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湖心亭
“回禀师父,这个人在我们道观许愿,已经成功了,我现在要不要就留在这里,帮他把心愿解决?”,祝瑶打字飞快,顺手还加上几张表情包。
“不
回来”
师父回了,过了一会又加了一句。
“你和他一起回来
明天早上我要见到你”
祝瑶不开心了,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违抗师父的话。
这次情况这么奇怪,和平常那些儿女情长家长里短的小案子一点也不一样,祝瑶知道这件事对于道观来讲,肯定是个大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不想让自己参加。明明自己现在的实力并不比几个师兄差到哪里去,但是只要是遇到这种大事件,就要把她当小孩子看。
孙泽看着这位大神的脸开始有骂骂咧咧的趋势,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惹着她了,赶紧开始找话题。
“大神,我们这里还有个有意思的地方,我爸每次来都在那里坐好长时间。”
祝瑶来了兴趣。
“离这里远吗?我们现在就走!”
白灵和他们一起吃完饭,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孙泽就派人送她走了。
祝瑶跟着孙泽到了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小湖。
孙泽开始介绍原因。
这个游乐园前身是一个小公园,所以要建这样一个公园,就是因为这里有这样一个湖泊,湖泊的面积不算小,在周围围绕着建设各种游乐设施之后,还可以发展水上游乐设施。
他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这个湖泊的湖心岛。
也算不上是岛。
说是个湖心亭更准确一点。
在建立这个游乐园之前,这个湖泊里并没有这样一个地方。是在建立这个游乐园之后,那个风水大师图纸上要求的。
孙泽父亲在这里建立这样一个亭子,并且按照大师的嘱托,隔三差五的来这里休养生息钓钓鱼,说是这样就能强身健体。
平常不论谁,都不能在老板没来的情况下,私自来这个地方,当然,老板的独子除外。
这次孙泽本来是想叫个小船,把他们带过去的。
“别麻烦了。”
但是他又一次被拎住了命运的后领子,被大神顺带着就给带飞了过去。
过去的孙泽经常想象自己能长一双翅膀在天上飞的样子,但是现在的他并不想拥有这个技能了,这样的技能实在是太让人缺乏安全感了。
湖心亭真的很小。
这看上就是一个普通的亭子,亭子造型就像是公园里能看到的那种普通品种,亭子下摆放了假山,让这个亭子被高高的拱了起来,围着这个亭子,绕了一圈的种了一些松柏之类的树木,最是平常不过。
祝瑶准备带着这个小跟班到那个现在被笼罩着一层层帘幕,看不清里面什么样子的亭子里一探究竟。
但是却有一个人撩开了帘子,自己先一步出来了。
“大师!”孙泽很兴奋,“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你怎么在这?”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子,你应该有二十出头了,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白白净净的,穿着倒是很休闲,有点像是个民国贵公子。
“噢?小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个男人对祝瑶他们的出现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也好像完全看不见祝瑶现在浑身紧绷的战斗姿态。
“你是谁?”祝瑶双手环抱着,语气很冲“这里是按照你的图纸造的?”
男子对祝瑶的无礼报以微笑,“这里是按照政府和孙氏集团反复仇定的施工图纸造的,我不过提了一些小建议,不过你要这样说,也可以。”,男子微笑着,伸出了手想握手。“我的名字叫做卓阳,你呢?”
虽然这个人名字确实难听,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祝瑶把手往后一背,不准备和他客套一下,但是还是回答了他,“我叫祝瑶,你叫我祝瑶好了。”
三个人倒是没有一直在这里僵持着。
“尝尝这个,这是我刚刚带回来的白茶,这次那边出的茶味道很不错。”三个人都在亭子里坐好了,卓阳开始为他们两个一人斟上一杯。
不过这两位可能没什么心情喝茶。
孙泽满心满眼的,担心的都是自己现在的情况。虽然今天他的情况确实好了一点,不过上次买的水也只是缓解了他,并没有拯救他,这位大神又那么任性,想想还是卓阳这个家里的老朋友靠谱。
祝瑶也是,她可没有心情去尝一下这个茶的味道怎么样,这个人可真的是奇怪,刚才自己已经放出了一些灵压,他不仅不受影响,还好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这种不动声色的功夫,可真的是到位了。
第十一章 油盐不进
“你对我,有什么疑问吗?”卓阳的着装跟他的处事待人的风格很相像,哪怕祝瑶看他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敌意也仍然温文尔雅。
“你是哪一门哪一派?”祝瑶习惯了这样单刀直入,直来直往,“我们附近还有个青龙山,再远点,还有一个摧枯派。不过他们那行事风格,可和你这样的不一样。”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就像他们无名观管闲事是随缘,如果缘法到了,那说明天意让帮,再加上有金钱往来这说明两方互不相欠。其他时候,都是不愿意扯上莫名其妙的因果惹的自家人自讨苦吃。
青龙山就比无名观更现实了,他们只接一些现在能被一些机构认可的合作案子,并且坚持些算命的活,其他单子有时候管都不管。
卓阳这样到集团里做个风水师,然后在这个城里,弄那么大个目的不明确的阵,恐怕是没有那个门派敢的。
“我无门无派,也不知道门派何物,看来小友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中人?”卓阳觉得祝瑶的话很好笑,“如今这世道像你这样一开口问门派的也是少见啦。”
祝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她一拍桌子,“我管你那个门派呢,我就问你,你在这里弄那么大个阵法什么意思啊!”
卓阳还是不动声色,连手里的茶都没有抖一下,“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想向你介绍一下自己。”
他从放在一边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纯黑底,银色的字体,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
卓阳开口:“我想纠正孙泽一些话,我只是一个考古学者,就在这座城市,是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兼职是给大家看看风水,可是算不得什么大师。”
孙泽虽然急,但是看着大师这样说,也不能傻不愣登就直接上去拆台。
祝瑶想要说什么,但是卓阳还没有说完。
“我不知道你看上去还是一个小姑娘,是哪来的敌意。但是我想说的事情是我对你说的话实在不太清楚,也不太明白。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只是我前段时间考古的时候,研究之下这样一个形状有利于孙总的商业发展。”卓阳娓娓道来的姿态完全不像是撒谎。
祝瑶给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有没有参与其他的,比如说那边的拆迁?”
卓阳还是那样圆滑的姿态,他好像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者,不过是懂一些风水上的姿态罢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处,我这些年来深受大家的信任,拆迁和建筑图纸看的也不少,不过和这里一样,我实在是不懂你在说什么?或者是这里的建设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的地方吗?”
这样的态度,祝瑶实在挑不出什么错误,如果她再咄咄逼人,就显得好像是她仗势欺人一样。
“大神,看你要有什么事忙的话就先去吧,我和大师交流一下。”孙泽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刚刚可是一刻都离不开祝瑶,现在见到“亲人”了,就恨不得立马让祝瑶离开。
祝瑶想起师父的话,可不管孙泽什么感受了,拉起他的手必须往外赶。
“诶?”卓阳有一个的动作,好像是要阻止,但是也还是坐了回去。
祝瑶的想法简单的很。
这里的问题确实不是她能管的,别的不说,就说是拌嘴皮子的事情,祝瑶就讲不过别人。
那干脆先带孙泽回山。
走出了亭子。
她伸手解开了腰间绣了隐匿符的乾坤袋。
乾坤袋是修仙问道外出行走必备佳品,这东西都是师父在徒弟里略有所成的时候送给徒弟的,并且在认主以后可以根据主人的实力慢慢发展大小。
虽然真的修炼到了一定程度以后,正真如入化境的高手,举手投足之间,就可破开空间,开辟一些收东西的地方并不难,但是现在经过历朝历代的战乱,还有门派中的几次内斗,很多法门相传过程已经经过了几次中断,境界上提升也并不容易。现在能炼出这样的法宝袋的,都算是顶尖的高手了。
像无名观这样,从药房到炼器麻雀最小,五脏俱全的地方,更是非常少见了。
祝瑶拿出一个小玉瓶,瓶子里是师兄刚给她炼好的补气丹。
她倒出了几个仰头吃下去,然后伸手拽着孙泽上了自己刚刚叫出来的剑,为了不产生一直担心的被监控拍到的画面,现在祝瑶要一口气飞到山门那里去。
孙泽感觉今天的生活实在是太刺激了,最刺激的就是一直被这样带着在天上飞。今天本来不是很冷,甚至还有点炎热,但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当他飞升上几百米的天空,以高速驰骋的时候,真的感觉到了脸上的肌肉都快被这风撕裂了。
他刚上来的时候本来是想破口大骂这一位根本就不关心自己的心情的,但是看着底下那个建筑物开始变得小小的地面。
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喊,但是语气弱弱的说:“大神?能慢一点吗?!风太大了啊!……”
“哦,知道了。”,祝瑶给孙泽扔了个保护加持,但是根本不准备慢下来。
有了加持以后,孙泽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透明保护罩里了。
飞剑的速度可比开车快多了,祝瑶终于看见了自己平常熟悉的地方。
“师父!”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等着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等她,但是晚回家的孩子看见有人等,总是开心的。
第十二章 偷寿
祝瑶见到师父兴高采烈,观主见到了徒弟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一个眼神,淡淡的没有什么责罚意味,就让这个调皮的徒弟马上低下了头认错。
“师父我把人给带回来了,你看看?”祝瑶想要避重就轻。
“你今天晚上去后院砍五十担柴,做完了就可以回去睡觉。”观主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祝瑶知道这次自己又栽了。
“至于这位,你随我来吧!”观主穿着一身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道袍,这一身也不是平时里看到的道观里那种朴素的款式,款式飘逸,面料也很奇特,门口的灯笼撒下来一点光就显得波光粼粼。
祝瑶垂头丧气的自己往后院去了,虽然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且这次赶路回来还费了那么多灵药,回头找师兄要的时候又要破费一番口舌。
唉,也不知道师父今天是哪一根筋搭错了?竟然跑过来这样查她的岗。
孙泽看见前面那一位观主背着手走了,赶忙地跟着这位一看上去就比祝瑶靠谱的人往里走。
一边走,一边试图搭讪。
“大师您看您这么年轻,怎么就是这里的观主了?年轻有为呀,了不得了不得。”孙泽发现自己这样说,前面的人不为所动,马上又开始改话题,“您说,你的衣服是哪里定制的呀?你看看这料子实在太好了,啧啧啧一看就有品位,我非常感兴趣呀。你告诉我,我也去定一件。”
“到了。”
观主停下了脚步,面前的一道门,也没被推一下,就自己这样打开了。
孙泽心想要不是你们都穿着道士的衣服,简直就像是在拍鬼片。
里面是一个茶室。
这个屋子摆放很有意思。屋子里只有一个茶几,四面全都是书架,看上去像是个书房,但是没有办公见人的布置,也远远达不到藏书阁的程度,更像是一个私人的休闲之所。
茶室里面已经多了好几个人,其中是一个孙泽的熟人。
“欸?你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卖水的那个老头唉,就是!?呸,不对”孙泽看到他很激动。
那个穿着老头衫看上去不修边幅的人压了压手,示意孙泽安静一点:“哎呦,你这个小伙子,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话都没有那么多。”
旁边的一个穿着标准道士服的人倒是笑得开花,“说的没错,说的没错。”
这个人孙泽仔细看看也很眼熟,就是山上那个摆摊算命卖符纸的。
孙泽本来一下子很惊讶,但是想想也不奇怪,这些人干的,本来就是在道馆附近卖东西的活,是道观的人有什么奇怪的。
观主走进去坐了最中间的位置,然后抬手示意孙泽坐下。
孙泽不知道观主从哪里拿出了一枚由纸条揉成的小球。
不过这个小球他倒是有点印象。
“你在这条上说的可句句属实?”观主问,“你写到的有人偷你母亲的寿命?你确定吗?”
孙泽坐下了,眼睛里透露出那天他虚弱时一样的表情,他非常认真地点头,“是的。”
孙泽情况一点也不复杂,甚至他自己都已经推理出了大概事情的经过。
孙泽是孙氏集团的继承人,而且是孙氏集团的上一代的老爷子,亲口指定的继承人。
但是这样一个继承人,是孙老板的儿子,却并不是孙夫人的儿子。
孙泽至少高中之前都不姓孙,他有另外一个姓和自己的妈妈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里。
每次到了周末或者是每隔几天,孙老板总是会风尘仆仆的,到他们家里来看一下。每次孙泽问起来,爸爸为什么不能一直在家里,他总是说工作忙,所以只能这样,隔三差五的回来陪一陪他们。
妈妈也说,孙泽之所以不姓孙,就是因为他爸爸太爱妈妈了。
直到有一天,就在他初中快毕业的那几天,孙泽的父母开始吵架。
吵架内容好像就是,孙泽的爷爷想要见一下孙子。
孙泽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爷爷,就像不知道自己的家是别人眼里的一颗毒瘤,而他温柔又美丽的妈妈一直是非常理所当然的拿着钱当别人的情人。
现在这个虚假的生活要结束了,因为出生名门的孙夫人时隔多年三胎求子的道路上,因为反复的剖宫产导致大出血让她失去了子宫,和一个在肚子里就已经去世了的孩子。
孙家那几年承建好几个大项目,比之前好了太多,当时的孙夫人找不到任何理由阻止丈夫和公公重男轻女的想法,也不能阻止这个她从来没听过孩子回来认祖归宗。
所以,孙夫人每天怨恨的看着这个被丈夫带过来的孩子,还有这个孩子的妈。
“你听我说,一定是她!”孙泽咬牙切齿,“我妈妈向来身体都很好,也没有得罪过人,只有她天天看不惯我们,这次我妈一直昏迷都没有查出原因是什么?但是检查出的人体指标,我妈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老去快一年的程度。我想不到其他的人有理由害我妈!”
捉虎真诚发问:“那你是咋知道偷寿命?”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会在意这是什么样的病症,可不会马上就想到偷寿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因为她一天比一天年轻,那个女人,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好像是是比她的年纪要老上十岁,可是现在她出去了一段时间,以后显得特别年轻。”孙泽猜测着说,“一定是她用了什么手段。我有一次偷听到我爸和我爷爷说过,续命的事情!我爷爷就用过这样的手段。”
这下可真的是信息量不少,在坐的几个人都对视了几眼,没想到这家人还真的有故事。
第十三章 下山
捉虎道长有点无语:“你说这么多都是你的猜测,小兄弟,你这个没有什么证据吧?”
捉龙也点着头附和。
比起偷寿,这个小子说的这些话更像是因为一直以来不满,所以他自己生出来的揣测。
观主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质疑的话,然后缓缓做了决定,他对孙泽说:
“如果此事不为真,我们也助你找出你母亲怪病原因,算是了结这段因果。若此事为真,那这件事可真的不算是小事,两位师兄你二人带着青字辈几个小辈下去走一趟,看看吧。”
看样子他们几个道长要商量点事情,孙泽被他们先支派了出去。
捉虎随手捻了一个纸鹤,让纸鹤带路,去找孙泽的客房。
不过孙泽可不想就这么快就回去睡觉,他在刚刚那个屋子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那几个中年人对他说话的不信任。好像他说的一切不过都是瞎编的一样。
那一天,在乐乐家祝瑶的事情确实让他认识到这里的人是有本事的,不过这些人这些本事愿不愿意来帮他,倒是两回事了。
总而言之,这里全部都是怪人,算来算去,最好说话、跟他最熟的竟然还是刚才把他带着飞过来那位大神。
无名观虽然是个道观,但是也其实是个景区。
白天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回来观光浏览。
到了晚上这里倒是森严,恋走廊上的木头都透露出因为时光荏苒而被打磨出的风霜痕迹,整个道观上上下下偷偷露出一股古朴的气息,像是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里,而应该存在于千年前的古老建筑。
和这个建筑最格格不入的,就是随处可见的指路牌。
孙泽可不准备跟上这张纸鸟。
他拐了一个弯,看见了那种公园景区常见的把整个地方分布图画的很详细的指路牌,赶忙凑过去找到了后院在的地方。
那只鸟倒也是搞笑。
孙泽不按照纸鹤指出的路走一直在这歪歪扭扭的找自己的路,纸鹤倒是也不强求也不飞走,就在旁边绕着圈,想堵着他,把他带到自己指的方向上去。
孙泽绕了个大圈子,总算是找到了后院在的地方。找后院并不难,但是那张图上写的后院,包括了整个道观的宿舍,他们的演武场还有这个用来劈柴的大院子。
凭孙泽的本事是找不到。
最后是那只鸟。
听着他一直念叨“后院”,本来孙泽都准备放弃跟着纸鸟走了,最后却被带到了后院来。
院子里祝瑶根本没有在劈柴。
相反的她正在和一个老头,两个人一起面对面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孙泽对这个东西可熟了,这就是刚才他们去店里吃饭之前,孙泽在那里等了好久买的东西,那个香味都要住在他鼻子里了。结果这个大神一口都没让他吃,就直接变没了。
而且她旁边有一把斧子,正在自己砍柴。
短短一小会儿,柴都砍的有一层楼高了。
祝瑶看见孙泽过来了,开始招手,“别在那里傻站着了,过来吃东西。”
孙泽走过去,祝瑶好像是毫不在意的一直在问刚刚他们说了什么。
孙泽当然能看出来,她怎么会是不在意?
他又说了遍,不过旁边那个老头又开始妨碍孙泽。
“瑶瑶,这件事情你师父不让你插手,你就乖一点嘛。”老头子一双小眼眯的像条缝,但是不管说什么都是笑眯眯的。
“我就不,”祝瑶和这个老人家是真的很亲,“凭什么是兄弟们都能去,只有我每次都被搞特殊,明明我不会比他们差。”
“哦?”老头子的眼睛更弯了,“你这次期末考试如果不用法术的话,能考第几?”
祝瑶一下子被人戳到了痛处,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那是不合适,天生对那个就没有天赋,不过我修炼可有天赋了。”
老头子当然知道祝瑶修炼有天赋,他的小徒弟和他的这个小徒孙都是百年不出一个的奇才,用最短的时间,就可以达到他一生都达不到的程度,不过可惜了,门派里修炼心法的法门早就已经没了,一直以来他能教他们的不过是一些基础的东西。
这次事情他也早就听徒弟讲过一些。
这两个奇怪的地方,在这个城市里存在那么久了,其他弟子们之前出任务,遇见的事情也会三三两两和这事挂上钩,他们早就知道了。
问题就在于,他们也不过是这茫茫人海中的一个小门派,这两个阵法虽然诡异也造成了一些奇怪的事件。
但是却真的没有真的有什么十恶不赦诸如生祭杀人之类的事情。地府的阴官来看了几次,也说没什么异处。
他们也商议了就不要再管这个闲事。
这样寿命的问题,他们之间不是没有遇到过,也有人投上了门为续几年寿命。
平常用的办法也不过是瞒天过海偷上几年天寿,或者拿大量的功德买上些,这样直接抽干一个人的命去换的,不管怎么说也属于邪术。
如果这件事牵涉偷寿,又和这个阵法建设的这个家族有了这样的联系,这么大的阵法,总不会也是只为了一个人而设,那他们就有义务向底下求个回复,再为这个客人排忧解难。
事情会复杂,不适合一个小姑娘参加。
祝瑶和她的师祖晚上在柴火垛上吃完了五人份的烧烤。
这些木头,是炼药房到要用的,木材取的,也是后山上举一派之力特地开通了另外一片空间里长了很多年的。平常最难砍,不过有师祖帮忙,祝瑶可算是自在的很。
接下来祝瑶过的可真是无聊极了,师父不放心她,给她封了一身的法力,又给下了禁足,在屋子里只能打游戏。
直到大概过了十天以后,这一次祝瑶在发霉了之前。总算见到了好久不见的捉虎师叔。
不过捉虎师叔的脸色很不好。
“师弟,”他的一只手在衣袖里颤抖,他一脸凝重地对观主说,“这次,恐怕你得下山一趟了。”
第十四章 舐犊情深
祝瑶此时正在的师父的房间里听着教训,摇摇欲睡。
时隔好几天,祝瑶看到师叔是要欢快打个招呼的。
只是祝瑶举起的手又缓缓地放下了。
现在的捉虎师叔一脸严肃。
捉龙捉虎二人,他们下山都以为只不过是一场小事。就算孙泽说的是真的,也无非是哪个缺了德的道人做了这以活人渡活人的事情,他们简单办事把这做法给转过来就好了。
可是真到那医院,看见了人才知道,孙泽倒是确实没有撒谎。
他母亲确实是摇摇欲坠、病入膏肓。而且看那个症状也确实是阳寿不停的在往外流。
不过也只是简单的往外流,并没有其他异常出现。
捉龙捉虎到哪里本来是想做一场法,再为这个女人上一道护身符,这事就简单解决了,之前这样的经验不少,今天他们来的人还多,两位一边心里怪着观主大惊小怪,一边把随从的几个弟子们都放出去玩了,弟子们要不就上学,回来山上也都有事情做,出来玩的机会并不多。
然后两位静心宁气开始做法,为了让这个姓孙的小毛头知道他俩的厉害,特意是还使了点障眼法,弄得整个病房狂风大作。还别说,得亏孙家有钱,这样一个单人病房才能让他俩这么大的阵仗,还不被医生护士赶出去。
只是这个过程顺利也不顺利,这个女人却极其的不配合,她把那些他们强行塞回到身体里的生命抗拒在灵魂之外,好像塞给她的,并不是就她命里的源泉,而是毒药。
到了最后,强硬回归的部分阳寿,也只是让她醒过来一会,这个女人虚弱至极也不能开口说话,只是泪眼婆娑、双手颤抖地捧着儿子的脸。
孙泽年少冲动,求着捉龙捉虎两位就回了大宅,要去见那个夫人。
两位道人也点头同意,想知道其中隐情。
孙夫人此刻正在大宅里和朋友们喝茶聊天。
这是一个精致的女人,不过满身的精明都写在了脸上。
说话时很圆滑却爱指桑骂槐,但是她身上却没有一点刚才那个女人生命的痕迹,孙夫人此刻的年轻美貌,应该都源于~现代科技。
这位夫人应该是借助了医美。
不过这个宅子里确实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整座宅院一直从大门到园子花园的后门,但凡角落阴影处站的全部都是“人”。
正常的房子在建成之时,都有各种各样的仪式,一道道的门,每年进行的各种习俗,都会让家里干净起来。
有一些年久失修没有了人气的房子,或者是公众场所,确实有时候能见到这样的情况,但是在一个人的家里,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而且整个家里所有人,包括仆人,受影响的也只有孙泽一个。
既然来了,捉龙捉虎也决定为孙泽祛除这些外因,让他安居。
孙泽一个人住着的三楼,更是随处可见这些“人”。
捉龙捉虎看着这些东西的脸,已经个个都显示出麻木的神色,这样的神色要不就是在这里呆了太长时间,要不就是对这世间早就没有什么执念,是被强留下来的。
两人各显神通,以各自的法子收魂,这里这些“人”太多了,要想在这里处理完,估计得好几天,楼下那位孙太太可是看着他们就想往外面赶。
孙泽一脸黑线的站在大厅,看这俩他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大师开始对着空气挥舞,特别是那个卖水的老头,手里拿着个矿泉水瓶。
只是不论捉龙捉虎他们怎么攻击,那些魂体哪怕自己被削弱了,也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一旦想要移开某一个,就会看见四面八方的魂体忽然爆发出凶戾之气。
“我们轻视了,没把这里和你之前说的话连起来一起没想到这些东西并不是造成孙泽的虚弱的原因,而是他们组成了一个意义不明的阵法。”捉虎向来都是一张神棍脸,此刻严肃起来,还真有些高深莫测的意思。
捉虎继续说,“孙泽那小子很可能弄错了什么,没有人要害他,而可能是要救他,所以等我们开始搅乱整个阵法的时候,他倒下了。”
祝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之前捉龙师叔给他的泉水很有效。”
捉龙回答她:“为什么不能有效呢?本来造成他的虚弱的也就是那些还带着阴气的阳寿,只是我们没有深究,这些阴气,本来也就是不会伤他的。”
观主看着祝瑶还想问:“没什么可疑惑的,大概是舐犊情深,你卜一卜孙泽的寿命。”
祝瑶开始卜,卜寿一事不简单,但是也没有那么难,确切的时间不好找,但是大致的轮廓却是祝瑶几年前就能摸索到的,只是这个孙泽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在这个世间的一点线。
她面露难色,“师父,我……”
观主正在给捉龙传气疗伤,他们收那么多“人”易如反掌,但是这些个东西组成的阵法诡异,捉龙受了伤,捉虎更是一回来就到后山找祝瑶的师祖调息去了。
“你卜不到。”他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不奇怪,因为他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捉龙和祝瑶两个人坐的整整齐齐,像是两个小学生,乖乖听教训。
“他母亲应该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所以才能生下他。”观主掐着指,“孙家的“好事”恐怕是没少做,又求子心切,竟然想了这样一个办法。”
祝瑶已经懂了,以阴体渡阴气,偷天换日地为孙家弄了一个孩子。
“但是为什么孙泽之前没事?”祝瑶纳闷,“如果因为他不姓孙?那便不姓就是?”
捉龙一路参与,已经了解大半,“和一个姓氏没关系,因为他的年岁到了,只能拿他母亲的命,换他的了。”
观主面无表情,“为了个孩子,这位也是煞费苦心了。”
捉龙点头附和。
“你把他带回来了?”观主问。
“带回来了,母子二人都在客房,他祖父和父亲还不知道。”捉龙回话。
第十五章 开学
观主和捉龙默默的卜了几卦,在这两位师叔回来之后,观主派出去的一些弟子,也带着打听完的消息回来了。
后院客房。
孙泽他妈目前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她本来就不是因为身体疾病,当她和儿子远离了本来布置好的地方,现在反而能好了起来。
孙泽现在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碍,脸色比平常要好一点。
母子两个人,现在在房间里相对无言。
观主推开了门,身后跟着几个弟子,他们手上托着托盘,带着些药品香炉之类的。
“观主,”孙泽很迫切,“如果现在停止了,我和我母亲两个人都会没命是吗?”
他的母亲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努力的想从自己的儿子身上获取些力气。
观主走到房间正中间,他并没有理会孙泽反而却问他的母亲:“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呢?”
孙泽的母亲很久没有说话了,现在说起话来,嗓子呆着一些嘶哑,“他们,告诉我只有我的命,可以换,我孩子的命。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小小的一只,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他要活着。”
“可是即使你的命,也不能保证他长命百岁。”
孙泽的母亲眼睛里有比孙泽更多的迫切,嘶哑的嗓音搭上了拔高的音调。“是,但是你一定有办法的吧?对不对?只要保证我儿子长命百岁,孙家的钱。那么多钱!只要你可以!”
看着观主面无表情的样子,和母亲的疯狂。
孙泽没办法想象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以为他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和他的好朋友一样,是沾上了什么东西,甚至,他已经想好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结果,事情却没有按照他想象的发展。
孙泽的母亲本来是躺在床上的,但现在她试图爬下来,虚弱使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干燥的起皮,但她的腰肢依然柔软,依稀也可以看出这曾经是一个颇有风韵的女子,“求您了,我的孩子没有错,他还小啊!“
“所以你有错,”观主说,“你们为了这个孩子做的事情不够多吗?你们越是这样,他就越活不下来。”
孙泽好像是受了什么启发一样,他对观主喊着:“那能不能用别人的命换我妈的!你能做到的吧?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
祝瑶好不容易让师父同意她一起来,听到孙泽这些话都想暴打他一顿。
“你的父亲已经这样做过不少次了,”观主说,“所以你才要这样才能活。”
孙家已经传了好几代了。
但是无论上一代还是下一代,一直说话掌事的都是一个人:孙泽的爷爷。
他父亲也不过是处处都听话。
所以孙家很早之前就试过,要怎么把已经病入膏肓一个人给救过来,方法简单,比如说介入玄学。
不过不是每个人能找到的办法都是靠谱的。有的办法带有天然的后遗症,比如说孙家爷爷用的那个以子孙后代的福寿加诸己身。
当时孙家爷爷想的倒是简单,他的病发的太早了,他这样年轻,如果他去世了,孙家哪里还有什么孙子儿子?
但是要多生几个儿子,多有几个孙子,那些福寿平均了,总有几个能好好活下来。
之后的孙老板,生意越做越大,而且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算得上是心想事成。
除了孙家爷爷唯一的儿子是个笨脑。壳,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所以孙爷爷给儿子早早的娶了个门当户对的老婆。
这是儿媳妇嫁进来好几年,连生了两个全部都是女儿,只要怀的是男孩,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让孩子没了。
孙家不能没有男丁。
不仅仅是因为要传宗接代,还因为孙家爷爷不信这个邪。
但是事情经过了几十年,当时那些和他交换的人,他也不敢去惹。所以只好托付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和无名观同业的业内,所有面向各位土豪接单的机构,知道这件事情的很多。但是他们当时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当然最后也不知道这个活给谁家了。
“我。。我也不知道。”孙泽妈妈眼神里的迷茫真实的不像说谎,“我本来是个学生,学习不好,但是我很漂亮,有很多人追我。小泽爸爸条件最好的,他给我买了房子,给我买了车了,还给我钱花。后来我们就有小泽。”
孙泽从出生开始,就是全家人的掌中宝。
虽然孙泽爸爸说自己没有父母,就只是个靠点小生意赚钱。不过他的小生意还真的很赚钱,所以孙泽他们母子两个人的日子一直滋润。
直到孙泽三岁,开始高烧不退,我是那个医院用什么样的药也不能让温度降下去,更不能通过仪器检查找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根本找不到原因。
孙泽爸爸说带孩子回老家一趟,说老家有人会治。
后来隔了两年,孩子回来的时候,确实已经好得活蹦乱跳的了。
直到十年后。
又一次同样的状况,但是这一次,我爸说如果想救孩子,那就只能用孙泽妈的命,去换。
孙泽妈妈,很快就同意了。
“大师,,除了这些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告诉我怎么救我儿子吗?求求您了。”
在场的其他人,已经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孙泽本来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有人用了手段,硬生生造了这个孩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才要孩子妈妈的生辰特殊。但是在地下却没有这个孩子的名册,孩子过了三岁,没有名册,是要不为天地容的,但是这个人恐怕是用了哪个同样年月出生的孩子换了孙泽的命。
只不过这个办法,却没算到被换的孩子,也是命不久矣。
孩子的命运好交换,因为他们没有这种意识。可是一个条件合适而且心甘情愿的成年人,那就不是这么好找的了。
“你们留在这里,”观主对那个母亲说说,“你留在这里把这些日子流逝的生命逆转回来一部分,这个男孩活他该活的日子,我们再为他借二十年寿,而你的身体可以慢慢调养。”
“不行!”这对母子这个时候倒是异口同声。他们都不愿意接受这种好像残局一样的结局。
“你们的办法,也不一定会有这样好的结局,既然不愿意接受,那你们就离开吧。”观主还是那样什么都不想牵扯的样子,“我们也算是尽了力,所以从此以后缘分已断,两不相欠。”
孙泽自从回了孙家,到哪里都是被巴结着的,早就受够了在这里,这些人一句话一言不合就是两不相干的样子。
“好,我们马上就走。”孙泽拉着他妈妈,“我们回家一定有办法的,爷爷和爸爸,一定能找到其他办法。”
观主派人送了他们走。
“师父,”祝瑶探头探脑,“就算结束了,那师叔受的伤,还有那些奇怪的事情,我们都不管了?”
观主看着徒弟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要管闲事:“这些事情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回去好好学习,开学的时候,如果交不上作业,你就回来给我在院子里劈上一个礼拜的柴。”
祝瑶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日期,掰着指头算了算,也确实马上就要开学了。
祝瑶现在可一点都不害怕,她现在是四肢健全,如果还考试找不到答案的话,那就荒废了自己这一身好功夫了。
嘿嘿。
就是暑假见到这些事情也确实让她很在意。
“我和你几位师叔要出去几天,你一个人在道观里,不要欺负师兄弟,乖乖的。”观主忽然回头对着祝瑶说,“你开学的时候我是碰不上了,所以开学的那次的家长会,会有师兄替你去看。”
祝瑶腹诽,师父从来也没有记得去开过家长会,每次就开家长会的都是捉龙师叔。因为这个道观只有师父还没有与时俱进,一头长发,平常是束起来的,生活习惯像个古代人。如果出去的话都是带个帽子,可是家长会戴个帽子,恐怕是会被老师骂惨。
师父抬手揉了揉祝瑶的脑袋,“你记得一定要乖一点,不要乱惹事。”
“好好好。师父你一定要小心而且要早点回来呀!”祝瑶面露不舍。
“好。”
祝瑶现在的心态就像是要送家长出远门的孩子。哪有一点伤心难过呀,这个道观上上下下、平常没事儿就喜欢管她的,只有师父,没有人管她了,开心死了。
不过,走之前他们准备了几天。
这一次师父师叔看上去真的要出门挺远的,因为捉龙师叔的小卖部开学之前所有的营业额托付给祝瑶照顾了。
这段时间祝瑶过的可潇洒了,因为整个山门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能管的了她。
那些师兄弟们,虽然嘴巴欠了一点,但是没有一个人真的敢治她,都怕回来以后师父找个由头就罚他们。师祖虽然确实在山门坐镇,但是谁都知道他平常最宠着唯一的小女孩,祝瑶在山上蹦蹦跳跳跑上跑下,就差没有上房揭瓦了。
大家忍耐了很长一段时间总算是到开学。
“欧呦,师妹?这次要开学了吧?”
“师妹要开学了,你东西准备好了没有?你要没准备好,我哪里还有点儿文房四宝,你要不要带去啊?”
“师姐,你什么时候走呀?我可以安排车赶快去送你走,绝对不会晕,我们开车,你放心。”
开学的时间要到了,祝瑶总感觉这些人一个一个兴奋的不得了,起码是不管要上学的还是不要上学的,一个两个都好像很亢奋。
不过开学是到不了的,如果给师父知道的她逃学,肯定又是一段好骂。
比较她们无名观,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道观,但其实也是有国家管制的。观里的师兄弟们,从小就被送出去读书,每个人基本上都是有文凭的。
所以也总有人以为他们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道观,能得到他们“其他服务”的要不就是幸运的许愿成功,要不就是哪里的达官贵人。
毕竟许愿成功的几率还是很低,而且门槛又高,基本上还算真诚的愿望都是会实现的。
祝瑶在b在校里也就是一个普通学生顶多生活费比普通学生多一点。
毕竟有时候她自己是出任务的,出了任务就有奖金,拿到了奖金不花还能干什么?
反正就算钱给她霍霍完了,还有师叔和师父的小金库可以动。
来到宿舍,环境还真的是很不错,当时要求住校的时候,这个学校就是有好几个档次的,有两人间四人间和六人间。
所谓分档次,不过就是看每年的住宿费用交的有多有少,毕竟也只是一所高中在学校里的人数有限,所有女生宿舍不论几人间都还是在同一栋楼里了。
祝瑶住二楼,两人间宿舍,室友是白灵。
本来其他师兄要住校的时候,都是选择比较朴素的环境,用师叔的话说,在外铺张浪费,那是会让无名观蒙羞的,不过祝瑶入学的时候,选宿舍,师父师叔那倒是没有再维持这种朴素管理观念。
开学是一种让人感觉到愉悦的事情。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是在开学前的一晚上,那时候只要一想到开学两个字,脑子都不全是浆糊。
但是真正开学以后,从进学校里开始,到看见同学打招呼的时候,就很开心了。
祝瑶选的是文科,她本来是要选理科别的不说,选理科,到时候就算抄作业,也能少抄几个字。
可是如果她选了文科就要和白灵分班,白灵是个艺术生,恐怕是不能去理科班。
所以开学的时候,祝瑶就坐在文科班的教室里,翻看着手上的政治历史书。
“跟大家讲一件事情。”他们班主任是俊俏的光头,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大家还记得他是个秃顶,不过那一次刮大风把他的假发片挂了以后,他就破罐子破摔了,“也算是一件好事,你有一个新老师,这个老师可是大学里面有名的教授,不过因为是我们的校长的朋友,这一次校长请来,给你们上一个学期的课。”
第十六章 黑色的人
众所周知,玩归玩,闹归闹,不要拿高中学生的学习开玩笑。
特别是在重点高中的学生的学习成绩都还不错的时候,平常如果老师太严厉了,作业布置得多不近人情,学生会在后面抱怨。但是如果老师人太随和,平常也没布置什么作业,也不管学生纪律,上课也不好好上,学生照样会在后面投诉老师。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态。
在大多数学生的态度里,基本上就是我可以不学,但是老师你不能不教。
所以就算是一个大学教授,没有对高中的内容进行深度的研究,也没有在高中执教过几年,再多的学识也不一定能让一个班的成绩得到提升。
毕竟,知识储备和教育能力并不是能完全挂钩的东西。
“不行,我不同意。”班里的刺头摔打着书本开始找事情,“只经过我们同意了吗?就给我们找新老师,而且这老师能不能教我们呀?真的搞笑,我们班也是重点班好吧,别天天给塞进来的乱七八糟的学生还塞进来乱七八糟的老师。”
刺头这句话说完,很多人马上就回头看他了,确实,这个班因为成绩不错,有很多家长有钱有权一点。刚分班第一反应就是要找到学校把孩子塞到这里来。
“你给我闭上嘴。”班主任想赶快把这个人嘴给封上,说话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注意。
班主任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现在刚刚剃的光头。本来他是想做一个捋头发的手势的,结果现在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头发了,他尴尬的把手收回去,开始向大家发言。
“我知道大家有一点意见,不过这位老师这真的是真材实料,学校让他来教几节课,如果大家有意见的话,我们再议。不过在此之前,老师的课上你们给我放尊重一点。”
这个学校其他的效率都不高,特别是放假,还有就是给学生报销,其他时间只要一找老师们帮忙的时候效率就低。
学校就一个地方效率高,那就是开学的开学第一天,别的事情都不带耽误的。就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就把所有手续办齐全,班主任发言不会超过20分钟,从第一节课开始就让大家上课。
“今天又是无聊了的人一天呀。”祝瑶拉了一个大懒腰,然后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瘫桌子上。
祝瑶平常上课的时候听的时候很少,毕竟闭张考试也就是靠手上的一些“技术”,还有就是祝瑶能随意培养,无处不在,只要一召唤就会出现的“小鬼”们,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为手指没有受伤的祝瑶搞出一份完美的答卷。
上课实在太无聊了,而且高中上课老师管的时候,如果发现学生实在管不了,也就放弃。特别是这样上课也不怎么听,但是考试成绩还可以的学生。所以祝瑶就是第一节课一直睡到第四节课,从清晨的薄雾还笼罩着外面的小松树到太阳都已经照得手指发烫。
祝瑶总算醒过来了。
“哎呦喂。”祝瑶是被同桌给戳醒的,祝瑶昨天晚上收拾东西,然后和师兄弟们聊天,而且还要跟师父师叔几个人说一下自己现在的生活,还要跟室友分享一下,很久不见,很是想念的心得体会。总而言之,非常的忙,并且忙完以后祝瑶还要自己有一定的娱乐时间,看了几集剧,再玩一会游戏,这样一来一去那就更晚了。
所以这个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同桌,自己今天要睡一天,而且请她不要打扰自己。按道理说同桌原来都是个听话的崽,不过,也不知道今天是咋了,怎么下手下的这么重的,祝瑶感觉自己腿都被掐青了。
“祝瑶,别睡了”祝瑶其实并没有被吵,同座他是很重义气的一直试图在提醒祝瑶,毕竟他们两个一个人上课玩手机,一个人上课睡觉,已经被历史老师给抓住了。
“干什么!”祝瑶和同桌的位置非常不错,就在教室的角落,正常的时候老师就在那里走来走去,看见坐这里的学生也是不管的,可能下意识就以为,这已经是班主任不管的学生了,他们管也没有用。
所以他们抬起头来看见历史老师,特别是那个新来的根本没见过历史老师,像老鼠逮了猫一样的看着他俩。并且这位历史老师脸上还挂着一种奇妙的微笑。
吓得祝瑶的同桌差点马上就把手机给弄掉了:怎么这么吓人?你们大学生都不玩手机了吗?不会收手机?
祝瑶也一起吓了一跳,因为这个说自己是历史老师,并且也认认真真为咱们教书的人,就在那个店里认识的历史学家,卓阳。
要不怎么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呢,祝瑶这段时间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情,最气的就是这位卓阳,一看就知道肯定跟他有瓜葛,但是他把自己变得那么干净,一点都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这样老是找他,弄的好像是祝瑶无故的找事情。
“女同学,这里是教室,并不是寝室。你在这里睡觉对颈椎也不好,如果你实在想睡,不如回寝室去睡床。你不来上课,我没有意见。”老实说话,也真的是只有老师对学生才会说这样的话:看似非常暖心,但其实句句扎心。
不过,祝瑶醒了以后就一直在那盯着看,对老师而言,这位应该还想是一个成功的老师,而且看上去周围的同学都洗耳恭听他讲话。看样子他上课上的应该也还不错。
祝瑶真的是服气了,她也不知道这个老师现在跑了过来,为了什么。
有些事情本来不可能发生,祝瑶总觉得诡异,哪有一个男教授好好的大学教授不当。要过来一个普高录取教师,就这高中生们还在怀疑教授的实力。
不过反正睡不着了,祝瑶也就听了听这个卓阳老师讲课,听没听着的,忽然觉得这个课还有点意思。比如说最近的这段历史本来很无聊,但是这个卓阳,合着现在新的发现,就能把这件事说的很有趣,毕竟一个老师的知识源博也决定了一个课堂是不是有趣的,上课时候,所有事情都是新鲜事,反而会勾起学生的好奇心。
所以这位卓老师,用着着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就在祝瑶他们班彻底扎根了。
卓老师哪里都好,全班的人都喜欢他,而且他的教学能力也是数一数二的。
以前这个卓老师以前还是市里的高考状元,你别说数学学习方法,就算是其他的疑难杂题,卓老师也能给解决了。
卓老师是只有一个毛病,那就是非常非常无聊,整个课程都会快变成习题课或者是上课上到一半的的时候,喜欢拔出来最后一排,那个天天不学习的,只是成绩也不错,其他老师都不管的那个这个叫起来,除此以外,真的是全无缺点。
虽然祝瑶一直是学校风云榜上的人物,她和卓阳老师上榜的方式,每次都不一样。
卓老师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和卓越能力,但是祝瑶要不就是最近打架斗殴,要不就是最近做了什么坏事,最好的也就是因为有时候打扮一下,免费校花排行榜上名字高了几位。
祝瑶可喜欢在论坛贴吧还有微博里面,和那些自己没有认识的同学交朋友,这样祝瑶和他们有不同的背景,但是却没有共同的朋友,一些话说起来最放心。祝瑶并且对各种八卦也是非常关心。不过祝瑶最近可没有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花边新闻的心情了。
祝瑶已经有两三天没有联系上师父了,师父虽然严肃。不过他有一个习惯,不管他和祝瑶离得的多远,只有他身边能够允许给了外面电话,他晚上都会给祝瑶一个电话。
而这样一个远方的电话祝瑶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了。虽然师父这样的人有点讨厌,平常非常的严厉,刚刚听说师父要出远门的时候的时候祝瑶的开心的要死。但是那是已经决定了短暂分离,和找不到和把自己教育长大的师父又是另外一种感情。
所以现在现在的祝瑶无聊爆了,而且只是想找一点事情做。
这里面最有趣的,就是赶快去调查一下这个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在心里,祝瑶有个重要的感觉,那就是这件事情不简单,包括这些孙家的事情都不会是像师父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不然就这样的事情,就两位师叔说的没有灵智的魂魄,哪能让两位师叔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现在师父电话都打不过来,每天都没有人查岗。祝瑶一个人非常的自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也没人管。所以她每天晚上回寝室没有那么早了。天天就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跟踪卓老师。
真要说起来,卓老师,还真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每天上班下班就是一个机器人,每天固定的时间固定的精确到每一天都相同。生活爱好就是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喝茶,然后看一下古董就像是一个最普通的文人。
祝瑶看着他这样子,真的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有一天她在卓老师的饭桌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说他奇怪,一点都不过分。
因为他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一个天气还没有那么冷的时候,而且店家的包厢里面,灯光还那么暗,怎么会有人一直带着帽子,墨镜都不拿下来。
祝瑶这几天跟踪的方式已经越来越大胆了。原来的只能用一些法术远远的看着,后来发现这个卓老师好像发现不了她以后现在已经贴着隐身符,就站在卓老师身边。
“你可以帮我的对不对!你一定可以帮我的。”那个奇怪的人嗓音还是暗哑着的,他说话每说一句话,祝瑶感觉都非常的费劲,声音就像是被火烧过。
“我想帮助你,但是能帮助你的只有你自己,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行?”卓老师摇摇头,“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最多只有看个风水,你们把我想的太深了,比起最近已经不是你一个老是来找我。”
祝瑶觉得好像自己好像一直跟错了人有点误会卓老师,现在心里竟然还有点愧疚。
“大师,怎么会呢?你不能骗我呀?这方法就是你告诉我的,你为什么现在不认呢?”这个人在挣扎中把自己外面的衣服给扯了很多,皮肤露出来了,一天可以看出来,皮肤底下全部都是满眼的烧伤,“呵呵,你我愿不愿意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我觉得我当时找你避开灾难,但是我现在又不能变回去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卓阳面不改色,:“我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一直都是你们把我想的太深了,我就问你,你用我的办法以后,以后你每天晚上某事不是都没有了?”
被烧伤的人无言以对。
”刚开始在找我的时候,你只能说想活下来。你可没有说要怎么样的条件,现在如果你不愿意了,我也可以为你收回。”卓老师比祝瑶山上那个财务部天天跟大老板打交道的师叔还要硬气,“只要你愿意把你的生命放出来,我也可以帮你。”
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祝瑶大概现在已经猜到了,为什么不有保存生命又保存外貌,无非就是害怕什么,有一件的什么事情需要把自己整个人全部毁掉?才能让另外找他的人认不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你别忘了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我不仅为了你接触了那么多你想认识个大官,找到了那么多你想要的那些特殊的人。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现在就要这样放弃我?“包括的严严实实的那个人即使看不到她的眼睛也能感觉到了她悲伤,“你说我的那一切都是假的,你会我负责一切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我就要这样苟且的活着吗?”
“你可以不活着。”卓阳比谁都冷漠,“你的决定,你找我的那一刻就做好了。”
第十七章 奇怪的味道
哟哟哟,还真的有点大师的样子。
瞧瞧这个冷漠脸看看这个高端的架势简直和师父拒绝别人的时候有一拼。
如果这个大师也真的不能算是真材实料,不然怎么会连现在有个人站在他身边都发现不了?
祝瑶从开始学法术,最开始学的,也是学的最快的就是这个隐身术。这个法术可好用了,不管你要做什么坏事情,只要把这个符咒一贴,就可以开开心心,光明正大的做。有时候只要师父师叔不注意,谁也不会特意开天眼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隐身,祝瑶甚至还偷偷跑去过师父的房间,去把自己被没收的东西给偷出来。
师父不在的时候负责打扫的师兄,可是没有那么厉害能把她找出来的。
师父是表现的好像什么都知道,世界上没有事情可以瞒得住他,但是实际上他才没有那么厉害呢,平常只有一件事情过了,有一个月没有人提,马上就会忘掉的一干二净。所以从小祝瑶只要被拿走了什么东西,根本就不跟师父争辩去加强师父的记忆,不管东西再重要,只要主要自己不提,时间长了师父一忘,偷偷摸摸拿回来根本就不会被逮到。
祝瑶在这里发散思维,满脑子跑火车,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在这个这两个人简直在上演,现代版融入新奇的悬疑惊悚元素的琼瑶剧,黑衣的人把自己的衣服给拉开,衣服底下是一层紧贴着皮肤的压力衣,裸露出的皮肤还有身体的曲线,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女子。不过原本应该光洁细腻的皮肤,现在被火舌舔舐过以后,留下着的全都是烫伤留下的痕迹。
烫伤的疤痕和很多疤痕都不一样,它比起其他的伤狰狞太多。
只要见过烫伤的人,马上就可以认出来这种伤,皮肉是外翻出来的,伤痕纠缠粘粘在一起,皮肤的颜色也和正常不同。而且如果是孩童时期受过这样的伤,随着时间的转移并不会好下去,反而伤痕如果一直没有得到及时的管理,是会一起和人跟着长大的。
“我如果这辈子都不能脱离这样伤害,那我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女子的声音本来难听,现在加大的情绪像是恶鬼的哭诉,“什么样的医疗手段都拯救不了我,你明明说过的,只要听话我可以不用忍受痛苦。”
卓阳往椅子后面一靠,两只手的手指交叉着,活像一个大反派,“我确实没有骗你,哪怕你被火的时候,你也没有疼过,不是吗?你现在达成你想要的,就不要再来找我,找我没有用。”他站起来拿着衣服转身,“不要再说什么事情是为我做的,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
卓阳走了出去,狠狠把门给摔上,但是祝瑶没出去,不是自己想留在这里,而是前面卓阳关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她没有来得及跟着出去。
所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所以祝瑶就在这里等着,等着里面这个女主角赶快离开,她好跟着一起走。
但是这位明显不是那么快想离开,黑衣的女人拿起来手里的手机一张一张的翻看的照片,看着都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自拍的风格很网红,穿衣打扮也都是前几年流行的那一种。
来来回回的翻,这照片都没有重复过,看上去这一个女孩子照的照片还真的是怪多的。
祝瑶那天早上就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这姑娘还真还是个熟人,不过她应该不认识祝瑶,但是祝瑶认识她,这是前几年那个爆款剧的女主角,那个爆款剧讲的是古代题材,然后又强势结合了当时的当红热点,又甜又虐,一下子就红了,当时祝瑶可喜欢里面这个cp了,还扒拉了海报贴在道观的房间里,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又有新的剧出来,新的cp更甜更虐,祝瑶就把它换了。
但是祝瑶记得,这个女主角红了没一段时间就收拾东西去国外,还说是留学,很久没有出现过,粉丝还难过了好久。怎么回事?这女孩咋是这个呀?
这个女孩还在一张一张的翻看着照片,手指摸索过照片上的眉眼的时候,明显是带着怀念和迟疑的。不要说了,肯定就是她。
祝瑶走到她背后想去看一下这个照片的内容,对这件事有什么蛛丝马迹,虽然刚才她还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现在这个祝瑶是可感兴趣了,简直就是娱乐圈惊天八卦。
女生还在看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发现祝瑶走到她身后了。
“求求你不要再站在我后面了,你放过我吧,所有的东西我都已经给你了,我所有的都还给你了。”她是尖叫着说出这些话的简直都刺挠了耳朵。
祝瑶也是纳闷,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隐身符失效了。
天下符咒那么多,里面的就隐身符,祝瑶学的最好了,这个道观那么大,上上下下,加上师父在内,就是没有谁画的隐身符比她的时效更长。
她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结果看过去这个酒,店在这个包厢里除了她们两个是谁都没有。
那个姑娘现在已经被吓得神经质了,刚才还是在缅怀自己美貌的女明星,现在就是一个疯婆子。
她絮絮叨叨的:“你看一下,我什么都还给你了呀,我对不起你,不过我和你一样,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的美貌,我的事业,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了,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们两个是最好的朋友,你当时说过的,如果我们两个同时掉进水里,要先救我,怎么现在你要来害我呢?我也知道那天晚上会发生那些事情,我要是知道你会死在火里,我已经不会叫你来的……”
她这样子好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看来确实是被吓得神经质,周围应该是没有其他“人”。
祝瑶开着天眼看她,浑身上下都笼着这一层黑色的气。有这种气的人应该是活不成了,但是奇怪了,在她身体表面还有一种东西保护着她,应该是被吸走了阳气,但是要害她的人又放弃了复仇。
可能一定是因为什么事情她背叛自己的好朋友,然后她好朋友来复仇的时候又被哪个大师给赶走了,不过这个有点意思,有这种程度的伤害,能把这样难搞的人给弄走,但是却不会把人给弄复原也是搞笑的很。
不过这种矛盾也是很符合这个莫名其妙的历史老师,考古教授了。你说他知道这样奇怪的阵法,但是却不会一些简单的咒语,祝瑶对他施压也影响不了他,但是他也不会反击。那么长时间了,有一个人跟在他身边,他都发现不了。
祝瑶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天生不能修炼?但是却拿到了什么秘籍。
不过看看时间,实在是不早了。
他们俩耽误这么长时间,都快到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了,祝瑶放了个傀儡在教室里代替自己,这个傀儡正屁股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写作业,等会下课的时候,如果还一动不动,要是有同学管闲事喊她走,别把同学给吓着了。
回学校是一个很快的事情,祝瑶在厕所嘴里边那个位置留了一个定点传送阵法,回去的时候主要稍微费点事,控制傀儡到那个隔间里,然后祝瑶把傀儡收下来自己走出去就行。
祝瑶回到教室的时候,却发现卓阳老师已经坐在讲台上了。
想想今天的晚自习最后半小时教师答疑也确实是他值日。
卓阳老师还对她点头致意。
真的有意思了。
祝瑶要回自己的位置,而她的位置在最里面,这个教室的桌椅摆的实在是太密集了,要走过去就只有从讲台上面卓老师的背后走过去。
祝瑶掂起来了脚尖,从卓阳背后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却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不过是二十分钟没有,跟着他,就他身上闻这样一股夹杂着的血腥味和怨气的味道。
这样的味道,不是一些小事,就能造成的。
祝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傀儡早就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把她同桌的作业完全复制了一遍。
同桌正在继续接着写课后习题,可是祝瑶可没有这种心思,高中生的桌子总是看不见桌面的,因为上面堆了太多书,她撕下了一张纸开始折叠。
来来去去叠成了很小的小人的样子。
小人上面画了很多复杂的纹路就像是一个纹了身的小可爱。
这些纹路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等到这个卓阳老师身上再出现这种味道的时候,能提醒祝瑶第一个赶到。
祝瑶跟着他们一起回的寝室。
等到晚上夜色无边大家都睡觉的时候。
她很快就感觉到了,那边的反馈。
小人正在被一股风暴给挟持着,这样强的感觉一定是小人,现在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
祝瑶从窗户出去,还没有忘在床上留下一个傀儡,放止室友半夜想上厕所看见没人吓一跳,而且给自己身上加上一个隐身的法术符咒。
她驾着剑,很快来到别墅区。
这里的别墅区,祝瑶不是第一次来,她之前有几次有来过这里,每次来都是因为这里的主人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奇怪的事情以后,到处找人托人,要是事情复杂,一些人解决不了。有时候就会到了道观,然后祝瑶就会被派出来做任务。这些人有钱,而且有的脾气很不好,有的很有个人特色,给当时年纪很小的祝大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而是在横贯整个城市的那条河旁边,这条河附近,就是这个城市的交通枢纽而且环境优雅,又临着河,本来这片是不能被允许建造这样的一些房子,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达官显贵的环节被开发商给打通了,然后这个地方起的速度简直都是一天一个样,几天就起了一片房子。
这样的房子价格当然不菲,没有想到一个考古教授竟然能住这样的房子。
祝瑶跟着小人很快找到这个房子的所在。
就在整个建筑群的边缘位置,祝瑶飞过去,发现这个房子有一间的窗户没有关。
而这个老师就睡在这个房子这个没有关窗户的房间里。
祝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环绕了这个房子,又飞了一圈,这个房子里没有人气。
有人气的地方只有那个房间一个。
这就代表了这个房子,只有这个卓阳老师一个人在住。
祝瑶最后还是从那个房间的窗户飞了进去。
自己的小人就在卓阳的床头。
而在这个房间里密密麻麻地站了全部都是“人”。
祝瑶抬眼看过去,大部分都是女孩子,而且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夹杂着的也有一些其他年纪和性别的。
大家都像是一个向日葵一样,每个“人”不管站在什么位置,蹲着或者是站着,都是看着这个床。
祝瑶感受了一下,怪不得自己刚才拍出来这个小人能那么摇晃的厉害。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安安稳稳走的,看样子都走的非常难受,所以现在才发出来的气都是让人感觉到不安。
按理讲,这些“人”,这样看着这个床。这床上的人,肯定睡不好的。
真的很意外。
床上的卓阳老师睡得很好。
他和自己的外表很相同,是个小资的男性。平常穿着打扮像是民国人,整个房间的装修也像。
房间里有一些西洋的摆件,是也混杂了一些中国古代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被摆放的很自然,并没有什么独特突兀的。
床看上去很舒服,而且床头的灯也是那种复古的造型。
卓阳穿了一件睡袍,睡袍的带子很长,他戴着一个眼罩,然后身上摆上了一本书。好像看着书就睡着了,这个房间里有着这样难受的气息,但是在他身上,体现出了只有和谐和安稳。
这样的行为只有一个解释,要不就是他自己实力过人要不就他身上有什么能够压着满屋子的妖魔鬼怪的东西。
第十八章 身份
祝瑶走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他有这样强的力量。
不过也确实是吓人,试想一下,当你走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本来就站的全部都是人,现在更是每一个都朝着一个方向看,不过等到你过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朝着原本的那个方向,而是朝着你齐刷刷的看过来。
这种眼神是一个人的绝望和不甘,还带着带着怨恨,不论是看着谁都好像是鬼片现场,更别说真的是。
不过还好,他们也只是看一看也没有什么动作。
祝瑶绕着床打了几转,她的动作很轻。
床上的人轻轻打着鼾,看上去睡得很好的样子,月光洒进来,如果不是这么一屋子的人,还会产生一种美感,但是这么一屋子的人一加持,剩下的只有恐怖的氛围和气息。
祝瑶想了想,打了一个定身符过去。
她已经跟踪了这位老师那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就算现在打个定身符过去被发现了,想来他也是发现不了自己的隐身术。
出乎想象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什么都没有发生,符咒很轻松的,就起了作用。
祝瑶现在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在卓阳身上戳过来、戳过去。
她从小和师兄弟们野惯了,从来没觉得男女之间有多大的不同,后来上学的时候,和女孩子们相处,总是有些问题,看不懂女孩子的细腻,后来总是跟男孩子勾肩搭背,因为这个事还被班里女生叽叽喳喳议论过。
她戳了好几下,总算在他胸口很朝下的位置,找到了一块好像是个小牌子的东西。
祝瑶戳他的时候,本来第一个戳的地方就是胸口的地方,这没想到卓阳弄了那么长的绳子,把这样一块牌子带的都快到肚子那里了。
戳来戳去都不醒,那把东西拿出来了,也不算很大的动作,他更不会醒。
祝瑶顺着那根细细的黑色衫子,把那个小玉牌给拽了出来。
这是一个水碧色的玉牌,很小,这个屋子里这样的夜晚,稍稍的一些光都把它照得透亮,牌子上正反面的花纹都不多。
不过,很小的刻这着两个字:“卓阳”。
祝瑶闭着眼睛去感受。
不过平平无奇一个装饰品,整个牌子没有任何人感感觉到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她往里面灌输一些法力,也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回应,不过就像是一些平常的被灌输了法力的普通物品,比刚才还要更莹润一些罢了。
没意思。
这玩意有点像大人给小孩子送礼物。
祝瑶低着头,她本来想拿着这东西走,又想起了以前下山去附近村子里的桃园偷桃子被师傅给狠狠打了了一顿,还抄了好几千遍什么叫做人。乖乖的,又给他放回去,连衣服都给他整理好了。
也就是因为她低着头。
所以祝瑶没有看见,当她想把这个东西拿走了的时候,满屋子的这些“人”,有多少露出了一些狂热的神色。
祝瑶又在他身上狠狠的找了找,不过什么都没找到,真的是一无所获。
倒是这一屋子的味道,祝瑶的鼻子感觉都要被这个味道给填满了,她打了个喷嚏,决定回去一定要再把澡洗下。
现在大概知道为什么卓阳身上会有那个味道了,他家这个环境,是只要拿出去的东西,哪个没有这个味道?
卓阳住的这个房间,是在这座房子的最高层,再上面一层就是阁楼了。祝瑶的定身术大概还有一两个小时才能自然解开,祝瑶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出去。
卧室的旁边就是书房。
书房这个有趣的地方,能挖掘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不论是什么情况下,总会有人,想把自己所有重要的东西,都藏在这个地方。
祝瑶走了进去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摸了把豆子出来。
他们道观传承至今,很多东西都丢失了,那些在天地灵气还充沛的年月里,被发明出来的神仙法术,现在剩下的也只有皮毛。
比如说过去的撒豆成兵,一把豆子,能变成千军万马。现在以祝瑶的实力,还有传承下来的这些法决,能变成了的不过都是些连人形都没有的灵物。
不过就是这样,也够用了。
这些豆子好像有自主的意识一样,争先恐后的向着四面八方滚过去,祝瑶悠哉游哉的跑去翻抽屉。
一个一个抽屉给打开,里面都是些信笺,还有一些各种各样的笔,有放的乱七八糟的考古报告,还有读了一半的信。
祝瑶简直烦躁的想要挠头,处理这些东西,可不是她的强项。往常跟着师兄们出来,为了能表现她的实力,都是她勇往直前,把这些东西给弄出来,然后师兄们在后面整理材料,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
她还在里面扒拉着,忽然想起来这么大的别墅竟然没什么安保措施。
祝瑶抬头,果不其然,发现那上面还有个监控摄像头,过去像这样的东西,在她进来之前,早就被师兄给处理好了。
不过,她现在自己是隐身的状态,想来这个摄像头拍到的东西,也就是这些个抽屉自己忽然打开,然后又关上,信件被翻来翻去。本来是惶恐了一下,要是出了什么麻烦,又要被师父骂,但是想想,这屋子里那么多“人”,恐怕天天拍到这些东西也不少,而且这一次他们道观可没接单,非要找事情也不是这么好找的。
信件里牵涉了一些东西。
来来往往的都是全国各地的达官显贵求卓阳办事情,有的是为了求财,有的是为了求子,有的还就是想要仕途亨通。祝瑶看着看着有些乐,你还别说,就这业务范围全面的不得了。
这些东西都见不得台面,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违规的地方。就算是拿到他们那里也不过就只是普通的祈福而已,这里放着的肯定没有什么重要的。
一个豆子的去处,让祝瑶的心跟着拨了一下。
这些豆子刚才按照祝瑶的要求往四面八方拼了命的挤,它们不断地变大变小,去试探,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没有被发现的空间?
刚才还真的有一个发现。
有一个挤到了一个没有门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很小,加在一起都没有俩个平米。
按照这个豆子发过来的反馈看应该是两个房间的夹缝里面,有了这样一个空间。
这个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从外观上来看这个位置,应该是放空调外机的。因为这个别墅修建的占地实在是大,每个房间的面积都很大。这里的的位置往里凹陷了一些,但是又被偷出了这样一个位置,反而看不出来。
祝瑶在那附近找了又找,一会挪一挪书柜,一会要去转一转那个灯。就是找不到这个入口在哪里?一拍脑袋自己的豆子在里面,以豆子为媒介,做了一个定点传送,传送到那个小空间里。
这个小小空间能够与流通的地方,除了那些小缝隙,几乎是无。
祝瑶进去以后,跟着那条缝狠狠地摸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找到像是一个门的,其他三条缝。
这里好像根本就没有门。
所以空气的流动很差,祝瑶为眼睛加持的夜视又被强化了一下,然后去翻这里面的东西。
这空间里没有桌子,也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转身,所有的东西,是被放在内嵌式的壁柜里的,这些壁柜里放的东西祝瑶觉得很重要,因为每一个都整整齐齐。
里面每一面墙上放的东西都不一样。
有一面墙上放的全部都是和一些客户的交易往来,不过这些交易都带上了一些黑暗的色彩,不管是谋财害命还是各种奇怪的有时候正常人类都想不出来的事情,他全都做了。
有一面墙上放的是,各种考古学发现遗迹资料,祝瑶推测可能是他以前的工作内容,不过这些东西看上去很正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在这里。
有一面墙上只有一个架子放了东西,一个架子上放的东西很少,少的有点离谱,毕竟其他的地方放了的各种材料都好像装不下,这个架子,上面只放了一个文件夹。
还是那种很老式的款式。
祝瑶在里面找了找,发现了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很陈旧。
这是一张纸质的证件,外面套了一层塑料壳子。
这证件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有。
也不知道是谁的。
祝瑶随手拿起来随意看了下:
卓求索,
男,
汉族,
1946年……
这是一个1946年的身份证,一张1946年的身份证不奇怪,但是这场身份证上,那个男人照片和卓阳一模一样。
祝瑶很想揉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
祝瑶从小见过很多不会老的人。
每天感受最深的就是自己的师父。
从她记事开始,师父还是一个少年,每天她都能长大一点,师父就开始变得成熟一点。但是等她慢慢的开始不再是一个儿童的时候,师父却停留在20岁左右,没有变过,好像就是这样一张脸,能够永远保持到天荒地老。
师叔们也是这样,他们不是没有变老,而是等到修炼到了程度的时候延缓自己老的速度,如果实力够强,停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师祖之所以后来提前把掌门职位给让出来,就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太够。而祝瑶的师父却仍然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往前奔驰着。
就算是师父的程度,祝瑶也没有到现在这样,一点都感觉不到他身上是没有一点点关于灵力的波动的。
这样情况有两个可能。
要不就是卓阳真的没有能力,只是得了什么机缘巧合;要不然就是他有实力,而且现在已经到到了很高的巅峰,起码是祝瑶伸手碰不到的。
祝瑶在心里疯狂相信最后一种,因为在那些材料里,卓阳实在是帮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解决了很多难以启齿的问题。
也就是因为这样,祝瑶觉得是不是这位根本就不屑自己?所以不管祝瑶怎么挑衅,咋都一点没有反应。
祝瑶对第一个架子的,这些材料牵涉的好多内容实在是有些而耸人听闻,而材料里的名字,有的祝瑶甚至都能念上几个。
这里帮孙泽的爷爷借些寿命,帮孙泽的爸爸找到合适的女子,然后再给这个女子下术让她死心塌地,都算是一些小问题。
也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吸引眼球,每一个放出去都能在热搜挂上好几天,然后底下评论区都是一片骂人的声音。
说句实话就算是按照那张身份证照的年纪,这个卓教授也没有能活到100年,也不知道好像这样一个老妖怪,怎么能做那么多坏事?而且有很多还是群攻技,也难怪这个屋子里这么多“人”。
现在的祝瑶就像是一个掉进瓜堆里的吃瓜群众,她一页页翻看看着这些材料。没有去看最后一个好像是空旷着的架子,也更没有在意时间已经走过去超过三个小时。
所以当有人出现了在了她的背后,拍她的肩的时候,一下子浑身都颤抖。
“你好呀,名门正派的小姑娘。”背后站的男人就是那个祝瑶以为根本进不来的,“你在我家里做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老师?”
“啊,哈哈。”祝瑶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僵起起来了,她非常僵硬的转过身来,“老师,我真是睡不着觉了出来溜溜,我马上我就走。”
祝瑶手里面掐着法决,她向来是这样,虽然感觉打不过,但是还是要打一下才知道。
“这里可不是外面呀,你已经看到好多东西了,对不对?”卓阳笑起来的时候,鼻头会有皱起来的纹路,他的脸上有很多这样恰到好处的纹路,昨天上课的时候祝瑶前桌还在说这些小纹路让卓老师看上去真的是温文尔雅,但是又带着成熟男人的性感,可是现在这样的纹路只让祝瑶感觉到怂怂的,“祝同学,在这里,你的一切都施不出来,这里是我的主场。即使是你的飞剑都飞不起来,不过确实我对你的飞剑很感兴趣。”
第十九章 被困
“你这话说的,你对我这飞剑有什么感兴趣的?我这个也不是什么名剑,就是一个小木头剑。”祝瑶带着一些尴尬想要插科打诨就把这事给了结了。
“怎么会呢?你想人类竟然凭着一把木头剑就可以飞上天了,是多么神奇的事情,我很想让你教一下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做到?”卓老师神情带着一些迷恋和认真,让祝瑶觉得他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那么多年,您不能还没有见过飞剑吧?”
这项技能确实很神奇,而且现在目前的这些门派里面能做到的,也没有几个,但是,说一句,即使能做到的不多,但是也没有那么少,以卓阳档案里写的那些个糟心事,怎么会连这个都没有见过?
不过。
他这几句话说的,祝瑶马上到是什么都不怕了。
合着我把您当大佬,您连飞剑都不知道?
祝瑶试图隐身、定身,一套连环技能教卓老师做人,刚刚都怪她太大意,竟然忘记了时间限制,害的自己被这样狠狠吓了一跳。
但是她离奇的发现,自己现在手上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施展不出来了。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力感,自从她学会这些技能开始,这些符咒的写写画画就像是跟着祝瑶的命连在一起,只要祝瑶还有一丝体力可以催动就像是随心而动。
可是现在这样想要这样做的时候,祝瑶却发现浑身的力气都消失了,现在她手上的符咒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纸。无论她怎么感受自己的筋脉,试图去推动,好像筋脉里都像是凝胶堵在一根细细的管子里,她所凝聚的那些微薄的气怎么推都推不动。
多年来的本能,让祝瑶的动作远远快于她的理智。
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的一张纸,贴在了卓阳的身上,然后看着这个刚刚还被一道没有这个效力高,只是一个虚空的符就治得服服帖帖了的卓阳,现在轻轻地把刚刚粘在他身上这张纸给揭下来,带着一种探究的目光摩挲着纸上的纹路。
“真的是神奇啊!”他好像要研究透彻,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些图案,就能把他定在原地?
祝瑶现在手足无措,失去的力量让她现在浑身感觉到发冷。这些给祝瑶特殊的能量,让她感觉到自己无时不刻安全的能力,一旦被迅速剥离,就好像让一个正常行走的人不再能走路,一个耳聪目明的人再也看不见世界,听不见声音。
祝瑶需要一段时间缓冲,但是卓阳不会给她这样的时间。
他缓慢的挪动的步子,这个空间太小,其实是缓慢的挪步,但是几步之内就可以走遍整个空间。
在那个好像什么都没有放的壁橱的木架子上,其实放了一片薄薄的玉牌。
薄,但是也不没有那么薄。
看上去和他的脖子上戴着那块,大小差不多。
卓阳把两个玉牌都拿了出来,稳稳的合在一起。
卓阳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很低,听不清,他到底在讲什么。不过这个神态,就像是做法事的道士,念着经的和尚。
空间开始扭曲,这里的每一处好像开始旋转,找不到每个漩涡旋转的点在哪里,但是可以感觉到他们要到另外一个空间去了。
不过去的人不是两个人,而是只有祝瑶一个人。
这一切的发生,看似漫长无比,但其实只花了很短一段时间。
祝瑶感觉自己很不好,刚刚只是因为失去力量,没有接受的那么快,所以发了一下呆,但结果敌人速度就那么快,她就被送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
这个空间里面,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她感觉到自己脚触不到地,也摸不到顶,四周更是无边际,就因为触不到地,祝瑶也没有办法在这里移动。
祝瑶在城市里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黑,因为不管是晚上再黑,道路旁的路灯,还有旁边彻夜也不关的高三学子的台灯都可以照亮一个夜晚。
在观里的时候,也很少遇见这样的黑,他们住的地方,回廊上点着每隔一段就有的灯笼,灯笼是冬天轮值的师兄,法力照亮的,如果灭了师兄是要受罚的。
青衫师兄平常作息最规律,所以晚上值夜的时候最喜欢打瞌睡,有时候晚上不小心弄灭了灯,经常早上起来还得挨师父的骂,受罚帮伙房那边做饭。
这种黑,只有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道观修的还没有那么好,那个时候师父还没有彻底的长大,他们还有躲不完的仇家,每天晚上,天好的时候,出了房间的门,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很亮,但是真正到月黑的夜,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祝瑶从小就最怕黑。
有个师兄有段时间迷恋心理学,天天没事干就喜欢分析一下道观里的人,总是这样的时间长了,其他的人分析来分析去都没有什么意思?就喜欢分析祝瑶这个小姑娘,天天说她没有安全感啥的。
实在是太烦人了,就因为他实在是太烦了,所以祝瑶被他烦的捂着耳朵到处跑。
祝瑶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师兄当时嘲笑她的脸。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祝瑶把自己缩成了一团,用双臂紧紧的抱住膝盖,这里好像感觉不到温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瑶这样冷。平时的她,回忆这些事情都会很开心,这一次却笑不出来。
祝瑶继续想:
这件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
好像是后来,师父把她叫去,单独教了她一些简单的真言咒和读心咒,这些咒语对于那个实力还不高的师兄最有效了,只要他一来烦祝瑶,祝瑶就让他开始讲自己从小到大的丑事。
师父,每次都是师父救她的,,,这一次祝瑶就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找到这里了。
她现在一遍一遍的回溯,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然后慢慢的去驱动自己身体里好像被凝结的法力。
另外一边。
卓阳第二天照样起来去上课,他洗了把脸,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换上得体的西装,到了学校做他的卓老师。
不过今天他要和其他老师调一下课,因为下午的时候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酒桌上,一群中年男子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其中还坐了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年轻。
这是一种价值不菲的菜肴,还有这些人的穿着,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场在坐所有人,都身价不斐的宴席。
一个穿着西装衬衫,和一条肥大的裤子的男人站起来,谈不上胖,但是也已经到了中年发福的年纪,这个男人啤酒肚早就高高的隆起来,脖子上带着一串天珠,手腕上一串一串的绕着各种珠子,手指上还带了戒指,他端着酒杯,来向卓阳敬酒。
“孙总客气。”卓阳端起了杯子和来敬酒的孙总重重的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卓老师,哪里的话?如果不是你,我儿子的命哪能保得住呀,”孙总笑得开怀,龇牙咧嘴的笑带着热情和客套。“小泽还不过来,赶快谢谢卓老师。”
旁边坐的青年人里面有一个就是孙泽,他的精神看上去比上次见的时候好很多,但是整个人却没有什么神气,天气还没有那么冷,却穿了一件厚外套。
孙泽被这个孙老板一手给拽过来,上上下下拍了好几下,“各位看看我这个儿子前段时间呀,真的是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说句不好听的那真的是小命都危险,不过多亏卓老师想了个办法,不然我们家哪有这个独苗?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是一阵附和,说着自己想多感谢卓老师的话,中年人们吹起这些彩虹屁,那真的是从肺腑中带着一些真情实感。
不过,一波又一波的话说完,今天这些人聚在这里,目的明显不会只是为了感谢一下卓阳。
还是孙总牵着头:“不过卓老师,我们也得问你一下,你跟我们说的那个计划到底怎么样?你看这时间也这么长了,我们这些年,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你都得跟我不说个进度,让我们放心,总不能让我们的黄泉之下都看不到效果。”他语气越来越紧迫,但是又试图开着僵硬的玩笑,他把手搭在孙泽的肩膀上,“要是我这个老子劳心劳力,到最后全给我这个儿子给享受了,我可是亏大了哈哈!”
其他人也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咽着口水,对孙总口中那个计划的进度,非常关心。
“这次是最后一批,”卓老师笑得很轻松,好像他们问的问题都没有很严重,“这次需要的很多,大家都知道阳气很容易得到,但是阴气很麻烦,这次这个结束,以后整个大阵就可以投出去运转,所有的烦恼都解决的,不过这次你们大家都要费费心。”
卓阳还是那种笑,看的出来他这个笑容真的很出自真心,因为他的鼻头又皱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卓阳这种自信的的语气给说服了。
“这是应该的。卓老师,只要这一次能成,我们这些人呀最感谢的就是你,我们以后随你差遣。”
孙泽在这里,没有后来在道观里那种圆滑,他没有说一句话,从头到尾都在一口一口的闷着酒。
祝瑶在这里好几天了,她没有阳光和月光,但是在她的手上有一块表,这块表是她十岁的时候师父送的。那个时候她师父的功力已经超过了很多人,更是把之前把他们死敌的几家各个打的服服帖帖,后来死敌乖了,师父师叔又说服了师祖,接了很多单子,道观就比之前有钱多了。
祝瑶小时候刚上学的时候经常被人家给欺负,要是打架没有人打得过她,不过那些小姑娘们,可以不带她一起玩。但是如果她和男孩子混在一起,又会背地里说她。
有一次班里最有钱的同学丢了一块表,他们也没有人管这块表到底是怎么丢的,就都说是祝瑶偷得,把她的书包拎着底倒了一地,就因为她穿的最破烂,校服都已经洗的发白。
后来打了起来。
师叔捻着咒在操场的篮球架子下找到了表,不过家长们骂骂咧咧没有一个人给祝瑶道歉。
回去以后师父教训了祝瑶小女孩要有小女孩的样子,不能随便跟别人打架。遇见事情要条理清晰的处理,虽然不能在学校弄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造成麻烦,但是也要用脑子处理问题。
第三天上学的时候,她就被师父戴上了一块表,师叔说这个表可贵了,让她一定收好。
刚刚进来的时候,祝瑶根本听不见表的嘀嗒声,后来安静下来,这个在这里就显得很明显。
她试了很多很多次,都没能把自己的力量给解放出来,就静静的一直数着秒数。
这种无望,比所有东西都更折磨,祝瑶宁愿现在一个人在后院劈柴。
但是就算这样数着时间,她也没弄明白,到底过了几天。
祝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底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她太习惯于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乾坤袋里了,所以现在她只能感谢自己被逼着练过辟谷。
“哈喽,祝同学,你好吗?”
远远的一个声音传过来,一束手电筒的光从远处照过来,因为这么的空间没有一个阻碍,所以光线就沿着直线,这样直溜溜的照射过来,一直打到祝瑶身上。
卓阳穿着睡衣,提拉着一双拖鞋,“你们确实有一些不一样,正常人三天没有吃饭,喝水,早就已经不行了,你看上去很精神。”
祝瑶盯着他,眼睛眯起来,祝瑶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光,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光线实在刺眼。
长时间没有说过话,已经让祝瑶不太习惯说话了,她的嗓子紧绷着。
不过从卓阳踏进这里开始,祝瑶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看来这里应该是可以被卓阳操控的一个空间。
一个连飞剑都不知道的人,一个张口闭口都是你们的人,有这么大一片空间,匪夷所思。
“小姑娘,我们做一笔交易。”卓阳说着,“你教我修炼,我让你过的好些。”
第二十章 祠堂
???
祝瑶忽然对他产生纳闷,奇了怪了,不知道这个人这浑身的本事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我如果教你了,我就是你的师父,我要是你的师父,你原来的师父怎么办?”祝瑶歪着头,表现出的样子就像平时在外面一样活泼。
“我没有师父。”卓阳还是笑着,“我从来就没有师父,这一点,你不用刺探,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只要教会我,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你没有我可有,我要是教了你,可没人能饶的了我。不过我看你天资聪颖,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我们师门。”祝瑶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等你到了,我央一下我师祖,教你什么都可以。”
卓阳慢慢走近,“这可不行,小姑娘,你可不能离开这个地方,你要是离开了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他在走近,祝瑶也在慢慢的蓄力,这个人浑身上下不像是有法力的样子,这么多天,祝瑶也还记得那次这个人把她关进来的时候是把两块玉牌合在一起,那肯定问题就出在他身上那个玉牌上。
祝瑶还记得的那个牌子的位置。
她迅速伸出手,要用最快的速度抓到它。
祝瑶的心里紧紧揪在一起,等到她得到了出去的机会,以后只要她能出去,就能找到师父就能找到师兄弟,就一定要教教这个老师,让他满足愿望好好“学学”。
但是她伸出的手的时候停顿了。
因为她的手到他的胸前,竟然抓个空。
并不是他没有带那个牌子,而是祝瑶的手直接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小姑娘,你好像不太听话啊,”卓阳笑着的弧度都没有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瑶觉得他这种笑现在是嘲笑,“你要做什么呢?”
祝瑶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掐住了,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难受。
对面的男人还是那样站着看着她,过了会儿就过来,开始上下其手。
“像你们这种被宠爱的弟子,应该带了不少好东西吧,上次你给我的那张纸,我看了一下,确实有些意思,那张是什么意思呢?定身吗?可是为什么你们画的有用?但是我不管注入什么力量都没有用呢?”他絮絮叨叨的,用手指着祝瑶的丹田,“你们这里是什么力量呢?不是阴阳之气,是所谓的天地灵气?”
祝瑶的脸越来越涨红,她身上的东西快被这男的搜刮干净了,求师叔给折的护身符,师祖炼制了好久才给她一个的灵契,这些要不就是平时就是随身带着,要不没来得及放起来的东西都被他给拿走了。
“小姑娘,你这个手表有没有什么讲究呀?”他拿起祝瑶的手,姑娘的手腕很白细,和她手腕上这个表并没有什么相配合的地方。
可以看出来她戴的时间应该挺长的,因为手腕的地方有一道不浅的晒痕。
这块表不算好看,甚至看上去有些笨拙,也不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要带着这块表,如果事情反常,那么就说明这个表一定有问题。
“没想到你们现在也算是与时俱进,给一块手表都可以做成法器了吗?”他收缴了不少东西,现在肉眼可见的开心已经全部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了。
他伸手去摘,祝瑶浑身动弹不得,但还是努力的去抗拒。
从她戴上这个开始就没有拿下来过,哪怕洗澡都是加一层防水咒,然后带着一起。
祝瑶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手电的光让她慢慢的开始觉得迷糊。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祝瑶闭上双眼,接受这种无力感。
手表颤了颤,在卓阳使劲把它拿下来之前。
祝瑶连手表带人都消失了。
只留下看上去有些懵然的卓阳老师,他摸索着下巴,想着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
祝瑶感觉自己一下就清醒了,浑身这些窒息和被控制的感觉都消失了,不过她还是紧闭着双眼。
她努力睁开双眼,但是只能眯开一条缝,但身边的环境好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片黑暗。
“祝瑶,祝瑶。”
她会不会已经死了,怎么会幻听听到师父的声音。
“瑶瑶,臭丫头!你有啥事没有啊!”
讨厌的捉龙师叔!
“瑶瑶,瑶瑶,你还好吗?师弟还是在给她传些法力吧。”
啊啊啊,是师父师叔。
祝瑶开始努力调动浑身的力量,这几天她被封住法力的感觉就像是普通人,现在已经感觉到浑身的经脉都像是发锈一样,但是她平常最熟悉的师父的法力推进里,慢慢的推动她身体里这些已经停滞了的法力。
终于可以恢复。
她睁开眼。
“你怎么回事?”捉龙师叔一巴掌拍在她的背上,力气大的祝瑶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给打出来了,“怎么差点就死了呢?”
“师兄你力气小一点,她这两天看上去也没少受罪,你看这样子可真禁不住你这一下子。”看看看看还是捉虎师叔懂人情。
“怎么回事?”师父终于发言,不过身上穿着的还是下山的那件衣服?“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是谁要害你?”
祝瑶也是一脸茫然,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怎么忽然就到了师父身边?
捉虎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你师父送你的小手表吗?那个里面有我们的定位符纸,只要你生命受到危险的胁迫,就会被传送过来。我们几个轮流有感应,保护你的安全。”
祝瑶没想到是这样,然后跟着发问,”所以这个只有我有吗?”她有点兴奋,“是不是大家都没有,只有我有。”
“不是,其他人的都是定位在师门,只有你天天喜欢惹事,才要定到我们身边。”捉龙师叔摆弄着自己油头上的几根毛,“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回事?”
“哦对对,师父师叔,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个奇怪的空间,是我那个老师。就我那个现在的历史老师。通过一块玉牌来的……”祝瑶试图开始讲述。
“小祝瑶,你是不是傻了?这里可不是你老师的空间,这里是我们在的地方。你是被传送过来的。”捉龙说,“你刚刚在的地方和这里很像?”
祝瑶点点头,“昂,不是吗?可是一模一样,连给我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祝瑶开始说所有关于那个历史老师的事情,这个历史老师好像之前她就已经和师父他们提过一点,但是一直没有当做是一回事。
其实这个卓阳老师一直都是在这件事的中心心里面的,不管是那个游乐园,还是孙泽的事情,他都有插手。可是他确实实在是看不出有一点法术,所以一直就没有给放在眼里。
“师弟”捉虎沉吟一会,“你看看有没有可能真的就只是个风水师在捣鬼?”
师父的表情很严肃,“可以是风水师,但是绝不可能是这样有空间的风水师。这不是风水可以解释的,像是找了两个合适的地方要把他要做的事情摆出来。”
两个靠谱点的人在这里讨论有关于这件事,到底怎么发展的问题?
捉龙已经把祝瑶悄咪咪拉过去,给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上次孙家的事情他们虽然说不管不管,但是最后还是决定要管一下。而且这次下山有关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
之前的时候他们的师父,也就是他们的师祖曾经的在山下也待过几年,受过一些人的恩惠,就包括那个小孩,就是那个宾馆里一直站在角落的孩子。
那可不算是个小孩,他在那里的时候还是民国,那时候那个地方还是个别馆。孩子的父母在那个时候,都算是有权有势的人,但是在那样一个年代也许越是有钱有势的的人消失了的也就越快。
孩子的父母把孩子放在家里,要出去一下,结果后来连房子都不在了,这一对夫妻也再也没有回来过,房子里的孩子不止这一个,不过其他的都选择放下离开,只有这个孩子,一直以来坚定的在那里等。
之前祝瑶师祖下山的时候,命悬一线,就是多亏这个孩子。
前段时间,祝瑶油见到他以后,这个孩子,提出来了一个问题,那是就是宾馆的对面的那个城中村,确实问题很大,他感觉到冲天的怨气越来越严重。
如果现在不派人去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不是能解决的了的了。
再想想上次祝瑶回来讲的事情,恐怕这次的问题绝对不是派几个弟子就能解决的。
所以他们是兄弟三个人,就先过来看一看。
他们在这里晃悠了几天,然后租了一间房子。
这的房子很好租。
因为本来也就都算是违章建筑,但是位置还算可以,是在城里所以很多从乡下来务工的人,还有附近的穷学生都愿意在这里租一些房子。村子里的人盖房子也就越盖越多。
房子连着房子楼连着楼,有时候几栋楼之间隔的空隙都不够一辆车走过去。
住在底下几层的住户都看不见太阳,更别想街道上这种脏乱差的基本配置。
而且因为每一栋房子都是有自己的屋子主人的,屋主之间又不想房子真的连在一起,如果这样出了什么事情也麻烦,就算再窄还是会留一个小小的通道,就把这些房子变得好像是迷宫一样四通八达。
这种地面见不到光的地方,可以滋生的东西太多了。
捉龙他们到了,花了好几天时间。听不清楚,这些房子、这些通道的走向,然后画了一张图纸上。因为有一些通道只从上面俯视的话还比较麻烦。
这些房东有的为了防止巷子里积了水走不出去,还会给本来就窄的巷子顶加一个阳光棚,这样从上面看的时候就看不太出来。
而且有了房子不知道为什么盖的这么奇怪,房子的前门和后门竟然是在一条直线上,两道门的一模一样,全体贯通。
后来问这些屋主的时候。
才知道是后来的拆迁的人来了几次,已经把他们的房子买下来了,而且也派人把他的房子改成这样,但是没有要求他们立刻搬走。
这个城中村说要拆迁已经很久,只是这个村子面积实在太大,而且民风彪悍早就已经互相商量好了多要一点,每家开的都是天价。
所以长时间都没有人来接手这个项目。
直到几年前,总算是有人说要拆。
不过这次拆迁的人很奇怪,他们和这些人订合同时候,只定了一部分。
村子里面的老人都说这一次拆迁的太坏,就想让他们自己按耐不住降价。
他们问了很多次,在这个村子里,第一个被买下来的地方,就是村子最中央的祠堂。
村子把祠堂卖了,也是村子里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他们盘算的都是的自己家的房子,没想到村长更狠,直接把这地给卖了,然后带着孩子老婆都走了。
这些开发商除了把这个地方给围了,不让村民进以外,也没有立刻拆,而且他们村子里也已经好几代,没有人修族谱了,孩子们的名字里连辈分都不讲了。
这几年的老人家有的住了公墓,也是不在祠堂留牌位,家家户户都是亲戚,但是没有人站出来牵这个头。
所以他们几个就来到了村子的祠堂,祠堂的后院确实有点问题,比如讲他们现在在的这就是这个地
“那你们是不是也困在这里?出不去了?”祝瑶砸吧着嘴,“师叔,那我过来不还是给困着?”
“一整天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呢?我们怎么能喝你个小丫头一样出不去?”捉龙说,“唉,我们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破坏这里吧,却也不伤害这里的魂。”
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感觉到土地的味道不对,虽然这里已经被房子填满了,只要是能盖上房子的地方,全部都铺上了水泥,整个村子的公共区都没有什么大树了,但是还是有杂草。
第二十一章 白灵
裸露在外的土地太少,但是就从墙缝里拼命挣扎出来的杂草,都各个带着一种难闻的灰败,这是怨气和血腥凝聚的。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我收到过这里的花!”祝瑶想起来,“师叔,这是为什么呀,这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个坟地?”
“也可以这么说,这里埋的不全部是人,有一部分是魂。”捉龙不像在卖关子,“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这边的地下都是女人,有大有小,还有孩子。”。
“这个我知道!”祝瑶继续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不是拐卖?那个老太太说过。”
捉龙砸吧嘴,“可能是吧,但是应该不止。”
“师弟!我们先出去吧。”捉龙对正在商讨的两个人喊着。
捉龙可没有对祝瑶撒谎,他们可没有被困在这里,只是在这里研究着要怎么破开无边的黑暗,把地下那些正在哀叫着哭嚎着的冤魂放出来。
他们来到这段日子在这边的住处。
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这样的小房子在这种楼里很多,因为不管对于同居的情侣,还是带着年幼孩子的父母,或者是一个人独居的人都刚刚好合适。
房子的面积说实话也不算很小,但是装修是真的简陋,不仅是墙上皮的腻子凹凸不平,好像只是薄薄的打了一层;地上的地板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劣质材料,连边都还翘着;就连墙壁本身都是薄薄的一层,连隔壁有人把东西掉在了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三位道长每天晚上打着坐在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床板上,每夜冥想,早上起来的时候去楼下吃点东西,每天也过的自在。
只是现在来了这个小姑娘确实是不方便的,这里的环境确实简陋了一点,但是长期住家的人还是要自己装修清理一下,不管怎么说卫生间里一个租客留下的灰尘和尘土得清理一下,房间里也得有合适的窗帘和铺盖。
但是这三位平常在这里就只是找一个屋檐,晚上开个水龙头,施个法决把自己弄干净就行墙角的垃圾都没带出去,但是小姑娘还是要热水和柔软的铺盖来解乏。
“给我钱!”祝瑶对捉龙师叔摊开手,“我要出去买个床垫,再买个被子,还要打扫要买点清洁剂啥的,而且晚上还要吃饭!你就先给个五千吧。”
捉龙师叔最喜欢捉弄人,对毛头小子的捉弄对整个道观的小男孩来说都是折磨,但是折磨女孩子的时候总是心慈手软,祝瑶又素来是个不服输的。两个人一来二去,倒是平常和这个头发一直油、挺着个大啤酒肚的粗糙男子有了革命友情,这种“友情”的体现就在于每次想要钱的时候,祝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这个师叔。
而且从来不按需要要钱,先拿到手再说。
“哎呦,你这个小丫头,你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师叔拿着手机准备给祝瑶转账,“买这点东西就要五千多,怎么越长大越扣?你等会出去记得要给我带点酒。”
“不要,想的美。”祝瑶快速接受转账。
“报销报销。”捉龙把祝瑶给推了出去。
祝瑶一个人晃荡在街上,她先去了整个城中村最尽头的那个超市,这个,超市因为和对面的酒店很近都在已经出来了,这条大街上,也算是在繁华区里,出来玩的人还有村子里的人都靠着这个超市,所以发展的很不错,东西很齐全。
祝瑶挑了一个最大最软的床垫,把床垫扛在了肩上,不准备让超市的人送货,反正出去就可以把这个东西收到乾坤袋里,然后另外一只手还推了一个推车,她买了满满一推车的东西。反正现在先弄了再说,要是自己贴了钱回去还能找师叔。
捉龙师叔别看平时扣扣索索的,但是根本就不缺钱,除了看那个小店,就他平常出任务最多。
祝瑶推着车往前去,往结账瑟的地方走,这里排队人特别多,也不知道这边超市天天是怎么安排的,搞得排队的队伍很长。
“祝瑶?”一个声音叫住了祝瑶,祝瑶环顾左右好像听见有人喊他。
是很远出来的很微弱的声音,但是语气很急迫,声音好熟悉,一听就是个熟人。
“白灵?”祝瑶跟着声音的来源回头,她看见了自己的室友,但这个时候,室友不会应该在这里啊,祝瑶心里犯了嘀咕,“现在不在学校上课?到这里来干嘛?”
此刻祝瑶就没想到自己本来应该也在上学。
白灵离祝瑶的距离并不近,她们之前隔了很远的货架和这个卖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人遥遥的,隔着这些还在穿梭人们相望。
准确的位置,应该是祝瑶在最左边的结账队伍的队尾,但是白灵在最右边的那个结账队伍即将要走的地方。
从白灵的样子来看,她是很想过来的,但是白灵被一只手以很大的力气拽走了。
祝瑶看见白灵很努力地说话,她们已经是快两年的室友,磨合期早就过的差不多,白灵一直知道祝瑶有着奇特的能力,但是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把这件事扩散出去。
白灵在说什么?祝瑶按着她刚刚一直在看着的白灵的口型念,她现在很后悔自己为什么反应那么慢?刚才忘了念顺风咒去听一听她说了什么东西?。
“救?我?救我!”
不管白灵的口型是不是“救我”?首先白灵本来一个高中生,今天是个上课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就有不对,现在还买个屁的东西。
祝瑶飞奔过去,如果现在监控都拍到的她,恐怕这个速度都已经有点超乎人类,这个超市收银台和大门的距离,有点太近了。所以她冲出去的时候,前面的白灵都已经不见踪影。
祝瑶出了门,跑出去离超市这个地方有点距离的时候,看见没有监控,就立马给自己设了个隐身,然后开始撒豆,以豆子速度一定可以找到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踪迹。
这些豆子,一旦依附给它们法力的主人,有了一些灵智以后,比猎犬更知道追踪。
豆子的速度很快,很快的追上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往前开的飞快,祝瑶刚才一阵躲避,错过了一段时间,现在升空追着。
她追了一段,就快截前面的车了,不过这个方向有点不对头,这个方向继续往下走,好像就是每天晚上她去的那个别墅区。
这些江景别墅本来就和其它的那种城郊不同,就是建在市中心的和这边的繁华地带里得很近。
这车再开开,就要进入那个小区大门了。
祝瑶知道白灵家的条件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能让女儿去学艺术,白灵有一副金嗓子,但是中考时白灵的各项比赛成绩达不到这个学校的标准,而且白灵的成绩不算好,也算是花钱塞到这个值中心的重点学校里的,白灵说过他们家也算是为了上这个学校求爹爹告奶奶,这样的家庭应该不会在这里拥有一栋房子。
有问题。
祝瑶这一次倒是没有犯傻,没有自己单枪匹马就往里冲,她赶快拿起手机给师父,还有俩位师叔都一人发了条微信。然后为了防止这些人部都在闭关,还折了个小人飞回去报信。
不过也看着女同学就往火坑里跳,想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师叔昨天说的那个城中村里全部都是那些亡魂,祝瑶咬咬牙,还是往里冲。
这次,祝瑶可记得要在进去之前多吃点灵药,然后还给自己多贴几张隐身符,祝瑶可不想再一次感受一下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这个车并没有按照那次的方向开,开到那个祝瑶不想再去的小别墅里。
而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不过也还是在这个小区。
车门被司机打开白灵走了下来,不知道这一路他们对白灵做了什么,现在的白灵看上去眼神也是很恍惚,好像就像跟梦游一样,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祝瑶的天空中感觉这个房子确实不小。因为就算是在这个小区,每个房子也并不是完全相同,完全没有什么规矩,都按照大家的地位和喜欢的风格。如果说这个小区上次祝瑶去了的卓阳那一户是这个小区最豪华最大的,那这个房子应该可以排到第二。
这个房子不仅有前院也有后院前后都留出了充分的可以用来休闲的空间,前院看上去要整洁一点,应该是用来装点之后当做门面,后院看上去就更加要温馨一点,这是一个应该居住着一家人的房子,祝瑶在房子的上空感受到的气,是一种来自于一个还算旺盛的家族才会有的。
她给自己的眼睛,加了一个决,想整个房子内部看一下。
上次的经历让她现在做什么事情比上一次有了谨慎太多的态度,一定要确认一下位置在哪里,保证自己安全。之前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是师兄做这些繁琐的工作,祝瑶还嫌着师兄很烦,觉得是师兄给天天罚出来的毛病这样婆婆妈妈的,做个事情都不知道什么叫做速战速决。
现在祝瑶才知道自己才是个傻子。
这个房子的内部结构并没有那么难看穿,房子的每一层,下人的房间,主人房房间还有用来待客的房间,大小和布置的都有特点,就只有四层的房子还加了个电梯,最上面一层的构造每个房间都很大,而且都有不同的功能性。可以看出来应该孩子的年纪都不小,最上面一层,应该是给这个家族地位最高的人住的。
祝瑶看见自己的同学正在被往上面一层带,现在有点心急如焚。
她一面着急想赶快冲进去,但是又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点纠结,自己是不是应该稍微等一下?马上师父和师叔就会来的,如果自己被困进了,什么奇怪的空间,师父找得到的她吗?
还是一条自己天天和她玩耍的,还鲜活的生命重要。
白灵现在已经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里,送她的那些人把她关进去就走了。
因为这个房间被拉着厚厚的窗帘,祝瑶没有从外面看这个房间的办法,要通过这个房间的墙壁去看房间的情况,确实实在是有点模模糊糊。
看不清房间里的摆设,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东西,不过祝瑶现在能判断的是,这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只有白灵一个人在里面。
熟门熟路,祝瑶又从窗户翻进了别人家。
她打开天眼对这个房子又扫了一遍,想知道是不是漏了什么东西没有看见。
房子很“干净”,连房子外围的一圈都干净的很,但是犄角旮旯的地方有时候就算是特地来扫查的人,有时候也会忘。
四楼电梯间旁边。
还真的有。
祝瑶看见了一个不算熟悉的“人”。
这个“人”,留着一头短发,看上去青春秀丽,年纪并不大,再也眼熟不过。
赵丽丽。
这个人祝瑶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很眼熟,但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因为上次见她的时候,她比现在狰狞多了。
那个时候还是在孙泽的老朋友的家里,小姑娘的命运算是令人唏嘘。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会在这里。
而且就这样站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面的一个房间。
“赵丽丽,你怎么在这。”祝瑶试图用灵识直接和这样一个灵体沟通,“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那个你男朋友在家里见过,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那怕是还没有拥有自己实力的灵体,被这样一个自己也会慢慢掌握这样发生的能力,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肉身,已经算是一团能量了。
不过每一次赵丽丽虽然看上去干净轻松许多,但是也丧失和上次一样凶戾的能力。
恐怕是关于男朋友的不舍得那方面的原因,已经消失了,有一个执念,还纠缠着她留在这里。
“Sun,”能量的传送赵丽丽把握的实在不怎么样,转过来一个字。
第二十二章 针对
“sun?”啥意思啊?祝瑶没能懂。而且这个音并不是英语发音的太阳,就是汉语的“sun”
“这,是,孙,泽,家”赵丽丽慢慢地已经比刚才掌握了更多的技巧,“他家害我。”
“孙泽害了你?”祝瑶发问,“你的孩子是他的我知道。”
祝瑶拿眼睛瞄着赵丽丽,她怀孕的时间,其实不长,所以肚子没有隆起的很明显。
“不,他爷爷,他爷爷要一个新的儿子!”这句话应该是赵丽丽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了,她传达完这一句,整个魂体都变得透明了一点,“迷昏了我,强了我!”
这个赵丽丽应该是太久没有讲话,现在一能讲话,不仅仅是说起话来颠三倒四没有什么逻辑,而且这句话因为重要,情绪还这样激动。
祝瑶遭受了一次暴击,感觉自己有点眼冒金星。
祝瑶很想知道赵丽丽是不是知道什么,不然她就单纯在这站着的有什么意义,而且上次两位师叔说在这里见到了好多“人”,她刚刚上空望气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一点怨气,说明是他们两个见到那些应该都被收走了,如果他们就被高人收走了,赵丽丽怎么没事?
如果高人是卓阳,卓阳能放过赵丽丽?
因为赵丽丽的能力太低,为了能和她对话,祝瑶是开辟了自己的一部分精神海洋给她交流的,赵丽丽一吼,情绪的带动,让声音模拟的很大,弄得祝瑶脑子里地动山摇,女人的喊声本来就尖利,这一下子声音回荡像海啸。
叮咚!
这是电梯楼层到达的提示音。
电梯的门打开了,虽然这是家里的电梯,但是内部空间一点也不小,而且也没有做透明玻璃层,反而配合整体装修用了其他材质的材料,电梯里面铺了厚厚的地毯,就是一个小电梯,还有一个仆人呆在电梯里摁楼层。
一群人围绕着一个中心人物出来了。
有一个老头子坐着电梯上来了,老头子穿着整齐的西装看上去应该是在外面刚刚办完事情回来,西装熨烫的非常硬朗,但是老人家的腰和背已经直不起来,这个老头年纪看上去确实不小了,满脸的皱纹和手上攒不住了的老年斑代表了他的年纪。但是,他觉得焗油焗的黝黑的头发,还有他的表情,那种谁看了都觉得确实好像蛮有精神的倨傲,都代表了他不服老的心。
这个老头子上来以后,这个楼层里散布在每个位置的人都聚了过来,本来还在扫地的,不人或者是站在楼层某个地方像是保安一样,但是穿着西装的保镖都聚拢过来。
祝瑶刚刚来的时候,就看不懂这操作。虽然这一层楼确实空间很大,只不过怎么讲也应该是一个人饮食起居的地方?怎么舍得让这么多人天天在这站着?弄得跟酒店似的。明明底下三层虽然也是空间大,却没有像这个样子呀。
不过此刻看了这么多人跟奴隶一样,全部毕,恭毕敬的迎接着主人回来的样子。祝瑶大概能了解这老头是什么心理了。
“人已经在里面了吗?”老头子板着个脸也没有什么表情,就问旁边那个刚才把白灵带过来的男人。
“已经带过来了,刚刚喂了点药,现在就在房间里面。”刚才那个男子现在低着头回话一点都不敢抬头看这个老年人,“这个不是很听话,刚才在闹市区里追逐了一段,所以给她用药的剂量比较大。”
“嗯,”老头子的嗓音真的不好听,好像是有一股浓痰堵在嗓子眼里一样,应该也是上了年纪以后气管不太好,“人没有受伤就行。他们学校那边也处理好了吧?”
“是的,”这两个人就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说着,好像并不是有什么女孩被抓来了,只是一个人被请过来当客人,其他人全部都毕恭毕敬的站着,也仿佛这件事情很正常,“一切都处理好了,这个女孩是王校长从名单出来的,大师给看过生日了,很合适。而且是住校生,她的父母短时间内也不会发现,家境很普通,等到出现问题之后也容易解决。”
“她的朋友全部都查过了,没有。和孙泽不认识吧?你们上次办那个事情,要是再出现一次,都别干了。”老头子的表情明显是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老头子喃喃地说了一句话,他的声音很低,不过主要听得清楚,“还好像这个小丫头肚子里是个姑娘,不然,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命。”
“回老爷的话,调查过了,她没有交过男朋友,也没有和少爷有什么联系。”男子的语言和姿态都像是个奴仆。
“嗯。会议的事情还有一些没结束,我还有一个视频会,张嫂,进去给她洗洗澡。”老头子下命令,“等会给她拍一点照片,别跟上次那个一样不听话,保证那个药还有用,要是醒了也不行。”
“是。”
被叫到的人都很快去的执行任务。
老头子摇着头,对底下办事人的效率和能力明显都不是很满意。他在往里面走,不过还好去的方向并不是刚才那一个房间,而是书房。
怎么肥事?
祝瑶现在心里有点着急,这说明等会白灵是不是要被拍裸照了?
经过这些人,这些话,她大概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过程了。
赵丽丽是个普通的女学生,但是人长的很漂亮,并且家里虽然不算是条件有多差,但是没有什么背景,不能对孙家造成任何不利的威胁,这点和白灵一样。
吴乐乐和孙泽是同学,孙泽和祝瑶也是一个学校的,所以他们,包括赵丽丽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学生,那么校长就是同一个,祝瑶也是想不通,不管怎么讲?他们也算是一个公立的重点学校想要考上这个学校,并不容易,校长平常看上去也是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勾当,为了钱么?
现在的白灵就是几个月前的赵丽丽,应该是她们应该生日方面有什么和别人不一样,或者是就像是之前要求的阴年阴月,刚好符合这个孙老头要求。而且不论是家庭还是长相,都符合这样一个孙家能做到的,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能被摆平的状态。
所以她们被选中,要和这个臭老头发生关系,然后生下一个孩子。之所以这样,原因也一点都不难猜,上次孙泽在观里的时候说过一些,这个老头为了自己的今生今世已经出卖了后世子孙的福泽,所以他子嗣单薄,自己的儿子也只有孙女,唯一的孙子还面临着即将早逝的风险。
他的希望应该并不寄托他儿子、孙子身上了,所以才要自己像这样去制造一个新的孩子,但是并不顾及这些女孩,不想给他这样一个老头生个孩子。
那个刚才被叫到的张嫂已经往白灵在的那个房间走去了,另外几个女仆也拿着相机往里走,祝瑶现在不得不动了。
她对自己开了隐身符,但是手机放在口袋,没有隐身,现在也不好看手机。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到哪了,不过只要传音符回去了,师父,一定会来的。
张嫂打开门,祝瑶跟着她就进去了。
果不其然。
这个房间真的就像是巫术阵法,有人用朱砂画上了的密密麻麻的线条,这是又是一个很难破开的阵。
因为这些,无论是城中村的还是上次游乐园看到了那一个,都是一样的问题,祝瑶可以大概能看懂这个阵是要做什么,但是这个阵他们学的完全不在一个路数上,所以祝瑶他们停留的也就仅仅是能看透的程度,却没有办法怕别人这样已经布置好了的成品轻易的弄开。
现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摆设。
这个房间的重心是一张床,床上躺着,现在已经昏迷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意识的白灵,这应该就是为了能够阻绝外界,让这个老头和白灵能够顺利造人的地方。
祝瑶看着这些保姆仆人都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不敢碰到那些纵横交错的红色线条。
这个房间有个小门,那边是这个房间自带的浴室。
其他人就要带走白灵往里去。
祝瑶从后面扔了几张定身符过去,那些人就像是被时间静止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祝瑶悄悄记下了,刚才张嫂他们走路的的地方往前走了一步,结果祝瑶踏入了大阵,一下子马上就开始心里一抖,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她浑身的那些功法,现在的运转又开始停滞。
从她进这个小区开始,祝瑶心里那些不安定就开始蠢蠢欲动,好像这个小区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限制了她,现在进入这个小区里的这个小阵,这种刚刚还只是隐约的作祟的不安定明显了起来。
祝瑶一直没有发觉的事情,是她从刚才都现在为止用的最多的是符纸。
因为现在天地灵气的稀疏,不论是哪个大宗门,或者哪怕是游方术士手里,不改的东西也就是符纸。这些符纸大部分并不是当画的,而是早就画好放在手边,能用的时候直接就可以用,这些黄纸每一张都自成一体,在他们被制造的时候就已经灌注了力量。
哪怕是攻击性的,也只需要小小的一点灵力促动,就可以让它整体开始运转。
所以祝瑶他们体内那些并不算不深厚的灵力,其实不去使用因为长时间的锻炼和天地滋养,也在偷偷运转并且运转的速率很低。
祝瑶也就是这样才感觉不到,自己浑身的力量在进入这里开始就已经开始衰退。
只有她进了这个加强的地方,在这里感觉到浑身没有一丝法力,可以动用了,但是她依然维持着隐身状态,因为之前的符纸还是可以使用的。
而且她现在越努力的去调动浑身的力量,就发现自己被困得越明显。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状况,好像这一系列的大阵,就是为了抵制他们这些修真者而被发明出来的。
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同行做了这件事,反正现在的祝瑶就像是在沼泽里面深陷其中,越挣扎越沉沦。
房间的其他人没有一个现在能稍微动一下手指头,都被定身符定的死死地,这样的状况让祝瑶的心里稍微安慰了一点。
床上的白灵很安静,连面部都没有,什么奇妙的表情,祝瑶和白灵是室友平常经常看她睡觉的样子。
现在白灵的样子反而让祝瑶有一种平静的力量。
祝瑶没有刚才的慌乱了,心里出奇的镇定,她又想起那些事,那个自己在那个黑暗的无边的空间里的时候,那些日子祝瑶无时不刻的不在试图去推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
为什么这些仆人竟然没有事?这个张扫小心翼翼的还是可以进来,只有祝瑶进来会被针对。
祝瑶好像明白了什么。
既然无时无刻的努力没有用,那么问题的所在,可能就出在她的努力。
她自己开始主动停止功法运转,和现在外界的力量一起加速自己法力的停止。但到这种停止被强化以后。果然祝瑶马上感觉四肢的僵直开始缓和,四肢的血液好像又开始流淌。
等到她四肢可以开始使用,指间的麻痹,彻底消失。她给自己封住了躯干上的穴脉。
浑身轻松,这个阵法,除了它本身的作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限制修真者,把这些浑身带有法力的人变得好像是如陷沼泽。
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救人。
祝瑶走过去,扛着白灵就要走,她准备直接带着白灵回观里去。先到道观里躲几天再说。
反正白灵不在了,问题就出在学校那边,也不会能去找白灵父母的麻烦,要求把女儿交出来,那就真的变成强抢民女了。
不过祝瑶现在在阵里什么都用不了,她走出去才能开始恢复浑身力量,然后再一张符纸,隐藏白灵,白灵现在就好像是自己漂浮起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第二十三章 免疫
不是吧?祝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了一拍,刚才那个老头不是说现在有视频会议要开的吗?怎么这个样子啊?
这么快就来?
祝瑶现在没了灵力,就是靠着自己一把力气在扛着人。看到好像有人进来,感觉自己肩上的白灵好像又重了一点。
“祝同学,是不是你呢?”门口站着的人比那个老头还不想让祝瑶看见。
不是老头,是卓阳。
也真的是阴魂不散。
祝瑶看见他就想起来自己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怎么能在这里还能看见他啊?
他背后还有一个影子,赵丽丽就跟在卓阳背后,一直贴着。
赵丽丽这样贴着他,虽然隐隐绰绰但是还是存在的,作为一个正常人,可能就是心里怂了一点,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只要是那些能够看见的人的话,都还是能够感受到后面有个人。
毕竟没有谁有那么灵敏的身形,能够真的这样无暇的跟着一个人的后背。
卓阳没有感觉,而且看见现在这个漂浮的白灵,用的是问句?
祝瑶大概知道了,她想起来她第一次见卓阳的时候的那个晚上,那个他房间里站的好像兵马俑一样整整齐齐,又密密麻麻的像向日葵瓜子的“人们”。
都这样的情况下,看着他上课的精力,还有他的脸色。每个晚上他能睡的还不错,卓阳应该是看不见这些东西,所以赵丽丽就是用这种看上去很蠢,只有特工电影里很早之前才会用的办法躲过去的。
…真的,无语。
卓阳来了了以后,刚才祝瑶已经所以转速没有那么快的阵法从自己脚下开始衍生出一种力量,又开始飞速地运转了起来
但是现在的祝瑶什么都不怕,她刚才已经发现了,只要她不动灵力,像个普通人一样,想要走,不还是简单的问题吗?等到它出了这里,刚才来的路上,祝瑶可没有忘把一把一把的纸符全部揣到口袋里。
这个垃圾卓阳绝对不可能到哪里都跟着她,一会儿回师父那里,谁还怕他?
可是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脚竟然动不了。
她的力量没有消失,但是却僵持在那里,这种感觉就像是之前在那个黑洞一样,是一种找不到缘故的莫名感觉到恐慌的无力。
原来自己刚才发现的规律不对吗?
嗯?嗯?嗯?
祝瑶身体慢慢僵硬,但是阵法外的卓阳却是身体灵活、面色红润。从上次看到他的身份证以后,祝瑶再也没有办法把他看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这是一个估计跟孙泽的爷爷年纪都差不多的人,但是却保持着现在不可思议的青春。并且这种青春并不是通过某种修炼得到的,不过这个结果也只有祝瑶这样的人知道,所以如果孙泽爷爷的偷寿是他做的,那么这样一个不老的人在这些人面前,那应该是一个晃若神仙的形象。
所以卓阳现在非常悠然的一步步的往里面走来,他的脚步声每响一下对祝瑶来讲都是一种折磨。
这是一个曾经杀死过一次自己的凶手,但是现在这个凶手却这样昂首阔步的样子,走过来。祝瑶现在非常惶恐,她不怕死人也不怕魂魄,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在普通人面前,十分恐怖没法解决的问题,在她这里只不过是抬手间就可以散成云烟的。
但是,没有哪个人世间的人会不害怕自己变成一抹云烟。
卓阳双手从白灵身上那个明显凹陷的支撑处,往下探着,他好像是在勾勒一个不存在的物体,但是他实实在在的摸到一个少女的身体。
他手上的速度很慢,整个手掌自然的张开,在明明看不见,但是却可以摸到的衣服布料和皮肤上一寸寸攀爬。
祝瑶感觉自己身上像是爬了一万只蚂蚁一样难受,那只手心出汗但是没有多少温度的手,保养的修长温润,但是祝瑶觉得恶心的刚从垃圾堆里翻过垃圾,还带着那些臭哄哄的东西的黏液一样恶心。
“果然是你。”卓阳像是一个瞎子摸到了人,露出了十分满意的微笑,“我们又见面了。”
现在的祝瑶已经僵硬的发不出声音。
“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跑掉了。”卓阳发出了啧啧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同样的问题我从来不会让它出现两遍。”
这时候又有一帮人出现了门面前。
门口那个老头子出现了,孙总看来是开完了会要过来享受自己的“美味”。不过也有可能是听到有回报卓阳来了,放下了刚才语气很急迫,好像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会议过来迎接。
“卓兄,”姓孙的老头子对于这个人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看来卓阳在这个家里神出鬼没,已经是正常的了,“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不过姓孙的老头子往屋子里一看看见自己刚才找到的姑娘,现在“被漂浮”在半空中,还是吃了一惊。也许是平常这样的事情,见得也不少,也仅仅是吃了一惊。
“那倒不是。”卓阳保持着笑容,这次的笑容看上去非常发自真心,因为他抓住了自己很想捉住的人,“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我想找到的人。”
旁边的保镖和卓阳应该也是蛮熟的,卓阳点点头就走了过来,替现在肩膀已经被压得颤抖的祝瑶,把她的室友给放了下来。不过肩上的重量下下来了,祝瑶的心却是一直不断的往下沉。
“孙兄,这次我就先告辞一步,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你们家的事情很快就能解决的,也不用太劳神。”卓阳和那个孙老头相谈甚欢,语气仿佛多年老友,两人不知道就什么事情,好像已经达成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协议。
他们互相拍着肩膀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还有现在的进展相互监督。然后卓阳反手想要抱着祝瑶就走。
“把她给我放下来!”一个粗犷的声音远远地喊过来。
祝瑶马上就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在她有限的生命里,如果要把它画成一个饼状图,这张图里有绝大一部分是真的掺杂这个声音呢。祝瑶有那么长一段时间都听着这个声音长大,但是之前每一次听到都觉得嫌弃,从来没有觉得捉龙师叔的声音这么好听过。
这三位简直就像天兵天将一样,从窗户边飘然而落,身姿的灵敏,脚步的迅速,让祝瑶现在本来就张不开的嘴更是挣扎。
如果她能够说话,现在的主要一定要大声的喊:“师父!师叔!千万别再进来了,这里有很大的古怪,等到你们进来以后我们全部都凉了,谁来救我们嘛?”
事情的发展,那是样样不遂人意。
祝瑶现在竟然还有些后悔把这些人都叫过来了。
本来自己就算是快要死了,也会被传送到他们旁边。现在到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就挨个互相传送一下,然后挂在一堆。
通过师叔们逐渐僵硬的样子。
特别是捉龙脸上那张,渐渐失去了生机和活力的俏脸,祝瑶知道,完蛋了他们这次全部都中招了。
她眼睁睁看这些被自己给召唤了的人,被寄予厚望的师长,能让她从这个坏蛋手里快点跑出来的救星每个人都变得的面无表情,或者是表情凝固。
祝瑶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卓阳脸上的笑容是越来越大。
“真是没想到呀,你们还真的是有门派的?捉这一个人就会有其他人来救,之前我也遇到过很多像你们这样的人,不过他们都是些江湖术士,没有什么真的能力。现在真是太好了,相信你们这些与众不同的修士灵魂能帮助我更多。”卓阳浑身上下就差写满“有恃无恐“四个字,不过虽然没写,他也把动作都做满了。
他保持着那样镇定的步伐走向现在好像蜡像的三位。
祝瑶刚才被他带着腰转了个方向,所以现在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师父们要倒霉。
虽然隐身的时长还没有过,在座的各位反派们他们见不到祝瑶的样子,不过祝瑶相信师父刚刚是能看见的,没有修真者自己法力加持的隐身,不过也就是一种只能哄着凡人的障眼法,很容易就被其他人一眼看破。
祝瑶的表情都扭曲了,脸皱巴像是漫画里最委屈的孩子一样,现在他们都没有发力,谁也看不见。
卓阳越走越近,面前的三个人的表情都开始僵硬的更狠。
嗯?
祝瑶忽然发现了一件神奇的事情,师父好像是有祝瑶熟悉的无奈表情的脸吗?
虽然看上去是师父的表情,一成不变。但是祝瑶肯定,他绝对动了。
祝瑶的师父是无名观,自从建成以来,有一代代的功法传承开始,最年轻的继承者。从小不管哪方面都是天才,不论是什么样的仙术都是一日千里的在精进,而且在表情方面更是独树一帜,无论喜怒哀乐都能在一张冷脸上写完而且还不让别人发现。
整个观上上下下,每个人都觉得观主长了一张不会有表情的脸。观主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看了心情全靠猜。
祝瑶就不这么觉得,从小开始她就觉得师父的情绪是很容易就能揣测出来的事,开心的他的眉尾要微微的下降,嘴角会有一点点上扬,不开心的时候他上扬的就是眉峰了,要是真的生了,除了认错,没有办法,哄好的气,喉结滚动的速度也会加快。
整个师门上上下下,各位师兄弟们不断讨好祝瑶这个惹不得骂不得的小祖宗,也就是指着她才能少挨着些骂。
后来,祝瑶看宫廷剧,看几集以后,她本来觉得自己是个解语花,毕竟大家都是这样夸她的。后来她只觉得自己就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因为熟知皇帝的各种习惯被大家各种讨好,就怕有朝一日皇帝发现了会把大太监斩头。
祝瑶当时吓的薯片都掉到桌子上,不过后来想想师父肯定不会那么狠心,又捡起来继续吃掉了。
“各位,看上去都是得道之人。不如就请各位和这位我的小徒弟一起,到我家做客,我家离这里还挺近。”卓阳的时候开始慢慢接近他们,不过好像他感兴趣是师叔们身上带的武器,捉龙师叔的剑,还有捉虎师叔的拂尘,都好像让他的眼睛都发光了。
祝瑶只想“呸”卓阳一下,就给自己上了几节历史课就变成自己师父了,也不知道什么道理。小徒弟?谁也不是你的徒弟。
卓阳的表情是满意的,他本来就是在分阵里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能量正往他身体里汇聚。想来这个跑掉的小姑娘给带回,他的计划现在停止不前,应该就是因为能量不够用,不过像这样的小姑娘短短几天,产生的能量就让他感觉到了,身体已被充沛,只要多抓几个马上就会完成他的梦想。
没想到这么好,一下子来了三个,刚才的一瞬间,产生的力量都比这个小姑娘深厚不少。
卓阳感觉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真正的长生不老。
他示意孙泽爷爷,孙泽爷爷也低头示意保安,这些人都开始伸手想把祝瑶他们拽走。
保安们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了。
“嗯?”卓阳当然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自己这样的阵法,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问题?这些人都是些最普通的人。
“有什么好奇怪的?”观主开始开口说话,“一张定身符而已,你有没有见过我可以让你试试。”
一张虚空画就的符纸,从观主的指尖流出,往这边卓阳贴过来,让他措手不及。
卓阳活了几十年,一直活跃这样一个灵异的圈子里。这么长的时间里不是没有人同时请好几个人,也有些能力的人,确实是有些能力的。他们和卓阳一起解决过很多问题。
但是这些人最后没有一个能够逃脱变成卓阳的养料的命运,无论是什么理由,也不管哪个派系,都逃脱不了阵法。
第二十四章 过去
卓阳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他感觉自己被定住,这一次的凝固是这样直接的出现。上一次这样的感觉是他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想翻一个身,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之后就感觉密室里的阵法被别人动了,自然后当他穿着睡衣走进书房发现东西好像有被翻动的痕迹,后来到那个小房间里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女孩子正在翻东西。
他从这个自己的学生身上找到了很多东西。那些原来和他合作的术士身上也再有这样的东西,样式奇特的挂坠,还有一张一张的黄纸上面画着各样的形状。
不过之前那些人的这些东西都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多人都是用解释起来一点也不特别的化学反应来体现出一些。看上去花里胡哨,但是没什么实际作用的,“特殊现象”。这些人身上的符纸,上面画的那些花纹也都像平常在年货市场上能看见的那些驱邪符一样,是文字的扭曲变形注入的美好祝愿~但是并不带有能力。
祝瑶身上的这些东西他收到以后,在书桌上日以继夜的看了很多天。这些纤薄的纸要特别一点,卓阳能够感受到那些朱砂的笔画痕迹里,那些文字的走向,有让人感觉到惊异的力量。
而且那天祝瑶的消失,让卓阳在诧异之余,也感受到了一种危险。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威胁,从他拥有这些力量开始。有多少人不论之前有多强,不论哪位是什么路数,道士也好,和尚也好,巫婆也好,哪怕展现出了很强的能力,只要在他的大阵里,没有一个人走出去。
现在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人。
这个人一抬手就让屋子里所有人都陷入静止,连他面前的卓阳也是。
一个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的男子。
他戴着一顶帽子,这是一顶黑色鸭舌帽,梳着一个长长的马尾,穿着很随意,好像宽松的外套下面,肩膀很削瘦,看上去还是一个好像没有什么力量的,不大的青年。
男子把手抬起来的一瞬,卓阳感觉到自己的窒息,他感觉自己的双脚也在渐渐离地,这样的手法太熟悉了。
卓阳感觉呼吸开始急促,血液开始往头上冲。
不仅是电影里反派经常对主角这样做,前不久他还这样差点杀死的祝瑶。
青年男子当然是观主。
观主倒是没有很夸张的拿起一只手好想去抓他,但是两只手好像是在结着什么法印。
……
“卓求索,你早就该去了,何苦这样苦苦挣扎在人世间?”
……
观主在做的事情,是在找眼前这个人的今生,这个人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就像那一次徒弟回去以后心有余悸地说过的:
这不是这早就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的人该有的外貌,但是没见到真人之前,观主也掐算过几次,也没有找到过这个人的命格。
无论是用卓阳还是卓求索,命运都像是一团迷雾一样,看不清,捉不透。
如今见到真人,倒是好找多了。
这是一个早在三十年前就应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的人。所以他的生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轨迹里了,应该是一种另外的力量的支撑着他活下来。
卜算之事,用的只是卜天地的脉络寻想知道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偏差的。
什么样的事情,自己去算,都不如让他直接说出来更加方便。
祝瑶给自己下了隐身咒的时间已经到了,开始慢慢显现出自己的脸。
屋子里的其他人被一道力量打出了房间,但是仍然不能动弹。
又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打过来,卓阳感觉自己心里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外倒。
“我是卓求索,是个考古的学生。”
卓求索是个考古专业学生。在学校时他的成绩很优秀,无论专业素养还是实践能力,甚至和教授和同学们交流沟通的方式都是被整个学院推崇的。所以他硕士毕业那年,被留校准备任教也作为实习生参加了考古队。
考古队的工作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每一个项目都需要很长时间的工作去磨出结果,一个大的项目,需要的时间是以年计算的。
但是在这个队里,卓求索感觉到了,和学校里不一样的氛围。他做的一直都是基础的工作而且的其他人都是这里导师自己带出来的,只有他是学校推荐过来的。
短期的工作出不了成果,一天一天的工资也没有涨。渐渐让他心浮气躁起来。
事情堆积起来,和他本来在学校里获得的成就感所养成的想要短时间内就能获得大家的重视和推崇的习惯不同,而且家里这边也有不好的消息传过来,妈妈查出来了癌症,发现的并不晚,想要治疗,可以,但是需要钱。
这个时候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来自于他小时候的朋友,这个朋友,卓求索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但是有的朋友就是这样一见如故。
他们见了面喝了酒。朋友对卓求索现在的境遇感觉到很难过,觉得他这样一身好本事在那个地方,简直是荒废青春向他抛了一根橄榄枝。
朋友在和几个人做着盗墓掘坟的勾当。
朋友高中开始没考上大学就没有念书,从那之后,他认识了几个不错的“大哥”,这样干已经好几年了。
不过之前干的都是小活。
这一次误打误撞,他们在一个山上找到了大活。
连洞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兄弟几个一起,往洞里一钻然后大家发财。
墓道里很狭小。
卓求索勾着腰下去以后,这样的狭小还有明知道这些行为是不对的的心理考验,让他的心跳加速。
他们这支小队里几个人都很迷信卓求索。
如果都是有文化,有本事的,光明正大的钱不好赚吗?谁来做这个勾当?
下去以后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几个人都感觉有点不太对头。
手电筒的光,打字整个墓道的墙壁上,上面用的油彩极鲜艳的油彩,画满了画。
整个画说的好像是一个女子的一生。
这座荒山,原来附近应该是一个村子,这个姑娘去世了时,村子里这个姑娘有着不低的地位,所以这个墓葬算是规模很大并且奢华。
狭小的通道往前去,卓求索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像踏着一个时间轴一样,按着画着这个姑娘一点点长大壁画往前走。
这个姑娘出身很低微,年幼时她穿着破衣烂衫,好像是吃着百家饭长的。
不过,她很努力而勤奋,自己一个人支撑着自己的生活,在村子里微贱的长大。
长大以后她相貌出众。
从她的外表开始有了名气以后,就有了亲戚,不过这些亲戚都在争抢着,要把她卖给山外的哪一个人?
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要把她卖给最贵的那个人,然后分账。
这个时候这个姑娘自己投进水里,却被一个神仙救起。神仙惩戒了村子里的所有人,为这个姑娘盖起了高高的房子,给她金银财宝,为她雇佣仆人。
姑娘自己对神仙感激涕零。也不负神仙所望,愿意一生侍奉神仙功德牌位,造福乡里。
这些画作应该很多很多年没有见过世间的空气了,所以散发着刚刚被画上去的那样的鲜艳的光泽。卓求索往前走,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些日子他跟团队做的都是文物的保护性发掘,那些画,早就被人破坏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斑驳。
墓道的尽头,忽然空间开阔了起来,如果说原来的墓道只能让他们勾着腰护着头走路,现在的这个就完全不一样像是进了某家大户人家的回廊,墙上的画也变成了无边无际的风景。
整个长廊的尽头,不是想象之中应该会有的断龙石。反而只是一道好像刚刚被安上去的还簇新着的门。
只需要他们轻轻地一推门就开了。
“卓老弟,这没事吧,怎么看上去好像是有人住的一样?”
卓求索自己心里也是怂的,但是此刻也不好再渲染什么恐慌范围,只好安慰他们,只是因为手电筒照上去,光太强,才会变得这样新。
他们哆哆嗦嗦,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
他们之所以能发现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好发现了。整座山或者说这里也不算一座山,只是一个没有名气的小山丘,但是这个几百米高的小山丘空了将近一半。
大厅周围摆放了很多东西,各式各样的金银财宝,书籍,平常会使用的生活用品,还有各种用来消遣娱乐的物品。
整个空间那么大,那么空阔,却用东西堆放出了各种各样的功能区,但是却没有被隔出房间。
像是有一个角落摆放的是一架又一架的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而且衣料华丽,颜色的搭配却也没有落了下成,衣服的风格上年龄跨度也不小。
这里应该是只有一个人被安葬在这里,而且只有她一个人使用的空间。为了她的安眠甚至准备了的不是她去世那年会使用的东西,而是她从年轻到年老会用的所有。
卓求索被旁边的人问的发烦,他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地方到底是按照什么规律排的?如果说想还原的是她生前的一切,为什么要把这里摆放成这样?连空间都不割裂。
大厅的正中央是一个和刚刚的回廊,还有这附近的装饰财物,格格不入的房子。
这是一个破旧的茅屋,茅草很厚实,但是墙壁还有整个房屋的构造都可以看出主人的贫穷。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让这个破有一点好像被时光打磨了,陈旧的痕迹。
他们站在这里,脚步都是踯躅的。
面前的财物不是让他们不心动,只是这里实在是有些阴森吓人。地板上铺的是打磨的光滑的大理石,看上去好像光可鉴人,但是周围的墙壁却是这样的粗砾,全部都是简单的做了防护,而且是毫无打磨痕迹,而且上面用血红色的笔迹给画了很多东西,把整个空间全部给包围起来。
“卓老弟,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这个地方实在不太莫名其妙了,看上去就是按照主人的心思走的。外面那些壁画粘上了神仙鬼怪的事情也让卓求索想要退缩,但是他需要钱真的很需要很需要钱。
卓求索拿起手里的相机拍了很多张照片,这还是用胶卷的相机,里面的胶卷太少,卓求索觉得自己带备用的也太少。
而且这样一个地方,等他出去以后如果有一天稍做努力,等到他也许能获得某一个机会,再次走到这里,他在这里的所见所闻都可以让他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见解。
他的母亲能多活几年,他也可以有更好的前程,可以奔赴。
“没事,想要钱,怕这个?”
卓求索一句话让这些人都有了更多的胆子。
他们进去,一拥而上的冲过去。往衣服旁边的那些大箱子去,果然箱子里摆放的是满满的金银首饰。
上面还有几个人接应,现在也下来开始接应这些东西。
首饰做的很精巧,却没有什么反腐华丽的样式,用料很实在,款式简洁大方,但是看不出来什么时代的痕迹,这样的东西最好了,用来换钱也很快。
一批一批的东西被运出去。
他们都没有什么人脉可以去销赃那些有历史价值的物品,选择更多的都是那些金银。这一波下来,他们这一辈子可能都不需要再努力了。
“都快点、快点、快点。”
刚才他们害着怕,但现在看上去什么事都没有,连桌子脚上镶着的金花都马上往下扣。
卓求索想到那个屋子里去看一看。
他们现在绕着圈偷东西,却没有一个人想去那个房间里去看一下。现在周围被搜刮的差不多了,那个房间里居然能住的是主人,那东西肯定是更不少啊,不拿白不拿,只要做完这一票,他们全部都金盆洗手。
茅草屋的门也很破。
而且没有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