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危机下的顿悟
干支之内心告诉自己要淡定,淡定,她不慌。
身后的林郎面对起家人格外的嘴贱,干支之便听到他对着已经发狂的于鳞说:“你如今的模样怎么如此丑陋不堪。”
……
干支之表示,对一个女人如此说话,林郎你前途很广大。
空气中开始出现扭曲的气泡,一烛幽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于鳞的身前,这一刻空气达到沸点,危险!
不过几日未见,这女人对衍生法则的了解又深厚了许多。
手中的三尺尖叉蓝光大盛,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黄色的结界被不攻而破。
于鳞见此,更是得意:“这一次看你们怎么逃!”
林郎看向无动于衷的干支之。
小巧的身影,在这危机重重之下巍然不动,瞬间给他有一瞬慌乱的心再次安抚下来。
脸上恢复冷静,他主人在这,怕什么。
软糯的声音及时响起:“你有几分把握?”
林郎回答:“一分把握。”干支之诧异,还以为他会说一分也无。
如此正好。
“你上吧。”她现在武力不足,一分把握也无,林郎有一分把握还好点。
林郎心一紧,然后冷静,主人这是要查探他这几日的修炼到巫者的成果?自从修为回到巫者后,主人还未看过他的能力。
想到什么,心情有些震惊的看着幽蓝色的光芒下,显得愈发强大的于鳞。
内心想到什么。
主人这是要让他拿着于鳞练手,好指点他的不足?指点他如何以巫者的身份打败一个已经领悟自身法则的巫侍?
好大的手笔!
干支之不知为何林郎莫名其妙的自己兴奋了,和只有一份胜算的强敌对战不惧反而精神振奋,这与之前林郎善于算计的战斗表现有些相差。
一往无前的姿态。
其实林郎是隐藏的战斗狂人?
她再次领悟,果然不可一第一印象就全盘定义了一人。
人都是多面性的。
虽然知道干支之不会有事,但林郎还是给她施加了结界,双重守护结界。
肮脏的气息衣袖都不能沾染主人的一丝。
巨型的大山凭空出现,泰山压顶之势压向施法的于鳞,于鳞见此大喝:“找死。”三尺尖叉一指,山体顿时分崩离析。
身体遭受反噬,咽下口中的腥甜,焦灼的空气看的人仿佛出现了重影,于鳞身前摇曳的火烛更是出现重重重影,如同幻觉。
突然林郎眼神一亮。
一座与那火烛相比就显得幼小的许多的山体同样出现在他的身侧,但与那火烛相比却亮了很多。
于鳞看着那原生巫灵闪过嫉妒的光。
林郎自出现在起家后,因为原生巫灵便瞬间名声大噪,她多年的努力,不如对方一个好的巫灵。
本就因为是女人,靠着实力当上起家供奉的母亲,也因为林郎的父亲被压制,不得家主重视。
若是她也有一个原生巫灵,她自认以他的天赋绝对比林郎要强。
赫然,只见林郎虚空虚点几下,山体光芒覆盖林郎的全身,光芒褪去,六座巍峨的大山悬浮在其身侧,雷霆之势向着她扑面而来。
于鳞愕然,只是巫者的林郎竟然领悟出了自己的法则之力。
但是这又如何。
便是天才又怎样,毕竟只是巫者,等级的差距便是天才也给她跨不过来!
蓄力已足,三尺尖叉整个变成了幽蓝色火焰,手持的于鳞如同幽冥而来的战神,也朝着六座大山而去。
两人酣战,说只有一成把握的林郎,看起来更像是有五层把握。
巫者的修为对抗巫侍,气势上看起来丝毫不落于下风,林郎还是个天才?
干支之在林郎的身上贴上了谦虚的标签。
看着林郎周身的六座大山,中间闪着幽蓝光芒的火焰,干支之思索,巫灵能够化为多重分身,巫灵之力能够附着于武器,更能够覆盖整个区域,造成自身绝对领域。
她有系统的模拟之斩,是否能将巫力凝聚的武器不断分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没有巫灵的,祸灾之力与信念之力便是她的直接巫灵。
某种程度上来说,祸灾之力凝聚而成的物体便是她的巫灵。
以祸灾之力造成绝对领域,凝聚多把武器,造成祸灾之力的减少,也相应缩减绝对领域的范围。
是否可行?
原先干支之做的最坏的打算便是将巫吞内的祸灾之力释放出来,于鳞绝对会死,但以祸灾之力的霸道这整个小县的人都会变为枯骨。
无差别攻击如此多的人,按照系统的算法,祸灾之力也许会上升到百万来计算。
巫吞当前等级受她影响似乎与青峰一般正在慢慢不明显的往下降级。
不久后,内里的祸灾之力,也许会放不下,她会再次成为祸灾之体,重现森林内的景象。
所以不能增加。
除非万不得已,干支之不会做这最坏的打算。
尤其在这似乎所有人,因为之前的光芒向这边赶来,森林内黑色的痕迹,全都指向她。
所以除了祸灾之力几乎无战斗力的干支之让有一成把握的林郎上了场。
而且林郎的巫灵是原生巫灵。
干支之想起她体内无法动用的六色法则之力。
这些人来到此便是为了这法则之力。
她动不了不代表别人动不了。
心思打定,此时内心才有了些底,干支之沉稳的看着两人。
到底依旧有境界上的差距,林郎刚结成巫丹,此时已经几乎被于鳞压制打压,六座山体破了四座只剩其中的两座。
于鳞恨意丛生的声音看着昔日备受宠爱的天才被自己压着打,如此的狼狈,更是丧家之犬!心中透着快意,她找到了比杀死对方更快意的方法。
凌虐他!凌辱他!
通红的看着金光闪闪的原生巫灵,于鳞咯咯直笑:废掉这令人羡慕的巫灵,让他当永不翻身的凡人奴隶!
“咯咯咯咯咯”
嘶哑的声音让人听着刺耳,林郎不用猜都知道对方声音内明显的恶意。
“你的同伴怎么不来救你啊?上次那个剑客不就救你了吗。啊~”于鳞手上动作不停,恶意
的声音让人生厌恶:“那个剑客不会是上次让我杀死了吧?那剑客为你而死,所以?将这他誓死守护的小孩托付与你。”
第五十六章 再遇逼迫,留全尸?
“自身都难保,竟然还护着小孩?你能护的住吗。”
突破两座山体,她手内布满火焰的三尺尖叉同时狠狠扎进林郎的身体,山体再次移动,迫开身前的于鳞,思索到那日后竟然真的未看到主子身边的剑客,那几日,剑客对于主人的衷心他是知道的,但却一直没出现。
当日还是他亲自算计的,再厉害也不过一级的剑客,而那日是巫侍的全力一击,林郎心口一窒。
“闭嘴。”
声音沙哑,对面的于鳞看到发狂的林郎,知道踩到了他的痛脚更是开心,也不急于破掉那山体,找到新玩具一般,享受的欣赏对方的崩溃难堪。
无边的快意让她瞬间想要高chao。焦黑色的皮肤出现隐隐红色,眼睛里具是媚意。
林郎看见:“恶心!”
于鳞闪身上前,手上用力:“这样还恶心吗?”尖利的尖叉,几乎要将他拦腰插断,幽蓝色的火焰毫不留情的灼烧对方的肌肤,让于鳞诧异的是,此时他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三尺尖叉,两座山峰开始以两人为中心开始旋转,原来越快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好!
这疯子想抱着她一起同归于尽!
再顾不上什么玩乐享受,将巫力运行到极致,一把将人震开,却看到对方得意的笑容。
上当了!
却不知何时一座被其他都要耀眼的山峰,出现在她的身后,想要躲避,利用火焰消融却发现没有作用。
后退的身子,直直的撞上山峰,那山峰如同有生命一般,竟然缓缓张开一个口将于鳞吞了进去!
林郎捂着喷血的腹部微笑:蠢货!他怎么可能主动寻死,尤其是和人同归于尽,要死也是他看着对方先死。
动用巫灵直接吞噬对方,并不会立即身死,尤其是吞噬的巫等级比自己要高。
金色的内里,蓝光闪烁,金光也忽明忽暗,让人随时以为那山体会碎裂。
随着蓝光的闪烁,林郎身上的伤势便更重一分,巫者的生气也在慢慢下降,他笑着朝他的主人走去。
虔诚的跪在她的身侧:“主人,请您救我。”他知道她善良的主人一定会救他的。
感受到熟悉的白色光芒,林郎笑的开心。
“使用一级技能——弹指一间。”
一共二十三点的信念值,直到全部用完,林郎的伤势才恢复如初。
干支之的表情一言难尽,面瘫的脸上,暗黑的眸子头出血诡异的光泽来。
正常的伤势,系统出品,一点就够,林郎用了二十三点,这伤势得有多重,也不知这家伙怎么笑着走过来的。
借助县令之手处罚恶人,得到的十九个点数,再加杀了城西恶人获得的两个点数,之前得到的三个感恩点数。
现在手里还有一个信念值。
用的太快了。
【你救助频临死亡的仆从——林郎,林郎感恩戴德,忠诚度爆表,信念值+20,经验值+20.】
对于干支之来说这就是意外之喜。
之前钱缘增加了五经验值,被人感恩三经验值,惩治恶人十九经验值,一共是二十七经验值,加如今新增的二十经验值,一共有四十七经验值,还有那八个经验值便能晋升为六级了。
虽然外表看起来,林郎已经无什么大碍,但苍白的脸色,并不是无碍的模样。
干支之正要问林郎,巫灵里面的于鳞要如何?
一声大呵就下来了。
“林郎!将于鳞放出来。”来者同样一身黑色巫袍,气势非凡,人未至声已到,右衣领上的金色双爪赫赫声威。
赫然是一名巫祀。
是于鳞的救兵到了!
林郎的脸色更加惨白,是巫灵内的于鳞,于鳞听到自家巫祀到了,更是奋力挣扎。
同时越是挣扎越是嫉妒,原生巫灵不愧是原生巫灵。
若是她是林郎,此时用的是她的火烛巫灵,别说困住一名大一级的巫侍,便是巫者此时也无法困住。
寻常巫者面对与自己境界相差无几的巫者根本就不敢让对方靠近的自己的巫灵。
林郎不光让她靠近,还将她吞了,而且竟然让她到现在都没突围出去。
她堂堂巫侍,简直是耻辱。
另一方面愤恨难平。
这就是先天的资质吗?
她今日一定要破了这巫灵!
没了巫灵,你林郎就是她手下的奴隶。
巫祀大人已经来了,林郎已经受伤,她还在内里不断重伤他的巫灵,大局已定!想到以后的光景,她心理快慰了不少。
至于旁边红色披风的小孩,在场的人下意识都忽视了。
刚会走路的,能做什么,巫灵都没生出来。
“念与你父亲相识一场,林郎束手待擒,我留你一个全尸。”赶到身前的巫祀,语气透着施舍:“将法典乖乖交出来。”
留全尸。
这是干支之来这听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这里没人想死,怎么就喜欢说留全尸呢。
交出法典才是对方最想说的,可惜法典现在在她的身体里。
巫吞缩缩身子,里外法则之力的包围下简直舒畅的不能自己,它是死都不会离开这风水宝地的!
外面那老头快死心!
林郎此时看起来很平静,冷静的可怕,听到对方提到他的父亲时反而没有和于鳞那时候的针锋相对。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透着冰冷的味道:“法典我会交回去的。”巫祀满意点头,他就说不过一个毛头小子,哪那么费事,下句话却让他脸色大变。
林郎道:“我会踩着起家人的尸体,带回去的!那时候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出来收了。”
踩着尸体,交回去,那意思不就是杀了起家所有人!好大的胆子!
无知小儿!
巫祀大怒,地面开始塌陷,犹如怒涛在翻涌,他的巫灵便是土。
起家大部分人的巫灵,疑问传承几乎都是与土有关。
山的衍生巫灵巫灵便是土。
所以这也是林郎一进起家便出名的原因,起家家主甚至打算将族中优秀女子嫁于林郎,好生出原生巫灵。
起家嫡系有了原生巫灵,身份也将会与其他普通巫灵的家族划分开,势力更近一层。
可惜了那法典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林郎。
巫吞:就他的巫灵是原生巫灵,它不看上林郎会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乱七八糟?它口味还没那么低俗。
巫祀猜测:难道这就是天生资质注定与普通者的不同?
第五十八章 杀死巫祀,终于升级
完全没有巫者气息的小孩拥有了暗之巫灵的法典!
今晚,他觉得他受到了来自一声最多的惊吓!
这都是什么怪物。
下一刻,干支之身侧凭空出现的十多个黑色大刀印证了他的想法。
联想对方能将巫力具体化,比他还高一级的巫祭等级,更是小心不已,碰到不敢去触碰,只一味闪躲。
干支之疑惑片刻:这样正好。
凭空再次出现二十个黑色大刀,巫祭躲无可躲,头顶突然出现巨大的金色山峰,周围又是虎视眈眈的黑色大刀。
往下一看,正是那被林郎炸开的巨大洞口,他一狠心,落在了那坑洞内。
土地是他的助力,狂落之境已经完成,将他自己完全包裹在内,黑色的大刀无法寸进,头顶巨大的山峰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巫祀得意:在土里便是巫祭,他也是王者!
还以为会有多强悍,原来巫祭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外界的林郎看着那与他一模一样的山峰,再次惊叹他家主人的实力,不仅拥有祸灾之力的暗之巫灵,还有信念之力的光之巫灵,现在更有原生巫灵——山之巫灵!
要不是整个大陆都是知道大司巫是个异常俊美的男子,林郎都要以为干支之是那神秘的大司巫乔装打扮来历世的了。
如此厉害!他家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鸦黑色的天空,乌鸟开始堆集,林郎身边的干支之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只有林郎自己一人盘膝而坐在地。
地下的巫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他的身后似乎有……人!
余光处,隐隐透出的红色,让他脸色大变!冷汗掉落,整个脸扭曲而不自知,使出全身最快的反应速度,然而快不过迅速蔓延在境界内的黑色气息。
“你……什么时候出现的!”尖锐的土质凝结成的一片尖刺在距离干支之身体的一寸处赫然停住。
感受到身体慢慢的被侵蚀殆尽,让他骇怕的是自身巫力的慢慢流失,身体的疼痛不如心底的恐惧。
看着依旧未动作的干支之,就在他以为干支之不会回答时,他听到了属于孩童的软糯声音:“刚才。”
干支之认为,对于即将被自己杀死的人,她会给予他最后的礼貌。
这下什么都顾不得思考,尖尖的尖刺泛着寒光,用仅存的巫力向前逼近了干支之的身体几分,他威胁道:“放我走,不然就同归于尽。”
干支之不回答。
她知道她不可能和他同归于尽的,这人死了,她也不会死。
冷漠的空间几乎要将这个巫祀这么疯,死亡的迫近,巫力的流失让他在几乎维持不住尖利的土刺时,爆发了!
恨意透着疯狂的声音,因为身体的痛苦音调便的更为扭曲,催动巫灵,用尽最后的力气,尖刺狠狠的从四面八方扎进了那幼小的身子。
“是你逼我的!你不放过我,我也不放过你!那就一起死吧。”暗黑气息中,痛苦又大笑的声音充斥整个空间,却突然戛然而止。
软糯的声音依旧冷静无波动,却像敲在了巫祀的心里,他惊骇欲绝:“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被四面八方尖刺贯穿的小孩依旧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干支之沉默:她不是东西。
却突然黑色的身体猛然朝着干支之跪下,透着绝望的开始叩首:“大人!放过我!放过我!我不该对您做出如此无礼的动作的!”巫祀意识到自己绝对无法战胜眼前人之后,醒悟过来开始存着最后一点期望向干支之讨饶。
干支之只看着他一遍一遍的叩首。
“武器之境。”
空间内黑色凝聚出无数看不出清晰形态的黑色大刀,干支之感触它们的轨迹,惨叫声在空间凄厉响起。
听着耳边从地表下都无法遮住的凄惨叫声,林郎连忙施了一个将他自己也放在内的结界,防止声音引来他人。
听着下方的惨叫,高兴的参悟他刚领悟的木之衍生法则,他要在他家主人上来之前修复好体内的伤势。
惨叫声停止,黑色气息如潮水般褪去,焦黑色的土地,还有一副焦黑色的骨架。
之前的猜想得到证实,武器之境,若是大量祸灾之力凝聚为武器,能有效缩小祸灾之力的扩散范围。
有了武器加入的祸灾之境,对上巫祀,可以完全稳胜。
干支之对着脑内冷静道:“收其为恶仆。”若是他与林郎一般只是假意求饶于她实际伺机而动欲夺她性命,直到最后都仅存心中那点骨气,凭借他等级是巫祀她也会留下他的命,收入门下。
有思维的手下比没思维显然更好。
可惜,没骨气。
【你收下了起家起针为门下——骨仆。等级:巫祀。】
【你的门下终于添加了一个有点作用的仆人,经验值+10。】
巫祀是个有点作用的?
这系统要求有点太高。
干支之想吐槽,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容忍等级如此之低的她的。
难道她是天纵奇才?
潜力值爆表?
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系统的再次叮咚让她从自我陶醉的臆想中脱离出来,她终于再次升级了。
【你的经验值达到二百一十,等级提升为六级。经验值+10.】
【解锁三级技能,解锁四级技能。】
【你自行探索出三级技能——武器之境。经验值+20。】
【门下信徒名额增加五千人。】
五千人?!
系统没发错?
干支之看着信徒后面的名额,两万五千人,前面只有空荡荡的十五人!
她还有两万多个名额没用呐,加上五千就是三万个信徒名额。
她上哪去给弄那么多信徒去。
系统这么肯定她能弄到这么多信徒?
还是……系统判定她当前的能力应该能有这么多信徒了?
当前信徒:……十五人。
干支之看天:她是不是让系统失望了。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相应等级对应人数可压制你体内的祸灾之力,并使其保持稳定。】
【你的巫器——巫吞,两个月后将变为与你一样弱小的等级。请尽快提升等级,并提升相应信念值。】
第五十九章 前行之路多坎坷
干支之顿悟了。
她明白了。
根据系统的计算。
巫吞的等级再降低,那它存储的祸灾之力容量也会降低,无法存储而溢出的祸灾之力便需要等同的信念值来压制它,保持其平衡。
但是她现在根本就没有相应的信徒,更别说少的可怜的信念值。
可她现在周身没有黑色气息的溢出,也就是被压制了。
没有相应信念值的祸灾之力是怎么被压制的?
“林郎,怎么了?”从刚才就一直看她。
林郎有些犹豫:“主子,您是不是长高了?”
“嗯?”干支之没反应过来,她从来到这一直在越长越低的状态,长高这词已经被她遗忘了,猛然听见有些懵。
然后狂喜!
看到明显缩短漏出脚丫子的披风,干支之欣喜,矜持的抿嘴:“嗯。”她是长高了,而且长高了一截。
系统说过她的身体是信念值所化的信念之体。
这样一来,干支之就知道了那些巫吞漏出的祸灾之力被什么压制了。
干支之很是惊喜,是被她长大!的身体。
她还以为她以后也就一直这样了?
她升级后,才突然长高的身体,系统是在告诉她,身体形态是和等级有关,以后每长一级,她的身高就增长一截吗?
!!
此时两人已经离开了小县城,继续赶往离城。
当日的如此大的动静,一定会招致人前去查探,原本想要用林郎的技能幻化出的山峰堵住地表,遮挡坑洞内焦黑色。
在收了骨仆起针这个巫祀后,干支之突然想她既然能用林郎的技能,那起针的技能她能不能用?
没想到系统音适时出现。
【自动探索,解锁门下仆从技能。】
身份面板上,起针的旁边出现了两个技能。
起针——技能:二级技能——陷落之境
二级技能——狂落之境。
同时林郎的旁边也出现了两个技能。
林郎——技能:二级技能——守护之境。
:三级技能——绝处逢生。(变异技能,枯木逢春,生生不息。)
干支之看着林郎下面的二三级技能简直想我了个大槽!
她刚这才探索出个二级技能,三级技能才刚解锁。
人这都一个一个二级一个三级了。
她都没有三级技能!
起针这个巫祀有两个二级技能她不怎么惊讶!
这!林郎!
干支之觉的她好像真收了个天才!
让起针进入系统内后,陷入震惊的干支之随手使用了他的陷落之境,很快将有了大洞的地面恢复如初。
除了地面光秃无草之外,平整的丝毫看不出曾经有的打斗痕迹。
却不知林郎此时在看到她平静的使用了刚才巫祀使用的陷落之境后,讶然过后更加狂热的眼眸。
人类对强者的尊崇,自古至今,哪个朝代都亘古不变。
确定无法看出这里曾经有人使用过祸灾之力后,两人便连夜迅速离开了。
本来想见一下起家的对头落家人,看一下能不能触发系统任务,拿了钱财,完成任务,得到大量经验值和信念值,还能杀一个起家人。
没错干支之打算主动请缨让落家人雇她杀起家人。
因为林郎现在是她的人,与起家是早晚的事,早解决一个暗中助力也是好的。
干支子一切打算的很好,可惜出了这事,直接和起家本家的遇上了,正主在这,小角色自然不用理会了。
事发突然,为防多生事端,县太爷的事自是也不能前去答应了。
一直等待的县太爷,接连几天一直未等到人,反而开始心生焦虑,更加渴望,以为是自己不心诚,巫者才会不来了。
为表心意,接连认真做了许多好事,竟然越做越上瘾了。
那种成就的感觉比不劳而获更好。
在当地的名声倒是越发的好了起来,上面连连对其嘉奖,有生之年竟有望再受提拔!
【诸县县令,对你感恩戴德,信念值+10,经验值+10.】
诸县县令?
她认识的县令也就只有福娃县太爷。
接到这个消息,干支之有些懵,她做什么了?对她感恩戴德?是因为她要他供奉于她,结果她爽约没去!
所以感恩戴德?
我去!
这也能增加信念值?增加经验值?
系统出现紊乱了?
杀了那巫祀怎么就没给她增加经验值?也没增加信念值?反而是增加了一堆祸灾值!
干支之平心而论这两者应该颠倒一下。
顺便也改一下规则。
就算将恶人受到门下,也增加信念值之类的,别因为收到门下就取消信念值啊。
一码归一码,恶人确实是死了不是?
系统:……
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干支之:……
好吧,战斗力是增加了,她该知足了。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此路过,留下买命钱!”
干支之:“……”
静静的看着这群人。
她们的路走的有些不是很平静。
对面一行加上躲在草丛中的,看起来一共十数众人。
与赖大面黄肌瘦的一众手下匪徒不同,这群人衣着整齐,手拿锄头,扫把,树枝……倒像是普通的平民。
那有些哆嗦的手指,一看就是生手。
林郎只往前迈了一步,一群人就后退一大步。
干支之:……
这瑟瑟发抖的模样。
到底是谁打劫谁?
那算是领头人的,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幕,勉强挺了挺还算壮实的胸脯:“大家不要怂。”身后的人都看了看他,那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不要怂,更像是,退,退,往后退。
从远处看这两人,那高些的人斗篷上什么标志也没有,不是巫,手上更是什么武器也没有,也不是修者。
那穿着虽然小的穿的很是破烂,鞋子都无,但是那双一看就有别于他们的白嫩嫩的脚,就是有钱人家。
高一点的穿着也比他们好。
而且虽然高个子,看着身体强壮,但是他们人多,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大着胆子围上来了。
谁想到,离得近了,这人怎么看着这么吓人!
一大一小看着这么诡异。
渗人不已。
胆都颤了。
领头的其实已经不想打劫了,但还是骨气勇气,又说了两个字:“打劫。”
后边众人:“……”
这声音……头领声音这么小,是说给他们听的吗。
要不是她现在脸部似乎没有笑那功能,听到那蚊虫一般的声音,几乎要笑了?
这般想要受人欺负的模样,她倒想打劫他们了。
但看着那手里拿着的东西,估计身上也没多少东西。
而且感触身上的系统,她要是主动打劫‘善良’的普通人,还不知增加多少祸灾值,干支之就打算算了。
谁知这群人却不打算放过她俩。
领头人瑟瑟发抖,对着一众人壮胆:“别怕,我们人多。”说着让人摆出了个阵型。
干支之看着鹌鹑似的在她面前排成一字阵型的这群人,心情很好的被娱乐了。
系统,她被普通人给打劫了。
系统:……
一群人武器握紧。
她要被人动手了。
系统:……
她要反抗了!
干支之对林郎吩咐:“打劫他们。”
林郎听到时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哈?
看了看对面的这群人,畏畏缩缩,手里的武器都是锄头农具,修者都不是。
……
这群人有什么好打劫的。
而且这群人敢打劫主人,直接杀了便是。
系统:……
第六十章 旱灾,时也,机会也。
不过林郎在不经意间看到,自家主子那裸露的一双脚后,看向那群人的鞋子,瞬间明了了。
干支之:……
等等,你明白了什么。
看着林郎低头双手奉上的一双鞋子,干支之感觉有些一言难尽。
没想到林郎是如此贴心的男人,竟然现在才发现她没鞋子,她还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有发现的那一天。
被服侍着穿上了鞋子的干支之试了试,有点大了,不是很合脚。
但这鞋子针脚细密,鞋面干净如新,一看就是新做出来的。
看见缩成一团处,一个光着脚的半大孩子。
内心说了声抱歉。
抱歉,这鞋子她先征用了。
光着脚进城容易被当地人歧视,被当成穷人!
所以,这鞋子虽然你穿过了,但她不嫌弃!
光着脚的小孩,瞅着那双簇新的鞋子,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就看到那雪白的下巴正对着自己。
心里惊惶:这凶匪看不上鞋子,所以要牵连他,然后杀了他吗?
干支之只看了一眼,就带着林郎走了。
毕竟她也没真想打劫这群人,想吓唬吓唬,让他们让开路,她好继续走而已。
鞋子是意外收获。
为她打劫鞋子的林郎也是意外收获。
【孙二蛋对你产生恐惧,恐惧值达到巅峰,对你刻苦铭心,信念值+1。】
孙二蛋,是那个被她‘征用’了鞋子的小孩?
听到这来自系统的声音,干支之突然想闪身回去,亲自打劫威逼恐吓那群人一番了。
身后等到一群人抬起头时,面前哪里还有人的存在?
一群人望着孙二蛋那双光着的脚愁眉苦脸。
打劫不成反被打劫。
孙二蛋对着领头人控诉:“孙全胜,你这法子不成啊,你儿子的鞋子都被人抢走了!”
孙全胜的男人摸摸头,也是愁眉苦脸:“那你说,这大旱灾要来了,咱们靠什么为生!”
前几日谕令终于从中央王城下了下来。
一时,整个北大陆开始惶恐不安。
名门大族开始存粮,准备扛过这三年。
有些钱财的已经开始打算前往其他大陆,避开灾难。
剩下普通人,只能留在原地。
三年灾难年,他们怕是熬不过去啊。
这才有了占山为王,打劫富商的打算,为此还特意学了辨人之法,辨别尊崇的巫者和武力强大的修士。
哪想到第一次就遭遇了滑铁卢。碰上了干支之和林郎。
要不是两人宽厚,他们手里的家伙事儿都要反被打劫走了。
经此一遭,他们知道土匪这条道路是走不通了。
干支之不知这群人的心里,两人终于到了江城。
与城那荒凉凉的完全不同,高大的城墙巍峨雄壮,城下的将士身着具是银光闪闪的铁甲,好不威风。
从城外便能听到城内热闹的声音。
唯一与离城一样的便是那城墙上巨大的黑色符号。
上次还与青峰愁那身份印记的事,这次倒是光明正大的进来了。
突然想起这茬,干支之就记起当初系统当初响起:“大陆人‘人’必备印记。”那个人似乎与众不同这件事。
林郎:“哦。”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黑色符号,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这个是专门为了管制凡人设立的,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
说罢,等着干支之进去。
干支之:……
以巫者为尊的异世界,只惩罚凡人的律法。
她早该想到的。
距离年关不过还有两日,城内叫呵的声音不减反增,到处皆是张灯结彩。
卖的最多的还是那祥瑞坠子。
“祈求平安度过这三年。”干支之听到声音转眼去瞧,看到一人正拿着一个祥瑞坠子,放到额间,嘴里念念有词。
她疑惑:“这祥瑞坠子不是说是放到那床头上的吗,如此拿在额间也可以祈福?”
林郎解释:“这祥瑞坠不仅有放到床间这一种,还有做成饰品待在身上的,也有挂在车马行礼上祈求外出平安的。”
噢~那她懂了。
干支之猜测:“他这种可是那挂于额间,类似抹额的饰品?”
没想到林郎尴尬了。
“那就是挂在床前的。”
……
林郎看那人普通人的装扮,补救道:“挂于床前的祥瑞坠是最便宜的一种,这人身着不像是富贵人家,应该是要贪图便宜。”
也是那祥瑞坠子,只是这最便宜的就两钱银钱,普通人一家好几日的饭食钱,尤其这江城,看到上面标注的十钱。
这祥瑞坠子,一般人还真买不起。
怎么这江城的物价与那县城的物价相差如此之多。
寻至一家客栈后,一路上听到的都是那即将到来的三年旱灾的事情。
与曾经王河提到的谕令大旱正好对上。
如此。
这城中人已无人不知这旱灾之事,想必是那谕令已经下来了。
那祥瑞坠子,也不是两地物价相差过大,现在那诸县现在也该是这个价位。
和天灾抗衡,人们更喜欢求助于那些未知的事物。
这也解释了那人为何将祥瑞坠放于额头进行祈祷。
干支之拿出手中的祥瑞坠子,挂在了披风的外间,希望未来的日子,这坠子能给她带来点福气。
朗朗晴空之下,树木繁盛,一片生机勃勃,未来的几日内真的会天色大变吗?
那大司巫的预言真的如此之准?
知道这里所有人对大司巫的狂热信任,当初林郎提及大司巫都是那等表情,所以干支之只在心里思索片刻,而没有如往常一般问身后的林郎。
江国的都城江城,最大的两大家族,起家,落家。
林郎表示想要出去,干支之意识到这还是他第一次像她提出自己的意愿,知道他是想要去打听他父亲的事情,便让他去了。
不过看到这走的毫不留情的架势,干支之有些窒息:就这么放心她一个小孩肚子待在客栈,都不担心她被人给拐了。
当前世道还要大乱的时候!
林郎:祸害别人?他家主人不出来祸害别人就好了。
一直到夜半三更林郎才回了客栈。
干支之观他面相,这憋屈的模样,觉得他应该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叫了声主子,便盘膝而坐,很快进入状态。
干支之看了他好几眼。
这么晚回来,他对她这个小孩还真是放心的紧。
她这身体也不需要睡觉,便也低头思索起自己的事情来。
灾荒年,人人都慌乱不已,为即将到来的苦日子愁眉苦脸,但干支之挺高兴的。
对于所有北大陆的人来说也许这是个坏消息,但对她来说,她觉的这是一个好消息,对她来说绝好的机会。
一个快速发展信徒的机会。
干支之对着那三万的信徒名额,兴奋的眸子闪烁星光。
第六十一章 何为壕奢
当人类遭受苦难时,最期望的是什么。
当人类绝境之地时,最重要的是什么。
也许是坚强的意志。
但被人们最期望的是救世主的出现,最想要看到的是希望,最重要的支撑自己的信仰!
哈哈。
干支之想要仰天长啸。
她觉的她就是受苦受难的人民们的救世主。
建立她的巫像就能给他们带来希望。
成为她的信徒,他们就能在这灾难的三年活下来!
感受到空间某种异常信息素的波动,林郎睁开眼看了一眼房间,没发觉异常,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多亏了在战斗中干支之给的法则之力,林郎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迈入巫从的门槛,甚至他能感受到,只要他的修为足够,便能直接迈入巫侍的门槛。
这是一种巫者的本能。
林郎感受的没有错。
进入巫者的门槛是凝聚出巫丹。
巫者迈入巫丛的门槛是体内凝聚出五个巫丹。
迈入巫丛境界后,五个巫丹自动凝聚成一个有两道纹路痕迹的巫丹被称为两纹巫丹。
而巫丛迈入巫侍的门槛便是体内凝聚出五个两纹巫丹,最重要的一点是领悟出自己的规则之力,不然便是修为到了,也无法进入下一个境界。
因为进入巫侍境界后,巫丹会再次变化,变成三纹巫丹,此过程需要规则之力才能进行转变。
巫丛进入巫侍境界,被称为一坎。
还有一小坎和一大坎之说。
小坎便是巫者从属进入巫者。
大坎是巫祀进入巫祭。
大坎之后有天堑。
天堑便是——大巫等级。
千百万年不过出了两个大巫,一个是在百万年前,一个便是现在的大司巫。
林郎现在不过才巫者等级就已经悟出了自己的规则之力,更是在干支之的帮助下悟出了变异衍生之境。
巫丛升巫侍已经没有境界的限制了。
林郎想要尽快提升自己力量,起家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庞大,巫祭等级的家主,五位巫祀,余下三十多位巫侍,更不用说那上百名巫丛和巫者。
他现在巫丛都不是,只是最低的巫者。
他太弱了!
虽然主子只一人出手便能灭掉整个起家,他知道只要他请求,善良的主子一定会帮助他的,但他从未想过让主子出手,他的仇他要亲自报!
狂热的看着床上小小的身影,继续修炼。
干支之在竭力思索如何利用这灾难的三年,提升她的修为,以及用她如今只有六级的修为怎么打个好的开头。
夜半十分,两人皆是用心不已,一大一小,岁月静好。
次日,傍晚。
在江城逛了一遭,两人回到客栈。
林郎按照吩咐,又续了一晚。
忍不住问道:“主子,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赶路。”
林郎就看见那软糯的声音充满疑惑,干支之看着他:“你不抱起家的仇了?”这两日,干支之见他今早又出去了一趟,还以为他在收集谋划报复起家呢。
原来不是吗?
林郎有一瞬间眼眶发热。
主子竟然是为了他才来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江城的吗。
原来再次滞留都是为了他!
林郎想说,他那日已发誓,终生成为主人的仆从,便一切以主人为主。
以为干支之要大陆各处漂泊,他猜测也许五十年后也许会再次回到江城,那时他修为有所成,但起家家主此时已经老者危浥,五十年后也许已经不再人世,林郎甚至做好了无法报仇的打算。
到时不能杀掉起家,灭掉起家后代也算报了仇。
没想到,主人竟然待他如此之好。
灭掉起家后代,终归还是不如亲手斩杀罪魁祸首再灭掉起家后人让他心快慰。
林郎感动不已却又了然,这就是她善良的主子会做的事情啊。
瞬间单膝跪地:“多谢主子心意,但奴想要靠自己实力亲自斩杀仇人。”而且如此肮脏之人的血不配沾染您的双手。
您只要一直善良就好。
干支之知道林郎一定误会什么了,她没想现在就帮他报仇,毕竟她六级的修为,除了巫吞体内存储的祸灾之力,她其实没什么实力。
毕竟林郎的技能与起针的技能,她也只能发挥出六级的实力。
看着唬人,与人动手便知真假。
在这江城,人多眼杂,祸灾之力她便不能用。
没了祸灾之力,她便是个纸老虎。
她自己个儿有自知之明,多的的本事办多大的事儿。
一想到那系统提醒的收三万个信徒,干支之就有些……,自知之明在这没什么用。
她现在能帮林郎的就是遇到瓶颈的时候给他点规则之力。
干支之让林郎若是有不懂的可以给她说。
这一下,林郎被感动的,只差以头抢地表忠心,只心里暗道,一定保护好主子,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一想到当前自己与主子的修为差距。
林郎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干支之只觉身后的林郎在走路的时候都在修炼。
不住感叹,不仅是个天才,还是个学霸。
当初的第一眼真是看走了眼。
林郎都如此勤奋,修为如此之低的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可不能被手下超出太多,本来就挺丢人的。
看见两个小孩打架,干支之走过去顺便触发了帮助其中一个小孩,吓退另一个的任务。
实际的系统声音是这样的。
【是否帮助当前孩童解决其困境?】
但干支之想到那个被她征用了鞋子,对她产生恐惧的半大小孩,直接仗着林郎的高大身高,威吓了有点壮的小孩一番。
完美完成任务。
系统再次响起。
【成功帮助当前孩童,经验值+1.】
蚊子腿也是肉,多了便变成粗大腿了。
【对方孩童对你产生恐惧,将成为内心阴影,不敢无故生事。信念值+1。】
林郎深深的看着干支之,充满温柔。
得到甜头的干支之看着拥挤的人海,和善不和善的脸,凶恶的脸,赔笑的脸,吵架声,面红耳赤的人们,如同看到了巨大的蛋糕,就等着她拿着刀叉直接吃了。
一天不停的话,怎么也得二三十个经验吧,如此这般,她思索,原来升级也没那么难啊!
就在干支之如狼似虎的想要大干一番的时候,街道上的人犹如受到什么冲击,慌忙的向着两边躲闪,随着人流,她与林郎很快被推到了街道两侧。
中央被空出巨大的空地。
城门方向,地面似乎在震动,那整齐的闷雷一般的声音,细细看来,地面不是似乎,就是在震动,细小的尘土都在跳跃移动。
干支之也不由的生了好奇的心思。
城门方向是出了什么事?
雪白色的野兽,只额间一点黑色,血红色的眸子充满威慑,如有雷霆万般,再看竟好似听到雷霆之音。
庞大的身躯犹如铁蹄,随着落地,地面都会震上一震。
踩雷霆万钧而入世。
干支之惊叹,当真好威武的坐骑。
是的,这威猛的巨兽只是坐骑。
后方华丽的驾车之中,珠玉作响。
一个驾车,美玉做成横梁,不知名散发白色光芒的兽皮包裹车辕,其上珍珠,金银被雕成细细的图案,装饰巨大的车轮。
端的奢侈糜烂至极。
干支之终于知道原来有钱竟然还能壕奢成这样。
第六十二章 司娈震惊
原先她还一惊一乍的一百文铜巨款,似乎就不那么巨了。
人比人得疯,货比货得扔。
随着车架的前进,干支之发现自己视野一下变的宽阔了,再一看,呼啦啦已经跪下了一大半,面贴地,双手置于头前,格外虔诚。
还有大半单膝跪地,双目直视地面,右手扶于地面,左手手持武器放于后背。这群人是修士。
只有少数的人与她和林郎一般站于地上,几乎同样不漏于面的打扮,干支之能猜测到这是和她们一般的巫,却也都单手放于胸口向着车架内的人行礼。
这人不止身世显赫,修为也必定很高。
“是司娈。”等到车架走远,人群恢复流动,开始议论纷纷,林郎说。
司娈,司家。
落家后面的那个强大世家?
林郎多年前与父见过司娈,只这威武的坐骑一出现,他便知道后面人的身份了。
干支之道:“这么说来,他这次来是要到落家去了。”就是不知是途径,专门而来,
她更相信是前者。
难道?
干支之望向离城的方位,“也是为那日她想要炼化巫吞时造成的光来的?”
六色的原生巫灵之光,看来对那些古老的世家也是极有吸引力的存在。
而现在这人人想要得到的‘光’就储存在她的背部。
干支之有一瞬间觉得她与那些强者差距也不是那么大。
从恍惚中走出,她知道这只是一种错觉,因为知道有了资本而产生的错觉。
看着那三万的信徒,干支之想,任重而道远,她的路还很长。
司娈是为了那轰动的光所来的,司家作为古老的家族,自是知道那光芒的不一般,小世界都看出那光芒的不一般,与那六种原生巫灵有关。
司家老祖却在气息刚出现的时候便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然后漏出骇然震惊又欣喜的模样:这里面有法则之力的气息!
外人只知世家之上,三大等级,尤其是氏族底蕴深厚,除了最上的中央王城,可谓富甲天下也权倾天下。
但他们最大的底蕴便是氏族深处那丝微弱的光芒,支撑起庞大家族一代又一代的人。
相传这是天地最初,神明为六大巫祖留下的法则之力。
然而现在,那道光芒内蕴含的法则之力竟是远远超出他们千载的传承。
宝物已出,现在不光他们司家,除了中央大陆那位半个生神明的存在,东西南大陆,还有卫家怕是已经往这边赶了。
宝物距离他们司家领地最近,能占得时间上的先机。
大司巫的预言,三年旱灾,人们想,该是与此宝物的出现有关。
如此日夜赶路之下,司娈依旧是赶了快半月的时间,才终于快到达那边境之地。
而这边境之地,距离司家领地甚近。
这么一想,不由让人瞠目结舌,再次感叹氏族财富,日行千里的狂泽雷兽坐骑,都是十五日,司家的领地该有多大!
因为司娈的到来江国国主,出现在了落家,说了几句话后便回到了宫中。
司娈高傲,不屑于和看不上的人说话,那江国国主,他也不屑说话,为了过来以示隆重的国主,见此表了态也就走了。
未因为受到冷遇就有任何不满。
江国只是一个小国。
而,司家领土内,便有十五宗族,四十世族,每一宗族之下又有无数大国,每一世族之下又是百十小国。
他只是宗族之下的百多小国中的其中一个小国主。
司娈是最最上面宗氏族内的嫡子,以后这司家都是他的,江国国主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不仅不会因为司娈的到来让他卑躬屈膝而屈辱。
反而觉得其另今日的江国蓬荜生辉。
听完林郎说完对司家的认知后,干支之中肯的回答:司娈如此高傲是有资本的。
离城那么大的事,死对头起家都派了人前去,落家怎么可能不派人前去打探。
早在两日前落家便得了信,知道司娈今日要到,便提早给离城那边下了吩咐,让他今日无比赶回来一趟。
现在打探消息的人已经赶了回来,正向室内那金尊玉贵着的那位说着自己亲眼看到的景象,以及……
“没有碰到另五大氏族的人。”
“嗯。”司娈矜持的发声,不再言语。
汇报的人心内猜测这是让他继续说的意思,但他已经说完了,一时不知该留还是该走。
司娈皱了皱眉:“土地是焦黑色的,不可透视的黑色气息。”
听到他突然开口,地面上的人不知是在和他说话还是不是,看着像是已经完全忘了地上还有他这么一个人似的。
犹豫着开口,提升自己的一点存在感:“那黑色气息甚是霸道,属下只一靠近便感受到体内巫力受阻,有尝试进入的巫者,不过片刻身躯便会被侵蚀消融,巫力大量流失。”
司娈终于再次注意到他,有些讶异他怎么还在这里。
地上的人感觉心口堵了一下,司娈示意他继续说:“这几日的黑色气息比之前要薄弱了一些,已经可以轻微视物。”
“至今未曾有人进入到其中。”
司娈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推出去了。
“属下告退。”
等到他退出去司娈才霍然起身,脸色变化不定:那黑色气息,侵蚀巫力,吞噬万物,是暗之巫灵不成!
六色原生光芒,不止是六色!
一共八大原生巫灵,现在出现了七色,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还有白色!光之巫灵的存在!
若是真有白色的出现!
几乎可以完全肯定,这便是记载在传说中的被封存的法则之力!
原来传说竟然是真的吗!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说有重要事情要告知司家少司主,而且要亲自见面告知。
司娈站在原地只轻撇了一眼:“何事。”
“那人说是与那光芒有关。”
“告诉他,若是说的不甚和我心意,便杀了他。”汇报的人心中一凛:“喏。”
一大一小伫立于落家门口,因落家刚进了位了不得人物,是以两人很是醒目,很快有人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有许多人也蠢蠢欲动开来。
这两人定是奔着那位过去的,但六大氏族的少主,传闻都不是好脾气的,一不小心可能就丧命,一时又望而却步,只观看着,两人是否完整出来。
若是出来了,他们再尝试。
第六十三章 富贵险中求
听了里边传来的话,干支之只在司娈原先的高傲上再加了一个暴戾。
一句话分外凸显戾气。
司娈的意思分明是,今日既然敢来见我,也传到了我的耳中,扰了我的清净,那你们便没有退路了。
消息重要还好,不重要你便可以死了。
巨大的狂泽雷兽静静的蛰伏在门外,紧闭的眸子时不时睁开扫过门前,见到有人出现,血红色的眸子戾气涌现,只来人稍有异样便要将其拍死。
干支之和林郎从狂泽雷兽的面前走过。
这兽除非将她整个身子都吞进肚子里,不然想要咬死她拍死她都是不可能的,而且她观察这兽口,头颅与她身子一般高,便是把她整个吞近腹部,她这不死的身体,再在这兽类肚子里再重组重组。
说不定在这狂泽雷兽的肚子里重组成胚胎,然后生出来,变成这狂泽雷兽的儿子。
断定这兽对她的威胁构不成威胁。
干支之走的很稳当。
有强大的主人在,他什么都不惧。
林郎走的也很稳当。
传话人倒是腿有些抖,这巨兽靠的近了,强大的气势更是让人无法喘息,将两人送到后便快速的退走了。
司娈已经再次坐在了座位上,恢复了懒懒的模样,没什么兴味的看着即将要打开的大门。
若说韩精玉面郎君,林郎面容俊朗,那眼前人便是真端的上出行的金尊玉贵模样,额间一点蓝色,水漾的眸子,狭长的眼尾,只一挑便破坏了如水的模样,额间的蓝色一点也变的暴虐了起来。
这妖孽的相貌和青峰有的一拼。
被司娈看着,寻常人便起了惧怕的心思,干支之左手抚胸,行礼。
大陆以左为尊。
见到六大氏族的人都要左手行礼,示为对最强之族的尊敬,其他宗族,世家,都只以右手行礼。
干支之问的林郎最近才学的。
司娈的眼神自那双精雕玉琢的小手出现时,就随着移动而移动。
室内一片静默。
干支之开口,直入主题:“离城边境的森林异样与起家丢失的宝物有关。”
“嗯。”司娈看着那双附在红色披风上的手,分外好看。
“起家曾派巫前去离城,与手持宝物的巫者打斗时毁掉了离城的主街,其中一个被毁掉的客栈内便有森林内出现的黑色气息。·
“嗯。”司娈听到黑色气息,暗之巫灵的消息终于从那只手上移开视线。
干支之紧接提出自己的猜测:“那夜之后,起家便不再派人,紧接森林出现耀眼光芒,而且出现同样的黑色气息,那宝物现在应该是回到了起家的手上。”
“哦?”司娈怀疑:“为何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于我。”
法则之力,只要得到便能让人得到升天不为过。
人都是自私的,如此雄厚的法则之力,便是他司家家大业大,人们也想奢求自己独吞那份甘果,而不会告诉他司家。
因为甘果的诱惑力巨大到有这能力,让所有人都想据为己有的能力。
干支之条理清晰:“一是起家家大,势单力薄我便是知道也不会得手,二是司家实力强横,不若向您讨了一个好,便对我大有益处,三是,您早晚能查到起家头上,不过是需要时间,不如我来提早告诉您,还是向您讨个好。”
起家?
司娈印象里没这个名字,便知道不过是个小世家而已,没有放在心上。
他道:“这里有并不能说服我,除非……”这法则之力对你无诱惑之力。
门外的狂泽雷兽突然起身。
“我的巫灵乃是原生巫灵,而我不过七岁稚童。”金黄色的山体突然出现在室内,照亮了司娈的脸。
说到自己七岁稚童的时候,干支之没有任何心虚,她外表确实就七岁的模样,她说自己今年二十多了,反而都会认为她是骗子。
司娈也明白了眼前有着好看手指的小孩的意思。
她天生资质,不需要任何外物。
“呵~”从小到大,他被听过的一句话就是天生资质,今儿没想到会有人在他面前提天生资质。
司娈有了兴趣。
且一眼看穿了干支之的修为,巫丛的修为?
七岁,拥有常人梦寐以求的原生巫灵,且已经达到大部分人一生到达不了的阶段,司家除了他之外如此妖孽的存在也再找不到第二个。
这小孩确实有那个资格在他面前提天生资质。
司娈的话开始多了起来。
“你想要什么?”
手指被人抓住,妖孽的容颜近在咫尺,不知何时,司娈已经下来抓住了干支之的手指,细细的描摹着问道。
试了试力气,抽不出来,无果后,干支之放弃。
摸下手指又不会咋地。
“我的仆人与那起家有仇,您派给他几个人手一起过去起家。”干支之意识到氛围的缓和,改了原先的想法,得寸进尺一番。
细看手指更是完美,纤合有度,柔弱犹若无骨,更妙的是这手指温凉,只触碰便觉舒适,心情都好了许多。
“什么时候要?”
“明日。”干支之还真没想到司娈会答应,她原先的想法就是利用司家给起家添堵,让起家不死也残废。
日后林郎报仇也轻松,然后再说出今日招来司家的横祸也是他们做的,再气一顿临死的起家人,虐身更虐心,虐的撕心裂肺一番。
起家人因她而死,与她有了因果,但又不是她直接杀的,带来的信念值简直可以预见有多可观。
简直大欢喜不是?
多次的摸索,干支之也找到了系统规则,斩杀恶人获得信念值的同时,也必然获得祸灾值,但现在祸灾值的增加对她来说更是毒药。
干支之在诸县时便发现,她与恶人有因果关系,但人不是她亲自所杀,那便不会有祸灾值的增加,只会增加信念值。
所以,诸县时便有了,幕后军师,她只负责破案,动手是让县太爷去抓人处决的事情。
干支之这次算计的也很好。
只司娈给了她个大惊吓的同时也给了她个大惊喜。
没想到这人这么好说话。
而且就这么的相信了她的说辞。
还有什么比林郎领着至高无上的司家人,跑去起家毫无顾忌的揉捏一番,更心情舒畅的事情了吗?
以林郎的恨意,干支之简直能看到一大把信念值正在飞快的朝她怀抱中飞来。
她看着眼前哪哪都很暴虐的男子,亲身领悟又一个真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不小心,富贵真的就能险中求。
第六十四章 吞噬他人修为
司娈一直描摹着她的手指,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波动,但干支之也看的出来司娈似乎有些什么癖好。
对方显然只对她的手感兴趣,对她兜帽下的模样并不感兴趣,干支之便放任了。
“你这手可真想让我把它剁下来,随身携带着。”平淡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干支之是确定司娈真的有这方面的癖好,而且有些变态的癖好。
她嘴角抽搐,淡定的回复:“不妨等它长大了再剁去,会更完美。”说的好似对方要剁的不是她的手一样。
司娈点点头:“那便等它在长大一点。”
如同看所有物的神情,好似这手已经是他的收藏品了。
林郎在身后始终动了又未动。
干支之呵斥:理性!
“上次,用巫灵直接吞了那个女巫侍,没出什么问题吧?”虽然对于巫的知识知道的并不多,大这巫灵直接吞人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本能不对。
林郎直接道:“没事,再过一段时间她就不闹了?”那淡然的语气,干支之一惊,不闹?还过一段时间就不闹了?
这都说的什么话呢?
那是在巫灵里闹吧?巫灵是能随便被闹的吗?亏她还一直以为那于鳞已经死在里边了。
干支之看着轻描淡写的林郎忍不住吐槽:之前还说这娃谨慎,尼玛这其实是心大吧?
看了一眼林郎的信息。
系统上边测定就是谨慎啊。
还有阴狠属性,现在干支之看他觉这就是只稳妥点的二哈。
此时两人已经被安排在了落家。
司娈当时的原话是:“照顾好她的手。”然后仆人理所当然的将他二人安置了下来。
上好的房间,桌椅板凳家具,边边角角只要有角的地方全都被上好的精致毛毯给包了起来,卡起来不觉异类反而还有些诡异的美感。
地面上厚厚的毛毯,干支之按了按,一整只手就陷进去了,她要是想磕伤手还真有些难度。
也不知这仆人怎么这么快找到这种适合装珍藏贵重物的房子的。
干支之让林郎坐下,她突然问林郎:“你能用巫灵直接吞噬掉那女巫侍的修为吗?”
林郎从没想过这种可能,顿时惊愣住了片刻,诚实摇摇头:“没有,未听说过有能吞噬他人修为为己用的。”
若是真能,巫界不会这么平静。
干支之认为有这种可能,她未从小被灌输关于巫的知识,她的思维不会受这个世界的知识所限制。
她这样想并不是无的放矢。
因为她手上有祸灾之力,特性便是能吞噬掉一切。
别人也许不能的东西,她能。
因为两人主仆的关系,祸灾之力的暗黑气息不会伤害到林郎。
干支之让林郎摆出修炼姿势。
林郎照做,温凉的手复在自己的小腹上,同时一股极冷的气息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和熟悉这股气息,是暗黑色的气息,与之前透彻骨髓的阴冷相比在干支之手上,此时却如同收了爪牙的野兽,温和了不少。
祸灾之力不愧是远超原生巫灵的唯二存在,它一出现在体内,巫灵内的山之巫力瞬间都龟缩了起来。
巫灵内的于鳞更是顿觉一种危机感来临,这股阴冷的气息……手上的三尺尖叉停了下来,不再攻击面前的山体,林郎顺从的打开巫灵入口,于鳞看到打开的空隙,瞬间不顾一切的要冲出去。
只是却有东西比她的速度更快。
缠绕着山体的暗黑色气息瞬间涌入。
于鳞瞬间惊恐起来,是那股气息!便是这力量让她变成如此的模样,透彻心扉的疼痛,她瞬间觉得四肢百骸都开始疼痛起来。
火烛上蓝色的火焰开始摇摇欲坠,那黑色的气息却瞬间进入谕于鳞的体内,惨叫声响起,中央的火烛被祸灾之力围绕瑟瑟发抖。
祸灾之力进入火烛内,蓝色的火焰之上开始出现点点黑色。
于鳞如被人掐住嗓子一般,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响。
林郎正看着于鳞的动态。,就看到一股股黑色气息突然从她的腹部出现,一道声音响起:
“试着去吞噬那些蓝色。”
黑色瞬间漏出一个缺口,如同他打开巫灵的缺口一般,能看到内里缓缓流动的蓝色之力,那是于鳞的修为。
林郎意念一动,金色的巫力立马进入,如同狼如羊群,吞掉那些绵软的绵阳,很快蓝色之力慢慢消失,便是祸灾之力也已经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只剩下金色的力量,山体越来越亮,山体外慢慢形成第五颗巫丹,金色气息缓缓外漏,包裹着五个巫丹进入山体内,金色的力量徜徉其上,一个更小巧却光泽更暗沉的巫丹形成,其上有一个纹路痕迹,是成为巫丛的标志。
而山体内金色的力量依旧呈溢满状态,慢慢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五个巫丹再次回到金色的山体之外,却陡然又被山体内金色的巫力扯回山体内,同样的变化再继续,只是形成的巫丹更加暗沉也更加小巧精致,内里的力量更为澎湃,发出如心脏一般澎湃的跳动声。
其上有着两条纹路,正是两纹巫丹!代表成为巫侍的两纹巫丹!!
林郎几乎要疯狂。
体内的变化还在继续,他只能继续安耐住激动的心情有条不紊的控制气息,防止暴乱。
直到形成第三个二纹巫丹后,变化终于停止。
林郎睁开眼睛,看向干支之的眼神亮晶晶的,好像有星星。
他道:“我成为巫侍了。”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想要与人分享的急切模样。
干支之看到林郎那想要让他夸奖的孩子模样,便点点头,给与他肯定:“是。”其实干支之更像发出一点母亲一般的宽慰笑容,可惜这高难度动作,她这身体显然做不出来。
许是她的声音太平淡,林郎兴奋的心情突然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他现在的修为还不算什么,与主子的修为比起来……他怎可如此就自得满足了?还有今日那无礼的握着主子手指的男人!那男人与他年纪一般,此时他的修为,林郎也看的出绝不只是小小的巫侍!
果然他还是太弱了。
他更该努力才是!
第六十五章 针锋相对-司娈
林郎平静了心情,咽了咽口水:“谢主子。”没想到巫灵真的能直接吞噬他人的修为!若是被人发现!
这太危险了。
主子心性善良必是不知世人心思险恶,他该告诫主子不要轻易在人前示人才是。
干支之自是知道的,点点头。
她告诉林郎:“我只在自己人面前用。”
林郎深吸一口气,想要说什么来表达自己,发现什么言语都无法表达,只单膝跪地行了一个郑重的礼后,再次盘膝而坐,继续修炼了。
里面于鳞的尸体还在,但显然现在的环境无法让他吧尸体扔出来。
林郎思索既然修为可以吞噬,那身体能不能被吞噬?
山之巫力是不能做到的,但是他有上次的衍生木之巫力,树木花草可以以土壤中腐烂动物植物尸体为食。
那他是否也可以将巫的尸体作为木之巫力的养料。
绿色的巫力因为本体巫灵的再次强大,金光闪闪的巫灵印衬下,那点绿色此时微弱的几乎不可见却依旧顽强的生长着。
绿色的尖芽开始变的细长,最后变成一根根细细的光线,朝着中央的尸体伸去,迅速缠绕,吸食。
尸体已肉眼可见的模样,慢慢干煸,直至只剩下最后一点骨架,那骨架突然自内部出现茵茵绿色。
焦黑色的骨架竟然慢慢转变成了绿色,绿油油的颜色,有些搞笑又有些诡异。
慢慢,骨架开始站立起来。
干支之看了一下说明,也许因为之前林郎的天才对于她的打击有些多,干支之只初始惊讶了一些便平静了。
这个一级技能与她将人变成骨仆,骨奴的技能有异曲同工之妙。
看这技能后面的解释:啖其肉,控其骨,永生为我所驱使。
技能与主人的心智很有关联,干支之倒是在此又看到了第一次见林郎时的阴狠狡诈,系统对于林郎的判断,是正确的。
有时间,她倒是想见一下林郎的骨奴是什么模样,与她的骨奴有什么区别和相同之处,但考虑到林郎谨慎的心性,还是不要让林郎知道她能看透他身上的所有为好。
林郎一整夜都盘膝而坐,只有眉梢比往常多上扬的一点,显示他的好心情。
第二日,门口已经多了二十余人。
多是巫丛巫者之流。
这一番安排对于之前的林郎的修为来说是很好的,之前林郎的修为即将突破巫丛,明眼人一看便知,林郎突破是早晚的事,再加上林郎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年纪,巫丛们也不会心有不满。
而是多人的行列看起来威势已经很足,关键是这些人身上衣服的图案,一头凶狠的蛮荒泽兽,这是司家的标志。
林郎带着人走向了起家的方向,干支之被单独留了下来。
司娈捏着干支之的手指,爱不释手的模样,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郎的背影,语气也意味不明:“看来我这番安排有些不太好。”
干支之知道他指的大概是林郎的修为,一夜之间跨过两个等级,直接迈入巫侍,虽然她不太了解这个世界晋升的速度,如今看司娈的模样,便也知道速度必是不寻常的。
她笑道:“只要年派司家人给他,便是合理的,自然安排自是合理的。”林郎此次去并不是解决掉起家,起家家大业大,便是再小的一个家族也比单枪匹马的她们要厉害。
这次过去不过是狐假虎威,让林郎提前出那一口气,日后更加安心更加勤奋的专注于修炼一道。
仇人的家里立了fg,还有比这更让人奋斗的理由?
司娈笑的更是意味不明。
牛头不对马嘴一般突然说了一句:“你这手当真柔弱无骨,就和那真没有骨头一般。”说着手指捏下,不见用力,却在干支之的手上捏出了凹痕。
整个手指都陷进那白嫩的皮肤内一般,在一用力便要戳透那手掌,看着实在骇人。
面不改色的将手抽回,好似早就知道司娈对她不轨之图一般,干支之的声音很平淡:“你知道些什么?”
干支之的身高问题,站在地上,与侧躺在软榻上的司娈正好平视。
司娈望进那双暗黑色的眸子,双手想要去触摸:“比如说,传说中的不老之体,肤若凝脂而柔弱无骨,眼黑而无白。”干支之没有阻挡他的动作,司娈的双手有些虔诚的摘掉干支之的披风,摸着那双眸子:“传说这里是通往幽冥之地的通道。”
幽暗的深色,像是一切光明之物都无法照进这方寸之地,与洁白的肤色交相辉映,混不像真人。
司娈收回手,再次躺回座椅:“我没想到这传说是真的。”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对于见到传说只有真的是真的,他猜到了的成竹之色,便再无起伏。
干支之一直在沉默。
她或者更准确点是她的躯体,在这个世界真的不是籍籍无名的。
司娈漏出如看好戏的神色:“传闻也说。”他的视线落在那肤若凝脂的皮肤上:“这身皮肉,吃上一口便可另修为一日千里。”
干支之听他说完道:“你想试试,现在就可以。”
司娈漏出嫌弃的神色,似是相当厌恶:“我可不是南蛮,西蛮家族,生食不忌,人肉都下的去。”
“虽说你某种程度上算不得上人。”
干支之刚只是试探,现在放下了心。
她问:“你想要什么?”
司娈似是惊诧她会这么问他,反问:“你认为我会缺什么?不过是想要确认下传说罢了。”
干支之确实思索不出司娈缺什么,但也没有相信他。
“普通技能——身份识别。”干支之对着脑海吩咐。
……
没什么时刻,让干支之想要疯狂的升级,这种别人尽在掌控,她对对方一无所知的状态,让她疯狂。
提醒着她的弱小,她的无知。
她随时成为对方猎物的危机。
司娈无法从干支之那张平板一般的脸上看出她的情绪,一如干支之因为情报不足无法猜测出司娈的目的。
干支之凝目看向司娈。
语出惊人:“你的家族在遭受危机。”司娈依旧漫不经心的笑,双眼望向干支之的眼睛却有了威胁的意味。
“或者说,六大氏族都有了某种危机。”
第六十六章 恐怖推测能力
干支之只是猜测而已,眼下看司娈的反应,却长吁了一口气。
受制于人的感受并不好。
眼下司娈招人厌的脸,在干支之的眼里再次变的吸引人起来。
人在说话的时候,再滴水不漏的回答都是有迹可循的,司娈说的是他不需要,但人做某件事或明或暗走回带着某些目的,有些甚至人们自己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目的。
但显然,司娈的模样不像是明面上的对她的手感兴趣,或者说司娈根本就没有某种癖好,不过是障眼法。
对未知的她,无法摸清她状况的掩饰性障眼法。
现在今早林郎不和常理的突飞猛进修为,让司娈再次对她的警惕上升了一层。
这也是巧合的误打误撞正好壮大了她的威势。
回到前面,司娈说的是他不需要什么,反过来再结合他背后的家族,作为司家未来的继承人,他必须要做的,亲自做的。
冒着在领地外被人袭击斩杀的危险也要亲自来的目的?
再联想家族,不得不得猜出家族他的家族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是与那光芒中的法则之力有关,事关紧急,如此机密不能告诉所有人,只有少数的知情人知道。
“再缩小缩小范围,只能派已经能独挡一派的下任继承人上场了。”干支之说这话时,林郎脸色震惊,一直以来的紧绷也彻底放松了下来。
此时二人在一架同样豪华的座驾上,但与前面司娈的豪奢座驾还是不能完全相比,自林郎在起家一众神色大变的脸色中,耀武扬威的说了一番豪情壮志,还有让他们静待他几年后前来复仇后,便走了。
一时人人自危,尤其起家家主的脸色暗红交接,那是恨不能后悔没早点杀死林郎的痛心疾首,然而在林郎身后的司家众人后,而林郎现在也没有大开杀戒,鱼死网破的与他们厮杀的打算。
若是现在就与林郎作对,无异于也招惹上了庞然大物司家,就是杀了林郎,起家对上司家也难逃一死。
杀掉林郎对上司家实在不合算。
当然若是林郎现在就大开杀戒不放过他们起家,就算身后有司家,家族破灭危在旦夕,只余一拼才有一线生机,自是拼尽全力也要第一斩杀了猖狂小儿林郎。
然而,林郎选择了前者,只是仗势羞辱于起家。
起家家主只能在全族面前,接受这来自小辈的屈辱,内心暗自谋划,司家人一离开便杀了林郎。
只是起家人没想到,林郎回落家后就上了司家的座驾,看样子是有好一段时间都会与司家人在一起,只能暗恨,让其多活一阵子。
林郎也是诧异,刚回到落家,有人便告知他要出门,他的主子便在座驾上,听到干支之在上面,就毫不犹豫的坐了上去。
现在不知道自家主子与司娈达成了什么协议,一番心情高昂的林郎不可言喻的紧张了起来,唯恐担心善良的主子被人骗,活着暴露了什么,让司娈拿住了把柄。
干支之看出林郎的紧张,这才出言说了一番,但并没有说出全部的事情来。
不过这些用来抚平林郎的紧张已经够了。
知道了内里的林郎,确实平静了下来。
对她来说,主子不是受制于人便好。
打脸了起家的兴奋再次涌上心头,想到起家一项高高在上的家主,恨不能想杀了他却只能忍住听他继续侮辱的模样,林郎便高兴起来。
原来有实力是如此感觉。
他发誓,下一次一定是他靠自己的实力,让起家受此屈辱。
此时的一切都是主子给他的。
现在林郎也终于意识到,他的主子并不是他认为的无知善良,相反是聪明的善良,单纯但绝对不是蠢。
领悟大于苦练的巫的修行,修为如此高的主子怎会是蠢人。
林郎想是他魔怔了。
此时他也很庆幸,当初看到司娈毫无礼节的握住主子手指的时候,他听从了主子的声音未有丝毫动作。
不然今日还不知有多少的麻烦。
一个更坚定的思维赫然出现在了林岚的脑子:“凡是主子的命令莫有不从。”主子做事都是有其潜在目的的。
出来的时候是两条腿,回去的时候是四条腿,司家的豪华座驾也不是只用来看的,路程缩短了整整两倍。
两天的时间就再次回到了离城。
离城此时在日夜赶工之下,外层更加高大的城墙已经差不多建完,干支之看到的时候,内心挑了挑眉。
她出去一趟的时间,韩精做了什么?
城内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正在建立的房屋,一片热火朝天之势,干支之再次挑挑眉。
如此一片的动工,财力可见一斑,看来当初韩精给她的一百文铜还真的是小意思。
韩精:“……”
对主子必须是小意思。
房屋的建设,各地越来越多的人,巨大的车架队伍进入时,倒真有些人挤人,脚踩脚拥挤的模样。
凭借司家人名声,房屋明显不足的状态下,干支之跟着一路进入了一个宽敞的住宅内。
司娈亲自去了森林一趟,并没有叫干支之,第二日时,有人出现在干支之房门外,寸步不离的林郎并未在干支之的身后。
司娈见到后对于林郎是否在,又去干什么没什么在意的,他在意的只要干支之还在就好,一行人进入了森林内。
此时黑色的气息因为主人的不在已经消散了很多,但对于视物还是很困难。
一路过来,人越来越少,除了司家之人已经再无其他人,这个地方一看就是被司家连夜给占了的。
司娈站于原地,虽没有说话,看向干支之的眼神,说明了他的意思。
干支之再次走进其内。
看到干支之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司娈手上银色一闪,如闪电一般进入黑色雾气内,却在进入的一霎内骤然遇到什么阻力一般瞬间被融化掉。
干支之慢吞吞的一点一点的向里面挪,她打算第二天晚上才出去,便是迈一步,休息上两分钟,时间也绰绰有余。
司娈留下干支之的目的便是怀疑她与光芒异像有关。
仅凭一点猜测推出了事实,干支之对于司娈的警惕心也是达到了巅峰,当然干支之不可能承认与她有关。
第六十七章 是非
试探出司娈对于信念之体的了解再无更深刻后,干支之只透露出,某次无意中,她发现那让人望而生畏的黑色,对于她的身体无法造成伤害。
至于司娈信多少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司娈愿不愿意迁就这个明显半遮半掩的实话。
现在的情况看来,司娈的选择是迁就她。
此时林郎正在空荡荡的城主府内,韩精正在做一系列严密的算法,见到林郎显然吓了一跳。
“主子哪?你不是和主子已经远走高飞了?”抛下了他。
不去看他故意装出的幽怨眼神,林郎只是过来传话,传完话就走,这只沉默的一秒,看在韩精眼里立马体会出了其他的意味。
韩精幸灾乐祸,不给林郎开口的机会:“你是不是被主子嫌弃给赶回来了?”
“啧啧啧啧,我猜也是,就你那点水平,那不是去给主子添堵吗?!你说要是遇到强敌,主子跑还是不跑?还得顾虑你这个拖油**。”
“啊!呸呸呸!”反应过来的韩精突然晦气的呸了两声:“主子天下无敌,哪能会跑。”
“啊呸呸!”又赶紧超天上的方向呸了两下。
林郎看他过完了嘴瘾,告诉他主子猜测另五大氏族的人不日也会来到这,韩精高兴的不行,丝毫没有怀疑信息的可靠性,直道:“看来这离城是真的要日进斗金了。”
得到干支之‘特意’传来的信息,韩精是确定了主子当初制造那个光芒的目的果然就是为了给他制造机会,让他更好的发展壮大离城。
便郑重道:“你告诉主子,我一定会不负所望,将离城打造成盛世之城。”
林郎点点头便是他会将他的话带给主子的,走的时候难得点点头表示对韩精的认可:“你倒是能干。”
短短几日,不过半月,离城就几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不可谓不厉害。
照这个规模,林郎依稀能看的见一堵堵高大巍峨的城墙,壮阔的城池屹立于这荒野之上。
韩精谦虚的笑道:“都是主子的英明决策。”
林郎走后,韩精的笑模样浑然不见,冷峻严肃的样子少有人见,他心道:“未来这离城必是一番血雨腥风。”不过他不担心,离城地处北大路的两大巨头,氏族司家与氏族卫家的中间,地处荒凉,为丛林所包围,可谓隔绝之地。
若不是此次主子特意弄出的动静,离城说是一个死寂的城池也不为过。
发生了这件事,两大氏族针锋相对,谁都想独占离城,却也谁都不想让离城落入对方的手中,如此,倒是他这离城的城主是最安全的。
六大氏族齐聚偏隅之地,以后的血雨腥风。
看来除了忙着赚钱的问题,他还得忙着招募士兵了。
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韩精看着即将成型的恢弘城池,轻笑:“银钱刚进左口袋,便从右口袋出了,赚钱真是相当的不易。”那轻笑的嘴角,哪有嘴里话语的那般愁闷,反而是得意带着野心的欢喜。
“老爹,你就看着你的儿子怎么将咱韩家发扬光大的。”
林郎没有回到落家而是随便找了个住的地方,开始在离城内游荡,同时体内的修炼依旧不停止。
突然走到一处房屋建造的一群人旁边时,他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了几眼。
一群人正在扛着横梁将其固定,感受到目光,回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浑身被黑色披风遮掩住的背影。
正好有人叫了他一声:“王河,在往右边一点…好,行了。”注意力很快被分散,王河跳下去:“可终于完事了,这次能拿到不少钱。”
那人虽满头大汗却能看出欣喜:“是啊,够一个月的了,再干上一段时间,半年是不愁了,那旱灾看起来也没那么愁了。”这人正是王田。
因为离城扩建需要大量的人手,仅靠离城本地的人已经远远不够,便招到了十里八乡,王河几人一听到消息便赶过来了。
一旁的六子过来要了口水喝,擦了擦身上的汗,听到两人的话,脑子不自觉出现红披风的一角,突然偷偷摸摸道:“当初建立巫像就是对的,之前那偷鸡贼莫名其妙的发病死,前段时间来打劫的人也莫名其妙的突然死了,最近我家……”
正巧有人过来,王田打断六子的话:“最近可不就是是来运转了吗。”
王六看到身后有人,也赶忙闭嘴不再说话。
一身健壮的腱子肉,紧实有力一看就是做惯了力气活的,眉宇内似有凶气,随时都要打人的架势。
此时正一脸不善的看着王河几人。
这人叫赖不赖,干活一把子好手。为人义气,尤其为兄弟两肋插刀。
若是平时结交了此人那必是好的,可惜听这名字在关这模样就知道不是结了好,而是结了仇的。
这就不好了。
赖不赖便是匪徒赖大的兄弟。细里说是表兄弟,当初赖大看好赖不赖好身板,想要拉他入伙,必是一大助力,可赖不赖不干这抢人的活计给拒绝了。
赖大就寻思,虽然人拉不来,但难免有江湖救急的时候,朋友多了好走路,平日里抢了东西都不忘赖不赖,遣了人送了上好的给赖不赖,赖不赖也都一一收下了。
没有人嫌弃自己银子多的。
自此赖不赖记着赖大的好,把赖大当成了生死兄弟。
一来二去,赖大闯了祸事会去赖不赖家躲藏,赖不赖也开始帮赖大销赃,说是没入伙其实和入伙了差不多。
周围邻里心里都心知肚明,只是赖不赖从来不打他们的主意,赖大也因此从不打他们的主意,为了不让赖大有抢劫他们的心思,反而每次官府来人,邻里们也帮赖大和赖不赖掩护着,一直相安无事。
可谁知道,赖大死了!
邻里们还没高兴,赖不赖当然不高兴了,一是因为生死兄弟死了难受,二是他发现他的银钱不够他挥霍了。
这几年的挥霍早让他养成了滋润的生活,没了赖大的资助,剩余的钱不知不觉便捉襟见肘,无法维持生计。
这次听了离城有活计,才干了两天的路过来,没想到在这碰上了王庄的人!
第六十八章 恩怨
十里八乡的,就这么大点地儿,碰上也是早晚的问题。
敢动他赖不赖的兄弟,断他赖不赖的财路!
嘿嘿!
赖不赖阴阴的一笑,摩拳擦掌,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敲,多日苦闷一头齐闷上来,像是找到了宣泄口。
看王庄的众人就像是待宰的羊崽子,要不是这上任的新城主听说挺严,而且不好惹,和上任城主放任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早就动手了。
再看这新城主宰了上任城主后,一上任就搞这大动静,也让一众暗地里的宵小一时不太敢有什么动作。
新城主还从未发威过,但这不发威在联想之前的一系列才更让人敬畏。
谁都唯恐成了那立威的出头鸟,撩了那虎须的第一人。
可这几日,眼看城墙快要完活,房屋已经建了大半,各地来的人越来越多,似乎管制的并不严了,赖不赖的心如同树上摇晃的枝叶开始蠢蠢欲动。
那明晃晃敌视的态度,王河几人在第一天便发现了,纳闷期间开始打听这人是谁,索性赖不赖在这一片实在有些名头,稍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听到和那匪徒赖大有关,几人自是上了心,虽说自己几人五个大老爷们没什么好怕他一个的,但以防万一,五人几乎都是同伴而行。
赖不赖看着是那练家子,真打起来说不好谁占上峰。
“嘿嘿。”丢下一个你们今晚等着的眼神,赖不赖阴笑着走了。
王六最是胆小,在赖不赖在的时候还是强撑着面子,赖不赖一走了他就萎了。
“河哥,田哥,怎么办。”
“怕什么。”
王河亮了亮自己的肌肉。
王田也拍了拍自己健硕的肌肉,他干活的身子也不是吃素的。
王六看了看两人比自己壮硕许多的身板,是很壮,但再看看赖不赖那一走,几乎自带响声的背影……突然咔嚓一声,手臂粗的木板被那赖不赖轻轻松松的掰折了,随手扔进旁边。
王六就感觉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模样,那木板就是他。
回头,王河与王田脸上都是杀气腾腾的自信笑容。
但王六觉得这笑容并不能让他安心,他要赶紧回去拜拜巫像,干大人一定会救他的,先前他婆娘想烧死他不也是被救了,一定是干大人显灵了。
想着一溜烟的跑回临时住处,又想到已经没了供奉,一溜又跑去外面买供奉之物。
给巫像的供奉物很简单,一株带着黑白丝线的虔香,丝线必是中间白,只两头各半寸的地方是黑色。
代表光明与黑暗罪罚,若是心虔则在光明,伤己之人巫必会带其进入黑暗,若是心不虔则在黑暗,罪罚将全部施于已身。
有老人说这丝线还有另一意思,方寸方寸少一寸都不是方也不是寸,凡事不可尽数依托于巫,行事掌握分寸,才会得最大庇佑。
虔香在巫庙一侧的暗箱有卖,只需一钱便可购买一年的用数,并不贵。
取一滴小拇指上的血液滴于虔香上,便会自动点燃。
最重要的是跪拜的时候心要虔诚,姿势要摆正,额头触地,手心向天,双眼不可目视,如此九拜便可。
若有需要需两滴血十八拜。
身家性命之需求,取心头血两滴即可。
王六此时拜的只是普通的跪拜,虽然赖不赖更壮一点,但他们人数多,便是打起来也就难免受些伤。
但鬼使神差,王六拿了一个虔香放在了怀里。
夜色降临,便是此时离城看起来也是热闹非凡,但总有几个地方是那不为人知的阴暗地方。
王六抓紧了手上的木棍,冷汗几乎要从脸上掉下来:“河哥我们跑吧。”他的声音里颤抖的不行,扯着旁边的壮硕些的人,若不是身旁人不走,他早就撒丫腿跑了。
王河此时一脸怒容,死死地盯着对方人群中的一人,那与王河几乎相似的面庞,正是王河的弟弟。
那日回到家后,王河看到一脸你怎么还活着的王池,便将话摊开来说了,暗示王池若是离去他便不会追究这事,只是经此一遭兄弟情是没了。
只是王河没想到,王池竟然会和赖不赖扯在一块。
想到赖不赖是怎么知道赖大死在他们手上的事情,王河看一眼得意洋洋的王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罢,他再次连累了兄弟几个。
王池叫嚣:“哥,没想到还能遇到弟弟吧,自从被哥赶出家门,弟弟就一直盼着今天。”
王河怒:“少喊哥,自从那日起,我就没在有你这弟弟。”
王池一笑,陡然发横:“哥,这可是你说的,到时缺胳膊少腿可别怪我王池不念兄弟情了。”
对方满满当当竟然一共有二十多人,此时都阴阴的看着五人。
其中一人道:“兄弟几个在那牢狱里可没少受委屈,还折了几个兄弟,一报还一报,今日这账是该算算了。”这人竟是那日被县太爷抓走的军师,再一看近二十人,可不是赖大的余部?
也不知赖不赖用的什么本事将人都给弄了出来,还将人聚集了起来,看样子分明是想成为第二个山大王的意思。
军师大方,豪情万丈对着强壮的赖不赖高声道:“兄弟们承蒙您照顾,脱了那牢狱之灾,今儿您有什么话,兄弟们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一番话说的是大义凛然的气势,一伙人齐齐抱拳,是趁着这时机表明了跟随赖不赖的决心,其中便有王池。
王河看的目愤难平,他如何也想不到,王池再坏,竟然会入了那匪徒之流,一时气血上涌,喉间腥甜,要吐血了。
他将喉间血咽下,这时候绝不能长他人志气。
王河将目光看向王田,正巧王田也看向他。
王河一点头,王田也一点头。
王河将王六往王田那一推,大喝:“走!我拖住他们!”
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往上冲的王田,被站立不稳的王六冲的一懵:“操!”说好的一起向前冲哪,这都什么玩意儿。
但电光火石之间,一推王六:“赶紧跑!去叫咱庄子上的人。”来离城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们五人,青壮劳力有点力气的都来了离城赚活计。
原先是不想让庄子里的人平白惹麻烦,而且一个赖不赖他们也能搞定,现在是不行了,第一想法便是让庄子里的人来帮忙。
说完,便冲向了王河的位置,木棍挥的赫赫声威,跑了过去。
第六十九章 打架、欺辱
赖不赖赤手空拳,对自己极有信心,阴笑着看着挥舞着木棒的两人,对着压顶的木棒,大腿一绷,抬腿,踢腿一气呵成。
王河手上一麻,木棒已经飞了出去,落到地面上,身形被那股力量压得向后退了数米,见此,周围一阵的叫好声。
此时,王河与另两位同乡已经被围在了中央,王池和军师匪徒们原先想要群殴几人的动作停下来,具都兴奋的看着赖不赖的英姿。
赖不赖收回有力的大腿,轻蔑的看着王河,王河内心震惊,震惊于自己在赖不赖面前的弱不经风,也有哀意悲壮,今晚他怕是熬不过去了!
王庄人来后,王家、王地二人想必能有生机,正打算拼着命也要为同乡的二人拖延时间时,一道比他更英勇的身姿从面前冲过,径直向着赖不赖冲去。
“王田!”王河脸色大变:“不是让你跑了吗!”
“我让六子去了,他那个头跑的比我快。”王田头也不回的说,王河虽然恼但也松了口气,有救兵就好。
对于冲上来的王田,赖不赖心不在意,王田的他听说过,十里八乡有名的知识人,只不过只是知识人一般打架都不咋地。
只这一思想,就让赖不赖吃了一闷棍。
对着带着强风扫来的腿力,只见王田灵活的身体弯腰一个躲避,抄后,移到赖不赖的身后,木棍旋风一般,敲上他的头。
温热的液体从头顶传来,王河大声叫好,赖不赖摸着脑门,触及指尖上的血液,也不阴笑了,满脸怒容的看着面前的王田。
他让一个弱不禁风的知识人给打了!
王池和军师一众匪徒,脸色也透出古怪来:这知识人还挺能打。
他们的反应,这看在赖不赖的眼里就是对他的羞辱,王田的木棍上还有明晃晃的红色,那是他被打伤沾上的血液!
新官上任,第一天当匪徒老大他就被人给揍了。
此时除了王河的叫好声再无声音,虽说王河在快意的叫好,但那脸色很难不让人看出其上的凝重来。
看到赖不赖配合血液狰狞的脸,他连忙跑到了王田的身边,两人一同对着赖不赖。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两个全上!”赖不赖狂妄的声音在装满木料的场地响起,王池与军事带头呼和
“老大威武!!揍死他们!”
“呸!不知好歹!”
“揍死他们!”
“揍死他们!”
……
人群再次恢复热闹,王家、王地也已经跑到二人身边,王田握紧木棍,对着三人说,也是对着自己说:“没事等六子把庄里人叫来就好了。”
赖不赖一看又多了两人,都是弱不禁风的模样,呵呵大笑:“想四个人一起上?那就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匪徒更是兴奋不已。
口中连连叫好:“老大威武!”
“将他们一锅端喽!”王池也跟上大叫,王河听出声音看了他一眼对上的是他与那周围匪徒一样的兴奋神色,移开了目光。
赖不赖并未阻止他们的叫好,捏的手指咯吱咯吱直响。
就在这时一声被摔疼了的哎呦声出现在场地,王河转身,不可置信:“六子!”
抓住六子的两人将其一摔,呸了一声:这小子真蹿的真特么溜头,差点没抓住。
问清事情来龙去脉,也跟着叫呵起来,不添乱的对着赖不赖大喊:“老大!再加一个行不行?”赖不赖一看六子那瘦干老鼠似的模样,嚣张:“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王田面无表情,有些动容,谁都没想过六子会被捉回来,那瞬间希望似乎破碎。
有预测过六子可能会被抓回来,但谁都不愿去想这个可能。
王河说:“大不了鱼死网破!”三人都能看的出他脸上的绝望意味,他再次小声道:“等会万一,是说万一我们打倒了赖不赖,场面一乱,你们能跑的就赶紧跑!”
赖不赖没有给他们再次叙话的机会,王田还待说什么,赖不赖的拳头已经到达,五人的力量确实比一人的要强大的多,再加上他们绝望一搏,使出浑身气力,反而赖不赖处于了下风。
几人脸色都是一亮,有机会!
身体更是极度紧张的亢奋状态。
几人毕竟无章法,配合不慎默契,与打架经验丰富的赖不赖抗衡,一不小心就被其钻了空子,是六子出了状况。
原是六子在瞅准空子兴奋激动的打了赖不赖的后背一棍子,却没想被那反力给震的一个趔趄,本来密不透风的包围,出现了个口子,赖不赖一脚便踢了上去。
王河一见下意识去护着弱小的六子,阵型更是一乱。
被赖不赖一拳头掼倒在地,六子双眼通红,看着吐着血吐沫的王河几乎要哭出来。
王河起身,低吼:哭什么哭娘们似的。
转瞬却低声道:“等会赶紧跑,五个得活着一个。”他们将机会留给了跑的最快的六子。
“我不!”
六子大喊。
王河几乎急红了眼,王田一句话让六子更是红了眼却安静下来:“想让我们枉死在这。”
因为六子的大汉,赖不赖被打红了眼看过去,嘲笑:“商量什么鬼计策呢,放心!你们今儿一个都逃不掉。”他现在找到了状态。
却见四人相互一点头,每个人丢下木棍,死死地抱着赖不赖的四肢,任由赖不赖拖拽踢打,不一会都脸色青肿,但就是死不松手。
六子眼泪开始要打转转。
匪徒看着那四人的模样大喊:“耍赖皮啊!娘们兮兮的就知道抱大腿,还是不是男人!”
“还有那快哭了的小子!妈的,要哭不哭的跟男妓子似的,达官贵人喜欢这一套套,等会就送你过去啊,哈哈哈!”
叫嚣的声音,让匪徒们哈哈大笑,有下流的目光扫视在他的身上。
仔细一看六子其实算的柔弱,只是比王河几个瘦了些,但那张脸俊的有些柔气,再加上胆小的性格,再更加威猛的赖不赖对比下,如此让人看他不由带着柔弱男的印象。
第七十章 召唤、罪罚
六子此时一张脸通红,不是吓的是愤怒。
他是个男人!
娼妓怎可比作于他,在大央王朝下,只有那没骨气的奴隶后代才会做那营生,为万人所鄙夷。
六子很想什么都不顾,厮杀的冲向那匪徒,将其踹到在地,但看到那四人的眼神,便再无冲动。
这边叫嚣的厉害,赖不赖已经被四肢上的四人弄的恼了,也顾不上一人打四个的壮言,此时五人的模样,那壮言也无用了。
朝着起哄的匪徒大喝:“妈的!还看什么看,没看见老子这的麻烦!还不来把这四个玩意儿从我身上弄下去!”
老大一发话,看戏的立马呼啦一下冲过去,上脚的上脚,甩棍子的甩棍子,反倒忽视了站立的王六。
王六悄悄往后退,正要跑,一道声音传来:“往哪跑啊。”是王池,以防生变,还想日后回王庄的王池一早就紧紧盯着五个人一个都不放。
王河死了,作为弟弟的他有那义务娶嫂子,下半辈子照顾嫂子,要是败露了他杀了他哥的消息,巫媳妇他就娶不上了。
虽说六子是弱,但也是个男人,废了个把力气,好不容易将六子踹到在地,可不能让这小子坏了他的大事!
拖着他的腿往人群中走,此时四人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王六悲从心来,他拜了大人,为什么大人这次没能来救他!
军师正巧这时候过来,和捏娘们似的捏了捏王六的脸,看了看:“别说这小子长的还真不错。”军师暗地里偷摸做些肮脏的买卖,对一些消息也灵通,看王六愤恨的眼神,贱笑的道:“听说江城吴家有位大户就爱这少年反抗的调调,出手又阔绰,倒是能拿不少钱。”
王池担心道:“他不会再跑回来吧。”
军师不屑的看着王池:“跑?进去了往哪跑?近了院就是那奴隶身。”王池这才放了心,军师看他那放心的模样,翻个白眼,弑兄的玩意儿。
听了这番话的王六,不知哪来的气力,不防之下还真让他给挣脱钳制,一下给跑了。
他溜得快,两人抓不住,只能喊兄弟过来帮忙,却没想到只跑了几步看到了那要跑的人。
此时王六退了衣衫,半个胸膛都漏在外面,白白嫩嫩的,真有几分姿色。
所有人见王六这模样有些怔愣,不明白他这是作甚,难道是想开了要卖色,“伺候我们几个,放过你?”
有人心里这么想着,也说了出来,王六却不管,小心的拿出一柱香,黑白的丝线系在上面,两头黑中间白,又摸索了一个尖利的木屑。
夜色昏暗,王六又是跪坐在角落,众人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看见那白白的皮肤。
不少人暗道,要是试试男人也不错的想法,但立即被自己下了一跳,妈的,他在想什么!硬邦邦的男人怎么比得上妹子。
但看着那模糊的白色还是咽了咽口水。
一直没碰过女人,看男人都他妈有感觉了!
“你要仔细着让我们挨个摸一把,没准还真放过你。”虽然不碰摸两把也行。
王六对那些污秽的言语没听到一样,脸上漏出决绝的神色,将尖利的木屑一下扎进了胸膛,怕得不到心头血又往内扎了片刻,直到鲜血如注,红色很快打湿了胸膛。
正猫捉老鼠一般缓缓靠近的匪徒被那白色上出现的红色顿时吓了一跳,军师更是一个咯噔,这是自杀了?
没听说过自杀前脱衣服的啊!
这小子搞什么幺蛾子,不会是诅咒吧,不由的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两侧的人对于他的举动也没漏出怀疑的神色。
凑近了看去。
王六呵呵一笑,有些诡异,将虔香放在胸口处,虔香触到血液片刻,开始无风自燃。
有人这才看清楚。
黑白色的丝线。
“虔香!是虔香!”
那人惊愣:“他在召唤巫!”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脸色开始变的奇怪,这是自出生起便在脑海中知道的秘法,但千百年来已经几乎没人召唤巫了。
所以没人知道是否能成功。
但又心存恐惧。
香气弥漫在狭小的角落,仪式已经完成。
赖不赖走过来,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众人,看到王六的模样阴阴笑道:“你们真是好样的这么会玩?”声音带着赞叹:“把男人玩的自杀?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啊
最后一个子没说完,已经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着突然掉落在地的头颅。
崩蹬一声,落地的声音砸在了他们的心口,只冷意袭来,从脚尖自头顶一阵发凉。
——寂静无声。
那是赖不赖的头。
前一刻他还在说话。
这一刻所有人都同时想到那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
这是罪罚,是来自巫的罪罚!
所有人想要跑,但身体的恐惧,对于巫的害怕,让所有人一动不敢动。
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声的控制住了一般,只怔愣愣的看着那颗地上的头颅。
咯噔一下,又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气氛想让人崩溃。
圆圆的脑袋从后方一点一点的滚在众人眼前,正好滚落一圈,留下红色的圆圈将所有人圈在内里,才打了个转,停在地上一动不动。
咕嘟。
咕…
那是后边军师的脑袋。
咕…
他们无处可逃。
王六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切已经不知该如何,只眼底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已经透出白色的唇瓣在抖动,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一只黑色的靴子落在一地血泊中,打湿了干净的靴子,俊朗的面容看一眼昏死过去的王六,指尖一点,红色的图案在地面形成。
又看了眼地上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四人,将其塞到还算干净的角落。
干完这一切,才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清晨,一声彻底的尖叫声叫醒了沉睡中的人们,话里的内容让睡眼惺忪的他们也再无睡意。
“杀人了!杀人了!头!头,好多头!死了好多人!”
着急忙慌的妇人对着守城的白衣侍卫慌乱的用手脚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