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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全文阅读

作者:秋味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txt下载     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7章 谁比谁更惨

    正在大家焦急的等待着陆皓杉的时候,那家伙躲在茶餐厅的后巷中。

    厉秋萍提着垃圾袋下来走过后巷的时候看着角落里缩的黑影,吓了一跳。

    “嗬……你是谁啊!说话?”厉秋萍举着垃圾袋颤抖着手,指着缩成一团的黑影,大有情况不对她手里的沉甸甸的垃圾袋就招呼过去。

    “是我!”陆皓杉抬起头来道,“别怕,厉秋萍,是我。”

    “是你啊!吓死我了。”厉秋萍拍着胸脯道,放下手中的垃圾袋,“你怎么这儿,怎么到家了不进去啊!”

    厉秋萍问了也不见他回答,看样子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蔫了吧唧的。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厉秋萍走过去,蹲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快回家吧!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厉秋萍催促道。

    见还是无动于衷的他,厉秋萍于是问道,“能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当厉秋萍以为他不会回答,正想着去叫人的时候,听见旁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陆皓杉把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厉秋萍哭笑不得,她还以为天塌下来了?原来就这事啊!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这样呢?真像个孩子似的。”厉秋萍地说道,声音温婉且包容。

    “机会来了没抓住,我真是没用。”陆皓杉低着头,沮丧道。

    “我记得你大学又不是学的表演,这对你来说你认为是机会吗?不是该学以致用吗?”厉秋萍继续劝说道,“比如唱歌,有些人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歌跑调,不吃这行饭不就得了。想必你也不是真的想当演员,只是对不住大家的热情,为你跑前跑后的张罗。”

    “说句不客气地,你堂堂一个大学生。怎么想去当戏子啊!”厉秋萍不解道,“这要是在神州,可是要被打倒的。”

    又道,“这真不算什么?不要再想了。没必要后悔,你想想看,虽然你受到了一些打击,就当是人生中的一次历练。哦!原来我没有当演员的天赋啊!没必要像犯了天条似的,我干别的不就行了。”

    “没脸回家了。没脸面对小舞他们。”陆皓杉懊恼地说道,“非常简单的事,怎么就被我搞砸了。”

    “你这么自责,他们会心疼的,他们现在该多担心你啊!”厉秋萍柔美地说道,清澈的眼神温柔似水。

    “他们,尤其是小舞为了我的事,整整忙了两天两夜,结果被我给搞砸了。”陆皓杉抽泣哽咽道,“我今天第一次这么慌乱。不知所措。好像快要窒息了一样。”

    厉秋萍从兜里掏出手绢递给了他,见他不动,直接塞到了他的手里。

    陆皓杉拿着手绢胡乱的擦擦自己的眼睛。

    “活在世上,会经历比这更严重的挫折,只是没演好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关系的。”厉秋萍轻声细语道,“凡是成功的人,都经历过很多次失败的经历,记在心里下次努力就行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演好的。”陆皓杉心里难过道,不止是感觉自己让大家失望,还有被打击的自尊心。

    本来还想着拿到片酬给大家买礼物的,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越想越伤心。陆皓杉哭的跟个孩子似的,呜呜……

    看着他哭的伤心的要死的样子,厉秋萍想了想道,“你也知道我是从神州过来的,我家里的成分不好,外公虽然是大学教授可惜被打倒了。

    年轻不懂事。曾经傻乎乎的以为和家里划清界线投入组织的怀抱就没问题的。那时候思想特别的偏激,跟着小将们在激动人心的红色年代,我们已经不上课了,老师忙于学习、检查和相互的揭发,我们走上街头,愤怒地注视着墨镜、长发、尖头皮鞋和雪白的衬衫领子,把这一切都称之为‘阿飞’。我们崇拜保尔.柯察金,模仿着少年保尔的一切,为了锻炼自己的勇敢和意志,轮流着从二楼阳台上往下跳。我们有自己的组织,定期出版自己的报纸,我们半懂不懂地读着毛、列、马和恩的著作,我们真诚地关心和讨论着国家大事,我们相互传说某某的家里又被查抄出多少多少的黄金和现钞,我们仇恨地注视着社会上一切贫富悬殊的现象,因为我们曾经天真地相信这一切早已被消灭。所有的危机感都在那个时代被激发出来,我们庆幸自己终于又一次赶上了革*命,我们把‘保卫’视为自己责无旁贷的神圣职责。我们没有军装,也没有军帽,我至今仍然激烈地认为,这些没有军装和军帽的少年和青年,是当时小将们中最出色的一群。”眼睛里含着泪花,表情冷漠,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话锋一转道,“可是现实非常的残酷。”

    陆皓杉渐渐停止了哭泣,睁着明亮的大眼,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望着她浑身颤抖着悲凉、哀伤的死气。

    厉秋萍翻开手掌,五指缓缓收拢,旋即放开,黑眸沉寂如阴暗的雨夜。“在那一年的年尾,有一天,一个伙伴匆匆地跑来,他向我们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住在我们隔壁楼里的‘小皮匠’,刚刚被揭发出来是一个逃亡地主,而且欠着劳动人民的血债。我想,在那一瞬间,我们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我至今仍然能清晰地描述出那个‘小皮匠’的外貌,我记得那是一个模样和善的中年人,衣服上打着补钉,见谁都笑容可掬,在马路的拐弯角,终日守着他修鞋的挑子,我每次见他,都会有礼貌地喊他一声‘伯伯’,我想,我和我的伙伴们的鞋不止一次地被他免费修过。而现在,这个‘小皮匠’,这个被我们有礼貌地称呼过‘伯伯’的小皮匠,竟然是一个‘逃亡地主’,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我们一致认为他是一个‘还乡团’,而且有着不止一条的人命血案,解放前夕趁着混乱潜逃上海,我们还断言他的家里必然藏有驳壳枪、匕首和变天账。我想提请历史原谅我们,在当时,对于一个13岁的我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动人心的呢?请想一想,一个逃亡地主,竟然化装成小皮匠,潜伏在我们身边,我们将面对一个真实的阶级敌人,所有的小说和电影都在此时向我们展示着它的全部的真实性。正是在那一天的黄昏,我们愤怒地呐喊着向‘小皮匠’的家里涌去。”

    厉秋萍声音低沉了下来似乎有些冷冽,陆皓杉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在变低了,空气里忽然变得有些沉郁,“我的记那一天的黄昏,‘小皮匠’的一家正在吃饭,我看见在我们涌进屋子里的时候,那家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小皮匠被我们围在中间浑身哆嗦,胡乱点头,语无伦次地回答着我们的种种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在‘小皮匠’的点头中得到证实。‘揍他’一个声音愤怒地高叫着,我看见无数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小皮匠’的身上。轮到我了,我看见我的拳头高高举起,然后形成一条弧线,慢慢向前划出,可是它突然在中途颤抖了一下。”

    厉秋萍双眼无神痛苦的回忆着,“你知道我当时看到了什么?我的手在当时突然颤抖起来,我看见了一个女孩,那么小那么瘦弱的一个女孩,她卷缩着身子,努力着想消失在她的父亲的身后,她是那么小,小得我们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双恐惧的、惊惶的、羞辱的、无助的眼睛,我在当时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动物园受惊的小鹿,那时,我看到的也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我突然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后来的情况,我只记得我的拳头最终还是打了出去,然而已经是那样地软弱无力。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样离开那家人家的,我痛恨自己,我像保尔.柯察金一样,猛烈地谴责这种可耻的小资产阶级的温情。”

    厉秋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涩意和蓄满泪水的眼眶,“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家的,我想我失魂落魄的神情引起了姥姥的注意,姥姥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从小如此,她总是津津有味地听着我和姥爷的激烈讨论,她对外公有一种出奇的信赖,她相信她的外孙女正在为正义而战。可是那一天,姥姥却敏感地注意到我的反常。后来不久就弄清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她严厉地训斥着我,罚我长跪不起,完全不顾一个革命小*将的高傲和尊严,我从来没有看见姥姥发过这样大的脾气。我还知道,姥姥后来瞒着我上门赔礼。后来我们家也遭受了灭顶之灾,很可悲是吧!我想我当时的眼睛里面的也满是恐惧、惊惶、羞辱和孤立无助。”厉秋萍凄然一笑看着他,“姥姥、姥爷被送进了五七干校,做农活,拿着笔杆子的手,拿起了锄头,我也跟着进去了……”话锋一转道,“我现在想起了姥姥,满怀感激地想着姥姥,你很难想象,我姥爷是大知识分子,留过洋。我姥姥却识字不多,会烹饪,会缝纫,一手刺绣活灵活现的,性格温顺。接受封建教育很传统的女性,但我所有的启蒙都来自姥姥默默的关怀。”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孺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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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我跟你拼了

    

    “我也很后悔,后悔伤害了那么多人,一方面接受着姥姥、姥爷的养育,一方面还批判他们,到最后还得他们救自己。我才是最该死的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这么做,我一定守着姥姥、姥爷。我如此伤老人家的心,他们还不放弃我……”厉秋萍自责道,比陆皓杉哭的还惨,眨眼间这黑框眼镜上满是泪水。

    陆皓杉也不好意思哭了,“那不是你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把手绢还给了她道,“别哭了,相信你姥姥和姥爷一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回去的。螺儿他们不就参加秋交会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回去的。”

    接着又劝道,“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我认为和玻璃玩具没什么两样。在我眼里你很坚强,敢只身游水过来,非一般人。你的内心非常坚强。”

    现在改成他劝她了。

    厉秋萍接过他手里的手绢,摘下眼镜擦了擦,被泪水洗涤过的双眸,灵动清纯,秋水盈盈波光潋滟,陆皓杉愣了一下,随即别过了目光,他没想到黑框眼镜下是这样一副精致娇俏的脸蛋儿。

    而厉秋萍则粗鲁的手背抹了抹脸,重新戴上了眼镜,遮住了眉目如画的容貌。

    “很抱歉,一个男子汉哭的稀里哗啦的。”陆皓杉羞赧地不好意思道。

    “我不也是,咱俩扯平了。”厉秋萍温和地笑道,“今天还要谢谢你,说出来,这心里痛快多了。”接着又道,“比起压抑感情的人。这样更近人情。”

    “好了,赶紧上去吧!家里人该担心了。”厉秋萍站起来道。

    “今天谢谢你了。”陆皓杉扶着墙跟着站了起来,跺了跺已经麻了的脚。

    “你先上去吧!我把垃圾扔了。”厉秋萍提着垃圾袋子道。

    “怎么大晚上的扔垃圾啊!这后巷里多不安全。”陆皓杉皱着眉头道。

    “今天是意外,平时我都是早上的。”厉秋萍简单的解释道,“为了赶制婉婷小姐的婚纱,耽误了其他顾客的礼服,所以这几天忙着赶工。”

    “我陪你去吧!”陆皓杉接过她的垃圾袋。抬脚就朝垃圾站走去。

    垃圾袋已经被人抢走。厉秋萍只好跟在后面,扔掉垃圾后,两人回到茶餐厅前面。

    陆皓杉看着厉秋萍进了楼道。才转身走过茶餐厅,上楼,直接上了天台。

    &*&

    “怎么还不来啊!这什么都准备好了,菜都洗干净。切好了,就等着他回来下面。”陆皓舞嘀咕道。

    刚才大家择菜。洗菜,就等着他回来,怕他拍外景,吃不好。好给他补补。

    “再不来,我们就得去汇报了,不然的话。爷爷知道了罚的更重。”陆皓儿担心道。

    “再等等!”陆皓舞出言拦着道,“去汇报也行。就说我哥在同学家睡了。”越想越觉得可行,“逸哥,这样行吗?”

    “说谎也行,但是我们首先得确定皓杉是安全的,不然的话,这个谎就不能说,万一他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我们还瞒着、骗着可不成。”陆晧逸坚决地反对道。

    “那怎么办?”陆皓舞傻眼了,她希望哥哥试镜成功,但更不希望哥哥陷于危险之中。

    左右为难之际……

    “来了。”顾雅螺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立马说道。

    这一下子,本来还在犹豫朝家里的长辈们坦不坦白的陆晧逸他们,呼啦一下子全部涌到了楼梯口。

    “没人啊!”陆露透过晕黄的楼道灯,空空如也。

    “这不是来了。”顾雅螺轻笑道,素手执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花草茶。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了蹬蹬脚步声,不一会儿就看见了姗姗来迟的陆皓杉。

    “哥,你可回来了,真是辛苦你了。”陆皓舞蹬蹬跑下楼梯挽着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说道。

    “终于回来了。”陆晧逸他们蹬蹬上了天台,让开了楼梯。

    “看你拍戏给累的,看样子就快死了似的。”陆皓舞扯着他上了天台,换了鞋子,进了屋。

    大家都围着陆皓杉盘膝坐下,“怎么样?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陆晧逸看着他道,“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只等着坐上锅,汤开了。”说着他起身把砂锅炖到了煤气灶上。

    “怎么样,怎么样,拍戏了吗?”陆皓舞激动地追问道,“是什么戏?古装的、现代的、民国的、还是黄梅调,武打片,还是文艺片啊!去拍戏是不是很过瘾啊!”

    顾雅螺看陆皓杉无精打采地样子,一脸的我失败了,还用的着追问嘛!

    陆皓杉深吸一口气,小声地说道,“拍倒是拍了,可没成。”

    “怎么回事?”陆皓舞随即就大声地问道。

    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陆皓杉,等着他解疑答惑。

    陆皓杉哭丧着脸道,“演得实在太差了。”

    “你……你……你昨儿不是练得挺不错的吗?”陆皓舞结结巴巴地说道。

    陆皓杉低垂着头,沙哑着嗓音说道,“我对着镜头,眼前一片漆黑,脑中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别说台词了。”

    “怎么台词太多了?不好背。”陆晧逸问道。

    “绕口!”

    “全是古文?”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道。

    “不是,就一句。”陆皓杉抬起头来懦弱道。

    “就一句,那……那句是什么?”陆皓舞提高声音道。

    “我跟你拼了。”陆皓杉小声地说道。

    “我……我跟你拼了,就这么一句。”陆皓舞竖起食指问道,耐着性子又问道,“你就重……重拍了好几遍,是吗?”

    陆皓杉刚才发泄完情绪,现在理智回来了。“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挺窝囊的。”

    “没关系,不成就不成了,本来就是去玩儿的,咱又不指着这个生活,你学的是金融,又不是表演。”陆晧逸安慰他道,“没什么。没事的。哦!锅开了,我给你下面。”

    陆皓儿起身道,“我来吧!”转身去了流理台前下面。

    陆皓舞看着他道。“哥,我不是说你这次演的不好。”拿起茶几上冷掉的花草茶灌了一口,“就是怎么也理解不了,就那么一句台词。你都没有演好,还得重演好几遍。”

    “小舞。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陆晧逸扯扯她地胳膊道,真是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哎呀!这件事我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陆皓舞不耐烦地说道,接着转向陆皓杉问道。“哥,你说说看,为什么让你重拍。”

    陆皓杉说道。“这是武侠片,村子被恶人给屠了。我演的是村民甲上山采药回来时就看见,血流成河,断壁残垣,连滚带爬的从满是尸体的山坡上下来,正好滚到恶人脚下,然后双眼冒火的说了一句我跟你拼了,就冲上去了。被恶人一招就给灭了。”

    “嗯!”

    “这有什么难的。”陆皓思不解地问道。

    “可是我怎么也演不好。”陆皓杉难过地说道。

    “是……是你嘴巴张不口吗?”陆皓舞问道。

    “台词背错了。”陆露问道。

    “不是,台词我到是背对了。”陆皓杉扶额不好意思道。

    “就五个字,再要说错的话,三哥就找块儿豆腐撞墙得了。”顾展砚掰着手指调侃道。

    “这还能拍错嘛!被人家一招灭了你躺到地上装死不就得了。”大家齐刷刷地看向陆皓杉,感觉不可思议。

    “哥,哪出错了。”陆皓舞问道。

    “第一遍,我忘了这是拍戏,看见恶人我就真的跟他拼了。”陆皓杉低垂着头道,“本来一招就该被人家灭的,结果我……我出手把人家给打趴下了。”

    虽然发笑很失礼,也非常打击陆皓杉,可是这意思完全不一样。

    这憋笑憋得很辛苦。

    陆皓杉接着道,“第二遍我台词没说错,也冲了上去,可是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了,摔的眼冒金星的。”不等大家反映他又道,“第三遍我台词也对,冲劲儿也够,可是恶人也一招结果了我,不过死的太快了,一下子栽倒,让人一看就假惺惺的。”沮丧着又道,“然后又演第四遍,结果冲的太狠了,冲到导演身前,来不及刹车,把导演给压在身下了。就这些。”

    陆皓舞已经无语了,只好拿起茶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冷茶水。

    就听见陆皓杉接着说道,“最后我们导演冲我大声嚷嚷,我跟你拼了才是,哪里找来的愣头青。”小声地说道,“看样子急了,我真是个笨蛋。”

    陆皓舞是无语望苍天……

    陆晧逸看着自责不已地陆皓杉赶紧劝道,“什么笨蛋啊!第一次站那儿拍戏,谁不紧张啊!”

    “怎么现在就没问题,记得那么清楚。”陆皓舞烦躁地看着他道。

    “谁说不是呢!是我无能,都没脸见你们了,我怎么这么笨!五个字的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两个镜头,我竟然四遍都拍不对,我真怀疑我的智商了,真是自尊心都被碾成碎了。”陆皓杉难过道。

    “算了,三哥,别介意了,你又不是打算吃这行饭的,咱又不是走这条路的,不成就不成呗!”顾雅螺拍拍他的肩膀道,“至于垮掉的自尊心,你去股市上搏杀几回,就挣回来了。”

    “对呀!对呀!”大家纷纷附和道。

    “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别再想了,三哥,干这行,得有点儿天分。”顾展硕好言相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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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我想当艺人……

    陆皓逸他们这边忙着安慰陆皓杉破碎的自尊心。

    陆皓舞却越想越生气,怒不可遏道,“重拍几遍无所谓,可他居然敢骂你,你当场就应该骂回去。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这心里窝了一股子火,不能撒在陆皓杉身上,只好撒在导演身上了。

    “那个狗屁导演敢叫你愣头青,他活腻味了。”陆皓舞瞪着大眼火冒三丈道。

    “得重新打杀一遍,演员们又得重新啊啊啊的倒地装死。”陆皓杉非常羞愧的说道,实在是太抱歉了,“我好像把导演压得也不轻。”

    听陆皓杉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应该拍打戏吗?我们三哥不是勇斗歹徒吗?”顾展砚突然说道。

    “那样更糟!”顾雅螺摇头道。

    “为什么?”陆露不解地问道。

    陆皓思解释道,“拳脚脚无眼,这要是伤着人家的脸面可就惨了。第一遍不就是把人给揍趴下了,幸亏人家大人大量没有追究。”她接着又道,“演员可都是靠脸吃饭的。”

    “哦!”

    顾雅螺黑珍珠的眼眸流光湛湛,笑盈盈的脆声说道,“三哥,你的未来明明是靠脑子的,干嘛非要靠脸吃饭啊!”

    “哎!螺儿说的太棒了。”陆皓儿端着砂锅下来,放在茶几上的大盘子里,“别胡思乱想了,快吃排骨面吧!”

    陆皓杉抄起筷子吸溜吸溜地吃面,陆晧逸劝道,“皓杉别多想了,就当是一场特别的经历。”

    大家伙看着他眨眼间将一碗热腾腾地排骨面,连面带汤一起下了肚。

    陆晧逸起身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下去了。”

    “我洗干净砂锅就下去。”陆皓思站在流理台前道。

    “你们呢?”陆晧逸看向顾雅螺他们三人道。

    “我们去四楼等一下我妈?估计快回来了。”顾展硕说道。

    “那好。”陆晧逸带着两个妹妹下去了,陆皓杉也随即跟着下楼去了。

    陆皓舞盘膝坐在地板上,捶着茶几道,“哎呀!真是的。哎呀,气死我了。”唉声叹气道,“我哥怎么这么简单的镜头都不过去了呢?真是的。”真是捶胸顿足的。

    “五姐,你就别气了。这谁还没个紧张的时候。”顾展硕厚道的地说道,“这要是搁在我的身上对着镜头,我或许也说不好话。”

    “多难得的机会啊!一撒手飞了,可惜死了,真是窝火。哎呀!我的天。”陆皓舞挥舞着拳头,这有力气没处使,真是憋屈死了。

    “少说两句吧!五姐,看样子,三哥比你更难受,更窝火。”顾展砚叹声道,非常生气地说道,“演不好就算了,那个混帐导演嚷嚷什么啊!不就是个破导演吗?又不是没他活不了了。估计还没三哥挣得多呢!”

    “唉……我本来以为?”陆皓舞及时刹住车道。

    “本来以为什么?五姐以为三哥要是能成事,你就可以了。”顾雅螺瞥了陆皓舞一眼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陆皓舞惊奇地看着他们道。

    “你所作所为。瞎子都看的出来。”陆皓思拿着毛巾擦擦手,走过来两步,坐到了她身边道。

    “你呀!别妄想了,别说爷爷,二叔那一关就别想过关。”陆皓思拍着她的肩膀说出事实道。

    被揭穿的陆皓舞也不恼,反而唉声叹气道,“哎!我做做梦还不行啊!”

    “五姐就那么喜欢当演员。”顾雅螺好奇地问道,现在这时代又不是后世,把明星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通过媒体毫无顾忌的宣传,少男少女们整日里做着明星梦。发财梦。

    现在的明星赚的也就是个工资,真没有他们烤肉赚的多。

    “也许是名字里有舞字,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是的我想当艺人。”陆皓舞认真地说道。

    顾雅螺不想多说什么?说明星的世界太残酷。说娱乐圈里的潜规则。

    “就单说,假如真的当了演员为艺术献身呢?让你卖弄色相脱衣呢!”顾雅螺说道,这一时期也就是明年风月片大行其道的时期,说的好听点儿风月片,其实就是三级片,一脱到底。香江没有电影分级制度,这类风月片随便放,谁都可以进电影院看。

    提起风月片电影,不可不提到邵氏电影,邵氏风月片取材自由,中国的传说,名著,野史已经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而创作都们又善于构思奇的桥段,利用**这一噱头,拍出颇具情趣的佳作。例如李翰祥,楚原,吕奇,桂治洪,何藩,何梦华等均是拍摄风月艳情片导演中的佼佼者。说邵氏的“风月片”或“艳情片”而不说**片,正是因为这批电影虽关乎风月,猎奇,香艳却不**,商业性,艺术性俱佳,雅俗共赏,在娱乐和艺术上的贡献真令人叹为观止!

    这种风月片虽然讽刺现实,但与男人带来的或许是名利双收,与女人来说,脱容易,穿就难。

    陆皓舞还没说什么呢!陆皓思就立马嚷嚷道,“那可不行,小舞,听话,你别做什么明星梦。二叔连超短裙都不让穿,这脱光了衣服还了得。”

    “知道了。”陆皓舞不甘心道,心里腹诽道:我不接拍那些片子不就可以了。

    顾雅螺也知道一次劝不住她,这事还是等她下定决心,走这一条道路后,再详细谈吧!

    “时间差不多,我妈该回来了,我们下去了。”顾展硕起身道。

    然后和顾雅螺他们三人一起穿过天台,下了到了四楼。

    而陆皓思和陆皓舞两人收拾了一下天台屋,锁上门下了楼各回各家。

    陆皓舞进了家,向父母道了声晚安,洗澡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这么一直到了后半夜。耳听的隔壁房间传来声音,披上外罩出了房间,扭开了陆皓杉的房间。

    透过窗外的月色看着陆皓杉抱着棉被嘴里嚷嚷着,“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冲……。”

    真是好不可怜,睡觉都睡不安稳,陆皓舞再大的气性也没了。

    伸手推了推他道,“哥、哥,醒醒。”陆皓杉翻身嘴里咕哝了两下,彻底地睡着了。

    陆皓舞悄然退了下来,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陆皓杉晨练回来看见厉秋萍从茶餐厅端着早点上楼便上前说道,“早上好啊!昨天谢谢你。”

    厉秋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精神不错,看样子你没事了。”

    “你也很好。”陆皓杉看着她道。

    以往两人只是点头之交,在陆皓杉的记忆中厉秋萍身上都洋溢着矛盾的气质,抿起嘴唇沉默时给人以疏远游离的感觉和勾起嘴角笑起来时的温暖亲昵,此刻却分明被另一种气息所取代,眼前的厉秋萍不论眼神或是笑容都更加纯粹更加明快,偏偏又有着别样的摄人的青春魅力。

    “我上去了。”厉秋萍看着他道。

    “呃……好。”陆皓杉回过神儿来道。

    两人擦肩而过,各自上楼,短暂的交集后生活又回归了平静。

    不过原来只是点头之交的两人,现在见面后,总要说上两句。

    陆皓舞去茶餐厅拿了陆皓杉最爱吃的猪肉大葱馅儿小笼包,“哥吃吧!昨儿没吃到,今儿吃个够。”

    接着把醋碟推向陆皓杉前面道,“呶!这是醋。”

    “嗯!好吃。”陆皓杉满足地笑道,“吃小笼包蘸醋,绝配!”

    夹着小笼包先沾一下醋,咬一小口小笼馒头,然后再在里面放一点点醋,提鲜,解腻,一口吃下,超满足。

    “你们兄妹俩,这两天怎么了,怎么这么的亲昵,古怪的很。”陈安妮狐疑地看着一双儿女道。

    “妈、爸,您也吃我拿了不少。”陆皓舞赶紧伺候他们两个。

    早餐桌上其乐融融,说着报纸上新发生的趣事。

    吃完早餐,陆皓舞收拾干净餐桌,才背着书包上学。

    陆皓杉在片场晃了一圈就这么出来,大家都缄默其口,不再提这档子事了。报纸上随着新鲜的内容,他这个勇斗劫匪的英雄也渐渐消失了。

    &*&

    时间刚刚进入了十一月,香江的天气不冷不热,就到了程婉婷结婚的日子,亮点就在程婉婷的婚纱上。

    婚纱是LY私人定制,工匠们花费近三个月不眠不休手工缝制而成的婚纱礼裙。

    与程婉怡的鱼尾婚纱不同,程婉婷的婚纱是公主型的,使新娘看起来活泼可爱又不失小女人的乖巧。

    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主。

    慢工出细活,手工缝制的细腻是当下快节奏产出商品不可比拟的,尤其对于婚纱来说,更是如此。

    程婉婷的婚纱选取绸缎和透明薄纱,在以她的身体曲线为模型的木制模特上立体制作纱裙。

    这件婚纱的制作使用了二十米多长的象牙色绸缎薄纱,凝聚着LY制作工坊全部的精湛技艺。为了制造出轻盈感,面料经过裁缝细心地剪裁、加工、缝制,使之更贴合人体曲线。

    为了缝制出七层衬裙,顾雅螺她们还用了将近四十米的薄纱,使其形成完美的花冠形状,隐藏在裙摆下。三米长的裙摆耀眼夺目,裙身及用欧根纱制成的袖子呈现出梦幻的诗意感:裙摆和袖子上布满了尚蒂伊蕾丝细花边制成的近一百朵花蕾。

    经厉秋萍她们刺绣手工剪裁、缝合并分布在整条婚纱裙上的每朵玫瑰都是独一无二的。裙身上的花朵由重叠的七层雪纺精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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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非常非常地想你……

    都说女人穿婚纱时最美,当程婉婷的这一身婚纱包裹着姣好身材,映衬出修长的身形时,不仅仅打动了曹开哲,也打动了来参加婚礼的千万少女的心,唤起了少女心中对于婚姻的构想。

    婚纱也如婚姻,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这件婚纱简洁大方,没有多余的装饰与点缀,高腰修长的剪裁手法配合适当的露背,用简单的线条刻画性感与优雅。这样没有过多的繁复感是非常适合程婉婷的,就像她平日里的端庄优雅又不失灵巧、可爱。

    坐在喜宴上,“螺儿,螺儿,婉婷姐头上戴的皇冠,是钻石吗?”陆皓舞拍着顾雅螺的胳膊道。

    陆皓舞可是憋了很久了,观礼时就想问,可是怕失礼了,挨到吃酒席时才压低声音问出来。

    “是卡地亚设计的。”顾雅螺点头道。这顶皇冠更加精致、小巧,虽然不是奢华的款式,但是特别适合程婉婷清雅秀丽的容貌。

    “这新郎家里好有钱啊!”陆皓舞咂舌道。

    “是啊!听说在香江排的上名号的。”陆皓思眼神淡然地说道。

    “坐在最前排的好像是周爵士。”陆皓杉压低声音道。

    “周爵士,谁啊?”顾雅螺问道。

    “周爵士是首位准住山顶的‘高等华人‘,拥有一辆挂上3号车牌的劳斯莱斯在中环行驶,是当时数一数二富商,坐拥50多家公司,又创办华人银行,兼任牛奶公司董事长,风头一时无两。”学金融的陆皓杉如数家珍地说道。

    “哦!是他呀!”顾雅螺恍然道,看着意气风发的周爵士,不会想到明年将遭受一次严重的打击。

    “你们几个不要在叽叽喳喳了,新郎、新娘敬酒来了。”陆江船提醒她们道。

    参加完婚礼回来,江惠芬咂舌道,“婉婷的婚礼才算是豪门婚礼,新郎家请了那么多人。两边请的都不少。”

    “我看多是两家生意上的伙伴。有几个是真心祝福的。”陆忠福冷哼一声道,不管别人如何想,在他的眼里,太奢侈浪费了。

    “老头子。算我多嘴了。”江惠芬闻言赶紧表态道。

    “行了,难得今天茶餐厅歇业,这下午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陆忠福发话道。

    大家各自找事做,长辈们难得不出摊所以小憩一会儿,孩子们则各自回屋啃书本去了。

    而顾雅螺则上了天台屋。难得无事,泡了杯清茶,拿着本小说在翻看。

    叮铃铃……电话响了,长臂一伸拿起了电话道,“喂!”

    “亲爱的,是我!”路西菲尔清冽低沉地嗓音在她的耳边乍起。

    “你那边半夜三更打电话有点儿像神经病。”顾雅螺眸光微闪,眉宇间颤动的一抹柔情,双瞳里剪水的波光,无关风月,却是对彼此最大的在意。担心他的身体。

    “为了不打扰螺儿的休息,所以现在打了。”路西菲尔话锋一转轻笑道,“怎么螺儿担心我的休息不够啊!冥想的结果可是比睡觉要好的多,放心,为了和螺儿白头偕老,我可是非常注重身体健康的。”

    顾雅螺扶额彻底地的无语,摇摇头对于他的这些话,她选择不接这个话茬。

    “刚参加完程保姆的婚礼。”路西菲尔斜倚着床头,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着,墨黑的眼眸中笑意盈盈。他懒洋洋地开口,整个人竟有一种慵懒闲适,“结婚仪式怎么样?”

    “结婚仪式不就那么回事吗?”顾雅螺撇了撇嘴道。

    “不羡慕吗?”路西菲尔轻问道。

    “不羡慕。我蔑视一切形式主义。”顾雅螺粉唇一掀撇撇嘴道,“看着新郎、新娘如木偶似的。被人摆布,从头笑到尾,这脸估计都僵了。真是花钱买罪受。”

    又道,“结婚是两个人,不两个家族的事,有亲人的真诚祝福。婚礼温馨就好。”

    “我又给大家寄东西了,收到了吗?”路西菲尔轻声问道。

    顾雅螺满脸黑线,“你不会?”

    “不是,想什么呢?是电饭煲,现在的电饭锅只有一个键,实在太简单了。现在可以定时、煮饭、保温以及菜单选择等多种功能,实现一锅多用。缩减了很多家庭花费在煮饭上的时间。”路西菲尔笑着说道。

    “你这是农村包围城市,极力的讨好家里的女性长辈们!”顾雅螺摇头失笑道,“你这是挣钱卖乖两不误啊!”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路西菲尔哈哈一笑道,笑声爽朗,“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路西菲尔非常感性地说道,“亲爱的,我想你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可怜兮兮地又到,“没有你在身边,真是寂寞难耐啊?”

    “你越来越会撒娇了,知道吗?这哀兵之策用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了。”顾雅螺眼波流转而如落花潋滟,眉宇间颤动着一抹柔情。

    “我知道,我的整个人都给你了才这样嘛!”路西菲尔轻笑道,黑曜石般的双眸中萦绕着温柔潋滟的波光,闪烁着迷幻而神秘的色彩。

    “我还没要你的人呢?别自作多情了。”顾雅螺毫不客气道。

    路西菲尔温柔地叫道,“亲爱的。”嘴角划出一抹明快的笑容,一双漂亮的眼睛亮闪闪的,眸光里流露出丝丝宠溺的神色。

    顾雅螺扶额无奈地说道,“你别老这么叫我好不好?叫习惯了如果在我们家面前冒出来,该怎么办?我们家里人会怎么想呀?”耳听地电话那段传来细碎的笑声,“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因为不愿意跟你斗嘴由着你,你还得寸进尺了?”

    路西菲尔肉麻兮兮地叫道,“亲爱的,其实我更想叫你老婆。”

    顾雅螺抱着听筒吼道,“我不许你再叫了。”

    路西菲尔又唉声叹气道,“离你长大还有好几年呢!”话锋一转又像怨妇似的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一面,我是真的好想你。”

    顾雅螺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这种话不应该从你路西菲尔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我不喜欢幼稚的男人。”

    路西菲尔莞尔一笑,卖萌道,“我还以为你听了会觉得我可爱呢!”话头一转严肃道,“那我就不再幼稚了。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不在这个世上,你会怎么样?”

    顾雅螺一怔,随即说道,“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你等一下让我考虑考虑。给我五秒钟……”心底闪过一丝心慌,她迟钝地眨了两下眼睛,刹那间让她心底发软,深藏在内心的情感溢出来,“如果路西菲尔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会感到很空虚、很寂寞,可能会想念你,非常非常地想你。”

    耳朵微动,“有人来了?”顾雅螺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路西菲尔抱着听筒,里面传来阵阵忙音,却扔然觉得语音绕耳,那圆润悦耳的声音传达到路西菲尔的耳膜里,余音轻轻回荡,令他嘴角的笑容就那样简单轻松地浮出来,胸膛里洋溢着一圈一圈名为满足的涟漪,最终化作一点一点的甜蜜,渗入心尖。

    话说出口顾雅螺就后悔了,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本是借口没想到还真有人叫她。

    “螺儿,螺儿,有你的包裹。”

    顾展砚在帘子外就喊了起来,顾雅螺赶紧站起来轻轻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深呼吸一下,换上鞋,挑开竹帘走了出去。

    “谁寄来的包裹?”顾雅螺问道。

    “是航空包裹,美国来的,应该是菲尔哥。”顾展砚拉着她就急急忙忙地下楼,上一次没有男人们的份,这一次他实在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

    两人匆匆下到一楼,呜……包裹还不小。顾展硕就站在楼下等着。

    顾雅螺在邮差指定的单据上签字后,顾展硕和展砚两兄弟合力抬着包裹上了二楼,放在客厅中央。

    江惠芬从抹着双鬓从房间里出来,显然是刚刚睡醒。

    看着客厅里的超大纸箱子,吓一跳道,“嗬……这是什么?”

    顾展硕抬头看了一眼道,“外婆,这是路西菲尔寄来的包裹。”话落低下头和顾展砚继续拆包裹。

    “菲尔哥,又送来了什么?”顾展砚拿出里面的**的纸箱子放在了茶几上。

    看着箱子上封面,江惠芬猜测道,“看形状是锅子。”

    朱翠筠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茶几上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是电饭锅。”顾雅螺上前拆开纸箱,从里面端了出来,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顾雅螺从箱子里拿出说明书,装模作样的讲了一下如何使用。

    顾雅螺笑着说道,“大舅妈,有了它焖米饭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炒菜和蒸米一起进行,就不用吃了早饭,就该着手午饭了。一整天不得闲。”

    “呀!这么好,大舅妈我们试试。”顾展砚跃跃欲试道。

    顾雅螺自觉的示范演绎了一遍电饭煲如何蒸米饭。

    很快空气中弥漫着米饭的清香,吸吸鼻子,非常的好闻,感觉肚子都有些饿了。

    朱翠筠笑道,“很快捷,很方便,就是这锅太小,咱们家人口多,又是大食量。”

    “没关系,两个用呗!”顾雅螺很轻松地说道。“而且你看这说明书,除了基本的煮饭外,也包括煲粥、炖汤、蒸菜与点心等。”

    江惠芬看来大箱子里还有几台电饭煲,上面写的名字,“江帆家的、江船家的,江丹的,亲家母家的,哦!还有程婉婷的,这多出的一台是谁的。上面写着严家,是谁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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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你有权保持沉默……

    顾雅螺闻言随即明了道,“这个我知道,是路西菲尔的朋友,让我明天带着蔬菜一起捎过去。”

    煮饭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史前时代,而用电饭锅煮饭是二战后才开始的。

    日本战败后,大军火商三菱的部分工厂转产民用品。40年代末期,三菱开发了第一部电饭锅,其实就是一个带电热装置的锅,由于没有自动性,而且需要实时看护,这种锅很不成功。松下和索尼也开发了类似的锅都不成功。

    1956年圣诞节前,东芝公司试制了700个带所谓的“定时功能”的电饭锅。且东芝公司采用了上门推销的办法,这次电饭锅的推广得到了成功,一个月后东芝公司生产了20万个电饭锅。

    到了六十年代,半数的日本家庭购置了这种锅。

    七十年代起,这种定时设计被其他的定时设计所取代。新型的电饭锅,一般都有一个安装于外锅底部的温度控制装置。这个发明缩减了很多家庭耗费在煮饭上的时间和人力。

    电饭锅主要是用来煮饭的日常厨房电器,是无火煮食,相对于明火煮食更加安全。

    看着说明书,这电饭锅功能增加了不少,也更加的美观。

    大家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电饭煲啧啧称奇……

    不过陆皓思挠挠头道,“西餐里很少有大米饭,菲尔哥生产这个在美国能卖出去吗?”

    “美国的华人有不少。”陆皓儿轻笑道。

    “这点你们放心,产品的主营市场在东方,和日本打擂台也不错。”顾雅螺笑道,那家伙又不傻,他怎么知道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在新奇中,朱翠筠炒了鱼香肉丝,麻婆豆腐,番茄炖牛腩,菠萝咕噜肉,番茄炒鸡蛋。清炒虾仁,京酱肉丝,木须肉,红烧茄子。干煸豆角,蒜蓉通心菜……

    就着电饭锅蒸出来的米饭,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餐。

    饭后陆江帆他们把这个方便快捷的电饭锅带回了家。

    第二天给严家送青菜的时候,捎带上了电饭锅,就是因为每天蔬菜按时不断。路西菲尔不定时的给那边打电话。所以严家根本就没有怀疑,路西菲尔远在千里之外。

    很快香江的超市中便有了这款省时省力,外形又美观大方的电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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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下午妯娌三个聚在二楼,顾雅螺放学回来,“大舅妈、二舅妈、小舅妈,我回来了。”说着把书包扔到了沙发上。

    “这么早就放学回来了。”陈安妮看着她道,“还是小学生最幸福。”

    顾雅螺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凉壶,拿起倒扣着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两口,坐在了程婉怡身边。

    “螺儿,吃蛋挞,新出炉的。”程婉怡把眼前的碟子推到了她身边道。

    “我吃了,小舅妈不会不够吧!”顾雅螺笑着问道。

    “放心吃,不会了我去茶餐厅拿。”程婉怡非常爽利地说道,话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幸亏咱家开着茶餐厅!”朱翠筠笑道,“老实说你这胃口好的真吓人。”

    又道,“螺儿知道吗?你小舅妈中午不算满桌子的菜。用咱们家最大号的碗。比你大舅舅的两个拳头还大的碗。吃了整整三大碗米饭,仍没见停筷子,直到这菜也悉数进了肚子,才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

    “这才放下筷子两个小时。蛋挞、牛奶又来了。”陈安妮目瞪口呆的说道,“这食量实在太夸张了吧!”

    “呵呵……我就是饿,这肚子总觉得空落落的。”程婉怡食指不好意思的蹭蹭鼻尖道。

    “能吃是福。吃的多点,没有关系,有我看着呢!不会让婴儿超重的。”顾雅螺保证道,“等小舅舅回来。陪着小舅妈去压马路,锻炼身体,这热量就消化了。”

    这程婉怡胃口大,陆江船也怕吃出好歹对母体和婴儿都不好,更希望生产时顺利,所以早晚都陪着老婆遛弯,从茶餐厅一直走到海边。

    “螺儿不用写作业吗?”朱翠筠问道。

    “不用,在学校写完了。”顾雅螺轻松地说道。

    说话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在顾雅螺她们的注视下,程婉怡将碟子里的五个蛋挞和一杯牛奶,悉数的吃进了肚子里。

    好胃口,不服不行!

    朱翠筠站起来道,“我该做晚餐了。”看向她们二人道,“你们的晚餐怎么办?”

    “我回家做去。”陈安妮说道。

    程婉怡不好意思笑道,“多加双筷子不行吗?大嫂,我家那位今天加班,要到十点多才回来呢!”

    “那就在这儿吃吧!”朱翠筠很干脆地说道,心里想着多做些出来,“对了我再多焖些米饭,剩些你拿上去,晚上蛋炒饭,做宵夜如何?”

    程婉怡双手合十道,“真是谢谢大嫂了,您想的太周到了。”

    “呼啦……”一下铁门被拉开,房门被推开,外面传来江惠芬声音,“人应该有良心才能算是人吗?连良心都没有,怎么能算是人呢?连狗都不如啊!”显然怨气不小啊!谁惹老太太生气了。

    “您怎么了?”朱翠筠走过去问道。

    陈安妮和程婉怡起身走到客厅问道,“妈,怎么了?”

    “外婆,发生了什么事?”顾雅螺紧随着她们问道。

    “哎哟!气死我了。”江惠芬气呼呼地说道,“有个男的,非说我们的饭菜不干净,云吞面里漂着个死蟑螂,让我们赔偿损失,又吵又闹的,不然的话就到市政总署告我们去。我嗓门大,那个男的嗓门也不小。一通嚷嚷啊!是人尽皆知。”

    接着又道,“所以,我决定以后说话要轻声细语,不在嚷嚷了。”

    “这丫的摆明讹诈我们啊!”程婉怡一听就气愤道。

    茶餐厅的食材都是老两口天不亮就去菜市场亲自挑选的,不新鲜的老人家还不要呢!

    茶餐厅的环境卫生绝对的合格。

    有贝蒂这个小家伙在,茶餐厅里耗子都不存在。

    为什么?贝蒂虽然不抓老鼠,可人家会学猫叫啊!这外语顶呱呱!

    由于经营着茶餐厅,吸引着老鼠时不时的光顾,甚至挖洞就地安营扎寨。这捕鼠夹还放了不少,自从贝蒂学会了猫叫后,不光茶餐厅就连二楼家里几乎看不到老鼠的踪迹。

    “妈,事情怎么解决的?”朱翠筠担心地问道,“这是来砸咱们招牌的,即便现在不是用餐高峰,口口相传,咱这口碑差了,这生意还怎么做的下去。”

    “外婆您把钱赔给那个男的了。”顾雅螺担心道,难道要吃了这个哑巴亏,这次可是亏大了。

    “我能轻易地赔他钱吗?”江惠芬吼道,那声音堪比狮子吼啊!

    “哎哟!吓死我了。”陈安妮浑身一哆嗦道。

    刚才外婆还指天发誓,说话要轻声细语的,这话音还没落下呢!就破功了,实在是太气人了。

    这样污蔑茶餐厅,等于是想让餐厅关门啊!

    “那后来呢?”朱翠筠问道。

    江惠芬接着又道,“我就说报警吧!法律会分辨清楚的,要是我的错,我这把年纪坐牢也认了,要不你进监狱。”

    “哼哼!”江惠芬冷哼一声道,“这家伙不依不饶,最后居然让我赔他两万块,算是损失费,想私了了这件事。”

    “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朱翠筠咂舌道。

    “这家伙想钱想疯了吧!真亏他说的出来,也不怕拿着扎手。”程婉怡气愤道。

    “外婆您给他了。”顾雅螺镇定如斯地问道,那个不开眼的敢来踢馆,真是寿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烦了。

    “我给他奶奶个嘴。”江惠芬跺着脚气愤地说道,然后一笑道,“这次多亏了咱家贝蒂了,你们不知道当时贝蒂实在太逗了。”她掩嘴一笑。

    “妈,你别卖关子了,贝蒂做了什么?”程婉怡笑着撒娇道。

    “贝蒂在他身后说道:不许动,我是警察,敢在太岁爷上冻土找死。”江惠芬学着贝蒂的声音道,“吓得那家伙举起手来,哆里哆嗦的。贝蒂居然从他的身上叼出到一个塑料瓶,里面还有只活着的蟑螂。”

    又道,“接着贝蒂站在餐桌上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你们不知道贝蒂当时帅呆了。”江惠芬乐不可支道,“众目睽睽之下那家伙当时的脸都绿了,你们不知道咱家贝蒂多么的霸气,轻蔑地看着他道:‘就你这智商,真是替你爹捉急。’最后在大家的帮助下扭送到警署了。”

    “真是多亏贝蒂了。”陈安妮双手合十道,“要不是贝蒂,咱家茶餐厅不是关门大吉,就是私了了这件事,对生意也不好。开餐厅的最怕饭菜和用餐环境不干净。”

    “呵呵……你说他骗什么人啊!”江惠芬冷笑道,“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耍这种让人一捅就破的小花招。”砸吧着嘴道,“哎呀!当爹的都这副德行,他的孩子好得了吗?啊!”突然提高声音道,“活的,怎么这么不地道啊!”

    “别生气了,妈,人活着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陈安妮温和地说道。

    “我活的比你长,用得着你来教训我。”江惠芬不领情道,拍着沙发的椅背道,“我看见这种人气都不打一处来。”

    “哎呀!真是气的我肚子都疼了。”话落,老人家转身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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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好胃口

    陈安妮看着婆婆离开了,好奇地问道,“只是贝蒂说的那一句话什么意思?你有权保持沉默……后面怎么说来着……”

    “著名的米兰达明示,事情发生在美国,时间是1963年……”熟悉法律的程婉怡为她们解惑道。

    得!这句话不用问,贝蒂肯定又是从小舅妈那儿学来的。

    “真是长知识了,还让贝蒂给咱上了一课。”朱翠筠高兴道,“一会儿给贝蒂做些好吃的,今儿它可是咱家的大功臣。”

    “今儿可把咱妈给气的不轻。”陈安妮摸摸鼻子道,“不早了,我上去了。”

    “妈,我上楼去了。”陈安妮在客厅喊道。

    “哦!”江惠芬闷哼声从卫生间传来,陈安妮离开了二楼。

    贝蒂一战成名,成了小英雄了,名声更甚。本来就够聪明的小家伙,这下子就更火了。

    面对大家的热情贝蒂恢复了它傲娇的性格,飞的高高的,高高在上。

    而那句米兰达明示被当时的人记得清清楚楚。

    &*&

    夜凉如水烤肉摊已经收摊,程婉怡站在楼道口不停地张望,突然间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等久了吧!”陆江船朝她紧跑了几步,问道。

    “没有,刚下来不久。”程婉怡摇摇头笑道,“怎么样,加班累不累,上去冲澡早些睡觉。”

    “怎么样?今天过的好吗?”陆江船拉着她的手问道。

    “很好,非常的好。”程婉怡笑着说道,“哦!今天咱们家遇见诈骗犯了,贝蒂这一次立了大功了。”

    “你这说的没头没脑的,听的我稀里糊涂的。”陆江船挠挠头道,任他在怎么聪明这骗子怎么跟贝蒂扯上关系啊!

    程婉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陆江船气的火冒三丈,“该死,咱妈,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生气。”程婉怡唏嘘道。

    “那混蛋呢!”陆江船咬牙切齿的问道。

    “哦!那混蛋被抓到警局了,原来是个惯犯啊!据说用这种方法敲诈了好几家茶餐厅了。这么拙劣的把戏,都成功了,只有在咱这儿栽了。”程婉怡笑道。

    “那是因为爸妈对茶餐厅的卫生情况有信心。”陆江船笑着说道。

    “怎么办。我还没有吃饭啊?”陆江船摸着自己干扁的肚子道,“也不知道大嫂家里留饭了没有。”

    “没有,大嫂家没有留饭,连煲的汤都没有了,全都被吃光了。”程婉怡摆手道。

    “为什么?”陆江船不解地问道。然后瞪大眼睛看着她道,“是你啊?不会吧!”

    “是,全被我吃光了。”程婉怡不好意思道,“今天你要加班,所以午餐和晚餐我都在大嫂家吃的。”

    本来上楼的陆江船停下来,“那我去路边大排档吃些。”

    “别,家里还留些米饭,本来是打算给我做宵夜的,现在只好给你了。”程婉怡一副非常舍不得的样子。

    “我再去买两包方便面。”陆江船说着下楼道。

    程婉怡扯着他的胳膊道,“螺儿说方便面不易多吃。我们做蛋炒饭,多炒个鸡蛋,多放些火腿,黄瓜……再喝杯牛奶凑合一顿。”

    “那好吧!”陆江船说道,心里想着,自己吃点儿就成,不跟老婆抢食物。

    到二楼先给陆忠福他们道声晚安后,才上四楼。

    陆江船看着剩下的米饭,“这么多,绝对够咱们两个吃了。”

    没想到蛋炒饭做好后陆江船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全部进了程婉怡的肚子里,又喝了一杯牛奶,才放下了筷子。

    程婉怡摸着肚子道。“宝宝们,今晚委屈你们了,明天一定将你们喂饱。”

    陆江船闻言一个仰到,合着吃了那么多,还没有吃饱啊!

    “对不起了,宝宝们。爸爸吃了你们的宵夜。”陆江船对着她的肚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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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划入十一月中旬,秋交会马上要结束了。关妈妈坐立不安的,儿子要走,这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关长征看着坐立不安,想去又不敢去地她道,“你真的不去送送。”

    “你别招我,我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伤害了他,我现在宁可忍着。”关妈妈紧紧攥着拳头道,“他还活着,他过的很好,我就别无所求了。我可不想将他置于危险之地。”

    “唉……”关长征轻叹了口气,厚实粗糙的大掌覆在她的拳头上,重重地握着。

    这一刻夫妻俩的思念、想法一致,尽管心里想孩子想的紧,除了那天晚上关智勇跳窗进来。

    他们却没有去宾馆见他,宁可忍着不去见孩子,也不能为彼此带来危险。

    这个疯狂的年代,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所以一丁点儿的危险也要掐灭。

    远在宾馆的关智勇也站在窗前,手紧紧地攥着窗棱,明儿就要压着货车一起走了。

    一声汽笛,跌落在旷野;无限的惆怅与孤独,在别离的那刻,一齐从心头滋生。扬帆远航,别不了的,是那根如家的似的风筝线,无形中牢牢地系在他的心上。

    关智勇和陈招娣他们压着车出关,一直送到了货仓安放着,关智勇才回了茶餐厅。

    而陈招娣和黎国庆他们回了服装厂汇报。

    关智勇一回来,先去茶餐厅打了声招呼,然后才上了二楼,“铮少我回来了。”

    贺铮放下手中的书,立马站起来,追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担心怎么送出去呢!你临走时我给的几个名字,用上了没?”

    “铮少,我们坐下说,坐下说。”关智勇赶紧说道。

    二人坐在沙发上,关智勇缓缓道来,“你给我的人名,要么靠边站了,要么就是被扣上帽子了下放了。所以都没用上。”

    “那怎么办,我们辛苦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风险弄来的资料怎么办?”贺铮着急道,突然看着老神在在地关智勇道。“勇哥,快点儿说,就别卖关子了。”

    “真是天助咱们也,我爹到了南边工作。”关智勇高兴地说道。“所以东西我交给我爹了。”

    “怎么会这么巧。”贺铮惊讶道。

    “是啊!你给的人名我都没有用上,东西送不出去,真是把我给急死了,没想到……最终钓鱼,钓上来的是我的老爹。”关智勇也笑道。

    “资料有关叔接手。比谁都强。”贺铮点头道。

    关智勇又道,“从我爹那儿我了解了这一年多的事情,贺爷爷没事。人虽然被工作组带走了半年,现在人在疗养院疗养。”他压低声音说出了疗养院的名字。

    国际级的疗养院,贺铮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

    关智勇点点头道,“虽然没有恢复组织工作,但现在这世道不工作也好。省的搅合进去那些乌七八糟的事。”

    “你说的对。”贺铮微微颔首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关智勇详细的说了一下家里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唏嘘不已……

    “对了,我感觉政策好像有些松动了。”关智勇小声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贺铮问道。这些天他收集香江左派的报纸,了解家里的情况,在他内心里依然是暗无天日。

    “我猜的,从工艺品上猜的。”关智勇说出自己的疑问。

    “唉……”贺铮叹声道,“没有具体的红头文件,咱们就别想回去了,回去可是通敌罪。”

    “反正是好现象,不是吗?起码家里人平安无事。”关智勇非常有信心道。

    “好了,把仓库里的东西交给螺儿小姐,没事的话我们就可以回美国了。”关智勇高兴道。“明年春交会我们再来。”

    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铮少,你说路少和螺儿小姐他们是怎么躲过安检的。”

    贺铮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想那么多干什么?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就好了。”

    “哦!”关智勇委屈地缩缩脖子,然后又笑着道,“咱们就要走了,怎么也得请螺儿小姐和仁哥他们吃一顿吧!”

    “好啊!我们吃西餐。”贺铮漆黑的双眸滴溜溜一转道。

    “不要啊!我要吃中餐,西餐吃的都快吐了。”关智勇大喊道。

    “呵呵……”贺铮大笑了起来,心情出奇地好。

    爷爷没事。就代表家里没事,整理出来的资料顺利的送出去,以后就能接着送,还有能比这个更美好的嘛!

    兴奋地感觉连空气充满了花香。

    贺铮最终选择了铜锣湾的一家中餐馆,不是请螺儿和丁仁礼他们五人,而是连带着陆家一起请了。

    湾仔,一九二一年进行了首次大规模的填海工程,因填海而得的庄士敦道、马师道、杜老志道、史钊域道及菲林明道,现已成为湾仔区熙来攘往的主要道路。

    时光荏苒,湾仔由一个细小的渔村,逐渐变成一个繁盛的商住中心,但是地道的中国美食却没有在时光流逝中消失,飘荡的香味依然诱惑着人们的味蕾。

    经过烤肉摊子的熏陶,这一年大家对辣椒已是情有独钟了。

    最终选了一家川菜馆,川菜馆分两层,楼下售卖各种由四川来的酱料和小食,这是由于老板在港找不到四川材料回家自煮,于是决定在楼下开个杂货店,让爱吃川菜的朋友可买回家自制。楼上环境宽敞,还有街景位置,家具和装修多以藤木为主,古香古色。

    装潢实而不华,正如这里的菜式一般,实惠的很。

    两桌子菜摆上来,真是不辜负川菜的美名:满江红。看起来就非常的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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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殷勤

    餐桌上摆着满满当当的,像夫妻肺片、麻婆豆腐、水煮鱼、红油麻辣鸡,蒜泥白肉等,都是耳熟能详的传统川式小菜,相对名贵一点有香辣蟹、糖醋脆皮鱼等大菜。

    白砍鸡,白生生的鸡块,红殷殷的油辣子,看起来就让胃口大开,口水长流……可想而知川菜有着何等的诱惑力。

    川菜有“三香三椒三料,七滋八味九杂”的特点。

    当然不能跟真正的川人相比,这菜也都是微辣,太辣了他们也无福消受。

    倒也真的是地道的川菜,完全不失川菜的特点,真是好吃到哭啊!

    “水煮鱼做的有水平。”陆忠福评价道,“吃了这道菜才深深体会川菜其实强调百菜百味,而不可一味靠辣,在‘善用辣,巧用麻’的调配基础上,还能吃出食物的真味。面前满盘的红辣椒,连鱼也看不见,嘴里已忍不住发出‘嘶啦’声。拨开由贵州椒、子弹椒、花椒组成的椒堆,才见到嫩白嫩白的鱼片,有种‘众里寻她千百度’的兴奋。夹一块鱼肉入口,辣味和麻味在每个味蕾上散发,仿佛浑身毛孔贲张,汗直往外冒。我怀疑,吃得猴急之时,连舌头都会给烫直!值得赞叹的是辣味过后,仍有鱼的香甜,这一点比起许多川菜馆做的水煮鱼要更胜一筹!”

    就连上来的葱油饼也绝对是让人大流口水,所以此家生意巨好。

    大家伙儿吃的满嘴红油,辣的直吐舌头,满头大汗的,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川菜馆。

    &*&

    第二天关智勇带着顾雅螺去了货仓,把采购来的东西交给了顾雅螺。

    至于农产品一项,由严振羽他接手了,他开的超市正巴不得呢!

    经过一年多的浸润严振羽这胆子也大了起来,虽然人没有出现在广交会上,可这代理人,在农副产品上是逮着啥。就买啥!

    顾雅螺看着满货仓的东西,挠挠头,缩小倒是容易,不过还得唱一出金蝉脱壳。

    于是夜半三更。顾雅螺就站在了货仓外面,轻松地进入货仓内。像个耗子似的,开始了忙活起来,缩小咒念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魔力够,就这念到最后也虚脱了。瘫软的坐在木箱子上,最后把火柴盒装到五六个大木箱子里,才算是折腾完了。

    余下的找人把这些大箱子拉出去,腾开货仓,把装有火柴盒的木箱拉回家里就好了。

    自从知道那家伙要参加秋交会,顾雅螺早早的腾开了三楼的一个单位。

    力大无穷的顾雅螺将六个箱子扛到了房间内,整齐的码放在房间内。

    才拍了拍手,坐在沙发上。

    现在她无比庆幸有九婆这个挡箭牌,办什么事,太方便了。打着她的名义。消失个几天也没事。

    两夜一天把事情办好,今天是贺铮和关智勇离开的日子。

    机场内,顾雅螺犹豫了半天才看着他们二人问道,“他好吗?”

    关智勇粗神经地问道,“这没头没脑的螺儿小姐说的谁?”

    贺铮身长玉立,嘴角含笑,双唇透着淡红色的粉润光泽。美人一笑,犹如三月枝头刚刚绽放的桃花似的,好看极了。

    却是老实的回道,“他很好。”

    望着他们进入闸口。消失在眼前,顾雅螺敲敲自己的脑袋,问了个愚蠢的问题,那家伙会过的不好!应该是好的如鱼得水。

    拿到衣服的路西菲尔臭美的在穿衣镜前换了又换。低调的奢华,还是螺儿最懂他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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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匆匆而过,眨眼间过了喧嚣热闹的圣诞,新年,1972年2月15日是大年初一。

    过年嘛!茶餐厅歇业,与去年一样。大家吃吃喝喝,当然每个人的荷包都麦克麦克的。

    烤肉摊的分红不说,比去年翻了两、三个跟头。陆江丹的服装厂可以说是成几何级的增长,单单就鸭绒服,这个冬季就赚翻了。

    而年三十这天晚上,当陆江丹把存折给了陆江船当数清楚上面的零后,就抱着存折哈哈大笑,差点儿把下巴给笑掉了。

    “老婆,这下子咱们就有宝宝们的奶粉钱了。”陆江船傻笑道,这嘴自拿到存折就没有合上过。

    “爸,我现在买车可以了吗?”陆江船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了说服老爷子又道,“爸,报纸上说,是2月20日,筹建经年的红磡过海隧道终于正式通车,从此,与九龙一海相隔的港岛便紧紧地连接在一起,开车过海就方便多了。”

    “老头子,让江船买吧!”江惠芬附和道,“你看江船家的肚子越来越大,去产检挤公交,也不方便,万一再有个好歹的。”

    “爸,我觉得在经济允许的情况下改善自己的生活是很有必要的,挣钱不就是为了生活更好嘛?我们平常生活还算节省,但是在交通工具上爸我真的不想亏待自己。以前没有能力,您叫我买,我也买不起。”陆江船小心翼翼地看着一家之主,缓缓地说道。

    一双脚朝外,那架势要一个不对,立马跑了。

    “这车子很耗油的,你供得起吗?”陆忠福执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

    陆江船闻言,按下心里的小激动,立马说道,“这个爸!我加工资了,正好可以当油费,加上我可以和人家拼车啊!我有俩同事也在九龙这边住,不收车费,掏个油钱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陆忠福抬眼视线一一扫过众人,“你们也同意小叔、小舅舅买车。”

    陆皓逸他们众小辈们齐齐点头,“爷爷!”

    “外公!”

    “那好吧!”陆忠福同意道。

    “耶!谢谢爸!”陆江船高兴地说道,紧紧抓着程婉怡的手笑得跟个呆子似的。

    “江舟呢!你不买车吗?”陆忠福突然看向陆江舟道。

    “爸,我!不用,我那辆破车还能开,就买新的了。”陆江舟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

    陆江舟所说的那辆客货两用的车子是早上茶餐厅用,其他的时间是陆江舟再使用。

    大约过了十二点,大家各回各家,陆江舟的房内,夫妻俩坐在床上。

    陆江舟说道,“孩子他妈没问你,就拒绝了爸让买车的提议,你不会生气吧!”

    “现在才来问我的意见是不是晚了。”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做皮肤护理的朱翠筠冲着镜子里的他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道。

    “孩子他妈,你真的生气了。”穿着睡衣的陆江舟从被窝里爬到她面前道。

    朱翠筠转过身来盯盯地看着他问道,“孩子他爸,你打算用这些钱干什么?”

    “干什么?”陆江舟挠挠头道,一拍额头道,“有了,学咱爸,买门面房。”他揉揉双臂,还真有些凉。

    朱翠筠看着他这瑟瑟发抖的样子,笑骂道,“傻瓜,还不赶紧进被窝去。”

    陆江舟赶紧爬回了被窝,朱翠筠也掀开被子的一角,坐在了床上。

    “孩子他妈,你也知道我没有二弟厉害,股票我又不懂,可是我是看着咱爸一路怎么发展起来的。”陆江舟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刚嫁进来后,咱爸才买的这栋唐楼,日子才一天天好起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朱翠筠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让孩子们当包租婆也不错,股票有有涨有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废纸了,这房子总不会变没了。”

    过年嘛!大家围在一起吃吃喝喝,走亲访友,互相拜年……没有别的事。

    过了初三许多公司都上班了,陆江帆就是其中之一。

    这天一大清早,星期六,陈安妮送陆江帆晨练到了楼下茶餐厅外,等楼上的人下来集合的时候。

    陈安妮说道,“老公下午早点回来,家里的煤气马上用完了。”

    站在一旁地神婆立马上前说道,“哪里用得着陆二哥去换煤气,让我们家阿炳去。”

    神婆推推身前的老公叉烧炳,他赶忙道,“陆二嫂,一会儿我去,我去,陆二哥是干大事的人。”

    “陆二嫂,以后这种小事,就别麻烦二哥去了,二哥是干大事的人。”神婆挽着陈安妮的胳膊亲热的说道。

    “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谢谢你了。”陆江帆摆手道。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也要灌煤气,顺路,顺路。”叉烧炳殷勤地说道,“再说了我买叉烧的时间自由。”

    “哎呀!陆二哥,大家都是街坊,怎么我家阿炳大事帮不上,这点小忙还是帮得了的。”神婆殷勤地说道。

    “阿炳,快去,把陆二嫂家的空煤气罐拿下来。”神婆推着自己的老公就上楼去。

    留下来陈安妮和陆江帆面面相觑,“老公,我发觉最近街坊邻居总在这眼前晃荡。”陈安妮压低声音道,“我一出门倒垃圾,就被神婆提着自家的垃圾袋给劫走了,说是顺手就给咱扔了。这些日子感觉诡异的很,就连斯文的高佬也时常在眼前晃荡,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这些老街坊。太殷勤了?”

    “二弟妹,你也有这感觉啊!”朱翠筠闻言走过来道。

    “大嫂,怎么你也被特别关照了。”陈安妮双眸发亮道。

    妯娌俩嘀咕了一会儿,陈安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不好的预感?”陆江帆讪笑道,接着挠挠下巴道,“别胡思乱想了,他们想干什么,肯定会自己的说的。”

    “快去晨练吧!爸在瞪眼睛了。”陆江舟扯扯陆江帆的衣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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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 炒股委员会

    父子四人一起去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清晨时分万物彷佛披上了一袭薄薄的轻纱,在淡淡的晨雾笼罩下,透露着一丝神秘感。

    徐徐地晓风迎面而来,吹散了徘徊的朦胧睡意,并带来了一丝清亮,令人顿时神清气爽;顺着笔直的街道走去,街上依然弥漫着年的味道,大街上披红挂彩的。

    陆忠福感慨道,“陶渊明说: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兄弟三人相视一眼齐齐说道。“爸,新的一年里,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嗯!”陆忠福点点头。

    父子四人迎着晨光走在渐渐有了些生气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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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江帆晨练回来,在楼道口看了看自己的奶箱,廖胖子走过来道,“陆二哥,牛奶我已经帮您送上去了。”

    “这?”陆江帆迟疑着话还没有说出来,大王奎又端着盘子道,“陆二哥这是早点,我给您买好了。”

    陆江帆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有什么就说。”

    “这不是听说股票行情不错,我们不太懂,想借您的光,发些小财。”廖胖子谄媚地说道。

    陆江帆一副恍然地表情,“可是我马上要上班了。”

    “知道,知道,今天下午下班,我们到天台集合,听您的训话。”大王奎朗声道。

    这下傍晚陆江帆从车库里出来就被街坊们给围了起来,簇拥着陆江帆上了天台。

    “陆二哥,上班辛苦了,来来,喝杯咖啡。”神婆端了咖啡递给了陆江帆,“这可是正经的蓝山咖啡,我现买的咖啡豆,磨的。”

    “叉烧炳,你嘴皮子利索,你快说啊!”廖胖子催促道。

    “那个陆二哥。我们老早就想着找您了,可您是干大事业的,怕您看不上我们手里这些小钱。所以这街坊们一合计,就成立了一个炒股委员会。把钱集中起来。开一个户头。”叉烧炳说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陆江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希冀。

    陆江帆深邃地眼眸一一扫过他们,神婆踢踢叉烧炳,他一拍额头又道。“我们这些街坊合起来有二十万,请您当我们的经纪人,亏了,那就拉倒,如果赚到钱,再您提取百分之五的佣金,您看怎么样?”

    “你们的生意都不做了。”陆江帆看着他们不答反问道。

    “哎呀!还做什么生意啊!股票天天涨,涨的比头发还要快啦!你晓得嘛……炒一天股票顶我半年买叉烧。”叉烧炳连说带比划的,真是手舞足蹈的。

    “就是,就是。还做什么生意啊!炒股赚钱多容易啊……”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陆二哥,大家都是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炒还是不炒?”神婆嗲声嗲气地说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帮帮忙,帮帮忙。”

    陆江帆看着众位街坊道,“你们要考虑清楚了,股票是长期投资,可不是赌场,风险很大的。这万一被套牢了。估计到你的孙子辈才能回本的。”

    街坊们闻言,面色微变,大王奎首先嚷嚷道。“陆二哥,这风险肯定是会有的。但是我们讲话算数,又不让你打包票,稳赚不赔。”

    “话都说这儿了,你说炒还是不炒?讲话啊,陆二哥。不行,我们给你写下保证书。”上来从未开口的高佬说道。

    廖胖子看着陆江帆默不作声。双眸一转嚷嚷道,“陆二哥,您也别给我们打官腔,是不是嫌弃我们是小股民,加起来也没几个钱。没有人家有钱人,一单生意就几百万啊!”

    陆江帆闻言,笑了笑,正要说话时,神婆回呛道,“廖胖子,你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人家陆二哥是那样的人吗?邻居这么多年,陆二哥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知道嘛!是吧!陆二哥。”这小嘴甜的,一口一个陆二哥。

    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陆江帆笑道,“街坊们的想赚钱的心情我理解,可你们这种心态是不对的。”看着他们不耐烦的样子,“我换种方式说吧!你们是不是把家底儿给掏干了都想拿来炒股票。”

    大王奎理所当然道,“当然了,赶上这一拨好的行情千载难逢,当然要博一把大的,这下子后半辈子不愁了。”

    陆江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接着又道,“这样吧!你们拿出一半的钱,我给你们做投资,发大财我就不敢说,肯定比银行利息高。我记得廖胖子和神婆家的孩子今年一个要高考,一个要中考学费可不能动,这个一定要确保,对吧!”

    “可我听说,人家炒股都赚翻了。”叉烧炳为难地说道。

    “我就这个条件!”陆江帆双手抱胸耐心地等着他们道。

    街坊们讨论了一下,对股票一知半解的甚至都不知股票是何物,也知道陆江帆是为他们好,如果话说的太满了,还真不放心。

    最终说道,“好,我们出一半的钱。”

    一听陆江帆答应了,哪怕只有一半的钱,大家赶紧把钱递了过去。这是早有准备啊!

    “等一下,我记一下,咱们到时候按出资多少分钱。”陆江帆从公事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钢笔道。

    一应手续办好后,陆江帆送街坊们下去,才回了二楼。

    年还没有过完,大家齐聚在二楼客厅内,顾展硕问道,“二舅舅,那些街坊围着你干什么?”

    “大哥,这还用问吗?二舅舅是干什么的!”顾展砚笑道,“守着二舅舅,何必舍近求远呢!”

    顾展硕也意味了过来,“原来是炒股啊!”

    陆忠福担心道,“可以吗?”

    “当然,炒股必须通过股票经纪,我就是干这个的,没什么不可以。”陆江帆笑着说道。

    “这臭小子,你明知道我说的什么?那些可都是街坊们的血汗钱,一分一分的攒起来的,不容易啊!你要谨慎一些。”陆忠福叮嘱道。

    “我知道爸,他们打算掏干了家底炒股票。我只答应投资一半儿。”陆江帆看着老爷子道,“爸,平时在茶餐厅跟街坊们吃饭的时候说说,炒股又不用每天盯着的,正职工作可不能丢了。”

    “我明白了,我会和他们谈谈,不让他们做糊涂事。”陆忠福说道。

    “外公,这个很得罪人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的。”顾雅螺黑宝石一般的眼眸沁着冷淡的光华,平静地近乎冷酷的说道。

    “我知道,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他们。”陆忠福笑了笑道,“你外公我说话还是管点儿用的。”

    顾雅螺闻言默然无语,财帛动人心,挡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算了,外公热心肠,她也管不住。

    街坊们的动静大,人多嘴杂,自然瞒不过年后开张的茶餐厅的伙计们,这两年茶餐厅薪水高,都存了些小钱,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集资交给陆江帆投资。

    没想到还波及到了烤肉摊的伙计们,阿梅也把自己攒的钱交给了陆江帆理财。

    这队伍又壮大了。

    &*&

    大年初七傍晚十分,华灯初上,程婉婷和曹开哲翩然而至。

    天台屋内,顾雅螺打趣道,“这大过年的,你们不忙吗?怎么又闲情逸致来这里。”话落为二位倒了两杯咖啡。

    “结婚头一年,不用去拜访男方家里的长辈们吗?这亲戚走完了。”程婉怡席地而坐在垫子上到。

    “转完了,可算是把我给累死了。”程婉婷埋怨地看了曹开哲一眼,“他家的姑姑、叔伯一大堆,这七天排的满满的。又不像我们家四散在各地,香江只有二叔和四姑姑。现在又住在一起,过年都是一起过的。”

    曹开哲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默然无语。

    “大家都住在香江,人多是非就多,斗的跟乌眼鸡似的。”程婉婷越想越觉得亏了,瞥了身旁的曹开哲一眼,回去再收拾他。

    “你做的很好!没有堕了长孙媳妇儿的名头。”曹开哲谄媚地说道,身在大家族里,享受着华服美食,奢侈的生活的同时,却同样的担当着义务,这是逃避不了的。

    “哼!”程婉婷气呼呼地冷哼一声,拉着程婉怡地手道,“姐我现在好羡慕你哟!嫁的家庭人口简单,又互敬互爱的家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雅螺叹息一声,转移话题道,“程保姆来找我做什么?在新年之前的时候,不是把新歌交给你了。”

    年前的时候,顾雅螺交给她两首歌,:爱得太早我想这一次我会完旦了,人家说我不信,好像是放一把火将自己燃烧。

    ……

    天知道地知道你知道,避不开躲不了把日子当掉,花知道月知道梦知道,我的成熟稳重统统不见了,多少人在爱中苦恼,加个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还有一首应景的邓丽君演唱的,为此还拍了mtv,顾雅螺特地点名让刚刚进邵氏演员培训班学习不久的许冠英反串小媳妇儿。

    非常的搞笑的一个mtv,邓丽君一头秀发盘成个圆圆的发髻,发髻上插着鲜花。一身民族风粉红色旗袍上衣立领盘扣斜襟长袖衬衫,同色系的裤子,外加绣花鞋。

    活脱脱一个新嫁娘,非常的有女人味儿。

    而许冠英反串的小媳妇儿一席蓝靛印花旗袍上衣立领盘扣斜襟长袖衬衫,靛蓝色的裤子,红色的绣花鞋。背上的洋娃娃用红绸缎子绑在胸前,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那的都是真的。

    在蓝天碧草,羊肠小道之间拍摄出来mtv非常的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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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最动人的情话……

    Mtv一经推出,立马风靡香江,红遍了东南亚。大家同根同源,年初二、初三回娘家,天南海北各地汉族同胞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夫婿要同行,所以俗称迎婿日。

    回家时要携带礼品,名为带手或伴手,是一种很有特色的汉族岁时风俗。

    这mtv一经推出,嘿嘿……还真有人在年初二这一天,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抱着一个胖娃娃回娘家。

    而为了补偿许冠英反串,那首也由他演唱了。

    而他也以火箭般的速度蹿升了起来。

    至于小凤姐,是一首: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再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如果分离是苦,你要把苦向谁诉,

    如果承诺是苦,真情要不要流露,

    如果痴心是苦,难到爱本是错误,

    如果相爱是苦,这世界上的真爱它在何处,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听起来很舒服,唱出了爱与情的至高境,柔柔的充满人生哲理。

    爱情总在失去时才最见其美丽,没有挽回是痛苦的,留给自己是遗憾,传达于人的是忧伤。

    年轻的时候我们都爱过流星,追求过流星,明知道它不会停留、不被拥有,但我们仍遥远的寻觅、痴痴的凝望,只愿能吸取那短短几秒的风华,留住永恒的幸福光芒。

    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恋不是拥有。而是爱一个人时付出的勇敢。即使被伤得体无完肤,也无怨无悔。难道只有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吗?抓住现在的幸福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程保姆还有事吗?”顾雅螺喝了一口清茶,润润嗓子问道。

    “有,邓丽君小姐想去日本发展。”程婉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道。看着顾雅螺轻蹙着眉头,程婉婷问道,“怎么,螺儿有什么意见。”

    “让她先成为香江第一的音乐人再说吧!”顾雅螺缓缓地说道,“日本的音乐走在亚洲的最前沿。别说你不是猛龙,就算是到了那也得盘着。准备还是充足点儿好,不然折戟尘沙,不知道媒体怎么说了,吐沫口水是会淹死人的。”

    “我知道怎么做了。”程婉婷点点头道,“螺儿别怪我,我可是有要求的,假如将来她真的赴日发展,这歌?”

    “没问题。”顾雅螺爽快地应道。

    “我替她谢谢你。”程婉婷高兴地说道,“对了。这是我这是上个月我去美国,路西菲尔让我带给你的礼物。听听……”程婉婷拿出黑胶唱片放在留声机上。

    悠扬的音乐滑出,你的爱有多深?

    这首歌不像现在的流行舞曲那样有强劲的节奏,也没有R&B那样华丽的转音,听它的感觉就像夏日的一阵微风吹过,不露痕迹地抚去了心里的那一丝阴霾,留下的只是美好的期盼…

    在朝阳中,我懂你的眼神。在傾盆大雨中,我感受到你的触摸。當你在远方流浪的剎那

    我想要你再回我怀里,然后。你在夏日微风中迎向我,让我在你的爱中感到溫暖之后,你又轻柔地离去。

    你必须告诉我,你的爱有多深。你的爱有多深,我真的很想了解,因为我们活在愚人的世界里。

    我们將会決裂,只要他们想要那样的话,我们属于彼此,我完全信任你。

    你知道通往我灵魂的门。在最幽暗的时刻,你是我的光,当我墜落,你救了我,你也许不认为我关心你,当我真的关心你的时候。

    你必须告诉我,你的爱有多深……

    好象是深陷爱情中的一方对另一半的询问:在最幽暗的时刻,你就是引领我的光芒;可是,在你心中,我占着什么位置?我真的想知道,你要告诉我……

    从音乐中也听出来路西菲尔那种返朴归真的状态吧。风格游走在**和爵士之间,迥然风格的擦边与碰撞出华丽的声线。

    程婉婷看着双手托腮听的入迷的顾雅螺,朝自家的姐姐和曹开哲使使眼色,三人悄然出去。

    “这家伙?”顾雅螺摇头失笑,以她冷心冷情,难道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笑意便情不自禁从心底透到了嘴角,然后从眉宇和眼底满溢出来,那一抹甜蜜、那一种幸福感,仿佛淡然实际却深刻。

    顾雅螺长臂一伸,素手拿起了听筒,拨通了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再次之前却从未拨过的电话。

    三声响后,电话里传来同样的歌声。

    “路西菲尔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啊!”顾雅螺打趣道,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里溢满了柔情,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时间和空间是爱情的毒药!”路西菲尔低声道。

    顾雅螺抿了抿唇又道,“怎么你以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的心理年龄不低了,知道自己要什么?”

    路西菲尔赶紧否认道,“当然不是,如我们这样的心硬似铁的人动心很难的。一旦动心,就如我一般。”

    富有磁性地低沉的嗓音在顾雅螺耳边响起。

    “那你还担心什么?”顾雅螺没好气地说道,“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没有人能逼得了我。”

    “我会永远尊重你,因为尊重你就等于尊重我自己。我和你一样,也是一个骄傲的人。”那醇醇的嗓音仿若大提琴的乐音一般动人心弦在她的耳边轻轻摇荡,撩拨得她心跳一再失去规则。

    “那不就得了,怎么路西菲尔现在才有了负罪的心。”顾雅螺眨眨眼调侃道。

    路西菲尔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是为了她的骄傲,他不得不把自己的骄傲收起来,一时间五味陈杂,几番滋味儿在心头。

    “你是个大傻瓜?”顾雅螺娇嗔道。嘴角不由往上微微扬起,那嗔怪的眼神透露着无限的风情。

    两人耳边萦绕着悠扬的歌声……

    爱情不是昙花一现,山盟海誓不一定要是辞藻华丽的甜言蜜语,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言语也可以成为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

    离开的程婉婷和曹开哲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三楼陆江帆的家,干什么?投资股票,炒股需要通过经纪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陆江帆当然是欢迎之至。不过由于程婉婷数额较大,所以约好了第二天去公司办理开户手续。

    烤肉摊收摊子后,大家围坐在一起。

    陆江帆双眸微闪,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陆江船兜里的荷包,如饿狼似的。

    “小弟啊!买的车真漂亮。”陆江帆眉眼含笑道。

    过完年,车行一开门,陆江船就拿着现金兴冲冲地开了一辆车过来。

    德国产的,车外形在现在相当的漂亮,德国的车身皮实,毛病较少。价格相较于美日的车子较贵,但胜在安全,哥不差钱。

    有了车就得有车库,为此陆忠福专门把地下车库原来是装杂物的给腾了出来。

    “想不想赚更多的钱。”陆江帆就如狼外婆一样,诱惑着小红帽。

    很显然陆江船也不傻,很干脆地问道,“怎么?二哥又想让我买股票?”

    “小二,你就对股票这么有信心。”陆忠福紧握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道。

    “当然!”陆江帆自信地说道,“没看见报纸上这些日子头版头条写的什么?咱们的年还没过完呢?美国总统尼克松打破外交常规,突然踏足京城。进行国事访问,消息使一直剑拔弩张的中美关系得到改善,当两国领导人的手握在一起,结束了20多年的隔绝状态。标志着中美关系一个新时代的开始。而国际格局也出现了重大转变。”

    “这能说明什么?”陆江船挠挠脑袋不解问道。

    “经济稳定的前提是社会安定。”陆忠福意味深长地说道。

    “外公!”顾雅螺诧异地挑眉道,心里腹诽道:姜还是老的辣。

    “还不明白啊!”陆江帆看着小弟依旧疑惑的眼神道,“香江不会打起来,不会成为战场,股市的春天来了。受到这项利好消息的刺激,没看见香江这几天的股市如打了鸡血似的。”

    “可是美国怎么会先抛出橄榄枝。那可是世界霸主耶!”陆皓儿蹭蹭鼻尖说道。

    “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美金与黄金脱钩,这霸主做的不舒心了。”陆江帆微微一笑又道,“美国深陷越南战争泥潭,对越战财政开支高达2000亿美元,动用了除原子弹以外的各种现代化武器,付出死伤几十万官兵的惨重代价。美国国内反战浪潮日益高涨。同时,苏联的军事工业迅猛发展,核力量已经追上美国,各类常规武器,尤其是海军力量得到大规模的扩充。美国逐渐在美苏争霸中处于守势,而苏联与神州的关系日益恶化。”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顾展硕摇头晃脑地说道。

    “呵呵……”大家笑了起来。

    陆江帆接着又道,“红磡过海隧道再有不到十天就正式通车,九龙一海相隔的港岛便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而香江的经济实力也像武侠小说所描述的‘主人翁打通任督两脉后武功大进’般迅速地成长起来。这又将是一个利好!”

    “这政治方面就算如你二叔你所说,可不能说明,股市大牛市吧!”陆皓思柔美地声音响起来道,笑容温婉和煦地又道,“再说了即便是牛市也不能都挣钱吧!”

    “嗯!嗯!”大家齐齐点头道,“股市有涨有跌,这牛市也不乏赔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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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章 社会版

    陆江帆食指轻点着报纸道,“现在的股市,傻子都能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69年当时恒生指数于12月29日创下160.05当年新高,其后股市节节上升,1971年9月20日创下406.32新高位,不足两年上升1.5倍。”

    又道,“我相信还会升,因为大量的英资经纪行留意香江股市。外国基金买卖香港证券,可见是看好现在的股市。”

    顾雅螺轻蹙眉头,热钱流入,大量外资借香港股市长期以来积累的虚高之势,先注资哄抬股价,然后撤离……

    陆江帆竖起食指神秘兮兮地笑道,“你们知道从去年开始,你们资金超额认购新股,现在账面利润是多少吗?”

    “我来说,我来说!”陆皓杉激动地说道,“这两年先后有25家和16家公司在港上市,上市的优质企业如保华建筑、美丽华酒店企业、南联实业、环球电子等,大多‘超额认购’数十倍或数百倍,而‘挂牌’后的股价也大多超越‘底价’数成或数倍,你们获利丰厚。”

    陆皓杉接着又道,“这两年股市才开始有普罗市民参与,对于不熟悉的事物大家都抱着观望的态度,所以上市以一元票面价认购。上市后股价飙升十几、二三十倍。真的如爸爸所说,现在进股市傻子都能赚钱。”他兴奋地说道,“在成交量方面,1969年全年总成交量为25.46亿元,1970年跳升至59.89亿元,到1971年飙升至147.93亿元。”

    “哇……”众人附和道。

    陆皓杉却是会煽动人的情绪,不做‘传销’真是可惜了。正如顾雅螺所说,在股市里他终于找回了被试镜时被打的七零八落的自信。

    “我也听说了,这茶餐厅内原来看马经的现在都改看财经版的股经了。”江惠芬接着看向陆忠福道,“老头子,咱也把钱给了江帆让他炒股吧!”

    陆忠福想了想道,“为了支持儿子的事业。分得红利只给你一半儿,余下的钱,我接着买门面。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嗯!我同意。”江惠芬点头附和道。

    “可是爷爷这两年房价也涨了不少。”陆皓杉说道,“现在买还不如股票合算。”

    陆忠福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投资方式,房子毕竟是实实在在的,这股票要是跌的窝在手里就是废纸。”他接着又道,“再说了。我买的地段还是原来的基础上,较为偏僻,涨也涨也不了多少。”

    “爸,以后您那里可偏僻不了,新上任的港督,看来还算有良心,港岛在加大东区的建设。”陆江帆认同道。

    陆忠福还是相信二儿子的认同的,毕竟他接触的层面要比他的高,更为宏观些。

    不像他整日里窝在茶餐厅内接触的都是市井百态和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微观小事。

    “那我们?”陆江船看了看程婉怡。两人小声嘀咕了两句,他抬头道,“我姐给的分红,除了买车我花掉的,剩下的我们交给二哥全权处理了。”

    陆江船夫妻俩商讨时,陆江舟夫妻俩也没有闲着低声讨论了一下,陆江舟道,“那我们也支持他二叔,今年的分红全交给他二叔了。”

    陆江丹也拿出了跟大哥一样的钱数交给了陆江帆操作。

    余下的小辈们也将去年烤肉摊的分红一半给了二叔、二舅舅,一半给了陆皓杉。

    陆皓杉闻言。有些感动地不知所措,“你们?你们……”

    “三哥,别你们了,钱给你就放心的用。我们不会过问的。”陆皓思柔美地说道,“即便输了我们也不会计较的,大不了我们多买些烤肉串,就当买个教训,我始终认为股票不是那么好玩,九成输的是散户。”

    顾雅螺意外地看着陆皓思。难得哟,还有一个这么理智的人。

    陆忠福看向陆皓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们放心,对于你们的信任。我会拿出专业操守认真对待你们,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批客户。”陆皓杉拍着胸脯保证道。

    陆江帆和陆忠福相视一眼,眼里都是欣慰。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都散了吧!”陆忠福起身道。

    “爸!妈!晚安。”

    “爷爷,奶奶,晚安。”

    “外公,外婆,晚安。”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带着春天特有的气息。

    早餐桌上陆忠福打开报纸,瞪大眼睛看着报纸。

    江惠芬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报纸上又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让你如此这般的睁大眼睛。”

    “中美在上海,签署了,在中,美国对一个中国的立场首次正式表明‘不再挑战’,正如咱家江船说的,这代表中美关系走向‘相对缓和’。这次事件甚至催生了一个已经进入我们政治词典的短语‘尼克松访华’……离开中国前,尼克松在欢送他的宴会上说:‘这是改变世界的一周。‘这体现了一点尼克松的虚荣心,但他说的确实没错。这样写道。”

    尼克松的7天访华行程被称为“破冰之旅”,从此中美关系开始正常化了。

    “看来今儿股市开市又要沸腾了。”江惠芬感慨道。

    “啧啧……”陆忠福打趣道,“老婆子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股市了。”

    “投入了那么多钱,我能不关心吗?这要是赔了,我还不心疼死啊!”江惠芬捂着胸口道,“那钱可是江丹和那些女工日以继夜车出来的,得卖掉多少衣服,才能挣够那些钱。”

    陆忠福诧异地看着她道,“既然那么心疼,那你还同意把钱给江帆操作。”

    “那是我儿子不是吗?”江惠芬一句话解释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然后讶然一笑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咱们有底气,不在乎?就像是皓思说的,挣了更好,输了也不影响咱的生活。”

    “还挺豁达的吗?”陆忠福调侃道,说着放下手中的报纸。

    呵呵……

    “外公、外婆。”顾展硕三兄妹,晨练回来做在了早餐桌上。

    “今天有什么新闻?”顾展硕两兄弟拿起了报纸打开翻看。

    而陆皓思和陆露则进厨房帮忙端碗拿筷,布置餐桌。

    “爸,昨晚睡的好吗?”陆江舟卫生间洗漱好后走过来道。

    “很好!”陆忠福说道。

    “大舅舅,早上好。”顾展砚三兄妹齐齐问候道。

    “好好!”陆江舟坐下来到。

    “爸,今儿奇怪了怎么没有看报纸。”陆江舟看着三个孩子拿着报纸翻看,平时都是和孩子们一起的。

    “你爸只是看了看标题,就放下了。”江惠芬笑道。

    “这些天的报纸的头版头条被尼克松访华霸占,都是些政治作秀而已。文章大同小异,没什么好看的。”陆忠福说道。

    “那看本地的,社会版,看看港英又有什么政令。”陆江舟道,这可是切身关系到自己的。

    “每天都是一些互相叫骂打群架,还有揭发**的事情。”陆忠福摆摆手道。

    “社会版,尽是些人伦惨剧,好像一家灭门惨案,连六七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没人性啊!幸亏凶手给抓住了。就是自己的租客,把房东一家都给杀了,尸体就藏在土灶底下,真是惨哦!好在杀人犯被抓到了。”江惠芬唏嘘道,突然间拍拍陆忠福的胳膊道,“老头子,你说咱的租客们。”

    陆忠福哭笑不得道,“你在胡思乱想写什么?咱们这儿租客都相处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吗?”他接着又道,“对了,四楼挨着江船一家到期后就不在续租了,听说父亲病了,所以搬去和家里人一块儿住,好多多照顾。”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该搬回去。”江惠芬点头道。

    “不租、不租吧!眼看着江船家的宝宝们要出生,他那房子也太小了,都放不下婴儿床。正好他们走了,把房子的隔断给打了,整大一点儿、”江惠芬爽快地说道,“趁着天气还不热,就让江船他们到天台屋将就着住上一、两个月,把房子好好的规整一下。”

    这手里有钱了也不在指着这房租过日子了,原来大家挤在一起,住的憋屈的慌,现在有房子了松快一些。

    老头子买的铺面房租可比现在楼上几个单位租金高好多。

    “看看时事板块,每个政治人物说的都是一样的。港督履新上任演讲的时候,都说要进行改革。”陆忠福砸吧着嘴啧啧道,“我从来没有听见他们说不进行改革的,已经改革了多少年了,除了涨价,好像没有别的。我现在都怕听见这俩字。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既然是政治人物,就该有政治人物的风范。”接着摆手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港英政府怎么会为华人谋福利呢!”

    麦理浩1971年至1982年出任第25任香港总督,他的任期前后长达10年半,先后获四度续任,是香江历史上在任时间最长的港督。

    外交官出身的麦理浩虽然缺少殖民地的行政管理经验,但没有殖民地包袱的他,反而被普遍认为是历史上最杰出和最受市民爱戴的港督之一,舆论更以‘麦理浩时代‘形容他在任港督的日子。麦理浩任内推动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香江的社会面貌出现了深刻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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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重出江湖

    麦理浩的改革涉及房屋、廉洁、教育、医疗、福利、基础建设、交通、经济和社会各个范畴,十年建屋计划、开发新市镇、创立廉政公署、九年免费教育、兴建地下铁路和地方行政改革等重要的政策和建设,纷纷在他任内推出。这些政策不单直接改善市民的生活水平,还进一步为殖民地政府在市民心目中建立起正面形象,同时也增强了香江人对香江的归属感。

    “这是他们该做的,这么多年了,总要给点儿甜头,不然压迫太狠了,造反怎么办?”顾雅螺接着老爷子的话道。

    “嘿嘿……这句话说的对,虽然知道结果如此,可是我们都还得像老黄牛一般耕耘,因为我们也要生存。”陆忠福感慨道。

    “好了,赶紧摆饭吧!吃晚饭就该下去忙活了。”江惠芬对着厨房喊道。

    经过陆忠福这一打岔,江惠芬也就忘了灶底藏尸案了。

    &*&

    只是没想到这件案子很快和顾雅螺牵扯上关系了。星期天上午,吃完早饭,韦慕庭带着老婆梁碧芝和神婆就找上来了。

    “真是稀客哟?什么风把伟大律师给吹来了。”顾雅螺看着越发沉稳地且意气风发的韦慕庭道。

    “螺……螺儿,笑……笑我。”韦慕庭不好意思道。

    “芝姐,还是你来说吧!”顾雅螺轻笑道,就不虐待自己的耳朵了。

    韦慕庭的老婆,梁碧芝开始叙述案情。

    “等等,芝姐你说嫌疑人的名字叫什么?”顾雅螺打断了她的话道。

    梁碧芝重复了一遍道,“文耀武,是个龙虎武师。”

    “名字这么熟悉?”顾雅螺视线看向神婆恍然道。“是那位曾经想介绍给我妈的龙虎武师吗?”

    神婆不好意思地扶手掩面,“对是我曾经介绍过的。”接着跪坐在茶几旁,低泣道,“求螺儿小姐帮帮忙,我表弟真的是无辜的。他绝对不会杀人的,他跟房东一家无冤无仇的,相处的还特别的好。怎么可能杀人家全家呢!其中还包括七岁的孩子。他怎么可能那么没有人性。他的人生好不容易刚有了起色,结果被打入了地狱?”呜呜……神婆哭了起来道,“我表弟老婆跟人家跑了。抓他的还是杀千刀的奸*夫,好不容易有人请他做主演了,结果又遇上这种人命官司!”

    “那个神婆,神婆。等一下好吗?让我了解一下案情好吗?”顾雅螺安抚她道,“哭可解决不了问题。”抽出茶几上的纸巾递给了神婆。

    韦慕庭扯扯老婆地衣袖。梁碧芝道,“神婆,让我来说好吗?”

    “嗯!”神婆拿着纸巾擦了擦脸,哽咽道。“抱歉,我失态了。您一定要救救他,如果不能洗刷冤屈。可怜我那姨妈和她那小孙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芝姐。请说吧!”顾雅螺伸手请道。

    梁碧芝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道,“事情是这样的,犯罪嫌疑人文耀武,于去年十二月六日,10点——12点,在西环的金发饭店,涉嫌谋杀了房东刘金发和其妻子丁美兰,儿子刘大发、儿媳冯月明,孙子刘福贵,还有文耀武的岳父蔡友根。犯罪嫌疑人,有动机,有手段,他本身是龙虎武师,能打,所以非常的强悍。且杀人的凶器,菜刀上还有他的指纹。被控一级谋杀。”

    “此案的手……手法,相……当的残忍。”韦慕庭结结巴巴地说道,“灭……门!”

    “报纸上不是说的灭门惨案吗?怎么还有文耀武的岳父。”顾雅螺提出疑问道。

    “我想我还是见一下犯罪嫌疑人的好。”顾雅螺起身道,“在车上给我现场照片尸检报告和这个案子相关的详细资料,包括证人的口供。”

    “好的。”梁碧芝很干脆地应道。

    一行人人下了楼,韦慕庭开车,梁碧芝坐在副驾驶上,将资料交给了坐在后座的顾雅螺。神婆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文耀武没有和蔡玲离婚时,一直奉养着他的岳父蔡友根,只是蔡友根一直嫌弃这个女婿没本事,让他花容月貌的女儿过苦日子,年纪轻轻的二十多了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妈了。

    所以经常这翁婿两人经常发生口角,且一次争吵的厉害,文耀武曾经扬言要将蔡友根五马分尸。后来他的女儿蔡玲嫁给了一个帮办,带走了文耀武的女儿文心和蔡友根,留下了儿子文平。

    事发当日蔡友根过来找老街坊打麻将,一直打到了深夜,文耀武下夜班回来,与蔡友根发生了争执,错手将其杀了,而后被刘金发一家发现,然后就杀了全家。然后将他们的尸体藏在饭店的土灶下面,连夜去买入一批水泥糊住,事发时,金发饭店前,正好在修路,所以犯罪嫌疑人以饭店不能正常营业刘家一家正好回乡探亲了。事发几天后,血水从土灶渗出,才被人发现。”

    “人不是我表弟杀的,是刘金发的外甥陈荣发杀的。”神婆急冲冲地吼道。

    顾雅螺看向梁碧芝,“这话又从何说起。”听着还挺复杂的。

    谈论中车子到了拘留所,话题按下不提。神婆留在了外面,韦慕庭三人进去,很顺利的见到了文耀武,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身高一米八,很魁梧,肌肉虬结,也难怪了,龙虎武师出身吗?

    不愧是当演员的,人长的相貌堂堂。

    文耀武一看见他们激动道,“韦律师,你相信我,人真不是我杀的,是陈荣发干的,事发后,我看在他儿子的份上,曾经想让他自首来着,谁知道被他反咬了一口。”他非常地懊恼,本来是报案,怎么一下子成了被告,被控杀人,这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啊!

    “文先生,首先,你冷静下来,你这样无论如何只会对你自己不利。”梁碧芝安抚他道,“现在这位顾小姐,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老实的回答。”

    “好好。”文武力持镇定地看着顾雅螺道,“顾小姐,你问吧!”

    顾雅螺看着他淡然的问道,“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文先生。”态度非常的放松。

    文耀武激动地拍着桌子道,“我是被陷害的,是那些警察冤枉我,他们打我,他们抓着我的手,去握那把菜刀,印上我指纹的。我真的没有杀人,你们相信我。”

    “别激动,别激动。”顾雅螺双手向下按道,“我们谈点儿别的。听说你是龙虎武师,演过不少电影,能告诉我你拍的第一部什么戏吗?”问完后,她双臂缠绕放在桌子上,清澈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文耀武先是诧异地看了顾雅螺一眼,眼睑向下,瞳孔向右下方看去,“第一部戏,第一部戏是一部武侠片,呃……不是,是跑龙套,当死尸,一句台词没有,连一个正面都没有。”

    “跑龙套的感觉如何?”顾雅螺又问道。

    文耀武的眼睑依然向下,瞳孔在眼眶里转了一下道,“还能有什么感觉,都是为了讨生活养家糊口而已。”

    “被捕那晚,有没有袭警,试图反抗。”顾雅螺突然问道。

    文耀武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没……”,然后辩解道,“他们要以谋杀罪逮捕我……”接着垂下眼睑,遮住了满脸的心思,“是!是发生了一些冲突。”

    “听说你和死者一家的关系很好。”顾雅螺又淡淡地问道。

    “是,房东人很好,你也知道我有两个孩子,我岳父一个大男人怎么看孩子,我们龙虎武师为了生活一天要跑几个场子,有时候甚至要拍夜戏。阿玲呢?又经常把孩子扔给房东,自己就去逛街了。都是房东的儿媳妇月明嫂子帮忙,有时候甚至帮我的孩子洗澡。况且我家平平和他家的富贵年纪相当,三个孩子经常玩到一起的。”说着说着文武激动了起来,“我怎么可能杀人呢!杀死和平平一样大的富贵呢!”

    “你和你岳父的关系不好吗?”顾雅螺冷冰冰的问道,“你岳父嫌弃你没本事,供不起大房子,开不起豪车,给不了他女儿好的生活,一家人挤在破唐楼里。他怂恿你老婆外遇,抛夫弃子……”

    “什么?我……我。”文耀武磕磕巴巴地说道,眼神游移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恨意。接着突然暴怒起来,“是,我是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如果不是他在背后挑唆,阿玲不会跟我离婚,我的家不会散了。可是恨他不表示我就要杀他吧!我儿子还小,我妈刚从大陆过来,六十多了,老人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生存能力,语言又不怎么通。我还没傻到因为一时的仇恨去杀人吧!杀人是要偿命的。”

    梁碧芝看了韦慕庭一眼,赶紧安抚他道,“别激动,别激动。”

    “当知道刘家一家惨死有什么感觉。”顾雅螺突然问道。

    文耀武扶手掩面道,“我很难过,我只知道我没有杀他们。”更恨自己一时心软,把自己给弄到了这步田地,至今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问题问完了。”顾雅螺放下手道,看向韦慕庭他们道,“走吧!”

    文耀武闻言激动地站起来道,“顾小姐?我真的没有杀人,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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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抽丝剥茧

    顾雅螺站起来看着他道,“现在保持冷静,如果你是无辜的,那么就冷静想想事发时的点点滴滴,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而不是嘴巴上一直说‘我没有杀人!’那是没用的。想要洗脱嫌疑,靠你自己明白吗?”她指指自己的脑袋又道,“靠这里,好好的想!”

    温和的语言,清澈而明亮的眼神,让他激动地情绪冷静了下来。

    顾雅螺和韦慕庭他们三人出了牢房。

    文耀武双手紧抓着铁栏杆,“顾小姐,我……”

    顾雅螺回身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轻问道,“想到什么了吗?”

    文耀武眼神犹豫了半天,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没有,我没有?”

    “真的没有?”顾雅螺挑眉问道。

    “我会好好想想的。”文耀武躲避着她犀利地视线道。

    “那你最好快些想,因为明天就要结案了,你只有一下午,一晚上的时间了。”梁碧芝担心地看着他道。

    “嗯!”文耀武点了点头道。

    出了拘留所,梁碧芝迫不及待地问道,“螺儿看出什么了吗?”

    “当我问他拍的第一部戏的时候,他先是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终止了眼神交流,努力回忆并如实回答。”顾雅螺陈述道。

    “他对他岳父的恨也是真的。”顾雅螺又道。

    “难道真是他杀的。”梁碧芝问道。

    “不……不是!”韦慕庭摇头,掏出纸笔写道,“我们通常也有恨的人牙痒痒的时候,然而这种负面情绪只是一时的,不可能去做出残忍的举动。而且他和妻子离婚有一段时间了,杀人的话会有预谋,这明显是冲动的结果,不太符合常理。”

    “但你似乎忘了,文耀武是一个演员,而且马上要做主演。那么不排除演戏的可能。”顾雅螺挑眉看着他们。

    “啊!”梁碧芝吃惊道。“我都忘记他是个演员了。”她看着顾雅螺又道,“我们被他骗了,难道人真是他杀的。”

    “似乎如此,但现在还不能确定他是否说谎。不过当我问到他对刘家一家惨死的感觉时,我看到了这个,眉毛挂了下来,悲伤。”

    迎着他们二人疑惑的眼神,顾雅螺问道。“如果你的邻居被人谋杀了,你什么感觉。”

    “当然是愤怒,悲伤了。”梁碧芝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掩饰悲伤!”顾雅螺疑惑道。

    “我看是罪恶感?”梁碧芝失望道,让顾雅螺打击的信心全无了,“也有可能,他不是有意杀人。”

    “他是龙虎武师,简单的来说,他是个粗人,那么情绪外露,也许是一时怒气冲天。”韦慕庭在笔记本写下道。

    “好了。别胡乱猜测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每个人都是无辜的。”顾雅螺说道。

    “我知道了。”梁碧芝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说了。

    顾雅螺笑道,“好了,他无论是否无辜,我们都得找证据,现在我们去他家看看。”

    三个人重新上车,顾雅螺没有神婆没有回答她与表弟的见面结果如何就道,“芝姐,现在告诉一下我刘金发的外甥。陈荣发的详细资料。”

    梁碧芝陈述道,“陈荣发是去年九月份从越南带着他的儿子陈铭一起偷渡过来,据当时文耀武说:当时蛇头把人到金发饭店,索要三万块钱赎金。刘金发搜刮了家里所有的钱财,想要赎回外甥,而老板娘丁美兰肯定不愿意给了。争执中差点打起来,还是文耀武的身手好,震慑住了蛇头,从中调停给了蛇头一万五千块钱。才赎回了陈荣发和他的儿子。

    就这样陈荣发和文耀武认识了。

    丁美兰这个舅妈吝啬小器,这寄人篱下的生活,肯定不太好过。嫌弃他白吃白喝,看他整日里游手好闲,时加嘲讽,陈荣发甚为难堪。陈荣发自认有才干,心高气傲,偷渡来港后不甘屈于人后,迟迟未能找到理想职业。是文耀武从中说和,刘金发安排他在饭店内帮手,但他却自恃皇亲国戚作威作福,令众伙记大为反感。事发时,陈荣发偷饭店的钱,被丁美兰发现,发生了争执,所以痛下杀手。当然这些是文武说的?”

    顾雅螺挑眉道,“你们怎么相信那个文武不是他干的。”

    “经螺儿刚才那么说,我也不知道现在做的对不对了。”梁碧芝迟疑了一下打起精神,以专业的态度不带感**彩地说道,“事发当日文耀武和母亲还有儿子文平去中环看电影,十二点曾经在路边大牌档吃饭,由于文耀武是龙虎武师,拍电影的,有几个台湾男人的认出来,还拍了合照。有不在场证据。”

    “那不简单了,你们找那几个台湾人不得了。”顾雅螺轻松地说道。

    “说的容易,要是找到了还用着螺儿你出马吗?”梁碧芝恭维道,她接着又道,“螺儿,你知道我们刚接到这件官司时,文耀武说自己是被警察屈打成招的。而且打的就是蔡玲的现在的丈夫那个警察帮办!”

    “这么狗血。”顾雅螺哭笑不得道,“不是在拍连续剧吧!”

    “螺儿,你严肃点儿,明天就要结案陈词了,如果罪名成立,就要判环首死刑了。”梁碧芝扳着脸严肃的说道。

    “OK,严肃点儿。”顾雅螺看向芝姐说道,“这里说他连夜弄水泥,糊住了土灶,那么水泥哪里来的。”

    “螺儿问道点子上了,这是本案的一个证人,金发饭店斜对面的五金铺老板娘金月娇,她证实是文耀武案发当日深夜12点向她购买水泥的。”梁碧芝抿了抿唇说道。

    “假设文耀武说的是对的,那么就是月娇撒谎了。”顾雅螺挠挠下巴道,“那么月娇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要陷害文武呢?谁让她撒谎的?”

    “到了。”神婆提醒他们道,“这就是我表弟所住的地方。”

    顾雅螺下了车,事发地发生在港岛西环的一栋唐楼。

    楼高三层和陆家的唐楼差不多的大小只不过少了一层。

    刘家除了底楼开了一家金发饭店,二楼自主,其他的全部租了出去。

    顾雅螺回身看了一眼韦慕庭道,“这一栋唐楼的所有者是谁的?”

    “刘金发的,包括这个饭店在内七个单位都是刘金发所有。”梁碧芝回答道。

    “那么刘家被灭门了,他是否还有其他的直系、旁系亲属来继承遗产。”顾雅螺拾阶而上问道。

    “你是说?”韦慕庭双眸放光道。

    “任何假设都不能放过。对吧!大律师。”顾雅螺回眸一笑道。

    “对了,陈荣发怎么只带着儿子偷渡,孩子的妈妈呢!”顾雅螺突然想起来问道。

    “儿子的妈妈被叛军炸死了,他所在的城市成了一片废墟,他被征召入伍,后来偷渡到了香江。”梁碧芝赶紧把自己知道的资料说出来。

    “陈荣发以前干什么的?”顾雅螺又问道。

    “银行经理。”韦慕庭说道,话落陷入了沉思。

    “姨妈!姨妈,我和韦律师来看你了。”神婆拍着铁门道。

    话音刚落,“吱扭”一声里面的木门打开了,哗啦一下拉开铁门。

    “韦律师,我儿子真的是冤枉的。”文老太太粗糙的大手抓着韦慕庭就说道,另一只手抓过来,对自己的孙子说道。“平平来,给韦律师跪下,求他救救你爹。”

    六七岁的小男孩儿,脸上挂着泪,扑通一下跪在他们面前,“律师叔叔,您一定要救救我爸爸,他真的是无辜的,他真的和奶奶还有我一起在看电影。”

    梁碧芝赶紧把孩子扶起来,“文老太太,这是干什么?”接着又道,“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嗯!”文老太太抹着眼泪,让开了大门。

    顾雅螺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着文老太太典型的乡下老太太,头发虽然梳着圆髻,却有些毛糙,儿子发生这样的事,也无心打理自己了。身上穿着靛蓝色的斜襟褂子,说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

    而文平则看着非常的胆小,眼神怯怯地看着他们。

    顾雅螺进到了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显得毫无人气,茶几上放着刚刚糊好的纸盒,还有为糊好的。

    “老人家也是可怜。”梁碧芝解释道,“案子发生时,老人家刚从乡下过来没几天,听人家说找个大状帮儿子打官司可以救儿子,谁知道,遇见了骗子,家里唯一的一点儿积蓄也被人给骗走了。所以现在靠着糊纸盒,养孙子。”她接着又道,“这件案子,最后是新成立的法律援助处转过来的,最终到了我们手上。”

    “我可以看看这房间吗?”顾雅螺问道。

    “当然,随便看,随便看。”文老太太打开灯,不好意思道,“这房间有些暗,您这样看的仔细一点儿。”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雅螺,眼神随着她的走动,紧紧的跟着。

    顾雅螺站在主卧一目了然,虽然主人不在,却被文老太太打扫的干干净净。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墙上依然挂着夫妻俩的合影照片。顾雅螺随意的道,“平平是吧!好看嘛!”

    “好看!打的好热闹,如果我爸爸一定不疏于小龙叔叔的。”文平高兴地说道,接着又带着童真般的羞涩不好意思道,“可是好困,我没看完。不过大排档的虾饺馄饨很好吃,吃得我热乎乎的。”

    顾雅螺莞尔一笑,“原来平平看电影睡着了。”

    文平有些害怕赶紧补充道,“我是在爸爸的怀里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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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推演

    文老太太紧张地说道,“我儿子在电影院从头到尾一直抱着孙子来着。”

    “为了保护你的孩子,老人家什么都愿意做吗?”顾雅螺扭头看着文老太太说道。

    文老太太闻言大怒道,“你给我出去,你不是来帮助我儿子的,你跟那个姓凌的检控官是一路的货色,都想我儿子死。我给你说我儿子没有杀人,如果我要是撒谎,天打雷劈。天打雷劈……”老人家拍着大腿呜呜地哭了起来。

    文平吓得紧紧地抓着奶奶的裤子,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这做派顿时让顾雅螺满脸黑线。

    梁碧芝脸色虽然淡淡地,看着顾雅螺却在无声地控诉着,看你干的好事。

    人潜意识里都容易同情弱者。

    顾雅螺想现在就像一个大坏蛋似的,无辜地眨眨眼,转移话题道,“凌检控官是谁?”不会是她所想的吧!

    “螺儿想的不差,就是我们的老对手了。”梁碧芝解释道。

    顾雅螺淡然地看着他们祖孙两人道,“我相信你儿子是无辜的。”

    “什么?”祖孙俩睁大含泪的双眼迷蒙地看着顾雅螺道。

    明明刚才和那个该死的检控官一样,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太棒了,我就知道耀武没有杀人。”神婆高兴地说道,“姨妈听见了吗?”

    “可是你相信没有用,要法官,不是要陪审团相信我儿子是无辜的才行。”文老太太绝望地说道,这些天坐在旁听席上,听着律师和检控官,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的,让她这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老太太快速的成长,别的听不明白,却知道。要儿子无罪,的法官和陪审团说了才算。

    文老太太接着打起精神来,“不过还是谢谢你们相信我儿子是无辜的,为我儿子奔走。”

    顾雅螺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所以告辞离开。

    “你们先走吧!我留下来陪姨妈。”神婆说道,“留他们祖孙俩独自在家我不放心。”

    “那好吧!”梁碧芝点头道,接着提醒道,“记得明天早上九点开庭。”

    “我知道。”文老太太哽咽道,怎么会忘记。如果找不到有利的证据,明儿儿子就会被判死刑了。

    出了文家,坐在车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了,梁碧芝迫不及待地问道,“螺儿你怎么证明他没有杀人。让你刚才给说的,我有些不确定了。”

    “其实他自己知道有人能证明他是无辜的。”顾雅螺挑眉道,“离开文耀武的时候,我问他想起什么了吗?”

    “他眼神犹豫,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梁碧芝想起来你道。

    “对了,你们说陈荣发有个儿子,几岁了,案发时是在金发饭店。”顾雅螺突然问道。

    话题转换的太快,让人跟不上。

    韦慕庭一拍额头道,“我……我……说哪里不对劲儿?就……就是这里。”

    梁碧芝也恍然大悟道,“陈荣发的儿子今年十岁了,既然案发时间是晚上十点,现场是金发饭店,楼上又是刘家。打麻将就在楼上……那么孩子呢?”

    “孩子,孩……子肯……定看见了什么?”韦慕庭双眸放光道,“阿芝?”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梁碧芝高兴地说道。

    韦慕庭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心里琢磨道:难怪如此畏缩了。要逼问一个十岁的孩子,让其指证他的生父是杀人凶手。确实让人不忍心。

    “明天,不是结案陈词吗?大律师,向法官要求,重新让证人出庭作证,我也许能看出什么?”顾雅螺朝他点点头道。

    韦慕庭重重地点头,心中带着一丝期待。他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

    “陈荣发的儿子是最后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韦慕庭拿出纸笔在笔记本上写道。

    “我知道。”梁碧芝慎重地点点头道,“但凡有别的想法,我不想逼问孩子,给他的心里留下阴影。”

    “哈……说不定孩子已经留下阴影了。”顾雅螺挑眉道,“在那个漆黑的夜晚,看见自己的父亲挥刀……”

    “咦!”梁碧芝脑补着螺儿说出的画面,压下心中恐怖的恶心感,“打住,打住。”

    “不说了。”顾雅螺举手无辜地眨眨眼道。

    &*&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午餐,然后我们回办公室,沙盘推演一番。”梁碧芝提议道。

    韦慕庭点点头道,“听……听……你的。”

    “好了,开车。”梁碧芝笑道。

    韦慕庭这才驱车找了一家路边的饭店,点了三份午餐套餐。

    黑椒鸡腿饭,叉烧煲仔饭、酱汁猪扒饭……

    吃完饭后,去了韦慕庭在中环开的律师楼。

    “不错嘛!正经的海景办公室,维港尽收眼底耶!”顾雅螺站在落地窗前笑道。

    韦慕庭的办公室有十多平米,在寸土寸金的中环不小呢!

    “这是和朋友合开的。”梁碧芝笑道,“我们还负担不起这么昂贵的房租。”说着摆摆手道,“螺儿喝什么?”

    “来杯开水就好了。”顾雅螺笑道。

    “老公,你呢?”梁碧芝问道,“咖啡可以吗?”

    韦慕庭点点头,梁碧芝转身出了办公室,进了茶水间。

    不一会儿端了一杯咖啡和牛奶,一杯开水走了进来。

    “怎么样?你们家大小子有快两岁了吧!”顾雅螺笑着问道。

    “是啊!眨眼间就两岁了,现在他爷爷看着呢!”梁碧芝笑道。

    “三年抱俩,这老二也什么时候生啊!”顾雅螺眼神扫了一眼梁碧芝尚还平坦的小腹道。

    梁碧芝抿了一口牛奶,笑道,“才两个月了。”

    “那要当心点儿,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身体负荷得了吗?”顾雅螺关心道。

    “没关系,习惯了,生我们家大小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快生的时候才不停下工作的。其实我也就跑跑腿。这真正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肩上。我也只是个执行者。”梁碧芝笑了笑道。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幸福的笑容。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梁碧芝话落饮了半杯牛奶道。

    “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备一下。”顾雅螺放下手中的玻璃杯道。

    梁碧芝把听筒递给了顾雅螺,韦慕庭摁下了茶餐厅的号码。

    顾雅螺报备完后。她又拨出一个电话道,“二舅舅,帮我查一个人的交易记录,陈荣发或者是刘金发的交易记录。时间大约在去年十月到十二月份。”

    “螺儿,我不可以泄露客户的资料。”陆江帆在电话里拿腔拿调的说道。

    “二舅舅。我只要知道有没有这个人,至于他具体的交易记录,我不用知道。这样不算违规吧!二舅舅。”顾雅螺娇滴滴地撒娇道。

    “傻丫头,你等着。”陆江帆笑道。

    顾雅螺挂断了电话,韦慕庭在笔记本上写道,“你是说陈荣发从文耀武那里借来他要买楼的钱炒股,挣了不少,所以才突然的衣着日渐光鲜,花钱也开始大手大脚的。”

    “嗯!他在越南是银行经理,拥有高学历。对于金融非常的熟悉。而最快的来钱方式就是股票!香江的股市现在的行情非常的好。”顾雅螺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是偷渡来的,想要份体面的工作不容易,但挣钱相对来说容易一些。而他拿到身份证的时间要晚,所以想要炒股的话必须借用别人的名字。”

    顾雅螺挑眉道,“至于是不是,我们等二舅舅的消息。”

    “看了尸检报告你们有什么感想。”顾雅螺挑眉问道。

    “死者丁美兰和蔡友根身重刀数最多,多达十几处,其他几名死者都在五处以内。”梁碧芝抬眼看向她道,“这能说明什么?”

    韦慕庭挠了挠下巴,在笔记本上写道。“说明了丁美兰和蔡友根是最先被杀死的,也就是最先死亡的。”

    “为什么?”梁碧芝问道。

    “因为一个正常人杀人非常的紧张慌乱,砍了多少刀他也不知道,当然也可能是泄愤。”韦慕庭在笔记本上继续写道。

    “这么说的话文耀武与其岳父不睦。陈荣发与舅妈丁美兰关系也紧张。倒是不分上下,看不出什么?”梁碧芝苦笑道。

    “不,可以看出凶手先开始紧张仓促,到最后……”顾雅螺淡淡地说道。

    “被人发现后,干脆一不作二不休了。”梁碧芝阴沉着脸道,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接下来三人开始沙盘推演。推演明儿在法庭上,控辩双方可能采取的种种招数。

    这一推演,就是一下午。

    夕阳下的维多利亚港像有着万般的柔情,那荡漾的灯光忽明忽灭,和快要燃尽的晚霞一起亲密地闪烁着……

    “好了,胜败就在明天一战了。”梁碧芝站起来道,“天不早了,螺儿我们送你回去。”

    韦慕庭夫妻俩顺路送顾雅螺回了茶餐厅,顺便给她请假。

    “螺儿回来了。”陆江帆笑道,“你让我查的查到了,刘金发十一月开始炒股,本金是一万五千。这人的眼光还挺独到的……”

    “大律师,听见了吧!”顾雅螺看向身后的韦慕庭道。

    “嗯嗯!”韦慕庭高兴地点点头。

    “你好,伟大律师。”陆江帆朝他摆摆手道。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在这里吃饭吧!”江惠芬热情地说道,“我让孩子他爸给你们做几样拿手菜。”

    “不用,不用,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梁碧芝婉拒道。

    “啊!那下次带着孩子一起来。”江惠芬说道。

    “一定,一定。”梁碧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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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法庭外的交锋

    送走了韦慕庭夫妻俩,顾雅螺就被顾展硕和顾展砚还有给围起来,绑架到了陆江帆的书房。

    “哎!该吃晚饭了,你们上哪儿去啊!”朱翠筠看着他们道。

    “大嫂,我们一会儿吃,一会儿吃。”陆江帆摆着手道。

    陆江帆的书房内,顾展硕看着她道,“那螺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韦律师来找你是什么案子。”

    顾雅螺对他们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是这几天报纸上连续的报道的灶底藏尸案!”

    听着顾雅螺复述完证人的供词后,轻笑着问道,“你们怎么看?”

    “他们两个人肯定有一个人说谎。”顾展砚重重地点头道。

    “竟说些废话?”顾展硕摁着他的脑袋道。

    顾展硕想了想道,“我倒觉得陈荣发可能性更大,这起案件很明显是仓促之下犯的。如果是预谋的话,文耀武如果恨他的岳父的话,怎么也得在人少的地方解决掉吧!再说了,早在老婆跟人跑了,那是怒气最盛的时候,容易冲动犯错。可都离婚这么久了,他又要做主演了,生活将会有很大的改善,生活中有了寄托,想想不太可能。”

    “那就是陈荣发干的,以前是银行经理,不说呼风唤雨吧!那也是人上人,偷渡来港,没身份、没地位,寄人篱下,被人家呼来喝去,冷嘲热讽……”顾展砚说道,声音中泛着冷意,一抬头道,“你们干嘛?看着我。”他憨憨一笑挠挠头。

    “好了,不管你们怎么想,最终还得看法官和陪审团怎么判。”顾雅螺起身道,“我们该走了,下去吃饭,不然大舅妈的电话该打上来了。”

    兄妹三人出陆江帆的家,下到二楼。吃完晚餐后,直接去了烤肉摊。

    在收了摊子后,三兄妹在天台上,顾雅螺抬头看着空中的点点繁星道。“二哥,你当时恨的是不是也想杀了他。”

    “谁?你想杀谁?你在学校怎么了?”顾展硕闻言紧张地看着他道。

    “大哥,别听螺儿瞎说,咱们俩共同上下学,我有没有与人结怨。你会不知道啊!”顾展砚打哈哈道。

    “二哥,你知道我说什么时候,咱妈被控谋杀的时候。”顾雅螺静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现在没有那种负面情绪了吧!”

    顾展砚展颜一笑,突然抱着她道,“幸好当时有你在,现在的生活温暖而充满爱,我们生活的很好。恨!也许还有吧!不过我现在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比他活的好。”

    顾雅螺嘴角微微翘起。双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二哥,你这样做很对,很好!非常的棒!”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的稀里糊涂的,展砚想杀谁?妈的案子,那个真凶吗?”顾展硕猜测道。

    “呵呵……”顾展砚和顾雅螺笑了起来,顾展砚松开了顾雅螺,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看向顾展硕,这个迟钝的大哥。

    算了就让他这样以为吧!顾展砚想杀的人。是这一切的源头,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好了,我们下去吧!妈,应该回来了。”顾雅螺伸出手。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们下楼。

    “妈,回来了。”

    “饿了吗?”

    “今天煲的是枸杞红枣乌鸡汤!美容养颜。”

    &*&

    第二天早上,韦慕庭夫妻俩驱车载着顾雅螺一起去了最高法院。

    法庭外,凌耀邦看见顾雅螺坐在浓眉轻扬,朝顾雅螺点点头道,“你好!”

    “你好。凌检控官。”顾雅螺笑眯眯地说道。

    凌耀邦紧抿着唇,轻蹙着眉头坐在法庭外的休息区,旁边的徒弟明显感觉师父的脸色变了,压低声音道,“师父,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哦!没什么?”凌耀邦轻轻摇了摇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顾雅螺,压下心里的不安,“最后一堂,要打起精神来。”

    “师父不用担心,人证、物证再在都指向犯罪嫌疑人,文耀武,他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

    凌耀邦看见顾雅螺心里打起了鼓,尤其看她低头跟韦慕庭窃窃私语的样子,接着重新翻看卷宗,缓解心里的紧张,他绝不承认那是紧张,而是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螺儿,那就是金月娇。”梁碧芝指着坐在休息区的一个时髦女郎道。

    浓妆艳抹,遮不住脸上的憔悴,带着夸张的塑料耳环,只是呆呆的坐哪里,谁也不理。

    顾雅螺瞥了她一眼,仔细看看她的神色,渐渐眯起了眼睛。

    “看螺儿,他就是陈荣发。”梁碧芝指向站在不远处等待开庭的陈荣发道。

    陈荣发衣冠楚楚,把在打理的干干净净,面容看着憔悴了许多,看着非常的悲伤。而这眼神却非常的精神,垂下眼睑时,顾雅螺瞥见那一抹窃喜,和嘴角微微一闪而逝的弧度。

    陈荣发笑着朝金月娇走去,顾雅螺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人,看见陈荣发走过来,金月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紧张,两人之间有短暂的交流。

    隐约能听见,大意就是:陈荣发感激金月娇的指证,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而金月娇则敷衍了一句,这是她应该做的。

    哦!顾雅螺挠了挠下巴轻笑道,“原来如此?”

    韦慕庭视线从陈荣发来了就没离开过,瞥见顾雅螺那了然的表情,眼神示意,“看出什么了吗?”

    顾雅螺接过他手里的笔记本和笔,这样写道:“他们二人有一腿。”

    韦慕庭地瞳孔剧烈的收缩,看着顾雅螺接下来写道,“他笑着朝她走去,朝她抛去一瞥,然后转移视线。她以提高下巴作回应,说明她非常的尴尬。她不想在继续下去,因为她有老公和孩子。”

    “所以被他要挟。”梁碧芝悲愤地写道,“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指证他杀人吧!罪名成立可是要判死刑的。她能心安理得吗?午夜梦回不怕做噩梦吗?已经错了,却还要犯更大的错误。”

    “死道友不死贫道,人通常都是这么愚蠢的自以为是。”顾雅螺面无表情,冷冰冰地写道。

    “你真厉害!”梁碧芝朝她竖起了大拇指道。

    顾雅螺十指交握放在膝盖上,脸上挂着闲适淡定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自信地笑容。

    顾雅螺接着写道:“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金月娇怀孕了。”

    “什么?”梁碧芝震惊地看着韦慕庭,两人相视一眼,她道,“孩子的父亲?”

    “那只有她知道了。”顾雅螺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抹算计道。

    &*&

    梁碧芝来不及追问顾雅螺怎么看出来的,她眼角的余光发现道,“他去卫生间了。”

    顾雅螺在本上飞快地写道,“说台湾人找到了,试探他?”

    韦慕庭飞快的起身,匆匆地朝他走去。梁碧芝快速地看了一眼,紧随其后而去。老公这毛病,实在让她不太放心。

    陈荣发听见蹬蹬的皮鞋声,停下来回头一看是韦慕庭,立马怒目相向。

    韦慕庭双手举起来道,“嗨……别……别这样。”接着右手放下,伸向他道,“公……公事公办。”

    对于他的突然示好陈荣发失去了戒心,因为在他的心里,文耀武这个烂好人死定了。

    陈荣发垂下眼睑,掩住内心地窃喜,连自己的辩护律师都不相信他了,只是例行公事,还有比这个更让他高兴的吗?

    于是伸出了手,握住了韦慕庭的手,轻握了两下后韦慕庭随即就放开了。

    这时梁碧芝蹬蹬走过来,在韦慕庭的耳边耳语道,“那几个台湾人有消息了。”

    韦慕庭震惊地看着梁碧芝,只见她重重的点头,这时韦慕庭转身时拉住已经被消息惊呆的陈荣发还停在半空中手。

    “呃……”韦慕庭抱歉地看着他道,“失……失……”了半天,才道,“失……陪了。”

    然后韦慕庭和梁碧芝匆匆离去。

    梁碧芝边走边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也太夸张了吧!”结巴严重地让她嗔目结舌。

    韦慕庭得意地朝她眨眨眼,梁碧芝心领神会道,“怎么有收获?”

    韦慕庭重重地点点头,嘴角划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韦慕庭坐下来,顾雅螺就把笔记本递给了他,“怎么样?”

    韦慕庭写下道,“是他,没错!”接着又写道,“当听到有台湾人的消息后,他有多害怕!这么说吧!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以表皮温度来讲,差不多10度害怕吧!是非常的害怕。他的手很冷,强烈的惧怕涌上心来,血液从手臂流向腿部,这样为了逃跑做好准备,典型的生理应激后的反应。手先冷下来。”

    “你两次握他的手,很明显第二次,这手很凉。”梁碧芝在笔记本上写道。

    “嗯!”韦慕庭点点头道。

    “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梁碧芝合上笔记本,递给了顾雅螺道。

    三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法庭。

    陈荣发甚至忘了去卫生间,精神恍惚的走了过来。凌耀邦以为他伤心过度,拍拍他的肩膀。

    “嗬……”陈荣发反应过激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待看清是他后,松口气道,“凌检控官!”

    “你没事吧!你看出来脸色不太好!”凌耀邦担心地问道。

    小徒弟道,“放心吧!过完这一堂,凶手被绳之以法,你可以到亲人面前烧上一炷香,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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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 金月娇

    陈荣发嘴角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道,“凌检控官,我刚才听到他们说,找到……?”他立马收住嘴,突然意识到这不能说,他现在的说出来,对方找到时间证人,不摆明了他没罪吗?

    “找到什么?”凌耀邦问道。

    陈荣发神色一变气愤道,“他们到现在还不死心,还在积极的寻找那几个虚构出来的台湾人。”

    “哼!为了脱罪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种话也就哄哄三岁小孩子。”小徒弟撇撇嘴,嗤之以鼻道。

    “如果真的有新证人的话,辩方律师会通知法官和我交涉的,不过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得到消息。”凌耀邦琢磨了一下道,“好了,进去吧!我们随机应变。”

    法庭上,凌检控官先做了结案陈词,言辞非常的激烈,文耀武显得非常的激动,几次三番愤怒的站起来想为自己辩解,都被身后的警察给摁了下去。

    韦慕庭则用眼神制止他稍安勿躁,文耀武最终绝望了,连自己的辩护律师不闻不问,看样子缴械投降一般,他还能干什么?就这么耷拉着脑袋靠着栏杆,眼里含着泪花,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文老太太紧紧地抱着小孙子无声地流着眼泪,因为怕自己出声,扰乱法庭秩序给驱逐出去。

    对于厚重威严的法庭,她打心底里畏惧。

    一家三口惨兮兮的,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凌耀邦别过脸,作为专业的检控官,在事实和证据面前,必须硬起心肠,不将凶手绳之以法,对不起死去的一家人,他们何其无辜……

    “法官大人,我的话讲完了。”凌耀邦欠了欠身道,坐回了椅子上。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小韦在他做结案陈词前,没有出幺蛾子,心里却有一丝莫名失落,真是昏了头了。接着打起精神看向韦慕庭。

    “辩方律师,可以开始结案陈词了。”法官看向韦慕庭道。

    韦慕庭站起来握拳轻咳两声,进入状态道,“法……法官大人在结案陈词之前,我还想请本案的人证金月娇女士出庭作证。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我反对!”凌耀邦举手站起来道。

    “法官大人。”韦慕庭快速地说道,“谋杀是很严重的罪行,一旦我的当事人被判有罪,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死刑。我们是不是该慎之又慎呢!我有疑问,作为本案的证人,是否该给出解答呢!”

    “反对无效!”法官公事公办道,“请证人金月娇出庭作证。”

    韦慕庭站在证人席前面仔细盯着她道,“金女士,我现在再问一句,案发当时晚上十二点。谁敲开你家的门,买水泥。”

    韦慕庭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金女士请想清楚了回答,因为你所说的话,将决定了他的生死。”他的手非常有力度的指向了被告席。

    金月娇顺着他的手望向被告席上的文耀武,如木偶一般的动也不动,就这么傻呆呆的。似乎是感到视线,看了过来,幽黑的目光迸发了一丝希冀后,又成了绝望的黑洞。

    这也是韦慕庭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她能说出实话,这样自己就不用做非常之举了。

    韦慕庭看着她缓缓地又道,“你知道,我的当事人。文耀武是无辜的。过完这一堂他就要被判环首死刑了,你就忍心眼睁睁看下去吗?”

    “反对,我反对辩方律师如此煽情,诱导证人……”凌耀邦大声地反对道。

    韦慕庭抢在凌耀邦之前,一口气吼道,“金女士也许你阻止不了凶案的发生。但你能阻止眼前的一切。”

    两人激烈地同时说道。

    “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注意你的措辞。”法官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法官大人。”韦慕庭转身看向法官欠了欠身,接着转过来看着金月娇道,“金女士请回答我的问题。”

    金月娇看了看被告席上绝望,泛着死气的文耀武,看着文老太太望过来的祈求的目光,背后那道灼灼的带着警告的目光,平平那天真懵懂地脸庞。

    旁听席上自己的老公那略带疑惑的目光,自己孩子那天真懵懂地笑脸。这一切她不愿意失去,他无法想象,丈夫对她怒目相向,带走了孩子家散了……放在双膝上的手不停地**着裤子,手心儿里都是汗,犹豫地眼神渐渐地变的坚定。

    韦慕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自然从眼神中看到她的犹豫不决,希冀的心越来越高时,却被她当头给打闷了。

    金月娇闭了闭眼,狠心地说道,“是的,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是被告文耀武。”

    韦慕庭在心中差点儿爆粗口,真是功亏一篑!

    陈荣发握紧的拳头,紧张的提到嗓子眼的心,渐渐地落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扶额抹了下额头冒出来的虚汗!

    韦慕庭问道,“金女士,你脸色有些憔悴,身体不舒服吗?还可以继续吗?”

    大家却是一头雾水,心中升起了疑问,都这样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问的。

    “可以!”金月娇点点头道。

    “你怀孕了对吧!”韦慕庭非常和善地问道,脸上挂着和煦地笑容又道,“告诉了孩子的爸爸没有,这么多年,他应该很期盼这个孩子吧!一个孩子是在太孤单了,他应该很高兴吧!”

    金月娇慌乱地眼神朝旁听席瞥了一眼,这一眼飞快,却看见陈荣发狰狞的目光。

    “怎么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韦慕庭挑眉追问道。

    金月娇紧张地说道,“没有,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韦慕庭突然指着她厉声道,“是没有来得及说,还是不敢说,因为你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丈夫的还是陈荣发的。”

    “哗……”旁听席炸窝了。

    金月娇此时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颤抖着,她不敢看向旁听席,孩子和孩子他爸的脸色。她只知道完了,完了,我俩的关系被人发现了。

    “反对,我反对……”

    “告诉我,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孩子不是你丈夫的,是陈荣发的对不对,是不是陈荣发的!”

    面对着韦慕庭地质问,金月娇急切地下意识地辩解道,“孩子是我丈夫,我可以肯定!”

    “你怎么证明还这孩子是你丈夫的,而不是陈荣发的。”韦慕庭露出诡异地笑容道。

    “爸爸!”坐在旁听席上的孩子,拉着满脸怒容的男人,扯开嗓门对着金月娇喊道,“妈妈!”

    这些日子她被良心给啃噬的日益憔悴,日夜难安……

    金月娇双眼模糊地看着老公和孩子,脑中充斥着‘是不是,是不是陈荣发的’,和丈夫的指责,怎么证明,怎么证明?不停地在脑中闪过来闪过去,她双手抱头崩溃的吼道,“我那些日子没跟他在一起。孩子他爸,孩子是你的。”崩溃的她跪坐在地上。

    韦慕庭无辜地摊开双手看向旁听席,又看向法官,“我那些日子没有跟他在一起。哦!”虽然心里有一丝不忍,但我给过你机会的,已经错了,不能在让一个无辜的人枉死!

    “哇……”这下子旁听席更是沸腾了。

    “肃静!肃静!”法官敲着小锤道,“证人,请注意你的情绪。”

    “我反对!”凌耀邦站起来道。

    “证人必须作证,因为她的证词关系到我当事人案发当日是否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韦慕庭立即说道。

    “反对无效!”法官说道。

    “金女士,现在一切还来得及,还能挽回。请再回答我,那天晚上谁敲开你家的门,买的水泥。”

    金月娇站起来抽抽搭搭地说道,“是陈荣发,是他敲开我家的门,买的水泥。”

    “哗……”

    “我反对,反对。”凌耀邦站起来道,“法官大人,鉴于证人的证词前后……”

    受不了大家鄙视的目光,金月娇鼓起勇气在看旁听席时,她老公和孩子已经离开,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休庭半小时。”法官大人眼看着形势失控,立马说道。

    金月娇被法庭地工作人员给送进了医务室。

    而韦慕庭则被法官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法……法官大人?”韦慕庭无辜地看着法官道。

    “韦慕庭我警告你,如果你违规继续踩着边缘走,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法官看着他扳着脸道,“小心,师父的竹笋炒肉丝。”

    韦慕庭嘿嘿一笑,拿着纸笔写道,“大师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结果很明显,起码推翻了金月娇证人的身份。”

    “看来你也清楚硬仗在后面啊!”法官看着他好气又好笑道。

    “行了,出去吧!”法官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一出来文老太太就围着他道,“大律师听见了吗?原来那个女的是破鞋,她已经承认那天晚上看见的是陈荣发了,我儿子是无辜的。这要是在我们那里这女的就该批斗,该游街啊!”

    梁碧芝心里冷笑道:恰恰相反,是金月娇想结束这段不正常的男女关系,而陈荣发威胁她才做假证的。

    文老太太不住地感谢道,“谢谢,谢谢伟大律师。”

    “不……不用谢!”韦慕庭含笑温和地看着她道,递眼色给了梁碧芝。

    梁碧芝心领神会道,“文老太太,我们还要去见见你儿子,案子还没完呢!”

    “哦!哦!”文老太太赶紧说道,“你忙吧!你忙吧!”拉着小孙子远远地看着韦慕庭了,那眼睛舍不得眨一下。

    他们是儿子生的希望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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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重生之生活是美好的:
她是游走于黑暗之中,令人望而生畏的世界级特工,没想到生无可恋的她却重生到了七十年代的香江贫寒的单亲之家,一步步崛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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