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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包小姐全文阅读

作者:三丁包子     开封有个包小姐txt下载     开封有个包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9 身陷大牢

    “公孙先生,告诉她雍王是怎么死的!”包拯横眉倒竖,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真是,堂堂一个开封府尹,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人家,一点都不含蓄沉稳,他应该不动声色,让我心惊胆寒才对啊,他这个表情,我只能感觉象是老师看到调皮的学生,家长看到闯祸的孩子,分明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嘛!

    我不再看他,将头转向公孙策,只见他表情肃穆、语气沉重的说:“据我所知,雍王用过早膳后突然腹中疼痛,继而上吐下泻,站立不稳,待扶至床上,已气息渐弱,我也仔细查看过,雍王死后双目发赤,舌尖发青,面带微笑,可以断定是死于河豚之毒!”

    这的确是河豚中毒的症状,书上记载,河豚中毒者先是神经麻痹,继而全身瘫痪,最后呼吸衰竭而死,至于死时面带微笑,是因为食用河豚后,那种毒性会慢慢麻痹神经,舌尖指尖等部位会轻轻颤抖,使人愉悦,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可是,这仍不能让我信服,我敢肯定我送过去的河豚是没毒的,我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的!,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他不可能死于河豚中毒啊,那河豚是我亲自端过去的……”

    又是啪的一声惊堂木:“李青,你与雍王无冤无仇,为何要毒死雍王?你是受何人指使?赶快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仿佛没有听见,兀自想今天早上的每一个细节,河豚是我清洗的,我亲手切的,亲自煮的,亲口尝的,亲自盛的,这中间没有其它人接触过河豚,就连送河豚的时候,也是我和玲珑亲自端过去的。对了,玲珑?只有玲珑接触过盛有河豚的碗,不可能,公孙策明明说了是死于河豚之毒,可见不是下药。我真是多心了,我怎么会怀疑玲珑,我真是神经错乱了我!

    难道是楚王?不可能啊,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啊,他不是一直想治好小王爷的病吗?他有很多机会杀掉他啊,也许他是想借刀杀人?不可能,整个过程中他只有吃河豚的份,根本没有机会下毒,再说,这河豚之毒是怎么下的?

    可是没道理啊,我吃了没事,楚王吃了也没事,怎么偏就雍王吃了就挂了?

    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是包拯一直在怒吼,我却一个字都没听清,最后几个字我倒是听清了,因为太耳熟了,电视里老播!

    “……来人那,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打板子?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两名官差各拿一块长约两米的刑杖,前半截的板子好宽,拼起来可以给我做个单人床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位官差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小姐,得罪了!”上来就要按住我的肩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在这时,一个清脆而急切的声音突然响起:“大人,青儿她被奸人蒙蔽,已经乱了心智,这种事情绝非她本人所愿,请大人容展昭查明后再审……”

    “是啊,大人,小姐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交待实情,我看还是先找个大夫给小姐看看吧!”

    “大人,公孙大人和展大人说得极是啊……”

    ……

    啊,我又蒙了,说来说去他们还是以为我是包青青啊,怪不得刚才老包对我怒发冲冠,他这种嫉恶如仇的人,外人犯罪他都忍无可忍,更何况是他女儿。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承认我是包青青?不行,那不等于承认我没有被张尧佐喂什么药失什么忆啊,那我就是蓄意谋害了,包拯他绝不饶我!看来只有顺水推舟了,装失忆吧!

    展昭和公孙策等人还在那里为我求情,我立在堂前,隔着老远依然能感受到包拯那充满怒火的目光,好像还夹杂着焦急和心痛,良久,才听他低声说道:“带下去吧!”

    当他说出这几个字时,我心里颤了一下,我能感觉到,我甚至可以肯定,他已经确定了我就是他的女儿,这里的每个人都如此确定,我想我应该就是他女儿!

    这是一间牢房,准确的说应该是地牢,没有窗户,古代的监牢真是暗无天日啊!幸好我被关在一个单间,只有我一个人。这得感谢我的罪名,因为我犯了滔天大罪,只有超级重犯才能享受如此待遇!

    不一会儿,展昭便带过来一位大夫,那老头浓眉长须,抓着我的手腕又掐又捏,还瞅着我看了老半天,我只能装作莫明其妙地任由他在那里折腾,这样才能显得我失忆嘛。

    而展昭则一直默默不语地立在一旁,有时低头看着大夫,眼里充满了焦急。有时他会看看我,而我迎上去的却是呆呆的目光,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看着,慢慢的他的眉头越蹙越紧,眼里充满了心痛和愧疚。他愧疚什么?

    他立在那里,我便忍不住要看他。这个男人真好看,我默默想着,用好看似乎委屈了他,用美又不能体现他的阳刚,用帅又不能体现他的温润,只觉得他就象一潭澄静的湖水,散发幽幽的光芒,你不看则罢,越看越移不开眼睛。只是今天的这潭湖水似乎溢满了深深的哀伤,看着看着我心里也忍不住哀伤起来。

    大夫好不容易走了,展昭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牢房里,没有板凳,没有床铺,连个水杯都没有。

    我真是沮丧到了极点,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努力的离开张府,我用心地做菜,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品尝河豚,我为的什么,我不就是为了获得自由吗,我不就是为了去找楚牧吗,可是一步一步走下来,我却越走越糟,我不但没有自由,反而连性命都难保,我的目标也越来越远了!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难道是个意外吗?为什么雍王会死?为什么就他吃了河豚会死?为什么我没事,为什么公孙先生断定他死于河豚之毒……

    太多太多的疑问,我实在无法解开。我绝望的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腿间。这阴暗冰冷的牢房,似乎要将我最后一点温暖吞噬。

    门吱嘎一声响,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看我?我抬起头,是展昭。他一走进来,整个牢房便亮堂了起来。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是一碗米饭和一碗菜。

    他慢慢地蹲下来,将盘子放在地上,又将装有米饭的碗拿起来,夹了一柱菜在上面,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细腻温柔,从容自然,仿佛在照料一个重病的亲人。

    我呆呆地看着他,生怕一出声都破坏了这种美好的气氛,他夹了一口菜送到我嘴边,我乖乖的将嘴张开,我吃了一口,我居然乖乖的吃了一口。

    展昭看着我,微微一笑,我傻了,我承认我傻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纯净的笑容,仿佛春天的湖水,笑容从湖心迅速荡漾开来。他的笑容温暖又明亮,舒展开的眉宇坦坦荡荡,没有一丝矫揉造作。

    我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又是一片空白,乖乖,这样的美男子,竟然在喂我吃饭,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啊!”一个不留神,我竟然嚼到了舌头。

    他眉头一紧,急切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非常羞愧的看着他,低声说道:“咬,咬到舌头了!”

    天那,他又开始笑了,嘴角迅速弯了起来,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啊!

    他柔声的说:“慢点吃!”说着,又将碗送到我嘴边……直到我将所有的饭菜吃完,他才如释重负、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我以为他要走了,说心里话,我是有点舍不得他走的,我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冰冷的牢房,我会发疯的!

    庆幸的是他没有走,而是把盘子移到一旁,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30 谁是真凶

    他坐在我面前,安静得像一棵树,而我却仿佛坐在云端,随时都有坠下来的可能。

    虽然已经见过他几次,算起来也只有两三次,但每次都是在无比惊险的情形下,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如此近在咫尺。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呢,此刻就坐在我的身边,这感觉,怎么那么晕呢,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恢复。

    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呢?为什么还不开口呢?为什么老看着我,莫非我脸上生了花,或是爬了一个虫子,虽然我脸皮很厚,但被一位绝世大帅哥这样盯着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那个……”呃,我该怎么称呼他,他口口声声说我是包小姐,如果我不称呼他展大哥,他会不会有些伤心呢,可是这大哥的称呼我实在叫不出口啊!

    他轻扬剑眉,依然沉静如昔的看着我。

    算了,既然如此麻烦,那就不要称呼吧。我鼓起勇气迎上他的目光,裂嘴一笑:“那个,我真的没有害死雍王啦!”此刻我心里最惦记的就是这件事了,我要抓住一切机会澄清。

    他微微一笑,声音象和煦的春风:“我知道!”

    “啊,你知道!”我惊喜的叫起来:“那你们还抓我,赶紧放了我啊!”

    “可是别人不知道,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他这一句话又把我打回冷冷的谷底。

    “可是我没有害他啊,我还救过他呢,我没有害他的动机啊!”我无比郁闷的说。

    “我知道……”展昭凝视着我:“包大人也知道!”

    “他知道?那他还要对我用刑?”我不但吃惊而且气闷。提起这个老包,我就满肚子的气,我开始血泪般的控诉起来:“你们说我是他女儿,可我被劫持了,他却不管我的死活,你们明明知道我在楚王府,却迟迟不派人来接我,你们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却还想对我用刑……”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激愤,狠不得站起来挥舞几拳发泄一下。

    可是展昭还是平静的坐在那里,虽然他的眼里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但他怎么可以如此平静呢?我异常郁闷地盯着他,想要得到他的解释!

    他终于缓缓地开口了:“你别怪包大人,他其实一直都很惦记你……”

    我以为他下面会滔滔不绝的说老包如何如何找我,谁知他话锋突然一转。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去的张府吗?你对过去是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我好象是被劫持的。我醒来就在张府了!”我说的基本上句句属实啊,为什么我有点心虚呢?那个,我穿越之前的记忆应该不算吧!

    “你是在来京城的路上被劫的!”展昭说到劫字,眉头微皱了一下:“包大人派人从庐州接你来开封,那天我们刚好在处理一桩大案,没能亲自去接你,等我们赶到时,只剩下一顶摔烂的轿子,派去接你的人都说是一群蒙面人劫走了你……”

    摔烂的轿子?我浑身一颤,原来插在我背上的那些碎片是这么来的啊,呜呜,现在想起来都还隐隐作痛呢!不过我现在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了,我的的确确是包青青,或者更准确的说,我这身体的的确确是包拯他女儿的。唉,穿成谁不好,怎么穿成老包的女儿呢,一想起他那张比阎罗还黑的脸,那么大的嗓门,那么凶的样子,我就浑身发抖啊!

    “我为什么不在开封待着呢?我去庐州干吗?我今年多大了?我有没有兄弟姐妹啊?”我连珠炮似的问着。

    展昭心痛地看着我,慢慢地跟我讲起来。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今年才十六岁,啊,年方二八,花季一样的年龄啊!不过我一点也没有享受大小姐的待遇,我这几年一直和我娘在庐州老家待着,我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也在庐州。这老包为什么把妻子儿女都放在老家啊,真是奇怪。

    说起我这次来京城的原因,也是怪凄凉的,可怜的包小姐,因为娘亲突然去世了,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包拯才派人接她来京城,准备请京城里有名的太夫给她瞧瞧。谁知道眼看就要到汴梁城了,竟然被人劫了去。

    也幸亏是我,要是包小姐那弱弱的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我心虚的安慰我自己,虽然明知道霸占他女儿的身体是不对的,也等于要了他女儿的命,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的呀!

    展昭一定也猜到我受伤了吧,眼里的心痛似乎更重了,湖水的颜色更加沉重。我赶紧朝他莞尔一笑:“呵呵,我都不记得了,我醒来就在张府了,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他嘴角轻轻一弯,看样子知道我在安慰他,他真的很体贴,马上转过来安慰我了:“包大人为官清正廉明,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当时并不知道你在张尧佐手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派我们明查暗访,直到那天张龙等人在街上看见了你。你虽然离开我们有四年了,但是相貌却没变……”

    说到这里的时候,展昭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眼里有些迷醉,我的心莫名慌乱起来,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大概也有些红吧。

    “你在楚王府的时候,我们正在查处一桩大案,包大人说你在楚王府他很放心,准备第七日再去接你,谁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也是包大人始料未及的,都怪我,那天在天香楼就应该把你带回来。”展昭一脸的愧疚。

    我苦笑一下:“这些都是张尧佐算计好的,他怎么会让你带我走!”

    展昭眼睛亮了一下:“你知道是张尧佐的诡计,为什么还要包庇他?为什么不向包大人坦白?”

    “我包庇他?我没有啊!”我惊讶的睁大眼睛:“我不知道雍王是怎么死的啊?他怎么会死于河豚呢?那河豚我也吃了,我明明吃过的,对了,楚王,他也没事吧,他怎么说?”

    “楚王。”展昭眉头一皱:“他守在小王爷的床前,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听说宫里来人把尸体抬走后,一直到现在,他还坐在那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他!”

    “啊,好可怜的楚王,他不会伤心过度吧!”我为他担心起来,这个可爱的老头,还记得他跟我说过的,他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他的厌食症,他为了他编写食谱,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他身上,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泡影,他所有的努力不但白费,他为之努力的根基都没了,他该多么伤心,多么绝望。

    “你知道吗?青儿!”展昭脸色突然凝重起来,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严肃地说:“雍王这一死,就连楚王都脱不了干系,现在楚王府被团团围住,所有的人都被软禁在里面,如果你不交代真凶,恐怕连包大人都会被牵扯在内!”

    我惊愕地看着他:“什么?他们,他们怎么会怀疑楚王,怎么会怀疑这么多人,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承认,他们都得死?”

    “不是。”展昭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青儿,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和包大人都清楚,可是所有的人证物证都对你不利,除非你交代幕后真凶,否则……”

    “可我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啊,没有幕后真凶啊!”我冲动地快要跳起来:“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儿,你不要激动,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展昭按住我的肩膀,我怔了一下,顺势坐了回去,听他慢慢跟我分析:“我们只是怀疑,这毒肯定是有人故意下的,既然你和楚王都没事,为什么单单雍王吃了就有毒呢?你好好想想,这中间有哪些人接触过这碗河豚?谁最有机会下毒?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现在只有你协助我们,我们才有可能破案,你明白吗?”

    我茫然的点点头,心里却乱得很,我很清楚,我非常清楚,除了我,还有谁接触过这碗河豚,可是,怎么会是她呢?那么乖巧的玲珑,她还救过我。不,不可能的!对了,玲珑她现在在哪儿?她不会有事吧!

31 三堂会审

    我失声问道:“你们今天抓来的一个丫头,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迟疑了一下,展昭又缓缓说道:“据我所知,她是张尧佐的人。”

    “你们不会因为她是张尧佐的人就怀疑她吧?”我的心跳迅速加快,盯着展昭的眼睛急急的说:“她是我的好妹妹,她救过我,她对我很好,在张府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展昭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但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疑惑,是的,他们肯定在怀疑她。

    我只好将脸凑近一些,再次非常认真的强调:“张府所有的人都可能害我,只有玲珑,她不会,她绝对不会。”

    “你那么肯定?”

    我怎么能不肯定,她在我受伤的时候,在我最孤苦无助的时候照顾我,她半夜里为我掖被子,她见我被害时那焦急的神情,那泪水涟涟的眼睛……我不相信她是装出来的,如果她的演技能够这么好,那我也只能认了!

    我太想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确定,我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前倾了一些。

    “我当然肯定!绝对肯定!”

    呃,是不是靠得太近了,怎么展昭神情有点不自然啊?好像很紧张耶!搞得我也有点紧张了,呃,还是将头缩回好了。

    斜眼看了一下展昭,他正垂下眼睑,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忽然觉得有些疲倦,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太突然了,真希望它只是一场恶梦。现在稍微有些松懈,只想大睡一场。夜好像渐渐深了,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困意更是阵阵袭来!

    呃,他在干什么,脱衣服吗?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牢房里好像就只有我们两人呢!

    他很自然地脱下那身红色官服,露出里面白色罗中衣,映着那张清俊无暇的脸,犹如初升的月亮,映得整个牢房都熠熠生辉。

    我愣愣地看着他,看他将那件红色官服递过来,我忘了伸手去接,还是傻愣一样看着他。

    他脸色微微一红,便将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随即低下头。

    “你睡吧!”

    幸好他低下头,我的脸都烧透了,我真是太不纯洁了,我咋能怀疑这么一个名垂千古的大侠呢。啊啊啊,真是羞愧死人了啊!

    不过,他叫我睡,他会不会走呢?他可不要走啊,这冰冷的牢房,我一个人呆着多恐怖啊。

    “我不睡,我不困,呵呵。能问你几个问题吗?”我装作毫无倦意。

    “好啊。”他抬起头来明媚一笑。

    太好了,终于有机会独家采访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了,如果有机会回去,可以写个访谈录了,那该多轰动啊,哈哈~~

    “那个,皇上为什么封你为御猫啊?为什么不叫御猪御鸭之类的?”

    “啊!”他愣了一下,一张俊脸马上红了:“这是皇上的封赐,我只是奉命领受。”

    “哦,莫非这皇帝喜欢养猫?”

    “啊!”他又愣了。

    难道我问的问题不够专业?不过他目瞪口呆的样子还真可爱。

    “那个,白玉堂跟你是什么关系?”

    嘿嘿,人人都说你们两个是那个那个啥,我今天到要问问。

    谁知他竟脱口而出:“他是贼,我是官!”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坦坦荡荡,没有一丝勉强与做作。

    啊啊啊,看来纯属虚构啊,要是他知道现代有那么多关于他和白玉堂的同人小说,他会不会气死啊。哈哈哈~

    啊,那个,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啊?

    “你还记得白玉堂?”展昭突然看住我。哎呀,忘了我失忆了!

    “我听张府的人说起过,我一点都不记得!”我忙不迭地摇头。

    展昭轻轻一笑:“你小时候很喜欢和他斗嘴。”

    “是吗?”我好奇地睁大眼睛:“我小时候还见过白玉堂?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嗯!”展昭轻轻应道,眼神慢慢凝住,仿佛在回忆一件遥远的珍藏在心里已久的事物。

    “你小时候很乖,很听话,就是身体不好……”他的语调中带着遗憾,眼神中带着疼惜和温柔,我能感觉到这个展昭对包青青不同寻常的感情。为什么心里竟有一点点嫉妒呢?毕竟我自己清楚,我不是真的包青青啊……

    眼皮越来越重了,无尽的困倦潮水般侵袭而来……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喊:“展大人,展大人……”

    我倏然惊醒,抬头一看,牢门口正站着一个官差,是那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外面好像天亮了,微弱的光线透射进来。

    展昭还在我身边盘腿而坐,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略微有些憔悴,他抱歉的看着我。

    “把你吵醒了!”

    那瞬间我却说不出话来,难道他,在这里坐了一夜?他竟然连姿势都没变,好一个谦谦君子!

    展昭徐徐站起身来,我慌忙递过他的官服,他微微一笑,便走出了牢房,直到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才回过神来。我居然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早饭又是展昭送过来的,我不好意思让他喂,接过来就大吃起来,他静静地看我吃完,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害怕,有包大人和我在!”

    我愣愣地点头,心想,今天会发生什么呢?无非就是审讯嘛!昨天又不是没经历过。

    当我被衙役带上公堂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不是一般的审讯,堂上正中依然坐着漆黑如墨的包拯,一张黑脸似乎比昨天更沉些。而堂上左右首,分别坐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人,都是四五十多岁的模样,一位略显精瘦,一位有些发福,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此案牵涉过大,皇上便下旨由开封府、刑部、吏部三堂会审此案,开封府包拯为此案主审。而我原本抱着抵死不认的态度,谁知,那天的局势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说,人生就是这样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

    那天,依照惯例,堂上的几位大人问了我一些问题,无非是你可知罪、交代同谋之类的。我当然不知罪,我何罪之有,如果真是有罪,那只能怪那条河豚,难不成跟雍王胃里的某个物质起了反应不成。当然我也怀疑过张尧佐,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张尧佐如何害我,如何下的毒,所以我也没有把罪责推向别人,我只是矢口否认。就连我的身份,我也只说我是李青,我并不承认我是包青青,因为我实在不想把包拯给牵扯进来。他毕竟是我的前世的父亲!

    接着,两位旁审官都认为我态度恶劣,极其不配合,应该先杖责二十,以示天威。幸好展昭极力求情,说什么昨日大夫诊断,我受过内伤,身体虚弱,如再杖刑,恐怕承受不住,此案难以继续审理之类的。包拯黑着一张脸没有发表意见,而其它两位审官估计也知道我的身份,也没有再坚持。我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直到楚王被带上堂,那一刻我惊呆了,短短一天功夫,楚王竟仿佛老了十岁,满头青丝竟一夜之间白如霜雪,而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气宇轩昂,不但面容憔悴,而且目光呆滞。

    堂上之人都面面相觊,有的忍不住低头叹息。而对于几位大人所提出的问题,楚王仿佛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看着某一处,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耳,入不了他的眼。

    “他疯了!”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然后,几位大人纷纷表示同意,吩咐将他暂时送回楚王府,好生看管,待禀明皇上后再行处置。

    接下来被带上堂的是玲珑,展昭没有骗我,她果然没有受伤,上上下下还是整洁如初,只是目光也显得有些空洞,面容有些憔悴、疲倦,应该是一夜没睡。奇怪的是,从进来开始,我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她,她却没有看我一眼。

    当包拯问出你可知罪时,玲珑突然颤抖了一下。接着,她便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民女,知罪!”

    我震惊地看着她,不由惊呼出声:“玲珑!”她还是没有看我。

    一声惊堂木响,包拯喝道:“大胆刁民,快快将你的罪行如实招来,不得有半句虚假!”

    “是,大人!”玲珑目光依然呆滞,悠悠说道:“草民有罪,草民不该相信这位青姑娘的话,不该相信她可以烹制河豚,不该帮她一起做河豚,不该送给雍王……”

    “玲珑!”我大叫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她依然不看我,不理我。

    我猛地站起来,冲过去抓着玲珑的胳膊,猛烈地摇晃,我要摇醒她:“玲珑,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还是谁威胁你?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你说话呀!”

    她还是没有看我,依然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仿佛当我不存在似的。是一旁的衙役将我拉开。

    我的心象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下一下的,有些麻木的疼痛。她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推吗?这是我认识的玲珑吗?

    接下来便是苍白的辩解,形形色色的证人,包括酒楼的老板,都说没见过我做河豚,当然,楚王已经神志不清,更不可能为我作证,总之,那天在酒楼煮河豚一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最后连我自己都怀疑,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到底是他们失忆了,还是我的幻觉?为什么我的头这么昏,我怎么连河豚的味道都记不得了了。

    自始至终,玲珑都没有看我一眼,她是不敢看我吗?还是真的被人下了药,迷了心智?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我实在无力辩解。

    眼看着包拯眼神越来越沉,展昭则脸色如霜,剑眉紧蹙,我的心也冰到了极点。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又提出要将我杖责,这次,包拯终于忍无可忍地扔下了牌子,看也不看我,便将脸侧到一边去。而展昭又是那副隐忍的表情,按住宝剑的手青筋毕现。他眼睑低垂,双唇紧闭,似乎在刻意的忍耐。

    于是,我的杖刑开始了!好疼啊,一下一下的打在屁股上,火辣辣的象被火烫过一样。

    好疼啊!我的屁股要开花了吧,我紧咬着嘴唇,不愿发声,我知道如果我发声,展昭一定会心疼的,不知道为什么,隔着这么远,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痛苦和挣扎,隐忍和无奈!

    要结束了吗?为什么我渐渐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屁股上一麻一麻的,堂上的明镜高悬,堂上的包拯,挺立如松的展昭也在我眼里渐渐模糊了……

    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即将出现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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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如此劫狱

    昨天章节有些地方考虑不周,包子已经进行了修改,看过的可以再看一下,因为基本上改的面目全非了。汗~~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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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无比。嘴里仿佛在冒烟,又干又苦,想张嘴说话,嘴唇却不受控制,出不了半点声音。身上有些模模糊糊的疼,却说不清来自哪里。

    想睡又睡不了,想醒也醒不了,人在梦魇中就是这种感觉吧。难道我梦魇了?妈,楚牧,快来叫醒我啊,我梦魇了!好难受啊!

    周围慢慢地有了声音,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锁链被打开的声音,门被推开的声音,然后听见有人说:“韩大夫,请!”

    接着,一个脚步声远去了,另一个脚步声靠近了,仿佛有人在掀我的衣服!

    靠,是谁,是谁在摸本姑娘的屁股!

    靠,疼死了!这是在摸屁股,还是在烙屁股啊,整个屁股象火烧一般疼,呜呜,我的屁股啊!

    那人仿佛又离开了,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刚才已给小姐验过伤,小姐伤势较重,不过幸好没有伤及筋骨,老夫这里有一些白云散,是老夫的祖传秘方,外敷内服均可,不日便可痊愈。”

    祖传秘方?怎么感觉是江湖骗子啊!

    远处又传来一个宏亮如钟的声音:“多谢韩太夫,张龙,送韩大夫出去!”是老包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我现在还在大宋朝的开封府大牢,天那,这还不如梦魇呢!对了,我的屁股……妈的,今天挨了板子了!那大夫应该是来给我验伤的,看来老包也不是那么绝情啊,可是一想起他今天在公堂之上的那张黑脸,我就觉得他像个无情的阎罗!

    又听包拯说道:“小卉,把这些药给小姐敷上!”

    旁边有人说:“大人,邢大夫说小姐已无大碍,请不必忧心,请大人回去休息吧,大人晚饭还没……”这是公孙策,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包打断了:“公孙先生,展护卫,你们先去用膳吧,不必等我!”

    那边安静下来了,想必也没有人离开。只有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在向我这边走来,应该是老包所说的小卉吧!

    一只纤柔的手在轻轻掀开我的衣服,有种连皮带肉都被掀起的感觉,估计衣服都嵌进肉里去了,我疼的冷汗直冒,忍不住惨叫一声。

    远处传来老包的叹息声,接着便是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是老包在心疼他女儿吗?啊,他也不想想,这是拜谁所赐!我故意大叫几声,那脚步声踱得越来越快了!心里才稍微感觉到一点点痛快,这也算是小小的报复吧!

    过了好久,屁股上终于感觉凉凉的,麻麻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看来是江湖骗子的白云散发挥了作用。

    小卉不知道在我屁股上缠了什么,一层又一层的,好像还给我换了一件裙子,之后就离开了。不一会儿,一群脚步声就朝我这边走来。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头顶。我估计是老包的,除了他,谁还有这么大而且长满老茧的手。

    “小卉,拿条热毛巾来!”又是老包的声音!

    一条热热的毛巾敷上了我的额头,刚刚出了好多汗,这下便清爽了许多。

    “大人,你先去用膳吧,这里有展护卫在,你大可放心!”是公孙策。

    良久,才听包拯轻声说道:“展护卫,这里就交给你了,公孙先生,我们再去看看案卷,我心里有几个疑问始终无法解开,走,咱们出去说。”脚步声渐渐远了!

    额头上一凉,毛巾被取走了,不一会儿,那条毛巾又回来了,好像重新用热水烫过。只不过,这一次,那条温暖的毛巾没有停留在我的额头上,而是在我脸上、手上轻轻地擦拭,反复地擦拭,动作非常之轻柔缓慢。

    好安静,好舒服,屁股上也不那么痛了,好像有些困了,那就睡一会儿吧。

    又不知过了多久,蓦地听见一个声音急急地喊道:“展大人,展大人,书房那边好像有刺客!”

    手上一松,感觉身边有人猛地站起,接着便如一阵风似的远去了!

    牢门吱嘎响了一下,仿佛被关上了,接着是锁链的声音,但是,这声音还没有停下来,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不但清脆悦耳,还带着一点点慵懒和戏谑。

    “老兄,不用锁了,你可以歇息去了!”

    锁链声随即停下,然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大约静了三秒钟,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可我能感觉到有人进了牢房,而且,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了我!

    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他们所说的刺客!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啧啧啧~~”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个老包子真狠心,把个小包子打成这样,啧啧啧~~”

    靠,老包子?小包子?不是在说我吧,太难听了呀~

    “唉,好不容易把死猫引开,想不到这么麻烦,还要本大侠背个姑娘出去,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

    靠,展昭是被你故意引开的,你小子又何企图?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胳膊猛的被人拉起,一扯,一按,我便伏在了某人的背上。

    这人领口有股淡淡的清香,说不清什么味道,总之很好闻,某非这人是采花贼?

    我大急,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身子一震,眼睛终于睁开了,看不见这人的脸,他正背着我快步往外走!

    “喂,你是谁,快把我放下来,我要喊人了!臭贼!”

    那人停也不停,一边走一边说:“小包子,你白大哥我这是在救我,你不会是想留在这里被老包子打死吧!”

    白大哥?我哪有什么白大哥?不要告诉我你是白玉堂?

    “打死就打死,不要你管,快放我下来,展昭马上就回来了,你快放下我!”

    “展昭?哈哈,你不是整天跟在某人的屁股后面喊哥吗?哦,对了,忘了你失忆了。”

    “靠,你怎么知道我失忆,你是谁?快放下我”

    “我不但知道你失忆,还知道你为什么被抓,好了好了,别吵了,再吵白大哥不带你出去了,好不容易把他们引开,昨天晚上就想下手的,个死猫看得太紧了!”

    这人竟然头也不回,还是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路上尽是歪歪斜斜躺倒在地的衙役,我仔细一看,好像没有流血,估计都被他打晕了吧。我有些紧张,这人看来功夫不弱。

    他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别怕别怕,只不过让他们多睡一会儿,这些个人在老包手下可遭罪了,一年到头没睡几个好觉!”

    靠,说得他好像是来救苦救难似的,难不成这些人晕倒了还得感谢他!超级臭屁!

    咦,那个姑娘是谁,怎么好像玲珑啊?一身绿衣,正斜躺在一间牢房里。

    我赶紧猛拍这人的肩膀:“快,把那个姑娘救出来,那个绿衣服的姑娘。”我用手一指。

    “什么?救你一个就够麻烦了,还要再救一个,你当我神仙啊?”

    “你不是自称大侠吗?你要是不救她,我就不跟你走了!”

    “你个死包子,敢威胁我,本大侠一番好意……”

    话还没说完,玲珑似乎被惊醒了,一抬眼,发现了我们,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但随即又将眼睛移到旁边,一张脸登时激动起来,整个身子猛地扑到了牢门上。

    我吃了一惊,侧脸一看,地牢口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一身黑衣,目光如漆。竟然是小蜜蜂!

    “好了,不用我们操心了,有人来救她了!”

    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也不管他的判断是否正确,这人竟背着我径直往地牢门口走去,仿佛当小蜜蜂不存在似的,小蜜蜂会这么轻易让他走吗?

    果然不出所料,一柄宝剑倏地挡在了我们身前。

    小蜜蜂目光咄咄,低声喝道:“放下这位姑娘!”

    “呵,哪里来的黄毛小子,敢命令你白大爷,是不是没听说过本大爷的名号啊?”

    “哼!”小蜜蜂冷笑一声:“不就是陷空岛的一只老鼠吗,也敢在京城撒野!”

    啊,他果然是白玉堂吗?低头一看,果然一身白衣,白得亮眼,纤尘不染,一头乌黑的青丝也只用一根白色丝带束在脑后。知道这人是白玉堂,我顿时心安了许多!

    不过小蜜蜂好像惹恼了他,伏在白玉堂的背上,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正在升腾的怒火。

    “你竟敢瞧不起你白爷爷,小子,让你见识见识你白爷爷的厉害!”

    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晃,我们竟已到了小蜜蜂背后,回头一看,小蜜蜂还呆呆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玉堂嘿嘿一笑。

    我有点蒙,但随即明白过来,于是猛拍白玉堂的脑袋:“你是不是点了他的穴?快帮他解开!”

    白玉堂奇怪道:“怎么?他是你的老情人吗?就让他在这里待着好了,也好让死猫抓个人交差嘛!”

    我呸呸呸,怒道:“你把他点住了,他怎么救那位姑娘啊?再说,我还有话问那位姑娘呢!快点解开,否则我不跟你走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最烦你们这些女人了,动不动就吵吵闹闹,吵得白大爷心烦死了!”说着,便帮小蜜蜂解了穴道。

    小蜜蜂转过身来,一张脸涨得通过,又气又急地瞪着白玉堂,我想他平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同情他。但我嘴上却毫无感情地说:“快去救玲珑吧!”

    小蜜蜂踌躇了一下,便走过去,一剑劈开牢门锁链,门嘎的一声拉开了,玲珑激动地扑出来,差点扑进了小蜜蜂的怀里,可是小蜜蜂却冷冷地转过身,朝地牢门口走来。

    玲珑身形一顿,倏地僵住,随后,一道寒冰一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

    原来,她是这样的喜欢小蜜蜂。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似乎做错了什么,或许是无心的,但我还是错了。可是玲珑,不管怎样,我都要问清楚,我想知道真相!

    “我们一起走吧!”我朝小蜜蜂和玲珑大声喊道。

    小蜜蜂怔怔地看着我,没有说话。他的背后还有一双幽怨的目光在呆呆地盯着他。

    白玉堂耸了耸肩,兀自背着我往外面走去。

    出了大牢,远远地看见一队人往这边急急赶来,白玉堂轻笑一声,看了小蜜蜂一眼,便一跃而起,转眼间我们已经到了屋顶。再一看,小蜜蜂和玲珑还在下面呢。

    我急了,抓住他的领子:“喂,不是说了一起吗?怎么把他们给扔下了?”

    “你再喊,我就把你给扔下去!”

    妈呀,不要啊,这么高的屋顶,我赶紧闭嘴。死白鼠,居然威胁我!

33 猫鼠相见

    今夜,无星,一轮上弦月高挂苍穹,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洒下清冷的光辉!

    我伏在白玉堂的背上,就象穿上了东成西就里国师的无敌飞鞋,随他在高高低低的屋顶间穿梭跳跃。是不是古代的人都喜欢爬屋顶呢?轻功好,也不需要这样秀嘛!

    虽然自认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亲历这种场面却还是平生第一次,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两只手死死地箍住他的脖子,生怕一不留神会从他背上滑下来。

    无敌飞鞋突然停住了!一只手生生的将我的手从他脖子上分离开来。

    他仰起头来,看着苍茫的夜空,长呼一口气!

    我们可是在逃命呀,他还有功夫在这屋顶上陶醉?

    正要发怒,耳边突然有人咆哮道:“包青青!”

    呃,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茫然地应了一声,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你干什么死勒着我的脖子,你想让我窒息而死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袋一啄一啄的,看上去好像很激动。

    “啊,没有啊!”我很委屈的说,一边伸手摸着他小辫子。不知为什么,这个白玉堂虽然凶巴巴的,我却一点也不怕他,而且,总觉得跟他十分亲近。

    “好啦好啦,刚才太紧张了嘛,我现在注意就是了!”我好声好气的说。

    他这才平息下来,轻轻的哼了一声,身形一动,我以为又要开始飞行了。

    他突然静止不动了,身子绷得紧紧的,但随即又松懈下来,不屑的轻笑一声。

    “呵,跟得还挺紧,轻功不赖啊!”

    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黑的修长的身影肃然挺立。如果不是那双会发亮的眼睛,只怕我要将他与这夜色混为一团了。

    他见我们停住,也不走了!

    “喂,你跟着我们干吗?你又打不过我,你不会指望我跑累了再来跟我抢人吧,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回去练几年再说啦!”说着,白玉堂身形一转,看样子他准备无视的飘过!

    那黑影动了动。隔的太远,我看不清楚那人面目。

    我好奇的问:“谁啊?”

    “你说呢?”白玉堂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找的跟屁虫!”

    跟屁虫?难道是小蜜蜂吗?他果然追上来了?可是,我说一起走,是想要带上玲珑,他一个人跟上来有什么用啊?

    正准备跟小蜜蜂说点什么,好让他打道回府,没想到白玉堂突然发足狂奔,快速跃下一个屋顶,在巷子间穿梭了一阵子,突然拐进一处破庙。

    这庙真是破,遍地灰尘,蛛网密布,一个残破的佛像还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边。

    “好了,歇会儿,那跟屁虫被咱们甩掉了吧!”说着,他手一松,我直直地跌在地上,惨叫一声!屁股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哦,忘了小包子的屁股受伤了!”白玉堂说着,忙转过身来扶。

    我一抬头,正好看见一张无比放大的脸,只差点没撞上。骇得我脑袋直往后缩,这才看清他的面容,这一看不打紧,我竟然愣了。

    宇宙超级无敌阳光美少年啊!阳光啊,绝对阳光,两条黑漆漆的浓眉斜飞入鬓,一双大大的眼睛熠熠生光,白里透红的皮肤,光润亮泽……整个给人的感觉,仿佛光芒四射的宝石。

    “喂!小包子,看够了没有,没见过你白大哥这么帅的吧!”他得意洋洋的说着,伸出手要来扶我!我顿时回过神来,屁股上的剧烈疼痛马上占据了主导。

    我甩开他的手,怒吼道:“白玉堂,你是故意的!当我不知道啊!”

    说着,用手撑地,将身子翻转过来,趴在地上。转头一看,裙子上已渗出大块血迹。本来不怎么疼,一看这血迹,我心里一颤,眼泪自然而然的掉下来!

    他愣了一下,抓了抓脑袋:“我,我真的是一不小……”

    见我鄙夷地盯着他,他好像突然醒转过来,马上恢复凶巴巴的样子:“喂,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害你这样的,要怪怪你家老包子去,真是的,一家人一个德性,跟个包子样,又臭又硬!”

    靠,也不想想是谁又臭又硬,再说又臭又硬的是石头,怎么会是包子呢?不会打比喻就不要打嘛,没文化!我懒得跟他争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再不理他。

    地上又冷又硬,凹凸不平,这样趴着实在难受,我试着调整姿势,好让自己能尽量舒服一些。

    旁边的他嗤笑一声,一件白白的锦袍已扔到我面前。

    “喂,把这个,放下面,垫着!”

    呀,这么好心啊,会弄脏的啦!切,垫着就垫着,我才不跟你客气呢,这可是你自己送过来的。不过这衣服材质的确好啊,缎面的,摸上去真舒服,我赶紧塞到胳膊肘下面垫着,美美地趴上去。

    “喂,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我怒了:“喂,不放在地上难道放在头上啊,你说我放在哪里啊?啊,白公子,白大侠,你教教我啊,这衣服该怎么放才不会弄脏啊?”

    他吃了一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哟,不是说你失忆了吗?怎么失忆了反而脾气变大了?你小时候可只知道哭啊!”

    “你不知道人是会变的吗?只有你这个死老鼠才一万年不变呢!”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些发虚,生怕他会瞧出端倪来,赶紧低下头。

    撇开我这个假身份不说,我好像一点都不怕他,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如果是展昭,我肯定会怕他生气,怕他伤心,可是这个白玉堂就不会,我倒希望他生气,心里却象认定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白玉堂果然很生气,对我怒目而视了良久,才悻悻说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看在你今天受伤的份上,白大哥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哼!”

    转头一看,他已走到门口,刚好背对着我,夜风吹起他的衣角,长长的束发随风斜飞,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他好像在沉思,又像在等待什么,可是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偶尔呼啸过的风声。我趴在软软的衣服上好奇地看着他。这个小白鼠,他在想什么?咱们不是在逃命吗?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累,为什么要歇息?

    立了半天,他才转过身来,眼睑低垂,双唇紧闭,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我正想开口询问,忽然,他的表情变了,一丝笑意慢慢爬上他的嘴角。

    我愣了半天,才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长长的影子。

    一个清越的嗓音传来:“白五弟,别来无恙!来京城怎么也不先打个招呼,展某也好尽尽地主之宜!”

    “哼!怎么敢劳烦你展大人,展护卫,展御猫!”这御猫两个字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白五弟,你误会了,这封号乃是皇上所赐,并非展某之意……”

    “够了,谁是你的白五弟,现在你可是御猫,我们陷空岛的几只老鼠算得了什么?”白玉堂气愤愤的说着,看来展昭被封为御猫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呀!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玉堂愣了:“你笑什么?”

    “哈哈哈,你怪他做什么?你要是不愿意,就改成锦毛猪好了,谁让你自己把自己叫成老鼠的,哈哈,老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莫明其妙,居然有人叫自己老鼠的,还不准别人叫猫,哈哈哈!”

    呃,他是不是怒了,眼里怎么在冒火,好像还滋滋的冒着闪电!老鼠发威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还没等他发作,展昭已经闪身进了屋子,看见我,微微一笑,仿佛如释重负,但马上又看见我的裙子,估计是看到那块大大的血迹,他神色一紧,正想趋身上前,被白玉堂拦了下来。

    “你现在不是御猫了吗?咱们今天就比试比试,看看几年不见,是你这个御猫厉害,还是我白五爷厉害,如果你输了,就跟皇上辞了你这封号!”白玉堂气势汹汹地看着展昭。

    展昭仿佛哭笑不得,无奈的摇头:“白五弟,咱们改日再比试,今天先让我把青儿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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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破庙突袭

    展昭哭笑不得,无奈的摇头:“白五弟,咱们改日再比试,今天先让我把青儿带回去,若是你就这样将她带走,你可知道后果?”

    白玉堂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也没什么嘛,不过是明早汴梁城多了一条传闻,开封府包青天的女儿犯了滔天大罪,被关押在开封府大牢,还有堂堂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看着,人却不见了!”

    “你!”展昭气极,嘴唇微微颤动,看得出在拼命压制怒火:“白玉堂,现在不是你我斗气的时候,包大人正为此案心急如焚,此案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可能牵连甚广……”

    “哼,我看你是怕丢了你的御猫之称吧!”白玉堂冷笑一声,言语中尽是讥诮。

    展昭直气得面红耳赤,双目圆瞪,牙关紧咬。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小白鼠怎么能在我面前如此欺负展昭啊,虽然他长得比较帅,可是跟展昭比起来,在我心目中的份量那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嘛!本小姐可不单是以貌取人的,关键是要看内涵,内涵!到目前为止,除了觉得这小子长得太过张扬、太不含蓄外,我还没发现他有啥内涵!这么说吧,他,看上去就象一颗璀璨的钻石,光芒四射,耀眼夺目,而展昭则不同,他就象一块天然翠玉,含蓄凝重,温润细致,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其中。本姑娘喜欢的就是这种内敛型的。

    所以,综上所述,我能眼睁睁地看着展昭受欺负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想到此,我便大吼一声:“喂,死白鼠,不许欺负我们家展昭!”

    咦,为什么我要在前面加个“我们家”,而且还说得这么顺口?

    那两人显然也愣了,倒是展昭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颤声道:“青儿,你?”

    我,我怎么了?我愣愣地看着他。

    白玉堂瞧瞧我,又瞧瞧展昭,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喂,小包子,你不是失忆了吗?”

    “是啊,我是失忆了啊!”我茫然地点头,怎么这么问,难道我哪里看上去没失忆?

    三人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展昭和白玉堂面色同时一震,两人身子往地上一滚,我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展昭揽在腰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佛像后面。

    屁股也不知咯着什么东西,一阵生生的疼,还没来得及惨叫,嘴巴已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定睛一看,居然是死白鼠,他俩一左一右将我夹中间,而白玉堂那件白色锦袍不知何时已披在了他的身上。

    我拼命的摇晃脑袋想要挣脱,那只手仿佛生在我嘴上,丝毫不能动弹。我只好愤怒地看着他,又斜着眼睛求助似地看着展昭。终于,原本一心凝听外面动静的展昭似乎明白过来,一把推开白玉堂的手,还不忘瞪他一眼。我乐了,正准备嘲笑白玉堂一番,却发现展昭对我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我只好忍住疼痛,闭住嘴巴,屏息凝气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根本没有动静,很可能是我听不到,因为展昭和白玉堂的神色越来越紧,仿佛有什么危险在靠近。等了片刻,才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面前的这一猫一鼠,原来那伙人大老远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那他们这个啥啥啥的内功还真是深厚啊。正想表达一下景仰之情,突然,二人脸色更加凝重,两人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

    我这才注意到,两人剑柄上各系着一个剑穗,展昭剑柄是是一个青色的剑穗,而白玉堂的剑柄上却是白色的剑穗,真是,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剑穗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慢,越来越轻,但我的心却砰砰地越跳越厉害!看他俩握剑的手,也越来越用力,我仿佛能想象到他们正在破庙里猫着腰四处查看!

    这杀气,真的是越来越重了!可我一点也不害怕,有名震江湖的一猫一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但是,非常遗憾,这一次我又判断失误!

    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两柄宝剑同时出鞘,与此同时,只停得轰隆一声,我们赖以隐蔽的佛像似乎被人劈成两半,我本能地扬起衣袖护住自己的眼睛。待响声过后,我再去看,只见展昭和白玉堂前面黑压压地一片,无一例外的黑衣军团,这个阵势,比起我第一次被绑架时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面前这一红一白持剑而立,衣袂飘飘,仿若天兵天将。可是,对方明显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突然,白玉堂大喝一声,手中宝剑已如灵蛇出洞,直直地向黑衣人群刺了过去;旁边的展昭也同时舞起手中的长剑,宛如电光划破漆黑的夜空,速度快若游龙。两柄宝剑上下翻飞,在空中舞出一道道寒光白影!只是那黑衣人群也不是盖的,人多嘛,明晃晃的钢刀群攻式的舞起来,也是气势恢宏!

    我纵是看过无数的电影特技,在这真刀实剑面前,却也惊得呆了,这可是现场版的武侠巨作啊!可惜我穿越过来啥也没带,要是能拍个照录个相回去,那我岂不大发了!

    只可惜我的白日梦还没有做完,腰部突然一紧,人已离开地面,我啊了一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向门口飞去。

    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我看到展昭和白玉堂脸色微变,正欲飞身来救,一群蚂蚁似的黑衣人象接力赛似的黑压压地压了过去,转眼间已将那一红一白团团围在在中间,唉,这就是毛爷爷所说的人多力量大啊!

    又是一路狂奔,慢慢地破庙里的打斗声离我越来越远,慢慢地什么也听不见了,那黑影才停了下来。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我将我丢在地上,而是轻轻地,放在地上。

    抬头一看,那人面巾已褪,一双黑玉般的眼睛正似喜非喜地看着我。

    “张惊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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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真情告白

    这是一片小小的树林,稀稀疏疏的几棵小树立在周围。他站在那里,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双浓眉不知何时蹙到一起,目光正落在我的裙子上。他表情有些心痛,又有些惭愧,映着这惨淡的月光,竟显得异常悲凉。

    如果是以往,我一定会笑着说:“别担心,我没事,羽公子!”可是这声羽公子我是无论如何再也叫不出口了。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还拿不出任何证据,但是自从遭到玲珑的背叛,遭到酒楼老板的诬蔑,我便猜到此事肯定与张尧佐有关。而小蜜蜂是他的儿子,他有没有参与其中呢?就算他没有害我,但是,有着他们的这层父子关系,我们就算不可能成为仇人,但也不可能再成为朋友吧。

    他缓缓地蹲下来,伸出手好像要扶我,我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一*,语气竟是冷冷的,冷得像这晚的月亮。

    “张惊羽,你抓我来做什么?刚才那些蒙面人都是你派来的吗?”

    他有些吃惊,愣愣地看着我,良久才开口道:“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抓你。那些蒙面人也不是我……”

    不是抓我,难道是救我?我冷笑一声。

    “是吗?既然不是你派来的,怎么跟你同时出现在破庙里,既然不是你派来的,为什么你带我走的时候,没人阻拦?”

    知道他撒谎后,我心里的猜疑更深,看着他的目光也愈加冷冽。

    他嘴角**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我,可惜他这双眼睛骗不了人,我能看到他眼里的痛苦。还有心虚。我多想他大声地告诉我不是,可是他没有,而是慢慢地低下头,我的心莫名的抽痛起来,像被人击了一拳,只是这痛楚很快就消失了,因为玲珑地背叛已经给我打过预防针了。Wap.16k.Cn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克制我自己。否则我真的是要暴打面前的这个人,我等着他开口,等着他狡辩,等着他将我的怒火一触即发。

    “我,我在路上与他们交过手。与他们见过面……”他低下头根本不敢看我,声音竟是异常的苦涩。

    “你与他们交手?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你,难道他们认识你?”

    “我……我真的是来救你地!”

    真的是来救我,我心里一阵冷笑,如果你父亲要杀我。你救得了吗?你三番五次的说要救我出去,你做到了吗?

    “对不起,我领不了你的好心。不被你们张家人害死我就万幸了!”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攥在手心,我惊觉回头,他正目光深切地看着我。

    “青青,我以前做得很不好,我没有兑现我地承诺,我没有救你出去。让你受了这么多苦,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我啊了一声,诧异地望着他,这话说的,我对他失望过?我自从第一次见他抱过一丝丝希望外。就没有再对他抱过任何希望,何来失望之说啊。

    不待我开口。他又继续说道。

    “我承认我想错了,我以为父亲不杀你,你便可以在我们张府一直待下去,我娘又那么喜欢你,到时候我就可以找机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心想,找机会做什么?不会是纳妾啥的吧,*,真当我是你家丫头啊,真恨不得踢他几脚!

    “谁知道那天展昭出现在天香楼,我便知道你肯定是包拯地女儿,我一时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啥?包拯的女儿咋了?包拯的女儿就配不上你张家大公子了吗?我心里愤愤地想,不过好在我没有说出口,否则被他误会我怎么办。。。

    我鄙夷地看着他,听他继续在那里滔滔不绝,仿佛一肚子话要跟我说似地。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说什么。

    “你去了楚王府,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你……”

    哦,所以你丫就每天晚上来骚扰我和玲珑是不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不放弃我啊,幼稚!

    “我以为你最终会回到张家,谁知道你竟然被抓进了大牢……”

    呃,听他这么说,好像这一切他都不知情,我要不要相信他呢?他的样子似乎很诚恳呀!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等了,就算冒再大的危险,我也要救你出来……”

    这么说今晚是来救我的,不是来救玲珑的,看他说的那么真,我就姑且相信他吧,我看的眼光也不再那么冷了,我想知道他下面会说什么。

    “没想到……”他突然停住不说了!

    “没想到啥?没想到半路冒出个白玉堂?”我好奇地问。

    他脸色一沉,牙关紧咬,脸色很是难看,似乎不愿回想那屈辱的一刻。

    我突然意识到我说错了,他没必要提这一茬,那他到底没想到啥?难道是,没想到会遇上他父亲派来地人?

    “你爹?”我惊呼道,他表情极不自然,声音有些艰涩:“是,我没想到,会遇上他们,我也知道,我再也能指望你会留在张府了,你不能留在那里。”

    哦,你这个白痴,你终于意识到你爹一直想置我于死地了吗?算了,我有什么资格骂他猪,我自己不也是一步步落入张尧佐的陷阱吗?要说猪,我比他更猪!

    “所以,青青!”他又抬起头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其事的说:“我带你走吧,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我又啊了一声,彻底呆了,说不震撼那真是太假了,这是我认识的小蜜蜂吗,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花花公子、绣花枕头来地,经常爱给人开空头支票啥的,处处留情地那种,可是后来又发现,他性格虽然有些懦弱,但心地还是很好的,说起那次在天香楼试吃河豚,还真让我感动了一下,可是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居然敢说带我走!他知道这后果吗?他带走我之后,就做不成他的张家大公子了!

    “你,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盯着他问,但马上知道是废话,因为他的表情更加严肃了,看上去的确不象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青青!自从我那些哥哥去世后,我再也没有快乐。”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仿佛每说一句话都是在掏出他的心窝:“我爹,他给我锦衣玉食,给我荣华富贵,可是给不了我快乐。不错,我是怕他,我怕忤逆他,我尽力做一个孝子,一个乖儿子,我读书学武功都是为了做他心目中想要的儿子,可是,这种日子我过腻了,我很累,我做不了他想要的儿子,他想要的儿子不是我。”

    他又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直到遇上你,青青,第一次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快乐,你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就象一汪清泉,直接流到我的心里。你会发脾气,会骂人,会释放自己的真性情,只要跟你在一起,就觉得特别快乐,就很开心,就忍不住想笑……青青,我什么都可以放下,我们一起走吧,我不做张家的公子,你也不做包家的女儿,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好吗?”

    话说我此时的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两个椰子了,我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样行吗?行吗?让他带着我去找楚牧?那张尧佐会罢休吗?肯定会满世界追杀我呀!况且我的目的是找楚牧,他的目的路人皆知,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他还会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吗?所以,赶紧掐灭他幼稚的想法吧,让他该干吗干吗去吧。我可不想带着一个拖油瓶满世界去找我们家楚牧!

    正要开口,小蜜蜂突然迅速起身,低声喝道:“谁?”

    转头一看,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后面慢慢移出一个纤弱的身影,月光下可以看出是一个女子,她正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象我们这边走来,步履蹒跚,仿佛一只手还按住胸口。

    小蜜蜂诧异的问:“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走得近了,我才看清,原来是玲珑,只是她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破碎的地方,仿佛跑了很长的路,而且,她的嘴边还多了一道道血迹。

    换作以往,我肯定会大喊一声玲珑,然后拉着她问东问西,可是,她好象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玲珑了,我再也表现不出那样的亲密了。

    她一步步走过来,根本不看我,正一脸怆然的看着小蜜蜂。终于,她走到小蜜蜂面前,站定,慢慢地说道:“你,你真的要带她走?”

    小蜜蜂看着她,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射出冷冷的光:“怎么?你要去告诉我父亲吗?我差点忘了,你是想帮我爹害死青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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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事实真相?

    玲珑脸上扬起一丝凄楚的笑:“奴婢在你心里面竟是这样不堪?”她朝小蜜蜂走了两步,仿佛很不甘,声音异常的哀怨:“羽公子,以前你不是这么对奴婢的,以前你常常要奴婢陪你聊天,你说奴婢是唯一可以说话的人……”

    可是小蜜蜂却很不耐烦地打断她:“那是以前,以前还以为你玲珑剔透,以为你心地纯良呢,哼,自从你跟了我老爹,你帮他干了多少好事?”

    玲珑身子一僵,良久,才从嘴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那……那些……都是为了你!”

    小蜜蜂一声冷笑:“为了我,难道害死青青也是为了我?”说完,便转过身来扶起我,嘴里却还讥讽道:“你尽管去告密吧,我正不知道如何跟他说呢!”

    玲珑突然身子猛颤,声音似哭似笑,却又极悲:“我做错了吗?这就是报应吗?我尽力的讨好你们张家每个人,却落得这样的结局……我……”说着,一口鲜血喷出来,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倒下去。

    我忙将小蜜蜂推开,向前一扑,正好伸出手扶住她,不过我的伤也不轻,我只好随着她下坠的力量蹲了下去,还好她没有直接摔到地上。她的嘴边满是血迹,正沿着嘴角、脖子往下滴。她仿佛受了很重的内伤,因为身上看不见明显的伤痕。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凄惨的景象,心里又难过又难受。纵然玲珑有千般不是,但她若是这样在我眼前死去,我于心何忍。况且,我心里有好多疑问,我还有好多话要问她呢,她要是死了,我找谁去?

    我急急地问:“玲珑。你怎么受伤了?”

    小蜜蜂也走过来蹲下,语气冷冷的:“你怎么会受伤,你不是已经出去了吗?难道你又遇见了开封府的人?”

    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八成对开封府有成见吧。开封府的人再怎么说也是包拯展昭那样的正义人士的手下,他们带出来的兵怎么会这样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姑娘?况且玲珑又不会武功,若是遇见开封府的人怎么会逃出来?

    玲珑苦笑一声:“天作孽,犹可恕。

    她这么说,我便心里有数了,我问道:“是不是张尧佐?是他要你死吗?”

    她看住我。有些惊讶:“你终于变聪明了?”

    她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很笨吗?*,比起他们,我的确是笨了点,我一直用现代人的观点来揣测古人,可没想到古人的斗心斗术居然用得如此淋漓尽致。步步为营,招招夺命。我真是防不胜防啊!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受了这么多苦。再不开窍的话,那便无药可救了。好歹我也是个古装电视剧迷,那里地坏人都是坏到骨头里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坏,绝对没有他做不到的坏。

    所以玲珑说自作自受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地就是张尧佐,这个人真是坏绝顶了,从头到尾都在算计我。竟然利用我把楚王和包拯都算计进去了,而事成之后杀人灭口这种绝事对于他来说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有些地方我还没想明白。

    我苦笑,问玲珑:“你一直觉得我很笨是吗?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笨,我居然。还以为你是真心帮我,你开始那样帮我。难道都是假的吗?”

    “是,都是假的!你竟然看不出来!”

    她竟然毫不犹豫地说都是假地,我的眼里为什么有一点酸涩?

    “那,你每天喂我吃饭,你帮我逃走,你为我着急,你为我流泪,你半夜给我掖被子……这些,都是假的吗?”

    “都是假地,全是假的。”她别过脸去不看我,声音冰冷:“我每天给你送饭,是为了监视你,我帮你逃走,是张大人安排的,我若不为你流泪,你怎肯相信我?我半夜帮你掖被子……”她顿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我当时是因为想着怎样害你才睡不着呢!”

    这笑声在我听起来阴森恐怖,冷酷之极,我的心一阵阵抽痛,就象什么东西堵在那里,难受,真他妈的难受!我还以为我已经免疫了呢,我不是早知道玲珑背叛我了吗,为什么听她亲口说出来,我的心里还是这样的难受?

    我深呼吸,深呼吸,继续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失忆的?”

    “早就知道,第一天就开始怀疑,你居然说你不是包拯地女儿,你不但直呼其名,你还在守孝期间,毫无顾忌的吃肉……”

    呵,原来是这样,展昭也说过我娘刚去世,我居然在守孝期间吃荤,我不是失忆了就是疯了?而我却还傻乎乎的辩解我不是包青青,大概正中张尧佐的下怀。

    我有些胸闷,不禁抬头看了小蜜蜂一眼,他看上去也有些尴尬。这个白痴,当初也傻乎乎地替我辩解我不是包青青,现在他也知道自己被人玩弄了吧。这个张尧佐,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利用。

    “天香楼也是张尧佐安排地吧?楚王府也是他安排的吧?还有你,是故意接近我取得我地信任的吧?”

    玲珑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你终于明白了?!”

    我的心慢慢灰冷,我不知道还不要再问下去,这就是我想要的真相吗?我居然一直想要报答她。我还想着带她出去……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看着我,一副嘲弄的表情:“是,你对我很好,我也奇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稍微对你好点,你就把我当亲人了,我也差一点被你感动了……”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认为我对她都是假的?是不是自己假了,就会怀疑身边的一切?

    她又看着小蜜蜂。声音变得凄婉起来:“羽公子,他以前对我很好,他把我当作唯一的朋友,可是,自从你出现后,他看我的眼睛,冷冷的。不,他根本就不看我。你知道吗?看见你们俩在一起,我的心好痛,好难受,我本来不想害你。我还在犹豫,可是,你让我伤心,你们都让我伤心,我等了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失去最后一点希望……”她喃喃地说着,仿佛心里有无尽地幽怨。

    她说的是在楚王府的那几天吗?那几天玲珑很不正常,我以为她只是暗恋小蜜蜂。却没想到她是嫉恨我,我真傻,我居然没有意识到,我还屁颠屁颠地想办法撮合他们呢?可是小蜜蜂偏偏不买账,也许就是那几晚更伤了玲珑的心吧。一个女人,在嫉妒面前,会失去理智的。何况她本来就肩负着除掉我的任务。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望着小蜜蜂。他脸色极为难看,正狠狠地看着玲珑,目光中透着恨意。可怜的玲珑,她不知道,这样会让小蜜蜂更恨她吗?不过。一个嫉妒地女人,除了想除掉自己的情敌外。是不会考虑到其它的,换作我大概也是如此吧!

    我已经有气无力了,声音有些艰涩:“那么,玲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下毒的?”

    她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为自己的高明手段得意,原来她也是个极度自信地人,所以她才忍受不了爱情的失败吗?

    “你一定猜不到吧?没有人猜的到吧?你一定以为是自己的手艺不精吧?”

    “不,我不怀疑,因为我自己尝过,我没有死,楚王也没有死!”

    “不,你怀疑过!”她盯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如果你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手艺,你就早该怀疑我了,只有我才碰过那碗河豚,可是,你想不到我是怎样下毒地吧?”

    我的喉咙有些发干,我难道要告诉她我是因为太相信她而不愿意怀疑她吗?这理由现在想起来是多么愚蠢可笑!

    “我告诉你吧,就算你知道了,也没人会相信的,因为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

    小蜜蜂有些沉不住气了,愤怒地摇着她地肩膀:“玲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狠毒的人,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快说,你是怎么下的毒,快说!”

    玲珑看着小蜜蜂,笑了,笑得十分苦涩:“就算我告诉你没用,你难道去告发我?这一切的主谋都是你爹,是他要我找机会下毒害死雍王的,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你知道吗?我也是因为你才答应他这么做的。”

    小蜜蜂呆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他一定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原来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是的,他肯定不能相信,他朝玲珑吼道:“你说什么?都是为了我,你这个骗子,你居然敢这么说,你到底是怎么下毒地,你快说。”

    玲珑被他摇得奄奄一息,却还能保持骄傲的微笑,那眼神中分明写着胜利和满足,她是为她的计谋得逞而骄傲吗?她是因为能够为小蜜蜂死而满足吗?我心里寒气毕升,她居然这么肯定,肯定能将我置于死地,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吗?

    “青姑娘,你还记得吧,你在清洗河豚的时候告诉我,河豚地内脏都有毒,你说,河豚的鱼籽毒性最重,我就藏了一颗在我地指甲里。你看不到吧,你也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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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后会无期

    “的确想不到!”我无力的笑:“玲珑,你真的很聪明。将鱼籽藏于指甲中,只要有机会接触鱼汤,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鱼籽放入其中,果真是弹指一挥间吧,轻轻一弹,你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就算是神仙都找不到证据。这主意应该不是张尧佐教你的吧,恐怕也是你临时起意的?”

    玲珑仰面一笑,仿佛是在感叹:“我若是连这点心智都没有,又怎能在张府一呆就是十五年,又怎会取的夫人的欢喜,我一个小小的丫头,又怎么有机会接触到羽公子,又怎能取得大人的信任……”

    我说不清是同情还是佩服,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很不容易吧,夫人那么喜欢她,在丫头里她的地位算是最高了,只是要得到小蜜蜂,以她的身份,必须还要得到张尧佐的赏识吧,所以她才会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张尧佐做事,我这样想对吗?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曾经被大人警告,不许我接近公子,还差点被赶出府去,若不是我费尽心思讨好他,我怎能留在张府?我原以为,我这辈子可以一直呆在公子身边,只要做个侍妾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这话只怕是说给小蜜蜂听的,我看她说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几眼小蜜蜂,只可惜小蜜蜂仍一脸的不屑,这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呢,听见人家这样一番表白,他却毫不动容。

    玲珑还想说下去,小蜜蜂粗暴地打断了她:“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那么聪明,怎么没料到我爹会杀你?”

    玲珑一声惨笑:“我早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可你爹交代我的任务,我能不完成吗?况且她若不死,你会看我一眼吗?如果她死了,就算你爹要杀我。我们也许还有一丝可能。”说着,她又热切地盯住小蜜蜂,眼里含着无限的期望:“羽公子,你现在带我走好不好,我们一起走……”

    我傻了,这个时候,她还求小蜜蜂带她走。她明明知道不可能了,她不是在做梦就是疯了。可怜的玲珑,说到底也是个棋子,被人利用,如果不是张尧佐。她大概不会下此毒手。可是,事已至此,她的计谋并没有完全得逞,我不是还好好地活在这里吗?她为什么还抱有期望?

    不单是我,小蜜蜂也呆了。半响才无限鄙夷的笑道:“你认为,我会带你走吗?你刚才没听见吗?我要带青青走,至于你。想都别想,我爹要杀你,那是你自找的。”说着,小蜜蜂站起身来,又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如果你还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赶紧想个办法逃吧!”

    小蜜蜂终究还是不忍心看她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他的情意。我也不希望她死,就算经过了这么多事。我还是不愿看到她死,对于我这种灌输了人人平等观念的人,是无论如何不能象他们那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个雍王的死已经让我够难过的了,何况是玲珑,我曾经以姐妹相待地人。我只希望。赶紧逃离这里,不要再看见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只是。这个带我逃离的人,是小蜜蜂吗?他可以吗?不,他是张尧佐的儿子,那个最最狠毒的人、最最该遭受惩罚的人地儿子,我若跟他走,只怕这一生都摆脱不了张尧佐的恶梦吧!小蜜蜂,我只怕要永远的负了他了,就算不为他爹的关系,就为玲珑,我也不能跟他在一起,对于横刀夺爱的事情我是永远做不出来地。

    我抬眼看着小蜜蜂,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抱歉,毕竟他曾经救过我,我恐怕要令他大失所望了,只是这话如何开口,我该找个什么理由?

    而小蜜蜂仿佛误会了我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扶起我说:“我们走吧!”

    我一愣,正要开口,玲珑突然狂叫道:“羽公子,你别傻了,你们没有结果地,你带走她是没用的,她活不长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我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倒是小蜜蜂回过神来:“你说什么?她活不长?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这个坏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不过让她吃了一点月蚀散。”她说得很是轻松,可这个蚀字我怎么听起来全身发毛。

    “月蚀散是什么?你快说!”小蜜蜂这次是真的急了,蹲下来猛摇她的胳膊,她的头无力的摇摆着,我真怕它会断掉。我一把拉开小蜜蜂,望着玲珑说,尽量声音平静地说:“月蚀散是毒药吧?什么时候下的毒,我还能活多久?”

    她看着我,慢慢开口道:“你被抓到张府,就服了月蚀散,是大人让我在你的饭菜里下地,你一点都怀疑,还吃得那么香。”

    我苦笑,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要置我于死地的,只是我那时刚从一个平等自由的国度而来,怎么会意识到这一层。张尧佐,到底还有多少我无法想象的狠毒呢?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蜜蜂,他的脸上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愧疚还是痛苦,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地杰作,心里会怎么想?可怜的小蜜蜂,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可怕地父亲!

    玲珑又继续说道:“月蚀散,用嗜心草、断肠草、鹤顶红、七星海棠等三十种毒药炼制而成,无色无味,服用之后并无感觉,一个月后发作一次,服用者需承受万箭钻心之苦,不过大夫却瞧不出任何端倪,直到第六个月,心痛而死,大夫会以为是心绞痛而死,这本是后宫秘药,你能服用真是算是你的运气了!”

    她说起来轻松至极,我听起来毛骨悚然,冷汗直冒,世上还有这种毒,这种毒杀人真是无形啊,在后宫用作排除异己再好不过了。比如哪个皇后看哪个嫔妃不顺眼,给她送碗汤去,又查不出毒药,这一吃下去不就死得不明不白吗?

    我想起来了,那次在楚王府,我曾做过一个梦,梦见展昭,然后是心痛,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看见玲珑和张尧佐,难道那就是第一次毒性发作?他们算准了我刚好一个月了,特意来看我的吧,所以他才放心的把我送入楚王府吗?我又一次领略了张尧佐的毒辣。

    我只觉得头脑一阵阵眩晕。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居然中毒了!

    “解药在哪里?”是小蜜蜂的声音,啊,我差点忘了还有解药这一说。我期待地看着玲珑。

    可是玲珑却摇摇头:“没有解药!从来没听说过有解药!”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全身虚脱一般,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蜜蜂猛地推了一掌玲珑,跳起来吼道:“我去跟他要解药,我去拿解药,青青,你等着我。”走出没两步,他又猛地回头,仿佛清醒了一些:“不,青青,我先带你到一个地方,你好好呆着,等我把解药拿来。”说着,就要过来背我。

    我已经说不出话,但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可手上却没有半点力气。

    突然,白光一闪,一只手臂把我揽了过去,*在他的肩上,我又闻到那股清香,是白玉堂。

    小蜜蜂回过头来,惊诧、震惊、愤怒全写在他的脸上,还未等他开口,白玉堂轻轻一笑:“不用劳烦你了,这小包子就让我带走了,咱们后会无期哦”

    说完,已将我拉在他的背上,眼前一晃,人已迅速离开地面。我看见小蜜蜂张了张嘴,说什么我已听不见了,他和玲珑的身影慢慢缩小下坠,直至看不见了。但愿玲珑能如她所愿,但愿如白玉堂所说“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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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不能放弃

    月亮悄悄的躲进了云层,茫茫的黑夜,就象我的心情,看不到一丝光亮。

    原本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刹那间离我远去了,原本为之坚持的信念刹那间崩溃瓦解了。

    如果我的生命还只剩下五个月不到,那么就算我找到楚牧又能怎样?让他看到一线希望,又亲手去打碎它吗?我到底要不要去找他?如果我不去找他,我又能做什么?就这样等死吗?整个晚上就这么一直想着,反复想着,想不出一个答案,找不到一个方向。脑袋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瘫软无力,终于明白人之将死的心情了,就象得知自己患了癌症的那种无力和绝望。

    当白玉堂把我放下时,天已微微泛白了。他夸张的伸伸懒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就好像刚刚睡醒一样,实际上他整晚都在奔命,不过在他脸上却看不到一丝倦容。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话还是知道我心情不好,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又接着去伸他的懒腰了。

    良久,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发现我*在一张破旧的木桌下面,回头一看,桌上一个残缺的鼎,上面还插着早已燃尽的香,再往上一看,一尊大大的佛像屹立在上面,布满了灰尘。这又是一间破庙,怎么古代到处是破庙?古代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拜佛吗?

    突然想起展昭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逃脱那些黑衣人的围攻,忙朝白玉堂喊道:“展昭呢?你是不是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间破庙里了?”

    白玉堂回头看了我一眼,很是诧异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被吓傻了呢,一晚上都不说话,怎么突然想起展昭来了,喂,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失忆了还这么关心他啊?”

    “我关不关心他关你屁事啊。他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我没好气的朝他吼道。

    他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我白玉堂真是活倒霉,怎么会带上你这么个又臭又硬的包子,既然不管我屁事,那我干吗要告诉你!”说完。16K小说网转过头,依然做他的早操!

    拽个毛啊,敢说我又臭又硬!我随便从地上抓起一个东西,用力朝他扔过去,眼看就要飞上他的屁股了。谁知他象背后长了眼睛似地,一只手突然往后一探,那东西便进了他的手里。

    他回头瞪着我:“好你个死包子,我好心好意将你救出来,你居然想暗算我!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说完。还真的气鼓鼓的走过来要打我屁股。天那,我的屁股已经烂了,还需要打吗?

    我赶紧弓起身子。将屁股藏在桌子底下,愤怒地看着他:“喂,死白鼠,你才不是好心救我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诡计?”

    “我地阴谋诡计?我有什么阴谋诡计,你今天非给我说清楚!”说着,就要过来掀桌子。

    我死死的抱住桌子的脚,嚷道:“你当我白痴啊。你无非就是想利用我把展昭引出来,跟他一比高下,好挽回你们五只老鼠在江湖上的地位,现在一天到晚被人说成御猫碗里的菜,心里很不舒服是吧!说白了。我就是你地诱饵!”想当年我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你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哼哼!

    出乎意料的是白玉堂并不狡辩。他双手抱胸笑道:“看不出小包子失忆了倒变聪明了,不过你还没说全对,你白大哥救你可不光是为了这个哦!”说着,冷不防凑到我面前,笑眯眯的说:“再怎么说你白大哥也和小包子有一段美好的过去嘛,白大哥可不是无情无义的人哦!”

    什么,美好地过去?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过去!我骇然地望着他,他看我这神情,大概料定我想不起来了,故作幽怨状:“唉,可惜小包子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让白大哥好难过哦!”说着,就要朝我脖子上蹭过来。

    *,想吃我豆腐,我一激动,猛地往起一跳,桌子倒没掀翻,腰却硌得疼个半死!看我疼得龇牙咧嘴,他竟然笑得前俯后仰,我真是气坏了,气得要撞墙!

    他移开桌子,指指肩背,朝我笑道:“走吧,小包子,我们该赶路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叫我小包子,好难听啊!”见他一脸不以为然,我又威胁道:“如果你再叫我小包子,我就叫你小白鼠!死白鼠!烂白鼠!”

    死白鼠居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好啊,随便啊,你又不是没喊过,白大哥无所谓啊!”*,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恨我恨!

    不过他地背上真舒服,还有一股好闻的味道,我伏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

    “喂,小包子,抱紧!”他将我的手往前拉了一拉,啊,差点睡着了,手不自觉的松了,我赶紧箍紧他的脖子!这一次不敢箍的太紧,怕再次听到他的狮子吼,不过睡意却被他赶走了一半。

    “喂,展昭到底有没有事啊?”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没事,死猫什么时候有事过?”

    “那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他怎么不跟你一起?”我仍是有些不相信。

    “他让我去救你,他在后面挡着。”见我半天不说话,他又加重了语气:“你放心吧,那几个人根本不是他地对手,只不过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大概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啊,我们得赶紧走,否则被他追上了又要麻烦半天!”

    “你不是希望他追上来吗?为什么要躲着他!”我好奇的问。

    这句话好像刺激了他,他站定,回过头来瞪着我,一字一顿的说:“不是躲!你白大哥我凭什么要躲他!是我的肚子饿了,闹腾了一个晚上,你不饿吗,要是这个时候看见他,我们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明白了吗。小包子!”

    哦哦,原来如此,我赶紧点头以示明白,说起来我肚子也饿了。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心情吃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万一被官兵发现怎么办?”虽然命不久矣,但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真的不想再重复被人囚禁地日子。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开开心

    “你放心,我们昨天晚上就出了汴梁城,他们没这么快追上来,等下找个客栈吃个饭。我们再等展昭过来!”

    “不是吧,还要等他?”我忙抓紧他的衣领,心中突然燃起一点希望,就象垂死之人最后地期盼:“白玉堂,你带我走好不好?”

    “啥?”白玉堂一愣。回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我不象开玩笑,他又腾出一只手来敲敲我地脑袋:“你没事吧你。你不等你的展大哥了?”

    “不等了不等了!”我可不想再回去为那个案子折腾,反正快死了,过四五个月再回去好了,现在我的时间可宝贵的很,我拍拍他的肩膀:“喂,白大哥,你带我走吧,我们不要等展昭了。”

    他象看见外星人似的看着我。半响,眼里才闪着一丝诡笑:“呵,小包子居然开口叫我白大哥,不对劲啊,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啊?”

    “切!想到哪儿去了!”我猛拍他的脑袋:“别臭美了。谁对你有企图了,你这种大白脸我才不希罕呢!”

    他得意地笑了两声。骄傲地仰起头,继续往前走,汗够臭屁的!

    “喂,真的,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死心,又小心翼翼的说:“你带我去找个人,我失忆了谁都不记得,就只记得他,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什么?”白玉堂夸张地大叫一声,唉,我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

    他猛地停下,吃惊地看着我:“找谁啊?你只记得谁?不会是你的相好吧?那死猫怎么办?”

    他怎么三句不离展昭啊,好像我跟展昭有什么似地,我真是郁闷透了,猛地敲了他一下。

    “喂,展昭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跟他定亲。我只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总之你带我去找他,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呜哇”

    我开始放声大哭,本来只是想装装样子,谁知突然想起自己本来就活不长,眼泪竟然越涌越凶,片刻便打湿了他的衣领。

    “好了!别哭了,把你的眼泪收回去!”他又开始狮子吼了:“还有,把我的领子,脖子擦干!”

    我只好乖乖地将他脖子擦干,不过那衣领是没法擦干了,我怯怯地看着他,生怕他一把把我扔在地上!

    还好他只是干瞪眼,咬牙切齿地说:“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没事来救你干吗!”

    我尽量放柔语气,可怜巴巴地说:“没什么嘛,你尽管带我去找人,只要我还在你手上,展昭自然会找上你的,也不妨碍你的大计,好不好啊?白大哥!”

    想必是我这种以情动人以理服人地行为感动了他,他竟然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好,引远点,免得这里官兵太多了,交起手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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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一家客栈

    “是啊是啊,白大哥想的得真周到!单打独斗方显英雄本色嘛!群殴那种事情只适合街上的小混混,象白大哥这等英雄人物,怎么能去做那种不入流的事情呢……”

    正说的起劲,突然瞧见白玉堂两道鄙夷的眼神,我只好将下面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嘴角弯了弯:“没想到你失忆后象换了一个人,不过这个样子可爱多了!”切,拍你马屁你就觉得可爱啊,虚荣心还真强!不过我自己也有点心虚,不如象他打听一些包青青同学的过去,免得以后再露馅,于是小心问道:“是吗?我以前是什么样子啊?”

    “你啊,以前就知道哭,一天到晚哭,没事也哭,有事也哭,在你家住了一个月,你哭了一百回都不止……”

    “等等等。”我赶紧打断他,这包青青莫非是林黛玉附体啊,没事她干吗哭啊:“喂,是不是你老欺负我啊?”

    “我哪有!”白玉堂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只不过欺负了一下死猫而已嘛,你就哭得跟泪人似的,真是,一天到晚跟在死猫后面,象跟屁虫似的!活该老包子要把你送回庐州。”

    什么,这包青青爱哭就算了,还一天到晚跟在展昭屁股后面?原来四年前包青青被送回老家是这个原因啊,难道这位包青青同学对展昭同学有那个意思?看展昭的样子,似乎对包青青也不错啊。Wap.16K.Cn哎呀,这下可糟了,我的出现岂不是凭空拆散了他们,我简直就是那法海啊,我是个千古罪人那!

    见我一脸的愁苦,白玉堂戳了戳我的脑袋:“喂,老实交代。你刚才说要去找谁?是你在庐州的相好吗?你居然一回老家就找了相好,你居然玩弄死猫的感情,你这个死包子!”

    “喂喂,谁玩弄他感情了!”我急急的嚷道:“我都不记得了嘛,再说了,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反正我失忆后就只记得他一个人。我不找他找谁!对了,你为什么不准我去找别地相好啊?你不是跟展昭死对头吗?干吗这么护着他?”

    “切!谁要护着他,死猫失恋最好,免得他一天到晚皮笑肉不笑的死正经的样子,看着就想扁!”

    “切!虚伪!我看你挺关心他。你口是心非!”

    “切,别转移话题,赶紧交代,你的老相好是谁?”

    “切,说了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切。想瞒我,等我见到他不把他扁成包子我就不姓白!”

    “切,我的老相好关你屁事。你敢扁他我就扁展昭!”

    “切,你扁展昭关我屁事,爱扁随扁,我还想扁他呢!”

    一路上就这样吵吵嚷嚷的,围着老相好与展昭两个主题纠缠不休,走了半晌,好不容易到了一家客栈,喉咙早就冒烟了。一路看只有干哈气的份,都是这死白鼠闹地!

    抬头一看,一块迎风飘扬的破幡上赫然写着“一家客栈”,再看这客栈,外表上就象电影功夫里的贫民窟猪笼城。这地方能住人吗?我狐疑的看着白玉堂。

    谁知白玉堂眼睛都不眨一下,径直往里面走去。一进门就是柜台,那掌柜居然是个女子,看到我们,眼睛微微一眯,又随即垂下眼皮,拿出账本,准备招呼我们的生意。

    这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媚俗至极,其实细瞧之下她地五官倒是蛮端正的,只是这浓妆却掩盖了她的本来面目,让人看不清她的皮肤,猜不出她的年龄,一般人大概以为她是个半老徐娘,因为没有哪个年轻姑娘喜欢往脸上抹这么厚地白粉的。

    只可惜我对女人有种天生的敏感,大概因为自己也是个女人吧。我故意压低身子歪着脑袋左瞧右瞧,终于发现她袖口露出地一小截皮肤,竟然细皮嫩肉的。这女子至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却不知为何这般打扮,莫非是黑店?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又联想到那个飞刀剃骨的鞑子,倏地一身冷汗。

    眼看白玉堂拿出银子就要放上柜台,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用只有蚊子才能听见的声音在白玉堂耳边说道:“喂,咱们还是换家店吧,这里好像黑店啊!”

    “呵呵呵呵,姑娘真会开玩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蓦地响起。抬头一看,那个黑店老板娘正笑盈盈地接过白玉堂手里地银子。汗啊,我那么小的声音,她竟然能听见!完了,看来是个武功高强的黑店老板,这下更不能呆了!我只好贴着白玉堂的耳朵,再次强调:“喂,你听见没有,这是家黑店,赶紧换一家!”

    “姑娘。”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我:“咱们招牌上写得清清楚楚,这来往的人谁不知道,这方圆百里可只有咱们这一家客栈,姑娘要是再想找另一家,恐怕要走到天黑去了!”

    原来一家客栈是这么个意思啊,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白玉堂也哈哈笑道:“老板娘见笑了,我家妹妹是第一次出门,头一回住店,口无遮拦,还望老板娘见谅!呵呵,童言无忌嘛!”

    我*,谁是童,我气死了。不过看他们眉来眼去地样子,我再怎么反对都是无效的,算了,我忍,谁叫我又受伤又没银子呢!还好白玉堂地武功也是不赖的,应该不会有事吧!

    那老板娘记好账后,就吩咐小二带我们上楼去,小二问都没问,就带着我们径直上了二楼的最*里一间房,客房里虽然简陋,倒也干净,白玉堂将我放上床后,那小二微微一躬身,道:“白五爷,你的房间在隔壁,小的带你过去!”

    奇怪,这小二怎么知道他是白五爷?不过,也许,他是这里的常客。我没有多想,折腾了一个晚上,又走了半晌,我早已筋疲力尽。趴在床上就想呼呼大睡。不过眼睛还没眯上三分钟,就被人给拍醒了,是白玉堂,正笑呵呵的坐在我床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无论何时都闪着熠熠光彩,他不累吗?按道理说昨晚最累的应该是他啊。

    “喂,小包子,饿了吧,这店里没啥好吃的,就包子!”说着,递过来一包子,我看着包子半天未接,心想会不会是龙门客栈的人肉包子?

    白玉堂见我不接,哈哈大笑:“没想到小包子失忆了还记得自己不吃包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以前不吃包子?”我诧异地望着他,我居然有这怪僻?我可是最喜欢吃包子的啊,尤其是扬州的三丁包子!

    “是啊。”白玉堂夸张地咬了一口包子,一边吃一边点头道:“有人听我喊她包子,就打死不吃包子,逗死了!早知道应该喊她米饭,她估计就一辈子不吃米饭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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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朝廷钦犯

    一辈子不吃米饭,亏你想得出来,一天到晚就知道捉弄人!我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鄙夷的看着他。不过,这包子味道好像还不错,肚子也真的是饿了,嗯,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知是包子太小了,还是我太饿了,两口就吞掉了这个包子,我意犹未尽地看着他:“还有吗?”白玉堂愣在那里,木偶似的摇头:“没有了,我还以为你不吃呢,就给你准备了一个。”

    “那,还有别的吃吗?”我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他摇摇头:“没有了,只有包子,都被我吃了”说完,还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包子。

    说真的,如果我现在没有受伤,我真恨不得把他当包子给啃了!他笑容可掬眉飞色舞的样子此刻在我看来一点美感都没有,只能更刺激我的胃,可我又不能把他怎么的,只能用最恶毒的眼神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他看了看我,把手上吃剩的包子递过来:“这里还有半个,要不要?”我抓起床上的木枕头就朝他扔过去:“谁要吃老鼠咬过的包子。”

    他伸手一揽,那枕头便稳稳的落在他的怀里,我又小小的泄气了一把。眼看他极其享受地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嗯,吃饱了喝足了,睡个美容觉去!”说完,便一扭一扭地摇着屁股出了房门该死的老鼠,遭瘟的老鼠……对着他的背影把老鼠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也不能消除我胸中的愤怒,不过怒归怒,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强忍住腹中的饥饿,刻意想一些能让人昏昏欲睡地东西,想来想去,脑子里最清晰的还是吃的。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唉,若是留在牢房里,至少还有一口饱饭吃,而且还有展大帅哥陪着喂着……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男一女进了房门。前面是那位花枝招展的掌柜,扭着腰肢走到床前,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不过我可没空欣赏她,吸引我的是后面那个小二手里的盘子。里面除了一碗白花花地大米饭以外,还有一盘红烧鲤鱼,一小盘切片的熟牛肉,一盘手撕鸡,我的口水啊。哗啦啦的流了一床。

    掌柜的咯咯一笑:“妹妹,饿了吧,花姐姐来伺候你用饭吧。”说着。对小二一招手,那小二赶紧把盘子一放,麻利地将桌子移到了床前,又迅速将几盘菜摆上了桌,床前顿时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我的口水啊,都快漫到桌子上去了。

    不过,俗话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虽然饿极,但心里却象在打鼓一样,这花掌柜怎么会亲自伺候我吃饭,该不会又象玲珑一样。下了什么毒吧,我当然不能随便吃啊。可是不吃能行吗,她万一翻脸了,强喂怎么办……

    又听得咯咯一笑:“妹妹放心吧,这是白五爷吩咐我给你准备的,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鲤鱼,本店今天就剩这一条,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特地让留给你!”

    是吗?死白鼠会有这么好心?那他刚才是故意气我地?

    又是一阵迟疑……

    “妹妹不相信?小五,去请白五爷过来。”花掌柜话音刚落,那被称作小五的小二真的转身要出门,看来不象是假地。

    还是算了吧,当真叫来,那小白鼠一定会嘲笑我,我赶紧叫住他:“嗳,我信我信,不好意思,花掌柜,刚才我正跟小白鼠赌气呢,所以……嗯……”

    “小白鼠?”花掌柜咯咯直笑:“也就是妹妹你敢这么叫他,我们都只能叫他白五爷,想叫一声白大哥他都不乐意呢,看来妹妹跟白五爷的关系可不一般那!”言语中似有羡慕,又有嫉妒。

    我只好傻笑,眼睛却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那花掌柜把手一扬,小五便笑嘻嘻的出了房门。在花掌柜的亲自伺候下,我先风卷残云地干掉了一桌菜,这才缓过气来。

    我嚼完最后一个饭粒:“谢谢你了,花掌柜,呃,我看我还是叫你花姐姐吧!”

    “咯咯,妹妹这张嘴真讨人喜欢,别人都叫我花大娘,只有你喊我姐姐。”

    “姐姐,你就别装了。”我一把勒起她的长袖:“这里的皮肤可是不会骗人的,我只见过装嫩地,还没见过装老的,姐姐你这是唱的哪曲戏啊?”

    花掌柜笑着放下袖子,拍拍我的肩膀:“看不出妹妹年纪轻轻,还有这份细心,姐姐啊,说白了就是混江湖,这江湖可不好混啊,看妹妹好像不会武功吧,既然不是江湖中人,这江湖的事情还是别问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白五爷护着你,这江湖上没几个人敢动你!”

    是吗?小白鼠在江湖上地威望不小啊,哈哈,有*山了,不过展昭的功夫也不弱,包拯地名望应该更高啊?嗯,还是算了吧,包拯的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惹人劫惹人杀,我还是低调一点好!

    那花掌柜见我半天不语,又笑道:“来,让姐姐看看你的伤,你看这衣服上都渗出血了,来,给你上点药。”说着,拿出一个碧绿的小瓶子:“这可是咱们的独门秘药白云散,保证今天敷上,明天就能下床了。”

    啊,又是白云散?又是独门秘药?我一脸惊惧地望着她,这古代的盗版可真严重啊,神啊,到底谁才是正宗的啊?

    “怎么?妹妹又不相信?要不是白五爷亲自来讨,我还舍不得拿出我这独门秘药呢,妹妹知道这一小瓶得花多少银子才能买到吗?”

    “得十两银子吧!”在我心目中,古代的十两银子已经很多了,据说够普通人家一年花的。

    那花掌柜摇摇头,伸出五个手指:“五百两!”

    妈呀,五百两,这药可真值钱啊,看在这么贵的份上,我就让她给涂吧,不涂白不涂啊。

    “那就有劳姐姐了。”

    我乖乖趴在床上,任由她的纤纤玉手在我的屁股上指指点点,不过这药好像真的很有功效,涂上去感觉就不同,屁股上又疼又痒的感觉没有了,清凉舒爽,效果比上次还好,一下舒服了很多。

    我正闭上眼睛享受着,又听花掌柜说:“现在外边到处都是你们的通缉告示,待会儿姐姐给你化个妆,保证出去之后不会有人认识你!

    “啊?我是朝廷钦犯了?”我顿时警觉起来:“姐姐怎么不去报官领赏,反倒……”

    “反倒帮你们逃跑是吧。”花掌柜咯咯笑道:“若是换了别人,早就送去官府了,谁叫这朝廷钦犯是白五爷和白五爷的朋友呢!”

    “姐姐这么帮着白五爷,莫非是白五爷的朋友?”其实我想问是不是情人粉丝之类的,没好意思开口。

    “这些事情啊,还是让你的白大哥来告诉你吧。”说完,花掌柜便盖上我的衣服:“待会儿给你送套衣服来,你先歇着。”说完,朝我嫣然一笑,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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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易容之术

    稍顷,小五便进来将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临出门时还对我满面笑容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这客栈虽破,服务倒是蛮好的,小白鼠还真会挑地方。也不知他的美容觉睡完没有。不觉打了一个哈欠,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原来吃饱了喝足了就是想睡觉的,那,我也睡吧。

    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一片混乱,楼上楼下被震得咚咚直响,杂乱的脚步声,吆喝声,叫喊声,还有桌椅板凳碰撞倒地的声音,不会发地震了吧?呃,管他呢,我现在困的要死,就算发生了地震,也要先等我把觉睡完再说。随手抓过身边的被子,往头上一蒙,声音果然小了许多,嗯,继续睡。

    待我再次醒来之时,天色已微微渐亮。床边居然坐着一个人,一双丹凤美目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欠起身子道:“花姐姐,早啊!”

    “早,昨晚没吵着你吧。”花掌柜拂了拂我散乱的头发。

    我猜她说的是昨晚的吵闹声,连忙摇头:“还好,我睡着了就象死猪一样,雷都打不醒,昨晚还以为做梦呢!”花掌柜大笑:“哪有自己说自己是猪的。”她是不知道,我现在多么希望有人喊我猪呢,只是这个称呼,现在对我来说却是一种奢望。

    又听花掌柜道:“昨晚官兵来查房,没有吵到你就好,听白五爷说你们今天还要赶路呢,来,先洗把脸。”说着,一指门口的洗脸架。这花掌柜莫非忘记了我有伤在身不能下床?不过,总不好意思开口麻烦人家吧。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屁股,竟然不那么疼了。

    看花掌柜正似笑非笑地凝望着我,我便鼓起勇气,双手撑着床沿。双脚落地,试着走了几步,居然行动自如,只是屁股上还有些隐隐作痛。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当然了。五百两银子啊!小包子,什么时候还我银子啊?”抬头一看,门口斜倚着的,白衣如雪地,轻摇折扇的。笑容可掬的,可不正是白玉堂么。

    “银子?没有,我还没见过你们的银子长什么样呢?”我咕哝道。

    白玉堂摇了摇头,摇着折扇进了房间,一边哀叹道:“唉。早就知道这银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

    士可杀不可辱,我怒道:“白玉堂,别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随意辱骂我。我又没让你救我,是你自己非要救我,本来我还有申冤的机会,现在好了,成了朝廷钦犯,你说怎么办吧?赔点损失费吧!”

    “什么,我救了你,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我赔你什么费?”白玉堂仿佛听到了天下奇闻。

    “那当然了,本来我在牢房待得好好的,有饭吃有觉睡,还有人保护,结果跟你一出来。不但没了人身自由,连身份都改变了。朝廷钦犯啊,走到哪里都是被人追杀!我地名誉损失,我的精神损失,你说吧,怎么赔!怎么赔!”明明是为了赖掉那五百两银子,怎么说着说着,就声音激昂起来,仿佛这一切真是是他的错。

    “名誉损失?精神损失?这也要赔?”白玉堂愣了一下,收起白玉扇子顶着刀削一样的下巴沉吟道,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来:“你喜欢在牢房待着是吧?那好,我再把你送回去,你喜欢死猫保护你是吧?你以为他能保护得了你吗?如果他能够保护你,我还能把你救出来吗?你啊,就在牢里等着别人来剁你吧!就算没人剁你,你那个死心眼的老爹也会剁了你这个蠢包子。”

    “你说谁蠢?你这个死老鼠,自以为是地死老鼠,要不是你引开展昭,你能得手吗?”我气得抓狂,真想揍他一顿,不过,好像动起手来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白玉堂刷地一下张开白玉白扇,得意扬扬地说:“那是你白大哥给他死猫留着面子,不想在开封府灭了他的威风,免得以后他在开封府不好混。”

    天那,比我还能吹,我实在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得我只好刷的将脸埋在脸盆里,不想再看见这只死老鼠。还是展昭好,温文尔雅的,不会跟我吵架。唉,同是古代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耳边又是那个讨厌地声音:“哟,花掌柜,你看这水怎么这么黑啊?有人想喝洗脸水啊?”

    老虎不发威,当我病危啊!我气死了,一抬头,带着满脸的水珠子冲到他面前:“喂,死白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就可以欺负我,我不跟你走了,我自己走!”

    “啊,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你的洗脸水是很黑嘛!”白玉堂故作委屈状。

    回头一看,*,那是我地洗脸水吗?的确很黑啊,也难怪了,在外面跑了一天一夜,不黑才怪,只是,这个糗样让他给看见了,太丢人了。

    正想回嘴,一直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花掌柜走过来端起洗脸水:“妹妹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是得好好洗洗,待会儿我才好给妹妹化妆。白五爷你就不要逗她了,看你们这样子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两口吵架呢!”

    “小两口?我呸!”我和白玉堂异口同声地啐道。

    打死我也不会跟这种人在一起过一辈子的,肯定会被活活气死。花掌柜笑着摇头出了房门,只留下我跟白玉堂在那里大眼瞪大眼。

    马上花掌柜又端来一盆水,这次我好好的洗了一把脸,镜子前一照,我的白里透红的水嫩嫩皮肤啊,又回来啦。

    “花姐姐,你打算把我化成什么样地?”听说易容术的奥妙就是把丑的化成美的,美的化成丑地,那我这个样子是不是要化成丑八怪呢?

    “妹妹想扮成什么样的?”

    “把我化成展昭好不好?四品带刀护卫啊,谁敢拦我?”其实我心里想着地是他的帅,那样子一出去,不得迷倒多少小姑娘!

    “亏你想得出来,你有死猫的武功吗?你有他的四品护卫狗牌吗?一看你就是冒牌的,你干脆直接挂个牌子在身上,让官兵来抓你好了。”白玉堂没好气的说。

    花掌柜也在一旁微笑摇头:“呵呵,妹妹和展昭的体型也不配吧!除了特殊目的外,哪有出逃化成这么招风的人的,我看这样吧,我帮妹妹化个妆,妹妹若不喜欢我们再换?”

    唉,既然不能化成名人,那化成谁都无所谓了,我只好坐下来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一番摆弄后,花掌柜说声好了,我便跳起来朝镜子跑去,听见白玉堂在身后偷笑,娘的,肯定没有什么好样子,又被他耻笑了。

    哎,这是我吗?头发高高挽起,用一根青色丝带束住,再自然垂下两条发带,这发型倒还凑合,只是这脸,怎么凭空多了一撇八字胡啊,还有右脸颊上,一颗大大的黑痣,触目惊心那!怪不得白玉堂笑的这么开心,这不是毁我形象么?

    我啊的一声惨叫:“花姐姐,你怎么把我化成这副模样了?”

    “妹妹,你有所不知。”花掌柜笑道:“现在外面官兵查得可厉害呢,尤其是年轻女子。姐姐只好将你化成男子,委屈你了,不过,你的模样太俊,若不化成这样,只怕又要引起官兵的注意。”

    说的有理,我也没好意思再反对,不过,我马上想到:“白玉堂怎么不化?他不也是朝廷钦犯吗?”

    “我?”白玉堂用扇子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我就算站在路边,也没人敢来抓我!”

    切,你就吹吧,我才懒得管你,最好出门就被抓,那我就彻底自由了!

    早饭又是包子,白玉堂还给我打了个包,一口气塞进去十几个包子。难道要我沿路卖包子吗?

    “喂,等下你来背啊,我可不想一路背这么多包子!”

    “好啊,那你等下饿了不要找我啊!”

    “什么啊,饿了没有酒店吗?你不会这么快就穷了吧!”我伸出手准备摸他胸前的口袋,被他一掌拍了回来:“喂,想吃我豆腐啊!”

    老鼠的豆腐,我才不要吃呢,我撇撇嘴:“还以为你是大款呢,跟错人了!”

    “死包子,本大爷有的是钱!”说着,拍拍胸脯,又怒目圆瞪道:“你还想住酒店啊,要我自己还差不多,带上你这个朝廷钦犯,这一路就给我啃包子吧你,拿着!”说着,将包裹扔到我怀里。

    我咬牙切齿道:“你不也是钦犯吗?”

    “你,不能跟我比!”说完,一甩头,趾高气昂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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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依依惜别

    花掌柜和小五已候在门口,见我们出来,花掌柜上前一步,将我拉到一边,低眉含笑,温婉而道:“妹妹,虽说是头次见面,姐姐看着你,就喜欢得紧,这次招待不周,还望妹妹不要忘了姐姐。”说这话时,她偷偷瞄了一眼白玉堂。

    只可惜,白玉堂似乎没有察觉,正在那里梳理着自己的发带,一脸的臭美样。看花掌柜脸上的失望,我算是明白了,男人的心思我不懂,女人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恐怕这两日对我的好也都是因为这白玉堂吧。

    我笑道:“花姐姐,你放心,妹妹忘不了你,这两天有劳花姐姐的照顾了,对了,你那药疗效可真好,让他付你双倍价钱吧,他有的是钱!”

    “喂,小包子,你还挺能卖人情啊!”白玉堂在一旁不满的嚷嚷。我还以为他听不到我们讲话呢,这个死家伙,原来是装的,辜负人家一番美意。

    “嗳,刚才谁说自己是大款来着!”我朝他弄弄眉毛。

    见我们又要斗嘴,花掌柜忙站到我们中间,笑道:“什么钱不钱的,只要你们下次来能多呆几日就好,每次都是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唉,就只把这里当客栈了!”

    白玉堂挠挠脑袋,讪笑道:“花掌柜,下次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了,就只当来看看朋友。1----6----K小说网”花掌柜低声浅笑:“白五爷只要能把我当朋友,有事的时候想得起这里来,我就也心满意足了。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外面到处都是官兵,你们可要当心了!”

    一旁的小五突然插话道:“是啊,白五爷,自从四年前五爷第一次到这里来,这间房就一直为五爷留着。从今儿个开始啊,隔壁这间房恐怕也再没人能睡了。”

    “多嘴!”花掌柜赶紧制止他,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白玉堂也显得有些局促。我忙笑道:“花姐姐,你放心,白大哥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还会来。”我不是瞎说的。如果野史上没有错的话,白玉堂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丧命的。

    白玉堂拉了我一把,朝花掌柜一拱手:“花掌柜,时间不早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拉起我就走,我忙叫道:“银子,银子,付银子没有。”“付了付了。早付了,你还真操心!”我当然操心,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刚准备下楼梯。花掌柜突然追上来,塞给我一个东西,我低头一看,哇噻,碧绿色地小瓶子,白云散,五百两银子哇。那花掌柜凑到我耳边说:“妹妹带上这个,万一……万一你们有什么事情。用得着。”她是担心白玉堂,我朝她会心一笑。

    出了门,早有一辆马车等在那里,白玉堂跟车夫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就让我上车去呆着。见他迟迟没有上来。我拉起帘子问他:“你咋不上来?”

    “别管我,管好你自己。记住,呆在马车上不要出来,到了我自己会叫你,遇上官兵检查,也不要怕,反正你这模样也没人认得出来了。还有,包袱里有水有包子,饿了就吃。”说完,将我头按回车内,那帘子顺势垂了下来。

    我又探出头问道:“那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我是想他没化妆,难道他不怕官兵检查?

    白玉堂拿扇子在我头上一敲:“说了不要管我,管好你自己,白大哥自然有办法。”

    “那这马车要拉我去哪儿啊?”

    “你不是说要去找你的老相好吗?你不是说只记得他的样子吗?那你应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吧?”

    我摇摇头。难道他知道我的楚牧在哪里?这不可能吧。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说完,又把我的头往车里一按。那马车居然开动了。

    我急忙探头,却发现马车已行远了,白玉堂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家客栈的幡子和幡子下站着的花掌柜,还在风中飘扬。

    想不到花掌柜还是一个痴情女,只是,象白玉堂这种天马行空地性格,会为谁停留呢?

    一路上倒也安静,那车夫是个黑黑瘦瘦的老头,样子挺老实,也不怎么说话,只是一门心思地赶着他的马车。我猜想白玉堂一定跟嘱咐了什么,于是我也懒得多问,反正现在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而白玉堂,应该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吧,象他那样光明而磊落的眼睛,永远灿烂如阳光地笑容,至少不会害我吧。除了,偶尔喜欢捉弄捉弄人。只是,这种小小的捉弄,也让身处绝境的我倍感亲切。

    马车似乎走得太急,摇摇晃晃,一路颠簸,人也不觉疲乏起来,睡意阵阵袭来,我将身子蜷成一团,窝在这小小的马车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上爬起来吃了几个包子,看日头渐渐西斜了,马车却还在官道上奔驰。于是接着睡,倒也睡得安然。

    当马车骤然停住时,耳边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车夫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正准备掀开帘子,帘子却被人掀开了,几个官兵模样地人拿着两张画像,跟我对照了半天,其中一个摇摇头,另一个则还在仔细端详。

    其实花掌柜的易容术我还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我也没那么紧张,倒想探出头去看看画像,看看那画上地人跟我像不像,谁知那官兵倒不耐烦了,一挥手:“走走走!”

    车夫仿佛得了命令,赶紧驱车前行,这一下便彻底轻松了。只是我突然发现,路两边突然多出一些商贩和店铺,我们好像进了一座城。

    “这是哪里?”我急忙问道,车夫也不答话,兀自往前赶车。行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楼前,那马车突然停住了。

    一个白影突然出现在门口,正轻摇折扇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白玉堂,他怎么比我还快!

    这一章写得比较急,字数也比较少,太惭愧了,不过还是厚着脸皮拉一下“推荐票”,嘻嘻明天,再也不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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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江宁酒坊

    “还不下来,想在车上呆一辈子吗?”刚刚还觉得他笑容亲切,听他这么一说,我真想给他一脚。死人,不知道我受伤吗?虽然好了许多,但毕竟还没有痊愈嘛,再说经过这一路的颠簸,身体早就酸软无力了,两条腿都发麻了,哪还能象正常人一样上下自如,好歹让我酝酿一下嘛。

    不过象他这种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体会到这一点。我白了他一眼,扶着车门就要欠起身来,冷不防发现面前多了一只大手,抬头一看,他的手伸向这边,眼睛却瞄着别处,嘴上说道:“免费借你一只手,爱扶不扶。”

    我才不会跟他客气呢,免费的,不要白不要。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往下一跳,本想趁机撞他一下,好让他知道病猫的威力,却发现似乎抓住了一根杠杆,整个身体腾空,随着杠杆的慢慢下降,我的身体才慢慢落到地上。

    他还真有力气,一只手就可以抬起我吗?正想表示一下敬仰,却迎上他讥笑的目光:“你该减肥了!”*,说谁呢,我这么苗条还需要减肥吗?气得我火星直冒,刚刚对他的一点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气愤愤的跟在他后面,见他推开厚厚的木门,才发现这是个后院,难怪门前连一块匾额都没有。

    只听白玉堂大喊一声:“娘,我回来了!”话音未落,屋里便蹦出一个憨头大汉,朝着我们兴奋地大叫:“五弟回来了!干娘,二哥、四弟,五弟回来了!”这人话音也未落,屋里又蹦出几个人,还未看清他们的面容,就已将白玉堂团团围住。

    那白玉堂仿佛鱼儿归水一样。。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鲜活自如,整个脸上都洋溢着快乐和微笑。只听那边叽喳说道。

    “五弟,大哥可担心死你了,特地派我们来寻你回去。”

    “你出门的时候怎么也不跟我们哥儿几个说一声,我们也好当个帮手啊!”

    “你这一趟又去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怎么越闹越大,倒成了朝廷钦犯?”

    “五弟,是不是有人诬陷你。告诉你二哥,二哥去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的几只老鼠,除了老大卢方,其他几个人应该都在了。那憨头大汉应该就是穿山鼠徐庆。

    正闹着。忽听得一声暴喝:“臭小子,你还有脸回来啊!”循声望去,却是一位六旬老妇,目光如闪电,正怒气冲冲地盯着白玉堂。

    白玉堂迅速垂下脑袋。一脸的羞愧,不过我怎么看他都是装出来的,他地脸皮应该有一尺那么厚。怎么会不好意思?!

    旁边几只老鼠赶紧朝他使了使眼色。那白玉堂便凑上前去,挠着那妇人的肩膀:“娘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娘?难道她是江宁婆婆?难道这里是江宁酒坊?

    那婆婆一把拍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回来?你干脆不要我这个娘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喂这么大,喂这么大还给我到处惹祸,竟然喂出个朝廷钦犯来,说,你这个死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说着,巴掌象雨点似地打在白玉堂的头上。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

    白玉堂假装躲闪,嘴里却嗷嗷直叫:“娘啊,孩儿哪里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孩儿那点本事。娘还不知道吗?哎哟,疼死了。娘啊……”

    旁边的几只老鼠都掩嘴直笑。没想到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地白玉堂还会有一个让他害怕的娘,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边的吵闹声突然静止了,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打量我。

    那婆婆看了看我,转头向白玉堂问道:“这位是?”我正准备来个华丽丽的自我介绍,白玉堂却抢先说道:“她,她是,我,我……娘啊,我还是进屋跟你慢慢说吧!”说完,就要搀着婆婆进屋。

    婆婆似乎并不买账,一把打掉他的手,径直走到我面前,凝神审视了我一会儿,笑道:“这位小兄弟想必是小儿地朋友,但不知尊姓大名?”

    正准备回话,却听那边有人叫道:“嗳,五弟,你怎么带个算命的回来啊?”白玉堂忍俊不禁,扑哧一笑,我的脑袋上顿时冒出无数条黑线,晕,我哪里长得象算命先生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花姐姐给我化了个妆,我现在可是八字须一颗痣的男人装,怪不得说我象算命先生。呜,我的光辉地形象啊……

    我慌忙撕去我的小胡子,可能撕得太急太用力了,一阵生疼,我哎哟一声,忙捂住嘴巴。

    那婆婆眼露异色,象要继续询问。白玉堂早已凑上前来,讪笑道:“娘啊,我跟你说,她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我,我还是进屋跟你说吧。”

    可是婆婆哪里买账,仍然盯着我细细打量,突然,微微一笑,沉声说道:“姑娘,你是包大人地千金吧!”

    我吓了一跳,她是如何得知?那白玉堂也是一脸惊异,有些紧张地挽住婆婆的胳膊:“娘,她,她是……”

    “臭小子,连老娘都想隐瞒吗?”又是一声暴喝,外加头顶上噼里啪啦的巴掌:“有哪个小伙子穿耳洞的?你怎么不穿一个给我看看?”那白玉堂赶紧闭上了嘴,暗地里朝我使了使眼色。

    我郁闷得要死,哪里能领会白玉堂的意思,难不成要我自己辩解?唉,都是这耳洞坏的事,下次易容一定给堵上。

    那婆婆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抿嘴一笑,走过来拉住我正冒汗的手,这一笑一握,让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

    听她缓缓说道:“包小姐,现在外面都是你们地通缉告示,婆婆可是老走江湖的人,能看不出来吗?既然是跟这死小子一起来的,婆婆又怎么会为难你,再说了,婆婆我看你神清气正,绝对不会是告示里所说的害死皇子的凶手,况且包青天地千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打死婆婆都不会相信。你就安心留在我这里吧,别嫌弃咱们小小地江宁酒坊就好!”

    果然是江宁酒坊,那江宁婆婆可是个女中豪杰,我惊喜之余,脱口而出:“你就是江宁婆婆吧!”见她一愣,我又笑道:“早闻婆婆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谢谢婆婆的信任!”

    江宁婆婆微笑点头,挽起我就往屋里走去,那白玉堂仿佛松了一口气,笑着跟在后面。

    进了里屋,一群人围着坐定,上了茶,江宁婆婆笑道:“这几位,包小姐应该是初次见面吧,都是我几个不争气的干儿子。”说着,朝他们喊道:“还不快来见过包大人的千金!”

    一个面容清瘦,身材适中的男子抱掌道:“在下韩彰,江湖人称彻地鼠,见过包小姐!”

    那个憨头大汉刚要开口,我便抢先道:“你是穿山鼠徐庆吧!”那汉子憨笑点头,委实可爱。

    另一个生得瘦瘦小小,贼眉鼠眼,既然知道其他两位的身份了,这位我自然能猜出。我忙笑道:“那这位应该是翻江鼠蒋平吧!”那男子抚着一抹髭须点头微笑。

    我心里暗想,这几只老鼠中,却还是白玉堂生的最为端正,其他几个跟他比起来,真象是一群丑小鸭中藏着一只白天鹅。但不知道他们的大哥卢方生的什么样子。

    正想着,白玉堂却在一旁大叫:“哟,小包子,你怎么知道?”

    话音未落,他的头上已挨了江宁婆婆一个爆栗:“休得对包小姐无礼。”

    嘿嘿,从此以后我便多了一个帮手,看你还敢欺负我,我得意的朝白玉堂挤了挤眼睛,看他气得咬牙切齿的,我真想放声大笑,不过我嘴上却说:“没事的,婆婆,几位大哥,你们以后不要叫我包小姐了,直接叫我青青就好了。”

    各位读者,小包子的春天就要到了,接下来的情节会比较轻松活泼,大家可以放心往下看最后呼唤一下推荐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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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624/ 第一时间欣赏开封有个包小姐最新章节! 作者:三丁包子所写的《开封有个包小姐》为转载作品,开封有个包小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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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包小姐介绍:
穿越成什么不好,竟然穿越成包拯的女儿!
追杀,白道通缉,连老爹都不放过自己……
摊上这么个爹,到底是祸是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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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的第一部作品,希望大家抬爱,多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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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由玄色坊出品开封有个包小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开封有个包小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开封有个包小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