。

    “螺儿……”顾展硕看着陌生的妹妹,不自觉的叫道。

    “痛吧!”顾雅螺淡笑疏离,不等他们回话,又道,“我大哥、二哥也很疼。这医药费,惊吓费、误工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怎么也得算算吧!”

    顾雅螺始终保持着那份优雅从容的神态,举手投足间那么随性淡定,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可我们也受伤了。”他们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像更凄惨一些。

    他们几个倒是想逃,却已经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能一拳一脚,三下五除二收拾了他们,跑得了吗?

    顾雅螺手里抡着棍子,优雅地迈着步子,围着他们转。

    他们的脑袋则机械的跟着她转动。

    “那个,你想怎样?”

    顾雅螺缓缓地抬眼,慢慢地说道,“很简单,想走可以,一千块……”

    五个人闻言,倒抽一口凉气。被她点了痛筋的那个小子直接又‘晕’了。

    其他四个直接僵立在当场,他们平时小打小闹,恐吓勒索也只是低年级学生的午餐费、零花钱之类的。

    一次勒索十几块钱,就算是逮着肥羊了。

    一千块钱,啥概念?两万块钱都可以买小小的一层楼了。

    有钱的话,他妈的谁还干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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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抢劫’

    本来还想捞上一票过个肥年呢!真是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

    “呵呵……小姑娘,你不如去抢吧!”他们干脆破罐子破摔道,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

    “只许你们勒索,怎么不许我抢啊!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顾雅螺冷笑一声,完全忽略他们一副装死的样子,“一千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话落,她柳眉轻挑道,“快点儿,别啰嗦,我时间很宝贵的。”眸光一冷道,“别给我装死狗,你们给我听清楚了今天不拿钱,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顾雅螺挥起棍子,带着忽忽劲风,劈过去,吓得晕过去的男生猛的睁开眼睛,又开始嚎叫起来。

    “大姐,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没有!”他们五个哀嚎道。

    掏干了兜,五个人才哆哆嗦嗦掏出五十多块钱。

    “我们就这么多!”

    “螺儿,算了。”顾展硕扯扯她的胳膊道。

    听到有人说情他们五个眼巴巴的看着顾雅螺。这么点儿钱,她都懒得捡。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顾雅螺一笑,“这么着吧!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你们每天捡汽水罐来抵债。你的明白?”

    他们五个哪里还敢摇头,技不如人,形势比人强。此时又痛的说不出来,满头大汗地忙不迭的点头。

    瘫坐在地上的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同伴痛的满地打滚。

    他们却能感觉到她悠闲的语气,甚至能想象她此刻脸上悠哉懒散的笑意。

    提心吊胆的他们好不容易松口气,只要不是向家里要钱,去偷、去抢,只是捡汽水罐嘛!大不了继续……

    顾雅螺满意的点点头,“哦!对了。”

    五个人闻言激灵一下这心又提了起来。

    顾雅螺一字一句微笑道,“记住,是你们亲自捡,不许抢别人的。不然的话我有的是法子叫你们生不如死!”

    最终,顾雅螺叫上兄弟俩一起慢悠悠地走出了绿地。

    一拐弯儿,顾展硕刚想质问顾雅螺,希望她解惑。

    顾雅螺则倒在了顾展硕身上,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刚才一番折腾下来,她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

    吓得顾展硕大叫道,“螺儿!”扔掉手中的蛇皮袋,双手扶着顾雅螺。

    “大哥小声点儿,我没事,只是浑身无力罢了。”顾雅螺喘息道,大病初愈,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

    “展砚,你拿着汽水罐,我背着螺儿。”

    顾展硕背着她,兄妹三人一起往家走。

    “螺儿?你什么时候学了功夫。”顾展硕向上掂了她一下,双手紧托着她的屁股免得掉下去。

    “是啊!二哥也想知道,我家螺儿什么时候成了侠女了。”背着两个蛇皮袋的顾展砚也追问道。

    好半天不见顾雅螺回应,顾展砚看过去,“嘘……大哥螺儿睡了。”他小声道。

    兄弟俩不在问东问西,顾展砚更是把蛇皮袋拉紧了,免得汽水罐哗啦哗啦作响,吵着顾雅螺了。

    终于安静了,顾雅螺嘴角上弯,露出了个暖暖温馨的弧度。

    “螺儿,到家了。”顾展砚把她从顾展硕的后背上抱下来,放在床上。

    “别叫醒她了。”顾展硕小声道,蹲下去,脱掉她的鞋,盖上被子。

    顾展砚从书桌下的角落里拿出药酒,“哥,我先给你擦擦吧!幸好咱们护住了脸,不然的话妈看见又该掉眼泪了。”

    顾雅螺睫毛轻颤,兄弟俩打架,不应该是挨打打出经验了,所以知道护着自己的脑袋和脸,这样陆江丹才不会察觉出什么。

    顾展硕坐在小板凳上脱掉外罩,撩起毛衣,后背被踹的红红紫紫的。

    “忍着点儿。”顾展砚开始用药酒大力的揉搓。

    顾展硕疼呲牙咧嘴的,忍着不发出声响。

    “好了!”顾展砚揉开他后背的红肿。

    “我给你揉。”顾展硕转过身,给他擦后背,兄弟俩后背没一块儿好的地方。

    相互擦完后背,兄弟俩又各自揉搓一下自己的前胸、腹部、手臂,腿。

    “大哥,我看咱得找祥叔多准备一些药酒,不然过年他回乡下了,咱再和人打架就惨了。”顾展砚未雨绸缪道。

    顾雅螺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俩道,“大哥,捡个汽水罐而已?怎么还打起架来了。”

    “他们是高年级的不良少年,恐吓勒索低年级学弟、学妹。有俩还是混校外的,也想学人家警察和黑社会收保护费。”顾展砚气愤道,“不过层次不高,只能欺负和我们一样捡汽水罐和纸箱的老人。”

    七十年代社会转型的同时,也是警界与黑帮组成庞大的贪污帝国,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警察拖入了贪污组织,贪污之风甚至蔓延至全港各个行业。

    所言非虚啊!捡个汽水罐都有人来勒索。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照做?”顾展砚希冀道,“咱们被勒索的也不少了,能收回点儿也好。”

    “他们不来报复我们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们捡汽水罐?”顾展硕的要求真的很低。

    “他们不敢!”顾雅螺挑眉笑意逐渐加深。

    这诡异地笑容,看的兄弟俩渗得慌,莫名的觉得他们如果不照办的话,会很惨!

    其实顾雅螺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刚才那几下就算现如今力气小,凭着巧劲,让他们在医院躺上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

    打劫他们!她真的想,不过看他们的穿着校服,以他们叛逆的年纪来说。除非家庭境况一般,放假的孩子谁愿意穿着校服晃荡。

    所以最后只好让他们捡汽水罐了。这不是一时兴起,既然他们这么闲,不如给他们找些事做!省的到处惹是生非。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可是好心地在教他们。

    “对了,螺儿怎么身手这么好!”顾展硕问道。

    该来的还是要来,顾雅螺早就想好了,于是回道,“看见大哥、二哥,经常和人家起冲突,我又帮不上忙,所以就在武馆跟学了几招,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这时候由于武侠片兴盛,所以武馆也多。

    很明显兄弟俩不相信,顾展砚道,“穷文富武,有人肯教你。”

    “武馆收徒可是要交学费的。”顾展硕也附和道。

    兄弟俩相视一眼,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有钱习武,齐齐看向她。

    顾雅螺抿了抿唇,还真是难缠的小鬼,“应该这么说,武馆没收我,师父见我可怜又苦苦哀求所以教了我几招防身用。”话锋一转,夺回主权道,“哥哥们想学不?”

    “当然,哥咱们学会以后,我们就不怕他们了。”顾展砚双眼冒绿光道,恨不得立马变成大侠、英雄,扫荡人间一切不平事。

    顾展硕盯着她直看,忽然间笑了,那笑容犹如温暖的春风般,将满屋的寒气都吹散了。管那么多干啥?不过无论如何,螺儿是他妹妹。

    顾雅螺被他那双大眼给盯得,恨不得啄出个窟窿,怎会感觉不到。不过感觉到他后来的笑容,明显的释然了。

    看来这俩小鬼不如表面上憨厚老实,早熟的可怕!

    也是经历的变故,又担起养家的责任。尝尽了人情冷暖,不在是那么单蠢,眉宇间多了份世故、狡黠。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说风就是雨,顾展砚立马说道,“螺儿咱们什么时候去拜师。”

    “拜师?”顾雅螺满脸黑线道,“不用,我教你们就行。”

    “你?”顾展砚指着她提高声音道。

    “怎么比试比试!”顾雅螺双拳交握噼里啪啦作响,朝他扬扬下巴。

    “不了,不了。”顾展砚摆摆手讪笑道。

    能一下子干掉三个人,他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傻乎乎的跟她比试。

    “呀,不知不觉都中午了,我去给螺儿热粥。”顾展硕起身道,“展砚去给螺儿买个菠萝包去。”

    “螺儿乖乖等着,我下楼去给你买。”顾展砚蹬蹬的跑下楼去。

    顾雅螺本想叫住他,自己现在不能吃甜的和冰,算了她不吃,让他们兄弟俩吃。

    顾雅螺看着餐桌上只有三碗粥,还不见陆江丹回来,于是问道,“妈中午不回来吗?”

    “妈中午在工厂吃饭。”顾展砚说道,“所以中午就我们三人。”

    兄妹三人午餐很简单,早上吃剩下的粥。菠萝包最后让兄弟俩分了。

    吃完饭两兄弟顾不得身上的伤,带上蛇皮袋又去捡汽水罐和纸箱。

    顾雅螺现在迫切的想改变现状,她有千万种方法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弄到钱,以她现在的样貌,正经工作一来的肯定做不了,二来太慢了……

    正道的买六合彩还没影儿呢?赛马活动为业余性质。明年,赛马才转为职业活动。场外投注还没呢!赌外围以现在这身板,钱好挣,可是也得有能力守得住才行,不然的话死得更快。

    看来只有捞偏门赌一把了,想到了办法后的顾雅螺,首先得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

    ps:我才写了六章,算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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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假小子

    心动不如行动,顾雅螺关了房门下了楼,来到了理发店。就在她所住的唐楼下,店面不大,两张理发的椅子此时都坐着人。

    大中午的没啥生意,只有一个男人等在门口处的长椅上。

    顾雅螺坐在他旁边,等位子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理发师傅。

    记忆中理发师是母女俩,大家喜欢叫她们花婶和花姐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两人的关系。

    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脸上的粉糊得比墙都厚。

    理发的时候做母女俩的还跟男人们‘打情骂俏’的。

    生活艰难,不得不为之,从她们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可以看出来。

    这里不但理发还刮胡子,所以顾雅螺等的时间稍久。

    送走了客人后,空出了位子,花婶抖着理发用的白布围裙道,“下一位。”

    花婶拿着围裙回来,看见已经洗过头的顾雅螺坐在椅子上,惊讶道,“螺儿?你来理发你妈知道吗?”

    “知道!这不快过年了,她没时间,所以让我自己来理发。”顾雅螺淡定自若的说道,“钱先记着,晚上她回来给。”

    花婶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抿嘴笑道,“好,那么螺儿想剪个什么头。像你这般长发扎起来就好了,还理什么发啊!”她拿着剪刀左看右看。

    反正是楼上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了顾太太还能欠她几毛钱的理发钱啊!

    花婶之所以相信顾雅螺,老话有:理发过年,寓意从"头"开始焕然一新,明儿就是大年初一,这几天她这个小店,母女俩可忙坏了,连喝口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顾雅螺正好趁着大中午,等到了傍晚和晚上,估计都挨不上。

    “想剪个什么样子?”花婶摸着她已经梳顺的披肩长道,“我看稍微修一下子就好了。”

    “花婶,有纸笔吗?”顾雅螺抬眼问道。

    “有!”花婶把找来纸笔递给她,“怎么还要……?”看着她寥寥数笔,画出了自己的模样,刷刷地又画出了发型。

    花生惊呆了一会儿才道,“螺儿,花婶承认这个发型很适合你,可是女孩子这也太短了。这是小男孩的发型。”

    70年代香江、台湾的男人流行长发,而且是那种很浓很密连耳朵都盖住的大包头,看上去乱糟糟的,就象脑袋顶着一个鸟窝一样的发型。

    顾展硕兄弟俩就是那种发型,稍微短些,有点儿像蘑菇头。

    “这样干净清爽,好打理。花婶麻烦你帮我剪吧!”顾雅螺从镜子里瞥了花婶一眼,手支着下巴淡淡地说道。

    就是要男孩子的发型才好,这样才能雌雄莫辨。住在唐楼里,洗澡不方便,长发实在太麻烦了。

    “这看上去像个假小子,你真的要剪。”花婶又问了一遍,可惜地看着她又黑又亮的头发。

    “我妈同意的。”顾雅螺说道。

    “那好吧!”花婶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作响。

    顾雅螺嘴里指导着点儿,“从头顶开始在剪裁上要注重了层次感的塑造,刘海要斜一点儿,碎一些,顶部带点蓬松感,两颊短的发尾紧贴着耳边,这样更干净利落……”

    一番捯饬下来,“怎么样?”花婶放下剪刀,拿起小镜子,让顾雅螺可以清晰地看见后脑勺。

    顾雅螺满意地点点头,称赞道,“花婶的手艺很棒。”

    顾雅螺现在的发型是超短的波波头,清爽俏皮,斜刘海的打造给人帅气感,并把它们修剪出漂亮的形状,又衬托出精致的五官,瓜子脸显得更加小巧可人。柔顺的发丝极具莹润感,十分的亮眼吸睛。

    不仅塑造了小女生的不羁,而且可以使自己一整个夏天都清爽无比。

    当然前提是认出她是个女生。

    “谢谢花婶了。”顾雅螺非常满意地起身离开。

    “妈,我也想……”花姐蹭坐在椅子上摆弄着自己的头发道。

    “你想都别想,女孩子家你还是给我留长发。”花婶很干脆地拒绝道。

    “那螺儿不也是女的。”花姐看着那头帅气地短发,真是羡慕耶!

    “螺儿还小,你多大了,你要是剪成那样,还怎么嫁的出去。”花婶一想想短发,感觉这男女颠倒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快起来,来客人了。”花婶拉起她家闺女,又开始剪发了,年前能小赚一笔。

    过年期间,起码正月里到二月二这理发店的生意会清淡的很。谁让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正月里不剃头,剃头死舅!

    顾雅螺走在七十年代的街道上,和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扑面而来是浓浓的‘古意’。

    街道两旁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前摆放人力车、送米的单车、汽水箱及海味店挂在门口晒干的海味等,档口的铁皮上贴着非常有风味的广告招纸。

    既然打算捞偏门,没有比赌博来钱来的更快的了。可惜香港赌博没有合法化,澳门倒是合法,未成年她肯定进不去。不过这里有地下赌场,倒是个不错的去处,以她的身手来去自如完全没有问题。

    顾雅螺弹着手中的五元钢镚,边走边寻摸着,有些行业受过年节假日影响,只有赌业,什么时候都红红火火,尤其是节假日。

    “螺儿是你吗?”顾展硕拍着她了下她的肩膀道。

    顾雅螺听见他的声音,看来得暂缓行动了,回身微笑道,“大哥!”

    “真的是你,你得头发?”顾展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头发还短的妹妹。

    “剪了!”顾雅螺揉揉自己的脑袋又笑道,“怎么样帅气吧!”

    “帅气?”顾展硕摇摇头道,“不是……可是你怎么剪成这样,小心妈回来,打你的小屁股。”

    超短男仔头造型,让平时乖乖女的妹妹看起来多了几分的俊朗和俏丽。

    顾雅螺闻言满脸黑线,‘打屁股,’她主动挽上了顾展硕胳膊,然后轻轻眨了眨眼,双眸中不羁中略带着俏皮的味道,“大哥你可得给我求情啊!我真不想留长发,洗澡不方便。”

    顾展硕想想现在的处境,连好好洗个澡都不成,“螺儿,哥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真是个傻瓜?心湖像是一滴水滴入一般,泛起涟漪,悸动了一下。

    被他迸发的强烈的目光灼伤了眼,顾雅螺看着他后背上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转移话题道,“咦!大哥这么快回来了。”

    “哦!捡满了,所以先送回家一些。”顾展硕看向她道,“不跟我回家吗?”

    “好,回家。”顾雅螺的声音意外的柔和,带着一股甜腻。

    “螺儿,你不累了吗?”顾展硕担心她的身体道。

    病没有好利索,上午又和别人干了一架,被背回去的。

    “好了,一点儿也不累了。”顾雅螺摇摇头道,轻蹙着眉头,发现体力恢复的很快。

    这也许是,灵魂和身体融合的关系。

    好现象!

    兄妹俩回了家已经是半下午了,顾展硕放下东西就又走了,先去了理发店替螺儿交了钱。

    踩着汽水罐的顾雅螺,时间不允许,看来计划得推到明天了。明天年初一出去玩儿再找机会吧!

    无聊的她仔细琢磨起突然起来的幻听和脑中的画面。

    这是因为血缘关系吗?察觉他们有危险才示警的。

    还是能用到别人身上,真是想了半天不得章法,自己的身体又没有不适。算了也不是坏事,不想了。

    踩着汽水罐半下午就这样过去了,感觉肚子好饿,中午只喝了一碗鸡粥。

    顾雅螺决定去做饭,找出家里的米,至于菜没有,她想找也找不到。只好去厨房先熬粥。

    门这时候开了,顾展硕看见她手里的东西,“螺儿,放下,放下,我来做饭。”

    顾展硕扔掉手中的蛇皮袋,伸手想要接过顾雅螺手中的米。

    “大哥,你还没洗手呢!”顾雅螺躲开他伸过来脏兮兮的手。

    “大哥,别挡着道,让我进去啊!”顾展砚站在他身后道。

    “好,你等着我去洗手。”顾展硕先侧着身子让顾展砚进来,然后才出去。

    顾展硕洗完手拿着米去做晚饭,顾展砚则和顾雅螺一起把又捡来的汽水罐踩扁。

    “二哥,今天的收获不错嘛!”顾雅螺看着堆得如小山的汽水罐道。

    “是啊!今儿不是年三十了,这些天喝汽水的特别多。”顾展砚很满意今儿的收获,“年后肯定会更多。”

    “等等!螺儿,你现在把我和大哥分的很清楚耶!”顾展砚踩着汽水罐诧异地看着她道。

    要知道他们兄弟俩长得相,妈有时候还有认错的时候,就别提这个妹妹了。

    “二哥右眉毛里有一个黑痣,大哥的没有。”顾雅螺指着他的脸道。

    “真的嘛!”顾展砚跑到镜子前扒开浓密的眉毛,“还真的有耶!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我都没发现。”他拨了拨眉毛道,“你眼睛还真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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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史上最悲催的年三十……

    顾展硕端着锅进来,正好听见他们最后一句话,于是道,“谁的眼睛尖啊!”。

    顾展砚扒开自己的眉毛道,“大哥,你看,你看,我这里有颗黑痣。”

    “大哥,你放下锅,我看看你的眉毛。”顾展砚接过他手里的锅,放在餐桌上,伸手拨了拨他左右眉毛,“还真没有。”

    顾雅螺对于好奇宝宝地顾展砚,摇头轻笑。

    “天都快黑了,妈还不回来了吗?”顾雅螺拉开灯问道。

    晕黄的灯光撒了一屋子,不过这种十几瓦的钨丝灯泡,照明亮度可真够小的。

    “应该快了。”顾展砚不确定道。

    “回来了。”顾雅螺说道,她听到了陆江丹的脚步声了。

    随后两兄弟也听见了陆江丹的脚步声。

    顾展硕赶紧打开房门,“妈,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不说给房东太太打个电话让我们去接你。”

    “展砚,螺儿快来帮忙。”顾展硕朝屋里叫道。

    不用他叫,兄妹俩已经出去了,帮着陆江丹拿东西。

    “铁公鸡今年怎么这么厚道,发了这么年货。”顾展砚嘴上刻薄地说道,“哥,螺儿打开瞅瞅是不是过了期的食品。”

    “你这孩子,说话别那么尖酸刻薄。”陆江丹一巴掌拍在顾展砚的后脑勺上,“今年效益好,年货的质量不差。”

    “妈,明儿大年初一,还上班吗?”顾雅螺问道。

    陆江丹吃惊地看着顾雅螺,“螺儿你头发?”刚才在走廊里光线暗,看不清,这会儿进到屋内,看见闺女变小子。

    “长发太费事,所以我剪了,况且妈不也是剪发头嘛!”顾雅螺振振有词道,接着晃晃脑袋,“不好看吗?”

    陆江丹愣了好半天,现在就是训她,也无济于事了,“大过年的算了,下不为例。不许再剪了。”

    顾雅螺悠悠一笑应道,“好!”

    “妈,明儿不上班了吧!”顾展硕又问道。

    “我倒是想上,可工厂不开门。”陆江丹笑道,这眉眼都透露着愉悦。

    这时候顾展砚已经拆开了纸箱,拿出来,一只鸡、二斤肉、黄花鱼,海米、一小包牛轧糖、鞭炮,春联……

    “螺儿给你吃糖!”顾展砚直接塞到她的嘴里。

    “嗯!嗯!”入口香甜,浓浓的花生及奶香,充斥的口腔,非常的有嚼劲,越嚼越香。

    “你们也吃。”顾雅螺笑看着陆江丹和顾展硕的嘴里被塞进了糖,嘴巴都如青蛙似的鼓鼓的。

    “快收起来了,明儿妈做给你们吃。”陆江丹笑道。

    兄弟俩把年货重新放回纸箱,陆江丹掏出钱包道,“展硕、展砚、螺儿你们的学费有着落了。”她高兴的打开钱包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当当……妈这个月的工资有一千块。过完年后,妈就升为车间小组长了,工资要涨百分之三十。”她接着笑道,“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当然,我们今儿捡的汽水罐可是平时的三倍。”顾展砚高兴地说道,仿佛这钱在朝他不停滴招手。

    这时候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

    “陆大姐,陆大姐……”一个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外小声地叫道。

    陆江丹有些慌乱地把钱包收了起来,起身打开了房门,嘴角扯了一个尴尬地笑容,“是素娥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陆江丹看着走廊上昏暗中的她,低垂着头,长发自然垂下,遮住了脸。

    “你别哭啊!有什么进来说。”陆江丹听见她低泣的声音,赶紧把她拉进了屋内。

    顾雅螺他们起身并排坐到了床上,让开了位置。

    “李阿姨!”兄弟俩叫道,这脸色有着浓浓的担忧。

    顾雅螺看看兄弟俩,在看看李素娥,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李素娥是陆江丹的工友,为人吃苦能干、勤劳善良,传统女人的代表。

    虽然家庭人口简单,负担轻,只有一个儿子,但家境也不富裕,因为有个好吃懒做的还爱赌男人,这日子过的拮据的很。

    不过李素娥为人有些小聪明,也是生活无奈被逼的。为了儿子知道藏私房钱,且这钱借出去,算是暂时存放到别人那里。

    陆江丹这两年从她手里陆陆续续地借了四百块钱,这是债主上门了,难怪兄弟俩面色担心,只叹一声:生活无常,年关难过。

    陆江丹和李素娥两人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他又打你了。”陆江丹抓着李素娥的手往上撸了撸袖子,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李素娥撤回手,飞快地瞟了陆江丹一眼,目光闪烁着,躲避着陆江丹的目光,期期艾艾地道,“陆姐,他打我,他又去耍牌,输光了,喝醉了,就拿我和小豪出气。我不打算和他过了,打算和小豪出来,只是手里……手里……”右腿压上了左腿则翘了起来。

    陆江丹意味过来,笑道,“我该还给你的。”她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元钱,递给了李素娥。

    李素娥面上一喜,接着又苦着脸,垂着头低声道,“陆姐,不打扰你们了,我得趁着孩子他爸睡着了,带着小豪走。”

    “那我送送你。”陆江丹起身道。

    “不用,不用。”李素娥忙不迭地摆手道。

    陆江丹把人送的楼梯口才转身回来,叹了口气。

    “妈,钱没呢,咱们再赚。”顾展硕上前抓着她的手安慰道。

    “我哪是担心钱啊!我是担心你李阿姨。”陆江丹坐在小凳子上道。

    迎上孩子们的眼光,陆江丹道,“你李阿姨家里啥情况,你们也知道,她要是能离了倒好,就怕她心软,稀里糊涂的继续过。”她摇摇头,后果可想而知,“这赌已经是要人命了,加上人再懒……”她无语地摇摇头。

    “妈,你得意思是李阿姨说谎。”顾展砚挑眉惊讶道。

    “怕咱们不给钱,所以故意这么说的。”顾展硕不可置信道,“难怪李阿姨今儿看得怪怪的,都不敢看咱们。”

    “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吧!”陆江丹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她借出去的钱不止她家,肯定是在别人家不好讨要,只好这么做了。

    钱借出去容易,想要收回来尤其是朋友间,抹不开脸面,有时候甚至开不了口。

    陆江丹拎起一个油纸包道,“不想了,妈去把烧鹅热一下,加菜。”

    “顾太太在家吗?”

    陆江丹闻言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荷包,得这下子不用说顾雅螺也知道债主又来了。

    有句古话:债不过年!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债主们挨个登门拜访,陆江丹手里这钱还没捂热呢,已经全数还债了。

    就连最后的她抱回来的年货纸箱子,最后也抵债了。

    结果现在一听见敲门声,连顾雅螺也跟着心里颤颤。

    顾雅螺看着母亲饱经风霜的面容,微微抿抿唇。

    双胞胎今年十二,自己十岁。这时候结婚早,母亲陆江丹也不过刚刚三十的年纪。

    但此刻看起来却如四五十岁一般,整日奔波,一刻不得闲,操碎了心。

    哪里还有心情注意自己的形象,飘逸的长发已经剪成了短发。

    身上的衣服还是从顾家带出来的,洗的发白,袖口和领口已经泛起毛边。

    而质地好一些的衣服都当了。

    岁月无情,短短三年功夫将一个温柔婉约的女子,磨砺成了斤斤计较的大妈。

    “都打起精神来,咱现在也算是无债一身轻了,轻装上阵,以后咱的日子会越过越好。”陆江丹笑着给孩子们打气道,不过这笑容中多了一丝苦涩。

    “妈,过完年我不上学了。”顾展硕沉默了半天说道。

    “不上学,也应该是我不上,因为我把家里掏干了。”顾雅螺平静地说道,现在的她上学纯粹浪费时间。

    “胡说,我已经高小毕业了,能读书看报,怎么也不算是文盲了。况且我的脑子不如螺儿聪明,螺儿必须上学,哥等着你考大学。”顾展硕不惜自贬道。

    “你们俩别瞎说,赶紧的把这心思给我灭了,我告诉你,不上学不行!”坐在小凳子上的陆江丹一听就急了,“你不上学,你干什么?”

    她在心里叹道,妈就后悔了,妈早知道不该高中毕业就嫁人,应该上大学。

    为了嫁人跟家里闹翻了,现在是有家归不得,独自飘零在外。

    想找个好一点儿的工作都不成。按说自己的学历高中,可以找文职,谁让自己带着三个孩子呢!外加有的老板有不良企图,所以宁肯窝在工厂。

    “可是咱家没钱,这学费……”顾展硕试图讲道理。

    陆江丹抿了抿唇道,“钱的事情妈想办法,过完年妈就升为小组长了,我可以先预支一些薪水。总之放心吧!妈一定要让你们兄妹三个都上学。”

    “哥,咱们可以考第一,拿奖学金,减轻妈的负担。”顾展砚赶紧说道,希望打消他的这种想法。

    “这个?”

    “别这个,那个了,这事妈说了算。”陆江丹直接拍板定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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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没有最悲催

    “陆江丹是住这里吧!”挑开帘子推门进来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

    来人可真是自来熟,不问自己就进来了!

    这女人长的可真壮实,像只母猩猩似的,人站在门口把木门给堵的死死的。

    顾展硕兄妹三人这眼睛刷的一下看向陆江丹,这又是哪路债主啊!因为他们不认识。

    陆江丹也纳闷,皱起了眉头,在记忆中搜寻眼前的女人。“我是,请问你是?”从餐桌后的小凳子上起身道,

    顾雅螺看了门口的女人一眼,“小心,妈!”整个人如猎豹般蹿了出去,扑上了陆江丹,拽着她,身姿矫健利落了带着她转了两圈,两人落在了书桌边,离开了房间的整中心。

    “去死吧!敢跟我抢男人。”

    “砰……”

    顾雅螺看着餐桌上和小凳子、地板上被泼上了红油漆。

    幸好顾展硕兄弟俩都坐在床边,没有被波及,不然的话鸿运当头。

    顾雅螺缓缓地抬起眼来,看向来人的目光闪着凌厉的寒光,淡然的瞳眸深处满是寒冰。

    而来人像被点了穴搬的,怔怔地看着的小女生,她眼底满是寒冰,冷的让她如坠冰窖。

    她抖了抖身子,壮了壮胆,“看什么看,小心我戳烂你的眼睛了。”视线向上看向陆江丹的眼神双眼冒火,“狐狸精,敢勾引我的男人。红油漆只是警告,再勾引我老公,下次就是强水!毁了你那张妖精脸。”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顾雅螺刚想上前甩她两巴掌,却被陆江丹给抓着了,“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哈?”她一仰头,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季福才认识吗?那是我老公!”

    陆江丹嘴角一抽抽,和善地说道,“季太太,我跟季老板跟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

    “狐狸精,被我逮着了,当然矢口否认了。”她大声地嚷嚷道,“怎么怕在自己的孩子们面前丢人啊!你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

    看着其他房客都去围了过来,有幸灾乐祸的,有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

    她更起劲儿了,“大家都来看啊!不要脸的狐狸精,装的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专门破坏人家家庭。”

    “闭嘴,你才是狐狸精,”顾展硕看着季太太双眼喷火道,“我妈什么样儿的人,叔叔阿姨难道不知道,别听她胡说。”

    “再说我告你诽谤!”顾展砚也道。

    其中一户女住客酸溜溜地小声嘀咕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无风不起浪,肯定是作风不正!”

    “就是,就是,不然人家怎么不怀疑别人,单怀疑你!”

    “也不一定,顾太太什么样儿的人,咱相处日子说长也不短了,大家心里都有数,看着不想那样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女人给踩了一脚,瞪了他一眼,“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时间被鼓动起来的房客七嘴八舌的,吵吵开了。

    “闭嘴!”顾展砚一声怒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追过来的季福才扯着自家婆娘道,“疯够了没,跟我回去,有啥事咱回家说,大过年的别在这丢人现眼!”

    一句话惹毛了季太太如疯狗似的狂吠道,“我丢人现眼?我还以为你和狐狸精两个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现眼。季福才原来你还要脸啊!你都敢背着我干不要脸的事,我怕什么?”

    又道,“季福才,你拍着良心说说,这十来年我有哪儿点对不住你的地方。”

    看向一脸无辜的陆江丹,她脸色骤变,指着季福才的鼻子怒骂道,“可你怎么对我的,在厂子里跟狐狸精勾勾搭搭的,为了那个狐狸精升了人家的职位。”她戳着他的胸口道,“给别的员工开了六百块的工资,给她开了一千块!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不就是向她卖个好,好在借着机会勾搭到手,娶回来当小老婆。”

    陆江丹闻言脸色一白,吃惊地看着季老板。

    季福才抬手扶额,一脸羞愧的看着陆江丹。

    这在季太太眼里,成了眉目传情,顿时怒火中烧,陡然间这嗓门高亢起来,“我告诉你季福才,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你当老娘我是什么人?你当我王家是好欺负的么?你要真是敢把这狐狸精娶进门,我就带着儿子和女儿一起死在你面前。”

    “你们给我出去。”陆江丹冷冷地看着季福才夫妻俩,“别弄脏了我的地方,出去!”手指直挺挺地指着大门外,微微颤抖的胳膊可以想象她现在有多气愤。

    可在孩子们面前她不能失去理智,“季太太最后说一次,我跟季先生没有一点儿关系。”

    季福才一听季先生三个字,他俩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且年后估计也不会来上班了。

    “怎么被戳破了你狐狸精的真面目,心虚了,想赶我走啊!想得美!我今儿就是要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永远在你的孩子们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啪……”顾雅螺一个箭步上前就甩了她两巴掌,紧接着又甩了季福才两巴掌,“这是你们欠我妈的,诽谤我妈的名誉。”

    “你……你……”季太太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雅螺。

    “滚,别再让我说第二次。”

    声音虽意外的柔和,却透着无尽的威严和寒意。

    大家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顾雅螺已经站在了书桌前,护着陆江丹,一副保护人的架势。

    “你……你敢打我,跟你妈一样下作的小丫头片子,老娘不信制不住你个黄毛丫头!”季太太捂着自己脸这心里的火气噌噌直冒,不管不顾地朝顾雅螺冲了过来,举着巴掌想要扇回去。

    却不料她还没挨着顾雅螺的边,就被中途冲过来的顾展砚,“啪啪……”左右开弓几个大耳瓜子给扇的顿时成了堵头。

    等季太太从头晕眼花中回过神儿来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站着如小兽般凶狠的瞪着他的少年。心憷的不自觉退后一步。

    顾雅螺递给了顾展砚手绢道,“哥,擦擦手!脏!”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住客们都惊愕地望着他们兄妹两个,谁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他们可真是强势。

    顾展砚接过手绢擦了擦手,直接把手绢甩在了她的脸上,轻蔑道。“脏!”

    季太太连续两次被两个孩子这般欺负,顿时怒火中烧。她强势了半辈子了,今儿居然被俩孩子给骑在头上,拉屎撒尿,是可忍孰不可忍。

    手指向眼前的少年,被他凌厉的眼神给吓得,直接转移了目标,指着陆江丹的鼻子骂道,“真是有个专门拆散人家家庭,不要脸的妈。教出来的孩子,也是没家……”

    “啪……”清脆的掌声又起,一个耳光闪过,季太太原地转了几圈,砰的一声坐在地上。

    吨位大的她,仿佛这唐楼都颤了颤……

    季太太惊恐地望着顾展硕,大叫大喊道,“我要报警,报警,……”

    顾展硕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脱去了老好人的面孔,此时他冰冷的吓人。

    “你想干什么?”季太太双手捧着自己的脸,瞪着他警告道,“你要是再敢打老娘,老娘一定让你……”她无意中看见躲在一旁的自家的男人吼道,“季福才你死人啊!看着你老婆被几个小崽子欺负,你无动于衷啊!过来扶我起来。”

    季福才有些难为情的挪了过来,季太太愤恨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站起来,瞪着他气急败坏的口无遮拦道,“季福才你个死鬼啊!你今儿一定要帮我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崽子,不然的话小心老娘回家让你顶夜壶!”

    此话一出,住客们“哦……”的一声,大为同情。尤其是男人,给了季福才一个理解的眼神,难怪在外面找女人啊!原来家里的是个河东狮啊!

    季福才顿时羞的脸通红,羞愤地站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展硕冷眸一凌,直直的盯着季太太,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突然笑道,“真是像你这种垃圾,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给我滚!”

    “季先生是吧!”顾雅螺上前两步,看着他们夫妻俩,声音清淡道,“季先生家里养头母老虎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放出来乱咬人就是你的不对了。麻烦眼睛别乱看,拴好自家的母老虎。”

    “噗嗤……”房客们齐齐笑喷了。

    季太太闻言死死的瞪着顾雅螺尖叫道,“混账,你个没家教的野孩子。”

    陆江丹闻言直接冲到前面喝道,“闭嘴,你有家教,你有家教就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跑到人家家里泼红油漆。你这家教可真不敢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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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大年初一躲众人

    在社会上陆江丹可以为了五斗米折腰,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但为母则强,她觉不允许他们骂自己的孩子。

    “你们给我滚!”陆江丹直接把季福才夫妻俩给推了出去。

    陆江丹使尽全力的一推,两人猝不及防,被推出了门外。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也被插上。

    季太太勃然大怒撸起袖子道,“你们大的小的都欺负老娘,老娘今儿和你们拼了。”

    “你够了,这脸还没丢够啊!”季福才扯着她就下楼。

    “季福才你个没种的男人,你个窝囊废,你老婆被人打了,你个缩头乌龟……”居高临下的季太太边走边骂,这胖乎乎的大手,还不忘打着季福才出气,这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夫妻俩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出了唐楼,季福才截了辆出租车砰的一关门,不等季太太就催促着出租车开走了。

    气得季太太直跳脚,“季福才,你等着,看回家老娘怎么收拾你。”

    一场闹剧,随着顾雅螺家大门紧闭,闹事之人走了,剩下的房客见没有热闹可看了,也各自回房。

    陆江丹他们正在清扫被泼的红油漆,房间里静默的很!

    耳听着从别的房间传来议论声,不管陆江丹是否无辜,总之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非常不好。

    “大三十的遇上这事真是晦气!”

    房客们为了自身利益甚至商量着联合起来要把陆江丹他们一家四口赶出唐楼。

    房间里静得可怕,不光是房客们的反应;还有打人时候爽是爽了,可现实摆着呢!

    眨眼间这兜里的钱没捂热呢!就没了,这工作也没了,这未来的日子……

    唉……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倒霉的事等着他们一家四口。

    这才刚来几天,这个家可真是多灾多难。

    “妈,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不该打人的。害得您工作没了。”顾展硕绞着手指不安道,又小心翼翼地辩解道,“不过妈,我不后悔,她嘴巴太臭,该打。”

    陆江丹扔掉手中抹布,“傻孩子,你都说她该打了,打就打了。”她不以为意地又道,“再说了工作没了就没了,妈再找。”

    “孩子们这不是你们的错,妈不知道他存的这个心思,知道了不用说,妈肯定离开。”陆江丹安慰孩子们道。

    “对了,螺儿怎么知道这女的来者不善的。”顾展砚好奇地问道。

    顾展硕和陆江丹也看向顾雅螺,他们也想不明白。

    那女的初见面不说和气吧!起码没有表现出恶意。

    顾雅螺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聊聊几笔勾勒出季太太的面容。

    “当她听到妈承认自己是陆江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眉毛下压,上眼睑抬高,嘴巴紧闭着如一条线,这样就代表这仇恨和愤怒。”顾雅螺耸耸肩道,“知道她没安好心,所以就先带着妈离她远点儿了。”

    顾展砚戳着纸大叫道,“这种表情我见过,不过不是季太太身上,而是齐……”他猛的住嘴,瞟了眼陆江丹。

    陆江丹接着他的话道,“齐美是吧!你爸的二太太。”

    “妈!”兄妹三人担心地看着她道。

    “没事了,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就好!”陆江丹扯出一抹笑容道,“螺儿画的不错,以后见到这种表情,远离他,明白吗?”

    “明白!”兄弟俩齐声应道。

    “好了,这一回没人打扰咱们了吧!妈去把煤油炉拿进来,热菜我们吃饭。”陆江丹起身道。

    陆江丹打开房门,门外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立马没了,紧接着是砰砰的关门声。

    这层楼立马安静了下来,不是啥光彩的事,陆江丹快步进了厨房,抱着煤油炉一转身,“嗬……房东太太啊!吓死我了。”想起刚才的事又不好意思地看着房东太太,“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房东太太堵着门口陆江丹想走也走不成了,退后一步道,“房东太太,有话您就直说吧!”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房东太太,我知道发生这事,影响不好。但能不能缓几天,这大过年的我上哪儿找房子。”

    房东太太笑道,“等等,顾太太你误会了,我没说要赶你们走。我也知道今儿事不在你,我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在发生。”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不然的话,她真成了电影里的‘逼良为娼’的**了。

    “顾太太,我虽然死要钱,不过这是非我还分得清。这事你也不想的,别听他们瞎嚷嚷。”房东太太深明大义道。

    “谢谢,谢谢!”陆江丹抱着煤油炉忙不迭的鞠躬道谢道。

    “行了,别谢了,赶紧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呢!”房东太太又笑道。

    以往房东太太一笑,他们这些住客就头皮发麻,背脊发凉。今儿的笑容却意外的可爱。

    陆江丹抱着煤油炉回了房间,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妈,怎么去了这么久?”顾展硕看着陆江丹忙起身道。

    “哦!在厨房碰见了房东太太,说了两句话。”陆江丹拿起火柴熟练的点燃煤油炉,把粥先热上。

    才又会心地笑道,“岁寒知松柏,患难见人心,房东太太还不错。”

    陆江丹把刚才在厨房发生的事和顾展硕他们说了说。

    顾展砚立马说道,“我再也不背后嘲笑她死肥婆了。”

    “知道就好!”陆江丹趁机教育道,“以后可不能以貌取人了。”

    “是,妈!”兄弟俩应道。

    这年夜饭只有白粥就着烧鹅,好赖还留了点儿肉。陆江丹只热了半只,一家人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起分吃。

    纵使粗茶淡饭吃得分外香甜。

    吃完饭,才有时间贴上对联和门神。

    “贴上门神,把债主拒之门外。”顾展砚恶狠狠地说道。

    顾展硕听着他孩子气的话,摇头轻笑道,“傻瓜,咱家的钱都还完了,债主啊!不来了。”

    过年真是一个步入希望的新生活的起点,每逢辞旧迎新,心中油然生发的是对幸福的企盼以及对灾难与不幸的回避与拒绝。桃符、爆竹是辟邪,春联、年画是祈福。画满心中向往图景的年画,和吉瑞的福字、喜庆的楹联一起,将岁时营造成一个极特殊、美好、虚拟却又可以触摸的时间和空间。

    收拾干净后,一家人关灯上床。

    顾雅螺躺在下铺的硬板床上,窝在陆江丹的怀里,临睡前想着就是明儿即便是大年初一她一定要去赌场一日游,好歹赢点儿生活费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外面街上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好不热闹。

    陆江丹他们早早起来,洗漱过后,熬了些粥、热了热剩下的半个烧鹅,吃完后就窝在房间里不动了。

    “妈,我们不出去吗?”顾展砚高兴地说道,“今儿估计有好多汽水罐可捡的。”

    陆江丹搂着顾展砚的肩膀,抿着唇好半天才道,“大年初一不提这个,过年呢!咱们高兴点儿,来笑笑。”

    兄弟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妈,我们是因为没有钱给人家红包,又因为发生了昨天的事才避开他们的吗?”顾展硕握着陆江丹的手理解地拍拍道。

    顾雅螺挽着陆江丹的胳膊笑道,“妈,那就是不去捡汽水罐,过年我们不可以去外面玩儿吗?”

    这窝在家里她怎么搂钱啊!

    “妈过了九点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顾展硕双眸希冀的看着她道。

    “对哟!差不多九点多以后,他们就出去了。”顾展砚看着挂在墙上的老挂钟,期盼着时间过的快一些。

    挨到七点多人陆陆续续起来,房客们相互道,“恭喜发财!”

    房东还坐在客厅里的椅子上高兴地朝房客的孩子们道,“来来,每个人都有红包!”

    拿到红包的四个孩子,先谢谢房东,又拆开红包,惊喜地叫道,“耶!是五毛!可比去年多多了。”

    房东太太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瓜子和糖,敲着陆江丹家的房门道,“顾太太,恭喜发财!”

    杨太太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笼屉,看见房东太太正在敲陆江丹的门,走过来道,“房东太太,来来吃块儿年糕,步步高升好兆头,来!”

    房东太太回过身挑眉看着她打趣道,“哟!平常的铁公鸡,今儿怪大方的。谢谢啊!”

    杨太太不好意思悻悻地说道,“房东太太!这生活不容易啊!大过年的,别提这个好嘛!”

    “我开玩笑的。”房东太太接着又转过身继续敲陆江丹家的房门,“顾太太……”

    杨太太看着陆江丹的木门眼眸闪过一丝轻蔑,娇笑道,“哎呀!房东太太不要叫了,没有人回应就是不在家。这事搁在我身上,我也没脸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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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街头骗局

    “杨太太,还是少说两句吧!大过年的提这个干吗?”房东太太轻蹙着眉头道。

    杨太太本来想争辩一番,嗨!大过年的跟房东太太较什么劲啊!“走,走,先吃年糕去。”

    房东太太和杨太太足音远去,顾展砚讥诮道,“难怪人家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杨太太长得慈眉善目的,没想到……”

    “二哥,不相干的人,何必生气呢!”顾雅螺漠然道,“一会儿等他们走了,咱们下去看舞龙舞狮。”说罢朝他眨了眨眼眸,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

    “哼!这个杨太太最是小气了。去年妈让我给他家孩子一毛,就一直笑我穷鬼,连红包都给不起。”顾展硕阴着脸道,“她给我们的还不一样。”

    “来来,这是妈给你们包的红包。拿着!”陆江丹从兜里拿出三个红包分给孩子们。

    这三毛钱的压岁钱她还是留着的。

    &*&

    “老婆,这个年糕煎得可真好啊!”杨先生夸赞杨太太道。

    杨太太得意洋洋道,“当然了,担保他们吃了还想再吃。”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咱该回你家,给爸。妈拜年了。”杨太太扣住年糕道,接着又道,“阿海,小茹走穿新衣,咱们去奶奶家了。”

    “好耶!”两个十多岁的小孩高兴地又蹦又跳道。

    过年意味着穿新衣,有好吃的。

    阿海穿着新衣,美美的在镜子前转了一圈道,“展砚那小子不在,害得我想显摆都不成。”

    坐在床上的顾展砚气的,虚空中挥舞着拳头。陆江丹握着他的手拍拍,气不过的顾展砚一脚踹开了脚下的汽水罐。

    “什么声音,不是说隔壁没人吗?”杨先生说道。

    杨太太抖了两下手中的西装,“阿海爸,穿衣。”给自家男人穿好衣服,她边拍拍自家男人的后背,平整一下衣服又道,“确实没人啊!房东太太叫了那么久,都没人应!他家满屋的汽水罐,估计是耗子不小心碰到了。”

    又嘲讽道,“就顾太太家那穷酸样,估计耗子都不去她家。”

    “老婆,帮我整一下领带。”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的杨先生扭过身子来,“老婆,大过年的,嘴下留情。”

    “真是笨死了领带也打不好。”杨太太瞥了他一眼娇嗔道。

    杨先生小声地嘀咕道,“你说我一个庙街摆摊的,又不在洋行工作,穿什么西装啊!咱家啥情况,爸妈不是知道嘛!穿上龙袍我也不像太子啊!”

    “你闭嘴,你还说!”杨太太一听这话这眉毛立马竖了起来,戳着他的脑门道,“你瞧你那没出息样儿,大过年的竟惹我生气,我就是不想被你大哥、大姐看低了怎么了。”

    “妈,走吧!快迟到了。”杨文海催促道。

    “走走!”杨先生立马拉着穿戴整齐的俩孩子朝外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紧接着又是砰砰关门声。隔壁才安静了下来。

    九点以后,外面渐渐的少了人声,要么像杨太太他们陆陆续续出去拜年,或者像房东太太一样,过年了锁上房门上街逛去了。

    街上传来了敲锣打鼓,舞龙舞狮的声音。

    顾展硕才道,“妈,外面没人了,咱们出去吧!”

    顾展砚已经打开条门缝,向外瞄了瞄,回身道,“妈,大哥,外面真没人了!”

    “回来穿上衣服,咱们再出去。”陆江丹朝他招手道。

    三人穿上浆洗的干净的毛衣。兄弟俩是纯蓝色的羊绒高领毛衣,胸前用白绒线打着菱形的格子。

    顾雅螺则是羊绒红毛衣,只不过袖子短了,露出了半截小臂。

    陆江丹一脸的尴尬,顾雅螺轻笑道,“瞧!这样不就行了。”她拽了拽袖子,“快走,快走,晚了舞龙舞狮的都过去了。”

    一家人穿戴整齐,“妈你们先走,我等会儿就来。”顾展砚走在最后面说道。

    “好!快点儿。”

    陆江丹他们三人先下了楼,大街上敲锣打鼓、舞龙舞狮好不热闹,路两边有卖风车的、气球的、儿童玩具的,还有路边摊上的小吃,每个热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那个展硕你带着螺儿看舞龙舞狮,我去找看看有什么短工可以打。”陆江丹叮嘱道,刚出来这展砚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妈,您放心吧!我一定看好螺儿。”顾展硕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顾雅螺摁着陆江丹的胳膊无奈地扯了扯唇角道,“妈,别再让看见身上多了什么?不然的话,我宁可饿着。”

    今儿午饭还不知道在哪儿呢!顾雅螺可真怕她再做傻事,所以事先警告她。

    如果是身体正常献血她不反对,就现在陆江丹这身体,明显操劳过度,营养又跟不上,献血?她看是献命。

    “嗯?”顾雅螺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陆江丹心头一震螺儿淡漠的眼神让她害怕,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妈,知道了。”

    顾展砚匆匆跑过来叫住转过身的陆江丹道,“妈,不管找不找的到工作,不急在这几天。您别太担心,我们可以多捡些汽水罐。”

    顾展砚把出来这一会儿功夫捡到的汽水罐让陆江丹看。

    “你这傻孩子,不是不让你捡了。”陆江丹眼眶一红,眼泪差点儿落下来。

    “妈,这不顺手的事!”顾展砚挠挠脑袋憨笑道。

    “妈走了,你们小心儿点儿,看完了早点回家。”陆江丹说完不等他们回应,就转身急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中。

    她生怕自己在待下去,这眼泪会留下来。

    这下子陆江丹一走,顾展硕和顾展砚就如脱缰的野马似的,没人管了,就开始捡汽水罐去了。

    不过在这之前得先安顿好顾雅螺,顾展砚低下头,看着她道,“螺儿,在这儿乖乖的看舞龙舞狮,我们就在这条街上捡。”

    顾雅螺正愁着没机会摆脱他们兄弟俩,这不机会就来了。自然是乖乖的应下了。

    兄弟俩走了,顾雅螺则退出人群,退到了街边。

    耳听的小巷里传来高声的吆喝声,“来来,下注了,下注了……”

    很快这人身边就围上了不少人,顾雅螺斜倚着墙玩味地看了过去。

    三个男人分工明细,一个放风,一个庄家,一个托儿。

    赌博的方式很简单,一把瓜子扔进小碗,上面盖块木板,让人猜里单双。

    真是古老的骗术,被这一阵阵吆喝声吸引过去的人还真不少。

    过年吗?谁身上不装点儿钱,所以这生意好的很。进去的时候喜笑颜开,眨眼间五六个输得精光,粗略算来有上千块。

    出来的时候这兜里都给掏干,垂头丧气、抓耳挠腮的,直打自己的手,“点儿背,明明看清里面有几个的!”

    输的精光的几个人走远了,放风的男人看着顾雅螺故意凶巴巴道,“小鬼,看什么看。”

    “啧啧……生意不错嘛!”顾雅螺挑眉痞痞地说道。

    “去去,一边去,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放风的不耐烦地挥着手道。

    “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顾雅螺轻笑地摊开手道。

    “哟呵……哥几个今儿奇了,一个小鬼竟然跟我讲江湖规矩。”放风的扭头朝身边的哥俩笑道。

    “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家混江湖了。”当托儿的双手抱胸鼻孔朝天道,“哪凉快哪呆着去!小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顾雅螺轻轻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这会儿不装了。哥俩好了。”懒洋洋的举起右手,摇摇自己食指,放在嘴前吹了口气,“逢赌必赢,稳赚不赔!”

    庄家见不但自己的兄弟给人拆穿了,连自己赚钱的把戏也给人揭穿了。

    索性也不装了,现出原形,“小鬼,真是活腻了!”看了下放风和当托的叫道,“兄弟们,看来今儿的事不能善了。小子,刚才叫你走不走,这回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老子把你卖到鸭店!”对眼前的小鬼一点儿都不放在眼里。

    “还别说,这小模样调教个几年,准能成头牌耶!”

    顾雅螺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分外的明亮,只是此刻那双鄙夷地看着他们。

    三个男人也淫笑着走了过来,围上了顾雅螺。

    “啊……”

    “哎哟……”

    “噢……”

    “砰砰砰……”半分钟后,三个男人相继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真是的,本来看你们可怜还想按江湖规矩的!居然让我亲自动手,还好毛衣没事。不然的话哼哼……”顾雅螺拍了拍自己没有褶皱的毛衣,怀里揣了两千多块出了小巷去找顾展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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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只有更倒霉

    走在街上,闻到浓浓的肉香味。顾雅螺发现街边的生煎包小摊,上前一口气买了四十个,给老板又多要了两个纸袋。

    装了两个大大的纸袋,好在穿的厚,抱在怀里热乎乎的,不至于烫着了。

    顾雅螺很轻松地找到他们兄弟俩,笑意盈盈地站在他们面前,“大哥!”

    “螺儿,怎么舞龙舞狮表演完了。”顾展硕扔进一个汽水罐才起身道。

    “大哥,你看我捡了这么多。”顾展砚提着蛇皮袋哗啦啦地走了过来道,“呀!螺儿。”

    “大哥、二哥,吃包子。”顾雅螺把生煎包举到他们面前。

    顾展砚激动地就要抓着包子吃,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反正离家近,那个咱回家吃吧!”

    “对对,等妈回来咱们一起吃。”顾展硕附和道。

    兄妹三人一起回了家,洗漱干净后,坐在小凳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两袋生煎包。

    顾雅螺把包子递给他们道,“大哥、二哥先吃吧!我买了很多,凉了就不好吃了。”

    兄弟俩不客气地拿着包子就吃了起来。

    “大哥,这包子好香啊!”顾展砚吃得快,三两口一个包子就下了肚,又抓起了另一个。

    “皮酥,汁浓、肉香。”顾展硕吃得也不慢。

    兄弟俩虽然吃得快,却一点也不嫌粗鲁。

    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顾展硕才问道,“螺儿,哪儿来的包子。”

    “买的!”顾雅螺神色淡然地吃着包子,看着他们兄弟俩吃的喷香,嘴角泛起了笑意。

    “买的?我们哪儿来的钱。”顾展硕拿到嘴边的包子又放回了纸袋,看向顾雅螺,大有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吃的架势。

    顾雅螺也没有瞒他们两个,很干脆地和盘托出。

    “螺儿,你……你……”顾展硕结结巴巴道。

    “哦!原来他们诈赌啊!真亏他们想得出来,铁屑和磁铁。”顾展砚则恍然大悟道,接着拍着顾雅螺的肩膀道,“螺儿,干的好。这些骗子真可恶。”

    “怎么二哥不说我吗?”顾雅螺挑眉轻笑道。

    “说你干什么?此乃侠女风范。”顾展砚摆了一个功夫的架势道,“这些钱本身就是他们骗来的,再说了,被骗也源于他们的贪心。”

    “大哥呢?”顾雅螺眼眸轻瞟看向顾展硕道。

    顾展硕看看顾雅螺,又看看桌上的生煎包,吭哧了半天才说道,“螺儿以后别再这么做了,这始终不是正途。”

    “那这一次呢?”顾展砚追问道。

    “下不为例。”顾展硕有些心虚道。

    兄妹三人吃完包子,把汽水罐一个个踩扁了。

    “妈呢!快中午了怎么还不回来。”顾展砚看着墙上的表,时针已经走到了十一点。

    “大过年的有些店开着,人手不够。”顾展硕猜测道,“可能是找到短工,就直接上工了吧!”

    &*&

    顾雅螺吃着包子,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你妈被警察抓了,你妈被警察抓了。’

    紧接着脑海里就出现了,警署和陆江丹在一间房间里大冬天里被电风扇正面直吹的画面。

    画面中陆江丹被吹的瑟瑟发抖,嘴唇发紫。

    顾雅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甚至带到了小凳子,神色一凛“大哥,二哥仔细听我说?”

    “螺儿发生了什么事吗?”顾展硕看着她阴沉的脸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小心地问道。

    顾雅螺深吸一口,看着他们兄弟俩道,“妈被警察抓了。”

    “什么?”顾展硕一下子慌了神,嘴里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会,妈怎么会被警察抓了。”顾展砚慌里慌张地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冷静点,告诉我这里是哪里。”顾雅螺直接走到了书桌前,拿起纸笔,聊聊数笔,画下了警署的外观。

    爱德华式的建筑,警署楼高三层,有传统的圆柱门廊,左右两翼合成一个勾形建筑。

    四十年前和四十年后可是有很大不同的,兄弟俩本土人士,走街串巷的,熟悉地头儿。

    “我知道在哪儿我们走。”顾展砚赶忙说道。

    “等一下。”顾展硕拿着纸袋里面剩下是个生煎包揣在怀里拉着弟弟和妹妹,门都没有关,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大哥,坐车去快。”顾雅螺截了一辆出租车道。

    “差馆街!”顾展砚焦急地报出街名。

    警署和顾雅螺他们住的在同一个区域,十来分钟就到了。

    下了车,兄妹三人就过了门岗,跑进了警署,大概是因为过年,有点儿松懈,又临近中午,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不过还是一进门还是被警察拦着了,“小弟弟,你们来干什么啊!警署可不是你们来玩儿的地方。”

    顾展硕被这么一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呃……我们……”

    普通市民对警察这种强力部门,有种天然的敬畏和害怕。

    顾展砚则硬着头皮道,“我们来找……妈……”

    顾雅螺灿烂的一笑,嘴巴甜甜地大声说道,“警察姐姐,我们来报案的。”截住了顾展砚的后半句话。

    三十多岁的女警被一句姐姐叫的心花怒放,“报案!过来,姐姐给你登记一下。”她非常热情地招待顾雅螺他们三人。

    “来告诉姐姐怎么回事?”女警坐在办公桌前拿出纸和笔道。

    “我家的猫咪丢了。”顾雅螺哀伤地说道,“求姐姐尽快帮我找到好吗?”

    那怅然欲泣地表情真是让人心软的恨不得立马把猫找到。

    被顾雅螺这么一打岔,兄弟俩也冷静了下来。

    女警和蔼地问道,“那小弟弟,告诉姐姐猫什么样子好吗?”

    “那个姐姐,不好意思我尿急,能不能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儿。”顾雅螺扭捏着身子不好意思道,脸蛋因为羞涩而变得红扑扑的,“姐姐,让哥哥告诉你猫长什么样儿好吗?”

    女警已经被顾雅螺给萌的,点头道,“好的,厕所顺着这里直着朝里走,一拐弯儿就到了。”

    “谢谢警察姐姐!”顾雅螺嗲声嗲气道,甜的像糖汁一样的声音,让人酥的不行!

    给了兄弟俩一个安心的眼神,顾雅螺就径直走了。

    趁着顾展硕兄弟俩和女警东拉西扯的时候,顾雅螺趁人不注意爬上了二楼。

    站在二楼楼梯口就听见一间房内传来了男人拍着桌子厉喝道,“说人是不是你杀的。”

    “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陆江丹摇着头哆哆嗦嗦地极力否认道。

    他接着又厉声道,“你没有杀人,你在案发现场被军警逮到的,你没杀人,你说出去看谁相信你。是法官相信你还是陪审团相信你。”

    “诚哥跟她啰嗦什么?打到她承认为止不就得了。”又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懒洋洋地声音道,“大过年的特么的让咱陪着这臭娘们在这里吹冷风。

    “阿彪,这你就不懂了。”诚哥坐在办公桌上一条腿一晃一晃的轻松地说道,“大过年的见血肯定不好,二来,这次谋杀案牵扯到洋大人肯定要见报的。这要是看见嫌疑人遍体鳞伤的,上面可不好像媒体交代,到最后还不是咱们这虾兵蟹将做了替死鬼。”

    又道“所以我们还是斯文点儿好,不留痕迹最好了。”

    阿彪谄媚地恭维道,“诚哥说的是,还是您老手段多。”

    “阿彪,初来乍到多学着点儿总没错。差爷,这碗饭,现在也不好端啊!”诚哥一副前辈的尊尊教导道。

    “啪……”拍桌子的声音响起,阿彪瞪着陆江丹说道,“承认了吧!承认了就不用吹冷风受苦了。”

    “律师不在场,你可以不回答警察的任何问题的。”顾雅螺在走廊上边喊边循声而来道。

    “什么声音?哪儿来的孩子。”诚哥愣了一下问道。

    阿彪起身朝外走去,查探一下怎么回事。

    “螺儿是你吗?螺儿。”陆江丹激动地站起来,由于被铐在椅子上,所以拖着椅子就朝外面冲去。

    “你上哪儿去?坐下,坐下。”诚哥推着她道。

    阿彪见状转身又推又搡道,“你给回来,老实的呆着。”

    “我要见我女儿,我要见我女儿。”陆江丹不管不顾地大声地喊道。

    “你给我坐下。”诚哥从背后一把推倒了陆江丹。

    砰的一声陆江丹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妈,你怎么样。”顾雅螺正巧赶了过来,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扶住了陆江丹。

    “螺儿,你怎么来了。”陆江丹抓着她的胳膊着急道,“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呼呼……桌子上的台扇还在呼啸着,即便是正午,这间背阳的房间,温度也低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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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惹官非

    见到如此场景,顾雅螺眸色一冷,冷冷地看着他们道,“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淡漠的表情令人背脊发凉。

    两名警察愣了愣,僵立在当场,刚才那孩子的神色,居然让他们感到有些害怕。

    甩甩脑袋,一个孩子而已,妈的,真是被人给唬住了不是,怕个鸟啊!

    “小弟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刑讯逼供?你可以去验伤啊!”年纪稍大的诚哥手指着外面有恃无恐道。

    “螺儿快走,妈没事,妈很快就回去了。”陆江丹坐在地上朝门外推着顾雅螺道。

    两名警察相视一眼道,阿彪俯视地看着他们俩如待宰的肥羊道,“想走,没那么容易,陆江丹你就乖乖的承认的话,不然的话你儿子就嘿嘿……”一脸狞笑地看着小白兔似的母子俩。

    “你们混蛋,你们冤枉我,这还有王法了没有。”陆江丹怒瞪着他们悲愤道。

    “呵呵……王法,老子就是法律。”诚哥拇指指着自己嚣张道。

    “英国籍白人男子是你杀的你就认了吧!少受点儿皮肉之苦。”阿彪双手交握,噼里啪啦作响,“你聪明的就认了,否则不知道小弟弟能受得了我几拳。”

    “我认……”陆江丹的嘴被顾雅螺的小手给捂了个正着。

    “唔唔……”陆江丹含着泪,浑身哆嗦着头拼命地摇头,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惊恐地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两名警察。

    “怎么样,她认了没有。”一个叼着雪茄,长着两撇小胡子,披着黑色的大衣,头戴礼帽的中年男子走进来道。

    “岳探长,她不认!”阿彪站直了说道,谄媚地向前一步道,“不过她很快就认了。”末了还不忘鄙夷地瞥了顾雅螺母女俩一眼。

    “我妈又没有杀人,认什么认?你们拿一个孩子威胁母亲,真是好手段,让人大开眼界?”顾雅螺讥诮地看着他们道。

    岳探长手指夹着雪茄,蹭亮的皮鞋踩在地板柚木地板上嘎嘎作响,左手斜插在马甲兜里,趾高气昂道,“她不认也没关系,已经查明了被害人的身份。我们检验到那张沾有血迹英镑和被害人是相同的血型,且英镑上有她的指纹,凶器上也有她的指纹,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控告她谋杀罪。”

    “阿诚、阿彪!”岳探长叫道。

    “是,岳探长!”诚哥和阿彪应道。

    “高层对这件案子非常关注,死者刚刚确认是威斯敏特伯爵,你们赶紧准备一下资料,这可是大案、要案,律政处会尽快起诉的,也会尽快过堂的。”岳探长吩咐道。

    高层何止关注,简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一查明死者身份就成立了专案小组,务必在最快的时间内侦破此案,而在案发现场被抓的女人人证物证聚在,荣不得她抵赖。

    “至于他们,犯人直接收押,孩子轰出去。”岳探长直接下令道。

    至始至终岳探长都没有看她们母子一眼。

    “小弟弟,走吧!等着给你妈收尸吧!”诚哥走过来道,“如果罪名成立的话环首死刑,也别费功夫找人了。回去看看报纸头条就知道对方的来历,就知道了惹不起了。那是英女皇的座上宾,人家这伯爵可不是虚名,有实力的,在英国、美国、香江都有产业的,资产上亿英镑。”

    这些天满大街的报纸都在报到这位伯爵先生。

    “啧啧……你可真行,谁不杀,偏偏杀了他。这一次你即便请个英国皇家御用律师团也没用。上帝也救不了你母亲了。”阿彪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道,“走吧!走吧!”

    陆江丹已经被吓傻了,顾雅螺挑唇一笑,“妈在里面别担心,好好休息一下,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顾雅螺轻轻捧着陆江丹的脸看着她道,“乖,别做傻事。”语气格外的轻柔,安抚着人心。

    陆江丹空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聚焦在眼前的闺女身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语速极快道,“螺儿,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展硕他们。妈要是有事,你去弥敦道福记茶餐厅找你外公陆忠福。就说看在不孝女陆江丹的份上,收留你们三个。”

    阿彪打开陆江丹的手铐,“走吧!”扯着她踉踉跄跄出了房间。

    “诚哥,你看他们俩是不是傻了,真当这警局是宾馆啊!那语气跟来度假似的。”阿彪押着陆江丹边走边说道。

    “一个小屁孩儿估计是吓傻了吧!”诚哥摇头失笑道,“得,有得忙了,我们得去她所住的地方录口供。真是大过年碰见这事,年都不让人好好过。”

    顾雅螺下了二楼,就听见顾展硕在形容猫咪的样子,“烟黑色的波斯猫,左眼绿色,右眼黄色……”

    “警察姐姐,您一定要帮我找到猫咪。”顾雅螺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好的,警察姐姐已经详细登记下来了,一定帮你们尽快找到猫咪。”女警非常热心地说道。

    “警察姐姐,刚才上面传来了好大的声音,好吓人啊!”顾雅螺瑟瑟发抖,还不忘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哦!新年第一天就在XX街,发生了谋杀案!”女警温柔地看着顾雅螺道,“别怕,别怕,警察抓的都是坏人。”

    “有警察姐姐在,我不怕!”顾雅螺给了她一个甜甜的微笑。

    “那谢谢警察姐姐,再见!”顾雅螺摆着手,出了警署。

    兄弟俩把顾雅螺给拉到了一旁,顾展砚首先问道,“螺儿到底怎么回事,你瞧瞧这额头都是汗!不是来警署找妈咪嘛!怎么成了找猫咪了。”

    顾雅螺站在树下看着他们兄弟俩严肃地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两个冷静下来听我说,听了后不能慌张!也不能尖叫!”

    看着如此严肃地顾雅螺,兄弟俩相视一眼,心落到了谷底。

    顾展硕老成地问道,“螺儿,妈牵扯的不是一般案件吗?”

    在他心里妈能牵扯多大的案子,牵扯的应该只是一般的治安案子。

    顾雅螺在心底给了他们一个赞赏的眼神,“妈牵扯到一桩谋杀案!”

    顾展硕和展砚两个人闻言惊恐地不由自主地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不知所措。

    好半天顾展硕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道,“怎么可能,妈怎么会牵扯到谋杀案当中!”

    “我不相信!妈怎么可能杀人。”顾展砚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抓着顾雅螺的胳膊,抬眼激动地问道,“螺儿,妈没有杀人对不对?对不对?”攥的她的胳膊生疼,希冀地眼光望着顾雅螺,她的回答仿佛能给他以动力

    顾雅螺肯定地回答他们道,“对咱妈没有杀人!”迎向他们二人略带疑惑地眼神,“咱妈一米六二,对方是个白人男子英国伯爵,我刚才看见咱妈身上没有一丁点儿伤痕衣服都没破,就知道咱妈没有杀人了。”

    又道,“从刚才警察的话中,虽然没有了解具体的案情,我相信妈没有杀人。”

    她隐瞒了下,陆江丹被军警当场抓住,人证、物证聚在,就表面证据来说,罪名跑不了。

    “对呀!这怎么可能。那男的是木头吗?不会跑吗?男女天生体力的差异,即便咱妈拿着匕首也不可能杀人的,除非他本身就死了。”顾展砚脑子高速的转动,高兴地说道,“大哥,螺儿我说的对不对。”希冀的眼神,看着他们,希望得到二人的支持。

    “你说的对!”顾雅螺点点头笑容灿烂地说道。

    话锋一转沉着脸又道,“不过大哥、二哥,咱们也别太乐观了?”

    “因为对方的身份吗?”顾展硕不确定地说道,“为了平息家属的怒气,咱妈又是在命案现场给逮着的,这次死定了。”

    “大哥,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顾展砚这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又齐齐看向顾雅螺,不知不觉中,兄弟俩开始以顾雅螺为主心骨了。

    “螺儿,现在该怎么办?”顾展硕问道。

    “大哥,这里是三百块钱。探监的时候小鬼难缠,该给的就给,钱不用担心。”顾雅螺把钱直接塞给了顾展硕,“见到咱妈,尽量安抚咱妈,别让她做傻事。”

    “那我呢?”顾展砚急不可耐的问道。

    “二哥和我去案发现场,看过之后,才能看看下一步怎么走。”顾雅螺神色淡定从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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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勘查现场

    “螺儿说的对,人既然不是咱妈杀的,那咱们就找出真凶。”顾展砚激动地搓着双手一脸兴奋道。

    “你这小子,给我老实点儿,别冲动,这关系到妈的生死存亡。”顾展硕摁着他的肩头道。

    “这也是螺儿直接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的原因吧!”顾展硕揽过顾雅螺的肩膀,又揽着顾展砚的肩头道,“螺儿、展砚你们自己小心点儿。”

    顾雅螺也曾经想不告诉他们兄弟俩原因,后来想想不妥,十二岁的年纪,在社会上历练这么久,心智早已成熟了许多,能承受的住,果然接受能力强。

    况且他们有权知道真相,再说了报纸上一登很快他们也知道了。

    到时候别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岂不更糟。

    “走走,螺儿咱们赶紧走!”顾展砚着急地催促道。

    顾雅螺看着毛躁着急地顾展砚道,“二哥你得明白,真凶是谁不重要,跟咱妈被指控,在法律程序上来说根本是两回事。我们首先得证明咱妈不是杀人凶手。你不准莽撞凡事得听我的。”

    “嗯!弟弟你听螺儿的。”顾展硕重重地拍着他的肩头道。

    “嗯嗯!我知道。”顾展砚虚心受教道。

    “对了,大哥,把生煎包给妈带过去,估计中午也没吃啥的。看过妈之后,我们在家里碰头商量下一步怎么做。”顾雅螺说道。

    “知道了。”顾展硕点点头道。

    与顾展硕分开后,顾雅螺先在街头买了一份报纸,一翻开报纸的头条就大篇幅的介绍这位伯爵先生。

    “螺儿,你看什么?”顾展硕走在外侧,抓着她的胳膊,免得撞着人,或者被人撞着了。

    “二哥,这就是死者。”顾雅螺把报纸递给了他。

    顾展砚站在树下,迫不及待的看了过去,匆匆看完一遍后。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发直,嘴里喃喃自语道,“螺儿我们能行吗?”

    刚才的雄心壮志,自信满满被一篇报道给打的七零八落的。

    顾雅螺蹲下去,握着他的手,与他面对面,“二哥,相信我吗?我保证妈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起努力好吗?”

    清澈的眼神如此的坚定,温柔的如春风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奇异让他升起了一丝信心,“我们一起努力。”紧攥着顾雅螺的手道,“不能坐着等死。”

    顾雅螺起身拽着他起身,看着他双腿依然打颤,“啪……”拍着他的后背道“打起精神来,你会发现他们没有那么可怕!真的。”

    “呃……我不害怕,为了妈,我不害怕。”顾展砚双拳紧握,拼命给自己打气。

    顾雅螺也知道这么做有些残忍,可是只能这样才能激发他们的潜力。谁让她现在这副样子,无法独立完成呢!还好没有让她失望。

    兄妹俩乘车去了案发现场,知道具体的街道,到了那里一问便知了。

    人命案多么惊悚的八卦话题,这条街是人人皆知了。

    案发现场是一个死巷,要不是顾展砚捡汽水罐摸遍这一区的每一寸土地,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可真够偏僻的。

    死巷只有一头拉着警条,连个看守警员都没有。

    估计是抓到嫌犯,又罪证确凿,所以才这么松懈的吧!

    顾雅螺跟顾展砚一弯腰就进去了,尽管人们好奇八卦,却没人敢进来一探究竟。

    所以现场保护的很好。

    清晰地现场痕迹固定线,地上还有一条拖行三米多的血迹,然后是一大滩血迹。一个垃圾堆,上面堆着建筑垃圾,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太干净了。

    “二哥,看了现场有什么感觉没有。”顾雅螺眯着眼睛摩挲着下巴问道。

    “感觉?”顾展砚蹲在血迹旁左看右看,最后颓然地挠挠头道。“螺儿我看不出什么?”

    “二哥我问你,你说一个有钱人,他来这条死巷干什么?”顾雅螺努努嘴道,“这里面有什么吸引着他来这里。”

    “一条破得巷子,谁闲得无聊会来这儿。即便是无意中闯进来,在巷口一眼就望到底了,还特么进来干什么?”顾展砚根据她的问题猜测道。

    “啊!我知道了,凶手肯定是熟人干的。”顾展砚惊喜地说道,“我说的对吗?”

    顾雅螺微微一笑点点头。

    “难怪现场这么干净,这里这么狭窄,这要是不相熟的两个人起了争执,这墙面一点皮都没蹭。只有熟人才会猝不及防被人打倒而毫无所觉。”顾展砚高兴道,“你看着墙皮一碰就掉了。”

    “可是,熟人来这里干什么?”顾展砚紧皱着眉头疑惑道,“有啥事非得来这里谈啊!”

    “二哥,你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了。”顾雅螺秀眉轻挑,勾唇一笑道。

    “啪……”顾展砚双手一拍,“今儿各条街道都有舞龙舞狮的热闹的很,这锣鼓喧天的,吵杂的很。在街边说话肯定不容易听到,所以来到这小巷里自然就顺理成章了。”

    “螺儿,我说的对吗?”顾展砚看着背对着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墙面的顾雅螺又道,“这墙有什么好看的。”

    “二哥驮我一下,我爬上墙看看。”顾雅螺轻蹙着眉头朝他招招手道,地面上的脚印被打理过,只在巷口有杂乱无章的脚印。

    顾展砚老实的蹲在墙边,而她则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由于前天晚上的一场雨得以让顾雅螺扒着墙沿上清晰地看见留下的唯一一个印迹,黑眸轻闪,“好了,放我下来吧!”顾雅螺笑容灿烂地说道。

    顾展砚小心地放下她,“螺儿,什么发现这么高兴。”

    顾雅螺眉开眼笑地说道,“又找到一条强有力的证明咱妈不是凶手。”

    “快说说,别卖关子了。”顾展砚急道。

    顾雅螺笑道,“从那个印痕判断凶手是个左撇子。”

    顾展砚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墙沿上不都明明白白留下了。”顾雅螺蹲了下来,顾展砚也顾不得会不会压到她,骑在她的脖子上,迅速的看了一眼墙沿。

    “砰……”的一下跳了下来,“什么嘛!只是一个圆形扇形印迹,怎么和左撇子扯上关系了。”顾展砚嘟囔着嘴,皱着眉头想不明白。

    “走,咱们出去说。”顾雅螺笑着转身道。

    忽然她被建筑垃圾堆里一个刺眼的亮晶晶的东西,晃了下眼。

    从都兜里掏出手绢垫在手里捏了起来那个闪亮的东西。

    黑眸一亮,趁势装进了兜里。

    上午这里背阴所以没有发现,此时阳光正好照射过来,才让她发现了。

    兄妹二人出了小巷,在附近找了个建筑工地,大年初一,工地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两人仗着人小钻了进去。

    走到沙堆面前,顾展砚拉着她道,“螺儿,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做实验啊!”顾雅螺看他道,“二哥跪下,为了妈跪下。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判断凶手是左撇子吗?”

    顾展砚跪在薄薄的沙土上,抬眼看着她,双眸充满了疑惑。

    “好了,站起来!”顾雅螺又道。

    顾展砚站了起来,刚才跪下的地方留下两个圆形印迹。

    这下子顾展砚恍然,不过接着又摇头,“这个印迹和墙头上的不像。”

    “二哥!”顾雅螺弯腰拍了拍自己两个膝盖的内侧,“想想如何爬墙头。”

    顾展砚翘起了腿,“哦!我明白了!”

    在顾雅螺的搀扶下在沙土上印下了左右膝盖内侧的印痕。

    “是左膝,左膝!”顾展砚抓着她的手激动地又蹦又跳道。

    “好了,好了,别激动,万一招来看工地的可就惨了。”

    顾雅螺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喊道,“喂,小鬼你们干什么的?”

    顾展砚抓着顾雅螺就跑,身后的人追着喊道,“喂!小鬼你们别跑,给我站住。”

    “傻子才不跑呢!”顾展砚大笑着拉着顾雅螺一口气跑出了建筑工地。

    直到身后没有追过来,两人才站在街头大口大口地喘息。

    “呵呵……”两人站在街头傻笑。

    顾展砚喘着粗气,冷静了下来,沙哑着嗓子说道,“不对,不对,螺儿,就算墙上留下的是左膝印迹,可……可也无法证明凶手是个左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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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探监

    “呵呵,那我们去爬个墙头试试。”顾雅螺笑着拉着他的手,开始找合适的墙头。

    找了一个小公园,高度非常合适的墙头。

    顾展砚助跑扒着墙头,他双手撑在墙头时抬起屈膝的右腿,所以墙上留下右膝盖地印迹。

    顾展砚跳下来,挠挠头,“这个不做准,我又不是左撇子。”

    “那二哥找个左撇子朋友。”顾雅螺扬扬下巴懒洋洋地说道。

    顾展砚扒拉扒拉记忆里,还真有个左撇子同学,大过年的,两人找到他们家。

    左家辉身高和顾展砚差不多高,浓眉,一双大眼忽闪忽闪,是个很爱笑的孩子。

    一听让他爬墙头,扭头摸摸顾展砚地额头,“你没发烧,这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啊!我穿的新衣,你让我爬墙。”

    “赶紧爬!”顾展砚一脚踹过去道。

    机灵的左家辉躲开了他的脚,助跑了几步,双手一扒把住了墙头,双手一撑,迈上了左腿,印下左膝印迹。

    “啊……”顾展砚突然的叫声,差点儿把左家辉给吓的摔下墙头。

    已经骑在墙头的左家辉朝他们道,“展砚,你想吓死我啊!”

    “对不住了,算我欠你一个冰激凌。”顾展砚求饶道,“不过,你下来再爬几次。”

    左家辉跳下墙头,又爬了几次,结论一样。

    顾展砚给他买了个超大号冰激凌,说了半天好话才请他离开。

    “怎么可能?”顾展砚怎么也想不明白。

    顾雅螺嘴角划过一抹笑意道,“根据人大脑对人体的控制盒科学平衡的道理来说,左撇子先迈左脚。当然这个不能太绝对了,有些人是习惯问题。

    不过凶手在当时情绪紧张,力求稳定的情况下,他肯定最信任自己的左脚。”

    顾雅螺他们在等公车的时候站在站牌下,她又道,“左脚是用来掌握身体的平衡性,右脚更加的灵活。所以走路的时候是下意识先迈出灵活的右脚。而用左脚来掌握平衡,左在前,右在后,从科学上讲,人的右脑比左脑发达,所以走路时先迈开右脚。

    而一般情况下先迈左脚,多是因为左撇子。从佛学中讲都是保佑,佑通右。呵呵……走路的时候,要看你的左脚在后面还是右脚在后面,在后面的那只脚总是会先走的。这是每个人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因为你不可能一只脚走二步,有的时候顺其自然,这个真说不清楚。”

    “其实要想证明,我们还有一方法可以证明。”顾雅螺眼带玩味的笑意琢磨着晚上要走一遭了。

    “什么方法。”顾展砚好奇道。

    “尸体是无声的见证者,从不说谎。”顾雅螺话音一落。

    顾展砚牙齿咯咯作响,上下打架,“你不会是要看逝者吧!”他实在说不出尸体两字。

    “死人比活人更可爱,因为他能告诉我,逝者生前的故事。以及他命丧黄泉的原因。逝者之躯便是如山的铁证。我们能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顾雅螺一字一句地说道,无比的虔诚。

    顾展砚若有所思,虽然承认她说的对,不过毕竟是个少年,对这些可是敬谢不敏。

    “那个现在去哪儿?”顾展砚看着公车过来道。

    “去看看咱妈?”顾雅螺抬眼看了下天色还早,没想到如此的简单,结束的如此快,余下的得晚上形势。

    顾展砚拉着她的手上了公车,两人坐到了最后面。

    &*&

    顾展砚他们看见顾展硕蹲在警署外面赶紧跑过去道,“大哥,你怎么在外面?”

    顾展硕一看见他们到来,跑了过去,慌里慌张道,“展砚、螺儿怎么办,怎么办?他们决定以谋杀罪起诉妈!”

    顾雅螺一看顾展硕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离开这段时间哭了很久,这眼睛又红又肿的。

    顾展硕哽咽道,“平时警员在侦查罪案前,推三阻四的不给钱他们都不挪动,今儿行动力怎么这般迅速,如果不是假期,妈立马就被压上公堂了。”

    顾展硕说的是实情,现阶段的贪腐遍地,警员在侦查罪案前或者消防员在救人灭火前,常常以茶钱为名来榨取金钱。

    轮到陆江丹,警察的行动力这般迅速,那么顾展硕发此牢骚就不奇怪了。

    “大哥,见到妈了吗?”顾雅螺转移话题道。

    “展砚,螺儿妈不见我!”顾展硕说着又哭道。

    “妈不见你,为什么?”顾展砚奇怪地问道。

    顾雅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妈是羞愧,在我们面前极度地羞愧,没脸见我们。”

    “什么意思?”兄弟俩齐齐地问道,“难道妈真的……”

    “别胡思乱想了,傻站着干什么?进去就知道了。”顾雅螺率先朝里面走去。

    顾展硕疾步上前拉着他们二人道,“我刚才在警署录了口供。”

    又道,“录口供的时候,我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知道对不对。”

    “大哥做的很好。”顾雅螺说道。

    三人再进警署的时候,正好被警察截住了,分别又给顾雅螺和顾展砚两人录了口供。

    然后才去找陆江丹,这一次顾雅螺让看守女警员传一句话给陆江丹,‘外公家的地址我们没有记清。’

    果然,不一会儿陆江丹答应见他们,三人顺利的进去了。

    三人被警员带牢房处,警员面无表情地说道。“陆江丹,你的三个孩子来看你了。”

    透过铁栏杆就看见陆江丹垂着头坐在凳子上,对于他们的到来反应冷淡。

    打开牢房门兄妹鱼贯而入跑到陆江丹身边叫道,“妈……”

    “坐下,坐下。”看守警员对他们兄妹三人冷声喝道。

    兄妹三人坐在陆江丹对面桌子的长椅上。

    “妈,为什么不见我们?”顾展硕受伤的说道,“我们都知道妈没有杀人。”

    “妈,我和螺儿已经……”顾展砚高兴地说道。

    顾雅螺踩了顾展砚脚丫子一下,朝铁栏杆外面看看。

    顾展砚看见看守警员还在,立马改口道,“我和螺儿也相信妈是无辜的。”

    看守警员露出了个鄙夷地笑容,进到这里面的,哪一个不说自己是无辜的、冤枉的。

    孩子们的话,仍然让陆江丹无动于衷,只是机械地重复告诉孩子们外公的地址。

    顾雅螺明眸轻闪,微笑着问道,“妈,和被害人相同血型带血的英镑上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陆江丹心虚的颜面扶额……

    “妈,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顾雅螺继续步步紧逼道。

    看守警员看着陆江丹的的表情,一脸看吧,‘说什么冤枉’,让顾展硕害怕。

    “妈,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拜托你别露出这心虚的表情好不好。”顾展硕看着她这样子,请求道。

    “妈心虚的原因是您想把英镑据为己有的负罪感。尤其在我们面前,和常常教导我们拾金不昧的品德向违背?”顾雅螺握着她地手微微一笑道,“您心虚的是这个,与本案谋杀没有关系。”

    陆江丹被顾雅螺的话重重一击,‘崩溃了’,彻底的抛下了包袱幽幽地说道,“和你们分开后,妈打算去找个短工打,本以为过年期间工作好找,结果问了几家流动小摊都不请人。

    我被舞龙舞狮的人给挤进了巷口,正当抬脚要走时,发现了那一百英镑,我要去捡时,一阵风吹过,英镑被吹进巷子。我追上去捡了起来,那是一百英镑,我按捺不住诱惑,我萌生了据为己有的念头……”她愤怒自我厌恶,她单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我想着儿子的学费有着落了,螺儿的可以穿新衣了,中午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吃大餐了……”放下手抬眼看向他们又道,“转身时我看见一个男人躺在那里,好奇心驱使,我走了进去。”她惊恐地看着他们,手不自然颤抖着说道,“我看见了血,吓得瘫软在地上,尖叫了起来,招来了警察。”

    “我想跑可根本站不起来,后来听警察说,人已经死了。”陆江丹神情痛苦且无奈地说道,“我还能怎么做?陪审团会相信我说的话。”她指了指看守警员,“连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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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们信妈!”两兄弟重重地点头两双手叠向了陆江丹的手放在上面道。

    “是妈不好,妈不是一时起了贪念,就这不会……”陆江丹自我厌弃道。

    “妈,您无须这么自责,真的。”顾雅螺双手俯在他们三人的手上,“人之常情而已。”

    看着自己的儿女,陆江丹抹了下双眼道,“你们三个答应妈,去找外公好吗?有他照顾你们,妈也放心。”

    “妈您会没事的!”顾展砚坚定地说道。

    “我会的,我们会去找外公的。”顾雅螺点点头道。

    先安抚着她再说,答应是答应,找与不找是两回事。

    看着陆江丹无精打采地样子,顾雅螺眉目轻闪,不如找点儿事让她做。

    顾雅螺握着她的手道,“妈,与其等死,不如您打起精神想想和我们分开后,您都遇到了什么人,这些人说不定可都是对您有力的时间证人。”

    “对对,妈您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好在外面找。”顾展硕忙不迭地点头道。

    “探视时间到了。”看守警员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道。

    “妈,这个生煎包给你。”顾展硕把揣在怀里,带有他体温的包子递给了陆江丹。

    “妈,这仗我们还没打呢!别急着认输,冷静下来。难道真让我们成了没妈的孩子吗?”顾雅螺拍拍陆江丹地手道。

    “妈,为了我们打起精神来。”顾展砚说道。

    “好好的回忆今儿上午发生的事。”顾展硕认真地看着她道。

    “嗯!”陆江丹含泪看着三个如此冷静,且如此信任她的儿女,没理由自怨自艾得颓废下去。于是答应道,“妈一定打起精神。”

    三兄妹出了监房,站在街边,这时天暗了下来,“咱们去哪儿?”顾展砚问道。

    “回家!”顾展硕道。

    “我不回去,回去肯定要受房客们的指指点点。”顾展砚脚踢着空汽水罐哐啷道。

    “不回家去哪儿,去住旅馆,没有身份证你怎么登记。再说了你理会他们说什么干嘛!”顾展硕好言相劝道。

    “不是这个,我知道妈是被冤枉的。我是怕我沉不住气什么话都往外说,到时候坏了事就不好了。”顾展砚知道自己的脾气暴躁,所以最好的方式是不见面。

    顾展硕闻言眼前一亮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们去案发现场看得如何了。”

    顾雅螺看着街边的路灯依次亮起道,“天不早了,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兄妹三人找了个街边的大排档,虽然是国人的传统重要的节日春节,可这里是英国的殖民地,假期只有三天。

    所以摆摊儿的依然多的很。

    坐在大排档的角落里,此时还没到饭点儿,客人不多。

    顾展砚已经把事情小声地嘀咕给了心急地顾展硕。

    顾展硕激动地站起来,这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大哥,坐下,坐下,别激动!”顾展砚拽着把他拽到了凳子上。

    “三位的鱼蛋粉面来了,慢慢吃啊!”老板娘和善地说道。

    三人出了大排档,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回家后,顾展硕推开房门,本来还热闹的客厅,刷的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们三个去哪儿了,知不知道警察一直在找你们。”房东太太走过来道。

    “我们刚从警局出来。”顾展硕神色如常地说道。

    “那你妈的事,你们知道了吧!”房东太太小心翼翼地问道。

    “谢谢关心,我们先进房了。”顾展硕拉着他们兄妹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杨太太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道,“房东太太,你胆子可真大,居然还跟他们说话。顾太太那样的人,真看不出来,谁知道那几个小崽子……”她顿了一下犹豫了一下道,“房东太太发生这样的事,您还让他们住在这里啊!”

    “是啊!是啊!”其他房客围了过来,“房东太太不是我们狠心,实在是很影响我们的。他们继续住在这里,也会影响你的生意的。”

    “对啊!再说他们未成年,未来房租谁交啊!”

    这一点击中了房东太太的软肋,她也是靠房租过活的。

    “起码让他们住满这个月,顾太太要真是有事的话?他们会被送进孤儿院的。”房东太太叹口气又道,“唉……也不知道顾太太有亲戚没有。”

    杨太太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有亲戚早就来了,顾太太住在这里三年,我们都没见过她家亲戚。我看呀他们几个被送到孤儿院是没跑了。”

    房东太太叹声道,“孩子还这么小,孤儿院那种地方,我听说里面黑着呢!对孩子又打又骂的,不听话,还不给饭吃。”

    房客们唏嘘归唏嘘,却没有大方的说自己收养他们三兄妹。

    住在这里的有几个富裕的。

    杀人犯的孩子,恨不得避之不及。收养,算了吧!

    “我可不想跟杀人犯的孩子住在一起。”杨文海扒着杨太太地腿仰起脸小声地说道,“会被同学笑的。”

    “嗯!”顾展硕摁着顾展砚的紧攥的拳头。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插什么话。”房东太太轻斥道。

    “房东太太怎么说话呢!跟一个小孩子你计较什么啊!”杨太太一看见儿子被训,这脸立马耷拉下来,“孩子他爸,我看过完年,咱找房子去!这地方没法住了。年三十被人堵着门口骂狐狸精就够难看了。人家都是新年新气象,现在倒好,大年初一又扯上人命官司,我看这里风水不好。”

    杨太太一番唠叨,一句风水不好,还真是说的房客们心里起了涟漪……

    房东则出来打圆场道,“天不早了,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啊!像我老婆说的,法院判下来,政府会接管的他们三个的。咱就在忍上一些日子呗!跟孩子计较什么啊!”

    说着拉着自家老婆进了屋。一下子没得谈喽!只好各回各房。

    “我说老婆,你说你,顾太太现在的情况,咱们真的要为他们把房客全得罪了,这没人租房子,咱吃什么,喝什么?”房东黑着张脸斥责她道。

    房东太太抬眼,双眸闪闪发光道,“老公,你说万一顾太太真的被判了绞刑,咱收养他们三个孩子如何?”

    房东太太把顾展硕他们三个夸得跟花似的……说的房东也认真思索了起来。

    &*&

    杨先生拉着杨太太回到屋里劝道,“算了老婆,计较那么多干嘛!真不想住的话,我明儿找房子去。”

    杨太太气的手指着房东太太地房间小声道,“打量别人不知道她房东太太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自己没有孩子,看得人家顾太太的三个孩子乖巧懂事,又长的漂亮,等着人家顾太太被判了死刑。她想着收养了。”

    “啊!那这样的话,咱还真的搬走。”杨先生琢磨道。

    杨太太冷哼一声嘀咕道,“哼!你还真以为房东太太好心啊!还不看人家孩子已经半大了,不上学也能出来工作,也算个小劳力了,挣得钱还不是攥在她手里。等着捡现成的。”手指戳着他的脑门道,“你呀!别把人想得太好!”

    “你小声点儿,这里隔音差,被人家听见了不好。”杨先生扯扯她的衣袖朝顾展硕那边点点头道。

    杨太太下巴一扬,“我就是让他们听听,别以貌取人,我是为他们好!”

    “好了,少说两句。”杨先生说道,“孩子大了,以后啊!少发孩子们面前发这种牢骚,被阿海他们传出去多不好啊!”

    “不说了,不说了,睡觉。”杨太太起身道,“我去端水,洗漱。”

    “睡觉吧!晚上还有事做呢!”顾雅螺脱鞋上床道。

    “嘎吱……嘎吱……”兄弟俩爬上了上铺,和衣躺下,盖上了被子。

    不过显然有人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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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
她是游走于黑暗之中,令人望而生畏的世界级特工,没想到生无可恋的她却重生到了七十年代的香江贫寒的单亲之家,一步步崛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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