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钦南睁开眼,神色带着惫意和困意,他微微撇头,看了一眼还在嘀嘀咕咕的玉迟聆。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半起身将她的手从他的身上放回在她自己身上,谁知此刻,玉迟聆迷迷糊糊醒了,清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本应该是宋戚乐的脸庞。
.....怎么是傅钦南!!!
玉迟聆心中一惊,圆圆的眼睛倏然睁大,想要连忙起身离开,却起得太猛,一转身就跌下了床榻,疼得她一张小脸瞬间皱在一起。
就连傅钦南想拉也拉不住。
本就受伤的脚踝,一滚下床更是摔得老疼,玉迟聆坐在地上,捂着脚,抬眼看着傅钦南,甚至错愕地揉了揉眼睛,才磕磕巴巴开口:“不是这....昨天.....是傅师哥.....”
傅钦南一脸淡然,听着她说,坐在床边,微微整顿自己的服饰。
而玉迟聆低眸看着自己的脚踝,脑子开始回忆昨晚,心里满是一种喝醉后断片的感觉。
“难道从敷药开始就是傅师哥,宋宋根本没来.....”
玉迟聆心里念叨,也不自觉说出声。
“不然呢?”傅钦南在她面前蹲下,起手就是在玉迟聆脑门轻轻敲了一下,以作责备。
他将她带回床上坐着,玉迟聆揉着脑门,瞧着傅钦南,说:“傅师哥大可给我敷完药,便离开的。”
傅钦南垂眸,又给玉迟聆再次敷上药膏:“也不知是谁抓住我不放的,叫我如何离开?”
“我本想着待你睡着,便起身离开。谁知某人睡姿极丑,手脚并用环住我,别说脱身离开,就连安稳睡着也是难事。”
玉迟聆瞧着他说,清清淡淡俊俏的容颜上,透着一眼便能察觉的憔悴感,顿时她心里一股悔疚感,油然而生。
“我为你上药,你却强人所难。”傅钦南抬眸对上玉迟聆的眼睛,“玉迟聆,要不要同你说说,昨晚你是如何对我上下其手,不让我离开,也不让我入睡的?”
“不....不用了。”玉迟聆连忙上手,捂住他的唇。
玉迟聆又见他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她便迅速将手撤回来,乖巧说:“对不住,傅师哥,是我错了。”
“以后可改?”
“改改改,可对天发誓,我一定改。”
“那便发誓。上有苍穹,下有黄土,除了我之外,你不得让任何男子见到你极丑的睡姿,以此为誓。”
傅钦南面上淡漠如清烟,毫不在意般的模样,心里却是泛起坏水。
果真玉迟聆想也没想,乖乖竖指,跟着他念道:“上有苍穹,下有黄土,除了傅师哥之外,我不得让任何男子见到自己极丑的睡姿,以此为誓。”
等到她心里再默念一道,才觉不对劲。
“诶,为何除了傅师哥之外?又为何是以睡姿起誓?”她看向傅钦南,清丽娇纯的脸上,满是呆呆愣愣的小模样,甚是可爱。
傅钦南瞧她这般反应,倏尔一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连一双墨瞳透着柔柔波光,溢满了笑意。
“逗你的。”
他又抬起手来,轻轻敲在她的脑门。
玉迟聆见他笑得极为好看,反而目不转睛,就连抬手捂住脑门的动作都迟缓了不少。
说完,傅钦南便起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宋戚乐推门进来了。
“聆聆,我刚刚看到傅二走过去了,他一大早就来给你上药来了?”她边说着,就在坐在了桌旁,倒了一杯水喝,满意一笑,“这个傅二,倒还蛮贴心的嘛。”
宋戚乐说什么,玉迟聆已经听不进去了,这一早上的,受到的惊吓太多,她实在是难以消化。
于是玉迟聆双腿一蹬,摊开手,倒在床上,小声嘀咕道。
“何止贴心,都贴身了呢.....”
“嗯?”宋戚乐没听清,“什么身?”
玉迟聆笑笑,起身说:“没什么,是身体好多了,好多了。”
要是宋戚乐知晓了她强留了傅钦南一宿,怕是天下皆知,难以收场,混乱不堪,山河将乱。
主舵舱。
顾还一进来,便见褚悯坐在小凳上,支着手睡着正香,原本该披在他身上的斗篷,已经松解开来,垂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