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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巧合巧     剑铸神罗txt下载     剑铸神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3.北欧神枪(1)

    “都给我打起精神,叛贼用的武器,无法持续,天一亮我们就能将他们打退。”

    这种武器,斐特烈这次回王听父王说过,大概懂些,但从没见过,此刻用来稳定士气,等到夺回王都,他一定要把这种武器,发展的更加出色。

    这话没说错,敌人攻击突然停下。

    贝基在斐特烈的要求下,打开粮仓,让众人吃了点比平常好的饮食。

    时近五点,天色微微可见亮光,本来幽黑厚重的云层,开始被拨开。

    双方号角手蓄势待发。

    大概也估计对方即将会在清晨决战,并且透出大量炮弹后,投石车发射时出现迟缓现象。

    苏塔古命人将车子后退,冲车摆前,如果对方再不出来,也要早上强攻。

    最迟十点左右,他就要在领主堡垒内,接受所有人的投降。

    当阳光已经完全快驱散黑云时,两股震动。

    分别为两方营队的调动。

    “呜!”

    “呜!”

    战争号角同步吹响,双方的战马摆开,枪阵与甲胄全部铺摊。

    血腥四散,惨叫声四起。

    苏塔古看见对方全军冲出时,部队后退了些,使对方箭塔上的射手也无法干扰到后,摆出对战军阵。

    苏塔古作为主帅,死死让二十位亲信保护。

    罗多则就更多了,他带了四十人在身边。

    全部都有马驹,要是城守不住,上面都已经带好细软,准备再逃。

    这样直接将己方的骑兵力量减弱。

    双方都有羽马这种机动兵种。

    苏塔古这次带来的羽马,毛色发红,都是一些病马,但是强灌药剂,使得这些马处在颠狂状态,这样在战场上冲锋起来时,威力惊人,减去了羽马不能负重跟胆小的毛病,但冲阵过后,几乎必废。

    这是一种不计较代价的打法。

    双方各分成三部。

    主帅各占据中军后阵。

    斐特烈在贝基阵营的左队,右对则给了亲信乌普以及贝基的手下共同指挥。

    对手方面,苏塔古将北欧的维京人队伍,摆在左翼,刚好对上斐特烈,威贝尔,单耳等人则摆在右翼。

    父亲给自己的亲卫骑士,也分出一半上阵。

    论马匹,苏塔古占据优势,所以每翼都有骑兵跟步弓联合。

    装备数量也更齐全。

    苏塔古也上过战场,但从来没有充当过主帅,除了紧张更有兴奋情绪,父亲这次让自己来指挥作战,那就是更相信自己的能力了。

    他曾经多次请求,但父亲都是委托以文政治理方面的勤务。

    身体有残缺者,往往更希望得到自己缺乏的那方面。

    这仗要赢!

    决战时,有时双方会先僵持,叫嚣,布阵。

    这是黑暗时代的习惯。

    派出神甫跟通文学的贵族骑士充当诗人劝降。

    但是清晨的攻击已经相当于开战,这个时后的两方都不想再进行这步骤。

    朗那尔骑在一头宫相特别赏赐给自己的火红战马身上。

    这种马流的汗水是像血红色,所以被称为“烈血马”。

    黑海以东的游牧草场上,这种马为最顶级的宝马。

    当今之世,广阔不知边境的草场,总计不过六百余匹,繁衍困难。

    匹匹都是个草场部落至宝。

    黑海以东的大草原上以“汗”为最尊,曾经的草原历史,要有二十匹以上的烈血马,参加就位仪式,那人才可以称之为“汗”。

    这次发动十二翼之战的黑海屠夫呼图赤,聚齐各部落,收拢了四十七匹烈血马。

    所以他也趁此战自称为,“无敌汗”。

    大草原的汗,向来要是出身高贵的家系,才能出任。

    马扎尔人是从大草原被赶到黑海及东欧,小亚细亚地区。

    虽然如今得势,但这股作派,就令一些支持他的草原领主不满。

    加上呼图赤的祖先也不是马札尔人中高贵家门,所以有人称它为假汗。

    相反来说,与他对阵的女族长帖木儿,出身高贵,即便如今家族在黑海生存,但祖上曾是草原霸主的黄金家族后裔,所以有资格称汗。

    因此虽未自称,但却被许多部落称她为“女汗”,或者“西儿汗(远方之汗的意思)”。

    帖木儿有六匹这种战马。

    此马速度强于羽马,负重更加厉害,所以这马全身,朗那尔除了眼角部位外,都用了甲具跟皮物保护,冲撞力道,可以一次撞飞五六个成人。

    这种马性格也烈,必须要不断地培养感情跟展露威严,才有办法压制住此马狂野性格。

    所以从没有“女人”能骑上去过。

    帖木儿能驾驭,甚至一次“双骑作战”加上她的紫瞳神眼,以及十二翼之战后,不断抗拒马札尔人,丝毫不吞败的强大气势,一股愿意臣服及信赖她的势力,正在壮大……

    ……

    “这战是你跟我第一次出征,让敌人颤抖吧!”

    朗那尔摸着战马前额毛发。

    他穿着铁黑色战盔,肩甲跟护具上的亮片,透着亮光。

    作为大海的男儿,身负维京之怒,他精于操船,七岁就开始乘坐龙船,惊涛骇浪的雷雨天气,出行不知几次。

    八岁跟着祖父进行了第一次的讨伐海盗之阵。

    斩敌两人(两孩童)。

    那年开始也接触了陆地上的战马

    海陆双修的战士。

    烈血马在朗那尔的手中,如虎添翼。

    他将手中这把被宫相称为雷神枪的战枪高举。

    喉咙颤动,跟一众维京手下们念着只有恪守维京传统之人,才懂的古老语言。

    “我们无所惧怕,效忠于奥丁,即便刀剑加身,也无法使我低首,我已见到敌人的哀嚎声,我们的战马将踏过敌人尸骨,骑剑斩断旌旗……永不失败!”

    “杀!”

    弓箭拉满,杀意如潮水蔓延,两方各近数步。

    城堡外是大片平原可以奔动。

    两千多人摆在这个战场上,并不拥挤,也不宽松。

    最长的一记号角落下,或者说丧音鼓动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战争,双方人马冲杀起来!

034.北欧神枪(2)

    右翼来说,乌普的兵力三百,对上的对手有五百兵力,但乌普战争情况丰富,且他手下又有精锐的星辰佣兵,两方旗鼓相刚。

    中队部份,双方人数都在五百左右。

    这一阵营以苏塔古方占优。

    但是斐特烈的想法是,用左右两翼的力量,把对方冲垮,虽然装备不行,但是这样的话,可以靠着拉回士气取胜。

    可惜,他又遭遇生平所碰的最强战士。

    金色的毛发,露出数分在黑盔之外,粗长双手拿着一把银枪。

    战场上用枪的贵族不多,这人明显是苏塔古队伍的重要角色。

    斐特烈认出来了,王都之乱时,那个可怕的维京人。

    但此时不可退避。

    前仇新怨,一并算了!

    “叛军的王子,又见面了。”

    距离有些远,头盔之下,朗那尔轻轻说了句,露出微笑,接着带队朝前。

    有名士兵挡住去路,朗那尔看都不看,直接撞开,这人内脏破裂,吐血而亡。

    此战之后,朗那尔的威名开始传开。

    兵器交撞,一具具的鲜活生命瞬间失去元气,断手残腿,甚至首级都被骑士剑砍飞,在脚旁像是皮球一般滚动。

    偶尔吹起的号角已经不在有力,被折断的战旗越来越多。

    死神对待所有人一样公平,只要要害被刺穿,都要脸朝下,或者看向天穹,静止不动。

    上次黑夜,许多人没看清楚,便创造了朗那尔的传说。

    这一次许多人看清楚了。

    朗那尔的枪很快,甚至能双手使枪。

    且他的枪能分开又能结合。

    那是一把双刺战枪,中间部位有着强烈磁石跟镶牵勾连的凹口位置,转动之后能够一枪化两,成为有两柄枪头的短枪。

    两柄枪头尖刺,都用了北欧独角兽的雷之战角。

    同样具有雷霆之力。

    挥动双枪,每一刺都不会得空。

    并且烈血马太快了,有几波斐特烈的阵营小队打出了优势,形成几十人围攻百人的局面,竟然被朗那尔带着几人给冲溃了。

    收枪出枪,雷能穿透对手大脑,又是一枪震杀。

    每洒落几滴汗水,敌人就会喷出血水,这就是北欧传奇朗那尔。

    曾有一位王侯评价,只要朗那尔手上有这把枪,除非偷袭,或者用强大人数优势,否则没人能取其命。

    斐特烈的战马不是烈血马这种宝马,但也跟了自己数年,默契甚佳。

    斐特烈挥动骑士剑,跟这位北欧勇士交缠一处。

    双方的亲卫扈从,杀缠难分。

    给了两人较量机会。

    双飞一边出手,一边还要闪避来自对方的弓箭手偷袭。

    惊险万分!

    斐特烈越打越惊,朗那尔跟他的战马,宝枪,还有上次交手给自己的压力,始终太大。

    近距离机接触,盔甲透出的双瞳,斐特烈又见到朗那尔上次那个狰狞眼神,开始畏惧。

    朗那尔出手了,不在拖延,直接把烈血马朝斐特烈身上的战马硬生生撞过去。

    这一撞烈血马有些腿软,但斐特烈的白马直接骨折,接着斐特烈死死拉住缰绳,才没摔下来。

    朗那尔双手结合,两枪合一,又成长枪,催动烈血马,稳住之后冲了过去。

    威风赫赫,有如战神下凡。

    这一枪直直地冲杀而来,就像末日一般,什么盔甲都能被撞烂。

    斐特烈马上跳马,原地滚了几圈。

    朗那尔乘马去追,有人阻拦,便直接用战枪将其挑飞。

    谁都逃不了!

    “想跑!”

    “兄弟,我来帮你。”

    “殿下!”

    马克西米跟卡迪奈也击退了身边的士兵,前来支援。

    两人已经失去战马,跟步兵交战一起,身上各有伤口。

    马克西米朝朗那尔身上挥去战剑。

    至于卡迪耐则瞄准汗血马的前腿,又将其一剑断足。

    他们想,少了这战马,朗那尔也要威力大减。

    朗那尔于是退让一分,收枪回挡。

    这一枪往下横扫,威力刮起风尘。

    虽然避开烈血马被废,但也失去了追杀斐特烈的最好机会。

    斐特烈已经退了三十多步,一股持剑架盾的人马纷纷保护着他,并且一位骑手,让他重新上马。

    而朗那尔身边的维京护卫团,也来了四人保护。

    马克西米他们想要追杀朗那尔,看来也不现实。

    这时大队又混战一起,各打各的。

    右翼的乌普,勇猛非常。

    他拿着把银色大剑,骑着战马,两次冲锋。

    在他的带领之下,部队硬是以少抗多,甚至击杀四位骑士,逼退苏塔古右翼部队后退三十多米。

    中翼部份,则被苏塔古队伍稍占优势。

    这一来,决定性因素就是左翼之战。

    朗那尔太过强悍,加上发狂的羽马队型奔弛,不同撞破斐特烈阵型。

    双枪化龙,左右开弓,守方兵线硬生生被震住。

    想要两翼夹攻的斐特烈无法完成,但他也拼死阻挡,来自星辰佣兵团的士兵,也是身经百战,并不逊色任何一支部队。

    战场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终于……朗那尔再度发起攻击。

    他对准了斐特烈所在,二十匹羽马直冲过去。

    雷神枪再度一转为二。

    马克西米跟三位士兵挡在前面,眼神一闪。

    一点寒芒先到,雷枪化龙。

    朗那尔直接穿奔过去,马克西米的脖子突然发凉,呆立不动。

    真正的高手,计算奔驰时角度跟力道,绝不轻易浪费力气。

    战场瞬息万变,朗那尔算错了一点点出枪力量,雷枪只擦过马克西米的脖子,但已经让他呆若木鸡,无法动弹。

    “咻!”

    “呜!”

    一连四发利箭,直击射在烈血马前方,逼得朗那尔再次拉高缰绳,马腿上抬。

    “你们输了。”朗那尔自言自语。

    左翼已经顶不住了,连带中翼的优势扩大。

    贝基的军队开始回抽,贝基本人也在骑士保护下,马上回城。

    可己方也损失惨重,士气跟人数压制下,交出了一比一的战损比。

    想要追击吧,敌方女墙上的防御工事,也不是吃素的,随时都放着冷箭,加上强硬破城,城中还会有干扰者。

    只能收拢战场了。

    苏塔古看见敌方后退,马上吩咐身边的号角手,吹动胜利音声。

035.北欧神枪(3)

    当己方人员跟敌方士兵分开时,又升起炮台,硬是轰了最后两发出去。

    但距离隔着远些,虽然声音炸裂,但并没有取得太多效果,其中一发打到了城堡外面,砸出一大洞。

    这一战持续不到一小时,终以攻方惨胜作收。

    尸体上的盔甲武器全被攻方取得,尸体则被集中,直接在城堡外燃烧。

    ……

    “你太累了,停下吧。”

    “不,要快。”

    几个小时过去,布兰让农女绕远路的结果,现在走了一半路程不到。

    布兰躺在推车上,被农女推着还好,但农女又饿又累,几次走不动了。

    “你先停停吧,害怕你父亲安全也没用。”

    农女嘴唇发白,停下喝了口水。

    正擦汗时,布兰又听见动静,马上轻声道。

    “有人,停步!”

    推车穿过草丛,发出摩擦声。

    布兰生怕被人发现。

    他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手比安静姿势。

    农女累得支持不住,一停就气力散了,蹲躲休息。

    过了二十来秒。

    突然两枝箭飞过来,射向另一边。

    又过了会,有人上前拣取,并用德语说话。。

    高大如人的野草遮挡住视角,布兰跟农女紧张万分,不知道这里藏着多少人。

    “回去躲着吧。邓森特大人说了,不可以放过一人去通风报信。”

    “这地方一点鬼影都没有。”

    埋伏之人,乃是邓森特派人躲在这,他在城堡内已经收到最新战况,斥候回来禀告,天火破穿了城楼,大量守方士兵被杀,并退回城中。

    邓森特怕父亲会跟宫相和谈,又把二弟赎回来,一个死去的弟弟才是好兄弟。

    他派人到这附近,可能经过父亲领堡的的小路守着,只要见到宫相方派出的使者便杀,破坏父亲可能的和谈。

    同时自己又倒向宫相一方,这样一来,最好的结果就是父亲被逼推位,自成顺利成章成为家族的主人,“邓森特子爵阁下”,这个称法太美好了。

    ……

    “你太多疑了,走吧,也许是什么兔子野物过……”

    这士兵话没说全,一个男人背后如鬼魅出现,一剑将他背部斩断,接着又横出一剑,剑光斩断了士兵箭支,并且把他杀倒。

    苏塔古也派一支小队,藏在附近道路,要是有援军来到,随时回去报告。

    这人杀了两位士兵后,他带的手下也杀了两人,这附近藏着的四人,都被自己清除。

    他马上又钻入草丛内,接着锁定了一片区域,长剑横扫,几十步之后,就出现在布兰面前。

    农女惊怕,马上要推布兰逃走。

    但又有五位士兵同时出现,一起包围两人。

    布兰不把士兵放在眼里,但这位第一时间出现的高手,布兰感觉很熟。

    “我走不动了,你要是能动,你快逃吧。”

    农女心地很好,对布兰耳语,但是布兰没听见。

    他的注意力全被这壮汉吸引了。

    尤其这黄色肌肤,布兰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

    这人看到布兰后,脸色依然镇定,但准备动手了。

    脖子上的伤口,让布兰不能用太大动作,要是伤的不是那部位就好了,怎么办呢,眼见敌人越来越前。

    布兰想到救命之招,脱口而出,“德斯利?”

    这人是记忆中出现过的人。

    听见有人喊这名字,这人也顿住。

    “你是谁?”

    德斯利在此用的是化名,被喊了这名字,他先让士兵退后。

    “队长?”

    “我自己解决,退下。”

    德斯利看见了布兰身上的七星剑,但是布兰脸貌改易,他认不出来。

    第一瞬间认为,布兰可能遇害,这剑落在这人手中。

    流浪如此久,终于瞧见一位记忆中出现的。

    布兰也知道自己先前样貌,他想要证明身份,只能说出几件事来。

    “你教过我骑术,并且祖父说过,你不需改信……拉比村。”

    一件件记忆中的事,布兰拆成片段说出,德斯利慢慢相信,布兰因为受伤使容貌改变。

    这是龙之力的功用,他曾经听卡罗尔提过

    等士兵们退下,这人走近,并且点头致意,声音兴奋道,“殿下。”

    意大利语,殿下,农女惊讶的看着布兰,这人真是公爵或者国王家族之人?

    这人没有出手,布兰也不说话。

    “殿下,这人是谁?您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

    德斯利没有隐藏,马上就把当日战败,接着落水,并且被人所救的事情通盘告出。

    “我落水时抱到一根浮木,接着飘到莱茵河某个小河道,没有大碍,但是遇到了一伙罪犯跟流民组成的盗贼团,我帮助村人出战,后来又进入了克弗沙的征招兵中……我带了救了我的村人一起进入,被委任个十人小队的队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半岛,又不通德语,就想先这么混着,找机会离开,今日却能遇见殿下,这肯定是杰克的指引。”

    想起杰克,又想起铁山,德斯利继续咒骂,“有机会我一定杀了这叛徒祭杰克!”

    德斯利简单说明情况,同时他感觉布兰有些奇怪,好像不认识自己。

    布兰没有全相信这些故事,虽然德斯利过程中提到的几个人名跟事情经过,布兰脑中都有残存印象,但说不定自己会失忆,也跟这人有关,还是谨慎为好。

    “我落水之后,脑袋受创,记忆有些遗失,我正想着回去找霍华德祖父。”

    “那是自然,这里比起我们的拉比村跟条顿佣兵团差远了。”

    德斯利看着农女,一身简陋衣物,现在农村之人,又道,“你是谁?”

    农女没说话,布兰解释,“曾帮我之人。”

    “殿下,那你现在是在?”

    “我发生了些事,现在投靠罗多子爵一方。”

    “银钩罗多是吧,听说他是个勇士,今早我们被派来此地,刚才换了一支小队支援,已经说明情况,斐特烈的城很快就会被我军攻破,剩下罗多,他要嘛认输,或者选择战死。就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决定。”

    农女听见这人是宫相的手下,又对布兰宣誓效忠,鼓起勇气拉着布兰,用最轻的耳语道,“殿下,他是你的家臣吗?”

036.女汗的计谋(4000字)

    农女也改换称法,对布兰叫殿下,但没有一点畏惧跟兴奋。

    “是(吧?)。”布兰点头。

    “那他可以帮忙救出王子吗?只要可以,我能让……请王子赏赐你们。我与王子认识。”

    “不可能的,他只是个小队长。”布兰又对德斯利道,“那些士兵听你的?”

    “是帮我的村子出来的,都挺忠诚,我带着他们行动。”

    “放过我们,我要回邓森特的城堡,就是那边。”布兰指着一个方向。

    “不行,还有其他人在,你们移动速度太慢,且到处都是落单逃跑的士兵,我们刚刚就遇见了三人。”德斯利道。

    “弄匹马给我,拉这空车,你帮我私下开道。”

    “还有一段路就会进入邓森特的哨塔范围,那里应该没有危险。”布兰又对农女道,“我会尽力帮助你。”

    如果真是毒蛇跟他被放逐到修道院的长女,这个时候增加点好感,没有坏处。

    德斯利本想跟布兰同行,但布兰这样决定,他也只好点头。

    德斯利先派了个人探草,回来之后,把刚才击杀的一个敌军斥候的马,绑上推车,让布兰跟农女快速回去。

    德斯利乘驾马车,当车夫,让布兰跟农女坐着。

    等到快到所在,农女先用土把身子跟脸弄脏,接着又把嘴鼓起来,德斯利一顿不解。

    “殿下,你小心。”

    “去吧。”

    两人约好下次相见,互道保重后,布兰跟德斯利分道扬镳。

    这时候的箭塔手看见一匹马拉着推车,从小路出现,马上有一位斥候拿着弓箭靠近,认出是邓森特的亲信便上来接应。

    “阿布?你怎么回事?失踪了一夜,今早大人(邓森特)问起你呢。

    “我们遇敌了,回去再说。”

    这斥候跟布兰说过话,不是生人。

    布兰伤重,一进入城镇后,明显感到跟离去前不一样。

    城镇的市民都被命令不得随意外出,并且集中管控食物。

    “训练有素“的城镇医生,一见到布兰,就提出放血治疗,这么夸张的说法,直接被布兰否决。

    只道自己调养就行。

    邓森特来见布兰,他派出去的人死了几个,布兰受伤而回,那就问问他不知道发生什么。

    把先前想好的说辞告知,在路上遇到敌人,而农女正在山谷打水,两人一起逃回。

    推车上还放了两件德斯利给的士兵装备,上面染着血作为证据。

    布兰只是个外来的山民,没什么重要性,也不怕是奸细,邓森特没有太过追问。

    而且布兰带回两件盔甲,还有一匹马,抵消带出去失去的战马,没有损失,邓森特便离开。

    依然是由阿诺来帮忙照顾布兰。

    “布兰,你伤的真重!”

    “死不了,这两天你小心些,王子的城堡大概守不住了,宫相弄来一种破城武器。”

    “哪是什么?”

    “杀敌于千里之外的武器,那东西落在身上,几十人都不够死。”

    布兰感到疲累又道,“阿诺没必要别让人打扰我,如果那农女来找我,你喊我。”

    现在她知道自己有个属下在敌阵。布兰心猜农女还会找自己的,这关系到斐特烈之事。

    ……

    打开木门,阳光透入,老迈的父亲正躺在床上,屋内一起如常,没有什么变化,桌子上也有没吃完的食物,是张干饼跟一点野菜。

    “父亲?”

    农女的呼喊,使老人起身。

    “你回来了?”老人慢慢撑起。

    “怎么回事,我记得食物应该吃完了?”

    “今早有人来过,你还记得那个跟我们一起推车的那位吗?”

    老人说的是阿诺,他心肠挺好,还记得上次的事情,也知道老人住在这。

    以为都是逃难者,今早忙完时,路过这排房子,就来看望一下,听见老人咳,便弄开了门,进来帮忙。

    “原来如此,天主保佑良善之人,这次的混乱,也希望他能安全无事。”

    农女把带回来的水袋解开,弄了点药给父亲服用。

    同时犹豫要不要告诉父亲斐特烈的事,可告诉父亲,又怕父亲担忧。

    农女最后还是没说,但是准备去找布兰想办法,目前只能依靠布兰这个生人。

    ……

    遥远的东方,古老的大地。

    正进行新的权利斗争。

    从黑海,小亚细亚,东方草原,甚至北天竺的罗摩王都有派人来见证,无数部落举行了一场名为库里台大会的会议。

    这会议由呼图赤这位新汗发出。

    举行地点,在黑海东面一百公里的一处肥沃草场。

    他打赢了十二翼之战,又侵吞了当地许多正教信仰领主,正是威风得意之时。

    不高贵的出身一直是他引以为耻的问题,他在马屁谋士的建议上,直接举行库里台大会。

    加上俘虏所招的兵员。

    如今他手下带甲之士超过三万,战马超过三千。

    称个真正的汗,足够了!

    至少他如此认为。

    这地方叫诺兰草场。

    几百年前,还有巨城跟营帐,常驻人口超过二十万,辉煌程度,可从如今败落,但巨大无比的石凿建物窥见一二。

    曾是辽帝国的王族第一猎场。

    辽—曾经是东方的别称。

    A.E.750-912年,草原上存在一个横跨东西的大帝国“辽”。

    帝国掌权者为万汗之汗。

    加上附属政权,势力范围东至神秘且盛产丝绸的富饶之土,南至北天竺,西至波斯,北至如今的罗斯部落。

    当时每隔一任新汗上位,辽帝国就会举行一次库台大会,宣誓威权,同时也赏赐听话者,讨伐不忠者,任命各部落受护。

    能参加库台大会者,都是一时之选。

    时日一长,有十七支家族曾进入黄金家族。

    黄金家族本指当时有资格跟皇族通婚的草原部落,时间一长,又成了有资格称汗的特殊别称。

    如今之世,太过久远,只剩下两只家族还有直系血亲传下。

    一支是帖木儿祖上。

    虽然这一支长久在拜占庭外侧地区流浪,但血系清楚不断,还留在辽帝国赐封的文书宝物,所以受到承认。

    另一支则是此次大会,想跟呼图赤互别苗头的“木黎允”。

    木黎允年过六十,头发赤红,双瞳如牛,活动在草原之东,其人威名很大,传说中,丝绸之路的货物珍宝,都要经过他的领土。

    他的亲卫部落牧民有八万多人,加上附属部落势力的可以到达十五万人之多。

    妻妾成群,子女无数,他的主要营帐外部,全用黄金跟其他贵重物镶绣制成,外头绘制了草原雄鹰跟古老图腾,以标榜自己出身不凡。

    草原的人称他为“太阳汗”。

    太阳无所不在,普耀世间,意思他是世间最尊之人。

    木黎允作战不太行,但是手下高手很多,又十分豪爽大方,可吃亏两次拓展实力的大战失败,所以势力被年轻的呼图赤后来追上,并肩而行。

    呼图赤借着打败正教徒的空间,操弄了库里台大会,并抢先得到了七家古老家族的支持。

    这其中,就有辽帝国的后裔。

    毕竟是百年帝国,血脉也没全部灭绝。

    有一支如今还剩五十多人的部落,生存在中亚地区。

    依靠给马札尔人放牧过日子。

    呼图赤把这部落的年轻族长找来。

    告诉他,辽帝国的曾经辉煌伟大。

    给这族长编制了一个梦,与其并肩而行,一人成为辽帝,一人成为大汗。

    自己还无法一步登天,既然各家族这么重视名门,那我选个辽国皇族之后出来继位,你们还有话说?

    呼图赤又娶了这部落长的妹妹,再让族长下一道正统文书。

    把自己封入了黄金家族之一。

    一个已经败落到只有几十人的帝国后裔,又靠在野心家的支持,借尸还魂起来。

    呼图赤来势汹汹。

    这时候的木黎允很被动,他一向标榜黄金正统,崇尚辽帝国的文化,甚至部落文字,都使用辽文。

    要是大义名分被一个低贱之人取得,这可真是奇耻大辱,可又不能放任呼图赤简单上台。

    问了问手下,手下一致认为,低贱之人取得宝位,就如黑云遮盖了太阳,只是一时。

    必须由正统之人出面治理。

    ……

    月色暗淡,但营帐外的篝火没有熄灭情形。

    一座黑夜中,也散发金芒的宽阔大帐内外,正载歌载舞。

    曼妙的东方舞姬,举手投足散发勾人魅力,熟练地琴师,弹奏着马头琴,一般用古老雄浑的声音合声。

    舞姬是东方所得,皮肤白皙,眼神勾人,没有草原女子那种粗壮感,木黎允十分喜爱。

    喝着马奶酒,他脸颊泛红。

    平常这时候他大概快要繁衍后代了。

    突然有人进来报告呼图赤之事,他才让人停下,音乐中止。

    “低贱之人又干什么了?”一个手下骂道,“坏了我赏舞。”

    “库里台大会定在一个月后,我们要早作准备,大汗。”信使回报。

    “你们怎么看?”木黎允举着酒杯。

    众人敬过酒后,全部道,“打!”

    “好!这些马札尔人永远只配给我们放牧,想当汗,做梦!”

    “大汗,您给我一道令牌,我马上帮你征调草原势力。”

    “大汗,我负责军器物资。”

    “外交文令给我。”

    众将想打,三天后,木黎允调动了部落八千精锐,一路西进。

    木黎允继承祖父,父亲辛苦经营的部落。

    本身是草原最强部落,一生从未看人脸色。

    无奈两次战败,东面打不进去,只能侵占部份丝绸之路的势力。

    四十六岁那年,听到北天竺战乱,南侵又被罗摩王的白象兵击败,此后守成十五年之久。

    元气恢复,此次再度燃起西进野心。

    他带了三十多车的丝绸,茶叶,跟香料,要去贿赂草原其他家族,全力阻拦呼图赤的野心。

    必要时甚至会开战。

    他听说这次给呼图赤封的就是“太阳汗”这个尊号。

    天上怎么能有两个太阳!

    各大部落都去了黑海。

    库里台大会让远在西边的帖木儿也到得到情报,如今他的领属被马札尔人逼散,另到它处,自然不可能参加仇敌者的大会。

    收到情报那日,她正在苦练武技。

    她拿着一柄新战枪,枪刺是西西里石,本体则由穿刺钢跟其他金属制成。

    十二翼之战时,为她立下斩杀八十人的功劳。

    但她还嫌不够,她听闻北欧之地有独角兽的雷之角。

    她想要将这种战角跟此枪合二为一,发会更强力量……

    如今每日,她都会挥出一百刺。

    臂力越来越强。

    汗血马也操纵的越来越顺手。

    她在战场上一人双骑,冲锋时两马发力,强大无匹。

    不久的将来,她将以武名威镇世间。

    ……

    她收到战情,正好是早上用餐之时。

    一边用餐,一边找来忠诚心腹讨论如何是好。

    如今她手下有四大虎将。

    有两人还曾在呼图赤手下任事。

    呼图赤残暴无比,难以容人,他们先后叛出,投靠了帖木儿这位女中豪杰。

    其中一人是有着“神箭”称号的“别所都”。

    别所图脸颊瘦长,双臂如猿。

    两只手都各有七根手指,能持拿更多的箭支,使得别所都能一弓引四箭,

    别所都上一次出阵时,围杀帖木儿,但被她七进七出,冲破本阵,还抓走了自己。

    自己射杀了帖木儿手下多名将领,没想到帖木儿愿意饶恕,压制住了诸位将领的逼迫。

    “草原生死由天,都是勇士,各为其主罢了,如今我抓了别所都,我心赏他的本领,如若他可与我们并肩而战,我相信死去的战士们,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帖木儿提出招降心意,别所都一开始不愿,但帖木儿始终以礼对待,气量上对比之下,不归附呼图赤之人,全被斩杀,天差地远。

    别所都虽有些动摇,但是一个女人为主,就像把月亮当成太阳,自己还是难以决定。

    无论众人骂自己如何无耻,不知感恩,他也不低头。

    有一次,帖木儿手下愤怒冲进去别所都的关押营帐内。

037.父子之盟(4000字)

    “你这狗东西,还敢喝我们的甘甜马奶酒,吃美味的热馕!享用我们的奴隶!”

    看见一旁的女人陪寝,这些手下火气更大。

    “女人快滚。”

    “是,大人。”

    这女人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急忙出去。

    剩下的人拔出弯刀,要将别所都宰割。

    “趁女汗不在,动手砍了!”

    帐内没有武器,别所都左闪又避,竟然滚出帐外。

    但一顿弯刀已然到达。

    三把刀就这样架在眉前,硬生生停住,却被帖木儿及时挡下。

    帖木儿的主帐离这不远,所以来的也快。

    其中一人收刀来不及,还伤到帖木儿的手臂。

    “汗!我该死!”

    这人马上跪下。

    此时更多人都围了过来。

    但帖木儿没生气迁怒,挥舞手臂退散旁人。

    接着冷眼对这些手下道,“我是你们的汗,在长生天面前发过誓言,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决定,该死,但念在你们忠诚,我不计较此事。”又转向别所都道,“你走吧。”

    “汗,可这人杀了我们太多兄弟族人!”

    “够了,我话已出,别再多言。”帖木儿看着别所都的双眼,“草原的勇士,放你高飞,快走,下次再见,我必不饶你。”

    别所都真不信,帖木儿却真给了他一匹快马走,且言明不设至关卡埋伏。

    “真的让我走。你不怕我回去告密,掏了你的窝巢?”

    “我的部落头人称我汗,汗是言出必行的,绝无二话。”

    这十多天来,帖木儿对自己十分礼遇。

    别所都骑几步就回头,像是女人依依不舍情郎那样。

    “站住!”

    一位骑手追赶出来。

    听见这话,别所都停下,讥笑道,“你们后悔了?”

    别所都也不动,也许周边都是弓箭手对着自己。

    谁只这骑手一脸轻蔑,“汗说一不二,狗东西,汗让我把你的宝弓还给你。”

    这人将别所都家传宝弓连带箭囊丢过来,里面还有四发箭,上次最后一发四连射击前,被帖木儿一枪挑飞,所以发不出去。

    “快滚,不然我都想宰杀你。”

    取来此物后,这人马上就走。

    摸着宝弓,帖木儿没有出来,没有追赶。

    别所都心中有股复杂情绪。

    再也看不到帖木儿的大本营后,别所都突然不动了。

    风微微吹,大地沉静。

    眼前剩下两条路,回去找这位英雄女汗,或者前去会和黑海屠夫的外翼部队。

    犹豫不决。

    别所都决定跟随自己心意,他闭眼许久,聆听长生天的指引。

    她想起那天,帖木儿浴血狂战,甚至为了救出属下,差点被围杀至死的画面。

    而三年前,自己跟随黑海屠夫,却只因为失手脱了一箭,没有取得对方主帅要害,那原本应该给自己的牛马及营帐部曲,硬生生被减少一半,改封赏给他自己的亲族……

    孰高孰低,不需再想。

    终于,马匹动了,但别所都没有直接回到帖木儿的营帐之中

    他现在只有一匹马,一把弓,四发箭。

    够了!

    他往前骑了两小时有多,遇到一支准备马札尔人派出的五人小马队,负责探路之用。

    别所都虽然不受重用,但也有点地位,他慢慢驱动马匹过去,那五人也奔过来。

    五人身份地位低于别所都,对他尊称了一声“勒”。

    这是一种尊称,相当于光明世界的男爵到子爵区间。

    往上一级为“塔”,相当于伯爵。

    别所都的功劳早该成为塔,但就因为出身,所以一直没有成为马札尔人的塔。

    “我从敌营中侥幸逃出,我们快回去。”

    草原之人,都会转换营帐,天地为家,尤其帖木儿现在没有根据地,不会同一时间停太久。

    这五人已经出行三天,但还是没找到,眼见别所都出现,兴奋问道,“那女贼的地盘正在眼前?”

    “是的,就在那方向,但我们快走,不然她的斥候马上就到。”

    别所都拿出长弓,指向反方向,五人同时转头。

    心中想着回去报信,这可是很大的情报功劳。

    做梦同时,身后四箭引弓拉满。

    各用两节指尖控住,挂在弦上。

    这是很强的硬弓,拉到满后放出,弦都会震出一声。

    砰的一声。

    三人落马,一人没被瞄准,一人躲过。

    “勒!你!”

    “没有‘勒’了,那是马札尔人贵族,而我现在想跟你们借点东西,你们的人头!”

    马匹长啸一声,十分钟后。

    地上烟尘散去。

    别所都看着五人尸体,有两匹马跑散了。

    他将所有的马用缰绳绑住,脱下这些士兵的软甲跟武器,并用他们的弯刀,一刀刀割下首级。

    筋骨斩断后,弄的全身都是血。

    别所都突然有股“心闷”感受,不知何故,只道是自己用力过度。

    在天黑前,他再次奔马回到营帐外。

    相比今早,帖木儿的营帐收了一半,这表示她已经准备换地方了。

    “别所都又回来!”

    “狗东西,真不怕死吗?”

    “我们出去看看。”

    族人围观,有人前来通报。

    “知道了,出去。”

    帖木儿此时正跟父亲正帐内用餐,吃着牛肉。

    随着帖木儿的如日中天,父亲越显老迈,但是智慧却在增长。

    “这莽夫回来了。”

    帖木儿当时劝降不成,本也想宰了祭天。

    但是父亲劝道,正是用人之际。所以没动手。

    “父亲,你猜对了。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会回来,并还找鸣雷演出这戏,还让我误伤接他一刀?”

    “他这人心高气傲,肯定不想欠人,且猜不猜对都没事,我在他的食物里,加了我族的秘药,他不回来,就会疼死。”

    父亲拿出光石粉,接着又对帖木儿道,“混在马奶酒袋内,拿出去跟他畅饮,这样他就能没事了,收服一个人,只要收服他的心就行,我们甚至可以让他回到马扎尔人部落,帮我们打探情报。记住,多思考,少动剑,再能打又如何?我们只要干到让他们用命报效,我们就能屹立不倒。”

    “我会了,父亲,演戏,并且演一辈子。那就不是演戏。”

    帖木儿走出时,别所都骑在马匹上,其他马匹上挂着血淋淋的首级,但这是敌人的,所以这些部民们毫不害怕,更笑骂起来。

    帖木儿的父亲随后走出,属下们对两人抱拳行礼。

    别所都直挺胸膛,对上帖木儿的眼神,并且道,“我回来了,带着敌人的首级。现在我是你们的头人兄弟,你们的臂膀,你们的亲人。”

    别所都更看着所有人道,“前事一笔勾销。”

    所有部民都看着帖木儿,别所都回来了,还带回敌人首级。现在由汗下令,汗说什么,就是什么。

    “喝光它,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而我,将带你走向辉煌。”

    帖木儿丢过一袋马奶酒,里面加了光石粉,味道怪异,但草原勇士,可以害怕敌人,却没有害怕酒的,他喝的一干二净。

    喝完,原本心闷的感觉,也慢慢没有了。

    终其一生,他都不知道,这是帖木儿跟父亲的计谋,他做到了用命奉献帖木儿,成为他的四虎将之一。

    ……

    营帐外,许多勇士正练习摔跤。

    主帅大帐内。

    热腾腾的羊肉上桌,这是刚宰杀的鲜嫩羊羔,连一点盐巴都不用,直接吃其最原始的味道,配上辛辣的马奶酒。

    撕咬入口同时,好吃的连手指都要吞了。

    帖木儿,父亲,四大虎将,部落的军师萨满,几位小头目。

    在她的领主大帐内吃饭讨论。

    帖木儿吃饭时,解下盔甲,但也不穿女装,而是男性宽服,她五官英气,黑发紫瞳,一身黑龙之力,更使她精神强大,体态完美。

    母亲的拜占庭血统,让她肩含东西之美。

    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女汗,简直是草原人梦寐已求的美人。

    平心而论,除了老人,在场众人都曾对女汗有那么股想入非非的冲动。

    但是当你见过帖木儿的勇武果断,一枪一人头后,这点想法,再也不敢有。

    帖木儿用手撕羊肉,她不喝马奶酒,她喜欢东方的茶叶。

    有股清雅苦香。

    她去半岛,去罗马见过了光明世界的繁华,要是有机会,她也想去东方,去天竺,去黄金丝绸之处。

    “太阳汗也来了,父亲,你见过他?听说这位汗很豪爽。”

    “见过,都是黄金家族,我年轻时随父亲到过东面,大草原是辽帝国的发家地盘,也是我们祖地,那里有着最强壮的武士,最好看的女人,最骠悍的战马,丝绸之路也要经过那,东方之富裕,就当时的太阳汗所说,十个黑海都比不上。我当时还想,迁移牧民回到那里。”

    说起黄金家族,老人就嘴角含笑。

    在他的房中,完好保存着“辽帝银符”。

    黄金家族都有辽帝宝物作为尊贵象征。

    一道狼纹的符牌,上面用辽文刻字,要是帝国还在,他们的草场会比现在大一百倍。

    “哪不就是,餐餐都有牛羊猪跟香料可以享用?”

    “还有数不完的美人跟酒。”

    小头目们回话。

    “汗,以后我们也去东方当客人,吃穷那位太阳汗。”

    “没出息,当什么客人,要就向东方进兵,当东方之主。”说这话的是鸣雷。

    他也是莽夫,力大无比,最多时,一餐可以吃下半头羊。

    他是本部落出身,娶了帖木儿的远亲表妹,论出身亲远,这营帐中,他是最被帖木儿信赖之人。

    他已经吃了三大盘羊肉,还不觉饱。

    他生了三个男孩子,最长的不过五岁,但都体态健壮,将来定是部落勇士。

    别所都就在他旁边坐着,两人不打不相识,更在后来的一次行动,别所都回到马札尔人营地假传情报,引动帖木儿部落成功击败三百多人,抢走大笔粮草后,终于冰释前嫌。

    两人如今经常拼着酒,而这场算计收服,将被鸣雷永远烂在肚子中。

    信使一边吃羊肉,一边提出打探来的情报看法。

    就信使所言,各部落畏惧黑海屠夫,所以都给了面子,派人猜加大会。

    要是让他成功扶植了辽帝,那就有很强的号招名份。

    自己不可以置身事外。

    “东方谚语说道,一个人难以成事,但要是许多人力量,便可完成伟大目标,力量不够时,可以‘借’。”帖木儿父亲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方盟友,我们联络太阳汗,东西攻击马札尔人,不一定要歼灭他,只要打掉他的威势便成。但是他这人高傲,不接受平等盟友,我们必须自降身份,用子女辈的身份去联络他。”

    草原有兄弟,跟父子之盟。

    这表示只要木黎允同意,札木和会用父亲之礼,对待结盟。

    这是一种古老仪式。

    这关系除非木黎允反悔,不可破除,否则帖木儿会受到唾弃,等于先将两人绑在一起。

    降了一阶,等于称臣,也不能用汗了,而是“古所”。相当于部落长,跟马札尔人的“塔”差不多同样地位。

    这个提议,诸位手下不是很赞同,现在是独立身份,哪怕投靠拜占庭,但是阿修克莱也是以盟友身份号召,况且两方文化不同。

    但若是对另一个黄金家族臣服,那就是真正的臣服认小了。

    “活下去,变成强大,才需要考虑其他的。”

    帖木儿也认为父亲的提议对,万一先用兄弟之盟,对方看不上,自己要在自降身份,那对方也许感觉我方诚意不够。

    直接压低姿态,让其满意,也许一槌定音。

    商讨怎么派人去见太阳汗,并且写出一份示好文书后,仆人进来将食物收走,四虎将走出。

    留下父亲跟自己。

    老族长突然道,“孩子,辛苦你了。”

    “父亲?”

    “我认为你也许该招揽一位丈夫,你的意思呢?”

    “我说过了,父亲,我不想嫁给那些比我弱的男子。”

    “可你现在这么厉害,谁是你的对手?难不成你要找外教徒?正教或者光明世界之人?”

    “那就不找,我还要将族人带向成功,这等男女小事,不是我要考虑的,如果是家族传承问题,我们可以收养亲族之子,这是草原传统,并不会引人口舌。我看鸣雷的几个孩子都很不错。”

    “好,我说不动你。”老族长叹气。

    帖木儿虽感抱歉,但并不被父亲说服。

038.初见太阳汗(4000字)

    接着是准备礼物,两父女讨论一下,珍惜异宝太阳汗不少。

    所以产至拜占庭的工艺物品,他们准备了些。

    罗马美人与骑士剑,备了一点。

    同时还有一件最重要的“礼物”,这件礼物最为重要,但是这件礼物,需要用点武力去得到。

    四日后,帖木儿将营地转移小亚细亚东北面的一山脚下。

    大帐迁移,沿途许多骑兵跟着。

    帖木儿也不畏惧。

    一直到目标停下。

    这地方属于保加尼亚跟罗马尼亚的边境地盘,位于黑海西北,长久以来都是正教徒居多。

    帖木儿这帮草原部落到来,引发不安。

    他们既投靠拜占庭,但也接受草原部落的庇护。

    此处本来有个王国,但三十年前内乱解体之后,分成几股势力。

    脖子上有十字架,手上画着正教图腾,喝的是马奶酒,头发绑起辫子。

    当地人来说,谁强大就依靠些。

    帖木儿一共带了六千族人来到,分成两股,一股由父亲转移到更西处,这一部有三千人老弱居多,占据八成,自己这三千人,能出征的就有两千五百人。

    部落谚语。

    树木移开,可能病死,人若挪腾,可能飞天。

    十二翼之战打到后期,虽然帖木儿一退再退,失去了自小生存,以及近几年打上的地盘,但是这一来,使得拜占庭害怕东北面的马扎尔人入侵,对于帖木儿的扶持力量开始加大。

    并且帖木儿退而不溃,沿途还收服小部落,现今部落人数反而多过开战之前。

    成了敌增我增的状况。

    帖木儿的目标是找一个已经信奉正教的草原部落。

    这里的城镇堡垒风格,模仿拜占庭,所以帖木儿并不陌生。

    她落脚处,被一位叫“阿丁古奇?闪米特”的贵族公爵管理。

    阿丁古奇也对拜占庭入贡。

    帖木儿有紫室文书,所以两方不算敌对。

    但这些蛮人抢一票就跑,经常发生。

    阿丁古奇知道国境外来了这么一群麻烦后,赶紧派人送酒肉与食物来。

    使者同时也带了三百人护卫,害怕他们来抢。

    阿丁古奇的使者见到帖木儿后,给予极高的礼节问好。

    草原之人经常打秋风。

    使者还带了两箱当地钱币来,表示心意。

    但是帖木儿不看重这个,她对使者说,“我要找一个部落,就在你们国境之内。把这人给我,以后我族绝不侵扰你们的地盘。”

    与之对话之后,发现帖木儿要找的是一支几近灭亡的部落,人数很少,但是这要求不难。

    由于帖木儿吩咐一定要快,她还要赶的上参加大会。

    当日使者就走,等了六天,还是这位使者到来。

    使者带来一支人数只剩下20人的草原小部落,甚至没有族长,而用最大的一位老人当做族长。

    这老人已经68岁,还有耳背毛病,瘸腿。

    长年劳累,身材瘦弱。

    这样的年纪已经是长寿了。

    他没有子女,放牧六十年之久的牛羊马匹,唯一的长处就是跟牛羊对话,前几日突然被带走,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使者也不说。

    后系血脉就是这人吗?

    帖木儿看了看这老人,弱不禁风,接着感谢使者,反手让送使者一盒跟敌人作战抢来得财宝。

    并且再三保证,不会侵扰边境,使者终于安心离去。

    这老人的族人饿极了,到帖木儿营帐外,看见众人正生火吃饭,肚子起鼓。

    帖木儿没有亏待他们,给他们备好单独的两处大仗,把热腾腾的食物直接送过去。

    至于老人身上,一股羊骚味,还有虫子。

    她看见帖木儿后,惊异于这位女人的美号,又见到紫瞳,跟这么多披甲武士称其为汗,他知道是谁了。

    被长生天庇护的女武神,草原之龙。

    他吓的腿脚发软,马上跪拜。

    “草原牧民速该,见过大汗”

    帖木儿也不阻拦,但命人把他搀扶起来,接着又让人帮老人烧水净身。

    老人几十年没洗过澡了,仆人帮忙洗净,差点把他的皮都刮除下来,帮他修剪眉毛,整理头发,不得不说,习惯之后,还真是舒服。

    接着仆人给他换上一身正装,甚至不是正装,而是至尊“汗袍”

    白狼皮帽,宝珠腰带,水牛皮长靴,一把尖长银质弯刀,两枚戒指,让他各带一指。

    这辈子哪有摸过一次这样的好东西,速该被强制穿在身上时,都怕把这些东西弄坏弄脏了。

    “这东西真的是给我穿的?”

    “如假包换。”

    速该换好正装之后,被请到一个特殊的新大帐,里面一切都是新的。

    他被命令骚安勿燥,呆在里面。

    温凉的营帐,松软的毛皮,这样的地方他甚至不敢做下。

    一直到帖木儿来了。

    帖木儿虎步踏入,旁边是她的四虎将。

    仆人也拿来食物,有草原的馕,烤肉,马奶酒,水果。

    “你还没用餐是吧,吃。”

    帖木儿比着主位,让老人坐着,自己跟手下分立左右而做。

    这太诡异了。

    看见帖木儿,老人腿脚又发软。

    而帖木儿却只是道,“你不需跪我,今天也不需跪任合人,你可是长生天转世”。

    这是什么意思?老人没听懂。

    帖木儿又道,“逋里,八必安,塔连妥妥……”

    这一长串的人名,老人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这是辽帝国的帝系表。

    “认识吗?”帖木儿道。

    “是我的伟大先祖,汗。”

    “也是我们鞑靼人之祖,我是黄金家族,说起来跟你同出一脉。”

    “这可不敢。”

    老人这一支,在A.E.1000年左右,来到黑海,祖上可追朔辽国帝系第五位辽帝,塔连妥妥,这是一位中兴之主,他的后系子孙几乎都死于内乱,老人就是这一支辽帝表的后裔。

    老人父亲还在时,这部落还有五百余人,曾经跟帖木儿的曾祖父会盟。

    既然黑海屠夫找了个辽帝后裔,自己也可以拥立一位,她要把老人带给太阳汗。

    在帖木儿的要求下,老人慢慢地拿起食物吃着。

    接着帖木儿道,“你想成为‘可汗’吗?”

    这是辽帝的别称,老人一脸不解。

    这就像是有位罪犯被人问,你想成为大贵族吗,一样离谱。

    “辽帝血脉,还有几系,但都是旁系,你是塔连妥妥可汗现存的直系后裔,比那些旁系要高贵,有人要立你们旁系子孙为帝,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可能当可汗呢?”

    老人心脏加速,接着……面色发红,开始傻笑。

    笑了几声,“可汗……可汗。”

    老人出生时,他的父亲让萨满算过命轮,曾说他会是可汗,有一天会宝珠加身,所以被族人寄予厚望过。

    但五岁那年,父亲被叔父所杀,他被母亲及一些族人带着逃走,刚开始几年人们还对他保持信心,但渐渐地发现,他也只是个牧羊人的料,也没人在拿命轮之事看他。

    部民到最后都散开,只剩下几人跟着自己,直至今天只剩下20人。

    可现在誓言既然应验了,老人惊动地无法呼吸,一直喊着可汗。

    “你怎么了?”帖木儿心道不好。

    老人速该因巨大的兴奋接着晕死过去!

    “汗,这人死了?”

    “快找萨满医师来!”

    经过一番抢救。

    速该在十多分钟后,从长生天的地方,回来尘世。

    但是眼神全变,看见人就发出傻笑声音,甚至流着口水。

    “大汗,他不对啊!”

    “看情况就知道,高兴过头接着傻了。”

    “如何是好?联络太阳汗的书信已经发出,现在找了个傻子,难道真要在库台大会立他!”

    “要不再把别人?”

    “都给我闭嘴!”

    帖木儿怒言道,这股威严,其他人不敢再说半句。

    速该也被吓住,双手把嘴巴闭着。

    两日后,帖木儿依然决定让速该面见太阳汗。

    因为她发现这样子地速该更好操纵,也更加适合。

    速该变的极为听话,只要给他足够的东西,并且叫他可汗,他便会安静异常,并喊着让人起来,不需要行礼。

    于是,帖木儿带着速该,一路东进。

    她放弃了步兵及其他兵种,一人双骑,带了四百人,还带上足够多的饮水跟食物,穿过马札尔人还没控制住地地盘,沿途再派出信使联络太阳汗。

    两股势力最后在小亚细亚东北面,格鲁亚地区会面。

    这里目前也有奥斯曼的势力在,但奥斯曼之虎格拉米扬没有做出反应。

    毕竟他不认为自己属于草原一份子,且他跟马札尔人定了盟约,两人会共同对抗拜占庭。同时也不想引发其他草原部落的不满,多生事端。

    只要这些草原人没有踏入己方国土,都先不要妄动。

    近一年来,耶路撒冷出了个狮心理查,善于守城,自己南下作战时,被他拖在一间堡垒,苦攻三月不下,这人才是自己最先想铲除的目标。

    不过草原之龙到了离这如此近的地方,格拉米扬也排人去打探,看看这位女汗的长相跟实力。

    ……

    太阳汗带了八千人,沿路经过地部落时,他都邀请同去参会。

    到了此时此地,人马已经突破一万士兵。

    这也是太阳汗跟帖木儿的第一次见面。

    双方都摆出了强势的一面。

    帖木儿这四百人,全都染过血,精锐无比。

    在太阳汗的数千骑面前,毫不逊色畏惧。

    看了几眼,太阳汗从中帐队伍中,缓缓乘马而出。

    不怒自威,长久以来的草原霸主生涯,没开口的太阳汗,一身金黄汗衣在太阳辉映上,徐徐生辉,令人心生仰慕。

    帖木儿也同步出列,并且尽力压制住黑龙气场。

    要是她毫不压制,不但不逊色,甚至更压一头。

    两人靠近之后,木黎允笑了声,“果然如传说那样,不逊色任何男子。黄金家族能出现你这样一位英雄豪杰,我也感到高兴,黑海虽不是我的草场,但一个低贱的马札尔人,还不配呼风唤雨。”

    “帖木儿见过太阳汗,您所言极是,太阳一来,那些乌云就要消失了。”

    于众将面前,帖木儿率先下马,接着抱拳低头。

    这个举动很明显了,也让太阳汗感到满意,邀请帖木儿跟他合营。

    当太阳汗则把它的黄金宝帐立起来,帖木儿的手下无不赞叹,这也太宽敞,根本不似营帐,而是一间大房子。

    光架设起来,就要二十人一起合作才行。

    走入营帐内,帖木儿把带来的礼物清单,一一告知,女人跟财宝,木黎允不缺,但特别想见一见帖木儿信中所说的辽帝后裔。

    帖木儿让人带来速该。

    速该已经有些习惯可汗的日子,加上疯癫之后,胆子变大。

    他进了帐内后,就豪迈直接坐下,吃起食物。

    且突然喊道,“还不快见过可汗。”

    这一喊,太阳汗的手下吃了一惊,但帖木儿解释清楚状况后,也不在同这傻子计较。

    “帖木儿,你认真的吗?找个傻子就想立为辽帝?”

    “冒牌货。”

    太阳汗的手下有人提出疑问。

    太阳汗则不发一语,在思考什么,等着帖木儿回答。

    帖木儿道,“无法思考之人,才好掌控,再说,要是太阳汗带不了的雄壮兵马,就是找个出色年轻的辽帝血脉,难道就有资格去参加库台大会吗?你我都知道一句话,可汗唯有草原第一人才能出任,太阳汗就是现今的第一人。”

    帖木儿望着木黎允,行了一礼,“您是黄金家族的支柱,您支持谁,哪怕是一个婴孩,都有资格成为辽帝!”

    这话很中听,木黎允看了速该一会,突然喊了声可汗,速该放下手中的羊肉,喊了声,“起来,平身。”接着又埋头苦吃。

    “哈哈。”木黎允大笑,“这礼物我收了,今后你可以用我的姓氏脱脱不儿。

    木黎允?脱脱不儿,太阳汗的全名。

    帖木儿就在营帐诸人的面前,跪下行礼,他的四虎将也是。

    帖木儿起身之后,有位中年壮汉也起身,他让一位仆人拿着一碗酒,接着这壮汉,拿起匕首,割了自己手掌,让血流出,融入马奶酒中。

    帖木儿也不害怕,接过匕首,就是一刀。

    两人的血融入合,互相吞饮半碗。

039.天文大乱

    这人是太阳汗的长子,奇蛮?脱脱不儿。

    奇蛮?脱脱不儿跟父亲长的很像,就差在胡子跟脸上皱纹多寡。

    但他可比父亲勇猛的多,也更受族人爱戴。

    他比帖木儿还大上十五岁,可以平辈论交。

    两人这举动,对杯成为安答(兄弟)。

    安答为义兄弟,且不比亲兄弟差,是可以为对方而死的一种结亲。

    当夜,营帐举行了盛大欢宴。用起古礼赞颂这次结盟。

    太阳汗的文令,用辽文记录了这段经过。

    他仰慕东方的进步文化,初步建立了文臣机制跟书面律法,来治理他的部落。

    帖木儿跟太阳汗还讨论了要如何在库台大会上发难,强立速该的提议。

    这要是成功了,帖木儿就能扭转困境。

    两人把库台大会上可能遇到的困扰跟能争取到的支持者,都顺理出来。

    但主导大会的呼图赤没有邀请太阳汗,见这股东方力量不请自来,又带了大量兵力,呼图赤派人前去阻拦,表面虽然礼貌,实际上却封住要道。

    劝退之语不被太阳汗接受,甚至驱赶呼图赤的使者。

    又听说帖木儿也翻山越岭,趁乱跟太阳汗会和后,呼图赤心道不好。

    自己一直以来避免跟太阳汗冲突,可真到这时候,自己要扩张实力,怎么地也要跟他一较高下了。

    他听从属下的建议,先发制人。

    马上要在大会前,收拾帖木儿。

    于是呼图赤突然软弱派出使者,请太阳汗跟帖木儿先行见面。

    使者言明知道帖木儿与太阳汗会盟,提出休兵建议。

    并愿意返还之前占领的鞑靼人草场地盘,表示诚意。

    双方在大会前八日,于一处平原外进行面谈。

    但实际却是马札尔人的埋伏。

    呼图赤大获全胜,但来的却是太阳汗的一支外围部队

    他探错情报,帖木儿不在其中。且击伤的多是跟随太阳汗而来的其他部落。

    不但没占到便宜,还让太阳汗得到借口。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太阳汗兵强马壮,可也不能浪费子弟。

    他收了新子女,既然也要出出力。

    他给了帖木儿一个名单,有两支来依靠马札尔人的部落,此次也一同与会,曾与自己有怨。

    让帖木儿去攻击。

    自己给帖木儿四百人,加上他的四百人,一共四百人。

    这两支部落,足有一千三百之数。

    如果打胜了,能提高木黎允本身威望,如果输了,损失很轻,但是也表示帖木儿没传说那样神勇,不必太过重视。

    帖木儿欣然同意,打仗,她从没怕过。

    这夜,天很快暗了下来,接着星河滚涌。

    闪亮的银星,壮阔的银河。

    这种景象被草原人认为会有大战发生。且是吉兆。

    帖木儿信心满满。

    草原上的较量,并不固守城堡,更多得是直接冲锋对杀。

    帖木儿派了一位自愿牺牲的使者,用了极粗鄙之语,跟送去了女装(从东方古书中学来,激将法逼两个部族出来开战)。

    使者的人头被斩下后,拿去喂狗,但他圆满达成任务。

    两日后,帖木儿的大队重新回到太阳汗面前。

    帖木儿的汗血马坐骑显之颓丧。

    身后的是神箭别所都,这一仗杀的人,是帖木儿的一半,位列战功第二。

    瞧见这败气样子,太阳汗还以为输了,但是见到后面几台推车,上面全都是首级。

    还有那两位族长后,他知道这新儿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帖木儿打了大胜,带回一百颗人头。

    太阳汗把这些人头处理后,全派人送给呼图赤。

    就着样,本来是要谈拥立辽帝的库台大会,突然变成草原与中亚的部落争锋。

    库台大会,最终还是顺利举行,但却开了两场。

    太阳汗跟呼图赤相隔一日,于他举行库台大会之外的六十公里处,也布置了一场大会。

    共聚集了草原六部,中亚三部,部份小亚细亚之的部落领地。

    共计十四支势力。

    速该出现当日,被帖木儿教育的不发一语,极威严的接受朝拜。

    没有出现任何失序场面。

    速该成为可汗,辽庭第十八位可汗。

    太阳汗被封为“副可汗”。

    与会的势力结成一股反马札尔人联军。

    帖木儿还自告奋勇,愿意联通阿修克莱跟太阳汗的认识牵线。

    达成东西夹杀的战况。

    辽帝国的可汗(皇帝),历代都会采用统治者年号作为统治手段之一。

    会让萨满占卜使用吉祥之眼,或者从草原最伟大的信仰,长生天三字中,取出一字为首,再用一字为尾。

    呼图赤不通这个,他的属下也不懂。

    黄金家族出身的太阳汗,却极为重视,他取了天为首字。

    萨满花了一夜晚的时间,占卜算了一个“文”字。

    并将都城定在了太阳汗最肥沃的草场之一,那地方也有堡垒。

    堡垒被改名为“东都”。

    这是古代辽帝都。

    从一开始的牧羊人速该,到现在身传汗服,发出汗令文书,有着统治年号的速该。

    帖木儿感觉自己创造了历史,兴奋非常。

    速该的统治年号,被称为“天文”。

    因此也别其他人称为“天文汗”

    呼图赤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提出六岁的小儿子娶奥斯曼苏丹格拉米扬的一位四岁幼女。

    并把黑海的地盘分出六成给奥斯曼,强调今后自己主力攻伐往东,而非南方的拜占庭。

    奥斯曼想发展,一定要吞掉拜占庭,打进君士坦丁堡,不然总有一天,会陷入没落地步,所以他跟拜占庭的仇怨,不可能化解。

    格拉米扬派出三千精兵,无条件支持呼图赤,并且各交换人质。

    把自己一位儿子也送到马札尔人身边,改姓换名,学习当地礼仪,呼图赤亦同。

    二帝并存,很快地发展成大乱的场面,草原到黑海,没有领主可以幸免,甚至波及到更东方丝绸之路货物往来。

    一度使得光明世界的东方奢侈品,价格又高了五倍。

    天文大乱一开始为马札尔人的优势,但随着之后帖木儿的勇战,太阳汗的草原人望,以及呼图赤低贱的出身所困扰。

    有些加盟的草原小势力,临阵倒戈。

    使双方优势打平,陷入了漫长的拉锯战。

    这一场战争,被后世学者冠以“天文大乱”一词。

    持续数年之久。

    ……

    从远方的平原或者山丘上看过去。

    会见到一座城市正发着光。

    烟雾不断散出,如幻境般。

    但是这里不是天堂,而是死神的地狱。

    如果能拉的近点,会看见许多精壮的生命正在消失。

    布兰没参战,躲在城镇里养伤,阿诺却被叫去。

    临走前,布兰告诫他,不怕死之人,终将战死。

    让其审时度势,不用蛮干。

    阿诺这人,布兰还是挺中意的,甚至想培养为属下。

    阿诺跟随邓森特及罗多的部队出发。

    这对离心离德父的子,最终一起参战,罗多的小儿子也被放回。

    若不然,苏塔古下了最后通牒,一齐打杀。

    城中士气接近溃散,各外墙被轰的变形。

    最终这一战,打着讨伐宫相克弗沙名义的斐特烈,被逼弃城而走,而贝基伯爵则被攻城武器打中而死。

    但主帅斐特烈没有被抓捕,算是运气。

    只要人在,就有希望。

    也传闻,王子当夜就战死。

    因城破那日,太过混乱,所以尸体也没见着。

    但就算王子没死,败至如此,想拿回政权,十分困难。

    征服者策动马匹,穿过残破不堪的城门,眼神高傲,进入屋宇耸立的城镇,他们目空一切,家家户户都躲着。

    广场中,不再有各种布料商人跟食物商人的叫唤声。

    新的纹章被挂起来,来不及带走的贵族女眷,则委身于新贵族换取安宁。

    半天之后,这座城池被完全控制。

    苏塔古进入了城主堡垒,底下士兵排排站利立,对他宣誓效忠。

    回到书房前,写下书信跟父亲报喜后,他要马上到更前线去。

    他比父亲矮小,但父亲只满足宫相,甚至摄政。

    自己却有着成为国王的野心。

    既然如此,他就要立下更多战功。

    他用了两日时间整顿完毕后,马上去更前线抵御施瓦本军。

    这里留给朗那尔治理。

    朗那尔被下与任务,从这里征兵之后,往另一条方向打穿,让那些墙头草村镇小领主,马上参战。

    苏塔古走前,还让单耳把威贝尔偷偷除去,对外说是战伤,以绝后患。

    就这样,委身杀父仇人的威贝尔,还没来得及翻身,敌人使用了他一次后,便将他毒杀。

    苏塔古却也没让单耳吉温完全并吞威贝尔之部队,只留了一半给他。

    一半给朗那尔指挥。

    保持平衡。

    对苏塔古来说,单耳虽然勇猛,但又擅长见风转舵。

    需要防着,相反来说,朗那尔没有根基,扶持跟废立都很轻松。

    不过苏塔古也自作主张,给了单耳一个口头承诺,击退施瓦本人,他会带上伯爵宝冠。

    至于本地主人罗多被苏塔古命令,先听从单耳跟朗那尔的调动。

    主人换了,对士兵们来说,没什么了不起,饭该吃,税还是该交。

    新主人永远只会更残忍或者一样残忍。

    罗多的士兵被命令减队,编出部份交由朗那尔补充。

    布兰跟阿诺也在其中。

    就这样,鬼使神差,两人又转成了宫相的属下一员。

    曾有这样一个笑话。

    战乱时,士兵换骑士主人跟随的速度,比妓,,女客人都快。

    德斯利因参加破城之战,勇猛表现得到朗那尔的赏赐。

    除了银币外,还被提升为无地骑士。可自行招募十五位私兵。

    朗那尔负担了他七位士兵的装备。

    剩下的德斯利自己筹齐。

    另外还分到一笔赏赐(朗那尔从守军身上抢来,再发下之奖励)。

    分赏战利品时,苏塔古让朗那尔做主。

    作为勇猛的维京人,朗那尔以战功论贡献。

    德斯利找到城镇中的布兰时,顺带听从布兰之言。

    把领主殿下跟阿诺一起收入队伍下。

    城堡塞不下这么多人,且德斯利爱好自由惯了,选择城镇外侧札营。

    布兰跟德斯利同睡一屋。

    两人处在一起时,德斯利对布兰才会做出尊敬态度。

    布兰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半,德斯利问的事情,很多都能答上来。

    布兰自主复原能力太强,伤好的极快。

    这也让德斯利惊叹。

    整顿新城的这段时间,城中无事,布兰被上司德斯利照顾,安心修养便可。

    布兰没去找农女,但一直派阿诺去关心这个可能是毒蛇跟其长女的父女俩。

    城破的第六日,布兰的营帐外面,再次有人拜访。

    布兰当时正吃着东西。

    喊了一声进来,发现是农女。

    才几天不见,农女更显憔悴,尤其弄成这脏扮样,一股臭味,经过营地时,还被驱赶。

    “殿下。”

    “可不要这么叫,快些进来吧。”

    布兰拿着红色的干果正在咬,也推了一盘过去,还有几样甜点。

    一壶充好的热茶。

    外面训练的声音,喊得能被耳朵击穿。

    但里面的布兰只是按照自己的日子过活。

    布兰身体恢复快,他需要吃的饮食能量也多,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光是吃,吃了许多油腻食物。

    吃不了的就给阿诺,阿诺这几天回来报告农女情况时,就跟布兰一起吃。

    布兰慢慢饮着茶,身体十分舒适。

    “我想。”农女缓缓开口。

    “他们都说王子死了。”布兰咬开一枚果子打断了农女。

    眼见余光瞧见农女眼神含泪。

    布兰现在十成十认为,那老人一定是毒蛇王。

    不过还不到追问之时,自己要等着农女开口,完全取得她的信任再说。

    农女听到噩耗那日,父亲昏死过去,再醒时就剩下一口气了,现在城堡中无法自由进出。想跑没地去,留着太过危险,且这是因罗多子爵的反叛,城破的才如此之快,自己照实跟父亲说之后,父亲拖着身体,发出要报仇的愤怒誓言。

    可怎么报仇?

    失明之人,跟自己这样连挥舞骑士剑都废力的女流。

    斐特烈这一败,国境内忠于王室的贵族,已经不存了。

    农女想了很久,布兰的出身很神秘,身怀圣剑,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王子,她来此便想着问清楚,从布兰身上赌一赌。

    如果真能得到什么帮助就好了。

    布兰又想抢先道,“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想去追问你,但是我愿意帮你,毕竟我们共同患难了一夜。”

    见农女犹豫不决的样子,布兰藉由几次的相处,发现了农女对信仰的慎重。

    这时候为了套话,他便用重话道,“我以荣誉发誓,天主见证,不论何话从你口而出,我绝不走漏一点点风声,也不会存着加害你及你父亲的想法……”

040.我要娶你

    农女听完,这一次毫不掩饰畏惧的看着布兰。

    心中默念,“愿主保佑,我不改说出如此之言,但即然我已离开修道院,回归尘世,便是王国之女……”

    农女下定决心,再度张开眼睛时,跟布兰提议,“我相信你了,但你能告诉我,你所有的秘密来历吗?同样的,我也将毫无隐瞒对你说我与父亲的一切,我想与你合作。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还能找到一位贵族帮忙。”

    “嗯?如今王国还有大贵族愿意出手?不是我说,都是些看重利益之人,难道还是利沃尼亚骑士团?”

    “都不是。”农女摇头。

    农女说的这位贵族,其实是毒蛇王的一位私生子尼伯特,跟农女同年,继承养父爵位,被毒蛇封为男爵,守在国境最北的一处山谷。

    这是一处有着两三百人的领土。

    这位私生子的存在,没人知道,是母亲当年告诉农女的。

    小时候尼伯特来过王宫三年,作为见习骑士,自己跟他感情甚佳。

    尼伯特的母亲是农女母亲的表妹,本来嫁给一位男爵,后被毒蛇王所勾引,才有了尼伯特。

    尼伯特本人稍长后,也被毒蛇招进过王廷,说过此事。

    他自己才知晓,父亲原来是王。

    尼伯特性格谨慎忠诚,没有什么大目标。

    能守着养父的土地,帮助领地之人安居乐业便满足。

    说出尼伯特这贵族名字,布兰都没听过,直至农女解释。

    “只是一位男爵?”

    “是的,我要先把父亲送到该处,才足够安全,可是要到那里,需要有人帮助我,我真实的身份是……”

    农女话要出口,顿了一下,自己伸出倒了杯茶,用很优雅的姿态,慢慢品了一口,“这是来自西奈半岛的茶叶,带有苦味。”

    西奈半岛山区某些土地,可以种植一种苦茶,味道不佳,但也算是茶叶不足时的代替品。

    喝完之后,农女正坐,“吾名奥瑟雅?利莱施,王长女。”

    这个名字布兰当初放走斐特烈时听过,布兰仔细端详奥瑟雅,这位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

    奥瑟雅这时候嘴里不塞东西,恢复正颜。

    那股养尊处优的姿态,也完全展现。

    奥瑟雅的长相不是这辈子的布兰,记忆中见过最美的,却是见过最舒服的。

    看着奥瑟雅的脸,布兰甚至感到愉悦,平和。

    布兰也不说话,就是看着,直至奥瑟雅咳了两声。

    布兰便补了一句,“还是全王国正在搜捕之人,那么,你的父亲,便是王了。但请原谅我现在没有太多礼仪”,布兰放下食物,擦干净手,也正色道,“吾名布兰?查曼……”

    扣掉想保存的秘密,布兰把记忆中能说的都说出来。

    听完之后,奥瑟雅反而感到错愕,所谓的殿下是屠龙者家族?

    可这是已经灭亡几十年的家族,这几年自己被放逐到修道院,也远离半岛,不知道布兰在半岛可是小有名气之人。

    本来自己还想借布兰力量帮自己呢?

    “既然你我分享了秘密,也算结盟,你最近跟你父亲,或者说‘陛下’好好待着,不要太轻举妄动,我跟我的属下德斯利商量一下。”

    农女叹了一口气。

    布兰马上追问,“失望?你认为我帮不了你?”

    “如果弟弟不在了,我要帮助父亲恢复国家,所以我需要力量,很强的力量。”

    “这你不用担心,我在罗马有产业,有自己的武力队伍……”

    布兰这几天问了德斯利记忆中的自己,所有在拉比村的情事,自己的亲近人,为什么会落水,现在跟施瓦本王族的恩怨……

    理清关系之后,布兰亮了些底牌给王女安心。

    “如果我全力帮助你,拉个五六百人不成问题。

    佛罗伦萨的执政官是我的盟友,我还在圣殿骑士团任职,我的朋友人脉,远超你的想象……”

    说了这些话果然有效,奥瑟雅心中安稳许多。

    又说了几句话,奥瑟雅便想告退,布兰却道慢着。

    “殿下,我还有句话。”

    “嗯?”

    “你说,盟友这种关系牢靠吗?”

    不知道布兰为什么要这样问,奥瑟雅愣了一下,说了,“不安稳。”

    同时联想两人现在关系,等着布兰说下句话。

    “所谓的结盟,一般都是因利益结合,但这些利益随时可以反复。王子跟罗多结盟,但是罗多一旦被打败,触碰到根本利益时,就会反复无常,送去人质,钱财,向天主发誓,这些保证手段,还是不牢靠。你同意吗,殿下?”布兰也称呼奥瑟雅为殿下。

    “同意。但总要试试,还是有许多盟约,很好的被贯彻执行,比如我在修道院时,听人说,卡斯提尔跟诸光明盟帮间的军事同盟,于天主圣像前发誓后,便没有背弃过次一次,不论那些外邦人多么凶猛,都会出手支援。”

    这说的是天主双王的故事,布兰只道,“殿下你扯远了,我还有个提议,你愿意听吗?”

    “你说吧,我们现在是盟友了。”

    布兰压低声音,“那好,我想要更亲密,更加牢靠的誓言跟承诺,来维系这段盟约。你也会更容易相信我,殿下。”

    “布兰殿下,那你想?”

    “父子,夫妇,这世上没有比这两种关系更加牢靠了。你我只能是后者,我没有婚配对象,你也没有,如果有一天能诞生后代,再加上利益结合,至死,你与我哪怕厌恶对方,都很难去伤害对方。简言而之,我要娶你!”

    我要娶你,这四字,就是铁锤一样重重敲打心头。

    自己十多岁时,还经常收到情信,以及年轻贵族的示好,放逐数年后,心渐渐尘封。

    此情此景,一位面貌凶恶的年轻贵族,要娶自己,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当我的丈夫?你想得到这个国家?!”

    女声转为冷漠,甚至害怕。

    “这样你我的血脉,就会有王国宣称,我不瞒你,我确实有极大地野心,我想要恢复祖父的荣耀,甚至缔造一个比威尼斯公国更强大的存在,如果能加巴伐利亚加下去,那真是一件再美好不过之事。

    真到那日,你也是女王,我们的长子,肩负屠龙者与恶人家族的血脉,将会是伟大且尊贵的存在……”

    都是亡国之人,布兰直觉不要隐藏心意,才能更快得到对方的心。

    “你说笑吗,布兰殿下。”

    “我不说笑,也不收回,既然是提议,你不一定要接收,不过我依然想将这想法说出,直接些。”

    最终奥瑟雅无法回应,她怕拒绝之后,布兰会不帮助自己,或者没那么上心,只是说要思考几天。

    布兰随她。

    也许是自觉,布兰觉着王女最终一定会来找自己。

    这日过后,巴伐利亚境内下起豪雨。

    一连三日,雨势不断。

    除了修建而成的官方大道,剩下的道路泥淖不堪

    雨势拖垮了施瓦本的军队进攻,也让苏塔古的进军没有那么快速。

    雨水不断灌起来,好在城堡主体,建的更高些。

    免于受淹水苦恼,布兰依然在帐蓬内疗养。

    这几日,他总是让阿诺去送食物,并打探老人的病况。

    有着德斯利这位骑士在,布兰相办成什么事都方便许多。

    他也让德斯利找来医生,去检查毒蛇的病情。

    但王女本身就修习过简单医术,这些城镇医生,也强不过王女多少。

    都用着些简单的治疗不见起色。

    听说斐特烈可能战死后,毒蛇开始半梦半醒。

    他的眼睛仅仅还剩下一点光明。

    躺在这漏水的床板上,他想起继承王位前的年轻生涯。

    他有许多情人跟私生子。

    他参加了二次十字军,他把国土拓展到了圣城。

    他是恶人家族,唯一一位立下圣战功勋的王,为什么他如今失意至此……?

    第三天夜晚,阿诺执勤,奥瑟雅想拜访布兰,找他弄些昂贵的药物。

    听见女儿要走,这一次毒蛇慢慢开口,并且让奥瑟雅过来。

    “父亲!你终于喊我了,这几天我好担心你啊。”

    “孩……子。”

    “我在。”

    毒蛇从腰间拿出一枚橙蓝色的权戒,戒指上有个小盾牌印式,这是历代的国王宝戒。

    “你把她带着,带着。”

    “父亲,这是你的东西。”

    “你也是王族,你是我最后的孩子了,带上。”

    毒蛇摸到奥瑟雅的手,能感受到上面新生的疤痕以及茧。

    这段日子过的很苦。

    “这戒指会带来运气,你收好。”

    强硬让女儿接下,毒蛇又道,“你去吧,我躺会。”

    奥瑟雅便将戒指收在怀里,并把屋门锁上离去,可在她走后不久,父亲从床上醒了。

    毒蛇的眼睛发一种黑幽亮光,这么暗的晚上,他却看的更加清晰。

    房间内的摆设,门窗外的街道,甚至远方的塔楼。

    毒蛇看了看屋内,没有宝剑,没有盔甲。

    一位十字军老兵,怎么能没有这些呢,他找了会就发现一根木棍,接着是战甲,他找不到,便在服装内塞满干野草,把肚子跟胸前塞的鼓胀起来。

    这样就行了。

    他脑海中想着去报仇。

    他要找罗多,找叛贼。

    门虽被锁住,但这是残破的木门。

    拼命地撞,雨势声音掩盖了这些破坏声。

    撞开时,接道跟屋舍,没人出现。

    都在屋中休眠。

    毒蛇往着城堡的方向走去。

    城堡很高,黑幽幽的一片,毒蛇感觉里面藏着恶龙,自己要去屠龙。

    打完龙后,他就能回得宝座。重新成为王。

    走了一会,发现风车转动,像是喷发闪电。

    毒蛇疯癫起来,拿着木棍乱挥。

    直至他感觉风车没用,伤害不了自己才继续前行。

    他紧握淋湿的木棍,一步一步的走着。

    地上都是污泥,甚至还不小踩空,接着划倒。

    毒蛇就剩下一股意志力支撑。

    或者说他肉体已死,剩下一股想要报仇的精神,逼使他走出屋子。

    沿路上,也能看见几人。

    但这时候的毒蛇,摔倒后全身污泥,身上不停落下稻草。

    看上去就像个疯子,这些人也不是城镇卫兵,远远地闪着他而过。

    要走到城堡要走很长一段路,毒蛇双腿像要灌铅那样,快走不动了。

    这时候他看见几人骑着马,冒着大雨从另一处接道出现,他马上锁定目标。

    一共四人,毒蛇喊了声站住。

    这四人乃朗那尔的手下,快要进入城堡内避雨时,遇见这么一位疯子,心中大怒。

    但是他们骂出来的是维京语,毒蛇也不懂。

    毒蛇把木棍当剑,比着这四人。

    “看剑。”毒蛇说。

    但是没有力量跟姿态,挥出去的木棍。

    被人一手掀翻。

    “找死!”

    四人就这样策马一过,一人给了毒蛇一脚后。

    毒蛇就这样躺在街上。

    “他好像死了?”

    “哼,一个疯子,看他全身这破烂样子,也许是饿疯了。别管他,快回城内烤火。”

    几人想要离去时,毒蛇又慢慢爬起来,接着涌起全身的力量。

    他捡了一颗还算大颗的石子,狠狠地抛出。

    抛完之后,气空力失,瘫软下去。

    这石子打中其中一人,当场头破血流。

    其他人见状,愤而下马。

    大雨之中,三把剑挥开雨珠。

    朝着毒蛇的身体刺下。

    “来吧,你们这些异端,叛贼,我的精神永不毁灭……”

    剑刺入身体时,毒蛇笑了出来。

    这姿态样子,让这些士兵发寒。

    不过怎么可以被一个老疯子吓住。

    其中一人把剑高举,接着狠狠斩下,这剑卡住骨头,没有分离首级,但毒蛇已然断气。

    这人踩着毒蛇脖子,借力拔出。

    又是狠狠一剑,这一剑斩断了刚才妨碍的骨筋,终于斩断了毒蛇。

    斩下之后,这人将头颅踢到街角上。

    他们在跟随朗那尔,骨子里是最原始的维京人。

    被人伤害,十倍报复,没什么怕事的,连收拾都不想。

    反正估计老人也是这城镇民众。被征服者罢了。

    他们扶起受伤的同伴,马上离开。

    大雨遮盖了声音视线,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刻,有两个人正在角落目睹这一切。

041.落幕之时

    这两人正是布兰与奥瑟雅。

    布兰瞧见了国王被刺的场面,荒谬,错愕。

    刚才跟奥瑟雅见面时,布兰也问了问毒蛇的情况,他在修道院学的医术记忆,回复许多,所以提议来见毒蛇。

    内心则想打探一下这位国王目前的想法。

    他跟奥瑟雅走到一半,穿过角落,就见到毒蛇的首级被斩入的瞬间。

    本能地反应以为有刺客,布兰一手环住奥瑟雅,接着又让她千万不要打开眼睛。

    布兰将人死死揽住,一手握住腰间大袍内遮盖住的七星剑。

    这起了反效果。

    布兰越这样,奥瑟雅越挣脱,但她推开布兰发现眼前的情况后,整个人被吓呆。

    大喊之前。

    布兰害怕出意外,马上将她嘴巴捂住。

    奥瑟雅拼命地要发出声音,甚至将布兰的手掌咬的差点流出血来。

    布兰依然没有放手。

    “真晦气。”

    这四人没有杀人的负担,一同离去,死人留下。

    雨水哗啦的下着。

    这时,布兰才放开奥瑟雅,让她跑向父亲身边。

    “这几人……”

    布兰视力极佳,哪怕雨水跟黑夜遮盖,他也能认出来。

    远去的王女杀父仇人,是长发的维京人。

    那位德斯利所称呼的的雷神朗那尔带来之属下。

    布兰没看见朗那尔出手过,只是在营帐内休养时,曾经见过朗那尔骑马巡视而过。

    他身上那把雷之枪。曾经演示给旁人看。

    能出发雷之力。

    书上学过,北欧有着独角兽,应该是此物制成。

    现在的布兰不同于之前,龙之力越吸收越多,当面对高手时,也会产生胜负感。

    ……

    “父……亲……”

    看着这样的场面,奥瑟雅跪了下来,浑身发抖。

    父亲对自己的不好,这瞬间全部消失,他涌现了大量父亲在小时候对自己的慈爱。

    自己生病时,日夜照顾自己,父亲摸摸自己的头跟背,喊着自己的小名

    眼泪不停落下,奥瑟雅使不上一点力量。

    王者被斩首,头颅都被踢到一边。

    她几乎是用爬的,前去找哪颗头颅。

    疼到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布兰想要过去,但奥瑟雅的眼神充满了对他刚才阻止举动的恨意。

    布兰也被这眼神镇住。

    她想要去追那些人,她将身上藏着的匕首,突然掏出。

    布兰上前去夺,这一扭打间,这匕首伤还差点伤到自己。

    被布兰推到后,跌落在首级身旁。

    当奥瑟雅抱起这被污泥弄脏的父亲首级后,心脏跳的非常剧烈,脑中一炸,昏死过去。

    这样的场面,也超出布兰的预料。

    甚至有几人看见刚才之事,毕竟这是街道,布兰隐约感觉窗台缝隙内,几对眼睛看着,接着收回。

    “要快点离开才是,不然也许会找惹一些麻烦。”

    布兰上前将奥瑟雅抱起,奥瑟雅很轻,加上伤好了大半,要背她回去并无大碍

    并且头颅跟首级先放到一边的角落。

    抱住这王者首级,布兰仔细端详这位毒蛇王。

    心中五味杂陈。

    “陛下,您安息吧。”

    这是布兰给这位王者送上的最后一句话。

    布兰将毒蛇双眼盖上。并将尸体和头颅拖到一旁角落,接着用最快的速度背着农女回去。

    疾跑时,伤口还有点撕裂开来,但管不得这么多了。

    趁此雨势赶快忙完。

    回去营帐时,德斯利也从另一营帐探头出来,看见布兰眼神,也不多问。

    帮忙接过奥瑟雅放在营帐内的床上。

    两人都有默契,布兰让德斯利先出去准备热水。

    自己拿起干净的白布擦拭她身上水渍,避免着凉。

    他先将奥瑟雅的衣物除下。

    奥瑟雅穿的衣服不多,毕竟现在是农女身份,不同贵族那样繁琐。

    女人的身体,布兰很久没见到了。

    这安宁的神情,十分有女人韵味。

    布兰眼神产生欲念,他停顿了几秒,接着深呼吸一口气,转移心思。

    布兰没有占便宜的心思,没除去私密部位的遮盖服装。

    只是先将她的手脚,身体,面背擦干净。

    德斯利想要进来前,布兰喊住。

    毕竟昨天自己才提议说要跟奥瑟雅结合,万一真成了,这就是自己妻子,怎么可以被属下看见。

    私密处的部位服装,布兰没有去动,所以他用烤火的方式。

    他再把帐蓬内的小火炉重新升温,留了缝隙,温热的火源慢慢加温,冷湿的空气,逐渐退散。

    “德斯利。’

    布兰喊着外面。

    当德斯利进来后,布兰马上对他耳语刚才的状况。

    两人接着退出,德斯利命人不能进入帐蓬内,与布兰趁着夜黑大雨,前去收拾毒蛇的尸体。

    他弄来一匹马给布兰,让布兰快速把尸体跟头颅找回,接着他们回到营帐外,开始挖土。

    德斯里跟他的部属手下,建立了五间营帐。

    围成了一片,可以遮盖住后面的行动。

    冒着大雨,布兰跟德斯利,挖了两小时,觉着这坑足够深了,便将毒蛇埋下去,并在上面弄了板子,盖上干净的布裹。”

    接着一铲子一铲子把土装回去。

    从简如此,日后有机会再重新安置这位王者。

    德斯利接着回到旁边那处帐蓬,布兰则回去奥瑟雅那屋子内。

    走近之后,布兰整理自己,奥瑟雅还没醒。

    布兰就找了个角落背躺。

    才过一天,就变成这样子。

    那么自己要如何跟奥瑟雅相处呢?

    遇见德斯利后,布兰也知道先前那一段感情,施瓦本王女。

    布兰没有完全想起,而德斯利只是知道部份,他也不懂为什么会突然翻脸,就象现在这样,定好一目标,马上又起反转。

    想着想着,布兰太过疲累,接着沉沉睡了过去。

    他把七星剑握在怀中,清晨时,布兰提前醒了过来。

    因为屋外营帐有人喊,是德斯利的声音。

    布兰慢慢睁开双眼,奥瑟雅还没醒,布兰起身打开营帐,跟德斯利交头接耳几句。

    放下营帐,开始盥洗。

    这水是德斯利让人打来,每天都打两桶,一桶自用,一捅给布兰。

    今天又多打了几桶水。

    用推车装着,放在屋外。

    布兰盥洗完毕之后,奥瑟雅也慢慢醒来。

    她看见这营帐,布兰的脸,知道这是哪。

    “醒了。”布兰正在吃东西。

    是一锅热炖汤,他也把奥瑟雅的那份准备好,道“这是锅鸡汤,我让德斯利弄来的,如果你饿就吃点。”

    布兰没有先提昨日之事,同时也希望奥瑟雅会不会惊吓过度而忘了?

    但奥瑟雅没有忘记,几秒之后,她的声音开始沙哑,呼吸急促。

    布兰马上放下食物,过去稳住她,握住她的手。

    “殿下,一切的苦难终将过去。天主终将给予善良之人福报,你在修道院待过的,你应该明白这道理。”

    劝言无用,奥瑟雅依然没有稳定情绪。

    “他们……他们……”

    “什么?”

    “他们先害了我母亲,放逐了我,赶走弟弟,接着占据王位,占据这个国家,现在又杀了我父亲,在我……面前,把父亲的首级斩下,斩下……”

    越说越难受,奥瑟雅手指掐住布兰手臂。

    因太过愤怒开始失控。

    “没事的,真的没事。”布兰靠上前抱住奥瑟雅。

    奥瑟雅不停发抖,布兰拍拍的她的背,对她耳语安慰。

    接着肩膀开始感到外力,奥瑟雅开始咬布兰,布兰也不闪避。

    声音更加温柔,轻拍奥瑟雅。

    安慰她人的同时,布兰的心境也开始柔和些。

    不知经过多久,奥瑟雅平复了些后。

    “父亲……的尸体呢?”

    “我帮你处理了,就在营帐外的一处空地,昨日雨大,泥土松软,我挖开之后,埋下,并弄了木板,以及布裹盖住,过些时间,我再帮你想办法取出遗体。

    一国王者,即便身死,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入墓。”

    布兰解释之后。

    “谢谢……”

    奥瑟雅这声音却没有一点生气,更对布兰说,“殿下,你松开吧。”

    布兰说好,慢慢放开她。

    两人离开抱着后,离的很近。

    甚至连对方的吐息声,都能听见。

    奥瑟雅不知道布兰容貌是受伤缘故,才会如此,她仔细端详这副可以称上凶恶的脸孔。

    她不计较丈夫的长相,既然是她的丈夫,那她会全身心去爱护他。

    “你能帮我……报仇吗?布兰殿下。”

    “当然,我们是盟友。我必将会让杀人者付出代价。”

    “或者,我们可以是另外一种关系,你昨天对我的提议。”

    这次换成奥瑟雅让布兰为难。

    布兰不想这种情况下说这事,他知道奥瑟雅的情绪很不稳定。

    见布兰没有回上回答,奥瑟雅也不在回应。

    但是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昨日那些人应该是城中的士兵,自己会找出来。

    接着几日,农女就在营帐内生活着。

    做些缝补,煮饭之类的事情。

    对外头的人来说,这是德斯利找了个农妇当小情人养着。

    还不是什么美人。所以没人去管。

    有些人知道这农女的父亲被杀了,可这时代,死个人有什么,每日城镇都有人死去。

    农女这日开始,没有提出要报仇的事。

    每天静静地生活在帐蓬内,偶尔趁着没人时易容完成后出去。

    布兰大概知道她的心意,她在等,像是豹子要发动突击,抓取猎物时,安静的蹲下,,但自己也没点破。

    这时候,施瓦本的军队已经打到宫相的领地范围。

    王国震动。

    巴伐利亚境内,哪处都不安全。

    布兰也没找到机会跟德斯利离去。

    黄毛王所到之处,都给当地贵族开了优厚条件,只要将交税的封君,换成自己,什么都不会变。

    忌惮于他军力的领主,越来越多,反正投靠也没损失。

    大半国土完全陷落。

    这时候的克弗沙判定情况危险,同意利沃尼亚骑士团的条件,重新更动王权法与骑士团间的义务条约规范。

    这样一来,利沃尼亚除了归属王国的名义外,几乎可以认为已经分庭抗礼了。

    终于无后顾之忧,可全力对付施瓦本军队。

    克弗沙想着稳定局面后,再来分裂骑士团。

    双方大军后在王国的“加丁地区”交战。

    这里靠近莱茵河畔,也是王国东部与西部的中心门户。

    不远处,还有湖畔跟山谷。

    宫相把家当全都压上,还雇了一支东欧的把千人轻骑佣兵团。以及派人招募更多新兵。

    收到情报的黄毛王不让克弗沙继续招兵买马,命令所有宣告投靠的领主,全面入侵。

    自己还突袭了加丁地区的主城多那城。

    战斗在夜晚时分揭晓,这是黄毛王的奇袭,可克弗沙的守城投石武器发挥奇效。

    他们把石车架在城堡上方,不断往外飞出火石,把想要破城的施瓦本人击溃。

    以少胜多,守住了城堡。

    这一胜多拖延了10日,使得又一支五千人的部队,及时赶到。

    并开始收复失土。

    这一仗,两军主力分朝不同位置进攻。

    施瓦本人想要奇袭王都,却遭遇了顽强抵抗。

    来自阿尔卑斯山地区的山民领主们,突然按兵不动。

    他们认为黄毛王调动兵力有问题,要派自己强攻险地送死,自己轻取他部地区。

    本来他们就是受到威逼跟利诱才出动的,现在巴伐利亚全面反抗,还派使者来游说,只要山民领主们延后15日出兵交战即可。

    几箱的黄金,又买了15天的时间。

    而之后的宫相军队,主动攻击亚丁地区东部的施瓦本一支主力部队时,没有山民领主支援,发生近乎被全歼的地步。

    施瓦本人这战失去1600名士兵,战马,弓箭,盔甲全都被拿走。

    这一场被视为扭转局面的决定性战役。

    黄毛王失去再度强攻的底气,甚至要将已经打下的防线,往后回缩。

    战争杀红了眼,巴伐利亚的人口快速减少。

    这一场乱事,造成除了首都地区,其他巴伐利亚地区,全都严重减员。

    作为跟巴伐利亚因阿兰交恶的波兰人部落,对此感到开心。

    贵族们甚至聘请画师,绘制了多张关于当地战役的木刻画。

    施瓦本人杀戮,摧毁教堂,钟楼,放火焚烧麦地的画面。

042.正义王

    两百年前,波兰曾经短暂统一,但后来被基辅罗斯地区的斯拉夫人进攻,国土崩裂。

    所以虽为同样文化,但又非常敌对。

    至今日,波兰境内分成多个小公国,伯爵国,甚至山谷独立领。

    一样也是信仰混杂,占据最多的是斯拉夫多神教,但对于其他宗教也有很宽容的态度

    可这样的信仰,也造成各小国的向心力不够统一。

    尤其在经历人数远超利沃尼亚骑士团,但还是于抢夺阿兰行动中失败的瓦迪夫?法拉维公爵来说。

    波兰到了需要革新之时。

    当前的波兰斯拉夫联盟,没有一定的最高首领。

    端看谁的实力大,谁就成为主要大公。

    但这只是约定俗成,甚至不服从实力最强者也是有的事。

    松散的部落联盟权力分散,连一向看不起的维京海盗,都比不上。

    瓦迪夫想了很久,招集了各位公爵,伯爵,男爵到他的城堡议事。

    瓦迪夫只有二十岁,身长不过一米五三,在体格普遍高大的波兰人来说,被戏称为矮人公爵。

    他是英雄之歌中第五位王者,有着“正义王”称号的卡米齐王的后裔。

    卡米齐王年轻时曾经对拜占庭帝国效忠,到帝国留学,并娶了当地贵族,后来借助帝国的力量稳固了统治,而后趁机独立,是黑暗时代来,第一位统一波兰的王者。

    也因此他这一家族,在波兰境内有着崇高地位。

    瓦迪夫的父亲跟自己,在城堡外侧,盖了个巨大的正义王雕像。

    长高十六米,极为醒目。

    让往来的行人,旅客,贵族,知道祖先的英武故事。

    纪念祖先,也促使自己追上祖先。

    每当想到阿兰,瓦迪夫的心中就隐隐作痛。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抢婚”更令人一个男人耻辱的。

    瓦迪夫人面很广,上次的阿兰之战,跟所有波兰领主又一同奋战,产生更大交情,这次几乎所有的波兰人领主都到了。

    不到的,也派人来说明原因。

    而瓦迪夫热情招待,一直不说原由,但也让众人稍晚离去,直至众人按耐不住好奇,他终于在议政厅,对着诸位贵族领主说出他的计划。

    诸位领主本来以为又是什么出征行动,对于处于四战之地的斯拉夫人说,战争也是家常便饭,他们没什么担忧。

    “但是,可别又抢女人,实在是遭不住啊……”有相熟的贵族调笑瓦迪夫。

    “殿下,你一直没有婚配,也该是时后找个伴侣了,我有一位表妹,她人……”

    贵族们七嘴八舌,把这里当成货物市场。

    可瓦迪夫明显不是要说这个,他把话题重新引回。

    在他的领主位子上,看着众人,举起玻璃酒杯道,“这杯酒,敬诸位。上次辛苦了。”

    “敬正义王,敬瓦迪夫公爵。”

    酒开胃之后,精神亢奋,众人情绪也起来,但是没有女人出来陪宴。

    只见瓦迪夫起身正色道。

    “诸位,我们的先祖,曾率领骑兵驰骋黑海,不比马札尔人失色,正义王时期,北面维京海盗甚至不敢从内陆河流南下,总要守规距与我国交易。现在我的城堡中还有光明教宗派神甫送来的友好信物,你们说,我们现在的人口比当时多一百万,土地还大了几百里,可为什么所有人再不怕我们了?”

    “谁不怕我们,我们一起打他。”

    “波兰人无法被战胜,我们跌倒也会再爬起来。”

    几个武斗派的贵族一出声,场面鼓动起来。

    瓦迪夫看着一位说话最大声的的贵族,问道,“谢尔切伯爵。自上此一别,近来可好?”

    “还行。”

    “但我听说你的领地不安稳啊?现在每一年都要给维京人交报护费,不然有些维京王侯,就派小股部队,趁你农忙时南下,抢劫你的财富,我没说错吧?那你说,我们没帮过你吗,可他们不来了吗?不,我们伤了他们之后,他们便来的更凶猛,更勤快。真的是无法被战胜?”

    谢尔切闻言脸一红,无奈应了一声。

    瓦迪夫又看着一位伯爵,“我跟你一样时间继承父辈的土地,你的地盘靠近罗斯人地区,每一年,牧场跟农地总被入侵,哪怕我们诸位王侯一起出手,可打跑一次来一次,是吧?”

    “是的,殿下。”这贵族点头,“我想你说的对,波兰人应该更团结。”

    瓦迪夫对着每一位领主,都说了他们领地内遭遇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很尖锐。

    接着瓦迪夫回到位子上,端看众人,“我们的勇猛不逊于父辈先祖,战马跟盔甲数量远超以前,可是波兰人却总被看作是基辅罗斯人的属国,谁人都敢欺负。我与波西米亚的阿兰王女,情投意合,可利沃尼亚骑士团为什么敢抢,就是因为我们不团结,我们的力量分散了……”

    其实瓦迪夫跟阿兰不熟,只是他去往波西米亚见到过阿兰王女后,起了占据心思,便故意制造战争事端出来,最后把整个波兰地区的贵族都给坑了。

    “所以我想,应该要改变一些古老的历史作派”

    “改变作派?是指技术方面的革新,派留学生到拜占庭,法兰克,罗马?再学习他们的技巧?”

    “不,那只能改革表面,我们要从根本改起,制度上改。”

    “什么是制度上的改革?”

    “一个国家应该有一位强大且权力集中的领主,与他手下的贵族,共同治理国家……我提议,今后的波兰,改行君主选举制,把所有领主的地盘合并,成立王国。可以与其他地区的领主互相抗衡,改变长久以来各自为政的局面,至于商业,矿山,方面……”

    瓦迪夫把准备几个月的合并方针,全都提出。

    有心算无心,几乎所有贵族的疑问,他都能解答,并且提出好处说服。

    “这!”

    “怕是没哪么简单吧?”

    “我看现在这样也挺好。”

    小贵族们没说话,但也有几个贵族很忌惮这提议,自己领地不算大,但总是独立君主,现在改换成瓦迪夫的提议,那不就要给瓦迪夫交税?

    也许交着交着,就要跪下了。

    意料之中,瓦迪夫继续抛出争议话题,“除了改行选举制,我们应当重新投入正教信仰之下,这样一来,我们能跟拜占庭重新恢复关系。

    “什么,你要抛记主神斯文托维特的信仰?”

    刚才说话的谢尔切又一次吼开嗓子,他虽然不忌讳其他信仰领地内传播。

    但他的家族徽章,乃以四脸者,骑乘白马,持剑跟茅的主神形象。

    跟正教有冲突。

    改为选举制度,这倒是没问题,刚才瓦迪夫说了按照地盘来分票,自己也有一票的。

    甚至有被选举成为王的资格,虽然这是妄想,但至少这提案还行。

    “诸位别急,我且问你们,我们跟基辅罗斯人说的语言相通吗?用的字句同吗?烹饪食物的方式同吗?祭祀的方法日子同吗,”

    这几个问题领主们一点就通,正义王接受正教洗礼,虽然反叛,但依然把当时最先进文明的拜占庭信仰跟技术带入。

    融入了波兰境内,使波兰人跟其他斯拉夫人不同。

    甚至现在的波兰贵族,几乎人人都能讲拉丁语,观看用拉丁语写的神学书。

    “诸位,正教早就融入你我的骨血之中,我们恢复往日的信仰,就能跟他们合作,你们知道吗?地中海大乱,阿修克莱已经击败了威尼斯人联军,假以时日,就会金进逼罗马,实现‘东西教会合并’。

    所谓的东西教会合并,乃是万千正教徒心中,最崇高的目标理想之一。

    将罗马与君堡重新归于同一信仰。

    地中海对这些来与会的波兰贵族来说,是富饶及战争之海,来自南方的奢侈品,一半从这地方运来,接着北上。

    “这我知道,最近我养的几个小情人,每月花费的那些化妆物料,足足涨了三倍,都说是阿修克莱已经封锁地中海。”有位贵族应声。

    “非常切提的答案,所以,诸位,各国态势都是习习相关的,现在往东一看,丝绸之路到来的货物,经过草原人,马札尔人,奥斯曼人,拜占庭人,最后才能到我们手中,有时后一袋子胡椒,要换我们一头猪,甚至一头羊。

    我们波兰虽有产矿,也有平原,但是其他方面物资都很缺乏,我们先实现,律令,语言,制度,文化的一统,接着就有足够强大的本钱,去跟拜占庭谈判,跟维京人谈判……”

    瓦迪夫越来越激动,“你们相信我,一个强大的波兰王国就会诞生世间。”

    二十四位领主面面相觑,一个小时不到,瓦迪夫给出的信息量太大。

    但这些提议中的好处,也很让人心动。

    这场面见,是波兰统一的第一步,虽然没有成功,但已经让许多人心中埋下种子,瓦迪夫不放弃,继续推进他的统一之路。

    ……

    当战争打不赢时,就要另谋计划。

    入侵巴伐利亚超过百天时,给予黄毛王带来的经济压力也很沉重。

    一部份打下,口头允诺要赏赐给下属贵族的地盘,又被敌人拿回去。

    许多佣兵跟骑士的薪水,快要无法负担。

    甚至还要分出部份兵力,回去即将到来的农活。

    于是黄毛王做出了一样决定,打最后一仗后便谈判,要将优势给拉大。

    谈判时得到更多有利条件。

    他弄来一部份快船,从某处莱茵河畔进军。

    人数不多,只有五百。都是精锐。

    另外又将九千士兵,分成三路。

    同时进攻三处城镇。

    这一仗,布兰也跟从德斯利上阵。

    此战是目前为止,两国交战,正面交锋最大规模的一场战役。

    布兰也要上阵,他充当德斯利的扈从骑士。

    这时候的德斯利,已经是统领25人的骑士贵族了。

    军中之人称他“来自东方的骑士”。

    朗那尔甚至招见了他,赏酒给他喝。

    出征前,布兰再三让王女留下,不要轻举妄动,有事等自己回来再说。

    王女点头应好,布兰带着怀疑心思离去。

    到了所在,他们就休养半天。

    布兰所在的地区,于夜幕时吹响号角,清晨时完全结束战斗。

    这一仗,德斯利受了重伤,所部几乎全灭。

    只留下他同布兰。

    阿诺也侥幸活下来,这是布兰照看之故。

    他们交战在城堡外侧的护城河旁。

    被一支山民部队围住,弓箭海下阿诺身中五箭,但这五箭没有穿入要害,加上敌人来不急斩下的阿诺的首级,就被布兰拿着七星剑给全斩杀。

    布兰这一战,没有催发七星剑的星火,因为已经把七星剑能力挥发一空,需要一段时间,但靠着他的武力,还是保存性命。

    不过身上留下了更长的一道剑疤。

    这剑疤痕是被一位叫乌勒的年轻厉害骑士留下。

    布兰见到这人使双剑时,又想起一段故事。

    那是在施瓦本王庭,进行比剑对练时,自己遇见的敌方对手。

    而那位追杀自己的舅母艾米丽所说的话音,也回想起来。

    “沼泽的乌勒,十二岁成为骑士,双剑流的高手……”

    原来是这人!太巧了。

    战争永远是翻身最好机会,为了这场战役,乌勒使劲浑身解数,每一战只要能够,都选择参与。

    重新受到赏识,没成想又遇见布兰。

    这时候的乌勒,认不出这样子的布兰,只是服气,竟然有这么强的高手。

    自己运使双剑从后偷袭时,这人不转身,就连续格挡三剑。

    并且突然一个空翻,发出了比蛇吐信还快的剑,直接把自己压着打。

    看来自己是与大贵族无缘了,更成为了俘虏。

    被巴伐利亚人围住时,乌勒苦着脸长叹道,“我是贵族,不要让我失了身份……”

    同时也想着,如果自己交不出赎金,不知道要多少年后才会被放回去……

    乌勒作为俘虏,被德斯利的抓住,所以后者有着收取赎金的权利。

    但布兰想起乌勒这人后,印象重叠,也记起了后来自己还找过乌勒谈过几句。

    原来自己曾想要收揽这人。

043.把布兰找出来

    A.E.1317年春天。

    巴伐利亚东部某城镇。

    二千多位施瓦本士兵停靠于此。

    全身带伤,战争已经到了无法再打的地步。

    上一次九千士兵出战,没有得到好处,本应该开始谈判。

    但黄毛王违反了承诺,硬是又开了一仗,依然被对方抵抗住。

    反而消减自己军队的大股士气。

    位于黄毛王的营帐大队。

    这位国王招集了所有将领来讨论。

    张开嘴巴说话,整齐干净,头发也被他让人用植物颜料重新染金,把那些银白之发全都除去。

    但肌肤无法改变,已显老迈。

    左边是他的二儿子,女儿,女婿,长孙。

    右边是以其他贵族,为首者是瓦隆的家族。

    瓦隆人没来,但已经是子爵。

    这一次作战,他的父亲战死,他本人为救二王子,所以背部几乎被长枪贯穿,现在还躺在床上。所以不能参加。

    现在他是国中维京人的族长了。

    “跟敌人谈和吧。”

    终于,德曼还是说出了这话,这一次他的眼神笃定,他的亲族跟属下们,知道这是真的,总算松了一口气。

    “还没找到布兰的尸体吗?”德曼恨恨道。

    他的眼神如刀,贯穿了亲族中,位于艾米丽身后的亚冈。

    德曼击破星辰佣兵团后,救了他回来,亚冈这时候才知道,布兰杀了维斯塔!

    由于布兰是亚冈跟艾米丽引荐给维斯塔的,两人脱不了干系。

    但艾米丽又是自己支持者,所以凯虽然造谣,但也一笔带过,避免太过伤害支持者。

    而凯把自己说成为了救表姐,身上受伤的事后,得到了艾米丽的愧疚,以及祖父的一点关怀。

    “我一定会亲手找他出来,斩下他的头颅,他不再是我姐姐的孩子。”

    亚冈再度于众人面前宣誓,心如刀割。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如此……

    “给我派人去找,死了也要知道他死在哪,我军能到的莱茵河畔地点,都去问。”

    “谨遵王命。”

    唤退众人后,德曼想起预言,十子十女,现在还差一个孩子。

    他对着进来的一位女仆,正在收拾自己前面的东西时,一把抱住……

    此一同时,瓦隆正在他的营帐内,看着小时候维斯塔给自己的东西。

    “哥哥……这布偶给你。”

    泛黄的布偶,已显残破,但是瓦隆小心翼翼的摸着,心中满是酸楚。

    “布兰?查曼总有一日,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要将你切割成一千块肉……”

    有人被记挂着,便会有人被怨恨着,布兰这一生,自死之前,仰慕之人极多,树敌无数。

    ……

    黄毛王与克弗沙终于进行和平会谈。

    克弗沙同意在黄毛王已经占据的土地上,退还一半,自己以赎金支付。

    至于金额多寡双方再进行谈判。

    这些事属下还不知道,只是接到命令,双方克制,不开战。

    布兰这时候跟德斯利移动到一处固若金汤的城堡要塞内。

    “这地方有个古老的名字,叫……”

    这是接受堡垒那天,城堡的管家对德斯利的介绍。

    但德斯利没兴趣知道。

    管家却道,“大人,这是一段非常古老的历史,您一定会有兴趣……”

    “历史就是过去,过去的人事物,有什么必要听呢。”

    管家生怕德斯利这个东方肤色之人,凶残爆烈,所以想跟他介绍这城及附近村镇渊源文化,期望他不要随便乱来。

    管家所幸德斯利没有乱来。

    同时管家发现德斯利身边的一位扈从,学问还真不错,能用拉丁语跟自己交谈,并且很好地了解本地文化。除了长相凶狠点。

    这扈从就是布兰。

    布兰很有兴趣,甚至拿起纸笔记录下且绘制地图,这是先前的养成习惯。

    管家领着布兰详细讲解。

    布兰仔细的观察这座城堡及周边的城镇。

    此地被三处山脉夹住,一处很低,,另两处则高些。

    都有水源留下,很好地灌溉附近以及取水。

    两处水源留下雪水,形成两处的清澈河岸溪流,以往,王国还没战乱时,这里可是东部最繁华的地区,还有着一处非常大的市集

    “前王还在时,各种货物都会出现在这,当时这地方的人,可从没有遇过什么叫荒年……”

    前王是毒蛇的父亲,说起四十多年的往事,管家黯然神伤。

    “别担心,战争也许快结束了,你好好帮我处理安置城中事物就行,你在城中的家人,会受到妥善照顾。”

    布兰给予保证。

    这城堡建立三道墙门,都盖有嘹望塔。

    城堡内还挖建地下水源,接通溪流,也开辟种植农作物的地方,保持自给自足。

    这城堡目前守了一百人,人数不多,所以食物不缺。

    最高长官由德斯利担任。

    负责看管施瓦本俘虏,以便换取赎金。

    德斯利在同布兰打败乌勒后,又听命出动了一次,虽没有立下什么功劳,但还活着他人死去,便得到晋升机会。

    德斯利如今被朗那尔直接提升为军需官,管理所有俘虏跟后勤物资。

    德斯利本人自然不会这些算帐上的琐碎事情。

    但布兰会,这是布兰故意让德斯利去要来的。

    有时候,掌握笔之人比掌握刀剑之人,更为有利。

    布兰花了段时间,整理队伍,以及城堡中的所有物资,先算取要抽走多少,接着把剩下物资,用各种名目去做假。

    之后再找精通德语管家来誊写一份。

    ……

    “啊,给我水!”

    “水!”

    “给我点食物吧,求求你们。”

    “主啊,请让我渡过此次危难,我定斋戒,甚至到罗马朝圣一次……”

    俘虏们被绑在柱子上,脖子上勒着绳子。

    只有在睡觉时可以被解开,一堆人挤在一个不空旷的区域内。

    等到早上,满副武装的士兵跟骑士,就用长枪跟骑士剑把他们唤醒。

    看管他们可不会太仁慈,这是之前差点伤害自己的敌人,打骂动手是常有之事。

    全带上手脚撩铐。

    所有人一天都喝不到三碗水。

    稍微用力点,脖子上就被勒紧,痛苦万分。

    这是为了报复这群施瓦本人在国内造成的强大破坏。

    乌勒被整了足足三日,全身发软,每天只能喝一点水,之前差点虚脱,才被加上两碗黑糊的粥补充身体。

    毕竟要是死了,可就换不回钱了。所以留他一口气。

    当收到和谈消息时,德斯利来了现场观看犯人们,并开始让他们写信件,给留在施瓦本人的家人们,准备拿钱来赎。

    人犯中,重要贵族,直接出现在上层谈判的名单中,直接调走作为议价名单。

    剩下的就是被布兰派人询问,依照身份,断定他们的价格。

    也有隐藏者,但十分难,毕竟你只要收买一两位人犯,就可以知道这些人当中,谁是真正贵族,谁是普通人。

    布兰入住城堡第七日清晨,鸡还没鸣啼,他到了看守处看了看。

    阿诺在他身后,现在阿诺成为他的传令,负责给他跑腿,弄各式各样的琐碎事。

    就在昨日,布兰甚至找来个女人给阿诺暖床,现在阿诺心中,德斯利跟布兰简直就是自己心中最崇拜之人。

    “最近,有人死去吗?”

    “没有,按照阿布你说的,随时注意有没有脱水,生病。”

    “很好,把他们的锐气继续磨掉,同时他们也会愿意付出更多的赎金,阿诺,你把那个骑士等会带到德斯利大人的房间。”

    布兰指着乌勒。

    半小时后,乌勒已然被渴醒。

    口干舌燥,嘴里吐出的都是热气,冒着烟。

    今日却与平常不同。卫兵在唤醒他们后,乌勒不象同伴那样,背上枷锁。

    而是有人直接绑住他后,把他领出去。

    前往城堡房间的路上时。

    “大人(德斯利)要见你。”

    “哪个……大人?”

    “去就对了。”

    乌勒双腿发软被拖到城堡中的一处房间。

    “进去吧。”

    卫兵狠狠踢了一脚,脚上有撩铐的乌勒不稳差点摔倒。

    “要是我有双剑,马上把你们的头颅首级斩下……”

    心中暗骂,接着乌勒看了一会,玻璃门窗,干净的松软床座。

    红色地毯,一张桌子上还放着鹅毛笔跟纸。

    房间内的铜黄餐盘放着肉干,水果,蜜饯。

    水果有三样,其中一样是冰凉的西瓜,这切成一片片的红西瓜,上面透着寒气。

    这是从地窖拿出的。

    时人已经掌握了简单制冰的方法,也会在城堡底部,整理好空间,制造一些冰块保存。

    西瓜正在招手。

    乌勒实在受不了了,也不管有毒没毒,马上上前去拿。

    没人出现阻拦他。

    咬下冰凉的西瓜第一的瞬间,那甜美多汁的味道,润滑他喉口跟肺,粉红色的枝液,慢慢划进胃囊里。

    舒服!

    肉干的滋味也是人间美味,每一口咬下去,唾液就不断分泌,咀嚼越久,口中产生一种越香的味道。

    终于,将食物吃完之后,乌勒静静地坐等被人问话。

    “谁要看自己呢?自己可是一穷二白的骑士,也没什么人脉,最有可能的是,有贵族见自己勇猛,要收揽自己。”

    乌勒如此猜想,还真的猜中了。

    但等了很久,没人出来,一直等到睡去。

    夜晚时分,乌勒被一盆水泼醒。

    乌勒用手把双眼间的水珠分开,嘴唇抿了抿。

    现在水对自己来说,可是好东西,所以他也不气恼。

    他眼前待着两个人,他认识,那天出剑极为恐怖的高手,还有这位来自东方的骑士,目前城堡的主人。

    乌勒前面放着一盘食物,有无花果酱,面包,山羊肉。

    布兰正跟德斯利吃着东西,两人并肩而坐,看上去根本不象扈从主人的身份。

    甚至德斯利还给布兰倒水。

    布兰看了乌勒一眼,比了比乌勒前方的餐盘。

    看这手势,明显是要给自己吃的,乌勒也不客气。

    你们吃我也吃。

    夜晚的窗台打开,天空中的星点,多的数不完,城堡的麦田迎风摇曳,这股风还吹到的房间内。十分凉爽舒服。

    这是三楼高,加上乌勒还有脚撩铐住,布兰也不害怕他当场跳逃。

    “你的双剑很不错。有机会再比比。”这是德斯利说的,可他的德语还没布兰标准,乌勒真没听懂。

    所以说完这句,德斯利既不再说,改由布兰说话。

    “小子,你在施瓦本的主人是谁?布兰用了法语,印象中,乌勒会说。

    听见法语,又被喊成小子,乌勒野顿愣住,马上回应,“自然是效忠国王。”

    “是问你目前的上层封君,你领地被黄毛直辖了?”

    这小子可真敢喊,黄毛?

    乌勒想了几秒,说出了瓦隆跟他父亲的名字,施瓦本的维京大贵族。

    瓦隆这人布兰已经想起,也是个善战的维京贵族。

    不知道跟朗那尔相比如何?

    布兰又道,“你值多少钱?开个价格吧。”

    “这……我没钱,我这次作战,装备都是硬凑出来的,前面立下战功,但这一次全败,所有的人马都被你们抓捕。”

    乌勒不是没想着欺骗自己有赎金,但是其他人哪怕说出可以赎回自己后,受到的待遇依然没变,那还不如直接坦诚相对呢。

    乌勒明显误会的布兰的说法,布兰又道,“你被抓,我只是买到你的自由,但我要买你的忠诚,你开个价。”

    “你说什么?忠诚也能买吗?”

    “万物皆有价,万物皆有变化,除了生死,我想都可以买到。”布兰放下叉子,他已经吃饱了,接着起身走了几步,到了窗户旁,看着阳台外的星辰,背对着乌勒。

    星河很辽阔,布兰想着怎么走以后的路。

    同时,乌勒脑中想过一秒,攻击布兰想法,但仅是想想,布兰身上发出的气息像只老虎,自己现在像是病猫,无法比拟。

    “你到底是谁?”乌勒好奇问道,“我没听过巴伐利亚有你这样厉害的剑手,你是哪一个家族的?”

    布兰没有回复这问题,又道,“我曾经被人背叛过,现在我不喜欢所谓的用时间去招揽别人,你想活还是想死,你选一个。如果想死,作为剑手,我会让你接受锋利的斩剑而亡。”

    空气沉默下来,乌勒很肯定,自己要是说想死,马上就会被抬出去。

    如果想活,那就要表现出足够诚意来。

044.走步疾射

    “你到底是谁?”乌勒又问了一次,这次语气更加的柔和,就像是请求布兰告诉自己。

    他已经准备好了,等着听布兰说出他的不凡出身,但布兰明显没有这打算。

    布兰转身,七星剑再度从腰间出鞘,迸发出了一点星火,吓住乌勒。

    “奉我为主,你就能知。”

    这剑即将完全出鞘时,乌勒改换了一下姿势,单膝跪地,对布兰行礼。

    虚弱无比的他,完全被布兰现在的气势震慑住,太恐怖了。

    “明智的选择。”德斯利补了一句话。

    布兰却没有停下脚步的动作,他走过去把七星剑拔出,剑举到最高。

    “啊!”

    乌勒的双手双脚都颤抖着,心中不停地念主的名号。

    最终这剑只是用骑士册封仪式,双肩跟头点了一下,便完成。

    “把你所有的秘密,家族成员,一切故事全都说出来。”

    布兰听完这属下所有事情后,又命令道。

    “起誓吧,若有违反,你与你的后代,都将堕入地狱,受恶火焚烧之苦。”

    藉由信仰之力量,再威吓乌勒一次。

    乌勒很无奈,也不敢拒绝,又照办发誓一次

    接着,布兰喊了阿诺进来。

    阿诺门外已经等了很久,他进来后看着布兰跟德斯利,布兰则对他道,“狠狠地打这个骑士,把他打伤。用你最大的力气。”

    阿诺莫名其妙,但还是好好地完成指令,被布兰调教过后,现在胆子跟力量都大上不少。

    “你就好好受着。”布兰比着乌勒,让他全抗。

    乌勒也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好地用脸去接着了阿诺的重拳,甚至鼻血都流出来了。

    阿诺离去后,乌勒躺在地上。头晕眼花。

    “我不行了……”

    布兰解释道,“你来了这么久,完好回事,定会被询问,我帮你演演戏,另外你要在看守地方,去伤害一个人。瓦隆家族之人,作为你的最后效忠。”

    布兰想的很轻楚,直接断了乌勒所有回去的后路。

    他让乌勒在所有犯人面前,伤害其他贵族,这样一来,乌勒会被当成叛徒,只剩下好好为自己效力。

    明白了布兰的想法后,乌勒现在后悔来不急了,当然如果他不愿意,布兰会废了使剑的一只手,一条腿,再把他卖成苦力。

    之所以想收揽乌勒,乃是记忆中的片段作祟。

    乌勒被抬回去之后,鼻青脸肿,其他犯人也都是这样,自然没人关心。

    但到了夜半时分,突然起了骚动,乌勒跟一位一起作战的贵族,来自瓦隆家族之人,起了口角,就战争时的处理问题产生冲突。

    找茬的结果便是,乌勒把这人的牙都打断了。

    既然是犯人,几乎所有人的身份都被布兰打听清楚了,这人是能付出赎金,将来回到施瓦本的,乌勒这样不用再想回去了。

    “等回到施瓦本,我请瓦隆大人,把你的沼泽地盘给全填了!”

    “你个狗屎布勒,你是不是被关疯了,他都敢打……”

    布兰让乌勒被其他人揍了一天,接着再把他找回

    这时候的乌勒,全身带伤,但还算清醒。

    他被拉回那个吃着西瓜的房间休养着。

    这房间乌勒很喜欢。

    这次里面除了食物,还有女人抚慰。

    这是布兰安排好的,接接布兰走出堡垒,要来一匹马,慢慢地骑着。

    星空之下,布兰走到了溪流旁。

    他带着七星剑,马背上还有一个箭筒,上面放着十来只箭支。

    也是拜战乱所赐,走没多远,这里已经没有篝火,十分幽暗。

    不管是什么颜色的植物,都被染成黑彩。

    夜晚时分,有时后布兰会进行盲射,在黑幽的环境下,选择一个还算发亮的目标。

    拉箭射出,等到明日一早,再来此地看着有无命中目标取回。

    现在布兰的臂力跟视力大为强化,他想试试把自己的弓术也提升到一种新境界。

    “走步疾射”。

    这技巧要在行进之间。全神灌注,朝着各种方向发箭。

    布兰听过卡罗尔说,法帝必隆安会这样的绝技。

    拿着一把精炼短小,却极为难拉的硬弓,特制的轻箭支,尖头处是利刃钢铁。

    只要能练成这门技巧,那么再多的敌人围杀自己他也不怕。

    布兰把箭筒取回,接着走在溪流旁,听见有声音,便朝前发箭,这样走了一轮,直至把箭射完。

    还不够快,我每次拔箭,总想着把箭架在位置上,我要本能地拔箭发出……

    这种锻炼十分的累,还运用了龙之力,相当于练了一小时剑有多。

    甚至还把弓弦拉崩了。

    布兰想着怎么打造一把强弓时,有一位年轻骑手,骑着一匹黄毛马匹来到。

    布兰扬弓发出声音,打起招呼。

    这骑手绑着辫子,身上的皮肤永远用泥巴涂黄,说话时捏着嗓子,发出低沉的声音。

    走路或说话时,永远压地脸庞,不让人看清楚。

    她就是奥瑟雅。

    这段时间,布兰把她接来在身边,就近看着,并且训练她武技。

    斐特烈的消息已经完全无踪,所有人都相信这位王子随他父王而去。

    复国的重任,成了奥瑟雅所有。

    她跟在布兰身边,一边学剑,一边等着机会,要对上次杀害弟弟的维京人报仇。

    这几人布兰已经查到,但他们现在跟随着朗那尔,要等段时间,部队会合才会一起行动。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次都不用我带,你便敢独自来此。”

    “我看见你朝里面走去,我便想来找你,开始吧,今天学什么?我把你给我的骑士剑磨练的更加锋利了。”

    奥瑟雅拔出剑的姿态已经很像骑士拔剑。

    “武技有很多种,今天不学比剑。”

    “那学什么?”

    “学摔角吧。

    “什么?!”

    布兰可没开玩笑,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单手搏斗是最有效的。

    解释清楚后,奥瑟雅便悻悻然下马。

    布兰挑了一处比较软的地上,就跟奥瑟雅两人周边画园对战。

    布兰一边实操,一边抓住奥瑟雅,用肢体的动作,让其明白怎么摔人,以及灵活运用身体力量。

    奥瑟雅毕竟是女人,被摔了三次,疼的无法再站起。

    “算了。”布兰说道,“你放弃吧,武技不合适你。”

    奥瑟雅不服输,喊着再来,又被布兰摔了两次,再也站不起来。

    见奥瑟雅没有马上起身,布兰没有扶她起来,过了会,奥瑟雅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说着,“疼……”

    布兰上前一看,她汗珠滴落,布兰问道,“你怎么了?”

    奥瑟雅别过脸去,脸色发烫,“我……我……”

    奥瑟雅一句话都不说,僵持了一小会。

    布兰的直觉告诉自己,大概是女人方面的事。

    “你还能起吗?”

    见奥瑟雅不答,布兰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动作很轻很慢,光是抱起来这动作,就花了十多秒。

    奥瑟雅躺在布兰胸前,再次感受到男人的可靠,以前她有父亲,弟弟的庇护。

    可如今只剩下自己了。

    布兰身上没有一点其他骑士贵族那样的酒臭或者汗味。,

    布兰吃着木乳香,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晒过阳光才会穿上。

    吃食物时,跟自己一样斯文。

    说着一口极为好听的拉丁语。

    奥瑟雅看着布兰的五官,突然情不自禁想要摸摸。

    这样的想法一出,心中狂跳,但按耐不住手。

    这副五官集中,带有凶恶的脸孔,于自己看来,已经不在可怕。

    “你是个好人……真的。”奥瑟雅轻轻道。

    布兰听见这话,也看着怀前的奥瑟雅。

    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且他感觉,那一次透支身体的负能量,已经逐渐消失。

    他的眉毛已经开始有些改变位置。

    也许过段时间就能回复,所以布兰这两日心情甚佳。

    布兰看着奥瑟雅,这地方的女人都没有她好看。

    她的睫毛很长,刚刚滴落的汗珠,流到上面,泛着水光。

    被绑起的头发散发一种香气。

    那时早晨时,她用露水跟玫瑰花瓣去擦的。

    双唇稍嫌苍白,毕竟假装骑手,可不能化妆。

    布兰的呼吸加促些,接着嘴角扬起,“你的干裂了。”

    奥瑟雅疼的连手都抬不上,下意识的抿了抿嘴。

    布兰说不够。

    “?”

    下一秒,布兰低头,两人轻轻一吻。

    分开后,布兰嘴角扬起,“这一刻,你让我有些动心。”

    布兰胸前,奥瑟雅把头埋的更深了……

    这一刻的动情,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布兰接着到马前。

    这个姿态不好上马,奥瑟雅想要下来时。

    布兰却说不用。

    但手发力,压住马背,接着两个人往上跳跃,快速上了马匹。

    突然其来的重量,让这马有些吃不消。

    “辛苦了,明日给你多点草料。”

    布兰喜欢马,他对这些骑在身边的马,都会当成豪斯那样照顾。

    奥瑟雅带来的黄马,被绑条绳子,一起拉回城堡。

    把奥瑟雅带回城堡后。

    布兰没让她回去自己那边小房间,而是带到自己的房间。

    “这里以前是书房,所以很多书柜,我弄来了一张床,你就躺这休息,到了早上阳光会射进来,同时也通风。是城堡中最好的房间之一,并不会幽暗潮湿。”

    布兰轻轻地把奥瑟雅放上床。

    “我会找管家的女人来帮你,好好地躺着,这几天你不用在为我处理那些琐事。”

    布兰伸出手摸着奥瑟雅的脸庞,“乖。”

    明明奥瑟雅比布兰还大六岁,这一刻却像个孩子,嗯了一声。

    有人依靠的感觉,真好。

    “等下,我可以再见见你吗?只要一会就好,我不会打扰你的。”

    “好。”

    布兰走出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当管家的女人进来帮奥瑟雅换上干净衣物,并且煮了点热饮还有食物给奥瑟雅后,马上出去。

    布兰之后进来,他把粥跟汤端着,用银勺子,扶起奥瑟雅,一口一口喂食她。

    两人就这样也不说话,一直到时食物见底,布兰道,“你休息吧。”

    “如果我不是王女,你还会对我这样吗?”

    布兰心中的答案是肯定不会,但是人有时需要说谎,听话者也需要谎言来安慰自己。

    这一刻正是奥瑟雅最心软的时候。

    布兰继续伸出手,摸着奥瑟雅的脸颊,双目直视。

    这一刻,布兰说,“无关其他,我就想照顾你。”

    奥瑟雅的眼瞳含泪,慢慢地化作珍珠低落,每一颗都是她的心意。

    有的人认识一天,就相当于一年。

    当此危难之时,奥瑟雅的情感迸发的十分强烈,就像洪水一样,发出去,就难以收回了。

    奥瑟雅大胆地把布兰的手,放于胸前。

    “这是我的真心,你别骗我。”

    两人相拥。

    当布兰走出屋外时,他得到了奥瑟雅,滚烫,真诚,忠贞的心。

    维斯塔的脸飞过,那个在阿尔卑斯山跟自己在星河下度过一夜的山女,还有许多女人的面孔都飞过。

    “原来我是个混蛋……”,布兰心中自言自语,“但是我一定要爬到这时代最高的位置。没人可以阻止我。”

    ……

    这日过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平淡。

    不再需要用上尊称—殿下。

    但却不是疏远,而是进了一更加体贴的关心。

    这日过后,布兰告诉她,“今后,你的安全我来守护,你的剑,我来握,你的敌人,我来铲除。”

    奥瑟雅终于放下剑,改拿起她在修道院最常使用的针线。

    她经常待在布兰的房间内,放下头发,开始修补布兰的服装,扣子。

    她会帮布兰修剪鹅毛笔,调制墨水,在他写字时一旁跟他说话,告诉布兰王室的秘闻,自己这些年的事。

    布兰也告诉他,自己掌握了印刷术跟造纸术,这些货物可以卖到世上每一角落。

    “我将带你去罗马朝圣,耶路撒冷,甚至世界上任何一处地方。”

    “我的庄园,美好地令你超出想象,在哪,你便是女王。”

    女人总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或者男人的承诺。

    偶尔,奥瑟雅会煮一些食物给布兰。

    巴伐利亚的王族不需要学习烹饪,哪怕是女的,但修道院生涯过的清苦,奥瑟雅也学了一手好手艺。

    她跟布兰就像一对亲密的小夫妻。

045.毒杀(4100字)

    几只野狗从城堡下方的位置来回走动。

    随意制造狗屎,管家正领着仆人驱赶清理。

    天上的禽鸟飞往城中稻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躲过了战乱,难得此城镇没遭遇饥荒。

    城镇展现出难得的安宁。

    日子很安静的过着,布兰跟奥瑟雅每天清晨醒来,早上相见,中午一起用餐,下午闲谈一会,夜晚再度一起用餐,睡前偶尔会拥抱。

    两人的关系既亲密,却也保持克制。

    这样的日子,过了足足十九天。

    布兰虽然是利用压过喜欢心态,但人是有感情的。

    细节处经常可见这位王女对自己的关环,也逐渐的重视她起来。

    十九天后。

    一支由维京人领到的大队风尘仆仆的来到。

    马匹数量约有三十五匹,其中还有不少驴子。

    拖着一定数量的行李,准备安居此地。

    他们没有带来补给品,相反而是要接收此地。

    这地方没被划分给施瓦本王国,现在是雷神朗那尔的土地了。

    朗那尔自然要交给亲族之人看管。

    奥瑟雅站在城头上,她看见了,领头这人是当初杀自己父亲那人。

    “比盖尔?南索”。

    朗那尔的远亲表弟。

    王女心中复仇的火焰再起燃起……

    这批人奉朗那尔命令来此接收城市,德斯利的责任已经圆满落幕。

    前方有一对巡逻的斥候骑手。

    队长也是维京人。

    朗那尔带来还剩的维京残部,只要不死的,都被他委以军官以上职位。

    这队斥候的盔甲用油擦得发亮,全都是锁子甲。

    每日都有专人来擦拭。

    朗那尔对于自己人十分慷慨。

    比盖尔头盔是蓝色的马尾饰,是深蓝色,象征大海。

    其他骑手的尾饰就淡些。

    纹章旗的图样布兰不懂,是头鲸鱼,大概是维京特有的款式。

    城堡外围周边城镇居民,一看过这么多人进入,马上出来查看,形成欢迎场面。

    维京人尊敬勇士,这个比盖尔也很佩服德斯利,看到德斯利的第一眼他就上前拥抱,“来自东方的骑士,你的名字,经常被大哥(朗那尔)提起。”

    比盖尔年纪不大,但一张嘴,那口被敌人打碎的,只剩下四颗牙齿的嘴,显得老态。

    “阁下,欢迎你的到来。”

    两人语言不通,但是随军翻译在旁间随时准备着。

    接受城堡之时,比盖尔装模作样,假装能懂,看了一眼布兰弄上去的假帐报表,接着点头,“干的不错。”

    这一简单带过,至少就让布兰成功贪走五十枚以上金卢布的财物。

    “要先进去休息吗?”德斯利问道。

    “不,我们先聊聊,上次你那仗怎么打的,可威风了。”

    比盖尔跟德斯利称兄道弟,一同走进城堡内。

    站在德斯里身后的布兰,隐约感觉到什么,他朝上面的房间看去,没见窗台有人,却明白,不是这人死,就是奥瑟雅死。

    刚接受的两日,城堡一切如常。

    南风准时固定时间吹来,城里的农人灌溉取水,磨房一刻也没停过,日夜准备食物,让这些新主人享用食物。

    但入城不到半天,第一件凶杀案就发生了。

    一位维京人因为醉酒,拔剑杀了一位女仆。

    女仆属于城堡所有物,比盖尔不追责的话,还可以说过去

    但是这群以比盖尔为首的维京人小团体,纪律十分不好。

    他们肆意的污辱,调戏城中的女人,比盖尔本人也不管。

    他比朗那尔更像是传统的维京人,他心中,这地方既然是朗那尔的,而朗那尔交给自己,自己便是这土地上的神。

    “今后此地属于我。”比盖尔对着手下道。

    为了犒劳士兵,比盖尔命令厨师与城堡管家,一连举办三日的宴会。

    这一切奥瑟雅都看在眼中。

    这群北佬,乘着战船南下,肆意烧杀抢夺,现在还鱼肉王国的领民。

    第二天的夜晚,奥瑟雅来道布兰房间见他。

    布兰没说话,奥瑟雅先把他为布兰缝制的一件内衬拿出来,帮布兰套在身上。

    就像妻子服务丈夫。

    两人也有一些亲密举动,但一直没有发生最后的步骤,对于奥瑟雅来说。

    那必须是在教堂之下,神甫见证,念出誓言,之后才可以发的神圣结合。就像妻子服务丈夫。

    “尺寸很合身。”布兰道。

    两人的眼神在一瞬间交会,无需多言,布兰又道,“再等几日。”

    “如果你不方面,那我自己来吧。”

    “……相信我。”

    “自己的仇,总得自己来报。”

    奥瑟雅微笑没有说第三句话。

    怎么自己来,最快的方法大概就是下毒。

    毕竟吃了几天宴会,喝了大桶大桶,跟尿一样的怪味道麦酒,这群维京人现在是见到什么能喝能吃的,都海塞下肚。

    奥瑟雅想的,布兰也想的到。

    狐疑看了一眼后,“奥瑟雅,那你别怪我。”

    布兰双手环住奥瑟雅的肩膀,于后者没来得及反应前,布兰将她快速转过去,按住她的双手,接着花费了一番工夫,先把她绑起来无法动弹。

    “你干什么!”

    布兰之后再去找关押犯人手聊脚铐刑具来,但是宽松长铁链条那种,虽然钩住一根柱子,但解开绳子,让奥瑟雅能自由在房间活动,却无法出去。

    “放开我,布兰。”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乖乖待着,我只是怕你出事,我会想个方法,让比盖尔复出代价。”

    布兰接着去拿来能放的食物跟水果,还有一些熏香跟香料。

    这都是布兰弄假账本,得来的奢侈品。

    “我会送许多东西来给你使用,我先出去忙了。”

    布兰却不知道,奥瑟雅来此之前,已经收买了管家。

    就在今早,比盖尔的一位手下,在从面包磨房出来时,遇见了前来取面包的管家妻子跟女儿。

    管家的女儿,有着一头亚麻色的秀发,眼睛湛蓝,甚至还算白皙的肤色。

    这一切都足以让人见色起意,这维京人竟然当场把管家女儿拖走。

    管家的妻子大喊,甚至拿起石头去砸人。

    这引来杀机,战争才刚结束,士兵心中还憋着怒火没消失。

    这人一剑便杀了管家的妻子。

    而管家女儿的肚子中,已经有了生孕。

    管家的女婿不敢报仇,管家来找布兰时,布兰只是淡淡说知道了。

    原本期待布兰这个谈吐风雅的扈从骑士能帮自己跟德斯利大人说,再让大人去找比盖尔,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管家走出布兰房门时,正好碰见了奥瑟雅迎面而来。

    “我已知道你的惨况,犯下如此恶行之人,必受绝罚。”

    奥瑟雅这股安慰的话没让失神落魄的管家回应,直至奥瑟雅补了句,“杀了他吧。”

    管家这才惊觉回头。

    两人最终约好,由奥瑟雅弄来毒药,放入酒中,让这群维京人死在宴会上。

    一个都不能放过。

    医学既然能救人,也能更伤人。

    修道院的日子,奥瑟雅也学了一种强烈的麻药制作方法,这种药不能跟酒一起饮用,不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产生严重的心脏跳动,甚至强烈到无法停下而死去。

    可都会有试毒人,要怎么成功,管家无法想出来。

    奥瑟雅却说包在自己身上。

    她打定主意由自己亲去献上这些食物。

    至于解药,则是自己先服下几种草药混合,这会让身体极为不安全,冒出冷汗,心跳变慢,再喝上这酒,产生负负得正的效用,但也可能调不回来而死去。

    可这是一次毒死这一群维京人的方法。

    奥瑟雅身为女人,她对自己人容貌也有自信,且她被关入修道院太久,几乎没人记得自己长相了,她打算在宴会当晚,露出真面目,冒用身份去献酒陪伴比盖尔。

    可这一切计划,就在房间内被终止了。

    布兰走出屋外,从城堡外看出去,隐约可见城镇的一些空旷处。

    那些被比盖尔带来的人,肆无忌惮的在城镇广场闹事。

    破坏了这处安静美好的城镇。

    都去死吧,布兰心中如是想。

    他马上去见德斯利,此时的德斯利正在屋子内写信。

    霍华德送给自己那位波斯女人,在自己跟随布兰出发前往施瓦本前已有身孕,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每几日就写一封寄不出的信件。

    看见布兰进入,德斯利起身行礼后,继续坐下写信。

    布兰之前便问过,所以知道德斯利现在在干什么。他问道,“你知道这两天城镇发生了什么嘛?”

    “我知道,比盖尔派人来对我说,让我别管,他说光明世界不是有所谓的领主初夜权吗,既然如此,所有的女人是他们丈夫的,也是自己的,他就是这么说的。”

    “这样下作的想法,可能吗?”布兰冷笑。

    初夜权曾经存在,但现在更多作为一个传说,而且领主也会有节制,顶多在新婚宴会上干出这种事。

    现在必盖尔把这个初夜权扩大解读,早晚这地方必然发生叛乱,或者领民出逃之事。

    “殿下,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德斯利想回去庄园,见他所爱之人。

    “走前,我要再办一件事。”

    “什么事?”

    “把这群维京人给全灭了。

    平心而论,德斯利只是不讨厌,对比盖尔并没什么好感。

    他忠诚于布兰,所以布兰的提案,他也不反对,静静听着后面的话。

    “……这些日子我也在探查附近的路段跟王国要道,我派阿诺探到了外围五十公里处的道路图,我们很快便能回去……”

    “殿下您想?”

    “现在到处都是战乱,以及领地交接,我们要是轻装快马逃,几天就能奔出东部边境,去往奥地利公国或者其他地方,我记忆中那里有个朋友可以信赖,但在去哪之前,我会引诱这批维京人去抢一个地方。”

    布兰把怀中的羊皮图纸拿出来。

    地图记录了前人辛苦走过并且绘测下来的方向,珍贵非常。

    上面还有布兰修改的正确痕印。

    布兰把城堡中这些有价值的物件都看过一次,强记于心。

    “你看,翻了这座山,就是施瓦本占据的其中一处堡垒,地势不高,且这堡垒防御工事也不坚固,本来是属于本城堡的外围分城,我在藏书库看见了这堡垒的建造工程图。”布兰指着一个点,又道,“这几天,城镇来了一些游民,是从附近逃来,据他们所说,这里聚集不少粮草,从外处运输而来,我估计是要开战的储备,但是现在停战了,估计货物还在,布过应该很快要运输出去。”

    “那如果没把这些东西运送出去呢?况且已经停战了,真的再打,可是撕毁战争协议啊。”

    “无所谓,不管有没有,只要让他们信就行了,珠宝,女人,马匹,甚至钱币,你也看到了,他们血液中,流着强盗的血,根本是野蛮之人,这些东西能激起他们胜负心,甚至欲望。停战了又如何,让他们假装是盗匪,去强攻那里,跟比盖尔说,没拿到停战文书,那就不算停战,现在打完,停战文书也到了,岂不正好。”

    布兰订好计划,接着便是怎么去说服这群人了。

    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宴会上,让他们喝的大醉之后,鼓动他们。

    布兰跟德斯利谈好后,又先去了比盖尔手下的一些骑手们面前,亲自带了酒,以及花钱,找城中的妓女团伙服务这些人。

    打好关系,过程中,布兰还假装喝醉酒,跟他们说自己呆在这城二十多日,发现远处有一堡垒,藏着大量藏宝之事……

    布兰相信他们肯定听下去,并且会回去报告。

    第三日的宴会,布兰亲自准备食材跟会场安全部置,宴会到一半,没有出现异常,想来无事发生,私下去见了奥瑟雅一面。

    准备见完后,再回去宴会所。

    此时的奥瑟雅被绑住在一个安全的房间,只是被布兰下了一种迷药。

    论医术手段,布兰懂的也不少,奥瑟雅浑浑噩噩躺在床上。

    布兰见状其实也有些舍不得,他进入房间后,亲亲的扶他起来,接着给她喂食了一种提身的食物加上草药,奥瑟雅精神些后,突然警觉道,“宴会……是不是开始了?”

    “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我抽空来见你的,我还给你准备了点食物,已经先试验过了,你放心,有你喜欢的羊肉饼,蔬菜炖汤,还有……”

    “快去阻止管家……快去,布兰,要出事了。”

046.行动(4000字)

    布兰却没听清她说什么。

    当他看见奥瑟雅白皙的脖子,脖子上的细微的秀发,眼神迷茫涣散时。

    布兰的头又晕了,且带有欲望的思绪出现。布兰身上跟奥瑟雅的香气结合,包覆两人,逐渐意乱情迷。

    该死的,偏偏这时候。

    布兰好像听见耳边有人说话。

    “你说什么?”

    视觉渐渐看不清楚,

    “我给……给他药了,本来……是要我亲自呈上去的,现在……我被你抓住了,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亲自把药加入酒内,送给这群维京人喝……”

    奥瑟雅吐气如兰,布兰的双臂环住奥瑟雅,她的非常柔软布兰,布兰一碰触就舍不得分开,已经不知道她说什么。

    “放开我……布兰……”

    “我也不想的,奥瑟雅……”

    布兰感觉奥瑟雅体温好温暖。

    “我不想放开你……”

    布兰紧咬嘴唇,想要保持神智,但当看见奥瑟雅那薄薄的嘴唇,就像是蜜蜂见了花蜜一样,再也舍不得离去。

    把这些天来的情感,暧昧,友好,全都宣泄而出。

    此刻两人的世界,再无其他人,其他因素。

    从对方身上得到最大温柔。

    夜间的星光透过窗户,折射而入……

    “别伤害我……”接着又抱紧布兰,“别离开我……”

    “我不会的……不会的。”

    ......

    咚……啦……

    脚步声,乐器声,拼酒声。

    “菜肴怎么上的那么慢,我们可是打退施瓦本人的英雄,没有我,你们全都是亡国奴了。”

    一个喝醉酒的维京武士,大声骂着,甚至很粗俗的,当尿意袭来,直接在宴会厅的雕像,直接尿在雕像上。

    他们美其名为“豪迈不拘”。

    “不是还有鹅肉吗,你们上这什么黑鸟肉,把厨师跟管家喊来。”

    “再烤只羊来。”

    “哈哈。”

    比盖尔此时正抱着一位女人喝酒对杯,不管手下的粗鲁行径。

    德斯利也没心去管,布兰又没到场,此刻宴会不再那么欢乐,这些少数维京人说的无礼之言,让人心生愤慨。

    管家把下了药的酒准备好,但一直没等到奥瑟雅出现,这时候的比盖尔已经喝的很醉了,如果再拖下去,他可能就要回房间休息。

    不能再拖。

    管家于是亲自出来打招呼,并把这桶下了药的酒带上来。

    毒蛇在宴会上杀了不少了,自己也怕被毒杀。

    在他当政期间,又下了条规定,但凡有人呈食物跟酒,就要自己先试验。

    也就是说,你想毒人,可能先付出自己的性命。

    管家出现,小心地来到比盖尔面前,对他说,“阁下,城堡地窖里,还藏着这种年份很久长的香酒,您要试试吗?”

    “什么……香酒?”

    比盖尔嘴巴吐出了浓重的酒臭味,甚至都快吐出来了,但对维京人来说,酒比水营养,他让管家拿出来试试。

    管家便把这一桶的酒,分装在酒杯上,分出了十一杯,给除了比盖尔外,所有的维京人。

    入境随俗,比盖尔也知道王国的饮食规范,酒确实很香,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喝。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管家,管家心中发抖,如果他不喝,也许所有人都不会动手。

    管家伸手自己倒了一杯,倒酒时动作极慢,他甚至还等着奥瑟雅出现。

    很无奈,斟满后没人出现。

    送入口中的过程只要几秒,管家看着这近乎透明的液体,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忽然手一抖,掉落地上。

    宴会吵闹,没人注意,但当第二杯再度掉落时,可见引起某个维京人的注意。

    “你虽然老了,但也不至于一杯酒都端不住吧,还是说你把酒里下毒了……哈哈。”

    笑到一半,比盖尔突然推开身边女人,其他维京人也警觉过来。

    有人偷偷上前告诉比盖尔,这管家的妻子女儿被杀了,早上还闹了一场,怎么现在如此讨好。

    听到这些话,比盖尔心中有数。

    “第三杯如果你的手再抖,那么你的手也没用了,我帮你砍下来。给我斟满。”

    这样凶残的话语,直接让管家吓的发抖,但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所有人都看着管家,第三杯酒依然很快填满。

    从手到嘴边的距离,不到一秒,管家放在嘴前,接着一饮而尽。

    他喝进去的瞬间,比盖尔冷眼看着。

    “非常的香,大人。”

    管家擦了擦嘴边流出的酒水。

    接着管家首放上胸口,这药力让他发热,一下子后面色胀红。

    “看起来是很强烈的酒,那你就再喝一杯吧,我赏你。”

    比盖尔丢了个钱袋出去,继续让管家喝一杯。

    可他说完之后,管家面容开始挣扎起来,浑身发痒,产生异常,接着倒了下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比盖尔对一位维京手下,使了个眼色,这手下上前一看,摸摸管家的身体,接着回道,“这没用的老东西一杯就醉了,我把他带下去吧。”

    “没事,我们继续喝。”

    “对,对。”

    但这些人维京人全都警觉起来,他们一向武器不离身,那怕此刻,怀中都是藏着匕首的。

    这维京手下扶起管家身体后,用右手比了个手势,这可是密语。

    是他们在海中的独特追敌,以及捕鱼手势。

    “有危险,停住……”

    大概是这种意思,当这手下跟管家离开后,比盖尔大笑,让乐师继续把乐器弹奏起来。

    如果有细心人便会发现,这一桶带来的香酒。维京人们收走,且酒杯一杯都没喝。

    宴会结束之后,比盖尔的房间内没有女人,而是几位心腹手下。

    “所以,真的死了?”

    “是的,并且那酒,我拿到地窖里,给两个犯人当水喝了喝,就在刚才,都起了异常状况,一位身体较弱的老人死了,一位年轻者呜呼不停,非常痛苦,浑身是汗。

    “会不会是奸细?”

    “应该是为了妻子抱仇,这老东西才冒险下毒。”

    说话的这人就是伤害管家的维京人昆达夫。

    “看见了吧,早跟你们说了,不要太过份,现在一个老人都敢下毒……”

    比盖尔骂了几句后又道,“尸体拖出去喂狗。”

    “是。”

    隔天早上,城堡就传开了管家因为饮醉,身体负荷不了,死于梦中之事。

    布兰醒来之时,床上凌乱不堪,甚至还有血渍,这血是初经男女情事的证据。

    布兰看着虚弱昏睡奥瑟雅,帮他把被子盖好,朝额头吻了一记,接着走出房间。

    早晨时他去训练场见正在训练的德斯利。

    这些维京人也在,他们甚至在驯养鹰物。

    北欧半岛有一种“雪鹰”,浑身洁白,羽毛胜雪,气力充沛。

    体格跟猫头鹰差不多,性格温顺。

    这是北欧人心中最神圣的鸟物,他们驯养之后,充当信使。

    所以许多维京人也是专业驯鹰师。

    来到巴伐利亚后,比盖尔抓到一只鹰物,此刻放出来。

    这鹰物是本地鹰,只见展开翅膀,冷静地朝主人指出的位置飞出,甚至逆风而上,好想小船冒着巨浪,就在发现目标之后,全速朝下冲锋而去,地下的猎物,被那凶狠的利钩一抓,肚破肠流。

    抓住之后,又疾飞而上,像是一记火星飞天,随着主人的手势跟声音,穿梭马匹跟诸位士兵,最后安稳落在主人的手臂上。

    这养鹰师是昆达夫。

    他同样有着维京人那种深蓝眸子,金色头发,体格强健,看上去带有大海的雄浑。样子不俗。

    他对女人极为好色,心肠也甚为残忍。

    他极为崇拜朗那尔,甚至在战斗结束后,吃喝过敌人的血肉,以此增进自己的勇气。

    布兰看见这一手训练喂鹰技巧,确实不俗。

    没有多余的动作,眼神跟声音,就配合的极佳。

    这一群维京人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庄园的记忆中,布兰也训练过鹰物,但技巧只是普通。

    布兰走了过去后,接着充当护卫的角色,帮助德斯利训练士兵,偶尔听着德斯利跟比盖尔的交谈。

    比盖尔也问起德斯利,关于靠近城堡的一处堡垒,是否真有财物。

    德斯利把先前就把布兰的话记下,此刻照本宣科说出,这似有似无的说法,让人好奇,最主要的是,根据情报,那地方守军不多,也就五十人。

    比盖尔带来的人马加上城堡的守军,出动两百人不是问题。

    是对方的四倍,且布兰先前去探视那些维京人交好时,曾经故意松口说出堡垒构建图,原来那堡垒是连着一口空井盖成的

    最早为了增加逃生路径,设计打通地基时,把两百米外的一口空井打通,底下有个走道,可以一直接到城堡的地窖处。

    有这样的进攻手段,用极少伤亡取得胜利,就是一件极简单的方法手段。

    当比盖尔拿到城堡构建书后,问着手下是否安全,“虽说这堡垒,本是巴伐利亚所有,但施瓦本军会不会已经发现这地方的奥妙处,地窖里做了防备?”

    这时候德斯利道,“那也许我们可以派一两人去探一次,如果真得可行,我们也不用带多人,六七十人足已,快速进入占领这堡垒,再把财物全洗劫而出,这样一来,没人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这个想法很诱人。比盖看着左右,“过段时间,不就是大人(朗那尔)的出生日了吗,我们正好干完这一票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抢夺来的财物,永远是最好的贺礼。

    德斯利挑选的这人是一位手下,而比盖尔也派了一人。

    比盖尔只信的过自己人,两人真的就昼伏夜出,到了那堡垒外,同时发现那堡垒依靠森林而建,周边有很多大树。

    其中一颗大树的视野,把那口枯井给遮盖住了。

    往下面看去,水是干涸的。

    夜晚时分,两人带着绳子工具,放了一人下去,接着用短铲子挖了会,发现有着拉环,往上拔开之后,真的出现秘道,两人也不急,先等了小半天,让那些怪异的空气全部散出,一人守在上面把风,一人慢慢前探。

    又是小半天后,这人满身是汗,并且带着笑意回来。

    怀中还着着一记烤鸡腿。

    “地窖上面,便是厨房,我还上去看了一下,拿了点食物。”

    “真有你的。”

    两人成功回去,眉飞色舞的报告情况,就成功钻进去的维京人所说,厨房里确实堆积了大量食物,但不敢往上再探,怕不安全。

    有了成功经验,比盖尔也不那么害怕了,一个五十人守的堡垒,光是士兵装备就是一笔极大地财富。

    说干就干。

    比盖尔只留了三位维京人下来,自己带着另外十位维京人前去,另外还带上信得过的士兵,以及德斯利也派了些人前去。

    凑足了六十人。

    布兰也在队列。

    不过他充作支持的用处,另外跟阿诺带着十五人。

    再这些士兵逃出时,作为帮助,于井外的隐秘处,架设好陷阱跟放冷箭。

    一切出发情况都安置好了,布兰前去奥瑟雅。

    此时的奥瑟雅已经被布兰移出城堡的房间,安置在城镇中的一个小屋子。

    布兰已经准备把她移走了,等到这件事一完,一起离开巴伐利亚,回到半岛。

    布兰吩咐过,别让人来,当布兰于屋外的房间,有规律的敲敲停停,一连四次之后。

    这门终于打开。

    布兰走进去后,抱住了奥瑟雅,我准备好了,明夜过后,这帮维京人我会让他们全倒在地窖里,至于留在城堡中那三人,我也不会放过,所有的维京人都要死。”

    奥瑟雅听见这话,抱住布兰,“冷静过后,我不知道这么干对不对,经书中总叫我要以宽厚仁慈之心待人,但一想起父亲跟弟弟,我真的真的无法原谅……管家也是因为我才被害的……”

    “别怕,你是王国的继承人,他们与叛贼合流,都是敌人。对敌人不可仁慈。”

047.动手(4000字)

    此刻正是奥瑟雅内心混乱之时,布兰安抚了她一阵,接着将奥瑟雅一把抱起。

    半是挣扎,半是顺从,奥瑟雅被布兰抬到床前。

    “我们还没正式婚配,我不希望一直如此......“

    “顺从你的本心,你也喜欢我的,奥瑟雅。”

    “我!“

    临走之前,两人缠绵一起,待到不能再待,布兰才离开。

    这次自己亲挑十五人带去水井之处,布兰先问了问德斯利,加上自己在城堡这段日子,所认识到的一些年轻士兵。

    布兰选的这些人,一是性格觉着还行,二是没有任何根基,都是边境村庄或者游民乞丐农奴吸收而来之人。

    这些人既然没有家庭负担,独自一人,那便对这块土地没有太多割舍,洗起脑来也方面点。

    还有一点就是,这些都是于战斗中,布兰曾经帮助过,对他们有着一些恩情的士兵。

    给他们饭吃,甚至在他们面前表现自己所知的一点经学知识,这些年轻人便十分崇拜布兰。

    出发前一日,布兰找来这十五人,对他们道,“明日将执行新任务,甚有风险,你们应当保护自己。今日我会让你们过的爽快些,想吃喝什么都不用客气。”

    “大人,是什么任务?”

    “不是说停战了吗?宴会都举办了三天。”

    “哼,举办宴会有什么用,我们连根骨头都没吃倒,全给那些维京人还有他们的亲卫队抢走了。这段时间,我们还帮着城中收割小麦,以及研磨面包,甚至砍材打铁……”

    “别乱说话……”

    “布兰大人跟德斯利大人,可不同,十分为我们着想,要是大人能一直带领我们,都在这座城镇生活那就太好了,我就于此当个农夫,取个老婆过一辈子……”’

    布兰于这些人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随和爽朗慷慨,此刻他们说起话,也不在意。

    “让你们吃点好东西。”

    众人聚会的地点,是堡垒外的一处大帐蓬,专门放置杂物之所。

    此刻没有杂物,十五人全都塞的下,但是接着可就很显拥挤。

    阿诺拉着一辆马车来到。

    “你们出去把马车的东西,都给接到营帐里来。”

    这些士兵出去一看,本以为是刀兵盔甲,没想到全是香喷喷充满热气的食物。

    抹上盐巴的香烤火腿,天鹅肉,香肠,肉饼,甚至用水袋装着的麦酒。

    这些食物的份量足够十五人大吃一顿。

    布兰随手拿了根鹅腿,看着阿诺眼神,阿诺表示已经试验过毒了。

    布兰咬了一口,那肉被牙齿分开的撕裂声,听得这些士兵心中直发颤。

    “还行,烤的久了点。“

    “大人,这真的要给我们!”众人口水都流出来。

    布兰点头,把这根没完的烤腿,分给其中一人。

    上对下赏赐食物,算是一种友好手段。

    布兰让众人坐下,看着他们吃喝,这些人吃喝到一半时,布兰又问,“你们想不想经常吃这些食物?”

    “大人,做梦都想呢。”

    “来这之前,我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是半白半黄的面包,那一小块面包,就是我童年最美味的食物了。“

    “哈哈,那我比你好些,我还吃过肉呢。“

    “我可以带你们去威尼斯,去意大利,甚至是罗马。你们想去吗?”布兰插嘴道。

    这些地方,可是富的留油的富饶之处,士兵们大口塞着肉,一边问着怎么去。

    “跟着我便行,明日我要你们举起手中的剑,去把那些维京人的头给割下来。”

    这话一说完,这些士兵纷纷放下手中的食物,大眼瞪小眼,看着布兰。

    “怕了,你们刚才不是还恼怒他们吗?他们污辱城中的女人时,你们不是也握紧拳头嘛?现在听见要斩断他们头颅你们却胆小了。”

    “可是大人,他是我们的友军,并且他们带来上百人,人数比我们还多。打不过。”

    “这些北方蛮人,信仰的是多神教,山川河***灵图腾都是他们的神,根本不是光明十字的正神。再者说,短短几天,他们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友军,以及我们尽力维护的城镇。你们眼睛若没瞎,便清楚,他们比入侵者施瓦本人更为过份。”

    布兰掏出一个东西,是一个人偶雕像。

    这是一枚战士图像,产地来自拜占庭,算是工艺品之一。雕刻的挺精致。

    布兰让众人接过一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

    众人看见剑及盔甲,纷纷说这是一位骑士贵族,或者是爵爷。

    “不对,这便是他们的战神,他们随身带着异神图腾,已经违反了光明教义,并且他们还藏了个女巫,每日在堡垒中,对你们施法,要影响你们的虔诚,让你们堕入地狱。”

    布兰说的话太过离谱,这些士兵觉着不可思议。

    布兰喊了声阿诺,接着阿诺带了位女人进入。

    女人的面貌普通,身材适中,但她穿的跟乌鸦一样黑,脸上,手脚露出的肌肤,都画上奇怪的图样,嘴唇满时血红色,让人看了就害怕。

    士兵们窃窃私语。

    “大人,这就是女巫?”

    “没错,他于我房中,偷偷放着诅咒物品时,被我发现。我一问之下,才发现他们的恶毒计划。“

    “呸,你这个混蛋......伟大的奥丁神已经给予我神启,我是不死之身,你们这些人已经被我下了诅咒,很快就会成为亡灵,永远堕入地狱……”

    有关信仰之事,令人起鸡皮疙瘩,尤其这些士兵,根本没有任何阅历,他们心中,异端女巫,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之一。

    “你们现在知道了?这群维京人以及他们带来的人马,都是异教徒,而且都被黑魔法同化了,明日他们就要破坏停战协定,去抢夺一个已经被施瓦本人占据的堡垒,制造冲突。之后再放弃此城,把责任都让这城镇的守军,也就是你们承担,他们所到之处,会破坏这个王国所有美好一切,你们既然身为光明信徒,未来的十字军勇士,难道不应该出手干预吗?”

    “可是大人,既然知道他们的计谋,怎么不先行阻挡?”

    “怎么阻挡,他们都还没做呢,我们备好武器,明天前去伏击,要是他们真的干出这些无耻之事,我们便替天主降下神罚。”

    布兰又看着女巫,“所谓的不死之神,于天主的愤怒下,只是笑话。“

    布兰拿出了本古老的残破圣典,口念圣言经文,接着这位本职其实是位妓女,被布兰收买而来的黑女巫,开始发出惨叫声,声音甚大,接着布兰身上甚至发出圣光来。

    这自然不是什么超自然现在,也不是神启。

    这一切还要归功于七星剑。

    七星剑修护成分中有光石,只要将它用强劲的磨剑石强磨,便会掉下一些些细微粉末。

    这些粉末沾点油,让他凝固化后,再把它用火烤一段时间,就会成为一颗能够发光的石子,这种石子比萤火虫的光还大许多,但是一两天后就会消退。

    布兰穿着一件清薄近乎白色的衣物,这光的颜色就从衣物里面透出来。

    拿着十字架跟圣典,这画面像极了神甫正在驱逐邪恶的画面,看的士兵们手下拿着的鸡腿都掉了。

    赶紧跪下来对布兰忏悔这辈子发生的罪恶。

    这女巫刚刚才从阿诺的床上爬起来,紧接着画上奇怪的妆容,接着照着剧本表演了一次。

    这结果布兰很满意,最后让阿诺把昏掉的女巫给抬到马车上,之后两人会在马车干什么,布兰管不着。

    女巫则收到一笔钱,当然她也同时被软禁,直至这件事过去。

    布兰接着对众人说,“避免泄露风声,今日所有人便跪下起誓,愿驱逐邪恶,明日与我一同执行正义之剑。”

    众人发完誓言,布兰又给每个人一袋子铜币,并声明明日要是成功,还有奖励。

    信仰,利益,荣誉,这些全都加诸一起,这些人勇气大增。

    布兰看管这些人睡了一夜,隔日,当比盖尔跟德斯利派出去的人已经行动后。

    布兰跟德斯利兵分两路,他自己前往水井处支持埋伏,至于德斯利留在城堡中。

    德斯利跟他的信任之人,将会对留守的三位维京人,以及一部份宫相派来可能无法掌握的士兵,先下手为强。

    伤害他们十分容易,趁着午间用餐时,德斯利把些人集中后,接着将大门关闭,他也不进去,六位安排好的弩箭手跟弓箭手,把远程武器架设在窗口,接着发出,射了三轮后,大门再次被打开,只剩下五人还有行动力。

    德斯利带头击败这些人,并让手下人都上去一人一剑,成为共犯,把整个餐厅,变成停尸间。

    这些人接着都会被冠以参予攻打外地堡垒行动而战死。

    至于布兰,他让这十五人跟自己带好了足够工具。

    并将箭只尖头都浸泡了热油,准备等下用来净化这些维京人。

    布兰让十五人中,会骑马便骑马,一共八人会,没马的便双乘,提高机动性。

    他们守在水井外,看着派出去的六十人成功从水井钻入,消失无踪后。

    手下问道,“大人,那现在?”

    “养足精神,静静的等,等他们上来。”

    今夜的月色很红,好像是会了辉映等会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

    布兰要在今夜过后,把这座堡垒的财物抢夺一空,,并将自己所在的堡垒,控制下来。

    一小时,两小时过去,扣除布兰之外的十五人,等的都有点发睡。

    布兰上前,给每个人一脚,让他们打起精神。

    水井下,直接钻入敌方堡垒后,正是刚刚用过晚餐,准备入寝之时。

    这堡垒的守军已经撤离大半,负责看守此处之人,是个年轻没有经验的骑士。

    施瓦本战死的军人不少,加上新打下的土地需要人治理,那些有庄园封地的骑士,甚至无地骑士,都被派出担任治安官,行政官一职。

    这骑士战场上也没什么功劳,借了点钱,凑齐一套老旧的骑士装备,带着四个扈从士兵,归属于艾米丽旗下,上一回的出征行动,受了点伤没死,便被派出押送物资,送到此处后,本欲作为仓库。

    没想到接着就停战了,运走了一大半物资后,还剩下不少,趁着还能享用时,这骑士也贪污了点。

    听见停战令后,很快放松警戒,太阳一下山,就躲在房间里跟女仆作乐。

    直至现在还没出来。

    至于警戒的士兵,也百般无聊的谈天,高处的塔台没有回报异常,他们甚至夜哨打起瞌睡。

    此刻这位骑士,浑然不知死到临头,于房间中还哼着施瓦本小调。

    想着这次出征行动,赚了不少金币,会去庄园后,可以盖件个风车,面包房什么的。

    门被推开,这骑士以为是仆人端了食物或者准备进来收拾东西。没有起身抬头。

    “大.....人!“

    “大人......!“

    一连两次,这年轻骑士调整了姿势,正准备翻身时。

    一把剑将他的首级给斩下。

    快的没有一点机会看清楚凶手。

    维京剑确实锋利。

    维京的芬兰,瑞典等处,产有世间最好的铁矿石,打造出的维京剑,一直都是价格非常高的军用武器。

    没有头的身体,先是冒出一点点血,接着加速涌出。

    床上没穿衣物的女仆吓昏过去。

    “等会再来同你玩乐。“

    刀口舔血的昆达夫,把房间都给搜刮一次,发现藏在床下的一壶钱币,打开一看,灿亮的银币跟十来枚外国金币。

    让昆达夫发笑,并道,“今晚是我们狂欢的日子,堡垒之内,能动的生物都别给我放过,所有的东西都给带回给比盖尔分,南方确实富裕,过几年我们跟朗那尔大人就打回去,拿回我们故土,让大人成为维京人中唯一的王!“

    这堡垒被这么从内部贯穿,只有等死的份,昆达夫这群人带上面具,面容遮盖的死死的,他们也不知道被谁攻击,但现在刚跟巴伐利亚人停战,肯定是他们捣鬼。

    回神过后,也进行了一顿抵抗,甚至动用了城堡机关,但还是守不住。

    但有漏网之鱼逃出,往最近的施瓦本地盘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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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铸神罗介绍:
穿越者
架空中世纪,
第一卷慢热
从亡国大公之孙走向神罗之主的故事
领主流冒险文,利益至上。
第五卷,开始剑铸神罗之路。剑铸神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铸神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铸神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