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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全文阅读

作者:鬼谷孒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txt下载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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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977,开往春天的火车

    呜呜^呜……况且况且况且……

    1977年,一辆从八臂哪吒城开往宝安的火车上,第二节车厢坐着稀稀落落的小年轻。这一节是专门开辟的知青车厢,往宝安和东筦送去一帮倒霉蛋。

    若丧考妣的主流中,还有一对小年轻在那里有说有笑。

    “南易,你肚子饿不饿,我这里有窝窝头,还有炒鸡蛋。”刘贞打开一个铝制饭盒,说道:“你闻闻,香不香?这次我妈可是放了两勺油,上面还有油花呢。”

    南易用手捻起一小块塞到嘴里,嚼巴了两下,“味儿还行,就是盐放多了,你妈真会算计,这是打算让你吃到火车到站啊。”

    “这里可有十个鸡蛋呢,省着点吃,火车上都用不着打菜了。”

    刘贞自己也捻起一块,塞到嘴里,细细的咀嚼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似非常满足。

    末了,还嘬了嘬手指头,然后在头上抹了抹。随着手指的摩挲,头上枯黄分叉的头发,在一丝丝油花的映衬下,更加的显眼。

    “刘贞,不要往头上抹。”南易从兜里掏出手绢,在刘贞的头上擦了擦,“头上抹油,只能糊弄一下自己。”

    擦完,南易把手绢收了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把外面的糖纸揭开,小心的又把浮起的糖衣抹掉。

    “啊!”

    “唔!好甜!”

    刘贞眼睛再次眯了起来。

    陶醉了好大一会,刘贞才又睁开眼,看南易只是在那里干坐着,腮帮子没有鼓起,她就问道:“你怎么不吃?不会只有一块吧?要不,我们一人一半?”

    南易摆摆手,“不用了,我牙痛,不能吃甜的。”

    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包华子,食指在烟壳底下弹了弹,一根烟就从烟盒里面飞了出来,张嘴一叼,啪嗒,沪海光明打火机厂出产的葵花牌煤油打火机把烟点着。

    车厢里,好几个男生的目光注视过来,看到南易手里的红壳华子,立刻露出羡慕、崇拜、献媚。

    南易这是装了一把逼,华子这个烟,在如今这个年月,甭说抽,一般平头老百姓见都见不到,这是传说中的高干特供烟,只有在高干特供店才能买到。

    一般的烟民也就抽抽八分钱的经济,这烟全国一样价,大部分地区还不要票;还有什么游泳、红塔山等价格不一,都属于中档烟;牡丹、大前门都属于中档往上,也是大部分地区需要烟票。

    “操!”

    忽然,南易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装个锤子装啊,都77年了,甭说高干子弟,就算是普通干部家庭也不可能再来插队啊,有几家不把自己的子女往部队送?

    索然无味,南易把手里的华子掐灭,又从兜里掏出一包二毛六的游泳,踏踏实实的过烟瘾,肚子里一边在琢磨着到了宝安应该怎么弄。

    去年十二月份,南易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没有惶恐,也没有兴奋。只是花了一天时间理清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年代后,就着手准备了起来。

    天天早上去红星中学点个卯,然后就溜到附近乡下的生产队,偷摸从社员手里换各种粮食、鸡鸭鹅,上午就拿到外面去换钱和各种票。

    下午就会在国营文物商店门口转悠,见到有要去商店里卖古董的,就拉到一边的胡同里,花“高价”买下来。

    接着,继续在商店门口转悠,见到拎着一个包,鬼鬼祟祟也在转悠的有钱人、华侨就上去搭讪,把自己高价买下的古董,稍微加个百八的差价卖给他们。

    就这么着,搞了大半年,南易也攒下了两万块的身家,还带工业票、布票、全国粮票、自行车票、肥皂票、油条票杂七杂八的不少。

    “南易,你肚子饿不饿?”

    “你饿了?”

    “有点,我们吃午饭吧。”

    “你带了多少窝窝头?”

    “一包裹呢,够吃到下车的。等下车,知青办的人就会来接咱们,到时候就有热饭吃了。”

    “怎么?你家里没给你钱和粮票?”

    “我妈说了,知青每个月都有补助和粮食发,根本不用花什么钱,就给了五块钱,一张肥皂票,粮票……没有。”

    南易蹙眉道:“布票也没有?”

    “没……没有,我家里布票本来就紧张。”

    刘贞脸上有一丝难堪。

    南易想着刘贞家本来条件就不好,再加上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一个结婚分出去单过,两个也还是半大小子,正处在吃死老子的年纪。

    窘困加上重男轻女,刘贞的日子不好过这是很正常的。

    要不然,她的头发也不会枯黄还分叉,这可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没事,一切有我。”

    南易抓住刘贞瘦若鸡爪,干巴巴的手,安慰道。

    “嗯!”

    两颊一抹绯红!

    “开水,开水啦,谁要加开水。”

    一个列车员提着一个大大的水壶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嚷嚷。

    南易站起来,从行李架上的网兜里掏出两个德式军用饭盒,打开上面的盖子,等列车员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灌了两罐六分满的开水。

    然后又从自己的沪海旅行包里拿出两包益民四厂产的鸡蛋方便面,撕开油纸包装,每个饭盒里面放进一个面饼,然后把调料给撒进去,盖上饭盒盖。

    直勾勾的看着饭盒的刘贞,看南易盖上盖子,猛的抽了抽鼻子,把溢出来的香气都吸进自己的肚子里,生怕被别人给分享了。

    南易随手把方便面油纸一揉,准备扔在一边,一只鸡爪就抓住了南易的手,把纸团拿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展开铺在条桌上,用手一点点抹平。

    “这么好看的纸扔掉可惜了,我要留着放窝窝头。”

    “这两个不要了,包里面还有,下一顿再吃,我不撕,用剪刀剪。”南易一脸温柔,抚了抚刘贞的头,嘴里带着宠溺说道。

    “嗯。”

    南易再次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了两个大搪瓷茶杯下来,茶杯外面用网兜扎的紧紧的,把网兜打开,从里面拿出茶杯,打开杯盖,杯子上还盖着一张油纸。

    揭开油纸,豆瓣酱肉和梅菜扣肉的香味又飘散出来。

    咻咻……咻咻咻!

    刘贞再次高频率的抽动鼻子……

    南易看着又怜惜又好笑,拿着筷子,从两个茶杯里扒拉一点豆瓣酱和梅菜扣肉到刘贞的饭盒里,复又把油纸盖回去,盖上茶杯,网兜扎好。

    揭开德式饭盒的盖子,筷子在里面捣了捣,“好了,可以开吃了。”

第二章、闷三儿

    呼噜,呼噜!

    咬一口窝窝头,挑一筷子方便面,捻一抹豆瓣酱,咬、吸溜、嘬,刘贞吃的不亦乐乎。

    南易把自己饭盒里的面都夹到刘贞的饭盒里,自己拿着窝窝头在面汤里蘸一蘸,等变得松软一点才往嘴里送。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唔……恩恩!”

    嘴上答应着,刘贞干饭的速度一点都没减慢。

    南易看着,这样不行,小丫头估计有生以来就没有这么痛快的吃过,一会肯定要胀肚子。

    呼呼……吹了吹饭盒里面的汤,咕嘟咕嘟,南易把汤喝了个干净,去车厢连接处涮了涮饭盒,追着刚才列车员消失的方向。

    三五分钟后,南易就拎着饭盒回来,再次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捻出三颗山楂泡到开水里,用筷子一直在那里捣啊捣。

    俄而,刘贞终于把方便面干光,又吃了两个窝窝头,舒心的输出一口气。

    摸了摸肚子,小眼睛瞄了瞄车厢里的其他人,又䁖了一眼南易,发现没人注意她,两只小爪子就伸到肚脐眼上面,解开拴着裤绊的红布绳子,放宽了一点,又系紧。

    她的小动作,南易都看在眼里,不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山楂水往她那边推了推,然后就老神在在的在那里抽神仙烟,心里继续琢磨刚才没琢磨透的事情。

    南易已经找人打听过,他和刘贞要去插队的地方是宝安下面的沙角头公社文昌围大队。

    沙角头紧靠着深甽湾。

    深甽湾又是鼎鼎大名的“海葬湾”,每年都有不少人把命葬送在这个海湾里。

    虽然死了不少人,可还是有人前赴后继的去送死。

    谁让深甽湾对面,就是灯红酒绿,传说中只要肯干,就不会饿肚子的香塂呢。

    就南易所知,沙角头的人并不穷,虽然土地贫瘠,可守着这么个黄金水口。每年给那些向往新世界的人摆摆渡,就能捞不少。

    被分派来宝安,是南易活动的结果。

    可具体分到哪个大队,那就是宝安知青办的事,南易可是鞭长莫及。

    文昌围就挨着深甽湾,不管是离现在的宝安市区,还是将来的深甽市区都不是很远,这里算是一块风水宝地,也会成为南易的发家地。

    刘贞手里捧着饭盒,小口小口的呡着,眼睛滴溜溜的不时偷看一眼南易,心里想着,“他要是我哥哥就好了。”

    ……

    旅途很漫长,他们坐的虽然是一辆快车,可最高时速也只有80公里,到宝安有2700多公里,加上中途临停,六十个小时能到地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第一天,两人还能天南地北的侃大山,第二天就不行了,能聊的前面儿都聊了,其他不该聊的,南易也没打算告诉刘贞。

    整个车厢里面的情绪都不是很高,不比老三届,他们前面的知青都是主动要求下乡,情操之高尚,激情之澎湃,是带着改变农村落后面貌的崇高目标。

    前有老三届(1966-1968年)、新五届(1969-1973年),还有后五届(1974-1978年)先行一步的前辈们,插队是怎么一回事,一个个早就门清。

    如果这趟列车不是往南开,而是往陝北的方向开,车上肯定有专门的人看着,就怕有想不开的跳火车逃跑,甚至干脆自我了断。

    无聊了,南易就教刘贞下五子棋。

    拿着笔在本子上画上格子,给刘贞说了一遍规则,又试着下了一盘,她也就搞懂了规则,两人有模有样的下起来。

    有了五子棋,两人的旅途变得不再那么枯燥。

    干饭、下棋,下完棋再干饭,周而复始,中间在穿插点睡觉时间。

    好不容易,58.532个小时过去,火车惯性的拉动,让南易睁开了眼,透过车窗看到“深甽站”的站牌。

    列车员这会也过来喊:“终点站到了,都醒醒……”

    抓着刘贞的肩膀,把她摇醒,“醒醒,火车到站了,去盥洗台洗洗脸,行李我来拿。”

    “嗯?”刘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干巴巴的眼屎被搓掉,睡眼惺忪的问道:“到宝安了?”

    “嗯,到了,快去洗洗。”

    南易把一条毛巾塞到刘贞的手里,自己站起来把行李从行李架上拿下来。

    一个打好的背包、一个装着搪瓷脸盆的网兜,这是刘贞的家当;两个旅行包、五个装着各色吃食的网兜,这是南易的家当。

    把背包背在背后,一手提着两个旅行包,一手攥着几个网兜把,南易下车以后,就站在门口边上等刘贞。

    没一会,刘贞脖子上挂着白毛巾,人还恍恍惚惚的跨步下车。

    “南易,东西给我一点,你一个人拿太重了。”

    “没事,我拿着就行了,刚才我扫了一眼,没看到知青报到点,可能设在出站口,我们过去看看。”

    “嗯。”

    两人沿着并不密匝的人群走出站,驻足左右打量了一下,就看到一隅的知青报到点——一张桌子,一个戴着眼镜,年纪二十大概有八的男青年。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领导同志,这里是知青报到点吗?”

    “偷有理,抢无罪,革命的强盗精神万万岁。对,这里就是。以后不用喊标语了,正常说话。”眼镜男说道。

    “好好好,听领导的!”南易应着,又指了指刘贞和自己,“她叫刘贞,我叫南易。”

    “南易、刘贞是吧……嗯,有你们的名,在边上等一下,等你们去沙角头公社的知青到齐,就可以出发了。”

    “出发?领导同志,我们要自己过去?”

    “系啊,你们自己到公社,大队的人会去公社接你们。”

    “明了明了,唔该。”

    “你识得讲白话咩?”

    “小小。”

    眼镜男喔了一声,就低头看着名册,不再搭理南易。

    南易知趣的拉着刘贞走到一边,“你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走开,我一会就回来。”

    “嗯,你去吧。”

    南易放下行李,往远处走去,走的时候,还不时的回头看看。

    他这是不放心!

    走过拐角,最后一次确认,南易才加快了步伐。

    “南爷,这里。”

    一个蹲在那里抽烟的小子站起来,喊了南易一声。

    南易走过去问道:“东西搞到了吗?”

    “搞到了,两箱,够用两三年的。南爷,你怎么要搞这玩意,我都被这边走水的人笑话了,花高价就搞一箱卫生巾。”

    “笑话就笑话,这边黑市是谁把着,查清楚了吗?”

    “还没,我现在只知道姓赖,别人都说什么赖大佬赖大佬,具体叫什么我还不清楚,也没有见上面。”

    “你继续查,文昌围大队的情况摸过了吗?”

    “查到了,大队长叫冼耀东,副大队叫冼耀华,会计叫冼济民,出纳叫冼耀威,民兵连长叫冼耀国,妇女主任叫牛爱花。这个村子几乎都是冼姓,其他的姓氏很少,我找人问了问,外姓都是以前上门女婿的后代。”

    “问?你怎么问的?”南易蹙眉道。

    “南爷,你放心好了,我把自己打扮成磨剪子锵菜刀的,哥们不是有这手艺么。”闷三儿,大名丁六一,对着南易嘚瑟的说道。

    “算你机灵吧,不过也有破绽,你这口音瞒不住人。往这边跑的都是浙省那边过来的,北边的不会往这儿跑。”

    “嗐,已经有人问了,我回答他们我妈是京城的,我爸是浙省的,在京城呆了好几年,口音改不回来了。”

    “算了,不纠结这个。”

    南易摆摆手,对方可能也没有多想吧。

    要是换了他,肯定把闷三儿关牛棚里审问。这儿的民兵可有协助边防的责任,碰到有嫌疑的,审问一下的权利还是有的。

    “知青住哪里,你知道吧?”

    “知道,冼氏的祠堂里。”

    “那好,晚上九点,你把东西搁祠堂外面,我自己去拿。”

    “好。”

    “你还能在这里呆几天?”

    “一个半月没问题,本来还要去趟中原搞轴承,不过那边已经是老关系,我打个电话事情就搞定了。”

    闷三儿是物资局的采购员,他的工作就是在外地出差采购各种京城需要的物件,一趟出差就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休息。

    这个年代,闷三儿这种采购员,还有就是开大解放的司机,都是比较殷实的。他们可以借着工作的便利,在两地之间倒卖,一趟下来,就可以赚到普通人几个月的工资。

    “行,那你尽快把那个姓赖的查清楚,我得尽快和他见一面。”

    “明白,南爷,我还搞了几条华子,晚上也给你送过去,你可以拿着和冼耀东套个近乎。”

    “我还需要你教,行了,我回了,自己当心点,这边要逃塂的人不少,里面也有狠人,不要和他们对上。”

    “我有数。”

第三章、冼耀东

    “南易,快过来。”

    南易和闷三儿聊完回来,刘贞见到他就赶忙挥手。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卫国,这是江碧云,都是八中的,他们和我们一起去沙角头。”

    “你们好,南易,去沙角头的就我们四个?”

    “是的,就我们四个,别人都在昌平、大兴那儿插队,就我们这些倒霉蛋儿被发配到这儿来。”

    回话的是张卫国,看他和江碧云的亲密劲儿,搞不好是一对。

    “那我们人也到齐了,刚才我在外面问了一嘴,咱们去深甽墟那儿,那有车去沙角头,一天就一班,得赶紧,不然我们得走着去。”

    “南易,你知道咋去深甽墟不?”

    “知道,你们跟着我走就行。”南易又把行李扛起来,当先而走。

    一切顺利,他们赶上了车。

    在车上,张卫国和江碧云说着悄悄话,南易和刘贞也低声说着话。

    “等到了沙角头,我和知青办的人说一声,看看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去趟供销社,咱们去买点东西。”

    “南易,我……”刘贞为难的磕绊道。

    “没事,有我在。”

    “嗯。”

    从确定要来这儿插队,刘贞就认识了南易,也听惯了这句“没事,有我在”,这句话,让她很安心。

    “对了,你书本带过来了吗?”

    “没有,被我妈拿去卖给别人了。咱们来这里务农,书本拿着还有用吗?”

    “当然有用,你看看,都多少年没有出过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就那些工农兵学员都是什么来路,不是脱裤子走关系,就是什么种田能手、生产标兵。

    有文化功底的又有多少,能指望他们建设四化?

    国家要发展,就得恢复高考,筛选人才进行培养,然后充实到各个岗位上去。看着吧,离高考恢复也不远了,也许今年,也许明年。”

    “国家真会恢复高考?”

    “会的,我们不可能在乡下呆一辈子,你看看原先的知青,已经有不少回城了,我们也就是倒霉催的赶上了,我们在这儿估计也呆不了多久,政策迟早会落实。”

    “可这么大批的知青回城,城里头也没有这么多工作岗位可以用来安置啊。”

    “能不能安置都得让人回去,不然,知青早晚会搞串联,搞暴动,这可是不安定因素。”

    “那……真会有高考?”

    “相信我,会的。”

    “如果真的,那就太好了。”

    刘贞的脑子不笨,学习成绩很好,只要继续保持着,她考上大学根本没问题。

    南易和刘贞虽然是同校同学,可原来根本就不认识,这还是知道刘贞要来这里插队,南易才去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

    在火车站,见上面的时候,他就对这个小丫头心疼上了。

    一米六左右的个子,可身上看起来也没有八百两肉,精瘦,看起来头大,身子小,和得了食道癌没法进食的病人有的一拼。

    现在条件是不好,可也没苦到这份上,这丫头在自个家里得是一个如何多余的存在啊。

    把一个油纸袋塞到刘贞的手里,南易说道:“里面是阿胶枣,你吃着垫吧一下,吃几颗就行了,不要太多,待会下车,我带你去吃肠粉,要是能买到烧鹅乳鸽,我也买给你。”

    “嗯。”

    只是两天时间,刘贞已经把吃南易,喝南易的变成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不是人性的扭曲,而是情感的变化。

    刘贞自己吃了两三颗,就把油纸袋往后面一递,和张卫国、江碧云分享。

    客车不时的走走停停,一阵风吹来,排气管排出的烟就往车厢里飘,这车发动机估摸着快报废了,机油味很浓。

    嘎吱,客车再一次停下,司机就冲车厢里喊道:“到了,到了,你们几个知青在这里下车。”

    “谢谢师傅。”

    一阵鸡飞狗跳,四人拿着行李下车。

    正寻思找个人问问公社在哪儿,南易的眼睛就被晃了一下,循着光芒望去,就看到对面建筑上一个“巨大”的五角星。

    目光往下,就看到一块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沙角头公社”,边上还有一块写着“沙角头知青办”。

    得,不用找了!

    知青办的人公式化的寒暄了几句,就告诉他们四个人会被分到哪。

    和南易打听到的一样,他和刘贞去文昌围,张卫国和江碧云被分开,江碧云和南易他们一起,张卫国去了离得不远的一个村子。

    知青办的人给摇了个电话,通知文昌围过来接人。

    “你们在这里等着,一会,文昌围的大队长就会来接你们。”

    “谢谢领导同志,我们去门口等着就行了,不影响你们办公。”

    坐办公室里,别人膈应,南易他们也不会好受,还不如知情知趣到门口候着去。

    “去吧。”

    南易拉着刘贞来到知青办的大门口,找了块干净的地儿,把旅行包放在地上,“你坐上面。”

    “你也坐吧,我们挤一挤。”

    “不了,你坐着就行,在这儿看着家当,我去买烟。”

    “怎么还要去买烟,你包里不是还有两条华子吗?”

    南易凑到刘贞耳边说道:“那烟不是自己抽的,要放着做人情。”

    他不但带了两条华子,还有两瓶飞天茅台,酒不贵,八块钱一瓶,就是为了搞到购买资格,颇花了点心思。

    “哦,那你去。”

    “等着,我给你带吃的回来。”

    说着,他就带着三个饭盒出发。

    没一会,就找到了供销社,买了一条广喜和一些杂七杂八后,又赶紧奔向销售员指点的五星食堂。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饭点,食堂里面已经有几个客人在那里吃饭。

    “师傅,麻烦来三碗肠粉,再来两客烧鹅。”

    “烧鹅没有,有黄牛肉,要不要?”

    “现炒么?”

    “那当然了,我们这儿不吃卤牛肉的啦。”

    “多少钱一份?”

    “两块八。”

    “那给我炒两份,师傅,饭盒给你,我带走。”

    “六块二,六两粮票。”

    “给。”南易点好钱,又拿出三张二两的全国粮票。

    ………………

    “南易,你回来啦,这是冼队长,过来接我们的。”南易拎着东西回来,刘贞就兴冲冲的给他介绍。

    “你好,你好,冼队长,唔好意思,还麻烦你过来接我们。”

    “你就是南易吧,会讲白话?”

    “少少……”

    “走吧,我们路上慢慢聊,船马上就要开,今天我正好要来拉化肥,顺便就把你们三个捎上。”

    “好咧,冼队长,我们走着。”

    一到船上坐定,南易就拿出两包华子,走到在操船的冼耀东边上,“冼队长,也没给你带什么土特产,就带了两包华子,您拿着抽。”

    “哎呀,南易,咋说你好呢,你怎么这样子……”冼队长挡了挡南易伸过去的手,不悦的说道。

    “冼队长,您年纪大,是我长辈,我管你叫冼叔……冼叔,这烟就当是侄儿孝敬您的,您要是不拿着,就是不认我这个侄儿。”

    “成吧,你啊,真是鬼精灵,都这么说了,我不收倒成我不对了。”

    冼耀东把两包烟收下,把一包塞在衬衫上衣兜里,另外一包拆开,散了一根给南易,南易忙不迭拿出打火机,帮着他点上。

    烟抽了,马屁也拍了,冼耀东舒心,也舍得说几句实在话。

    “你们三个,算是既倒霉又幸运。都这时候了,还要来插队;不过幸好,你们来的是我们文昌围。我们这,水不缺、土地也肥沃,也不用修水渠。

    你们呢,安安心心在这里呆上两年,让家里想想办法,把自己给弄回城去。

    千万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心思,想着自己偷跑,更不要想着到对面去。民兵连已经击毙了不少想游水过去的,你可不要做下一个。”

    冼耀东指了指南易。

    “冼叔,你放一百个心。”南易拍了拍胸脯说道:“我可不会动歪脑筋,特别是对岸,我更不会想着过去。我不是逃兵,想要过去,也是跟着大军堂堂正正杀过去。”

    “好啊,好小子,好好干,要是再有工农兵的名额,我肯定记着你。”冼耀东指着前面说道:“你看,前边就是文昌围,最边上那个大房子,就是原来的祠堂。

    知青开始过来,那儿就改成了你们知青点,知青都在那里住。

    原来知青都是和大队的社员一起劳作,后来,大队专门划了一块地,让知青们负责。”

    “冼叔,是社员们嫌弃知青不会干活?”

    “系啊,早些年分过来的还好,后几年分来的就不行了,那真是什么腌臜事都有啊。干活不行,这我们能够理解,到底是城里来的,没干过农活,慢慢一点点学,这都没事。

    可有些人就是要动歪脑筋啊,为了逃避干活,什么法子都能想出来。

    装病的、溜号的,仗着自己长得还不赖勾搭大队姑娘的……

    我也是没办法,才单独给你们知青划出一块地,好孬都由着你们。现在,知青里面最能干的一个,一天也就八个工分。”

    “冼叔,你放心,我干农活可是一把好手,我不跟知青混一块,我和社员们一起干,您瞧好,我肯定能拿十个工分,赶上抢收,十二个工分,你也得给我。”

    一般生产大队一个男壮年劳动力,每天能拿到最高的工分是十个,十二个工分甚至更多的工分,超出的部分其实是带着奖励的性质。

    女性最能干的,一天也最多八个公分,除非有一技之长,可以给大队搞创收的。

    因地制宜,每个大队基本都有自己的副业,什么打猎、捕鱼、养鸡鸭鹅、养猪牛羊、织布、烧砖、竹篾、木工活等等。

    “你小子,不会是吹牛吧?”冼耀东上下打量了一下南易。

    “是驴子是马,等我遛遛你就知道了,我不但会干活,还可以给文昌围带来机遇。”

    “机遇?什么机遇?”

    南易神秘的笑笑,“这个,冼叔,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咱们互相了解还不深,也不能做到彻底信任。”

    “行啊,你小子年纪不大,做事还挺有章法,那我就等着,等你给我展示你说的机遇。”冼耀东笑呵呵的说道。

    冼耀东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要说这肚里的弯弯绕绝对不会少。

    南易能看的出来,这冼耀东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自己的第二桶金,看来要落在这个冼耀东的身上。

第四章、一张张面庞

    “好了,到了,下船,我带你们去知青点。”

    “冼叔,急什么,这儿还一船化肥呢,您站一边抽烟,我来把化肥抬下船。”

    说着,南易就把自己和刘贞的行李拿下船,把外面的衬衣一脱,露出里面的一件海魂衫,呸的一声,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上船抱起一袋化肥就往船下扛。

    一袋、两袋,一袋接着一袋。

    冼耀东在那里看着,刘贞在那里看着,江碧云在那里看着……

    南易可不在乎江碧云会怎么看自己,他只在乎冼耀东怎么看,只要他满意,他的大力就没有白出。

    吭哧吭哧,一船三十来包化肥都抱下船,脱下海魂衫抖落了两下,拿衣服的背面抹了一把脸,然后就把衣服递给刘贞,接过衬衣穿上。

    “好小子,满身都是肌肉,我信了,你肯定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冼耀东走过来,拍了拍南易的肩膀,一根烟塞到他嘴里,还帮他把火点上。

    “咱可不兴吹牛,我说是好手,肯定就是好手。冼叔,来的路上,我看地里都在割稻,早稻应该熟了,咱大队也在抢收吧?”

    “我们这里这个季节不会有太多的雨水,土地也不多,用不着抢收,慢慢割就行。”

    “哦,现在种三茬还是两茬啊?”

    “就两茬,冬稻产量低,不划算,冬天种点菜,种点番薯、薯仔。”

    刘贞:“冼队长,薯仔是什么?”

    “不懂事,我都叫冼叔,你怎么还叫冼队长,跟我一起叫冼叔。”南易装作嗔怒道。

    “哈哈哈,你个小子!”冼耀东手指点了点南易,又对刘贞说道:“以后跟着南易叫我冼叔,薯仔就是马铃薯,你们那可能叫洋芋或者土豆。”

    “哦,原来是土豆啊。”

    “得了,我带你们几个去知青点。”

    冼耀东在前面走,一边给南易介绍以前知青的情况。

    “你们的点长叫赵红妆,干部子弟;除了她,还有林光伟、区静两个是羊城人;柯红星,原名叫柯丽雅,沪海‘有钱人’的后代,家里落难的时候,坚决反戈一击,把自己父母给点了……

    赖继华,性格和他的姓氏一样,比较无赖,干活也是偷奸耍滑;

    还有一个人,你要特别注意,他叫厉亥,也是你们京城人,他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哦,好的,冼叔你不说,我自然不会瞎打听。”

    “到了,这会大家都在田里干活,你们先把东西放下。南易,我跟你说,你们的口粮,公社还没有发,一会,我给你们送点米过来。

    知青都是搭伙做饭,等人回来,你自己和他们认识一下。大队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哎,冼叔,我送送你。”

    南易殷勤的把冼耀东送出祠堂的院子,这才回来仔细打量。

    冼氏的祠堂面积很大,是个两进两出的格局,外面这个院子应该是后建的,不知道是为了安置知青,还是为了遮掩祠堂。

    南易到处转了转,确定祠堂里面没人,这才走到院子里,“坐了两天火车,身上都馊了,今儿天也不冷,你们在院子里擦洗一下,我去院子外面给你们把风。你们动作稍微快一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回来。”

    “嗯,知道了,哥。”

    “你叫我什么?”

    “哥啊,怎么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在我心里,你比亲哥还要亲。”

    “成吧,叫哥也行。”南易蹙眉道:“抓紧洗。”

    “哎。”

    南易走出院外,把院门给带上,走几步就走到了河边,往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一坐,啪嗒,呼……

    三根烟功夫……

    华老见了会摇头,鲁迅会用海绵攮他。

    “哥,我们洗好了。”

    “喔,挺快的,没洗秃噜皮吧?”

    南易站起来,扯了一下裤腿,把粘在身上的裤子扯开。

    “哪有,这不才一个钟么,哥,这儿真好,不缺水,水也是软的,不像京城那么硬。”

    “别忙着说好,明儿就得干活了,刚才冼叔也说了,咱们知青干的最好的才八个工分。

    我会干活,八个工分对我来说太亏了,我一会就去找冼叔,我到大队去干活。你也一起过去,看看割猪草的人缺不缺,你去割猪草,这个活轻省。”

    “割猪草几个工分啊?”

    “看这儿猪多不多吧,少则两三个,最多也就六七个。”

    “两三个,我不是口粮都赚不出来,文昌围一个工分顶几个钱啊?”

    “我估摸着这里至少也值个一毛多吧,刚才我也忘了问,只知道咱们每个月的口粮是24斤,发五块钱补贴。这个事情先不说,我跟你说,我打算在这里落户,你有什么想法?”

    “你要落户,不要京城户口了?”

    “还什么京城户口啊,咱们的户口已经落到沙角头,只不过是知青集体户,我打算直接落成农户。这样,知青的口粮和补贴都没了,但大队每年发的东西也有咱一份。”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我们户口落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找个轻省的活干,工分少就少,大不了年底的时候,我帮你出钱补工分。”

    “我们户口落在一起?”刘贞的脸颊又晕上了绯红。

    “你不是喊我哥么,落在一起怎么了。”

    “我……我听哥的。”

    “行,那晚点我就和冼叔说去,知青点人员复杂,和他们还是不要太多接触。你先回院里去,我下河洗洗,身上一股味。”

    “嗯。”

    南易脱掉外套,噗通,一个猛子扎到河里,0.3秒手就碰到了河泥。

    三角函数加上重力加速度、地球引力、河水密度和流动速度、风速,估摸着河水有3475.2毫米深。

    嗯,其实南易看到河边青石上画着一条河水警|戒线——3.2米。

    搓两把,把背在青石上磨一磨,糊弄它已经弄干净了,南易就上岸回祠堂换了一身衣服。

    把刚才在公社上买的肠粉拿出来,给了江碧云一份,在一声不咸不淡的感谢中,三人都把肠粉给消灭掉。

    眼瞅着才两点多一刻,离下工的时间还早,南易把《钢铁是怎么练成的》扔给刘贞,自个拿出一本工作笔记,翻上院墙。

    江碧云走进女生住的那间屋,嘭的一下关上门,不知道准备在里面干什么。

    南易摇摇头,“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翻下墙头,走到自己的旅行包边上,从里面把剩下的华子和两瓶茅台都拿出来,又扒拉出一个羊皮囊,把酒和烟都装进去密封好,跑到院外,四下看看没人,就把羊皮囊埋进土里,还小心的做好掩饰。

    ………………

    太阳立正累了,变得萎靡之时,不远处的歌声越飘越近。

    “《知青之歌》!”

    南易撇撇嘴,掏出打火机,把工作笔记给点着,看着它燃烧成灰烬。拿扫帚把灰烬打扫掉,走到水缸边挑起水桶,就往院门外走去。

    刚走出院门,就碰到了回来的知青队伍。

    当头一个穿着一套绿色的军装,头发不长不短,是当下流行的“进步学生头”,面相看起来很刻薄。

    “这人应该不好打交道!”

    南易心里寻思着,脸上迅速把笑容伪装上,“你们好,我是刚来的知青,您一看就是赵点长,以后我就归您领导了,有事情您吩咐就行。”

    “别,千万别说什么吩咐不吩咐,只要不给我惹事就行。我叫什么,冼队长应该也跟你说了,不过我还要在郑重说一遍。

    我叫赵红妆,是这个知青点的点长,既然来插队,就安分一点,不要给我们知青点,也不要给你自己找什么麻烦。”

    “不会,不会,我打小就胆子小,都是别人欺负我的份,从来不会惹事生非。”

    说着,南易掏出中午买的广喜,一根根给男知青散着烟。

    一边散,还一边说着好话,“各位哥哥,以后还请多照顾照顾小弟,初来乍到,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批评。”

    简单的寒暄后,南易就挑着水桶,往大队的水井走去。

    甭问南易怎么会知道水井在哪,只要在一个南方的村里呆过,就算去了一个新村子,也很容易找到水井在什么地方。

    要不就嘴巴甜一点,知道问人,别人自然会指点你。

第四章、知青点

    “好了,到了,下船,我带你们去知青点。”

    “冼叔,急什么,这儿还一船化肥呢,您站一边抽烟,我来把化肥抬下船。”

    说着,南易就把自己和刘贞的行礼拿下船,把外面的衬衣一脱,露出里面的一件海魂衫,呸呸,在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上船抱起一袋尿素就往船下扛。

    一袋、两袋,一袋接着一袋。

    冼耀东在那里看着,刘贞在那里看着,江碧云在那里看着……

    南易可不在乎江碧云会怎么看自己,他只在乎冼耀东怎么看,只要他满意,他的大力就没有白出。

    吭哧吭哧,一船三十来包尿素都抱下船,脱下海魂衫抖落了两下,拿衣服的背儿抹了一把脸,然后就把衣服递给刘贞,接过衬衣穿上。

    “好小子,满身都是肌肉,我信了,你肯定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冼耀东走过来,拍了拍南易的肩膀,一根烟塞到他嘴里,还帮他把火点上。

    “咱可不稀得吹牛,我说是好手,肯定就是好手。冼叔,来的路上,我看地里都在割稻,早稻应该熟了,咱大队也在抢手吧?”

    “我们这儿这个季节不会有太多的雨水,土地也不多,用不着抢收,慢慢割就行。”

    “哦,现在种三茬还是两茬啊?”

    “就两茬,冬稻产量低,不划算,冬天种点菜,种点番薯、薯仔。”

    刘贞:“冼队长,薯仔是什么?”

    “不懂事,我都叫冼叔,你怎么还叫冼队长,跟我一起叫冼叔。”南易装作嗔怒道。

    “哈哈哈,你个衰仔!”冼耀东点了点南易,又对刘贞说道:“以后跟着南易叫我冼叔,薯仔就是马铃薯,你们那可能叫洋芋或者土豆。”

    “哦,原来是土豆啊。”

    “得了,我带你们几个去知青点。”

    冼耀东在前面走了,一边给南易介绍知青点的情况。

    “你们的点长叫赵红妆,干部子弟,属于可以被教育好的子女;除了她,还有林光伟、区静两个是羊城人;

    柯红星,原名叫柯丽雅,沪海资本家的后代,家里落难的时候,坚决反戈一击,把自己父母给点了……

    赖继华,性格和他的姓氏一样,比较无赖,干活也是偷奸耍滑;

    还有一个人,你要特别注意,他叫厉亥,也是你们京城人,具体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以后自然会知道。”

    “哦,好的,冼叔你不说,我自然不会瞎打听。”

    “到了,这会大家都在田里干活,你们先把东西放下。南易,我跟你说,你们的口粮,公社还没有发,一会,我给你们送点米过来。

    知青都是搭伙做饭,等人回来,你自己和他们认识一下。大队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哎,冼叔,我送送你。”

    南易殷勤的把冼耀东送出祠堂的院子,这才回来仔细打量。

    冼氏的祠堂面积很大,是个两进两出的格局,外面这个院子应该是后建的,不知道是为了安置知青,还是为了遮掩祠堂。、

    南易到处转了转,确定祠堂里面没人,这才走到院子里,“坐了两天火车,身上都馊了,今儿天也不冷,你们在院子了擦洗一下,我去院子外面给你们把风。你们动作稍微快一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回来。”

    “嗯,知道了,哥。”

    “你叫我什么?”

    “哥啊,怎么了?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在我心里,你比亲哥还要亲。”

    “成吧,叫哥也行。”南易蹙眉道:“抓紧洗。”

    “哎。”

    南易走出院外,把院门给带上,走几步就走到了河边,往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一坐,啪嗒,呼……

    三根烟功夫……

    华老见了会摇头,鲁迅会用海绵攮他。

    “哥,我们洗好了。”

    “喔,挺快的,没洗秃噜皮吧?”

    南易站起来,扯了一下裤腿,把粘在身上的裤子扯开。

    “哪有,这不才一个钟么,哥,这儿真好,不缺水,水也是软的,不像京城那么硬。”

    “别忙着说好,明儿就得干活了,刚才冼叔也说了,咱们知青干的最好的才八个工分。

    我会干活,八个工分对我来说太亏了,我一会就去找冼叔,我到大队去干活。你也一起过去,看看割猪草的人缺不缺,你去割猪草,这个活轻省。”

    “割猪草几个工分啊?”

    “看这儿猪多不多吧,少则两三个,最多也就六七个。”

    “两三个,我不是口粮都赚不出来,文昌围一个工分顶几个钱啊?”

    “我估摸着这里至少也值个一毛多吧,刚才我也忘了问,只知道咱们每个月的口粮是24斤,发五块钱补贴。这个事情先不说,我跟你说,我打算在这里落户,你有什么想法?”

    “你要落户,不要京城户口了?”

    “什么京城户口啊,咱们的户口已经到沙角头了,只不过是知青集体户,我打算直接落成农户。这样,知青的口粮和补贴都没了,但大队每年发的东西也有咱一份。”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我们户口落在一起,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你找个轻省的活干,工分少就少,大不了年底的时候,我帮你出钱补工分。”

    “我们户口落在一起?”

    欻欻歘,绯红弹射到刘贞的脸颊上。

    “你不是喊我哥么,落在一起怎么了。”

    “我……我听哥的。”

    “行,那晚点我就和冼叔说去,知青点人员复杂,和他们还是不要太多接触。你先回院里去,我下河洗洗,身上一股味。”

    “嗯。”

    南易脱掉外套,噗通,一个猛子扎到河里,0.3秒手就碰到了河泥。

    三角函数加上重力加速度、地球引力、河水密度和流动速度、风速,估摸着河水有347.2毫米深。

    嗯,其实南易看到河边青石上画着一条警戒线——3.2米。

    搓两把,把背在青石上磨一磨,糊弄它已经弄干净了,南易就上岸回祠堂换了一身衣服。

    把刚才在公社上买的肠粉拿出来,给了江碧云一份,在一声不咸不淡的感谢中,三人都把肠粉给消灭掉。

    眼瞅着才两点多一刻,离下工的时间还早,南易把保尔·柯察金请出来教刘贞炼钢,自个拿出一本工作笔记,翻上院墙,温习他踅摸来的《少女の心》。

    江碧云走进女生住的那间屋,嘭的一下关上门,不知道准备在里面干什么。

    南易摇摇头,“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翻下墙头,走到自己的旅行包边上,从里面把剩下的华子和两瓶茅台都拿出来,又扒拉出一个羊皮囊子,把酒和烟都装进去密封好,跑到院外,四下看看没人,就把囊子埋进土里,还小心的做好掩饰。

    ………………

    太阳立正累了,变得萎靡之时,不远处的歌声越飘越近。

    “《知青之歌》!”

    南易撇撇嘴,掏出打火机,把工作笔记给点着,看着它燃烧成灰烬。

    他要做一个纯粹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种腌臜物,不应该和他产生联系。

    至少,在别人眼里得是这样。

    拿着扫帚把灰烬打扫掉,走到水缸边挑起水桶,就往院门外走去。

    刚走出院门,就碰到了回来的知青队伍。

    当头一个穿着一套绿色的军装,头发不长不短,是当下流行的“进步学生头”,面相看起来很刻薄。

    “这人应该不好打交道!”

    南易心里寻思着,脸上迅速把笑容伪装上,“你们好,我是刚来的知青,您一看就是赵点长,以后我就归您领导了,有事情您吩咐就行了。”

    “别,千万别说什么吩咐不吩咐,只要不给我惹事就行了。我叫什么冼队长应该也跟你说了,不过我还要在郑重说一遍。

    我叫赵红妆,是这个知青点的点长,既然来插队,就安分一点,不要给我们知青点,也不要给你自己找什么麻烦。”

    “不会,不会,不打小就胆子小,都是别人欺负我的份,从来不会惹事生分。”

    说着,南易掏出中午买的广喜,一根根给男知青散着烟,一边散,还一边说着好话,“各位哥哥、阿哥、大佬,以后还请多照顾照顾小弟,初来乍到,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批评。”

    简单的寒暄后,南易就挑着水桶,往大队的水井走去。

    甭问南易怎么会知道水井在哪,在南方的村子里呆过,就算去了一个新农村,也很容易找到水井在什么地方。

    就算没呆过,会看水平[线],懂点周易八卦的皮毛,也可以很容易找到水井。

    啥都不会,那就嘴甜一点,找人问吧。

第五章、酒未醉,情留味

    路上路过水田,下田从稻垛上折了几根稻草。

    打了两桶堪堪和水桶边平齐的水,把稻草上面的毛刺抹掉,又从井里打了点水冲了冲,每个桶里扔上几根,南易挑起担子就往回走。

    桶里有稻草,水就不容易产生涟漪,也就不容易溢出来,这样,南易的脚步可以加快点。

    一担、两担、三担……三担水才把水缸给装满。

    看着女知青们已经在那里生火做饭,刘贞也很机灵的在那里负责烧火。南易又去扒拉自己的网兜,从里面拿出一个饭盒,两个搪瓷水杯。

    “区静姐,这是我从家里带的豆瓣酱肉、梅菜扣肉,还有中午从公社买的黄牛肉,您受累热一热,一会大家一起吃。”

    “哎呀,什么累不累的,你有好东西和大家分享,我出点力还能怎么了。”

    区静看着南易打开的茶杯和饭盒,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文昌围这里经常会有人过来卖肉,可知青们哪有钱啊,一个月那点补贴,买点日用品、邮票信封,还得攒着让家里寄布票过来扯布做衣裳。

    每分钱上面最多能磨出点毛边下来,大家凑一凑,实在忍不住了才割点肉吃。平时想吃肉,主要还是靠去照田鸡、捉水蛇。

    “肉,哪有肉?”

    仨月闻不到一次肉香味的人,鼻子对它的味道会特别敏感,循着味,一个个男知青都被钓了出来。

    “哇,有肉食了,南易,你带来的,犀利唷!”

    林光伟抹了抹口水,嘴里白话横飞。

    赖继华咽了咽口水,恨不得从眼里飞出两个爪子,满是贪婪。

    厉亥还行,只是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身材高大,皮肤白里透黑,面容刚毅,强壮中带着一点肥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口粮有保障,从小到大应该都没有尝过饥饿的滋味。

    “厉亥的家里应该不简单,估计父母都是衙门里的。”南易在心里做着判断,“林光伟是小市民家庭出身,乍一看人还行;赖继华这人不可深交,多半是个奸佞小人、逮到机会就会插兄弟两刀。”

    第一印象已经有了,剩下的,就要在日常中一一印证。

    有些人好与孬可以一眼看透,有些人就比较内敛,隐藏的较深,想要对其人品癖性做出正确的评估,需要综合很多的参数条件,也需要时间。

    简单的说,日久见人心!

    “你们三个新来的,讲,哪个睡过吾的床?”

    正当男知青们都围着灶台享受肉香的熏陶,柯红星寒着一张脸,冲出来怒问道。

    “是不是侬?”

    “还是侬?”

    “难道是侬?”

    根本不给别人回答的空隙,柯红星已经把三人单拎出来问了个遍。

    “柯姐,咋了?”

    “咋了?”柯红星向前一站,手指差点就戳在南易脸上,“问吾咋了,吾床头的盒子被人动过,搁里头的信都乱了。讲,到底是哪个动了吾的东西。”

    “这样啊。”南易老神在在,颔首点头,说道:“柯姐,谁进去过,我不知道。不过我保证刘贞和我都没有,您不妨再问问其他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进过。”

    说着,南易冲刘贞说道:“贞儿,你没进去,对不对?”

    “嗯,我没有。”刘贞点点头。

    三者去其二,这范围就小了,反正横是江碧云,竖也是江碧云。

    “让侬看吾的信!”

    啪,柯红星一个耳光就甩到江碧云左脸。

    “让侬看吾的信!”

    啪,右脸。

    “吾让侬……”

    “柯红星,有完没完,差不多就得了。”赵红妆抓住柯红星甩出去的手,正义凛然的说道:“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我们要团结友爱,一颗红心向太阳……”

    “得,又开始了,南易我话你知,在这里,一个赵红妆,一个柯红星千万不要去惹,惹上就是大件事,没完没了。”

    林光伟接过南易递过的烟,善意的提醒南易。

    “我明,我明。”

    一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已经见怪不怪的区静做好饭,宣布开饭后,也就结束了。

    南易“又一次”去翻自己的网兜,从里面拿出一瓶汾酒,还有一瓶京城葡萄氿厂出的小香槟氿①。

    “佳肴岂可无美酒,姐姐们喝香槟,哥哥们咱们喝汾酒,这玩意吃力,我每样就带了两瓶,今天咱们消灭一瓶,剩下的改天出大力乏了再喝。”

    南易把香槟递给赵红妆,虽然她的脸色依旧尖酸,可根本抵挡不过香槟的魅力,接过去就放嘴里咬开瓶盖,“别看着了,都去拿茶缸吧。”

    几个女知青一听,忙不迭回房间去拿茶杯,不管是刚才打人的柯红星,还是被打的江碧云。

    江碧云是有点恨上南易了,可这并不妨碍她吃喝仇人的东西。

    男知青这边根本不需要吆喝,南易刚才拿酒出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把自己的茶杯拿到位了,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林光伟手里的酒瓶子。

    “倒上,倒上。”

    林光伟刚咬开酒瓶盖,赖继华就催促道。

    “急什么,一人半缸子,我得分匀了。”林光伟说着,一边倒酒。

    先给每个茶杯里面倒上一点,然后又来一轮;倒一点,就要比较一下,就怕哪个茶杯里多了。

    最后,一瓶酒被他四等分。

    这么说吧,就算这分的是黄金,也没谁会说自己分的少了。

    南易䁖了一眼,也就林光伟的杯里稍微比别人多那么一丝丝,这还是因为他的茶杯掉瓷掉的厉害,比别人的吃水更深。

    林光伟:“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厉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南易:“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这么事,直接开喝不就完了。”

    赖继华懒得附和三个人,获得三人炯炯的白眼。

    “好好好,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好了吧,可以开喝了吧?”

    “喝!”

    “喝……”

    四个茶杯碰在一起,杯里的酒水荡起涟漪,这是几人在乡下被磋磨几年后,唯一还剩下的热情。

    呷了一口酒下肚,三人赶紧拿起筷子夹菜。

    这酒已经在自己杯里,可菜还在盆里呢,不吃进自己肚子,就要到别人肚子里去。

    瞧瞧几个女的,一筷子下去,梅干菜都能夹起乒乓球的大小,外面裹着梅干菜,里面夹着一块肥嘟嘟、油花花的大肥肉。

    放嘴里一咬,那嘴唇都变得十分可爱,真惹得人想假借喜欢的名义舔上一口,把上面的油花卷到自己嘴里。

    歘!

    欻欻!

    筷若闪电,一道道劈在肉盆里,一块块大肥肉从梅干菜和豆瓣酱中被提出来,颤颤巍巍的奔赴刑场。

    等大肥肉都被毙了,筷子就转移阵地,杀向黄牛肉。

    南易悠哉悠哉的呷一口酒,慢条斯理的从豆瓣酱中夹出一块全瘦肉,塞到嘴里一撕,肉条顺着纹理被撕开,舌头一挑,把肉条从横打直。

    肉条在门牙、犬齿、臼齿来回运动,咔嚓咔嚓的被捣成糊糊,滋味被味蕾彻底吸收,舌头才一卷一扫,把糊糊扫进深处的两个眼眼里。

    胡吃海塞,肯定缺不了一道放宽皮带的工序。

    刘贞不用再和火车上那样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她的腰间已经从红布绳变成了武装腰带,大大方方的掀开衣摆,把腰带扣解开。

    噗,如同自行车胎的瘤瘤,小肚子猛的一下又鼓出来两寸。

    其他人也差不多,一个个放宽了皮带。

    嘬嘬,吸干了茶杯里最后一滴酒,南易站起来,又又又去摸了网兜,从里面摸出几个山楂,走到灶台前,拿起火钳扒拉一下草木灰,被掩盖的火星子立刻就冒了出来。

    从边上撩一个稻草把子塞到火塘里,火钳抄一抄火星子,鼓起腮帮子往里面一吹,稻草把子就着了。

    待稻草把子烧掉大半,南易又塞进去一个油菜团子,等油菜团子着了,他才站起来,走到水缸打了两瓢水到铅锅里,把山楂下到水里。

    “贞儿,锅里坐着山楂水,你看下火,我去趟冼队长家。”

    “嗯。”

    “南易,你去冼耀东那里干嘛去啊?”瘫在那里的林光伟问道。

    “去说下我和刘贞落户的事情,我们想彻底落户,变成这里的社员,不再当知青了。”

    “什么?落户?你疯啦,你要一落户可就回不了城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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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介绍:
钱脏吗?
不脏!——南·亚当斯密·易
故事要从1977年,开往宝安的知青列车开始说起……
他是个简单的人,只关心粮食和蔬菜;
他是个低调的人,不当第一,不上名人榜;
他是个神奇的人,仿佛永远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他是个宽容的人,谁得罪他,他会轻轻放过[你信不信?]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