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独家秘方,除了我家的姜饼铺子能买到,其他地方绝不可能买到。”蔡裔说着十分自豪,转而瞧了一眼玉迟聆,转过头又说着,“所以阿聆,只要你随时想吃,蔡家姜饼随时都有。”
玉迟聆听着,叠手捂着心口,洋溢着微笑,眸中满是对姜饼的欢喜:
“啊,突然好幸福的感觉。”
蔡裔傻愣愣一指:“是因为我吗?”
玉迟聆白他一眼:“是因为姜饼。”
然而,另一边。
两刻钟前,在张府的傅钦南迟迟不见玉迟聆回来,便想着到门口等她。
但是太守出事之后,张府大门便提前在宵禁时刻前一个时辰关闭,于是他便从后门出来,沿着围墙小巷往大门口走去,‘驴肉火烧’也慢慢悠悠跟着他一路。
就在傅钦南从昏暗的巷口出来的一刹那,月光缓缓洒在他一身绸缎蓝衣上,衣摆的银丝绣宛如满枝梅花泛着光亮绽放,晚风微微摆动束冠垂下来的墨发,不过抬眼见,就瞧见对面玉迟聆跟着蔡裔走进了蔡宅.....
....有说有笑!
似乎就在一瞬间,月光都黯淡了,傅钦南好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袖中掌心渐渐紧握,心中不是滋味的很。
驴子瞧着,进退两难,弱弱叫了一声。
宽心,说不定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也许就只是有正事要谈而已。
傅钦南如此心想,抱着胳膊,皱起眉,站在张府门口等着玉迟聆出来。
一刻钟过去了....
蔡宅门口毫无动静,他眉头都快皱成麻花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除了驴子在追着地上路过的蟋蟀跑来跑去的动静,蔡家依旧毫无动静,傅钦南紧紧咬着牙,脸色铁青,死死攥紧的双手狠不得一拳打碎身旁悠闲坐着的石狮!
月影残留,天边鱼肚翻白,一夜过去了......
驴子匍匐在地上睡得摇摇晃晃,欲醒半困地哼哧哼哧,而傅钦南憔悴的双眸带着几分暗沉,脸色已经难看的要死,额角似乎都能瞧见鼓起的青筋,即便是灿阳也驱不散浑身的幽怨之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一夜未归吗,干我何事!
如此心想,傅钦南转身便走了,驴子听见动静,醒来差点没被傅钦南的阴冷模样给吓得半死,但还是巴巴地跟着他回去。
到了后门门口,傅钦南开门,大步进去,‘砰’的一声反手关门,还在门外的驴子双儿一震,呆呆的愣住了自己的一张驴脸!
驴子:“???”
.....
蔡宅。
刺眼的阳光从窗柩照进来,耳畔传来的嘈杂声,让玉迟聆微微蹙眉,双眸微睁,然后猛然睁大,惊得一骨碌坐起来。
这里是.....
“....蔡家的客房来着。”玉迟聆伸着懒腰,自言自语着下床。
稍作整顿后,玉迟聆打开房门之际,就把路过门前的婢女吓了一跳:“欸!?玉姑娘怎么在墨阁?”
“啊那个,昨晚本是来吃宵夜的,结果困的睡着了,所以借了一间客房。”玉迟聆笑着解释,关上房门,不禁感叹,“不过,蔡家的客房也太奢华整洁了吧,都是每一间这样的?”
小婢女摇摇头。
“不是的,这间是墨阁,专门给少夫人闲居时用的。因为少夫人可能随时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所以我们每日都打扫,木具花帘也是随时更替。”
玉迟聆不解:“嗯?少夫人?”
小婢女直言不讳,还指了指西面的方向,那是对面张府的位置:“少夫人便是张家大小姐,所以此屋挂匾墨阁,也正是用了张大小姐的尾名。少爷和张大小姐是指腹为婚,又是青梅竹马,张太守早些年时常出远门就职,所以张家老夫人和张大小姐经常来蔡家住着,省的太清冷了。”
“不过,我们婢女也就私底下唤张大小姐为少夫人,明面上还是要讲礼数的。刚才瞧见玉姑娘从墨阁出来,一时被诧住了,下意识脱了口。真是,我这嘴......”
“没事没事,我帮你保密。”玉迟聆拍拍胸口说着,“还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呢,我也是才知道蔡裔和婞婞姑娘有婚约......”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我还得去大门口送刻刀和板磨!玉姑娘,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小婢女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玉迟聆一愣:“噢噢好。”
大门口?记得好像大门口很喧哗来着.......
玉迟聆心中想着,往大门口过去,一小会儿,她就踏出大门口,扫眼间差点被门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给震慑住了。
“哇...不是,这么多人什么情况?”
台阶之下的蔡裔一眼就瞧见了她,连忙前去到她跟前:“阿聆,可是这里太吵,将你吵醒了?”
“额,算是吧,不过......”
这时,玉迟聆才在人群中注意到阶角两边的石狮居然被人破坏成了瘦猫,而台阶下一部分人是修缮石狮的,一部分是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不过一眼,玉迟聆实在忍不住,顿时破口大笑:“这....!?谁这么无聊,干出这么无聊的事儿?”
没等蔡裔说什么,转眼只见张时墨一边绑着襻膊,一边从人群中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拿起婢女递过来的刻刀站在石狮面前,一脸俨然高喊:“大家都别动!我来修!”
“嗬,婞婞姑娘看着怎么如此生气?”玉迟聆疑惑,问着一旁的蔡裔。
“别管她,她那是虚张声势。张婞婞要是不故意生气,下人们会拦着她不让她修东西。”蔡裔抱着胳膊,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目光停留在张时墨身上,还带一点点蔑视。
“她从小就致力于东修西补,越是难修,她就越感兴趣。要是买了新的替换,或者被拦着阻止,她必定会发火。”
听着,玉迟聆不由点点头,瞧着张时墨对着石狮迟迟没有下手,略感疑惑....
只见下一秒,张时墨盯着石狮那原本冷峻的目光顿时变得隐忍,嘴角微微抽动,最后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抱着脸原地蹲下,不忘边笑边解释着:
“容我笑一会!这石狮太丑!甚是太丑了!——看着实在是难以下手修缮!”
第一次,张时墨没那么想修东西了,不如买个新的石狮代替算了........
众人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