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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萨之泪     费伦大陆的棋法师txt下载     费伦大陆的棋法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我要飞得更高 (加更)

    在回博德之门的路途中几乎是风平浪静,波澜不起,除了路过冲萨河口那个闹虫灾的村庄时遇到了两只掘地虫的夹道欢迎之外。

    可惜此时的张元早已不是当初那新嫩的菜鸟,可虫子还是那个虫子。

    不论是虫子那凶猛可怖的外形,还是那闪亮吓人的大颚,亦或是那致命的酸液喷吐,在如今见多识广,去的地方多了的某人眼中,也不过如此罢了。

    灵巧的一个侧向跳跃,躲过袭来的酸液,张元迅速的冲到了掘地虫的跟前,在虫子企图用嘴上的大颚夹击对手之际,精准的将手中的长剑刺入它嘴巴下方的甲壳缝隙。

    拔剑转身,与虫子拉开距离,掘地虫疼的疯狂挥舞着自己的双颚和前爪,却只抓住了空气,元凶早就逃到数米开外。

    已经红了眼的虫子看到拿对方没办法,朝天张开了自己的大嘴,准备祭出掘地武士们的祖传大招,酸雨瀑布。

    看到这么眼熟的一幕,张元怎么会不知道对面那虫子想干嘛,向前两个踏步,大腿发力猛地一蹬,纵身跃起。

    此时的张元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以双脚为箭头,火箭一般的朝着虫子踢去。

    就在掘地虫还在酝酿酸液的时候,一记飞踢已然踹在了自个的下巴上,这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将它的整个头部都踹成了后仰的姿态,除了一口酸液跟老痰似的向后方咳了出来,其余的老痰酸菜全被憋回了自个的肚子。

    大招读条被打断的虫子再也没有了那种致命的威胁力,起身的张元两步便再次来到掘地虫的身前,也不指望一击必杀,借助着大虫子转身不利的弱点准备慢慢把它磨死。

    可是形势不妙的掘地虫也不是那种铁头娃,该溜的照样溜,连着被张元刺中两剑的掘地虫也开始慌了,头一缩就要退回地洞中,准备来个从长计议。

    张元没有去拦它,拦也拦不住,搞不好还逼得对方狗急跳墙,拼死来个老痰糊脸。

    收起长剑,施施然地将小小招了出来,一人一石跟打地鼠一样四处看着,哪里有这家伙出现的动静。

    顺便瞄了一下南茜,却看到南茜已经是解决了自己的对手,正双手抱在胸前看着自己这边的情况,一只掘地虫就伏尸在她脚边。

    看来是被比下去了呢,不过男人要那么快做什么?

    好在掘地虫可能也是觉得自己一只虫在地底下挺寂寞的,没过多久就探出个脑袋到地面,两只触角疯狂转动,看着跟电风扇似的。

    还没等这虫子弄清楚情况,打算寻找的仇家就自个送上门了。

    只见张元剑都不用,用手轻松一指,得令的小小就跑到虫子跟前,双手拿住虫子的两个大颚,浑然不顾虫子的死命挣扎,发动技能:投掷!

    多少年了,多少年来掘地虫一家子祖祖辈辈都是在土里面刨食,最多也就是钻出地面,傻夫夫地看着空中的飞鸟掠过。

    可那与它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连天空这个概念都十分模糊的掘地虫们,注定不可能明白飞鸟的感受。

    然而今天,这千百年来头一遭,一只掘地虫中的伟大先驱,敢为虫先的尝试了飞翔的滋味。

    尽管它是被迫的,尽管它在整个过程中不断发出尖锐的嘶鸣以表达自己的恐惧,尽管它落地的姿势不怎么优雅。

    但是,它上天了,而且还完整的降落到地面上,嗯,尸体确实是完整的。

    但这无足轻重,相比较它开创了掘地虫历史之先河的伟大、惊天之举,这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小瑕疵罢了。

    就在某人准备想出更多,更华丽的辞藻热情讴歌这只伟大的掘地虫时。

    “你对着这虫子的尸体还要看多久?快点上路,我还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博德之门呢。”耳边传来了南茜的催促。

    “你先等等,南茜,你能不能帮个忙,把这些虫壳剥下来?”对掘地虫的虫壳某人早就有所想法了,只是当时他不过是一个新人,没什么话语权的他也只能看着这些虫壳被白白丢弃。

    只是南茜也不理解他的想法:“查内姆,掘地虫的外壳的确是坚韧而轻便,可是你见过几个人穿过掘地虫护甲?不是不想,关键是这种工艺只有极少的铁匠大师才会掌握,其他人根本没法处理这东西。”

    “是少有人能处理,但不是没人能够处理这甲壳,就我所知,贝尔苟斯特就正好有一名大师级铁匠擅长处理这种玩意,只要我们把它带回去,以后就能多出两具优质铠甲,再不济,卖给他也能赚一笔吧?”某人据理力争。

    听了张元的话,南茜有点将信将疑,可毕竟对方是同伴,之前还合作良好,这种小事帮之也无妨。

    “这玩意可是挺沉的,到时候被别人当做垃圾你可别后悔。”掏出长剑来给虫子撬壳的南茜一边堤防虫子的体液溅到自己,一边提醒张元。

    “话又说回来,我们这次找到了加维尔,大公开心之下肯定少不了你的赏赐,你还在乎这个虫壳?”

    面对南茜的调侃,张元倒是理直气壮:“蚊子腿都是肉,何况这么大一只虫子?”

    赖得再和某个厚脸皮的葛朗台扯皮的南茜专心于手中的撬壳工作,而啥都不会的某人就只能在旁边和加瑞克闲聊了。

    “怎么样,从一个游吟诗人变成了大公之子,感觉很不错吧?”

    “有点迷茫,感觉自己曾经所有经历的一切,努力的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意义了。当然我不是说我不想去见大公,相反我自己以前就想过很多次,如果我也有父母该多好。”

    加瑞克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不住地摩挲着那一对天使石戒指,是的,一对,从喜可儿的尸体上南茜发现了不少她从加瑞克那强取豪夺过来的首饰。

    这也让得知此事的某人顿足捶胸,只觉得错过了一大笔横财。

    游吟诗人又开始用他那种仿佛没睡醒还在梦游的语气说:“可是我却没想好,该怎么样去面对一个我没见过的父亲,我也不明白,我以后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生活。”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无病呻吟的小文青,某人不无鄙视。

    为了劝(忽)导(悠)这个令人嫉妒的家伙,张元开始想着法子来给对方灌毒鸡汤了。

    “说实在话,就我看来,你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的所谓成就和努力,在焰拳大公之子这个身份面前,一文不值,屁也不是,因为你成为大公之子后,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努力。”

    “其次,你父亲都已经实实在在的出现了,你想些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吗?反正我是一定要把你带到大公面前的,你敢拒绝大公那是你的问题。”

    “况且,你没想好怎么面对你父亲,难道你以为焰拳大公就想好了怎么面对你这个儿子么?这对双方都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别以为要光靠你来建立一个新的父子关系。”

    “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扮演好这个角色。”加瑞克还是有些退缩。

    “你试试看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是真的不行?”

    “。。。。。。”

    就在加瑞克被这顿恶意满满的毒鸡汤噎得直翻白眼时,旁边的南茜看不过去了。

    “你给我闭嘴,少用这种歪理邪说来毒害人家孩子。”

    “都十九岁了啊,这也算孩子?”

    “行,你这虫壳是不打算要了对吧,来,你自己来处理。”

    “别啊,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第六十一章 十年后的相见

    一路伴随着张元的耍宝,南茜的喝骂,加瑞克的哭笑不得,马车终于是到了蜿龙桥口。

    望着川流奔涌,不舍昼夜的冲萨河与其上雄伟恢宏的蜿龙桥,某人诗兴大发,只觉得一股豪情壮志在心中涌现,大有一种挥毫提笔,写就千古文章的冲动。

    可惜,毕竟就胸中那点墨水,憋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个屁来,最后逼急了,挤牙膏似的挤了几个字出来,大作如下:

    蜿龙桥,你粗又长啊粗又长;

    冲萨河,你水长流啊水长流;

    蜿龙压在冲萨上,

    不知是冲萨河水更多;

    还是蜿龙桥径更长。

    看到这个跟自己走了一路没个正形的家伙居然还会念诗,加瑞克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惊讶和好奇之情。

    “没想到查内姆阁下不但是个魔法师,还对诗歌有所涉猎,我也是游吟诗人,不如我们讨论一下?”

    还没等面(满)带(脸)笑(猥)容(琐)的张元准备传授点人生经验给对方,一声暴怒的吼声响起。

    “你TM给老娘闭嘴,自己老流氓就别把你的龌龊心思传染给别人!”

    张元立刻听话的把嘴闭上,南茜这是真生气了,自从上次在洗衣房见过一次后,她就没再自提老这个字。

    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南茜眯起眼睛看向张元,那眼睛仿佛要射出小刀子似的。

    “你会游泳吗,查内姆先生?”

    “会的,怎么了?”心道不妙的某人咽了口口水。

    “那就好,我打算把这个脏兮兮又碍事的虫壳丢到冲萨河里洗一洗,想来你也不会介意的吧?”

    “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有事咱们好商量啊。”

    “那么你听好了,查内姆,你开玩笑我不管,但我不想再看到你用你那一套不知道是从深渊还是幽暗地域里学来的下流言论来腐蚀加维尔。”

    “你明白了吗?”南茜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您的意志就是我的命令。”某人一副绅士派头鞠躬抚胸致敬

    “你。。。”被对方的油滑搞的无从发作的南茜只好把火气咽了回去。

    一路朝着焰拳中部前进的一行人终于到了公会的大门口,三个人都暂时停了下来,各怀心思。

    加瑞克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座堡垒一样的建筑,看着那秩序俨然,训练有素的焰拳士兵,不时的双手交叉,揉捏着自己指关节。

    张元就比较大方坦率了,一边苍蝇搓手,一边暗搓搓打量身旁的加瑞克,活像是人贩子在估量肉票。

    而南茜则是低着头,死死的握着一条项链,都勒进了她的肉里也没感觉,隐约可以在她那青筋绽起的手背上看到某些液体留下的湿痕。

    “我们进去吧,把这个惊喜带给一位等了足足十年的父亲。”还是张元发话了。

    “顺便也把任务物品带个发布的NPC,再把任务奖励颁发给一位已经带了足足快十天的玩家。”这也是张元说的,不过是在心里。

    其余二人收拾了一番心情,都是沉默不语的跟着走了进去。

    当一行三人进入公会总部,张元就想去询问焰拳的办事员如何才能面见大公。

    哪知道南茜理都不理这些同僚们,拉着加瑞克就直接上了二楼,碰到盘问的士兵就掏出个徽章似的东西,然后就看到对方毕恭毕敬的敬了个礼放行。

    见此情景的某人自不会傻乎乎的继续去和其他人扯皮,三两步赶上南茜身边,挺胸突肚,一副狐假虎威的狗腿模样。

    上了楼梯,空间变得狭小了许多,那大厅约莫只有楼下的四分之一大,取而代之的是许多的走廊和房间。

    此时的伊尔坦就在大厅坐着,手中正拿着一封书信聚精会神地读着,也不抬头:“是南茜啊,怎么,上次你从我这把当年伊莉莎贝塔的首饰都借了过去,说是有十分重要的用处。”

    “那么现在呢?有什么结果要报告么?还是单单。。。”大公抬起头,本想继续询问南茜,可当他的目光扫过这一行人,确切的说是经过加瑞克时,所有的其他想法都不翼而飞。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加瑞克,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整天叫自己父亲,总有些胆怯可却有自己的执拗的孩子,一种血脉之间的感应和共鸣不住地提醒他,对面就是当初失踪的那个孩子——加维尔。

    “你,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伊尔坦只觉得往日挥剑毫无迟疑的手现在就跟个百岁老人一样颤颤巍巍,哆嗦个不停;无论面对何等强敌也坚定不移的双脚如今仿佛刚学会走路的婴孩,一不留神就要摔倒。

    加瑞克自然也看到了对方,这个博德之门最大军事组织的掌管者,秩序的仲裁者,暴力机关的审判者,他以为自己会战战兢兢,如同愚昧的野兽碰到了生物顶端的巨龙一般不堪。

    可是一切自己想的都并未发生,此刻看向自己的伊尔坦,他只是伊尔坦,一位悲痛而又得救赎的老人,一个寻回了自己失丧爱子的父亲。

    所有一切路上精心准备,反复推敲的言辞说法统统没有遇上,不,干脆就是忘得一干二净。

    加瑞克刚懵懵懂懂脑子一片混沌的向前走了两步,就被冲过来的伊尔坦按住了脑袋和肩膀。

    伊尔坦将自己的额头抵住了加瑞克的额头,无声的将自己的脸埋了下去,除了加瑞克谁也不清楚大公此时的表情如何,只能在两者站立的地方发现地板上的水痕。

    过了一段时间,伊尔坦终于抬起了头,已经收拾过自己表情的他,除了眼圈微红,依旧是那个威严的大公爵,只是不停起伏的胸口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一旁全程保持沉默的两位观众终于发话了,当大公的目光落在南茜脸上时,这位前侍女开口讲述了关于此事的整个过程。

    从隐居时被查内姆找到,拒绝合作并尾随跟踪,到见识安德烈的预言术之后选择合作,再到与查内姆一起出发,合力击败谷风乐团的喜可儿,带着加维尔顺利返程。

    对面的焰拳大公虽然竭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可还是未能尽全功,尤其是听到喜可儿出尔反尔的翻脸一幕,睁圆的双眼止不住地冒煞气。

    思索了片刻,也顺便平复了一下心情的伊尔坦先是向张元和南茜道了谢,两者都只表示这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只不过呢,南茜说这话时候,是一种如释重负,自我终得解脱的表情,甚至眼角都湿了。

    而某人则是一副,我就是客气客气,该给的奖励可不能少的模样,眼睛更是巴巴地看着大公。

第六十二章 奖励与条件

    伊尔坦大公倒也干脆,直接表态:

    “十年了,这十年我尝试过无数次努力,寻找,甚至那些无能的假冒占卜家我都花重金求问过,可是一无所获,直至今日,在我都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你们两位却将他送到了我身边,今日一定是泰摩拉在向我微笑。”

    “至于二位的付出和帮助,我,焰拳大公伊尔坦,必当给予你们可与之匹配的回报。”

    还没等喜出望外的张元礼节性的客气一番,南茜发话了:

    “我不需要什么赏赐,把我的那份给查内姆还有安德烈吧。”

    “为什么?南茜,没你这次我们根本找不到加瑞克啊,况且也没法从喜可儿的手中把人带走。”张元有点理解她的想法,但还是试着劝说。

    “不必了,我只不过是弥补了当初的错误,有什么值得嘉奖的?况且夫人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如果要说责任,我的过错比你更大,南茜,你的自我惩罚也该结束了,焰拳无论什么时候都欢迎你的到来。”伊尔坦大公直接打断了南茜的自怨自艾。

    “多谢了,伊尔坦,大公。可我还没想好我以后要做什么,你的奖励我不会拒绝,但怎么分配使用那是我的事吧。”

    最终伊尔坦大公还是放弃了劝说,将二者领到了一个库房面前。

    “你们两位都是职业者,南茜你当年的装备倒是没有放下保养,不过装备和魔法物品这种东西,总不嫌多。”伊尔坦又看向张元:“至于你,查内姆,你好像是史卡那小子的队员吧?还是个法师?你可以在库房中任选三件物品。”

    张元大喜,装备可是比金币更有吸引力,不论是对土著还是对玩家,这次大公是真的太大方了。

    进入焰拳库房的张元就像耗子掉进了米缸,眼花缭乱之下不知如何下手,看到南茜还在门口不肯进来,于是招呼了一声。

    南茜却摇头:“我说过我不要奖励,这份也给你,你挑六件物品给你自个吧。”

    张元却说:“我叫你来帮我挑,谁说要给你了?”

    这话听得南茜一时气结,不过还是跟着他进了库房。

    焰拳的库房是真的大,毕竟要供应一整个军队,哪怕只是军官们的军备,此等规模实属正常。

    而六件装备物品听着很多,事实上也的确很多,可跟这一整个仓库比起来也就不算什么了。

    为了选出些有价值的物品,以免淘到些大街货,只有请眼前这位“老贼”出马,相信经验丰富,又跟着大公夫妇多年的南茜眼光肯定不差。

    自己也同时到处摸摸看看的张元拔起一柄长剑,剑身和剑锷形成一个十字形,剑锷上雕刻有焰拳的标志,剑脊两面都开有血槽并上绘纹路,刃口锋利,寒光闪烁。

    南茜瞄了一眼:“这是焰拳的高层军官用的制式佩剑,+2魔法武器,很实用,如果你需要武器的话我推荐你拿一把有元素伤害的那种。”

    虽说是制式武器,但实用就好,跟着南茜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把附带火焰伤害的长剑,欢喜的将其连同剑鞘背在身后,心里还给它起了个名字:提布的炽焰剑。

    武器解决了的张元跟着南茜四处翻看,陆陆续续选中了四件物品:

    高等战斗法袍:+2法师长袍,附带一定物理抗性,每日一发法师护甲,一发七彩喷射;

    加速鞋:你可以跑,但是你跑不掉,加快移动速度,提供一定的敏捷与闪躲能力。

    治疗指环:可以使拥有者具备些许的再生能力,每日一发治疗轻伤。

    圣甲虫项链:+2魔法物品,提供一定的法术豁免能力。

    这些物品虽然都是低等级的魔法装备和物品,没有一个超过二级的,但胜在实用,况且焰拳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所谓的高级魔法物品来装备众人。

    估计是大公还有个私人的高等级装备库,哼哼,某人心里想到。

    不过就算这样他也很知足了,几乎是全身上下焕然一新,如今的战斗力就算没翻个倍,那也是大涨一截。

    “你还可以再挑一件,快点吧,在这已经呆的够久了。”

    “你需要什么装备?南茜。”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听不懂么?”

    “我的意思是,我想想你学习剑术,这件物品权当拜师费。”

    南茜倒是有些惊讶了:“你不是史卡的队员么?他的剑术可不比我差,你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史卡队长的确很强,可他擅长的是剑盾,传统战士的流派。”张元解释道:“而我,走的是双剑流的剑圣路子。”

    “双剑,剑圣?”倒是有些明白过来的南茜思索着:“双剑我倒是可以教你些东西,可是剑圣?这种和武僧一块从卡拉图传来的神秘职业在这里不好找到老师吧。”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我还是想跟你学习双武器战斗的技巧,还有步伐和身法。”

    “哦?这么说你是在求我咯?等等,让我想想要开个什么条件。”

    看着南茜在盘算拜师条件的某人是真的怕对方狮子大开口,毕竟,知识和技巧这东西在费伦可不便宜。

    “我要你在合适的时候,跟我去一趟无冬城,有些事情,终究要解决。”南茜提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

    “到底是要去做什么?和当年那件事有关么?还有,为什么是我啊,焰拳这么多人,大公也应该不会拒绝你的请求吧。”张元有些不解。

    南茜的话语也带着几分惆怅:“只能说是当年那件事的余波,具体的你别问了,至于为什么是你?”

    她转过头来看着张元:“法师我不是没见过,可像你这样能有各种千奇百怪把戏的法师不多见,而且你还是兼职战士,我不用还要分心来照顾一个大爷。”

    “高等级法师可不用你来照顾。”

    “是不用啊,因为我根本找不到他们来帮我。”

    这话很有道理,我无言以对,张元默默想着,答应了这个条件,只是推说自己要学习法术,最近不可能去这趟无冬之旅。

    “没事,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南茜倒是有耐心:“对了,这个抗力戒指给我拿着。”

    “这,你不刚说你不要么?”

    “这是订金,少废话了。”

    最后两人拿着挑选的六件装备出了门,此时的伊尔坦和加瑞克已经不见了。

    迎上来的是大公的副官,先是打量了两人一番,在张元将物品亮出来展示之后,副官点点头,并让身后的士兵拿出了十张金箔。

    “这是沃金神殿颁发的黄金储蓄卷,每一张都能在沃金神殿那里换取一百枚金币,这是大公给予你们的感谢。”

    满口道谢的某人一把接了过来揣在自己怀里,对着旁边的南茜说:“我们去找安德烈一起分配吧。这次他没拿魔法物品,该多分点。”

    南茜瞅了他一眼,都懒得开口,张元权当她默认了。

第六十三章 热闹的驻地 (加更)

    出了焰拳大门的二人找到了蹲在帐篷里,因为没生意而闲的发慌的安德烈。

    “你们去焰拳的装备库了?都事先没跟我说一声么?要是有我这个预言师在场,那里最好的装备一个都逃不掉。”

    安德烈一听刚发生了什么事后,一蹦三尺高。

    张元赶紧安抚对方:“冷静下来,我们当时确实着急了一点,直接带着那孩子就去见了大公,总不可能让大公等着,再回头找你吧?”

    “这次我们得到了一千金币作为奖励,其中也有你的份,你可以多拿一份作为补偿。”

    听了这话的安德烈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只是进行了一个法术仪式而已,人还是你们通过战斗带回来的,补偿就不要再提了,那本就是你们应得的。”

    一番谦让,协商之后,分配结果如下,安德烈因为其预言术的贡献,以及其他二人执意要给予的补偿,分的五百金币,而张元拿了装备的大头,本该只有两百,却因南茜的放弃所有权,也得了五百,然而。

    “查内姆你这一百金币给我。”

    “喂,你不是说你放弃了么?”

    “是啊,这一百是你拜师学习期间的饮食和生活费”

    “???我在焰拳驻地过得好好的,我要什么生活费啊?”张元不解。

    “谁说这是给你的?这是给我因为要教你导致不能继续浣衣工作的补偿。”

    “???你开什么玩笑?你天天洗的是什么衣服?怎么就要这么多损失费?”张元愈发不解。

    “黄金泡裤行不行?这个答案你满意不?”

    张元恍然大悟,原来眼前这个女流氓就是要敲诈一笔,说什么都没用。

    惹不起,惹不起,把一张金券交到南茜手中,并和她约好明天早晨在焰拳驻地会面后,三人相继告辞。

    当张元怀揣着四张金箔,晃晃悠悠,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轻了几斤地来到焰拳小队的驻地后,刚把门推开就惊着了。

    只见史卡带着一干队员从训练场上冲了过来,还没等张元想说什么,抓住他的身子就往上抛了起来。

    重来只是让别人上天,这回终于轮到自己上天的某人在队友们欢呼声中只觉得晕头转向,这也算是整天指使自家狗腿子投掷别人的报应吧。

    等张元落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后,史卡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干得好!本来我其实都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把当初那个孩子找到还带回来了。”

    张元心疼的拍了拍自家刚到手的新法袍,这件法袍所带来的防护能力也就和最普通的皮甲相仿,但是价格可是天差地别。

    在具备一定防护作用的同时,轻便柔软的法袍完全不影响施法者的动作,即不降低施法成功率,何况这还是一件恒法物品,自带每日恢复的法术位。

    在传说中的魔剑客锁子甲,秘银贴身内甲等等距离自己实在太过遥远,完全不必指望的当下,一件这样的战斗法袍,比什么都来的实用。

    “这次其实多亏了安德烈的预言术,还有南茜女士提供的线索,当然,在那场战斗中,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接着某人把寻找加瑞克的过程中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和喜可儿的战斗又详细地给大家讲述了一边,尤其是讲到喜可儿用寒霜法杖击伤南茜,准备施放恐惧术的时候,更是眉飞色舞,尤其是讲到自己灵机一动,控制住对方护卫进行反戈一击的决断更是手舞足蹈。

    当然,对之后自己中了恐惧术然后学斯巴达当街裸奔的事情他是只字不提的。

    只不过呢,他不说,有人帮他说。

    “哎,我昨天刚听到个小道消息,说是前阵子贝尔苟斯特有个变态,光着屁股就穿个披风在大街上乱跑,该不会?”这是劳伦斯那个老色批的声音。

    艹!某人的脸当场就黑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

    “当时整个贝尔苟斯特都轰动了,很多人亲眼看到的,脱下来的衣服有焰拳的标志,斗篷还是黑的。”

    无力狡辩的某人只好说着什么:“**不算裸,解放天性”之类之乎者也的话,引得大伙一阵阵哄笑声。

    当玩闹结束后,史卡正了正脸色对张元说道:“查内姆,你这次不单是找到了大公失散多年的孩子,你更是找到了一个可靠的预言师。”

    “今天我接到消息就去拜会了大公,他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方案,我们打算明天就去找你推荐的安德烈,让他定位那帮强盗的大本营,过不了几天,我们焰拳就要采取行动,铲除这个毒瘤。”

    “这么快么?这种军事行动难道不要准备筹划的时间吗?”张元当真是惊到了,就算是有行动力,可这也太快了吧。

    “不算快了,这次本来就不是大规模的行动,而是精锐小队进行突击。”史卡语气有点意味深长:“更何况,要是我们准备的太久的话,只怕某些人的准备会比我们还要充分啊。”

    听懂了史卡言下之意的张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是哪个组织,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哪怕是焰拳也一样。

    从游戏中的安琪罗勾结沙佛洛克就看得出来,铁王座早就开始向焰拳掺沙子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看来和南茜的训练只好推迟了,张元心里想着特训的事。

    回到自己宿舍的张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快速地冲到浴室洗了个澡,再把自己往床上一丢,哪怕是当初十分不适应的木板床现在也觉得舒适无比,甚至友善之臂里的铺着厚厚一层棉被的床垫都不如自己的床舒服。

    真是劳碌命啊,某人心想着,自从穿越以来,先是在焰拳接受训练,然后就是那一次长达近月的远征,再后来又碰到重金寻子这档子事,更别提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了。

    想着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次日清晨,还想多睡会的张元硬是被史卡拖了起来。

    “起来吧,知道你累,可是我们得赶紧去找你说的那个安德烈,不要耽误了我们的计划。”

    无奈的张元只得起床洗漱之后带着史卡直奔安德烈的帐篷。

    之后就没他什么事了,某个预言师被某个无良队长一口一个大师的捧的高高的,毕恭毕敬地请到了焰拳的总部。

    这一幕看的张元都有点心里发酸,这才是一个真正法爷该享有的待遇嘛,哪像自己似的,天天来回奔波跟个普通佣兵似的。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别看人安德烈只是待在自个的帐篷里搞了个法术仪式,最后的目标还是自己和南茜经过激战带回来的。

    可如果没有安德烈的准确定位,自己和南茜再怎么能打也无济于事,或者说,焰拳根本就不缺能打的,也不是很在意一般的低级法师,但是这种有战略意义的预言师,哪个组织都不会轻慢。

    作为计划一开始的参与者之一,张元也有资格加入到这次的讨论当中,当然,也仅仅就是旁听而已。

    本来只是个毫无军事经验的宅男,他不至于蠢到去外行建议内行,看了两本军史典籍,跟别人在论坛上喷了几句口水就能冒充军事专家啦?

    纵使是有坦克装甲般的脸皮,他也决计不敢装这种大头。

第六十四章 决议

    借助安德烈预言法术的力量,强盗们在锐齿森林的位置和大致人数都被揭示出来。

    这帮匪徒藏身于锐齿森林的西北角,说来讽刺,正好是最靠近博德之门的一端,出兵倒是方便了不少,出得蜿龙桥口向东方挺进不到一日的路程,就可以直扑敌方的大本营,如果行动迅速,连中途停靠露营都可以省了。

    大致的人数也被估算出来,一百四十余人,不能跟军队比,但对于一帮强盗来说,这个人数已经是相当庞大。

    而针对敌人的位置和人数,焰拳的领导层们也高效的制定了作战方案——由大公一人拍板决定;

    积极友好的交换了观点——用拳头,脚踢,以及飞靴;

    提供了许多建设性的意见——干他!怕什么,搞死这帮渣渣。

    虽说这帮家伙颇有些前世议会大打出手的议员们的架势,可一旦作战计划通过,作战指令下达各作战单位时,整个焰拳都以一种高效且隐蔽的方式运作了起来。

    为了一举拔除强盗营地,总共三个焰拳直属的战斗小队加入作战序列,包括张元史卡他们的队伍在内,共计92名士兵。

    作战指令以大公亲手签署的文书形式,分发给被召集的三名队长,且为了掩盖真实行动,当天多位队长以各种名义被招来总部述职。

    总部仍然维持在往日的一片平静当中,恍若无事发生,但在备战的三支队伍那,则是完全另一番氛围。

    所有士兵取消休假回驻地报道,现有任务全部搁置,或是取消,产生的损失由总部买单,同时全体人员进行装备,武器,弹药,补给的检查确认。

    为防止情报外泄,人员不得外出,所有物资由总部特定人员进行供给。

    三支被选中的队伍如拧紧的发条一般,严丝合缝的开始运转起来。

    就在这个时刻,老哈巴瑟的巫术杂货店迎来了一位贵客,是的,一名衣着华贵,举止间一副大贵族做派的男子。

    无人知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只是当那名男子离去时,手中握着的是一块之前没有的深蓝色的宝石。

    作为史卡小队的一员,张元这次也责无旁贷的位列出征队伍之中。

    其实作为编外人员,他真要不去也不是不行,但为了保密起见,估计得在焰拳中部被软禁一阵,还不如去前线呢,起码还能捞点能量点。

    况且自己也是计划的最初的几个提议者,不去也不像话啊。

    值得一提的是,南茜也参加了这次的出征,似乎完成那件任务之后,她就完全放飞自我了,闲的没事的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劝服大公让她参加到这次的行动中来。

    不过也正好,这几天他就待在驻地里,乘着还有点时间拜托南茜临时突击一下步伐的训练,至于双武器?

    按南茜的话说,没有个几个月根本就不现实。

    饶是他张某人外挂在身,也没信心这几天就能有所得,只能作罢。

    “注意自己的重心,上身不要那么直,你以为你是在站岗吗?挺着个脖子给谁看?”

    “步子不要迈得那么大,你在干嘛?扯蛋么?步子越大,越不容易变向,破绽越多。”

    “蠢货,我教了那么多人,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一个简单的转身交叉步变换就学了这么久,你还要我示范多少次?”

    也许是大战在即,感受到的压力有点大,也许是教学过程中某人学习的进度不尽如人意,或者干脆就是南茜本来就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把某人臭骂一顿,以出一口恶气。

    实际上南茜也并不像她面上表现的那么不屑或是失望,恰恰相反,对方能在这几天就把自己传授的两三个进阶步伐学的有模有样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更别提对方一个月前还是纯正的菜鸟一只。

    而至于她嘴上挂着的所谓掌握,熟练,这话听听就算了。

    进阶动作的复杂性不比基础技巧,没有经年累月的反复练习,将这种动作融入自己的本能反应,或是生死之间,在死亡的阴影下突破自我,将其化为刻骨铭心的记忆,随随便便就夸口什么掌握,运用,纯属游吟诗人口中的大话罢了。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盲战,游戏里轻松写意,点一下这个专长就可完全掌握了,可现实当中,剥夺人最为仗赖的感官视觉,却还要发挥和正常视物时相差无几的战力,这种技巧,岂是轻描淡写就能掌握的?

    哪怕是有系统在身的张某人,该付出的汗水和伤痛一样要付出,只不过没有赋予他加点能力的系统还是赠与了他在所选职业上顶尖的资质。

    法师职业那是无本之木,连起码的知识和认知都没有,就好比让爱因斯坦去看甲骨文写的书,你再聪明也无济于事。

    而在另一个方向上,某人已经让足够多的人掉落下巴了,不论是前期几乎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强的身体素质,还是如眼下这种让人嫉妒的学习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起码不是当初那个普通宅男能够办到的。

    也正因为如此,尽管有的时候某人会在心里埋汰两句自家的系统不给力,可其实他也非常清楚,到底是什么给了他在这个异界安身立命的依仗。

    (当然,也是这个破系统把他送到这里来的。)

    突击练习步伐并不是张元毫无逼数,认为自己有系统在身,就能跟那帮子天选之子一般,随便练练就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顺便让一帮已经在此道上浸淫许久的老家伙们无地自容。

    这个技巧的学习只是一个种子,一个在之后的战斗,训练中能自我成长的种子,光我自我下意识的抡王八拳,哪里比得上正规的格斗练习呢?

    更何况,就算是再不熟练,好歹还有个概念,说不定哪天生死一线的时候就差这么一下呢?你就是临阵突破,好歹要有个能突破的东西吧?总不能临阵突破什么拜年剑法,甲鱼翻身之类,那除了笑死对手还能干嘛?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第四日早晨,整个队伍就接到指令,被通知与其他队伍往城门口汇合。

    当总计九十余人的大队伍在城门口汇合时,不可避免的招来了许多好奇,乃至窥探的目光,不过这已然无关紧要,除非那帮匪徒或是铁王座的眼线舍得用专门的传讯法阵,否则等消息传递到锐齿森林的营地里,黄花菜都凉了。

    除却三支焰拳自身的队伍之外,还有一部分力量也加入到了本次行动的作战序列当中。

    首先是海姆神殿和提尔神殿派出的牧师,上次认识的两个大光头赫然也位列其中。

    其次是几位身着黑衣,行走之间悄无声息,动作姿态鬼鬼祟祟的某灰色行业的专家人士,也不做什么自我介绍,直接把自己藏在几支队伍之间的缝隙内,惹得焰拳的士兵们大皱眉头,手捂腰包。

    此外甚至还有两名身着法袍的施法者以及一位德鲁伊加入行列,为这只队伍提供法术支援。

    看来焰拳这次真的是动真格了啊,只是不知道这几个施法者水平如何?某人惊讶之余也在暗自揣测。

第六十五章 强袭(一)

    出征的队伍向着城外进发,稍显庞大的队伍却丝毫不臃肿,训练有素的焰拳士兵们各自按自己的所属序列整队行军;

    施法者和牧师们则被队伍保护在中间,不紧不慢地跟随大队前进;

    而游荡者们更不必说,这帮如同黑蝴蝶的家伙们根本没个固定位置,在整个队伍周围来回穿梭,游走侦查。

    史卡的小队处在队伍的左翼,前进时全员保持沉默,正如其他队伍一般,只有密集的脚步声宣告了这支队伍的到来。

    一路安然无恙地开进了锐齿森林,并没有什么不开眼的野兽或是怪物来找这支武装到牙齿的队伍麻烦。

    从此刻开始,队伍中的唯一德鲁伊,在两个盾卫者以及一干斥候的拱卫下,接过了开路的任务。

    这是一位颇为年轻的女性德鲁伊,未曾经受太多时光雕琢的脸庞仍带有一丝少女的余韵,脸上绘制着代表着自然与动物的花纹。

    她的发丝蓬松而有些凌乱,上头还插着几支树枝作为发簪,这略显土气的装扮配合着她脸上的纹身,竟也散发着些许野性之美。

    在大路上行军显得有些不自在的德鲁伊,在进入了锐齿森林之后,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无愧于自然之子的外号,此刻她的脸上,丝毫不见适才的紧张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与专注。

    着装皮环甲的身体全然柔软轻灵却又像豹子一般蕴含力量,事实上,她侦查前行,匍匐跳跃的模样的确像极了一只母豹子。

    在树木环绕,藤蔓丛生的森林中赶路对几乎所有的军队来说都是一场噩梦,但如果你队伍中有一个德鲁伊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叫洁蒂的女德鲁伊,原本是居住于冲萨河畔的村庄附近,是不是很耳熟鸭,对,就是那个闹大虫子的村庄。

    本来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在树林和原野的交界处舒服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结果天降,啊不,应该是地涌奇灾,不知怎么的自己区域内的掘地虫迎来了自己的虫口爆发期。

    年纪尚青的洁蒂面对虫子们的暴兵流攻势委实难顶,费劲周折弄死那么一两个却发现对方来了更多,被撵的屁滚尿流的她连自个老窝都不敢回,只好在附近树林里搞了个树屋勉强过日子。

    心中实在是气不过的洁蒂不是没想过找人帮忙,可问题在于,附近的德鲁伊,大多数都是极端派的暗影德鲁伊,即那群毁耕还林的脑残狂热粉,而她自己则是提倡人的需求与自然打成和谐的平衡派。

    在地球这个世界,因为理念信仰不同尚且能打出狗脑子来,更何况费伦这个信念即是力量的位面?

    坐困愁城的洁蒂前阵子终于迎来了曙光,焰拳和张元南茜对虫子们的清理虽然没有解决掘地虫的问题,但却大大的减轻了她的压力。

    所以,当焰拳的人找上自己帮忙时,很顺利的就与对方达成合作,她负责作为锐齿森林的向导,焰拳则在之后负责掘地虫的清理。

    而有了洁蒂的焰拳队伍,那树木林立,阳光稀疏的密林不能令他们迷失方向;那树根盘绕,藤蔓牵连不能使他们绊跌;甚至那些闹人的小东西,蛇蝎虫豸都未过来骚扰他们。

    行走在静谧幽深的森林中,听着耳边的虫鸣鸟叫,张元几乎以为这不是行军,而是郊游来着。

    宁静的氛围在下一刻被打破。

    “小心,森林的植物们告诉我,不远的前方潜伏着众多的邪恶。”

    隔着一段路程,洁蒂就已经发觉了强盗们的存身地点。

    是的,德鲁伊在森林中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或许是西凡纳斯的恩典,又或许是自然的回馈,总之德鲁伊们能够本能的听懂植物和动物们的话语。

    这个可贵的能力在平时也就是为德鲁伊们的荒野求生提供了一些帮助,可是现在,料敌机先,抢得先手的意义在这种军事行动中的意义简直不言而喻。

    没发出太大的动静,几个手势,几声低语,所有焰拳士兵就开始了迅速而沉默的变阵,盾卫者顶上前排,大剑士,其他近战单位列于两侧,中心部分则是施法者,牧师及远程攻击单位,后方少量盾卫者护卫,以防突袭。

    要说起来,强盗毕竟是强盗,人员参差不齐,警惕性和纪律更是个笑话,哪怕后面有着铁王座支持,也改变不了这种本性。

    这也是焰拳们自豪感和荣誉感的来由,与其他杂牌军或者干脆就是土匪的佣兵们比起来,将荣誉,纪律,团结刻在骨子里的焰拳和对面那种家伙实在不是一个概念,甚至焰拳们都不想提佣兵这个词。

    等到队伍逼近到已经可以肉眼看清对面的篱笆木墙时,黑爪帮的佣兵们才震惊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规模足以称为庞大的队伍朝着自己的老巢冲了过来。

    真正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对方那整齐的阵型,统一的着装,不紧不慢从容而有压迫力的行军挺进,都表明了一个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事实——对面压根儿不是什么同行或是商人的护卫,这是一只军队。

    要说掠劫商队,他们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和同行火拼,他们也绝不缺乏勇气;可军队。。。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那个劫匪会失心疯的去和军队过不去,可惜,他们现在就处在这么个万不得已的境地。

    “敌袭!有敌人,有好多敌人!”几个负责望风的黑爪佣兵用他们凄厉的喊叫打破了强盗营地里的其乐融融。

    一时间,正在呼呼大睡的,正在抠脚丫子的,正在好勇斗狠打成一团的,甚至正在和掳掠来的女子快乐的啪啪啪的,都被惊动了。

    当这帮家伙被从自己幸福的小日子硬生生拖出来的时候,无疑是恼怒的,尤其是那个幸福大保健被打断的头目,他看向那哨兵的眼神是如此之凶狠,一时间让可怜的对方分不清到底那一边比较让他害怕,是头目呢,还是来袭的敌人?

    不过毕竟是有组织的悍匪,看到敌人来势汹汹,慌乱之下仍然依靠着木墙篱笆的屏障勉强组织了一段松垮散乱的防线。

    已经向着对方营地挺进了一段距离的焰拳迎来了对方的第一波攻势——一波凌乱的箭雨。

    临时匆忙集合起来的一些强盗弓箭手朝着敌方射出自己的箭矢,抱着些许期待的他们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居然毫发无伤。

    本身这群家伙的动作就谈不上整齐划一,而仓促间的射击又导致力道和准头都不足,看似有些厉害的箭雨其实有一半在半途中就坠落,剩下的凌乱稀疏的箭矢面对焰拳全副武装的盾卫者跟毛毛雨也没差了。

    见得此情景,那个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头目更是破口大骂:

    “废物,你们这群吃大粪长大的狗崽子,力气都用在娘们身上了么?给老子射,狠狠的射啊!”

    被训斥的弓箭手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老子倒想在娘们身上用点力,关键是老子没有啊,唯一几个不都特么被你们瓜分了么。

    “以我克里德斯的名义,你们要是阻止不了对方的脚步,就等着被吊死在营地外的木桩上吧。”这是来自小头目的咆哮。

第六十六章 强袭(二)

    只不过,事情要是能单纯靠着吼一嗓子就能解决,那除非你是突然领悟了天际龙吼的抓根宝。

    正当这帮强盗弓手勉强振作起来,准备再次阻击对方时,他们迎来了一波真正的箭雨。

    焰拳的弓箭手们在对方集合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等到敌方弓箭手暴露,敌我之间的距离也进入到自己适应射程后,他们整齐划一的向着对面泼洒出了手中的箭矢。

    的确是泼洒,强盗弓手们发现对方的箭矢以一种地毯般的密集阵型朝自己飞来,仓促间连躲避都难以办到。

    纤细的箭矢划破空气转眼即至,锐利的箭头破开血肉穿过躯体,鲜红的血液肆意流淌着青翠的草地上,这两样本都代表着生机的事物交相辉映在一起却产生了几分诡异。

    一时间,除却幸运的靠在木墙后的强盗,余者,尤其是弓箭手,遭受了几乎致命的打击。

    至于克里德斯,不知幸运还是不幸,被一支箭矢命中手臂,丢下一句死守的命令后仓皇跑回了营寨。

    乘胜追击的焰拳士兵们继续前进,在后方弓箭手和游侠们的掩护下,敌人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焰拳的队伍步步紧逼,用歇斯底里的嚎叫发泄自己的恐惧,并冀望于后方的同伙的支援。

    前进!前进!我们焰拳无所畏惧!

    纵然对方占据人数优势,可焰拳士兵们从来就未将这一群强盗土匪当做自己真正的对手,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更加确信了自己的观点。

    散漫的纪律,慌乱的呼号,稀疏无力的箭矢,这些玩意就是对方面对焰拳攻势给出的答案。

    挺起手中的盾牌,握紧手中的长剑,身边是可靠的战友,后背是自己的同袍,无需其他担心,何必有所顾虑,为了正义与荣耀,前进,以焰拳之名!(wearetheswordofflamingfist!)

    目光游离,已经在认真考虑往哪个方向逃命比较好的黑爪强盗们,终于等来了自己的援军。

    已经相当靠近强盗营地的焰拳士兵们发现来自敌方的箭矢猛然密集了起来,有几个战友甚至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射中了四肢,从而负伤暂时退出战斗序列。

    放缓步伐,用盾牌更好的掩护住自身的焰拳们发现,一群面目可憎的大地精也加入了对方的行列,手中拉开的弓弦不停放出歹毒的箭矢。

    好在焰拳这方也不是吃素的,眼见前锋受阻,随军的几个牧师第一时间就丢出了几个低阶神术。

    随着祝福术的光芒落在身上,本有些艰难前行的焰拳们觉得自己握住兵器的双手有力了几分,精神也为之一振。

    而对面的强盗们就倒了霉了,被两发定身术落在头上,除了几个通过豁免的好运儿,剩余中招的那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报复性的箭雨落在自己身上

    此消彼长之下,乱了阵脚的强盗对几乎要冲到鼻子前的敌人们实在是有心无力,更让他们骂娘的事情还在后头。

    也许是不愿牧师们专美于前,同样身为施法者的法师们也不甘寂寞的跟着朝对面丢了一发恐惧术。

    这下可就热闹了,恐惧术的作用范围可是远超定身术,这一发下来,给本就慌乱的强盗队伍狠狠地来了个落井下石。

    一时间,木墙阵线后方的强盗们,有逃跑的,有被恐惧到处乱窜的,有还在定身术作用期被射中流血也动弹不得的。

    可就是没有冲上去防守阵地,接敌应战的。

    冲到阵地上的焰拳士兵们已经打开了营地围墙的木门,眼看着就能直捣黄龙,捉拿敌酋,一鼓作气结束这场闹剧般的战斗,大局已定!

    “大局已定!”史卡也这么说。

    旁边的张元其实也这么觉得,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蹭些能量点数,他还是把自己的棋子都召唤了出来。

    有了法袍的防护和自带的法师护甲,他张某人今天记忆的四个法术全是一级召唤怪物。

    作为拥有法师身份的他,同着身为指挥官的史卡,以及接近一半人数的预备队作为后方,掩护前锋的突击。

    随着一个个法术被施法出来,小小,冰女,地精修补匠,统统出现在了这个战场舞台上,剩余的一个召唤机会留着作为后手。

    前阵子从喜可儿,掘地虫身上很是收割了一笔能量的某人可是为了今日的战斗准备了一些新鲜的“好玩意”。

    被召唤出来的小小和冰女就安静的护卫在了自己主人的身边,而得到冰女光环支持的修补匠,则是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导弹发射到敌人头上,也不知是那几个倒霉鬼,给张元贡献了九点能量。

    就在某人以为,这场战斗就将以这种痛打落水狗的姿态结束之际,变故还是发生了。

    变故这东西,占据上风的一方固然对之咬牙切齿,可对于濒临绝境的一方来说,那就是救命稻草了。

    外围防线已经被焰拳的士兵们所攻破,当他们继续前进,朝着敌方扎营驻地进发,后方的队伍也随之跟进之时,一发火球术轰了过来。

    “卧倒!”前方的士兵们只来得及伏倒在地,用盾牌遮住躯干和头部时,散发着橙红焰光的火球已然驾临,狞笑着将炽热的毁灭播散开来。

    后方的张元只看到红光闪过,伴随着火焰铺满了一个半径约十米的圆形区域,一股灼热的气浪裹挟着燃烧的焦臭扑打在自己的脸上。

    再抬头望向那片区域,四五个被命中的焰拳士兵虽未当场丧失生命,可被烫伤,烧伤的他们也只躺在地上挣命,往日轻松的起身动作此刻却无比艰难。

    万幸,焰拳们在冲入敌阵后并未密集前行,人员间空隙距离也足够开阔,否则这次的火球术还能造成更大杀伤。

    旁边的队友赶上前去,不顾手指被烫伤,将还散发着余热的头盔和铠甲剥下,扛起伤员送到后方牧师处。

    而另一边,原本已经士气消失殆尽,只顾逃跑乞降的强盗们,居然也鼓起了几分勇气,虽未敢反攻,却也慢慢的汇合到了一起,试图拖延焰拳的攻势,为后继的支援争取时间。

    这还只是个廉价的三级法术,就能在战场上起到如此效果,法术的威力和震慑让某人是一阵向往。

    只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出那个作为罪魁祸首的法师,否则让他在战场上这样肆意地施法法术,那不啻于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点的当然不只是他张元,实际上,几个法师和牧师已经将自己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身影上。

第六十七章 盖萨斯

    今天对盖萨斯来说是个让他想骂人的日子,不,事实上,自从他被派到这个该死的,简陋的,粗鄙的,恶臭的营地开始,每天他都想骂人。

    没有了随时可以使用的实验仪器,没有了放满典籍卷轴的私人藏书室,没有了温暖舒适的奢华卧室,更没有了青春可人,乖巧听话的女学徒。

    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那帮脑子混沌的盗匪,粗鄙无礼的佣兵,还有那更恶心的,浑身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恶臭的大地精们。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有一万个理由不来这种鬼地方,可是,凡事没有如果。

    来自铁王座的指使让他无从选择,原因也只有一个——钱!

    出身平民阶层,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商人的盖萨斯,越是在法师的这条路上走下去,越是清楚的认识到,人,或许是有极限的,钱,或许也有极限,但是,没钱,往往会让你连极限的边都碰不到。

    饱受资源匮乏之苦的盖萨斯终于在一次的会面中迎来了转机,彼时急于扩充自己力量的铁王座,给当时仅为一名初级法师的盖萨斯开出了完全可以用丰厚二字来形容的条件。

    他们给的太多了,盖萨斯只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哪怕他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可人若要获得什么,往往就要为之付出相应的代价,而盖萨斯付出的代价就是,面对这样一份让他万分不满但却来自铁王座的命令时,没有拒绝的权利。

    于是乎,在这个破烂,恶心,仿佛每一个角落都能说出无数缺点的营地里,盖萨斯一呆就是几个月。

    今天,独自一人在帐篷中阅读书本打发时间的盖萨斯只觉得本就嘈杂的营地愈发的喧哗了起来,被烦的火气上涌的他大声的唤来了自己的学徒:

    “范古特,你去给我看看,这群没脑子的地精养的杂碎们又在发什么疯?”

    过了一会儿,学徒将敌人入侵的消息告知与他后,盖萨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有敌人,还是正规军?”

    被抓住肩膀的范古特忍着痛鸡啄米似的猛点头。

    “该死的密斯特拉啊,为什么总有些该死的蠢货来折磨我的耐心?!”

    推开眼前的学徒,给自己连续加持了好几个法术的盖萨斯走出了帐篷。

    而在另一边,看到了盖萨斯这个罪魁祸首的张元也是倒吸了一口凉皮。

    只见那个出现的法师身上挂满了各种法术效果,交相辉映的魔法灵光向着众人表达着一个再明确不过的意思,我,法师,别惹我!

    附近识货的两个法师也同着张某人一起加入了吸凉皮的行列,他们可是识货的同行。

    “镜影术,石肤术,次级法术无效结界,防护远程武器,这。。。对面起码是个中级法师了啊。”

    张元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看到对方一语不发,直接开始了法术吟唱,伴随着对方的施法动作,一团不详的红光在其指间闪烁。

    这下大伙儿就急了,敌方法师离着己方的先锋队伍有段距离,而且还有些剩余的强盗在其身前护卫,一时间,只能指望己方的施法者和游侠了。

    游侠们的反应堪称迅速,发现敌方法师的第一时间就进行集火,然而对面的法师身上的魔法防护却令其无功而返,唯有几根附魔箭矢成功命中,却被石肤术和镜影术拦截下来,唯一的战果也只是打消了对方的两个幻象。

    而牧师们也毫不吝惜神明赐予他们的力量,数个定身术,十五尺内沉默术,神圣锤击伴随着缤纷的光影效果轰在了对方法师的头上。

    声势浩大,然而却犹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半点波澜,小型对法术无效结界对于任何三环或以下的法术及神术无异于是叹息之壁。没有高等级神术的牧师们拿对方的几乎束手无策。

    己方的两个法师估计等级也不高,否则直接四环以上的法术伺候,先把对方的施法打断再说,亦或是用密言术,破解术解除对方的魔法防护。

    不过两人还是找到了对策——解除魔法。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法术,虽然只有三环,却是难得可以对法术无效结界起作用的低级法术,这个法术正如其名,能够破解剥离对方身上挂着的绝大多数法术,可谓是法师们居家旅行必备良术,不管是菜鸟还是大法师们都对之青睐有加。

    但是!这毕竟是个三环法术,而非传说中号称大推的魔邓肯裂解术,这个法术的一个最大局限性就是它破解能力与施法者法师等级严重挂钩。

    其他法术,虽有影响,起码还能有点作用和概率,可这个法术,以大欺小是一丢一个准,一个法术下去就让对面裸奔,可要想以弱胜强?大概率连个屁都蹦不出来。

    与其说是对策,不如说是撞大运。

    可惜,买彩票的好运不会轻易临幸到每一个人,尤其是这种孤注一掷的赌博行为。

    两道解除魔法的白光飞去,除了换来对面法师嘲讽的目光外,一无所获。

    而此时,对方的吟唱却进入了尾声。

    “Incertus,Pulcher,Imperio(率性者,美丽者,皆由我掌控)”

    结束施法的盖萨斯在战场上,焰拳士兵的队伍间,召唤出来了一团诡异的黄绿色气团,这种气体给张元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毒气弹。

    实际上也没多大差别,这是五环法术死云术,它召唤出来的剧毒气体有着可怕的杀伤力,对弱小者毫不怜悯,当场毙命,哪怕是焰拳士兵都是精锐,体质足以通过即死豁免,也遭受了重创。

    这个可怕的法术覆盖了大概30米X20米的面积范围,作用之下的受害者呼吸困难,五脏六腑也仿佛被毒雾所蹂躏。

    大约十余名被波及的焰拳士兵们,只有在边缘位置的才有机会吐着血强行挣扎脱离了这致命的云雾,而其中靠中心区域的五名士兵,则永远的躺了下去。

    然而这个法术带来的麻烦只是开始,被毒云隔断阵型的焰拳陷入了被切割分离,各自为战的危险境地,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企图重新汇合,重组阵型,可好不容易捞到便宜的强盗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要说打硬仗,冲锋陷阵,死不旋踵,那就不必做梦了,可轮到打顺风仗,以多欺少,强盗们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剩余的强盗们趁着敌人阵型被打乱,聚拢到一起,也算拉起了一只像模像样的反攻队伍,朝着那些零星落单的焰拳们杀去。

    只是片刻时间,就有七八个焰拳士兵被这帮匪徒一拥而上的杀死,再如何严格的训练,良好的战斗素养,也不是为这种局面准备的。

    除却那些突破人类极限的大战士们,终究还是无法与数倍乃至十数倍于己的敌人抗衡。

    看到这一幕的史卡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他不敢张开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会歇斯底里地怒吼出来。

    但他并非软弱,面对敌人强大的法术,死灰复燃的攻势,史卡的选择简单而直接。

    拔出手中长剑,向着敌人的方向一挥。

    “所有预备队,除却殿后的盾卫者,其余的,跟我冲锋。”

    史卡一字一顿的说,否则过于激动的牙齿,会阻止他发出任何话语。

第六十八章 你变吧

    此刻的盖萨斯,正对自己的杰作感到无比满意,虽然看似只杀死了对方五名士兵,但其瘫痪的数名士兵也已然丧失战力,只能匍匐在地,挣扎喘息。

    更别说对方的整个攻势都被自己打乱,此消彼长之下,之前毫无还手之力的这帮废物们居然一时间压制住了对方。

    这才是法术的威力,这才是施法者的价值,盖萨斯心中不无得意的想到。

    就在他准备再来个火球术彻底击垮对方的抵抗时,敌人的后方突然有了动静。

    还敢冲上来送死?看到对面的预备队全体出动的盖萨斯先楞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狞笑。

    让我用一发混乱术好好招待你们,他心里想着。

    死云术固然好用,可是也为相应的法术比如造风术所克制,适才打了个对方猝不及防,现在对方有备而来,队伍还有牧师跟随,再用死云术怕是没法重复方才的奇效。

    打定主意的盖萨斯开始持咒,他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带头冲锋的史卡和他身后的牧师,只要挫败了这一波突袭,整个焰拳的攻势就彻底瓦解,余者不过是俎板上的鱼肉罢了。

    看到敌方法师又一次的开始预备他那奸邪的法术,史卡的心里有如火焰在炙烤,可身边的牧师唯一能做到却只有用魔石术这个法术进行攻击,试图碰巧打断对方的施法。

    魔石术这个一环神术可以让牧师们获得将一块石头变为魔法武器的能力,理论上的确可以突破对方防护远程武器的屏障。

    但是,理论之所以为理论,是有原因的,先不说对方的镜影术仍有四个幻象,可魔石它总不是导弹吧?还能自动跟踪的么?凭一块石头要能丢中对手,这里面的难度可有说法。

    何况要是造成的杀伤力不足以突破石肤术的防护,那照样是无用功。

    唯一庆幸的是随军的几个牧师可能有针对练习过,四发魔石命中了两个幻象,准头还行,运气不够。

    盖萨斯根本也就不把对方的猴把戏放在眼里,继续着自己的施法动作,对方已经是手段用尽,黔驴技穷了,现在,没有人,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盖萨斯击溃眼前的这帮铁皮罐头们。

    法师的力量,无可抗拒!盖萨斯面带从容,内心怒吼!

    这一刻,将整个战场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的他只觉得:大局已定!

    巧了,此刻的张元也是这么想的,将最后一张底牌召唤出来的他迅速指挥起了自己的棋子大军。

    “导弹,发射!”

    随着修补匠戏谑的语音,一连三发导弹就这么飞向了踌躇满志的盖萨斯,在身边女德鲁伊惊讶的目光中,在强盗们恐慌的视线中,在盖萨斯目眦欲裂的眼神中,轰然命中。

    连同盖萨斯被命中的,还有他的两个幻象,而他手中堪堪引导过半的法术也烟消云散,只留下原地被导弹命中并被爆炸的余波波及丢了半条老命的盖萨斯。

    修补匠的导弹,其威力已经达到魔法武器的程度,而且还附带爆炸伤害,直接让对方的防护法术失效了大半,而法术无效结界对于拥有实体的导弹来说,也是无能为力的。

    隐忍到现在,直等到对方的镜影术造成的幻象已经消失大半,无法再误导导弹的锁定后,趁着对方再次施法的时机,一锤定音。

    而勉力爬起来的盖萨斯面对着的,是面露狂喜,已经离自己不远的焰拳预备队们。

    当真是意外之喜,就在魔石落空,对方继续施法的时候,史卡都已经放弃了所有的侥幸心理,准备硬抗一记法术也要逼近对方,阻止他的肆意妄为。

    没想到,原本不可一世的对方却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三枚弩炮一样的东西击中,吐血倒地。

    这种难得的机会要是从自己的手中流失,那史卡唯有战死当场以谢同袍了。

    史卡不允许,也不会让这种机会溜走,他甚至连盾牌都丢弃了,只为加快那么一丝速度,而比他更快的是身着锁子甲或皮环甲的双手剑士和狂战士们。

    “队长,我们先上了!”

    他们越过了史卡的身畔,冲入敌阵,将自己的武器和狂怒猛然倾泻在面前的敌人身上。

    刚目睹了自己法师,最大依仗的倒地,心中正在打鼓的强盗们,看到这么一群嗜血的怪物,气势就先短了三分。

    再一交手,发现不论是力量,技巧,装备,以及最重要的勇气上,都差对方一大截,这下子,原本剩下的七分士气直接清零,死走逃亡,做鸟雀散。

    在前锋秋风扫落叶之时,史卡也跟了上来,冲破拦截之后,他们也不去理会那些四散的强盗,目标直指对方法师,冲锋!

    刚获得喘息机会的盖萨斯就看到了自家小兵们的惨状,可刚法术遭到打断,自身也身受重伤的盖萨斯实在不愿去为了这帮杂碎继续冒险了。

    这次是命大,活了下来,可要是再被那见鬼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来上那么一下,再来一次贴身轰炸,自己就可以直接去见克蓝沃了,抢救都可以免了。

    咬了咬牙,还是掏出了传送门的卷轴准备逃离,虽然事后很难向铁王座交代,可起码比死在这里好,他是法师,又不是信仰坦帕斯的战争疯子。

    随着卷轴的撕开,一道白光浮现在盖萨斯的面前,随后一分为二,开始在虚空中绘制一幅闪光的法阵,就好像有无形的手握着它们作画一般。

    眼见敌方法师要逃跑的史卡和焰拳众人当真是急怒攻心,恨不得能一下飞到对方面前打断这个法术的完成。

    盖萨斯则根本就没正眼看史卡他们,一群短腿冲过来的时候自己早跑了,他现在提防的是那个该死的远程武器偷袭。

    好在传送门就要完成,敌方的那种武器想来也不是随便就能使用的,只是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

    一想到此处,本就有些灰败的脸色更加阴云密布,迟早要找回这场子!盖萨斯狠狠地看向焰拳众人。

    只是。。。

    “咕咕咕哒~咕咕咕哒~”

    众目睽睽之下,逞了好一阵子威风的盖萨斯法师突然变成了,一只红冠白羽的。。。鸡!

    这一下剧变,别说是觉得天都塌了的强盗们,哪怕是愤懑满怀的史卡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冲锋的道路上。

    而那两个拿盖萨斯毫无办法,只能拿普通强盗们出气的法师看到这一幕时,手上的施法动作完全变形,直接就中断了自己的法术准备。

    “这?这是恶意变形术!”

    “难道我们这次还有中级法师跟着?我怎么不知道?”

    也难怪他们有这番猜测,最常见也是最低环的变形他人的法术就是恶意变形术,这个四环法术能够将目标永久的变成一只无害的小动物,直到被其他法师解除魔法效果。

    这可是起码中级法师才能办到的事情啊?

    再一联想到刚才的那三发奇怪的弩炮,两人不由得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位法师。

第六十九章 陶葛司·寇桑

    这个法师当然就是张某人了,刚才的大变活鸡也同样出自他的手笔。

    出发前能量充裕的土豪张就已经大手大脚的购入了好几个新棋子,而暗影萨满正是其中之一!

    这个俗称小Y的巨魔萨满,防御低,身板脆,模样丑,除了一个技能浑身找不到优点。

    可就是这个技能,赋予了他不可替代的价值。

    妖术:将一个敌人变成无害的小动物,持续时间:一个回合(六秒)

    这才是他张元亮出来的杀手锏,对方那个法师尽管对于目前的自己的确强大无比,身上加持的法术无效结界甚至让整个施法队伍都束手无策。

    然而,没有完美的法术,只有准备充分的法师。

    占尽上风的盖萨斯实在是不觉得对方能有什么威胁到自己的手段,或者说,也不是盖萨斯的自信有问题,而是有些手段它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你让人拿什么防?

    别说是盖萨斯,就是阿祖斯也未必然就能想到,一个一级召唤术招出来的棋子,居然特么能用四级法术?

    这真的很不魔法!某人心里想到。

    但是这很外挂鸭!某人心里美滋滋。

    世上幸福的事情有许多,但非要排个次序的话,开挂那肯定是位列前茅的一种。

    在大家老老实实循规蹈矩玩游戏的时候,你突然来了个外挂,还是自研挂,打得对方莫名其妙,鸡飞狗跳,这种感觉确实不赖。

    当然游戏中使用外挂是可耻的,这种行为影响了竞技的公平性以及这种公平竞争带来的成就感和乐趣。

    但是,现实中没有那么多公平,能用就是合理。

    当然,这句话要是被我们的盖萨斯法师听见了,那他肯定是要义愤填膺,大声疾呼的。

    可惜,就算听见了,他现在也只能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声音。

    六秒的时间很短,短到脱裤子都来不及。

    六秒时间也很长,长到足够某人办完事。

    别误会,这里说的是史卡,或者说,是史卡挥出的那一剑。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史卡没有辜负暗影萨满的这个妖术,六秒刚过一大半,他已经来到了这只白羽鸡的面前。

    挥剑,斩首,血涌如泉。

    当这只白羽鸡徒然挣扎逃跑也没能逃脱死亡的命运时,盖萨斯,乃至整个黑爪以及冷血帮的命运,已然如同金板石文,无可更改。

    一时间,整个战场都有那么一丝寂静。

    不同于焰拳众人的惊喜,强盗一方可谓是心情大起大落落落落。

    先是被焰拳强袭的惊慌失措,再是被对方攻破营地的魂飞胆丧,接着是盖萨斯出面力挽狂澜的振奋,本以为就能一鼓作气,干掉来犯之敌,孰料形势急转直下,转眼间大师居然要逃跑?

    可还没等他们想好应该悲愤还是绝望的时候,更加荒谬的事情发生了,一位强大的法师,居然转眼变成了一只鸡?还是一只刚出栏的白羽鸡?

    这下好了,法师一死,他们再也不用纠结悲愤还是绝望的问题了,仁慈的命运十分体贴地免去了他们的选择困难症。

    当史卡击杀盖萨斯,并带领精锐的预备队虎入羊群般的杀向了剩余的强盗之时,对方最后的一线抵抗也濒临崩溃。

    随着大部分强盗或死或降,只余下零星两队强盗恍如鹤立鸡群般的在逃窜的强盗中仍然顽抗着。

    此刻的陶葛司·寇桑只觉得是欲哭无泪。

    这群该死的蠢货,哪怕是成立了黑爪佣兵团,有了自己的名号和组织,甚至后面还有铁王座的暗中扶持,可狗就是改不了吃屎。

    这帮废物,安排去放哨的斥候压根就是应付了事,在篱笆外围逛上一圈就当完成任务,甚至自己任命的那个该死的克里德斯,居然在轮值的时候玩女人?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老子当初就该一刀给他割了。

    陶葛司一边抵挡攻来的焰拳士兵,一边心里把自己这帮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明白是大势已去,可并非是他不想逃跑,在盖萨斯出手打断对方攻势的那个关节,他相信反攻的机会已经来到,于是果断出击。

    也正是他和那个地精首领阿登纳收拢残兵,发动反冲锋,趁着对方乱了阵脚的时候打了一波漂亮的反击。

    可效果也就仅限于此了,焰拳毕竟是训练有素,自行重整小队,稳住阵型之后,散乱的强盗们便难以讨到太多便宜。

    而对面那两个法师,拿盖萨斯没辙,欺负起普通强盗来倒是得心应手,两发油腻术,两发火球术,再补上一个恐惧术和睡眠术,本来就没有阵型可言的强盗们就跟黄鼠狼钻进了窝棚里的鸡一样,炸了窝的四处乱窜。

    实在是指望不上自家法师的陶葛司本想撤退,却发现自己带头冲锋的时候太过英勇,带着几个亲信仿佛一个箭头似的顶在了最前端。

    这下就麻烦了,身陷敌阵,后方,根本就没什么后方了,自己的其他手下死走逃亡,几乎就没剩下的,只余下自己和阿登纳带着一干亲信在做困兽之斗。

    也不是他不想投降,问题是自己作为佣兵团的头目,送去审判也难逃一死,何况铁王座的支持不是没有代价的,他们不可能如此放心的将一整支武装力量交给自己而不加制约。

    自己的家人都在享受铁王座名义上的关照和安置,如果战死也就罢了,要是投降?想到自己才九岁的孩子,陶葛司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死便死吧!

    一人搏命,十人束手,已经坦然放下一切的陶葛司不再有愤恨,也不再有恐惧,在他的眼中,只有敌人,只有战斗,也只有自己的归宿,死亡。

    无论他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也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样的事,此刻的陶葛司,无愧于战士这个称号。

    饶是精锐的焰拳士兵,三五人一拥而上,也只是勉强与对方维持在一个僵持的局势,更严峻的是,这个僵局随着对方越发决绝果断的进攻,愈发的向对方倾斜。

    信念是一种力量,而在这个世界,这种力量往往超出许多自以为理智的人的想象。

    陶葛司不可谓天资不出众,作为一名11级的战士,他已经摸到了高级战士的门扉。

    然而在这个门扉前,一停留就是四年。

    作为一个佣兵团的首领,作为铁王座的一把屠刀,他每天都有着处理不完的各种琐事,各种勾心斗角,各种脏活累活。

    这些东西,仿佛是厚厚的灰尘,蒙在了属于战士的那颗无畏之心上。

    直至今日,当他已经无所谓失去,也无所谓畏惧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开始享受战斗,渴望死亡。

    “为了坦帕斯的荣耀!”陶葛司怒吼着,浑然不在乎对方刺向自己心脏的长剑,一抖上身,偏斜的剑划过了自己的左肋,可自己手中的剑却割断了对方的喉咙。

    痛失袍泽的焰拳士兵们也放下了最后一点顾虑,不再去想着和困兽做笼中之斗是否明智,只以杀死对方做唯一目的。

第七十章 战士的归宿

    然而实力有差距那就是有差距,本就是靠着人数和对方相持,眼下又少了一人,尽管他们英勇的舍命相搏,还是在数个回合后被对方抓住了空隙,将另一位士兵刺成重伤。

    这种逐渐向着失败滑落的处境终于随着史卡的到来画上了句号。

    解决完盖萨斯的史卡在赶来的路上就目睹了自己属下被杀的那一幕,原本的喜悦瞬间转为愤怒。

    就在对方刺伤一名士兵,正要继续补上一剑时,挥出的大剑却被史卡的含怒一击荡开。

    是个硬茬子,陶葛司心想,以长剑荡开自己的大剑,就算是有借助突袭时的冲力,也非同小可。

    终于来了一个值得一战的对手,陶葛司反倒是兴奋了起来。

    他挥舞着大剑,自下而上的一记上撩斩被对方的长剑拦住,而史卡也借助着这股力量猛然拔身一个后跳,落地时借助蹬踏的反作用力再次冲了上来,带着冲刺的势头一剑刺向他的咽喉。

    挺聪明的,懂得借力弥补力量的差距,陶葛司心中赞赏,手上却是不慢,一个拨挡将史卡的剑势挑偏,与自己擦身而过,接着就是一道凌厉的回旋斩。

    被对方的拨挡搞的有些失去平衡的史卡就地一个翻滚,摆脱了被腰斩的悲惨下场,擦了擦冷汗的他对着其他几个士兵喊道:“给我盾牌。”

    陶葛司也只是看着,并没有趁机对面前严阵以待的敌人做些什么,他也想看看,对面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接过盾牌的史卡与之前恍若两人,对方步伐与姿势之间的配合让其可乘的破绽极少,盾战士本身的稳重和基本功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哪怕是自己的力量占据上风,可对方靠着盾牌和独属于盾战的卸力技巧,每每让自己的重击无功而返。

    只是攻击方毕竟是占据了主动,陶葛司的攻击尽管被史卡挡下,但也逼得他难以做出有效的反击,只能被动防御。

    出于一名战士的自尊心,也因为大局已定,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都影响不了什么,让队友退开后,史卡就这么咬牙强撑着,如一块铁砧般,让对方锤炼自己,锻造自己。

    渐渐看懂史卡意图的陶葛司并未恼怒,反而是笑了起来,真是令人羡慕啊,心里却叹了口气。

    愈发欣赏对方的陶葛司却没有手下留情,在史卡逐渐适应自己的攻击时,他也看出了史卡的弱点。

    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挥剑再次劈在史卡的盾牌上后,收剑时却慢了一分。

    以为陶葛司气力不济,攻守间转换出现破绽的史卡果断一剑砍向对方的手臂,却不料,陶葛司猛然收剑护住自己,用力撞在对方的盾牌上。

    本身的力量加上身着全身铠甲所带来的动能一下子将史卡撞了个趔趄,跟进的一记斜下斩击更是直接将史卡手中的盾牌掀到了一边。

    中门大开,立足未稳的史卡已然无力招架陶葛司的下一次攻击,而惊闻此变的焰拳士兵们也已然来不及救援。

    看着有些惊慌的史卡,陶葛司心里也是一声叹息,但他不会留手,战死沙场也是战士的归宿,不论对史卡还是对自己。

    结束了,能够死在荣耀的战斗中,这也是一种幸运,他心中甚至有点羡慕对方。

    然而这一剑终究没能挥下去,一个从天而降的。。。屁股?把他给撞到在地。

    来者自然是借助小小投掷技能切入战场的张元!

    在暗影萨满将敌方的法师变成咕咕咕哒之后,闲着没事的某人干脆指挥修补匠放导弹收人头,自己带着小小和暗影萨满一路前冲赶赴战场,想要乘胜追击捞些能量点数。

    刚走到半途就看到史卡和对方头目模样的战士单挑的一幕,在小小护卫下的张元边走边看的津津有味,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的他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双方在招式和战斗意识上的精彩较量。

    不过,他特意赶过来可不只是为了看戏的,自己好不容易把对方法师给废了,结果人头却只能忍痛让给史卡,这事让张元这小气鬼心中很是不痛快。

    这次正好,趁着这个首领怪被史卡打的差不多了,自己在上前补刀,岂不美哉。

    算盘打的劈啪响的某人却没料到,一个杂牌强盗团的首领居然能和史卡打的不相上下,不,应该说是稳压一头。

    不过既然如此,他也不急着上去抢人头,等到史卡坚持不住,再以帮忙为名义,一拥而上,趁机补个刀,便宜捞着了,吃相也不难看。

    没曾想对方头目却出现了这么大一个失误,抓住机会的史卡眼看就要击败对手,张元顿时就急了。

    于是,就出现了方才的那一幕。

    一屁股撞倒陶葛司的某人连忙爬起来跑到自家队长身边,刚才半空中他可是看到了史卡急转直下的战况,在庆幸自己又救了便宜队长一命的同时,果断觉得还是抱队长大腿比较有安全感。

    “队长你太莽撞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估计就危险了。”

    这货一来就表功,决口不提想要抢人头的事情。

    史卡也真是老实人,对着张元十分诚恳的道谢,强撑着要继续刚才的战斗。

    “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我能对付他。”

    知道史卡执拗,却没想到执拗到了这地步,

    “我知道,可这不仅是你的战斗,也是焰拳的战斗,难道你认为我们没资格和你并肩战斗了么?”

    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这句话堵得史卡说不出话来,以史卡的个性,再怎么也不会说什么你们不配之类的话。

    提起手中长剑,暗中指挥正在赶来路上的小小和暗影萨满到附近隐蔽处准备救场,这才放心地和史卡并肩站在一起。

    被一屁股坐晕的陶葛司也恢复了过来,惊讶于对方出场方式的他只以为是特殊的法术,摇了摇头,将大剑往眼前的地面一插,盯着史卡:

    “怎么,不敢继续了?身为战士,莫非还怕死在刀剑下么?”

    被激将的史卡默然就想上前,被张元拦住了。

    “这位阁下,请问你多少岁了?”某人问道。

    虽然很奇怪,但陶葛司还是如实回答:“四十有五”。

    “哦,那你的年龄和我与史卡加起来差不多大,所以,我们两个联手对付你也是合情合理的吧。”某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陶葛司是真的惊了,饶是带领这个强盗团带了三年多,什么形形色色的鸟人都见识过,可真就没碰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先不说眼前这货看起来起码也二十多了,而史卡估计也不会低于三十岁,这加起来怎么就和自己差不多了,更操蛋的是,按照这个逻辑,自己要是七十岁,岂不是要三个人联手对付自己。

    不过随即又释然了,自己反正是寻求光荣的战死,对手是一个还是两个又有多大差别?

    拔剑前指:“好,你们来吧。”

第七十一章 双英战寇桑

    边上已经臊的满脸通红的史卡像是被刑满释放了一样,拎着自己的剑盾就冲了过去。

    跟在后边的张元也提着剑与对方保持距离,周旋着寻觅战机,不时的借助史卡的身影来掩护自己的动作。

    然而,有些事情并非是能够通过做加法来解决的。

    尽管多了一个人,可场上的局面并未改观多少,多出来的这只菜鸟,与其说是来联手对敌,不如说是来当吉祥物的。

    可张元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己虽然靠着布甲着装的灵活,可以稍稍地欺负一下身着板甲的陶葛司的步伐和移动,可对方双手大剑的攻击范围却完全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而且自己一旦被对方命中,即使有法师护甲和法袍的防护,也至少是个重伤的下场,反之自己对敌人的伤害却十分有限。

    经验老到的陶葛司交手两回合就大概摸清了某个菜鸟的底细,将重心放在对付史卡身上的同时只分出少许注意力到那个菜鸟身上。

    每当那个菜鸟想趁着自己攻击被盾战士格挡,或是斩击后的间隙期想要突袭自己时,基本上只要顺势一个回旋斩,就能将这货给逼开。

    还有一次,这个菜鸟想要和盾战士夹击自己,当自己的大剑被盾战一记奋力的盾牌猛击给撞开时,两人同时挥剑攻向仓促间难以回防的自己,可自己却一个翻滚躲过了这一击,反手一记横扫,要不是那菜鸟反应快跳了起来,脚都给他砍下来。

    明明是以多欺少夹击对手的张元却被狗撵兔子似的一通乱赶,都没给对手造成什么麻烦,反倒是自己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对面凶狠的劈砍。

    心中老大不痛快的张元开始琢磨主意了,对方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在己方之上,而身着重甲和手中大剑也保证了攻防两端的全面性。

    这种战士,最好还是用法术或者远程攻击实施风筝战术,不然要是正面肉搏的话,除非自身的实力的确不输对方,否则近战中可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地方,以对方老到的经验,搞不好自己挖坑能把自个给埋了。

    现在他开始有些后悔参合到这场战斗里了,本来也想借机磨炼一下自己,顺便补个刀,可这么一看,这磨刀石恐怕要先把自己这刀给砸断了。

    愈发谨慎的张元打定主意不跟对方纠缠,游离在史卡和对方的战圈边缘,找到机会就从背后或者侧边进行突袭,一击即走,也不管有没有得手。

    一来二去,倒也是给对方添了几道伤痕,可也同样吸引了对方更多的注意力和怒气。

    趁着一次陶葛司和史卡兵刃相交,两者角力之时,张元再次发动偷袭,一剑从陶葛司背后直刺颈部的裸露处。

    这一剑张元用上了九成力道,不可谓不迅猛,可陶葛司仿佛是背后长眼一般,在长剑未至之际猛然格开史卡的兵器,一个大幅度转身,直接面对张元的同时,手中的大剑像是旋风一般地斩了过来。

    得亏某人一直记得队长当初的教导,无论攻势如何凶猛,至少留一分力道作为后手。

    千钧一发之间,什么翻滚或是闪避都已经来不及,勉强收剑回防,双手握剑竭力抵挡挥砍而来的大剑。

    这一剑又哪里是这么好挡的,陶葛司这含怒一击,挥臂扭腰,几乎用上了身体的全部力量,直接就将张元震得虎口发麻,差点连剑都脱手飞出去。

    好在张元的力量也不差,虽然不能和那些天赋异禀,几乎注定要踏上大战士乃至传奇之路的怪物们相比,但16点力量也足以应付一般的战斗。

    而手中这把被自己命名为提布炽焰剑的附魔长剑也不愧是+2武器,被对方那把明显不是凡物的大剑劈砍之下,竟也没有什么裂痕,不过其上一个小小的缺口还是让他心痛不已。

    只是眼下没时间心痛了,对方已经乘胜追击地杀过来,史卡作为一个盾战士,面对实力强于自己的对手尚能做到固守僵持,可要他来追击对方,那确实有些为难了。

    才刚接了陶葛司一剑的张元很明白对方的力量究竟如何,也不和对面缠斗,连续几个翻滚躲闪避开对方的攻势就准备绕到史卡身边。

    这种凶兽还是让史卡这个铁疙瘩上去顶,让我一个三级的菜鸟上去不是送死么?某人心中嘀咕。

    只是陶葛司的经验何等丰富,看到眼前这个油滑的小子逃脱自己攻击后开始朝另一边跑动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在张元以为能绕开陶葛司之时,就见他突然冲了过来,却不是冲向自己,而是提前拦截在了自己迂回的路线上,甫一到自己身前,一道惨白的圆月弧光就劈了过来。

    停住步伐,双手持剑抗下这一击,借力后跳的同时张元也观察四周,打算继续自己的游击作战。

    可后跳落地的缓冲时间已经足够陶葛司挥出那要命的第二剑,就在张元都还没稳住脚步之时,这一剑就直接刺了过来。

    以最快的速度,穿透最短的距离,这一招刺击声势威力的确无法与之前的回旋斩,斜劈等招数媲美,可这一刺,恍若无声惊雷,又似电光石火,迅猛凌厉到张元只来得及将对方的大剑勉强往上一挑,随后仰身试图躲开这一击。

    白刃破空,剑芒如霜,这一刹那,仿佛都已经嗅到死亡味道的张元几乎是靠着本能做出了后仰的动作,可仍旧没能完全躲开,剑锋从他那仰着的脸部划过,留下一道巴掌长的血痕。

    付出如此代价,危险却仍未过去,眼见自己的刺击被躲开的陶葛司也不收剑,直接一脚就踹向了已经仰天倒地的对手的侧身。

    痛,钻心的痛,倒在地上的张元差点被这一脚踢得背过气去。

    就算有法袍和法师护甲的双重守护,可陶葛司的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外加其穿的还是铁靴。

    一口血喷了出来的张元觉得自己的肋骨肯定断了,问题是断了几根而已。

    得势不饶人,眼见这个油滑的菜鸟倒在地上无力抵抗,陶葛司扬起大剑准备送对方上路。

    心知不妙的张元已经暗中控制暗影萨满准备让对方也尝尝做鸡是个什么滋味。

    好在这一幕闹剧没有发生,拼命冲上来的史卡终于赶到,让这场战士间的对决不至于沦落为马戏团的猴把戏。

    史卡也是急了,眼看着自家菜鸟就要被宰,长剑归鞘,借助前冲的力量,双手握住盾牌朝陶葛司后背砸了过去。

    其势虽猛,却易发难收,转身让过这一击的陶葛司准备挥剑给似乎已经收不住前冲势头的史卡来上一下,反正那个菜鸟也没了抵抗能力,不急这一时。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史卡眼见攻击不中,却是伸出自己的右脚用力一踏脚踝一扭,强行转身,扭腰发力,竟是将已经落空的盾牌再一次如刀一般劈了过来。

    陶葛司只来得及将大剑拦在自己身前,就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撞开剑身,击打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饶是身穿全身铠甲,这盾击的力量还是渗透到了肩胛骨上,陶葛司身子一歪,连剑都有些握不稳,

    只好用左手持剑,勉力抵挡史卡后继的拔剑猛攻。

第七十二章 战士的死亡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一向喜欢拿这句话来装逼和教训他人的张元这次终于亲身体会到了所谓的生死之间到底是如何的可怖。

    冰冷的剑锋划破脸庞,猩红夹杂着铁锈化作热流滚入他的口鼻之中,这一刻,整个意识都变成空白,除了那一下本能的后仰,什么进阶步伐,什么闪躲技巧,这些临时所学的东西就像是地上的碎秸一般,被剑芒一扫便归于无有。

    至于临阵突破,亦或是当场顿悟,甚至就地反杀的主角待遇那恐怕只有去梦里找了。

    上一次这么危险还是在面对那个豺狼人突袭之时,只不过当时的自己陷入了疯狂,而这次,被完全碾压的他却只剩下了恐惧。

    而此时的张元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直接动用了回复指环上的治疗轻伤,一股温暖的力量流入了自己的身体,并在体表闪过了一阵朦胧的白光。

    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感觉原本剧痛的骨头被这股力量所滋润,疼痛减轻了许多。

    兴许没断,可能只是瘀伤或者骨裂呢,毕竟我的体质摆在这,还有护甲缓冲,张元默默想着。

    提剑起身的张元看着史卡和陶葛司打成一团,有些犹豫。

    他不否认自己内心的迟疑来自于畏惧,不论是哪个方面,自己与对手都有着难以弥补的差距,甚至在对方与史卡激斗之时,自己连插手都不容易。

    真的有必要吗?他反复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不稳扎稳打,为什么不回去继续训练,打好基础,等到武功大成之后再去寻找实战的机会?

    可是练的话,要练到什么地步才算是出师,才算是大成?

    中级战士之上还有高级,高级之上还有大战士,后面还有传奇,什么时候是个头?

    现实并非游戏,那些敌人不会乖乖等你变强之后上门挑战,总会有些突如其来的意外和危险,不论这道难题对你是否“超纲”。

    最起码现在还有队长顶在前面,最起码现在还有棋子和同袍作为后援。

    给自己鼓了一阵子气的张元终于还是冲了上去。

    正和史卡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的陶葛司忽然在自己眼角的余光中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油滑的菜鸟,有些讶异于菜鸟的恢复力之强的他也开始真正的感觉到了压力。

    肩膀受伤,对一位战士来说可不是什么能够忽略的伤势,更遑论还是在面对强敌的时候。

    本就因为伤势在于史卡的搏斗中只能维持势均力敌的陶葛司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再次面对敌方的夹击了。

    眼前的盾战士,又臭又硬,而且也不缺乏经验,上过一次当后只怕没那么容易再被骗,而这个菜鸟呢?虽然油滑,虽然小心谨慎,不过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小心就能避开的啊。

    打定主意的陶葛司强忍着肩膀的伤势,挥动着手中大剑就发起了一轮猛攻。

    没料到对方突然爆发的史卡被这一轮抢攻打得只能被动防御,甚至要用持剑手帮忙顶住盾牌才能接下对方势大力沉的劈砍。

    只是这潮水般的攻势如同画了休止符一般戛然而止。

    史卡却不喜反惊,对方这样不顾伤势也要压制自己,那真正的目的肯定是让自己没法腾出手去救援那只菜鸟了。

    不出所料,将史卡压制住的陶葛司猛然抽剑转身,对着刚冲上来的张元就是一记横扫。

    已经对陶葛司的狡诈有所了解的张元心中并无多少慌乱,本就留有余力的他直接一个后撤步,然后向对方右侧绕去,目标明确,就是攻击对方受伤的那一侧。

    一击不中的陶葛司再次挡住扑上来的史卡,一脚踹在他盾牌上,顺势转身拦截住张元的路线。

    再一次双手持剑挡住对方斩击的张元发现,受伤后的对方力量明显有所减弱。

    一不做二不休,再次格挡住陶葛司大剑的张元奋起吃奶的力气将大剑拨开,趁机直扑对方空门大开的中路。

    而赶到的史卡也顺势一剑刺向敌人的后腰上铠甲的连接处。

    面对这种险恶的局面,陶葛司依然心中清明,半屈膝蹲下,用后背的铠甲强行抵住史卡刺来的长剑,一条腿凌空飞起,踢向扑来的张元。

    竟是强吃史卡一剑也要先解决一个对手。

    史卡的长剑毕竟是附魔武器,刺穿了对手铠甲的同时却还没入了一小截剑身。

    可陶葛司却仿佛被刺中的不是自己一般,势大力沉的一脚不管不顾就往张元腹部招呼。

    而此时的张元也狠下了心,未必自己一剑就不如对方的一脚划算?

    不管不顾的张元拼着挨上一脚的代价将对方的膝盖刺了个对穿,接着便连剑都来不及拔就被一脚踢飞。

    落地的张元只觉得眼睛都在冒金星,被踹中的肚子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肠穿肚烂活不了了。

    挣扎着想爬起来,刚翻过身来就哇的一声,吐了。

    胃里所有的东西,带着胃液和血丝统统从喉咙中喷射而出。

    四肢伏地的张元喘息了好一阵子才爬将起来,而此时的陶葛司已经是彻底落入下风。

    背上的伤势陶葛司尚能忍受,可膝盖的穿透伤实在是太要命了。

    身上穿着的全身铠甲固然防御力不俗,可对身体,尤其是双腿的压力也十分之大,平素不觉得,可此时,每一次转身,每一次突进都是一种折磨。

    气喘如牛的陶葛司尽管还在挥舞着手中的大剑,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终于在附近地面上找到自己被陶葛司拔出丢弃的长剑,将其握在手中,冷眼看着那个今日给了自己太多挫败的身影。

    转身向其他队友问道:“我们的牧师在哪?还有治疗法术么?”

    他又不傻,为什么要顶着重伤上去搏命?

    只不过在场的牧师们的治疗法术都给了那些受伤的士兵们,一个都不剩了。

    好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还有个治疗轻伤,让我帮你。”

    是洁蒂,同样一直在后方的她还保留了一些法术。

    这场战斗拖得已经够久了,张元心里如是说。

    接受一番治疗的他已经不打算在玩什么游走周旋的战术了,对方已经是无力回天,索性寻机送对方上路。

    冲上去的张元再次碰到了陶葛司的故技重施,然而已经筋疲力尽,身负重伤的他再也挥不出之前那般迅猛的斩击了。

    腹背受敌的陶葛司不但攻击被张元架住,慢了一拍的他还被史卡直接一剑刺入胸口,尽管未中心脏,随之而来的剧痛却让陶葛司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失。

    大剑无力的垂下,已经竭力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的陶葛司没有再做无谓的顽抗,他看了看史卡,又转过头看了看张元。

    “你们,很好,真是令人羡慕啊。”

    看到对方不再抵抗的史卡也停了手:

    “以焰拳之名,你被逮捕了,跟我回博德之门,自会有公正的审判等着你。”

    摇了摇头,陶葛司问道:

    “你们两个,我能知道你们的名字吗?”

    “史卡!”“查内姆!”

    “我,陶葛司·寇桑,我是一名战士,给我有一个战士应得的归宿吧。”

    说完的陶葛司闭上了双眼,再不发一言。

    心中都很清楚陶葛司言下之意的史卡和张元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史卡是不愿意下手杀一个已经放弃抵抗的人,尽管对方的确就是个满手血腥的强盗头子,即使送去审判也难逃一死,可作为一名战士和对手,他也值得自己的尊敬。

    而张元的心情就复杂多了,在对方手上吃了大亏,受了重伤的他,按理说现在就该迫不及待地给眼前这家伙一剑,送他上路的同时还捞一笔能量点。

    可真看到对方置生死于度外的气度时,却也不由得生出钦佩之意。

    从头到尾,对方没有使用任何下作伎俩,甚至对自己的围攻,偷袭都不以为意。

    对方赢得光明正大,自己输得无话可说。

    如果是在战斗中,哪怕是偷袭背刺张元都不在乎,本就是以弱击强,无所不用其极实乃题中应有之义。

    可是,当对方就这么慨然赴死,大方坦荡地让自己动手时,他反而迟疑了。

    陶葛司至死无愧于战士的身份,那么自己呢?

    哪怕这一剑就可以轻松杀死眼前这个强敌,难道自己就能面无愧色的以胜者自居并将对方当做自己的战利品处置么?

    久等不见对方动手的陶葛司张开了双眼,就看到那个油滑的菜鸟踌躇不定,笑了笑:

    “有什么不好动手的,你们赢了,处置我是你们的权利,还有,菜鸟,你有机会杀死陶葛司或许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荣誉了,不要后悔啊。”

    都这样了你还来嘲笑我?本就憋着火的张元被惹毛了,一拳打在陶葛司的脸上。

    “你是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打得好!”

    刚说完,陶葛司就一老拳回敬到了张元脸上,这一拳打的张元是眼冒金星,连退数步,脸颊也跟发起来的红馒头似的,与另一边的剑痕交相辉映,倒也平衡般配。

    “你这娘娘腔的拳头能打倒谁?只会上蹿下跳的家伙,为什么不去当游荡者?你也算个战士?”

    陶葛司居然提起了自己的大剑,步伐有些蹒跚地走了过来。

    “总要有人去死的。”

    说着陶葛司缓缓抡起了自己的双手剑,似是准备做个了断。

    “那也是你去死!”

    没时间去考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张元突然暴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苏醒,他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扬臂,冲锋,挥剑,将锋芒刺入对方胸口。

    一切的一切,都已落下休止符,心脏被刺穿的陶葛司,带着张元忘记拔出的那柄剑仰天倒地。

    “谢谢。。。终于,结束了。”

第七十三章 气

    杀死陶葛司的张元并没有什么反杀的喜悦和兴奋,反倒是奇怪和茫然。

    不论是对方的突然动手,还是自己如此轻易的反杀,种种事情都透露着不合理。

    想起对方那仿佛慢了一拍甚至两拍的攻击动作,不像是蓄谋已久的谋杀,倒像是一种姿态,一种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姿态。

    而当时的史卡,就在旁边,却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发生的事情太多,脑袋已经被冲击的有些混乱的张元呆立在原地试图理清思路。

    “这是他的命运,他自己选择的归宿,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感谢你。”

    史卡过来拍了拍菜鸟的肩膀。

    “他是故意让我杀了他的,是不是?”

    “别想那么多了,死或生都是战士的荣耀,没有谁会为此被指责。”

    “可为什么是我?死在你的手中不是更符合他的想法么?”

    “那你以为我会上他的当么?”

    “。。。”

    某只菜鸟无言以对,正如史卡说的,只有他这个菜鸟会上这种当,被激将动手。

    终于把事情过程理清楚的张元却不知为什么,愈发的意兴阑珊,想到想陶葛司这样的强大战士也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尽管是他自己的选择,也难免有一种微妙的类似兔死狐悲的感受。

    再联想到游戏中,眼前的史卡,还有卡利德的下场,忍不住开口问道:

    “战士的结局总是如此么?带着所谓的荣誉战死?”

    “是的,这就是战士的归宿,你有这种觉悟了么?”

    史卡故意刺激一下身边的菜鸟。

    “你好像忘了,我是法师啊。”

    某人轻飘飘一句把史卡噎得半死,指着张元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靠插混打科对付了史卡问题,可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所谓向死而生的那种地步。

    毕竟两个多月前还只是个普通宅男,能够拼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殊为难得。

    而他奋斗的动力也绝非是为了什么战士的荣誉,觉悟之类的东西,正相反,他的动机很朴素,就是活着,活得好一点。

    也正是为了这个目标,他才逼着自己不断去挑战那些以前畏之如虎的困难和对手。

    但归根结底,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手段,而非某些人心中的至高目标和追求。

    更何况就如刚才说的,他还是个法师呢,路也不止一条不是?

    此刻的张元终于有闲心来查看自己今天的收获,总计63点,光陶葛司一人就贡献了36点。

    这笔丰厚的收入平日里估计能让自己兴奋的跳起来吧?某人出奇的淡定,甚至想笑,笑自己平日里的大惊小怪。

    随手打开了自己的属性栏。

    嗯?什么!!!

    这下他是真的跳起来了,刚才的淡定被某人甩到了无底深渊。

    拥有者:张元

    种族:人类

    身份:自走棋信使

    职业:剑圣(4级)/法师

    年龄:24

    阵营:守序中立

    力量:16

    敏捷:14(加速靴+1)

    体质:18

    智力:18

    智慧(感知):10

    魅力:11

    武器专长:长剑**双武器**

    战斗专长:闪避,翻滚,

    技能:提气斩

    让张元蹦起来的不止是上升的职业等级,更是新出现的这个技能栏。

    多少次了,多少次摸爬滚打,多少次想尽办法去自创,去模仿各种招式,以图创造或者说激活一个技能出来,可惜从未成功过。

    在训练中学习的那些技巧,招数,都只能说是基础的一部分,决不能说它们没有用,相反,这些不被显明在属性面板上的能力其实是战士这个职业的根基,没有这些,其他都是空中楼阁,无从谈起。

    实际上,等级越高的战士,他们的这些基本功往往越扎实。

    当然这是对于凡人而言,像火巨人战士这种天赐神力型选手,就没什么可比性了。

    而当战士们掌握了基础技巧,随后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不同的侧重点和发展方向进行深入和强化训练,比如武器的选择,闪避,御守于攻,双武器,等等。

    这就是战斗风格,也即所谓的专长,比如一个盾战就不会去特意训练自己双武器的能力从而拥有像双武器精通之类的专长。

    而技能这个东西,可以看做是职业能力和专长的结合与延伸,称其为特殊专长也无不可。

    但技能又比专长要更具特殊性和指向性,比如哪怕一个法师,经过专门训练一段时间都能掌握双武器格斗,但是几乎不可能学会狂暴。

    或许可以这么说,技能与职业并非绝对的一对一关系,但是,一个职业所能学会的技能,必然代表了这个职业最关键或是最具特点的一部分。

    (ps.这些其实是我个人的见解,已经有点二设的味道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强力专长,真就不能简单归类到普通的专长序列中,干脆我就单列出来作为技能。)

    而提气斩之于剑圣,就是一个典型。

    剑圣与武僧类似,同属来自遥远东方国度卡拉图的特殊职业,他们都强调气的运用,也都在格斗训练之外注重禅定和领悟。

    而且都不能着甲!

    是不是很眼熟?这两个职业,就类似于华夏古代的那些侠客,只不过一个是横练拳脚功夫,一个是身法高明的剑侠。

    自从得到剑圣这个职业开始,某人就一直贪心不足地幻想要是自己从小就是学武练剑该有多好。

    从白日梦里醒过来后还是得面对现实,问题就是剑圣这个职业委实稀少,起码张元没能遇到一个剑圣之路的导师。

    所以其实直到现在,某人的剑圣职业都是严重偏科,一条腿走路,尽管战士方面的格斗技能进展显著,提升的等级也说明了一切,但是,剑圣的一些专长,技能,尤其是“气”的运用,毫无头绪。

    就像一个立志成为武林高手的新人,却只能学一些外功,招数,而没学会内力,这无疑是遗憾而且有所缺失的。

    之所以张元这么兴奋,是在于提气斩不仅是一个技能,它代表的是,一种新生的,属于剑圣体系的力量在他的体内苏醒并能够被粗略运用。

    认知到这一点的张元以及迫不及待的要试一试自己的新技能了,可是却失望地发现,自己体内的气十分稀少,根本不足以支持一次提气斩的运用。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按捺住疑惑的张元继续看向自己的面板,发现下方有几行提示:

    “管理者经过充分的训练和实战,等级提升。”

    “管理者觉醒提气斩技能,并击杀陶葛司·寇桑。”

    好么,难怪我刺出那一剑时感觉全然不同,而且,还真就是通过训练和实战提升,跟其他人没区别,也没有什么杀人长经验的说法,一点捷径都不让走啊?某人贪心不足地想着。

第七十四章 犁庭扫穴

    不提张元的边走边乐,焰拳一群人已经来到了强盗的大帐篷门口,据俘虏交代,这就是黑爪佣兵团和冷血帮的议事大帐。

    顺便一提,那位英勇的大地精头目,阿登纳·征服者先生,很可惜的未能征服任何地方就被几个憋了一肚子火的暴力牧师给征服了。

    拿对方法师毫无办法的他们对付大地精们可不手软,祝福术和赞美术轮番加持,再给自己加个圣力护佑,这几个身披重甲却行动迅捷的光头佬简直就是地精们的噩梦。

    地精手中的剑都没来得及在对方身上划道口子,脑袋就被打成了豆腐花,哪怕是阿登纳自身,也没能在两个牧师的围攻下撑过几个回合。

    真可谓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地精泪满襟。

    进入帐篷的众人看到凌乱狼藉的仿佛派对结束后的现场一样,也是一阵头大。

    “清理一新。”

    “物归原位。”

    这是两位随军法师施放的魔法伎俩,甚至连一环法术都不是,只能算戏法,但却出奇的好用。

    随着法术的生效,地上的污渍和垃圾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丢出帐篷外,而剩余的各种物品也各安其类的被整理放到桌子和茶几上。

    史卡上前,在那堆放着书信和卷轴的地方翻看了起来,而某人此时也鸡贼地四处观瞧,看看是否有什么洋落可捡。

    捡垃圾难道不是玩家们的必备技能么?某人理直气壮地想到。

    “咦?”

    视力一向不怎么样的张元这次却走了运,突然就瞧见一一节红色的,形状有点类似于树枝的短棍。

    “不会是恐惧法杖吧?”

    正想去拿起来看看的时候,旁边一道目光也投了过来,是那两个法师中的一位。

    四目相对,二者都有些尴尬,不过毕竟都是文明人,又不是蛮子,也都心照不宣地选择当做没看见。

    这时候另一个法师同伴出来打圆场了:“都想什么呢?这些战利品之后要按照功劳分配的,我们又不是强盗,谁看到就是谁的。”

    说着他又走到张元面前,行了一个法师礼:“奥法之路上的同行人,在下威廉·加斯特,不知是否有幸能认识你?”

    这么客气?张元心里有些讶异,但也是有样学样地回了个礼,也客气的说道:“很荣幸能认识你,加斯特先生,你可以叫我查内姆。”

    “这次的对手多亏查内姆阁下了,我们也没料到,一群强盗中居然有这么个中级法师存在。”威廉还顺便提到:“本来我都以为那个以防万一的后手要被启动了,不过所幸事态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后手?”

    “是的,贝尔特大公上门拜访我们老师哈巴瑟大师,不光是请求几个法师随军作战,还要了枚通讯定位宝石,以便在最坏的情况下,向老师求救。”

    “大公还真是谨慎啊。”

    “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嘛,当然,还好没出现这种局面,不然要请动老师出手,那代价可就不是这么一点了。贝尔特大公可得好好谢你啊。”

    向威廉道谢过了的张元有些奇怪,对方的主动结交,还有透露的那些信息,这几乎是有些过于客气的味道了,可至于么?对方的法师等级比自己还高,更何况对方背后还有老哈巴瑟。

    等到发现这两个法师的眼睛一直在暗影萨满身上打转转时,张元也差不多明白了。

    “敢情是小Y的妖术吓着他们了。”

    可不是么?恶意变形术这种四环法术,眼前这两个法师自己都放不出来,没成想却出现在了一个召唤物的手中。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召唤法术得是多少环?这个法师得是多少级?

    而且这种巨魔巫师一样的召唤物可不在咒法系的常规召唤列表上?难道眼前这个装的挺像个菜鸟的家伙其实是个专精咒法系的高手?

    至少也是中级法师了吧,不然那么厉害的敌方法师就被两个召唤物搞死了,死的还那么憋屈。

    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的二位只能靠自己的常识进行推断,而推断得到的结果也就决定了他们的结交方式和态度。

    看清这一点的某人也放下心来,假装谦虚的客气了一番就拉着对方天南海北的一顿瞎侃,什么剑湾地区哪个大法师我没有拜访过,什么泰兰提尔知道吧?我和他谈笑风生,自身的实际情况那是捂得严严实实。

    这两位也是象牙塔里刚出来放风的,浑然没感觉到张元的瞎扯淡,反倒是兴致勃勃地聊起了自己在老哈巴瑟那里作学徒期间的一些趣事。

    “当时我们几个被老师带着第一次做法术实验,吓都快吓死了,那个闪电束就跟流水一样在几个传导仪器间流转,我们都不敢靠近,生怕被电死。”

    “就是,这种看得见的危险都还好说,还有那次,老师向我们展示怎么制作魔法物品的时候,尼曼这个家伙手贱的拿了一个不起眼的戒指戴上,当场就变成了傻子。”

    “那个我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哈哈哈哈。”另一位法师,韦伯·奥特笑的弯下了腰:“尼曼这家伙,平时就莽撞,还自以为是,那天他变成白痴之后,口水都流的到处都是,事后还被老师留下来负责清理打扫。”

    “嘿嘿,那个戒指叫愚拙之戒,本来是个诅咒物品,其实呢,是老师故意混在魔法物品里面的,就是要警告一些学徒,叫他们有点敬畏和谨慎之心,免得他们的冲动傲慢把自己给害死。”

    就在韦伯和威廉聊得兴高采烈,张元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史卡的声音:

    “焰拳的弟兄们,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收拾好这里的战利品,我们回博德之门!”

    响应史卡的是一片热烈的欢呼声,凯旋的时候终于到来。

    不过两个法师倒是不置可否,反正他们也只是过来协助的外援,估计还惦记着瓜分战利品的事。

    而某人身为焰拳的一员,虽然只是编外人士,但也衷心的为之喜悦,不过呢。

    史卡这家伙到底找到了证据没有?光靠剿灭强盗营地可是伤不到铁王座的根本啊,张元心中也有些疑虑。

    可是既然史卡一笔带过,不愿多说,那估计就是发现了不便宣之于众的秘密,如果非要刨根问底那就太没眼色了,自找不自在。

    班师回城之前,战利品被先清点了一番。

    金钱财物被拢到一起进行清算,人人有份,按着战功,贡献,受伤状况分发,另外留下一部分作为额外的抚恤金,一部分作为充公的财产上缴。

    至于盔甲兵器则是让大家分别运回焰拳中部作为军用物资,俘虏的强盗正好拿来当苦力。

    而接下来的,就是重头戏魔法物品的分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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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遥远彼端的托瑞尔世界。那缥缈浩荡的宇宙之风从至高的七层天堂飘然而下,吹拂着凡人居住的主位面,最终汇入恒古不变的元素界。而比古老更古老的冥河,川流于下层位面的巴托地狱和无底深渊之中,无从得知其源头,更不知其去处。托瑞尔的西方,是那汇聚众神目光的费伦大陆。这片土地上,英雄用剑与魔法书写慷慨激昂的史诗,君王用铁与血铸就权柄,命运的骰子已被掷下,众神等待着答案。我们的故事发生在那坐落于宝剑海西岸,深水城以南的剑湾,我们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异乡来客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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