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创造宇宙
古乖是个HR。
父母双全，还有个马上中考的弟弟。
在江南工作两年。
爸妈给他付了房子首付，目前生活算是稳定。
自从大学毕业，就再没找过对象。
...
他以为自己这种平平无奇的人设，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就算放在都市小说里，自己也就是一个喽啰罢了。
父母双全，有什么资格成为主角？
中二弟弟当主角还差不多。
...
但是谁能想到，一块高维碎片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什么是高维碎片，
具体是几维，
他并不清楚。
但这块光斑一样的高维碎片出现后，他的脑子里莫名获得了这么几条信息：
“在四维时空中，碎片无限能量，无限信息。”
“通过意识源接口，可以进行调动。”
...
古乖以为是自己太累，出现幻觉了。
但是找医生检查，发现自己没什么问题。
休息了几天，这东西还在。
这才引起了古乖的重视。
...
经过研究，
古乖发现这碎片确实是只有自己能感应到。
不是看到，而是感应到。
白天上班，不经意间到同事面前晃悠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
尝试问他们看没看见一块光斑，同事们都用带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自己。
...
接着是研究，所谓的“无限能量”和“无限信息”。
...
古乖并没有轻易地调动能量。
能量的有很多种表现形式，
不管是热能光能还是电能动能，
都有危险性。
对周围环境很大破坏怎么办？
把自己脑子烤熟怎么办？
...
信息方面，这高维碎片中的信息似乎是一个杂乱无章的数据库。
有些数据根本就是乱码，看不懂。
为了能够对数据库进行分门别类，古乖决定为这个庞大的数据库编写一个辅助程序，或者叫搜索引擎。
...
在恶补了编程知识后。
他尝试着，在光斑中模拟出一台计算机，将代码输入。
高维碎片的样子发生了变化，从一块光斑变成了一个光球。
...
古乖压抑住兴奋的情绪，对光球提问：
“无限信息的意思，是无论什么信息，都能得到么？”
光球下方页面展开：
“否，你目前可得到：人类已知的所有知识。”
...
啊？
古乖有些不满。
虽然不用花时间，得到全人类的智慧结晶，
已经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但人类现在还解不开的谜题，无穷无尽。
不能获得未知信息，这东西就似乎没那么有用了。
...
“为什么我只能获得人类已知的所有知识？”
白色的页面字迹变换：
“意识源的限制。”
...
意识源的限制？
根本不懂，
莫名其妙。
...
“我要如何获得人类未知的信息和知识，
“比如...比如超越人体极限的方法？”
古乖问出这个问题，心情突然有些紧张。
他害怕得到一个“否”。
...
“可以通过其他知晓此项知识的意识源进行获得。”
竟然能得到超越人类极限的方法！
古乖特别激动。
...
“什么是其他意识源？”
“其他的人类或者智慧生物。”
“我要怎么找到，懂得这些知识的人类...或者智慧生物？”
“本宇宙没有，但是可以通过高维碎片，创造一个拥有此项知识的人类或智慧生物的宇宙。”
...
创造，
创造宇宙？
古乖仿佛石化了。
随即又兴奋起来：
对呀！
就好像一条线包含无数个点，一个平面包含无数条线，三维空间可以包含无数平面。
高维碎片相对四维时空也是包含关系。
其中蕴含无限能量以及无限信息。
奇点不就是质量无穷大，体积无穷小的存在么？
有了无限能量，似乎创造宇宙就有了可能。
...
“那么，我要如何创造一个宇宙？”
“将注意力集中到高维碎片之上。”
古乖赶紧凝聚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光球之上。
...
一阵天旋地转，古乖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真奇怪，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也没有方向的概念，感觉不到冷热，似乎只有意识的存在。”
不仅如此，
古乖惊慌地发现，连高维碎片也不复存在了。
他赶紧呼唤：
“你在么？这是哪里？”
一道信息直接被古乖理解：
“这是量子海洋。”
古乖的疑问，全被脑子里直接出现的信息，所解答。
这里是量子海洋，高维碎片依旧存在，不能被感应到。
信息会直接进入古乖的意识源。
...
...
量子海洋，是量子涨落的发生地。
其中会出现无数的虚粒子，成对产生又成对消失。
总有虚粒子会留存下来，从而产生极其庞大的能量。
宇宙从这里诞生。
而宇宙的能量，是从这片虚无中借来的。
...
在量子海洋中，只要调动高维碎片中的能量。
哪怕是一点点，都会打破这片量子海洋的平静。
从而宇宙创生。
...
古乖得知这些信息，心中非常激动。
这是创造一个宇宙，
我要成为创世神了！
...
激动之余，古乖也有些疑惑：
“宇宙诞生生命的概率是极其小的，要如何从宇宙大爆炸开始，保证生命的诞生呢？”
一道信息传来：“随机。”
古乖无语。
宇宙大爆炸，能产生恒星都是撞大运，
随机的话，要等多长时间？
中彩票的稀有性与创造宇宙创造生命比，是小巫见大巫。
...
好在这里的时间，相对于地球是静止的。
在这里呆多长时间，都可以回到，意识离开身体时的地球时间。
...
于是古乖决定编写一个程序，进行创世工作，以及数据记录。
创世程序被赋予，调动高维能量的权限。
其以“无限信息”的高维碎片作为硬件，称得上“算力无穷”。
再辅以无尽的时间，不断尝试，
总会试出一个能够诞生生命的宇宙。
毕竟相对于地球来说，这里的时间没有意义。
...
所有的宇宙信息，记录在创世程序中。
不管成功还是失败，这都是宝贵的实验数据。
设定：出现拥有碳基生命存在条件的宇宙，创世程序通知自己。
又编写了一个意识进入退出量子海洋的程序。
发送“退出指令”，回到了地球。
...
意识刚回到身体里。
古乖接到了来自创世程序的信息：创世成功。
古乖笑呵呵：“控制时间的力量，真的很神奇。”
喝了一口水，意识再次回到量子海洋。
...
创世程序将一号宇宙信息进行图表化，直接映射到古乖的意识中。
“‘一号宇宙的六个数’和地球所在的元宇宙一模一样。”
古乖惊叹。
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宇宙，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个宇宙适合地球人居住。
当然，人类还需要适合的星球与大气。
不过这些东西都可以后期想办法。
科技到位，改造星球也不是不可能。
...
但宇宙最原始的六个数，也就是：
静电力与万有引力之比，
氢核聚变产生能量的比率，
宇宙常数，
宇宙反重力，
宇宙中两种基础能量的比，
空间维度数。
这六个数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不可更改。
其他所有的数据都是由这六个数决定的。
...
在高维碎片的帮助下，古乖的意识，看到一号宇宙内部状况。
目前已经出现超新星爆发，重元素已经齐备。
生命诞生的“土壤”已经出现。
可以开始创造生命了！
...
古乖询问搜索系统：
“如何让生命快速出现？”
“你目前无法了解这项信息。”
古乖：“...”
不告诉我怎么创造生命，我该怎么办？
古乖又转念一想：
虽然生物可以千奇百怪，但还是人类比较符合我的审美。
地球，是人类目前发现的，唯一一个，诞生智慧生命的案例。
那么...
...
古乖唤出创世程序：
“修改指令！”
“目前任务为：寻找与早期地球环境相近的星球。”
创世程序将整个一号宇宙的数据调出来，进行检索。
很快，密密麻麻的星球图像呈现在古乖的意识中。
数量有数亿个之多。
...
随意选择一个星球，进入其中看看具体情况。
古乖刚进去就吓了一大跳！
霍！
好家伙。
这是一颗猩红滚烫的岩浆星球。
时不时有陨石撞击到星球表面，砸出一个个巨坑。
溅起的红色岩浆，又在星球的重力作用下迅速回落。
形成了一道道铺天盖地的岩浆雨。
这颗星球炽热中又凸显冰冷，
俨然是生命绝地，
残酷无比。
...
“目前这颗星球正在冷却。”
“根据计算，十万年后，一颗小行星将会撞击这颗星球，将其一分为二。小部分会成为大部分的卫星。”
得知大部分符合条件的星球，都处在此阶段后，古乖有些意兴阑珊：
“等到星球彻底冷却，形成原始海洋后，通知我。”
“对了，将一号宇宙的时间流速进行调整，调整为元宇宙的3650亿倍。”
...
时间是物质的运动和能量的传递。
当一号宇宙的物质运动速度，能量传递速度，加快时，
身处其中的人，并不会有时间变快的感觉。
但是相对于元宇宙，其速度就是加快的。
加速3650亿倍，说明地球上度过24小时，一号宇宙已经度过十亿年！
星辰倒转，
沧海桑田，
不外如是。
第二章 有核人类
古乖意识回归，晚上继续睡觉，第二天正常上班。
和同事们谈笑风生，对领导殷勤备至。
晚上照例给父母打了电话，父母催促着赶紧找对象，他也连声答应。
和上初中的弟弟沟通一下学习情况，叮嘱好好学习。
...
挂了电话，自嘲一笑。
成为无数宇宙的创造者又如何？
不还是要活在地球上么？
话说回来，这些宇宙目前根本影响不到地球。
也许哪天这些宇宙中的文明跨世界而来，对地球产生重大影响，我才会抖起来？
古乖摇摇头，将这些想法抛在脑后。
接到创世程序的信息，古乖的意识通过高维碎片降临1号宇宙。
...
“这三个星球出现了原始生命。”
古乖意识降临，看到眼前的三个星球，大部分面积都被水覆盖。
表面或平静或汹涌。
意识沉入深处，海水中混杂着棕红色的岩浆和火山灰，呈现出妖异的红。
...
这样的原始海洋是有毒的，其中充满了硫化物，并且缺氧。
但就是这锅沸腾的“毒汤”，诞生了最初的生命。
想到几亿个和早期地球相近的星球，只有三个诞生出了原始生命。
古乖不由得感叹生命的偶然性。
能活着，真的是一种幸运。
...
为了保证进化出人形智慧生物，他对创世程序下达新的指令：
“参考地球生命演化过程，对这三个星球进行园丁式培育。”
...
地球时间过了四天，
对于一号宇宙的三个星球，却是四十亿年的光阴。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
创世程序终于发来信息。
意识降临。
这次，是创世程序命名的一号生命星球，终于出现了早期人类！
从原始生命开始，保证人类的出现，这是非常困难，概率近乎于零的事情。
因为演化本就是偶然的，基因突变是偶然，自然环境的改变也不可预测。
但是得益于人类对于生物的研究，以及记录宇宙演化得到的数据。
创世程序无限计算力所发挥出来的微操能力，
创造了真正的神迹！
...
创世程序给每个生命植入了一个核，从氨基酸开始微操。
单细胞生物到多细胞生物，
感光细胞到眼睛。
海洋割据到陆地争先，
昆虫落寞，脊椎风光。
兽类崛起到龙族称霸，
一手将蜥形纲捧上神坛，又利用小行星将其亲自镇压。
当真是太上无情的创世机器。
灵长类动物的祖先出现后，创世程序微操星球进行地域隔绝，
自然选择，优胜劣汰，古猿终于出现。
为了让古猿多动脑子，创世程序继续逼迫，一次全球降温打破他们树栖生活的美梦。
一部分古猿被迫跑到平原生活，它们被逼着直立行走，使用工具。
他们褪去全身的毛发，组成更大的部落，狩猎更大的生物。
在吃肉和用手的过程中，脑容量不断增大，殖民全球，终成霸主。
...
看着整个过程，古乖感慨万千。
自己不过是上了三天班，创世程序已经做到了这么伟大的事情。
这是多么恢弘壮丽的生存史诗！
无数的物种在几十亿年的时间里互相竞争，疯狂演化，
寄希望于通过自然的筛查，在星球上占有一席之地。
古乖突然有些后悔。
这宏大的进程，他应该观礼。
虽然这是他创造的世界，但是其中每个为生存而战的生物，都应该得到尊重。
...
平复心情后的古乖看着眼前，正在那丛林中狩猎，采集的早期人类。
不出意外，接下来他们可能会发生农业革命，建立帝国，发起工业革命，然后发展科学，进入现代社会。
不过这个进程已经在地球上发生过一次了。
古乖要对这些还没有进行农业革命的人类，
进行一次魔改！
...
这个世界终究和地球不一样。
创世程序为了监控生物的发展，给每个生物装了一个“核”。
这是从单细胞生物开始就有的一个部件，其隐藏在细胞内部。
核并不会对细胞生存起到什么用处，甚至还需要消耗一部分的营养来维持其存在。
到了大型生物时期，这个核开始从细胞中独立出来，成为一个单独组织。
尽管还是很小，但肉眼已经能看到，就藏在大型生物的脑中。
通过“核”，创世程序掌握了这个世界所有生物的一切信息。
...
当人类智商有了飞跃式提高后，竟然能够通过核，隐隐察觉到创世程序的存在。
由此诞生了最初的信仰。
少数天赋异禀的人类，甚至能够反向获得创世程序中的信息。
这些人表现为第六感超强，能够察觉危险，对于恶意非常敏感。
极少数甚至能够看到过去未来，以及他人的命运。
大型动物当中，也有类似个体出现。
...
普通人将这些天赋异禀的同族，看作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是天之子。
通灵的动物们，也被当做是神迹来对待。
宗教的力量相对地球更加强大。
...
越来越多的早期人类，在氏族首领的引导下，向着天空行自己独特的礼节。
古乖看到一个土著孩子在祭祀的带领下。虔诚地行礼，很萌的样子。
不由得笑了，随口道：
“长得这么可爱，以后说不定会有大出息。”
...
鉴于目前的情况，古乖决定：
将高维碎片能量的使用权限向有核生物开放！
将创世程序重命名为：
天道！
剥夺天道的创世权限，其成为一号宇宙的管理员。
所有能够沟通到天道的有核生物，通过天道审查后，
将获得使用高维碎片能量的权限！
另外，将一号宇宙的时间流速改为元宇宙的365000倍。
也就是一天比一千年。
...
天道虽然掌控这个宇宙，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到。
宇宙本身有一定几率发生的事情，天道可以将这几率控制为百分之百发生。
而宇宙不会自然出现，或者不会自然发生的事情，天道也没有能力让其发生。
除非有外力干扰。
...
这个宇宙的参数，和地球所在的宇宙一样。
古乖将使用高维碎片能量的权限，给了“核”组织发达的人类。
这就是外力。
希望世界在外力作用下，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
...
古乖好奇兴奋中带着一丝紧张：
这个世界，将会怎么发展？
...
...
一号星球，通流河岸。
通流河是北半球数一数二的大型河流，
两岸是平坦的草原。
四周有些小型丘陵，原始人类栖息丘陵的山洞中。
通流河两岸上下游住着不少部落。
有些大部落甚至已经发展出农耕和铁器，住进了房子。
但是更多的人类部族还处于穴居时代。
...
白娃所在的部落就是一个五十人的小型穴居部落。
白娃手持木制尖枪。
兴奋又紧张地跟在舅舅和兄长们的身后。
今天是他狩猎的第一天。
也是成年的第一天。
今天早上，母亲拿出挂在自己身上打了十二个结的绳子，又打了一个结。
这象征他十三岁，正式成年了。
...
白娃的心中有些忐忑，他这几天一直做同一个梦。
梦到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男人冲着自己笑，
接着，自己竟燃烧起来。
他以为这是什么不祥的预兆，把这件事告诉了祖母。
...
祖母是整个部族的祭祀。
她牙齿松动，头发花白，是部落里最老的人。
祖母拉着他的手，微眯眼睛，絮絮叨叨地在说着什么。
良久，祖母颤颤巍巍地将一串兽牙挂在他的脖子上，对他说道：
“带好它，你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
...
狂风吹拂草原，呜呜地响动。
看着眼前的空空如也的陷阱，狩猎队伍的大部分人，都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捉到动物了。
陷阱抓不到野雉或者青蛙，也遇不到鹿牛羊等大型动物。
采集只能勉强维持温饱，还是要捕到猎物才行。
...
领头的人一身兽皮。
手拿弓箭，面无表情，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白娃偷偷看着他。
那是他的舅舅白木，也是整个部族狩猎的带头人。
白木狩猎经验丰富，能通过痕迹找到大型动物。
还能够感受到危险从而提前躲避。
祖母说，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白娃很崇拜白木，白木对白娃也很好。
...
白娃满怀希望地想：有舅舅在，这次一定会猎到动物！
...
白木眼神一凝。
他的感知中，有凶猛的食肉动物正在靠近。
他没有出声，高高地举起一个手势，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这几天食物匮乏，大型食肉动物，也是肉！
白娃也举起长矛警惕四周。
...
一头落单的雄狮，缓缓朝着白娃走来。
作为挑战狮王的失败者，离开狮群后，它已经饿了很多天了。
为了饱腹，就算是人类，也要试一试。
落单的雄狮盯着边缘最小的那个人类。
尽量匐下身体，让茂盛的高草丛遮挡住身体。
...
一场残酷的生存游戏开始了。
对战双方，既是猎人，也是猎物。
就看谁能吃掉谁。
...
落败雄狮突然发起冲刺，
一口咬向白娃，想要将他拖走。
白娃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雄狮，时间似乎放慢了。
雄狮张着大嘴，爪子扬起，飘逸的鬃毛四散在空中。
危险！
千钧一发之际，白娃来不及，用长矛戳过去。
...
他只能死死盯着雄狮，脑子里莫名出现了，火焰灼烧狮子的场面。
...
令人惊骇的一幕出现了！
雄狮哀嚎一声，从内到外燃起了火焰。
火焰很快笼罩雄狮整个身体，将他烧成灰烬。
白娃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似乎被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
白木第一个冲上来，查看他有没有受伤，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白娃顾不得回答周围人的问题。
他脑中突然想到祖母对他说的那句话。
“也许，我真的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白娃喃喃自语。
......
白娃一战成名。
能操纵火焰的白娃，被部落中人称为“御火者”。
...
几年后。
一处平原之上，肃杀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很多男人女人和孩子被分别捆绑，跪在地上。
尽管来攻击他们部落的人数并不多，但是其中有凶名在外的“御火者”。
据说每一个试图反抗他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烧成了灰烬。
有传言：上天不会接受被烧死者的灵魂，他们只能在大地上永远的飘荡。
...
这让部落土著们胆战心惊，反抗意图大减。
白木带着众人将部落首领押送出来，将其捆绑，对着白娃点点头。
白娃此时已经长成一个高大威猛的青年。
他挥舞手臂，部落首领惨叫着被火焰吞噬。
部落里其他人惊恐万分，终于再生不起一点反抗之心。
......
男人变成奴隶，女人和小孩当成部落中人来养。
短短几年，白部落成了上千人规模的大型部落，
“御火者”的名号也响彻通流河两岸。
...
白部落和拥有冶铁与御兽能力的蚩部落，拥有种植业的农部落，三足鼎立。
白娃因为强大的实力和威信，渐渐架空女性族长的权力。
成为了部落里真正的头领。
...
白娃有着先见之明。
他认为必须要学习其他部落的长处，大力发展种植，冶铁，驯兽等技术。
于是白娃宴请农部落的首领，
让白木带着挥舞铁戈的士兵们为他们助兴。
士兵们舞动长戈，喊声震天，整齐有力。
农部落的首领失神，把酒洒在了衣服上。
白娃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
...
不久，白娃娶了农部落的首领之女为妻。
而且，白部落从农部落，学到了桑蚕养殖和房屋建造技术。
白部落继续以惊人的速度发展。
...
白部落实力越发强大，但是蚩部落依然是值得白部落重视的对手。
蚩部落的首领和他的兄弟们拥有特殊的异能，能够使用风的力量。
传闻他一挥手，天地间就会刮起巨大的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他还能和猛兽沟通，凶猛的食铁兽都成了他的坐骑。
虽然目前局势和平，
但白娃有感觉，两个部落必有一战！
...
几年后，蚩部落大败农部落，农部落向白部落求援。
白帝应战！
白帝与蚩，逐鹿于野。
后世称之为“逐鹿之战”!
...
这场战争中，白帝用天火烧死了蚩的八十一个兄弟，
蚩愤怒地用狂风吹拂整个原野，数日不息。
白帝的军队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
...
最终是白帝亲自下场，与蚩舞干戚而战！
这一战三天三夜，天象异变，最终白帝砍下了蚩的头颅！
白帝自此成为部落共主。
因为具有御火之能，又被称为“炎帝”。
...
白帝一生有上百个儿子。
他将儿子们分封到大陆各处，让他们扩张白部落的势力。
...
这一天，白帝病危。
几十个妻妾和上百个儿子围在他豪华的床榻前。
小儿子们面露悲伤，成年的儿子却有着跃跃欲试的神色。
...
白帝知道，自己死后，儿子们的斗争将不可避免。
他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
临死之际，他脑子里想到的，是幼时常梦到的笑着的男人。
...
自己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谁。
这个男人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某种程度上充当了父亲的角色。
掌握权力后，他将部族里所有人的衣服样式，都改成像那个男人一样，
长裤长衫，合体又有美感。
...
自己这传奇的一生，无疑和这个男人有关，
这御火的能力，是不是他给的？
那么他是谁？
...
弥留之际，仿佛回光返照。
白帝冥冥中看到了一幅画面：
是幼年时，他第一次祭祀上天。
白帝像个小孩子一样，茫然地抬起头。
看到了天空上，一道庞大的虚影在冲着他微笑！
...
白帝的嘴角颤抖，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原来如此！
他就是天！
他就是神！
他是父神！
第三章 暗流涌动
“要到战国时代了么？有趣。”
古乖吃过晚饭，意识回到一号宇宙。
调出天道备忘录，发现白帝就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孩子。
面色变得古怪。
...
“难道天道还有自我意识？”
“我夸个孩子，就把他捧为人类始祖，还让他给我竖碑立像？”
...
当然，古乖很清楚。
天道对整个世界都是公平的，不会对任何一个生命偏心。
天道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执行自己的意志。
...
白帝本身就是个万中取一的天才，所以才能做到这样的功绩。
他的“核”极度发达。
精神力轻而易举地经过了天道的审核。
甚至能够从天道中获取关于自己和部落的重要信息。
...
他并不会意识到这是核的作用，
但是他会表现得非常聪明，经常灵光一现找到正确答案。
本质上，这都是核的功劳。
...
无论如何，
白帝是当之无愧的人类始祖，一个人带领部落走完相当于华夏文明夏商西周的历史进程。
给有核人类文明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有这样的天才，可以预计，文明进展会非常快速。
...
“天道，将所有对世界走向产生影响的因素找出来。”
“我要把一号星球打造成超凡文明。让他们帮我找到，利用高维能量成为超凡的方法。”
“等到他们开辟出道路，我再借鉴成果。”
“世界的走向，我必须小心把握。”
...
密密麻麻的图像出现在了古乖的意识中。
按照潜在的改变程度，图像的大小会有变化。
一副最大的图像，几乎等于其他所有图像大小之和，轻易地吸引了古乖的注意力。
天道显示出信息：
“管季，男，25岁。身体健康。
“对人类利用核进行高维能量使用有深入研究。成果将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
......
...
一号星球，
时光荏苒，白帝去世已经有三百年了。
白帝的儿子们在大陆各地建立国家，互相之间征战不息。
数百年间，无数的小国和部落覆灭，
最后剩下四个实力强大的王国。
...
这是一场残酷血腥的战争史诗，
王侯们为了成为最后的胜利者，不惜民力，不惜国本。
三百年的战乱，让百姓们苦不堪言，
拜天教趁机发展，占据人们的精神世界。
...
拜天教内部也有纷争，终于在五十年前一分为四。
四大宗教竞争中也有合作。
...
像白帝与蚩这类，够驾驭异能的人，被四大教会称之为驭能者。
四大教会认为，驭能者是上天的恩赐，也可以叫谢恩者。意为“感谢上天恩典的人”。
驭能者一旦表现出天赋，就会被四大教会想办法吸纳，所以大部分的驭能者，是四大教会的人。
而且在四大教会中，身居高位。
甚至从主教往上，一个普通人都没有。
...
少数驭能者，他们因为各种原因，
或许不喜欢教会，或许仇恨教会。
因此被教会所排斥。
...
因四大教会对四大王国的掌控力非常强，
这些被排斥的驭能者被打为异端，只能躲藏在深山之中。
...
齐国和卫国边界，
一处幽静的山谷。
春天，谷内开满了花朵。
深处有着一栋高大的木质建筑。
一群人围坐在山谷的中心，正在讨论着什么事情。
...
“战争越发激烈了。”
“齐国和卫国这场夺城之战，已经打了三个月。真不知何时能结束。”
“士兵将附近城镇乡村的粮食尽数搜刮走，我们的粮食只够再维持三个月了。”
“现在种粮食，也要六个月之后才能收获。我们撑不到那个时候的。”
“要不，我们出去吧。”
“出去？外面这么乱，出去就是死。”
“可是粮食紧缺，在谷中等着也是死。”
...
“各位不用害怕，我有个能弄到粮食的渠道，就是稍微贵一些，但是够我们吃到今年秋天了。”
“太好了。”
“哼，四大王国的君王都是贪婪之辈，为了权力和土地，让我们差点没有东西吃！”
“教会也不是好东西，教会对我们的压迫更加残酷。”
“我们作为驭能者，是上天的宠儿，却生活地如此艰辛。”
“我们不过是不想和王室以及教会同流合污罢了。我们是志向高洁的隐士啊。”
人们议论纷纷。
既蔑视四大王国，又仇视教会。
...
这时，一个年轻人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笑声清脆悠扬，却充满着嘲讽的意味。
人们都奇怪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有脾气暴躁者：“小子，你在笑什么？”
管季停了下来，还擦了擦眼睛：
“我笑你们是在逞口舌之快罢了。”
...
周围的人纷纷怒目而视。
管季却丝毫不在意。
他站起身来：
“现在正值乱世。齐国，燕国，晋国，卫国争霸。
“君王们求贤若渴，因为一旦不小心，就会身死国灭。”
“四大教会中，农教是最重视农业技术的，这谷中树立的水车，是农家发明。种下的粮食，是农家培育的。”
“通灵教，继承了三百年前蚩部落的遗产，驯养猛兽，培育家禽，都是他们的创举。”
“拜火教，信仰父神。父神可是传说中给与白帝御火之能的神明。拜火教对于驾驭火焰的异能者有最为深刻的研究。”
“拜天教。有着最广泛的民间信仰。所有的教派都是从拜天教中分离出来。他们认为这天地是由天道创造和监管。”
“教会对人世间的贡献之大，岂是一群宵小之辈能够评价的？”
管季顿了顿。
...
“我们呢？”
“论世俗权力，比不过国王；民众爱戴，比不过教会。
“每天为了粮食发愁，却连面对敌人的勇气都没有。
“只会用清高和不愿同流合污来麻痹自己。不过是一群断脊之犬！”
...
“作为一个驭能者，要建立白帝一样的功业！”
“我在这谷中待了数年。
“研究天下局势，列国纷争。研究驭能者的本质，研究各大教会的信仰。”
“如今，我要离开这里，回到滚滚红尘之中。
“辅佐君王统一中原，建立最强大的教派。
“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展到千年万年！”
“各位，你们就在这里继续苟活吧，我要出谷了！”
...
“至于有看我不顺眼想动手的，看看这里！”
管季随意的伸出左手，紫色的电弧围绕在他的手上。
对准远处的巨石一甩，巨石直接被炸得粉碎。
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很多人心中惊叹他的攻击距离之远，炸碎巨石时的轻松。
更惊叹于他竟敢把异能召唤到自己的身体上：
不怕伤到自己么？
...
震慑住这群人后，管季潇洒离去。
...
三个月后，齐国国都临淄。
一座宽敞大气的府衙前，管季敲响大门。
门童开门，将管季客气迎进来。
“公子白正在宴请宾客，请先生在偏厅稍等。”
...
管季示意对方带路，脑中过了一遍齐国继承人们的资料。
公子白，是如今齐国国君的庶长子。
齐国国君只有一个嫡子，公子白小五岁的弟弟，公子久。
在嫡长子继承制下，不出意外，公子久就是下一任国君。
...
目前公子久的位置比较稳固，
他虽然没有做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功绩，也算是得到了尊父爱君的贤太子名号。
身边不少良才辅佐。
...
更重要的是，在齐国影响力极大的拜天教会，也旗帜鲜明地支持公子久。
这样一看，公子久除了还没有子嗣之外，几乎是完美的储君人选。
...
而公子白，虽然是国君第一个儿子，年近三十，子嗣众多。
却每日花天酒地，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朝堂局势。
一副胸无大志的废物模样。
...
管季坐在偏厅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久，听到公子白放浪形骸，哈哈大笑的声音。
是他在送别宾客。
接着，公子白收敛声音，一个人来到了管季所在的偏厅。
公子白看着管季，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放浪和醉酒的样子，感慨万千：
“管季，你终于回来了！”
管季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小白，好久不见。”
很明显，管季和公子白私交甚好。
...
两人跪坐在桌案前，公子白给管季斟酒：
“自从邯郸一别，已经十年过去了。”
“十年时间，改变很大。我不再是当初那个莽撞少年，你也不是那个志向远大的齐国公子了。”
公子白自嘲一笑：“公子久地位稳固，我只能放浪形骸以自保。哪敢有其他想法。”
...
管季看着眼前这个好友：“邯郸那件事，你还记得么？”
公子白脸色一变，咬牙：“怎么可能忘记，你为此被拜天教四处追捕，躲了整整十年。”
管季继续道：“那天，我看到拜天教的两个驭能者差点要了你的命，当时御使电能，杀了那两人，将你救走。后来你查出谁是主谋了么？”
...
“是公子久。但查到又如何，他如今地位稳固，我根本不能对他有所动摇和伤害。”
“你如今放浪形骸，是希望他会放过你么？他现在不动你，不是因为你的主动退让，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掌握权力。”
“等到他成了齐国国君，恐怕就是你的死期。”
...
公子白脸色发青，很少人敢和他这么肆无忌惮地说话。
能看出他非常愤怒，但却没有发作。
因为他知道，管季说的是对。
...
王室兄弟，根本没有手足亲情。
一个个都是权力动物。
从国君到王妃，再到身边人，身体力行教给王子的，都是权力至上。
掌握权力就掌握一切！
...
不掌握权力的王室子弟最普遍的下场，就是死在兄弟刀下。
自己是除了公子久之外的第二继承人。
正值壮年，有根基。
就算自己没有争夺王位的心，却躲不过公子久的猜忌。
要如何证明自己没有争夺王位的意图？
难道要把心剖出来给公子久看么？！
更何况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就该做出一番事业，
在他人的恐吓下过一辈子，或者轰轰烈烈活一辈子。
要选哪个根本不用犹豫。
为了自己和妻子的命，为了不久居人下，也要争一争了！
...
公子白正襟危坐，双手从袖中拿出，对着管季正经一拜：
“我决意争夺国君之位，还请先生教我！”
管季心中一喜，成了！
面色却严肃无比，受了公子白这一礼：
“请主公附耳过来。”
第四章 观想法与法师教派
管季和公子白严肃以对。
“公子认为，这天下大势如何？”
...
公子白沉思片刻：
“三百年前，小国部落多如牛毛。那时我齐国也不过是方圆十里，只有一座城池。”
“如今经过三百年征伐，只剩四国。我齐国也变成了方圆五千里的强大王国。可见，天下正在走向统一。”
...
“公子说的不错。
“白帝一统通流河诸部落，将子嗣分封到天下各地。是因为当时地广人稀，需要子嗣们去开疆扩土，增加白部落的土地。
“各地生番野人不服教化，正是白帝子嗣们的浴血拼杀，才造就了白帝人族共主的地位。”
...
“后来，大陆上的生番野人已经基本消失，土地变成了熟地。为了争夺生存空间，各国之间自然开始征伐。”
“只要天下没有定于一，各国之间的摩擦纷争就不会结束，这是人性使然。”
...
公子白听得入神，连连点头。
管季继续：
“现在各国之间战乱不断，百姓民不聊生。他们最希望天下能止戈息武。”
“每个君王都希望一统各国，为自己增加荣耀，也为了避免自己和子孙后代遭到身死国灭的危机。”
“所以，在天下一统这件事情上，君王和人民是有共同利益的。”
...
“但教派又有不同。教权本来是部落祭祀掌握。白帝将其他部落的女祭祀烧死，统一后的新部落都信奉白部落的拜天教。”
“新部落中，农部落和蚩部落的遗民数量众多，受到他们原有习俗的影响，导致拜天教思想分裂。五十年前，分裂成了四个教派。”
“战争，让百姓民不聊生，寻求心灵上的慰藉，”
“宗教才得以聚人心，染指治权。”
...
“宗教为保障自己的权威，招纳驭能者为己用。驭能者已经成为各教派的强大力量。”
“若天下一统，四大教派将失去独立性，更会失去手中宝贵的治权。”
“将来，教派一定会以止戈为贵的名义，派出驭能者军团，阻止灭国大战的发生。”
“所以，哪个国家能率先摆脱教派的束缚，哪个国家就更可能一统天下。”
...
公子白凝重地点点头。
“先生看问题果然鞭辟入里，使我茅塞顿开。”
“不过，我该如何登上王位呢？”
管季微微一笑：“公子登上王位的机会，就在这驭能者之上。”
...
“哦？”
“公子可知驭能者从何而来？”
公子白有些疑惑：“驭能者的力量，不是上天的恩赐么？天生的。”
“这是教派的说法。当然我也相信异能是上天的恩赐。”
“但是这恩赐，
“我认为不是给少数人的，
“而是...给所有人的！”管季斩钉截铁。
...
这下公子白更疑惑了。
“公子应该知道，这异能，是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驭能者一旦驾驭不善，就会伤害到自己或者家人。”
“经过勤加练习，驭能者使用异能变得熟练起来，威力也会有所增大。这说明了，异能是一种可以锻炼的力量。”
“既然异能可以通过锻炼来增加，那么可不可以通过锻炼来拥有呢？”
...
公子白被震惊地目瞪口呆，他听出了管季潜藏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是说...”
“没错，我找到了可以让普通人成为驭能者的锻炼方法！”
...
...
“原来是这样。”
宇宙的创造者，白帝口中的“伟大父神”古乖，
身处一座豪华的宫殿，坐在长桌首位的椅子上，翻看着手中古朴的书册，若有所思。
他的意识处于高维碎片中。
这里时间流速，和所处的一号宇宙之间的时间流速的比例，可以随意调节。
...
为了让意识形态的自己更习惯一点，
他在高维碎片中幻化出了一座巨大宫殿，给自己弄了一副身躯。
反正这里类似梦境，只要敢想，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
这古朴书册，就是管季创造的，能够让普通有核人类成为驭能者的锻炼方法。
通过沟通这个世界的意识源，
所有信息都可以在高维碎片的信息库中检索到。
刚才古乖将这份知识搜索出，然后幻化成书册形式，坐在长桌前观看。
......
...
古乖知道：
驭能者本质上，是通过核，沟通天道。
而天道直接将他们的意识信息传递给高维碎片。
每个人的意识在高维碎片处有着不同属性。
根据不同属性在无限信息数据库中对应的不同能量或者物质形式，高维碎片将高维能量转换成相应形式拨出。
再由天道控制大小形态落点，发落下去。
...
比如管季，他将意识信息通过核返回天道。
天道将意识信息传递给高维碎片。
高维碎片识别出其为电属性，于是将高维能量转换为电能。
天道识别出驭能者的意图中，能量大小，位置，发送下去。
但是驭能者的意识信息具有模糊性。
“右手掌心上三寸”和“右手掌心上方三寸”意思完全不同。
这一不同，
就意味着你是个强大的手捧火焰的御火者，
还是个手被烧成灰烬的悲催者。
当然，天道有模糊处理方法，只要不伤到驭能者，或者其家人，就好。
...
可实在精确到分辨不出来的信息：
比如驭能者想用异能杀死父亲，然后自杀。
...
这是非常精确的意识信息，天道完全可以帮助驭能者实现愿望。
...
而且，能量大小和位置，天道都有设定极限。
核越发达，越灵敏，
能量大小和攻击距离都会有相应提高。
...
能量最大也不会超过某个炸弹当量，
攻击距离也不会出现远到视距之外的情况。
...
意识具体有什么属性，和能量形式的对应关系究竟如何，还是未知。
目前在无限信息数据库也搜不到。
但是古乖认为，这个信息一旦被破译，对于高维碎片的应用，会产生飞跃式的提高。
...
说回这份锻炼方法，就是通过练习沟通天道，来使“核”更加发达，更加灵敏。
最终达成能够反向沟通天道的目的。
这份锻炼手册对于有核人类有用处，但是对于古乖来说，根本没意义。
...
首先他的意识属性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异能方式是固定的。
其次能量大小，对古乖来说是没有限制的。
他可以无限制调动高维能量，
天道使用高维能量的权限是他授予的。
天道再将权限交给有核人类所需的“权限”，也是古乖给的。
...
落点位置，只要天道能够管辖到的地方，他都可以攻击到。
天道可以百分百领略他的意图。
...
但是，如果不让天道代为发落，全凭自己，他是不敢使用能量的。
还是那句话，怕把自己脑子烤熟。
往好处想，他至少有和地球同归于尽的能力了......
...
最重要的，这种异能根本不能改变生命本质。
能毁天灭地又如何？
他还是个肉体凡胎，寿命少得可怜。
...
结束发散的思维，古乖看着手中这份锻炼手册。
“天道，给这方法命名为-------观想法。”
...
...
密室中，
狂喜的公子白拉着管季的手，不住地摇动：
“哈哈哈，今日我有幸得先生，霸业可成啊！”
“他日我一统各国，一定与先生共天下！”
...
管季对公子白拱拱手：“季平生只有一个夙愿，就是灭尽四大教派。让天下人都参加季创立的教派。”
“哈哈，先生志向远大。不知这教派是什么名字呢？”
“季称之为-----法师教派。”
...
拜天教总堂，高耸沉重的大门前。
两个身着银甲的雄壮武士，肃穆站立两侧。
隆隆隆。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车声。
...
马车行驶到总堂大门前，
驾车之人狠狠一勒马嚼，两匹高头大马奋力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声。
车厢中走下一个身着霓裳，面带白纱的女子。
她头饰繁华，一双眼睛仿佛深潭，让人忍不住探索，沉浸其中。
...
然而两位雄壮武士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教堂里传闻，这位圣女的眼睛有迷惑人心之能。
两位武士用力推开大门，
左侧武士低着头，对着圣女说道：“教宗大人已在总堂大厅等您。”
...
深邃幽暗的总堂大厅中，教宗端坐在高位。
他的下首有一张椅子，
再向下是两排十八个座位，象征着拜天教十八地主教。
他的背后，是一具高达五米的白色人形雕塑。
...
人形非男非女，无面，长发飞扬。
巨大的左手上有山川河流，树木花草，飞禽走兽。
右手上是两男两女共四人，头颅和雕塑飞扬的长发连接。
巨大的雕塑，幽暗的氛围，整齐摆放的高背大椅，让大厅尽显神秘感。
...
圣女走进来，并没有坐上自己的位置，而是站在下方，对着教宗说道：
“天道显示，拜天教有濒临灭亡的巨大危险。
“危险背后，亦有重新一统四教的机遇！”
第五章 读心之能
...
三年后，
齐国偏僻乡村，
一个男孩伏在父母的尸体上，已经哭干了眼泪。
...
他们是本本分分的农民，然而兵匪作乱，将他家的粮食一抢而空。
父母极力反抗，却惨遭杀戮，他被母亲藏进后院水井中，才逃过一劫。
兵匪已经走远，他心中有满腔的仇恨，却不知道向谁倾泻。
...
他听到了动静，抬头一看，是个身穿常服的男人.
身边还跟着几个比他稍大些的孩子，男女都有。
男人叹了口气：“跟着我吧，我带你报仇。”
...
男孩面无表情，站起来跟在男人身后。
男人问道：“我是管季，你叫什么？”
男孩摇头：“以前的名字不想再用。”
“既然不想用以前的名字，你以后就叫‘无名’好了。”
...
管季带着无名和其他几个孩子，到了一个隐蔽的居所。
这里生活着一百多人，基本都是十到十八岁的孩子。
这几年，管季一直在齐国各地收养失去父母亲人的儿童和少年，这些人了无牵挂，最容易控制。
管季将观想法教给他们，效果显著。
...
天生的驭能者在十三四岁，身体发育后，就会觉醒异能。
刚觉醒的人，仿佛手持利刃的小孩，稍有不慎就会误伤自己。
在教派的指导下，或者随着年岁增长勤加练习，就可以熟练应用异能。
...
天生的驭能者人数少之又少，几大教派这些年，总共不过收拢了千人。
算上民间一些隐姓埋名的驭能者，总数不过千五百人。
此时光是齐国，就有五百万国民，天下更是有数千万人之多。
天生驭能者和普通人的比例，何止千分之一？
...
但是他收养的这一群小孩，经过观想法的修炼后，竟然有十分之一都觉醒了异能。
而剩下十分之九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年岁较大的孩子。
这也让管季发现：越是年岁小的孩子，修炼观想法的效果越显著。
...
此时，有异能的孩子最大的也有十五六岁了。
“计划可以开始了！”
管季心中暗道。
...
管季带着三个驭能者，赶到公子白的府邸。
公子白冲上来一把抱住管季：“先生，你终于回来了！”
“幸不辱命！这是三个拥有火焰异能的驭能者，都是通过观想法觉醒的异能。”
三人站在管季身后，略显稚嫩的脸上毫无表情。
公子白看着三人，郑重道：“这次计划，拜托三位了。壮士的后事和家人，白自当竭尽全力。”
站在中间，个头最高的人回应道：
“我们都已经家破人亡，要不是管先生收养，早就死在街头了。”
“是战争害得我们沦落到如此地步。只要能结束战争，让天下少一些像我们一样的人，让孩子们都能在父母身边平安长大，我们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
此时，三人一同拱手：
“我三人，愿为齐国一统各国，结束战乱，而付出生命！”
公子白眼泪满眶，抽噎道：“果然是义士。来人！好好招待三位，不管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三人走后，房间里只剩公子白和管季。
公子白擦干眼泪，此时已经面无表情。
“这三人可靠么？”
“放心，是我精心培养出来的。让他们去立刻自刎而死，也没有丝毫问题。”
“先生不要怪我，毕竟教派的势力庞大，就算是齐王，也要忌惮三分。我不得不小心再小心啊。”
“公子放心，这三人定不辱使命。也不会透漏半分消息，成功后他们会立刻自裁。”
...
“好，有先生的话我就放心了！
“明天公子久从府邸出发，前往拜天教派教堂中祭祀，让这三人扮成拜火教的狂热信徒。
“中午太阳最高的时刻，就是我们动手的时机！”
...
...
夜晚，幽暗的拜天教教堂中。
教宗身着黑色金边华丽长袍，端坐在高位之上。
下首坐着一个面带薄纱的女人，眼波流转，摄人心魄。
看到她的眼睛，似乎立刻就会被吸走灵魂。
高贵美丽中透漏着诡异的气息，正是圣女。
...
下面站着几个人，高大威猛，身着花纹繁杂的金甲，脸上笼罩着黑色面具，是驭能者军团的首领。
其中一人拱手道：“明天的安防已经布置妥当，不会给拜火教的狂热信徒可乘之机。”
圣女微眯眼睛：“明天对公子久的保护放松一些。”
几人拱手称是，没有疑问，也没有丝毫犹豫。
...
几人退下，只剩教宗和圣女。
教堂中光线不足，
巨大的无脸雕塑隐藏在黑暗中，只露出隐隐轮廓，给人以无限惊悚的感觉。
教宗开口：“这三年来，驭能者军团暗地调查，对危机没有任何线索。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圣女道：“我三年来感应天道，也一直找不到方向。”
“看来这暗中潜藏的势力非常谨慎。那么，你刚才的布置是----”
“一时的心血来潮，似乎这样布置对我们有利。”
...
“拜火教认为父神高于天道，父神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神灵。因此不惜每年攻击我们的祭祀天道仪式...
“不过据我们在拜火教中安插的暗线所说，今年拜火教并没有准备派人攻击祭祀仪式。”
“这样说来，如果明天有袭击，八成是那个暗中的势力，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
“芜湖，看来有一场好戏要开演了。”
古乖在意识空间的长桌前，看着面前幻化的两个光幕，
上面显示出公子白管季以及教宗圣女各自的布置与密谈。
古乖饶有兴致地看着看着同步直播，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现在地球是凌晨两点钟。在床上睡也是睡，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休息也是一样。
在这里，既可以切换到地球时速，也可以切换到一号宇宙的时速。
更何况，身体是走的地球时间。
理论上，就算意识在一号宇宙踏踏实实过了千年，身体也不过是睡了一天。
...
古乖对于拜天教的圣女很好奇。
天道是不可能主动联系圣女的，更不可能主动给她传递信息。
可见圣女的核已经发达到了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不但可以某种程度上感知未来。
据天道的描述，她能够直接沟通其他的核，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某些信息。
甚至还能够将他人的意识，从身体中拉出来。
但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这不就是精神攻击么？！”
古乖惊奇地看着圣女。
“这种能力，太逆天了。世界上果然是有天才的。”
“如此一来，万一明天管季的死士被抓，观想法就有可能泄露啊。”
“目前，我不会干预这个世界的进程。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让我看看形势...”
...
“说到干预世界，如果能有一具肉身让我控制，似乎更方便。”
“搜索系统，我要如何在这个世界获得一具可以控制的身体？”
“创造一副与你基因相同的身体，意识可以降临其中。”
“目前可以调用的技术，能做到么？”
“不能，你的细胞目前没办法运送到一号宇宙。
“只能使用基因编辑技术，凭空制造一个基因相同的细胞核，才能够克隆出一个你。”
古乖叹了口气：“唉，以目前地球和一号星球的科技水平，是不用想这件事了。”
不过...
这时，古乖想起，还有两个生命星球。
“剩下两个生命星球，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经过数亿年的演化，二号生命星球停在了单细胞时期。而三号生命星球，已经出现了哺乳类动物。但是并没有灵长类动物的痕迹。”
“这两颗星球上的生命，也有核么？”
“是的。而且三号生命星球，动物的核更大，也更加灵敏。”
“哦？需要考虑考虑怎么将这两颗星球利用起来。”
......
齐国国都临淄。
巨大的露天广场中，
拜天教的教宗，圣女，十八主教，大量祭祀，按地位排好次序，向着上天行古礼。
国王身体不适，由公子久带着文武百官前来祭祀上天。
无数临淄国都百姓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狂热地呼喊着“天道万岁！天道万岁！”
身着金色银色铠甲的驭能者军团战士，守卫在广场四周，警惕的看着周围狂热的百姓。
公子久听着这欢呼的声音，只觉得宗教的力量实在可怕。
幸好，自己得到了宗教的支持，不然，这国君之位说不定就要换人坐了。
想到此处，公子久面色更加严肃，礼节更加一丝不苟。
圣女目不斜视，心中暗暗冷笑：将死之人，还在亵渎神灵。
教宗礼毕，和公子久各自行了一礼。
“不知齐王陛下的身体如何了？”
公子久恭敬地回应道：“父王正在休养，不久就会恢复健康。多谢冕下挂念。”
...
“只要殿下敬天道，守教规，相信齐王的身体会更快康复。”
“冕下说的是，我以后会常来祭拜天道的。”
教宗和蔼地笑了一下。伸出手抚摸公子久的头：
“天道保佑你，未来一切顺利。”
公子久恭敬地把自己的头低下，脸上更加虔诚。
...
仪式中，世俗王权面对神灵的代言人，也要低下头。
这就是老国王为什么不来参加的原因。
...
...
时间到了正午，教宗眯着眼睛打了一个手势。
守卫的驭能者心领神会，带着教宗和圣女以及各大主教祭祀们上了马车。
另一边，公子久也在一群带甲士兵的簇拥下前往自己的马车。
...
一般情况下，百姓和陌生人很难接近到他，作为一国储君，人身安全是无比重要的。
但宗教祭祀，是他这个储君必须出面的场合。
国王不愿意屈居教宗之下，每次都称病不来。
这种时候就需要储君，来替国君承受。
...
所以，祭祀是百姓和陌生人见到他的最好时机。
也是刺客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
此时，一群百姓向着公子久涌来。
公子久不可能把他们杀掉。
在祭祀仪式刚结束就见血，这是公然打拜天教的脸。
...
公子久皱起眉头，身边的带甲卫士毫不客气地将混乱的百姓阻拦在外。
他顺利地登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周围被带甲卫士重重保护，公子久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马车上还算比较安全。
...
马车缓缓驶出，他的马车在教宗马车的后面，在圣女乘坐的马车旁边。
马车回府邸的过程中，需要经过一个胡同，这个胡同窄小，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于是圣女的车驾等了一下，让公子久先过。
...
公子久的车驾刚刚进入，
胡同顶部一个声音响起：“祭祀天道，不敬父神，该死！”
第六章 壹号密令和堕天
“父神的火焰啊！我召唤你！烧死这群邪恶的异教徒！
“让天道教的杂种们，匍匐在父神的脚下！”
意识空间里，古乖虚拟出来的身体都要脸红了。
这个小伙子，你嫁祸就嫁祸吧，为什么说这么尴尬的台词？
天道本就匍匐在我脚下，更何况是他们？
胡同里，马车突然燃起熊熊火焰，直接烧成飞灰。
周围的士兵们高呼：“胡同顶部有刺客！放箭！”
刺客看已经得手，高呼“父神万岁！”
直接化为灰烬。
古乖眼皮一跳：
“自焚？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但为了心中的理想而死，是个真正的勇士。
接下来看看圣女怎么应对。”
胡同里混乱起来，圣女车驾倒是没什么异动。
车夫赶着马车离开，看来是要换条路回教堂。
到了教堂之后，圣女并没有从车里下来，反而是车驾最前方的一个银甲战士，径直走进了教堂。
进入教堂后，她摘下头盔，露出瀑布般的长发，原来圣女一直伪装成银甲战士，站在车驾的最前面。
圣女恐怕是利用这种方法，拉近和公子久之间的距离，靠近公子久，就是靠近可能存在的刺客。
伟大父神想起了守株待兔的农夫。
这位“农夫”有一张美丽的脸，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再穿上一身银甲，给她的妖媚中添加几分英气，反而显得更加诱惑。
古乖呵呵一笑，这建模级别的脸和身材可都是纯天然的，再加上制服诱惑。
放在地球，绝对有很多“兔子”，会一头撞在她的身上，撞死都愿意吧。
教堂偏厅中，教宗和十八个主教，以及驭能者军团的首领都在。
圣女入座后，教宗率先开口：“圣女也到了，我们就开始这次的会议。”
“你发现了什么？”教宗对着圣女发问。
“刺客在刺杀成功后就服毒自尽，并没有获得多少信息。”
“他肯定不是拜火教的人，因为他的心中并没有对父神的崇拜，以及对拜天教的仇恨。”
“我在记忆里看到了零星画面。他在听一个人讲课，他的情绪中，对这个人非常崇拜。似乎对方无所不能。”
“而且他曾经在脑中长时间地刻画一个形象。他认为正是这种行为，让他成为了驭能者。”
“综合种种痕迹，我认为他是一个神秘组织培养的死士。
“这个组织掌握了识别某个孩童是否是驭能者的能力；
“或者，掌握了让普通孩子成为驭能者的方法。”
这话一出口，引起了轩然大波。
“让普通人成为驭能者的方法？这不可能！”
“不是上天的宠儿，怎么可能成为驭能者？那些乡村野人也配！”
“出身乡村照样可以是上天的宠儿！
“你不过是一个县令的儿子，要不是教派提拔人不看出身，你根本当不了主教！”
“但如果是掌握了，能够识别孩童未来是否为驭能者的方法，也不可能覆灭教派啊。”
“是啊，教派在齐国的实力强大，又有如此深厚的根基。
“驭能者的第一选择都会是教派，而不会是那个不知名的势力。”
...
在主教们和首领们低声讨论的时候，教宗拍了拍桌子。
等到所有人安静，他看向圣女：
“圣女，你认为呢？”
“我认为他们掌握的，是将普通人变成异能者的方法。”
会场似乎又要骚动起来。
圣女皱眉道：
“各位稍安勿躁。
“第一：刺客顶多十六岁，他的记忆里，那个组织中还有很多比他小的孩童。已经成为了驭能者。”
“第二：别忘了，这既是濒临灭亡的危险，也是重新一统其他三大教派的机遇。”
“除了让普通人成为驭能者的方法，还有什么机遇，能够让我们一统四大教派？”
“掌握了这种方法，我们就可以大批量制造驭能者军团，将异端教派彻底覆灭。
“甚至建立一个教权治世的国度，真正的地上神国！”
“而这种方法如果落到了对教派有敌意的势力或者人手中，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出现灭亡之危也不是不可能。”
众人沉默不语。
在坐的教派高层，都是核高度发达的驭能者。
从白帝开始，世人就认为驭能者掌握的，是一种天赋，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世人都认为驭能者是特殊的，是区别于普通人的。
就像铁矿中挖出金子，石头中藏着璞玉。
这种特殊，让每个驭能者都带有天生的优越感。
甚至认为自己和其他普通人并不是同一种族。
不然，为什么从白帝和蚩开始，驭能者的数量那么少？
而且青史留名，建立不世之功的人，都是驭能者呢？
如今，告诉这些优越感极强的人：
你们并不特殊，你们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一员！
你们拥有的，普通人也能拥有！
你们做到的，普通人也能做到！
你们熟悉的东西，将会被打破！
你们的骄傲，会被所有人践踏！
这无疑是对驭能者这个群体的极度挑衅。
有些人甚至产生了毁掉一切的想法，让一切回到以前的样子。
四大教派就四大教派吧。
哪怕教派消失了，驭能者们不还是高高在上么？
曾经的骄傲消失，
曾经踩在脚下的愚民们要和自己平起平坐，
这对于任何一个习惯身居高位，自命不凡的人，都是近乎不可接受的事情。
这是人生观和世界观的崩塌。
...
教宗沉默片刻：
“既然各位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以教宗的名义：下达‘天’级密令！”
每个人都肃穆起来。
教派密令等级分为“天地玄黄”四等，大多数密令都是“玄黄”两个等级。
连“地”级密令都是少至于少。
至于“天”级密令，还是现任教宗上位以来第一次发布。
“天级密令”的下达，说明教派已经将这件其当成最重要之事，在场之人要绝对保密。
一旦泄露，将会遭到教派无穷无尽的追杀，不死不休！
“以后提起‘令普通人成为驭能者的功法’一事，各位以‘壹号密令’代替。”
“其背后的组织，那个有可能灭亡四大教派的组织，称之为‘堕天’！”
“从今天起，调查‘壹号密令’以及‘堕天’是教派的最重要任务。
“这关系着教派的生死存亡，任何人任何事必须为其让路！”
“壹号密令的存在，要严格保密！有泄露者，将会受到‘蚩蚕之刑’！株连三族！”
“我们是时候该去慰问一下老国王了，顺便见见新继承人。”
“或许这个获得了最大利益的新继承人，会和‘堕天’有关系。”
“散会吧。”
...
“天道，什么是蚩蚕之刑？”
关注着这次会议的伟大父神，问自己的造物，拜天教口中的“天道大人”。
天道回应：
“‘蚩蚕’是蚩培育的一种虫子。专门钻进人的骨髓中产卵，等到幼虫孵化的时候，此人将承受万虫噬骨的痛苦，七七四十九天。
“这期间他还能吃饭喝水，但是四十九天后，骨头已经被吃空。成虫会穿过五脏六腑，钻出皮肤飞走。”
伟大父神眼皮一跳：
这么残忍？
但并不觉得意外。
炮烙之刑，挖心之刑，五马分尸，腰斩，车裂，甚至凌迟。
古典时期，地球上的刑罚也是一点不轻。
凌迟，最多可以割三千多刀而不死。
想象一下，一个浑身都是伤口的血人，还保持着清醒。
看着自己身上的肉慢慢消失，这是多么可怖的一件事情。
这种刑罚会让人失去生的欲望，只求速死。
...
“唉，快点发展吧。快点找到成为超凡的办法！”
伟大父神古乖心中焦急，但是他不敢把时间流速调得太快。
文明的发展也有一定的随机性，谁知道会不会走进死胡同呢？
这是他创造的第一个文明，必须要从他们身上获得足够的回报，
他在这个世纪连具身体都没有，
除了给予使用高维能量的权限，他没办法干涉。
高维碎片又不是蛇妖的玉如意。
喊着“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就能心想事成。
利用天道进行大规模干涉，风险也很大。
他只能利用天道对有核人类的影响力，
在历史的岔路口，对关键人物和关键事件进行干涉，
达到让“历史随我心意发展”的目的。
还有个最要命的事情，那就是：
“以肉体凡胎成就超凡”的方法，
真的存在么？
如果真的存在，用这种方法能找到么？
摸着石头过河，好歹还有石头可摸，更何况还有只鹰在天上飞。
伟大父神连河对岸是否存在都不知道，也是很苦恼。
...
“嘿！要打起精神！作为一个幕后黑手，一个文明背后的操盘者，要有定力和耐心。”
“努力！奋斗！一定会成功！”
古乖又不禁吐槽：
如果造物们知道伟大父神也会给自己打鸡血，将会是什么表情？
第七章 历史的分支
临淄公子久府中。
府衙中传来阵阵哭喊声，一个身穿素衣的漂亮女人伏在棺椁之上，表情悲切，痛苦，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她是公子久的正妻。
本来等公子久登上国君之位，她就可以成为一国王后。
以后生下个儿子，活得比丈夫更久一些，更是可以成为齐国太后。
如今却遭到晴天霹雳。
丈夫就是靠山。
如今靠山倒了，又连个孩子也没有，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噩运等着自己。
...
尽管公子久曾经地位那样稳固，但是命都没了，当然自动从国君争夺战中落败。
活着的人才有机会拥有一切，
死人只会拥有哀悼。
为失败者哀悼，对于胜利者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为这能洗脱自己的嫌疑，顺便展示慈爱之心。
凶手公子白一大早就赶到受害者的家中，上演了一场灵堂表演。
其悲痛的表情，让不明所以的人，以为他和自己的弟弟关系有多好。
公子白眼眶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
他似乎是强忍着悲痛，将伏在棺木上的女人搀起来。
“逝者已逝，弟妹要节哀。悲痛过度，会伤害身体的。”
女人胳膊纤细滑腻，脸庞清丽，虽然悲伤，但却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公子白心中一荡。
女人也没有拒绝他的搀扶，反而将身体靠在公子白的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古乖白眼一翻：
公子久可真惨。
仇人在自己的灵堂奉献出影帝级的表演，赢得兄友弟恭之名，自己的老婆竟然还投怀送抱。
还没下葬就要戴绿帽子了，说不定接下来还有“未亡人”的戏码。
父神感叹：
人还是要好好活着，活着虽然不一定拥有，但是有机会。
死了，拥有的也会立刻失去。
...
公子白回到府衙中，管季迎了上来。
“怎么样？是真的么？”
“千真万确，公子久已经被烧成飞灰，连马车都没剩下。”
“太好了。公子久没有子嗣，公子你可以等着齐王的召见了。”
...
老国王非常愤怒，培养的继承人一朝丧命，多年辛苦毁于一旦。
教宗进宫见到老国王。
表示深切哀悼。
并且说明，对于拜火教的狂热信徒，一定会予以坚决的打击。
老国王一定要保重身体，并且尽快确定一个新的继承人。
不久后，齐王召见公子白。
齐王问了公子白很多问题，进行了诸多试探。
公子白都有理有据地回答上来，坦然地将试探化于无形。
齐王对这个庶长子改观不少。
很快，齐王在朝堂上宣布，公子白成为新的储君。
...
不久后，公子白收到教宗的邀请。
公子白和管季商议，
管季道：
“教堂之内奇人不少，如今教堂势大。要暂时虚与委蛇。徐徐图之，以待后来。”
公子白深以为然。
接着，管季感到有些不安，决定回到秘密训练场所，做一些安排。
...
“公子白和教宗要见面了！”
意识空间里，伟大父神古乖警觉起来。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是一个分岔路口！
“目前看来，这次会面会导致两种结果。”
“第一，公子白虚与委蛇，顶住压力。管季在背后继续发展力量。
“以观想法的强大，十年内就会培养出一只强大的驭能者大军。”
“这样一来，他们完全有力量一统四国，灭掉四大教派，将法理和道统重新书写。”
“当然，以公子白的狡猾，恐怕不会坐视法师教派成为天下唯一。
“所以四大教派将被拔除尖牙利齿，但是道统不灭，以制衡管季的法师教派。”
“公子白将建立一个大一统帝国！
“所有的教派信仰道统都在其控制下！
“以观想法为根基，这个帝国几乎不会被推翻！
“甚至绵延千年万年！”
古乖仿佛看到了一支披坚执锐的军队，在将军的率领下，灭国隳教。
他们的手中不断放出闪电，火焰，狂风，将所有障碍扫除，
为公子白，献上一条通往天下至尊宝座的坦途。
四大教派的教宗，将围绕在权力独夫的身旁；
三大王国的国君，会匍匐在千古帝王的脚下。
这个文明，这个世界，将会迎来第一个最强统治者。
“然而历史还有第二种分支，公子白和管季的谋划被拜天教识破。”
“拜天教及时灭掉‘堕天’势力，获得‘壹号密令’。”
“在‘壹号密令’的加持下，他们建立了一支最为强大的驭能者军团。
“拜天教派发动一场异世界版本“十字军东征”。
“身披金甲银甲的战士，杀尽异教徒。
用火焚，电击，席卷天下的狂风，给异见者带来鲜血，灾厄。
用灾难和恐惧将天道的信仰传播天下。
“而拜天教宗将集教权治权于一身，掌握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权力。”
“一个终极神国降临世间。”
这两种发展分支，能进一步探索超凡的奥秘么？
似乎可以，
人获得世界上最大的权力后，最想做的就是尽可能延长掌握权力的时间，将自己的统治延续下去。
不管是皇帝还是教宗，都会尽最大努力研究如何活得更久，如何脱凡入圣。
在获得高维碎片能量的前提下，他们说不定能成功呢？
但是中央集权体系，对于思想和理论的进步又不太友好。
孰是孰非，伟大父神也很难把握。
苦恼了一阵之后，还是决定看看情况再说。
...
这边管季在秘密训练场所见了无名等几个孩子，做了一些秘密安排。
这些孩子立刻四散，去了其他国家。
管季望着临淄方向久久无语，最终起身返回临淄。
...
而公子白，来到教堂，面见拜天教的教宗和圣女。
公子白一脸虔诚，教宗面带微笑。
两人亲切地交谈。
圣女端坐在两人身旁，一言不发。
过了一阵，教宗对公子白歉意一笑，说要和圣女处理教中事物，请公子白在这里稍等一下。
公子白等候过程中面色如常，心中暗暗警惕。
不久，教宗独自回来，带着公子白进入密室，显然是要秘密交谈。
公子白不明所以，但不便拒绝，只好跟着教宗进入密室。
密室里灯火昏暗，两人坐下后，教宗一句话让公子白冷汗直流：
“刺杀公子久一事，幕后黑手是你！”
公子白心中惊惧，但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做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冕下何出此言？我怎么会杀自己的兄弟呢？刺客高喊父神万岁，明明是拜火教的信徒。”
伟大父神在意识空间中冷笑：
“这演技，去好莱坞绝对能拿奥斯卡小金人。”
教宗盯着公子白的脸，没有理公子白的辩解。
公子白被教宗看得心里发毛。
密室四周都是斑驳的岩石墙壁，这密闭黑暗的空间中只有一支昏暗的烛光，从下往上照亮着教宗的脸。
公子白觉得空气都凝固了，自己被压抑地喘不过来气。
就在他准备打破沉默的时候。
教宗突然开口：
“公子白，教派从今天起，全力支持你成为继承人。尽快促成你的上位。
“拜天教派利用观想法，在最短时间内组织起一支最强大的驭能者军队，任你驱使。”
“在你一统四大王国，建立帝国后，拜天教派成为你最忠实的后盾。
“帮你稳定国内秩序，让所有人都在信仰中获得和平。”
“而你只需要将管季和观想法交给拜天教，就能获得教派最鼎力的支持。”
“以拜天教在齐国的根基和实力，促成你的上位是有把握的事情”
教宗盯着公子白已经惊恐变色的脸，缓缓说道：
“相信你会做出理性的选择。”
此时公子白哪里还不明白，教宗已经通过某些方式得知了他和管季的谋划。
否认毫无意义，对方已经说得很明白，观想法，管季，驭能者军团都一清二楚。
公子白顾不得思考到底是在哪里泄露了秘密。
但是教宗的威胁近在眼前。
没错，威胁！
拜天教既然可以促成他的上位，亦可以把他赶下储君之位。
这番话暗藏机锋，看似是提条件，其实是在逼他就范。
当场拒绝，自己的下场一定很惨。
那么虚与委蛇，假意答应他呢？
也不行！
管季可以跑，他公子白跑得了么？
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王子身份，抛弃了这个身份，连管季都不会和他合作。
而假意答应，通知管季逃跑，自己却还在这里面对教派，用头发都能想到之后的下场。
教宗看公子白久久无语，似乎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公子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头大汗，双手握拳，却又颓然松开。
教宗依然是面无表情，镇定非常。
他知道，公子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场和‘堕天’的斗争，是时候尘埃落定了。
...
不久后，
公子白快速走出教派，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他钻进马车，让车夫不再停留，向府衙而去。
而拜天教驭能者军团迅速集结，金甲首领抽出宝剑，上面围绕着赤红的火焰，指向远方。
驭能者战士们斗志高昂，誓要将‘堕天’连根拔起！
第八章 术的力量
管季回到公子白的府上，心中一直有些不安。
他知道，自己的不安绝不是没有缘由的。
但是公子白还没回来，他不能胡乱猜忌。
公子白很快回到府中，面色不善地对着仆人发问：“管先生呢？回来了么？”
仆人回应：“已经到了。正在偏厅等您。”
“哼！你怎么能随便放他进来！”
仆人知道，管季是极受公子白重视的。
老齐王身体越发不好，公子白说不定哪天就能登上王位。
到那时，现在还寂寂无名的管季将会直接位极人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仆人们因此对管季是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公子白根本不在意仆人的想法。
反而怨恨起仆人为什么要让管季进入府中。
他已经将管季出卖，现在真不知道该以何等面目见管季。
而且管季也是一名驭能者，实力强大。
万一他察觉不对，暴起发难。
自己的府内侍卫根本不是管季的对手。
不行，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还是要赶紧离开府上，等教派的人来抓管季。
公子白下定决心，转身向着大门奔去，阪上走丸一般。
管季突然出现拦住公子白的去路，他看到公子白眼神一变，猜到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想到你会出卖我，公子白，我至少救过你一命！”
公子白面色紧张，他勉强笑道：
“先生，你在说什么？我们的计划绝对没有泄露。我也没有出卖你。”
管季没有理他。
转身将大门推开，全副武装的拜天教驭能者军团已经将整个府邸团团围住。
身穿繁杂花纹金甲，面带黑色面具的首领，像一座铁塔一般站立在众银甲战士中。
一驾马车停在军团身后，看装饰，是圣女的车驾。
公子白赶紧返回后院，召集家眷仆人从后门快走。
管季没有阻拦。
他此时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杀几个人泄愤也无济于事。
事实确定后，他不再不安，反而是连声大笑：
“我管某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竟然能引得拜天教圣女率领驭能者军团亲自迎接，真的是非常荣幸啊。”
马车里传来圣女的话语：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先生以一己之力创造观想法，好比打开通天之梯。如果不是小女子有一些奇异能力，想必四大教派都将覆灭在先生手中。”
“哈哈哈，你说得对！我管某平生最大的志向，就是灭尽四大教派，将我法师流派发扬光大。让天下人都能够获得驭能之术。天地不仁，让所有人都获得恩赐，这才是天道的悲悯。”
“先生志向远大。不过天道之意，不是凡人能够揣度的。法师教派，终究没有拜天一道源远流长。
不如先生加入我拜天教，相信以先生之能，做到教宗也不是不可以。到时亲手将拜天信仰传遍天下，岂不是与白帝媲美的功绩？”
这番招揽或许有让管季束手就擒的意思，但是其天资聪颖，才华横溢，确实被圣女所认可。
管季听到招揽，脸色竟然阴沉起来：
“四大教派算什么？不过是继承前人遗泽的蛀虫罢了。
“获得驭能术三百年之久，四大教派竟然没有一个在驭能一道上有根本的进步。反而被我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超越。
“我平生最见不惯争权夺利，毫无进步信念，尸位素餐之辈。
“公子白算什么？四大国王算什么？教宗算什么？
“我若得势，必让天下人都将智慧用在探索上天大道真理之上，而不是和尔等庸碌无为之辈一般！”
管季知道如今凶多吉少，反而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袒露出来。
他虽然曾经低眉俯首，那不过是为了获得机会施展才华的手段。
他出身富贵，却对天地大道充满兴趣。
他地位也算高人一等，却认为只有永远进步，永远不腐朽，才是天下最高贵的人。
他就是这样的狂傲，这样的不羁。
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他，他也要冒着雨雪风霜，用尽全力向着自己的理想和信仰奋力走去。
在场的拜天教众人都面色不善。
圣女叹道：“事不可为，给他留个全尸吧。”
“呵！”
身穿银甲的魁梧战士们，在金甲黑面的驭能者军团首领指挥下，齐齐向前迈进一步。
手中的制式长剑被高高举起，锋利的剑刃在炙热太阳下闪烁着寒光，
任谁看到这强大的军队，这摄人的威势，都会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公子白从后门绕到前方，窥视着眼前的军队。
他心中一惊：驭能者军团不愧是教派所依仗的最强大力量。
不论异能，这森严的纪律和强大的个人素质，遇上三倍五倍的齐国军队，恐怕也能战而胜之。
再让他们获得观想法，将这种军队扩大数倍，齐国军队怎么可能抵挡住教派锋刃！
管季今天绝不可能幸免。
管季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潜心苦修，我的成果可不只是观想法。
如今就让你们看看，‘术’的力量！”
话毕，管季身上升腾起一股恐怖的气势。
势是什么？玄之又玄。
军队的威势，是声势巨大的场面和预料中的严重后果带给人的恐惧感，是一种心理震慑。
个人的权势，白帝面前，人们被其掌握的巨大权力和强大力量所震撼，生不起反抗之心，也是一种心理震慑。
驭能者军团经历千锤百炼，在心理上堪称无懈可击，他们不会对任何威势感到恐惧。
除了军团首领，其他人的言语对其不会造成任何动摇。
可在管季身上，这群铁血战士却实实在在感觉到一股压力。
那不只是心理威慑，更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束缚了他们的手脚和身体。
以往的驭能者，说白了只是依靠高维碎片和天道，异能并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
在管季这里，却好像是“化为己用”。
“紫电战衣！”
管季狠狠张开双手，抑制不住的电光从左手掌心炸裂开，雷震九霄。
紫色的闪电化作无数条细蛇，
顺着左掌向上攀爬跳跃，缠绕上左臂，胸膛，右臂，双腿，最后是头颅。
电蛇缠绕成一幅紫色铠甲将管季包裹住，其上不时有电光爆裂，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看到这超出他常识的变化，金甲首领本能感觉不妙。
“御火者，攻击！”
御火者的强横实力，已经在白帝和历代御火者名将的身上得到了体现。
尽管和拜火教是大敌，
御火者如今已经是拜天教驭能者军团的王牌力量。
第一排银甲战士齐齐后退一步，
发出“呵！”的一声。
如此多强大御火者，御使火焰力量，让管季整个人变成了一个巨大火球！
火舌不时从火球表面伸出，贪婪地舔食着空气中的水分和可燃物质。
灼热的气息，让发出这可怖火焰的御火者们都禁不住再次后退。
这样可怖的火球，就算是钢铁也会从化成水，更何况是肉体凡胎的人类？
然而，火球散去，露出的依然是一个电光闪烁的人形。
“这就是御火者的实力么？挠痒痒罢了。”
管季不屑地挑衅着。
在场的众人都震撼不已，
圣女更是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么强大的火焰攻击，对方却似乎毫发无损！
火焰攻击有其距离限制，也不是百发百中。
然而从白帝开始，只要御火者的火焰粘上某个人的身体，就一定会将其贪婪吞噬，化为齑粉。
到今天之前，都没有防御的方式。
没错，今天之前！
今天！
管季！
这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彻底改变了驭能者只攻不防的格局！
管季一步步走下台阶，脚步缓慢，却坚定。
众人骇然发现，他脚下的土地，被电蛇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这紫电战衣，不仅是防御夸张，攻击力也是极为骇人！
“御电者，雷电攻击！”
“其他军团士兵，放箭！”
金甲首领连下两条命令。
整个银甲军团阵势动了起来。
第二排的银甲战士双手高举，眼睛死死盯住前方那个光芒耀眼的人影，一道道电芒从他们手中射出，直奔向管季。
管季双手合十，又缓缓拉开，雷蛇在十指间不断翻涌，交织成一幅巨大的雷电屏障，挡在身前。
“这一招是雷网。”
迅疾而来的道道电芒击中雷电屏障，其上光芒闪烁，不但没有被攻破，反而更亮几分。
随后而来的箭雨，也打在这雷网之上。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箭身接触到雷网后，直接化为齑粉。
两轮攻击被电网全数挡下！
“你们也配为‘御电者’？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雷电之力。”
管季向着前方军团众人缓缓伸出右手。
金甲黑面的驭能者军团首领本能感觉不妙，向左一闪。
管季的右手炸裂开一阵电光，银蛇狂舞，以迅雷之势向着前方奔涌而去！
军团首领面具下的脸已经汗水涔涔，雷蛇以毫厘之差划过右侧脸颊，将他背后的一列银甲士兵化为焦尸。
“此乃雷蛇噬。”
管季缓缓开口。
防御力满点，攻击力也极为惊人。现场众人被彻底震撼！
虽然管季到现在只杀死三人，但是他站在这里，就给人一种有我无敌的威慑感。
今天他表现出的实力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真是天神附体，雷魔降世一般！
尽管这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但暗中观察的众人都认为，管季或许能轻而易举击杀面前所有人。
他独自对战一支千锤百炼的驭能者军团，竟然要战而胜之了？！
“管先生果然是天纵奇才，竟然能将异能的威力开发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此时圣女缓缓走下马车，摘掉了自己的面纱。
美丽到不可方物的面孔，也让暗中注视此处的众人一阵心神摇晃。
军团众人低眉俯首，给圣女让开一条路。
圣女走上前，坦然地面对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强大御电者。
管季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拥有诡异的能力，心中也警惕起来。
“既然管先生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另一只军团已经前往你的秘密据点，不久，他们就会把我们想要的东西带回来。”
“哼！他们虽然是我培养了三年的弟子，却并不是最重要的。
“只要有我在，法师教派就没有灭亡。
“而只要法师教派还存在一日，拜天教就要担心一日，法师教派势灭拜天教！”
圣女叹气：
“我拜天教真心邀请管先生加入，然而管先生却对拜天教敌意满满。”
“为了天道的信仰长存，
“为了天下万民在信仰中获得和平，”
“只好请管先生，”
“赴死！”
第九章 各奔东西
圣女抬起头，直视着管季的眼睛。
在管季眼中，圣女的眼睛似乎变成了两个旋涡，要把自己的意识和灵魂吸走一样。
一阵冥冥中的危机骤然降临。
他拼命地想挪开自己的头，或者攻击对方，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连眼睛都眨不了一下。
我不能死！
我还有很多研究没有完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管季拼命地抵抗和挣扎，但终究是无济于事。
管季觉得自己被一股不能抵抗的力量生生拽出了身体。
他漂浮在空中，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缓缓倒下，而体表的紫电战衣也已经消散。
“我这是，死了么？”
管季一脸茫然。
对面的圣女也瘫软倒地。
看来，为了把自己从身体中拉出，她也付出了不小代价。
金甲黑面的首领蹲下，给圣女把脉，对现场众人说道：“圣女没有大碍，送圣女回去好好休息。”
接着，管季看到金甲首领走到自己的身体旁，似乎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带走。
他见事不好，拼命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却感觉一阵虚弱。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消失的时候，熟悉的拖拽感再次出现。
接着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
“天道，将管季的意识拉上来，并且让他陷入昏迷。”
“这么有探索热情和远大理想的人，怎么可以死呢？以后说不定有用上他的地方。”
伟大父神古乖看着化为一团光球的管季，自言自语道。
他沉思起来：
这次冲突给他带来不少的惊喜。
首先是管季的“术”，竟然能够脱离天道窠臼，以自己的意识，精细化操纵通过高维碎片转换过来的电能。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紫电战衣”。
无数电芒缠绕在身体上，将自己完美保护起来。
因为“术”的出现，一号星球的文明，在运用异能方面，接下来恐怕会出现大突破。
而圣女最后使用的那一招，更是出乎古乖的意料之外。
但是这招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圣女一个人可以使用，源于她的核。
她的核太过发达，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企及。
而且，她为了让自己沟通天道和其他核的能力更加强大，不惜放弃了异能的使用和开发。
这也造就了她独特的战斗方式，能够将其他有核生物的意识直接拉出体外。
意识失去了身体的承载，一般会很快地消失。
管季因为修炼过观想法，能多坚持一会儿。
不过高维碎片，可以对意识进行承载。
所以古乖将管季拉到自己身边，就算是保住了他的意识。
这招对于有核生物来说近乎无解，只要意识没有坚韧到失去承载也能存在。
就算身体根本没有损伤，意识消散，也会脑死亡。
当然，这么BUG的招数对于圣女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特别是对修炼过观想法，意识坚韧，精神强大的管季使用，她付出了更大的代价来达成目的。
可以肯定，她的核已经十分萎靡，短时间内失去了沟通天道，读心等能力。
至于以后会不会恢复，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对了，管季的肉体也要保存好。”
...
北方冰原，冰冻一切的冷风呜呜的吹着。
这里没有其他颜色，只有覆盖天地的白。
驭能者军团跋涉千万里，来到这里，这片永远被冰层覆盖的土地。
“就放在这里吧。”
金甲黑面的魁梧首领，指挥着众银甲战士，将一具棺椁放入冰山中天然形成的洞穴之中。
...
拜天教大教堂中，教宗端坐在最高位之上。
手中拿着一本笔记。
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
这薄薄的书页中，记载了观想法的修炼方式以及术的精髓。
根据这份资料，他们可以打造一支世上最为强大的驭能者军团，重新恢复旧日的荣光。
教宗将书页合上。牢牢攥在手中。
目光看向下方，那一群瑟瑟发抖的矮小的孩子们。
这些人是管季亲自培养出来的，虽然是堕天的一份子，但也不过是孩子罢了。
教宗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
“带他们和主教们见面。能洗刷掉堕天思想的，留在教派。否则，就给个痛快吧。”
...
其他三国交界，一处隐秘的山洞中。
三个少年谨慎地等到天黑。
一个矮小人影，手中提着形状奇异的灯笼，来到了山洞中。
四人在山洞深处架起了一个火堆。
他们互相看着熟悉的面孔，久久沉默。
“拜天教已经把我们的家给毁掉了，我回去看了，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堆灰烬。”
“这么说，管先生也已经...”
“那些没接到任务的伙伴们怎么样？”
“他们都被拜天教带走了，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又是一阵沉默。
“那，我们要继续任务么？”
“当然！”那个提着灯笼的矮小少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其他三人看向他的脸，这个少年是无名。
“管先生走之前说了，如果这里被拜天教发现，而且他也迟迟没有传来消息，那么就执行任务。”
“现在正是执行任务的时机。否则就会有一场毁天灭地的战争，我们在哪里都躲不过。”
高个少年狠狠一砸地面：
“好！那么我去拜火教。我的术一定会让那群不知变通的狂热疯子们大吃一惊。我要做到拜火教的教宗！”
“我去农教，我没那么大野心，以管先生教我的东西，足以在那里立足了。”
矮胖少年拿出一个米饼开始吃，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我去通灵教。倒要看看传承自蚩的宗教，有没有超出我预料的御兽法门。”
手背上有着红白两色刺青的少年，吹响口哨，一只在洞外高空中盘旋的巨鹰飞进洞中，落在他的身旁，他抚摸着巨鹰的头，缓缓说道。
“那么你呢？无名。你准备去哪？”高个少年问道。
无名用一根木棍拨弄着火堆，低声道：
“我哪个教派也不去。或许会找个偏僻乡村，过完这辈子吧。”
...
矮胖少年和刺青少年都已经离开。
高个少年对着无名说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无名沉默不语。
“如果你真的去做了那件事，说不定我们以后会成为敌人，在战场上刀兵相向。
“如果真有那天，不如现在我就干掉你。”
无名依旧不说话，只是自顾自拨弄着火堆。
洞外明月皎洁，可洞内的气氛却有些诡异紧张。
矮胖少年和刺青少年蹲在洞穴之上，一阵阵规律的风将洞中的声音送进他们的耳朵。
他们并没有走，反而在这里关注着两人的交谈。
听到这里，刺青少年面色一紧，打手势召唤巨鹰，准备冲进山洞。
矮胖少年伸手拦住他：
“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互相之间的感情难道谁比谁少么？他不会动手的。”
果然，
高个少年长叹一声：
“算了，人各有志。做的隐秘点。
“他们两个虽然不说，但也能猜到你想干什么。
“至少我们三个还活着的时候，会尽力保全你。
“你也听管先生讲过，信仰的争夺只有你死我活。
“...希望你活得久一点。”
无名听到这里，停止了拨弄，开口说道：“你也是。”
高个少年不再言语。
他走到洞穴外，停住脚步，眼眶微红地说了最后一句：“后会...无期。”
话毕，深吸一口气，毅然离开这里，在一片黑暗中，奔向卫国方向。
那是白帝的嫡系子孙创立的国家，是拜火教总堂的所在地，是他未来要为之拼搏奋斗的地方。
...
矮胖少年和刺青少年虽然没有言语，但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们不平静的内心。
两人站起身来，看了对方一眼，向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
无名早已是泪流满面。
他们说是少年，其实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
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亲人，是管季给了他们父母般的温暖，是一起生活的其他孩子，给了他们亲情和友情。
如今前路茫茫，就要走上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可身边再没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
就算是早已下定决心的无名，也不禁感觉到悲伤和迷茫。
他抱紧双腿，默默坐了一夜。
...
天刚破晓，东方升起一股氤氲紫气。
无名揉弄着早已麻木的腿，挣扎着站起身来，向着西方走去。
听管先生说，西方边陲，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生活着凶猛的野兽，以及野蛮的部落。
四大王国看不上那里的土地和人口。
传教士在那里多次折戟沉沙后，四大教派也认为西方边陲是信仰的绝地，不再关注。
如今天下之大，只有西方边陲，是一片没有信仰的土地，
现在，则是无名将梦想化为现实所必需的土地。
那里再贫瘠，再野蛮，也必须要去，因为承载着希望。
...
...
一年后。
无名将水壶中的最后一口水喝下，瘫软的坐在灼热的地面上。
忍受着腹中饥饿和身体的疲乏，自嘲地笑了笑。
离开中原边境前，他准备了大量的食水，装在马车上。
有去过西方边陲之地的商人，成功回到了中原。
他花钱将这份地图买了下来。
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和物质准备，但是西方边陲之地的荒凉和贫瘠，依然超乎了无名的想象。
不知多长时间过去了，他的食物早已吃完，马也被自己杀死吃掉。
可依旧没有找到那个部落。
就连曾经地图上记录的地方，也根本没有人烟，连根仙人掌都没有。
当无名将目光望向这片土地，想要寻求补给，
这片土地告诉他，他是在痴心妄想。
入目的只有大片的戈壁滩，时常看不到一只动物不说，连水都找不到。
毒辣的太阳让无名的嘴唇干涸。
狂野的卷起沙子的风，让他的衣服破烂不堪，皮肤粗糙结块。
怪不得那么多的传教士都折戟沉沙，再信仰坚定的人，遇上这片生命的绝地，也会束手无策。
此时的无名顾不得检讨自己的轻率。
他必须要找到水源和吃食，否则一定会死在这片土地上。
他眼眸沉重，意识昏沉，拄着木棍在荒原上艰难地跋涉。
步履蹒跚的无名，早已经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只知道本能地向前走。
走着，走着，终于，一头栽倒在黄沙之中。
...
简陋的小木屋中，无名躺在床上。
母亲抚摸着他的脸，露出慈爱的笑容。
无名看着许久不见的母亲，泪流满面：“母亲，我好想你。”
不久，父亲手中端着一碗肉汤走了进来，那香味让无名食指大动。
无名望着父亲黝黑布满沟壑的脸，心中一阵激动和酸楚。
母亲接过碗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喝汤，
无名感觉到肉汤温暖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无比幸福。
无名激动地抓紧母亲的手：“母亲，父亲，不要再离开我，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
“你快放手！”
“哎呀，你抓疼我了！”
第十章 草原生活
无名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简陋的木屋，和刚才梦里的一模一样。
而身边，是一个噘着嘴的小女孩，脸很黑，左手揉着右手，愤懑地盯着自己。
“你醒了就好，自己喝！”
女孩一指桌子上的汤，没好气地对无名说道。
之后径直走出了屋子。
还没等无名反应过来，她又将头探进房间说道：
“阿爸说你的身体没事，只是饿昏了而已。喝完出来把碗洗了，我还要用呢！”
说完又退出屋外，将门大力地关上。
一看就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
无名挣扎着坐了起来，感觉肚子瘪的不行。
端起碗喝了起来。
“这汤的味道...”
无名发觉这汤的味道和梦里妈妈给自己做的一模一样。
鼻子一酸，大口大口地吞咽，将肉汤喝完。
坐在床上边休息，边打量着这个房间的陈设。
屋里放着两张木床，两床被褥，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另一床上的被子是叠整齐放好的。
很明显，这里住着两个人。
床边放着一张方形小桌子，桌面有很多划痕。
一盏小油灯摆放在桌子上，看起来经常在用。
整个房间没有窗户，然而光线却并不少。
除了门敞开透光之外，木屋之间的小缝隙也帮了不少忙。
借助着光芒，他看到了旁边墙上挂着几张弓，弓旁是几张兽皮，上面还插着针。
木屋主人应该是打猎为生。
喝了肉汤，又坐了一会儿，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无名起床，一只手拿碗，走出门去。
出了门，看着正当午的太阳，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正在门口洗衣服的小姑娘回头盯了他一眼：
“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偷懒不出来了。”
小姑娘双手伸在洗衣盆里，不方便动用，于是用下巴示意无名：
“唔，那边有条小溪，自己去把碗冲干净，然后放回桌子上。阿爸说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无名朝小女孩笑了一下，不顾女孩向他翻了个白眼，向着溪边缓缓走去。
这个小木屋坐落在一片绿洲之上。
周围都是草，很少有高大的树和灌木丛。
无名蹲下身，把碗放进小溪中清洗，小溪中的水让他意外地感觉冰冷。
这么热的天，这溪水却如此冰冷...
无名看向小溪的上游方向，那里有一座高耸的山，上半段覆盖着皑皑白色。
无名确定，自己应该是被这家中的猎人从戈壁滩上救回来的。
打猎为生，家中还有铁制器具。
这么大片草原中，不可能只生活着两个人，自己应该是找到了那个部落。
无名心中有些激动。
他看着远方上白下绿的山脉，天空不时飞过的鸟儿，心中感慨万千，不由得痴了。
“喂！你在哪里呆呆地干什么呢？没见过雪山啊！”
无名听到背后小女孩在不满地向他喊叫：“赶紧把碗放回去啊！”
无名转过身，对小女孩笑着说：“对不起，我马上放。”
小女孩奇特地盯着他：
“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这下好了，把碗放回去，出来和我说说话。”
...
无名和小女孩聊起来，想从她这里来了解些情报。
无名发现，这小女孩虽然有些脾气恶劣，但没有多少玩伴，很寂寞。
无名故意讲几个笑话讨好她，就把她逗得嘎嘎乐。
很快，小女孩就对他改变了印象，开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无名。
小女孩叫娜雅。
母亲在她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去世了，从小和打猎为生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他们经常搬家，至今八岁的娜雅，记忆里已经经历过两次搬家。
因为动物会随着水源和草原的运动而迁移，作为猎人当然要随着猎物移动。
而和他们一起搬家的，还有很多的牧民。
这些牧民蓄养牛羊，也需要找到丰美的草场。
无名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找不到那份地图上的绿洲和部落，
因为绿洲的消失，部落恐怕早已经迁移走了。
无名询问，这片草原上生活着多少人，他很期待这个答案，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娜雅掰掰手指头，根本算不出这里有多少人。
不由得挠了挠脑袋，用手比划了一下：
“以前有很多很多人，但是前些年被杀了很多人，现在剩下的人就不多了。”
无名还从娜雅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牧民们并不是像农民那样，住得很近，聚集成乡村或者城镇。
而是每个人有一片自己的草场，用来放养牲畜。
除了生丧嫁娶这样的大事，还有部落酋长的召集，人们很少会见面。
于是无名略微有些失望。
这让他的传教之路可能会变得艰辛。
没错，无名之所以冒生命危险要找到这个信仰绝地的部落，就是为了将法师教派发扬光大。
管季建立的法师教派，与其说是宗教，不如说是学派。
因为法师们并不信仰某个特定的神灵，甚至有些“敬鬼神而远之”的意思。
管季认为，法师就该探索世间的真理，研究万物的根源。
而管季自己，就是世界上第一个法师。
这个世界只有宗教，所以包括无名都先入为主地认为，法师学派是个教派，是个宗教。
不过他不惜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传教，也不是没有好处。
尽管法师们个个是研究者，但无名不允许任何一个法师信仰任何宗教。
四大教派也不会允许除他们之外的任何势力有传教的机会，哪怕他们不信仰神灵。
经过无名的教导，法师们应该都会成为四大教派的死敌。
他决不许有第二种情况出现。
管季手中的法师流派可能会不一样，
但现在法师教派只剩下了无名一个人，
现在他的意志，就是法师教派的意志，也会是未来法师们的意志。
也许无名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点私心，让未来席卷多元宇宙的强大法师们，成为了神灵们和宗教们的死敌。
无数法师巫师奥术师，以传播世间真理的名义，屠神灭教，在无数个世界掀起腥风血雨，将神灵当做玩物和研究对象。
那时的法师流派，也终于让“堕天”的称谓，名副其实。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目前法师教派的二代目，还在和一个小女孩套话，并且忧心于自己的传教之旅。
...
天色变暗了。
可娜雅的阿爸还没有回来。
娜雅的小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忧心。
阿爸一般都会在下午的时候回到家中，就算是没有猎到足够的猎物，他也不会拖到现在还不回家。
因为他知道，家中还有个女儿在等着他。
天完全地黑了。
这个时候还不回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娜雅举着小油灯，想出门去找阿爸。
刚推开房门，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油灯瞬间灭掉。
剧烈的风带着沙子，吹进小木屋，让整个房子喳喳作响。
无名冲上去把娜雅拦腰抱起，将木门一脚关上。
把娜雅放在一张床上后，将另一张床搬过来，挡住了被风吹得“吱呀”声不断的门。
无名重新点燃油灯，安慰着担心和害怕的娜雅：
“你阿爸不会有事的。他可能是因为风太大，在山洞里住了一晚，明天早上就会回来的。”
娜雅终于忍不住，冲进无名的怀里嚎啕大哭。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罢了。
不久，带着满脸的泪痕，娜雅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几位牧民将娜雅阿爸的尸体送了回来。
已经被狼群啃得只剩一半了。
无名捂住娜雅的眼睛，跟着牧民们一起把娜雅阿爸土葬。
娜雅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土包，不由得感到一阵茫然。
一个牧民主动开口道：“娜雅，到我家去住吧。我的儿子卡索和你差不多大。你们应该相处得来。”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娜雅拒绝了他的提议，决定坚守父亲造的这座小木屋。
可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获得食物呢？牧民们依旧对她不放心。
她说父亲曾经教过她捕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弯弓搭箭，设下陷阱。
牧民们拗不过倔强的娜雅，纷纷离开，只留娜雅和无名在这里。
无名看着失落的娜雅，说道：“不出意外，我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很长时间。你能收留我么？”
娜雅不解地看着无名。
无名指了指大草原：“我可以用猎到的猎物，和你做交换。”
就这样，14岁的无名和8岁的娜雅在这座小木屋，开始了他们新的生活。
...
第二天一早，无名醒来，发现睡在旁边床上的娜雅不见了踪影。
他担心娜雅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赶紧冲出房门，四处寻找娜雅的身影。
走了几步，只见娜雅站在阿爸的坟前，背对着自己，身上挂着一张弓，后背背着一壶羽箭。
小小的身躯和大弓长箭一对比，既可爱又滑稽。
娜雅似乎是在和她的阿爸说些什么，扬了扬手中的弓，抬手似乎是抹了一把眼泪，就准备转过身来。
无名赶紧躲开，到小溪旁装作洗漱的样子。
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心中是高傲的，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要是第二天还被他看见哭鼻子，也许会不高兴。
...
洗漱完的无名和娜雅出了门，进行了他们第一次的狩猎。
两人在草原上随意地走着。
看似漫无目的，无名却知道，娜雅正循着动物的踪迹追逐。
果然，不久后他们遇到了一群羚羊。
两人赶紧趴在地上，看着对面的羚羊边吃草，边跳动着身体，看起来非常灵敏。
娜雅伸手让无名不要出声，不要轻举妄动。
羚羊是一种非常警惕和胆小的动物，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跑得无影无踪。
娜雅缓缓将身后的羽箭抽出，搭在弓上。
小小的胳膊费了很大劲才将弓勉强拉开。
瞄准其中一头似乎是行动不便的羚羊，一箭射了过去。
可这一箭还是射偏了。
羚羊们瞬间四散奔逃。
无名暗暗一笑。
就在娜雅懊恼地站起身，准备寻找下一群猎物的时候，
无名暗中使用“土刺”之术，准确地击中了那头十米开外的羚羊。
无名早在一年前就觉醒了异能，通过管季教导的开发“术”的技巧，自己开发出了包括“土刺”在内的几种术。
猎杀一头小小的羚羊，对于无名来说自然不在话下。
娜雅发现那头行动不便的羚羊突然腹中出血，倒在地上。
一脸惊讶地冲上去，无名则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这头羚羊受到什么地面上的攻击了？”
只见羚羊身子一颤一颤，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血液和混合着内脏流了出来。
娜雅抽出小刀，给羚羊摸了脖子，结束了它的痛苦。
娜雅蹲在地上，摸着羚羊的头，像是在祈祷什么。
这瞬间引起了无名的注意。
第十一章 功不唐捐
“娜雅，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这是在感谢它，奉献出自己的身体，让我们能够活下来。”
娜雅站起身，拍拍手上沾染的泥土：“是阿爸教我的。”
无名松了口气。
就像管先生说的，这里果然没有成型的信仰和宗教。
但无名也认识到，自己必须开始发展教派了。
就从眼前这个小女孩开始。
“娜雅，其实这头羚羊是我杀死的，你看---”
“土刺！”
无名凝神盯着眼前的土地，
意识空间中，一头异兽被瞬间勾勒出来。
其体型瘦长，四肢短小，四爪如鸡，尾卷鼻长，獠牙突出。
这是无名观想所用的异兽“狸力”。
在无名的感受中，
一股独特的意识波动从自己这里传向了无穷远，又无处不在的“至高法则”。
至高法则响应，传递给他磅礴的力量，而他将这力量交由“狸力”支配，
其前爪高高扬起，仰头大吼一声。
眼前的土地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下涌动起来，隆起一道尖锐修长近一米的坚硬长刺。
无名发现，这土刺的威力比之前又大了许多。
暗衬自己这段时间的观想没有白费。
根据管季的研究，观想法本质上是锻炼自己意识的坚韧和灵敏。
如果沟通到冥冥中的至高法则，算是观想法有所成，很快就可以觉醒异能。
这冥冥中的至高法则，也可以称呼其为“父神”，“天道”等，
不同的道统教派有不同的叫法。
“至高法则”这一称谓，是世界上第一位法师管季，在力图展示法师教派与其他宗教的不同之处。
无名则暗中将其简称为“道”。
具体的锻炼方式，是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
接下来就是枯燥的每日坚持。
可以是生物，也可以是物品，甚至可以是某种概念，
种类不重要。
但是其必须有清晰的图像可供人在意识空间中勾勒，这个世界也不能出现此物的清晰图像。
无名曾经问管季的观想物是什么，
管季告诉他，
是“道”。
无名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来，“道”这种概念性的东西，怎么会有一个清晰的图像呢？
这个疑惑一直存在无名脑中，
如今管季已经不在了，这个问题也失去了答案。
管季称观想物并没有高下之分，所以他并不鼓励想象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反而支持他的学生们从现实出发找灵感。
无名的观想物，就是糅合了他幼年时见过的野猪和家里养的鸡。
野猪的身体加上鸡的爪子，构成了异兽“狸力”。
经过长年累月的观想，意识空间中的“狸力”也越发灵动起来，
无名暗自认为，“狸力”就是活的，活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
有“狸力”的帮助，他开发的术才能顺利释放出来。
...
娜雅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那根莫名出现的尖刺。
尖刺上光滑到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让娜雅微微侧目。
无名微笑着问：“想学么？”
娜雅瞬间回过神来，拼命地点头，样子颇具喜感，引得无名哈哈大笑。
...
草原上的生活简单美好。
每天带着娜雅打猎，回家处理猎物，做饭，修习观想法，开发更加强大的术。
现在无名还多出了一项日常，教习草原上的孩子们修习观想法，让他们成为真正的“法师”。
无名时常将打到的多余猎物送给这片草原上的牧民，显露异能帮助他们修建羊圈。
在获得牧民们好感的同时，也收获了他们的畏服和崇拜。
在无名的暗中授意下，娜雅向牧民们“无意间”透露了，
自己正在向无名老师学习，以后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本事。
第二天，牧民们带着各种肉制品和奶制品踏破了小木屋的门槛，
希望无名收下他们的孩子。
超过13岁的他不要，还在襁褓中的也不要，
就这样，无名多了五十个学生，
其中最小的学生，现在还不会上厕所。
这当中发生了很多的小插曲，就不一一赘述了。
无名也不忘思想教育，将中原的各种历史见闻讲给这群孩子。
白帝的成就让他们惊叹，中原的富庶和先进让他们向往。
谈及宗教，有些少年心性的无名，刻意将其贡献隐去。
讲宗教死板不知变通，异能在他们手中三百年，依然是白帝时期的样子。
反而是他的老师管季，天纵奇才，创造观想法，
让包括他在内的普通人也有能力掌握异能，
甚至比那些天生的驭能者们更加强大。
宗教嫉贤妒能，使用卑鄙手段将管季害死，将法师教派一网打尽。
只剩他一人逃来到这西方边陲之地。
众少年义愤填膺，娜雅甚至当场站起说道：“从今天开始，宗教与我势不两立！”
众少年纷纷响应：“宗教与我势不两立！”
无名暗中点头，其心可用。
...
时光荏苒，十年过去了。
无名已经二十五岁，和当初准备出谷搅动天下风云的管季一个年龄。
尽管经历了几次迁移，无名依然在教授这个部落的孩子。
当初的第一批学生早已长大，他们中觉醒异能的并不多，只有五人。
然而无名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他们学到的技术和研究者的思想，让草原上的生产力提升很多，部落生活水平也高了不少。
其中一部分人，不满足于草原上日复一日的生活，决定去中原，看看外面的世界。
无名没有阻止，只是告诫对方路途的危险，以及不要和四大教派发生冲突。
无名很清醒，目前法师教派需要安静发展，去中原盲目挑战四大教派就是自取灭亡。
自己的有生之年，注定看不到四大教派的覆灭。
甚至四大在观想法和术的加持下，会飞速发展，迎来一个新的鼎盛时期。
现在四大教派与法师教派之间的差距，何止是大象和蝼蚁之差？
简直是通流河与浅沟溪水的区别。
无名已有觉悟，他的一生将在这草原上度过。
帮助草原部落发展壮大，让法师教派真正拥有一片根基，就和中原的四大教派一般。
如此百年，甚至几百年之后，法师教派将真正发展成如四大一般的庞然大物，
那时的法师教派，才真正有了和四大掰手腕的力量。
尽管他看不到那一天，但他坚信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促成那天的到来。
持之以恒，功不唐捐！
...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好家伙，这无名如果生在地球，肯定是个高级人民公仆。”
父神古乖注视着这个手拿书卷，眼神明亮的年轻人，
对着身边的光球感叹：“管季，你可真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古乖对于法师教派未来能否敌过四大教派不置可否，
但是这种精神，让他生出了一种惭愧之感。
这无疑再次提醒古乖，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一个充满伟大和卑鄙，美好与丑陋的世界。
地球和一号星球之间的时间流速，让他能够轻易看到文明的发展和兴衰。
通过天道对众生的掌控，让他产生了一种玩策略模拟经营游戏的不真实感。
但是从不服天命，创造出观想法的管季，
到放弃中原富贵生活，甘为法师教派打下根基的无名，
他们的身上都显露出人类的不屈和坚毅。
无论时间如何流逝，社会如何变化，这样的精神与境界永不退色。
他们是人类精神的丰碑。
正是有这样的人存在，世界才变得精彩纷呈，这样让人充满期待。
古乖兴奋地想：世界接下来会怎样发展？
第十二章 草原一统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四大教派，因为观想法和术而再次进入一个飞速发展期。
拜火教中，一位年方二十五的主教横空出世。
四大教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主教和教宗的年龄都必须在四十以上，
以此体现教派的庄重和严肃性。
然而这位年轻的主教，却得到了拜火教上下的一致认可。
刚加入拜火教时，就在训练场上独力打败了一支御火者小队，
之后更是献上观想法和御火之术，震撼了整个教派。
教宗将其收为教子，为他取名“焚天”，亲自委任他进行驭能者培养的工作。
十年时间，他为拜火教培养了无数驭能者，将焚灭军团的实力扩充数倍。
在一位老主教寿终正寝的情况下，
他为教宗所力荐，被推举为新任主教。
...
通灵教也出现了一个天纵奇才“御鹰”，他有一只通人性的巨鹰陪伴左右。
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御兽堂的堂主。
通灵教御兽堂，是通灵教强大的来源。
无数猛禽巨兽，在这里被驯养和繁育，送向通灵教各个教区。
这位天纵奇才，不仅献上观想法。
还用强大的御兽技巧和能力，为通灵教做出了巨大贡献。
年纪轻轻就获得教派上下一致认可，成为通灵教最重要的御兽堂堂主。
上一任堂主，如今已经是通灵教的教宗。
...
农教也一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给农教带来了强烈震动。
观想法倒在其次，关键是他利用培育法来改善农作物的性状，让其变得更加高产，抗旱，抗虫害。
立刻让农教对其极为重视。
四大王国对于农作物都关注有加。
高产农作物出现后，其他三大王国立刻派人到农教所在的燕国寻求种苗。
燕国虽然有意拒绝，但是三国强势联合，燕国也不可能同时得罪三方。
在经过一番谈判和交换后，三国各自付出代价，得到了这珍贵的高产作物。
经过这次事件，年轻人的名号在国家和教派高层之间立刻传扬开来。
有识之士普遍认为，
有了这种作物，人口可能会暴增数倍，称其为“神农”完全不为过。
...
费尽心力得到观想法的拜天教，尽管实力得到了增强，却没想到管季还留有后手。
于是其统一四大教派的野心也化为泡影。
接下来的几十年，四大教派进入一个拼命扩充驭能者军团的时期，
几乎所有的适龄儿童都被要求修炼观想法，
堪称异界古典版“军备竞赛”。
最终，在无数次小摩擦之后，四大教派共同认识到这样下去是没有尽头的。
四大教派实力相当，谁也不可能一统其他三家。
真的发生战争，最可能出现的结局是共同毁灭，让四大王国的王室渔翁得利。
当教派上下都有了“战争会毁灭一切”的共识，
议和的提案适时地出现在四大的高层之中。
此时的局面又有变化，
经过几十年的飞速发展，教派在民间的根基和军队武力都已经远超四大王国。
教派和国家贵族势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统治集团，
王室的力量已经被大大削弱。
四大教派正式举行会议，进行议和。
四大教派的教宗正式会面，
其中，
拜火教教宗名为“焚天”，
通灵教教宗名为“御鹰”，
农教教宗名为“神农”。
伟大父神古乖再次感叹管季的伟大。
虽然并没有完成心中所想，但是他的学生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不愧是天道选出来的那个改变世界的最重要因素。
...
这三人再次见面，脸上都波澜不惊。
尽管这些年也经常听到彼此的消息，对于晋升情况一清二楚，
知道其他两人都成了教派中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四大教派之间的交流和来往并不少，
但不只是巧合还是怎么的，他们竟然一次都没有再见过面。
上次见面，竟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时期。
再次看到少年好友的脸，都稚嫩不再，满是威严。
三人心中都感慨万千。
那时除了焚天，或许谁也没想到自己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就算是焚天，恐怕也是口嗨成分居多。
而如今王室式微，教派独大的情况下，他们俨然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之一。
经过几十年时光的洗礼，他们都变得老辣而稳重，心中惊涛骇浪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三人此时一对目光，却猜出了其他二人的心思，都在想那个离开后就杳无音讯的无名。
那个人，如今在哪里，又过得怎么样呢？
...
不管三人内心戏如何，会议还是要照常开下去。
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三个人，而是代表着三个宗教和国家，以及数以千万计的人民。
这场会议的内容，被后人称为“和平宪法”。
第一：
四大教派共同削减驭能者军团的数量，
将其转化为治安队伍，共同维护四大王国的和平。
第二：
互相承认各自信仰神灵的地位，承认各教派现有教区势力，不得在其他教派教区中建立教堂。
第三：
共同开发异能的使用方法，建立“异能研究委员会”，研究成果四大教派共享。
第四：
四大王国改变政治制度，国王垂拱而治，组建内阁。
国中一切决策由内阁提出和实施，内阁中要有教派代表参与，所有的提案均要通过教派审核。
...
经过此次会议，中原正式迎来和平。
教派成为了真正掌握权力的幕后主宰，而王室的权力则被彻底剥夺。
尽管如此，王室还是拥有贵族中最大的封地，王室成员依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这次议和的内容被四大教派披露出来，
无数百姓欢呼雀跃，以为好日子终于要来临。
...
...
西方边陲之地的形势，也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化。
西方边陲之地，其实广袤到无法想象。
单论面积，甚至比中原四大王国的面积还要大上许多。
但是因为其地势高耸，干旱少雨，在戈壁和沙漠中绿洲星罗棋布。
只有这些绿洲才能够支撑得起人类的生存。
这些绿洲不仅面积不大，而且经常随着天气的变化而逐渐消失。
导致其上居住的部落不仅不容易扩大规模，甚至还要不断分裂，迁移。
堪称异界版“游牧民族”。
马尔萨斯陷阱可不管这是不是地球，依旧发挥着强悍的预言能力。
当人口一多，超出了草原所能承载的极限，一场旨在清洗人口的战争开始了。
当时一支部落异军突起，他们有很多自称“法师”的强大个体。
这些法师运用强大的法术，轻而易举地打败了其他所有部落。
一统整个草原，建立了一个草原帝国。
而其领头人，则是拥有巨大威望的“无名上师”的儿子。
他建立了这个庞大的草原帝国，将法师的“道”传遍所有部落。
他本人也因此被称为“道尊”。
法师们建立帝国，这个帝国的真正统治者自然是法师们。
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也不是血脉相承的帝王，而是最强法师。
为了纪念雄才大略，一统草原的道尊，
每一代的最强法师都会被称为“道尊”。
...
第一代道尊励精图治，
完成大一统，聚合所有部落。
建立法师协会，统一记录帝国所有法师。
让所有适龄儿童修习观想法，整个帝国的实力飞速提高。
举办“帝国法师评级大赛”，给法师们一个宣泄力量的窗口。
...
在这种和平环境下，第一任道尊晚年时期，帝国人口又要超过了草原所能承载的极限。
道尊为了缓解内部矛盾，决定攻打中原王国。
道尊以自己的威望，在国内进行了强大的舆论引导。
煽动法师们对于宗教的愤恨情绪，
对普通人则以中原的富庶为引诱，
成功聚合国内力量，发起了帝国对中原的第一次战争！
此时，已经是《和平宪法》签署的三十年之后了，三十年的休养生息，让四大王国发展迅速。
然而国内的兼并问题也初见端倪。
...
位于西部的国家是燕国，正是因为燕国土地相对贫瘠，
农教这个并不算强势的宗教才能在这里获得至高地位。
如今受到草原帝国法师们的攻打，燕国猝不及防，被掳掠了很多的粮食和特产，
草原帝国远征军尝到甜头后，继续进攻，反应过来的燕国和农教终于开始组织力量进行反击。
草原军队受创后，和燕国对峙。
燕国已经伤了元气，农教连忙向其他三大宗教求援。
三大宗教都看到了草原帝国的威胁，于是共同派出驭能者军团帮助燕国和农教。
一场大战后，草原远征军被打退，四大教派也认识到，草原那边也有强敌。
于是修建城墙，派重兵看守，防止草原帝国再次来袭。
至于草原帝国这里，虽然没有达成吞并中原的目的，但是一番劫掠，也获得了不少好东西。
这让法师们和普通人都感受到攻打中原有利可图。
于是中原的富庶和宗教的可恶更加深入人心。
草原上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法师都窥伺中原，虎视眈眈。
然而第二场入侵中原战争发动后，却遭到四大教派的联合打击。
草原帝国死伤惨重，狼狈退回草原，短时间内再无余力对中原进行战争。
而四大教派发现要攻到帝国本土，需要庞大的补给，连走几个月，决定还是以防守为主。
四大教派进一步加固了关卡，派重兵防守，对草原帝国的动向时刻侦查，以防对方再次袭击。
就这样来来往往，数百年间发生了十几次战争。
中原四大王国和草原帝国的战争，成为了目前的主要矛盾。
第十三章 “穿越者”
距离第一次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的战争，已经几百年过去。
在双方的较量中，术有了很大的发展。
可令古乖失望的是，修炼方式依旧没有出现他想要的突破。
不能增加寿命，
不能提升生命等级。
只有一本锻炼有核人类意识的观想法，以及对于异能的各种使用方法。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最近几十年，新的高维能量转换物引起了古乖的注意。
一些人在沟通到天道后，觉醒的异能很奇怪。
有吹到人，就能让其体能大幅提升，但是狂暴失去理智的风。
有腐蚀性极强的黑色液体，吸入其气化物，会使人变得阴暗堕落。
一些召唤出固体的异能，比如特殊金属。
甚至还有召唤出残缺肢体，模糊血肉，甚至是骷髅架子的异能。
...
教派对于这种情况解释为“恶鬼作祟”。
为平息普通人的恐惧心理，
派人将“恶鬼作祟”的驭能者全部带走。
草原法师那边也有类似事情发生，法师对于这件事的接受程度就高得多。
但鉴于普通人的害怕和无知，也勒令这些法师不准再使用异能。
...
古乖对于“恶鬼作祟”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最清楚异能是什么东西。
说白了就是高维能量的某种表现形式罢了。
最常见的形式，是火，光，热，电等能量。
后来有了风，水，土等气液固态物质形式。
现在这些血肉，肢体，骷髅架子，也还是高维能量的某种表现形式，
只不过是比较恶心罢了。
至于这些物质的来历，一节肢体给了古乖线索。
肢体的召唤者，是一个很普通的青少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就和召唤出其他特异物质的人一样。
这肢体短小，覆盖黑毛，看样子是野猪腿。
但足部不是猪蹄，而是鸡爪！
结合之处，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像是天然就这样。
伟大父神古乖一眼就认出：
“猪和鸡爪的结合，这不是狸力么？！”
“法师二代目无名的观想物？”
“话说，观想物不都是虚构的么？”
古乖震惊了。
“天道，这个世界上真有狸力这种生物么？”
天道回应：“这个世界自然演化的生物中，没有狸力。”
古乖突然想到什么：
“天道，将目前发现的所有特殊召唤物，和观想物进行对比。”
天道立刻开始检索。
几百年来，无数修炼观想法的人所勾勒出的千奇百怪的产物，一瞬间铺满整个意识空间。
目前发现的几十件特殊召唤物也出现在古乖面前。
天道将其一一对应，最终结果以图表形式展现出来。
效果堪比全息影像，裸眼3D。
“所有的肢体与血肉，甚至是骷髅，都和观想物中的异兽对应。”
“但是气体和液体，还没有找到和观想物的对应关系？”
古乖皱眉思考起来：
“不知道这些异兽有没有特殊的能力，如果有人能召唤出一只活异兽就好了...”
古乖苦思观想，怎么都想不到方法。
“天道，你说怎样才能搞到一只活的异兽来做实验？”
天道回答：“克隆。”
古乖豁然开朗，自己简直是钻进牛角尖了。
“对啊，有了血肉，就等于有了细胞，可以克隆！”
克隆，
意味着全新的科学理念，先进的生物技术。
这背后是一个堪比地球先进国家的，完成工业化的社会。
“我要想办法，让这个文明在科技上更进一步。”
“是时候，让他们从落后的封建国家进步到资本主义国家了！”
...
此时，中原四大王国和草原的对抗已经暂时停歇，双方都在休养生息。
齐国边境乡村一片田地中。
满脸黝黑，后背晒爆皮的佃农贾老大正在辛苦地劳作。
他的儿子，今年十二岁的贾川迅速地跑到田边，给父亲送来食水。
贾老大看着儿子，和自己一样，瘦小，黝黑，
想想上次送米时看到的地主家的儿子，高大白胖，不由得叹了口气。
“儿子，观想法练得怎么样了？”
贾川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贾川平常就木讷，贾老大也知道他儿子的性格。
“算了，你老子我当初也没觉醒异能。现在也能活着。”
可说着说着他又改了口，摸摸贾川的脑袋：
“儿子，你可要努力练习，只要没到十四岁，你就还有希望！”
“只有觉醒异能，才能参加教派的选拔。
“这是你唯一的出头机会了！”
...
晚上躺在稻草床上，听着身边父亲的呼噜声，贾川的眼睛睁地大大的。
到现在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这几天的劳作，以及脑子里传来的陌生记忆，让他不得不认识到：
“我靠，老子穿越了！”
贾川前三十年的经历，十分简单。
来自地球，时间为2020年，是个工龄二十年的机械工程师。
因为十八岁继承父母的一大笔遗产，所以能够专注于提升技能和自己的爱好，不必为钱发愁。
野外生存，徒手DIY，土法炼钢，矿物识别开采这都是他的爱好。
他尤其痴迷于工业革命时期的各种历史和社会进程。
恨不能亲自参与到那个人类变革的时代，对世界进行改造。
四十五岁生日那天，他喝了个酩酊大醉，
结果一觉醒来，穿越到了这个母亲早逝的十二岁孩子身上。
还和自己同名。
怎么穿越的先不管，
结合这个世界的宗教和异能来看，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有神，是神让自己穿越也说不定。
不过，呼-----
终究是，既来之则安之。
贾川继承了原身小贾川的所有记忆，对于父亲贾老大也有着深厚的感情。
他经常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父爱，而且有种濡慕的感受。
但是讲道理，这个老爹的年龄还没有自己穿越之前大。
这让甲川感觉难为情，暗中怀疑是不是这具身体给他的影响太大了。
不过这不是他目前重点关注的东西，目前的重点是“观想法”。
现在的生活太苦了。
这扎人的稻草床，睡惯了软床的他根本睡不着。
房子是茅屋，刮大风都害怕吹走。
每天吃的是干饭拌点咸菜。
看看现在自己这个头，还没有地球小学三年级孩子高。
这具身体才十二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吃这还能长好么？
他急切地想脱离这个环境。
在贾川眼中，观想法就是目前的最有效途径。
“觉醒异能，参加教派选拔，吃公家饭。”
贾川迅速制定计划后，开始修炼观想法。
观想法需要在自己的脑子里勾勒出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东西。
贾川并没有按照原身的观想物---一只长了鸭嘴的鸡，来进行观想。
而是想到了观想法的本质，锻炼自己的意识，从而达到沟通天道的目的。
于是他在意识里，勾勒出被钉在倒立十字架上的耶稣。
刚勾勒了一遍，他就感觉到了一个冥冥中的存在。
不见踪迹，却又无处不在。
没有沟通到祂的时候，觉得世界很空旷。
一旦意识到祂的存在，却发觉祂是那么的显眼，
对自己没有早点发现祂感到吃惊。
“真是一种神奇的体验。”贾川暗道。
“或许我的穿越，和这个所谓天道有关系。”
第十四章 通过初选
贾老大第二天一早，得知儿子觉醒了异能。
整个人激动又紧张：“儿子，快用一下，得到的是什么异能？”
贾川看着自家的灶台，随手一挥，没有薪柴的灶台坑洞之中瞬间燃起火焰。
贾川觉得这异能使用方法也太简单了。只要想着哪起火，哪里就真的起火了。
自己没有一点施法或者运气的感觉。
似乎自己只是个媒介，掌握异能的是那个天道一样。
...
贾老大长舒一口气。
火焰异能虽然大路货，但好歹不是“恶鬼作崇”。
更何况，看儿子这一手驾重就轻的样子，肯定是很熟练地掌握异能的用法了。
事不宜迟。
贾老大立刻收拾东西，带着儿子出发去县城。
贾川今年十二岁，属于觉醒的比较早的，有很大把握被教派选上。
贾川看见贾老大把藏在稻草床下方坑洞中的木盒拿出，
里面几块碎银子，明显是贾老大所有的积蓄。
贾老大拿出三块塞进腰包，剩下的大半，用小块布包了起来。
...
从白天太阳冒头出发，一直走到快要日暮西沉。
整整一天时间，他们终于走到了县城。
贾川这个时候头晕眼花，浑身瘫软。
这具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不晕才怪。
喝了口水，吃了块饼，休息一下。
贾老大拉着无奈的贾川赶紧出发去教堂。
县城有一座拜天教教堂。
主管本县及附近几个乡村的祷告，税收，处理纷争，
当然还有检测新觉醒驭能者的工作。
紧赶慢赶，贾老大抹了一把汗，终于在教堂关门之前到了。
说明来意之后，又陪着笑脸给穿白色短袍的见习祭祀塞了个小包裹。
贾川一看血压都升高了。
这小包里是他爹大半的积蓄，就这么给出去了？
见习祭脸色都不变一下，熟练无比地收好。
问了一下贾川的基本情况，带着贾川进入了后方的训练场中。
...
教堂有两个互不统属的系统，分别是祭祀和驭能军军团。
一个这种最小规格的教堂，会驻守一名正式祭祀，以及五名见习祭祀。
他们负责祭祀天道，负责安抚教区内所有民众的情绪。
而驭能者军团，负责保境安民，收收保护费，裁决纷争之类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本地县级行政单位也能做，但是真正说了算的，还是教堂。
贾川环顾训练场，地面用沙子铺了一层，比较平整。
某些沙子有焦黑和结晶化的痕迹，看来异能的上限还是比较恐怖的。
面前摆放着几个人偶，明显是金属制作。
上面也是各种坑坑洼洼，有个人偶头都掉了一半。
这时，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壮硕武士出现在两人面前。
见习祭祀向他说明贾川的基本情况，直接离开。
“看来这武士就是接下来的考官了...”
贾川暗衬。
武士面色严肃，
又问了一遍，贾川的年龄，异能属性，觉醒时的感受，并且记录在册。
接着让贾川向中间的人偶发出攻击，要求用最大的力量。
贾川盯着人偶，脑子里不断想象着人偶被瞬间烧成灰烬的样子。
一道炫目的火焰将人偶整个包裹起来，范围很大，气势很猛。
不久，火焰散去，
人偶浑身通红，但是并没有融化或者开裂的迹象。
贾川判断这人偶该是铁制或者铜制，这说明异能火焰温度上限是一千度左右。
武士看着人偶的模样，点点头。
虽然比较赞许的样子，但是也并不吃惊。
接着，武士示意贾川攻击另一个人偶的头部，并且只攻击头部。
贾川手一挥，一道火焰精准地出现在人偶头部。
火焰散去后，武士查看了一下人偶情况，
发现只有头部表面焦黑，脖子略微被高温辐射到。
至于躯干，则一点没有波及。
他再次点点头，在纸上记录了什么。
贾川很明显地感觉到，这是在对他进行威力上限和精准程度的考核。
不过这种考核方式在贾川看来还是非常粗糙。
就算是以他目前了解的社会生产力来看，应该也会有更精准的方式来测量。
贾川判断，
这应该只是初步筛选，上面还有考核。
原因很简单，公务员考试只有省考和国考，一个县可没有这么大权力选拔公务员。
果然，那武士过来对着贾川说道：
“再过几天就是主教大考的日子，你先在这里住几天。过几天出发去省城，参加主教大考。”
见习祭祀再次出现，和那武士走到一旁。
武士对着见习祭祀低声说了什么，见习祭祀看了贾川一眼。
贾川目不斜视，盯着眼前的人偶看。
收回目光，见习祭祀拿出一个小包，塞给武士，
武士掂量掂量，塞进铠甲中，脸上严肃的神色舒展不少。
见习祭祀带着贾川向外走去。
路上，这见习祭祀和贾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态度柔和了不少。
贾川也表现出很有礼貌的样子，回答见习祭祀的问题，
恭敬地听着见习祭祀说一些主教大考时的程序和注意事项。
教堂大厅里，贾老大坐在高背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一个见习祭祀。
这见习祭祀面庞稚嫩，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贾老大心想：“如果我家贾川如果能通过考核，成为见习祭祀的年纪恐怕比他还要小些。”
他心中紧张，坐在椅子上特别不适应。
浑身不舒服却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听到脚步声传来，贾老大赶紧抬头去看。
“怎---怎么样？通过了么？”
贾老大看着从通道里走出来的贾川，声音颤抖地问道。
旁边的见习祭祀对着贾老大说道：
“贾川已经通过初步筛选了。接着就在教堂住下。过几天和其他通过初选的孩子一起去参加主教大考。”
看着紧张的贾老大，他想起了那个分量不轻的包裹，又加了句：
“贾川的表现不错。依我看来，他通过大考应该不是问题。就看上面怎么分配了。”
听到见习祭祀这么说，贾老大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好！好！”
贾老大激动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他想要说些什么，酝酿老半天还是没憋出个屁来。
干脆放弃，将腰间的三块碎银子取出，递给贾川。
贾川赶紧拒绝，今天晚上贾老大还要在这留宿，身上不留钱怎么行呢？
而他在这教堂中，有人管饭，不需要钱。
贾老大不由分说地把银子塞进他的腰带，自己提着包快步就走了。
贾川心中一颤，不由得追到教堂门口。
看着那个瘦弱又有些驼背的身影渐行渐远，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流出来。
那见习祭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努力成为教堂的一份子，你才有能力让他过上好日子。”
第十五章 穿越者的真相
“天道，你说我们的‘穿越者’不会偏离路线吧。”
父神古乖坐在长桌前，看着眼前的光幕。
光幕中是正沉浸在父爱的感动中的贾川。
然而父神丝毫不为这真挚的感情所打动，连鳄鱼的眼泪都没有。
“我给他灌输的这么多知识，让他体验地球生活，可不是让他进教派享福的。
“四大教派这种腐朽的组织可是反派！
“他的使命是干掉四大教派，把这个世界带入工业革命啊。”
天道回应：
“普通人首先要活下去，并且活得好，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目前，他并没有偏离路线。”
父神古乖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他同意天道的话，
毕竟活都活不下去，还谈什么改变世界。
但是现在的教派，不是以前的教派了...
古乖转头看向后方，看着面前的景象，
是密密麻麻的光团，数不胜数。
“我们的‘穿越者’大军，准备的怎么样了？”
天道回应：
“他们正在意识世界中经历地球人生。有一批已经成熟，随时可以‘回去’”。
很显然，每个光团都代表着一个意识。
这密密麻麻的意识，就是古乖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宝。
他利用天道对有核人类意识的控制权限，
趁着夜晚熟睡之际，将一批人的意识拉上高维碎片。
首先屏蔽他们的一切记忆。
接着利用天道对于有核人类的权限以及无限计算力，让其陷入天道精心编织的梦境。
在这个梦境中，他们以一个婴儿的姿态降生于地球。
他们经历各种各样的人生，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当然，是天道给他们安排的。
他们会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
毕竟一号星球上生活的那些记忆已经被屏蔽了。
在父神和天道，认为他们已经圆满完成了学习任务，深刻体会到生产力的可贵时。
再让他们回到正在熟睡的身体，将原来的记忆还给他们。
由于梦境世界的时间流速会设定的远快于一号星球，
所以对于他们的身体来说，不过是过了一夜罢了。
他们一觉醒来，就会这样表现：
哇！
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土著穿越了！
还继承了原主的记忆！
...
贾川就是这样‘被穿越’的第一个‘穿越者’。
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对贾老大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因为他本来就是‘贾川’，本来就是贾老大的儿子。
区区一段虚假记忆，抵挡不住他潜意识里对于父亲的真挚感情。
话说古乖原本的想法，是直接给他灌输关于地球的全部知识。
让他成为一个绝对的天才，这样改变世界不就事半功倍了么？
可惜，他是个人类。
他的意识承受不了，他的身体更承受不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
在兼顾合理性和‘穿越者’心理健康的角度上，父神还是采取了梦境方案，让这些人自己去学习，经历和体会。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获得最真实的经历，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个穿越者。
才会有“来到这个新世界，不能给穿越者身份丢脸，要努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
尽管某种意义上，他们的地球经历不过是“缸中之脑”罢了。
...
目前这些密密麻麻的光球，这些意识，都是预备‘穿越者’。
他们随时有可能被‘放生’，然后带着激动的心情，去完成父神想要他们完成的事情。
然而看着眼前这么多的预备‘穿越者’，父神古乖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觉得，同时出现这么多‘穿越者’，会使世界的走向混沌起来。
不可控的因素太多。
“天道，先把这些意识的地球记忆全部屏蔽，恢复原本记忆，放回正在沉睡的身体。”
“我们先看看贾川先生的表现。再决定，是不是要让这群人成为‘穿越者’。”
...
...
齐国，县城中。
一个小白胖子对着贾川口吐芬芳：
“你是过来考试的？真是笑话！这里住的人，哪个不比你高贵？
“告诉你，你一个佃农的儿子，没资格进入教派！”
贾川翻着白眼，看着眼前挑衅自己的小屁孩。
说是小屁孩，其实也有十三岁了。
白白胖胖，对着自己叫嚣的样子，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事实上，这家伙确实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贾老大正给他爹当佃户呢！
他虽然傻，但是并不可爱，也不代表自己就要原谅他。
贾川装作服软，低头赔笑，转身离开。
手中却暗暗使坏。
那胖小子正志得意满，突然感觉脑袋一热，还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伸手试探性地摸摸，头发已经化为乌有。
胖子心中一凉，环顾四周，都是看热闹的小孩子。
他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发怒，自己默默离开。
胖子也不傻，出手的人有这么精准的控制力，而且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异样。
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让自己死。
他们目前住在教堂里，教堂严禁他们使用异能伤人。
一旦出现不被允许的使用异能的情况，就会立刻被要求离开，教派记录在案，永不录用。
如果伤人，那就要判刑坐牢。
但胖子知道，最后把这人揪出来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对方现在只是看他不顺眼，如果对方因为他而失去资格，恐怕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是没有过这种先例的。
没有防御性神术在身，肉体凡胎根本不能对抗异能。
还是先低调为好。
...
“不过那个贾川竟然真的觉醒异能了？
“贾老大还是我家佃农，如果他儿子成了教派祭祀或者驭能者战士，不就不能给我家耕地了么？
“看来大考的时候，要想办法给他下下绊子。”
胖子暗暗想着。
...
转眼间，大考的时间要到了。
贾川这段日子自己住一个房间，虽然条件依旧不能和“地球”比，但比稻草床可好多了。
这段时间吃饭能吃饱，偶尔还有肉吃。
更加坚定了贾川的心，不能再过以前的日子了，那可真是太苦了。
至于小白胖子，那不过是一段小插曲。
不会真以为一个十三岁的小孩，能斗得过他一个四十多岁的成年人吧。
...
这天，接到通知，祭祀要他们到大厅，说是有事情要宣布。
到了大厅，祭祀首次露面，身后站着五位见习祭祀。
旁边还站着几个驭能者军团在本地驻扎的战士。
所有的孩子站成一排，接受祭祀的查看。
祭祀面无表情地扫过前几个人，
看到了粗布褐衣的贾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嫌恶的神色。
这一幕被贾川看到，但他依旧神色恭敬。
贾川可不是真正的小孩，他早已经深刻认识到社会的不公平和残酷性。
特别是在这个封建主义，神权至上，底层起义军一次都没有成功过的世界。
贾川认为，教派能给底层一个上升通道，完全是因为草原法师群体太强大了。
不吸收新鲜血液，或者说难听点，不招点炮灰，根本顶不住法师的进攻。
但贾川还是高估了这个社会的进步性。
他还抱有自信，以为这是条“上升通道”。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种出身，就算是在主教大考中获得了第一名，也不可能成为长官，更不可能成为见习祭祀。
所有的位置，
所有的油水，
所有的红利，
都已经被这个世界盘根错节的利益群体所瓜分。
如果说，四大教派军备竞赛时期，以及第一次草原大战之后，还会有底层能借着战争的机会爬上去。
那么数百年后的今天，四大教派和原贵族所组成的既得利益者群体，已经成为了中原根深蒂固的吸血鬼。
刚开始他们靠力量获得权力，
然后用血脉固化权力，
掌握权力的人吃肉，靠近权力的人喝汤。
没有权力的人，只能当战场上的炮灰，没有第二种可能。
...
尽管贾川这种低眉顺眼的做派，祭祀看向他的表情依旧是嫌恶的。
祭祀这次叫这群孩子来，是要宣布事情：
“回去把东西收拾好，明天就启程去参加大考。这次行程由军团的程军士领队。”
程军士上来露了个脸。
祭祀对着下面的孩子们说：“你们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有事情要说！”
贾川回头看，是那小胖子。
小胖子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恶意。
贾川本能感觉有些不妙。
“祭祀，我的钱丢了！我怀疑是贾川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