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骁下意识被吓住,想躲开。
宋戚乐不肯让,双手圈住他后脖颈,不让他妄动。
纪沉骁看不见,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给他的触觉在灰暗中无限被放大,两两鼻息交汇,他能闻见芳香氤氲的发香,也能听见炙热狂跳的心脏声,但他不能挡住她来势汹汹的进攻。
寒冰草的清凉,让纪沉骁着迷,于是他转身抵住宋戚乐的手腕,半睁半闭魅惑的紫眸,开始反击和掠夺。
这一幕,武圆惊呆了,张大了嘴巴,差点接不住下坠的下巴。
武方背过身,不忘牢牢遮住武圆的双眼,不让他看。
就连大夫也慌张抬起衣袖挡之,撇过头,羞于直视。
片刻不到,宋戚乐吃痛蹙眉,尝到了血腥味,扬起一个手刀,将纪沉骁打晕,扔在一旁。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对着纪沉骁踹了好几脚,指腹抹掉被咬破的嘴角,骂骂咧咧道:“这个纪沉骁,是属狗的???迟早给你把牙都给敲了!”
武方、武圆见此,连忙护着自家少主,生怕宋戚乐转身拿起榔头,就真把少主的牙给敲没了。
待到大夫再次为纪沉骁诊脉,说道已无伤大碍,静养休息便可以,交代完医嘱后便离开了。
随后,宋戚乐开始携少主以令其暗卫,对着武方、武圆就是喝来喝去:“那个方不方、圆不圆的两个,过来,我有事同你们吩咐。”
“我叫武圆,我阿兄叫武方。宋娘子好大能耐,能来吩咐我们兵人府的暗卫?”武圆出声驳道。
“嘿....就刚在,我是在救你们少主吧?我对你们少主有救命之恩就算了,就连他的命,也是攥在我手上的。”说着,宋戚乐指了指纪沉骁那遮着布条的眼睛,“看见那惨兮兮的小模样了没?那双漂亮的小眼睛我搞瞎的,解药也只有我有,要是不想你们少主永生失明,你们就得听我的。”
“你!”
武圆正想和宋戚乐辩论,却被武方拦下来。
宋娘子愿意救少主,可见其目的并非夺命,但又以瞎眸要挟,只能说,少主对宋娘子有利可图。所以,只要少主性命尚在,听从他人不过一时。
武方想明白后,带着武圆一起对着宋戚乐致意,恭敬道:“不知宋娘子有何吩咐,天地之内,定将竭尽所能。”
武圆是一百个不肯顺从,但还是选择相信阿兄。
“嗯,好,我要你们帮我搞一个新身份,明天我就要拿到。”宋戚乐抬眸勾唇,只盼明夜,计划顺利。
......
莫宅。
玉迟聆回屋换了衣裳后,便拿着蛇丹去往褚悯的房间,谁知刚走到其房门口,大门猛地被推开,吓得玉迟聆缩成一团,愣在原地。
褚悯摇摇晃晃靠在门边,仿佛醉酒一般浑身散发着热气,轻佻勾起嘴角,指着玉迟聆就调戏道:“这个小娘子.....生的真漂亮。”
下一秒,顾还赶过来,一把掰住他的手指,拽着他往屋里走。
“啊——疼疼疼疼.....!”褚悯跌跌撞撞跟着去。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玉迟聆缓缓心情,踏进屋里,坐在傅钦南身旁,凑过去问,“悯爷不是被吓晕了吗?怎么看着像是跌进了酒坛子般,这得喝了多少?”
“这次他真没喝酒,是生病。莫前辈说褚悯将金袈给了顾师哥,便会有火症,受寒、高烧为初期,然后犹如烈火烧身,很可能经脉融断,自燃而死。诊治后,褚悯服下了护心丸,暂时性命无忧,只要金袈回身,高烧退下便可痊愈。”
傅钦南支着脑袋,慵慵说道,一脸惫意,也是受了褚悯不少发疯似的折磨。
如此严重,玉迟聆不禁担忧看向褚悯,可见他满屋子乱窜,转过头不忍直视,只好对着不解之处又问傅钦南:“这个金袈,竟如此重要?”
傅钦南半睁眼瞧她,一脸‘但凡你多读点书,这种事也不至于问我’的表情。
有些事情,听来的,可比书上看来的有意思多.....玉迟聆心里念道,一双秋眸期待地盯着他,还顺手给他添了一杯茶。
“太烫,不喝。”傅钦南撇过头。
“呼......”玉迟聆帮着吹了吹,还放在自己唇边抿了抿茶水,觉得不烫了,就继续给他递过去,“不烫了,喝吧。”
他用余光瞧见,心中勾起笑意,面上淡淡接过茶杯,却是不动声色转了一转,喝的是她喝过的位置。
玉迟聆一心想听下去,哪管那么多细节,见傅钦南喝了一口,便赶忙将茶杯拽回来,催道:“这下可以说说这个金袈的由来了吧?”
傅钦南顿了顿开口。
“咳咳....元鸿寺弟子自幼有一个身心淬炼的传统,名为天火浴,传闻中是佛家开凿的一处真火不灭的浴池。身为褚家人,赤裸半身,浴火百日,是一种将身体练成铜墙铁壁的门中必修之行。但多多少少的热毒也会汇聚在体内,如此只能用法宝金袈隐于身上,对外可以护体,对内可以压制热毒。”
“所以一旦没了金袈,热毒就会蜂拥而起。那么....让顾师哥把金袈还到悯爷身上,不就好了?”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傅钦南往顾还那边扫了一眼,语重心长道,“金袈只听主人之令。若是褚悯不恢复意识,主动下令将金袈召回,没有任何人能支配金袈,更别说顾师哥了。想来现在最想让金袈离开的,就是顾师哥了。”
闻之,玉迟聆不禁摇着头,叹着气。
傅钦南转眼见她手里拿着方盒,于是问道:“你拿的什么?”
“噢,这是蛇丹,本以为莫前辈在的,想问问这蛇丹.....”没等玉迟聆说完,褚悯突然疯癫跑过来,猝不及防,扑通一下就跪在傅钦南和玉迟聆面前。
吓得他们两人四眼震惊,一头雾水。
“爹!娘!”褚悯冲着他们大吼,一脸悲痛绝决的模样,紧接着就是杵着脑袋往地上猛叩,依旧不忘吼道,“请成全我和小芳吧!这一生,我非小芳不娶!”
爹?傅钦南眉毛一挑,指腹划过嘴角,心里挺满意这个角色。
娘?玉迟聆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己十五岁不到,就已经有一个好大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