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怨气深重，老鬼碰瓷（一更）
一场硝烟化为无形。
他们去找了陆飞泽他们，找到的时候，陆飞泽他们正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看上去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因为整间房子都是鬼！
把他们四个围了个水泄不通，逃都逃不出。
有些鬼的死状是真的很吓人，简直就是五花八门，几个小孩连死人都没近距离看过，就以这种方式见到了各种各样的鬼，简直是“质一样的飞跃”，实在很难保持情绪冷静。
有男鬼保护，别的鬼倒没有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但是吓唬是少不了的。
尹蕊蕊和华晗都小声抽泣了。
“出来吧，送你们回去。”聂茗雪在门口喊人。
砚灵兮瞥了一眼，对上几个小孩水汪汪的眼睛，顿时皱了下眉，不悦地看向男鬼。
男鬼下意识抱头，解释道：“我门什么也没做，是他们胆子太小了。”
砚灵兮懒得跟他计较，让男鬼把整栋楼的鬼都叫过来。
男鬼说：“呃......我可能不行。”他委屈地说，“他们不听我的。”
沈岚霜说：“我去吧。”
她闪身离开，没多久，乌央乌央的鬼群就汇集在了这一层。
砚灵兮问他们要不要去投胎，有说要投胎的，有说不要的。
想投胎的就送去投胎，不想投胎的，如果安分守己，那就不去，如果心存恶念，那就收了他，很简单的事。
其实出事以后，开发商想要把这栋楼推平重建，可是怨气太重，所有想动这栋楼的人，都经历了各种各样细思极恐的怪事，久而久之，便没人敢接生意了，连开发商都自认倒霉。
而怨气的主要来源就是沈岚霜。
砚灵兮问沈岚霜愿不愿意和自己走，沈岚霜说愿意，两人对视一眼，都心知肚明。
不论沈岚霜的意愿如何，砚灵兮都是一定会带她走的。
沈岚霜怨气深重，实力强劲，砚灵兮不可能听之任之，一定要掌控在自己手中才可以。
把几个小孩送回家，路上他们被好好地教训了一番。
聂茗雪回了自己的住处。
砚灵兮和莫玄淮开着车回家，后座坐着沈岚霜。
她安静地靠坐在车窗旁，望着窗外，但眼里一片虚无，什么都没能入得了她的眼睛。
砚灵兮对她很感兴趣，听男鬼对沈岚霜的描述，原以为这会是个杀人如麻的厉鬼，可是沈岚霜身上一道因果线都没有。
想来是每次动手都控制住了自己。
砚灵兮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心想，沈岚霜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又或者，用他们修道之人的说法，是不是有心魔？
沈岚霜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罪人？
砚灵兮有点饿了，路过小吃街的时候，莫玄淮下车去给她买吃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朋友，有情侣，有家人。
砚灵兮注意到沈岚霜目光落在前面的一家三口身上，盯着看了一会儿，一直到那家人走出自己的视线，垂下眼皮的那瞬间，眉宇间闪过浓浓的厌弃。
莫玄淮很快回来，把东西都给砚灵兮。
这些小吃的味道很重，吃完整个车里都会是这种味道，但莫玄淮从来没让砚灵兮收敛过。
沈岚霜目光放在小吃上，砚灵兮看到了，想了想，问道：“你想吃？”
沈岚霜摇摇头，她不想吃。
她只是想到，以前的时候，自己每次买小吃摊上的东西，妈妈都会说不卫生，每次都要说。
可是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到家之后，沈岚霜的去处成了一个问题。
本来隔壁就是所有鬼的住处，但是沈岚霜情况特殊，是个“危险人物”，砚灵兮不放心她和周奇他们待在一块，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你住书房可以吗？”砚灵兮询问沈岚霜。
沈岚霜点了点头，住哪里对她都没有影响。
只不过，她刚一踏进这一层，就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在看到书房里的东西，和找来的周奇罗贤他们，更是确信了，砚灵兮绝不是一般人。
“老大，这是谁啊？”周奇哭丧着脸说，“你又有新鬼了？”
砚灵兮翻了个白眼：“这是沈岚霜，先住在这里。正经点，别丢我的脸。”
周奇点了点头，变脸似的笑着对沈岚霜说：“你好啊，你长得真好看，就跟那画里走出来的似的。”
沈岚霜眸光一红，厉色一闪而过。
周奇和罗贤身体紧绷，暗自提高警惕，眉眼凛冽地盯着沈岚霜。
却见沈岚霜皱着眉头，身体呈现出一个僵硬的状态，像是身体里有两个人在拉扯。沈岚霜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红光已经消失了。
但周奇和罗贤却不敢放松警惕，只不过没有多少担心，毕竟砚灵兮在这。
沈岚霜看着周奇，淡淡道：“我不喜欢别人夸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周奇愣了一下：“啊？”
不喜欢别人夸她？这是什么奇葩的喜好？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周奇捂着脑袋，看向砚灵兮：“老大，你打我干嘛？”
“调戏人家女孩子，打的就是你。”
周奇冤枉死了，他什么时候调戏女孩子了，他那明明是绅士的夸奖啊！
“好了，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砚灵兮问。
周奇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作西子捧心。
罗贤挤开他，说道：“老大，我们今天在附近发现一个晕倒的老人，就把他带回来了。”
砚灵兮：“？”确定不会吓到人家？
罗贤补充道：“是老人鬼。”
砚灵兮哦了一声，挥了挥手：“你们看着办吧。”
罗贤嘿嘿一笑：“那老人好像身体不太好，所以老大，可不可以给一支灵香？”
砚灵兮说：“自己去拿。”
罗贤和周奇去拿了灵香，就回隔壁去了。
沈岚霜对砚灵兮点了点头，也进书房了。
原以为就是普普通通的救助老人，没想到，第二天还是惊动了砚灵兮。
灵香点燃后没多久，老人家就醒了过来。
“老人家，你醒了。”
老人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是谁？”
周奇说：“我们是好鬼，看到你晕倒在路边，好心把你救回来的。”
老人想起来了，他打量着周围，好大的房子，还有好多吃的——他死后，那个不孝子除了忌日清明，就没给他供奉过！
老人还看到了燃烧着的香，他是个不识货的，看不出是什么，只能感觉出那是个好东西。
他目光一闪，悲怆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撞了我！”
众鬼：“......”
碰瓷？
第316章 闷骚，投胎要排队（二更）
周奇他们能是好欺负的吗？
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砚灵兮者天不怕地不怕。
“老头，你胆子不小啊，连我们火箭小分队都敢惹。”周奇推了一把老头的肩膀。
老头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被这么一推，险些摔倒在地上，还没有一个鬼扶他。
火箭小分队是个什么东西？！
他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明明就是你撞得我，你还不认账！”
周奇似笑非笑：“那你想怎么着？”
老头脸上闪过一丝贪婪，却竭力忍着，反而使得那张老态横生的脸显得扭曲：“你必须得养着我，还有这些吃的，都得分我一半！”
有鬼忍不住骂道：“凭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怎么说话的？我年纪大了，你看不出来吗？”老人吼着说。
周奇说：“不可能。老人家，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句老人家，不想受罪就赶紧滚。”
“算我们倒了霉，救了个白眼狼。还白瞎了老大给我们的灵香。”某只鬼气哼哼地说。
老人有点害怕，主要是他们人多，但自己就一个人。
要不就这么算了？
可是他实在不舍得这么好的机会，老人咬了咬牙，拼了！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明明就是你撞了我，你想不认账是吗？！”老人揪住周奇的领子，怒骂道。
周奇一把将老人推开，掸了掸领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的老人：“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众鬼都围了过来，老人咽了口唾沫，本能地瑟缩起来。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啊——！”
翌日，砚灵兮出门的时候，面前忽然扑过来一只老鬼。
是个不认识的面孔，而且长得很丑。
毫无防备的砚灵兮被吓了一跳，本能地一脚踢过去，正中老鬼的胸口。
老鬼直接划出去好几米，难以置信地看着砚灵兮，似乎不相信这个小姑娘这么残暴，在地上弹了好几下，然后头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砚灵兮：“......”
“呃，老大。”周奇有点懊恼地说，“对不起，我们以为他晕了呢，没想到他这么狡猾，竟然找准机会跑了出来，还冲撞了您。”
砚灵兮不说话。
周奇想了想又说：“要不您再揍他一顿？揍到消气。”只要不揍他们就行。
砚灵兮皱眉：“怎么回事？”
她注意到这老鬼鼻青脸肿的，显然遭受了非人折磨。
周奇：“这老鬼碰瓷我！我好心把他救回来，还让他吸了老大你的灵香，结果这老东西醒过来就说是我撞得他。”
他能受这委屈，当即就让老鬼体验了一把何为“敌人的狂欢”。
砚灵兮皱眉，不悦地看着老鬼，敢欺负她的人，好大的胆子。
她挥了挥手：“先把人收押，等我回来审问。”
“好嘞。”周奇敬了个礼，问道，“老大，你要去哪儿？”
砚灵兮说：“家里没酱油了，我去买瓶。”
周奇揪着老鬼的领子，把他提溜起来，像拖垃圾一样拖着他，随口问道：“怎么不让莫哥去？”
“他在炒菜呢。”砚灵兮按了电梯，“不说了，我要赶紧去。”
“好的。”
这个周奇确实是帮不了忙，要是超市看见酱油飞起来，会出大乱子的。
今天莫玄淮做的是糖醋排骨和红烧鱼，还有一个清炒空心菜和凉拌西红柿，荤素搭配，营养加倍。
砚灵兮不喜欢吃米饭，所以他们家一般不会出现蒸米饭这个东西，今天中午是炸酱面。
自从有了莫玄淮，在家也能体会到下馆子的快乐了。
砚灵兮问沈岚霜要不要一起吃点，沈岚霜礼貌道谢，说不必了。
吃饭的时候，莫玄淮问出去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砚灵兮说给他听。
莫玄淮皱了皱眉。
砚灵兮咬着排骨，含糊地说：“等会儿我倒要看看，敢碰瓷我的人，是活的有多不耐烦。”
莫玄淮动作一顿，问道：“什么？”
砚灵兮以为他没听清，重复了一遍。
莫玄淮还是在问：“什么？”
砚灵兮怀疑地看着他，耳朵突然不好了？
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想到莫玄淮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砚灵兮忽然福至心灵，眼睛转了一下，说道：“说错了，敢碰瓷我的鬼，我的人只有你一个。”
莫玄淮垂了下眼睛，平静地说：“好吃吗？”
砚灵兮扬起嘴角，从餐桌下踢了下他的脚：“哎呀呀，哎呀呀，有些人呐，真是闷骚啊。”
莫玄淮：“......”
“是谁呢？这个人是谁呀？”砚灵兮说一个字就踢一下莫玄淮的脚尖，笑吟吟地问。
莫玄淮不吭声，但耳朵尖红了。
他轻咳一声：“好好吃饭。”
“我有好好吃饭呀。”砚灵兮没忍住笑了一下，“你吃醋也吃得这么闷骚，哈哈哈哈。”
莫玄淮耳朵尖更红了。
看他耳朵都快要滴血了，砚灵兮大发善心，没有再逗他。
吃完饭后，砚灵兮见了老鬼一面。
中午被砚灵兮踢那一脚，老鬼直接昏厥了，这次周奇叫他们就没那么“奢侈”了，不仅没有用灵香，还把人按冰水里面，让他好好地醒醒神，最好能把脑子也醒一醒。
老鬼一见着砚灵兮就大哭特哭，浑身觳觫的模样，活像砚灵兮是什么变态杀人狂魔。
“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求您饶命啊！”老鬼现在胸口还疼的厉害呢。
他现在后悔死了，昨天醒了之后老实离开不行吗，贪心不足蛇吞象，现在好了，把自己给坑了。
这女魔头这么凶狠，会不会直接杀了他啊？
老鬼越想越害怕，哭的比哭丧还伤心：“姑奶奶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离开，保证以后见了你们就绕道走！”
还一句话没说的砚灵兮：“......”
看来是把人家鬼给吓着了。
没办法，她太强了，下意识的反应控制不了。
砚灵兮叫了阴差，把老鬼带走。
估计真把砚灵兮当成杀人魔了，被阴差带走的时候，阴差说他不爱子女，到了下边一定得受苦，他竟然还催着阴差赶紧走。
安安静静的沈岚霜忽然问：“下地府后会立刻投胎吗？”
砚灵兮看了她一眼，说道：“不会，要排队。”
算法挺复杂，要看你的生平和功过，所以有的人死的早却没能立刻投胎，有的人死的晚却能很快投胎。
沈岚霜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那......”
－－－－－－题外话－－－－－－
今天状态不对，只能日四，大家还是把我说日六的话当放P吧，好难呜呜呜。不过我还是会努力日六的，只不过具体日六日四大家自己看，我就不特意说一声了
第317章 正经大师谁会谈恋爱（一更）
那什么？
沈岚霜却不再说了，眼睛也没之前有光亮，她垂了垂眼，一声招呼也没打，飘到了书房内。
砚灵兮也没勉强。
第二天上午，砚灵兮要去一个地方，是汪夫人介绍的豪门，要看风水。
砚灵兮挺喜欢给有钱人看风水的，不费事不说，给的还多。
临走前，砚灵兮把黄符都让鬼曼童开了下福，她有预感，此行肯定能卖出去。
这次的客户住的是安保非常严的小区，砚灵兮给客户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出来，一脸不耐烦，嘴里嘟嘟囔囔。
“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怎么连这种东西都信啊！”赵妍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运气不好就是运气不好，还和风水有关，“我倒要看看这大师长什么样，肯定是骗子。”
保安和赵妍打了声招呼：“赵小姐。”
赵妍应了一声，然后问：“人呢？”
砚灵兮招了下手：“我们这么大的人，看不到吗？”
赵妍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看到了，只不过故意没有往那边看，是存心给她下马威的。
她转身的同时，调整好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就是砚大师吧......”
说到一半的话就这么消散在了空中，赵妍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两人，有些迟疑地说：“你是砚灵兮？你是莫玄淮？”
砚灵兮点了下头，莫玄淮淡淡地看着他，没什么反应。
不是，你俩这男帅女靓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当骗子。
人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有偏爱的，即便赵妍来之前心里想的是，一定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看到人之后，打好的草稿又都用不上了。
赵妍不自觉地软了语气：“你们先跟我进来吧。”
路上，赵妍想了想，还是不能助长他们这种歪风邪气，便问道：“你是在哪里修行的？干这行多久了？这么年轻的大师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砚灵兮问：“你以前见过很多大师？”
“......没有。”只见过她一个。
砚灵兮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赵妍懊恼，她干嘛那么老实地说实话啊！
赵妍打起精神，轻咳一声：“砚大师，你接过多少委托啊？很有经验吗？”
“那可太多了。”砚灵兮懒洋洋地说。
赵妍想说什么，却突然看到砚灵兮握住了莫玄淮的手，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他的身上，问赵妍：“还有多久到啊？”
赵妍瞪大眼睛，震惊道：“你们俩？”
砚灵兮好心替她补充完整：“是情侣。”
“修道之人可以谈恋爱吗？”赵妍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阴阳怪气地说，“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大师，正经大师谁会谈恋爱啊。”
砚灵兮欣然应允：“嗯，所以我不是正经大师。”
赵妍：“......”
这感觉简直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极了。
行，那就看看你是不是能说出花来。
赵妍是国外留学，接受到的教育就是无神论，非常坚定的无神论，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是不会相信的。
进入赵家后，赵母立刻迎了上来，赵父还在公司，不过这事他也是知道的。
父女俩都不太信，奈何赵母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觉得风水有问题，没办法，为了让她安心，这才同意找大师的。
这小区风水挺好的，坐北朝南，有风有水，小区内还有吃糖和假山，寻常容易犯的风水禁忌，例如枪煞、反弓煞，窗外煞都没有。
按理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是百利而五一害的。
可是赵母却说，最近家里的生意有些下滑，女儿和男朋友的感情也不太顺利，最恐怖的是，她晚上总在梦里梦到鬼，如泣如诉，鬼魅可怖。
赵母掷地有声道：“一定是我家的风水有问题！”
赵母倒没有因为砚灵兮年轻漂亮的外貌而怀疑她的能力，她和汪夫人是很好的朋友，汪夫人倾情推荐的大师她是肯定信得过的。
砚灵兮仔细观察了一下赵母的面相，确实有些倒霉之相，但没什么生命危险，应该是冲撞了什么阴煞之地或者鬼物。
不过砚灵兮还是敬业地在别墅里走了一圈，精益求精地把一些风水小问题给纠正了一下。
“就这？”赵妍嗤之以鼻，“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嘛。”
赵母严肃着一张脸：“妍妍，不许对大师不敬！”
赵妍：“妈，你看她哪点像大师啊？”
她本来还以为砚灵兮会像电视剧里那些大师一样，摆个案桌，供奉一大堆东西，拿着个桃木剑或者拂尘跳来跳去，再喝一口符水喷出去，最后再说要用财消灾。结果她所想象的一样都没出现，砚灵兮看风水就跟在自家遛弯一样随意。
砚灵兮好笑道：“我看你对我意见很大啊。”
赵妍莫名有点不自在：“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随便说几句，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赵母皱着眉说道：“妍妍，砚大师是你汪姨介绍的，能没点真本事吗？”
赵妍心里直嘀咕，那万一汪姨也被她骗得团团转呢？
赵母说：“你个小孩，去一边玩去，别打扰妈妈办正事。”
赵妍翻白眼：“妈，我都二十三了，什么小孩啊！而且爸专门让我看着你来着。”防止你把咱家家底都抖搂出去。
甭管是什么原因，赵母确实是很信任她，砚灵兮便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个建议。”
赵母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我看你们家有养鱼，那就养一只活龟。活的乌龟。”
“这是什么说法吗？”
“当然。”砚灵兮对她说，“风水学中，乌龟和狮子都有化煞的作用，只不过狮子化煞属于强行镇压，乌龟则是以柔制刚进行化解。有句话叫‘凶煞宜化不宜斗’，所以用乌龟比用狮子好，而且你们家没什么煞气，用乌龟挡煞就可以了。”
赵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一定要用活乌吗？”
砚灵兮说：“不是，木鬼，石龟，铜龟，都有化煞的作用，不过每个方位放的不一样，所以你不要乱放，按照我说的，在鱼缸里养一只乌龟就行了。”
赵母连连点头，幸亏自己多问了一句，刚刚她还想着这乌龟这么有用，她干脆多养几只好了。
“今天你就能睡个好梦了，不会再梦到鬼了。”
“那太好了！”
第318章 打脸现场，鬼上身（二更）
“我丈夫生意在走下坡路，是不是也是受了这什么煞气的影响？”赵母问。
砚灵兮点了点头，煞气没有道理可言，能影响多少人就影响多少人，可不讲“专一”那一套。
“不用担心，有了化煞龟，气运很快就能好转的。”砚灵兮说，顿了一顿，她真诚地说，“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可以购买护身符，转运符等等，非常有用的。”
赵妍警铃大作，来了来了！
她看向赵母，果不其然，赵母简直就像是昏了头一样，非常大手笔地说：“有多少，我全要了！”
砚灵兮眼睛一亮，她的直觉果然没错！
她笑眯眯地问道：“你确定都要吗？有不少的，全买的应该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赵母问：“多少啊？”
砚灵兮也不知道自己往包里装了多少，看向莫玄淮，莫玄淮淡定地说：“五万。”
“就这点啊，我全要了。”赵母说。
砚灵兮赶紧把黄符拿出来，因为装的匆忙，有些皱巴巴的，看起来就跟地摊货似的。
赵妍：“......”你果然是个骗子吧？！
赵母干脆地付了款，砚灵兮把黄符给搁到桌子上，给她一一讲解用处，赵母听的很认真，后来发现自己可能记不住，就让赵妍和自己一块记。
赵妍当然不愿意，赵母就打开手机的录音。
砚灵兮要走的时候，赵母突然“哎呀”了一声，说道：“砚大师，我都忘了问你了，我女儿的感情状况是怎么回事啊？她最近和她男朋友老师吵架。”
赵妍说：“我们哪有吵架？”
赵母说：“你就嘴硬吧，我都听见你俩在电话里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声音了。你俩之前不是好好的吗，蜜里调油的，我都看不下去，最近这几天怎么回事？”
提起这件事，赵妍就烦的厉害：“别提了，谁知道他最近犯什么病？我怀疑他是脑子被驴踢了。他最好老实一点，再和我吵架我就和他分手。”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赵母教训道：“分手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你得找到问题所在，不然以后难道每段感情都要以分手结束？”
赵妍撇撇嘴，却也没反驳。
赵母问砚灵兮：“砚大师，那个桃花符对妍妍有用吗？”
“没用。”砚灵兮说。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赵母叹了口气：“那这是怎么回事啊。”
砚灵兮对赵妍说：“我会看相，需要吗？”
赵妍毫不犹豫：“不需要。”
砚灵兮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赵母点了一下赵妍的额头：“你这个！”
赵母让赵妍送砚灵兮和莫玄淮出去，赵妍脸色不太好看，一直在说：“这次就饶了你们，下次休想骗我妈的钱！”
砚灵兮半靠在莫玄淮身上，打了个哈欠。
莫玄淮低声问：“困了？”
“有一点。”砚灵兮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昨天做梦梦到一个小法术，我给你表演一下好不好，你想不想看？”
莫玄淮很给面子：“想看。”
赵妍：“......”完全无视她是吧？
然后她便看到砚灵兮捏了个指诀，嘴里念叨着自己听不懂的咒语，随即一弹手指，一道绚丽的小烟花便绽放出来。
赵妍亲眼见到这一幕，嘴巴慢慢长大，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
这什么？幻觉吧？是幻觉吧？！
砚灵兮献宝似的在莫玄淮面前连放了好几次，眼巴巴地望着他：“好看吗？”
莫玄淮眼中有很浓的笑意：“好看。”
砚灵兮当即就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嘴角都快飞上天了。
两人相视一笑，甜蜜的气息简直让周围冒粉红泡泡。
然后被赵妍打破，此人毫无眼力见地问：“等等，刚刚是什么？魔术吗？”
砚灵兮惊讶道：“你怎么还在这？”
噗嗤——
赵妍胸口中了一箭，她坚强地说：“刚刚，你做的那个，是魔术吗？”
“不是啊，是个小法术。”砚灵兮浑不在意的口吻说。
赵妍咽了口唾沫，怎么会有这么颠覆三观的事情啊！
长久形成的思维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赵妍还是觉得这应该是自己没有接触过的魔术。
正在这时，一声属于男人的“妍妍”响起。
赵妍望过去，原来是她的男朋友何数。
两人还在吵架，示意赵妍没露出好脸色，故意冷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何数笑着凑过来：“还生气呢？别生气了，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
赵妍一开始还想保持冷脸，但被何数哄了几句就眉开眼笑的了，和何数肩并着肩，手挽着手回家去了。
赵妍没有看到，砚灵兮和莫玄淮停下了脚步，正望着他们的方向。
砚灵兮看向何数的脚后跟，微不可察地，他的脚后跟是垫起来的。
——典型的鬼上身特征。
砚灵兮眯了眯眼。
煞气从何而来，现在破案了。
砚灵兮和莫玄淮对视一眼，默契地迈步，得再去赵家一趟才行啊。
两人刚走到，便看到何数整个人被弹了出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谁都没有想到，以至于赵妍和赵母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因为也没人打他啊！
他是怎么飞出去的？难道何数背着她练过杂技吗？
赵妍和赵母连忙跑过去：“何数，你没事吧？”
“他当然没事。”
赵妍抬起头，疑惑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砚灵兮说：“善心大发呗。”
赵妍：“？？？”
她听不懂，她去把何数扶了起来。
何数阴沉地望着赵家内部的方向，问道：“你家有什么？”
赵妍觉得这话莫名其妙：“我家能有什么？”
何数盯着她看了几秒，把赵妍看得浑身不舒服，然后又问道：“他们又是谁？”
赵妍没好气地说：“我妈请来的大师。”
何数的脸色霎时就变了。
砚灵兮对他一笑：“现在跑也来不及了哦。”
赵妍愈发摸不着头脑：“何数为什么要跑？”
话音刚落，男朋友就用实际行动打了她的脸，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因为动作太大，赵妍还险些被她绊倒。
砚灵兮脱下一只鞋扔了出去，快准狠地打中何数的后脑勺。
“砰”地一下，何数脸着地地趴在了地上。
赵妍：“......”
第319章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一更）
何数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那一鞋把他砸的不轻，好半天没有缓回来。
砚灵兮挂在莫玄淮身上，来到何数身边，莫玄淮蹲下去，把鞋子给她穿上。
赵妍有点担忧地去扶何数：“没事吧？”
何数抱着脑袋，没有说话。
赵妍不悦地看向砚灵兮，诘问道：“你干嘛啊？人又没惹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赵母也觉得奇怪，但她现在很信任砚灵兮，觉得砚灵兮一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便柔声问道：“砚大师，你们是发生什么冲突了吗？”
赵妍语气很冲地说：“冲突什么冲突？何数进来就没和她说话，直接就跟着我来了，一句话没说，能有冲突吗？”
赵母疑惑地皱了下眉：“砚大师？”
砚灵兮看了一眼赵母，示意她去看何数的脚后跟。
何数的脚后跟轻轻地垫起来一点，很不明显，以至于赵母根本没明白砚灵兮让她看啥，迷迷糊糊地来了一句：“嗯，鞋子挺好看。”
“.......”砚灵兮算是发现了，赵母有点天然呆，看来是平时被保护的太好了，她说，“看他的脚后跟，是不是垫起来的。”
赵母仔细去瞧，还真是！
赵母对玄学知之甚少，但寻常的流传广的只是她也是听过的，譬如这垫脚尖，就是鬼上身啊！
赵母急促地尖叫一声，下意识抓住了砚灵兮的胳膊，慌乱道：“这、这可怎么办啊？”再一看，自家女儿还扶着何数呢，脸色发白地说，“妍妍快过来！”
赵妍一头雾水：“妈，她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何数都受伤了，你还信她？”她注意到何数一直捂着脑袋不说话，很担心，“不行，我得带他去趟医院，别脑震荡了。”
“你给我过来！”赵母一把把赵妍扯了过来，何数没人扶，身体晃了几下，赵妍下意识想去扶，却被赵母牢牢拉住。
赵妍：“妈，你干嘛啊？”
赵母说：“你没看见他脚后跟是垫着的吗？”
赵妍这才发现，可这又怎么了，有人走路就是有这种习惯啊。
“这是鬼上身啊！”
赵妍不雅观地撇了撇嘴，头疼地说：“妈，你能不能理智点啊？”
砚灵兮右手拇指压住中指和无名指，上朝天，快速变化方向，最后猛地指向何数。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何数，何数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何数瞪大眼睛，身体抖动几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何数，你怎么了？”赵妍刚想跑过去，便看到一股黑气从何数的身体里钻了出去。
赵妍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黑气从何数身体里彻底冒出去之后，何数就眼白一翻，晕倒在地，双眼紧闭，脸上还有柏油路的印子。
那黑气想趁乱逃跑，砚灵兮快跑两步，一跃而起，将那黑气抓在手里。
黑气使劲地挣扎着，仿佛一条离了水即将咽气的鱼，有两次都差点扑腾到砚灵兮脸上。
砚灵兮耐心有限，抓着黑气的“尾巴”，抡圆了手臂，向地上狠狠一砸。
“鱼”被砸晕了，抽抽了两下，不动弹了。
赵母惊吓地捂着心口地位置：“哎呦喂，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也太吓人了。”
赵妍看看何数，再看看黑气，眼睛一翻，也晕了过去。
“妍妍？！”
最后还是莫玄淮把赵妍和何数一手一个地提了进去，扔在沙发上，气息都没乱。
砚灵兮把那团黑气扔在地上，那黑气死鱼一样地伏在地上，安静了几秒，骤然叹弹起，黑旋风一样飘向外面。砚灵兮飞起一脚，直接把黑气踩在脚下。
她威胁道：“老实待着，否则我要生气了。”
脚上暗示地用了点力气，黑气痛呼一声，逐渐画作人形，倒还是个挺有人样的男鬼。他瑟瑟发抖地抱住头，看砚灵兮的眼神活像在看恶霸，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
赵母看看赵妍，再看看何数，两个人是一个都没醒，记得她心口疼：“砚大师，他们俩怎么都不醒啊？不会是中邪了吧？是不是这个东西搞的鬼！”
砚灵兮在两人脑门上拍了一下，下一秒，赵母便看到赵妍和何数悠悠转醒过来。赵母喜形于色，愈发觉得汪夫人不愧是好姐妹，介绍的大师果然靠谱！
赵妍睁开眼，还有点懵：“我刚刚是在做梦吧？”
砚灵兮摊了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赵妍：“......”听着这句话，她人还没清醒，拳头就已经硬了，差点下意识地一拳打向何数。
何数蹭了蹭鼻子。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世上真有鬼？”赵妍还是难以相信，但其实心里已经信了八成。
赵母指着男鬼，怒气冲冲地说：“你太坏了，砚大师，这种害人的鬼必须不能放过！”
男鬼太害怕砚灵兮，连忙说道：“别别别，我是无辜的！”
“你还有脸说你是无辜的？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从何数身上出来的！”赵母说，“你都上人身了，还是无辜的？”
男鬼委屈道：“我是经过他同意的啊，我自己肯定不敢上身的。”
“你经过谁同意了？”赵母问。
男鬼抬手指向何数：“他！”
何数咽了口唾沫，紧张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轻咳一声，解释道：“是我同意的没错。”
赵妍一脸皱巴，默默地离他远了点。
“你有病？”
何数说：“不是，你也知道的，我不会说话，老是惹你生气，我一哄你吧，你更生气了。然后我无意中得知他可以帮人哄女朋友，我就......”
难怪，她就说嘛，比钢管还直的大直男怎么突然那么会说话了。
以前确实是何数越哄她越生气，现在偶尔何数会哄得她心花怒发，她还奇怪何数是不是投投报了什么进修班，现在好了，破案了。
因为太过无语，赵妍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何数：“妍妍，你生气了吗？”
赵妍假笑，你觉得呢？
不过现在她没心思应承傻子男朋友，她瞥了一眼砚灵兮，觉得有点尴尬，之前她还信誓旦旦人家是个骗子来着......
第320章 营业执照有吗？全是单身鬼（二更）
男鬼委委屈屈地说：“所以我们是银货两讫的正当合作关系，我真不是坏鬼。”
“银货两讫？”砚灵兮反问。
男鬼：“对啊，我帮他哄女朋友，他烧纸钱给我。纸钱又不贵，我真没趁机坑他。”
砚灵兮看着他，若有所思。
男鬼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往后挪了挪。虽然他已经不是活人了，但依旧感觉到了寒毛直竖的感觉。
“所以我家的煞气就是你造成的吗？”赵母问。
男鬼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和我没关系！”
赵母不信，询问地看向砚灵兮，直到砚灵兮摇头。
砚灵兮先前也以为是男鬼搞的鬼，但现在看来，只能说男鬼有一丁点的影响，但不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赵母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砚大师，刚刚何数想进我们家，结果被弹出去是怎么回事啊？”
当时的场景，就跟电视剧似的，好像他们的房子有一层无形的屏障，谁都能进，就何数进不去，还因为受了伤。
砚灵兮说：“因为我给你们的符。但是何数还是鬼上身的状态，所以被弹出去是必然的，出自我手的护身符功效就是这么强大。”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可赵母是一点没觉得，只觉得自己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何数被鬼上身了呢。
黄符还放在桌子上，赵母宝贝似的摸了摸。
何数悄悄拉了拉赵妍的衣服，被赵妍拂开。
何数苦不堪言，欲哭无泪：“妍妍，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
赵妍冷嗤一声：“你真是好样的，连女朋友也要别人替你哄，你怎么不干脆连恋爱也让别人帮你谈？”
“你看你这话说的，恋爱怎么能帮谈呢？”何数说。
赵妍“呵呵”他一脸。
“这只鬼我就带走了。”砚灵兮礼貌地问道，“可以吗？”
赵母嫌弃地摆摆手：“拿着拿走，不用问我们，求之不得呢。”
砚灵兮把男鬼收进瓷瓶里。
要走的时候，赵母又叫住了她，有点担忧地问：“用不用跨个火盆啊？毕竟见鬼了，有点晦气。”
“可以的。”砚灵兮说，见赵母还是忧心的模样，便说，“有时间去道观或者寺庙上柱香更好。”
赵母笑起来，连声答应。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回到家之后，砚灵兮把男鬼放出来。
男鬼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双手虔诚地交叠在腹部，小眼神打量来打量去，猜测这应该是砚灵兮的地盘。
他撇了撇嘴，悲从中来，觉得自己要完了。
在外面他都逃不了，更何况是在人家的地盘。
他容易吗他？不就是想给自己挣点零花钱，怎么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呢？
砚灵兮喝了两口水，顺手拆开一袋锅巴，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鬼觉得她“咔嚓咔嚓”的声音和骨头折断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叫幸小舟。”
砚灵兮点了点头，问道：“你哄女孩很在行？”
幸小舟得意地扬了下眉，嘴里却谦虚地说：“还好还好。”
“在哪儿学的？”砚灵兮问他。
幸小舟：“自学的，我家里女性比较多，从小就要‘讨生活’，所以我对女性的情绪和心理了解的比较多。后来长大后，叫了女朋友，每次女朋友生气，我一哄她就开心了。”
“那你怎么想到靠这个来赚钱的？”
幸小舟说：“我飘荡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何数和赵妍在吵架，我太无聊了，就坐他们旁边看。但是何数太直男了，一点都不会哄女孩，简直是气人的一把好手，我在旁边看的太着急了，给他出点子他也听不到，最后赵妍狠狠踢了何数一脚，转身就走了，之后也不接何数的电话，眼看着有点分手的前兆，何数着急，我也着急。”
砚灵兮疑惑道：“你着什么急啊？”
“我热心嘛！”幸小舟说，“我俩就对着吁声叹气，结果突然间他就能看到我，听到我说话了。然后我就说我可以帮他，他就说他可以给我烧纸，我想着这是双赢啊！就答应了。”
幸小舟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之后我还拓展了别的客户，生意还不错的，在阴间也算个小富翁了。”
砚灵兮拉长尾音“哦”了一声。
砚灵兮问了这么多，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幸小舟便问道：“你需要我帮你哄女、不对，男朋友吗？虽然我没经验，但我可以试试。”
“你还真是事业心重啊。”
幸小舟嘿嘿一笑：“没有啦，那你需要吗？”
“不需要。”砚灵兮淡淡地看着他，说出话的却让幸小舟浑身发凉，“谁允许你私下接活的？你有营业执照吗？有许可证吗？得到地府的同意了吗？”
幸小舟傻眼：“还、还需要这些东西？我，我就是赚个零花钱罢了，应该...应该不犯法吧？”
砚灵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幸小舟心理防线崩塌，哭着说：“我没有这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干了......”
“那倒也不必，我也不是那种断人活路的扒皮。”砚灵兮又一笑，和善又不失威胁地说，“只要你愿意开班教我们这项技能。”
幸小舟：“啊？教你们？谁们啊？”
“我的小弟们。”
“他们没一个会哄女朋友的吗？”
好问题，砚灵兮想了想，把他们从隔壁叫了过来，问道：“你们谁会哄女朋友？”
众鬼齐刷刷地看向罗贤，罗贤刚准备开口说话，常娴就一把捂住他的嘴。冷静地说：“他不会。”
老婆大人都开口了，罗贤只好委屈地闭嘴，但他觉得自己还挺会哄媳妇的啊。
砚灵兮一一扫过他们，痛心道：“你们这么多鬼，没一个会的？”
周奇说：“老大，我们都没女朋友，上哪儿会去啊？”
“是啊是啊，老大，我们都是单身啊。”
“就罗贤一个有女朋友，唉，我们倒是也想会啊。”
有鬼惆怅地望向天花板：“投胎之前，我还能体会一下爱情的美好吗？”
砚灵兮：“......”
第321章 联谊会，踊跃报名（三更）
可能是自己的人生大事解决了，砚灵兮觉得没有对象确实是个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但问题是，这么多鬼，她上哪去找女鬼，给他们凑成一对啊？
砚灵兮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半晌，突然想到什么，缓慢地扭头，看向莫玄淮，露出一个明显有求于人的甜美笑容来。
“地府应该也有不想投胎的女鬼吧？”砚灵兮问。
她上次去过地府，地府房子也蛮多的，不能全是官方鬼员吧。
莫玄淮说：“你觉得我的身份组织鬼怪们联谊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呀？”砚灵兮说，“还显得你这个最高领导接地气呢，他们会觉得，哇，原来酆都大帝也为我们的感情状况操心呢，真是个好帝王！”
莫玄淮看着她瞎说，嘴角噙着笑意，说的却是：“我觉得不太合适。”
砚灵兮一把抱住莫玄淮，下巴戳在他心口，哼哼唧唧地说：“合适的合适的，你就答应吧，难道你忍心让我这个做老大的颜面扫光吗？”
莫玄淮垂着眼眸，挑了挑眉：“那我酆都大帝的面子往哪搁？”
砚灵兮黝黑的眼珠转来转去，用下巴点莫玄淮的胸口，复读机似的念叨：“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答应吧......”
语气像是催眠。
莫玄淮没忍住笑了一声：“好好好，我今晚就去问。”
砚灵兮眼睛一亮，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众鬼是听不见他们说话的，但能看到，都觉得心情复杂。
刚刚还说自己没有女朋友，老大就在自己面前上演这一出，还嫌扎他们心扎的不够狠吗？
挥去禁制，砚灵兮对他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决定，给你们组织一次联谊。”
众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欣喜若狂：“什么什么？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给我们介绍女朋友吗？什么时候啊？每个鬼都能有吗？”
砚灵兮抬手往下压了压，暴动的场面迅速安静下来，一个鬼比一个鬼眼神闪亮，眼巴巴地望着她：“具体时间还没确定，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你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准备准备。”
众鬼狂欢，恨不得现在当场跳一曲迪斯科。
他们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回去好好思考到时候该怎么吸引女鬼的注意，砚灵兮挥了挥手，他们哼着歌离开。
仔细听，歌词应该是：我要有女朋友了，我要有女朋友了，啦啦啦啦啦，我要有女朋友了了了了了——女朋友，女朋友，我要有女朋友了......
好难听，砚灵兮心想，到时候自己这个老大要提醒一下，唱歌会把人家女鬼吓跑的。
幸小舟看完全程，头脑风暴了好一会儿，然后磨磨蹭蹭地挪过来，问道：“当你的小弟福利这么好的吗？”
福利好到连砚灵兮养鬼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是啊，怎么，你也想当？”砚灵兮问。
幸小舟笑了下，趁热打铁地问：“可以吗？”
“可以啊。不过我不养废鬼啊。”砚灵兮说，“你长得不错，以后可以去色诱。”
色、色诱？
幸小舟瞪大眼睛：“可我是个男的呀。”
“哦。是呗？又没人拦着你。”
幸小舟：“......”
幸小舟如愿以偿地留下了，得知联谊会自己也可以参加的时候，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对于这次的联谊会，所有的鬼都报以十二万分的期待，隔壁每天都在循环“这件衣服怎么样”“这个发型怎么样”“到时候应该怎么开展话题”之类的问题。
其中罗贤和常娴还险些爆发了一次家庭危机。
因为罗贤和周奇侃大山的时候，说了句“你们真是好福气啊”，就被常娴揪着耳朵骂了一顿，说他要是想有这福气也可以有，她可以分手成全他。
听说罗贤跪了一晚上的搓衣板。
砚灵兮咬了口梨，问道：“搓衣板哪来的？”
周奇无语：“老大，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吗？”砚灵兮反问，再下结论，“这就是重点。”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讲完故事后，周奇也没离开，砚灵兮没管，专注地看电视。
周奇瞥她一眼，再瞥一眼，再再瞥一眼。
“有屁快放。”
周奇讨好一下：“什么都瞒不过老大你的法眼。其实我就是想问，联谊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急什么急，时候到了自然就开始了。”砚灵兮说。
不过，莫玄淮怎么还没回来，这事这么难办吗？
“嗐，老大，这不是急着娶媳妇吗？你不懂我们的心情的。”周奇说，“哎，对了，莫哥去哪儿了？”
砚灵兮嘟囔：“给你们找媳妇去了呗。”
“啊？老大你说什么？”周奇没听清。
砚灵兮说没什么，挥了挥手，让周奇回去继续思考他未来媳妇长什么样。自己则是举着嘴巴，嘀嘀咕咕，还不回来，还不回来......
下一秒，她感觉到一阵气息，抬头一看，一阵黑雾散去，莫玄淮出现在房子里。
“你回来啦？”砚灵兮直接站起来，从沙发上蹦过去，跃到莫玄淮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莫玄淮对砚灵兮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将人抱在怀里，笑意很深。
“想我了吗？”
砚灵兮连连点头，她和寻常女孩不太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说觉得“我想你了”羞于启齿，她巴不得让莫玄淮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呢。
砚灵兮捧住他的脸，连亲了好几下：“想呀。”
她是真的想，除了那次中元节，他们俩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莫玄淮盯着她瞧了一会儿，捏住她的脸蛋，惩罚性地咬了一口：“还不都是你。”
“哎呦。”砚灵兮痛呼，“关我什么事呀？”
莫玄淮和砚灵兮的关系在地府也不算什么秘密，许多鬼都知道莫玄淮有个很喜欢的人类，虽然没见过，但不妨碍他们崇拜砚灵兮。
拜托，这可是酆都大帝喜欢的人啊！
所以一听说是和砚灵兮的小弟们联谊，女鬼们全都踊跃报名，人数太多，连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都凑热闹，以至于莫玄淮不得不留下筛选，终于选出来几十个条件好且是真心想找男朋友的女鬼。
“这个周末安排他们见面怎么样？”
“可以啊。”
－－－－－－题外话－－－－－－
两位大家长操碎了心啊。
第322章 被扒了裤子（一更）
受身份限制，他们的联谊会并不能随便选地方。
一开始砚灵兮想选在家里，但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真有那对看上眼了，都没个合适的地方谈情说爱，培养感情。
幸小舟说，可以去租个酒吧，包场就行了，至于音乐舞蹈打碟还有服务员，他可以去找他的兄弟，不过不能让人家白干，事后得烧点纸。
此话说完，砚灵兮看幸小舟的眼神顿时变了。
幸小舟眨了眨眼睛，尴尬地挠了挠脸：“老大，怎么了？”
是的，他已经自觉地改了称呼，这样将来试用期没过，砚灵兮也不好意思赶他走了。
砚灵兮很赞赏地说：“你的鬼脉很广啊。”
幸小舟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说道：“咱们走南闯北的，鬼脉当然要广了。”
知道周奇他们马上就要联谊了，柯元思和徐雪莹都觉得很新奇，这两天一直在凑热闹。
闻言，柯元思对幸小舟竖起大拇指：“兄弟，你简直就是有那个社交牛逼症啊。”
幸小舟说：“我别的本事没有，社交确实是一把好手，很自来熟。”
砚灵兮说：“可以，你把他们都叫来，到时候我给他们算工资。”
幸小舟连连点头：“好嘞，老大，你就瞧好吧。”
至于酒吧，柯元思和徐雪莹就不太了解了，他俩都不怎么去酒吧。
莫玄淮说：“没事，我让人去调查。”
砚灵兮点了点头。
距离定好的日期还有最后一天的时候，是砚灵兮最忙的时候，因为所有的鬼都开始不自信——
“老大，我感觉我这身衣服不太合身，你能不能再烧个尺寸给我啊？”
“老大，还有我还有我，这个领带和我不太配，显不出我的风趣幽默，高冷精英范儿。”
“老大，你觉得会有女鬼喜欢我吗？我突然有点不自信了，能不能给我点安慰啊？”
此时，已经深夜十二点半。
砚灵兮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耳边是众鬼叽叽喳喳的吵闹声，然后一拳头锤在客厅的茶几上。
一瞬间，归于平静，阒然无声。
周奇哈哈干笑着说：“走了走了，老大还要休息呢，你们别闹了，真不懂事。”
周哥，你才最不懂事吧？你可是第一个来的！
一秒钟，鬼全走了，一个没留。
由此可见，有时候，暴力镇压还是很有用的。
联谊那天，柯元思和徐雪莹也去了，两人站在门口，对视一眼，打着同样的目的，说不定被这暧昧的气氛一熏陶，他/她也会蠢蠢欲动呢，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
莫玄淮一推开酒吧的大门，柯元思和徐雪莹就感觉到一股寒气，不是天气季节带来的温度下降，而是仿佛冷到人骨头缝里的那种阴冷。
但随即，随身带着的护身符便微微发热，热量顺着经脉走过四肢百骸，很快就驱散了那股寒气。
举目望去，一屋子的鬼，也难怪会觉得阴冷了。
因为怕干巴巴的，联谊会变成相亲，所以这间酒吧今天晚上就暂时也对孤魂野鬼开放了，冲个场面，营造个气氛罢了。
卡座里，已经坐了二十几个女鬼，环肥燕瘦，清纯冷傲，性感温婉，长的还都特别好看。
砚灵兮清晰地听到了身后众鬼咽口水的声音。
怎么办，觉得有点丢人，想把他们打一顿。
女鬼二十几个，男鬼二十几个，卡座当然是坐不下的，不过好在都是鬼，站着也不会觉得累，而且，都是鬼了，何必拘泥于座位呢？房顶也可以啊。
有几个女鬼就趴在房顶上，别说，有几个男鬼就被吸引过去了。
所以说，完全不用担心座位的问题。
女鬼们先和砚灵兮打了招呼，一个比一个恭敬，看得男鬼们咋舌，我们老大的威名已经传遍这个阴间了吗？
兴许是莫玄淮在的缘故，女鬼们有些放不开，砚灵兮便和莫玄淮先行离开了。
至于柯元思和徐雪莹，当然不会走了。不过他们俩有砚灵兮给的护身符，还有周奇他们在，不会出事的。
果不其然，莫玄淮和砚灵兮一走，一个性感大波浪姐姐就坐到了周奇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的很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奇规规矩矩地坐着，一点也没有来之前的猴急，乖的像是幼儿园小朋友，开口的时候还被口水呛了一下：“周、咳，周奇。”
“我叫方蔓。”女鬼被他逗笑。
周奇有些尴尬，也干干地笑了一声，有些坐立不安。
来之前做的准备全给忘光了，他望着桌面上的酒，脑袋空空地想，我该说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
气氛好尴尬，气氛好尴尬，气氛好尴尬！她为什么离我这么近，她为什么离我这么近？我想往旁边去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愣着干什么？”方蔓纤细白皙的手指挑了一下周奇的下巴，笑吟吟地问，“你不喜欢我吗？”
周奇愣了一下，没等他回答，方蔓便说：“我还挺喜欢你的，要不咱俩做个伴？”
啊？这也太快了吧？
周奇小心脏砰砰直跳，脸有点发红。
方蔓挺大胆的，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周奇大吃一惊，身体猛地向后一弹，然后又觉得有些丢脸，懊恼不已，没想到方蔓反而被他青涩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
“过来，这边人太多了，我们去个没人的座位。”方蔓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了一个没人的卡座。
周奇小媳妇似的跟在后面，心想，自己以后也不是单身鬼了，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和方蔓培养感情的。
然后进去卡座没十分钟，就提着裤腰带出来了，太吓人了太吓人了，这姐姐竟然扒他裤子！
“哎，你跑什么？过来呀，保管让你来了一次想来第二次。”里头传来方蔓的声音。
周奇脸色一变，紧紧揪着裤腰带，一溜烟儿的跑出了酒吧。
外面太危险了，他一股气跑回了家。
因为觉得有点丢脸，就没去隔壁，万一罗贤和常娴夫妻俩问起来，他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老大和莫哥应该也在约会，周奇便进了砚灵兮家。
进去后，看到了在看动画片的沈岚霜。
“呃......”
倒把这位给忘了。
第323章 玩得真野，一世英名不再（二更）
沈岚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周奇表情不变，暗地里却提高了警惕，确保自己能够在沈岚霜攻击的一瞬间躲开。
为什么是躲开，而不是对打？因为砚灵兮曾对他们说过，沈岚霜很强，他们全都不是对手，最好不要惹怒她。
周奇他们从不会怀疑砚灵兮话的真实性。
但沈岚霜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继续看动画片。
大多数情况下，沈岚霜还是正常的。
“你也在啊？哈哈哈，我都没想到。”周奇说。
沈岚霜目光专注地放在电视屏幕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经历了被女鬼扒裤子的尴尬，这种说话没人接的尴尬已经不算尴尬了，周奇面不改色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也跟着一块看，不知不觉，也看进去了，在正派被反派压在地上打的时候，也跟着急的抓耳挠腮。
“哎呀，真笨，这也能被抓到？这明显是陷阱啊！要我说，你们完全可以来个将计就计，就是......”
沈岚霜淡淡撇去一眼。
周奇浑然无觉。
沈岚霜一掌挥出去，黑色的旋风将周奇席卷，化作绳索，将周奇绑了起来，拖到墙角。
“你帮我干嘛？赶紧放开我，不然等我老大回来，她不会放过你的！”周奇喊道。
太吵了。
沈岚霜心想，又抬起了手，黑雾如同一双手，将周奇的上衣扒了下来，塞进了周奇的嘴里。
终于清净了，沈岚霜满意地想，可以安静地看电视了。
当上衣被扒下来的那一刻，周奇是绝望的，难道今天他就逃脱不了被扒衣服的宿命了吗？
周奇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墙角，苦中作乐地想，幸好裤子没被她扒了。
但他还是觉得很不自在，沈岚霜可是个女鬼，女的啊，他这样成何体统？！贞洁往哪放？！
另一边。
联谊会是从晚上七点半开始的，十一点左右，莫玄淮和砚灵兮去看他们聊得怎么样，顺便交代一声，租期是到明天早上五点，时间一到，他们就要自动离开。
“如果让我听到有这里闹鬼的传言，”砚灵兮扬了扬嘴角，“你们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这谁还敢逗留？四点五十九的时候酒店就已经空了。
此乃后话。
砚灵兮和莫玄淮回到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光着上身的周奇。
莫玄淮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手一挥，直接把周奇打到了隔壁去。
正在你侬我侬的罗贤和常娴：“......”
周奇：“......”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了。
“你这是......”罗贤摸着下巴问，“在玩捆绑play？够野的啊。不过兄弟，你是不是也太不把我们当外人了？这也是我们免费能看的吗？”
周奇：“......”
他累了，毁灭吧。
“哎，周奇呢？”砚灵兮一个错眼，周奇就不见了。
莫玄淮冷着脸说道：“衣冠不整，简直放肆。”
砚灵兮拍了拍他的胳膊，问沈岚霜：“看电视呢？是你把周奇绑起来的？”
沈岚霜点了点头，似乎是怕砚灵兮误会，她解释道：“他太吵了，打扰到我了。”
砚灵兮挑了下眉：“行呗，那确实是他的不对。只不过你可以和他商量嘛，不要用那么粗暴的方式。”
沈岚霜眼睫轻轻煽动了两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模样很乖，砚灵兮没忍住拍了拍她的头。
沈岚霜一愣，抬头看她，表情有点茫然。
砚灵兮心里叹息一声，也还是个小女孩呢，却被迫成长。
“你把周奇弄哪里去了？赶紧弄回来。”砚灵兮对莫玄淮说。
莫玄淮不乐意地说：“他没穿上衣，伤风败俗。”
砚灵兮笑着戳了戳他的脸，评价道：“你还真是个老古板啊。”
莫玄淮拧眉。
“快快快。”砚灵兮催促道，“他还被绑着呢。”
莫玄淮说：“他在隔壁呢，罗贤看到会帮他松绑的。”
砚灵兮一想也是，就没那么着急了，又和沈岚霜说了几句话，就想去隔壁看看周奇，同时她也很好奇，为什么就他回来的这么早？
莫玄淮不乐意，只能跟着去。
砚灵兮直接开门进去，看到周奇还是那副样子，而旁边罗贤拿着手机，对着他各个角度地拍来拍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要把这个发我朋友圈，一定能成为众人的焦点，哈哈哈哈。”
周奇嘴里的衣服已经被拿了下来，他怒骂道：“罗贤，你这个龟孙子，你敢发，老子跟你势不两立！”看见砚灵兮来了，周奇连忙说，“老大，老大，快救救我！”
砚灵兮双手结印，一阵光芒闪过，周奇身上的黑气消失不见，周奇立马把上衣穿上，朝着罗贤扑了过去，两鬼扭打在一起，周奇抢过手机，把自己的丑照全都删除了才放下心来。
然后就发现，这颗心放的太早了。
“哎，你不是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吗？怎么又回来这么早？”砚灵兮问他。
周奇浑身僵住。
罗贤和常娴也好奇地看向了他：“对啊，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周奇没说话，舔了舔唇。
“问你话呢，哑巴了？”
周奇含含糊糊地说：“没什么，觉得没意思，就、就先回来了。”
还结巴了？肯定有隐情！
“不可能！”罗贤笃定地说，“你小子，肯定没说实话！”
周奇恼怒地看着他：“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罗贤掐着腰：“就不！”
“到底什么原因？”砚灵兮问，“是没有合眼缘的吗？你直接说啊，你莫哥再给你找。”
莫哥心里冷哼了一声，给他找个屁。衣衫不整，坦胸露/乳，成何体统！
“没有没有，挺满意的。”周奇说，“我就是觉得不太适合我。”
罗贤说：“这才一晚上不到，你就知道不适合你了？”
周奇拔高声调：“我就是知道！”
“那你倒是说啊，我帮你分析分析。”
周奇脸色难看：“我不说，我就想自己消化。”
砚灵兮见他是真的不想说，也没有勉强：“好了，他不想说就不说好了。”
周奇感激地看着砚灵兮。
结果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方蔓扒了裤子，且因为羞愤欲死提前离席。
周奇眼前一黑。
他的一世英名！
－－－－－－题外话－－－－－－
我家这边又下暴雨了
第324章 头七回魂夜（一更）
“你们怎么知道的？”砚灵兮好奇地问。
徐雪莹使劲憋着笑，但是憋不住，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因为他一走，方蔓就昭告天下了。”
柯元思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补充道：“方蔓挺喜欢他的，本来都打算来浪漫的一夜了，结果周奇吓得落荒而逃。方蔓很不满，说他中看不中用，不过是扒个裤子罢了，竟然能吓成那样，算她看走眼了。”
砚灵兮惊奇地张大嘴巴，难怪昨天周奇怎么样都不肯说实话。
被对方扒了裤子，毫无反击之力，周奇一个小处男，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砚灵兮咬了下嘴唇，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周奇，顿了两三秒，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大笑。对不起，她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而且这事越想越好笑，越想越好笑，砚灵兮笑得东倒西歪，靠在莫玄淮身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莫玄淮拥住砚灵兮的肩膀，没忍住，一手握拳，抵在唇边，遮挡住笑意，连对周奇的不满都散了许多。
实在太惨了，昨天衣冠不整的事就原谅他吧。
罗贤一把揽住周奇，憋不住笑地问：“我说你昨天支支吾吾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被女人非礼了啊。”
连沈岚霜这种情绪淡漠的鬼都露出了一点明显的笑意。
周奇瘫在沙发上，双眼无神，表情呆滞。
算了吧，就这样吧。
“看不出来，原来你这么保守啊。”罗贤说，“哎呀，这么保守你以后可怎么办啊？现在说不定整个阴间都知道你不行了，还能找到女朋友吗？”
周奇：“你才不行！我行的很！”
罗贤报以怀疑的眼神，暗示性地看了一眼周奇下面。
周奇面红耳赤，按着罗贤的头暴打：“看什么看，你才不行，你才不行！”
两个人跟演小品似的，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打完之后，周奇缩在沙发上，无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欲哭无泪，完了完了，他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
砚灵兮轻咳一声，揉了揉笑僵的脸，给其他人都使了个眼神，再笑下去，周奇就真的要自闭了。
“没事，我去找方蔓，让她不要说出去。”
周奇猛地抬起了头，瞬间热泪盈眶，嘴唇抖了抖：“老、老大，还是你好呜呜呜呜，我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这辈子你尽管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没有我周奇不敢为你做的！”
哪有那么严重，砚灵兮哭笑不得，让周奇放宽心，然后给了莫玄淮一个眼神。
莫玄淮点了点头，他会去说的。
周奇抹了把脸，望着砚灵兮，委屈巴巴的样子，慢慢挪过去，蹲在砚灵兮旁边，指着沈岚霜说：“老大，还有她，她还把我绑起来了。”
被控诉的沈岚霜愣了一下，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奇没想到她这么干脆利落地道了歉，微微一怔，有点不自在地说：“呃，好吧，没关系......”
一句“下次不要再犯了”还没有说出口，便听沈岚霜接着说：“可是你太吵了，我希望下次我看电视的时候，你不要再这样了。”
周奇：“......”
竟然反被教训了！
其他小鬼也会笑周奇，周奇直接把每个笑他的鬼给揍了一顿。
联谊会带来的效果是持续的，很长一段时间，众鬼讨论的话题都是联谊会，交到女朋友的鬼时不时地出去约个会，没交到的期待着下次联谊会。
至于幸小舟，也干脆留下了，砚灵兮觉得他是个商业奇才，可以发展一下。
晚上，砚灵兮和莫玄淮去公园散步。
“都十月份了，怎么还这么多蚊子啊？”砚灵兮烦躁地啧了一声，在家里还没感觉，外面怎么这么多。
莫玄淮说：“可能这边绿植多。”
他蹲下去看了看，砚灵兮脚踝处被咬了两个包，莫玄淮捏了个指诀，在上面拂过，红肿立即就退了。
然后砚灵兮念了个驱蚊咒，就没有蚊子再来咬她了。
今天李婶和薛婶没有在跳广场舞，而是坐在一旁的花坛上在说话。
“李婶，薛婶，我来啦。”
两人抬头，笑了起来：“小砚小莫来了，快过来坐。”
砚灵兮坐过去，莫玄淮也跟着在旁边坐下，牵住她的一只手，捏她的手玩。
“婶子，你们聊什么呢？我刚好像听你们说太惨了。”砚灵兮问。
李婶叹息一声：“前几天，那边那个雁新公园发生抢劫案了，有个小伙子帮忙去追，结果被劫匪用刀杀害了。”
薛婶难受地说：“听说才十八岁，刚考上大学。他的家人得多伤心啊。”
砚灵兮皱了下眉头，才十八岁啊。
“听说那孩子的母亲，好几次都哭昏过去了，父亲更是一夜过去头发都白了不少，幸亏他还有个姐姐，夫妻两人还能有个精神支柱，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活。”薛婶说着，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泪。
年纪大了，就看不得这种消息，心理承受不住。
被说李婶和薛婶了，砚灵兮听着都难受。
“要我说，那小伙子就不该帮那个女的！”薛婶突然激动地说，“简直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李婶：“可不是嘛，我活到这个岁数，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砚灵兮问：“怎么了？”
“人小伙子是为了帮那女的追回被抢走的包，结果小伙子被杀害了，那女的翻脸不认人了，说什么又不是她求着那小伙子去的，更不是她杀的人，凭什么要她负责。”薛婶气得身体都在抖，“那抢劫犯是罪人，大家都知道，但她竟然连一句慰问都没给小伙子的家人，那话是人能说出来的吗？简直就是畜生！”
李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们打算明天去小伙子家看看，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砚灵兮问：“抢劫犯抓住了吗？”
“抓住了。”李婶说，“当天就抓住了。可是抓住了又能如何呢，人已经死了。”
“听说明天就是那小伙子的头七。”
砚灵兮想了想，说道：“那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李婶和薛婶点了点头，说好。
头七回魂夜，希望不要出事吧。
第325章 照片里的人动了（二更）
那见义勇为的小伙子名叫祁恩。
按照他们家乡那边的规矩，停尸需要半个月，不是说一定要半个月，而是要请大师根据死者的八字算出合适的下葬日期。
祁恩的下葬日期已经算好，就是明天。
灵堂要开设至少七天，祁父祁母已经好多了，尤其是祁母，前几天是一只以泪洗面，今天脸色依旧不太好，一家人都是面色苍白，眼眶红肿，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招呼来吊唁客人。
祁恩的姐姐名叫祁真，长的很温婉漂亮，即便化了妆，也还是能看出伤心的痕迹，她和祁母会递香给到来的客人。
砚灵兮他们来的时候，人并不多。
接过递过来的香，砚灵兮面色严肃地上了香，最后眼神落在那黑白的相片上。
父母基因就不差，所以无论是姐姐祁真，还是弟弟祁恩，三庭五眼都极其端正。看得出来，祁恩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照片中的他扬着笑容，眼睛似乎发着光。
......却遭此横祸。
李婶和薛婶去安慰祁母，祁母勉强笑了笑，眼睛一眨，却又落下了泪水。
祁真咬了下唇，强忍住泪意，对祁母说：“妈，别哭了，别再把眼睛哭坏了，弟弟他一定不想见到你这样的。”
“对，对，小恩他不会想看到我这样的。”祁母接过祁真递过来的纸，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
李婶和薛婶对视一眼，都在心里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是记者。
这个案子在网上也引起了关注，有些记者便来采访，有舆论帮助，祁家人自然是开心的，可他们并不希望记者来灵堂里面采访，那会扰了祁恩的清净。
有些记者好商好量，会道个歉就出去。有些记者确实无孔不入，见缝插针，越不让拍越想拍，就指望着能用祁恩的灵堂带去点流量。
眼下，这来的就是后者一类的记者。
祁父挡在门口不让进，沉声道：“请你们离开！”
男记者充耳不闻，举着话筒问：“祁先生，今天就是你儿子祁恩的头七了，钱小姐依旧没有来吊唁，请问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
祁父脸色难看；“没有，请你们赶紧离开！”
记者：“祁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你应该明白，这事在网上曝光，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他们当然知道，只是他们也绝不允许有人来打着公道的幌子，来给他们自己制造流量！
“我再说最后一遍，请你们出去！”祁父厉声说道。
见记者还是举着话筒不动弹，祁父试图把人推出去。
记者不肯，还生气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设备多少钱？碰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祁父本来就上了年纪，还有高血压，因为痛失儿子，最近吃不好睡不好，被记住一刺激，头晕眼花，心跳加速，像是马上就要晕倒了。
祁母和祁真连忙跑过去，搀扶着祁父。
“老祁，冷静，冷静点，深呼吸，别太激动。”祁母紧张地顺着他的胸口，她实在是怕了，她再也不能忍受失去任何一个亲人的痛了。
记者却趁着这个实际，将摄像头对准了祁家人，得意地笑了一下，是吃准了祁家人不敢真的动手。
李婶和薛婶看不惯记者这么欺负人，上前去理论，反而被摄像机怼着拍，又连忙去挡。
砚灵兮不高兴，问莫玄淮：“他的设备多少钱？打坏了我们能赔得起吗？”
莫玄淮看了一眼，说道：“赔得起，再来一百套也能赔得起。”
砚灵兮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随即大跨步向前走去，之前站在李婶薛婶她们前面。
记者猝然对上一张漂亮至极的面容，愣了一下，连忙让摄像机对准，心想，看着不眼熟啊，看来是素人，这长相，去当爱豆都绰绰有余了吧？
他正想问有没有兴趣出道，便见砚灵兮对他笑了一下，顿时愣住。
然后砚灵兮就一拳头挥了出去，。
没人当一回事，就一个小女孩嘛，能有多大力气？
谁知道那个驮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直接后退好几步，然后整个人后仰，“啪叽”一下摔倒在地，“砰”的一声，摄像机裂了。
画面立即就暗了下来，那人连忙去按按键，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脸都白了。
“你！”
记者脸色也变了，这东西可贵着呢，他们是绝对赔不起的。
这时候，对方张着再漂亮的脸，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了。
“我告诉你，你弄坏我们的东西，必须赔偿！不赔偿别想走！”
砚灵兮嚣张地掐着腰：“放心，不就一个破摄像机吗，我会赔的。”
记者冷笑一声：“哈，你知不知道这多少钱？你赔得起吗你？！”
“多少钱？一百万？”砚灵兮不屑地问。
记者一哽，那倒也不至于。
“留个联系方式，我把钱打给你们。”砚灵兮下巴一扬，“现在，滚出去。”
记者：“凭什么？这又不是你的地盘！再说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言而无言，万一你是骗我们的，我们走了之后你没赔钱怎么办？”
“就是，现在就赔，必须现在就赔！”
记者两人不依不饶地大喊。
祁家三人能看得出来，砚灵兮是在为他们解围，便说：“你们别为难一个小姑娘，我们来赔你。”
砚灵兮说：“我打坏的，怎么能让你们赔？”
祁母说：“小姑娘，我们知道，你是为我们抱不平。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能赔得起呢。”
“阿姨，我很有钱。”砚灵兮微微一笑，说道，“而且，我不是因为你们，我纯粹是看他们不顺眼，想打就打了。”
这话太豪横了，也太气人了。
记者他们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低吼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砚灵兮忽然眼眸一转，望向某个方向，低声道：“来了。”
什么来了？
一阵阴风吹过，记者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仿佛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再盯着自己似的。
砚灵兮对记者两人说：“不是想拍吗？进来拍吧。”
祁家人觉得奇怪，砚灵兮给他们使了个眼神，他们茫然，但也没有阻止。
进到灵堂之后，记住两人觉得更冷了。
两人的视线落在祁恩的黑白照片上，忽然惊恐地发现，那照片的人的表情变了，不在是活泼开朗，如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变成了恶意满满的阴森目光。
第326章 丑态毕露，冤屈未报（三更）
祁恩的戾气很重。
这是意料之中的，不然砚灵兮也不会非要跟来。
祁恩是横死，本来横死的怨气就会比较大，祁恩帮助的那个人还翻脸不认人了，多重刺激之下，祁恩很容易会变成厉鬼。
眼下一看，还没成为厉鬼，但也差不多了，确实有那个趋势。
此时，黑白照片上，弥漫着浓郁的黑气，犹如能吞噬人的深渊。
祁恩阴鸷的视线紧紧盯着记者两人，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记者二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地大叫：“啊啊啊啊，有鬼，有鬼啊！！！”
照片里的祁恩眨了一下眼睛，微微垂着的眼皮，像是在看任人宰割的蝼蚁。
记者二人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冲着大门跑去，可是不知何时，大门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他们甚至已经不在灵堂了。
他们在一个房间里，原本放着照片的地方，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冒着黑气的男孩。而那张脸，和祁恩一模一样。
记者瞪大眼睛，这就是祁恩！
祁恩变成鬼来索命了！
“不、不是我害的你，你不要来找我......我们是无辜的，是那个抢劫犯杀的你，是那个钱小姐过河拆桥，狼心狗肺！和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们！”
祁恩慢慢地走过来。
还是那张脸，不过仅仅隔了七天，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感觉是两个人。现在的祁恩，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对抗的气场。
“和你们没关系？想要拿我的死博流量的不是你们吗？不顾我家人的意愿，强行采访的不是你们吗？”祁恩慢慢地说，带来的压迫感却让记者二人抬不起头。
祁恩：“我在问你们话，这些是不是你们做的。”
“是、是......”
可是他们压根没有想到，祁恩竟然还“活着”，更没有想到会这么巧，全都让祁恩看见。
怎么办，怎么办！他们不想死，可是祁恩已经变成了厉鬼，厉鬼杀人哪里需要理由呢？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那么，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祁恩的声音阴森森的。
记者二人吓得浑身发抖，直接跪了下来，“砰砰砰”地磕头：“对不起，祁恩，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会，以前是我们思想有问题，我们不该那么做，我们会改的，求你，求你不要杀我们......”
两人越说越还害怕，难以抑制的恐惧挟住他们的灵魂，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涕泗横流，五官扭曲。
祁恩好好欣赏了一下他们的丑态，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真的知道了！”
“以后不会再犯了？”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现在知道世上真的存在鬼，他们哪里还敢再犯啊！甚至萌生出了“如果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我要不要去出家”的念头，只有道观和寺庙才是最安全的！
祁恩没有说话。
两人等了一会儿，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祁恩一直在盯着他们，深黑的瞳孔毫无感情地盯着他们，似乎在思考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两个人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像得了帕金森似的。
祁恩抬起手，记者二人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顿时有些呼吸不过来。
“不、不......”
救命！救命——
就在记者二人以为自己今天死定了的时候，桎梏自己的脖子的那股力量忽然消失了。
他们趴在地上，咳个不停，劫后余生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惊恐地看着祁恩，眼泪一直不断地冒出来，双腿之间一瞬温热，被吓尿了。
祁恩说：“记住你们的话，如果敢言而不信，阴奉阳违，我们立即要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两人感觉身上一凉，好像换了个地方，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不在那间房子里，而是又回到了灵堂外面，被打碎的摄像机旁边。
记者二人愣了一下，全身的力气都泄了下来。
他们把设备抱起来，刚准备跑，想了想，跑进灵堂里，对着祁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道了歉：“对不起！之前都是我们的错，请原谅我们！”
祁家人没有吭声。
记者二人尴尬地说：“那，那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背后一道清凌的嗓音响起。
记者二人一顿，转身看到了砚灵兮，有些害怕地问：“怎、怎么了？”
砚灵兮走过来，他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们也不想这么怂，可是她是第一个发现祁恩来的人，她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记者艰难地扯起嘴角，笑的比哭的还难看：“这、这位小姐，有有有有什么、什么事吗？”
怎么还结巴了？
砚灵兮说：“我还没赔你钱呢。”
记者用哭着笑的表情道：“不、不必了，那也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自己赔就好了......”
“你们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砚灵兮说，“不过我也有责任，那就分成三份，一人换一份，该我的是多少？”
记者说了个数字，砚灵兮看了一眼莫玄淮，莫玄淮把钱给他们转了过去。
倒也不担心他们拿了钱，回头又说责任全在砚灵兮，被祁恩一吓唬，肯定没这个胆子了。
记者走后，祁家人迫不及待地问：“小姑娘，刚刚发生什么了，是不是我们小恩回来了？”
砚灵兮点了点头。
祁母的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又哭又笑，往四周看，没看到祁恩，又落回到砚灵兮脸上：“他在哪儿？小恩在哪儿？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
砚灵兮看向那黑白照片，说道：“他有冤屈未报，去报仇了。”
她本来想的是，如果祁恩有危险，她必须要将他控制在安全范围内，但刚刚的事情让她发现，祁恩是有理智的，他知道谁该死，谁罪不至死。
祁家人愣了一下，随即哽咽地说：“小恩，小恩他死的冤啊！”
事情发生之后，祁父祁母无数次在想，祁恩为什么不自私一点，为什么不以自己的安全为主，他才十八岁啊！
第327章 泯灭人性，没有存在的必要（一更）
杀害祁恩的那个男人已经四五十岁了，没有正经的工作，好吃懒做，平时就靠一些小偷小摸来维持生计，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跑的还算快。
他一般也就偷点东西，但正巧那段时间赌博把兜里的钱全都输光了，就起了歹念。
那把小刀只是在出门的时候顺手揣在兜里的，本来没想用的，可是祁恩年轻力壮，跑步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追上了他，男人又怒又慌，掏出小刀就对着祁恩刺了过去。
男人也是第一次伤人，看着祁恩腹部流出的血液，他彻底慌了，想要拿着包赶紧跑，可是祁恩不放手。男人扯了好几下都没扯动，又听着周围的声音，总觉得马上就有人来抓自己了，一咬牙，直接又捅了祁恩好几刀，刀刀命中要害。
祁恩被送进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而那个男人，蠢得没边，连逃都不会逃，带着一身的血迹，在经过某个地方时，被路人察觉到不对劲，报了警，所以从他行凶到落网还不足两个小时。
他现在就被收押在牢里，抢劫罪加故意杀人，牢狱之灾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会死。
男人神经质地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没有注意到，丝丝缕缕的黑气顺着缝隙钻了进来，逐渐将这一间监牢笼罩。
男人忽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抬头一看，忽然发现自己被浓郁的黑气包围，连一点外面的情况都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有人吗？有人吗？！”男人整个人都发起抖来，做了亏心事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会有危险，更何况这清醒一看就不正常！
他想往前走，想更大声地呼救，刚站起来走了一步，脚踝就被什么缠住了。
男人低头一看，看到了那黑气，与此同时，脖子涌上一股凉气，好像一直冰凉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整个人都僵了。
男人缓缓地扭过头去，对上一张年轻苍白，熟悉又陌生的脸。
“啊——”
男人惊恐地大叫，浑身不住地颤抖，祁恩......祁恩？！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他变成厉鬼了，他来找他索命了！
男人看到祁恩对他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来，下一秒，男人惊恐地大叫出声。
这一夜，太过漫长。
第二天，男人被发现死在监牢里。
监牢里全都是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男人的尸体凌乱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东西。他的腹部被什么东西贯穿，像是一张纸破了个大洞；他的手指鲜血淋漓，而墙上写着三个偌大的、血淋淋的字：我有罪。
先不说男人会不会畏罪自杀，即便是畏罪自杀，也绝不可能是这个死状。
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杀人，所有警察都表情严肃，可是去查了监控，发现并没有可疑人员进来，而且监控在那个时候清晰地拍摄到一团黑雾，随即就黑屏了。
这......似乎除了男人是畏罪自杀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在亲手报仇之后，祁恩又去了钱小姐的住处。
时至深夜，钱小姐却没有睡，她暴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表情不耐地咒骂道：“谁让他帮忙追了，我根本没有求他帮忙追，又不是我杀的他，凭什么要让我对他的死负责？！要怪就怪他不自量力，非要去追！凭什么，凭什么现在都来怪我，又不是我让他去的！”
越说越气的钱小姐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砸了出去，被子砸到墙面上，顿时四分五裂，碎片飞溅，钱小姐的手臂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刺痛地叫了一声，看到手臂流出了鲜血。
“妈的，连个杯子都要跟我作对！”
钱小姐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明明和我没有关系，明明给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要我承担这一切？！”钱小姐的表情甚至有一丝狰狞。
她对祁恩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反而全都是怨恨。
因为事情发酵的有些厉害，连网上都是在讨论这件事的人，杀人犯被骂的体无完肤，她也被骂的体无完肤。
白眼狼，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恩将仇报......这些词全都是网友用来形容她的。
甚至还有网友说，死的怎么不是她！
今天钱小姐还收到了一个匿名的抱过，里面是染血的刀片。
凭什么，凭什么都来指责她！
钱小姐攥紧了手指，低声说：“祁恩，你别怪我，你死了，可我还要活着，我不能就这么毁了！”
她不知道，祁恩就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祁恩恨她，比恨那个男人还要恨。
就像网上说的，钱小姐让祁恩感觉自己的见义勇为是没有意义的。
祁恩微微垂了下眼皮，所以，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必要留在世上呢。
钱小姐打电话给自己的朋友，那个朋友在水军公司上班，她说：“你帮我扭转舆论，就说祁恩根本不是什么成绩好人品好的好学生，而是打架逃课抽烟地坏学生，总之，你要把脏水全都泼到他身上，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把他的家人扯进来，反正，你要把我的口碑扭转过来！”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钱小姐激动地低吼：“不行？为什么不行？你知不知道，我被逼到什么地步了？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我们还是不是朋友了？！”
“你知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行？如果不是他们的儿子，我现在会连门都不敢出吗？！”
那朋友说：“那你就应该一开始诚心认错，但凡你去看过祁恩或者他的家人一次，你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下场！你别再找我了，我是水军不错，但我不会干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说罢就给挂了。
“喂？喂？！滚滚滚，全都是没用的东西！”钱小姐大吼大叫，宛如一个疯子。
她剧烈地喘息着，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出现一张苍白的脸。
“啊啊啊啊啊！！！”
第328章 即便过错方是人，即便是鬼要讨公道（二更）
砚灵兮察觉到什么，忽然往外看了一眼。
她一直没有离开，知道祁恩报完仇一定会回来。
此时此刻，祁恩就站在外面的空地上，望着这边，没有进来。
他和砚灵兮对视个正着。
砚灵兮迈开腿，走了出去。莫玄淮自然跟在她的身边。
“砚大师，你要去哪里？”祁母声音嘶哑地问，眼中含着期盼。
砚灵兮说：“出去透透气。”
“好吧。”祁母眼中的失望根本藏都藏不住，随即扯了下嘴角，“外面黑，要不要小真陪你去？”
砚灵兮摇摇头：“不用了，我男朋友会陪着我的。”
“那就好。”
两人出了灵堂，砚灵兮给了祁恩一个眼神，他们走到灵堂内看不到的地方。
砚灵兮问道：“报完仇了？”
祁恩点了点头。
他知道砚灵兮能看到他，在教训记者二人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有砚灵兮和莫玄淮的目光，是直直地落在他身上，明显地能够看到她。
但出乎意料的是，砚灵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于，他还听到了她说自己有冤屈未报。
“不见见他们吗？”砚灵兮问。
祁恩的视线一直望着灵堂内自己的家人，自然知道她问的是谁。
闻言，他苦笑着低下了头：“我该去见他们吗？”
这个问题砚灵兮给不了他答案。
祁恩才十八岁，还没来得及独当一面就离开了人世，要说不想见自己的家人那是假话。
可是他要去见吗？
他已经死了，去见面真的不是在他们的伤口上撒盐吗？见到他之后，他的父母和姐姐，会不会更难过更伤心？
“他们知道你回来了。”砚灵兮说。
他教训记者二人的时候，明显有外力介入，祁家人不是傻子。或者说，他们希望教训记者的是祁恩。
普通人很少有不怕鬼的，祁家人也怕，可只要想到世上有鬼，就代表着他们可以再见到祁恩，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祁恩咬住下唇，表情看上去像是快要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恩低声说：“我想去见他们。”
砚灵兮说：“那就去。”
砚灵兮也是倾向于让他们见面的，有些地方死者的头七是不允许家人在的，因为怕见了面死者不肯去投胎，但祁恩这种情况，还是见一面比较好。
祁恩受伤严重，所以连祁家人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是他们的遗憾。
而且祁恩是因为见义勇为才死的，砚灵兮实在不想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那太残忍了。
“走吧。”
祁恩跟着走到灵堂前，却在进去的前一秒又顿住了。
大概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
祁恩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
听到声音的祁家人抬头，全都愣住了一下，随即全都站起来，激动地走到祁恩面前，难以置信道：“小恩......？”
“小恩！”
“爸妈，姐。”祁恩强忍泪水，扯出一个笑容，想说的太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母张开双手，想要拥抱祁恩，双手却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登时愣住，连同祁父和祁真。
对，他们都忘了，小恩......
祁恩假装没有看到，说道：“爸妈，姐，我们说会儿话吧。”
李婶和薛婶早就离开了，砚灵兮和莫玄淮也很有眼色地走了出去。
“累不累？”莫玄淮捏了捏她的脖子，询问道，“回家吗？”
砚灵兮有点痒，笑着躲开，然后叹息一声，说道：“等等吧。”
他们俩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着，其实就是马路牙子，砚灵兮一向不拘小节，尤其知道自己很久以前是住在破庙里，就更没什么洁癖了，但莫玄淮生来便有最为优渥的条件，却在认识砚灵兮后要求一降再降，还没什么怨言。
砚灵兮握着莫玄淮的手，随意地拨弄着。莫玄淮的手真是砚灵兮见过最好看的手了，骨节分明，修长却不过分宽大，手背上的青筋不会显得特别恐怖，反倒是衬的他手掌都是欲的。
“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呢？”
良久，砚灵兮叹息似地说。
莫玄淮心里一动。
砚灵兮继续说：“为什么有的好人却没有好报呢？祁恩是见义勇为，却因此丢了性命，那个什么钱小姐甚至连吊唁都不愿意。”
莫玄淮反握住她的手，问道：“你觉得好人没好报吗？”
砚灵兮好一会儿没说话，片刻后，脑袋在莫玄淮胸口磕了好几下。
当然不是，只是发几句牢骚罢了。
有好就有坏，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不是好人没有好报，只是依旧会有坏人存在，这是永远都避免不了的。
而砚灵兮这个玄术师，要的是正义不朽，互不相欠。
即便过错方是人，即便是鬼要讨公道。
砚灵兮仰头看向天空，时间已经很晚了，天边只有零星的几颗星星。
“只是看到这种场景，还是很讨厌。”
莫玄淮摸了摸她的脸，说道：“他帮了人，这是功德，终究会转化成他自己的福报的。”
砚灵兮点了点头。
突然间，里头传来祁母声嘶力竭般的哭声，后来逐渐减小。
又过了一会儿，砚灵兮起身，和莫玄淮一起，走进灵堂在内。
祁母他们神情悲怆，眼眶红肿，视线紧紧追着祁恩。
祁恩说：“我该走了。”
“不，小恩，我的儿子......”
“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祁恩说，“你们要是想我了，就给我烧纸，我在地下能收到的。不信你问砚大师。”
祁父祁母还有祁真全都看了过来，那眼神，仿佛砚灵兮的话决定着他们的生死。
“可以的。”
祁恩说：“看吧，我没骗你们吧？”
“嗯，嗯，没骗我们。”祁母笑着说，小恩是个好孩子，从来不和他们撒谎。
“爸妈，姐，我真的要走了。”祁恩说。
祁母的眼泪又霎时就流了下来。
祁恩看向祁真，愧疚地说：“姐，以后劳烦你一个人照顾爸妈了，对不起。”
祁真咬了下唇，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这也是我爸妈啊，臭小子。”
祁恩笑了笑，一一扫过他们，像是要把他们的面容永远刻在自己心底。
然后，转身，决绝地离开。
第329章 两个穷光蛋，早有征兆（三更）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大概是今天的心情很不美妙，砚灵兮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只是这次的梦并不是那么美妙。
砚清是个散修，也就是说，他也没多少钱。
一个大穷光蛋带着一个小穷光蛋，走走停停，没钱了就找人算一卦，师徒俩在路边摊吃一碗小馄饨，然后找个有树荫的地方，十分不讲究地往树根一趟，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啊。
大多数时候，砚清他们都是入不敷出的。
因为砚清的“怜悯心”特别发达，年迈的奶奶卖菜他要帮一把，赶路的一家人他要帮一把，吃不上饭的小乞丐他也要帮一把......
小灵兮一开始有点不高兴，可她不敢说，因为怕砚清不要她。但小孩子还不是很会隐藏自己，那小嘴撅地都能挂油瓶了。
有一次，因为砚清又把盘缠给了讨饭的小乞丐，又一时找不到赚钱的途径，就没钱买吃的，小灵兮越想越委屈，自己找了个角落，吧嗒吧嗒地直掉眼泪。
小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着想吃口饱的怎么这么难，一会儿又想着师父是不是嫌她吃得多，所以要用这种方式提醒她不要吃太多......
砚清发现人不见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掐指一算，松了一口气。
“小灵兮，你在这干什么呢？”砚清问。
小灵兮抬手抹了把眼泪，小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肯转身看他。
砚清：“怎么了？小灵兮不喜欢师父了？打算再也不理师父了吗？”
“才不是！”小灵兮扭过来，抽抽搭搭地说。
砚清手指蹭了下她的脸：“谁惹我们小灵兮掉金豆子了？”
小灵兮控诉地看着砚清。
砚清后知后觉地说：“我啊？我哪惹你了？”
小灵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道：“师父，你为什么把钱都给出去啊？我、我好饿......”
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噜”叫了一声。
砚清哈哈大笑，小灵兮又哭了。
师父好讨厌！
过了一会儿，砚清才说：“灵兮，你看人间百态，有时候会感觉苦难格外的多，所以我们能帮一点就是一点。”
小灵兮似懂非懂：“就像当初师父帮我一样吗？”
“对，真聪明。”砚清说，“我们是玄术师，更要为自己积功德。”
小灵兮点了点头。
玄术师，力量强大，所以必须要心怀慈悲。
砚清把小灵兮抱了起来，问道：“灵兮，你觉得人活在世上，什么最重要？”
小灵兮想了想，说：“填饱肚子最重要。”
砚清哈哈大笑起来。
小灵兮羞赧万分，小声说道：“师父，我说的不对吗？”
“对，怎么不对？填饱肚子可是人生第一件大事呢。”
被师父赞同了，小灵兮有点高兴地扬起笑容，红彤彤的眼睛像只兔子。
砚清掐了掐她的脸，说道：“别哭了，师父给你买吃的去。”
小灵兮问：“师父，你有钱吗？”
砚清说：“有啊。”
小灵兮惊奇地问：“哪来的啊？”
砚清说：“别人刚你师父我长的俊，白给我的。”
砚清带小灵兮去吃阳春面，吃完之后，继续上路。
路上，砚清教小灵兮玄术，一边问她：“灵兮，你认为什么是道？”
小灵兮不知道。
砚清也不说答案，只每隔一段时间就问一次，从不说答案。
“你说出来的，就是你的道。”
砚灵兮睁开眼睛，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梦里被饿着了，砚灵兮觉得自己也有点饿，拿起手机一看，才七点多，才睡了三四个小时。
她去外面拿了个面包吃，还有一瓶酸奶，吃饱喝足之后又躺下继续睡了。
神奇的是，那个梦竟然接上了。
他们一路北上，生活算不上富贵，但也不算是贫苦，毕竟砚清是有真刀实枪的，不是江湖骗子，没钱了就去挣。
途径某个镇子，遇到了一点麻烦事。
当地的大老爷家里闹了鬼，已经连续死了三个人了，其中一个竟然还是当地有名的大师，如此凶煞，砚清不能不管。
一开始大老爷并不信砚清，毕竟砚清看起来一点也不仙风道骨，师徒俩看着颇有些落魄，任何一个有能力的大师都不会是这幅样子。
但大老爷也是自暴自弃了，随便他们进来，爱咋咋地吧。
没想到，就是这以为是来骗口吃的的砚清解决了那鬼新娘。
鬼新娘是身着大红色嫁衣的女鬼，面色惨白，画着喜庆的妆容，长长的指甲是黑色的。
鬼新娘怨气颇重，示意力量极强，也难怪那大师惨死在她手中。
小灵兮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师父那么厉害！
砚清成功将鬼新娘收服，可是就在收服后，他单膝跪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喷出一大口血。
小灵兮被吓傻了，哭着跑过去：“师父，师父！”
砚清还能笑着弹她额头：“哭什么，我又没死。”
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大老爷立即让人把砚清抬到客房里，又让人请了大夫过来。
小灵兮站在床边，看着砚清下巴上的血，哭的真像砚清马上就要死了。
“师父，你不要死，师父......”
大夫很快就来了，说的一大堆专业用语，小灵兮根本就听不懂。
大夫扒开了砚清胸前的衣裳，她看到砚清的胸前有类似于图腾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匆匆一眼，小灵兮却觉得心里重重一跳。
砚清受的伤有点严重，一时半刻走不了，但大老爷不介意，毕竟是砚清解决了鬼新娘，他巴不得他们多住些日子呢。
砚清第二天就醒了，看到趴在床前睡着的小灵兮，轻轻一笑：“真没白养你。”
小灵兮醒过来，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砚清说没有。小灵兮又问他：“鬼新娘是不是很厉害？都把师父你打伤了。”
砚清漫不经心地说：“是啊，可厉害了。”
厉害到让他不得不动用不该动的力量。
小灵兮认真地说：“师父，我会更努力学习地，等我变厉害了，你就不会受伤了。”
砚清一笑：“好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灵兮，生死有命，万事莫要强求。”
小灵兮听不懂。
所以后来的事，也许，一切早有征兆。
－－－－－－题外话－－－－－－
中秋节快乐呀，宝宝们，都吃月饼了吗？吃甜的还是吃咸的呀？我是坚定的甜口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