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姜氏的请求（中）
“干娘，您别激动，慢慢说”凛劝告的话并不起多大作用，姜氏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云凛，锦儿的太子妃做得不容易，现在又有身孕，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过两天我好些了想去看看她。你能不能陪干娘一起去？”姜氏紧紧拉着凛的手，迫切的希望云凛能答应。将军府徒有虚名，终归是人微言轻。谨王府就不一样了，就算是陛下也会给三分面子。云凛贵为谨王妃，只要愿意出面一下，太子多少要顾忌些。
凛皱着眉头沉思，没有马上答应。谨王府和东宫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的，自己不能冒然打破这种平衡。进宫去看望怀孕的太子妃是个很好的借口，不过姜氏提出来就有些逼迫的味道了。离烨还没回，自己不想冒冒失失的惹出乱子。褚序之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姜氏见云凛迟迟没有点头，哭得更难过了，“我可怜的锦儿”，抓着云凛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凛疼了一下，不自觉的抽回手。“干娘，您别哭了，过两天我陪您去探望云锦姐姐。”
姜氏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用力了，忙送开手。“对不起，云凛，干娘一时没注意。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过两天我亲自去接你。”
凛清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心里却闷得透不过气来，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和姜氏客套了几句就回了夏泽羽那里，还是和二哥待着比较轻松。
“云凛，母亲和你都说些什么了？”夏泽羽知道自己家里的那点事，母亲最近都快魔怔了，竟然还想把年龄最小的夏云楠送到太子那里作妾！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闹心得出去喝闷酒了，好歹都是一个家里的姐妹，母亲这么做太过偏心了。
“也没什么，让我过两天陪她去宫里探望怀孕的云锦姐姐。”凛拿起一块刚端过来的冰镇西瓜啃，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夏泽羽也不傻，闻言立马皱起眉头，“你同意了？”
“嗯”凛含着冰凉的西瓜点点头，到时候自己就能找机会去看看宁月公主住的地方，再探探宣妃的底。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凛很快就解决一块西瓜。“不和你多说了，我去看看屋顶修葺的进度，带来的补品你记得吃”凛擦擦手准备离开。
“等等，娘最近为大姐的事有些魔怔了，你不要勉强。”夏泽羽拉住凛的衣袖，眼里有些不放心。
“不勉强，我有分寸的，你好好休息”凛将夏泽羽按坐到床上才离开。
门口苏北正坐在马车上等，凛熟练的跳上马车坐好。眨眼马车就离开了夏府的大门。
凛坐在马车里抚着手腕上鲜红的指甲印叹了口气，姜氏的请求并没有那么的让人意外。自己终究是捡回去的，他们给自己富裕的生活，还攀上谨王府的高枝，现在想得到回报也是理所当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我查我的，去太子面前露个脸就行。
马车到修屋顶的地方停了一会儿，凛跳下马车查看修缮的进度。工匠们的速度很快，已经修好一半，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有陆黎跟进凛也放心，和监工的人打个招呼就直接和苏北回谨王府了。
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谭谭跑过来了，央求着一起吃，凛就同意了。乳娘拿来了谭谭专属的小碗和勺子，凛一时兴起接过小碗和勺子亲自喂起来。小家伙吃饭还是很乖的，就是稍微有点挑食，不吃黄瓜，其他都还好。
“乳娘，谭谭平时吃饭都这么乖的吗？”凛挖了勺白米饭递到谭谭嘴边，谭谭一口就吃下去了。又夹了块嫩鸡肉给他。
“小少爷平时是有些调皮的，大概是因为您亲自喂所以比较乖。”乳娘是个实诚的妇人，说话很直。
凛心下了然，小家伙第一次让自己喂，估计是觉得新鲜。一小碗饭很快就喂完了，谭谭还喝了小半碗汤，肚子圆溜溜的。凛这才放下谭谭的碗和勺子，自己吃起来。“谭谭，太爷爷今天有没有教你写字？”
谭谭吃饱了在一边玩积木，“教了，谭谭会写自己和娘亲的名字了”谭谭抬头朝凛甜甜的笑着。
“好，继续加油，太爷爷每天布置的功课不能偷懒哦，晚上我给你做奶茶喝。”凛笑着说完才接着吃菜，天真无邪的小孩子果然最可爱了。
“没问题，谭谭最喜欢娘亲做的奶茶了”谭谭高兴的蹦起来。
小家伙玩积木特别投入，不一会儿就瞌睡来了。凛让乳娘把小家伙抱到旁边的房间去睡，自己在院子里走一会儿才去睡午觉。
阳光正好，五月的天屋子里不冷也不热，凛不知不觉就睡了半个时辰。
“王妃，陆管家过来了”巧娥给王妃拿了块热毛巾擦脸。
“嗯，让陆管家到书房等我”估计还是那些账本的事。
凛彻底清醒了才去书房见陆黎，账本也都放在那里了。
“陆管家，有什么事吗？”刚睡醒的凛还有些慵懒，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清越的。
“王妃，打扰您休息了。我放在您这儿的账本看得可有疑难之处？”陆黎一直想找王妃谈一下账本的事情，就是没有机会。王妃该不会是故意躲着自己的吧。
“有，而且很多，要不然你捡紧要的和我讲讲，先让我对王府的产业有个大概的了解？”凛觉得夏宇这种记账的方式不是一般的复杂，记录也不够详细，不懂的人还真看不出一个店是赚了还是亏了。
陆黎脸上僵了一下，吐出口气笑呵呵的开始介绍。王妃大概真的不擅长这些，自己想要脱离账本的苦海估计是无望了。想归想，陆黎还是尽可能的给凛讲清楚了王府的产业和盈亏情况。甚至抽出一本账本，现场讲解指导。
凛学得很快，陆黎拿过来的账本都是上个月盘点过的，盈亏其实也很好判断。凛拿过一张纸，边看边记录核算，这样就清楚多了。
陆黎教了半天，看到成效还不错，总算是欣慰了些。趁热打铁的就多教了些，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直到冰夏匆匆赶来找王妃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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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第一百零七章 姜氏的请求（下）
“冰夏怎么了？这么着急”凛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门口。
“王妃，不好了，小少爷把您的宝石喂给两只小白虎吃了！”冰夏是匆匆跑过来的，脸都吓白了。那可是烨王好不容易给王妃找来的宠物，要是就这么没了该怎么交待？
凛脸色都变了，那些宝石可不能乱吃，会致死的。“两只小白虎怎么样？”
“满地打滚”冰夏话音还未落就发现王妃已经不见了，怔愣一下连忙朝后院跑。
凛飞快跑向后院，速度提升到极致。眨眼就在几人眼前消失了，又突然出现在后院焦急的巧娥身旁。
“巧娥，让让，我给两只小白虎看看”凛打开笼子放出两只明显非常痛苦的小白虎，肚子里面的宝石还在闪着光。要取出宝石是不可能了，凛只能尽快把它们肚子里的宝石化掉，让宝石变成纯粹的，不会伤害小白虎身体的灵力。
凛蹲在两只小老虎身前，把它们翻过来，肚皮朝上。两只手同时轻轻的覆在雪白的肚皮上，心里默默吟唱。两只小老虎肚子里的光渐渐扩散开来，最后变成点点的光辉，没入身体里，有的光点还溢出来一会儿就消散了。
直到光点完全消失凛才收回手，两只小白虎不再痛苦的乱叫了，翻过白软软的身体，在凛手边上好一阵磨蹭。
凛摸摸两只小白虎的下巴，惹来一阵亲昵的叫唤声，跟小猫撒娇似的。将两只小白虎放回笼子里，凛这才转头看向一边吓得脸色惨白的熊孩子。
“谭谭，过来跟娘亲说说是怎么回事”凛招招手，谭谭犹豫会儿还是低着头走过来了。
“娘亲，对不起，我在你房间玩的时候看到了枕头底下漂亮的石头，就拿了两颗出来玩。然后和小猫咪玩着玩着，就不小心让它们吃下去了。”谭谭有些害怕的低着头，不敢看娘亲的眼睛。嘴巴一瘪眼泪就掉下来，哭得停不下来。
“谭谭，把头抬起来。”凛口气严肃，等小家伙哭了一会抬起头看着自己才接着说，“以后不可以这样，两只小猫咪差点死了。还有娘亲的东西以后不可以随便拿，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行。别人的东西也一样。”凛给谭谭擦了擦眼泪，牵着小小的人儿走到两只小白虎面前。
“好了，别哭了，两只小白虎已经没事了。你想不想给这两个小家伙取名字？”凛蹲下身，视线和谭谭齐平。
“想！这个叫点点，这个叫豆豆！”谭谭立马破涕为笑，心里早就给两只猫咪想好了名字。
凛诧异的看着立马就取好名字的谭谭，原来小家伙早就偷偷想好了。“好，以后它们就叫点点和豆豆，你要好好爱惜它们。”
小家伙心情终于明媚了，凛这才让一边的乳娘把谭谭带回去。
至于刚刚那神奇的一幕，没有人刻意提起，凛也不会去解释。
小小的闹剧结束了，凛带着巧娥回韶光院。苏北远远的跟着，到院门口的时候就停下来守在一边。
凛在韶光院的小厨房里做了一大桶奶茶，让人给谭谭和陆管家送去了些。老王爷不喜欢喝这么甜腻的东西，凛就没送。自己院子里的人可以喝到饱，还有多的，府里想喝的基本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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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姜氏如约而至。
两辆马车缓缓驶向皇宫北门，门口已有太子妃安排迎接的宫女方南，领着姜氏和凛直接往东宫太子妃的住处去。
“母亲，云凛，你们来了”夏云锦挺着大肚子有些艰难的走到门口迎接。
姜氏连忙快走两步上去搀扶，“锦儿你慢点，快坐下休息，别累着”
“见过太子妃”凛福了一礼，发现夏云锦整个人浮肿了很多，七个月的肚子已经大得有些吓人，厚厚的脂粉也不能完全遮住脸上的蜡黄。怀孕期间估计有些辛苦。
夏云锦对谨王妃的到来非常欣喜，热情的拉着凛的手，“谨王妃别见外，都是自家姐妹，快请坐”又看向扶着自己的母亲，“母亲您也坐”
凛顺势坐在下首，姜氏坐在太子妃旁边。宫女们陆续奉上茶水和瓜果点心。
姜氏自是有好多话要和女儿说，凛听了一会儿，就找个借口出去了。姜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阻拦。
凛和宫女方南问清楚了已逝宁月公主的宫殿便独自前往。宫里来过两次，谈不上有多熟，但也没那么陌生。凛稍微费了点功夫才找到眼前这个有些荒凉的毓秀宫。
高大的宫门角边长着几株野草，朱红的大门上落了许多灰，门半开着。凛顺着半开的门就进去了，左右看着并没有人，继续往前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意外的并没有灰尘，看来里面还是有人在打扫的。正厅里的光线有些暗，屋角的铜鹤灯很是引人注目。凛逛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转到了书房。
书房的藏书很丰富，凛随手拿起几本翻了下。有的书上还有宁月公主做的批注，字迹清秀有力。凛觉得宁月公主应该是一个内敛坚韧的人，提前算到自己命不久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呢？自己身体里还有她的精血，如果她是不幸遇害，至少也要把那个凶手找出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凛走到书桌前翻看宁月公主生前抄录的词句，忽然间看到一处不显眼的随笔，“匆匆十几载，何所为？未来已然成空，”后面就没有了。凛不由得怔住，宁月公主是不是想寻求帮助？可是那个时候国师南宫越已是天下间至强的存在，宁月公主找不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所以才绝望的孤身犯险，设计南宫越死于天劫。
凛忽然就想通了，宁月公主的死绝对是出自南宫越之手。所以即便是没有直接的证据，皇室依然对南宫一族赶尽杀绝。南宫越丝毫不顾师徒之情，杀害墨宁月，最后被天打雷劈而死冥冥中似乎已是注定。
凛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纸张转身准备放回原位。猛然看到面前惨白的一张脸，吓得跳开老远。
“什么人？”凛拍着胸口顺气，惊疑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白衣少年。那少年脸上惊恐的表情比自己更甚，活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第一百零八章 小透明
“宁，宁月姐姐”少年牙齿都在打颤，“是你回来了吗？”
凛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和宁月公主长得一样，又出现在她的宫殿里，确实很容易引起误会。“不是，我是谨王妃”凛已经冷静下来了，听少年对宁月的称呼，这应该也是位皇子。
白衣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的嘀咕着，“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大白天看见鬼了，吓死我了。”
凛的脸色有些黑，这次是直接被别人认成鬼了，这张脸还真是……
对面的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白净清秀至极，说话的时候还不敢看着凛的眼睛，胆子不是一般的小。
“你才是鬼呢，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凛走近了些，觉得这白衣少年的长相很是眼熟。
白衣少年又吓了一跳，刚刚小声说的话都被这个谨王妃听到了。
“喂，说话，你是谁？”凛已经走到白衣少年面前，盯住了他还想躲闪的眼睛。
“我，我是四皇子”少年被逼得没法，小声的回答着。
凛这才移开逼迫的视线，难怪感觉长相这么眼熟，原来是宣妃的儿子。
陛下有四位皇子，据说太子和陛下性情最像，温柔多情。二皇子也就是宁王，野心勃勃。三皇子闲云野鹤，四皇子尚未成年，还住在宫中，却是胆小懦弱，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凛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个小透明一样的四皇子，以前肯定没少受欺负。“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
四皇子偷偷瞄了眼谨王妃的脸色，见谨王妃并没有生气才接着说，“我突然有些想念宁月姐姐了，就到这里来看看。没想到还有别的人会来，你和宁月姐姐长得真是太像了。”
“是很像”凛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不过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母亲不会担心吗？”这样胆小的一个少年，宣妃应该不会让他独自跑出来的。
“她才不会担心，这会儿估计又给父皇送汤去了。”四皇子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会？哪有母亲不担心自己孩子的？”凛有些诧异，四皇子的样子也不像会说假话。
“她不喜欢我，”四皇子皱起眉头，更加不开心了“我生病的时候都没见她担心过，睡着了做梦叫的都是别人的名字”话一出口又有些惊慌的看看四周，“你不要跟别人乱说，母妃会不高兴的”
凛无语的点点头，这孩子胆小也就罢了，还实诚得有些过分，让自己套起话来都有些罪恶感。不过还是得继续，“那你母妃喊的是谁的名字？”
“悟儿吧，我也没听清。只是偶然听到过两次，你问这些做什么？”四皇子疑惑的看着谨王妃，这些和她又没有关系。
“没什么，一时好奇。你能不能带我去你母妃那里？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好啊，她晚些时候才会回去，我们可以边走边聊，不着急。”
“好，走吧”凛点点头，率先走出书房。
四皇子有些高兴，终于有人愿意陪自己聊天了，连忙跟在凛身后。“谨王妃你人真好，以前除了宁月姐姐，其他人都不怎么和我说话的。”
“你宁月姐姐才是真正的好人，我还算不上”宁月若还活着，必然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
“你们都是”四皇子欢快的给凛指路，聊着自己喜欢的花花草草，谨王妃也没有不耐烦。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凛看到了那个多情的太子，正和一个娇俏的女子说着些什么。这个时候再绕路已经晚了，旁边还有宫人看着。四皇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兴高采烈，垮着一张似女子般的清秀脸蛋，准备上前行礼。凛只能跟上。
“见过太子殿下”两人异口同声。
太子看到谨王妃的时候目光闪了闪，锦儿居然真的把她请过来了。“四弟，谨王妃，快快免礼。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呀？”
四皇子看到太子神色明显有些畏缩，凛很想一巴掌拍直他的脊背，不过也只能想想了。“我们就随便逛逛，太子殿下身边的佳人真漂亮，似乎以前不曾见过”凛脸上带着礼貌的淡笑，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
太子却僵了一下，就算谨王妃的话语里不带半分嘲讽，把这个事实摆出来也让人难受。谁都知道太子妃正辛苦的挺着大肚子为自己生儿育女。“谨王妃说笑了，妙蓉只是性子温婉，谈不上漂亮。”
“谨王妃久仰大名”沙妙蓉微笑着微躬身就算行礼了，没想到太子妃都着急得把娘家人找来了。
凛扫了一眼态度嚣张的新晋太子侧妃，并没有理会。太子居然也没有说什么，看来自己这个谨王妃做得有些失败呀。凛暗地里磨着牙，好想打爆这渣男贱女。
“夏云凛和四皇子就不打扰太子殿下陪新欢逛御花园了，告辞。”凛行过一礼就拉着吓到的四皇子离开，懒得看身后太子难看的脸色。
太子黑着脸站了半天才离去，连身边的侧妃都扔下了。刚刚态度还甚是嚣张的沙妙蓉一下就慌了，匆忙的跟上太子好一番轻言软语。
凛一离开御花园就松开了四皇子，深呼吸几下平缓怒气。第一次见太子的时候他还是个爱护妻子的好男人，转眼就嫌弃起大着肚子也不漂亮的夏云锦了。这太子纯粹就是看脸好吧，哪有什么真情。
“四皇子，还有多远到你母妃的昭纯殿？”凛看向了身边一脸惊惶的小少年，至于么，自己还没怎么怼太子呢。
“还要走半刻钟，快了。”四皇子搓了搓手指，“谨王妃，你刚刚那么说太子不怕吗？”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被一个女人气黑了脸。
“有什么好怕的，他又打不过我”凛加快步子，免得在路上又遇上别的事。
“啊？”四皇子不太理解的小跑着，“可是太子看着明明力气就比你大得多呀！而且你还是个女人，哪里打得过一个成年男子。”谨王妃估计是生气了才故意说大话的。
“你自己不也说是看起来吗，以后你就知道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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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第一百零九章 被发现了
终于到了宣妃的昭纯宫，四皇子带着凛直接进了屋子。宫女们也只是上前问过几句就客客气气的招待。
四皇子不喜欢人太多，让宫女们都待在屋子外面，没事别进来。
凛更加没有阻止的意思。四皇子在外面是胆小懦弱，但在自己的地盘还是很有些脾气的，宫女们都不敢多问一句就出去了。
“谨王妃，你想和我母妃说些什么呀？”四皇子非常好奇，干净单纯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凛。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
“骗人！你们大人不想说真话的时候都会这样说”四皇子直接戳穿了凛的掩饰。
凛有些傻眼，这胆小的四皇子原来这么犀利么。
“咳，那我说了你不要介意”凛瞄了下小少年不再那么气鼓鼓的脸颊，决定还是哄着些。“我听说早年间你母妃和前任国师的关系不错，国师一直在给你母妃治那个热症是不是？”
四皇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你别乱说，前任国师为祸四方，早就被灭门了，你别牵连我母妃。”
“你先别激动，我就是问问，过去的事已经没人会去追究了。大不了我不问了”凛拉住已经站起来的四皇子连忙安抚。
“这可是你说的，也不许问我母妃，她会生气的”四皇子这才重新坐下来。
凛知道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即使问宣妃，她也未必会说实话。虽然能从表情和肢体反应上找到些端倪，但具体情况是无法得知的，或许得用上些强硬的手段。四皇子还小，心性也单纯，凛不打算再继续利用这个少年。
“是我说的，不说这个了，这里有什么玩的或者书看吗？”凛往屋子扫视一圈，布置都很精巧舒适，但是没什么可供消遣的东西。内厅屏风后面有一把古琴，凛是不太会弹的。
“我们来下棋吧，你等等”四皇子蹬蹬蹬的跑向里屋母妃的收藏室，在里面翻找着那副母妃最喜爱的黑白玉石围棋。
凛听着里屋兵兵乓乓的乱响，想着宣妃回来的时候怕是要生气了。凛有点小小的担忧，没想到小透明的破坏力这么大“四皇子，你轻点啊，别摔了你母妃的贵重物品，找不到就算了”凛特意提高声音，门口的宫女听见后都往屋子里好奇的看了看，竟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凛也没有办法了，这些宫女好像都习惯了，自己也就不操这份闲心了。响声继续持续了一阵，四皇子终于抱着棋盘出来了，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奇怪。看着凛欲言又止的，漂亮的脸蛋都有些扭曲了。
“你干嘛呢？有什么就直说，扭扭捏捏的都不像个男人了。”凛帮着把棋盘摆在地上，斜了四皇子一眼。
四皇子被凛说得有些恼怒，拿出藏在怀里的一张画拍在棋盘上，“谁扭扭捏捏了，小爷刚刚是不好拿，现在你自己看吧”
凛被小少年突然的男子气概惊到了，愣了一下才低头看摆在棋盘上的一副水墨画。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拿起画放在自己眼前看了好一会儿。
确认没有看错之后凛沉下了脸，看过这个场面的只有一个人-妖姬，只有她看过自己记忆里曾经恐惧的画面。更不能忍受的是她居然拿半羊人女孩丽多莉作文章！
四皇子看着谨王妃突然阴沉下来的脸有些害怕，画里面的人和她好像，可是画里的她却牵着一个半人半兽的妖女。“谨王妃，画里面的是真的吗？”四皇子问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断喝插进来。
凛还来不及将画藏起来，淡青色的衣袖就到了眼前。
宣妃一把夺过凛手上的画，脸色铁青。惊怒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景宏，你！你在联合外人对付母妃吗？”宣妃眼里的泪已经滚落下来。
四皇子吓得连忙摇头，“不是，母妃，不是你想的那样。孩儿只是在拿棋盘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张画，一时好奇就拿出来看看”
凛站在一边冷下脸，宣妃带回的宫女们竟然把门口堵住了，还想把自己围起来。凛嘴角挂上了不屑的冷笑，恰巧被宣妃看见了。
“谨王妃，景宏尚且年幼，你居然教唆他替你翻我的寝宫，你意欲何为？”宣妃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凛的罪行，清纯的脸上滚过滴滴热泪格外惹人垂怜。
凛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两句，“宣妃娘娘，我没有教唆四皇子，这只是个意外。”
“她真的……”四皇子急切的想要辩解。
“你闭嘴！”宣妃断喝一声打断了，目光严厉，逼得四皇子再不敢吭声。这才又看向凛
“意外？你让景宏带你来这里明显是蓄意谋划，你以为一句意外就能掩盖过去吗？”宣妃痛恨至极哭声也更加凄厉。
凛被震得退后了两步，还没开口，门口又是一阵骚动。皇帝居然也让宣妃叫来了！
凛盯着宣妃紧紧握在手里的画，心下的感觉不太妙。
“什么事吵成这样啊？”墨皓纶听到宣妃凄厉的哭声连忙走进来，连准备行礼的宫女都被推到一边。看到谨王妃也在一边怔愣了一下，又被宣妃尖锐的哭声吵得头疼，连忙上前安慰宣妃。
“宣妃别哭，有什么事和朕说，有什么委屈也别憋着”墨皓纶扶着宣妃在椅子上坐好。宣妃已经聪明的停止了哭泣，陛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让她不敢放肆。
墨皓纶这才看向站在一边脸色不好的凛，“谨王妃也来了，坐吧。怎么有空逛到宣妃这里来了？”
“谢陛下，云凛原本只是想向宣妃请教些问题的，没想到会造成这般误会。”凛坐在一边刚搬过来的椅子上，语气还算平静。
墨皓纶点点头，又看向一边的宣妃，“宣妃觉得这般伤心又是为何？”
“陛下，谨王妃欺景宏年幼，教唆他翻我的寝宫，还……”宣妃握在手里的画不小心掉在地上，墨皓纶一览无余。
凛身体僵了下，想抢过那副画，紧紧捏着拳头忍住了。
墨皓纶捡起画看了半晌，沉稳的脸上依然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宣妃紧张得不自觉的绞着衣角，若是陛下相信谨王妃是个妖女，计划就能提前，而且也会简单很多。
“宣妃，这幅画是哪儿来的？”墨皓纶终于开了口，却没有看向凛那边。
“回陛下，是臣妾近日让人买的书里偶然夹着的。臣妾看着奇怪就留下来了”宣妃起身行礼，仪态风雅。
墨皓纶看了宣妃一眼，然后突然就撕了手里的画，“以后这些粗糙烂制的东西别留着，喜欢画就让宫里的御用画师给你画几幅，或者让庾大学士给你画。”
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有些反应不过来，陛下这是不相信还是不在乎？
第一百一十章 往吃午饭了
宣妃惨白着脸看着墨皓纶无情的侧脸，“陛下，这……”
“宣妃近日太劳累了，还是好好在昭纯殿里休息吧，景宏年幼，还需要你多多教导。”墨皓纶又扶着宣妃进了内室，出来的时候吩咐庞公公几句，这才看向一边的凛。
“谨王妃随我走走”墨皓纶率先起身走在前面，凛跟上了。四皇子在陛下经过自己身边时连忙紧张的跪安恭送，自墨皓纶进来，连头都没有抬。
出了宣妃的宫殿，墨皓纶领着凛往不远的清心殿的方向走，一进清心殿的院门口就挥退左右。
“云凛，自从你嫁到谨王府，与我好像生分了不少。”墨皓纶有些感慨，当初云凛还敢大着胆子向自己要血做实验，这会儿已经是循规蹈矩的谨王妃了。
“云凛不是故意的，刚刚那副画陛下是怎么想的？”凛落在陛下身后半步的距离，走得很慢。
墨皓纶沉默了一会儿，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坐下。“你这么紧张那画上的应该是真的了。我墨家祖上也出过奇人，往近了看，宁月知天命的本事不也很令人惊奇么？所以我没你想的那么迂腐，接受能力还是可以的，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的来历。当然，我不追究不代表别人也会这么想，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些”墨皓纶故意作了个挤眼睛的动作来缓和气氛，“宣妃那边暂时不会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你可以放心。但是那画宣妃手里有，别人估计也有。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有没有把握拿下妖姬和南宫渡？”
“谢谢您的理解”凛向陛下鞠了一躬，才接着说，“天劫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们两个，也不清楚他们的实力，老实说，要一举拿下他们可能会有些困难。”凛皱起眉头，想到老霍还在独自寻找南宫渡他们的藏身之处就有些不放心。
“陛下，离烨应该和您说过他们的能力。两人都能吞噬将死之人的血气，妖姬还能让尸体有一定的战斗力。如果他们闯入宫里，后果必定非常严重。”凛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已经表明是站在自己和离烨这边的墨皓纶。
“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宫里？”墨皓纶抬眼看着眼前说得条理清晰的谨王妃。
“那幅画明显是针对我的，他们想拿我的来历作文章，自然要选择一个人多影响力又大的平台。像皇宫举行的宴会之类的再好不过了，何况您与南宫一族也有灭族之仇。”凛半垂着眼眸思考，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分析得有道理，还有如果文武百官里的大部分都不能接纳你的存在，那后面就很难收场了”皇帝也不好当，有的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嗯，我更担心他们会造成死伤无数，所以我想先做点准备，希望陛下能保密。”凛定定的看着墨皓纶，直到他点头才放松视线。
如果是宫宴，自己在意的人大部分都在，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你去准备吧，有人阻拦你拿出金牌就行了”墨皓纶相信自己的眼光，云凛的心性虽然有些冷，但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谢陛下”
凛刚刚谢完院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是庞公公。
“陛下，烨王的八百里加急！”庞公公气喘吁吁，也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纪是怎么跑这么快的。
“快拿过来”墨皓纶抖了下衣袖，上前几步抢过了庞公公手上的折子。
凛在一边好奇的踮着脚看，离烨离开有十多天了，八百里加急给陛下的凑折应该是有要紧的事。
墨皓纶快速浏览完折子上的内容，就递给了旁边的凛。
凛尴尬的接过，低头就看了起来。
庞公公脸上的二两肉抖了抖，陛下对谨王妃还是一如既往的特别。
离烨的折子写得还算简单，凛看明白了是迎接莫翰国的军队要提前回来。原来莫翰国的皇帝送来拜贴的时候就已经出发了，只带着亲卫兵，十万大军仍然在边境上按原速度前行。
这么说来离烨很快就要回来了，凛心里悄然松了口气。之前暂时莫翰国君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往后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看样子烨王也快回来了，最多半个月的时间。”墨皓纶沉着眸子思索着莫翰国君的用意，脸色凝重。
“嗯”凛将看完的折子还给了陛下，庞公公连忙接过。
“云凛，你去忙你的吧，朕还要找朝中大臣商议事宜就不陪你聊了。有什么事可以找庞公公转告于我。”墨皓纶不再多停留，转身带着庞公公离开。
凛也没有多留。宫里有宴会一般都是在华阳殿举行，凛绕着华阳殿走了一圈，甚至还跳上了屋顶。也亏了有御赐的金牌在手才没有被守卫的禁卫军抓起来。
确定好位置凛支开守卫的禁卫军，在宫殿四周布置大型阵法。宝石魔法的用处很多，凛用得最普遍的就是增幅和防御护盾，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用法。制作魔法宝石本身就涉及到很多运用灵力的技能，甚至包括对空间的理解和运用。凛布置的是一组循环的阵法，五个小的防御阵法各自代表着金、木、水、火、土，阵图藏在四周的地底和屋顶。一旦全部激活就能形成一层循环往复的能量防护罩，将整个华阳殿笼罩，排斥驱逐有浓郁血腥气的邪术。
布置完阵法凛身上临时带的宝石也消耗一空了，看来下次得多准备些宝石或者其他有灵性的东西了，毕竟阵法的运转能支撑多久还得看有多少资源消耗。
时间还有多余的，凛又检查了一遍，禁卫军才按约定的时间过来。
凛没理会他们怪异的眼神，拍拍手离开了。这个点估计姜氏已经出宫了，凛也不想再去东宫见着太子，就直接往出宫的方向走。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了，凛才发现自己忙了一天似乎连午饭都没有吃。看到等在宫门口的苏北凛快走几步上了马车，“苏北，我好饿，先去找个吃饭的地方，吃饱了再回谨王府。”
苏北僵着嘴角甩出马鞭，“宫里连饭都没有吃的吗？”
声音不大，凛刚好能听见，忍不住对天翻了个白眼，差一点就被抓进大牢了，还吃饭呢。想归想凛还不至于在苏北面前抱怨，“不至于，我只是忙忘了。”
“哦，那您下次记着”苏北坐在马车外边勾起了嘴角。
凛已经听出了苏北话里的笑意，仰着头靠在车壁上不想接下应，一会儿自己也笑起来。这趟皇宫之行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陛下的支持会让很多事都好办起来。自己所求的也不过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和离烨过好两人的小日子。
－－－－－－题外话－－－－－－
二更……
第一百一十一章 推石壁？
华灯初上，凛在灯火阑珊的屋子里看离烨写给自己的信。信的内容很短，离烨用语也很简单，凛一看就懂。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凛，辛苦你看顾家中幼老。我在路上偶然看到一处风景秀丽的海滩，细腻的白沙绵延百里，等闲暇之时，我们可来此小住几日。吾一切安好，勿念。”
凛不由得低低笑起来，原来精明的离烨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收好信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凛才熄灯上床睡觉。明明有些累，可凛还是睡不着，摸出枕头底下的银怀表打开放在耳边，滴答滴答的响声似乎有些催眠的作用。
凛似乎睡着了，想起了小时候少有的快乐时光。迷迷糊糊间又似乎看见了金色的沙滩，自己在海面上欢快的奔跑着。
一夜好眠，早上凛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银怀表早就被睡梦中的自己不小心关了。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凛把银怀表放在随身的香囊里，打算去淘些好东西回来，府里的宝石可经不起自己的消耗。谨王府名下的玉石铺子就有好几间，可以先去看看，然后再问问褚序之哪里有好东西。
一大早凛就让冰夏把陆管家叫来了。
“王妃，您一早找我有什么急事呀？”陆黎就算一大早被人扰了清梦依然是笑眯眯的。
凛看着陆管家灿烂过头的笑容抽了下嘴角，移开视线才开口，“陆管家，我想支些钱。”
陆黎无奈了，“王妃，您想拿多少直接报个数，王爷的就是您的，您直接去账房拿就行了。”王妃大概还没熟悉女主人的身份，以后账本还是要经常往这儿送。
“这样啊，那就先给我拿几万两吧”顺便再去铺子里看看，应该能收集些能用的东西。
“好，我马上给您送来”陆黎躬身抱拳行过一礼便退下了。
等凛吃完早饭陆管家就带着银票过来了，“王妃，您是不是需要买宝石？”陆黎将装了十万两银票的黑色锦盒亲手递到王妃手上。
“嗯，是需要买些，还想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可买。”凛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
“王妃，您以后需要宝石直接和我说，王爷早就令人专门收集了。我今天就让人送一批过来。”陆黎走在半路上才想起来，王妃平日里也不喜欢买什么首饰，唯一喜欢的就是宝石，似乎还是作为武器。
“你怎么不早说”凛很是无语的瞪着陆黎，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早点告诉自己。不过离烨也真是有心了。
“您不也没问么”陆黎小小声笑呵呵的为自己辩解着。
“算了，送来的宝石放我屋里，我回来了再处理。银票既然已经拿来了我还是出去一趟，府里就交给你了。”凛拿好银票，和冰夏、巧娥交代了两句，就招呼守在院门口的苏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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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云楼三楼。
凛和褚序之将进宫后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宣妃已经凉了，现在就剩蠢蠢欲动的二皇子了。
褚序之没想到陛下会是这样的态度。帝都里一直盛传陛下最宠爱自己的初恋宣妃，没想到说禁足就禁足，而且还是变相的打入冷宫。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你说你想找些像宝石一样的宝物或者有灵性的东西？”褚序之摇着折扇姿态慵懒，眼里若有所思。
“嗯，或者传说中的宝物之类的，哪里找得到？”凛有些急迫，敌人可不会给自己留下充足的准备时间，说不定哪天就突然爆发了。
“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地方，不过谈不谈得成就得看你自己了。”褚序之站起身准备出门，“谨王妃，我们走吧。”
“好”这家伙行动还挺迅速的。
苏北见谨王妃出去自觉就跟上了，至于在门口听到的谈话内容，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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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西市一家不起眼的古玩店前面，凛看到店里的生意有些惨淡。褚序之上前和高瘦的中年人陈老板谈了几句，陈老板瞟了几人一眼点点头就让凛和褚序之跟在自己后面。
苏北和褚序之身边的手下丰兴就留在了店里。
小小的古玩店后面竟然别有乾坤，穿过爬满葡萄藤的回廊，陈老板带着凛和褚序之在另外一间屋子前停下，在门上敲了两短一长的三下，说了句“看货的”，才有人从后面把门打开。
凛看了眼身边的褚序之，这小子没什么功夫胆子却大得狠。这伙人搞得跟黑帮的人接头似的，他怎么就不怕别人黑吃黑把他给扣了。
开门的是个小伙子，身后是一位青衫中年人，身形较长，脸色冷漠。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那种人。
“褚公子带人来想看什么货？”青衫中年人开门见山，语气很冷。
凛并不害怕，身边的褚序之却绷紧身体。若不是知道凛的实力，褚序之是不会冒然前往这个地方的。
“解庄主，可否为我朋友介绍下？她是第一次来。”褚序之眼神里毫不退让，都是做生意的，谈之前气势上不能输。
解庄主看了眼旁边妇人装扮的清丽女子，见到自己眼睛里竟然没有丝毫惧色。也不知是太过天真还是根本不在乎。“褚公子可否先介绍下你的朋友”
褚序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不太方便，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凛来回瞄了两人一眼，褚序之似乎很得意，还有些有恃无恐。
解庄主不再坚持，转身带头往屋子里走，良久才传来句冰冷的跟上。
凛走在褚序之前面，跟上前面的解庄主。屋子里暗处有很多守卫的高手，到屋子的主卧，解庄主打开机关，柜子后面就出现一个暗室。
凛上前大致看了下，发现陈列的东西古玩居多，也有些玉石。不过没有自己看得上眼的。“就这些吗？有没有别的像宝石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
解庄主嘴角不易察觉的僵了下，这女子好大的口气，“那后面有堵石壁，你推得开就能看到更多好东西。”
凛看白痴似的看了解庄主一眼，走到那堵墙边敲了敲，确定后面有个封闭的空间才把手掌贴在墙上。电光从凛的手掌往外蹿，很快石壁上就自动出现一个门。有炼金术在自己干嘛要费那个劲儿去推石壁。“这样可以了吧？”
解庄主已经目瞪口呆了，揉着自己的眼睛指着凛说不出话来。
褚序之用折扇点点自己的头，欣赏解庄主难得一见的惊愕。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黑色的宝石
凛等了半天，都快不耐烦了解庄主才默然点头。凛率先走进去，褚序之连忙跟上，解庄主最后才进去。
这里确实有几样有意思的东西，整个密室里只有一个五排的精美架子。凛一进来就被架子最上面的动物头骨吸引了目光，纯白的头骨上似乎流转着淡淡的银色光辉。“那是什么动物的头骨？”
“一条活了上千年的蛟的头骨，已经开了灵智，可以算作妖了。”解庄主被眼前女子的力量震到了，再不敢摆谱。
“还真有妖啊”凛上前几步伸手欲摸那个头骨。
“夫人且慢”解庄主连忙阻止，“那骸骨阴气极重，最易伤女子身体于无形。”
凛看了解庄主一眼，停下手。继续看架子上别的东西，在最底层看到了一块乌黑发亮的剔透石头。“这个能拿起来看看吗？”凛指着宝石询问解庄主。
解庄主这次点了头，褚序之在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凛挑选东西。
凛拿起成人拳头大的黑色宝石放在烛火下仔细观看。宝石入手凉滑，质地坚硬。凛将宝石举高放在眼前，发现光线透不过宝石，仿佛被吸收了一样。试探的一点点灵力都被吞噬干净，宝石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凛心中有些惊喜，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黑色的宝石能储存非常庞大的灵力，相对应的也能发挥更大的力量。
解庄主站在旁边看着那位夫人研究黑晶石，忍不住向褚序之打探她的身份，“褚公子可否透露一二，这位夫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褚序之袖着手摇摇头，开玩笑，都是商人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会松口。
解庄主咬咬牙，“褚公子多少透露些，这次交易价格好说。”
褚序之这才邪魅一笑松了口，“她是烨王的人”。
解庄主怔愣住了，从来不近女色的烨王最近忽然娶妻了，那轰动可不小。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多少也听到过那位王妃来历成谜。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凛看好宝石转身就看到那二个人似乎在讨价还价？
“云凛看好了快过来，解庄主说要给我们打折”褚序之心情特别好，向来无比抠的解庄主主动提出打折，这待遇可是头一回。
“好，来了”凛点头拿着玉石走到脸色不怎么好的解庄主面前，“解庄主，您给个公道价。”
“十万两，少一分都不行”解庄主斩钉截铁。
凛看向褚序之，见他点头便同意了，自己带的银票正好够。“成交，解庄主可否为我介绍下这块黑色宝石？”
“这是自然，这黑晶石是偶然所得，几经转手才到了我这里。是炼制武器的上好材料，产量极为稀少。”解庄主态度好了很多，谨王妃刚刚露出的那一手可非比寻常。
“原来是叫黑晶石，名字还挺贴切的。”凛点点头，不舍的把宝石放在褚序之那里，“解庄主稍等，我这就去取钱”
解庄主点头同意，褚序之无奈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黑晶石，和解庄主大眼瞪小眼。
凛沿着原路返回，从苏北那里拿过黑金锦盒，又回到暗室里和解庄主完成了交易。整个过程还算顺利，解庄主最后还热情的表示希望以后与自己有更多的合作。
褚序之满口答应了，凛也觉得这个解老板值得来往，能弄来这么多奇珍异宝也是个能人。
顺利淘到极品宝石凛就不打算再逛了，和苏北直接回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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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王府前院。
凛捧着装着黑晶石的盒子想着该怎么利用。切割是必不可少的，除了阵法图的需要，凛还打算制造一块特别的宝石。
“王妃，你终于回来了”木神医冷着脸，隐怒的脸能把小孩儿吓哭。
凛的美妙幻想被打断，苦着脸转身看右侧回廊上的中年人，“木神医的研究是有进展了吗？”
“哼，你跟我来试药”木神医瞪了凛一眼，率先往自己的院子走。
凛虚抚左眼，这只眼睛还可能在原装的情况下恢复吗？思绪只是短短一瞬，并不影响凛跟着木神医的步伐。
木神医除了医术亦是习武之人，行走很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带着王妃到了自己的小院。
凛发现短短几天，木神医都快把这个院子变成药材铺了。摆在院子里的一排排架子上都晒着药材，连原本种花花草草的地方都改为种草药了。凛已经认出了好几种。
木神医没理会身后王妃的惊愕，径直进屋，捣弄着一种黏糊糊的膏药。弄好后拿出一个没有缝的长木头盒子丢到凛手里，“早上驿差送过来的，我闻着有股特别的药味，见是送给你的就收过来了。”
凛一看这盒子就知道是谁的杰作，老霍离开这么久终于有了些音讯。凛熟练的打开盒子，里面居然躺着一株血色的地黄精！一结结的，血色透亮，这怕是有好几百年的年份，而且中间还异变了。平日里的地黄精都是黄褐色的，并不像现在这株一般。
木神医先是诧异谨王妃的力量，很快就被盒子里的东西吸引全部注意力。血色的地黄精还是第一次听说，真不知道给谨王妃送这么罕见药材的是什么奇人。“王妃，这株药材异常罕见，也不知药效如何？”要是能研究一下就好了。
凛自然看出了木神医眼里的渴望，决定做个顺水人情，“木神医，这株血色地黄精还挺多的，不如您取些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改进那给我治眼睛的药方”凛把盒子递到了木神医面前。
木神医看谨王妃神色不似作假，嘴皮颤动一下也没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掰下一个结，托在手心里，看着和荸荠差不多。木神医小心的收到盒子里，然后才开始和谨王妃说试药要注意的事情。“谨王妃请坐，我调配的药主要是刺激您左眼的活性，疗程七天。七天后您的眼睛如果能稍微感觉到一点光线的刺激就算成功。这期间左眼不能见光，现在就开始如何？”
凛点点头，将放着黑晶石的盒子放在桌上。木神医用药水将谨王妃左眼四周洗过一遍，在一块方形棉纱布上涂抹厚厚一层黏糊糊的药膏，然后就糊在凛左眼上。
冰凉的药膏刺激得凛差点跳起来，还好只是一瞬间。
一会儿功夫木神医就包扎好了，顺手拿过铜镜放在谨王妃面前。
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额角跳了跳，这独眼的造型真是一言难尽。凛决定这七天不出门了，连韶光院都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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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永别
“木神医，要不您给我直接弄个眼罩？也省得在头上绑一大圈绷带。”凛实在有些受不了头上这一坨。
“明天吧，今天药已经敷上了”木神医瞥了眼脸色纠结的谨王妃，不以为意。向来都是别人求着自己治病的，也就谨王妃还敢要求这么多。
“这，好吧，多谢木神医”凛拉着脸，顶着独眼和半脑袋的绷带走回韶光院，沿路的丫鬟和侍卫那惊愕的表情凛已经不想去回忆了。
回韶光院的时候冰夏和巧娥还问了半天，凛只说是左眼有些不舒服。没多久老王爷也来过问，凛解释半天才把老人家劝回去。天已经黑了，凛在巧娥和冰夏的帮助下洗漱完就让两人下去了。迫不及待的拿出黑晶石切割好后，凛几乎耗尽灵力才填充满一块小指头那么大的黑晶石，倒头就睡。
半夜下起小雨，到早上雨不但没有减小反而更大了。原来已是梅雨季节，潮湿闷热的空气让蛙鸣都比往日更喧闹。
凛早上起得有些晚，耗尽灵力的疲软感挥之不去，早饭不由得多吃了点。巧娥还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半天，凛只能无语望天，希望她不要误会什么。
既然已经开始尝试治眼睛，凛便没有做多余的事情，雨天也不适合出门。凛盘腿坐在偏厅里闭上眼睛，细细感受自己身体里的变化。虽然失去了些东西，但扣开真理之门时凛又想起一些埋在记忆深处的曾经短暂属于自己的能力。太过投入的凛意识进入一片雾气弥漫的空间，脚下是碧蓝的水面。凛冥冥之中向着一个方向走去，穿过迷雾，最终在一团金色的光前停住脚步。凛本能的觉得温暖，伸手探向那团光。光团突然变亮，耀得人睁不开眼睛，凛本能的伸出手臂挡在眼前。几息之间，光团消失，站在凛面前的是青年时期的霍恩海姆！刻板严肃的面容让凛不自禁的畏缩了一下，原来这个时期的养父是这般严苛的人。
“霍恩海姆，你怎么在这里？”凛有些迷茫，这个霍恩海姆是现在的他还是以前的他？
霍恩海姆面容一松，神情恢复成凛熟悉的样子，“凛，是我”，霍恩海姆看着明明漂亮又自信，在自己面前却胆怯又自卑的养女叹了口气，“我是来道别的”
凛瞬间瞪大眼睛，眼里的疑惑迷茫最终汇聚成熊熊怒火，“为什么你总在跟我道别？我找了你那么久，只是多跟你说几句话就欣喜不已，你要做英雄我不拦着，可是你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和你并肩作战！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到底要我说几遍！……”凛吼了好久，嗓子都哑了，憋了十几年的怨和恨齐齐爆发。天底下怎么就有这样的父亲呢？给了你生命却在你还年幼的时候就离开，你还来不及记住他的模样。一别十几年，再见已是离别之前。你才知道他为了你，为了你所在的世界沉默着几乎牺牲所有。薄情是他，伟大也是他！
霍恩海姆静静地听着，眼睛里是悠远沉重的怀念和不舍。
凛发泄一通才冷静下来，泪水不自觉的从眼眶涌出，顺着脸颊流下，砸在水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原来自己也有这般无理取闹的时候。凛偏过头擦擦眼泪，咬着唇瓣内侧又对上霍恩海姆的视线，“真的没有办法能让你多留一段时间吗？”
霍恩海姆一刻也不想移开自己的目光，认真的看着已经成家的女儿。她一直喜欢对自己直呼其名，大概是受大哥的影响吧。明明心里对亲情的渴望比谁都强烈，却深深埋在心底。以前好不容易与自己相见，却把为数不多的时间大部分都留给两个哥哥，自己默默在旁边看着，懂事得让人心疼。
“喂，我在问你呢，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延长你停留的时间？”凛看着霍恩海姆半天不言不语，好像根本没听见自己的话似的，突然提高音量吼过去。
霍恩海姆这才眨了下眼睛，摇摇头，“没用的，我停留得够久了，灵魂之力的消散不可逆转。”霍恩海姆还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本就是已死之人，对生死早就看淡。你已经成家，以后的路自己走，别再让自己受委屈。好好吃饭睡觉，养两个宝宝，和家人开开兴兴的。”
凛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下来了，一发不可收拾。泪眼朦胧间看到霍恩海姆的身体在变淡，连忙冲上去环抱住。也不过弹指间，厚实的身体就变成虚无的光点，最后消散不见。
凛跌坐在蔚蓝的水面上，脑子里过电般一片空白。突然左眼狠狠地疼了一下，凛的意识回归现实。
丽山脚下，老霍依靠着高大的枫树坐在地上。脑子里突然一空，传来熟悉的声音，“永别了，朋友”。老霍惊得瞬间站起来，目视虚无的天空，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是真正变成一个人了。
老霍拉下嘴角，向丽山上唯一的避暑山庄出发。那是南宫越生前最留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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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捂着左眼急促的喘息着，完好的右眼却已经模糊了，泪水蓄满眼眶。凛倔强的仰起头盯着屋顶，眼里却什么也没有看。
“谁？”门外突然想起脚步声，凛明明吩咐过谁都不能靠近这里，连影卫都被赶到门外。
“是我”
苏北清冽的声音传来，凛擦干眼里的泪水，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什么事？”
苏北诧异的盯着凛通红的右眼，她的声音也沙哑得好似哭过一样。“你没事吧？”苏北担心的绷着嘴角，锋锐的眉头紧紧皱着，连王妃的称呼都忘了。
凛半垂着眼眸摇摇头，声音依旧沙哑，“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苏北转身重重走出两步，停住后略带烦躁的扭身示意凛跟上，“老王爷请王妃过去一趟，府里来了客人。”
“下这么大雨还有人专程来拜访？”凛有些诧异，来访者似乎挺着急的。
“嗯，有你认识的人”苏北简单的交代了下，已经率先走在前面了。
凛扶正左眼上绑着的绷带，不发一言的跟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传言
雨有些大，凛自己撑着一把伞，衣袖依然被打湿。
苏北见状走到凛侧边挡住有风的那面，又把伞往凛这边移。
凛劝不动只能随苏北去了。到行云阁的时候苏北半个肩膀都湿了，凛却只是湿了裙摆。
凛走进正厅，一眼就看见坐在靠门口的表情有些傻的韩卿晴。还有诧异的韩钧和一位不曾见过的儒雅中年人。
“微臣拜见王妃”中年人率先行礼，韩钧和韩卿晴紧随其后。
凛连忙让三人免礼平身。
老王爷这才介绍起来，“云凛，这位是韩丞相，旁边的是他的一对儿女，韩钧和韩卿晴。”老王爷看到丞相刚刚惊愕的表情，心下不禁叹了口气。
“祖父，我和他们认识”凛向老王爷示意卿晴那边。
“那正好，都坐吧”老王爷并不意外，等几人都落座才开口，“那我就长话短说，云凛，丞相他们今日赶来是特意送信的。宁王联合陆太尉、兵部侍郎、刑部侍郎等大臣意欲对你不利，手上似乎还握有重要证据。这事你怎么看？”
凛没有马上发表看法，“多谢丞相冒雨前来送信，可知道是什么证据吗？”对自己了解比较多的除了朋友就是敌人，龚子鲁虽然不承认，但他的出现已经说明妖姬和宁王联系上了。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宁王行事谨慎，并未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过。”韩丞相摇摇头，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这次来也是钧儿的提议。
“他们无非就是拿我的来历做文章，具体会怎么样我也猜不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谢谢你们了。”凛神色并无惧怕，清冷的眼底透着果决。
“王妃太客气了，我们只是跑跑腿罢了，您通过别的渠道一样能得到这些消息。”韩丞相摆摆手，笑起来。
“韩大人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吧，让他们年轻人自己玩自己的”老王爷开了口，卿晴迫不及待的走到凛身边拉住她胳膊。
凛无奈，只得带着卿晴和韩钧去偏厅。还没坐下来卿晴连珠炮似的问题就来了，“云凛姐姐，你的左眼怎么了？还有你的右眼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哭过？王府里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我去揍他。”
“卿晴，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凛摊摊手，相当无奈。
韩钧在一边笑出了声，“妹妹，快放开王妃，小心烨王回来找你算账哦”
卿晴一听烨王立马收回手，还是不要被那个脸冷心更冷的家伙记恨比较好。
凛眨眨眼，自己都快忘了离烨在帝都的千金们眼里有多可怕了。凛看了韩钧一眼，“还是你了解自己的妹妹”
韩钧淡笑着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卿晴也眼巴巴的看着凛，自己一直在关心这个问题。
“你们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这不是还能看清楚你们长什么样么。左眼有些小问题，大夫正在诊治。”凛清冷的脸上并无波澜，是真的没把眼睛的事放在心上。能治好也就罢了，治不好影响也不大。
“真的吗？”韩卿晴不放心的问了句。
“真的”凛肯定的点点头，“你们今天怎么也特意冒雨赶过来了？”
韩卿晴撇了下嘴，“想你了呗。你在府里是不是都不关注外面的消息啊，传言都满天飞了，都说你和烨王不……”韩卿晴突然意识到下面的话不妥，就停住了。那些人都是羡慕嫉妒恨才说谨王妃怀不上孩子的，自己可不想让云凛姐姐不高兴。“不管三七二十一收养了个孩子，太草率了”韩卿晴拍拍胸口，还好圆过来了。
凛看着结巴的卿晴，又看向一边眼神躲闪的韩钧，这两人明显有事瞒着自己。“这种不痛不痒的流言不值得你们跑一趟吧”
韩卿晴僵了下，连忙求救的看向自己哥哥。
韩钧接收到妹妹的信号马上清清嗓子吸引谨王妃的注意力，“咳，是这样的，流言本身就不可信，关键是我偶然发现散播流言的人与你关系匪浅。”
“夏家的人？”凛脑子里闪过夏云斐嫉妒不甘的脸。
“嗯，夏云斐，背后还有推波助澜的各路人，陆家也在其中。”韩钧接着说完，温和的眉眼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谨王妃的反应。自家姐妹这么做确实有些过分了。
“她还真是不长记性，我都放过她好几次了，她竟然还在作死。”凛脸上表情有些冷，半阖的眸子盯着地面，“看来是时候给她提个醒了。”
韩卿晴双眼放光，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云凛姐姐，到时候叫上我，我帮你一起去教训她。”
韩钧不由得扶额，自己妹妹对教训人怎么就这么情有独钟呢。
凛被卿晴可爱的小表情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软乎乎的。
“云凛姐姐，别捏我脸”韩卿晴皱着张脸抗议，声音都挤变形了。
凛捏够了才放过这小妮子，“你就别搅和了，省得到时候挨骂的人多一个。我和她为状元郎的那门亲事早就撕破脸，不在乎再多一个被骂的由头。”
韩钧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很欣赏谨王妃的洒脱。
雨小了不少，屋外雨点敲打的声音渐渐淡了，老仆张敬中正好进来叫几人出去吃饭。
几个人围坐一桌，言笑晏晏。凛借着席宴喝了几杯酒，待人都散去后脚步已经有些飘了。
离暮川看着云凛喝多了，便让门口的两个丫鬟将人扶回去。
苏北拧着眉跟在后面，王妃一向不喜欢喝酒，今天居然让自己喝醉了！这也太反常了。
凛晕头转向的终于飘回韶光院，喝过不知是谁递过来的醒酒汤，倒头就睡。睡梦中又渴醒了，凛起身找水喝才发现天已经是黑的了。点燃一盏油灯，坐在桌边喝了杯温水，凛在温暖细小的烛光下打开银怀表看了半晌。秒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在安静得只有自己呼吸声的屋子里格外清脆。
直到银怀表的指针指向午夜十二点，凛才停止发呆。又一次铸炼黑晶石到精疲力尽后才上床睡觉。
昏昏沉沉的日子又过了三天，凛才意识到天已经放晴了。看着默然守护在一边的苏北，凛觉得自己消沉够了。“苏北，你想不想再提高一下自己的战力？”
苏北再次看到王妃清明的眼神心下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激动，“想！我的功夫好长时间都没有什么长进了，我能不能学你的本事，控制土石或者用宝石战斗？”
凛头一回听见苏北这么激动的语气，却仍然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那是炼金术和魔法，你学不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或许对你会有些帮助。”苏北如果像影卫一样进行训练，应该能提高不少。至于夸体系的力量没有奇遇这里的人是不可能学会的。
苏北有些受打击，“好吧，那你想带我去哪里？”
“跟我来吧”凛起身走在前面，准备带苏北去后院的林子里，还需要和柏叔打声招呼。
苏北不再多问，静静跟上。到了影卫训练的秘密基地，凛和柏叔商量了下体能训练，在苏北同意的情况下，让他和影卫一起参训。
凛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苏北并不怕吃苦，冰蓝色的宝剑都交给柏叔暂时保管。柏叔也很满意，凛便放心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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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第一百一十五章 荷包被偷
七日已过，木神医解下谨王妃左眼上的绷带叹了口气。“王妃，你感觉如何？”
“好像没什么感觉，左眼还是看不到东西，也感觉不到光的刺激”凛实话实说，差点又想劝木神医放弃。
“唉，这次试药失败了，老夫太高看自己了”木神医想要是他们家族的那个年轻天才在，或许会有些办法。可惜那人已五年杳无音信了。
“木神医千万别妄自菲薄，您已经尽力了，这些日子您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自己的左眼或许本来就不被允许治好，与其他人无关。
“王妃，我准备出去采药，过段时间再回来研究另外一种药方。”木神医愈挫愈勇，傲然转身离开就直奔自己院子，收拾好东西便出发了。
凛左眼没了绷带轻松不少，去找两只小白虎和谭谭玩了一会儿。
巳时的时候陆管家找了过来，亲自将一封请帖交到谨王妃手里。
凛拿起请帖看了看，落款是书呆子宋壹，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重重吐出一口气，凛回自己屋里收拾一番，准备去赴约。
宋壹约的是西市的一家普通酒楼，地址写得很清楚。凛换了身方便的男装，准备骑马过去。苏北在秘密基地训练，凛并不想带着其他人出门。
宋壹最近很忙，新课状元的热乎劲儿已经过去，每天在翰林院里忙着学习官场上的东西。为了打点关系，结交有益的人，更是多了许多应酬。幸亏有主考官的提拔和谨王府的照应，要不然自己还真吃不消。请谨王妃去新家坐坐的事便拖到现在，宋壹身家不多，惯于节俭，便选了个离原来的住所近的酒楼，也是知道谨王妃不会计较这些。
宋壹来得挺早，选了个靠窗的好位置等人。
凛一路骑马飞奔，到了西市拥挤的地带便只能下马步行。凛将头发扎起，挽着男子的发髻，仅用一根青玉簪固定。一袭烟青色的长袍，腰间紧束。偏偏如陌上公子，容颜姣好如玉。即使是在拥挤的街道上依然如鹤立鸡群。
凛牵着马在人群中缓慢前行，喧嚣的街道总让置身其中的人有一种自己并不孤单的错觉。来来往往的人匆匆忙忙的，凛打听半天才知道那个酒楼的确切位置。宋壹搬去的新地方明明环境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见面的地方定在拥挤的西市。
凛想得太入神，再一次经过拥挤的人群时突然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撞了一下。凛皱着眉，还没开口那人竟撒腿就跑。凛下意识的摸向自己腰间，荷包已经不见了，自己拉着马被挤在人群里一时竟没办法去追，那荷包里可放着好几块宝石！凛有些着急了，顾不得和宋壹的邀约，顺着灵力的感应艰难的追着小偷。
小偷明显是惯犯，很快就在嘈杂的街道上消失了。凛穿过街道尽头的最后几个摊子，拐进人少很多的巷子。小偷逃走的地方凛并不陌生，越往前追街道越破烂，人也越来越少。再往前就是贫民聚集的地方。凛几次到这附近，却没有进去看过。
这次凛一身男装，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骑在马上快速的往小偷移动的地方追。破烂的巷子里偶尔窜出一两个衣服比小偷还褴褛的人，步履瞒珊，凛只得紧急勒住马，免得撞上去，速度又慢下很多。
小偷孙乙正洋洋得意，今儿个收获可不少，那些贵公子就是人傻钱多。孙乙数着怀里的五六个荷包，得意忘形的傻笑。这片地方的巷子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即使闭着眼睛也能走到自己的小破房子。可惜天不遂人愿。
孙乙笑完一抬头，被路口宝蓝衣袍的清俊男子挡住了去路。孙乙僵着身体往后退，一回头又见来路被另一个烟青色衣袍的小公子拦住了。孙乙额头开始冒冷汗，“你，你们想干什么？”
凛冷哼一声，“把荷包还过来，我就不干什么。”
孙乙慌乱的来回看堵在巷子两端的人，“你，你们是一伙的，你不做什么，他可未必。”
“我不认识他，估计也是被你扒了钱包的失主之一。少废话，快把荷包还来。”凛冷着脸上前逼近。
孙乙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又想起身后的清俊男子，急忙停住。“你，你们别过来！想要荷包是吧，自己去捡！”孙乙怒了，抓出怀里的三四个荷包用力甩到左边的墙后，又往右边甩出几个。
凛认出自己的荷包，反应极快的跳上墙从半空中接住，顺便还将另外几个捞在手里。落地的时候发现对面的清俊男子根本没有理会荷包，三两拳将小偷揍得嗷嗷乱叫。
“两位大爷，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孙乙跪在地上求饶，痛哭流涕。清俊男子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忽然一个衣衫破烂的小孩从巷子口冲进来，不小心撞在清俊男子身上，摔倒在地。
清俊男子冷冷的看着坐在地上脏兮兮的小孩，停下揍人的拳头，“帮手？”声音低沉危险，小孩吓得发抖，一个劲的摇头。
“阿六，你别跑那么快！”赵单匆匆跑出巷子，见状不妙连忙将阿六拉到自己身后，“这位公子对不住，小孩子跑太快了没看路，撞到您了，对不起啊。”
凛刚刚还奇怪这小孩怎么有些眼熟，赵单一出现就想起来了。连忙上前几步走到清俊男子身前，“这位公子，哪个是你的？”
林焱看着接二连三出现的人眯起了眼睛，视线最终落在捧着几个荷包举到自己眼前的清冷少年身上。脚边的小偷哭得人烦躁，林焱一脚踢开，“滚”。
孙乙忙不迭的连滚带爬的跑走了，林焱这才从少年的手里挑出一个紫色的锦囊，“多谢”
凛点点头，越过男子走向他身后的两人，“阿六，赵兄好久不见”
赵单惊讶的看着眼前男装打扮的夏云凛，还捂住了阿六兴奋得要叫出来的嘴。“好巧，你怎么又上这儿来了？”
“意外，和别人约好吃饭的，半路被偷了荷包，就追过来了。”凛心里有些高兴，嘴角淡淡的勾着。
林焱发现自己被忽略得很彻底，打开锦囊查看的手都僵了一下。自己在这小少年眼里竟不如一个乞儿有吸引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手相助
赵单瞄了眼前边脸色更冷的清俊公子，看夏姑娘没有察觉，便拉着阿六想先离开这里，“既然荷包找回来了，那我们出去吧。别人不还等着你吃饭吗？”
凛点点头，准备和赵单他们一起出去，马儿还被自己栓在老远的一株板栗树下。
“小公子等等”
凛疑惑的停住脚步看向身后气势非凡的男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焱觉得胸口憋了一口气，想吐还吐不出来。这嫌弃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这么不受他待见，“在下姓林，小公子怎么称呼？日后相见也好打声招呼。”
“还是不必了吧，紫阳城这么大，人口过百万，下次偶遇也不知会是什么时候。兴许到时候公子就忘了今天的小插曲，就此别过吧”凛穿着男装出来本就是为了避免麻烦，自然不会将自己的名字随意透露。连赵单都看出来自己的用意，及时阻止阿六泄露自己的身份。
“小公子是看不起在下吗？一个名字而已，何以这般小气？难不成小公子的名字还见不得人吗？”林焱似笑非笑，脸上三分嘲讽三分犀利。
明知道是激将法凛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林公子何必咄咄相逼呢，下次有缘再见，我自当告诉你我的名字。”凛不欲再纠缠，抬脚往等在另一个巷子口的赵单走去。
林焱冷冷看着就要离开的少年，快走两步伸手拦住了。这人还真是不知好歹，敢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还好好活着的人，他是第一个。“别让我问第三遍！”
凛对着眼前莫名其妙就霸道起来的人怒了，“你有毛病吧，不就是个名字么，你至于这样吗？”
很好，他胆子肥得还敢骂自己，林焱忽然就气笑了。声音低沉冰冷得骇人，“至于，今天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别想走！”
凛抬起冷冽的眉眼盯着眼前露出杀气的霸道男子不再废话，闪身膝撞肘击，一瞬间将高大的男子揍得蜷起身体。再提起蒙圈的人狠狠甩到墙角，拍拍手转身离开。
林焱跌坐在墙角有些懵逼，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眨眼间就完成的，自己居然没反应过来。
突然墙角又出现两个黑红衣袍的人，跪在林焱面前头冒冷汗，“主上，我们这就去把那个少年抓回来！”
“等等，”林焱已经清醒了，额角青筋乱跳，“查清楚是什么人就够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林焱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微服出巡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乱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是”跪地的两个人唰唰两声消失。林焱这才揉着肚子站起来，那小子下手可真狠！
凛揍了人立马拉着赵单和阿六出了巷子，取回自己的马，又同行一段。凛给阿六买了好多吃的玩的，还买了两身衣服。赵单推托不掉只能苦笑着替阿六收起来。
阿六很机灵，看赵大哥拦着自己就知道不能泄露凛姐姐的女子身份，一路上甜甜的叫着大哥哥。
“赵单，阿六的娘亲得的什么病？怎么一直在吃药？”凛已经知道两人是来抓药的，赵单过几天要出去运木材，担心阿六和辛姨没人照顾，就提前带阿六过来抓药。
“痨病，长年咳嗽，只能用药吊着，已经很多年了。我让他们娘俩搬到我那边去住，辛姨又不肯。”赵单神色间是深深的无奈，辛姨怕住过来影响自己以后成家，可自己孤零零一个，那个姑娘愿意嫁。
凛沉思了半晌，“我回去之后找个大夫来给辛姨看看，顺便开些对症的药。得了痨病的人需要加强营养多休息，这样才有抵抗力。”
赵单还以为凛不会开口，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那我就厚着脸皮不推辞了”赵单摸了摸身边阿六毛绒绒的脑袋。
阿六眼睛亮晶晶的，娘亲说不定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这样最好，省得我多费口舌，我去你家蹭饭的时候也没客气过。”凛牵着马慢悠悠的走在两人后边，看到赵单总容易想起以前遇到的一个人，洒脱不羁的生活在灰色地带。自己濒死的时候就是被这样一个不着调的人救了回去。赵单也是混迹街头，和那个人的性格却大不相同，凛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感觉，或许只是无意间被少年的仗义出手打动了。“赵单，我手底下有几间铺子，你有没有兴趣去挑一间做掌柜？工钱肯定比你到处做小工高。”
“你没开玩笑吧，我可什么都不会”赵单惊疑的瞪着凛，坚毅的脸上表情有些傻。
阿六好奇的来回看赵哥哥和凛姐姐，聪明的没有插嘴。
“不会可以学，我可以先让人教你，你对什么比较敢兴趣？”这只是小事，和陆管家说一声就行了。
“我也不清楚，以前都是在码头干些力气活。近日才跟着几个熟人，帮着倒运木材。”赵单挠挠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不着急，你想好了去找我。我到时候让人安排下就行了。”凛不怕赵单慎重考虑，这说明他是认真的，而且有自己的考虑。这样才能走得长远。
到了药铺凛就和两人分道扬镳了。宋壹在酒楼该等着急了，凛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三刻赶到了。
宋壹幽怨的看着迟到了半个时辰的谨王妃，不，现在该称呼夏公子。自己都喝了两壶茶了，她要是再不来，店家就要赶人了。
“夏公子，您可终于来了！”
凛讪笑着点点头，“对不起啊，路上遇上点事情，就耽搁了。”
宋壹脸色缓和了些，唤来店小二，把菜单推到凛面前，“点菜吧，我都饿了”
凛顶着宋壹的怨念快速浏览菜单，问了下他的口味，点了几个上得快的招牌菜，就把菜单交给旁边的店小二。
“大忙人今天终于想起来找我吃饭了？你的新房子也在这附近吗？”上菜还得等一会儿，凛选了个轻松的话题开头。
“一直记着呢，今天才有假。新房子在南市那边，环境比这儿清净多了。你最近也挺忙的，我在翰林院里都能听到你的事。传言果然不可信，你这不还好好的吗！”宋壹喝了口热茶，免得肚子饿得叫出声。
店小二端着托盘过来了，往桌子上摆了三样菜，“两位客官请慢用”，笑容满面的又转身去拿剩下的菜了。
酒楼的菜色还不错，凛看着有些饿了就拿起筷子夹菜吃，也没跟宋壹客气。
宋壹特意选这么个有些偏的酒楼就是不想遇到同僚或者是其他的权贵。安安心心的吃个饭也不容易，和谨王妃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后面的菜也很快就上来了，四菜一汤，凛点得稍微有些多。不过酒楼的菜分量都很少，凛的食量也不小，和宋壹两人吃得差不多，没多少浪费。
饭后两人喝着茶，宋壹这才开始切入正题。“夏公子，前段时间我偶然收到一封老霍寄过来的信。才知道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地底下埋了东西。”
凛心里针扎一般刺痛了一下，躲来躲去还是没能躲过。霍恩海姆已经彻底消失了，以后就只有老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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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取回铠甲
“信上有说别的吗？”凛放下手里喝不下去的茶，心情有些低落。
“没有，就短短的两句话，交代了下埋东西的位置，还有让我当面告诉你。”宋壹摊摊手，老霍话一向少，可以理解。信上的字也怪怪的，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是他亲笔写的。
“那不如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凛记起了自己早先被抢走的铠甲。
宋壹点点头，与凛前后起身出了酒楼。
凛牵着马走得并不快，到宋壹的那个小院要不了多久。宋壹也把这段路当成饭后消食运动。
“宋壹，你认为老霍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其实我对他并不了解，但是我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救我了。”宋壹揉了揉自己吃得溜圆的肚子。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重情义”要不然霍恩海姆也不会选择他的灵魂封印在自己的血液里。出来后的老霍抵触过，甚至对自己有杀意，最后却不知为何被说服了。现在依然在为自己奔波，这是何其的幸运。他应该也知道霍恩海姆离开了。
宋壹点头赞同，停在水果摊前买了个西瓜，想着到了小院也能有招待客人的东西。抱着西瓜走了一会儿又停在一个卖刀具的铺子前看水果刀。
“你那儿连把刀都没剩了么？”凛有些无奈，大街上很多人都看着呢。书呆子挑起刀来简直比女人还婆妈。
“好了，就这把”宋壹终于选好了，爽快的付完钱才搭理凛，“那里能搬的都搬走了，还真没刀。”
凛接过宋壹别扭拿着的水果刀挂在马上，幸好店家贴心的配了木质刀鞘，拿起来方便。“你以后要是缺钱别跟我客气。”
宋壹抱着西瓜傻笑两声，“别，你给我送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下个月我父母会过来看看，顺便住几天，到时候我就不缺钱了。”等正式上任之后就把父母都接过来，到时候换大房子，让他们把家里的生意交给几位叔伯打理，好安享晚年。
凛看着宋壹做美梦的样子便没有打扰，单纯的书呆子其实很幸福。
“到了，西瓜给我，你去开门”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凛提醒一声书呆子才没有傻傻的走过头。
凛把马栓在屋前的树上，宋壹已经打开了门。两人直奔后院，凛找到老霍说的位置一跺脚，地面出现一个方形大坑，坑底静静的躺着一块规整的立方体青色铁疙瘩。
凛抽着嘴角，总算知道老霍为什么不直接写信告诉自己而要宋壹转告。好好的铠甲都特么的被炼成方块了，他哪里好意思和自己说。
凛跳到坑底摸着青色的方块感受到了老霍特有的封印力量，还是先把这玩意儿弄上去再说。
有炼金术在自然是不费劲的，宋壹早就开过眼界，也不会稀奇。凛和青色方块一起升到地面，坑也还原了。
凛把方块搬回屋子里，宋壹正好切好西瓜送过来，瞪着凛毫不费力的搬起一看就很重的铁块很是牙疼。这怪力女人绝对不能惹，谁惹谁倒霉。
凛吐着西瓜子想着该把这青色铁疙瘩怎么办。封印回怀表里也没多大意义，在这多事之秋还不如炼成实用的东西。毕竟铁疙瘩的原材料还算坚韧。
西瓜皮一丢，凛拿出两颗细小的黑色宝石放在铁疙瘩上面，准备给离烨炼制一套防御软甲。凛脑子里有软甲的结构图，制造起来不难，关键是要把黑晶石完美的融入进去，还能发挥最大的威力。凛慎重的在地上画出炼成阵图，反复推敲确认后才开始动手。一阵白色的光芒亮起，薄薄的青色软甲在光亮中浮现。彻底成型后凛才起身收手，将剩余的材料封印进怀表里。
青色软甲有了黑宝石的加成，质地又上升了一个档次，面上流转着淡淡的光辉。触手冰凉，凛指上凝出一小团电光电上去，软甲一点反应都没有。凛很满意，收起软甲又吃了几块西瓜。
宋壹闷头吃西瓜，这样的场景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别说，那能力还真是方便，要做什么眨眼就好了。
剩下的西瓜还有多的，凛干脆拿出喂马。宋壹抽着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铠甲取到了，凛打算回去。“宋壹，一起走？”
宋壹摇摇头拒绝了，“我去看看几个朋友，就不和你一同回去了。”毕竟住了好几个月，交到了几个附近的朋友，自己该去看看了。
凛点点头，骑上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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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后院，椒房殿。
“宁王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请安了？”皇后端坐在贵妃椅上，捧着茶盏迟迟未喝一口。
“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臣以后会常来探望的”宁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面不改色。
“行了，宁王起身吧。有什么事直接说，我听着呢。”皇后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上梅红的指甲。
“多谢母后”宁王直起身沉思片刻才开口，“儿臣近日得到消息，谨王府和莫翰国来往密切。烨王又负责迎接莫翰国君，双方接触的机会更多。儿臣怀疑谨王府有异心。”
“胡说八道！”皇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盏叮当作响。“谨王府忠心耿耿，岂容你诋毁？”
宁王并不为所动，“老王爷担任摄政王多年，皇后也想让太子继位的时候身边有个摄政王吗？这样您还会安心吗？”
皇后从盛怒中冷静下来，“继续。”
“儿臣近日得知烨王的怪病早就好了，只是故意戴着面具好让所有人掉以轻心。您只要找个机会解开烨王的面具便知儿臣所说句句属实。”这次准备充分，一定要一举扳倒谨王府的势力。
“呵，那谨王妃是不是也来历不明包藏祸心呀？宁王，宣妃可是因为一幅画被禁足，你还要我重蹈覆辙不成？”皇后冷冷的看着胸有成竹的宁王，这家伙不会按好心的。
“母后，那谨王妃确实是妖女，儿臣手里有铁证。那莫翰使者在谨王府还住过几日，更是与那妖女来往密切，种种迹象都表明谨王府和莫翰国关系匪浅。陛下爱屋及乌，包庇妖女，您也不为太子殿下考虑吗？”
“大胆！”皇后冷喝一声，拍案而起。“你和太子是什么关系我清楚得狠，你会为太子考虑那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回去吧，再妖言惑众我就禀告陛下，绝不轻饶。”皇后色厉内荏，太子最近的处境确实不好。
宁王并不惧怕皇后的呵斥，反应越大说明她越心虚，自己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了，“儿臣以性命担保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母后如若不信，自可去一一查证。太子的未来掌握在您手里。”宁王说到这里便跪安离去，以皇后多疑的性子，必不会就此罢手。到时候劝谏父皇的人说不定就能多几个。
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后相见
皇后烦躁的揉揉自己的头，宣妃的下场几乎与进了冷宫无异，自己不能去触陛下的眉头。可是太子怎么办，谨王府若真有反心，太子即使继位也不会安稳。
“来人”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嬷嬷疾步走了进来。
“苏末，你去给我大哥传个口信。让他查查谨王妃近期和哪些人接触过，尤其留心莫翰国的人。这是出宫的令牌，拿好。”皇后拿出一个金色雕刻有凤纹的令牌递给苏末。
苏末躬身上前慎重接过，“娘娘放心，苏末马上就去办。可还有别的事要交代？”
“仔细着令牌别丢了，另外调查的事别让谨王府察觉。”苏末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做事知道轻重，自己能放心。
“是，奴婢告退”苏末心下揣摩着太子和谨王府的关系，这差事只怕会搅起满城风雨。
苏末走后皇后也没能放下心，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还是决定去陛下那里试试口风。
“娘娘，不好了，东宫那边又吵起来了！”婢女梅蓝匆忙跑进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皇后强忍着怒气，太子最近太不让人省心了，偏偏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
“太子妃被蓉侧妃气得晕倒了”梅蓝头上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起驾！”皇后顾不上其他，云锦肚子里的孩子都快八个月了，再过不久就要生，这个时候不能出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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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回到谨王府放好软甲就去找陆管家了，赵单的事还需要他安排一下。另外辛姨的病情凛打算和秦大夫商量一下该怎么治疗，自己这里药材是不缺的，就看怎么调理方便。
第二天凛还是和秦大夫一起亲自去了一趟阿六家给辛姨诊治。秦大夫斟酌着重新开了张药方，让辛姨以后按新方子吃药，注意休息补充营养就会好起来。
秦大夫还有别的病人等着就先离开了。凛出来了就没打算那么早回去，去醉云楼坐了半上午，才得知洛宾和江枫眠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再过不久喜帖就该送到谨王府了，凛心里宽慰不少。
“王妃，烨王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褚序之近日很是疲惫，宁王这回变聪明了，拉拢的人越来越多。
“还有几天吧，怎么了？”凛抬眼打量了下褚序之的黑眼圈，情报生意不好作呀。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紧迫感，朝中的大臣们近日一直在吵，连你那些莫须有的传言都有人拿出来说。”这家伙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
“哦，那是挺糟糕的，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我想管能力也有限。他们都怎么说？让谨王大义灭亲，杀了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么？”凛最近心情本来就不算好，真要逼急了自己不介意将天捅个窟窿。
“咳，你别乱说”褚序之呛了一下，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嗯，耍嘴皮子我不行，打架还是很在行的。宁王和陆太尉是吧，今天就给他们套上麻袋揍一顿。”凛将指骨捏得噼啪作响，好像那些找麻烦的人就在眼前一样。
褚序之打了个冷颤，差点忘了谨王妃是个不能惹的主。论打架，整个紫阳城里好像没人是她对手。“别，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等烨王回来了再说。还有，陆太尉其实已经没上朝了，陛下已经准他告老还乡。”
“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及时跟我说一声。”凛起身告辞，依旧是一身男装。
褚序之送到门口就被凛推回来了，凛独自骑马回谨王府。
__
谨王府门口，凛一下马就被焦急的陆管家拦住了。
“王妃，咱们边走边说”陆黎急急忙忙的往韶光院走，“皇后娘娘传来懿旨，让您进宫一趟。随行的还有禁卫军恐怕是来者不善，老王爷正拖着他们，您先去换衣服，到了宫里记得留个心眼。求助的时候找不到陛下可以找庞公公，千万别硬撑。”
“陆管家，皇后娘娘与谨王府不和？”凛心下有些憋闷，皇后一句话谨王府就如临大敌。
“朝廷上局势动荡，只能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王妃也不必太过担心，谨王府不会任人欺凌。”陆黎心下还有几分底气，谨王府从来就不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好，”已经到了韶光院，“陆管家先去祖父那边，我马上就过去”
陆黎点点头拱手离开，凛速度很快的换了套淡紫色的广袖云锦穿花裙。带上冰夏和巧娥赶去前院。
“哎呦，谨王妃终于来了，皇后娘娘该等着急了，快跟咱家走吧。”孙公公传皇后娘娘的懿旨过来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在老王爷面前也不敢放肆，只想快点将谨王妃带走。
“公公久等了，见皇后娘娘自然要慎重恭敬，本宫多花了些时间准备，还请公公不要见怪。”这接人的阵势还不小，门外侯着的禁卫军都有十几位。庞公公来传旨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张扬过。
“这是自然，王妃既然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启程了吗？”孙公公有些着急，旁边老王爷的视线让人倍有压力。
“慌什么，我还有几句话要和孙媳妇儿交代”离暮川相当不满，这么大阵丈来接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谨王妃是被禁卫军抓过去的呢！
“云凛，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晚了我亲自去接你。”离暮川拍拍云凛的肩，维护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凛点点头，与老王爷拜别。
孙公公讪笑着不敢再催了，等着谨王府交待完两个小丫鬟准备出门了才跟上，刻意落后一步。
禁卫军列成两队，将谨王妃和孙公公夹在中间。凛并无惧色，一路上思索着皇后到底会怎么做。孙公公在旁边也不敢打扰。
上了马车凛独自一人待着稍微放松了些。大概是赶时间，马车的速度很快，凛掀开车窗看过路线并没有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皇宫的南门，凛跳下马车随孙公公一起进去。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不知哪里吹来细小的风，带起几分凉意。
－－－－－－题外话－－－－－－
二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毒酒
凛跪在椒房殿冰冷的地面上微微低着头，皇后依然高贵端庄，坐在贵妃椅上态度不可捉摸。
“谨王妃平身”皇后低沉悦耳的声音并不带感情色彩。
“谢皇后娘娘”凛站起身立在原地，目光低垂。
“谨王妃可知本宫叫你过来是为何？”谨王妃孤身来这里恭敬是恭敬，似乎一点也不害怕。
“不知，还请皇后娘娘指教。”凛坦然抬起头，看向皇后娘娘美丽冰冷的眼睛。
“你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本宫听说前段时间谨王府上住着莫翰国的来使，你们来往密切，可是在密谋些什么？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你想清楚了再说。”皇后语速不快，字里行间却已经认定谨王府和莫翰有勾结。说完后便静静观察着谨王妃的反应。
凛心下一紧，好大一口黑锅扣了下来。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你就是解释得再多，不愿意相信的人还是不信，何况皇后娘娘已经认定了。凛脸上仍然保持着镇定，尝试为谨王府辩解，“皇后娘娘，谨王府断然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种恶意揣测明显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伶牙俐齿，那莫翰使者在谨王府上住过可是事实？”皇后冷下脸喝问。
“是，可……”凛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下句话就被抢断。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敢说自己和那莫翰国的使者没有私下交谈过吗？”皇后继续追问。
凛沉默了，再普通的事情都能被皇后娘娘曲解成通敌叛国，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呵，现在怎么不狡辩了？是被我说中了吗？”皇后眼里闪过一抹凶狠的光，挡我儿路的人都要死！
凛心里憋得透不过气，“皇后娘娘，口说无凭，您得拿得出实证才算数。”
“哼！好大的口气，到了这里居然让我给你讲什么实证，我看你是心虚了。”皇后一拍掌，苏末端着托盘，将一杯酒送到谨王妃面前。
凛不禁冷笑一声，这样的手段皇后对多少人用过？居然还想用在自己身上，今天不给她点厉害看看，我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凛手指微动，淡蓝色的灵力光点瞬间没入皇后身体里。屋子里的其他人毫无所觉。
“谨王妃还愣着做什么？本宫赐你的酒还等着什么时候喝？”皇后语气又柔婉下来，自己端起青花茶盏喝了口热茶。
“我要是喝了就得让谨王府的人来给我收尸了”自己的胃又不是铁打的，喝毒酒搞不好还真会死人。
“你不喝就让谨王府上下全都给你陪葬”皇后并不在意濒死的猫的反击。
“你，”凛气结，这女人好狠的心，爬到今天的位置脚底下到底伏着多少尸骨？凛僵持片刻，拿酒的嬷嬷已经把酒杯举到面前。自己要是再没有动作，被强灌下去也不稀奇。凛伸手接过嬷嬷手上的酒杯，扬起衣袖遮住半边脸，那嬷嬷竟然直直的在侧面盯着，并没有退开。
凛想趁机把酒倒掉都没可能，屋子里只有几人的呼吸声，除此之外落针可闻。酒杯已经贴在嘴唇上，宫女看不见的另一侧凛指尖闪着电光，准备将这杯酒炼个精光。
“皇后娘娘，陛下来了！”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凛正欲炼化的动作一滞，连忙散掉指尖的电光。
苏末一惊，连忙撞向凛拿着酒杯的手。凛没料到这嬷嬷会突然冲过来，酒杯就这么被撞出去摔到地上，毒酒流到地板上嗞嗞的冒着烟，瞬间便没了踪迹。
皇后已经起身到门口迎接，不料却平地里摔了一跤。苏末连忙上前搀扶，陛下带着一位青年男子已然走了进来。
“皇后小心些，怎么还摔倒了呢？”墨皓纶扶起自己的皇后，一抬眼看见谨王妃也在这里，不由有些惊讶。“谨王妃原来也在这里，是皇后叫你来的？”
凛点点头，看到陛下身边的清俊男子心下却在叫苦。这不是前两天在西市被自己揍过的人么，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陛下待他还相当客气？
林焱扫过一眼屋子，看到地上的酒杯时若有所思。再看着明显避开自己视线的谨王妃不禁笑起来，敢动手揍自己的哪里是什么小公子，分明就是眼前的谨王妃假扮的！
墨皓纶终于看到地上的酒杯，脸色不断往下沉，扶着皇后的手也松开了。“皇后，酒杯为何落在地上？”
皇后心下一惊，自己擅作主张的这一切陛下是不是不赞同？
苏末看娘娘怔住，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回陛下，是奴婢没拿稳不小心打翻的。”
凛冷冷的看着神色惊慌的两人，并没有开口。
“是这样吗？”墨皓纶盯着凛的眼睛，脸色有些愧疚。
“陛下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臣妾就不多嘴了。天色已晚，臣妾能否先行回去？以免家中祖父担心。”墨皓纶要是还想继续合作，自然会给自己一个公道。如果他不怕南宫渡的复仇，自己追究下去反而会惹得一身腥。总之主动权在他手里。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莫让恩师担心。”墨皓纶还不想在莫翰国君面前处理后宫的是是非非，便答应了。
凛跪安后迅速离开椒房殿，出院门了才松口气，这地方以后还是少来比较好。
急着离开的凛没能发现她前脚刚走，林焱后脚就跟出来了。
夕阳西下，天已经擦黑了，凛循着记忆里来时的路线往出宫的方向走。穿过一个回廊，就到了御花园。凛看着远处湖面上亭亭如盖的荷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时光飞逝，一转眼荷花亭又回到离烨记忆里那年夏天的模样，再过几天，荷花都盛开了，风景就更加秀丽了。
凛看了一会儿，直到太阳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下面，才缓缓穿过出口的拱门。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凛一愣神竟被人按到旁边墙上，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提膝撞上去了。
闷哼声响起，凛听到一声愤怒的低吼，“放肆！”，突然手臂一痛，被高大的身影猛然提高按在头顶的石壁上。凛觉得手臂要被人活生生的扯下来了，努力踮起脚尖让手臂还能呆在自己的肩膀上。动手是不敢了，凛已经听出突袭自己的人正是那个身份莫测的林公子。
第一百二十章 只有我能欺负你
“我手要断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下来？”凛踮着脚尖有些辛苦。
林焱不退反近，两人之间不过一寸的距离就贴上去了，远远看着就好像林焱将凛抱在怀里。
凛被陌生的气息笼罩着，有些烦躁的偏开头。
林焱怒气本就没消，看到女子嫌弃的模样不由得更加暴躁，“想让朕松手？先好好道歉，我满意了再考虑。”
凛听到眼前男人的自称不由得惊了一下，心里也恼了，“是你先攻击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出手。”
林焱看着还敢狡辩的女子冷笑一声，“那你是眼瞎吗？我从你侧边经过，你早该看清楚我的样子了。还是说你是故意撞那一下，好让我断子绝孙？”话音落地，语气已是阴沉得可怕。
“我确实眼瞎，你不也是故意不出声意图不轨吗？你到底是什么人？”凛伸出另一只手试图推开眼前盛怒的男子，推不动，只能横手挡在身前。
“哼，莫翰林焱”林焱攒足气力没有动，谨王妃这会儿也不敢动真格。这女人终于知道怕了，不过她说自己眼瞎？
林焱伸手在谨王妃眼前晃了晃，终于发现异常。她的左眼在自己手指要触到的时候是没有反应的。林焱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手便真的碰了谨王妃的左眼，还迟迟没有离开。
凛感受到冰凉的指尖连忙后仰，躲不掉索性偏过头，把左眼藏在内侧。“陛下，您现在的行为可是会受人唾骂的，麻烦您先放开我。”
林焱摸不到那只漂亮的左眼不禁有些遗憾，手底下温热嫩滑的触感让人有些留恋。要是这张嘴能说些好听的就更好了。“你能不能先闭嘴”林焱忍不住呵斥一声。
凛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这人是不是有病，每次都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这回更过分，占自己便宜还有理了？
凛不再废话，捏紧拳头极力提高自己的力量。林焱感受到手底下的变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突然上前伏在谨王妃耳边说了一句话，“烨王有了新欢你会怎么办？”
凛体内的力量突然一滞，心里慌了一瞬。耳边温热的气息还没有离开，凛却呆愣着不由自主的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林焱，你放开她！”突然传来一声爆喝，凛瞬间惊醒。这是离烨的声音，他怎么提前赶回来了？
林焱这才意犹未尽的退开，站在一边袖手看着面如寒霜的烨王。即使带着面具也掩不住那一身的风华，此人若是肯为自己效力，一统天下又有何难。
离烨惊怒交加，一把将凛拉进怀里。凛在熟悉的怀抱里终于放下戒备，不自觉的抓着离烨的衣襟。分别这么多天，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对离烨已经这般思念。
“莫翰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离烨凤眸微眯，危险的气息暴露无疑。
林焱却淡笑着假装不懂烨王的意思，“离烨，刚刚你的王妃因为天黑没看清差点摔倒，我就顺手扶了一把。”
这家伙完全就是在胡扯，可是凛看到林焱眼里的威胁却不得不妥协了。自己动手揍过他两次，万一他现在抖出来，谨王府都得跟着遭殃。
凛轻轻挣开了离烨的怀抱，“离烨，我们先回去”，他身上连铠甲都没有换，想必是一回来听说我进宫就匆匆赶来了。
“好”离烨并不相信林焱的话，揽着凛纤细的腰身离开，连君臣之礼都故意忘了。
林焱笑得诡异，没有计较二人的失礼，转身走向另一边。
凛和离烨不再耽搁的出了皇宫，直奔谨王府。凛也没有坐马车，和离烨共乘一骑，被离烨牢牢抱在身前。
月牙弯弯，明亮的光辉洒在两人身上，在清冷的夜色里映出两人一马的美好剪影。
回到韶光院，凛刚刚走进里屋离烨就在后面一把关上房门。拉过凛抵在门上狠狠地吻了下去，疯狂的掠夺呼吸。凛很快就透不过气来，发出细小的呜咽声。离烨心里憋着火，被御花园的那幕刺痛了眼睛。自己的女人别人怎么能碰！妒火让离烨快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吻着。凛难受得眼角逼出了眼泪，终于发狠推开了越来越疯狂的离烨。
离烨红着眼睛退开了些，眼底幽幽的火光已经分不清是妒忌还是欲-望。
凛摸了下疼痛难忍的唇瓣，放下的时候手指上沾着几滴血。离烨是因为刚才的事生气了吗？
还能等凛问出口离烨又贴上来了，紧紧抱着凛不撒手，“只有我能欺负你”
凛听到离烨低沉沙哑的声音欲推开的手停下了，他这是几天几夜没休息才能这么快赶回来？“别闹了，快去洗澡，你身上的铠甲硌着我难受。”
离烨又蹭了一会儿才松手，星夜兼程的赶回来就是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女人。
凛无奈的瞪着屋顶，还得阻止离烨作乱的手。等两人都收拾好睡觉，已是半夜。
凛闭着眼睛却睡不着，腰上硬邦邦的手臂想忽略都不行。离烨明明倒头就睡着了，却还牢牢抓着自己不放。稍不注意就手脚并用，跟八爪鱼似的。凛再次戳了戳离烨俊逸的脸蛋，还是没反应。哦，不对，这回有反应了，他挤到自己枕头上了。凛放弃叫醒这个家伙了，就着别扭的姿势强行催眠自己睡觉。
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的时候离烨已经先起来了，还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就拉起被子挡在身前，又忽然清醒过来，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有什么好怕的。
离烨低笑一声，忽然凑近吻了下凛的额头，“早饭已经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凛看到离烨走出房间还带上门才放下被子，要穿的衣服离烨也挑好放在床边了。凛穿上身很满意，粉色的梦纱裙轻薄凉快，上衣趋近于白色，只是袖口是深粉色的布料拼接而成。整体颜色从上到下越来越深，裙摆有两层，大小适中，用亮金色的丝线绣着剑纹，别出心裁。
凛化了个淡妆便出了房间，和离烨一起吃早餐。
离烨很少看见凛穿粉色的衣服，其实粉色更衬她瓷白的肤色，不知不觉就看呆了。以后出门还是让凛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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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