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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子之路     人弦txt下载     人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洛

    胯下坐着这一段通灵的银链,王衍的眼角,总是不经意间漏出一种欲羞含放的神色。

    这种淡淡的神色,是无论他怎么压制,都无法克制的欲望,像极了邻家小孩手中的糖果,只敢远瞻不可近亵。

    ……

    遥想当时奶娃子的一声“游龙”,一条拔地而起的银链,从之前散落的虚空中,一点点的又从新凝结起来。

    看着之前被阴山之上的存在,挫骨扬灰的游龙,轻吟声再次鸣旋在了天际,王衍馋兮兮的眼神,就已经透露上了眉梢。

    当然另一旁的奶娃子也不客气,只见其单手冲着空中轻轻一搂,便直接将王衍扶送到了游龙之上。

    “小子游龙与本座心意相通,你的选择他已然知晓,去吧!”

    “还有记住你小子应承本座的话,往后不见安好,若欲神魂俱销!”

    随着王衍的一声肥厚的“诺”,那冲天而起的游龙,携着天旋地转的王衍,一头扎入了云霄,消失在了茫茫云海之中。

    而就在这恢复了平平无奇的山头,一个奶娃子却呆呆的弥留在了原地,思索般的望着刚刚那座阴山消失的方向。

    “道伤?”

    虽然对方已然离开,但神神叨叨的奶娃子却在独自自言自语着什么。

    看来来头不小啊……

    一个转念的功夫,徐徐山巅之上,便再了无人影。

    ……

    坐在游龙上如热锅蚂蚁般的王衍,此时也是上窜下跳,想着晌午与奶娃子的谈话,以及提及的苦阴之地,是越想越着急。

    当时奶娃子在细细打量了一遍王衍的伤势后,在苦思冥想之下,给王衍提出了一快一慢两个方法。

    第一简单又纯粹,就是由他亲自出手,驱散掉王衍一身伤势。

    刚听到这个方案时,笑嘻嘻蹲在地上的王衍,立马蹦了起来,很明显的他直接否定了奶娃子,还没说出口的第二选择。

    可好景不长,当奶娃子又提及到,他要付出的代价的时候,王衍那小脑袋摇的跟株小草一样,随风摇曳。

    “小子你这伤势古怪啊,想来定是那刚刚崖角之上的神秘存在,出手伤的你吧!”

    虽然心中有着万分不解,明明如此弱小的一个人,也配在连他都有些忌惮三分之人面前活下来。

    如此匪夷所思的故事,就连神话书中都不敢这么编,但王衍体内那若有若无的崩灭他大道的气息,又无时无刻的不在证明,对方就是对他这条杂鱼动手了,而这鱼还硬生生的挺到了现在。

    看着不说话的王衍,奶娃子自作主张的,就先入为主的以为这小子默认了自己的猜测推想。

    人总是容易脑补的,可能对方是冲着地根来的,不想破坏他这个储存地根的容器吧。

    就这样奶娃子讲出了,王衍需要支付的代价,“修为!”

    虽然王衍的资质,奶娃子看到了,可谓是一塌糊涂,但人家走的可是地根一族的修炼方式。

    虽然之前从未有人族修练过,但现在的他也不敢轻下定论了,毕竟他眼前可是有一个人族,是完美复刻了锤炼之法。

    如此逆天的东西,奶娃子也只能道一声可惜了!

    因为就单论他所知,此一族的锤炼方式,九世九锻,放眼天下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功法。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之一族,每一代也都不是吃素的,不管谈论起哪一代,无不是满世界横着打牙祭的存在。

    尽管如此巅峰辉煌的一族,但据他的了解,那九世九锻也只是他族的一个空洞传说……

    他与地根一族一世交好,虽不像外界一般,对这一族一无所知,但想想上一代的地根,虽然奶娃子不知道他是怎么消失了,亦或者陨落了。

    但躲着走的这个理念,是他亘古不变的处事原则,想想当年的那个老流氓,奶娃子就是头皮酸麻。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是这小的遇难,他才露面的,因为这次机会在奶娃子眼中,那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得赶快把这一族的恩情填了,要不然他得让他们流氓一族薅到死不可。

    有此渊源,奶娃子才不得不替王衍生生的叹了一口气,九世九锻,讲的是每巅一世,每世一锻……

    如不达到巅峰焉可称世,又如何论的上一世呢。

    他地根一族的古法,之所以不显山不漏水,一是因为他族的战力恐怖,越境撵杀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二是因为只有极少数的大能才知道,他之族的恐怖,是靠漫长的寿命和几十倍常人的资源堆彻起来的。

    很多种族单论寿命一途,便对他族之法,望洋兴叹了。

    静静的看了一眼急躁的小家伙,奶娃子仿佛已经能看破他的未来了,没错九锻炼气,就是他的前景。

    不过九锻之后的练气,是可以在练气称雄,筑基做霸,不过也只能局限在这里了。

    听到奶娃子要自己自断前程,自毁根基,吃过人世万恶苦的王衍,怎能同意。

    这也就顺利的引出了第二个方法,“苦阴之地!”

    以外阴之气,导体内失衡之态,慢慢滋养,用不了些年月,便可平衡自己体内崩坏的阳刚道伤。

    就这样游龙带着两个拖油瓶,开始了满世界的寻找苦阴之地。

第一百零七章 祖宗醒了

    错落的山川,交杂在王衍的眼前,耳边还是不是的传来根子那恨铁不成钢的孜孜教导。

    随着一句句苦口婆心的话石沉大海,眼看王衍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实在是不开窍,无奈的根子转头又撩拨起了洛。

    “链兄,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咱现在也好歹算是个短暂的邻居……”

    根子一句句的话烙在了洛的心里,波澜不惊的它,也总算是体会到了主人的忌惮。

    那一句句有的没的,话语辗转反侧间缠绕在的他耳旁。

    总的来说根子不停重复的表达着一个意思,“掉头!马上!带他回家!”

    “家?咱们不就一个家嘛,你别不说话啊,我知道你肯定是想家了!”

    密密麻麻的话语,铺天盖地的压来,而王衍则是从头至尾的挂抱在洛的本体之上。

    这烦人鬼终是不来压迫自己了,反而转去跟那铁打的洛纠缠了起来。

    王衍则是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多的精神,一旁静静的呆着,说到底其实王衍也对洛充满了好奇,奈何他一路上的问候,都不见其搭理。

    这时碰巧杀出来一尊牛皮糖,还是那种自愿往上贴无怨无悔的那种,真是瞌睡找枕头,一找一个准啊。

    王衍知道一个人的底线,就是靠另一方的不要脸,来丈量出来的。

    果不其然,一句话重复一遍那是态度,一个意思重叠一个时辰,那就是要不要脸的事了。

    在脸面的问题上,根子的厚度从来就没有让王衍失望过。

    滚!闭嘴!

    一个时辰的苦熬,换来的是一声清脆爽朗的呵斥,王衍看着还处在云雾之中的自己,这个陌生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了。

    在吼出那声滚的同时,瞬间知道自己失态的洛,本想一路上装个哑巴就好,奈何还是被那孽障暴露了自己。

    其实洛本来也不用装,根子和王衍也不是俩傻子,早在奶娃子说出本座和洛心意相通的时候,王衍和根子早就已经不是在对他洛说话了。

    眼看死物是装不成了,清冷的声音再吐真言,“缘分已还,债缘已了!”

    空荡生分的话语,缭绕在云雾之上,王衍是无所谓,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的他只要劝住根子不要与对方爆发冲突就行。

    而根子听了对方冷漠的话语,也是一声冷哼!

    “哼,本大爷让你出手了嘛!区区弱敌,根爷我眨眼间便可灭其于无形!”

    “倒是你,放跑了我族生死大敌,还来报恩还债?呸!”

    “依根爷爷我看,你更像是来添乱的吧!”

    想好了措辞的根子,立马调转了船头,一直疯狂的攻击着对方。

    “哦,我知道了!你这老不羞,一定是欠着那玩山头之人的人情,来破坏根爷我的复仇计划的吧!”

    眨眼之间强敌没灭,但他这万里迢迢来报恩还债的人,立马被根子打上了,是对面请来的帮手的标签。

    远在天边的奶娃子,这时还憨憨的沉睡在金树吊床之上,不够走进一看,其稚嫩的脸庞上,刹那间皱起着几道眉纹,同时在其小小的嘴角边,一双洁白的牙齿,也被他咬的吱吱作响。

    难缠属实难缠!

    如此焦灼的场面,此时已然不是他一灵宝能把控住的局面,就在洛等着自己主人回复的时候,根子那边却在掰着树须子,给在场众人算起了账!

    “一个人情添一个人情,多少来?八?”

    “不对不对,十二?”

    “好像也不对,三十?”

    手脚并用的根子,掰扯着自己的小根须,一直絮絮叨叨的算着账!

    此时蠢蠢欲动的洛,压制着他即将爆发的愤怒,如此不知道好歹的地根,他真想就地灭他个一万八千遍的,替主人解解这空恶气。

    可他本就平静的性格,知道这时的他不能焦作,停在空中的洛一直在等待着主人那边,下达让他灭口的指令。

    在洛的心中,此时的主人应该也是,很头疼很难选择吧,是到底应该鞭尸这小犊子一万遍呢,还是鞭个十万遍呢。

    要是主人让他来做决定,洛肯定会先毫不犹豫的鞭他个十年,而且必须还得是那种,十年以后他还能剩口气的那种,方才解恨,毕竟法宝与主人之间的关系,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点洛还是很清楚的。

    本就冰冷的链子,现在连最后一丝温度也都抛下了,只等着主人的一声令下。

    可迟迟不来的命令,更加印证了洛的那坐立难安的心,而另一旁总算算明白账的根子,也不嫌事的大。

    “十万个!”

    “多一个也不多,少一个根爷我也不干,放敌之仇不共戴天!”

    别看这会根子像个凶神恶煞的流氓,但王衍他敢保证,只要奶娃子敢出来,根子绝对会跪下倒立着,把刚刚要的十万个人情给咽回去。

    什么十万个人情,都只是明面上把奶娃子逼出来的幌子,王衍他太懂他这兄弟了,他这兄弟说来说去,始终不就不忘初心的只有那一个愿望嘛!

    不耻下限的跟对方攀上关系(包括认贼作父!)。

    王衍安叹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不是自己丢,假如根子如果就平静下去,那王衍才是真的要开始着急了。

    至于现在,经过根子这么一闹,王衍甚至还有点小开心。

第一百零八章 回回回!

    那迟迟不来的命令,等着洛是干着急没办法,身上那地根,看自己不搭理他,尤且是蹬鼻子上脸的尽情演示的无耻二字的抒写。

    来回焦躁的洛,盘滞在了半空,被他缩小成三丈的身躯,此时在云雾中不停的来回轻摆着。

    但就在上一刻,他那躁动的尾端,随着一声只有洛能听到的声音尬住了。

    来来回回急躁的他,甚至有些看不懂主人了,莫非主人是想我把那地根带回去,由他亲自挫骨扬灰?

    “不开眼的小东西,你交好运了!”

    洛清冷的声音响彻半空,“主人已然替你们找到了苦阴之地,是去是回,皆由你定!”

    你!没错这个你,说的不是王衍,也不是洛,而是他!

    天命之子根子,这时获得一切做主去权的根子,有些不知所措的提了提自己那营养不良的尾须。

    懵懵懂懂的他,还怕是大梦一场的他,反复的确认着,是否是自己决定。

    在得到洛的肯定之后,肆无忌惮的根子,立马仰天长啸!

    “出来了!我根子终于熬出头了!是谁说败落的根须,不如人的!”

    热泪盈眶的他,终于是在长期的隐忍之后,完美的扬眉吐气了!

    从新做根的他,立马再次开口,“洛兄,咱这一走,那我人类兄弟是不是就死定了!”

    现实,果真是现实的根子,以前鞍前马后,唯首是瞻的他,此刻立马和王衍划清了界限。

    一声人类兄弟,这是根子分手后,能做出的最后的尊重了,尤其这还是知道王衍命不保夕的情况下。

    本来这个愚蠢的问题,洛是拒绝回答的,但看着对方那兴奋的口气,他还是给出了答复。

    不懂他们之间爱恨情仇的洛,是完全体会不到此时他的心情的,只有亲自走过那段漫长且黑暗的根子,才是最具有发言权的。

    见不得根子好,本想落井下石的洛,一声不过脑子的“是”。

    是彻底放飞了根子的最后一点人间束缚,“小衍子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

    “咳咳……,但人终归是要学会长大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衍啊,走好!”

    明明本该是哽咽的时刻,但根子那压制不住的笑声,还是出卖了他。

    哎,到底还是修练不到家啊,这么神圣庄严的场合,我怎么能偷笑呢!应该等小衍子彻底走了,再开怀大笑的。

    短暂的自我批评,是根子每天的必须课,自苦自乐方得自我成长。

    这不是见利忘义打击报复,我这是伸张正义,主持公理!暗暗提醒自己过后,神清气爽的根子立马准备带着洛启程回“家”!

    见此情景,王衍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毕竟洛跟他不熟,这一路上他的一腔推心置腹,好像并没有引起洛的好感,反倒是根子的三言两语,把对方气的不轻。

    这面前的两人,还有背后的奶娃子,都在耍着各自的心眼。

    讲道理王衍不信,就对方那通天的手段,找个苦阴之地会这么费劲,再一个就是,这找到的时间就真这么巧?

    不偏不倚的在根子发难之际才找到,这王衍要是信了,他也就白闯那么多年的江湖了。

    这赤裸裸的明显就是奶娃子对他最后的考验,毕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只会有那天意难测的恶。

    收拾好现在的情绪,王衍也开始了和好兄弟最后的道别!

    两个男人之间,不需要多么感人,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你一张嘴我便知你是渴是饿,你一抬头我便知你想说啥。

    男人之间的默契,在两人身上体现的是淋漓精致。

    正当王衍准备开口张嘴的时候,不争气的根子先一步带着哭腔,泣不成声的说道,“慢!人类兄弟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劝我了,来世咱们再做好兄弟!”

    缓缓的抽泣声,从王衍的丹田中发出,但从两人的聊天中,洛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一人一根,似友像敌,又似敌为友,双方之间若有仇隙,万不会如此尊敬对方,若谈他俩是友,又好像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这玄妙的关系,洛他不懂,但他也不想懂!

    两个弱鸡之间的惺惺相惜也好,不共戴天也罢,有什么用呢,都不用他主人出手,现在的洛随便吹口气,这连人带根的,都得下辈子见。

    呆滞的思维让洛理解不了两人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洛看两人都不顺眼,这俩弱鸡是在光明正大的耽误自己的时间!

    有着几个时辰的时间,回到主人身边多睡一会也是好的啊。

    越想越气的他,直接催促起了场上的话事人,根子!

    “小东西,你要速度决定了!时不待你!”

    听见洛这没安好气的口吻,一边装腔作势的根子,还来不及变音,就带着那半哭不哭的腔调,直接坚定不移的高呼着“回回回”!

    听到这个回答,洛表示很满意!

    而这个回答仿佛也让王衍很满意,下意识点了点头的他,又从新坐稳在了洛的身躯之上。

    所有人都对这个“回”表示很满意,只有在遥远的天边,一个正在酣睡的小孩,皱起了眉头,仿佛是在做一个噩梦!

    这万事据已尘埃落地,就等着登门认祖的根子,终于是放下了那尘锁的凡心。

    原本醇厚的他,只是想单纯的挑衅出那幕后的奶娃子,那字字珠玑的话语,也都是经过根子精心打磨而出的。

    本来根子想的很美好,不过事与愿违,事实证明这无情的现实,经不起任何人的盘算推敲!

    想的挺美,没想到现实更美!舒服的根子不经间又哼唱起了歌谣……

    “兄弟?在嘛?”

    就在洛刚刚启程的时候,一个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根子听到那朝夕相处的声音,本来是拒绝的他,又想起了那一幕幕的种种往事!

    明知道王衍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话,可自己又不得不受他的摆布,气啊!

    一股无名之气涌上心来!抱着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精神,根子咬着呀应了过去。

    “说!”

第一百零九章 回家

    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用王衍了,正在赶路的洛听了,都有点渗的慌!

    王衍这时也是胸有成竹,“兄弟,咱这兄弟一场,不要这么着急嘛,我这又没说阻碍你们回家!”

    根子听完王衍的言论,则是一声冷哼,“哼!你倒是敢!”

    说罢,根子煞有深意的灵窥,光明正大的朝着洛身上看去,就是这么肆无忌惮,你王衍能奈我何!

    感受着根子意寓,王衍也只能笑笑了!

    不过洛呆归呆,傻可是和呆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看见那小东西把祸水东引,扯着自己的名号干事,当场就不乐意了!

    尤其是回想起,刚开头的那一句句链兄!

    “你们之间的矛盾,我不管,我收到的命令是,活着把你俩带回去!”

    仁至义尽!洛的发言已经充分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不过就这短短的一句话,也够用了!足够他根子坚持回家了!

    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够了!论拍马的水平,根子从来都不屑与王衍为伍,就他那可怜的三角猫的马屁技术,回了“家”那奶娃子还不是任由我摆布?

    更何况,那奶娃子欠的是我祖上的大恩,关你个人类毛事,要蹭恩情,别蹭你根爷爷头上了,呵呵想沾我便宜的人,你也配?

    心里打定主意的根子,开始了和王衍新一轮的虚与委蛇,交缠的时间越长,对他自己越有利!

    一件件往日的事情,被王衍提上心头,俩人之间有仇不假,但更多的时候是互相搀扶。

    这一路上的跌宕起伏,根子脆弱的心灵居然动摇了。

    想起那一幕幕的曾经,根子甚至开始有种想放王衍一马的打算,让他安安乐乐的做个凡人吧,至于是贫是苦由他自知。

    就在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根子赶忙掐灭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毕竟有仇不报是根也?

    也就在这时候,王衍提出了临终前最后一个请求,果然王衍还是顺杆爬了上来。

    图穷匕现啊,图穷匕现啊!这来不来的一个请求,直接让根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次次如此,根子他知道,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后一刻的王衍,他不是王衍!

    静静等死?这做风很不修真,很不王衍!

    “说!”

    又是一声冷漠的语气,让根子的心态回到了,他俩攀谈之前,甚至其小心谨慎的程度,更胜往昔!

    “碑文篆书!”

    言简意赅,听到根子那冷淡的口气,王衍的回答也是同样如此。

    “呵呵呵……”

    就这样僵持的局面,根子突然笑了,这次果然是自己神经紧张了,不过这也是最后一回了!

    往后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毕竟对面坐着的可是活王衍,是那个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他,不过是那垂垂欲死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作为亲自送走王衍的根子,他感觉倍感荣幸。

    “好好好……”

    从根子一声声的叫好状态中,很容易听出他现在的兴奋程度。

    听到对方的同意,王衍终是漏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看着这招牌微笑,大笑中的根子他不镇定了,一种坏坏的凉意,从根底莫名的升起。

    不对,那坏东西每次漏出这个笑容时,倒霉的总是自己!

    赶快查纰补漏的他,细细琢磨着对方的深意。

    从字面理解,碑文篆书这是凡人喜好的东西,如今王衍一个练气修士,居然旧事从提,只能说明他还没能褪下凡人的那些劣根性!

    再琢磨……

    有问题!

    根子在事关自己利益的事上,脑子动的都是非常快的,很快就让他抓住了关键点!

    “小衍啊,要自己写嘛?”

    “对!”

    简单的交流之下,根子的身上忽然冒起了层层虚汗。

    没错,这王衍一介布衣,他识字么?!

    根子这边肯定是不会,至于洛和奶娃子,找他们抒刻碑文?那完全是在痴人说梦!

    根子敢保证,只要王衍敢说出口,那俩大佬绝对会瞬间把他轰成渣渣。

    苦命的自己!在根子的琢磨下,为何狡猾的王衍,要询问自己能否留存碑文篆书,这样简单的事情,用得着征问自己?

    答案很明显,不用!

    再加上根子对王衍的了解,这娃娃爱学爱看,可他根本就不识字啊,此刻感受着根子慌张的神色。

    王衍下意识的扭了扭右手间,那唯一仅存的储物戒指。

    最后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据根子所知,他只会一种字体!而且王衍的身价,他可能自己都不清楚,但经过上次的月下晒宝之后,王衍有多少身价,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根子可是一清二楚。

    没错,他那空荡荡的最后一个戒指,最后应该剩下一堆上品灵石了。

    至于其他宝物,早就损耗在上次的雕云之战了。

    这孙子,是想拿自己,雕他的碑文篆书!

    这个可怕的想法,直到出现就一直萦绕在根子的心头,挥之不去。

    再回头想想,那神秘的奶娃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善主,一直这样防着自己,就算自己勉强去了他的山头,估计卑微的自己也是苟且偷生。

    何不如……!

    “喂喂喂……走反了!”

    一头雾水的洛,继续匆忙的提升着自己的速度,以为是他们一人一根的交流,没想到最后还是牵扯上了自己!

    “洛兄!听到没!你走反了!让你回我衍哥家!不是让你眯着我们回你家!”

    害怕对方听不到的根子,一遍遍的重复着这段话语,而一旁的王衍只是默默的报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第一百一十章 苦难

    开始的龙腾虎猛,如龙归大海,苍入晴空的洛,此刻是被根子气的活生生的抖了起来。

    就在洛再次停下,准备爆发的时候,主人再次传信!

    “啊……”

    一声长啸,这是洛听完之后的第一反应。

    是的,那远在天边的主人继续下令,平安送走他们!

    一生傲骨英气逼人的洛,此刻也被背上的兄弟俩磨的没有了脾气。

    不再言语的洛,调转了回家的方向,而此感受到方向已经调换,根子也是彻底投身到了王衍一边。

    “链兄,我这说句话都能理解错,你这舒适有点没眼色啊,你家那老小子平时里,就这么调教你的嘛!”

    听着对方污言秽语,洛他只能默默的忍了下去!

    “还有链兄,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耽误了我家衍爷回苦阴之地看病,你这小身链担待着起么?”

    ……

    “哦!我懂了!你这是在练习新法术‘蜗牛爬’么?”

    ……

    一句不过分,过分的一句接一句,这句句紧密,词词缠绵的挑衅,换成谁来也受不了!

    而根子的内心则是十分的舒畅,让你个臭铁链刚才不帮爷,爷现在投敌了看小爷不欺负死你!

    在堆叠半晌之后,终于老实人爆发了,洛作为奶娃子最信任的法宝,不仅仅是俩人之间心意相通。

    更多的时候,奶娃子更看重的是,洛行事向来小心乖张,从不阳奉阴违。

    而洛在这一点上也没有让他主人失望过,一次次的完美的完成奶娃子给他下达的任务。

    只不过这次,主人对不起了!

    闭眼的一声叹息过后,当洛再睁开眼之上,他的底线明显出现了些许的松动。

    平!安!送!走!是吧?!

    哈哈哈,老实的洛突然阴沉沉的笑了起来,这顿时吓坏了坐在他身躯上的王衍和根子。

    洛…洛……兄?你没事吧!

    最先提出问候的,是刚刚一直尚未言语的王衍,至于刚刚他为什么不制止根子。

    还不是因为人类的那一丢丢私心嘛,他这一路上嘴皮最都快磨破了,就是不见洛的搭理自己。

    这下根子突然醒来给他主持公道,虽然手段有些见不得光,但根子的出发点总归还是好的。

    可谁知已经癫狂的洛,现在已然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自言自语的他,“蜗…牛…爬?”

    这一字一字生硬的发音,根子听到后已然是头皮发麻了。

    正当王衍也要开始发麻的时候,谁知他那不争气的脚脖子,率先僵硬了起来。

    一尺一寸的足足僵贴在了银链的表面,正当王衍要惊呼的时候,天空中停留在原地的他们,已然消失不见。

    原本天空中肉眼可见的移动速度,已然变成了能瞬间突破某个维度的时速。

    那一张张不停变换的画面,已经让王衍出现了阵阵反胃,闭目凝神的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多久,就又出现了极大的危险。

    羸弱练气肉身,在经过极限速度的加持下,就连平日里最柔弱的空气,都卷动着阵阵锋利的罡风。

    刚刚勉强恢复肉体的王衍,顿时出现了层层龟裂,肉身仿佛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一般,即将盛开!

    这一片晴空之上,飘撒着点点血花,这一点一滴的血花,都是从王衍那层层龟裂的肉上之上逸散而出。

    就在这危难之际,被罡风吹的话都说不出的王衍身旁,银链之上忽然飘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青光。

    这点点的青光,慢慢夹杂到了王衍那即将,溃散的肉体裂缝之处。

    随着青光的出现,王衍那逐渐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点血丝,生与死的交杂在苦苦的煎熬。

    别看王衍这个局外人不好过,现在尤为难过的其实另有其人!

    根子!如果问他当时嘲讽洛后悔嘛?他一定能后悔的哭了!

    王衍的肉身有洛的照应,一时半会的聚散不了,可好心的洛他会不计前嫌的给根子提供援助么?

    答案是不会的,洛那蕴养了几千年的修养,早在碰到根子的时候,就已经碎了一地。

    第一次的粗口,至今还让洛历历在目!

    高空之上此起彼伏的嚎叫络绎不绝,不过这一声声的狼嚎,半点不是由那个人类发出的,这点倒是让洛有些意外。

    本以为会是一场人和根的混合演出,现在却变成了根子的独奏。

    这属实是让洛开心坏了!

    根子那凄厉的嚎叫,填满了洛空洞的内心,当然也是同时让洛无语至极。

    早在他要开始报复行动的时候,洛就已经大概估算出了那一人一根的肉体强度了!

    论坚毅程度,地根那凝练的气息,足足可以甩出那人类几十条街。

    但让洛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区区蝼蚁一般的人类,虽然肉身弱的要死,但骨气倒是不低,洛虽然用自己的灵气,护住了王衍的安危。

    不过那十成十的痛苦,洛可没有特殊关照过他。

    反倒是根子,受着同样的伤痛,叫着最凶的声音,这一下高下立判!

    听着根子那一声声的求饶之声,洛的心情也是难得的舒畅了许多,这是他近千年来,最开心的一次,没有之一!

    心也开了,但事也要办,不管那俩外人,洛也观察起了那苦阴之地的地图。

    早在奶娃子给他传念过来的时候,洛就感觉出那地方不简单!如此隐涩之地,必然有大凶之境。

    虽然主人手眼通天,已然到了那万物皆不惧的地步,不过自己充其量只是主人的一件法宝,他和主人之间的距离可还差着远呢!

    屏气凝神的洛,一心一意的朝着目的地飞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郢涧

    在突破层层的距离之后,一片鸟阴山林的场面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苦阴之地到了,刚下银链的王衍小腿肚子,就不自觉的率先抽搐了起来,紧接着那浑身的疼痛,也在他身体移动的一刹那翻了数倍。

    现在表面看似完好的王衍,实在内外早已伤痕累累,除了之前灾祸波及到的道伤,现在的他就连那可怜的肉躯也开始了负重前行。

    脚步刚刚着地,冒着虚汗忍着剧痛的王衍,一个躬身径直的拜向了前方!

    随着一声“多谢前辈!”方才尘埃落地。

    没错之前苦苦挣扎的王衍,到了苦阴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谢他的仇人。

    人熟好歹,这是王衍的一贯做事准则,刚刚在那漫长的道路上,虽然自己忍受着剧痛,但那丝丝漫华的青光却在滋润着他的肉身。

    这一路上肉体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反复摩擦的王衍,实则是受了洛的天大好处!

    早在与阴山之战时,自己的舍生取义式的自爆了九重九之后,内外皆受重创的王衍,在得到根子积攒的全部精华后。

    内伤的压制,以及外伤的痊愈,顿时让王衍感受到了一丝诧异。

    那诧异的结果并不是根子的全部底蕴,而是疑惑的自身实力,自己那奇葩的境界,居然顺利成章的牵降到了练气六层。

    还有自己那身躯,也在不同程度上的得到了天大的好处。

    不过当时还来不及欣喜的王衍,转头又得和那神秘的奶娃子斗智斗勇,这才一直强压下了心中的兴奋。

    直到在来苦阴之地的路上,经那自然之风捶打着躯体的王衍,虽然很痛苦,但却很值得!

    风力在极致的速度压榨下,变的尤为恐怖,但尽管如此善于发现的王衍,很快就发现了这也是一种修练的捷径。

    那丝丝纯净的青光,一直滋补着自己的身体本源,而罡风却在不停锤炼着自己的肉躯,很快王衍就代入了自己的负山行,立马将受益拉到了最大化。

    经这一个时辰的修练下来,王衍顿时对自己的身躯,充满了信心,他甚至于膨胀到产生了一种,想要靠托肉身之力和筑基修士硬刚的幻想。

    如此凶悍的想法,很快也被王衍一股脑的抛到了身后,赶忙先行拜谢起了对方。

    而性格单纯的洛在他看来,自己就只是单纯的想整蛊一下,那不知好歹的地根。

    可谁知那地根的朋友刚一落地,倒先行拜谢起了自己!

    当然这也实在是灵宝和人类的成长轨迹不同,世间大多数的众族都是靠着先天的天赋,以及后期的努力磨炼一步步的走上去的。

    而绝大多数的灵宝则恰恰相反,他们一族生来便不需修练,出道即是自己的巅峰。

    所以说洛很不理解王衍此刻的行为,在他眼里看来,现在的王衍和之前一样,依然只是一只弱的掉渣的凡人!

    或者对方可能是谢自己这一路上的照看之恩吧,此刻的洛也只能如此想了!

    不过对方既然道谢,咱这礼数也不能少下,接下来等待王衍的,便是洛的随意吹出的一口灵气。

    这轻松出口的风,随之脱离了洛的身前,瞬间卷向了半死不活的王衍身上。

    感受着洛行来的礼数,王衍纳头便又是一拜!

    经过一股灵风的洗礼,王衍身上的伤痛已经彻底消失,而刚才疼的几度昏厥的根子,看着两人奇怪的一幕,也是不再开口了。

    因为根子已然知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了,别看那洛外表是个银光瓦亮的主,内心其实不然,在根子看来对面盘旋着的,那也是个和王衍一样一丘之貉,睚眦必报的小心眼。

    都在欺负你根爷爷,你个小链子,还有你个王魔头,新仇旧恨都给你根爷爷等着,有朝一日,必定银链拴魔王,遛着遍地走!

    随着太阳的西陲,王衍那被压制住道伤,也开始慢慢的活跃起来。

    一股股阳刚的崩坏之力,又开始纠缠起了他那脆弱不堪的丹田,但好在根子之前给自己奉献的精华,虽然也在逸散,但两股力量在一伐一补之下,也还能再撑个个把时辰。

    来不及多想的一行人,又开始了丈量起了汇阴之所。

    苦阴之地归苦阴之地,但区区苦阴已经无法与王衍体内的那阳刚道伤所持平,需得找到那单桥汇阴之所,方才能中和阳刚之道,这也是奶娃子当时告诫王衍的重点。

    随着洛平静的接受着奶娃子的指示,王衍也小心的窥测起了这一片陌生的山水之地。

    刚入眼境,只见这片绿阴之地很是反常,已经堪堪入冬的时节,但此地的绿水依旧长流,绿阴遍地。

    如果不是是洛带他们来的,王衍真看不出此地的任何异样,这样诗景如画的山河,简直活脱脱的一幅世外桃源之景!

    正当王衍细品着,这幅世外盛景之时,洛也得知了汇阴之地的具体位置。

    洛这人很干脆,从不善与外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俩他看不顺眼的东西。

    在没有争得王衍的同意之下,一个转身便携着王衍翻过了数座山头,直接来到了单桥之所。

    而王衍是更加无奈,上一秒还在细看着河中的锦鲤,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另一座山头。

    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单纯的王衍有些迷茫了,刚刚那山呢?河呢?还有那肥美的鱼呢?

    知道是洛的施为之后,王衍也只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只能怨一声是自己下手慢了!小鱼咱们来日方长!

    本想着单桥会阴之所,乃是苦阴之地的核心之处,应该长年阴气缭绕,万物骤不复生的场景。

    可真正来到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却让王衍大吃一惊!

    郢涧……村?

第一百一十二章 郢涧村!

    一个歪歪扭扭的门匾,斜挂在约离地三丈的半空之中。

    听着洛轻声的念出“郢涧村”三个字,王衍才惶惶然的知晓此名。

    同时洛那难以置信的口吻,也侧面的应证出就连这方神物,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如此大凶大恶之地居然立着个村子,而且看村内的情况,还不停有炊烟升起,这换谁来都的懵一会。

    虽然这个村子的出现有点超出两人的预料,但这依旧无法阻碍到他二人的步伐。

    就这样一条缩小版银白色的链子,在空中慢慢的飘向郢涧村,而在这链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孩童。

    俩人步子迈起来是一个比一个自信,本来前方的洛就已经飘的有点嚣张了,可谁知这身后的小娃子,迈起步子来比起前者是一点不逞多让,比之前方领头的洛更加霸气!

    其实洛此刻已经有些怕了,现在如此强装镇定,完全是靠他主人带给他的底气,此地有些怪异不假,但他主人更不是吃素的,这点洛比谁都清楚,只有自己现在把自家的气势扭出来,才能震慑住那一群宵小!

    而王衍的想法就比较单纯了,要现在有什么妖魔鬼怪的蹦出来,王衍二话不说绝对先上前去,给对方两个大嘴巴子,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家大佬在前面开路?!

    唉,没办法,这年头谁家没有个大哥呢,真是想不嚣张都难。

    看着王衍这一幅欠揍的表情,刚刚缓过一点劲的根子,那是真恨的牙痒痒。真是看着王衍瞎嘚瑟,这比杀了根子都难受!

    随着二人的靠近,那久经岁月腐蚀的村牌,在他们的视野中,一点点的变的更加清晰起来。

    本以为只是牌匾歪斜,实际上走进一看,木匾上歪歪斜斜的纹路,一看就用的不是什么好木料,再加上那磕磕巴巴的字体,更凹陷了这个村庄的贫穷。

    随着布满青苔的村匾变的清晰可见,两位席地盘坐在村头的老者,也出现在了王衍的视野中。

    就在洛和王衍进村的时候,其中一位正对他的老者,还在不停擦拭着眼睛!

    好像活见鬼一般的老者,一直嘟嘟囔囔的和他的同伴叙说着什么。

    “老张!老张!你快看,快看啊!有鬼啊!!”

    急的脸庞胀红的老者,其额头上的褶子,也在他焦急的话语声中,皱的更深了。

    这大白天的闹鬼?可不就是那位凡人来者,发现洛的本体了嘛!

    而被人发现的当事人洛,则是继续扭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村里飘去。

    如此诡异的场景,本以为会引起一场骚动,可就在被吓坏老者通知身旁之人时。

    另一位背对着王衍他们的老者,则是讪讪然的一声浅笑,“老孙啊,你这盘棋快输了,鬼就出来了?哈哈哈!”

    说完那位背对着王衍的他们的白麻衣老者,右手顺手执起一枚黑子,镇定自若的下了下去,随后左手一摆,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可谁知那姓孙的老者,见对方不信自己,一直朝吵嚷着自己见鬼了,非要让他那对手回头看看。

    如此粗陋的把戏,精明的老张岂能中招,只见老张轻捏起几枚黑子,在手中一直不停的把玩着戏谑道,“对对对!肯定有鬼!而且我还知道,他是一只赖皮鬼!”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来说说吧,你又看中老夫的什么了?”

    “昨天老夫一回头,我这棋盘上就少了一条大龙!”

    “前天老夫就端了盏茶的功夫,我的活眼就全被那鬼给填了!”

    “还有大前天……大大大前天……!”

    看着对面疯狂的质疑自己的人品,那老孙直接一掀棋盘,撒腿就开逃,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而另一边看着自己的多年的老对手,如此仓皇的逃跑,那老张瞬间感觉自己这场,已然不单单是赢下了一场赌局

    美滋滋的他,低头端起了脚下放着的一盏茶杯,掀开杯盖的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方才作罢。

    ……

    就这样二人大摇大摆,不断深入着郢涧村,就在他们不断涉入的时候,那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空荡荡大街之上,各种的房屋林立着。

    不管是宽广的大道,还是夹缝中的小道,虽然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但空旷的街上却没有半个人影。

    身为初入修真界的王衍虽然有些害怕,但前面的那位带路大佬,却悠然自得的一直带着他不停深入。

    直到来到了一片破落屋院旁,才欣欣然的停下了脚步。

    随着王衍他们的推门进入,一个面积不是很大,但也不小的庭院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布局精美的院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农具,在院子的最中央则是矗立着一个黝黑的石磨。

    王衍环视着这破落的院子,一眼就看出了这里定然有人长年居住。

    眼前的农具虽然破旧,但在那锄头旁,石磨上却是分灰没有,如此险要之地,往往越是平常就越显得古怪。

    此刻已经进入备战状态的王衍,身上的汗毛已经竖到了极致,小心应对着即将到来的大恐怖!

    就在王衍心神进入高度紧绷的时候,洛却淡点的说了一句“那里”!

    顺着链子尾端所指的地方,正是一处马厩!

第一百一十三章 落葬

    抛着松软的泥土,辛勤的王衍再度重操旧业起来。

    不久之后一个侧宽两丈,高深竖丈的深坑,被王衍整整齐齐的刨了出来。

    随着洛的点头示意,王衍静悄悄的躺入其中,之后随着洛的一个侧甩,刚挖出没多久的洞穴,又从新被盖上了一层厚实的泥土!

    就当洛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贼兮兮在深坑中王衍,又小心的试探了一句,“洛前辈!这里应该安全吧!”

    主要是这个村落,处处尽显平凡,可那淡淡的平凡之下,又处处暗藏诡异。

    当王衍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面的恐惧是大于一切的。

    可谁知这一声问候,惹来的却是洛的一双白眼,“你少说点废话,自当平安无事”!

    留下最后一句对话,洛起身就毫不犹豫的直接飞了出去,只留下了一个王衍,被静静的埋藏在泥土之下!

    在离开的路上,虽然此地怪异,但王衍的安全根本就不在洛的筹算范围之内,眼下要紧之事,就是赶快回到主人身旁。

    就在洛急匆匆的,按照回返路线划破天际之时,噔!

    洛的身躯突然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体,想他身为奶娃子的贴身宝具,没想到在硬碰硬之下,居然吃了如此大亏。

    就在洛疼的发懵的时候,一位身穿斗篷的神秘人,瞬间出现在了洛的身侧。

    还不等洛从疼痛中反应过来,一直黑手由上往下按下,瞬间恐怖的灵力布满周天。

    可怜的洛一秒直接就被那黑斗篷之人,死死的拿捏的到了掌中,至于洛那修长的身躯,也被其恐怖的手段,压制成了一条腰带大小。

    就在对方轻轻单手掂量着洛的时候,一声咳嗽声打断了对方。

    没错,洛刚刚失手被擒,其身后之人便立马站了出来。

    其实打从一开始,奶娃子就早已默默盯着他们一行人了,至于一路上为何不漏任何声色,只是单纯的不想见某根罢了。

    “道友打何处来,为何欺我宝儿!”

    咳嗽声一过,奶娃子瞬间硬气了起来,虽然对方出手封印洛的手法很不俗!但这不能成为,他要掳走自己法器的理由。

    听到奶娃子的率先兴师问罪,斗篷人也不惧他,直言开口道,“欺人?阁下的宝贝不是才刚教会在下,何为欺人太甚?”

    听着对方嘲讽的口吻,奶娃子不经也动气了一股无名之火!是他太久不在世面上跑动了么?怎么总有不开眼的来挑衅他!

    就在奶娃子即将到达爆发边缘的时候,对方斗篷人,直接一翻手掌,又将已经到手洛,轻松的放了出去。

    随着洛不停的翻滚,身躯也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

    看着一边的主人,和另一边两两相对的黑斗篷人,洛立马滚动的显露了,自己本初的庞大身躯,在黑衣人的边侧虎视眈眈。

    看着对方放了洛,奶娃子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点,不再像之前般的恼怒了。

    虽然对方放了洛,但祸苗已然存在,只是不像之前的剑拔弩张,即将开战的态势。

    黑斗篷人自己单方面的行为,已经挽回了一些局面,眼看气氛已经得到了缓解,但依旧很是尴尬!

    那黑斗篷人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了,一把掀开了自己那层面纱。

    直到看清他的长相之时,洛最先叫出了声!

    “是你??!”

    仔细看去此人正是之前,在村口下棋,直呼有鬼的老人!

    “怎么就能不是老夫呢?”

    看着对方轻描淡写的神色,洛越发的不自在起来,想起刚刚在遇到他的时候,那个被他吓的魂飞魄散的老人,连逃跑都是哆哆嗦嗦样子的人,居然是翻手就能镇压他的存在。

    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亏他进了村的时候,还小心谨慎,处处强装镇定。

    其实整个郢涧村最恐怖的存在,早在他入村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吓跑了,想到这里,洛突然有一种被人羞辱的感觉。

    “从新认识一下,老夫孙秉正,郢涧村现裔村长!”

    一声嗤笑过后,孙秉正算着正式介绍完了自己,看着对方不说话,他刚开始那絮絮叨叨的劲又突然犯了。

    “阁下强闯我村,又擅闯名宅,而后又私自在我村种下了一个活人,难道就不打算给我孙某人一个说法嘛?!”

    言罢,横眉冷对的孙秉正,双手负于身后,冷冷的看着对面那心虚起来的主仆二人!

    ……

    此时已经落葬完成,安心躺在地下的王衍,一个劲的掰算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在计算着什么!

    不出一会,王衍突然停下了手头的一切,按照他自己的计算,只需要两年,自己就足以完成阳刚道伤的平复。

    当然这还是按照,王衍现在已经突破练气六层的境界,又加之刚刚在来的路上的,那一番肉身造化的乐观情况下计算的。

    也得亏是有着这些造化在,自己肉身加丹田的凝练速度,才能大幅度的提升。

    这要是按着他当时七层练气,未被加强的肉身来算,自己也不需多,但十几年的时间肯定是有了!

    好好的落葬已经完成,现在的王衍只需自身埋于地下,慢慢被单桥汇阴之地,所逐渐侵蚀就好了,至于此地的危险,无奈的王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王衍已经逐步适应了,此地的阴寒之气的时候,刚刚被王衍谨慎带上的院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坏了!妖兽?强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女人?

    啊……!

    恐怖的咆哮声响彻在院子的每一个脚落!

    随着大门的被踹开,一头人形凶兽,气汹汹的朝着西边的一个房间径直冲去!

    砰!又是一脚!

    听声音好像是西边的一个厢房被踹开的声音!再然后此间便没有了动静!

    而身埋地下的兄弟俩,这时额头也不禁多出了一层汗!

    根:凡人?

    衍:女人?

    两个声音同时传出,王衍率先觉察出了,外面动静好像是一个女子所发出的!而根子则感觉出,来者好像是一个凡人!

    两人的侧重点完全不同,这时的王衍,就不得不埋怨起了根子,“你的灵窥呢?说好的方圆数里草木皆知!被狗吃了?”

    此时的根子听的王衍的奚落,也是大彻大非的放开了,“对对对!我全身的灵气却实让狗吃了,吃的分毫不剩!”

    说完又仿佛是给王衍翻了一个大白眼,便又悄悄的潜了下去。

    没办法,此刻的根子不想被王衍所挑逗,又白当了他手中利他不利己的工具。

    更何况每逢大凶之地,必埋大祸,这是修真界万古不变的铁律,如此险恶之地,自己最近还是安生点的好。

    就在俩兄弟刚刚斗完嘴的是时候,西厢房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女孩低沉的哭泣声。

    原本整个院里是没有人的,这点王衍可以确定,不过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女人,听着那阵阵的哭泣声,王衍就能断定,屋里的女孩年龄绝对不大。

    不只是王衍,这时没人关好那院子里的大门,就这样大敞着对着街道。

    刚刚还清清冷冷的大街,这时却变的热闹非凡,以为是自己感觉错的王衍,下一秒也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那不时三三两两个白花花的脑袋,蹑头蹑手的探进院子,偷听着里面的情况。

    而西厢房里的姑娘,可能是此时正哭的兴起,是完全忘记了自己没有关门的这件事。

    所幸大多数的人,在没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八卦之后,便兴致缺缺的缩回了自己的脑袋瓜子扬步走开。

    只有少数的几人,一直持之以恒的孤军奋战着,始终坚守在门口。

    感觉到如此情景,王衍是气的牙根直痒痒,什么人啊都是,一群群跟有大病似的,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随便哭哭闹闹不是很正常?

    那一个个多事的脑袋伸进别人家偷听八卦,这就属实是过分了!

    当然还有几个拔尖的选手,鉴于王衍也不认识,就不一一点名了,那几个听着走路的声音,就知道对方必定体态臃肿,更可气的是,那三三两两的重量选手,居然在门口搬来了一个个的长凳。

    三五成群的婆姨,就这样当街肆无忌惮的开始唠起了八卦。

    从起初的这家女子为什么会低泣,众多的猜测纷涌而至,有的说是被负心男伤了心,有的不同意的说是怀了某人的野种,就这样一群婆姨,硬生生的从巷头干扯到了,街尾赵家寡妇的姘头!

    其中有些重磅消息,更是引来了许多过路人的兴趣。

    渐渐的天色黑了下来,屋里的哭声还在继续,外面的八卦更是如火如荼,这半个时辰听下来,是把王衍都听的水灵灵的!

    想不到小小一个村子!居然如此的藏龙卧虎肮脏龌龊!

    大到上了高龄的百岁老者,小到张屠户家的看门恶犬,其中复杂的伦理关系,瞬间震碎了王衍仅存的三观。

    这一个个的八卦消息,基本上全是满满的负面能量。

    每一段故事,都有着村家大姐们赋予的浓厚色彩。

    就在他们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身穿黄色麻衣,捋着一捧白色山羊胡的老者,走到了门前。

    静静的他,只是单纯的斜视了一眼门前的那群婆姨,其不怒自威的神色,立马吓退了围坐一圈的众人。

    看着门口清利了的老者,这才走进了院门,关好大门的他,径直的走向了,充满抽泣声的西厢房。

    一阵稀疏的敲门声过后,这一老一少的交谈声便响了起来。

    “游儿,今天怎么如此伤心,你不是和全村的老少,去参见祝老爷子的寿宴去了嘛?”

    “哭的这么伤心,难道没有看到,你那心心念念的皮影戏?”

    在老者的步步指东打西之下,那唯唯诺诺的抽泣声方才停止,

    “不是的爷爷,好看!很好看!”说完小女孩还揉了揉已经哭肿的眼角。

    而另一边好似看透了什么的老者,一把抱过了尚还年幼的女孩,“是又被那群劣童给欺负了?”

    还不等女孩解释,老者便霸气开口,“没关系,等过两天开课了,爷爷亲自替你教训他们!”

    刚气的老者,一眼便看透了小姑娘藏在心里的心事,知孙莫若爷。

    也许是被老者戳破了的原因,只见那小女孩更加理直气壮的,把头塞到了老者怀中,不停吮吸着老者身上那股淡淡的书香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小女孩好似有口闷气一直堵在胸口,此刻安适状态下的她突然开口,爷爷!

    “我的爹娘真的是被我的长相吓死的嘛?”

    言罢,小女孩又露出了那楚楚动人的表情,瞬间点燃了老者心中的那口气!

    “往世录”罚抄十遍,你可满意?

    谁知那女孩,听着老者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瞬间眉开眼笑!

    哈哈哈……

    一串风铃般的笑声,立刻取代了上一秒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哈哈…往世录?”

    “那他们不得抄的家破人亡啊爷爷!”说罢小女孩给老者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听到这里,王衍和根子不禁同时唏嘘起来,这女孩笑点真低!

    实则,这也不怨女孩笑点低,实在是因为那“往世录”,已经不能用书来形容它了,那南厢房堆了半个房间的纸张,他们有一个统称!

    “往世录!”

    这东西撰抄起来,可不是按照遍数算的东西,曾经有好事的学生打赌,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堪堪撰写下了一遍。

    这时间倒也还是其次,最主要其用掉的纸张笔墨,在当时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也得亏打赌的学童,最后是撰抄完了,最后赢下了一群学生的彩头,要不然其来年吃饭都是一大问题!

    看见自家孙女笑了,老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定了!”

    眼看自家爷爷要为自己出头,女孩连忙拒绝了老者的好意,那鬼东西真要抄十遍,最少也得花个十年八年的时间。

    知道自己爷爷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而对方肯定也会照他爷爷说的做,原因无他,因为他爷爷是整个村子唯一会读书的人。

    于是那游儿一把拽过了老者的胳膊,在她不断大力的摇晃之下,老者终于还是收回了罚抄书的决定。

第一百一十五章 剑宗秘谈

    “一人做事一人当!”

    “爷爷不用你,他们怎么欺负的我,姑奶奶就怎么欺负回去!”

    看着自己孙女又变的彪悍正常起来,老者不禁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游儿你觉得你很丑么?”

    听见爷爷的突然发问,小姑娘仔细端详了片刻,带着些许的不自信的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再说谁说你爹娘死了的?”

    听到来自爷爷的反问,小女孩一下子兴奋了起来,“真的嘛!”

    只见那伟岸的白须老者点了点头,正当小女孩刚要追问,他父母行踪的时候,那老者却先是捻着白须,先说道了起来。

    “游儿,记住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更何况是一堆子虚乌有的事情,听之任之不信之!方可不攻自破!”

    ……

    不愧是是村里唯一的读书人,大道理说的是一套接一套的,甚至就连屋外的王衍都听着受用起来。

    ……

    宁静的月色甚是撩人,就在王衍听着长篇大道的时候,剑宗山巅之上,九峰之顶处的一座宫殿内。

    一名身穿一身白色素苦丧衣的中年男人,细嗅着空气中飘散的檀香,那丝丝缭绕的青烟,在鼎炉的催生下,久久盘旋不散。

    空荡的大殿之内,只见那主座之上的白色丧衣男子,身后赫然立着一块长生牌匾!

    “祭爱徒杨涛之匾”

    紧接着下面便供奉着三炷清香,和一个无物可盛的瓷碟,看那白色瓷碟的尺寸,不偏不倚正好如一个人头轮廓的大小。

    而男子身前,则坐着两位远到而来的“贵客”!

    虽然这贵客,是主人白衣男子所称呼出去的,不过看其两人那邋里邋遢的外表,可一点都不贵!

    就在双方交谈的时候,还时不时的从大门走进一些弟子,小心的他们端上了一盘盘的各色佳肴之后,就胆战心惊的顺走了,桌上用过的空盘子退了下去。

    “司徒鉴吃好了没有!”只见正于主座之上,侧目静悬的丧衣中年男子,虎目圆睁一直压抑着自己的那份火气。

    “好了!好了!再来十碟,这个什么肉的菜!”说完之后那司徒鉴,用着自己那大油手照着一个空盘子指了指,临末还不忘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而在他身旁的一个小孩,可就没他师父那么讲究了,上一秒嘴角还在不停溢出着油水,下一秒又看见新菜上桌,就立马双手并用的赶快填进了嘴巴。

    是一口接一口,从未停止过!

    听着对方那不着调的回答,那丧衣男子也是无语至极,只能轻点一下额头,示意弟子们赶快上菜。

    看着被自己师徒俩,席卷过的那狼狈不堪的桌子,司徒鉴漏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吃大户果然才是自古以来的王道!古人诚不欺负我!

    就在司徒鉴等菜的间隙,他也终于开始了自己的业务,“杨奎,那杨涛与你是何许关系啊?”

    听着对面那糙老头的问题,身穿丧衣的杨奎痛苦的闭上了双目,“师徒!”

    如此肯定决绝的回答,那司徒鉴听后也是一声冷笑,“哼,你当老头子我是干什么的,事情已经如此了,还不肯说实话嘛!”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提问,杨奎再次松口,“关门弟子!”

    看见杨涛如此费劲的说出此言,那司徒鉴也是不客气,腰间夹起自己那边吃边拿的爱徒,提步就往外走。

    可谁知还没走出两步,那看似怒火攻心的杨奎再次开口,“重要嘛!”

    回答杨奎的,是那掷地有声的脚步,“重要!”

    “骨肉师徒!”在传音给司徒鉴之后,那瘦成皮包骨的杨奎,一头仰靠在了躺椅之上。

    在听到让自己满意的回答之后,那司徒鉴并没有从新回到之前的座椅上,而是扭头站在了原地,径直的看向了主座上的杨奎。

    两两的对峙之间,司徒鉴有意无意的侧目,看向了正在收拾餐桌的剑宗弟子。

    双方会意,只听杨奎冷冷的说了一句,“都下去!”

    那三俩个内门弟子,便急匆匆的走了个干净。

    看见场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人,那司徒鉴也不客气,“我要你的一滴本命精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面对司徒鉴的无理要求,杨奎直接冷言冷气的拒绝了!

    因为在修真界,本命精血那可是每个修真者的大忌死门,多少修为高深的大修,就因为早年泄露了本命精血,被人用以邪术残害致死。

    这真要不是看在他杨奎有求于对方,要不然早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就送走对方了。

    面对拒绝,司徒鉴也是好似早已料到,继续提起自己徒儿,向着大门口走去。

    在司徒鉴不停的脚步下,嘴中还不依不饶的嘟囔着,“是你有求于我,于我而无求!”

    就在这一对师徒俩,即将踏出大门的时候,杨奎再度开口,“你太贪了!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其威胁的意图已经显而易见了,可听到这里,司徒鉴却也不恼火,“我原以为杨长老,是爱子心切,痛入骨髓,没想到今日一见,也就是嘴上硬一点罢了!”

    听着司徒鉴的反驳,杨奎也是笑了,笑的那是异常狰狞,“死者自当为其负仇,但阁下如此心大,借以小羊之名,欲想吞食大羊,实在是难伺候啊。”

    对方的突然翻脸,好像都在司徒鉴的预料之中,看那慢悠悠的步伐,以及他轻松的面容,好似早已猜到了今天这结局。

    “杨长老,恕我这乡下人大胆,姑且猜测一下,我并不是您请来的第一个卦师,但绝对是最后一个卦师,可对否!”

    看着杨奎那难看的脸庞,司徒鉴已经知道了答案。

    “塑本回源!”

    “这是当下唯一的办法,杨大长老你觉得呢?”

    听着对方那不容质疑的口吻,杨奎知道这人,他是请对了,尽管代价很大,但却很值。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杨奎,看着对面那自信的老头,“连你筹天门也?!”

    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心下一狠的杨奎,直接从指尖甩出了一枚精血,比直的停到了司徒鉴的身前。

    感受着这滴大能的精血,司徒鉴也不客气,直接从腰间掏出了几枚铜钱,沾上了精血开始推算。

第一百一十六章 筹天门

    顿时那沾染血气的十八枚铜钱,被司徒鉴用巧力,一把抛到了的空中。

    随着那如黎晨小雨般的铜钱雨,点点撒落在地上,一个诡异的卦象展开!

    呃……???!!!

    正当还要再发力的司徒鉴,看到地上那卦象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出门前算的,还是一片迷雾,为何现在居然能看清了!

    看到那真真切切的卦象!还在双手互搏,尚未成功的返本归元咒术,明明还没施展,但卦象已成这是不容欺骗的事实。

    看着那司徒鉴迷茫的神色,以及他那手头已经掐乱的法咒,一种不好的感觉瞬间涌上了杨奎的心头。

    失败了?

    正当杨奎有种种不解,正欲开口的时候,司徒鉴身旁的小徒,却向着杨大长老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如此大逆不道的手势,这要是放在往常,早就被剥皮拆骨了,可现在杨奎却没有了追究下去的心思了。

    因为在场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司徒鉴的身上,只见本就衣着破旧的他,此刻更是没有丝毫的架子可言。

    当即灰头土脸的趴在了地上,细细看着自己的卦象。

    这也不算是他狼狈,更不是什么一个卦师的自我操守,主要是这小小的十八枚铜钱下面,藏着一个惊天消息!

    “贵郎,是被人一剑斩首!”

    啊?谁!

    怒目赤发的杨奎,此刻间那久经上位的气势瞬间爆发,加上他那本就强大的修为,整个地面都好似出现了晃动。

    看着虎视眈眈的杨长老,司徒鉴也不卖关子了,“公西墨!”

    随着这个的隐隐陌生,但又耳熟能详的名字脱口而出,杨奎那满是怒气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去。

    因为这个人他听过但不熟,也是但凡在修真界,谁能没听过公西墨这个名字。

    这个名号所及之地,必能掀起那永无穷尽的比试搏命,那一个个与他对弈过的大修,无不称他是个老魔头,他简直就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机器。

    而且听外所传,那穷凶极恶的老魔头,本身没有丝毫修为,这下就更可怕了,这一个双手沾满了,与他同阶金丹修士鲜血的怪物,让杨奎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过更让杨奎好奇的是,这公西墨近些年不是已经淡出江湖了么?

    更重要的是,这老怪物虽然变态,但他从来都不是那种持强凌弱的人,要不然浩大的修真界,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放肆下去的。

    听闻他所对之敌,所寻之修,无不是强大一时,能搏杀同境之人的佼佼者。

    当然之所以是听闻,是因为大多数与他交手对敌之人,能侥幸活下来的,每当有同道之人谈论起公西墨时,他们总是闭口不言,更有甚者直接否认了与他交手,这就造就了他在江湖上碌碌无名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的一切,都是从那虚无缥缈的传闻中,一点点累计所得。

    “寒铁三尺立,籍籍无上命,”这个雅号,是用多少金丹修士的命填出来的。

    当司徒鉴提出这个名字之后,就连平日里心狠手辣的杨奎,也不得不从新思量起来。

    “罢了!罢了!什么妖魔鬼怪能顶的上我爱子一命!”

    更何况这是他唯一的爱子,平日里知道自己仇家甚多的他,小心谨慎的隐藏了这么多年。

    虽然平日里没有沾上他这位,内门长老父亲的光,但背地里他这父亲却是为他操碎了心。

    要不然他杨涛凭什么,年纪轻轻就能从碌碌无名的一群小辈中脱颖而出,一越成万人敬仰的剑宗内门弟子。

    正当杨奎思考要如何围困那名宵小魔头之时,司徒鉴却好似看透了这位高高在上的长老。

    “不用想了!恭喜你!大仇已报!”

    看着蹲在地上细细研究卦象的司徒鉴,杨奎内心不禁生出了些许的怨气。

    “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你知道的,我请你来不是单单只要结果的,我要知道这件事的一切牵扯。”

    说完之后的杨奎,又攥紧了那无处发泄的铁拳,正当他又要询问那话不言尽的司徒鉴时,他那身旁的小徒,又向杨奎递来了那熟悉的手势。

    嘘……!

    而无辜躺枪的司徒鉴,也在地上来回思索着卦象。

    这要换成平时,他早就装出一幅仙道高人的摸样,指点完卦象,甩屁股走人了,哪还会像今日这般,趴在地上丢尽颜面。

    但这些事,他又不能对这个啥也不懂的饭桶长老讲,这今日的卦象实在是奇!而且奇的特别怪。

    这地上的十八枚铜钱,代表着他衍算的最高水平,因为他在来的路上就早已算过,可那结果却是一片迷雾。

    所以在得到骨肉精血的时候,司徒鉴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动用了他的全部算力,竭尽全力的推算结果。

    这地上的前九枚铜钱,把公西墨的后半身算的是明明白白,可就是他的死法,也就是从第九枚铜钱开始,变的飘忽不定。

    “有后无前,无始无末,怪哉!怪哉!”

    知道这趟活,不像平日里的闲散琐算,是必须要有个结果的司徒鉴,也开始钻起了牛角尖。

    原因无他,因为司徒鉴这一生给人算卦,只能说是算无遗漏,眼下遇到这种情况,他可不想落得一个晚节不保的下场,更何况他还有一个非算不可的理由!

    天开!雾散!

    一口精血自司徒鉴嘴中喷洒而出,很显然他用了某种古老的秘术。

    看着突然出现的无数神秘符号,不停的在司徒鉴侧面回转显露,就连他本人那本就干瘪的肉皮,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缩。

    在场的两人,都摈气凝吸的看着那位,不停吞吐的老人,都在静静等候着结果。

    此时某处山巅之上的一处黑影突有所感,一脚剁下!

    顿时在大殿之上的司徒鉴,露出了他此生都未有过的惊慌神色,赶忙从自己胸口,掏出了一面七面八卦玲珑镜。

    那看似护身符的小东西,别看造型矮小,但在场的杨奎知道,那东西错不了!

    “筹天门初代始祖的……护身祖器!”

    别看他是那小小的一枚不起眼的八卦镜,但其威力杨奎可是早年间有所耳闻的。

    “八卦玲珑又七面,当挡世间一切敌!”

    不需任何人的夸张,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传颂,威力浑然本天成,奈何一世不遇敌!

    此刻看着对方掏出这方神器,毫不夸张的说,杨奎他眼红了!

    看着那七彩斑斓的镜身,杨奎望着望着居然入了神!

    尽管眼馋,但杨奎他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筹天门只是没落了,若放在当年,别看剑宗是什么九大宗门之一,就是把他们九门放在一块,都不配给筹天门提鞋。

    若是在当年筹天门巅峰时期,别说是他了,就连元婴修士都不配看这玲珑镜一眼。

    曾经的顶天宗门,尽管没落了,但他杨奎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底蕴还是如此的深厚。

    杨奎知道自从对方一进门,自己的情绪就在跟着对面那司徒鉴走,是自己心乱了的杨奎,只能静静的看着对方施法。

第一百一十七章 如此恐怖

    一束灰暗恐怖的威压,突然凭空出现在了剑宗九峰之上,那恐怖的灵压瞬间便压的众人抬不起头。

    此刻的剑宗主峰之上,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长老亦或是执事,现在可谓是人人平等。

    都感受着那凭空出现的巨大灵压,而不敢直视。

    大殿之内的杨奎,此时也感受到了这股灵压,祭出全部修为的他,额头之上如瀑布一般的冷汗,一直倾泻而下。

    可能是因为此地是事发中心,这座宫殿的灵压,明显是其他主峰的数倍之多。

    就当杨奎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彩色的光芒慢慢也笼罩在了其身之上。

    随着这道柔和的光线覆盖在主殿之上,司徒鉴的小徒和杨奎,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就在刚刚,他那小徒还没来得及感受那股浩瀚的威压,下一秒就直接含着一个糕点昏了过去。

    这也得亏是司徒鉴反应及时,要不然他这出来一趟直接就算是断后了!

    如此磅礴的灾劫最恐怖的还是它,并没有彻底爆发,一直虎视眈眈的灰色灵气,一直停留在空中蓄势待发。

    正当整座剑山之人叫苦连天之时,那明明之中的恐怖灰色灵气,突然好似完成使命的消散开来。

    紧接着没有多余的废话,一股世间无双的致命伟力,突然从天而降,直向司徒鉴头顶砸去。

    原来其先灰色的力量,只是单纯的事先锁定司徒鉴的位置,那随后的致命一击,才是后面的真正主菜。

    如此宏伟的力量,以及伴随着那空间的阵阵扭曲感,此刻不经让其他主峰的长老执事,生出了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此刻能有这种感觉的无不是剑宗高层,因为像其他弱一些的内外门弟子,早就经过刚刚的能量洗礼,昏厥了过去。

    而此时正处在旋涡中央的杨奎,却在不死心的试探着其它小动作。

    运转起他金丹全部的修为,念力操控着本命飞剑,一鼓作气的将其飞剑向外激射而出。

    果然!飞剑刚一发出,杨奎便皱起了眉头。

    没错!刚刚初遇的那股灵气威压,果然不是针对他们这群剑宗弟子的!

    那第一波恐怖的能量袭击,是为了……

    此刻剑宗山外,一层淡灰色若有若无的灵气结界笼罩了整座山头。

    而仔细一看,此时结界的边缘,还十分恰好的排列着数把本命飞剑,其五颜六色的宝器,足以开一场鉴宝大会了。

    杨奎感受着自己的本命飞剑,被一股灵气结界阻隔之后,其剑身旁赫然同时出现了几把非常熟悉的飞剑。

    “哼哼!都挺怕死啊!”

    那一排琳琅满目的飞剑,果然在互相遇到彼此的同时,都轻抖一下剑身。

    也不知道这是他们这群剑宗高层,在礼貌的打招呼,还是嘲讽对面。

    能当上剑宗高层的,在场之上没有一个是傻子,在面对如此恐怖的劫难时,下意识的都选择了,战术性的撤退。

    但那几个久经高层的长老们,此刻是怕死怕到了极致,都是下意识的先用自己本命飞剑开路,一探外界虚实。

    正当杨奎叹气退路被堵死的时候,那珊珊来迟的最后一记杀招,也是同时直逼司徒鉴的面门而去。

    说到底这场旷世的灾难,就看这八卦玲珑镜能不能挡的住了,若是传闻虚假,那……

    此间剑宗从此除名!剑山从此除名!剑宗一脉从此除名!

    只见那天空威势浩荡,令人窒息的气息一点点的泄露而下,方到现在剑宗几个凝练法眼的长老,才勉强看清了天灾雏形。

    脚印!

    对!就是一只五指可见的右脚,轻而易举就能覆灭剑宗!

    随着脚印的到来,剑山之上九座宫殿齐齐蹦碎,那一个个平日里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大修,此刻也通通露出了无助的眼神,全然忘记了与之对抗!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个外宗之人突然站了出来,只见他头顶一个好似八卦状的镜子,一头便直扎进了那巨大的脚印。

    随着一股浩瀚的巨威,在空中炸响,顿时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剑宗,屋不复屋,院不似院。

    就只是单纯的一次碰撞,整座剑山上的屋舍院落全部崩塌,顿时造就了一片废墟荒山。

    而尾随着冲击波,一个披头散发的老人,也被瞬间从天空炸回了地面。

    人是没事,很是平安,就是……他那落地的姿势……

    一个漂亮的倒栽葱,人头直接就毫不讲究的插到了,那本就被冲的稀碎的宫殿废墟之中。

    看着那双粗腿不停在空中用力,想要使劲把自己拔出来的司徒鉴,杨奎他笑了!

    一声轻笑过后,经过他那随手的一挥,顿时被炸得稀碎的宫殿碎片,纷纷悬停在了空中。

    而那批头散发的老者,也漏出了他那一身焦炭的鬼摸样!

    “气死老夫了!气死老夫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战

    啊……

    一声长啸过后,那披头散发好似癫狂的司徒鉴,一份恨比天高的表情悬于双目。

    是的,他这辈子算无遗漏,没想到到老了,居然虚名不保,虽然司徒鉴并不怎么在乎这点名声,但没想到今日能吃如此大亏,骄傲的他咽不下这口气啊!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他算不得不敢算的,但今日这事,充其量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件寻仇事,居然能让他吃如此大亏,更是逼迫他拿出了传宗法器。

    看着好似疯了的司徒鉴,杨奎只能无奈的撇了撇嘴,“奶奶的这到底是谁死了儿子啊!”

    状若疯魔的司徒鉴,在一旁撒着疯,而站在他跟前的杨奎,是想劝又不敢劝,因为这老头是目前为止,筹天门的唯一再世弟子。

    当初那叱咤风云的筹天门,随便单单拎出一个内门弟子,都足以横扫一片现在的修真界。

    俗话说的好,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今日他杨奎有幸见到了,世间的仅有的顶级至宝之一,也算是开了眼了,更何况据他所知,当年的筹天门,可不止有八卦镜这一件防御至宝,更是有着那至强至烈的攻伐圣器……

    这也是他迟迟不敢上前,劝解司徒鉴的理由,因为天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从屁股底下掏出什么其他至宝。

    眼看事已至此,大量的剑宗高层,好似也感应到了这事发之地,纷纷朝着杨奎所处的宫殿废墟处赶来。

    正当杨奎低头,思索该如何向宗门解释,这场惊天巨变的时候,另一头的司徒鉴好似突有所感。

    上一刻还气到跳脚的他,下一秒又摆弄起了,那地上已经被蹦碎一枚,所剩十七枚染血铜钱。

    杨奎看到那突然间意气风发起来的司徒鉴,也好似怕了什么的,一头冲到了他的跟前。

    赶忙说着“道兄算了!算了!”

    事到如今,当初那满世界气的咬牙切齿要报仇的杨奎,却突然画风剧变,变成一幅和善可亲的样子,一句句的劝解着想不开的司徒鉴。

    那善解人意的杨奎,如今也是和颜悦色的劝解着那疯老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司徒道兄听我杨某人一句劝,此事还是算了吧。”

    看着双方的拉拉扯扯,那司徒鉴却是不管不顾的从新又掏出了一枚铜钱,继续开了自己的卦象。

    此刻看着那熟悉的起卦手势,杨奎算是彻底急了眼了,也不跟对方拉拉扯扯了,直接动用自己金丹期的修为,控制住了那已经丧失理性的司徒鉴。

    感受着被束缚起来的自己,司徒鉴也是一声冷笑,“哼,要和老头子我动动手嘛?我告诉你,今日这事,我已经损失了一枚铜元子。”

    “观本门自开山起,便蕴存仅千枚不到的铜元子,枚枚皆属本门心血,告诉你姓杨的,今日此事必须要有个结尾!”

    司徒鉴那冷冰冰的话语,刺痛着自己的神经,不过杨奎一听倒是幡然醒悟了,怪不得此人癫狂至此啊,原来是这老东西放血了呀!

    眼看硬的不行,杨奎赶忙服起了软,“好我的司徒道兄啊,我心中的恨你还不了解么?”

    顿时此话一出,回击他的是司徒鉴的一个,看傻子般的目光。

    “司徒道兄,仇有时候也是要分情况的,对方既然如此凶残,咱们何不如从长计议的来说!”

    是的,眼下的杨奎只想拖下去,因为根据他的感觉,剑宗的众高层已经快要巡视到此地了。

    原来是这个啊,只见司徒鉴听后则是一声冷笑,果然是怕死的家伙!

    不过既然如此,那便更好解决了,只见自信满满的司徒鉴立马开口,“你当老头子我是傻子啊,合着你是希望我再去,捋捋刚刚那只怪物的胡须嘛!”

    听闻之后的杨奎,则是立马反问,“那不然呢?”

    “刚刚那个怪物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但跟他息息相关的第九枚铜元子,已经承受不住他的业力,而自崩于世了。”

    “老头我接下来要算的,是那剩余的九枚铜元子,你安可放心,向那样的活着的老怪物,偶尔能跳出来一尊,也是你我有着逆天的运气,接下来老夫要反本归元的,是那剩余的九枚,当然就下来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看着杨奎听后那犹犹豫豫的劲,这时了解杨奎本性的司徒鉴,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火上浇了一桶油,“事到如今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代价你也付出了,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的贵公子死亡的始末么?”

    听着来自恶魔的蛊惑,杨奎他动摇了,直接咬着牙发出了一声“干!”

    随后四肢束缚的解除,司徒鉴也是熟练的一把铜元子撒落,不多不少正好十八枚。

    看着这老头又补充到十八枚,杨奎不禁感叹起了,对方就算是落寞了,底蕴也是如此雄厚!

    那熟悉的卦象再次显现,只不过这次的司徒鉴,选择绕过了那万恶的第九枚铜元子,开始从第十枚着手。

    这次知道情事紧迫的他,掐起的返本归元诀,也是快的让人心惊,因为那老头知道现已造出此番动静了,不管好坏他都必须加速了。

    堂堂野洲九宗之一的剑宗,发生如此惨祸,一会必然会又大量高修露面,排查这件事的始末。

    司徒鉴清晰的知道不管这事情最后如何,他都必须在那些剑宗隐世老怪物到来之前,抽身离开。

    杨奎看着那已经快的看不清的起手式,顿时也对这神秘莫测的司徒鉴,又重拾起了信心。

    随着最后一丝手印掐完,那即将浮出水面的真相,马上就要昭然若是了。

    可现在的司徒鉴,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悸动,他总感觉这事很古怪,很有可能要牵扯出什么上古真相之类的。

    虽然远古时期的事情,本就是在卦师中是一种忌讳,其中当然也赫然包括他们那,早已分崩离析的筹天门。

    果然在原先后藏的九枚铜元子中,那隐隐跳动的真想,也随着铜元子在地面不停跳动,被遮蔽的卦象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地上九枚纵横交错的铜元子,一直不停的打着转,知道铜元子落地之时,就是解开这真相之日的司徒鉴也不免紧张起了几分。

    手掌不停出汗的他,一直来回搓拭着那无处安放的双手。

    看!

    随着圈数越转越密集,司徒鉴的呼吸频率也变的越来越快,因为他知道,铜元子圈数转的越多,那被封存的古史就越沧桑。

    眼看那铜元子,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那一圈圈在地上卷起的风尘,已经让司徒鉴双眼变的异常通红。

    就在司徒鉴越看越入迷的时候,诡事却突然发生!

    嘭嘭…嘭嘭…嘭嘭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西升

    随着七声爆脆,司徒鉴胸膛一热,突然从肺部气出了一口血。

    那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这片大地,随之那七声爆脆对应着的七枚铜元子,也同原先的第九枚一起消亡在了这片大地之上。

    看着对方如此失魂落魄的杨奎,不知道怎么地的他,就是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看着对方那身下沾着着鲜血的衣裤,他又赶忙收回了那愚蠢的笑意。

    因为对方那一身伴着泥土混杂着鲜血的服饰,搭配着司徒鉴那独有的癫狂表情,像极了一名嗜血狂徒。

    眼看自己所剩无几的铜元子又被干碎几枚,老头他是彻底的疯掉了。

    低头俯视着那孤零零剩余的两枚卦象,在观看第一枚的时候,司徒鉴皱着他那已经快要发霉的额头,心都在滴血。

    “???……就这!”

    然后当他在观看最后一枚,也就是第十九枚的时候,本来已经被恶心到的司徒鉴,打心底里已经是不报什么希望了。

    正当他随意瞅着第十九枚铜元子的时候,他却情不自禁的睁大了眼睛。

    因为大大的卦象上,显示的一个“无!”

    这个无,是虚无的意思,如此奇葩的卦象,不用是他司徒鉴了,就是整个筹天门的史书中,都未曾出现过。

    正当司徒鉴一个人苦苦纳闷的时候,此刻的剑宗却是彻底的乱作了一麻。

    “禀告掌门,外门弟子皆被震的昏死了过去,内门弟子晕倒了一半,至今上下伤亡仍在统计之中。”

    “再探!”只见那高高越起的白衣掌门,细闭着双目,一幅冷若寒潭的表情凝于面上。

    如此恐怖的人祸,打的他剑宗是措手不及,很多来不及使用的后手,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对方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崩坏于无形。

    看着自己脚下站着的那一干长老,他这白衣圣雪的掌门,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凌于半空中的他,看着脚下这本该雄伟的剑山之巅,眼下却是满目疮宁,整个山头看下去,没有一处是保存完好的。

    看着那陆陆续续赶来的长老,他这当掌门的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都无力回天了,不过那一个个龙精虎猛的长老执事,就像是一颗定心丸,高层实力还保存完好,那他剑宗就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就算是有那也是一群,实力低微的内外门的弟子,大不了今日过后,再从新培养罢了。

    “报……掌门,各峰长老执事现已聚齐,只是……”

    “说!”不知道喜悲伤白衣掌门,无喜无悲的询问着。

    而在其身下的一名身穿内门服饰的弟子,也是如实的禀报了上去。

    “现在只是三行殿的权长老,和灵草阁的杨长老尚未到齐!”

    一丝疑惑的目光,瞬间从上方横扫下去,看着那冰冷的视线,一个个的长老都打起了寒颤。

    只见此时突然出现一人,顶着掌门那生冷的目光,突然站出了众人的队伍。

    “启禀掌门,我殿权长老,因家中有事,所以此时尚未在三行殿述职!”说完之后,这个冷峻的少年执事,赫然一步又站回了队伍之中。

    可谁知剑宗的掌教,看到如此目无顶上的一幕之后,也是默默的隐忍了下去。

    “杨奎呢!”

    随着掌门的发问,众长老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的,一脸纳闷的表情,赫然摆在了脸上。

    看着众长一脸疑惑的样子,那白衣掌门也不再开口询问了,只是他一人径直的向着竹草峰的方向飞去。

    而众长老这时也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都一个个的跟个老狐狸似的,朝着灵草阁的方向奔去。

    而此时竹草峰的山顶废墟上,那还在摆弄卦象的司徒鉴,也是着了急、

    虽然他筹天门家大业大,可再怎么雄厚的底蕴,也经不起时间的摧残,那一件件的灵器法宝,也都纷纷消失在了茫茫岁月长河之中。

    眼下能用的,没遗失,无损耗能留到他司徒鉴手中的,那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更不用说那早已丢失大半的铜元子,今日毁在他手上的就已高达八枚之多,此刻光是想想这个数字,都让司徒鉴捶胸顿足。

    正当专一的大师摆弄着,第十八枚铜元子的时候,忽然本该宁静的深夜,恐怖的一幕瞬间出现。

    西边的太阳缓缓倒退式的逐渐升起,那天空中本该安逸飘散的云彩,也逐渐聚拢到了一块,远远看去,好似一个人的眉眼。

    “放肆,一声娇呵响彻在剑宗上方。”

    随着这一声断斥,剑宗所有御空飞行的长老执事,纷纷坠落到了地面,其中赫然也包括,他们那一向严责的掌教。

    那一个个俯首帖耳的修道人士,人人面红耳赤,造羞的不成人样。

    而此时位于山脚下的内门,也在发生着同样恐怖的事情,那一个个本该修为不撑,昏死过去的弟子,也都奇迹般的开始了跪拜。

    就这还不算完,有些没有被抢救过来的,没有顶住阴山威压早已死透的弟子,也有模有样的跪拜着。

    而此事的制造者,也是正在焦头烂额的,苦思冥想的如何送走这位大神。

    看着来活踱步走来走去的司徒鉴,此时五体投地的杨奎也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有时候怕死也是一种本事,怕死之人一般都是眼疾手快,就在那诡异的太阳,刚刚照亮西方的时候,司徒鉴就已然察觉出了不对!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司徒鉴立马又撑起了,刚刚收放回胸口的七面八卦玲珑镜。

    此时笼罩司徒鉴师徒二人的七彩的光芒,从侧边一点点伸展开来,一步就吞并了俯首帖耳的杨奎。

    这时如获重负的杨奎,起身面笑里不笑的拍着身上的尘土。

    一年七面,一面七年

第一百二十章 云眉

    而一旁司徒鉴,在救笼了地上的杨奎之后,便不再多想了,只是独自细细观察着天空中的那只“云眉”。

    似云似眉的一双云眼,就横插在了剑宗的上空。

    随着云眉的一点点成型,天空被此刻的“异阳”也照的犹如晃世。

    在短暂的半炷香过后,司徒鉴这边还没有观察出任何眉目,但场上的格局又发生了变故。

    只见那在上一刻刚刚成形的云眉,忽然活了过了……

    那万丈高空之上,原本闭目养神的它,在某一时刻突然睁开了他那双空乏的眼眸,宛若一尊再世神灵。

    如此恐怖的一幕,瞬间让司徒鉴有些不知所措。

    “希望八卦镜能……”,剩下的话司徒鉴便没有继续讲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得罪的是哪一波人了。

    那只存于古籍之中“仙损年间”的老怪物……

    而且观对方施术,定还是苟活过了“仙殇之役”的活生生的老妖怪!

    传闻记载在仙损年间,各各种族除了人族以外,其一但出生便是那元婴之上的境界……

    在那纷乱不断的年代,每个种族之间都有着残酷的纷争,那时的世道并不像现在有着统一的阶级,划分着正邪。

    暗无天日的岁月下,人族凭着顽强的奉献精神,顶着时代的洪流,在一位位人族大尊的舍生往死之下,才换来了那场“仙殇之役”。

    直到后来也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最后的结果如何,而那场战役留给世间的,只有那在仙损年间并不占优,甚至还略显颓势的人族崛起了。

    也是自那一战起,世间各族间的顶尖战力统一的全部失踪了,而自那之后天地间的灵气,也逐渐开始变的枯竭起来,就连平日里大大小小的灵石矿,也变的急剧萎缩。

    没有人知道大战的起因…经过…结果,世人只知道是那场仙殇大战奠定了,人族勉强算是走上了世界之巅。

    但在智者眼中,这看似人族碾压众族的局面,这万世巅峰却是伪巅,一代不如一代的修士,只能在现在的这片大地上驰骋,却无人敢于前人媲美。

    恐怖的云眼睁开了一丝,但就这一丝,也不是现在剑宗所能承受住的。

    而被压在地面的剑宗掌教,虽然没有像其他长老执事一样跪在地上,但他那也是四肢仰天的倒了下去。

    此时如果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略显狼狈的白衣掌教,虽然眼中充斥着愤怒,但他的眼神里,却透漏着几分理性,而就在他的指尖上,还死死掐着一枚翠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掐断!

    目不转睛的他,死死盯着空中那只云眼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的焦躁的司徒鉴,也是急的火烧眉毛了,就这般倒转日月的神通,放在现世能做到的是绝无仅有。

    更何况对方真身还没有出现呢,只是吐泄了一些手段,就能如此了得。

    眼下的残局该如何继续往下走呢?司徒鉴迷茫了,对方如果铁了心的要送走他们,甭管你有什么手段什么法宝,今日这里也必是你的葬地。

    但如果对方只是想小惩大戒一下,可如今这势头又不对啊,如此法相都出来了,就为了罚责他们一下?

    别人信不信司徒鉴不知道,反正他本人是不信的。

    不过眼下好在有祖师爷传下来的宝器在,自己的存活下去的希望还是有的,也不至于现在就草草的断绝了求生欲望。

    正当这个司徒鉴辗转反侧的时候,空中的神秘存在终于是忍不住出手了。、

    不过这次的他,与前一刻的黑脚印相比,算是客气了许多,对方并没有对整座传剑山之人下死手,只是单单朝着“竹草峰”狠狠压下。

    对方只是轻飘了一眼,那座荒芜的山峰,司徒鉴便赶忙付之全力的抵挡着,对方扫视下来的恐怖余威。

    不过好在那摧万世之威的凝视,在司徒鉴的八卦镜的七彩光芒下,也慢慢综合了下来。

    看着抵御了对方的手段,而自己这玲珑八卦镜,明显还没有感受到真正的压力,可悲的司徒鉴又傲首挺胸的看向了,天空中的对方,好似是在说,老子就在这!你能耐我何!

    看着自己的余威被尽数稀化,天空中的那只“云眼”忽然楞了一下,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很意外的东西。

    但失神也就是那一刹那的事情,转眼又从新回过神的他,现下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司徒鉴。

    被这一尊庞然大物盯着,司徒鉴顿时心里毛毛的,但好在他右手端着的八卦镜,还完好无所的在他手中,顿时那悬在嗓子眼的心,又莫名的沉了下去。

    不过下一秒,他那刚刚沉底的心,又悬上了他的脑门。

    只见他身后,又一枚铜元子在无声无息之间,突然发了疯似的开始旋转起来!

    自己明明已经算出结果,已经停止了秘术,但那诡异的第十九枚铜元子,与其他剩下的十一枚,显的格格不入的独自飞舞起来。

    这显然像极了之前的七枚自爆的铜元子,仿佛是在从重蹈之前的覆辙。

    “算了!七枚了!也不差爆这最后一枚了!”分清轻重的司徒鉴,没有管后面那枚疯元子,而是自顾自的先全力继续催动着八卦镜,保持着周身的安全,以防筹天门绝后。

    就在司徒鉴准备抛弃一枚铜元子的时候,那顽强的第十九枚铜元子却是没有抛弃他!

    在自己疯玩了一会之后,他又像躺在地上的其他十一个兄弟姐妹一样,默默的又平静的躺了下去。

    只是这一躺之后,它的气质全变了!

    尾随着气息的变化,司徒鉴那边刚有所察觉,就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引到一个神秘的空间之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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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弦介绍:
极恶之人亦存善念。
大善之人必埋恶过。
万众口弦便是天理?
天之欲倾,正理覆存。
夜已憔悴,善恶之辩,诸君焉能明辨乎?
疯子,疯子......把这厮给我狠狠拖下去......
小心地伺候着QoQ.....人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人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人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