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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包小姐全文阅读

作者:三丁包子     开封有个包小姐txt下载     开封有个包小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4 斗酒风波

    正谈笑间,忽然外面急匆匆走进一个人,看年纪似乎不大,竟不避众人,径直近前对翻江鼠蒋平耳语了一番。看蒋平皱起的眉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江宁婆婆也瞥见了蒋平的神态,问道:“平儿,珍儿,可有什么事情?”

    “回婆婆,前面店里有人闹事,我爹爹正在和人斗酒,我怕出了差池,特来跟众位叔叔说一声。”那个被唤作珍儿的答道,看他虽然十二三岁的样子,说话竟然有礼有节,倒让我感叹古代的小孩好早熟啊。

    “什么人竟敢来江宁酒坊撒野,让我去会会!”白玉堂这小子马上两眼发光,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不过头上马上挨了江宁婆婆的一巴掌,看得我心情大好。

    “娘……”白玉堂用眼光余波向我示意。

    我明白他是想看热闹,但婆婆碍于我在这里,不方便撇下“贵客”出去。虽然我并不想成全死白鼠的心愿,但“斗酒”这种古代大侠PK交友的新鲜模式,我还没亲眼看过。

    于是我凑上前去:“婆婆,什么是斗酒,能让我看看么?”

    江宁婆婆见我这么说,点点头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当下便率四只老鼠和一只包子浩浩荡荡向外走去。

    转了一个弯,前厅豁然开朗,竟是间人声鼎沸的酒家,这后面酿酒,前面卖酒的作业模式,在古代应该是很流行的吧。难怪小白鼠总是说自己是有钱人,这么大一家酒坊作后盾,怎会不露出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此时店里虽然人多,但却都在围着中间一个桌子。Www.16k.Cn估计正是斗酒的擂台。

    “婆婆来了。”眼尖的掌柜早笑脸迎上来,而那围聚的人群。听到这声招呼,竟也让开一条通道。

    我这才看清那边桌子上地情形。

    桌子上坐着两名男子,桌子上堆了一大叠酒碗和小酒瓶,地上也摆了三五个大酒坛。看来他们是从酒碗都到酒瓶,现在已经升级到酒坛了。桌面上还放着一堆银子,以我粗浅的古代货币知识理解,应该是一百两吧。

    正对着我们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长须及胸,眉宇间透着宽厚威严之气。他双手托起一个酒坛,仰头咕咕咕喝了起来,转眼间已经将一坛酒喝得精光。他放下酒坛,面色如常。抬手向下首那位背对我们的人道:“兄台,该你了。”

    “卢爷果然豪气过人,小弟佩服。”那人说道,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让人顿生好感。说完一抬手。也拿起酒坛。

    忽听得耳边一声轻响,那背对之人却已将酒坛高高抛起,但坛底竟有酒飞流直下。那男子仰头接着倾下的酒连连畅饮。待酒坛落离桌面的时候,一抄手接住,底朝上向众人一亮,原来片刻功夫,竟已将酒饮尽。酒坊里顿时一片雷鸣般的喝彩。

    我也忍不住鼓掌大声叫好,不过胳膊马上被人碰了一下,侧眼一看,正迎上死老鼠不满地眼光。真是小气!

    那男子转身对着我这个方向一笑。说:“素闻白五爷武艺超群,没想到暗器也使得出神入化。”

    我说刚刚是什么,原来这个小白竟然暗器想打破地方酒坛让他出丑,没想到却成全了他的表演。

    而此时我也才看清这斗酒的男子的样貌。他年纪大约十五六岁,中等身材。身着鲜艳却绝不轻浮,因为斗酒。面色微微泛红,竟增添有几分美。估计到了现代,绝对是超人气美少年、新生代偶像代表。

    正浮想联翩,感觉衣角被人拽了一下,不用看也知道是小白鼠,估计是对我看美少年的花痴模样不满。我也幸灾乐祸地回了他一个白眼,哼,死老鼠出糗了吧。

    那上首的卢方呵呵一笑道:“这位兄台见谅,我家五弟向来淘气,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不过今日家有贵客,不方便继续讨教,比酒到此打住,卢某甘拜下风,这顿酒钱我请了。”

    那美少年微微一笑,笑得像花儿一样,只见他作揖道:“卢爷不亏为五鼠之首,能对晚辈如此抬爱,其实我已不胜酒力。这斗酒最多算个平局,这酒钱还是要付的,希望日后有机会再行讨教。”说罢,将桌上那一百两银子推在卢方面前,转身向外走去,看脚步竟似有些醉意。

    果然,在经过我们身边时,他忽然脚步一歪,身子竟向地上倒下去。我一声惊叫,旁边早伸出一只手将他扶住,竟然是白老鼠紧急援手。

    那少年面上微微一红,傍着白玉堂正了一下身子,拱手向我们道:“见笑见笑,晚辈失礼了。”说罢出门而去,连背影都帅得一塌糊涂。

    “人家已经走了,醒醒吧。”耳边响起小白的声音。这个死白鼠,妨碍我欣赏帅哥。

    “干娘,劳您老人家出来了。”卢方趋步上前施礼道。“不想五弟这么快也回来了。”转眼看了看我,问道:“这位……”

    江宁婆婆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后面慢慢聊。”

    一行人又向后面走去,来来回回,我虽然没看到期待地大场面,凑热闹也只赶了个尾巴,但不意发现超级帅哥,也算心满意足了。

    这次我们进了另一间偏厅,刚进门,扑鼻的香气向我涌来,原来屋里早摆满了一桌子酒菜,我这才响起连早饭都没吃,看时光却已经近正午了,闻到味道,饿的感觉汹涌而来。

    江宁婆婆让我挨她坐下,那卢方问了几句白鼠地情况,转身向我一揖:“包小姐旅途劳顿,五弟如有唐突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你认识我?”我惊讶道。

    “五弟此次去京城闹了一番,能带回来而且受干娘如此厚待的,自然只有包家小姐您了。”卢方捻须微微笑道。

    看不出来这个外面敦厚的大老鼠脑子转得还不慢啊,难怪能成为众位老鼠的大哥。

    “刚才那个斗酒的少年是谁?”我不自觉问道,问出问题才觉得有些不妥,转眼看了下小白,果然又在对我翻白眼。

    “只知道姓丁,未曾问得姓名。”接着卢方也把斗酒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早上开门,这少年就一人来店,点了店里招牌酒“醉松江”,却连连说酒不够好,并掏出一百两银子,说谁能斗赢他,银子就是他的。店里几个酒量好的常客上去,都败下阵来,这才引得好酒地卢方想看看究竟,与他喝了一阵。

    正说着,江宁婆婆突然说:“玉堂,你看看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

    白玉堂疑惑地看了一眼婆婆,身手摸摸衣间,突然像触电一样弹了半尺高,看他的神色,又气又急又悲又恼,我一路上从来还没见过这种表情,简直就像……热锅上的老鼠。

    “啊,我明白了,刚才……那小子……装醉酒……竟敢拿我的……”我感觉白鼠同学已经语无伦次了。

    “五弟别急,你丢了什么?”老实的徐庆安抚他道。

    “那个……我……这个……”小白鼠突然一跺脚,向外疾奔而去,翻身上房,忽一下就不见了。

    “婆婆,他……”我诧异地问道。

    “呵呵,刚才那少年假意装醉跌倒,偷走了玉堂怀中地一样东西,此刻想来已经去得远了。”

    见我目瞪口呆的表情,江宁婆婆倒也不介意,说:“这小子,就该让他着急着急,免得一天到晚在外面惹是生非,以为自己那两下子了不起,再说,他能有什么了不得地东西值得偷。我们吃吧,不要饿坏了包家大小姐。”

    众人大笑,看来捉弄小白鼠也是这家人的乐趣,今后可有得瞧了,我心下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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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月夜私奔

    一桌子家常菜,吃得我好不畅快。饭间也知道刚才那个叫珍儿的小孩是卢方员外的儿子卢珍,一脸伶俐,看来日后应该会是个承父业的好帮手。四位老鼠对我可是客气非常,特别是江宁婆婆,对我关爱有加,慈祥的笑容让我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奶奶,让我自心底生出一股亲近的感觉。自从穿越到这个糊里糊涂的时代来,我竟然第一次感觉到家的温暖,暂时忘记了前些时日的痛苦和波折,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

    大约晚饭之后,我正*在窗前发呆。白白的老鼠才从外面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来想上去奚落他几句,但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不过,想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应该不是钱,暴发户的儿子应该不会在乎区区一点银两。

    淡淡的月色下,他一个人坐在院里,跟平常大大咧咧嗦麻烦的大白鼠不同,此刻的他安安静静,忧郁倒让他有几分不一样的气质。

    “喂,热锅上的老鼠,在想啥呢?”我对着院子里发呆的小白喊道。

    白玉堂转头看了我一眼,第一次没有反击。

    这出人意料的反应,倒让我对他丢失的东西有了极大的兴趣。

    “你丢了什么,可以告诉本小姐么?”我拿出对小动物的耐竭力装出和善可亲的笑,凑到小白鼠面前询问道。

    “银两?”一个白眼。

    “字画?”两个白眼。

    “手帕?”三个白眼。电脑小说站

    “暗器?”四个白眼。

    “折扇?”五个白眼。

    “首饰?”六个白眼。

    “漫画书?巧克力?PSP?MP3?超级大猪头?被盗号了?……”

    被他的白眼耀得我头昏眼花,我也语无伦次起来,再看小白,大嘴张得老大,估计这些词已经把他搞得都不知道我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哈哈,我想到了,”我灵机一动。突然跳起来说,“是定情信物,肯定是定情信物丢了是不是?”

    转身却发现院里只剩下我一人,这个死白鼠,今天表现太反常了。

    “青青,原来你在这里?”身后响起江宁婆婆的慈祥声音。

    “婆婆。”我正愁没人说话,看到江宁婆婆。雀跃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这丫头,怎么跟我家玉堂一个性格,竟不像个官家的千金小姐。”婆婆笑道。她哪里知道我是个冒牌的千金小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个官家小姐,该注意什么礼仪仪态什么的。

    “赶明儿让玉堂陪你逛逛这松江府。不要闷在家里,估计你身在包府,也是难得出来透透气。”婆婆继续道。

    “小白……哦不对……玉堂好像不是很高兴,不知道丢了什么?”我疑惑地问婆婆。

    “不要担心,这孩子从来都是这样。

    陪婆婆絮絮叨叨聊了些家常,她也随口问了我一下包府的事情,我只能含糊应对,好在也没多问。倒是我缠着婆婆讲了很多江湖的趣事,想来婆婆平日里对着五个江湖侠客的儿子,也没个说话的伴儿。所以竟也很有兴致地跟我聊了大半宿才离去。

    连日奔波,躺在温暖的被窝,觉得眼皮子都在打架,睡个舒舒服服的好觉吧。

    “笃笃笃……”

    “笃笃笃……”

    连着几声敲击声,把我地瞌睡神赶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心一惊,一下子坐起来。却见白玉堂探身从窗户外向我连声“小包子”地叫唤。

    “你……”我就说你小子怎么安静得住,白天装酷,半夜就来打搅我的好梦。我刚要呵斥他,忽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连忙挥手道:“关上窗户关上窗户,等我穿好衣服再说。”

    估计白玉堂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马上缩回脑袋不做声了。

    我穿好衣服开窗,白玉堂一跃进来,手上拿着一个锦帕。

    “小包子,我们去杭州吧。”白玉堂低声道。

    这个死白鼠,半夜不睡觉,居然来约我私奔,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刚呸了他一声,他却一扬手中的锦帕,“你看看。”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虽然是繁体字,不过我一个文科本科毕业生,到了古代还不至于丢人到认不全,原来是:欲寻三件宝,西湖断桥亭。

    锦帕还带着淡淡香气,我眼前立马跃然而出那位翩翩美少年的身影。不过,什么是三件宝,难道一下丢了三样东西,这个死白鼠,难怪这么痛心。

    “算了,不用你去了,我自己去。”白鼠估计看到我的花痴表情,极其不满,转身就准备跳窗而出。

    我赶紧将死白鼠一把拽下来,“好你个死老鼠,半夜将我吵醒,还敢不负责任转身就走,门都没有。”

    “一定要带我去杭州,我来你家还没带我好好逛逛呢,你敢撇下我,保证没有好下场。”

    估计小白鼠今天也是脑袋短路了,一时六神无主,才半夜吵醒我。现在想脱身,却也已经无可奈何了,只得对我翻翻白眼了事。

    我本想给婆婆留下个纸条什么地,但一来我用不惯毛笔,而来我那种21世纪新兴简化文字,估计写了他也看不懂,还是不吓唬他的好。

    月挂天边,夜色正浓,估计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半夜三更溜出家门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做,所以精神亢奋,倒完全不觉得困了。

    小白前面带路,绕出江宁酒坊,转眼就到了一个码头。

    这宋朝虽然不如现代般都市彻夜灯火不灭,但码头上倒也灯火繁多,一些商船灯笼高挂,彩乐之声不断,江南的繁花之气尽显。

    虽然凌晨时分,但码头上却还有商船进出,看来生意人从古到今都是繁忙的。

    “客官,可是要雇船赶路?”一个眼尖地船家早瞧见我二人的风尘仆仆,迎上来问道。

    “我们要去杭州。”我抢先答道。

    “正好,我们这艘船运一点小货物去杭州,二位如不嫌弃,可上船同去,”船家虽然戴着斗笠,声音有些沙哑,但言语间听得出年纪不大,但却深懂经营之道,嘿嘿一笑道,“至于这路费,二位客官可以看着给。”

    我躺在舱中的铺上,看码头渐远,随舟楫摇晃,不觉又感觉困了。

    白玉堂却还是坐立不安,一会盯着外面地江水发呆,一会又翻来覆去。我实在看不过眼,说道:“死白鼠,你不睡觉啊,看你明天摇摇晃晃去拿你的宝贝。”

    “哼,我白玉堂纵横江湖数十年,一晚上不睡觉算得了什么,待我捉住那偷宝贼,看我不把他……”说话间咬牙切齿,仿佛一只受气的猫。

    想到猫,忽然想起展昭,我们一路上跑了好多天,也没见他追上来,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想到展昭,又想到开封府,想到小蜜蜂,想到玲珑,想到我身中的毒……一瞬间,心中酸楚,兴致全无。翻身背对白鼠,闭眼让自己进入梦乡,睡着了,就不用再想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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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跳水健将

    “包子起床了。”朦胧中听到白玉堂在喊我。

    “到杭州了啊?”我迷糊睁开眼,看到白玉堂已经步出舱外,到甲板上去了。连忙爬起来,跟了出去。

    一登船头,满眼晨光,船外是微波漾漾的水面,已经能够看见两岸行人楼宇,好不热闹的景象,看来是真的已经到了杭州。古代的杭州果然是烟雨江南的繁花之都啊,小小的西湖已经尽显商业价值。两岸林立的都是亭台楼阁,不是酒家就是客栈,当然,还有各色本地名产特卖店铺,让人有购物的冲动。

    赏景正是心旷神怡之际,远远却见那边亭子上隐约站着一个老人,初时我还以为他在晨练,突然却见那老者纵身向亭下跃去,“啪”地一声溅起硕大的浪花。

    “有人投水自杀了!”我不知道是我喊的,还是旁边其他人喊的,或者是我和其他人一起喊的,顿时旁边冒出无数围观的百姓,伸长脖子看那水面的状况,竟然没有一人下水救人,可见这喜欢看热闹却见死不救,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你倒是下水啊,死白鼠,你是大侠啊,快救人啊!”我急了,抓着白玉堂的胳膊又掐又拧又推。

    “别胡闹,你以为我不想下去,我不会水啊。”看我差点将他推下去变成水老鼠,白玉堂也吓得面色苍白,却也心急如焚,顿时再次变成热锅上的老鼠,不过这次,热锅上还多了一只包子。

    真惶惶之间,突然我们船头那年轻船主,一把扔了斗笠,一个鱼跃。。wap,16K.Cn。仿佛一把利剑刺开水面,入水虽有声响,却不溅水花。就冲这个入水姿势,200年北京奥运会中国跳水队绝对能多一块金牌。

    只见水面波纹分水向那老人跳水的地方急速而去,片刻功夫,水面水花一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浮现水面。引得两岸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四围的人总算有了反应。七手八脚把老人拉上岸。

    这边白玉堂也是心急想看个究竟,催着船上帮手的伙计把船向岸边*去。未等船停稳,他就拉着我跳上岸,害得我差点跌了个嘴啃泥。不过因为心挂那位老人的安危,我也来不及跟他计较这些。

    人群中。那位老人已经被船主施了些急救措施,吐出许多水来,终于悠悠醒转来。睁眼看到旁边围了这么人陌生人,却突然放声大哭道:“谁让你们这么多事救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早死了快活,免得在这世上遭罪。”

    我看那位老丈人白发苍苍,形容枯槁。衣衫破烂,不免心生同情。而那年轻船主背对我们,面上衣衫虽有湿意,但并不萎顿贴身,看来穿地还是高级防水系列服饰。

    “你这老头,好死不如赖活,别人救你,你不谢也就罢了。如何倒埋怨起人来了。”白玉堂看不过眼,说道,旁边围观的百姓也多附和。

    那船主却不恼,呵呵一笑道,“你若真有什么委屈。不妨说给我们大家听听,让我们掂量掂量。。1#6#K#小说网。如果真到了不能活的地步,我可以再将你送下水。”

    这位船主声音虽然不好听,倒也有几分幽默感,救人上来还能推下水去么,听得我顿觉有趣。众人自然觉得荒谬,却也都催老丈讲讲为何寻死,老人家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讲起他的事情来。

    原来这老人叫周增,原在中天竺开了一家茶楼,虽然妻子早亡,与自己体弱多病的女儿相依为命。但他为人勤恳本分,兢兢业业,生意倒也还过得去。三年前冬天大雪,忽然铺子门口卧倒一人,老汉心善,让伙计抬进店来,灌了姜糖,涌上暖被,救醒了过来。那人自言姓郑名新,自小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姐妹,乡里闹了饥荒,来这杭州投亲不遇,饥寒交迫,因此倒在这店门前。周老汉见他说得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就将他留在店内慢慢将养,顺便帮衬一下茶楼生意。一段时间下来,发现这个郑新为人勤快,能写会算,倒是个好帮手。因女儿自小多病,周老汉久有招赘之心,见郑新了无牵挂,一时心动就提了招赘的事。那郑新自然是觉得天上掉了馅饼,满口地答应,择日就办了喜事。不料去年女儿病故了,郑新又续了一房王姓姑娘。初时还不打紧,两口子待老汉也算殷勤。后来收拾门面,郑新找周老汉商量,女婿虽算半个儿子,但店铺为周家楼,万一老汉哪天身体不济,恐怕旁人不服,不如趁现在将字号改了,“周”改为“郑”,也免日后有些事端来。周老汉本来就是善心人,一听也觉得有理,自己年纪一大把,女儿又不在了,迟早也要将这茶楼交给他打理,就将字号改了。谁知道这一改字号,郑新两口子态度马上变了,平日里对我恶言恶语也还罢了,短吃少穿的事儿时有发生。周老汉一时气不过,就与他们两口子理论,竟被他们赶出家门,对外扬言周家将茶楼卖与了郑家。老汉只得告到仁和县里,孰料郑新早知消息,使了银两打点上下,那知县判了老人个诬告,打了二十大板,逐出境外。周老汉流落到这西湖,左思右想,只有寻死一途。

    “我只盼早早死了,好去阴曹地府告他一状,出出这口气。”周老汉悲道。

    “老丈,你这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你若断气,那还能出什么气呢?再说那郑新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到了阴曹地府再判你个诬告,万一丢进油锅炸一炸,你难不成还再去寻活不成。”那船主把老汉批驳得目瞪口呆,虽然有些胡绉乱扯,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你说我如今这般田地,该如何是好?”老汉问道。

    “我劝你如其赌气去死,不如赌气去活,再开他一家周家茶楼气气你那不肖女婿岂不更好。”船主笑道。

    周老汉本来还有些期待,听了此话,气得两眼一睁,“你这小哥说话好欠思量,你看我如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还能再开一家茶楼,你还是刚快把我送回水里吧。”

    船主哈哈一笑,说:“老人家不要着急,我且问你,若重开茶楼,需要多少银两?”

    周老汉道:“纵使节俭,也得耗费三百多两银子。”

    “这不打紧,多地没有,三四百两银子我还是可以给你筹措得来的。”那位船主居然满口应承。

    我虽然没什么用钱的经验,也不知道这古代银子的价值,但随便拿三四百两的手笔,原以为只有白玉堂这种暴发户地嘴脸才有的,没想到小小船主倒也侠肝义胆,豪气过人。

    “这位老汉,你若不信,我可为这位船主作保,如何?”白玉堂瞧见那老汉一副犹疑不决的表情,踏步上前道,估计这小子想自己掏腰包吧。

    那船主听了白玉堂的话,转头来看,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虽然年纪不大,却留着短须,最醒目地,倒是脸上一道疤痕,从左眉切下来,贯穿鼻梁到了右脸,如果没有这道疤,他样貌也算出众了。

    那船主对白玉堂点点头,转头对老汉道:“我这里有些银两,你可暂找家客栈休息,明日午时,我们在此处断桥亭相见,我必让你重开这周家茶楼。”说罢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交到老汉手中,并向白玉堂点头示意。

    断桥亭,又是断桥亭啊,看来这西湖断桥亭是大家约会首选啊。

    周老汉此时倒也不再犹豫,只是连声感谢,船主与众人一揖,纵身跳上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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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街头神算

    热闹看完了,白玉堂也想起自己的约会,忙拉着我往亭上绕来。

    此时天近正午,往来行人和游客虽然不少,却并不见多少人在这亭上逗留。等了一会,也不见什么异样。想想也是,那个锦帕上啥都没写,就写个断桥亭,又没约时间,不知是有意作弄还是太过糊涂。

    约莫一个时辰,我就熬不住了,西湖风景再美,你这只小白鼠不能带我就在这里干耗着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还没吃早餐呢,午饭也该吃了。

    白玉堂经不起我闹,垂头丧气地带我去附近一家店吃了点东西,我可是饿得吞得下一头牛,但小白这两天一直茶饭不思。吃饭中间他还跑出去了一趟,估计是不死心去了断桥亭。这次看来是被整蛊到了。我反正套不出他掉了什么,也省心不去关心他,让他憋死好了。

    吃完午饭,我又拖着心不在焉的白玉堂四处闲逛,但他的视线不肯离开那断桥亭,所以转来转去就在西湖边上绕。正绕到一处堤上一处僻静处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

    “两位施主请留步,看二位各怀心事,气色不佳,可否容贫道为你们算上一卦,指点一二,必能逢凶化吉,一帆风顺。”

    转身看见一枯瘦的老道,一手拂尘,那拂尘也许是用来做过大扫除,白里夹着灰,灰里夹着黄;那一手拿着个幌子,上书“看破天机”四个很牛的大字。身上的道袍也是补丁连连,腰间却挂着个硕大的酒壶,脚下穿双前漏脚趾后漏脚跟的布鞋,不在闹市摆个罐子讨零钱真是浪费了这身行头。

    看我仔细打量上下,老道倒也不含糊。一晃自己的旗子说:“两位不可以貌取人,从来只有人求我占卜,我还未曾主动给人占卜过,今日是见二位有缘,才动动老骨头,趟趟这一池浑水。”

    小白正心情不好,当然不理会。扔给老道一颗碎银子,拉我转身就走。

    “二位背负钦犯之名,还能招摇过市,简直……”那老道忽然道,不过话还没说完。白玉堂已经飞速转身,抓住他的领子,怒声道:“难不成你想报官请赏不成,只怕你这把老骨头是活腻了!”

    老道倒也不惊慌,轻轻用拂尘推推白玉堂的手说:“公子无须动怒。我若想报官,焉能跟你们费唇舌,我只是想为二位指点迷津。”

    白玉堂将信将疑。松开了手,老道继续道:“我看公子今日之约已经无望,何不任侠义意气,随心而行,当能有意外之获。”

    不会吧,连小白地约会消息都知道?看来这斗大的“看破天机”不是瞎混的。唬得小白脸上也有些阴晴不定。

    “至于这位小姐,你身陷官非,性命堪虞。恐怕时日无多了”老道转头对我说,定睛看了我几眼,又摇头叹了口气,“你欲寻人,只恐不易。这江南无你欲寻之人,何不好好为自己身边之人珍惜光阴。”

    我心中一震。如果他说的性命堪虞,指的是我中毒之事,那他确实看破天机。这件事恐怕除了张尧佐、小蜜蜂和玲珑知道,没有更多的人知晓。如果我果真时日无多,也许能找到楚牧的机会确实不多,倒是跟随这么久地这些人,无论是展昭、白玉堂,还是婆婆,花姐姐,也许我应该更珍惜跟他们在一起的机会。我本跟白玉堂来这杭州,指望在他约会完之后,去那事情的源头灵隐寺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找到楚牧的踪迹,谁知道此老道居然说江南无我可寻之人。1--6--K-小-说-网

    “贫道赠你一道灵符,姑娘你要好生收着,切记切记。”老道塞给我一个锦袋。

    我低头看手中的锦袋,没想到这破老道竟然还带着这么好看地东西,触手柔软的质地,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锦缎缝制的,金丝镶边的刺绣,淡金绳索束住袋口,我翻转过来,发现背面竟绣着一只小小地蜷着尾巴的黑色狐狸。咦!”白玉堂一声惊叫,抢在手里,“黑妖狐!”

    “什么是黑妖狐?!”我问道,不过白鼠没有理我,而是抬头拱手道:“前辈……”不过,话未完,就僵在当场,那老道居然凭空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没感觉到老道离去还情有可原,毕竟我人笨心粗,但一向以为死白鼠武功高强,嗅觉灵敏,没想到大白天还有人能从眼皮子底下飞了,实在让我打开眼界。

    “什么是黑妖狐?!”我继续追问白鼠。

    白玉堂却蹙眉不语,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锦带,迟疑了半晌,拉开束带,就准备查看里面老道所说地灵符了。

    我心中一动,立马夺过锦袋,放入怀中,呵斥道:“你个死白鼠,想死啊,老道明明说是给我的灵符,你想侵犯我的**啊,敢私自拆开看。”

    “**?”估计小白又被我的现代词汇打败了,疑惑地看着我,不过,其实我是担心这看破我背景的老头万一提到我中毒,找楚牧或者从现代穿越之类的秘密,被白玉堂看到了,那就麻烦了。

    “看来这断桥亭之约,是没什么期待的了。”我转移话题道。

    白玉堂竟然点点头,看来他是相信那老头的话了,那么他口中所说地黑妖狐,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什么是黑妖狐?”我再次追问,说实在,这个名头好诡异,我的印象中,也就看过,知道里面有个碧眼狐狸,那可是超级无敌大坏蛋,把周润发大帅哥都搞死了,这个又黑又妖又狐狸的,难不成也是超级邪恶大BOSS?不过,听那老道刚才所言,倒句句在为我们考虑,而且白玉堂还开口前辈,不似坏人了。

    “我们去喝杯茶。”小白比我更会打太极,居然以请我喝茶为幌子来转移话题。

    说到喝茶,逛了这许久,确实有些口渴了。

    没了约会的牵挂,白玉堂倒也不含糊,带我一路前行,看他熟练地穿街走巷,竟像是有了要去地目的地。

    “到底要去哪里啊,我都走不动了。”走了半天,沿路看到几个茶楼,这白鼠居然过而不视。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死小白,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好了,到了。”白玉堂抬手一指,前面就见高楼掩映,旗幡飘扬,果然是一处好繁华地商业街啊。左右林立的不是客寓,就是酒家,掩映之间也有数处茶楼,其中一家“郑家楼”的幡子迎风醒目地飘扬。

    “郑家楼,这不是……”我惊问道。

    “是的,就是周老汉的茶楼。”小白倒也不含糊,原来还记着那位落水老头的事情,果然还算有些侠义风范。

    我们二人走入茶楼,一眼就看到柜台上坐着一名男子,看样子三十多岁,头戴折巾,身着一件杂着恶俗花纹的长氅,面上油光泛着红,正拿个签子在那里咧嘴剔牙。看我们进来,倒也不含糊,站起来执手道:“二位客官欲吃茶,请楼上雅坐,又清净又豁亮。”

    白玉堂也不搭话,就带着我沿楼梯上去。

    楼上果然宽敞,一溜的桌椅排将开来,旁边还连着几间单间,可能是所谓的雅座吧。我想看看窗外景致,拉了白玉堂拣窗前的一个位子坐下。

    底下早上来一个小二,看我们坐下,殷勤上前擦了一遍桌面,托上一个方盘,从里面拣出四碟小巧的茶果,四碟精致的小菜,看着赏心悦目,让我顿觉这郑新是个做生意的好手,难怪那周老汉短短时间就信任了他。

    安放完毕,那小二才侧立在白玉堂一边问道:“请问爷是吃茶,饮酒还是会客呢?”

    “我们只是喝杯茶。”我抢答道,我可不想喝酒。

    小二看了我一眼,依旧躬身问小白道:“请问爷要点什么茶?”说罢递过水牌。

    白玉堂接过水牌,却不答点什么茶,问小二的名字。这个小白,难道想查户口啊。

    “小人哪敢有什么名,这店里的,我们几个小的无非就叫小四小五什么的,你高兴小七小八随便什么都好。”那店小二倒也贫嘴,估计老板招个跑堂的,也懒得搞那么多名啊姓啊,直接就喊代号了。

    “多了不好,少了也不好,我不如就叫你小六吧。”白玉堂笑道。

    店小二也不含糊,连声应答。

    “你家东家姓什么?”白玉堂又问。

    “客官这可问得巧了,门外那牌匾旗幡上不都写着么,当然姓郑。”小六回道。

    我扑哧一笑,小白果然够白,这两天思维大概短路了,跟我说话颠三倒四倒也罢了,跟个店小二也这般白痴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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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茶楼相会

    白玉堂微微笑道:“我怎么听说这茶楼老板姓周,如何改姓郑了?”

    那小六笑得有些不自在,说:“原来是姓周的老板,现在卖与了郑家。”

    “我还听说这周郑两家还是亲戚呢。”白玉堂倒也耐得住性子,我这是才知他是要慢慢套那店老板的底细。

    “看来爷是知道底细的,他们是翁婿,不过周家姑娘病故了,才续娶了的。”小六答道。

    “娶的可是王家姑娘,”白玉堂追问道,“新老板娘脾气恐怕不大好吧。”

    这小六是个精明人,看白玉堂问起这些,自然不敢贸然作答,只笑笑,白玉堂也一笑说:“你也不用为难,我是听说他们翁婿闹上了衙门,因此猜测而已。”

    小六躬身凑到白玉堂面前,声音压低道:“爷明白就好,这后面楼就住着老板娘,话我可不能乱讲,还是请客官点了茶,我也好伺候来。”

    我这才注意到那一排房子,后面还隔着个门,看帘子掩得紧,原来后面隔了住房,住着家眷。

    “既是隔得这么近,理当谨言,不知你们老板家里还有何人?”白玉堂道。

    那小六子表情复杂,估计在想,你都说了谨言,还继续深入挖掘内幕,当狗仔队也得有个度啊,但终于还是回答了,“家中并无多的人,只有东家夫妇,还有个丫鬟。

    “给我们来壶雨前茶吧。”白玉堂总算不继续追问了,那店小二如蒙大赦,忙转身准备去楼下泡茶。

    只听楼梯响处,上来一位中年文士,长须飘飘,手摇折扇。一望而知是个有修养的读书人。那店小二忙让了路,将中年文士带上楼来,那文士挑了离我们不远处的一个位子坐下。

    店小二冲楼下喊了壶雨前茶,却又殷勤擦了桌子,端上托盘,摆开八个小碟子,递过水牌。那文士倒也爽快。也点了一壶雨前茶。小二向楼下吆喝:“再来一壶雨前茶。”正准备转身离去。那文士一招手,止住店小二道:“小哥这里来。”

    “客官还有何吩咐?”店小二趋步上前道。

    “还未请教小哥贵姓大名?”文士笑笑。

    “承先生抬举,我怎么当得起这个贵字,小的在这店里,无非就是个小四小五。小七小八的称呼而已,先生高兴,叫我什么都行。”看来这店小二经常被人查户口啊,都有了标准答案了。

    那文士呵呵一笑,“圣人云:君子中庸。不如就叫你小六好了。”

    我听了心里一乐,这店小二,还不如改名叫小六子。每次搞完自我介绍,都被人叫小六。不过倒也吸引了我对这中年文士的注意,看他气质儒雅,说话不疾不徐,眉宇间也有几分洒脱之意。。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

    “小六,我听说这楼原是周家楼,为何如今倒改名郑家楼了。”

    文士这一开口,倒把三个人都震了。只感觉我和白玉堂,白玉堂和店小二之间来回交织了无数个复杂的眼神。那店小二此刻怕正在想,今天难道是狗仔大集合,问问题地都凑一块了。

    “回先生,这楼原是周家的。不过后来卖与了郑家。”店小二答道。

    “听说周郑两家原是亲戚?”那文士一摇折扇,笑问道。

    店小二往我们这桌子看了一眼。回答道:“原是翁婿,只因周家姑娘病故,才续了王家姑娘。”

    “那你们老板娘脾气不大好吧?听说这翁婿还闹上了衙门?”

    小二再次投射给我们这边一个超级复杂的眼神,躬身压低声音道:“回先生,这店后就住着老板娘,楼下就坐着我们东家,楼上就住着东家夫妇,和一个丫鬟,并无多的人。余的话,还望宽恕小的不能多言。”一口气把刚才小白问的都说了一遍。

    那文士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六,倒也聪明伶俐,我就不问了,看看那雨前茶可准备好了。”可怜地小六子再次完成被采访的任务,赶紧下楼去端茶了。

    但文士的这番查问,早让我和白玉堂对他目不转睛了,因为他问的事情几乎和小白问的一样,如果我不是跟着白玉堂,绝对会以为他们暗地里约好来找整店小二地。

    “兄台请了。”大约我两人实在太过专注地看着那文士,被他察觉,只见他立起来,向我们这桌一拱手说道。

    白玉堂忙站起来,说:“兄台请了,若不嫌弃,何不曲驾这边一叙。”

    那文士也不忸怩,大方过来,在我们桌边坐下。那小二端了茶上来,看我们坐在一起,估计以为是认识的,这下倒也不再奇怪刚才为何被重复采访了。忙笑着送茶过来。

    “小六,给我们端两壶好酒,再拿点下酒菜来,拣你们招牌可口的上了。”文士吩咐道。

    “未知兄台高姓大名,为何关心起这茶楼老板来?”白玉堂也懒得细细猜测,直截了当地问了我们的疑惑。

    文士捻须一笑道:“在下姓丁名蕙,原是这茶楼常客,近来从外地回来,见这老板换人了,因此问问,只是好奇罢了。不知二位因何对我这番问话感兴趣。”

    白玉堂笑笑,说:“我们也只是好奇,见阁下气宇不凡,谈吐高雅,必是江湖上有名姓的人物,不似喜欢问家长里短之人,因此有些注意,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我跟小白许多时日,印象中只是胡搅蛮缠地斗嘴,不想他说起人话,拍起马屁,倒也头头是道。

    那文士哈哈一笑,拱手道:“兄台过奖,若说到江湖上地名头,谁能敌得过近来如日中天的一位高人呢,听说他单骑闯上京城,劫了开封大狱,又盗了京中三宝,戏耍当今南侠,实在让人景仰。”

    劫狱?不是指的小白把我从开封大牢带出来了么?耍了南侠展昭也不稀奇,倒是盗了京中三宝,是什么宝?难怪那酒坊少年盗了物件,还留言说三宝,看来就是这东西了。我抬眼看那白玉堂,果然一脸得意神色,这个小白,拍马屁被人反拍过来,就一点都不掩饰了,一副小白得志地样子。

    “这盗宝劫狱,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死小白,总算知道谦虚几句。

    “只是听说如此厉害的人物,昨日在江宁酒坊竟被人顺手牵羊,盗了三宝,如今正狼狈而来,在西湖如无头苍蝇般乱找。”那文士忽然截住小白的话头,笑道。

    “你!”白玉堂自是按捺不住,又惊又羞,手已按上腰间宝剑。

    那文士身形一动,竟已立在几步之外的窗边,微笑拱手道:“白兄请了,有缘再见。”

    白玉堂正在扑过去,只见那文士突然抬手,就见一物向我飞来,真是吓得我花容失色,六神无主。不过,就在快到眼前,突然停住,原来那小白用剑鞘挡住飞来之物,跌落地上才见是一面锦帕,扑面一阵淡香。这香味,对,就是那留字的锦帕上散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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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侠盗高飞

    就是这一挡之间,再抬头,那文士已经翻身出窗,斜掠到外面的巷子里,闪身不见了。

    我拿起锦帕,上面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和文字,看来那文士只是有意阻拦一下小白,并不是真的要伤我。

    不过那酒坊的少年,救人的船主,酒楼的文士,看样子应该是有某种关联,不然因何竟知道盗宝之事,而且又来郑家茶楼查访这些事情。

    小白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着急追出去,依旧与我一起坐下饮茶。稍坐了一会,我们便叫小二结了帐,那小二也不含糊,将那中年文士的帐也算在我们头上。小白显然有些闷闷不乐,就这样当了冤大头,不过却也没有赖账。

    我们下楼的时候,正待出门,迎面急冲冲走来一人,差点撞到我身上。小白正待拉住那人算账,却突然低下头,拉住我快走了几步,转到街角才转头去看那人的去向。

    “猪头,你紧张什么啊?”我禁不住问道。

    “官差。”白玉堂小声道,却依旧张望那官差的去向。

    我凑过头看,却见那官差正立在郑家茶楼中,与那周老汉的女婿郑新在说着什么,说了几句,似乎还交了个什么给他,才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小白发了片刻呆,估计也没想出头绪,才拉我一起去寻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一路看首发

    吃过晚饭,小白出去一趟,回来后一副心神不宁的表现,好像等着去干什么。我缠着他讲话,他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大约坐了一两个时辰,我正生气这白鼠带我出游,却一点都不尽心。他突然起身说:“可以走了。”

    “去哪里?”

    “去郑家楼。”

    “啊?郑家楼?”我一愣,“你不会想去行侠仗义,把那个郑新一刀砍了吧?”我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难怪白天他去茶楼问得这么起劲,我虽然喜欢看小说中的打打杀杀的侠义事迹,可真要去经历这个,想起来都是可怕的。

    “虽然那郑新是不太好。可是罪不致死吧,再说杀人好像太野蛮了吧,你……”

    我正想说动他放弃这种野蛮行侠方式,后脑再挨了一巴掌,“你个小子。废话这么多,我只是想去偷点钱给那周老汉,你以为我白玉堂是屠夫啊,动不动就杀人。”白玉堂喝道。

    偷东西,这个还行。听那文士说小白在京城就偷了什么三宝,看来偷东西是他的拿手好戏了,难怪叫什么老鼠。不偷偷摸摸也不配这名号了。

    “发什么呆,那你待在这里等我好了。”小白故意激我。我怎肯放过这种体验新生活的良机,马上横眉怒对小白,一副不带我去我就掐死他地气势。

    “早知道你会如此,把这些换上。”说着,他丢给我一个小包袱,我打开,原来是一套黑色的衣服。大概就是古人所谓的夜行衣吧。白玉堂退出房间,我忙着换了衣服,大小竟也合适,可惜没有镜子或者相机,让我欣赏一下我古代侠女的造型。

    小白敲门进来。原来也换了一套黑色衣服,一路上只见过他白衣胜雪。突然变成小黑,顿时让我觉得有了趣味。

    推开窗棂,小白一提气,已经托我越到旁边房顶,直奔那郑家楼而来。天上月色被阴沉的云遮着,却是适合用“月黑风高”四个字来形容。几个起落,我们已经停在一栋楼的檐上。看那窗棂上还有光亮,映着一个妇人的身影。

    “你去请官人,为何还不上来?”只听得那妇人地声音道。

    “官人说去兑银子了,大概正在回来吧,夫人不要担心。”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应道,估计是她的丫鬟了。

    正说着,听见楼梯“咚咚”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一包东西重重地放在桌面上。

    “怎地又要使这许多银子?”那妇人声音里显然是极度不悦。

    “这又什么办法,那官府说周老头又去找邻县起诉,邻县将状子转来,县太爷今天派人送信给我,说又得使些银子,才能打点平息。我才兑了四百两银子。”一个男子答道,看来就是白日里那个郑新了。而我们白日里看见地官差,原来竟是来送信的,不过,这周老汉何时又去邻县告状了呢?

    “银子银子,今天三百两,明天四百两,有这些钱都够开两三个茶楼了。”那妇人兀自唠叨。

    “夫人切莫高声,”郑新忙制止道,“唉,这钱花到这里,也没办法不往下花,想想那周老头和我那亡妻,也是我对不住他们,如今这也是报应了……”

    “好啊,你还念着前妻是不是,你还念着那周老汉是不是,你去把他接回来,我明日就回娘家,我们这日子就不要过了……”伴着的是抽噎声响,看来那女人是不爽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郑新忙上前说起好话来,指望安慰住她。

    白玉堂拍拍我的手,示意我安静呆在这屋檐上,自己却轻轻纵身出去,向楼下摸去,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坏事。

    片刻,只听那丫鬟的声音伴着楼梯地急促脚步响起:“可了不得了……夫人老爷……楼下好像着火了,火球儿乱滚呢……”

    紧跟着咚咚咚,估计三个人慌着奔下了楼。忽然一声响,从我头上掠过一阵香风,这香味,已经是第三次闻到了。那窗棂开启,一个黑色人影跳入室内。灯光下,也是一个黑色紧身衣服的人,面上却蒙着黑巾,一下抓起桌上的包袱。

    “怎么都下来了,楼上放着银子呢。”只听那郑新气喘吁吁地声音伴着急促地脚步奔向楼上。

    我眼看那黑衣人要被堵在房中了,禁不住要惊叫出来,却被人蒙住嘴,原来小白已经回到我身边,却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房中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不慌张,一抬手,将房中的灯盏打灭。

    “这灯你们怎么吹灭了,小梅快拿火折子来点灯。”那郑新喊道。

    只见灯又亮了,房中早不见了黑衣人,却响起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号,“有贼了有贼了,我的银子……”屋里顿时又是一片慌乱伴着号哭。

    我正在想那黑衣人去了哪里,忽听头顶一声轻笑,却像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白玉堂早提起我纵身出去,远远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屋檐间腾挪起落,转眼消失在夜色中。白玉堂也不敢放下我不顾去追赶,只得回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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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蚀心之痛

    这一夜,对我来说倒是有些乐趣。但对于白玉堂来说,连番失手,处处落后,估计心情郁闷到极点,回客栈后话也不说,转头就回房去睡了。而我,因为紧张的冒险旅程,有些睡不着。突然想起那老道给我的灵符,我还不曾打开呢。

    摸索了一番,幸好还在怀中。凑到灯下,解开袋口丝线,里面是一张道士所谓的灵符----一张画了些符文的淡色丝绸。看来这道士倒也不像他样子般那么邋遢,给的东西倒是很考究。借着灯光细细察看,这才看清上面的字样。原来是:

    欲解月蚀散,襄阳城里寻。

    宁负前生约,莫近冲霄楼。

    月蚀散,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我中毒之事,这些日子一直未曾告诉任何人。而听玲珑所言,似是无药可解的。我跟随白玉堂来这江南,也不过是想在有限的时日里完成寻找楚牧的心愿。但这老道居然告诉我不可能在江南寻得要找的人,而据他所言,我所中之毒倒象有法可解了,线索却指向襄阳城,一个遥远的地方。

    但冲霄楼?冲霄楼不是小说中白玉堂送命的所在么?我倒一直忘了警醒他将来不可*近这个地方,但老道的话里,告诫的明明是我。不可*近,纵使负前生的约定?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在迷蒙中思来想去,翻来覆去,却不觉沉沉睡着了。。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

    突然一声响,灯影一晃,我抬眼,却发现床前多了一个人影。那人全身黑衣,背对着灯光,使我无法辨别他的样貌。但身形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青青。”那一声呼唤,让我心中一动,居然是小蜜蜂,千里之地,他竟能追踪而至。

    “你来干什么?”我强作冷静,*着床沿坐定,问道。

    “我来看看你。这些日子,我一直跟着你们,我看你和白玉堂四处奔波,每当看到你一个人的时候,就禁不住担心你。怕你心里藏着悲伤,没人说话,一个人承担得太累。”小蜜蜂侧过身来,他那曾经阳光而且保养良好的面庞,现在却显得疲惫不堪。而那双曾经给我温暖的眼睛,此刻含着泪光。

    “你没有必要跟着我,你回去就好。我已经很久没有想在张府的日子了。过去的一切,我只当是场梦,一场噩梦,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有任何瓜葛。”我沉声道,也怕惊醒了隔壁地白玉堂,又是一场麻烦的争斗。

    “你还在很我爹下毒害你?!”小蜜蜂一把抓住我的手,“青青,只要你相信我。1--6--K小说网跟我一起走,我会帮你找到解药的,我……万一你好不了,你死了,我也会跟你一起死掉。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我心中一惊。这小子用情比我想象的深啊,我忙抽回手,十分正经且极其严肃的说:“张公子,我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地人了,我希望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你做你的贵公子,我做我的朝廷钦犯,有朝一日我死了,也不会记恨你或者任何人,一切,只不过是命运的一场玩笑。”

    是的,一切都是玩笑,我好端端地和楚牧一起,在那个遥远地年代,凭什么忽然就来到这个奇怪的年代。自从出现在这个时代以来,有的就是痛苦、恐惧和悲伤,成了钦犯,丢了爱人,还要丢了性命。明天上街写个“谁敢比我惨”的牌子挂在后背上,保证没人敢出来跟我比。

    小蜜蜂垂下头,显然是在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抬头对我凄然一笑:“那,你这些日子在江南开心么?”

    想到一路斗嘴地小白,想到温暖的江宁酒坊和慈祥的婆婆,我想有微微地笑意浮在我的面庞:“我喜欢江南,死在这里也不枉我来此一遭。”

    小蜜蜂默不作声,突然像下定决心,走到窗前,吸了一口气,突然回头对我说:“我们真的后会无期了。”说完,翻身跃出,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看着窗外沉沉的夜,想到小蜜蜂走时那绝望的含着泪的笑,我心情不觉沉重。命运让我在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安排了错误地剧情,一切,只能叹造物弄人。

    我正准备睡下,突然一阵风吹歪灯盏,我只觉心口一痛,眼前已经凑近小蜜蜂的脸,不,这不是他的脸,是一张扭曲的脸,他咬牙切齿,满眼血色,嘴里喃喃道:“我不能让白玉堂陪你做过生命的最后时光,你是属于我地。”而他手里,那把剑已经刺入我的心口,血慢慢从衣服渗出来。

    我想不到,他竟然会杀我。

    痛慢慢扩散放大开来,我感觉已经无法呼吸,却又无力叫喊,眼前,那张扭曲地脸慢慢模糊,慢慢模糊。楚牧,展昭,小白,婆婆,还有那个老包……一个个从我面前渐渐远去。只有那撕心裂肺地痛慢慢将我淹没,淹没……

    “小包子!小包子!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不要吓唬我!”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喊叫声。

    我睁开眼,却看见白玉堂满头大汗的脸和惊恐的表情。

    “我……怎么了?”我开口问道,才发现自己说话都有些颤,而身上竟汗湿了衣服和被单。

    原来白玉堂早上起来,因见昨晚闹得较晚,看我没起床也没催促,出去转悠了一圈回来,却见我还没有动静,就敲门叫唤,谁知连叫数声,也不见我回应,一急撞门而入,却见我表情痛苦,连声呼痛,却不能醒来。

    我明白,是月蚀散的毒再次发作了。

    “爷,大夫请来了。”店小二敲门唤道。我抬眼看见一个貌似大夫的人立在门口。

    “不用了,”我对他们摇摇手,“我只是做噩梦而已,没什么的,不用看了。”

    “哪有你这样做噩梦的?”白玉堂一脸认真地说,“快让大夫看看,肯定是生病了。”侧身示意外面的小二和大夫进来。

    “白大哥,”我望着白玉堂,“我真的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休息会。”我想,我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跟白玉堂讲话,而且还主动貌似很有诚意的称他为白大哥,也是第一次用这种乞求地眼神看着他。

    他深深地看了我两眼,终于站起来,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一会来看你。”说完,站起来让小二带了大夫退出去,将房门从外面关上。

    昨日没有更新,所以今天补上两更,再次郑重告诉大家,展昭马上就要现身了,猫粉们不要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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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断桥之约

    我躺在床上,慢慢平复自己犹在惊梦的心情,感觉身体仿佛刚从炼狱中归来,虽然已经没有痛楚,但思想里还留着痛楚的烙印。而梦中那一剑,难道是在预示我和小蜜蜂再见就是仇敌么?这可不是我想见到的,但是下一秒的事情,谁知道呢!

    待白玉堂再次敲门,我已经能够起床,略略梳洗了一番,小二已经端上一些饭菜,我虽没什么胃口,但经过昨夜到今日的闹腾,肚子却是有些饿了。反正活一天算一天,吃一顿少一顿,还是好好享受每一顿吧。

    白玉堂这一顿吃得不是很用心,他不时低头扒着饭,不时斜眼看我,好像,有话想问我,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但这中毒之事,说起来也无益,况且,我并不想给他增添麻烦。更重要的是,襄阳城冲霄楼是传说中他丧命的地方,我怎么能把他让死里引。

    他,毕竟,对我不错!

    “我们吃饭之后干什么去?”我故作轻松地问道,这样闷着吃饭可不符合我们的性格啊。

    “我们雇船会松江吧,回家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白玉堂说。

    想想也对,才到江宁酒坊一天,我们就不辞而别,不知道婆婆会不会责怪我太过顽劣。我们也是该回去了。“好,我们回去吧。不要让婆婆着急。”我应道。

    看看窗外,已近午时,我心弦一动,说:“断桥亭之约,你不想去看看么?”

    白玉堂显然有去看的意思,只是碍于我突发的状况,才有些不甘地要陪伴左右,我一提议。

    “可是,你身体不好……”他还在死撑。

    “可是你个头啊,想去就去,不是你白老鼠的作风么,不要突然对我装殷勤,我可不吃你的糖衣炮弹。”我打断他道。

    “糖衣炮弹?”有了多次被我古怪词语打败的经历,小白皱皱眉头。也就爽快答应去断桥亭看看了。当然,我是要去的。

    有热闹不看,过期作废。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经历一夜生死,能在阳光下漫步。我倒是觉得心情大为不同,竟想起这两句歌词来。也许真该像黑色地老狐狸所说的,开心地好好为现在为珍惜自己的人生活,也不枉来此一遭。

    远远就看见那周老汉等在断桥亭,我们近前。他也认出了白玉堂,忙过来行礼。看他也换了套干净的粗布衣服,虽然还是面有凄苦之色。比起昨日那潦倒绝望的光景,当然好了许多。

    日头已经正午,往来行人如织,这西湖三月,从来不缺游人过客。但人流来往,却不见那船主的身影,惹得那周老汉也不住在叹气。

    我也四处顾盼,希望能看见那船主的身影。终于。只见柳荫过处,一辆小船悠悠而来,竟向这断桥亭而来。

    我以为是那船主,正待叫小白过来看,却见船头立着一位女子。那女子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上束了条鹅黄丝带。Wap.16k.Cn腰间却挂着柄宝剑,手上提着一个包裹,卓立船头,肌肤胜雪,与那西湖水掩映之间,仿佛仙女下凡而来。一时竟看得我都呆了。

    船将近亭,那女子一个纵身,轻轻越过丈余水面,落在断桥亭中,冲周老汉盈盈一礼道:“周老伯,劳您久等了。”

    那周老汉显然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应答,而白玉堂也料不到等来一个女子,也有些发愣。我从旁看那女子气度不凡,眉宇间竟有些眼熟。是了,竟有五六分像我在江宁酒坊见到地那位超级大帅哥。原来她是女扮男装啊,惭愧惭愧,看来又要被小白鼠取笑了,心里不免一阵沮丧。

    “周老伯无须担心,我就是昨日与你相约之人。”那女子语调一变,忽然略带沙哑地对周老汉说,“我劝你如其赌气去死,不如赌气去活,再开他一家周家茶楼气气你那不肖女婿岂不更好。”那语调和神态,与昨日那船主竟然一无二致。

    “昨日因情势所需,乔装成那般模样,还望老板不要惊疑。”说着将包裹递到周老汉手中,“这里四百两银子,足够你重开个茶楼了,不知道你在中天竺可有地界。”

    周老汉此时还有些应变不过来,但也接过包裹,连声称谢,说道:“我有个同乡好友杨老儿,前些时候回乡养老,将他的一处店铺托给我打理,就在我原来茶楼前十多步的地方,这重开茶楼放在那处也是很合适的。”

    “那就好,望老伯早早着手整理茶楼,我日后定当来访,还盼老伯早整威风。只是,切不可再将店铺字号改与他人了。”

    周老汉连声称是,提着银两,感激涕零而去,临走还不忘对白玉堂这个无用的担保和我这个纯粹地旁观者道谢。

    “既然周老伯的事情处理完了,敢问姑娘,是否该为你所为给我白某人一个交待?”白玉堂这个呆头鹅终于发话了。

    “交待?什么交待?”那女子莞尔一笑,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首先,你无故盗我三宝,害我四处寻找,其次,你约我来杭州,却不约明时间,让我不知何时方能赴约,最后,你借我方便,夜盗茶楼……”白玉堂倒也有理有据地对这眼前美女批驳起来,不过,说到最后一件事,多少显得有点丢脸,只说了一半,声音就小下去了。

    “哈哈,”那女子朗然一笑,声音却显得几分男子的洒脱,像极了茶楼的那文士语态,“首先,三宝本非你之物,原是开封府包大人所有,你为了小小名声之争,就千里赴京乱盗一气,我不过顺手牵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须交待;其次,我昨日与周老伯约明今日午时相会,你也在场,且自作担保,当然也算邀约之内,怎能说我没有约明时间?至于最后一点,那就更加可笑了,不是我假扮衙门官差传递信件,那郑新怎会兑了许多银子等你去盗?说起来,这些可都不需要我来交待地了。”

    那女子一席话,驳得小白有些理屈词穷,我却也是醍醐灌顶,明白连日以来,居然处处与此女子相逢。自江宁酒坊斗酒以后,那夜雇船就跟她一路相伴了,那么茶楼的文士,送信的官差,夜盗地侠女,竟都是她一人所扮,如果说花姐姐的易容让我感叹不已,那么此位美女的易容之术、乔装之能和计谋之多,简直让我目不暇接、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

    “废话少说,三宝速速交出来,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你胡闹。”白玉堂一向心高气傲,从来只有他作弄人,这次被人连番得手,特别是对手还是个女子,面子上早挂不住了。不过,小白,对女孩子要温柔点,何况是这种大美女,看来今后得好好教导教导了。

    “你来杭州那夜,三宝就在你的卧榻之下,伴你一夜,你不自取,现在反倒找我索要。”那女子依旧语笑嫣然,看样子丝毫不将这只江湖上也算有点名气的白老鼠放在眼里。

    “姑娘,你我无冤无仇,我不想伤你,但若你不拿出三宝,可休怪我白玉堂不客气。”白玉堂一按腰间宝剑道。

    这个猪头,太没礼貌了。照这样谈判下去,估计非要谈崩了不可。

    “我虽然不稀罕三宝,但本非你之物,为何要交付与你,除非……”那女子看起来也不是吓大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对白玉堂完全视若无睹。

    “除非如何?”白玉堂追问道。

    “除非南侠展昭在此,我倒可以考虑一下。”提到展昭二字,那女子眼中神色瞬间有些异样,看得我心头一动。

    “姑娘此话当真?!”一个清越的男子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转身一看,禁不住失声叫道:“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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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比剑西湖

    虽然隔了多日不见,展昭还是那个最帅的展昭,一袭青衫,腰束玉带,发绾青色缎结,手握青穗宝剑,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沉稳的步履和身型,正缓步从阶下步入亭中。

    只是,他好像并没有把这湖边的美景,姓丁的大美人,以及嚣张的小白鼠放在眼里,此刻,他正深深地凝视着我,眼中满是关切、心痛、担忧以及询问的神色。

    “青儿,你还好吧?”展昭对我说道。

    “我……还……嗯……”不知是因为跟白玉堂逃出开封府大牢,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竟然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女子显然有些始料不及,听到我的惊呼,转身看到已经立在她身后几步的展昭,也不免有些慌乱,但那神色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悠然自在的笑意,只听她爽朗笑道:“如此江南美景,竟能得见猫鼠二侠盛会,难得难得。”好歹白玉堂和展昭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士,被这位美女一说,倒像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碰头聚会。

    我知道小白一向忌讳“猫鼠”两个字放在一起说,果然白玉堂脸上就挂不住了,怒道:“什么猫不猫的,本大爷才没兴趣和他会面。”

    展昭却也不恼,只淡淡一笑,拱手道:“姑娘若真拿了三宝,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展某这里先行谢过了。”

    那女子笑笑,对展昭道:“什么三宝我倒不稀罕,不过,倒是听闻展大人随身携有一宝,江湖人闻之心动,可有机会让小女子见识一二?”

    展昭身上也带着一件宝物?我怎么没听说?难道是什么玉佩啊玉镯啊什么的?我疑惑地打量他全身上下,的的确确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展昭微微一愕。。wAp.16K.CN。问道:“不知姑娘所指何物?”

    “穿铜釜,绝铁粝,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那女子浅呤数语,声音煞是好听,“展大人手中。不就是这传说的宝剑巨阙么,何故藏拙。”

    展昭释然一笑,“不瞒姑娘,此剑确是巨阙,但兵刃只为上阵杀敌、法网擒凶的帮手而已。如何赏玩呢,还望姑娘见谅。”

    巨阙,我赶紧仔细盯着展昭手上那把大剑细看,却见剑鞘朴实无花,剑首长长的青色丝涤随风而动。也不见得多么了不起哦。竟然是春秋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的第一把剑。

    “既然展大侠如此吝啬,我也不强求,”那女子似乎早料到展昭不理会赏剑地要求。笑笑道,“不过小女子倒有劣剑一把,欲借展大侠慧眼鉴定一下,如何?”

    说完从腰间解下佩剑,这把剑看似比展昭的佩剑小一些,不似那把剑一般长大,剑鞘华丽,着眼细看。镶金的花纹上还嵌着两颗粉色的宝石,估计光这个,就价值不菲了。剑首坠着蝴蝶结的淡黄丝涤,与那女子的装饰相映成景。

    只听龙吟一声,眼前光芒一闪。那女子已经拔剑在手,剑身寒光流溢。剑气森森,让人不禁心生怯意。

    “果然好剑!”小白都禁不住出声叫好,估计也是觉得此女子的剑完全不逊色于展昭地名剑巨阙,发自内心的高兴了。这个大白痴。

    “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连平日波澜不惊的展昭也吟诗附和起来,“姑娘此剑定是湛卢。”

    拜托,还真有这么多宝贝,展昭拿着欧冶子的第一把名剑巨阙倒也算了,这女子居然拿着欧冶子老头的五剑之首湛卢,这又不是什么古代名剑博览会,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吗?不过,能让我看到这两件宝物,也算是死而无憾了。1----6----K小说网等下一定要拿着展昭地巨阙好好欣赏一番。

    “算你有眼力,”那女子不无得意,笑笑道,“此处湖光山色,美景良辰,不知展大侠可否让这师出同门的两把名剑聚一聚,也不枉来江南这一遭。”

    “这位姑娘所言极是,巨阙逢湛卢,说什么都得会一会,方能让人不觉遗憾,展大官人不会是新得皇帝宠幸,就看不起江湖朋友了吧。”看展昭尴尬,这小白马上有了精神,这个死白,连要三宝的心思都抛到九霄云外了,一味在这里瞎起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假装没看见我。

    “姑娘,刀剑无眼,切不可呈一时意气,免生意外之悲。”展昭自是不肯随便与人动手。

    白玉堂这小子马上接过话道:“是啊是啊,人家是皇帝御赐的高手,这江湖上恐怕没有几个能过上几招,就怕一比试,一失手,伤了姑娘,损了他大侠的名头。”

    “五弟……”展昭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那女子虽然知道白玉堂在瞎起哄,却依旧有些神色恼怒之意,突然一抖剑身,一个剑花就向展昭袭来。

    “啊?小心!”我不禁惊声叫道,倒惹来小白鼠一声嗤笑,不过我才没空理会他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忙回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看他们在那里比剑。心里暗暗祈祷,展昭加油,千万不要输在女人的手里啊!

    只见展昭略一斜身,让过这一剑,看那女子的来势,并不凶狠,看来只是逼展昭动手。起初展昭只是想避让一下,脱身而出,但那女子连环几剑,连绵向展昭而来,逼得他无法抽身。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心跳加速,大气都不敢出。白玉堂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还不时对我报以嗤笑,真是气煞我也!

    “展大侠还不出剑,可怪不得我了。”那女子看展昭左躲右闪,显然有些生气,忽然喝道,话音刚落,那剑势突变,向展昭迅疾而来。顿时亭内剑气充溢,让我这不会武功的感到一重重气浪的压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铮”地一声响,展昭已经拔出巨阙,那剑剑身宽厚,颜色暗淡,与湛卢的寒光四溢、剑走轻灵相映成趣。

    我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地看古人比武,两把名剑,一个帅哥配上一个大美女,实在让我大开眼界。那女子白衣飘飘,使一把流光溢彩的剑,进退之间,犹如翩翩舞蹈,姿势煞是好看,让我这不会武功的小女子自叹不如。而展昭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他身形前后不过三步进退,剑势也朴实无华,看似随手挡格,却能将那女子的攻势一一化解,却也不进逼,大概是怕有闪失。

    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了四五十个回合,展昭原本紧蹙地双眉似有舒展,多了一点欣赏的神色,而那女子也不似先前那般气恼,剑招沉稳起来,倒更显得精妙了。

    看来两人棋逢敌手,有了惺惺相惜之意。我看着看着,不知道为何,心底竟有些不悦。

    “你们两个这般打法,要打到明天去了,堂堂御前四品护卫,大宋皇帝的御猫,竟然打不过一个女子,传到江湖,岂不让那些神化展大人的人失望啊。唉---”白玉堂果然闲不住,出声讥讽道。

    这次那女子也瞪了白玉堂一眼。

    忽听展昭一声轻喝:“姑娘小心了。”

    只见他剑势一变,大剑顿时轻灵起来,连绵三剑,向那女子上身攻去。

    “好一招和风拂柳”那女子赞道,身形连退,避开剑势,突然一个回身,剑芒一盛,以闪电之式刺向展昭。

    容不得我惊呼,展昭已经于雷霆万钧之际侧身避过这一剑,却飘然落下一物,竟是展昭腰间的玉佩。

    “姑娘胜了,不用再比了。”展昭一揖,回剑入鞘。四围一阵雷鸣般地喝彩,原来亭上二人打得热闹,两岸早有许多过往游人百姓聚在这里围观,竟不住喝起彩来。

    那女子面有得色,笑着收回湛卢放入剑鞘。

    “比剑也比过了,这三宝是否……”展昭正待向她索要三宝,那女子一抄手,从空中接住什么,看了一眼,变色道:“展昭,你敢戏弄于我?”

    原来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段黄色丝带,与她系在发间地丝带一般无二,应该是刚才展昭用了那招“和风拂柳”,从她发间削断的。转眼间,从胜利的喜悦到失败的懊恼,让人不生气也难。

    那女子柳眉紧锁,一跺脚,掷下丝带,翻身下亭,竟向水中掠去。

    “姑娘!”展昭和白玉堂双双跃起,要拦下那姑娘追回三宝。

    却听见那女子一声喝:“还你的三宝!”

    展昭和白玉堂双双落在亭中,两个人一人一只手,一边左一边右,抓住一个小包袱。唉,看来又免不了一场猫鼠斗。

    我探头向亭外看去,那白衣女子正立在来时的小舟上,已经离亭数丈之外,看她神情,依稀好像还在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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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猫鼠大战

    “五弟,这三宝还望能交付展某……”这边亭中展昭道。

    “切,为什么要交给你,我从开封拿来的,要还也还给开封府,别以为你在开封府做官了,就以为什么都得听你的使唤。”白玉堂当然不会轻易放手,出言讥讽道。

    “这三宝对包大人非同小可,五弟你不可呈一时意气,将事情闹大了……”

    “闹大了怎样,闹大了你面子上挂不住?闹大了皇上会摘了你御猫的称号?我五鼠兄弟才去了一个,你就招架不住了?哼哼,不如趁早请辞这封号,免得日后更加烦恼。”

    白玉堂这小子看来对所谓的猫啊鼠啊的称呼还确实很在乎,要是有机会带他看看的动画片,他肯定要乐开花。

    他们两人互不相让,一人抓住包袱的一角,在那里进行猫和老鼠的辩论会。我这边闲得无聊,看那白衣美女去得远了,见这两个人争执没个尽头,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这样拿东西不累么?要不,包袱交给我保管,你们两个慢慢聊。”

    说着,我就过去径自拿那宝贝包袱。

    估计两个人料不到我会突然横插一杠子,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只听“啊”的一声惊叫,从我们三人口中同时发出,原来他们两人并未放手,我从中去夺,刚好扯松了包袱皮,一个小小的锦盒从中跌落。16K

    展昭伸手去接,白玉堂化掌为刀,去切他的手腕,展昭只得缩手招架。

    那锦盒竟然咚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敞开来。里面却不见什么宝贝,只有一封信签,上写几个大字:气死老鼠。

    “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连展昭都忍不住一乐,小白两眼圆瞪,气急败坏,差点跳湖。

    “青儿。跟我回开封吧。”展昭转身突然对我说,“大人很担心你。”

    我正不知如何作答,忽听白玉堂怒道:“你想得美!”话音未落,竟一掌劈向展昭。唉,他竟将这气撒在展昭身上。好不讲道理的小白鼠!

    展昭闪身一让,刚要开口劝小白停手,谁知白玉堂竟啪啦啦对他连环数掌,逼得他身形不住后退,眼看就要跌下断桥亭。

    “小白鼠你快住手。不要乱打了。”我急忙喊道。

    谁知这小白大概被“气死老鼠”的字帖气昏了头,居然理都不理我,唰地一声。居然展开了折扇向展昭攻去。

    “五弟!”展昭大概也被逼急了,沉下脸色来,喝了一声,身势一沉,接连挡住白玉堂两记凌厉的攻击。

    别看这个小白平日里嬉皮笑脸,真打起来居然毫不含糊。如果说刚才展昭和那个白衣女子的比剑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切磋武艺地精彩,那么现在则更让我见识了真人PK的激烈了。。1@6@K@小说网。

    白玉堂平日里拿在手中的折扇,此时使得出神入化。仿佛一展翅蝴蝶前后翻飞,把展昭逼得无法从背亭的险境中脱身而出,大概一心想逼展昭下亭,以便获得老鼠比猫强的事实依据。

    估计也是连日来被那女子戏耍,此时找到发泄对象了。白玉堂的招式毫不留情。着着凶悍,看得我心惊胆颤。却也只能干着急,无法阻拦。

    “铮”地一声,展昭终于拔出了巨阙宝剑,迎着白玉堂的攻击一击。只见片片白絮散开。却原来是白玉堂地纸扇竟被展昭的巨阙大剑一击,碎裂成片。

    “好你个展昭!”白玉堂面色涨得通红,“铮”一声也拔出腰间宝剑,一个回旋,如风向展昭袭去。看那架势竟像性命相搏,层层剑气激荡满亭,我都有些立足不稳,胸口顿觉如有重压,喘不过气来。

    只见展昭脸色凝重,双手握剑迎击。

    当地一声响,展昭身形一晃,差点跌下断桥亭。而这边,白玉堂立在亭中,一脸的煞气,瞬间又是数剑连环攻击。

    刚才我还有些看热闹的心情,但此时见两个人斗得如此凶险,竟然吓得口干舌燥,四肢无力,但眼睛却一刻也不敢不看这场上的战斗。

    不得不承认,论剑法,白玉堂显然比刚才那位白衣女子高明很多,跟展昭相比,确实在伯仲之间。因为他先将展昭逼到亭边,抢了先机,此时又如风快攻,此时展昭处境竟显得凶险许多,几次差点被白玉堂刺中,又差点跌了下去。

    白玉堂看到胜利地希望,更加不管不顾,出手加快。到后来,只感觉剑影漫漫,碎屑横飞,原来那激荡的剑气,竟将亭上的几根木柱砍得面目全非。这样下去,两个人难免会有死伤。我心中的恐惧感越来越重。

    忽见那白玉堂一扬手中剑,身子略一低,突然向前一送,剑光如虹刺向展昭。天,这个姿势,竟是他在破庙中一举击杀一个黑衣高手的剑势。

    “住手!”我脑子一片空白,大喊一声,身子扑到那凌厉地剑阵中,挡在展昭的面前。

    同时两个人的惊呼响起,只觉前后刺骨一痛,接着是两把剑同时掉在地上地声音。

    “青儿!”

    “小包子!”

    我一下子无力向后倒下,却感觉被人扶住,是展昭,才有这样温暖的臂膀。

    眼前同时出现两个紧张得脸色发白的面孔,却是猫鼠二位斗剑的高手。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喃喃道,“白大哥,展大哥,你们不要再斗了,送我回开封吧,反正我还只能活四个月了,在哪里度过都不重要了。”

    “什么只能活四个月,你说什么傻话!?”白玉堂吼道。

    我惨然一笑,说:“我早就被张尧佐下了毒,算下来,时日无多了。”看他们将信将疑的表情,我补充道,“今早白大哥不是见过我毒发么?每月发作一次,没几次机会了。”

    “青儿,你中了什么毒?”展昭声音沉痛。

    “告诉我,中了什么毒,我帮你找解药。”白玉堂也急急地吼道。

    “月蚀散。”三个字一出,我感觉托着我的手臂一紧,开始有些微微颤抖,我明白,玲珑没有骗我,“我知道没有解药的,你们不要为我操心。”

    “不会的,不会地,我会找到解药,我会找到解药,你会好好的。”白玉堂连声喊道,声音你带着哭腔,抬眼看他,竟然掉了眼泪。

    “青儿,不要怕,有展大哥在,有展大哥在。”展昭将我抱在怀中,只能如此连声安慰我,听声音却也充满迷茫。但一恍惚,我似乎感觉到自己如此熟悉这个语调,这个姿势和那温暖的怀抱,只想抱着他痛快哭一场。

    “我们不回开封了!”突然听见一个坚定的声音这么说,是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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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黑帮聚会

    “不回开封?”我有些惊讶,万料不到一向坚持原则公私分明的展昭会这么说。连小白都显得有些惊异。

    “青儿,我会陪你访尽天下名医,一定会为你找到解药的。”展昭拥着我的手紧了紧,仿佛下定了决心。

    “小包子,你放心,就算没有某些人帮忙,我白玉堂也一定会帮你找到解药。”小白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刺一下展昭,真是个天生的刺猬。

    难得看见他们俩有目标一致的时候,这种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那你们得听我的,”我对他们说,他们两人倒有些疑惑了,互相看了一眼,才对我点点头。

    “从今以后你们两人不准真人PK。”

    “真人PK!?”两个人一齐石化。

    “哦,这个,就是不准打架。”我解释道。

    两个人总算明白我的意思,展昭当然马上答应,而小白虽心有不甘,看我这架势,这情况,也只好勉强点头。

    我这是才想起刚才的痛来,不知道他们两人那犀利的剑锋有没有刺到我,不过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看看前襟,肩头的衣服竟然被刺了个破洞,但皮肤完好,未曾受伤,看来小白收手也算及时,后背微微有点凉,估计是展昭的宝剑所赐。谢天谢地,没把我咔嚓掉。虽然中毒活的时间不长,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来,把这个披上。”一件白色长衫递到我的面前,突然觉得小白还是挺细心的一个男人。

    展昭接过来替我披上,并说道:“谢谢五弟。”

    “你谢什么,我给小包子,干你啥事。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小白一点也不领情,翻了个白眼。很臭屁地扭头看亭下风景。展昭也只能无奈地摇头笑笑。

    “我们去哪里?”我问道。

    展昭还没回答,白玉堂突然跳出来道:“当然会松江府,找我娘,她肯定知道这个毒的解药。”

    “江宁婆婆?”展昭沉吟道,“以婆婆的见识,应该会知道何处可寻解药。”

    于是我们三人下亭往附近码头而去。

    船儿悠悠向松江府而去,夜色渐渐降临。我昨夜毒发,白天又受了惊吓,在这客船中摇晃,不觉就困得眼皮子打架,一下跌入无梦的睡眠。

    “……这三宝我一定得找回。你劫了青儿。害得包大人落下个纵女潜逃的话柄,幸好皇上相信包大人地正直,未曾降罪。如今我不将青儿带回开封,那这三宝必须先行送回,还有个交待。”朦胧中我听见展昭的声音。

    “……反正现在三宝不在我身上。你废话也没用。”白玉堂的声音。

    “那盗宝女子可留下什么线索?”展昭问道。

    “难道她一边偷东西一边会喊,我叫某某某,”白玉堂道。“你以为人人都像我白玉堂行事光明磊落,盗宝还留下字号?”

    “五弟……”展昭每次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只能亲切地呼唤一声小白,但可惜小白好像没什么反应。

    “对,我怎么我想起来,这遭我可真是笨了。”白玉堂突然雀跃道,“那女子自言姓丁,这松江府内。谁不知道丁氏双雄,那女子能随意假扮船夫,水里来去自如,我早该想到是他们家的了。wAp.16k.cn”

    “丁氏双侠。”展昭喃喃自语道,仿佛想起一些心事。

    “小包子。该起床了,别偷听了。”小白探头对舱内喊道。

    “谁偷听你。是你说话大声吵醒了我。”我起身整理一番,也来到船头,却看见船渐渐行近码头,舟行人往地,依然的热闹非凡。

    见我上来,展昭微微一笑道:“青儿昨夜睡得可好?”

    “好是好,就是后来听见老鼠叫,才醒了。”我故意说道,看了小白一眼,果然很不爽。

    “听你们说什么丁氏双侠?就在附近么?”我想起他们刚才的对话。

    “这个就只能五弟来解答了。”展昭道。

    白玉堂显然还在生气我嘲讽他,不肯作答,我拉着他的胳膊道:“白大哥不会这么小气吧,青儿也是随便说说,谁不知道白大哥最有侠义心肠,喜欢帮人排忧解难,我地小小问题,还望能解答解答。”

    千穿万穿,马匹不穿,白玉堂果然很神气地白了我一眼,讲解起来。

    原来这松江府*水吃水,往来渔船众多,约莫五六百只,众多渔人,维系着上千家人的生计。共处一个江面,捕鱼货运为生,难免有些利益冲突。长久以来,以江上芦花荡为界,分成两派。荡南卢方家族在此地势力颇大,所以这边就归五鼠所在的陷空岛管辖;而荡北则由丁家庄管辖,丁家老员外早死,如今只剩下弟兄二人,一人名丁兆兰,一人名丁兆惠,江湖人称丁氏双侠。不过,丁氏双侠极少在江湖走动,因为认识他们的人也不是很多。白玉堂向来行踪飘忽,周游各地,所以虽近在咫尺,也不曾与丁氏双侠谋面。经当地官府明文规定,荡南荡北各守其界,倒也秋毫无犯。

    正谈着,船已经*了岸,三人结伴上岸沿江而行,因为坐船甚久,下地走动走动倒也舒适。

    那夜摸黑出来,我稀里糊涂就跑出来,这时走回去,沿途所见皆觉新鲜。

    行了一段,只觉两面都是密林,树木丛杂,道路却修得平整。

    “咦,你看附近好像很多一对对的人呢?”我不觉奇道。

    我本无聊东张西望,竟发现两边道旁,隔几步树下就立着两个人,那些人都是浓眉大眼,赤着双臂,手上青筋虬结,有坐地有站的。但对面而立的只是看看,却不言语。

    一路下来,竟有数十对,也不言语,就那样闷闷地站着。

    “不必奇怪,这些都是渔夫头目,江上十船一小头目,百船一大头目。总领的就是两边当家的人,荡南当然就是我大哥卢方了。路左边是荡南地,穿着草鞋;路右边的是荡北的,都光着脚。他们这是早上头朝个面,免得江上越界了,或者渔船相遇了,知道彼此地脸面,不至于起大的冲突。”白玉堂解释道。

    晕倒,怎么搞得像黑社会聚会。难怪搞得这么气氛诡异。

    正看着,突然前面人群骚动,听到一声怒吼:“还有没有天理,荡南竟然如此欺负人?将人伤成这样?”

    哗一下,两边的人都汇集过去,我也好奇发生了什么,展昭和白玉堂也想看个究竟,一起过去围观。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虬须汉子,正扶着一个黑瘦的男子,手臂下垂,血流满地,怒目圆睁地在骂人。

    “呔你那汉子,大早就骂我们荡南,可不太地道吧?”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喝道,看他穿着草鞋,挽着裤腿,但衣襟洁净,不似个惯干体力的人。他一声喊,马上有数位附和,也许在荡南还有点地位。

    “怎么,你们敢做还不许我骂么?”那虬须汉子是个暴躁性子,可管不得这许多,又开始骂起来。

    “这不是张家兄弟么?”这边赤脚的渔夫中,一人问道,“有话慢慢说,各位头领都在,说出个理,也不怕荡南的人蛮横。”看来荡北的渔夫倒也理智。

    原来这两位是荡北地张家兄弟,因为近日家里有些事情,需要用度,因此大早就出水打渔。在芦花荡附近找了个好处所,正欢喜下了几次好网,不料斜剌里冲出来一艘船,硬说他们越界了。将船上的鱼虾抢了不说,还将张家的小弟左手五个手指削了四根。

    说着,那年轻黑瘦的汉子抬抬手,果然左手已经只剩个大拇指,看得我心惊胆寒。

    “那你们可曾越界?”先前那赤脚渔夫问道。

    “当然没有,我在这江上十多年了,怎会不知道疆界。”那虬须汉子怒道,“可对方硬说我越界了,还下次狠手。”那下手的人可曾说过叫什么?”白玉堂突然插口问道。

    “他倒没说叫什么,下手之后就扬长而去,我……”那汉子气愤地说。

    “可有提到某个头领地名号?”白玉堂不死心,继续问。

    “好像说起过,说他家五爷大闹京城,连开封府和皇帝都怕他,”那汉子显然是觉得对方在吹牛,一脸不屑,“对了,他说是白玉堂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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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丁家双侠

    什么,白玉堂的手下?这边小白鼠惊得差点跳起来。

    “白玉堂就该这么狂妄么?”荡北的一个头领不满道,“我们两边虽然没什么交往,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坏了规矩,不能就这样算了。”

    “不算了想怎样?难道想动手不成?!”荡南那中年净衣汉子不屑道,“再说,我们白五爷可是真正的英雄,在京城闹个天翻地覆,谁敢不给他面子?”

    “什么大闹京城,不过是一个愣头青,听说现在都成了朝廷钦犯了。”荡北一人道,引发一阵哄笑。

    白玉堂杂在人群中,脸色极其难看,估计内心正是波澜起伏。

    人群嘈杂,都只是在逞口舌之快,估计每天早上这样闷闷地站着,难得吵一会,都抓住机会在发泄不满。

    “大当家来了!”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不自觉让出一条道来,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看此人相貌装束,我和白玉堂差点叫出声来,竟是那姓丁的女子假扮的船夫。

    “众位兄弟,同在一处谋生,有话好说。”那被唤作大当家的船夫向四围一拱手道,声音宏亮,让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荡北早有人凑上前去,低声向他细说了数语,他微微点点头,走到张氏兄弟跟前,看了看伤者,招手让身后一个赤脚渔夫上来,从怀里拿出银子道:“这里是十两银子,刘大你速带带张英去找大夫医治,回头我再差人给张家送些家用,近期不要出水打渔了,好生修养。Wap.16K.Cn”

    那张英连声称谢,被刘大搀扶而去。

    “张杰,你就随我一起去江上会一会抢鱼的。”船老大又对虬须汉子道。“荡南的兄弟。如果方便,麻烦你们派个人去跟卢员外通报一声,就说我丁兆兰芦花荡有约,望能来见。”说罢,率众向江边去了。

    那边荡南的也纷纷散去,赶往江上,白玉堂走过去拉住一个船夫耳语了几句。招手对我们道:“我们跟船去看看。”

    于是,刚上岸的我们再次到了船上。荡南荡北果然泾渭分明,各自在不同的码头出发,江面上虽远远能看见,却保持着距离。远远看见一片大的芦花荡。让人想起电影里面的美景。两边船儿鱼贯而入,有大有小,却井然有序。

    对面“丁”字旗幡地大船领头,很是显眼,因此我们虽隔得远。但也好跟。

    前面船儿纷纷开始停下,看来是到了目的地,让我们搭船的渔夫倒也伶俐。左右穿行,挤到众船稍前的位子,才停了下来。正对面恰好就是丁兆兰的船。只见那丁兆兰往船头一站,突然喊道:“刚才伤我荡北渔户的朋友,请显身一见。”那声音竟如洪钟,震得人耳鼓轰鸣,响彻芦花荡,良久还有余音。让众船家都相顾失色。看不出这个瘦子,还这么大的肺活量。

    “好一个狮子吼,”展昭轻轻赞道,“看来丁氏双雄果然名不虚传。”

    那白玉堂倒安静地站着,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谁喊爷出来!”荡南这边船一阵骚动,竟驶出一条大船。看气势不像小角色。船头立着个袒胸露背地大汉,手托七股鱼叉,一脸的蛮横之气。旁边立着一高一瘦两个中年汉子,也都没有好脸色。

    “这是你的手下?”我禁不住心底的厌恶,扯扯白玉堂的衣角问道,“你当黑社会老大,也不能乱收小弟啊……”

    白玉堂白了我一眼,摇摇头,却不言语。

    “兄弟,我们素以芦花荡为界,南归陷空岛,北归丁家庄,我相信我地手下个个都能循规蹈矩,不知你为何指张家兄弟越界?”丁兆兰拱手道。

    “我说越界就越界,难不成还能赖你不成?”那大汉竟毫不口软。

    “即使越界,我们早有约定,该请双方领事的当面裁决,为何擅自出手伤人?”丁兆兰语气加重道。“伤人?我留下他们的命就算给你们面子了,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陷空岛什么时候怕过人?我家五爷单人独骑上京,把当今皇帝和开封府老包都不放在眼里,你们算什么?”晕倒,看来白玉堂这番行为还真是起了大作用,让底下一众人等骄横不已。

    展昭微微皱了下眉头,白玉堂脸上也很不自在了。

    我绕到白玉堂身边轻声说:“看看,你可是陷空岛的好榜样了。”

    白玉堂看了我一眼,居然没有反驳。

    “荡南可有管事的在场,希望能出来说句话。”丁兆兰见此人蛮横无理,知道无法跟他讲明道理,拱手对这边荡南船队一礼道。

    “哈哈,在现在这个地方,我邓彪最大,你有事尽管朝我来好了。”那大汉一阵大笑,一摆手中地七股鱼叉,竟完全不把丁兆兰放在眼里。惹得荡北的渔户个个气愤不已,只待丁兆兰一声令下,就要出手教训此人。

    “既然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丁兆兰遥遥拱手道。

    “这种小角色何劳大当家动手,让我来教训他。”一声清喝,荡北渔船队中突然冲出一个小船,船头立着一个年轻渔户,那船去势虽快,却在交界的地方突然立定,那渔户一个纵身,竟到了邓彪地船头,手中鱼叉疾刺过去。那邓彪料不到来人如此迅捷,慌乱间连退了三步。引得荡北渔户一阵彩声。

    那邓彪稳住身形,却也不慌不忙,接连挡住对手的攻击。船头不甚宽敞,二人身手倒也不弱,来回斗了数个回合,引得船儿也有些摇晃。

    突然那个年轻人在船摇晃间,一个躲避不及,身子跌倒,邓彪大喜,抢上一步,鱼叉径向渔户胸前刺去,眼看那人性命不保。正当众人为他惋惜的时候,谁料那渔户竟然一个翻滚,到了邓彪身后,一摆叉尾,击在邓彪腰间,将其击落下水。顿时荡北船队再次传出雷鸣般的欢呼。

    就在此时,原来站在邓彪身后的两人忽然抢出来,挥刀向那年轻人砍去,此时那渔户正好背对他们,竟然毫无察觉。

    “小心!”我不禁惊呼道。

    谁知接连听到“当啷”、“扑通”的声音响起,那二人竟同时扔下刀,跌到江中去了。

    荡南三人跌下水去,马上有人跳下去抢人。而荡北的渔户也在说话间,跳下水几个好手,连刚才那个上船斗邓彪的渔户,也翻身入水。只见水面波纹荡漾,估计水底已经在进行新一轮地恶战。

    “莫非是卢大员外驾临?为何不显身说话?”丁兆兰忽然一抱拳对我们这艘船道。我不觉有些奇怪,看看展昭,看看白玉堂。

    展昭知我疑惑,笑笑说:“刚才不是五弟出手,那两个偷袭的怎会下水。”原来小白刚才还出手救人了。“不过,那丁兆兰的暗器功夫也不简单,如此宽的水面,又被那年轻人挡住视线,还能及时打掉暗算者的兵器,确实让人钦佩。”

    原来如此,刚才那两人偷袭,丁兆兰暗器打掉了兵器,小白却发力将二人打下水。

    论起来,丁兆兰隔着江界,且被那年轻人挡住视线,反而先发制人,打掉两人兵器;小白和我们却在荡南船队内,距离近了许多,反而后将两人打倒,丁兆兰确实有两下子。

    不过能打倒两个头目地暗器功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难怪丁兆兰以为是卢员外在此。

    “抱歉抱歉,我卢方老迈,来迟一步。还望丁兄恕罪,丁兄有请,我怎敢不现身?”远远传来一个中年人敦厚的声音,原来竟是卢方真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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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南北纷争

    只见一艘轻舟如飞而来,话音刚落,却已经到了荡南众船之前。前面站着个长须飘拂的中年男子,正是卢方。

    那水底哗啦,涌起数朵水花,却见两边各浮起数人。荡北那边,刚才斗邓彪的渔户,竟与邓彪一起浮在荡北界内的水面,那渔户冲丁兆兰道:“禀庄主,恶贼邓彪已经被我拿住了。”

    “庄主救我。”这喊声却是从荡南的水面而来,原来是刚入水的荡北渔户,也有被荡南擒到对面去了的。

    “卢员外在此,怎能放肆,速速将人放了。”丁兆兰呵斥道。

    那年轻渔户虽然一愣,却也不敢抗命,松了手,径自让邓彪游向界那边。

    卢方见此光景,忙转头对这边的手下呵斥道:“胡奇!胡烈!还不放人!”对江北的丁兆兰一揖道:“丁兄见谅。”

    看来两边虽然有界限之分,两家老大倒还都是宅心仁厚,虽然闹腾起来,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瞥眼看看小白,还是摆着个苦瓜脸,展昭却对着那个丁兆兰出神,我心底忽然冒出个念头,他不会在想那位丁美女吧。

    江面上两边都放了人,各自回到船上。

    卢方移舟界前,丁兆兰也会意前来,两边寒暄了几句。卢方提高声音道:“今日之事,是我荡北伤人在先,还望荡南众位兄弟恕我卢某管教无方。”显然是说给江面上所有渔户听的。“邓彪是我荡北新来的头目,但处事鲁莽,下手狠辣,虽然推脱事状与我五弟,望各位不要偏听。。Www,16K.cn。我家五弟虽然有些意气用事,但却从不曾纵容手下行凶。对此恶徒,我卢某绝不姑息。上岸就交官府查办。至于荡南那位受伤的大哥,我这里敬奉五十两银子聊作养伤之资,今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卢某。”

    一席话让众人都为之钦佩不已,展昭也微微颔首。我倒没想到,小气的白老鼠,居然有这么大方慷慨的老鼠大哥。

    “卢兄处事公正。治下严谨,让丁某拜服。”丁兆兰道,“既已惩治伤人者,这医药费就免了,小弟自会照看好张家兄弟。”

    卢方也不多谦让。对后面一挥手道:“你们谁早上有渔获的,都送给张家兄弟。”

    后面应声上来数条渔船,俱各将船上地捕捞所得倾倒在张家兄弟的那艘船上,一时间竟堆了个满舱。那虬须的张家老大,一瞬间眼圈都红了。

    “我们*水吃水。两边虽然分界,但俱是兄弟,今后大家伙切不可因小事伤了和气。邓彪今日之事就是警戒。”卢方对四围船户道。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却听见有人喊:“不好了,邓彪跳水逃了。”原来那邓彪看卢方来之后,本寄望为自己撑腰,谁知数语下来,竟是要拿他官办,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乘他们前面说话的当儿,一个闪身,跳到水里逃命了。

    不待卢方下令,早有荡北的水下好手跳入江中,搜寻起邓彪来。但江面广阔。Www.16k.Cn加上有成片的芦花荡掩护,一时间。竟寻不到他的踪影。

    卢方只得罢了,那边丁兆兰见卢方处事公正,知道必会去追捕这邓彪,也不多计较,两边叙了几句,就欲回身各自散去。

    “且慢!”只听一声喊,却是白玉堂喊地话,他回身向船家道,“划船过去。”那船夫估计是认得小白,依言将船划到前面。

    “五弟……”卢方在此见到白玉堂,微微有些惊讶。

    “丁大侠,你跟我大哥是说明白了,但我可有话还得问问你?”白玉堂语气明显不善。

    丁兆兰有些愕然,卢方见白玉堂这般说话,不知道他是何用意,忙打圆场道:“丁兄,此是劣弟白玉堂,长年在外漂泊,为兄未曾管教好,失礼之处见谅。”

    丁兆兰一笑,道:“原来是白五爷,幸会幸会,刚才虽然张家兄弟说抢鱼者受你指使,但我丁某无半点怀疑五爷的意思。”

    “我不是计较这个,”白玉堂道,“我只想问问丁大侠,你们丁家可有一位易容高手?”

    丁兆兰再次一愣,料不到白玉堂竟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么,请问丁大侠最近可又去往杭州?”白玉堂又问。

    “家母近日身体微恙,未敢远行。”丁兆兰答道,原来他老妈是易容高手,不会吧,那个小美人居然是他妈,不太可能吧!我暗自诧异。不过古代的易容术,唉,难说,估计会让某些人失望了,我偷瞄了一眼展昭,却发现他脸上并无异色。呃,难道我想错了?

    “那为何我们曾在杭州见过尊驾,还曾见你出手救人,仗义赠金?”白玉堂冷冷一笑到,“不独我看见了,当日西湖可有许多人曾看见。”

    丁兆兰无奈一笑,说道:“这个从何说起。”

    那白玉堂却不饶人,继续追问道:“我还见一自称丁姓的少年在江宁酒坊与我大哥斗酒,又在杭州西湖见一丁姓女子与南侠展昭斗剑。难道最近姓丁的突然人丁兴旺起来,能人辈出了?”

    这个小白,说来说去,绕着他大哥和展昭说事,偏不肯讲自己被偷了东西,被字帖戏耍种种,死要面子。

    “南侠展昭?”这四个字倒让在场各人一震,看来展昭地名声确实很响,到哪里都能引起人的注意,偶像的魅力啊。

    “不信你可以亲自问展昭。”白玉堂侧身让出视线,众人才看到他身后的展昭。

    “尊驾就是南侠展昭么?果然一表人才,难怪……”丁兆兰一眼看到展昭,便不再怀疑,话说到一半却不知为何收住了。

    “丁大侠过奖,在下正是展昭。”展昭微微一笑,施礼道。“卢庄主仁心侠骨,展某敬服。”一句话说得卢方也忙回礼。

    众人看到传闻已久的江湖南侠,却见他言语谦卑,神态恭谨,与白玉堂地倨傲之态天渊之别,顿时生了好感。

    “展某确实曾在西湖断桥亭与一丁姓女子比剑。”展昭又道。

    “啊?比剑,那……结果……”丁兆兰一时间倒有些慌乱了。

    “丁大侠放心,她武功了得,展某并未占得半分便宜,算是打了个平手。”展昭道。

    众人见展昭说有个丁姓女子能和他打个平手,不禁大为惊讶,而荡南一众渔户,则多了些自豪。

    “这丫头!”丁兆兰恨声道。

    得!看来易容之人不是他妈,而是另有其人,这下该我失望了。

    “什么丫头?原来丁大侠竟是认识了?”白玉堂插话道,“她身上还藏着我……恩……开封府的宝物呢,最好快点让她还回来,不要让展大侠无法交差。”

    “什么宝物?”丁兆兰疑惑地向着展昭,猛然似是醒悟了,一顿足,恨声连连,“这丫头,越发不成体统了,待我回去寻她。”

    “想要宝物还不简单么?就怕你们没本事拿!”一声娇喝,芦花荡中竟悠悠行来一轻舟,周首立着的女子顿时让众人眼前一亮,就是那个丁姓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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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约盗三宝

    丁兆兰一见那女子,脱口而出道:“你这个野丫头,几日不见踪影,又闹出多少事端来了?”

    “大哥……”那女子娇嗔一下,丁兆兰面色马上和缓,看来还是很疼爱这个调皮妹妹的。

    “各位英雄,这是小妹丁兆蕙,从小投师学艺,极少在家,缺少管教,因此生性顽劣,如有不当之举,望各位见谅。”丁兆兰苦笑着对众人赔罪道。

    “莫不是丁氏双侠的丁二侠么?不想竟是女儿之身,幸会幸会。”卢方一礼道。

    “女的怎么了……”那丁兆蕙马上不乐意了,正准备表示不满,被丁兆兰一个手势压住了,“卢兄见笑了,我这个妹妹好乔装成男子,经常用我的样貌四处行走,留下名姓也是一会兆兰一会兆蕙,这江湖上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丁家是两个男子当家的。”

    难怪一路上都见她装男人,我心底算是明白了,说起来这丁氏双侠的名气倒还是眼前这个女子胡乱闯出来的了。

    那丁兆蕙听见兄长介绍自己的光辉史,神情中有些得意,目光却向我这边扫过来。看到展昭的时候眼神有些异样,然后倒把我仔细大量了一番,我心想:看什么看,我又没招惹你!长的漂亮了不起啊?想打展昭的主意,没门!

    “发什么呆,给各位见个礼。。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丁兆兰向丁兆蕙道。

    丁兆蕙这才抱拳一礼道:“各位好。”看得丁兆兰直摇头。

    “什么好不好,还了东西一切都好。”小白还是惦记着三宝。

    “想得美,你盗来,我盗去,咱们各凭本事,凭啥还给你!”丁兆蕙可毫不含糊。

    丁兆兰想是已经猜到情由,瞪了丁兆蕙一眼,陪笑道:“小妹顽劣。各位勿怪,”转首对丁兆蕙招手道,“过来这边。”

    那丁兆蕙轻轻一提身,从小舟上纵身而起,轻飘飘落在丁兆兰的船头,起落之间别有一番气质,顿时让两边爆发一声喝彩。

    丁兆兰低声与丁兆蕙说了几句。那丁兆蕙显然是仗着哥哥疼爱自己,撒起娇来,拉着丁兆兰的衣袖,对他耳语了一番,竟然惹得丁兆兰哈哈大笑起来。眼光再次向我们这船瞟过来。那丁兆蕙竟有少许娇羞之态,忸怩低头不语。

    “展大侠可是定要讨回三宝?”丁兆兰忽然提高声音道。

    “三宝乃开封府之物,展某职责在身,不得不讨还,还望丁兄行个方便。”展昭回道。

    “要回三宝不难。但这东西本是小妹兆蕙从白兄身上得来,而白兄也是夜入开封盗得此物的,大家都有说不清的情由。Www.16K.CN这样直接还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丁兆兰一席话,倒让大家愣住了,本来看他刚才处事的方式,以为马上就会还出三宝,没想到居然也推搪起来。

    “难不成想跟你白爷爷打一场么?”小白早耐不住性子,喝道。

    “五弟。”卢方忙上来打圆场,拱手对丁兆兰道。“这三宝还给我五弟是有些不通,但目下展大侠也在此,理当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原是应该的,但小妹兆蕙有一要求。”丁兆兰笑道。

    “愿闻其详。”展昭道。

    “三宝就在丁家庄,三日之内。若展大侠能盗回去,丁某定携小妹向众位英雄赔罪。”那丁兆兰笑道。

    众人皆料不到丁兆蕙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白玉堂却冷笑道:“三日盗宝,恐怕你丁家庄捱不过今夜就无缘再见三宝了。”

    丁兆兰也不气恼,微微笑道:“白五爷地本领天下皆知,不过今日之约,是我丁家庄约展大侠,还望你能高抬贵手……”

    “什么约不约,本不属于你们的,我爱拿就拿,爱何时来拿就何时来拿,有本事就捂着它睡觉好了。”白玉堂丝毫不卖帐。

    “五弟不可无理,”卢方忙道,“丁兄,本是小事一桩,何必闹得如此麻烦,万一众位朋友伤了和气,岂不让人看笑话。”卢方语气诚恳,也是肺腑之言,谁料丁兆兰丝毫不为所动,拱手一揖道:“还望展大侠守约,三日之后见。”说罢,一挥手,众船逶迤而去。

    小白气得面色发黑,但展昭却没有言语,似乎在思考什么。我眺望远去的船队,总觉得丁兆蕙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

    卢方也无可奈何,忙招呼船队回岸,一上岸,早派人来接我等三人一起回江宁酒家。

    “臭小子,你知道回来了?!”还未进门,一声呵斥就响起了,江宁婆婆早站在门口,一把擒住白玉堂的耳朵,让小白又痛苦又无奈,只得大喊“娘,快放手”。

    “娘什么娘,你什么时候把娘放在心上了,回来不到一天就跑出去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不教训你一下你不知道为娘的多为你操心。”婆婆丝毫不手软,我看得心花怒放,对小白连连作鬼脸。

    “娘,这里有外人,快……快放手……”白玉堂实在受不了在展昭面前出丑,有些气急败坏地喊道。

    江宁婆婆一眼瞥见我身边的展昭,放开小白,笑道:“原来是南侠展昭。”

    好厉害的眼神,展昭一礼道:“在下展昭拜见婆婆,久闻婆婆威名,今日得见,实乃展某之幸。”

    “果然比我家这不肖地小五强多了,一表人才,还通情达理。”婆婆赞道,白玉堂很是不满,不过又不敢发作。

    “婆婆。”我不自觉地凑上去,拉着婆婆的手喊了声,不知道为何,我对婆婆有种异样的亲密感。

    “怎么离家一两日,又显得消瘦了些,心疼死婆婆了,下次可别被玉堂蛊惑到处乱跑。”婆婆怜惜地拉起我的手道。

    一行人进到屋内,卢方早将今日江上的争端和约到三宝地事情跟婆婆讲了一遍。婆婆连连颔首,说卢方的礼让是对的,让小白多学学。说到三宝,我忙讲了在杭州的经历,讲到街头遇神算的事情,发现小白一直对我挤眉弄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婆婆责罚他?这个小白鼠,做起事来天不怕地不怕地,没想到却这么怕婆婆的责骂。

    “谁是黑妖狐啊,婆婆?”我忽然想起这个,忙问道。

    “一个老不死的!”婆婆突然怒道,转身走入内室,留下我很是尴尬地愣在那里,不过,卢方和小白似乎心领神会,对我和展昭说了下抱歉,吩咐仆人带我们去客房歇息,然后也进入内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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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真假难辨

    说实在,我是真的困了,看见枕头就眼皮子打架。这些天在外面跑来跑去虽然有趣,但说不累那是假的。所以仆人们带我到客房,我没什么思想斗争,哗啦就睡过去了。

    我做了一个梦,是的,我知道我是在做梦。我梦见自己在葱翠的竹林间行走,那清晨的阳光挥洒下来,枝叶间的露珠和快乐的鸟鸣。耳畔突然流淌一阵熟悉的音符,在整个林间悠扬旋转、跳跃,微微的喜悦,夹杂些许淡淡的忧伤,婉转悠扬,缠绕住我的心。

    “展大哥……”我脱口叫道,却一下子醒过来,但笛声却未消散,还在四围回荡。

    我不觉渡到院中,见月色如水,院落清辉满地,而那展昭,正在那月下,一袭青衣在晚风中微微飘拂,如我第一次见他的惊艳。可是,为什么我越看他的背影,越觉得这身影似乎藏在我心底千万年,只等某个时间被轻轻揭开面纱,让我为之心痛。

    “青儿,你来了。”展昭轻轻转身,对我淡淡一笑,我的心怦然一动。

    “你不是要去盗宝么?”我心中慌乱,忙找话掩饰。

    “三宝当如约去取,”展昭叹了口气,对我笑道,“我们好久没在这么好的月色下聊聊了。”

    好久,多久?几百年?拜托不要对我这样笑好不好,我……对这笑实在没什么免疫力。

    “你……我……你这笛子上的玉坠很漂亮。”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眼瞅见那笛上的蝴蝶状坠饰,忙道。

    “这是……你送给我的。”展昭轻轻叹道,一瞬间,仿佛陷入遥远的沉思中,也许,那个包家大小姐的很多往事,都在他脑海在翻腾。而在我这里,还是尘封在一个无法到达的角落。

    “哈哈,居然在月下幽会。”一声爽朗的大笑,从墙头飘然跃下一人,居然是小白。这个大白痴,居然有心情开玩笑,难道出门捡到宝了?为何还从墙头跳下来?

    我瞪了小白一眼。道:“你中五百万了啊,笑得这么白痴?”

    “五百万?什么五百万?”小白疑惑地看着我,“我白玉堂视钱财如粪土,怎会为这些俗物高兴,你看看我手上。哈哈。”

    我这才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锦盒,与之前断桥亭曾见地锦盒一般无二,难道?

    “你盗回了三宝?”我惊问道,看来小白偷鸡摸狗的功夫还真不是盖的啊,白天那么嚣张。晚上果然手到擒来。

    “那当然,我说不让三宝在丁家庄过夜,就不会留到明天。”小白现在真是得意忘形了。

    “五弟。你可曾开封验过?”还是展昭谨慎,问道。

    “当然,你当我白玉堂那么不济,还会被那丫头再三耍弄,我拿到之时就曾看过,确确实实,三样都在。”白玉堂笑道,“怎么样。展大侠这次要没得事干了,是不是心底有点失落呢?”

    “失落你个头,”我呵斥道,“快打开让我看看,什么三宝三宝的。搞得好像什么稀世珍宝似的,神神叨叨的。”说着。就动手去扯那锦盒。

    “慢点慢点。”白玉堂忙道,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把锦盒放在旁边地石桌上,揭开盒子,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三个小小的物件:一个小铜镜,一个小枕头,一个小盆子,每个约手机那么大小,端正地摆在盒子里,看不出任何异样。这就是所谓的三宝?太忽悠人了吧。

    “咦?”展昭轻轻惊讶了一下,伸手去准备拿起那面镜子,却被白玉堂眼明手快一掌架住。

    “怎么,南侠也准备该行抢劫了?”白玉堂道,“想拿回三宝还得过我白玉堂这一关。”说罢,紧接着一掌紧接着一掌向展昭招呼过去。展昭无奈只能应对,两个人竟噼里啪啦打了起来。

    白痴,就知道斗气,我懒得理他们,当然,我想理也理不了,不会武功啊。上次断桥亭不是看那宝剑凶光,吓得失去理智,冒险扑上去,还不知道怎么收场。这赏月佳境,他们打来打去,却是拳脚招呼,我倒不是太害怕,大不了搞个鼻青脸肿,当然,最好把小白打肿脸。

    我眼见那锦盒还在石桌上摊放着,好奇地拿起小镜子看看,拿起小枕头摸摸,敲敲小盆子,忽然发现三件所谓的宝贝沿上都有字,还好我认识。镜子背面刻着:阴阳镜,枕头侧刻着:游仙枕,小盆子底部则刻着:古今盆。

    “阴阳镜?游仙枕?古今盆?”我喃喃念道。突然电光火石地脑海中似乎闪过一道光,让我仿佛在迷雾中窥见一些事情,但迅疾隐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铛”地一声,伴随着两声惊叫,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失手把阴阳镜掉在地上了。小白和展昭都停止了打斗,赶过来。我拾起那面铜镜,发现居然微微有些斑驳,完蛋了,我那个没怎么见过地包黑子老爹的宝贝被我摔坏了,这次玩大了。

    白玉堂伸手拿过古镜,又气又急,瞪了我一眼。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有些理亏,但不能让他干瞪了白眼。

    “这下可让我怎么向包大人交差……”小白很是郁闷。

    啊?你还交差,你交什么差,三宝不是你盗出来的,你要交差还盗了干啥?难道你就是想气气展昭,不是跟我那包黑子老爹作对?现在着急了?我满肚子问号和不满,跟小白对着瞪眼,谁怕谁,武功拼不过你,我就用无敌地眼神杀死你,气死你。

    “五弟且勿担心,我看这三宝是假的。”展昭闷了半天,突然说道。

    “假地?”小白一听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过的。”

    “看什么看,这宝贝以前是你的吗?你知道真地什么样子吗,知道怎么用吗?”我毫不客气地讥讽了他一番。

    “我……”小白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还是不甘心地对展昭追问道:“你凭什么说这个是假的?”

    展昭倒不慌张,笑道:“你看这铜镜摔过之后,锈迹剥落的地方,露出的铜色很新,据说阴阳镜仍上古之物,怎会有如此成色,显是有人做了赝品,外层包上铜锈掩盖。”

    “你刚打开盖子我就觉得奇怪,记得包大人曾开过几次,每次三宝一出,总觉有呜咽之声,让人心惊。你刚开启之时,风平浪静,极为不妥。”展昭怕他不信,又解释道。

    “哈哈哈,快找找盒子里面有没有气死老鼠的新帖。”我心情大好,谁让你个小白大煞风景跳墙进来,还诬陷我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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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包小姐介绍:
穿越成什么不好,竟然穿越成包拯的女儿!
追杀,白道通缉,连老爹都不放过自己……
摊上这么个爹,到底是祸是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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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的第一部作品,希望大家抬爱,多多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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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由玄色坊出品开封有个包小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开封有个包小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开封有个包小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