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
第二天迷迷沉沉的王衍醒了过来。
“是梦?”
“对,是梦,是你在做梦!”
根子照例泼着王衍的冷水,“年纪轻轻的别总想着逃避,面对才是解决困难的方法,你看看你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赶紧先喝缸水缓缓的。”
随着一番梳洗过后,王衍独自细细的端详起了,昨日的“果实”,入眼封面一个古朴的解字,直冲面门,没错这部功法单名一个“解”。
“序字开头,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风无人扇而自动,水无人推而自流,草木无人种而自生,道之真解……”
虽然是早已烂大街的东西,但架不住其中真正的底蕴犹存,简洁明了通俗易懂的字里行间,让王衍格外的痴迷。
转眼已是日上三杆,闭目打坐的王衍突然睁眼,终归还是一介凡夫,逃不过那一日三餐五谷杂食,被身体支配着的他,起身径直走向了餐肆。
……
热闹的餐肆中,一个呆呆的少年,端坐于餐桌之前,看着面前那一个个要吃人的数字,“怪不得说不养闲人呢!”
每份餐食后面,都清一色的挪列着所需的灵石,经过王衍刚刚的精打细算,前些日子刚发的灵石,也就勉强刚够每月餐补,至于修炼和其他所需,就不用多想了。
痛苦的王衍经过艰难的抉择之后,还是咬着牙点了些廉价的稻米,在店小二的白眼之下,自己的心却是在滴血啊。
但好在饭饱之后,唇角间残存的稻谷之香,让他并没后悔前一刻的选择。
柔和的阳光照在小路上,本该继续回去修炼的王衍,摸着怀里被人找零的散碎灵石,在途经分叉路口之时,迫于无奈的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
远远的望去,一座巍峨的宫殿伫立再此,只见其房头之上高悬着“三行殿”这个金匾,让人望而生畏!
在刚踏进大殿一步之时,放眼看去人山人海,鱼龙混杂的现场,每个师兄都在卖力的吆喝着自己队伍,各种的三缺一、四少二、五添一……
王衍随着人潮人流,也来到了最前面,至于路上组队招人的师兄,在看到王衍的第一反应,都是齐刷刷的摇头直接略过。
众人的最前面,人潮的最中央,一面古老的石碑矗立在这,雀黑的碑身四周映刻着,各式各样泛着白光的任务。
知道规矩的王衍也不心急,一个人绕着石碑,自顾自的琢磨了起来。
碑身之上泛着白光的任务,是代表这无人领接,至于偶尔出现的红色亮光,则代表着正有师兄,为此浴血奋战。
知道这事急不得王衍,一整圈的研究下来,却当场泛起了难,现在场上所留的大部分任务,都是勘察险地,斩杀妖兽等等……
看的他直冒冷汗,就不能来点靠谱的嘛!但最离谱的还当属,其中的任务,多数都有着所谓的修为限制。
现在就算穷急眼的王衍,敢拼死一搏,人家也没给他那机会,“凡是出山的任务,皆需炼气六层打底!”
不肯死心的他,经过不懈的寻找,最终还是在茫茫群星之中,让王衍逮到了一份任务。
“给本派丹修打下手,一月可得十枚下品灵石”。可能是其他同门,都嫌费时的同时又费力,给的酬劳也不高,这下反倒便宜了王衍这样的新手。
看准这个任务的王衍,当机立断的迎着人群挤了上去。
一个小小的手印,就这么搭在了石碑之上,就在两两接触的同时,一个神秘的声音,在我王衍耳边响起。
“明日卯时三刻,丹阁门口,过时不候!”
紧随着声音的结束,石碑上边的这个任务,也光芒散尽,一点点的暗了下去,随之出现的,是另一个全新的任务!
……
“明日”?
“这时日还尚早,要不去放松开心一下?”王衍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小路上,犹豫之声不决于耳。
听到王衍的自言自语,根子差点当场就哭出声来,“我家宝宝终于想通了,终于要长大了!”
“去!必须去!到了那根爷我亲自帮你选!”
听到根子投来了知音般的支持!这下更坚定了王衍的决心!说的好!去!必须去!
表完自己的决心之后,王衍偷偷绕了半天的道,这路线走的根子是胆战心惊!
眼看距离出宗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王衍突然转身朝着藏书阁,一头扎了下去。
根子:“艹还是你小子带种啊!”
衍:“你不是要帮我选嘛?抓紧的!”
根子:“我妈喊我回家烧柴,我需要歇歇,您自己玩吧,祝你玩的开心!”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不管王衍再怎么呼叫,有骨气的根子,愣是再没吱过一次声!
在王衍看来,在这修真界,对一个无人指点的新人来说,最快乐之事,莫过于有一“良师”。
而对资质平平的自己,这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但反过来一想,能入书之人皆是惊天纬地之豪,万万人才气,英聚一屋,何人可与其一较!”
本来还怕耽误修行的王衍,经过根子的全力支持,自给自足的底气油然而生。
“根哥你想看什么,你先选”!
根子:“李奶奶!”
有这本古籍嘛?等我找找!
……
满屋的古籍会告诉王衍,何为更全面的修仙界。
“哼哼,要是一直依赖那整日里,吊儿郎当的根子,自己迟早要完”。
他算看出来了,那所谓的根爷,除了能感知的远些,是一无是处,天天除了吹牛,就会洗澡,简直就是个极品……
但好在现在的他,也不算是无药可救,起码还知道读书了!
“修仙界是由一个个门派、家族、散修等等所组成,其中修者强弱殊途,犹如阔海之别,一位位强者如烈日当午,压的同境之人不能直视。”
参“数百年前,传闻一位龙虎绝世金丹,成道之日天降异象,因早年种种脱离宗门,破境之日,被昔日仇家所窥,纷纷集结于此,欲连手诛之。
“同日其力战同阶修士数十有余,战灭,过后更以滔天业力噬敌灵脉,转修顿魔。”
在这短短的字里行间之中,无不透漏这这名修士的凶狠。
书上详细的写着这位“魔修”的生平,一次次的战绩辉煌无比,就这样的一位修士,至今仍被各大门派世家压的不敢露头,已经三百载毫无音讯。
在这冷清的书海里,王衍在用自己的方法,尽快的使自己融入到,这个残酷修者世界,他可不想哪天死的稀里糊涂的。
时光荏苒,傍晚回到房间的王衍,抛开了书中的杂念,立马又续上了白天的修炼,不想浪费一丝时间他,继续重复着那无用功之举。
“仙路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封上了他的大门。”
小小的一丝灵气,在王衍的丹田中若隐若现,不管他怎么努力修炼,那丝灵气都好似半死不活的样子。
此时的王衍也不气馁,不是还有最后的希望“聚气丹”嘛!
根子的耳朵属实灵巧,听着王衍自己给自己打气的话,立马便给出了反应。
“什么?这么早就用丹药?咱不是还有灵石嘛!听我的修炼讲的是循序渐进,先小后大!”
听着根子的敦敦教诲,王衍一下就急了,“我把灵石用了,明天吃你的?喝你的?”
掂量着手中这颗冰冷丹药,那一瞬间便把王衍带回的当时。
在排队领丹药的过程中,身边不停有人讨论着聚气丹,就这小小一颗丹药,里面便包含了“金银汁、五色根、昆凌草……”
那些灵植中的精华,经过那丹炉八十一转一催,炼气四层以下,若是服用一颗,便能顶的上常人十天的灵气量!
……
练了一天,毫无头绪的王衍,无奈之下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尽数托付给了手中之物。
“丹药该氪还是得嗑啊,苦叹一声,就看你的表演了!”
服下聚气丹的王衍静坐于床榻之上,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丹药刚入腹中,周遭的灵气果然朝着王衍自动靠拢。
王衍运转着“解”字诀,努力的填补着丹田中的空虚。
但还是天不如愿,半柱香之后,药效早已消散。
而浑然不知的王衍还在拼搏着,他总感觉下一秒,必然会出现第二缕、第三缕、乃至于第四缕……
彻夜的努力过后,王衍丹田之中,还是只有那丝固执的灵气,它仿佛是再说你嗑任你氪,你作任你作,我自清风拂山岗。
……
清晨暖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熟悉的灵根牌灵钟依旧的准时,顶着黑眼圈的王衍,缓缓爬下了床榻。
“嘘!安静!大清早的别烦我!”
并不是王衍暴躁,而是他看透了所谓的仙根,爱吹牛也就算了,还特别能蹬鼻子上脸。
长时间的相处下来,让王衍懂得了,绝对不能对他有什么好脸,对此他深有感悟。
现在的王衍,满脑子的都是外面的天空,昨日书中让他见识到了,广袤的修真世界,慢慢的也勾勒出了他的无限好奇,毕竟他还只是个十二岁出头的孩子。
“好想亲眼去看看啊,还有我的妹子,你人又在何方呢!”
说罢,又瞅了瞅自己干瘪的丹田。
唉,一脸苦瓜相的王衍,自嘲道,“自家的娃娃不争气,难道自己要强跑着出去送人头”?
“此刻在他的眼中,江湖早已不是江湖,称呼为‘仙湖’也不为过,湖海底部更是卧龙盘踞”。
“不对!”
昨天接连的失败,让王衍脑子变的异常的空灵,瞬息之间便察觉出一丝异样。
“有古怪!今天这根子咋这么听话,让闭嘴就闭嘴,这要换做平常的他,早就和王衍,喋喋不休的吵起来了。”
“根儿?”王衍大着胆子的叫了一声,后面那个“儿”字,被他故意放大了十倍有余!
“放肆你个蝼蚁怎敢!”
“怎敢怎样啊?”试探赤裸裸的试探。
“没事你先忙,我也知道你最近心情比较差,咱也不跟你一般见识,毕竟咱也是个讲道理的根!”
“讲道理?”
王衍笑了,这是个讲道理的东西吗?
“在根子的固有理念中,他看见的东西就是他的,没看到的也得是他的,说白了就是整个世界都欠他一个世界”。
“有问题,绝对大有问题!”思考片刻的王衍,转而开始了新一轮的试探。
“根儿啊,今天气不错,哥一会带你出去溜溜吧。毕竟咱也是有根的人,昨晚我还见一群师姐在溜灵宠,看的蛮解压的,咱有这条件也别浪费嘛。”
面对无厘头的毒舌,根子选择了默默的忍受,而王衍也不留情,继续疯狂的输出着。
根根心里苦啊,就好比那石头缝缝里的黄莲儿。
就在嘴炮间,王衍忽然回想起了昨天。
“根儿我相信你说的了,我突然觉得,我这天赋也不适合修炼,以后也就不浪费灵药了,往后的事就随缘吧。”
听到王衍话锋一转,知道自己好似露馅的根子,同时心里暗暗发誓,只要王衍你不点破,我绝对不会坦白的。
坦白?那是留给死根做的事。
“别啊,我觉得你还有机会,值得抢救下,还有那丹药,我感觉它就是你的契机!”灵根一改往日劝死不劝修的风格。
这要换成以前那根,早就开始帮王衍寻谋风水宝地了。
“契机?契机个鬼啊!昨那灵药服了半天,眼瞅着灵气环绕,但看得吸不得,最后更是连个屁都没给我留下!”越说越激动的王衍,一下子跳了起来。
“亏,我血亏啊!你知不知道,就昨天那浪费的丹药,可以换多少灵石嘛?”
“两块整整两块呐,远的不说这要省下来,咱们桌上起码每天能多道菜啊!”
这时情绪激动的王衍,嘴角闪过了一刹微不可查的诡异一笑,一瞬而逝。
当真的根子又无奈的,充当起了“人生导师”。
“小伙子请相信我,论修炼我是专业的,想我家自开天以来,就是单带单传的修炼世家,哪一代不修他个几个纪元的。”
“作为这一代的单代单传,尤且是像你这种文盲,碰见我那更是你小子,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
“以后像你这种,修炼上的事,就可以无条件的安心交给我处理,你要相信我这种专业根士的眼光。”
“真的,说句难听的话,我洗过的澡,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年起人!”
“昨天的聚气丹用的可还舒服?”
“你…你知道了!”
果然还是被戳破的事实,根子根本不屑否认,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认了下来,并且还率先动起了口。
“知道了你还要来‘溜’我?你自己没有么?还是说你的‘太寸’,非要溜我这‘根’,你这是在嫉妒你根爷爷我的强壮嘛?”
争理没赢过,吵架没输过的根子,甭管占不占理,咱开头的气势不能怂!
……
事到最后根子还不忘,继续巩固自己的地位,“请你收敛起你那愚蠢的想法,你根爷我是用来溜的?”
“记好了!上天既然把咱生得这么雄壮,当然是让你们这群废物,把咱当做信仰来‘拜’的!”
“听到如此决绝的根子,王衍万万是没想到这厮脸皮,居然如此之厚。”
“根儿,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有你在我修炼‘稳定’多了!”说着王衍冷笑起来,场上气氛瞬间被拉到了冰点。
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王衍一直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修行界有句话说的好,“断人修炼犹如杀人父母”。
嗅觉灵敏的灵根,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那一丝寒意,赶忙收起了那副盛世凌人的态度。
认真思索再三,果断的抛出了一个引子,“你可真正认识‘丹药’”?
“丹药”?
“对,天下灵药皆有各自的药性,药性之下皆有各自的利弊,所谓的丹师只是“趋其异、避其凶”,世药皆有毒,越是劣质的丹药,其害越是明显。”
此时根子的声线,逐渐变的老成起来,“你该感谢我才是,你吃下的这些‘丹毒’,等你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之时,将是你破壁的阻碍”。
灵根高深莫测的话语,轻易的便取得了王衍的信任。
不过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些潜在的道理,没有人会跟他这个一穷二白的新人讲,这也是高境界修士,少之又少的原因之一。
至于宗门?有潜力的又怎会像王衍这样散养,宗门巴不得多一些这样的人。
像他们这样没天赋、没背景的,注定只能是宗门基层。
能让他们更早更进一步,提升宗门基层实力,“饮鸩止渴”这才是宗门残酷的真相。
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基层的潜力,因为在他们还没出生之时,天赋就早已烙印在他们的身体之上,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第十七章 “王”者之路
得知真相的王衍,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波动。事实本就是如此,像他这样的人,穷的叮当响,来修仙本就是以小博大之举,更何况他也没有资本去怨天尤人。
再有底气的宗门肯定也不会,无偿支付给所有弟子上好的丹药,这并不现实。凡人之时的王衍都知道,地主家也没余量,更何况如此繁大的宗门。
“要想过得好,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穿戴好的王衍走出了房门,踏上了他的挣钱生涯”。
“跟这小子唠真费劲,这小子年纪不大,心眼挺多,亏你根爷我能说会道,这都让我圆上了,我真尼马是个天才!”
一旁的根子暗暗庆幸着,想着想着又向虚无缥缈的良知祷告了起来。
“是他小子自己光听了啊,可没主动问我丹药的事!根爷我不受这些副作用影响,就勉为其难的替他消受了,是他自己不去换灵石的,可别找我还啊!”
王衍哪能不知道根子的小心思,不问并不代表不知道,也得亏他,自己才能少走不少歪路。
祷告完毕的根爷,“可笑我堂堂仙根,居然沦落至此,开始诓骗小孩子的糖果吃。”
“唉,罪孽啊!以后不能这样了,嘴上这么说着的他,心里却想着,怎么下套让王衍继续氪药!”
咱感情归感情,良知归良知,药不能停啊!
……
人来人往的外门,每个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大部分都是低境界的修士,而有能力的不是闭关修炼,就是接任务出门历练去了。
一座的奢华的宫殿,出现在了王衍眼前,门匾之上提名“丹阁”二字,更给它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
如约而至的王衍,刚掏出自己的身份玉简,就被看门师兄,领着来到了地处偏南的一处厢房之内。
只见其把王衍刚一丢下,话音便落:“姚大师昨天通知我们,今日又来一药童,照规矩领你来此便可。”
“此间时日尚早,一会他便会来,你且在此等候切莫乱跑,此地大人物众多,勿要惊扰了大师们,而毁了自己前程!”
警告完王衍,那名师兄便头也不回的溜了,好像怕撞见鬼一般,来时和走时,完全就是两个速度。
“我有这么可怕嘛?早已习惯的王衍,迎面正对着一面铜镜,看着镜中清秀的自己。
“嗯挺帅的!”相当自信的肯定了,自己的面容。”
同时臭美完的他,又打量起了屋内的布局,宽敞的丹房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尊古鼎。
鼎旁则是,列放着各式各样的灵药,中规中矩的房间,王衍看了圈没啥异常,倒是丹田之中的灵根蠢蠢欲动开了。
“衍,我觉得咱们的机会来了!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称富,我变肥的机遇它来了!”
激动的根子,已经出现了语无伦次,正当他研究着,“咱们是从上边收呢,还是从下边开始拿呢,真是愁死根了!”
“衍,要不你帮我选吧!”
这两声“衍”把王衍的鸡皮疙瘩叫了一身,他这还没说话呢,根子已经开始规划起了,他俩美好的未来了。
“等等,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突然叫停的王衍,赶忙把根子从美好的窃想中,踢了出来,“我好像还没同意吧,你这直接跳过选择,给我两条路走,花活还是您会玩啊!”
听到王衍那边掉了链子,不死心的根子,继续给王衍规划起了“王”者之路。
……
恩,对。
……
嗯嗯,对。
……
不管根子如何的口若悬河,王衍总是一个劲的对对对的。
这边刚听了一半的规划,王衍也觉得这条“亡者之路”挺好,第二天,百分百横死街头,生还几率无限为零。
就当规划中的王衍,快走到人生巅峰之时,一名老者走进了屋内,无情的打断了灵根的思路。
迎面只见来者,发缕间掺杂着根根白丝,身形枯瘦,缓步向着王衍行来。
边走边碎碎念的说着,“现在的娃娃,刚诞生点灵气就敢来我这碰运气了?”
“是当老夫什么人也要?”
“废物堆吗?”
“还是当我的灵石是刮风逮来的?”
王衍一看,这老者明显就不是个善主,看着就难伺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没人接这个任务了,感情还以为捡漏了,但万万想不到是被漏给捡了。
同时他也理解了,那匆忙离开不肯回头的师兄,“悟了!”
那师兄要是回头多看看,若不幸被这老者瞅见,那可真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进总归是进来了,王衍甚至开始考量着,今日如何安全的走出这扇大门。
……
老者端坐于高堂之上,层层发问:小伙子,可懂药理?
王衍摇摇头;
那“浅”一些,药性呢?
低迷的王衍摆了摆头;
再“薄”一些,可识几何草药?
王衍双手摊平……
当看到王衍的手势时,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老者有点猝不及防。
刚刚还在门口被他压下的暴躁脾气。瞬间再次被点燃了起来,怒火中烧的他呵斥道:“嗯?!两手之数,就敢来我这造次?你也不打听打听,真当老夫是吃素的?”
紧张的王衍,再次的摇了摇头,开口回应了起来,“大师您会错意了,不是两手之数!”
发火中的老头,听到王衍的说辞突然懵了,很自然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演示道“这个手势不就是过百之数嘛!”
无奈的王衍,再次摊开了双手,“我对草药一窍不通!”
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半天之后还是老者率先开口,低沉的声音:“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是当老夫是吃素的,你完全是老夫把当‘素’了,是奔着吃我来的对吧!”
“小子你好啊,非常好,敢公然的挑衅老夫的尊严,你是咱们宗的这个,说着便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哎呀,今啊若让你安然无恙的离去,老夫也就没脸踏出这扇大门了,看来今日老夫这扇门,咱俩注定只能有一个活着走出去的了!”
眼看面如黑炭的老者就要发难,王衍不由分说的率先发难,“大师您就杀了我吧!”
说出此话时王衍哽咽了起来,“姚大师您之名如雷贯耳,我在未入门派之时,就久闻您的威号,小子今日总算如愿,窥探到您的真容了,就算死…也是瞑目啊,哈哈哈!
“小子今日已经偿愿不负此生了,但依旧有不平之事要说!”
“大师!”
这突然到了的爆呵,吓的姚大师身上为数不多的老肉,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门派如今小人当道,现在就连姚大师您发布的任务之上,也更是被小人动了手脚,漏写了您原先的要求。”
“弟子是前两日才踏入宗门的,当时看见大师您在招人,小子想都没想的就领了任务,昨夜更是激动的彻夜未眠。”
此时王衍觉得说的不过瘾,为了增加说服力,同时更是用手,指着自己的黑圆圈,做着计较。
“望大师洞察周身,早日铲除奸贼,还我等一个明宗,更还大师您一份清誉!”
“小子今日虽死,但死不足惜,不能亲眼看着那坑害大师名誉之人,一起魂散,我不甘心啊!”
咬牙切齿的的王衍做着最后的挣扎,“来吧大师,我只求来世愿还是大师您的人!”
说罢,大佬便闭上了眼,伸开双臂,朝着姚大师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逼近,坦然赴死!
阁楼之内,大师内心颤抖了,甚至连手中端着茶杯的手,也跟着晃动起来,“想不到世间尽有如此单纯,至情至性之人啊!”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王衍,内心被暖化了的姚大师赶忙认错,“是老夫不察,是老夫之错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
“你也勿要悲愤了,稍后老夫自会去寻那三行殿的执事,敢如此草率对待老夫,自有他等好果子吃。”
事实上“三行殿”哪有可能出错,发布的任务但凡稍差毫厘,便有可能葬送宗门的一名弟子,此等大事,岂会有人失误。
要知道在“三行殿”上发布任务,是需要经过层层的审核,包括任务酬劳的等价与否,以及接任务弟子的境界判定,都有着一套缜密的流程。
眼见老者的怒意渐渐消散,王衍提着的心,也彻底松了下去,虽然宗门严禁自相残杀,但对方毕竟是个炼丹师,地位岂能和他这,刚刚入门的弟子相比。
要对方真的有意害他,私下里的方法多的是,他这外门弟子当的,出山都困难,想逃都逃不掉,这简直就是最理想的瓮中捉鳖啊。
听着姚大师不停的咒骂着,三行殿那伙人,王衍知道今天这个坎,如果不出意外,他算是平安渡过去了!
其实三行殿的人也挺苦的,宗门总是出现一种人,没钱还喜欢嘚嘚瑟瑟的来发任务。
一般要遇见这种人,他们的做法都是打发走便可,可这姚大师是个例外,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天天去他们那边闹。
本来请执法队来,一切就可以解决的事,可偏偏这艹蛋货是个“炼丹师”。
一般炼丹师都是交际圈的香饽饽,谁也不敢得罪啊。
执法队的兄弟们是你看看我,我瞅瞅你,毕竟大家都是出来混修炼圈的,谁能没个大病小伤的,再不济平日里修炼时的丹药,也是从人家那边流出来的。
所以执法队来是来了,不过是来和稀泥的,一个队两边劝,劝完东家劝西家。
最后两边各退了一步,任务是发出来了,不过是阉割版的,至于赏金这才压到了十枚灵石。
这个任务,在大厅里摆放了有些时日了,也被门派的师兄弟们称之为“天坑”,你说酬劳给的少也算了,还偏偏要懂草药,哪个懂草药的差你那十灵石。
这个任务的名气,是一个个入坑人士所踩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坑里的人多了,自然也就变成了“天坑”。
昨天王衍接任务的时候,其实早就有师兄弟看到了,不过大家非亲非故的,说再多也没用,还是得让现实给年轻人上一课。
就在当天甚至有些好事的师兄们,连夜在外开出了庄口,压他能待过一天整的,一赔一,两天的则是一赔四,第三天的一赔八,就这样越往后越大。
而好心点的师兄,也只能同时感叹,那个糟老头子坏的狠啊,可叹又一只可怜的小师弟,要落入那厮贼手。
只是王衍这边,和以往的师兄有些不同,以往的师兄在外漂泊,一般多少会认识些药草。
要被咱们亲爱的姚大爷,剥削个几天,才能发觉不对,历史上能顺利从姚大师这,领到灵石的是完全没有,一个月很漫长的好吧!
有人的离开,是觉得付出和回报不成比例,按正常来算,这忙里忙外一个月,少说也得值个几十灵石。
另一边这老头也不客气,完全就是把人当牲口来用,为此“三行殿”还收到了不少投诉。
这时三行殿的人也想喊冤,“这倚老卖老的家伙,谁来给他收了吧!”
每次弟子刚逃的第二天,这老头准会过来,同样的任务,同样的价格,依旧出现在了弟子们的视野中。
第十八章 是非之地
这时骂骂咧咧的姚老道停了下来,看着满屋的灵药,随便挑了两株品相药力最差的,并叮嘱王衍让他好好修行。
转手两株灵药到了王衍手上,这也是变相的下了逐客令。
这一趟没白来,起码不是空着手回的,王衍本欲扭头就走,本着先溜为妙的原则,这事非之地,待久了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啊……
就在转身之际灵根传来了杀猪般的嚎叫,好在外人听不见,这要让那疯老道听见,说不得要连人带根,一起下炉中走上那么一遭。
“亲,咱还有商量的余地嘛?”根子不甘心的问道。
王衍也是无奈了,白着眼小声的嘟囔道,“宝贝你说呢!你哪只眼睛看我像是那疯老道的对手啊?”
“衍啊,我觉得抛开修为不说,你看那贼老道,瘦胳膊瘦腿的,一看就营养不良,常年久居此地不动!”
“在反观你,正值年轻力壮,又入得仙门,气运正值顶盛之际。”
“两相一比,此消而彼长之,咱们机会还是很大的。”
“有位老树说的好,年少不努力,老了吃拳劲。拳怕少壮啊!兄弟!”
“你再好好想想看我说的对不对,就根爷我目测这一票干完,如果省着点用的话,起码够咱吃他个半年的老本了!”
听着根子阵阵有理的分析,“呸,一口老痰被王衍吐在了地上,下次干这不要脸的事别带咱,光你就行!”
“再说凭啥抛开修为不谈,你说不谈就不谈!你当谈情说爱啊!一厢情愿!”
“小子,还不快走?”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说啥呢!
后面清理丹灰的姚大师,看到王衍一直赖着不走,果断的怀疑起了王衍的用心!
“你该不会是在,惦记我满屋子的其他的宝贝吧!”
这吓人的语气,听着完全就是姚老道最后一丝耐心之语。
本着得了便宜就该走的原则,吓得王衍转头就跑,“有这里外里两个煞星在,多留一秒都是罪啊。”
可刚启步的王衍,还没跑出去多远,就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
看到王衍再次驻足,姚大师上一刻,还在擦灰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好啊,小伙子看你也是实在人,老夫这便亲自来送送你!”
一道剑影从背后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剑气便顺着王衍的腰间划过,剑影呼啸间穿刺而去,在直达大门之时骤然消散,仿佛从未来过世间一般。
王衍的腰带应声落地,“今天是白色的呀?!”
“小子崇拜归崇拜,赏赐你也拿了,难道还想要掏空老夫的家底不成?若还死贴在这里,可就有些过分了!”
姚大师并没有下手死,这二次的逐客令,也同时被他递了出去,这剩下的就看这小子有没有眼色了。
其实“姚大师”这个铁公鸡,在送出那俩株残药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不过送都送了,收是不可能收回来的了,毕竟咱也是有名声的人。
不过换言之,这小子说话是挺好听,不过看着他拿着“自己”的灵药,姚大师内心总是很抗拒他,越看越难受,这小子赶紧给老夫滚蛋!
“大师且慢,小子有话要讲。”
刚刚提起裤子,正帮着腰带的王衍,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出口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姚老道此时内心也是泛起了嘀咕,这小子每次开口准没好事,第一次开口老夫折了面子,第二次开口老夫折了灵药,这第三次马上就又要来了……
“有话快说,念在你如此推崇老夫,给你十息,我的下一剑可等不得那第十一息。”
算了,再来十息精神上的享受吧!
哼,老夫这次意志坚定,晾他也耍不出来什么花样来!
十息虽短,但用的好也足够了!王衍在心里快速的总结着思绪。
“刚刚小子亲眼目睹了大师的雄风,一时大意竟忘记了,小子有一手祖传秘术历传十代,本以为修仙用不到了,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可为大师所用!”
“秘术?还祖传的?”
“哈哈……凡夫俗子的十代传承,老夫可受不起,小子你还是留回老家自用吧!”
王衍思索半天的语序,换来的却是姚大师无尽的嘲笑!
“唉,那算了吧,一个标准的抱拳,大师打扰了!”
说完这一句话,王衍这次是真的转身就走,边走还边言语些有的没的。
“想我王某人十代医药世家,这一手提纯术,也罢还是止于我手吧!”
“提纯术?”这不说还好,这一全说完,背后传来的笑声更大了。
哈哈……
王衍眼看就要平安走到大门了,“这面子还是留些的好,自己走多少还是能剩下些的……”
等等!提纯术?!
反应过来的姚大师,质问着王衍,“凡人也有这门手艺了?你确定你不是在诓骗老夫?”
听到有回声,面朝大门的王衍,立马掉转龙头,挺直了腰板耿直了脖子,朝着姚大师就怒吼了起来!
“大师您在质疑我嘛?大师你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啊!你忘了我是谁的人了嘛!”
此时王衍的内心无比的酸爽,反正成不成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让你这老小子提剑削我,尼玛小爷吼不聋你!
姚大师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空吼,听着这语气,他有点气,但听到吼的内容,却有点上头,有点飘,这小子有毒啊!
至此这老头便没有继续追问,是真的假的这种话了,转而开口道。
“老夫今日闲暇无事,正好咱俩碰上也是一种缘分,你且展示一番,如果入得我眼,自有赏赐,权当老夫提携后辈了。”
“不过你说这要是假的,浪费老夫这么长时间,只为提携一个后辈”。
“这要万一一不小心‘不慎’!咳咳传到外面,我这么教化万众,大家都开始瞻仰我,我可怎么办呐。”说着就递出了个眼神,送到了王衍面前。
王衍也是秒懂赶忙接话,“大师请您放心小子有信心,必成!”
“但万一要是败了,大师您的提携,也必当写入咱们剑宗史册,当被万万弟子所瞻!”
得到肯定的答复,老者也不再吝啬,随后便甩出一株灵草。
一旁的王衍也拾起灵草,并跟姚大师借了个“最大的容器”,但到这还不够,想罢又从身侧拿起了桌上一个砚台,便一股劲的哐哐哐的捣了起来。
“胡闹,纯属胡闹!”一旁的姚大师吹胡子瞪眼的叫了起来,这简直就是在霍霍老夫的家底子!同时暗自庆幸,还好给他的是一株最为便宜的。
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姚大师自当是亲眼看着王衍,把那株灵药倒入了药罐之内,开始了“哐哐哐”!
“不行!一会得盯紧这小子,得让他赔了老夫药草才能走!”
“昂对!还有时间损失费,老夫可是很忙的,这陪他过家家半天,多少得给老夫再蜕层皮下来!”
片刻之后,灵草在王衍的捶打下,化作了糊状,他这才堪堪停下了砚,如此粗鲁的行径,主要还是他没寻到合适的工具。
但还真别说,他顺手拿的这砚,捣起来挺合手。
捣完之后的王衍伸出食指,直接伸入灵糊之内,慢慢的搅动了起来,一滩绿色的糊糊随之旋转了起来。
好了,王衍拿起了他的杰作,这时容器之内的糊糊,也随着王衍的搅拌,转变成了半透明的液体,碧绿色的药液,纯净到能倒映出了二人的脸庞。
姚大师信手拿过容器,倒出了一点点,沾于中指间,边闻还边说道,“小子你这耽误老夫这么半天的功夫,还浪费了老夫一株宝贵的灵药,你这应该如何赔……赔……”
偿字还不等落下,其后眼睛大致的那么一扫,瞬间便被这罐中之物所吸引,打断了索要赔偿之事。
姚大师从开始的闻,转而变成用拇指沾着药液往嘴里送,一个劲的细细砸嘴品了起来。
这不尝不要紧,一尝便出事了!大师两腿一软,瘫倒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小子你等等,等等我理下思路。”
“啊?不可能啊!作弊?不可能啊!”
本来大师都打算好了,随便走走过场之后,便开始索要赔偿,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正眼看那捶打半天的糟糠之物。
坐这半天的姚大师,仿佛入了魔一样,左一句不可能,又一句不可能……
这自己还和自己唠上了,人才啊!苦等半天的王衍,终归还是怕了这“老疯子”。
王衍发誓,要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打死都不会留下来,于是他蹑手蹑脚一点一点的往门口蹭,门刚开到一半……
吱……
一个身影从后方窜出,无情的关上了那半扇自由的大门。
“乖童儿”你想飞去哪啊?嘿嘿!
被满脸猥琐笑容的老道,强行以请的方式拖了回了,拖?没错!鬼才想再回来呢,是非之地啊,事非之地啊!
第十九章 惊喜
“来童儿,请坐!”
“来来来,喝茶!就当回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进屋半天了,不是吆五喝六,就是下逐客令,再要嘛就是吃那剑气,这会的王衍可算是咸鱼翻身了。
“童儿能告诉老夫你这手秘术的原理嘛?”
哼,大献殷勤在这等着我呢!
知道早有此一劫的王衍,熟门熟路的开始了他的表演。
“大师此法乃是门内功,须有百年甲子的功力方能驱用自如。”
百年?那你这年纪…?
“大师您有所不知,此门内功乃是家祖年轻之时,游历天下从一险地习得。”
“其后家祖更是参悟百年之久,用尽了一生才勉强入门,晚年之际怕落入小人之手,又恐家族后人遭人眼妒,所以没有流传下来。”
但家祖还是感念,此等功法若是无后人来继,必定会成为天之不幸,所惜以醍醐灌顶后人,自此一代传一代,传儿不传女,所幸到了咱这代没有失传,这才到了晚辈手中。
听了王衍的身世,姚大师不得不叹了一口粗气,失落的神情一眼就能被人识破。
“唉,早年间我也有所耳闻,凡夫江湖之中,多少有些奇人异士,想不到有生之年让老夫撞见一活的。”
眼看着自己得不到秘法,姚老道转而顺水推舟。
“小子相逢即是缘,既然你如此推崇老夫,老夫也就勉为其难,圆了你这小小的心愿吧。”
当然老夫姚书也不是小气之人,每月可许你两百枚下品灵石,说罢便凭空一挥,百枚灵石整整齐齐的叠落在了桌面上。
“两百枚啊?”
多谢大师,王衍面漏微笑,身体告诉他,内心再怎么兴奋,也要淡定。
“嘿嘿,一个刚入门的弟子,被老夫的大手笔震撼到了吧,眼都花了吧!”
不用多说,他肯定这辈子,也没见过这嘛多灵石。
“乖乖的来老夫这吧,小宝贝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姚老道嘴上肯定不会这的说。
“老夫也知道,你这刚刚入门肯定不易,这次老夫也就破例,先预付你半月之饷,让你应应急的先,桌上之石刚够百数,你先拿去,明日再来便可。”
还有这个!说话间姚大师,掏出了一枚玉牌,“这就是丹阁的门禁灵牌,以后再来时出示此物,即可畅通无阻。”
“当然你这小子若是在门内,出了事也可亮出这个信物,他们多少会给老夫几分颜面,必不会为难与你。”
机智的王衍揣上玉牌,端上灵石果断开溜,生怕这老道反悔。
回家的路上,根爷又吹嘘开了他,“怎么样跟着根爷有肉吃,没错吧!”
就在刚才王衍快要出门之际,根爷是挠破了头皮,空入宝山而不取,实乃大逆不道之举,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原则,便让王衍舔着脸试了试。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黄天不负果然还是成功了!
“话说你做的灵液不会有问题吧,那疯老道可不是好惹的主”!
听到王衍的质疑,根子急了,“有啥问题!根爷我都出手了,将那灵草的杂质过滤,并对药做了提纯,妥妥的!”
看到如此积极的根子,王衍也是笑眯眯的凑了上前,“根子你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忘告诉我了吧?如果有那就趁现在的,过后若是被我自己发现,那咱俩的合作也就终止了哈!”
接下来的灵根,经历了一连串的逼问,真是软硬兼施或强或诱,说白了就是不惜一切代价!
而根子也是性情中人,出了名的“硬”,是问一句吐一点,回答也是简洁明了,一个字能答复的事,坚决不吐第二字,摒弃了之前话痨的性格。
就这也是被王衍,一点点的抽丝剥茧,最后才全盘脱出。
“王衍他才不信这灵根,这货就是无利不起早的货,他会无偿做好事?如果他做了,那世界也就等着毁灭吧。”
经过通天的盘问王衍方才知晓,果然还是吃了回扣,十成的药效,自己私吞了足足七成有余,真是不可谓不良心呐。
根子也没办法,药力这个东西王衍早晚会知道,早些告诉他还能聊聊,晚了那可真就一拍两散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去往藏书阁的路上,俩人激烈的商讨着如何分成,意见统一,都要九一开,至于谁是那一嘛,看各自的嘴上功夫了。
窝在房间中的姚大师测试着药液,“区区炼气,尚未筑基,未能起那丹炉之火,药效的利用率居然有三成之高!”
看着如湖水般清澈的绿色液体,老家伙沉默了,这药液更可怕的是这个纯度,几乎毫无杂质可言!
“药力不是重点,重点是灵药的提纯程度,几乎没有多余的废渣,老道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药液的品质”。
这也才是他,不惜花费重金砸下王衍的真正目的。
“乖乖这一炉灵丹要都用这药液,丹药绝对不会产生一丝丹毒,品阶也能达到我炼丹水平的极限!”
“更有根能超…越……?
想到此处的姚大师忍不住的更开心了,“哈哈……赚大了,垄断行业啊,这小子要放出去,绝对有价无市人人争抢!”
没有丹毒的丹药,事实上也是有的,不过能炼制之人,皆是世人所知的丹鼎大师,轻易不会开炉,但凡开炉必是高阶丹药。
至于中低阶的丹药,只能说很少,都是颇有能耐之人,花天大的代价给自己的身边之人所求,至于流出的那就更少了。
毕竟都是闻名于世的丹家大手,又怎会有事没事的,炼那些中低境之药玩呢。
至于不知情的王衍,还畅游在知识的海洋,甭管遇见什么事,都无法打断他每日的求知之旅。
第二十章 好人卡
昨日的争论最终还是根爷险胜,架不住王衍还不入道,需要睡觉来补充精神,那根子可不讲什么道义,嫌他心烦的王衍,最后是六四开。
其实王衍也不知道这四成药液对他修炼是否有用,不过看那老贼争的如此眼红,管他是什么的先争上那么一争,没用再说没用的。
王衍如约来到了老道的丹房,面对的还是那熟悉的一屋子灵药,不过和昨日相比,又有些许不同。
桌面上的这些灵药,按照各自的等级依次递放着,从一阶下品能一直罗列到三阶上品,井然有序,和昨日嘈杂的台面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方。
姚大师昨夜是彻夜未眠,激动之余想到了以后之事,不知道这小子的极限,所以就整理好了这一柜子的标签,让他明日慢慢依次提炼。
早些知道这小子提纯的极限也好,哪些能练,哪些会浪费,以后得记住些,多让他练些他能练的极限灵药。
虽然开始可能会浪费些,但这往这长远来想,日后便能避免浪费他那廉价的劳动力,同时也能避免老夫的损失,真是一举两得啊。
王衍看着满屋子的灵药,最终也不负重望炼了个遍,一圈下来各式各样的灵液,慢慢堆积在了屋子里。
把姚大师看的是目瞪口呆,乖乖的忘了这小子的炼制速度了,于是姚大师也急忙祭炼起了丹炉,风风火火的操练了起来。
不过眼看着满桌的药材,逐渐减少,而这边的姚大师,还苦苦掐着诀,明显就跟不上王衍的步伐。
刚炼好的药液一般是经不起存放的,必须马上开炉聚丹,不然药性会随着时间而流失。
当然也有专门存放灵液的容器,可以保证药液精华的不被流失,不过价格嘛,姚大师也就只能呵呵了。
“好端端灵液,为什么要存放起来!这是对炼丹师的侮辱,更是灵液的极大不尊重!”想起自己昔日的名句,姚大师这是咬着牙,硬跟王衍的节奏走。
眼看满桌的灵液开始挥发,急的姚大师法诀都掐错了好几回,孽障啊!
眼看马上就要造成损失了,老头子急忙开口,“童儿累了吧,累了就歇歇!”
这短短的一句话,事多么高的荣耀啊,这也是他药童里,唯一个有此殊荣的选手。
这老头每次来人,哦不是,是每次来的牲口,都恨不得让他们一刻不闲,但凡歇下来,姚大师就会认为这人偷懒,这是他赤裸裸的损失。
因此每次来人,他都会随时盯着,不给来人留下一丝可喘之机!
“没事大师,我还能顶的住!我以前在俺们村一口气能犁三里地嘞!这才哪到哪啊?”
听着耳边王衍轻松的回答,TM明明是提纯比合丹更为困难,更为费时,可他这边到好颠了个个。
“我尼玛管你能犁几里地呢,我又不是牛关我屁事,老子这边顶不住了!”
眼瞅着姚大师渐渐的跟不上了,但就是咬牙不开口,随之而来的房内,五花八门的灵液,已经挥发出了不少灵气,返璞着这片天地。
顶不住也要顶!只见老道大呵一声,一阵清风拂起,炉中的火焰随风而起,风助火势,火燃风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比之前旺了几分。
……
一炷香之后,老道收起术法,丹鼎缓缓升起,一阵阵药香扑面而来,丹炉之中散发出了柔和的微光。
什么鬼?姚老道刚掀炉盖立马就跳了起来,“三枚”?
王衍放眼看去,是三枚丹药啊!怎么了大师,炼个药有这么兴奋的嘛?你这一天天咋咋呼呼的能改改嘛?您好歹也是个炼丹大师啊!
“你懂个鬼啊!我炼的是一阶丹药啊!”
一阶丹药不是该开炉最低二十之数嘛?我这臭手!
砰……刹那之间一声巨响从隔壁传来……
地震?王衍懵了。
就在王衍纳闷的时候,只见姚大师顾不得丹药之事。
蹦蹦跳跳的冲向了隔壁,宛若一只脱缰的野兔,撒了欢的跑,是叫都叫不住的那种,王衍也只能跟在其后。
在姚大师的带领下,他们冲入了另一间房内,只见一名满身炉灰之人,慌忙的在烧着什么东西。
见到姚书他们这俩不速之客的到来,烧的速度更快了!
而自家的姚大师也没闲着,手中的戒指一晃,凭空摸出了一枚玻璃球,应声扑了上去。
经过昨日王衍的研读,知道世上修炼之人财产,皆放在一个叫储物纳戒之中,看的王衍好声心痒啊。
邻居老者也肯认输,单手握拳,朝着自己胸脯猛的来了那么一下,咳出了一口八二年的老血。
鲜血就这样飞溅到了,燃烧的火焰之中,淡黄色的火焰陡然变成了鲜红色,火势变的更为凶猛了起来,眨眼之间便融化了火中之物。
“贼老严”你猜我是刻没刻印上呢?说话之间姚老道,还潇洒的单手抛动着手中的“水晶”。
“老书头”就你那手速,炼丹都炼不稳,快别逞强退位吧!老占着人家丹阁的名额,也给人家年轻人点机会嘛!
“还有老夫可是跨境炼制的四阶灵药,光材料我就攒了足足十余年,哼区区炸个炉算什么?”
“就是再炸十炉!咱这身子骨也顶的住!不像某个人,炼个丹都得雇人了。”
“哈哈…你知不知道现在全宗,都在背后偷偷笑话你呢。”
“放屁!”跳着脚的姚大师也开始了无懈可击的回怼,此战称之为唇枪舌战也不为过。
渐渐的姚大师占了上风,“老夫隔着八百里就能闻见你这臭味,我五岁识药,十岁熟读名著药典,三十岁便能自成一炉。”
“你这绝对是一品炼气丸的废丹气息,下周的赌丹,咱们这群老伙计可有节目好看喽!”
主题我都替你想好了,“解析堂堂四品炼丹大师,炼制一品丹药,是如何巧妙避开了层层成功的阻隔,现世完美一炉!是肾的扭曲,还是心灵的变态?”
“老伙计放心,有老夫在包你一炉而红!往后余生必是大红大紫,万师众瞩目!”
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但现在的严老道的脸上是泛着青光,这气的可不轻啊。
被气炸的严老道目光扫视,这一炸炉屋里是异常凌乱。
正当他头疼之际,余光扫到了王衍这边,好似发现了新的大陆一样!
“小伙子看你面生的狠啊,刚进宗门吧!”
面对一个陌生炼丹师的提问,王衍惊恐万分,这俩老头明显看的就不对付,不带牵连我的吧!
“额,是的严大师。”但王衍心里不得不佩服人家,这老道也太狠了吧,刚进宗门都能被瞅出来?这外门多少弟子啊,人缘可想一般!
看到自家这傻小子的神情,姚老头内心暗叫不好,这小子怕是被严老头拿捏住了呀!
同时按下决心,“不行,这小子还是得锻炼锻炼啊,太嫩了!”
想到此处,姚大师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话说整个外门,谁不知道我姚某人的厉害,选童之严万里挑一,能来我这的可不就是新人呗。”
“贼老严”这还用的着你看啊,依我看你这双老贼眼,留着也是无用之物,倒不如快把你这装饰品挖出来,留给有用之人吧!
严老道听着旁边的嘲讽,不以为意的他,转身一步走到了王衍面前。
这意图就显而易见,我懒得理你这“老不死的”,我就想和这“小家伙”唠唠。
“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要多交些朋友!想我年青之时,是那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故交更是遍天下。”
“反观现在偶尔想起我刚入山门之姿,唉,那一届老友也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了。”
听着王衍也想起跟他一届的师兄弟,额,还是算了吧,那一个个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的,想想离远点没错的!
“罢了罢了过去都过去了,小子老夫也是坦荡之人,有啥就说啥了,你可以出门打听打听你这位姚大师的风评。”
嗯?怎么了?姚大师?人还行吧?
看见这王衍这小子说自己的好话,正主也赶忙发话了,“别在诋毁老夫了,老夫的光辉形象,都是让你这种腌臜之人毁掉的!”
严老道则是嗤之以鼻,“就你?还用的着被人毁?就你这人不仅嘴毒,心肠还黑的离谱,一个月给个屁点的十灵石,把这群弟子当牲口的用,其实早就引起公愤了!”
小子还是那句话,多结交些友人没错的,遇到什么坑也能提前得个知会,像这老书头的威名早已远扬,俨然就是“剑宗一坑,丹阁一害“!
听我一句劝,“珍爱生命,远离姚书!”
在经过严老道的敦敦教导之后,若有所思的王衍,还是发出了正义之声,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身侧的另一边,还有个要一直朝夕相处的眼睛看着呢。
“严大师,我觉得您言重了,姚大师人还不错啊。”
接下来的王衍,一直在替姚大师辩解着,开始诉说着他的好,是如何大方的送他灵植,涨他灵石,又是如何体贴后辈,预支工钱的”。
听的严老道眼睛都瞪圆了,“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嘛?”
“年轻人我劝你三思啊!做人要诚实!”
第二十一章 夜半交响曲
世上没有不说错的人,任何人说的话,从来都是经不得推敲的,越回味越是能品味出,话中那一丝埋藏的深意。
反思过后的严老头从根源入手了,小伙子你有啥特长嘛?
特长?王衍蹲在角落托着下巴思索着……
“我……妹妹说我……特别快算吗?”
两位老者不愧是多年故交,有时还是挺有默契的,同时向王衍投来了嫌弃的目光……
正当王衍要辩解的时候,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呼啸而来,震的地面都出现了些许的晃动,就跟有人攻打山门一样。
同一时间两位大师一人拎着两枚“水晶”,弹射而出。
“老书头你从东走,我往西绕,互补之下形成合围犄角之势,务求将那一群老家伙一网打尽!”
“哼用你说!老夫能不懂?对了把你的……借我用用!”
哈哈,此事若成,“丹阁”以后也就咱俩说了算了,伴随着大笑之声,二人一左一右包家而去。
而姚大师临走前,特意给王衍甩来了一堆木质的瓶子,说是盛放灵液用的。
刚刚王衍也看到了这些“家具”,是跟隔壁严大师讨来的,这属实让王衍有点无语。
存药的家伙事都要借,你这炼丹师事咋当上的!
其实是王衍太小看,这小小的木瓶了,此瓶市面上的售价,没有低于三十灵石的,只会有材质更佳的,不存在更次的。
看着消失无踪的两位大师,这弹射起步属实有点吓人,地面只见留下了两双脚印化作的浅坑,和一只被遗弃的王衍。
王衍也懒得解释是跑的快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佬们满足自己的“诡癖”去了,咱还是得干活的呀,毕竟灵石不是白拿的。
听到王衍那任劳任怨的言语,“放屁,糙活还不是你根爷我干?你撑死也就算个搬运工!”
……
傍晚精疲力尽的姚大师回到了丹房,眼前出现的一幕是壮观至极,满屋子的灵草彻底化作了药液,王衍则斜趴在桌子上休息。
看着满地的药液,姚大师掐了掐自己大腿,“我地个乖乖,我这半个月的用量全造了?”
草率了!应该交代好再走的!
这时打盹中的王衍也醒了过来,看着大师点评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骄傲的回应到:“嗯,寸草不生!”
“行吧,小衍你先回去吧,我先整理整理的,这满屋子乱的,还有看在你这么自觉的份上,老夫也是比较通情达理之人,给你放五天的假,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啊!”
看着王衍远去的背影,是个好苗子有前途,都知道自己干活了,比以前的那帮,只知道偷奸耍滑的乌合之众强多了!
不过嘛,看着满地的狼藉,就是有点费药……
王衍放假这个事要传出去,不得了啊,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干的“姚扒皮”,这厮居然还通晓人情?
其实主要还是人家效率高,就他这忙乎半天的功夫,够姚大师半个月的用量了,就这还得是天天炼,不能休息的情况下。
至于只放五天,姚大师早就有了打算,真当老夫的灵石是孵出来的?显然是姚老道不知起了什么鬼心思。
这个五天其实是姚大师深思熟虑,掐算了很久,才得出的结果!合适的五天啊,既不会觉得太短,也不会显得太长,刚刚好处理完这批货。
趁着四下无人,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啊。
这要处理的东西有点多呐,说着姚大师便从纳戒之中,取出了一堆水晶,“我这是加起来做个长篇的好呢?还是单独放映显得自然呢?有点难选啊……”
另一边,严大师也整理着珍贵的文献,看着烛光,恍然间这才想起了王衍,“事出有怪,必有妖,明天得再去会会那个小妖怪,唉,我这左眼皮怎么老跳呢!”
回到房中的王衍,带着小激动开始了今日的分赃。
你说那老道咋心这么软呢,真是铁废物,根爷我这还没来感觉呢,这就放假了?什么东西嘛!
你说说这往后的五天了,让根怎么活啊!
“少废话,别想扯开话题,我的那份呢!”
“衍啊,咱亲主仆俩,分什么你啊我啊的,多见外多生分,让我这当主子的寒心呐,这要让外人知道,也不知道会怎样笑话咱俩。”
明知不好要的王衍,还是硬着头怼了上去,“你在胡咧咧,咱俩这生意可就一拍两散了,话说你都六了,我这点剩汤你还惦记,能做个人嘛?”
听到散伙的恐吓,根子不得不再次扯起了大义,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这不是怕把你撑爆嘛,你的那份灵液要是汤的话,那你这丹田撑死了也就算个汤勺,我给你存着不香嘛,大不了给你加点利息!”
听到这番熟悉的话,王衍顿时暴跳如雷,存账?这不是我的拿手绝活嘛!
气愤之余的王衍,恨铁不成的的说道,“根子你看看你,跟了我这么久,是一点眼力劲都没学会,你就不会少来点,一滴一滴的往里给我灌!”
……
王衍盘膝而坐,默默的修起了“解”字诀,浩瀚的灵气突然凭空出现,一缕缕的从身体中溢散而出。
片刻之后,满屋子的灵气,活脱脱一个人间灵境。
别人家修炼,是巴不得吸光空气中的灵气,而王衍与之相反。
感受着满屋的灵气,把王衍心疼坏了,这灵气浓郁度是尼玛外面的好几倍之多,要不是空间通畅,房间内的浓度,还能再提升!
“破根,你这真拿地主家的吃食不当干粮?我是让你来斗地主老财的?老实点灵气给我收着点放!”
力气再小点!
大…大…
小点!浪费了!
就在这样的叫喊声之中,一整夜的修炼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而房外巡逻以及住在旁边的师兄们,听到这一声声鬼哭狼嚎的叫唤,顿时无语道“这年头啥人也能修仙了,世风日下,真是世风日下啊……”
这一宿下来别人还能跑,但独独给隔壁,想跑都跑不掉的师兄人都整麻了……
清晨满眼血丝的师兄在无奈之下,敲响了某人的房门,咚咚咚……
至于为啥昨夜不来?这不是怕撞见什么嘛!脏了眼睛怪不好的!
第二十二章 炼气四层
两扇房门打开,隔壁师兄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从中走出,一眼看去,中规中矩炼气四层!
而映入王衍眼帘的,则是一名十分清秀之人,仔细一看衣着整洁气质绝佳,可唯独此人就是眼睛有点毛病,双眼通红的他如同见了杀父仇人一般。
“敢问师兄有何贵干?”王衍作为地主,率先开口询问。
“有何贵干”?师弟您这贵人多忘事啊!昨晚你可疯了个痛快!可师兄我可就惨了是辗转难眠啊!
恩?昨晚?难道他发现了?
东窗事发,王衍却在想着该怎么往回圆,这时的他就像被踩住了小尾巴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想后果,那疯老道!
眼见事情败露,王衍顾不得形不形象了,衣冠不整的他,拉着这位师兄就往外走。
山间的小路上,二人拉扯着很快便来到了宗门的餐肆,王衍则是难得的土豪了一回,单独要了个厢房。
一进房内,便山珍海味的点了起来,而这位师兄也懵了,我不是就想让他,以后晚上动静小点嘛?
难道是……这位师弟丑闻败露,要用吃食封我的口?
看着心虚的王衍不停的招呼着自己,这更加坚定了这位师兄的判断,“错不了了,当是如此了!”
这时桌上的两人,一个乱点,一个乱猜,各自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但就在这奇妙的氛围之下,俩人都以为摸透了彼此,一个大手大脚的添着菜,一个心安理得的等品着茶水。
转眼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酒水,一道道的往上传着,俩人便也放开了手脚,大清早的就享受着人间烟火。
酒过三巡,眼看时机到了,王衍端起了杯中酒,“师兄咱俩这一见如故,不如拜个把子吧!”
正夹着菜肴的师兄,听到王衍的话,那手中正拿捏着的双筷,也不争气的悍然脱落,心中暗想现在的外门都这么刚的嘛?
王衍一番操作,着实是让这位师兄一下子就犯起了难。
尽管桌上的灵酿他没少喝,但也不至于醉的,就稀里糊涂的与人结拜了。
这一段时间的交流下来,这位隔壁师兄也已感觉出来,他们都是好面之人,一提昨晚之事,这位师弟说话就遮遮掩掩的,但那层壁纸终归是要有人捅破的。
“咱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师兄我索性也是个耿直之人,咱就摊开了说吧。”
“师弟大可不必如此,师兄也是过来人,哪个人没点小秘密啊,师兄我这人嘴可严的狠啊。”
好好的结拜之事,在这位师兄的嘴下,很自然的就被抛开了。
王衍越听越虚,句句说到他心坎里,看来世俗这一套挺实用的嘛。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再有这神来一笔,拜兄弟这一招更是妙啊!”
此时的王衍,都开始打从心底里佩服起了自己了。
一切的虚伪,终将在我正直的王衍面前化为虚无,想罢便夹起一块兽肉,“来,来师兄尝尝这个地龙肉,很是滋补啊。”
看着热情高涨的王衍,师兄也客气了起来,“来师弟别光吃啊,来尝口咱山门的青竹酿,这也是很滋润呐。”
二人你夹我一筷,我敬你一杯的,眼看这顿虚伪的酒席,进入到了尾声。
王衍惊呼一声,“唉,看我这不是糊涂了嘛,和师兄一见如故,聊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师兄姓名,何处居所呢。”
而对坐的师兄也是汗颜,我名字你都不知道,就要和我结拜?
但其嘴上也不害羞,“师兄我叫芦丁,就住在你旁边!别的不说,就光小师弟你这股子机灵劲,哪里称的上糊涂之人,依我看啊,这日后师弟必定平步青云,入那内门也是指日可待啊。”
这就难怪被发现了,离得这么近,以后看来是得小心点了,隔墙有耳啊。王衍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何时漏出的马脚。
但口头上还是迎合了起来,毕竟现在话语权在人家手上,想想那疯老道,王衍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冷颤。
“我哪能啊,要入也得是像丁师兄,这样的前辈高人先入才对。”
“对了师兄我叫王衍,昨晚之事还是有劳师兄了,师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哼,师弟你这就客气了,那叫个啥事啊,还言道谢?”
“以后倒是师弟要注意了,小声点别在被其他人发现就好。”
王衍赶忙点头哈腰,表示着应和。
“至于昨晚什么大了的,小了的,谁还没点怪癖好,其实这样也好,也就被我听去了,衍师弟放心此事师兄我绝对烂在肚中,说着还自信拍了拍,刚刚酒足饭饱的肚腩。”
“师兄我也不是歧视男人和男人,只是不提倡罢了。”
“等衍师弟你以后能出山了,我这做师兄的,定带你真正出去好好玩玩,你这怪癖可不兴好啊哈哈……”
说罢还拍了拍王衍的大腿,一个你懂得的神色递了过来。
听见?癖好?不兴有?
什么跟什么啊,感情是误会了啊!算了误会就误会吧,总比他发现什么的强。
虽然反应极快的王衍,知道了是场乌龙,但眼前这个芦师兄,还是得接着应付过去,毕竟人家修为摆在那,他也不好得罪。
嘴上也嘟囔着,“师弟我这身修为,不知道还要猴年马月,才能出山见世面啊,可不像芦师兄你,早已如风一般来去自如啊。”
“哈哈,师弟迟早会到的不要心急,但我观师弟你也四层炼气了。”
“快了,等你五层之后,便可再去那功法阁,登上二层研习术法之道,等磨练的差不多有自保之力时,也就如同我这般了。”
借着醉意这师兄还宽慰着王衍,“你修炼时也莫需心急,你这多少年都磨过来了,炼气四层,说实话咱也不差这临门一脚的功夫。”
“放眼咱这全宗之人,哪个不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万不可操之过急啊。”
芦丁不知情理的,劝着王衍稳扎稳打,压根就不知道昨天的这位小师弟,还是位一层都不到都雏。
“额?功法殿还有二层这等说法?我入门之时也没讲啊?”皱着眉头的王衍,思索着刚入门时的谈话,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时的负责人,绝对没有吐露过分毫。
看着王衍不像演戏的神色,师兄漏出了一丝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一看师弟你就是那整日闭门之人,为兄劝你还是要,适时的走出来,多看看,多听听。”
“咱宗门有很多隐藏的规矩,刚进山门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只是不想你们好高骛远。”
“等你们进宗之后,稳步修炼,慢慢与宗门接触,时日一长,自会一点点的揭开这些规则。”
“还有这等说法?”王衍也是抓耳挠腮,“师弟我也是孤陋寡闻了,师兄今日可以多给我讲一些吗?”
喝上头的师兄胀红着脸,大喘着粗气连忙叫好,“还有那驱逐之规,但凡年近百旬,尚未筑基者,皆会从外门中驱逐,当然除非你有特殊背景,或者建立了足够的功勋。”
“但我观衍师弟应当无忧,年纪轻轻十几岁就已达四层了,属实不错。”
“不像师兄我,天赋平平,体内之源属性也泼杂,这些年也是步步坎坷,才勉强冲上了这五层修为。”
“只期望今年大比,能获得好些的名次,得些丹药好冲击那六层之境,说着这名师兄借着酒气,把这些年吃的苦难宣泄了出来。”
第二十三章 大比
“大比?”
“对啊,师弟还不知道吧,咱们剑宗每到年初,都会在雪山之巅组织弟子进行演练。”
“能入前百者皆有奖励,名次越高,得到的宝贝越好,先是外门演,再是内门练,至于更上一步的亲传弟子嘛……能走到亲传弟子,又岂会差那些资源。”
“咱们剑宗人才辈出,可叹师兄我全力以赴也不敢说能挤进那百人之列。”
“时日无多,师弟你也要早做准备了!”
啊?我?算了吧!
听到师兄热心的关切,王衍立马推诿了起来。
“师弟你虽然修为低,但该争之时还是要争上一争的,与高人交手,方才能显露自己的弱点”。
“这可不像在外面出手,动辄则有生命危险,在大比中不会有太大的损伤,又同时能看清自己的不足,取其长,补己短,这才是修士之道。”
“额,多谢师兄好意,还是真算了吧!”
看着王衍一次次的推诿,“唉,师弟啊,不是我要逼你,是宗门在逼你啊,宗门立有门规,每名弟子隔五年才允许,翘赛一次,就是防止像你们这些,藏得比较深的选手。”
“其实宗门也没有恶意,不把你们勾出来,怎么看清每名弟子的真正实力,如果运气够好,被那些眼毒的长老看上,那你可谓是真正的一步得道了!”
“衍师弟你就安心参赛吧!”
“为兄这里倒是可以给你个小建议,在知道对手之后,可以去找些私商,买些对手的情报,获取对方的一些弱点,以点破敌,这样你的名次就会更好看些。”
芦丁看着满桌的佳肴,“想来以今日衍师弟的财力,应该不会差这些吧!”
王衍无语了,得了吧!知道弱点就能赢?别开玩笑了,咱的功法可是实打实吃素的,势要将素修持续到底呐!
但嘴头还是感谢着师兄的指点,之后这位热情的师兄又讲解了半天的潜规则。
酒足饭饱的王衍,晃晃悠悠的结了账,二十枚雪花灵石啊,一阵肉疼。
果真师兄的热情,不是白爆发出来的,但这也不算白花,此时的王衍更加了解了所谓的剑宗。
在王衍手把手的搀扶下,把酣醉的丁师兄送回了家,这灵酿劲真大,就两壶!把五层炼气修士给干成了这熊样。
王衍本来今日已经准备好烂醉如泥了,以前在俗世做工之时,也浅尝过酒味,是一杯就倒,无需二杯。
如今换成了更为恐怖的灵酿,随着修为体质的提升,第一杯下肚的时候,他就有点撑不住了,到了第二杯奈何还没到肚,就被截胡了。
丹田之中传来一声声,“继续,爽快,不要停!”
王衍才敢硬陪这位五层修士尬酒,这是活生生的尬倒了一个。
回到房间的王衍,听着根爷还要的话语,瞬间无语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店小二?还是酒保?”衍大哥大声的质问着。
“我?我能把你当什么?不就把你当坐骑嘛,还能当什么!”
依旧贼心不死,总想蹬鼻子上脸,如此处心积虑的想骑在我身上。“根儿啊你这么聊,我得加钱了!”
“兄弟!说什么呢,你是我亲亲的好兄弟啊。”一听加钱,迷糊中的根子瞬间变脸,一直喃喃重复着“好兄弟”三个字。
此时的王衍唉声叹气了起来,“唉,再也找不回,从前那个百折不屈的根儿了,现在他有的只是那万恶的土豪嘴脸。”
感慨过后,王衍也感受起来,炼气四层所带来的感观体验,这时看向窗外的视野,变的更加深远,就连听觉和嗅觉,也得到了不同的提升。
看着有十几尺高的屋顶,轻起纵身一跳,一瞬间王衍便顶到了屋顶,疼的王衍一阵抽搐。
身体带来的变化,被他慢慢适应着,心里却思索起了宗门大比,刚进宗门之时就已初冬,现在细细算来。
几个多月的时间……算了吧,随他去吧。
一夜四层的境界喜悦过后,让王衍又想起了丁师兄的告诫,“修炼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百丈楼阁平地起。”
没有底气的王衍,还是问到了烂醉的根子,“我这么提升境界有什么后患嘛?”
王衍这下可算问对人了,醉醺醺的根子,小嘴叭叭的扯了起来,“什么提取的全是灵植精华,无任何添加,什么自然之道,什么手工萃取……”
好不容易听完的王衍,总结了一下,“就是没有任何副作用,剩下的废话,全是在夸赞他的伟大,提纯的多嘛的辛苦什么的”。
美好的一天从读书开始,安心的王衍又踏上了去往藏书阁的道路。
另一方面,严大师难得的顶着白眼来串门,东看看西瞅瞅的怪模样,惹得姚老道一顿嘴炮,“明天再来吧,估计是那小子病了,你说这,年纪轻轻就体弱多病的……”
第二十四章 再入藏书阁
夜晚的到来总是很快,吃完晚饭的王衍,盘坐在卧榻之上,每日一炼的时间到了,根儿啊这次就按昨的力度就行,应该有分寸了吧?
“有,有你个死人鬼啊,昨天你那乱吼乱叫的,我感觉我心灵都不纯洁了,你得赔偿我的纯洁费!”
王衍拍着胸脯保证着,“放心今天肯定不比昨天了,声音不带有的!昨天乱喊是一开始不习惯,对,最主要还是你力道拿捏的太舒服了。”
“那你后来呢?我记得属你后半夜最能嚎了,叫的那叫一个浪打浪,听的根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我…我那不是太兴奋了嘛,一时没控制住。
这不今天邻居芦师兄都找来了,“我可是赔了一顿大的,这才了事,不过现在想来我当时,嘴为啥那么欠呢……酒菜叫那么好,师兄他吃的贯嘛。”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小九九,就你这小家子气的,是个明眼根就能看出来,显然是误以为,你那好师兄发现了什么,为了封口才割肉的吧。”一旁的根子阴阳怪气了起来。”
“说白了你还是不信任本仙根,想我纵横仙湖多年,从来只有我偷看别人的份,哪有贼子能偷窥上我的。”
“再说就算有,哈你们这外门,烂菜皮破鸟蛋的,就算给他们多长双眼睛,又岂能窥探上根爷爷我,以后知道了吧!”
“懂了,原来你还有偷窥这癖好啊,”说着王衍下意识的紧里紧裤带……
这一刻根子感觉人生好累啊,尤其是跟王衍一块,永远是最费劲的,索性也就不在解释什么,准备好要来了。
一阵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得劲……啊
这次没有在像上次一样,一股股天地灵气,在体内就已充分吸收,没有丝毫的扩散出来,根儿的手法果然还是被王衍调教了出来。
王衍的境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攀升着……
午夜时分,一口浊气从王衍嘴中缓缓吐出,不错已然是那炼气七层了,王衍感叹这修炼也太轻松了吧。
你就说吧,这以前好好修炼,这境界待动不动的,如今随意突破跟吃饭一样简单,不过就是比之昨日稍微差了些。
听到王衍的抱怨,“你就知足吧!你当是喝水呢?”
“今日三层不错了,明日只会更少,往后随着你境界突破,只会越加困难。”
“你这也就是好运,碰上了根爷爷我了,带你吃肉,要不然就你这天赋,这辈子也达不到这个境界。”
“行了,你这身体今日已经达到极限,在练就要超出你的承受范围了,你先消化着,要练明日请早吧。”
一个人发呆的王衍,听着根子的讲解,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明显的就出卖了他。
“这光有境界没啥用啊,照王衍估算,现在随便一个炼气三层的弟子来,都随便吊锤他。”
这种功法上的差距,也就只能说是,现在王衍是个比他们体质更好,灵气更多的一个人肉沙袋罢了。
看着发呆的王衍,根子好像心有灵犀一般,有点摸透了这个人类的心思,冷言冷语道,“是不是想明天就去功法阁,选个法术修炼啊?”
被看穿的王衍也不急,怎么你难道还有意见?
“哼,意见倒是没有,你这强行送死,还不如让我帮你挑个风水宝地,自我了结的好,比起便宜自己人,也好过便宜了那些外人的好”。
听了根子的劝诫,王衍一下子更愁了“你这乌鸦嘴,就不能盼我些好嘛?”
“事实本是如此,将死之人,骗你又有何用呢?”
说着怕王衍不信邪,从而连累自己的根子,又轻点了一下王衍,“就你现在这个修炼速度,出门若是被熟人撞见,绝对会第一时间,被人当成怪物切片,做研究!”
“我能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啊,我这突然七层迟早会被人发现。”王衍也是无奈,这修为低了被欺负,修为高了藏不住。
不过就在王衍闷头,苦死冥想之际,他突然发现,与他同在一条船上的根子,为何这般悠哉,难道……
“我的亲兄弟……?”王衍瞬间狗腿子附身。
一番腻歪的温存过后……
本来想着吊吊王衍胃口的根子,瞬间被恶心的不成根样,“小衍子啊,路是有了,就看你自己舍不舍得牺牲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王衍又来到了这个悲伤的地方,没错就是功法阁,有关自己功法的详情,还是得想办法请教下那位无名长老。
熟悉的大门打开,“参见无名长老。”
空荡的院子里,王衍的声音回荡其中无人应答。
就这样在门口,等了许久始终不见人影的王衍,壮着胆子轻声走入,只阁楼外一名瘦弱的老者,安详的躺在院中摇椅之上,双眼紧闭,安静的晒着太阳。
眼看无名长老正在酣睡,王衍也不敢惊扰,就如木松般,挺立在了老者身旁静静等候。
此时要是换个弟子前来,绝对会直接叫醒这位长老。原因无它能来此地的,要嘛是新人,要嘛就是刚冲上五层的新弟子。
一般刚上五层的弟子,大多都是在门派中,修炼了最少也有数年之久,心目中对那所谓的“法术”,早已是垂涎欲滴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谁还会管一个,有名无权的看门长老呢,把他吵醒也无所谓,公事公办,反正宗门规矩在那立的,今日这法术你给也得给,不想给也得让我选。
王衍则是不同常人,毕竟有求于人,反正两天就修炼到的境界,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了。
院内正值换季,一阵初冬之风袭来,这要放在以前,王衍早就飞奔回屋换棉衣去了,可能是炼气七层的缘故,穿着宗门服饰的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寒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这样从早晨一直来到了中午,却不见这老头丝毫起床的迹象,正当王衍犹豫是不是,回去吃个饭在来的时候,长老他醒了。
“拜见长老。”王衍恭敬的行了个礼。
只见长老悠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欸呀,好久没这么晒过太阳了,人老了就得多见见阳光啊”。
“咦,你这小伙子,怎么又来了?”
转头刚刚还享受阳光的笑脸,被长老瞬间耷落了下来,“告诉你啊,咱们这里规矩就是规矩,一经选择概不更换!”
“老夫在这里守了多少年了,从来就没破过例,你今日就是说破大天,老夫也不会让你进藏经阁半步的!”
很明显,结合前两天王衍的失神,这位长老是把他,当做了某一类人!
而且这类人显然还不少,听着老人对话的熟练程度,很是不耐烦。
看着信誓旦旦,不让他进去的长老,王衍有点慌,这老家伙把话说这么死,一该不会和他翻脸吧。
严词拒绝了王衍的老者,看着这小家伙慌张的神色,很是满意,不禁感叹道,“老夫这些年,总算是让那群‘狗屁膏药’磨练出来啦。”
难以启齿的王衍,支支吾吾的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帮这长老原回面子,也只能直言开口:“长老,小子是要上第二层啊...”
“说不行,就不行,不要找什么……啊!”
王衍唯唯诺诺的声音,被老者还的强势语气所淹没。
“二层?”
终归还是听到了,王衍唯诺的发言,老者也是从躺椅上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只见这个老者,绕着王衍看了好几圈,看完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小子不对劲啊,这才几天,你怎么从炼气一层直接窜到五层了?”
听到长老的质疑,王衍也是赶忙交代起了,早已备好的说辞。
“禀告长老弟子实乃是侥幸罢了,可能是功法合适。”
“加上小子手头也宽裕,越阶嗑了些丹药,索性丹田厚实,天幸没有撑爆身体,在鬼门关硬走了一遭,这才勉强冲上了五层。”
“唉,可惜了”,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无名长老在感叹什么。
规矩应该知道吧,一个时辰,可选三本术法,二层自己上去吧。
说完,摇摇欲坠的老者,头又从新黏回了躺椅之上。
“且慢长老,弟子有一事不明,上回长老说我的功法有缺陷,不知这次可否通过术法来弥补一二,望长老指点。”
可能是之前的误会,让老者动了几分愧疚之心,本该公平公正的看守长老。
“功法啊,你选的那本功法确实奇特,功法大致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
“大五行其上又开异行,雷、风、雨、冰等等。”
“功法皆是专指一项或者多项,比如修得行剑功法,御剑御敌之时,在剑招术法的基础上,威力能得到几成功法的加持。”
“而你这个所习,是又一另类,指无所指,可谓是无任何战斗方面加成,若是他日与人比斗,终将是会弱同等境界修士一筹,剩下的你自行体会吧。”
了解到的王衍,径直走上了二楼,和一楼的风格一样,不过多了一些分类,身法、幻术、剑、枪、棍、叉……
“小子用不用我帮你挑挑?”热情友好的声音响起。
滚!一字应付过去。
琳琅满目的法诀沉放在书架之上,王衍是打死也不信那个树根的话了,吃过一次亏的人,怎么能当第二次冤大头。
老方法,一本一本的书被王衍看过去,不过术法明显比功法多太多了,他这只能选些,名字顺耳的看一看,在书海内以跳跃式的方法前进。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王衍不再像上次一般匆忙,拿起了挑选好的三本术法,转身离开。
……
“小子,拿出来吧。”
“王衍伸手递了上去,小伙子你确定了嘛?”
老王瞬间无语,你瞅瞅你这话说的,就跟我还有机会改一样!
“另外两本没啥问题,就是你这本‘负山行’,可着实难练啊,多少年了,不少弟子都跑我这哭诉,想要更换一本,但门规就是门规啊。”
“拿来吧,弟子绝无怨言。”可能是刚刚发生的乌龙,今日的老者对王衍多了些关照。
“行,希望你能吃的了这苦吧”。
将功法揣进怀中,王衍大步走出了功法阁,一身轻松的他,转身走进了餐肆。
“小二,一碗烧面,五瓶青竹酿!”
听到此言的店小二,一个转身踉跄的差点跌倒,随后走到了后厨,方才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穷就穷呗,一个面食五瓶酒,你可真是鬼才啊,我一会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笑着走进来,躺着滚出去的。”
空荡荡的饭桌上,灵酿先一步上了台面,王衍也不客气,当着小二哥的面。
“咕咚…咕咚…咕咚”。
一瓶接着一瓶吹,喝完后的他还不忘砸了砸嘴,这时的王衍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甚至还动手剥了几瓣蒜。
“面呢!愣着干啥!”
呆愣在原地的小二哥,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尼玛碰到“酒中仙”了?想着便应了一声,转头就替“酒仙”找面去了。
“答应你的好处,王某可是做全了,你说你一个好端端的灵根,怎么就这么嗜酒呢!”
“唉,也不知道是谁带坏的”!
根根:……?!
是的,王衍的境界就是被根子轻松隐藏,而代价则是!
自此世间少了一个忠爱洗澡的根子,反而多了一位爱洗澡的酒根子。
第二十五章 表面兄弟
山门之上,一处隐蔽的山角,一个疯子,疯狂翻找着石头,走进一看,这人不就是刚刚吃饱了没事干的王衍嘛。
“这块不行,太小,这个?有点大啊,这个刚刚好,就是全是棱,有点膈人......”
丹田之中根子,都有点怀疑,这娃是不是傻了,刚刚那灵酿到底是谁喝的呀?
我还没耍酒疯,这货到耍开了,看这阵仗如果根子没猜错的话,这家话是想把这个宗门犁一遍?
还是劝劝他吧,别翻着翻着,一会翻出来个什么老怪物,根子不得不承认,在他的感知下,剑宗还是有一些狠角色的。
本来这山门也不大,万一让老怪物发现,那可就不好办了。
“王衍清醒点,咱回屋疯行不行!”
“疯?你才疯了!没看见正忙着呢!?”
说着王衍又扛起一块一人高的巨石,只是上肩颠了颠,又果断的放回了原地。
“忙?忙着抽风嘛,现在的小年轻真难沟通。”
在根子几次三番的插科打诨下,方才知晓原尾,一句话还是贫穷扩大了王衍的想象力。
这年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更何况他还养着个,人间陋习大染缸的“根苗”,好的不学,坏的不用教。
王衍摊开刚拿到的术法“负山行”,密密麻麻的开章,浮现而出。
“欲练此功,须弥负山,负山而行一日千里……”
“这个山呢,咱负不起,重物呢,宗门物价你也知道的,咱还付不起!”
只能嘿嘿一笑,王衍斜视了一眼面前的石块...
原来整的是这出啊,练这功法,需要负重而修,心随口诀,身随意动,随着身体的适应,慢慢增加重量,直至压榨出身体的每一分潜力为止。
看完术法的根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你这早说啊,磨磨唧唧半天,要自虐?成全你!”
王衍丹田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力道,扑通一声直接把他压爬在了路边。
就这样折腾了半天的王衍,硬是没从路边撑起来。
养个极品,有时候其实挺累的,根据王衍此时的感觉,这重量得开在几千斤以上,“你TM是有多恨我啊,我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拔你全家了!到底是谁让你来寻仇的!”
根儿啊,行行好,收了你这神通吧,洒家还没开始练呢,还有这份量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有待咱兄弟俩商议啊!
“衍啊,这就不行了?快快起来,没事吧,可心疼坏我了,咱可还没用力呢!”根子嘴上这么说,但又适当的增加了些重量,生怕王衍给他个惊喜。
心中却嘎嘎的笑了起来,让你以前欺负咱,咱这灵气回来点了,往后有你小子好受的!果然仇还是自己报的痛快啊。
表面兄弟嘘寒问暖着,内心的小九九,谁也没有点破。
回到房间的王衍,修练着手头的“负山行”,体重也随之一点点的增加,最终定格在了八百斤左右,这也差不多是炼气七层肉身的极限了。
不错很好,王衍对现在这身神力十分满意,光凭这速度和力量回到凡俗,起码也得是个小将军了。
之所以选这门术法,一是简单省事,挂着重物就好,至于自己的外表,其他人的眼光,有那么重要吗?
第二点则是见效快,能更快的提升自己的速度,不是为了宗门年会,而是为了他那远在天边的妹妹。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替,有没有受欺负,这些事放在以前,都是王衍亲手操办的,每当想起这些,他心中就异常的坚定了起来,“我等不了那么久了!”
其实根子还给了王衍一个意外惊喜,这个负山行本来是归类于身法的,结果根子发出的重量是由内而外的。
也就是说增加的是全身的重量,包括骨骼、血肉等等,更为神奇的是,负山行对这些部位的力量也是能练到的。
也不知其他修炼负山行的师兄发现没有?其他部位的力量也能练到,捡到宝了!
本来是修练身法的秘籍,硬生生的被王衍练成了全身,至于他说的其他师兄弟?我发现你个鬼耶!
我们想也得有那条件吧,条件好的谁练这受苦的缓成类功法,条件差点的,撑死也就背个铁块重物,练练身法脚力。
还别说,身体在负荷的边缘,王衍的速度变的异常迟缓,甚至还出现了些许的不受操控,但好在他凭着惊人的意念坚持着。
其他修炼这个功法的人也就偶尔练练,勤奋的每日也就白天练练,而王衍则是全天背负着,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着极限,时不时的还要再增加一些余重。
疯子,赤裸裸的疯子一个,看的根子这叫一个感慨,自虐都能成为倾向,以后得离他远点,万一这东西能传染呢。
王衍这表面看似背负着的是重量,其实他背负更重的是一份思念,和一份变强的信念。
夜晚来临,经过一夜苦修,修为和预期一样,成功进军了炼气巅峰,炼气九层境…
正当王衍期待着,夜晚再次来临,冲击更高境界的时候,根子一声冷哼打破了局面。
“你真当我是开钱庄的?就那天吸的三瓜俩枣灵气,早就让你败光了,就你这身九层境界,我昨晚还倒贴了不少我自己的份额,记住下次你得连本带利补还给我!”
“奥,对了,咱这边的利息是九出二十归!”
王衍也无奈了,修练好是好,就是资源费的飞起,那一屋子的灵药,都造完了,只能等着过些时日的复工了。
白天闲来无事的王衍,则是修练起了另外两门术法,一本“剑诀基练”,一本“六感识”。
剑诀基练,讲的是最基础的剑招,因为王衍什么也不懂,所以他没有盲目选择,更为花哨的剑技。
至于为什么选剑,剑宗剑宗,当是以剑闻名,聚剑汇宗了,能有幸来到这里当然是要习之所长,弃之所短了。
再有就是王衍以前跑江湖之时,最常见的就是剑客,君子爱剑,胜过爱命,时时刻刻都在擦拭着配剑,王衍在那时就早已心生羡慕。
试问哪个儿郎不想策马仗剑江湖,恩仇皆系一剑之上,一剑出恩怨决,岂不快哉。
正当他要开练的时候,手中拿着功法的王衍,暗道还是莽撞了!
学剑好是好,不过就是得先有柄剑啊,跑去灵宝阁的他,刚一看价格就一顿乍舌,最便宜的下品灵剑,也要百枚灵石起步。
当然也有捷径,那就是用任务积累的功勋换取,到是能便宜一些,可问题是老王啥也没有啊。
“唉,年轻了”
感叹的同时王衍也不恼悔,拿起路旁一截脱落的枯枝,就练了起来。
刺、劈、砍…搭配着剑诀,青涩的剑法渐渐熟练了起来,一遍、两遍、三遍……
一直无线循环着,直到灵气枯竭方才侃侃撇下树枝,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居住小屋返行。
第二十六章 血月
一处诡异之地,此处灰雾缭绕,盘踞在四周经久不散。
此地出奇的宁静,一株参天古树之上,一滴露珠滑落,滴溅到了树下,正好垂落在了下方沉睡之人的鼻尖处。
树下之人悠然转醒,面对这四周的寂静氛围,此人惊恐万分,“我尼玛就睡个觉的功夫,宗门咋就睡没了?!”
“被攻破了?被人灭门了?那人人吹得叮铛响的护山大阵呢?那所谓的前辈高人呢?”
感受着四周的环境,哪怕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亦有响落,风点落叶的声响,鸟拍羽翼的声音,水滚浅溪的声流……
可此地完全没有,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个人了,无风无雨,无鸟无兽,无灾无难。
山间的羊肠小道上,王衍一个孤单的背影独自前行,此刻他感觉他就是一个聋子,失去了对世间万物的一切倾听权,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这里你感觉不到饥饿,感受不到劳累,感触不到痛苦,也没有任何目标,只有你一个人永远存在着的天堂。
王衍也试图呼喊过根子,拼命寻找着以前的足迹,但都是徒劳无功,寻了半天只有这无限的宁静在等待着他。
随着小路越走越宽,王衍慢慢走出了这片寂静,渐渐的有了人烟,地面上出现的脚印,石台上的烧痕,充分的说明了有人他存在过。
兴奋的他向前奔跑着,王衍太久没说话了,开始的自言自语他早已厌倦,在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他甚至都不知道时间。
精神随时处在崩溃的边缘,是这些有人来过的痕迹,给了他新的希望,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个同类,哪怕是看到他现在的丑态,哪怕只是骂他一句,“疯子”!
王衍在这片大地上肆意的奔跑着,周遭的灰雾依旧没有消散,这些雾气也同时压抑着他的精神。
跑着,跑着,王衍突然感觉到一阵阵乏意袭来,腿脚更是不听使唤的瘫软在地,冰冷的大地没有一丝人情味,尽情吞噬着王衍的余温,这时他的眼皮也不争气的磕巴起来,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起来!站起来!”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像个男人一样!你还不能倒下!你还不配倒下!”
这声音回荡在空间里,王衍最终还是抗争不过的昏了过去。
……
浑身冰冷的王衍,被外面的声响所惊醒。
“哼,一场梦啊,王衍抬起了沉重的眼皮。”
只见他刚一睁眼,眼前的场景吓了他一大跳,王衍的四周,围满了一圈的人,其中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妇女手中抱着不足满月的婴儿。
王衍环顾着周围,自己躺在了一个法坛之上,周遭更是刻满了他看不懂的鬼画符,鲜红的符咒,各个都娇艳的滴淌着鲜血。
悄无声息,四周的所有焦点,都围看在一个小小法坛之上。
一群人冷冷的盯着王衍不发一言,甚至连那婴儿都不啼哭,瘆是怪异,每个围在王衍周围的人,都怀着统一坚定的目光。
王衍刚想要开口询问,但是好似被莫大的法力封住了口,只能看,不能说,就在他拼命想说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自己的挣扎过后,现在的他就连动一下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僵硬的王衍,只能静静的观看着这群人,而这群人也在注视着王衍,两边的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皎洁的明月一点点的升起,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所过之处,人人皆是低着高傲的头颅,单臂捂胸,表达着自己卑微的敬意。
像个木头人的王衍,从这群低头人的眼中看到了尊敬,看到了崇拜,看到了狂热,看的了世间形容一切美好的词。
这位老者仿佛就是他们的“神”!
“哒……哒……哒……”
老者拄着重拐,此时这世间只有这一拐一拐的声音,王衍突然发现这世界,原来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只有远处这位老者才配拥有声响。
每一拐声响,都拄在了王衍的心头,这时他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阵悸动,这是“喜?怒?哀?乐?”都不对,此时就连他自己本人都分辨不清。
身影佝偻的老者拄着拐走到了最前方,默默盯着王衍迷茫的双眼,而王衍也试图看清这位老者,但是不管怎么凝视,都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只能勉强看清老者那双“疲倦的双眼”。
是的就是疲倦,这位高高在上上的存在,王衍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疲”他的“倦”,“他”真的累了!
此时的月亮,正好悬挂于天空的正中央,皎洁的月光洒下,给在场的众人披上了一身洁白的披挂。
此时老者突然双手用力,重重的把手间的龙头拐,砸向地面,大地也是很给面子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咒盘,随着初始的咒印,一次次的向外延伸着深奥的咒文。
老者此刻就像变了一个人,一声大呵:“祭!”
本该万里无云的天空,出现了一道道的劫云,天空之上的明月,更也是转化成了鲜红的皎月。
此时众人身上本该凝聚的银白色披挂,也随着月色的诡变,化身成了全身通红的“血胄”!
“散!”
一声齐呵,每个人都发出了各自的丹田“道”音,一声声音哮气势如虹,瞬间便刺破了天际的劫云,还给了暗夜本该有的祥和。
王衍这时才发现,原来周遭俯首帖耳之人,全都是个顶个的强者,他无法想象刚刚如此浩瀚的雷云,居然被一群这样的人“呵”退。
就在地上的王衍感慨万千的时候。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披头散发的王衍被这声音所惊醒,连忙起身趴在了床头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一场“梦”?
门口之人此时也等的不耐烦了,用力的击打着房门,滋啦一声老旧的屋门被推开,只见三三两两的执法队走了进来。
“昨日晌午你去哪了?”只见迎面一个执法师兄开口就是盘问。
王衍这一下被问懵了,脑中的思绪还停留在昨夜的梦中场景里,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变换过来,而发问者看见王衍迟迟不答,更加确信了王衍的心虚,拖着他就往执法殿走去。
“这位师兄有话好好说,昨天晌午我一直在‘功法阁’挑选功法了呀,不知犯了何罪?”
法袍男子则是冷笑一声,“选功法?你这功法挺特别啊,能选一上午?谁不知那无名长老铁面无私,为何我等就一个时辰,而你能选一上晌午的!下次编由头,也编的靠谱点!”
“至于你犯何罪,为何抓你?偷盗这一条你看够吗?!”
第二十七章 实“锤”关系户!
“昨日我们执法殿收到案件,你隔壁的芦师弟家,在晌午时分失窃了!而昨日我们上门寻你,你一天都不在,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是你干的!”
“昨天我们还翻阅了你的所有资料,本来还不太确信,今日见到你,我便感觉十拿九稳了,乖乖自己跟我们走一趟吧?门规在执法殿等着你呢!”
带头之人刚刚说罢,房间内就窜出一名弟子,“报告赵领班,在屋内柜中发现七十余枚灵石,还找到一些散碎的银两,暂时再无其他。”
只见那名领头人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现在十成十了,你且自行交代一下吧!”
“剩下的赃物被你藏在何处了,也省的一会,我们还得来回折腾,若是冥顽不灵,到了执法殿,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的。”
恐吓的话音刚尘埃落地,赵领班犀利的双眼,便紧紧的跟了上去,瞪着王衍心里直发毛。
就在王衍努力,暂时忘掉那个梦,尽快平复自己心境的时候,那个赵领班又开始了另一套说辞。
“你这刚入门的弟子,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我们执法殿的管辖范围内,明目张胆的动手,更是盗取了芦师弟的全部家当。”
“还有昨日经过我翻查,附近弟子信息的时候,所有人的底案都一目了然,可唯独你的我并没有查到任何来历。”说着还漏出了阴狠的笑容。
这时云里雾里的王衍才明白,感情是这么一会事啊!
“师兄,误会,天大的误会呐!”
听到王衍喊出“误会”二字,赵领队仿佛更是吃了一剂定心药,这俩字他哪个月,不得听个百回千回的,可又有几个是清白的。
照他以往的办事经验,这俩字喊得越凶,便越说明就是他做的!
“误会”?那你老实交到一下吧,希望编的动听点,不然一会你受到的,将是我的特殊的照顾。说着赵领班还掰动着手指关节嘎嘎作响。
“等等容我想想,昨天那一大堆事要从哪说起呢!”
看着低头整理思绪的王衍,赵领队难得的善良了一回,“那我教教你,先从你这赃物,哦是这灵石说起吧。”
“这么多灵石,你可千万别说是赚的,说不定万一我一心软就信了呢,哈哈……”
“就你这入门几天的时间,里外里再搭上你的屁股,也一定赚的很辛苦吧哈哈……!”
这时一个轮职,巡逻此地的执法弟子听不下去了,趴在自家领队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些什么,隐约间能听见,他正在汇报前天晚上的工作!
听完之后,赵领班漏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再看向王衍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恶心,厌恶。
“你起开,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那小身板,是怎么卖出七十枚灵石的”!说着便一把推开了刚刚窃窃私语之人。
王衍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了玉牌,没错这就是姚老头给的贴身玉牌,通体一个大大的“丹”字镂刻其上,检验这老头靠不靠得住的时候到了。
赵领队则是强忍着厌恶,颤颤巍巍的拿起了玉牌,细细端详起了真伪,“东西是没错,这不右下角还篆刻着真伪署名嘛。”
哈?“姚书”?
看到这晦气的名字,赵领班差点蹦起来,是那个难缠的老东西!说着又快速,递还给了王衍,归还之后的他,还不停的用袖口擦拭着双手。
“你和那个糟老头…哦是姚大师什么关系啊!”
职业病犯了的赵领班脱口而出,问完之后的他,便当场后悔了,问的都是点啥问题啊,你说能是啥关系,此刻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子。
同时又不得不感慨,“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拼啊,为了上位是不择手段呐!”
但王衍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是毅然决然的报起了家门。
“也没啥关系,姚大师是我从小就崇拜的人,前些日子刚进宗门的时候,得了些空便去拜访了下,我现在是他老人家的专属药童,那些灵石就是他,预支给我的半个月工钱。”
听着王衍的回答,赵领班的内心却在煎熬着,这下知道了这老家伙的秘密,要不要连夜收拾东西跑路啊。
说完王衍还补充道,前两天刚开始干活,他老人家看我挺卖力怕累着我,就给我放了五天的假,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陪你们去问他。
赵领班悟了,那铁公鸡哪里是雇童子,这分明就是禁脔,要不咱往大里点想,我现在就开跑?!
这时的他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转身看着后面的一群手下,狠话已经放下了,为了面子的他一咬牙,梗着脖子又问。
“那你昨天晌午去哪了?可别说一直在功法阁里待着,无名长老可是最喜清净之人,不会让你这嘈杂之人久留的!”
昨天晌午啊?王衍也顺着对方的话就接了下去,“我在跟长老聊天呢,顺便请教了下,修炼上的问题!不信?那我现在也可以,陪你去功法阁对证!”
听着那小子,三口不离一个对证,赵领班今天算是彻底服了,“这小子关系有点硬啊,这尼玛是碰上传说中的硬茬子了?!”
末了还不死心的领队大哥开口道,“咱们剑宗乃一流大派,门规最是公道,我们执法殿在门内也是以理服人!”
这句话则是在明摆着告诉王衍,“我这可不是打击报复,咱在门内是讲道理的,咱这门规也是讲公道的!”
“最后一个问题,为何宗门履历上,没有填写你的身份信息呢?!”
此时要换成一刻前的赵队长,敢这么当众扫他面子,早就先给王衍按上宗门奸细的标签了!
哦,这个事啊,就得从长说起了,不过长话也能短说,我本来是要来加入宗门的。
结果路上出了些状况,耽误了些时日,结果来的时候三十人已经选好,我最后只能厚着脸皮,当了那第三十一人了。
王衍这一番说辞,把后面的执法弟子说的一愣一愣的。
后面的弟子有的开始了提问,兄弟你是不是一不小心漏了点过程啊,测试呢!入门考验呢!
说的在场的谁不是从这一步爬出来的,都知道其中的艰辛,测试天赋“源”的属性,要选最为拔尖的,选完这之后,还有各种试炼等着这帮天才,说起来都是满满的心酸。
合着你这长话短说,直接把测试给我漏了,这就是宗门宣传的人人平等?
行了,带头大哥打断了其他执法者的提问,此事就到这吧,唉,我相信(gou关系户)是清白的,散了吧。
对了,师兄您刚才说失窃的芦师兄,是芦丁师兄吧?
不对啊,我前两天还和隔壁丁师兄推杯换盏呢,我们是相间恨晚啊,就差那么一丢丢,说着王衍比着小拇指甲盖,就结拜了!
看着一个个锤头丧气的执法队离开,王衍则是开心的去吃早饭了,说这么半天饿死我了。
自此以后,执法队每次巡逻到此,总是想着花样的绕开,避免闻见那个肮脏的“背景”味道。
也是自今日起,王衍“关系户”的身份,是被捶到地底,拔都拔不出来的那种。
有人猜测他是某大家族子弟,出门游历的贵公子,有人则是锤他是剑宗高层的私生子,更有一个说法某人的“禁腐”,众说纷云。
只有可怜的丁师兄,自此以后一蹶不振,老子十几年的积蓄啊,哪个杀千刀的小贼,老子势要将你抽皮剥骨!
第二十八章 解梦
吃过早饭的王衍,又想起了那光怪离奇的梦境,这始终在他心头缠绕,连早饭都吃的不尽兴了,完全不像当初那个,干饭最积极的人。
“根儿啊,昨天晚上真没啥异常?”
“要我说几遍啊,没有就是没有,就你昨晚睡的跟个猪一样有啥异常的,你要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讲出来嘛,身边有我这尊大神在,解个梦还不是随随便便的?”
王衍半信半疑的讲了出来,昨天晚上我一醒来……
根子一开始抱着听故事的心态,越听越入神,到后面整个根都完全融入了进去,甚至时不时的还要开口询问一些细节,直到今天早晨那阵敲门声,才把我惊醒。
“哼,臭小子你这想象力挺丰富啊,根爷我都差点让你哄了,不过还是醒醒吧,别做美梦了!”
“还众多神灵般的存在献祭你?你咋不梦天道是你儿子呢!还空口白牙的‘呵’退了天劫!”
“孩子身为你的主人我都为你感到丢人,以后出去麻烦您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根,你这丢根现眼的玩意!”
“作为主人我给你讲解下,天劫代表着是天道的尊严,天劫是由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制定的,没有人,没有物,世间万物一切都逃不过他的审判。”
“真的是梦么?”
听完根子的讲解,王衍也出现了些许的动摇,真的感觉就像一场大梦一样。
“对啊,安心吧,肯定是梦,相信我没错的,还有你说这梦解的值不值十瓶佳酿啊?”
“呸,趁火打劫的玩意,知道了,只有两瓶,爱要不要!”
抠死你算了,根子心里暗道还是亏了,早知道先唠报酬了,算了就当做好人好事了,这酒灵灵教训咱得记住啊。
刚解完梦的王衍,还是一副愁容,有一点疑惑始终萦绕心头,百思不得其解。
“根儿啊你也别不满,我这还有一个问题,你要是能解了,十瓶我全给你满上,让你好好泡在灵酿里生根发芽!”
你看看都是自己人,你这跟我客气个啥劲啊,赶紧说!根爷我急着洗“酒”浴,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诚。
此时根子疯狂的暗示自己,“老板就是神!他说啥就是啥!为了“酒”哪怕不知道,我哄都得把人家哄开心了!”
我刚才找你再三确认过了,我形容梦中的那片乌云,就是天劫对吧。
对!老板那就是实打实的天劫,我不管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是天劫!
“可是我……没见过天劫呀!”
根子蒙了,对啊他咋知道天劫长啥样!连根爷我上次,也还是第一次见,也没告诉他长啥样啊!
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才能有所梦,闻所未闻之物,如何入得梦中的,最可怕的还是形容的一模一样一丝不差。
从开始王衍的沉默不语,到现在的根子也安静了下来,原来沉默也是会传染的。
“小子,你再重复一遍那个梦,要一丝不落,多讲讲细节环境。”
……
这个故事总是让人听着那么着迷,回过神的根子,梦境中的故事已然讲完,根子悄悄留下了几丝虚汗,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分析推演。
一翻冥想过后,冷清的氛围被根子严肃的打断,“小子根据我的判断,我觉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无上大手操控着,无声无息间在你身上做了手脚,引你入惑”。
“不可能啊!我家祖上八代都是贫农,还有谁会为我这小人物费劲啊。”
“是啊,能逃过我的感知,若真有此人,必定不得了,估计连现在的我都入不得他的法眼,更不用说你这个草根了,一个眼神一口气,你就连墓钱都省了,何必费此手脚。”
“那第二个呢?”
至于后一个可能,那就是它不是一个“故事”、一场“梦”!
王衍听到这个推断,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后背哇凉哇凉的,你这别说一半就停啊,继续往下推啊!
“你身边可曾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人么?”
“有啊,我身边之人各个都躲着我走,我老早就感觉他们很奇怪了!”
“得,白问,那你父辈祖辈呢?”
“我?别问我,我哪知道,自我有意识起,我就是个孤儿,在说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大户人家的样子,哪个大户人家乱丢孩子玩?还一丢就是十几年,愣是找都不带找的那种。”
“这乱世战火连天的,不出意外我家绝对就我一个了,铁铁的八代贫农。”
看着王衍这流氓态度,根子放弃了,毁灭吧,我累了!
“如果真的,存在过像老者那般的强者,你们人族之中必定会有记载,至于像你描述的那恐怖之地,在我的传承记忆中,是没一处对的上的。”
行了,这也不是咱这种弱鸡操心的事了,听天由命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咱安安心心过日子就好。
看着王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根子大骂,“你这跟个娘们一样磨磨叽叽的干啥呢,就不能像根爷我一样坦荡点?”
“你这该死的样子,该不会是想污了根爷我的灵酿吧!”
听着根子护酒的小人样,王衍不得不开口,“这到也不是,都摊上这事了,我还能差你这点小钱?就是我私人还有点小事。”
“有屁快放,放完好收拾灵石,陪大爷我买醉去!”
急躁的根子,就怕王衍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屁大点的事一直拖拖拉拉的。
“恩好,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好像记下了些,他们烙印下的符文……”
“算了先陪你醉过一场的,祛祛晦气,这一天天的倒霉透顶了!”
老板敞亮,咱们走……哈?
你……记下啥了?
……记得多少?
这下轮到根子结巴开了,兄弟慢点,别急啊,大白天的喝啥酒呢!你记得是祭天的咒文,还是老者脚下的符文呢?
都有一点吧,我感觉他们之间很像,就像是一种符号一样,胳膊和腿的关系。
听到王衍的答复,根子立马开口“兄弟,愣着干嘛,走啊!”说着王衍便揣了些散碎灵石,走出了房门。
停停停……你咋往东走呢!
王衍弱弱的回道,咱不是去买醉吗?
“买你个大头鬼!去灵宝阁啊,买符纸,买符笔,买法砚啊!”
说实话,碰见这么诡异的事,王衍真的是不想在节外生枝了,但是有些事藏在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其实王衍也很好奇,那诡秘的符咒有啥用,但他又不想试,就他这鬼见鬼衰的运气,试了保不齐会出什么异事,只好装傻充楞,找个背锅的就好了。
往坏处想,就算出了事,人家毕竟是仙根,多少沾个仙字,虽然怀疑他是自吹自擂的,但这并不影响出了事,他要负责擦屁股善后啊。
……
纸墨笔砚买回来了,买的都是些最廉价的,就这简简单单最基础的毫笔、法砚和三黄纸,也花了他十多枚灵石,疼的王衍不亦厌乎。
磨好了法砚,王衍平座于桌前,深呼吸了口气,回忆着昨晚的场景。
在王衍一次次苦思冥想之中,他仿佛再次置身在了梦中,看着那满天符文,这么多就挑个最简单的符文吧!
就这样选定好了要画的符字,王衍努力的追寻着其中的韵味,笔缓缓落下,根子也是好奇的探出了神识,一个最简单的符号慢慢成形。
就在它即将出世之时,纸笔统统不见了,没错刚买的三黄纸和毫笔,就在他们眼前碎成了齑粉。
根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刚才那一瞬间,没有一丝灵力波动,就好像被天地腐朽了一般。
咱们的根子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接着就又鼓励王衍继续写下去。
可看着空荡的桌面,十枚灵石就剩下了,一个刚刚开封的“法砚”还在。
好,王衍也是舍命陪君子了,纸笔没了没关系,咱就用万物作画。
跑出房门的王衍,过了一会便搬回了一个石板,捎带着腰间蹩着一截枯木,这是要以自然印“符”。
第二次有了经验的王衍没有酝酿多久,就又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灵韵,这次识趣的他换了个符文,片刻之后青石和枯枝也相继随三黄纸化作了飞灰。
有时候哇,人撞了南墙就得回头,这搞不成的事就要早早放弃,王衍就是个很识大体的人。
可根子却是那大风大浪挺过来的根,这么奇妙的事怎肯放弃,当场赌咒发誓,势必非要研究出一番所以然不可。
王衍试着安慰道,“根儿咱适可而止吧,咱这家当都折里面了,这就是个无底洞啊,咱们还是趁早放弃吧!”
思索再三的根儿还是不死心,求得王衍最后来一次,不管成也好,败也罢,自此以后他俩谁也不提这个事了。
看着根子这么浓的决心,再陪他玩一次吧,毕竟他也是为了解开自己梦中的疑团,好最后一次了,冲。
冲出了房门,王衍是看见石板就要往回抬,“停停停”,根子这时突然阻拦住了王衍。
王衍心道不妙,难道这货好要让他买更高级的纸笔?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根啊,哥哥最近难啊,要养着你,还得养着我,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苦啊!”
“快别演了,不让你花钱,看你那小气没见过世面的样。”
王衍一听不花钱?
“行,你随便搞,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不犯门规不花钱,小爷我今天陪定你了!”
第二十九章 胸有成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希望你像个男人一样别反悔啊!”刚说完这话的根子,就看到一只昂首挺胸的王衍,站立于此。
这时豪气的王衍,还有模有样的询问起根子,“你可曾见过,我后退过!说吧!需要怎么测!”
对于这种不花钱的事,王衍从来就不吝啬自己的底气,当然这也没办法,照他自己的话讲“年轻人,底子厚!”
听着王衍这豪迈的话语,根子却打起了哑谜,“我先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在这宗门里,哪个最硬嘛?”
“硬?我哪知道,我是个新人,再说买最硬的东西不得花钱买嘛!”
听着王衍情绪上,明显出现了抵抗,根子连忙安抚到先别激动,“你肯定知道的,再好好想想,放心也肯定不花钱。”
我肯定知道?看着根子十分确定的口吻,王衍渐渐有了种不详的预感,抬头望了望阳光明媚的天气,温暖的太阳还悬挂在空中。
“那啥,根哥,今天那大石板也怪沉的。”说着王衍还在大白天就打起来哈切。
“今天兄弟有点累了,咱说好的你今天怎么高新怎么来,那没我啥事我就先睡了,咱明天见啊!”
说着就要往屋里钻,这时想赖账的王衍,却被狠心的根子拦了下来。
王衍嘴上开始了喋喋不休埋怨,“你说你个顶天立地的大仙根,拦着个我这凡人回屋睡觉觉,这叫个啥事啊!”
“谁敢说我们衍大官人是凡人啊,也不睁开眼睛瞧瞧,他干的那些事可件件都不凡呐。”
“我记得你倒腾灵液的时候,那可是生龙活虎啊!‘九层’炼气啊!你说那姚老道要是知道这事,是先剥了你,还是先来找我呢?”
“知道了,知道了,就非得倒腾那个东西吗?”不死心的王衍做着最后的挣扎。
恩,一句“是的”表明了根子坚定的立场,话说我可没违反约定,宗门门规里可有写不让动“它”?
那到是没有,我感觉我要是真陪你疯这一次,我人可能就没了,我死不足惜,但我心底里最担心的还是你啊,你往后这无依无靠的,我走了以后“根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说着王衍还掏出了,久藏在袖中的双手,人模人样的擦拭着眼角。
“少跟我打感情牌,咱俩不熟!不过这事既然是我敲定的,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能保你无恙!”
哼,王衍一笑,就知道你小子留了后手,希望你说道做到!
说完之后的王衍,便没有了心中的顾虑,借着午后明媚的阳光,捡了条枯枝,又开始了今日份的剑道练习。
此时根子心里反之也是七上八下的,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今晚值不值得出手呢,显然若是今夜不慎被发现,出手之后根子,很明显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刚刚画面中,出现的那一边边诡异的符文,俨然成了他心头里的魔障,拼了!
……
此时山巅之上,一群剑宗高层正在开会,商讨着一处遗迹资源分配的问题,在场之人各各争的面红耳赤,若是现在给他们,一人发一把“灵剑”绝对都能打开。
在这群人的最前方,静坐着两名老者,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一个闭目不言,一个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众人。
“各位长老冷静一下!”那名仰躺着身穿素衣之人,淡然开口,不过尽管开口,但依旧没有睁开他那厚重的双目。
“长老们在这样吵下去,就算明年也没有结果的。”
此时右边一位脸吵的胀红的长老,看到掌门突然发言制止,不禁赶忙挺直腰板质问道,“不知掌门对这遗迹分配有何见解。”
素衣之人还未开口,倒是又被他左手边一位长老打断。
“掌门你可得明鉴啊,我执法殿素来勤勤恳恳,为宗门鞠躬尽瘁,若是分配不公,我李某人第一个不服!”
“哼,不服?”
“你们执法殿,天天在宗门里颐养天年,有何不服,倒是我们“丹阁”为宗门鞠躬尽瘁,不分白昼的炼丹,和我们争你说说你的脸呢?”
“呵呵,合着就你们丹阁有脸,我们“灵铸殿”就没有了?不想想宗门上到内,下到外,手中拿的御敌之物,是凭空捏出来的不成?”
……
“安静……我说安静”!
看见掌门有些发怒,这一个个内门长老,都识趣的暂时闭上了嘴蓄势待发,等待着掌门做出决定后再争他个天翻地覆。
从全场的吵闹,再到现在的安静下来,素衣男子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淡定的又把话题抛了出去,“权”长老你怎么看?
盘龙桌最前方另一名,与他并驾齐驱一言不发的人,身穿华服笑眯眯的眼睛,一直容纳着整个会场,“老朽老了,可不像各位长老,争不动了。”
“不过掌门既然问到我这,老朽也就不推脱了,咱就直言己见了,当然如若说的不好,也还请各位长老见谅。”
“我觉得现在在场之人,皆是咱们剑宗的肱骨之柱,缺了谁少了谁都不行,只有咱们合起来,才是那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剑宗’。”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斗胆替掌门分忧一二了,老夫觉得“三行殿”奠为本派之基,占个大头六层足以,剩下的则由在座之位,平均分配来的最过公道自然。”
说罢只见那权长老,颔首弯腰转头离去,不在理会身后一片安静的众人。
掌门这时也淡然开口,“如果有不同意见的留下再辩,同意这个方案的长老,可以先行移步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没了当时争的你死我活的劲头了,各自一副愁容,袖袍一甩,走出了宫殿。
空荡荡的宫殿,摆放着一排排的座椅,掌门也在这时睁眼了,凌厉的目光看向天际,所望之地正是权长老的离去的方向。
那位“权”姓长老,正是“三行殿”的首领,在场之人皆不敢多言,也正是因为这位老者他姓“权”。
权利的“权”,在野州权可是一个大姓,没有人敢轻视,因为野州的第一大族,他也姓“权”。
这位独坐高台的掌门,右眼皮突然跳了起来,是止都止不住。
到了他这等境界,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但唯独今天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只见他嘴角漏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这算是“灾”么?
天色暗淡,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有的打坐修炼,有的谈情说爱,有的醉饮品尝着佳肴,而更有的人趁着月色在鬼鬼祟祟行动。
“慢着点,前面有巡逻的,根子好心的指点着,今晚的王衍一反常态,走路之间虎虎生威,尽显霸王本色。”
这要让人发现,绝对会理解成哪来的精神病在溜达,昂首挺胸的嘚瑟至极。
此时的王衍,也是心存最后一丝侥幸,快来个人发现我吧,快点盘问我,你看我动不动手就完了。
宗门出现打闹事件,一律是优先压到执法殿,对于现在的王衍,那是一个多么美丽安全的圣地啊,只能连连苦叹遥不可及啊。
“嘀嘀咕咕说啥呢?我还在呢,能不能收敛点,你今天就像犯了大病,你信不信我真掀你老底。”
听着自家兄弟的威胁,王衍也是左右为难,“别,自家兄弟有啥不能谈的,咱就不心平气和的坐下再聊聊?”
看的王衍婆婆妈妈的姿态,根子也只能先放下心来,忙外必先安其内,“你就放心吧,你忘了刚进门那天,他们是怎么形容的?”
“本派护山大阵传承久远,乃是本派开山始祖,得自一不可说之地,阵法散开,可顶天灾,可躲人祸,尔等的身份玉简,在宗内需随身携带,若触及阵法者后果自负。”
“看吧,话是他们自己说的,后果自负!”
“再说他们也没说不让碰啊,我就想看看你那完整的符文,是何样的,不过分吧!”
“这论硬度,我对宗门还是有自信的!”王衍掐着下巴,可是这也太荒诞了,那大阵看不见,摸不着的,还是算了吧!
“这个简单的,你再往前走一些,就等着看我的表演就行。”
就这样王衍按照根子的指示,走到了对应的地方,此处就是阵法的边缘,结界也在此地。
“看好了!”
“现……”
随着根子的爆呵,王衍面前出现了一截淡淡的光壳,显露在了空气之中若隐若现。
“还不抓紧!根爷我有些吃不消了!”正当王衍欣赏着,自家的宝贝阵法的时候,根子那边却传来了焦急的催促。
听到命令的王衍,今夜也是豁出去了,拿出了早先备好的工具。
枝丫沾着法砚就开始了刻画,一笔一划缓缓落下,那截光壳通体成白色,但随着王衍这边施压作画,其上也渐渐的变幻开了色彩。
从乳白色,一点点的逐渐加深,从浅红色一直加到了大红色,红色变的越来越艳,宛若滴淌着鲜血,直到最后一笔收工,罩子它撑到了最后。
“你这小子胆小怕事,看看我就说没问题的嘛,根爷我还能不知道深浅?”
其实根子刚来宗门的时候,早就注意到这个阵法了。
都不用他细看,一闻空气便知道是个老物件,绝对是从上古年间流传下来的宝贝,“下雨天根爷我正好缺把伞,迟早要寻回我这宝贝伞罩!”
第三十章 敌袭?
嘚瑟完的根子,赶忙观察起了这个奇怪的符号,单单一个符文,无人运作,是如何拥有这般伟力的,还没来的及细品,另一边倒是热闹起来了。
敌袭!敌袭!
高层早在大阵变化的一瞬间便有了警觉,只是谁也查不到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按部就班的一层层传达命令,有条不紊的面对黑暗中的威胁。
甚至其中几个长老执事更是悬于半空之中,一面巡视着四方,检查着可能到来的危机,一面安抚众弟子,暗示他们不要怕,宗门还有高层在!
就在他们坚持着巡查搜索的时候,有人坚持不住了。
挡于空中的护山大阵漏出了原形,一个光秃秃红色的罩子,显化在了众人面前,还没等众人看清楚,紧接着“砰”的一声,就在空中化为了尘埃。
点点的星光洒落,把寒夜中的剑宗照耀的犹如白昼,所有人都蒙了!
只有山脚下还不知情的外门弟子还蒙在鼓里。
“师妹你看美么?”
“美,好美呀师兄。”
“这点点的星光,就是师兄为你献上的烟花,望咱们余生如同此花一样灿烂。”
“讨厌了,你就会逗人家开心,说着还用小拳拳捶打着男子胸口。”
由于山顶之上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也就没人顾忌山脚下的外门弟子了,这群人是死是活,对剑宗来说没有一丝影响。
但在山脚下有一人例外,王衍看着大阵碎了的一瞬间也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是夹腿就跑,他保证他这辈子也没跑过这么快过。
只见他边跑边咒骂着什么,“你个死人头非要害我,老老实实在家睡觉他不好吗?非要来霍霍我敬爱的宗门,我恨不得把你这厮千刀万剐了!”
“你……你也默许了呀,还有具体是你亲自上手操办的呀,我这么善良的根根,顶多就是想想,想想又没错!”
根子其实也特别心痛,我可爱的“伞罩子”,你怎么说没就没了呀!
在他心底里,这个大阵自打他看见起,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现在充其量只是“暂借”给剑宗冲冲场面,他迟早是会拿回来的!
一人一根趁着外门还没乱起来,都在欣赏炫丽烟花的时候,悄悄溜回了房内,蒙起被子是倒头就睡,谁也不在多说废话。
可怜的高层和内门以上的弟子,整晚都飞剑不离手,守了宗门整整一夜,最终是连只苍蝇都没见着。
当天据说高层,是又连续召开了一系列的紧急大会,商讨未来宗门的方向。
第二天,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王衍,带队的还是昨日的好大哥,简单的盘问了一番,就直接走了。
至于一觉醒来的王衍是该吃吃,该喝喝,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突然想起好像落了本功法,那本“六感识”还未曾动过。
想起来的他,果断翻开书页,这术法不管最后成不成,一个月都得还回去。
负山行如今已是运用自如了,身体一直处在负荷的状态下,王衍也是早已习惯,重量就这几天也是多了百十斤有余。
至于剑诀基练,剑这个东西本就永无止境,只有更强,没有最好,是得一点点的用时间去消磨。
第三本“六识感”是一门偏类,讲的是养五识体孕一感,养的是“触、嗅、视、听、闻”融其五,而孕育出传闻中的“第六识”。
传闻此感若是大成,将有一点概率可预一切事物。
这本功法本就偏门,选的人极少,至于大成之人,是几乎没有,这个功法不是资源,勤奋所能填补的,而是靠各自的机缘。
根子也嫌弃过,王衍选的这一堆功法,也就剑诀像回事,但那还是个基练,剩下的不是跑的快,就是看的远,是真的“苟”。
修炼过后的王衍感觉到自己的五识,有了显著的提升,是门好功法,就是这门功法入门容易,大成极难。
一天天重复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白天练枝,晚上凝练五识,时不时的和根子唠一唠,炸宗门大阵的“碎后感”。
转眼之间几天过去了,眼瞅着明天就要复工了,俩人心里都有点小激动,其实这几天,他们也想过自己私下进点灵植,卖些灵液好度日。
但是去到灵草阁看了看灵植的价钱,算了吧,还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卖,就先赔一堆钱,这不是王衍的风格。
再说就算有自信能卖掉,这来源问题也解释不清啊,就对付姚大师的那套说辞,能蒙几个人就不错了,这天下总归还是有有心人的。
万不可大意暴露什么,毕竟宗门的护山大阵刚被人点了烟花,正处在敏感阶段,他这得亏是在外门,现在的内门以上是人人自危,天天盘查的密不透风,寻找着所有可疑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