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登门
“婷姐，那您辛苦了，明天我再来看您。”
郭婷眼睛一瞪。“你敢就这样走……”
“怎么了？”
郭婷气的要拿脚踹他。“你还敢问我怎么了？！你也不想想，这些事儿都是因为谁？！我冤不冤啊？就为了他送我回去这一趟，我要在这儿伺候他一晚上！你走了把我一个人留这儿啊！”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郭婷真的踹了过来，还连踹了两下，这才气呼呼地说道：“只是他在追求我，我还没答应呢！再说了，现在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我还理他才怪！”
“那你……”陈默突然明白了过来。齐明远是外地人，虽然家庭条件好，但是在京城就他一个人。现在他出了事儿，还是在郭婷面前，于情于理她也要留在这里。不说一直留在这儿吧，最起码也要等齐明远的家人从外地过来。
他转头跟陈勇说道：“勇哥，那您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婷姐。”
郭婷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才像句人话。这么阴森的医院，你让我一个弱女子留在这里像话嘛？！长夜漫漫，就是陪我身上话，壮壮胆也是好的啊！”
陈勇笑嘻嘻地说道：“那我不妨碍你们了，弟妹还要一会儿才能过来，你们还有点时间……”话音未落，就被郭婷抓起了她刚削好的一个苹果砸了过去，狼狈而逃。
郭婷从小学到初中，都比陈默要高一年级，可以说，从小见证了陈默跟柔嘉的青梅竹马。只是她在高中的时候没有考好，加上搬家离开了东四也就没了在二中读高中的资格。二中读不了，景山学校和166她也进不去，最后只能在她家附近的普通高中就读，才去了美国读大学。
虽然多年没见，但是毕竟是一个系统的，对方的一些现状还是知道一点的。他们在小时候的关系不错，经过了开始阶段的陌生，不一会儿就谈的起劲儿了。
黎珊开车带着二婶回去拿了被子，又送她们回去，忙活完了，又买了宵夜过来医院。三个人就在病房的外面床上，聊了大半夜。医院里的暖气充足，一点也不冷，最后三个人并排靠在那里睡着了。
等陈默被尿憋醒，三个人歪七八糟地挤在一张床上。黎珊窝在他的怀里，压的他半边身子都麻痹了，另一头的郭婷脚没有地方放，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脚丫子刚好卡在他脖子里。
被两个女人压在身下，让他年轻的身体格外兴奋，下面**的。他感到小腹都憋的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因为尿憋的，还是因为什么。
不过他这一会儿可憋不住了，将郭婷的脚丫子拿了下去，就把她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陈默，眼神都还聚焦不起来。陈默推开了睡的像个小猪一样的黎珊，坐起身来，想要从她的身上下去。
可是手臂一麻，身子一软，直接就掉到床下面。这一下，郭婷清醒了过来，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默想要起身，可是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一点力也没有，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这让郭婷笑的更厉害了。
而刚刚醒过来的黎珊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着趴在地上的陈默，楞了半天，问了一句：“你咋睡地上去了？”让陈默郁闷不已。
齐明远是中午时分清醒过来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情绪就有些不太对，非常暴躁。不过医生们都见怪不怪了，他这样还是好的，有一些出了车祸缺胳膊断腿的，连活下去的**都没有了。
由于他情绪不好，医生们没敢让其他人去骚扰他，陈建军请了假在那里守着，却连身边也不敢挨近。
下午的时候，他妈妈和他嫂子从孟城赶了过来，郭婷还以为终于可以解脱了。却不防他妈妈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感谢，话里话外都把她当成儿媳妇来看待了，让她郁闷不已。
她们虽然对郭婷客气，对陈建军却没有一点好脸色，不过似乎来的时候受了男人们的嘱托，并没有恶语相向。面对陈建军的道歉，她们只是说女人家家的不管那么多的事。实际上，她们虽然恨不得把陈正他们都关进监狱去，但是也确实轮不到她们来拿主意。
从早上开始，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就打到了齐元忠的手机上，并且每一个都是集团的大领导，或者是系统里的老干部，每一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不过这个跟陈默和康学东都没有什么关系，主要还是老爷子的脸面。老爷子也没有想到，陈正会把齐明远打那么惨，原以为只是轻微伤，现在却成了重伤。这个时候如果再不出力，那么陈正他们几个小子绝对没有好结果。
老爷子在系统内还是有一点脸面的，他把电话直接打到了集团老总们那里，拜托他们出来说和，没有一个拒绝的。就这样，他老婆还没有从家里离开，就不得不接受忍气吞声的结果了。
现在就看齐明远自己的意思了，毕竟他是当事人，他如果不肯罢休，派出所这边也不能随意给出处理结果。不过现在有他妈跟他嫂子的劝说，再过两天，身体好一点了，自然也就想开了。再不行的话，他老子也会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过来，哪个时候，也不怕他不就范。
只是老爷子在系统内部的一点脸面，这一次算是用的差不多了。俗话说，人走茶凉，老爷子离休都快十年了，要不是他以前在系统内部声望高，谁还记得他是谁啊！不过他的组织关系在国务院，现在的各个领导大多也都曾在他手底下干过，所以总还是留了几分面子。
但是人情越走越浓，越用却越薄，这也就是一点小事，还算好使，真要是事情大一点，恐怕也就不好用了。
知道老爷子出马了，算是暂时把事情稳了下来，陈建军和马京也不急了。虽然儿子还在派出所那里关着，但是他们在里面好吃好喝的，也不用担心他们。
陈默又进入了平静的工作期，不过谁都知道，这股平静只是表面上的。他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那里守着，虽然齐明远现在除了他家人，谁都不见，但是每天他都坐在门外直到午夜才离开。
因为这个原因，他让齐明远的家人对她印象还挺不错的，虽然一开始还给了他一些脸色看，但是后面偶尔还能像个熟人一样聊几句。
不过，他却低估了他泄露出来的信息的威力，特别是他所说的推论，在经过许多部门缜密的推断以及多方了解后，发现大有可能是真的，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国内不知道有多少机构，多少部门，多少人才在世界各地搜集各种信息，为这个国家的发展默默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提前两个月就可以掌握邻国未来的政治趋势，这对两个超级大国来说，将会有着肯定性的影响。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就能够更好地掌握与对方的交流尺寸与方向，这种好处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
周五的下午，齐明远的爸爸齐元忠从孟城赶到了京城，在康学东的安排下，跟陈建军以及另外两个小子的父母在医院碰了个面。这种场合，陈默非常想去参加，却知道，自己没有参加的资格。
这件事虽然因他而起，但是毕竟理由上不了台面，而他也没有资格代替任何人答应任何条件，所以他只能被抛开一边。这件事虽然因他而起，却不会因他结束。
这几天下来，齐明远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但是还是不见陈家这边的任何人。就连郭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陈默很是着急，盼着早点下班好问个清楚。偏偏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郑总秘书秦汉的电话，让他去一趟郑总的办公室。
还是上次的房间，不过办公室里多了四个人，并且都不是陈默认识的公司领导层。这也意味着，这几个人恐怕都不是中油的人。陈默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对方有一位两杠四星的大校，而且看起来他们都是一伙的，接受着郑总的款待。
陈默的心里其实早有预料，因为他跟郑总的之间隔了七八级。一般的时候，就是有事，郑总也不可能直接联系他，因为这不符合官场规则。现在他隔了这么多级，直接找到自己，那就肯定不是正常范畴以内的事情。
秦汉其实也非常好奇，不明白郑总为什么直接越过陈默的领导，把他叫了过来。但是一进办公室，他就被打发了出来，还被告知不允许骚扰。他也只好退了出来，毕竟他只是个秘书，而不是助理，虽然在级别上他比陈默还要高不少，但是也还没有进入高级管理层。
双方的身份差别太大，郑总也没有必要跟陈默再叙叙旧，直接安排道：“上次你跟我说的情况，再跟在座的几位都说说，不要夸大其词，也不要有主管臆测，把事情的本身原原本本地说一遍就好了。”
第八十六章 兼职
从小在皇城根底下长大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陈默对这四个人的身份背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只是对方没有说明，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等陈默将他所了解的一些内情“原原本本”地说完了之后，对方的四个人却相互看了一眼，望着他笑了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问道：“你是在十月十五号到的伦敦，十七号的晚上跟纳斯佳第一次约会，去的布里克巷美食广场，第二天又去维多利亚区的一家法国餐厅吃大餐。结果因为你对她的强硬，让她旧病复发，草草而散。你不知道的是，纳斯佳的保镖身上都有窃听器，所以你们在约会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被录下来。我们的人员通过种种手段，也得到了一份声音文件，却并没有听到你们有讨论过这方面的问题。”
陈默的心里一沉，要不是从小就见多识广，加上性格沉稳，只差就要无话可说了。不过他不相信纳斯佳的保镖会把他们说的每句话都录下来，因为他们在吃法国大餐的时候，他亲眼看见了纳斯佳将身上装有的窃听器的外套挂在了他们不远处的衣架上。
并且，当时两个保镖也跟着享受了一顿美食，陈默当时对着他们而坐，双方距离又不远，所以认为他们当时并没有录到他们的谈话。
他沉声说道：“第二天的聚会，她一开始就告诉了我她爸爸的身份。因为我也是在石油行业，并且对世界政治经济有一定的兴趣，所以知道她爸爸做过的一些事。在我们吃西餐的时候，我们随便聊了几句她为什么会在伦敦，然后话题扯到了这个方面。不过她并不喜欢这个话题，说了两句就把话题又谈到了别处。上次要不是因为在这间办公室里，郑总和康总谈到了关于俄罗斯的话题，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这个消息。”
对方沉声问道：“你敢对你说的每一句话负责吗？”
陈默强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对方也没有在这个地方纠缠，因为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陈默都没有必要说谎。他的家庭成分也是值得信赖的，自己也没有过任何的不良记录。像他这样前途光明的年轻人，故意说谎的话，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还是那个中年人问道：“如果现在让你继续跟进这条线，你愿不愿意？！”
陈默这一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讶了，忍不住问道：“你是要我……”
对方点了点头，陈默连忙摇头说道：“我不愿意。”
对方忍不住脸一板，问道：“为什么？”
陈默是真的不想趟进这个漩涡，他的追求就是过安稳的日子，可不是追求刺激的生活。钱嘛，够用就好，要不然，他也不会得到郎玉甫的记忆后，还继续着现在的生活模式，因为这种生活就是他自己想过的。
可是进了这个漩涡，那很多时候就身不由己了。为国奉献，陈默也不抗拒，自己有许多途径可以为国家做出自己的贡献，但是要把自己也陷进去，那就不要想了。
“我爷爷现在身体不好，身边就我一个人在，我不愿意常驻国外。”陈默想了想，觉得不保险，又加了一句。“我在公司里也是可以做出自己的贡献的，并且我从小都在石油行业，除了这方面的东西，我对其他的行业也不熟，让我干别的，我也干不了。”
“你对自己的专业知识很自信吗？！甚至还专门跑到伦敦去搞期货！”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信的话，我们打个赌，等到十二月底或者一月初，我的资金要不能变成十万美元，我就听您安排，要是我能把我的两万五千美元，变成十万美元，这件事就不要提了好吗？”
郑总好奇地说道：“哎呦，我还没有发觉身边还有个天才啊！你真的有这个把握？！”
陈默苦着脸说道：“郑总，您千万别跟着凑合，要是中油突然大举做多，谁知道市场会怎么变化了！现在的国际大炒家们，哪个不是紧盯着中油的一举一动。”
“难道你就没有应对的策略吗？那说明你的本事还没有学到家！嗯，这件事我记下了。”
陈默听到这话却只觉得心惊胆战，他可是知道，不管是国际业务部，还是资产管理部，这两个部门在二级市场的投资一直是输多赢少。虽然在很大的层面上是因为这两个部门都是在为现货生产流通部门服务，在二级市场上亏掉的钱，在一级市场，也就是中油的自身生产经营里赚了回来，却一直受到了外界的强烈批评。
现在还好一点，未来的两三年，中油，还有国油，包括海油，可都是在国际二级市场输的一塌糊涂。这里面有掉期合约为生产保驾护航的原因，也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中油在二级市场上的笨拙，成了别人口中的肥肉。
陈默不是专业的金融专家，也不是专业的投资者，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更多的是理论上的，偏向于务虚。比如他主修的国际贸易，包括选修的国际关系学，更多的是让他了解国际关系大势，都是偏向理论。而在实际的操作过程里，他要学习的细节还有许多。
也就是说，他一直被培养成一个统帅型的人才，而不是将才。如果郑总真的能把国际部或者是资产管理部交给他，他来把舵，依靠脑袋里的记忆，他绝对可以做的很称职。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即使去了这两个部门，也只有听命令的份，没有决策的资格。
按照他爷爷的希望，他姑姑以及干爹的规划，陈默能够在四十岁的时候，升到他干爹现在的级别，就已经算是一帆风顺的了。
陈默现在虽然得到了郎玉甫的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可以给他创造数不清的财富，却不能带给他经验和资历。而在中油这么一个巨大的企业，能力相对于经验和资历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
这也不能怪中油制度僵化，一个员工超过五十万人的大型国企。不论是谁，没有经过长期的考验，长期的锻炼，谁敢说就一定能把这一个庞然大物带着走向辉煌。每一个选择，都是那么的艰难，如果没有一套完整的程序下来，选了一个能力强却没经验的领导人，恐怕还有可能将中油带向毁灭，这样的责任，是任何一个人都担负不起的。
不过这些还不算他现在考虑的问题，因为对方那个不知身份的中年人又说话了。“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我也没有想过把你调到我们部门来。只是你现在在中油工作，以后也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大型商业谈判，甚至包括一些政府高层会议，所以，你也可以成为我们的一个商干，也就是俗话说的外围。”
他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陈默知道自己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不过他还是想再抗争一下。“我一个小科长，还是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公司这么多人，为什么要选择我啊？”
对方却笑了起来，说道：“谁叫你长的轮廓分明，是西方人眼中的美男子呢？！西方人总是认为我们的面目扁平，没有层次感，可是你偏偏就受西方女孩子的喜欢。先是一个黎巴嫩的英国姑娘，这次出个差，就能吸引一个俄罗斯的姑娘，以后说不定还会吸引美国的，法国的……”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陈默觉得窘迫无比，面对的都是不知道深浅的人物，反驳的话可不能随便说。
开了一个玩笑，对方又正经了起来。“选择你，首先是因为你是一个新人，没有被外界的各种价值观所影响。其次是你所在的位置，所处的行业，都是我们一个跟国际交流的窗口，这也能从不同的角度提供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但是你也不要自以为是，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还有很多，你也只是普通的一员。这次要不是我们觉得你现在联系上的这条线非常有用，我们也不会专门登门。”
陈默知道这种事情是没有选择的，对方挑中了自己，自己要是不接受，就是不给自己穿小鞋，以后的发展机会也不会太多了。相反，接受了对方的提议，自己以后在工作中会受到各种各样的优待。
光凭这一点，他爷爷和他干爹都会赞成。能多一个渠道为国家做贡献，这是荣幸而不是压力。何况，陈默也清楚，这份工作其实不是那么危险和神秘，他又不是特工，只是一个行业内的情报收集器而已。
陈默问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果然，对方说道：“还是维持你现在的工作和生活状态，只是需要对在工作中以后遇到的事情，多待一份心思去分析，甄别有用的东西，反馈回来。当然，目前是有一个具体任务的，就是你要继续保持跟纳斯佳以及他家庭的联系。根据我们的了解，别列佐夫斯基对你的出现还是很有兴趣的，他希望你能带给纳斯佳正常人的生活。”
“那我岂不是奉旨泡妞了？”
（这方面的内容不会多写，只是让主角多一个护身符而已。）
第八十七章 层次
“那我岂不是奉旨泡妞了？”
陈默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大笑，“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但是要是你女朋友吃醋，这可不归我们管了啊！”
“那我有没有工资？”
对方楞了一下，板着脸说道：“没有，你又不是专职的……怎么，你很缺钱用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以为我也算你们的人了……”
对方还是给了一点甜头出来，说道：“不过，一般的行动，我们还是会给一定的办公经费的，而且按照你的情报重要性，会给一定的物质奖励。”
陈默大着胆子说道：“其实我自己能赚钱，所以我对这方面的条件并不在乎。我只是想问清楚，我在工作之余赚钱，这是允许的吗？”
“你是说像你现在搞的期货投资？……这一点嘛，我们不反对，也不提倡，但是我们不会允许你因此影响到了自己的工作。比如说你成了一个赌徒，输的倾家荡产，那个时候，我们就只能放弃你了。”
陈默点了点头，这一点才是他最看重的。目前来说，他其他方面的发展，都还看不到未来，但是在赚钱这一块，却是能够有直接的效果的。这一点，甚至也是他人生价值的最大体现，毕竟有了郎玉甫的记忆，一切都不是问题。
如果不让他继续这方面的投资，那他也就肯定不会接受这个任务，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他在经济方面创造的效益，绝对要远远大于他在其他方面给国家带来的效益。
“既然没什么问题，明天上午你就直接到玉渊潭那里去报道，我们的一些规章制度，你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再说了，我们也需要给你留个档。知道地方吧？”
陈默点了点头，然后那个大校说道：“明天过去了你就直接说找陆兵，我的分号的6405。”
陈默想了想问道：“我既然也算你们的人了，那我以后再买车了，能不能挂个你们的牌？”
大校一愣，脸板了起来，那个中年人却哈哈笑了起来。“只要你有贡献，别说一个车牌，十个都行！”
陈默大喜过望，生怕他反悔，连忙说道：“君子一言！”说实话，他愿意干这个，除了内心的一点爱国主义情结，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想搞一副他们的车牌。在京城，没有一个年轻人不羡慕他们的特权车牌，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拦。陈默都亲眼看见了一辆挂了他们车牌的越野在长安街上逆行，交警不仅不敢拦，还慌的连忙疏导交通。
以前是没有机会，只能背地里羡慕嫉妒恨，甚至破口大骂。但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陈默的思想自然也转变了过来，屁股决定脑袋嘛！现在让别人对我羡慕嫉妒恨去！
晚上回到了家里，老爷子和康学东果然对他答应了另一份工作很为赞同。老爷子的思想比较纯粹，能够多一个渠道为国家做贡献吗，当然要支持。康学东就比较自私一点了，认为陈默有了这个身份，对他以后的发展，会有一个很好的保护。
其实这份工作不需要陈默多费心，甚至没有什么约束，毕竟他也不是正规军。但是对他的帮助却很大，工作中减少了阻力，还多了许多机会，康学东现在就是再偏袒他，别人告状的作用也不大。陈默的身份别人不知道，可是郑总知道啊，像集团的高层那里，他这个秘密恐怕也是保不住的。有了高层的关注，他最少在升到厅局级级别以前，是一帆风顺的了。
谈完了自己的事，陈默想起了下午跟齐明远爸爸的见面会。“齐明远那边已经软化了一点，不过还没有松口。齐元忠老奸巨猾的，把事情都推到齐明远面前，不捞尽好处，恐怕是不会松口的了。”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目的？”
“医疗费，补偿，这些都是次要的。他们也不缺这几个钱，现在他还没有透露口风，不过，我想他是想给齐明远争取一个更高的职位。”
陈默真觉得有些窝囊了，本来可以直接将他打落尘埃，现在却要出面给对手服软，还要给他安排一个更高的职位。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埋怨小正，想着他是为了自己出头，陈默的心里就暖洋洋的，温暖无比。有这样一个弟弟，他就是把天戳个窟窿，自己也要帮他顶上啊！现在虽然自己还不能直接帮他解决问题，但是心却不会变，有这样一个弟弟，值了！
只是事情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仅破坏了原来的计划，还要退让，也着实让人窝火。关键是这事他不知道该怪谁，小正怪不上，他二叔二婶也怪不上，毕竟他们的初衷都是好的。说起来，还只能怪自己，要是自己不跟二叔说这些事，他也不会这么起劲儿。自己要是不想着歪门邪道，也就不会遭受这样的挫折了。
康学东却不赞成他这样的自责，劝慰他说：“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要不是我一开始贪心了，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徐云腾他们那一帮人下不来台，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不过这件事不影响大局，你现在有了这个身份，对方对你的攻击，想从你身上挖缺口，就更不可能实现了。齐明远本来就是个小角色，我就是给他安排个副处级，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在我手心里攥着？！只要我把徐总斗了下去，他还是要继续老老实实地奉承着我。”
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也告诉了你，做事还是要堂堂正正从是挣到，歪门邪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康学东虽然不赞成他的观点，但是也没有直接反驳。说道：“如果徐云腾堂堂正正，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即使是**也常说，战争要讲究策略的。如果一开始就硬抗，哪里还有我们现在的新中国？”
“郑国春既然让你控制住规模，我认为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不要总想着一劳永逸，一举击败对手。大家都是内部矛盾，甚至矛盾都称不上。你以前跟他关系不是也很好吗？就是从去年重组，你们两个部门要合并，这才有了龌蹉。他虽然做的有些没有底限，但是你这一点不能跟他学。他毕竟是老同志，你把他打压的太狠，其他老同志也心寒了，你不要赢了这一次，输了局面。给他留一点脸面，对你的声誉也更好一些，这才是你真正的财富。”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我也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这一次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我知道，郑国春对你的重视让你不能停下脚步……你们都是我的学生，论手段，论做人，你都不如他，所以你也不要全部都按照他的步骤来，要有自己的思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您不看好他？”
老爷子却摇了摇头说道：“恰恰相反，我非常看好他。哪怕他现在还不是董事长，但是我认为范成岭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中油会是他的终点吗？”
康学东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口，这个时候自己只适合当个听众。老爷子继续说道：“他今年才五十四岁，是我学生里面走的最快的人之一，你要是也想脱离石油行业，跟他跟紧一点还没什么，但是我又怕你跟不上。要是还想留在这个行业里，你也必须要有所保留了。”
陈默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听明白了，有些却没有听太明白，不过他也一直在内心消化这些信息。
以这次的风波来看，自己和齐明远只是最低层次的交手，主要还是康学东和装备部的徐云腾的交锋，但是在他们上面，还牵扯到了集体领导郑国春与范成岭的暗斗。至于自己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或明或暗的纷争，想要在这一团乱麻里确定一条明显的路线，还真不是陈默能够做到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有些沮丧，觉得自己以后如果也陷入这样的斗争中，那真是毫无意义啊。他不是怕竞争，只是觉得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一直陷入这样的纷争，还真不容易自己出来单干。
他第一次有了脱离中油的念头，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肯定不行。哪怕他能在外面赚再多的钱，但是在老爷子那里就过不去。而且，现在也不少离开中油的好时机，自己还是先在中油慢慢积累经验，也在外面积累资金，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离开中油也不晚。
至于今天接受的任务，陈默没有一点的担心，他甚至都不需要跟任何人套近乎，只需要把脑子里的记忆选择几件重要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帮到国家了。只是这件事必须要掌握策略，一定要做的一点漏洞也没有才好。这些人都是人精，哪里有一点不合理，他们都可以挑出来，想要瞒过他们，比任务本身更让陈默觉得为难。
三个人从吃饭聊到了九点多，陈默伺候了老爷子睡觉，想了想，今天也不去医院了。反正现在双方孩子僵持，自己过去也不能让对方软化，还是在家好好休息一晚上，养足精神，明天去迎接新的挑战。
第八十八章 黎珊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也是丰满的，当丰满的黎珊从郑军的酒吧回来，今天喝了一点酒的她可谓是热情迸发。别说好好休息了，陈默自认为很强壮的身体，第二天起床，也觉得后腰窝一阵酸痛。
虽然他暗自警戒自己要悠着点，可是也知道自己做不到，包括黎珊也做不到。年轻的身体总是禁不起挑逗，两个人睡在一起，不折腾一番总是睡不着觉。
连续两天，黎珊都发觉陈默有点神神秘秘的，虽然说的是康学东交给他的有任务，可是出门也不开车。去哪里也不肯告诉自己。
幸好黎珊也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从小生活在一个条件优越的家庭里，虽然养成了她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心态，但是却也养成了她充满浪漫主义的小资情怀。
陈默符合她对男人的几乎所有幻想，英俊，健壮，家境优越，体贴人，忠诚，还有责任心。虽然有时候脾气拗了一点，需要她来迁就，但是这一点缺点对她来说完全可以接受。
良好的家境让她从来没有生活的压力，她从小就对金钱不敏感，反正从来没有缺过钱花。她也不少那种物质的女人，喜欢追求名牌，追求享受，追求刺激。相对于物资这方面，她更偏向于精神方面的享受。
有去逛街购物的那一点时间，她还不如泡一杯咖啡，拿一本书静静地待一下午。为了享受别墅豪车而要做出的付出，还不如利用现有的条件过上更精致的生活。
所以，她可以坐在陈默的摩托车后座大声的笑，也不会逼迫陈默一定要买一辆汽车。所以现在她可以开心开着高尔夫，也不会去羡慕朱家兄弟开的兰博基尼。
单纯地去追求物质上的虚荣，往往还会丢掉真实的自己。一件漂亮衣服带来的愉悦感，绝对不如她耗费半个月的时间，熬黑了眼眶画出一副满意的画。一辆跑车带来的虚荣感，也比不上陈默一个温柔的长吻。
但也正是这些优点，才能让陈默可以容忍自己的那么多小缺点。黎珊不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很清楚，自己的缺点不仅有，还不少。
按照一个好媳妇的标准来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虽然漂亮，大方，但是不会做饭，还很懒。她不喜欢一切不能让心灵得不到享受的东西，洗衣服，做饭，做卫生，因为做这些事让她感觉不到一点愉悦感。
相反，一本小说，一张画的好的画，都能让她感到无与伦比的满足。她妈妈总是说她是个懒婆娘，她爸爸却说她脱俗。陈默可以包容她的这所有缺点，也让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除了还有一个柔嘉，还在无时无刻地影响着她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满足。
柔嘉虽然走了，可是她仍然影响她生活中最美满的部分，这是黎珊心中一直的结。她从来不认为柔嘉就是完美无缺的，可是她却在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印象之后，彻底离开了大家，正是因为这样，她永远也比不上柔嘉了，因为她再也没办法跟她竞争。
柔嘉留下的影响还不仅如此，她的家人，也还一直参与在陈默跟她的生活里。这让她在这个家里，总还有一种外人的感觉。她也知道，这是自己想多了，不管是康学东还是刘夏，他们对自己跟陈默的结合虽然不是喜闻乐见，但是也是带着祝福的，管家还是自己的心态没有调整好。
她不想自己一直被困住这个阴影里，所以她才执意要离开一段时间，两年的时间，不会长的让陈默忘记她，也不会短的让她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何况，她是真的喜欢画画，虽然她的天分算不上好，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但是她也愿意在这方面妥协，她将自己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了环境设计与生态构架方面，希望能够通过在巴黎的两年时间，成为一个出色的室内设计师。
这也是她的理想，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能够发挥出自己优势的人，在自己的领域散发出属于自己的光彩。所以她必须要去继续学习，用两年的时间，成为一个具有自我价值的人。
可是她的行动地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陈默不愿意，她妈妈也不愿意，现在连她爸爸也动摇了。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留在陈默的身边，以后又能做什么呢？她不想成为陈默身后的一个黄脸婆，何况，她就连一个黄脸婆也当不好。
陈默离开以后，她吃了早餐，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快十点钟才从床上起来。去正房那边看了一眼，一帮老头老太太将这里当成了活动室，屋子里吵闹的很。她看老爷子这边也不需要她关注，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天气不错，她将床单和被罩都换了一套，丢进了洗衣机。她的内衣不能用洗衣机洗，可是她也没心思自己手洗，还是晚上的时候跟陈默撒撒娇，让他帮自己洗吧。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拿了一本书，坐在了书桌前。
电话响了，是曹郁的电话，她一接通，曹郁在那边就说道：“今天晚上丽人杂志有一场女性专场招待会，我也收到了邀请，晚上陪我一起去。”
“什么主题的？”
“还不是时尚潮流，化妆这些，不过会有一帮名人出席，我们就当过去涨涨见识。”
“需要盛装吗？”
“你要是想牛仔裤出席，也没人会针对你。”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黎珊也知道，一帮女人出席的场合，要真是素颜素装出席，那绝对会成为一个笑话。“那好吧，我现在回家准备衣服，下午你陪我去做头发。”
“嗯，我的头发也要护理了，下午我们一起。”
黎珊给陈默发了一个信息，抓起了桌上的钥匙，跟正在下棋的老爷子打了一个招呼，这才回家去准备晚上的聚会了。
陈默这边春风得意，可是齐明远一家这里却是琴剑飘零。齐明远不仅觉得窝囊，被几个小孩子打成了这样，更是充满了愤慨。虽然在京城这边，他爸爸的势力没有那么强，但是在孟城，他也是属于人上人的阶层。他爸爸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一直都手握巨大的权利，他从小都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即使是在京城，他也亲眼见识到了许多比他爸爸级别高，却过的跟他们家要差的多的人。在他的心里，也一直没有把级别这件事真正放在心里。即使知道陈默的爷爷是系统的老前辈，但是毕竟离休都快十年了，哪里还有什么余威呢？
他要真是厉害，也不会一个儿子在外省当一个处长，一个儿子混的还是副处了。他的爸爸跟徐总的关系很好，这也让他当上了一个科长，但是由于不是专业出身，以前也没有签过内签协议。造成了他虽然比陈默早上了两年班，却比陈默的级别还要低。
他想要留在京城，保住科长的职位，并且准备在三年之内最好升上副处的级别。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在京城待下去，只要级别上去了，就申请回孟城。一个副处的级别，在京城这里只是小角色，可是回到了孟城，却可以担任一方诸侯，比在京城看人脸色要强的多了。
可是要是从一开始就在孟城发展，级别可就难以上升了。他爸爸就是分公司最大的总经理，却也只是个系统内的厅局级。下面普遍的级别不高，每个处级位置的竞争力都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他就是再有后台，想在下面直接安排科级，然后几年内提升到处级，都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违反了当地的提升规则。
在分公司，许多人，即使工作的一辈子，连一个科级的级别都解决不了。可是京城这里就不一样了，他工作的一年，科级的级别已经解决了，并且一点也不引人瞩目，再有几年，上升到副处级，甚至处级，也不会太显眼。
但是，现在陈默出现了，他虽然有徐总帮忙，但是这只是徐总看他爸爸的人情。而陈默呢，康学东这位总经理直接是人家干爹。加上他四年前就内签了，一上班就落实了科长的职位，现在还有四年的工龄，专业出身，两个部门要是真的合并，他不管在哪个方面比，都没有竞争优势。
所以，他才在听到钱玉斌跟他无意间提起了陈默在英国出差，还跟钱玉斌住一间房的时候，让钱玉斌帮他留意一下陈默的行踪。钱玉斌的家就是孟城的，他原本还答应，如果这件事办的顺利，会让自己的老爸帮钱玉斌的妹妹解决一个进中油工作的指标。
他没有想到机会竟然来的这么快，陈默到了英国，就跟两个女孩子纠缠不清。这种事情，不仅在官场，在中油这样的公司，也可谓是大忌啊。男女关系是最难解释和查清的，他认为，这次即使不能直接搞垮陈默，也能影响到他以后的竞争优势。
第八十九章 继承人
（一直登录不上不后台，让朋友代发两章，明天争取解决这个问题。）
事情的发展也是在按照他的预想在进行，陈默一回来，就被纪检部约谈了，后来，更有其他的人也跳了出来，对陈默和他的干爹进行了攻击。他隐约知道一些，这些事恐怕是徐总他们动手的，但是毕竟他还没有进入徐总他们那个层次，他不清楚徐总他们祭出了什么大招。
看着陈默连续被纪检部约谈，他的内心是窃喜不已的。虽然他也知道康学东带着陈默在总部到处走了人情，他却认为这是康学东的败笔，这样明目张胆地给陈默撑腰，只会让其他的领导对陈默的印象更差。
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让三个孩子把他送进了医院。想着自己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拉屎拉尿都需要有人照顾，他的内心就愤恨无比，这是他二十多年人生里从来没有遇过的难堪。
他想要报复，想要狠狠滴报复回来，可是他们却面对着太大的阻力，现在不要说他了，就连他爸爸也无能为力，因为这种阻力是在太大了，大到他们根本承受不了。
上到总部的领导，下到分公司的领导，甚至周边的同事，都在他们的四周编制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那个他原来一直看不起的老头，却能够堆积那么大的能量，让他跟他的爸爸在这张网中无可奈何。
他固然可以坚持将那三个小子送进拘留所，可是以后呢？！他可以预见，他在京城的前途将会直接断送。没有一个领导会提拔一个不按自己意愿办事的下属，甚至他的爸爸也会受到牵连。拒绝了领导的好意，就要承受领导的怒火。
虽然三个小子打了他，但是目前的事态并没有扩张，派出所那边还一直在压着。可是如果他一定要走法律途径，公司方面对他的援助恐怕就会停止，自己最少要三四个月才能继续上班，那个时候，能不能在公司找回自己的位置，就很难说了。
而且他也没有想到，陈默的大伯竟然也是京城的高官，还是分管公安局，法院的政法委高官。即使自己不识趣，几个小子的判罚也不会太重，按照他爸爸的说法，他这种程度的伤情，对方不满十八岁的年龄，拘留一年已经是比较重的判罚了。但是有了陈默大伯这个关系，甚至半年，三个月，都有可能。
齐明远不是傻瓜，相反，他非常精明。当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的时候，他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他爸爸跟徐总也商谈了一个晚上，终于确定了讲和的条件，这件事在法律层面不会再继续追究，但是必须要拿到满意的补偿。
这个补偿不是资金上面的，说实话，几万块钱，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就是赔十几万，又能怎么样？还不够他每年的应酬费用！但是借着这个机会向总公司诉诉苦，向康学东施点压，就可以解决他梦寐以求的副处级待遇。
不要说集团领导了，就是康学东自己，想要解决一个副处级的名额，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自己有了这个级别，那么自己的起点就要高一大截，这对以后事业上的发展好处，那是不言而喻的。如果自己不在京城混了，调到地方上去，副处级就是一个千万人梦寐以求的事业顶端啊。
虽然他的心里还有不平，但是挨顿打可以节省他人生中的三四年时间，这也是划算的。
经过反复的磋商，他们终于确定了这个谈判的方案，当然，一开始要狮子大开口一些，直接提出处级的条件，即使没有处级的职位，可是如果能享受处级的待遇，那也足够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条件，双方的和解一直没有能够迅速达成。齐明远全身打了石膏，躺在医院里，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他不急。
急的是对方，三个小子被关在派出所，虽然没有受罪，但是却失去了自由，又不能去上学。他喜欢看着对方的三个家长在自己的面前小心奉承的感觉，这也让他有一种报复的舒爽感。
陈默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到医院再去看他脸色了，不是他不愿意去，而是突然又有了一个身份，让他不得不好好考虑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每天上班的时候，他在考虑，下班的时候，也在考虑。想要当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却又要满足内心对国家的奉献满足感，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才刚刚毕业，从一个学生，刚进入工作状态就面临如此复杂的形势，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偏偏这件事还不能跟他爷爷或者是他干爹商量，必须要要靠他自己。
郎玉甫虽然比他多了十几年的工作经历，多了十几年的人生经验，但是他却是一个低情商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好的经验可循，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每隔两天，他都会在晚上给卡琳娜夫人打一个电话，都是卡在英国下午茶的时间，这样不会打扰她的工作，也不会扰了她的兴致。他们的话题也逐渐从纳斯佳的身上，开始向其他的方面转移，偶尔聊一聊时尚，运动，方面的话题。
不过陈默很注意分寸，从来不问任何私人关系以外的话题，他虽然知道别列佐夫斯基调查了自己，也装作不知道，只把卡琳娜看成是他跟纳斯佳之间的桥梁。
这不仅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陆兵他们帮陈默确定的方案，陈默毕竟跟对方的层次差的有点远，如果太冒失，不知道分寸，就会断掉这条不稳固的线。
他跟别列佐夫斯基之间的差距，说起来，比他跟郑总之间的差距还要大。郑总这种跟他爷爷还有关系的领导，他到了面前都只能旁听，对方不问话，陈默连搭话的资格都没有，更何况对方这个现在正处于人生巅峰的克里姆林宫教父呢！
这段时间，他也好好整理了一下脑子里关于中俄石油管线和俄罗斯政坛交接的记忆，石油管线之争的前因后果倒是很清楚，毕竟一个石油人对这方面的资料了解的比较多。但是对于克里姆林宫的政权纷争，郎玉甫的记忆就太少了。
他只知道，普京在明年当上总统了以后，就开始了针对寡头们的打压，扶持小寡头，打击大寡头，所有的人都被他治理的服服帖帖。
俄罗斯现在的七大寡头，都被他彻底镇压，听话的还有个好结果，不听话的没有一个能有好结果。其中就包括了一力扶持他登上总统宝座的别列佐夫斯基，被迫流亡英国。去英国的时候还是一个有着三十亿美元的大富豪，可是最后沦落到在一间普通公寓孤独死去，据说最后已经濒临破产。
这中间最大的元凶就是被普京扶持起来的阿布，虽然这个人涉政却不参政，但是也跑到了英国去，他恐怕也是被普京的手段给吓住了。
关于别列佐夫斯基的新闻，郎玉甫的记忆就不如陈默刚刚了解的详细了。他依靠汽车贸易发家，最后发展银行，石油，成了七大寡头之一。
他也是克格勃出身，并且是叶利钦一家最好的朋友，是他看中了同样出身的普京的才华，将普京介绍给了叶利钦，促成了普京火箭般上升的结果。
但是他作为一个寡头，参与政治太深，甚至想一直影响克里姆林宫的决策，这是性格强硬的普京所不能接受的。两个同样强硬的人，注定不可能一直共存，他们在明年开始彻底对立，几乎是一开始就注定的。
只是普京现在还没有登上总统宝座，还保持了一定程度的克制，他们现在才没有出现大的矛盾。
一想到普京几乎控制了俄罗斯政坛事务的十几年时间，并且还有可能继续控制下去，陈默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可怕。别列佐夫斯基在他面前被衬托的像一个悲剧人物，一个配角，他挑对了俄罗斯的继承人，却挑错了自己的对手。
但是即使是这样，陈默在他面前也只是一只柔弱的小绵羊而已。如果真的按照陆兵他们的计划，他的的风险当然很大，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但是幸好的是，陈默根本不需要在他那里打探任何消息，因为关于俄罗斯未来大致发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随便丢出一两个有用的消息，就可以帮到国家了。信息的来源陈默不用担心，唯一只需要担心该如何合理地得到信息，他需要把这个慌给编圆了。
还有就是针对纳斯佳的态度，陈默现在一直都还没有想好。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他实在不忍心去欺骗她，甚至想真正的帮助她。可是他确实对这个女孩没有爱，也不愿背叛自己的感情，如何把握这中间的分寸，他一点计划也没有。
他很怕自己这样玩下去，不仅会伤害到纳斯佳，也会伤害到黎珊，最终伤害到自己，如果最后造成这样的后果，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第九十章 五万美元
（感谢玉米豆的打赏，这几天上不了网，一直忘了感谢，也谢谢所有的读者，是你们的支持给了我前进的动力。）
十一月十一日的晚上，陈默正帮老爷子洗脚，黎珊拿着他的电话走了进来。“是个英国的电话，说是你的同事叫张松。”
这还是陈默第一次接到张松的电话，连忙让黎珊把电话夹在了他的耳朵边。“您好，张哥，市场有什么变化？！”
张松笑着说道：“现在有一个算得上是好消息吧，与我们签订合约的意大利埃尼石油公司，希望能够提前赎回我们签订的合约，并且愿意在今天的价格上溢价利润的百分之十。”
老爷子脚动了一下，说道：“你去接电话，你把毛巾给我，我自己来，一会儿你帮我把水倒了就好了。”
陈默点了点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按照对方的标准，我们现在盈利多少了？”
“今天，布伦特原油预计可以冲上24美元大关，不过现在还只有86美元，埃尼石油公司原本就是以石油炼化为主，他们对期货的渴求远远大于期权的对冲。在目前价格上升后劲有余的情况下，他们想对冲掉这张合约也是可以理解的。”
陈默虽然不太清楚期权合约的对冲方案，但是也知道，假如他的合约是期货合约，对方即使在合约上输了，但是却得到了原油，这对他们的生产经营还是有帮助的。但是这张是期权合约，也就是主要是以现金结算的，那么亏钱的话，就很难弥补回来。
不要说他们，中油和国油也是这种操作方式，利益各种掉期来保持生产的稳定，有时候，哪怕损失一些钱，也比生产经营出现问题要强的多。
陈默当然可以拒绝对方的提议，这样，埃尼石油公司就必须按照合约，每天补仓，到了合约交割日的前七天，跟陈默这边正式交割。但是这样的话，实际并不符合这个市场的潜规则，这就像赌桌上，在还没有揭盅，对方已经认输了，可是你还要逼着对手继续下注一样。
所以，陈默可以选择按照合约金额履行，也可以选择接受对方的意愿，继续寻找下一个对家。陈默当然要选择第二种了，他只是想赚点钱，而不是想来找仇人。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跟张松说道：“你应该算过了，我们这次的利润了吧？！”
“当然。每桶42美元的利润，即使去掉交易费和我的费用，你也可以有五万美元的利润。想一想就让人兴奋啊！”
“那我们如果继续做多，现在对家还好不好找？”
张松介绍说道：“我认为，你现在根本没有再进行期权场外交易，而是直接参与到场内报价上来。一张三个月的期货合约，如果按照你开始设定的28美元的风险线，我们每一桶油仍然有四块钱的利差，而且期货合约因为涉及到了实物交割，一般也不会有人中途对冲，因为这样的话，损失的不仅是二级期货市场的钱，还损失掉了未来的现货。我们公司最近就加大了在期货市场的投入，目前也影响到了原油市场的活跃。”
陈默楞在了那里，他没有想到，前一段时间郑总说要参考一下他的投资方案，行动竟然这么快。他们的加入虽然让价格上升更有潜力，但是也增加了投资的风险。
不过现在陈默已经有了五万美元的利润，又有脑子里的记忆，即使有一点风险，这个险也是值得冒的。
陈默想了想说道：“我会给瑞信打电话，授权下一轮的投资权，不过，你一定要在交割时间和交割地点方面注意，不允许签订了太偏远的交割低点，我可不想到时候合约处理不掉，自己要拉回几千吨的原油回来。”
张松笑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的。何况，即使到时候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中油也会很愿意以较低的价格吃掉你手里的原油的。”
如果可能，陈默不愿意再占中油半点便宜，但是现在，他只能依靠张松来帮他处理伦敦的事务。虽然没有占中油经济上的便宜，但是用了中油的人，这也算是以权谋私了。
不过中油这次借着自己的投资机会，要是真的赚了一大笔钱，自己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挂了电话，陈默又给瑞信方面拨通了电话，向对方汇报了交易账号和密码，将投资权交给了张松。瑞信虽然有加以账号和密码，可是陈默的账户都是在交易所的监管下，他们只有管理权，没有投资权。张松虽然被陈默授予了投资权，但是也只能在两个交易账户里面使用投资权，签订的合约，也是在瑞信的保管下，更没有直接动用资金的权力，所以，陈默虽然在国内，仍然可以牢牢地把控住自己资金的安全。
等陈默挂了电话，好奇的黎珊就忍不住问道：“你的投资赚钱了？！”
陈默嘿嘿笑了起来。“猜猜我赚了多少？！”
黎珊知道他投了两万五千美元，看着他得意的脸，往大了想了想，说道：“一万美元？！”
陈默笑着摇了摇头。“还要多……”
“两万？”
陈默继续摇头，“不够，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出手会只赚两万美元？！”
这一下连老爷子也被吸引住了，盯着陈默的笑脸，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钱，这么开心。黎珊看不惯他的嘚瑟劲儿，撇了撇嘴又问：“十万美元？！”
这一下轮到陈默受打击了，说道：“你试试看，这才20天的时间，我给你两万五，你给我赚五千我就服了你了！”
黎珊嘿嘿笑了起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你会赚钱就好了，我只负责花钱……到底是多少？！”
陈默伸出一个巴掌，得意地说道：“差不多五万美元，够震惊的吧？！”
黎珊一声尖叫，抱着他的手臂说道：“我不管，你赚了这么多，要给我分一半！”
陈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小财迷，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还要留着继续投资的呢，不过，到时候，给你买个让你满意的礼物！”
正说着，康学东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什么事这么开心？在外面就听到了你们说什么五万美元，十万美元的。”
老爷子笑道：“小默说他的投资已经赚了五万美元了，这才这么短的时间，还真是让人惊叹的。”
康学东来了兴趣，在老爷子的床边坐了下来。“说来听听，你开始不是说要三个月的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赚了这么多钱？”
这个兴趣大家都有，陈默就把整个过程跟他们详细说了一遍。黎珊问道：“那你要是不答应埃尼石油公司的条件，他们到时候不是要输给你八万美元了啊？！”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说你不懂，你还真是一窍不通。我是用三个月的时间来博八万美元，还是现在直接五万美元落袋为安的好，这笔账还不好算吗？再说了，我现在手里有了七万多美元，还可以继续投资，要是还有这次这么顺利，有两倍的回报，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我这些钱就可以变成二十多万美元了，对不对？”
黎珊眼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崇拜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变成二十万美元吗？”
陈默却没有给她信心，笑道：“市场千变万化的，我怎么敢保证一定赚钱？说不定明天风头一转，我这七万美元就一份没有了。”
“没关系，没有了我还有，我养你。”
他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张松得到了陈默的授权，直接跟埃尼石油交割了合约。现在还是伦敦的交易时间，他已经选择好了几份合约，交割日期都是在十二月底到一月初的，不过在报价这一块，他必须要按照陈默的意思来。
陈默虽然记得原油价格是接近三十美元，一月的时候，一度还超过了三十美元，但是他却不敢这样拼，因为现在他也没有这么多的资金来补仓，真要风头有变化，他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经过跟张松的商议，还是将价格定在95的价位上。现在过去了不到十分钟，现货价又上升了五美分，达到了91，按照这个价位，每桶原油就有四美元的利润。
而他现在有七万五千多美元可以动用，必须要留一部分资金当备用金。经过一番核算，陈默选择了直接建立一个五万桶原油的合约，让张松报价。
这样一来，合约的金额就将近一百二十万美元，而陈默保留的备用金也只剩下了一万五千美元。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比例，假如陈默建立一个六万桶的合约，他仍然可以剩下三千多美元。可是三千多美元实在不够，假如明天的油价哪怕跌了百分之一，陈默就直接爆仓了，因为他的备用金连补百分之一仓位都不够。
他只是知道油价上升的大趋势，而不是记得每一天的波动，所以，他也只能选择稳妥的方式来投资，不能让自己倒在终点线的前面。
现在操作五万桶原油，还可以剩将近一万六千美元，价格波动只要不超过百分之三，他就是稳赚不赔的。
当天，晚上，当伦敦市场收盘的时候，价格上涨到了02的时候，陈默彻底放下了心，这让他距离爆仓又远了一步。
（我知道这种写法显得有些小白，但是真要按照实际操作方式来写，那就太复杂了，许多读者可能理解不了，所以按照这样的粗略方式来叙述。）
第九十二章 缘由
张希德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我们或许不指望你们能出人头地，或许不指望你们能超越前辈，但是我们绝对都希望你们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顺利成长，因为你们不仅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更是他们一辈子最真的牵挂。︾︾点︾小︾说，这次的事情，你们要引以为戒，做事不要再如此冲动，毕竟，你们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张希德的话虽然说的严肃，但也是真情流露，几个小子也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理会到了他的话里这种感情，都默默地在心里体会着。
三杯酒一敬，大家也就开始自由活动了。张希德一开始还比较矜持，但是几杯酒一喝，也变的亲切了起来，谈起吃喝玩乐，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精通。
陈默听他谈起自己买工具，买配件，把一辆自行车改成三轮车，还加上一台摩托车发动机，变成了一台机动三轮，也非常有兴趣，感觉很有意思。只是这样的车，在京城恐怕永远都没有上路的机会，只能当个兴趣。
这里面，反倒是陈勇跟他最投契，他们两个人都属于是二代，只是陈勇爸爸的级别更低一点而已。但是他的二代纨绔风气，不比张希德差多少。再说他现在是个警察，接触的三教九流比较多，聊起这个来，很受张希德这个大纨绔的喜欢。
他们这一桌从下午五点多，吃到了八点多，几个男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才散。陈默将他们一一送上车，这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坐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晚上要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不敢放开量，几个男人也就他最清醒。但是伺候着一大帮人，这种心里的压力更累人。
“炜子他们现在都在锦衣玉食那边玩，我们要不要去放松一下？”
“你想去吗？”
“我随便啊，只是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压力有点大，明天又不用上班，应该去放松一下。”
“嗯，那就去吧。”陈默也大为心动，说实话，自从得到郎玉甫的记忆，他这段时间确实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任谁的心里一下子压了这么多的事儿，恐怕也会跟陈默一样。
不过他也确实疏忽了以前的朋友们，像王炜他们还经常见个面，而他以前的同学们，他都好久没有联系过了。
虽然这种状态也是正常的，一个人从学校到工作，生活环境的变化，也导致了身边朋友的变化。但是陈默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人来人往，他还是奢望能够留下身边所有美好的东西。
蔡金凤名字虽然俗气，但是这事那个时代的印记，这个人却一点也不像名字这么俗气。她的爸爸也是革命老军人，穿着草鞋出来闹革命的，除了上过几天夜校，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给子女起什么样的名字？
她开着车，看着丈夫依然表现的有点兴奋，正跟儿子交流着，语气也比以往温和了许多。她也忍不住有些好奇，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以往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别说一个小辈了，就是陈云安请客，你恐怕都还要好好考虑一下的吧？”
他回过头笑问：“你以为我是看陈勇的面子？”
张宽笑道：“我觉得爸爸肯定是因为陈默……”
“别打岔，回去我再好好收拾你，这事儿我都还没敢让你爷爷，姥爷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你以为你的小腿还保的住？！”
张宽连忙缩到了座椅的角落里，嘟囔着说道：“那就别让他们知道了，姥爷一直想把我给送到部队去。”
他爷爷这边，子女众多，他这样的孙辈十几个，他不是最大的几个，受的重视也就少一点。可是他姥爷就生了三个女儿，一辈子没有要到一个儿子，他又是长外孙，很得他姥爷的喜欢，只是一想到他从小就想把自己训练成一个军人，娇生惯养的张宽就觉得恐惧。
张希德却回头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为了陈默？”
张宽迟疑了一下，他也就是胡说的，没有防备他爸爸会追问。想了一下才说道：“陈正在学校里都跟个小霸王似的，可是提到陈默就心服口服的，说明这个陈默很厉害嘛！听说他在大学的时候，跑到美院里打架，一个人把十几个人追的到处跑。”
蔡金凤不悦地斥道：“打架厉害可不代表这个人就厉害，我认为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你现在的任务是给我好好学习，不是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张希德点了点头，看了看还有些不服气的张宽说道：“你妈说的对，一个人厉害与否，不是看他的武力。项羽那么厉害，最后却是刘邦赢得了江山，笑到了最后。不过我这次还真的就是为陈默答应了吃饭，你二伯可是把他好一通夸，我也想多接触一下他这个人，看看他到底有神吸引到你二伯的。”
蔡金凤知道张希德的二哥是在特殊部门工作的，却没有想到会跟陈默扯上关系。忍不住问道：“陈默不是在中油工作吗？怎么跟二哥扯上关系了？”
“不能说……你也就别问了。小宽，我今天看这个陈默，还是可以交的朋友，脾气沉稳，性格坚毅。以后可以多跟他学学，不要再像现在这样不懂事，做事不计后果。你有没有想过？他打了那么多次架，为什么就从来没事，你这才一次，就被关了十二天呢？”
“那是他老奸巨猾。”
张希德哈哈笑道：“如果真的是，你还就要学学他的老奸巨猾。真学会了，老子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替你操心了。”
梁浩把奥迪直接开进了陈家的车房，把钥匙递给了康学东。“康总，那我回去了，有什么事您就给我打电话。”
康学东点了点头，说道：“整天跟着我跑来跑去的，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你也好好松泛两天。去把后尾箱里的烟拿两条，带回去自己抽。”
梁浩跟了康学东两年多，也算摸清楚了康学东的脾气，就没有客气，下车后，从后尾箱里拿了两条中华，这才告辞离去。
不过他才不会把这两条烟当真自己抽了，他可没有一个好的家庭可以依靠，家里还希望他这个长子可以帮衬一二。这两条烟卖出去就是好几百块，又可以增加一点购房基金了。最多自己再买一包，在他面前抽烟的时候，也拿这种软中华出来。
他住的离陈默的家不远，也在东四，不过却在簋街北边的大杂院里。他从记事起，就没有住过正经的房子，一直住在大杂院的房ding搭建的木板房里，就那一间不到五平米的小屋，原本是他跟他爷爷奶奶住，后面爷爷奶奶去世，也还塞了他跟弟弟一起住。
还好的是，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弟弟，除了过年的时候，一直都是分开的，求学的求学，当兵的当兵，平时岔着住，否则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也确实够难堪的。
楼下倒还有一间半屋，不过却是全家人的活动场所，以及他爸爸妈妈和妹妹住的地方。像他这样的家庭还有很多，从小在这个环境里长大，他也不觉得有啥丢人的。
但是现在，他们都大了，都面临着结婚成家的压力，现在这房子问题也就越发是大问题了。他爸妈都是街道小厂的工人，原本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分配到房子，可是去年开始，进行了房改，房子的指望彻底破灭了。
没办法，他们通过街道申请了廉住房，也交了定金，买了一套远在四环外的房子，都还要将近两千一平米，掏空了家里的存款。
梁浩有时候也羡慕陈默，他们家现在就他跟老爷子常住，却有一个私人小院，他却连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陈默几次让他搬到他们家去住，梁浩都没有点头，自己的家再穷，也是自己的根，最多也就是春节的时候，弟弟回来了，才去借住几天。
不过希望还是有的，他现在虽然工资不多，但是作为司机，外快还是有一些的，加起来，收入也是不错的。他们中油，最不缺的就是油了，他每个月发的油卡都用不完，转手卖出去，一个月就是好几百，甚至上千。
还有就是像今天白得的这两条烟，康学东也经常会将别人送的烟酒，分一份给他，这些一个月下来也有不少了，好好再干几年，攒够首付的钱，自己也可以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从陈家出来，他没有舍得坐车，虽然康学东每个月都会给他报销一些的士费，但是这些钱都要省着。从这里到他家也不过三公里，他一路快步大走，半个小时不要就可以到家了。
沿着繁华的簋街，他进入了胡同，在迷宫一样的胡同里又走了几分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一家小卖店。“王婶，今天又得了两条烟，你帮我处理了。小雨回来了吗？”
一个腿脚有些不便的妇女从电视机前起身，笑眯眯地迎了过来。“早就回来了，说是密云那边的山上下雪了，准备明天去那边拍雪景。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今天跟领导吃的大餐呢！就是因为是生人，没有打包。”
“烟先放在这里，我先去看看小雨……”
“别急，我把钱给你……”
“不急……”梁浩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进了旁边的一个小门。王婶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站在那里不知道想着什么，半天没有动弹。( )
第九十三章 选择
（普通的爱情，真挚的爱情，感谢满世界打飞机，玉米豆，好书就追的打赏，谢谢大家。）
梁浩进了大杂院，第一眼就看见了正房屋檐下自己的摩托车。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属于自己的东西，衣服他穿了，给弟弟穿，学习用品，也都是一阶一阶往下传。这个摩托车虽然只要八千块钱，却是他唯一的奢侈品，也是唯一的大件。
他家住的大院比这边更挤，院子里比较乱，连个放摩托车的地方也没有，所以从一开始，他的摩托车就放在了王筱雨的家这里。
与一般的贫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不同，他们可能会抱怨生活的不公平，转而仇视这个社会，梁浩也曾有过这样的年纪。清贫的生活带给他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自卑，让他变的愤世嫉俗，但是他比别人幸运的地方就是，他有了一份可以滋润他生命的爱情，王筱雨成为了他生命中唯一的一点阳光。
虽然都是住在大杂院，但是命运也有不同。梁浩家的房子是政府分配的，那个时候，四口人分了一间半的住房。可是王筱雨家的这个院子，历史上原本就是她家的，虽然现在整个产权也不是她们家的，但是政府却认可了她们家有其中三间正房的权利，即使她们家只有四口人。
梁浩快步走向了东面那一间，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原本他以为里面只有小雨一个人，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温存一下，却没有防备她妹妹小云也在里面，让他张开了手臂像个大螃蟹一样楞在了那里。
他这副德行惹得两姐妹嘻嘻地笑了起来，小云夸张地直叫笑的肚子疼，让小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梁浩收回了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尴尬地问道：“小云你怎么也在家？”
“废话，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今天星期五了，难道还不能回家啊？要不，我现在出去，把地方腾出来？”
王筱云比她姐姐性格要豪爽的多，是个典型的京城大妞，而王筱雨却多少遗传了一点她妈妈的那种婉约之风，显得像一个大家闺秀。
梁浩没有去当兵之前，王家的四个人有三个对他都不满意。他家人多，兄妹三个，他又是老大，以后免不了要照顾下面两个弟妹，除了王筱雨自己，家里的所有人都不同意他们的感情。特别是当时王筱雨已经考上了财大，而梁浩却是一个大学没有考上，不得不去当兵的高中生。
但是王筱雨一直坚持着这份感情，特别是在梁浩的弟弟都考上了大学，包括妹妹的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注定会考上大学的时候，王家人的心软化了。
梁浩再次回来，已经从一个不成熟的青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特别是在梁浩他爸爸透露出愿意让梁浩当上门女婿，生的孩子姓王的时候，王婶终于认可了这门婚事。
王婶是资本家小姐出身，一家人在那个时代，死的只剩下了她一个，连她自己的腿，也在那个时候被打断了，落下了残疾。一直到那个时代结束，她才招了个上门女婿，想着要把王家的香火传下去。可惜的是，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女儿，又碰到了计划生育。
不能将香火传下去一直是她心里最大的怨念，现在碰到了梁浩愿意当上门女婿，她恨不得直接将婚事给办了。梁浩虽然穷了一点，但是愿意当上门女婿，这个缺点也就没有了。
再说了，梁浩的身体好，长的好，人又本分，王婶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还救过自己的女儿，现在的梁浩让她比疼两个女儿还亲。
不过，这个意思是梁浩的爸爸提出来的，梁浩为了王筱雨，虽然没有反对，但是心里总还是有点别扭。自己一个大男人，当个上门女婿算什么回事儿嘛！
当然，这个意思他从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可舍不得放弃王筱雨这个他一直珍惜的人。只是以工作还没有成就，拖延着他们的婚礼，可是他也知道，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所以，他想着赶快挣钱，争取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感觉是处在王家的屋檐下。
小姨子也回来了，当然干不了坏事，梁浩陪着姐妹俩聊了一会儿天，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密云。等到了十点钟，王婶都关了店回来，才准备回家去。
王婶丢了七百块钱在桌上。“这是烟钱，你明天存了，别乱花啊。”
“我知道，王婶。那我回家了……袁叔还没有回来？”
“他喝多了，在店里睡下了。”
小姨子王筱云眼看梁浩要走，捂着肚子说道：“晚上没吃饱，现在都饿了。”
梁浩也盼着跟王筱雨多待一会儿，笑着说道：“那我们去胡同口吃烤串，我请客。”
“刚说完，又乱花钱。你别惯她这毛病。”
“没事儿，小云不是我妹妹嘛，我这当哥的，哪能不照顾她。你们穿衣服，我回去看看梁倩应该还在复习，喊她一起去。”
梁倩今年高三，她自己又刻苦，每天不到十二点，都不会休息。梁浩每次在外面打包回来，主要都是给她补充营养。他妈为了房子，平时吃饭都是将就着过，指望家里的伙食，才不够她这个还在长身体，又熬夜学习的妹妹承受的。
回到了家里，梁倩果然还在学习，面前的书桌上堆了成堆的学习资料，两道柳眉都快皱到一起了。两个老人怕影响她学习，虽然放着电视，但是只看影像，把声音全部都关了。
听见动静，梁倩转过身来，看见梁浩回来，眉头舒展开了，冲他笑了笑喊了声哥，又转回了桌子前面。
“别看书了，走，我带你去胡同口吃烤串去，还有你小雨姐，小云姐。”
“可是我还有大半张卷子都还没有写……”
“不差这会儿时间……要不你把卷子带上，顺便让小雨她们给你讲讲。”
梁倩高兴地将卷子卷了起来，就过去穿外套。“小云姐数学成绩好，这些题对她来说肯定不是问题。”
他妈在旁边说道：“又乱花钱，你一个月才几个钱，禁得起这么花吗？”
他爸倒是通情达理，说道：“看你的电视，这个媳妇都跟白捡的一样，你还有啥不满足的！你去打听打听，谁家现在谈个朋友，不是天天换着花样的讨好？！就那还没谱……苏家那小子，今天跟对方去谈，对方直接张嘴就是三环内的三居室，把苏家两口子差点没吓趴下……”
“我又没说啥，就你老头子话多……去吧，去吧，你们走了我还能好好看会儿电视了。”
两兄妹一同出了大院，就看见王筱雨姐妹俩也出了院子门。梁倩喊了一声小云姐，就上去抱住了她。“小云姐，我现在真是命苦啊，只差英年早逝了。你也知道，我数学差，还要你帮我讲解讲解。”
王筱云转身就跑，指着她说道：“不许过来啊，我好不容易回来休息两天，你现在认为给你讲题，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你！”
“我不管，小云姐，我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看着她们两个疯疯闹闹的，梁浩跟王筱雨也都笑了起来。梁浩将王筱雨搂在臂弯里，两个人偎依着向前走去，目光不时碰在一起，都感到化不尽的甜蜜。
王筱云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姐夫，你今天没有开车回来？”
“没有啊，老板明天要用车，我自己回来的。”
“那我们明天怎么去密云？不会坐车去吧。”
梁浩想了想，说道：“刚才忘记了这码子事儿了，我打个电话借一部车。”他考虑了一下周边的朋友，大部分都是公车，借用的话都不敢有保障，还是陈默那辆私车的把握性更大。虽然车小了一点，但是他们人不多，也足够坐了。
陈默和黎珊去到了郑军的酒吧，由于是周末，今天的人还是非常齐的。王炜和张晋都是两口子一起，这段时间跟他们混的火热的德国佬汉默又换了一个女伴，还是一个让人恐怖的黑妞。
陈默不是对黑妞有偏见，实际上，一些黑美人他也觉得很有魅力，比如泰拉班克斯，华莉丝蒂利这样的黑美人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观。可是这个黑妞却呈现出了一种非常极端的野性，眼睛小的像个猫，嘴唇厚的超过猪八戒。最恐怖的是，她的脸型整体形状像人的鼻梁一样，下半部分整体向前延伸，让陈默怎么也看不习惯。
可是汉默却一直夸她很有魅力，让所有人都很怀疑他的审美眼光。朱少冲就夸张地说道：“要是让我跟她**，我怀疑自己会一直杨伟。”
就连那帮搞摇滚的朋友，他们够开放，够前卫的吧，也没有一个认为这样的女人漂亮。这一发现让汉默十分沮丧，不到十点就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被所有人劝着带着他的“黑美人”离去了。
陪着大家快活了一会儿，陈默又喝了不少酒，这一下真的是有点过量了。黎珊喊他回家，他却要喊着大家一起去吃宵夜。结果那帮玩摇滚的还想继续玩，只有王炜他们跟着一起去吃宵夜，还加上了一个开着骚包的兰博基尼的朱少伟。
第九十四章 百货
接到梁浩的电话，陈默他们正在簋街吃涮羊肉。今天晚上，酒喝多了，他也特别兴奋，正跟朱少伟侃着豪华跑车在国内的市场。“现在提前进入豪华跑车市场，才能在以后的发展中赢得先机。不过，这个是大资本，大投入的游戏，没有资金就别想玩转这个游戏。”
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是梁浩的，就接通了。“浩哥，在哪呢？”
那边梁浩还有点不好意思，在女朋友和小姨子面前硬着头皮说道：“在家呢，刚准备去吃宵夜。我们明天准备去密云那边玩，想借你的车用一下。”
“那就过来一起吃，我跟炜子，张晋就在你旁边吃宵夜。顺便你就把车开回去，省的你明天一早去骚扰我。”
把地址告诉了他，陈默挂了电话。继续说道：“像劳斯莱斯，一辆车就上百万，你进口的费用也要上百万，随便一辆车就占压了你三四百万的资金，甚至更多。不说多了，你要给代理费，要付车款，要付关税，还要开店，只按二十辆车的首批进货量，你就要准备上亿的资金，所以卖车这个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
朱少伟却似乎不当回事地问道：“钱嘛，问题也不算太大，凑凑还是够的。只是，劳斯莱斯的代理权好拿吗？”
不仅陈默愣住了，坐的一桌人几乎都被他惊住了。陈默反应了过来，问道：“你是当真的啊？”
“我在京城也晃荡了一年多了，一直不知道做什么事好。我喜欢车，也愿意投入这一行，觉得你这个思路还是挺好啊。”
陈默有点受打击了，自己因为赚了五万美元就高兴的不得了，人家不动声色就可以拿出上亿的资本来，这人跟人还真是没法比。不过，他倒也没有真的当回事，更不会有什么嫉妒心，现在他比自己有钱，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郎玉甫的记忆里并没有他的印象，说明他混的也不是特别牛，要真是牛，郎玉甫再孤陋寡闻，也会像记住bat的创始人，记住后来的首富王建林那样记住他了。就连自己的便宜后爸曹仲谋，郎玉甫都还有点印象，虽然在全国算不上，但是他在京城后来也算个大牛了。
“那这件事儿还是要靠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没有仔细深入过这件事，刚才也就是侃大山瞎聊。”
朱少伟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明白，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来，我们喝酒。”
梁浩带着三个美女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善意的起哄。除了朱少伟，大家都带的有女朋友，而他家底那么好，肯定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不会缺了女人。
黎珊拉开了身边的位置，呵斥道：“都瞎哄哄什么？！没见过美女啊！小雨姐，来，坐我旁边。”
众人又是一阵挪移，腾出了几个位置，让他们几个人坐下。男人坐一边，女人坐一边，各聊各的，互不妨碍。
梁倩对这种场合还有些不太习惯，跟认识的黎珊打了个招呼，坐在那里比较拘束，至于带来的卷子，放在包里不好意思拿出来了。王筱云凑了过来，在她耳边笑道：“别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就浪费了。”
梁浩问道：“不是说你今天晚上请客吃饭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吃宵夜了。”
王炜手里捏了一个鹅翅，张牙舞爪地说道：“这家伙这几天赚钱了，我们宰大户呢！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赚了五万美金。想想，五万啊！还是美金！关键是这个家伙什么事都没有做，坐在家里钱就来了，怎么不能让人嫉妒？！”
陈默摇头苦笑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把那鹅翅像指挥棒一样挥舞可以吗？苏沐，你也不管管你家狗熊。”
苏沐努了努嘴笑道：“要是平时，我肯定管，可是今天我也嫉妒了。想想一个月，这就是四十万的收入，我都恨不得逼着炜子向你打劫了。”
陈默指着朱少伟说道：“你们嫉妒错了人，真正值得嫉妒的人在这儿！”
苏沐嘁了一声说道：“人家亿万富翁，离我们太远了，反而嫉妒不起来，谁叫你跟我本来是一个阶级，现在却想奔向资产阶级，我当然想拖拖你后腿了……”
“合着你不想着如何发财，就指望一同水深火热了啊！”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黎珊解和着说：“说的是赚了五万美元，我可一分钱也没看见呢！，再说了，这些钱在市场上，说不定下个月就不是我们的了。”
冉苒说道：“那赶紧取出来啊，赚了四十万还不满足啊？！”
“他还要博，我又管不了他。”
梁浩早就知道陈默要去伦敦炒期货，一开始康学东跟金天林那边联系的时候，就没有瞒着他。他也跟康学东一样，觉得这种事情太虚无缥缈了，不靠谱。可是今天听说他这段时间就赚了五万美元，也被惊住了。“你真的用两万五，一个月就赚了五万啊？！”
陈默谦虚地说道：“账面资金而已，不到最后，谁也不敢保证是赚是亏。”
梁浩早就为飞快上升的房价头疼不已，他现在虽然收入稳定，却永远也追不上快速上涨的房价。前年的时候，三环内的房价还一直保持在两千块钱左右，只有一些涉外公寓价格非常高。可是从前年到现在，这才两年的时间，自从国家放开房屋管理，不允许企业自建住房以后，房价一天一个样。现在想买两千的房子，都要到四环外的农田去买了。
三环内的房价现在普遍都上升到了四千以上，以他现在的收入，要两个月才够买一个平米。而且现在出售的房屋，有价无市，出来的新房，很快就没有了，拿着钱有时候都买不到房。
他狠狠心问道：“有多大的把握？”
陈默楞了一下，转头问道：“你也想参与一把？”
“你是不知道，我现在被房子快逼疯了，因为这个原因，我跟小雨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
陈默想了想说道：“总部在四环边上建的那个小区你知道吧？”
“知道啊，明年就要竣工了，可是我的资格够不上啊……”他惊喜地望着陈默，嘴唇一阵颤抖，想要问什么，却又不敢问出口，生怕这只是一个美梦。
陈默说道：“如果我要是争取的话，明年可能能争一套过来，你要是有兴趣，就准备好钱。如果钱不够，你吭一声。”
陈默等这个月结束，正式转正，就是正科级，加上他有四年的工龄，也算够资格了。主要是他现在要做的事，对于公司的帮助很大，如果张嘴要一套房子，问题应该不大。
梁浩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有把握？！那里虽然还没有建好，但是房子分配的已经差不多了，听说公司就只留了几十套备用，其余的都已经有主了。”
“我不行不是还有我干爹嘛，问题应该不大！等我把房子要到手，你们就直接住进去，过两年再办理一个过户手续就好了。”
梁浩激动地握着陈默的手臂，还没有说话，眼眶就已经红了。他埋下头去，哽咽了半天，这才抬起头来，不顾脸上纵横的泪水，说道：“兄弟，你真帮了我这个大忙，我这辈子都认你当哥了。”
梁浩这么说，并不是指嘴上喊哥，他比陈默大，如果真是在嘴上喊，那是在作贱陈默。他们这些人在一起玩，并没有个主次之分，以前陈默开20万的哈雷，他开的只是八千块钱的走私雅马哈，但是互相之间也都是平等的。现在他这种表态，就是甘愿在陈默面前做小弟，不管什么时候，都以陈默的意思为主。
不过陈默也没有一个当大哥的心思，笑着说道：“说这就见外了，我们都是兄弟，互相之间本来就应该帮衬一二，别提那些虚头巴脑的，来……喝酒。”
他刚举起了酒杯，却被黎珊在对面斥道：“还喝，你刚才差点就要吐，再喝怎么受得了？！不许喝了！”
梁浩站起身来，向黎珊举起了酒杯说道：“弟妹，那我敬你。我这个人不会说一些好听的，但是刚刚小默给我那么大的便宜，这杯酒我一定要喝。对你们来说，这可能只是一套普通的房子，但是对于我这个住木板房长大的人来说，哪可能就是天堂了啊！”
黎珊也感到不好意思了，将自己的饮料放到了陈默的面前，换过了他面前的白酒。“刚才我语气大，不是冲你，只是他今天确实喝的大了，你看他现在目光都有些呆滞了。房子的事儿，我没有意见，我家有房子，就我一个姑娘，他也有个院子，不要说我们两个人，再多几个也住得下。将房子让给你们这些朋友，我也没意见。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大家一场朋友，都过的好，才叫好你说是不是？”
梁浩点了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有苏沐觉得气氛过于沉重了，故意笑着说道：“我刚才听某人说，那个小院再多几个也住得下，这是不是暗示陈默以后可以多找几个小情儿啊？”
黎珊又气又想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她，一桌的人都笑着起哄起来，将刚才的一丝凝重驱散的一干二净。只有朱少伟暗自观察了一下陈默，又看了看梁浩，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第九十五章 莫名其妙
（感谢搞活回顾后天，狼牙再现的打赏。经常进不了后台，急死人了。我现在是用手机更新的。）
朱少伟以前并没有太看得起陈默，把他看作是京城无数纨绔其中的一个。要不是因为弟弟跟他起了矛盾，而他的大伯是京城的政法委副书记，他甚至不愿意小心奉承这样一个算不上是二代的对象。
虽然他的爷爷曾经也是副部级老干部，但是一个这种级别的文人，甚至比不上一个公安局的科长有用。但是这种人自己没有太多的权力，他们的关系却很广。所以，他没想着利用陈默干什么事，只是想化解这段恩怨，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们成事的能力可能没有，但是坏事的能力肯定有。
只是在接触中，他却发现，这个陈默跟他认识的大部分二代，或者三代都不一样。他的朋友圈虽然还不太了解，但是经常交往的这些朋友，却大部分都是些一般人。
?太了解，但是经常交往的这些朋友，却大部分都是些一般人。
那些二代们或者眼高于顶，老天爷老大我老二；或者矜持自谨，对朋友挑剔之极，很难接触。可是他跟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也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爷爷或者亲戚的关系捞钱。
他的兰博基尼，或者弟弟的保时捷，经常被一些二代借去泡妞，但是他也就那天开了一次，还送给了自己三千块钱的油卡。
他不信这世上还有不爱权，也不爱钱的人，特别是他们在这种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人，更是充满了侵略性。可是陈默不论对于钱和权，似乎都有一种超然的感觉。
按说这样的人一般会非常自信和自谨，可是他却又偏偏喜欢交朋友，并且非常随和很容易让人亲近。而根据朱少伟的观察，他现在经常在一起玩的一帮朋友，要么是搞摇滚的音乐人，要么就是一帮喜欢玩车的人。而跟他工作相关的朋友可能有，他交往的却又很少。
在还没有摸清楚他的性格的时候，今天晚上突然又听到了他竟然跑到外国去炒期货，这让朱少伟开始怀疑，也许这个陈默并不是老谋深算，可能只是性格还没有定性。
但是今天晚上对这个后来的梁浩施恩，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这个陈默玩起手段来，丝毫不嫌突兀，也不像个嫩手，轻易地就将对方的要求拒绝了，同时也施了恩。
他很想跟着凑合一下，说自己也愿意投点钱，看看他是什么态度，但是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哪个程度，还是不要弄巧成拙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吧，或许这个陈默还真是值得交往的一个朋友。
陈默没有想到，这个朱少伟一直在背后默默观察自己，不过以他的性格，即使知道了，只要朱少伟没有做出什么让他反感的事，他也不会理会。
今天的酒确实有点喝多了，梁浩送他们回去，在路上，陈默都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回到家以后，黎珊连忙把她常喝的蜂糖水给他冲了一杯，他喝完之后，连脚都没洗，就已经睡着了。
黎珊轻轻地在他脸上打了两下。“今天一点都不乖，让你去散散心，就喝疯了。”想去亲他一下，却又觉得酒气太浓，跑去浴室里拿了毛巾，用热水烫了，给他好好擦了把脸。想给他洗脚，可是他睡着了沉的像头牛，黎珊也搬不动他，只好换了擦脚的毛巾打湿帮他随便擦了擦。
最后，黎珊才脱了衣服，也钻进了被窝。抱着他温暖的身体，就像抱着一个火炉，黎珊忍不住紧紧贴着他，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也慢慢进入梦乡。
“小默，今天有什么安排？”康学东将碗筷放下，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晚上跟我去参加一个酒会，斯伦贝谢公司在压裂技术上取得了一些技术上的突破，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内推销他们的新技术，今天算是他们的一个的酬谢会。”
“我没事啊，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一天。终于不用再去齐明远那里受气了，这十几天，可是折腾的人够呛。”
康学东却笑道：“我认为啊，你今天还是该去医院看看他，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管是你自认为是胜利者，还是认为自己是失败者，都应该在对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立场。”
陈默停止了咀嚼，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来。“干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康学东笑道：“很简单，这件事情因为你们两个人而起，作为两个直接当事人，你们之间却互不了解，甚至没有过直接的沟通，你不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滑稽吗？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在你看来，本应该干净利落的胜利，却因为小正引发的意外，还让我答应了给对方安排一个副处级的职位，这是我们的挫折。可是在对方看来，本应该是让我们要失败才对，他现在受伤，是在胜利前面的耻辱。所以作为你们当事人来说，都觉得憋气。可是如果你现在在他面前出现，表现出一种胜券在握的优越感，你认为对方会是什么心态？”
“你是让我专门去恶心他？他连我见都不见。”
“这次会见的，因为他觉得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那我去见他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听说今天徐总也会去医院看他，你或许可以去凑凑热闹。”
陈默有些明白了，问道：“那您觉得我以什么样的姿态去比较合适？”
“嫉妒，愤愤不平，气急败坏，都可以，让他们也开心一下嘛。”
吃过了早餐，陈默将碗筷都收拾进了厨房，这些都有胡大妈来清洗，倒是不用他操心。回到了卧室，黎珊还在埋头大睡，陈默掀开了被子，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小懒猫，快起来了。”
黎珊不依地在床上撕扯着被子，撒娇着说道：“不要起来，再睡一会儿。”
“跟我去一趟医院，没有睡够，中午再补睡。”
“不要，不要嘛……”黎珊双手攀着陈默的脖子，妩媚地撒娇。却不防陈默有些冰凉的双手直接探进了她的内衣，让她打了一个哆嗦，睡意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你个大坏蛋……”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陈默终于把她的睡意给驱散了，不情不愿地套上了棉睡衣，去卫生间洗漱。
果然如同他干爹所说，这次陈默过来，齐明远终于肯见他了。虽然过去了十几天，齐明远脸上已经消肿了，但是一些乌青却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加上牙齿掉了几颗，所以显得特别恐怖。齐明远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话都是用鼻腔应答，如非必要，坚决不肯张嘴。
这是陈默第二次见到齐元忠，上周五的时候，齐元忠过来京城，陈默见了一次，不过当时关系比较僵硬，两个人并没有沟通过。他第二天又去陆兵那里报到，后来就没有见过了。
他今年五十六岁，长期担任领导岗位，在孟城也是说一不二的角色，所以官威看起来比康学东还要浓郁的多。对陈默他并没有看在眼里，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看不出一点想法。
陈默他们进了病房，问了好，他就把老婆儿媳妇都赶到了外面的会客室，陈默也让黎珊出去陪她们说话。齐元忠请陈默在沙发上坐下，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也要先跟小陈你道个歉，明远他不懂事，心胸狭窄，才惹出来这么多的事情。我已经反复批评他了，让他以后团结同事，今后你们还要在一起共事，也希望你能够跟他冰释前嫌，携手并进。”
他的话虽然看似真诚，却转换了个概念。团结同事，却不是团结陈默，那就是不认同陈默是自己的同事了。自己不释放真情，却说什么携手并进，那就是空话了。
陈默笑道：“我跟齐明远其实并没有什么恩怨，更不是什么仇人，只是风云际会，阴差阳错，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也不是我所愿看到的。不过他也算好的了，伤好了之后，就能当上协调司的司长，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职位了，还是我的顶头上司，以后还要齐司长多多照顾了。”
这话里面的酸意，不要说齐元忠这个老狐狸，就是躺在床上的齐明远也听的出来。齐元忠哈哈笑道：“他算什么领导啊，不都是在你干爹的旗下干工作？！以后你们可不要像现在这样了……我看你们的年纪都差不多，以后的办公室也都在一起，互相之间应该多交流沟通，以后可不要再发生现在这样的误会。”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误会……我说句心里话，这个翻译科科长的职位，我一开始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又不是个业务部门，位置重要，权利大，有什么好争的？！那些在业务部门工作的，哪个不是一年十几万的福利？走到哪里都是吃香的喝辣的，兜里还要揣带着，我们这样的部门，根本没有谁送礼，无非就是有时候跟着别人后面捡一点人家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所以我一开始就希望去业务部，这个翻译科的工作，不过是过渡的而已。唉……不提了，总之啊，这次的事情对我来说，真的是莫名其妙！”
第九十六章 房价
陪着齐元忠聊天，陈默表达了自己的嫉妒和郁闷后，眼看徐云腾还没有过来，他就准备告辞了。自己跟他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不仅年纪相差的远，而且立场还不一样。真要长时间相处，自己绝对占不到半点便宜。
反正已经在他们父子面前演完了戏，还是早点离开的好。可是就在他跟齐元忠刚刚告辞出来，就碰到了身边跟着几个下属的徐云腾，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陈默带着黎珊站在病房的门口，没有再急着离开，等徐云腾走了过来，率先跟他打招呼。“您好，徐总。”
徐云腾今年五十七岁，他不是那种严肃型的官员，看外表非常和善，远远的脸配上一个近视眼镜，永远露着温和的笑容。可是在装备部，因为他的心黑手辣，处理了不少官员，所以被人暗称为笑面虎。
他看了看陈默，眼睛在黎珊的脸上瞟了一下，笑着主动伸出了手。“你就是陈总工的孙子吧，小伙子挺精神的啊，气宇轩昂的，不错……不错……珊珊工的孙子吧，小伙子挺精神的啊，气宇轩昂的，不错……不错……珊珊，还记得徐伯伯吗？”
黎珊笑着说道：“徐伯伯说笑了，我哪能忘记您啊，上个星期我还跟小茶姐姐一起看画展了的。”
“嗯，你们女孩子家的，多学点艺术就是好，可以陶冶情操。”他又转回了头说道：“今天专门过来看望齐明远啊，这件事我也批评他了，心术不正，成不了气候。你们都是年轻人，心胸都要放开阔一点，以后的世界总归还是你们的。”
陈默陪着笑说道：“徐总英雄不老，我们还需要多多学习，才能跟上你们的步伐。”
他点了点头说道：“学习经验固然重要，但是年轻人朝气蓬勃的精神可不能少。多用点心思在工作上，这样对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我们也不要在病房门口啰嗦了，要不要一起进去坐一会儿？”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谢谢徐总了，我答应珊珊陪她一起去买东西，就不打扰您了。”
看着陈默跟黎珊结伴离去，徐云腾收回了目光，问道：“这个小子还真有精神啊，这段时间天天过来？”
“过了今天恐怕是不会过来了，康学东拿出了一个副处的位置，让这小子挺忿忿不平的。”
徐云腾笑道：“他是被他爷爷和康学东惯的，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别说，康学东对这小子也真够好的，为了他的发展，在总部都赤膊上阵了，只差恨不得让这小子坐上他的位置，却不知道拔苗助长可不是好事。”
齐元忠说道：“恐怕也是陈总工身体不行了，想在自己过世前，再扶自己这个孙子一把。”
徐云腾点了点头说道：“不管他了，还是个小孩子，几年之内也成不了气候，就是现在给他个副处级，对大局也没有影响。等把康学东搞下去，他爷爷再一死，也就折腾不起来了。”
出了医院，陈默忍不住看了黎珊一眼问道：“你跟徐云腾怎么也认识？”
“我们都是石油系统的，认识也不奇怪啊！以前的时候，他还当过我爸爸的上司呢，只是后来中油和国油分家，我爸爸在国油，他来了中油，两家联系这才少了。”
“也是，都是一个系统的，好多人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随便都可以攀扯上关系啊……这个徐云腾跟齐元忠的关系还真够好的啊，医院都来几次了。”
黎珊无趣地说道：“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想知道他来医院干什么，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留下？”
陈默自嘲地一笑，说道：“我是想跟齐明远过招的，可是他不肯说话，一个齐元忠我都应付不了，再加一个徐云腾，一会儿恐怕我连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被他们套出来了。这两个都是老狐狸，我跟他们比，还嫩着呢！走吧，我们回家。”
“刚才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去买你喜欢吃的肋条，中午给你烧排骨吃。”
“嗯，也好，阿姨烧的排骨我最喜欢吃了，可要给她好好捧场。”
黎珊忿忿不平地说道：“凭什么啊？现在对你比对我都好！我回去一趟就挨她说，恨不得我天天不回去，别打扰了她跟我爸的二人世界，偏偏天天念叨着你，还给你做好吃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黎珊倒也不是在乎这个，只是两个人互相逗逗嘴而已。他们的车被梁浩开走了，两个人坐车过来的。从医院出来，这里离她家的距离倒也不远，也就一公里多，时间又早，两个人便沿着元大都遗址公园旁边的建安路边走边逛，不一会也就到了。
陈默当然不是空手过来的，虽然她家的好烟好酒也不少，但是陈默还是在蛋糕店给丈母娘俞婷买了一斤她喜欢的红枣蛋糕，还有一盒咸点心，这是老丈人黎伯青喜欢的。
虽然没有花几个钱，不过这本来就不是钱的事儿，说明陈默有这个心。
果然，俞婷一看到蛋糕就高兴的不得了，话里话外都维护着他这个女婿，对女儿却贬击的一无是处。“还是小默有心，每次过来都要表示下心意。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都没有一点良心，回家只有占便宜的，从来没见过回报。”
陈默连忙求饶。“阿姨您就少说两句，要不回去了，珊珊非要在我身上出了这口气，受伤的还是我。”
黎珊正在一边运气，这一下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被破了功。“每次回来都被嫌弃，恨不得我都不回这个家了是吧？”
“那可不……你不回来，我跟你爸两个人天天自在着呢！”
黎伯青招呼陈默。“过来坐，别看她们母女俩打仗，一不小心就会被误伤。过来跟我说说，你这个月赚了五万美元是怎么回事儿。”
俞婷对这个也很有兴趣，没有搭理黎珊了，连忙给陈默倒了茶水，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个月不到就赚了五万美元，我开始还以为她是胡扯呢……跟阿姨说说，要是有把握，阿姨这里还有一点棺材本，也拿去投投资，不说翻倍吧，能赚回本也就可以了。”
“阿姨缺钱花吗？要是不缺，就别掺和了。不是我没把握，实在是这在国外的投资，需要过的程序太多了，并且还不能以私人名义投资，我现在是走了省事儿的程序，后续的麻烦事儿都还有一大把。”
俞婷对这些不懂，问道：“什么麻烦事？”
陈默跟她一一解释说：“首先，国家规定的普通居民换汇额度只有五万美元，并且这些钱还不能投资实业，只能在股市金融方面投资，但是也必须要通过国内的机构来进行。想要进行其他方面的投资，就必须要注册一个正规的公司，到外经局申请，这就更麻烦了。所以我没想通过从国内输送资金去国外的模式来投资，受的监管太多了。亏钱了还好说，赚钱了以后，不管是公司经营税，增值税，还是个人所得税，能给您添一大堆麻烦。与其那样，还不如在国内给您找个好的投资渠道。”
俞婷的兴趣越发浓烈了，问道：“投资什么？”
“房子啊……”
她们两个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黎伯青却来了兴趣，问道：“炒房能赚钱？”
陈默故意夸张地说道：“什么话……这不是赚小钱，是赚大钱的机会。现在三环内的房价是多少？四千多一点吧，这还是新房，可是旧房更便宜。如果资金不足，可以炒新房，要是资金充足，银行有关系，那炒旧房的利润更大。”
俞婷问道：“为什么旧房的利润更大？”
陈默说道：“我说的旧房是指学区房，就拿我上学的史家小学来说，您知道现在赞助费要多少钱吗？”
俞婷倒是不孤陋寡闻，说道：“前几个月的报纸还说了，像史家小学这样的一级一类学校，借读费都是五万起，还需要关系，这也引起了教育部的关注，要严查借读费收取。”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不许收借读费了，只会将优秀资源更封闭，外面的人想进这样的学校，少了十万就不要提了。而当查的越来越严，您想想，什么是最主要的？”
俞婷一点也不笨，笑着说道：“户籍……”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没有房子就没有户籍，这就会造成大量的家长为了孩子能够上一个好学校舍得花费更多的金钱。就拿我住的那里来说，小学有京城最好的小学史家小学，中学有京城最好的二中，景山学校，166中学，以后那里的房价涨到十几二十万一平米，我都不会奇怪。”
不过这个预测虽然是真实的，但是在现在这个阶段，却太超前了，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黎珊就撇着嘴说道：“你这牛也吹的太大了吧？照你这么说，有几个买得起房的了？你那小院岂不是价值一亿了！”
黎伯青也摇了摇头说道：“二十万确实不太可能，一百年以后差不多。我们国家的经济虽然整体在向上发展，但是要上升到那个阶段，最少需要几十年。”（后天准备上架，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谢谢大家，现在成绩不好，只能靠兄弟们支持了。）
第九十七章 商议
（明天上架，我会多更几章免费的，谢谢大家支持。）
俞婷惊讶地问道：“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十万啊！那一套一百平的房子就上千万，谁买得起？”
黎伯青说道：“你看看东京的房价，在十年前最疯狂的时候，一平米达到三十多万人民币，虽然最后崩盘了，但是现在也是十几万一平米，我们国家的人口更多，京城作为首都，不管是在医疗，还是在教育，还是在发展上，都有其他地方比不上的优势，所以，房价上涨是个必然趋势，只是幅度肯定不如小默说的那么疯狂。”
陈默也不争执，说道：“的确，我说的是极端情况，但是京城三环内的房价从现在的四千，升上四万，我相信也就是十年左右的事情。”
俞婷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亢奋起来了，追问道：“为什么没钱可以炒新楼，有钱有关系的时候，却要炒你说的学区房？”
“没钱的时候，新楼首付百分之三十就可以办产权，然后简单装修就可以出租，以租金就可以收回每个月的几千月供。当然，开始的时候需要亏一点，但是只要房价一上升，租金也会升，后面就可以持平，甚至租金还要高过月供。当有钱有关系，就可以买一套学区房，全产权的购买，需要的钱就会多一些，但是等你买回来之后，就可以抵押给银行，利用贷款来买第二套房，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用一套房的钱，买下四五套房，甚至更多。但是这种房的出租率以及回报率可能比不上新房，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和耐心，等待暴涨的那一天。”
俞婷想了想说道：“那这件事我就听你的了，除了给珊珊准备的留学的钱，剩下的钱我就都用来买房。珊珊有个姑姑就在银行工作，帮我们办理这方面的手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房价真的会涨？”
黎伯青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一点我给你打包票，现在房子商品化了，京城又是这么一个中心，房价要是不涨，那才真是奇了怪了！快去做饭去，这事儿又不是迫在眉睫的事儿，吃了饭再说也是一样。”
俞婷还有些恋恋不舍，陈默站起身来说道：“阿姨，我给您打下手吧，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问。”
俞婷满意地笑了起来。“还是你贴心，不像你这个眼高于顶的叔叔，天天瞧不惯我俗气，还有这个没良心的，也跟他一伙，天天把我当老妈子使唤，个个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脱俗。也不想想，没钱的话，天天吃什么，喝什么？今天想出去留学，明天想出去旅游，没钱的话，哪里也别想去！”
黎伯青摇头笑道：“说的好像咱们家天天缺衣少粮一样！工作才是正经的，至于这些，只能当个副业来办，就是给你再多的钱，让你一天忙到晚，又能给你增加多少快乐呢？”
跟着俞婷在厨房忙活了半天，陈默就一直给她普及着炒房的知识。挑选什么样的地段，什么样的环境，新房要注意房地产商与地方学校的协议，老房要注意区委的落户政策。银行那边陈默不了解具体的程序，也就没有废话，反正黎珊的姑姑是银行的，那不管怎么说，都会比自己要精通的多了。
炒房这件事陈默不想参与，因为需要操心的琐碎事情太多了，他可不愿意吧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这个方面。除了这个丈母娘这里，还有自己的二婶那里，陈默也准备提一下，鼓动她多买几套房，等待以后升值。
至于他姑姑那边，她恐怕也看不起这样投资，对她来说，在工作中得到满足，比什么都重要，对于金钱方面的需求，只要能满足基本生活，她才不会刻意去追求。
他妈那边又不一样了，她这几年也赚了不少钱，何况自家都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哪里用得着还专门来搞这个副业。再说了，她也不缺钱，却的恐怕只有事业的成就感而已。
在黎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午餐，俞婷经过一个中午的熏陶，对陈默更为亲近了，让那父女俩都有些呷醋了。得知陈默和黎珊昨夜都没有睡好，吃过饭连碗筷都不让他们收拾，催促两人去了黎珊的房间睡午觉。
陈默睡了一个小时，感觉精力充沛了许多，眼见黎珊还在睡觉，就悄悄地起了床，给她留了一个小纸条，就准备一个人回家。
客厅里，俞婷拿了一张京城地图，正跟一个干练的中年女人在窃窃私语。正是黎珊那个在银行工作的远房姑姑夏青，她是黎珊那个身居高位的姑婆的大女儿，没听说有多大的能力，但是有个好家世，如今也是银行的中层管理人员。
陈默关上了门，跟着黎珊喊了一声表姑，走到她们摊开的地图前面。只见她们两个女人在地图上已经画出了无数的圆圈，每一个圆圈就代表一个目标。
陈默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阿姨，您和表姑准备拿多少钱出来炒房？选了这么多地方……”
俞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把给珊珊准备留学的费用扣下来，也就还有个一百万左右，所以才准备要好好挑选一下目标。”
陈默又问：“表姑，那您呢？”
“我们两个差不多吧，不过我可以再贷款一部分。”
陈默想了想，说道：“既然钱不多，那么目标也不需要订的太多。反正京城现在到处的房价都在涨，那就要挑选比例最划算的地方。”
他在五道口的位置画了一下说道：“我建议你们不要扩散目标，因为你们都有工作，以后房子的管理，收租等各个环节，集中在一起也更方便做事。五道口这里的东升园明年二月开盘，据说房价才两千多，比在三环内投资的回报更大。我建议你们选择小户型的，能买多少套，就买多少套。”
“跑海定去了啊，那边都还是农村呢……”言下之意觉得那边有些偏远了。
陈默又画了一个大圈说道：“你们看，这里现在虽然偏远，但是周边却集中了京城大部分的高校。特别是旁边还有个语言大学，里面有一百多个国家的留学生在这里学中文，这里面有不少都是富家子弟，所以在这里买了小户型的公寓，最起码是不愁出租了，这对后续的月供压力也非常小。”
夏青问道：“不全款买房，我们都要多出一大笔利息的啊！”
“能多出多少？”
“要是按照二十年的月供计算，会多出百分之十几的房价呢！”
陈默笑了起来，说道：“那是按照房价不变的比例来算的，假如房价上升，你多买了几套房子，光是浮盈就远远高于银行的利息了，对不对？！你们现在既然是炒房，赌的就是房价上升，还在乎这一点银行利息吗？”
夏青毕竟是银行的人，算账还是很有一套的，她核算了一下，说道：“的确是我钻牛角尖了。”
陈默指着那片区域说道：“现在第一期的东升园马上建好了，我觉得你们现在既然有两百万，加上贷款也可以办一百多万，就可以把那里面五十平左右的小户型全部吃掉。现在才两千多一平，一套五十平才十几万，你们只需要付百分之三十，那就等于可以可以买一百套左右。当然，这只是个理论数值，因为你们还要留一点余地来付月供，不能天天喝西北风，还要给每套房子简装修，买床，买家具，买空调，热水器等生活必需品。所以，我建议你们一下子买五十套左右，剩下的钱，只需要留一小部分应付几个月的月供，其余的钱都拿来装修房子，等交房后的几个月，房子都租出去了，各方面的压力也就小了。”
俞婷心里还是有点没底，问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当包租婆？”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房价现在是不到三千一平米，不涨到六万一平米之前，就不要卖。”
“六万！”两个女人都有些被吓倒了，面面相觑。她们的声音惊醒了黎珊，她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从屋内出来。不过这两个女人可没有闲心去理她，追问着陈默。“真的可以上升到六万一平米？”
陈默不会告诉她们，郎玉甫的记忆里对京城的房价有多大的怨念，被誉为宇宙中心的五道口，以后的优质房价均价会到十万一平米左右。其中东升园和他的二期华清嘉园就是其中房价最稳定的，最低的均价也在七万以上。
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好了，如果十五年后房价涨不到六万，你们唯我试问！”
两个女人都笑了起来，俞婷笑道：“不要说六万，就是能涨到四千，我们也满足了啊！”
陈默笑道：“那你们很快就可以看到了，等第二期华清嘉园建好，房价就会涨到五千以上了。”
“第二期什么时候建好？”
“据说是02年年初，也就还有两年时间了。”夏青笑道：“两年的时间我们还撑的住，要是真涨到了五千。姑姑给你包个大红包。”
陈默这才想起来，自己给了黎珊一笔钱，就是家里的洋酒红酒卖出去后的钱都在黎珊那里放着，就跟俞婷说道：“阿姨，珊珊的学费你出，生活费就我来出，这样您又可以多一笔备用金了。”
黎珊立即小财迷地说道：“那是我的零花钱，不能这么算……”
陈默解释道：“钱在你那里是消耗，在阿姨这里是升值，肯定是在阿姨这里划算了。”
俞婷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陈默解释了一下把自家的洋酒在酒吧给代卖了，这一下立即让俞婷精神大振。“一共是多少钱？妈妈不是跟你要，那是小默给你的，我也没那个脸要，只是我要核算一下，让手里的钱都起到最大作用。”
“一共才二十九万，别打我这钱的注意啊，就是打了，我给不会给你的。”
俞婷勃然大怒，“你这个败家女，手里这么多钱还问老娘要留学的费用，老娘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啊？！告诉你，老娘这次一分钱也不给你了，全部拿去买房子去。”
黎珊恨恨地在陈默腰里使劲儿地掐。“你得意了，她这一下不给钱了怎么办？我不管，你要赔我……”
在她两个长辈面前，陈默又不好收拾她，狼狈地躲着她的九阴白骨爪。“不跟你闹了，晚上要去参加酒会，我要回去准备了。”
黎珊噘着嘴，哼了一声，高傲地说道：“滚吧你，回头我再收拾你！”
陈默乐意在她妈妈面前给她面子，可是俞婷立刻老虎发威了，双手叉腰吼道：“翻天了你，你敢欺负小默，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陈默嘿嘿一笑，给她使了个自求多福的眼色，赶快溜之大吉。
（这一章没有写出状态来，又是一个情节，所以写了3600多字，也算给大家的一点补偿。）
第九十八章 宴会
陈默挑选了一条蓝色带花的休闲领带，为了扎一个双交叉结，已经琢磨了十分钟还没有打好。△頂點小說，平时他的领带大多都是黎珊帮他打的，迷恋时尚小资的她，对这方面非常精通，可以给他打七八种不同的领结。而他也就只会普通的平结和交叉结，那种在平时上班倒没什么，只是去参加酒会，就显得有些太普通了。
回来的时候，黎珊特意交待了他要穿这件浅蓝色宽领衬衣，配刚从挪威带回来的浅灰色毛衣，还要打这条海蓝色的领带。这些还不算，她还严格要求了自己要穿那件宝蓝色休闲西装，配一条细腿裤，还要穿那双尖头皮鞋。
这种商务酒会，不能穿的像平时那么严肃，也不能太过于浮夸，流于轻浮。黎珊为陈默搭配的这一身，非常符合这种场合。陈默对她的审美观点还是挺认同的，自己在她的打扮下，一直都是很受朋友们赞赏。
可是平时看她给自己打领带，巧手穿梭，不到半分钟就打好了领带，自己却笨手笨脚，半天都搞不好。不过今天自己要参加酒会，她没有跟着回来，现在没门了。折腾了半天，陈默还是给她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按照她说的，才终于把这个双交叉结打好。
康学东看到他这一身，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黎珊现在把你的品位也培养出来了，这一身不错，很精神。”
老爷子也笑道：“小默这一点是随了他妈……我们陈家一般都是瘦长脸，看起来清秀有余，却不够威严，要到三十岁以后才显得稳重。他综合了我们两家的优势，严肃起来，还是有点官威的。”
康学东看他嘿嘿直乐，故意打击他说道：“好什么啊，才23岁，看的像32岁，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
老爷子却不依了，反击道：“你这是嫉妒吧？！你这张书生脸，在年轻的时候可是也吃了不少亏，个个领导都说你看起来太小，怕你镇不住场面。”
康学东笑了笑，也不反驳，他这样说，也是故意都老爷子开心的。陈默说道：“爷爷，那我们去了……”
“去吧……多看少说话，不卑不亢，要有礼貌。”
“知道了。”跟着康学东出了门，他二叔正在烧沥青，旁边还放了一只刚杀的大鹅，准备来沾鹅毛。他们专门买了一只大鹅回来，说是慰劳老爷子，不过老爷子现在可吃不了多少，大部分还是进了陈默他们的嘴巴。
“二叔，今儿个正式供暖了，爷爷他那卧室的暖气片有点漏水，今天也不知道修好了没有，您晚上留意一下。”
“我知道，不要你瞎操心。学东啊……今儿个你是没口福了啊！”
康学东在他面前也不摆什么架子，笑道：“记得给我留一份啊！你也知道，这种场合，能不饿肚子就是好的了，回来了不垫垫肚子，饿的都睡不着。”
“还有我的……”陈默走下了影壁前面的台阶，进了车房，启动了奥迪。这车贵了二十万，就是比高尔夫要大气，连座椅也坐的要舒服多了。
不一会儿，康学东也走了过来，直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上了车。他伸手拧了拧空调的按钮，“空调开低一点，闷人的慌。”
“干爹，去哪儿？”
“凯宾斯基。”
陈默发动了汽车，凯宾斯基就在燕莎，离这里也不远，如果不堵车，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今天是周六，没有上下班高峰期，不过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间，交通压力也不会太小。
“为什么安排在周六搞酒会？有什么讲究吗？”
康学东笑道：“哪里有什么讲究，实际上，真正的酒会在昨天就已经举办了，今天只是斯伦贝谢专门为各大客户公司的高层举办的一场招待会。”
这件事陈默也了解一点，这段时间，斯伦贝谢一直在各大石油生产公司推销他们的新型水力压裂技术，这种新型的压裂技术，可以提高油层的出油率，不过由于环境保护的评测还没有通过，世界各大石油生产国对这项技术还持保留态度。
国内的油田却对这项技术比较追捧，因为这可以大大提升油井的出油率，一些以前的贫油井，甚至是废井，都可以通过这项技术重新焕发活力。
康学东对陈默从来都是言传身教，不厌其烦。一路上，跟陈默认真地分析这斯伦贝谢这样的油田服务公司，跟中油这样的公司的关系。
斯伦贝谢公司是全球最大的油田服务商，也一直是中油和国油以及海油的合作伙伴，他们在八十年代初期就进入了国内市场，如今已将近二十年。虽然在中油和国油分开以后，他们跟主要负责石油开采的国油的业务更紧密，因为中油的生产经营，主要都是集中在下游环节，上游的勘探，采油主要是以国油为主。
但是目前三大公司都在积极地走出去，一边积极开发国际市场，一边完善自己的体系。中油也一直在积极地向上游发展，他们并没有松懈跟中油的联系。实际上，因为三家油企的庞大以及先进技术的薄弱，世界各大油田服务商都非常重视三大公司的行动，在技术层面提供的服务也越来越完善。
车子进了凯宾斯基的大门，康学东说道：“不要直接到大门口，我们把车停在停车场，走过去。”陈默有些纳闷，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直接开到大堂门口，对方会认为你是司机，也不方便介绍，我们一起走过去，别人就不会把你当司机看了。”
陈默嗯了一声，心里十分感动，也只有这样真诚对待自己的干爹，才会注意到这方面的细节问题。
果然，陈默跟着康学东一起走到大堂门口的时候，每个人看着穿的比康学东还要鲜亮的陈默，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司机，在大门口迎接的两个外国佬和几个国人，都依次跟陈默握手，并且发放了名片。
陈默也将自己的名片给他们每人都发了一张，双方客套了一番，对方的中国总经理和一个漂亮的办公室女郎，引导他跟康学东一起入场。
康学东是中油的采购总经理，虽然各个油田，以及大型炼化企业都有自己的采购部，但是在涉及大型采购方面，还是要归总部指导。所以他的到来也算是比较受重视的，光从总经理直接引导他们入场，就可以知道了。
与陈默开始设想的不一样，他原本以为会是一场庞大的酒会，就像电影里拍摄的一样西式冷餐会一样，人人端着一个酒杯走来走去，预见相识的人了，相互碰杯聊几句。
可是入目的只是一间富丽堂皇的中餐厅，在门口的位置上，还拜访着几十份统一的礼品盒。里面摆放了四张大圆桌，每一张都可以坐20个人还不止，圆桌中间还摆着各式的花卉或者是假山。陈默心里忍不住纳闷，这是过来吃饭的嘛，哪里算是酒会？！
康学东和他被引导在靠进舞台的一张圆桌落座，已经坐下的这些人都是中油的领导们，除了陈默认识的尚部长和毛部长，剩下的都是各大油田和炼化厂的负责人。
康学东丝毫没有掩饰对自己的重视，把他一一介绍给了所有人。他们的脸上倒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还纷纷和蔼地鼓励一番。但是在座的无一不是处级以上的领导，就他一个小科长，这让他觉得自己进入这个圈子，实在有些拘束的慌。
陈默落座后一直正襟危坐，脸上露出着微微的笑意，不论谁跟他说话，他都第一时间回应着。心里却在想，那些礼品盒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以今天晚上的标准来看，恐怕这个礼不会轻。
他注意到，自己干爹在这里的人缘不错，不仅在自己公司的一桌如鱼得水，在国油和海油的那两桌，也很受欢迎，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坐在他身边的毛部长，介绍说道：“这一桌是我们中油，旁边一桌是国油，外面的两桌，一桌是海油，一桌是斯伦贝谢和他们的一些国外客户代表。”
陈默小声问道：“不时说昨天已经举行了酒会吗？今天怎么又举行，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毛部长笑道：“昨天是技术推广会议，各大公司的人都很多，所以是西式的冷餐会。今天只宴请领导们，所以规格当然更高了。别以为老外们只会他们那一套，入乡随俗这一招，他们比谁都玩的精。”
陈默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见一个漂亮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在他身边蹲下后递过来一张名片说道：“陈先生，那边有位雅宾洛夫斯基想跟您单独聊聊。”
陈默抬头沿着她示意的方向一看，一位中年人望着陈默，向他轻轻点了点头。陈默接过了名片，一看到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抬头，他就明白了过来。
自己还在想着如何跟对方联系，他们现在却主动找上了门来，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他向对方也点了点头，跟毛部长问道：“我过去一下，这不会失礼吧？”
毛部长也有些惊讶，轻轻笑了笑说道：“这本来就是个交流的场合，有什么好失礼的？！去吧！”
第九十九章 雅宾洛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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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学东虽然在跟不同的人一直聊天，但是也在时刻关注着陈默的一举一动，虽然将陈默带进这个圈子还嫌早了些，毕竟他的年龄和级别，包括处事经验还不够，但是他愿意现在就开始培养陈默的大局观。
他就是吃了大局观不足的亏，在发展的初期，受到了一些波折。虽然后来他又追上来了，并且比一般人发展的都好，但是他也不愿意让陈默再经历一次波折。
他宁愿陈默不具备任何的专业知识，也要让他拥有娴熟的外语和交际能力，为了的就是从小培养陈默的大局观。加上在外交部工作的陈抗美，也有意培养陈默这个方面的能力，所以，在大学的时候，让陈默主修国际贸易，辅修国际关系，这是两个人达成的共识。
上班还不足三个月，但是康学东对陈默的表现还算满意。特别是他不仅人缘好，运气也好这一点，更是让康学东觉得，对他不应该按部就班地培养了。
谁能够第一次出差，偶遇一个女孩子就是俄罗斯寡头的女儿？他知道陈默长的气宇轩昂，一表人才。一个人长得好，这一点从古至今都会让这个人占据一定的竞争优势。但是直接吸引到一个外国的女孩子，康学东觉得，这里面恐怕更多的还是运气因素。
陈默虽然长的不错，但是也不至于谁都欣赏这种美，但是就吸引到了对方，这更多的是缘分。看到西伯利亚京城分部的雅宾洛夫斯基向陈默发出了会谈的邀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雅宾洛夫斯基是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身材魁梧，面目却有点偏向于东方式的扁平化，这一点也是俄罗斯男人跟西欧男人最大的差别。相反，俄罗斯的女人反而更趋向于西方化一点。
他主动向陈默伸出了手，笑说：“你好。陈先生，是不是很疑惑我的邀请？”
陈默穿鞋只有一米八，对方却超过了一米九，如果走的太近。他要跟对方眼睛平视的时候，就需要抬着头了。所以他在距离雅宾洛夫斯基还有将近一米的时候，就站了住，很自然地伸出了手臂，跟对方握在了一起。
“谢谢你的邀请。雅宾洛夫斯基先生，实际上，知道了你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驻京城的代表，我就丝毫不觉得疑惑了。”
“你的英语说的真好，最少，要比我的好。”
“可惜我不会俄语，我的爷爷都会，只是在最近几十年的发展中，我们两个国家的联系一直保持的不温不火，造成了学习俄语的基础也失去了。”
“这是历史的原因。那你现在对学习俄罗斯语的兴趣呢？”
陈默笑了笑说：“当我们面对这繁忙的工作，学习新的语言，就不会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对方也哈哈笑了起来，松开了陈默的手说道：“的确是，我虽然现在在中文的环境里，但是工作之余，也真的提不起学习的兴趣了。能有幸邀请你一起去抽根烟吗？你看，宴席还需要一会儿时间才会开始。”
陈默点了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他笑着伸出了手臂，向陈默示意先行。陈默却不能真的就先行，也伸出了手臂说道：“不论是从年龄上。还是职位上比较，我觉得你应该先行。”
他哈哈一笑，伸手搂住了陈默的肩膀说道：“我们一起走。”
不论是在京城，还是在俄罗斯。对敬语的使用都非常重视。京城对长辈，对年龄大的，或者是对陌生人，都喜欢说您而不是你。但是俄罗斯人比京城人还要重视，他们在对方没有允许直接用你这个单词的时候，必须要用您这个单词。特别是在男女之间。
可惜的是，他们都是用英文交流，而在英语里面却没有你的尊称，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这也造成了陈默在心里直接平衡了两个人之间的地位和年龄差异。
房子里面有不少认识雅宾洛夫斯基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他们对陈默的印象只是康学东的干儿子，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想不通雅宾洛夫斯基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另眼相看。
陈默最近看了不少关于别列佐夫斯基金融帝国的资料，其中也包括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资料。有关部门通过抽丝剥茧的细致分析，通过对西伯利亚石油公司股东公司的构成调查，发现他现在其实并不是西伯利亚石油公司的最大个人股东，虽然他还在这个公司占据了不少的股份，但是最大的个人股东已经变成了同样是他扶持起来的阿布拉莫维奇。
目前的他虽然不是最大股东，但是却拥有巨大的权力，他在俄罗斯政坛的影响力也决定了他在这家石油公司的强势地位。他现在对金钱的**已经不再那么浓烈，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政治上，也正是这种选择，让他最后不得不流亡英国，因为强势的普京在地位稳定以后，决不允许其他人再在他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说起来别列佐夫斯基也真是一个悲剧人物，他在政治上扶持的普京，在经济上扶持的阿布拉莫维奇都共同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让他变成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过期寡头。
两个人站在窗口，一人点燃了一根香烟，沉默望着外面美丽的夜景。好一会儿，雅宾洛夫斯基才问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找你吗？”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只是想帮帮我，让我在我的领导和同事面前表现出一定的重要性。”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很简单，我们现在虽然共同站在这里，但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却不是平等的。在这样的基础上，你是不会真正有什么公事是需要跟我谈的。”
“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但我总归还是在学习阶段。”
雅宾洛夫斯基将烟头摁熄在了烟灰缸里，看着陈默的眼睛说道：“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对你非常重视，他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是因为纳斯佳，我会尽我的义务的。”陈默又抽了一口烟，趁机整理了一下自己思维说道：“纳斯佳是我的朋友，她这次犯病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这让我的内心非常愧疚。”
“但是你现在做的还不够……”
陈默疑惑地抬起头，也将烟头丢进了烟灰缸，问道：“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雅宾洛夫斯基笑了笑说道：“她在英国，而你在中国，如果仅仅是每隔两天的一个电话，根本帮助不了纳斯佳。”
“那我该怎么做？”
“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认为，或许你可以辞去现在的工作，他可以提供一份让你绝对满意的工作。”
“这是别列佐夫斯基先生的意思？”陈默楞了一下，追问道：“绝对满意，指的是什么方面？”
“今天我是特意从斯伦贝谢的贾克尔先生那里要了一张邀请函，目的就是能够当面向你发出邀请，我想，等到稍晚一点，他会亲自给你打电话的。至于是哪个方面嘛……”他笑了起来，说道：“我认为应该是经济方面，你认为呢？”
陈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我从卡琳娜夫人那里得知，纳斯佳曾经受过感情方面的伤害，却不知道具体详情，我想……”
对方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实际上，我的了解并不比你更多，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不会去关注万里之外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我明白了。”
他笑了笑说道：“据我了解，你现在的年薪只有一万八千人民币，不到三千美元，即使算上你们在工作之外的奖励，一年的收入也只有五千美元左右，不会超过一万美元。”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对我来说，金钱永远不是生活的全部。一个月给我一万美元，可能会不够花，给我两百美元，我也花不完，这些并不是我看重的地方，你能明白吗？”
对方疑惑了一下，问道：“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却不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我自己有房住，有车开，有稳定喜欢的工作。所以我现在追求的更多是精神上的享受，而不是物质上的。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我的爷爷的晚年生活，而不是工作，所以，我想请你转告别列佐夫斯基先生，请不要向我发出邀请。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大人物，而我却还没有习惯如何拒绝一个大人物。”
“即使是再多的钱？”
陈默坚定地点了点头，却有觉得自己有些太生硬了，随即又加了一句。“伦敦我可以去，但是短期之内我不会考虑离开我的爷爷。”
雅宾洛夫斯基问道：“你的工作有那么自由吗？”
陈默笑道：“你别忘了，我的干爹就是我们部门最大的老板，他爱我胜于爱自己，所以我有比别人更多的机会和条件。”
他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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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喝醉
（感谢机油党总xx兄弟的支持，今天十更第二更。）
尚部长从会场里走了出来，先跟雅宾洛夫斯基握了握手，跟陈默用英语说道：“小默，刘副总他们都来了，我们也进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陈默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用英语来交流，登时就明白了过来。尚部长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来通知自己，更是要在雅宾洛夫斯基的面前给自己抬庄。
他一个科级干部，还要个处级干部专程来通知，这直接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重视。虽然这个里面有他干爹的原因，但是如果他不想捧自己，自己不愿意。只需要在远处叫一声就可以了，根本不必对雅宾洛夫斯基如此礼遇。
跟雅宾洛夫斯基一起回到了会场里，陈默注意到，四张桌子上面，人已经都快坐满了。他们中油这一桌，最大的领导是负责生产管理方面的刘副总，他不仅是董事会成员，也是仅次于郑总的决策者，是一个真正的副部级干部。
由他的出现也可以看出来，在其他三张桌上坐的人，恐怕也都有他这个级别的人出现。像陈默这样一个科级干部，虽然碰面的机会多，但是能够与他坐在一张桌上，这样的机会可谓少之又少了。
陈默和雅宾洛夫斯基的并排进入，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过他也没有贸然上前去跟刘副总打招呼，说实话，他也还没有这样的资格。
不过，坐在刘副总身边的康学东，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回来，向他招了招手，跟刘副总说道：“刘总，这个就是我的干儿子陈默，今天特意带他来见见世面。”
刘副总呵呵笑道：“听说过，陈家的犟驴。他现在跟他爸爸说话了没有？”
康学东摇了摇头说道：“比以前成熟多了，现在跟他爸也算是和好了。”
陈默来到他们的身边，没有伸手出去，只是跟刘副总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您好，刘总。”
刘副总侧身在他手臂上拍了拍，笑道：“好好干，可不要给你爷爷丢脸。去坐下吧。”
陈默点了点头，回身来到他们对面的位置上。这一桌。他年龄最小，职位最低，也只能叨陪末座。这位刘副总虽然态度和蔼，但是在系统内部，却跟郑总一直保持着竞争的关系。而陈默是康学东的人，康学东却跟郑总关系密切，这也代表着他不属于刘副总的阵营。
所以，能够在他面前混个眼熟就好了，双方也不可能太过于亲近。别看他现在跟康学东似乎很亲密，保不准内心里在掏刀子啊。
坐下之后。他暗暗观察了一下，这一桌坐了将近20个人，除了集团领导，他们采购部的几个，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油田和炼化公司的负责人。他没有贸然上前攀交，发名片，一会儿开席了之后，有的是攀交的机会。
斯伦贝谢公司美国总部的总裁，以及大中华区域的总经理一起走上了主席台，他们分别致辞。对今天出席会议的各个公司的领导表示了欢迎以及敬意，各自发表了不到五分钟的演说，就结束了废话，正式开席。
陈默有些奇怪。低声问坐在他身边的尚部长。“就这么简单的说了几句，也没有再推销一下他们的新技术？”
“该说的昨天已经说了，今天也就是个答谢会。我们中油这次就签订了高达两亿美元的订单，国油和海油更多，他们早就心满意足了。”
陈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答谢会，感觉非常怪异。这不像西式冷餐会那么随意，却也不像一般的晚餐那么正式。从一开席，大家都还没有来得及吃两口菜，斯伦贝谢公司的两位大佬就开始了串席。
他们两个端着酒杯，一人去到了国油的酒桌上，一人来到了中油的酒桌上，开始了敬酒。虽然是轮流着来，但是从他们的总裁首先去了国油一桌，也可以看出，在采油环节更强的国油，与他们的业务额更大，也更受重视一些。
一场晚宴，从头到尾都闹哄哄的，没有人能够好好地吃一会儿饭。先是斯伦贝谢公司领导的敬酒，然后又是几大油企的相互拼酒。虽然大家都还讲究个身份，不至于灌酒，但是同行是冤家啊，像陈默这样的喝酒主力军，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不管是中油，还是国油和海油，虽然国内主要就是这三家油企，但是盘子就这么大，不要说三家公司了，就是两家，也会产生竞争。
这种资源的竞争，政策的扶持竞争，从上到下，已经深入到了中油和国油的骨子里。两家谁也不服谁，海油相对来说比较超然一点，因为他们的主战场就是在海外。在国内市场，他们的竞争力还是要差一点，但是他们就像天平上的砝码，看谁弱势了，就上去帮一把。反正不会让哪一家真正占到优势，更不会让哪一家能够独大，这一场三国演义，他们比谁都玩的精。
陈默被中油的同事们分派在前面，正面迎敌，虽然他的酒量不错，但是三桌下来，他也喝的有些过量了。
跟海油的一位采购部的王经理喝了一杯后，他就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胃里开始翻腾了。尚部长递过了一盒酸奶，说：“喝一口，压压酒劲儿。”
“不行，有点想吐。”
“那就去吧，这才三桌，后面还有一桌呢！”尚部长也喝了不少酒，舌头都有些僵硬了。他这个处长级部长，在今天晚上的场合，也只有冲锋的命，比陈默强不了多少。
陈默进了卫生间，关上门，蹲在蹲坑前酝酿了一下情绪，将手指伸向了喉咙，很快就吐了出来。虽然胃里好受多了，但是大脑却更晕了。
他靠在墙边休息了大概有两分钟，这才感觉好受了一点，站起身来，冲掉了呕吐物，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外间的洗手处，雅宾洛夫斯基点燃了一根香烟，靠在洗手台前。看见陈默出来，忍不住笑道：“中俄两国的酒文化，真的很相近，今天我看你喝了差不多有两瓶白酒。”
陈默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他的身边，俯身打开了水龙头，好好洗了一把脸，漱了漱嘴。“我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最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对抗，不能认输。”
“我明白。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变的更聪明一点，这样会让你少喝一点。我不认为你现在还有战斗下去的能力了。”他递过来了纸巾，示意让陈默擦脸。“一般的俄罗斯人，也喝不到两瓶高度白酒。”
陈默对着镜子，将脸上的水滴都擦了干净，一点一滴都不放过。这才又问道：“你为什么一直如此关注我？这似乎已经超越了你的职业范围。”
“当你逐渐偏离了公司的中心，你会怎么做？”
陈默楞了一下，有些惊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起这个。“对不起，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你是一个新人，但是我认为你应该能够理解我说的话。”
陈默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我谈起这个。”陈默当然明白，西伯利亚石油公司驻京城代表处的总经理，说起来似乎名声很响，但是对于销售中心不在中国的西伯利亚公司来说，这个职位跟中油在巴黎的韩素洁差不多，都是远离公司发展中心的边缘人物。
看到陈默认真起来，他笑了笑说：“我知道，现在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候，因为你现在已经有些醉了。但是，正是这个时候，我可以更清楚地了解你的心思。”
陈默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想跟我结盟？”
他哈哈笑了起来，正准备说话，门却被推开了，康学东在门口看了一眼，说道：“小默，没事吧？”
“没事儿，我正跟雅宾洛夫斯基先生聊天。”
康学东走了进来，向雅宾洛夫斯基伸出手笑道：“非常感谢你对陈默的重视，但是现在我需要跟他介绍几位重要人物。”
雅宾洛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我们马上就结束。……陈先生，我对你的聪明非常赞赏，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明天能够与你有机会详谈。”
陈默点了点头，跟他握了一下手说道：“我有你的电话，等我考虑好了，我会跟你联系的。”
他们一起回到了会场，康学东专程将陈默介绍给了斯伦贝谢公司的几位领导，虽然只是短短地打了几个招呼，但是这种特意的介绍，本身就有不一样的含义。当然，对方现在并没有将陈默当成一个重要人物，像他这样的人，最多只是一个潜力股。
晚宴结束的时候，陈默的肚子还是空的，吃了一点东西，也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对方还组织了一场小型舞会，可惜的是，陈默喝醉了，并没有跟着他们去嗨皮，而是跟康学东一起，在跟对方告别以后，直接离开了酒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