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重回开封
展昭面色有些尴尬,换作以往,我一定是感动加开心到不行,可是今天,我也仅仅只是对他微微一笑算是表作感谢。
即便如此,丁兆惠依然显得很不痛快,她完全不顾大家闺秀的温文典雅,一把从展昭手里接过碗筷,佯装要喂我的样子,侧过身子,又一次将我和展昭隔开。
车厢内的光线又倏地暗淡下去,是车帘被放下了,我知道展昭已经离开了。
吃了一碗稀饭,感觉精神好了许多,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至少可以半躺着看一看窗外的风景。
张龙策马走在一旁,看到我的样子,终于眉开眼笑起来。他又开始絮絮叨叨了。
“小姐,再过几天就到京城了,你可要多吃点,把精神养好,不然大人看了会心疼的,公孙先生也会责怪张龙没有把小姐照顾好。”
我心头掠过一丝苦涩,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扯了扯嘴角,算是表示回应吧。
张龙望了我一眼,又道:“小姐,不是张龙多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单大人看了会心疼,谁看了都会心疼。”
他突然将身子侧了侧,压低声音道:“尤其是展大人,这几天,他连眼睛都没合一下……”
“张龙!”前面传来一声轻喝。可怜的张龙还要八卦,却被展昭叫走了,临走时丢给我一个惋惜的眼神。
我倚窗苦笑。。wap,16K.Cn。
接下来的几天,竟然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来劫车,也没有人来打扰。我吃了睡睡了吃,就像是一个死刑犯等待临刑,不,是等待命运的裁决。
展昭多半已经跟包拯他们汇报了我的情况。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我,想起黑脸的包拯,我心里低沉沉地。就算他如传说中的一样铁面无私,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可是他会容得下一个穿越的异类吗?就算他连异类都不会冤枉,但前提是,他必须相信我是穿越者才行。他相信吗?唉,鬼才相信!
马车加快了速度。没几日便到了京城,京城依旧繁华如昔。那一次。我随张家赴宴,千方百计想要逃出张尧佐的控制,这一次,我去的是开封府,却将再次成为阶下囚,我依旧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呢!
这是我第二次进开封府。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有被带进大牢,也没有带入公堂,反而被带进后院,所谓后院,是包拯家眷及家丁们生活休息的地方。自打进门起,每一个见到我地人都冲我眉开眼笑。笑得我一头雾水。
我不相信展昭没有把我的冒牌身份告诉包拯,可看样子,这件事并没有得到宣扬。真不知道包拯他们葫芦里卖地什么药。
一个跟张龙打扮类似的人急匆匆地走过来,见到我们,先是一喜。而后面色一紧,附在展昭耳边说了一通,展昭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交待人带我和丁兆惠去休息,自己则带着张龙等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手机小说站
看样子跟我有关,但以我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权利过问。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丁兆惠被人毕恭毕敬的带走了,而我。则被一名丫鬟带着,这个丫鬟自称小卉,长相甜美,十分惹人喜欢,更重要的是,我居然对她有一见如故地感觉。自始至终,她都笑意盈盈的看着我,眼眸中似有泪光闪动,那样子,仿佛看见一个失散已久的亲人。
她带我穿过曲折幽长的回廊,穿越假山庭院……等等,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小卉停下来诧异地看着我,我越过她沿着模糊的记忆往前走去,踏上一条似曾相识的小径,一直走到小径的尽头,果然,果然是一片竹林!竟然真地有这片竹林!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三番两次梦见的竹林,它真的存在于开封府!
我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小卉上来连唤我几声“小姐”,我才回过神来。
“你还记得这里啊?”小卉惊喜地喊道。我下意识地点点头,又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不记得不记得,我只是感觉这里好熟悉!”
“那当然啦,小姐以前最喜欢来这里!”小卉欣喜地拉住我的手,仿佛跟我很亲昵的样子,我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大约看出我地尴尬,便不再说下去,径直将我带到一间闺房。
不错,这是一间闺房,屋内陈设简单,一张小小的梳妆台上,放着女孩子才有的一些小玩意儿,我随手抓起一个玉簪,竟然是幽幽的青色,握在手里,有一股直达肌肤的清凉,片刻之后,便与我的体温融为一体了。
“小姐,你还记得这支玉簪?”后面蓦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又是小卉,正一脸激动地看着我。
我赶紧放下玉簪,讪笑道:“不记得,我只是觉得好看,随便看看。”
小卉眼色一暗,面带悲戚:“小姐,你是不是连小卉都不记得,你当真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
“我……”我一时语结,几乎有大声疾呼“我不是你家小姐”地冲动。
还未等我调整好情绪,小卉又自顾自地转悲为喜:“不说这个了,小姐回来就好了,小卉说过,只要小姐能平安回来,宁愿每日吃斋念佛,感谢佛祖,感谢上苍,现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说着,眼泪就要滴下来。
虽然她地眼泪不是为我而流,但我也不禁为之感动,看见她这样子也觉得心中不忍,连忙上前,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再哭我就要哭了。”
小卉真是听话,连忙止住哭,看着她泪光闪闪地双眸,红扑扑的小脸蛋,就像刚用水洗过的红苹果一样,真是可爱的紧,恨不得咬一口。
咬是不可能的,一是我没那么变态,二是古代的女孩子的保守我是见过的,以前也调戏过玲珑,仅仅只是蹭一下就会把她弄得满脸通红。
呃,怎么会想起玲珑,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说好不想的,每次想起她就会想起小蜜蜂,心情就会抑郁半天,不想了不想了……
“你怎么了,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卉关切地将手抚上我的额头。
“没事,我,我是肚子有点饿了。”我假装难受地捂住肚子。
小卉明媚一笑,道:“我马上给你拿吃的。”说着就转身去了。
我*着床沿缓缓地坐下来,心里像压着一块重石,又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敲,有种钝钝的痛正慢慢地扩散开来。
还以为不会伤心的,还以为不会难过的,已经过了这么多天,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的,还以为就会这样淡忘了,但是,为什么每次想起那两个人,心情就沉重得无法呼吸。
我终究还是亏欠了他们,我终究还是不能释怀的!
看了几位读者的留言,晕啊,为什么意见都不一致呢,到底谁才是大家心目中的男主啊?
看这样子,真恨不得统收算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包子对感情是很专一的,呜呜,只好舍弃某些人了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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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带我进宫
晚饭居然是稀饭加馒头,不是说古人的晚饭才是正餐吗?堂堂的开封府不会这么抠吧?我好歹也是……咳,好歹个毛毛,我现在可是朝廷钦犯,不是什么开封府的大小姐,有稀饭馒头就不错了,知足吧!
不对啊,难道我剩下的日子就*这稀饭馒头度日,那比要我的命还痛苦啊!
越吃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着不爽,这稀饭馒头简直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我才不要天天吃这个呢!
前段时间虽然被小蜜蜂和玲珑打击了一下,变得消极了点,但好歹我也是从21世纪过来的穿越人,虽然没人家那么好命,穿成个皇后公主啥的,虽然一上来就被人下了毒,说出去蛮丢人的,可我若就此坐以待毙,岂不是给穿越一族脸上抹黑,万一把我当作穿越反面典型,我怎么对得起我妈呀!
我妈经常教育我,就算做不了第一,也不要做倒数第一,因为无论第一还是倒数第一,总有人记得,而中间的,无论你是第二还是倒数第二,都不要紧了。我虽然做不到在这里扬名立万,但至少不能被坏人利用,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吧!
张尧佐不就是希望我百口莫辩吗?他不就想把包拯牵连进来吗?哼,我偏不让他得逞!玲珑死了又怎么样,铁证如山又怎么样,我偏要跟他斗一斗,绝不能让小皇子白死,还有小蜜蜂和玲珑,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对了,还有疯掉的楚王,这个天杀的张尧佐,害了这么多人,我要是放过他我还是人吗?对。就是死也要把他拉下水,反正我已经中了毒,就算是杀头,也没什么可怕地。
我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狠狠地咬着馒头,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我现在是四面楚歌,没人相信我,黑道白道都容不下我。
既然包拯是千古传颂的包青天,传说中断案如神,我也只好相信一次历史了,也许他真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呢?那个,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好人吧!我摸了摸我那端正的鼻子。
呃,如果包拯不相信我怎么办?就像展昭那样……
对了,三宝,法海不是告诉过我吗,在关键时刻。三宝可以助我渡过难关。虽然那三宝不在我手里,而且阴阳镜和游仙枕启动方法也很难,还有那个古今盆,完全*运气……但或许……或许可以争取一下。
对。先拉拢包拯,就这么办!
三下五去二地干掉三碗稀饭加五个馒头,肚子涨涨的,却还是感觉饿。抹了抹嘴巴周围的粥末,我抬起头看着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卉。
“小姐,你现在这么能吃?”她怎么就这么认定我是她家小姐呢?
我也懒得解释了,直接问她:“能把展昭叫过来吗?”
小卉先是一愣,随即贼兮兮地笑道:“好的。马上就去。”说着就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这丫头,又不是让她去送情书,干吗这个表情?
没过多久,小卉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小,小姐。展护卫他。他要出门了!”
天快黑了还出门?这里的公务员真忙啊,不像我们那里的。
呃,难道要我直接找包拯谈,我还以为可以让展昭引见一下呢,毕竟这里跟他还算比较熟,算了!我又问:“那,包拯呢?”
“包包包大人……”小卉似乎被我口里地称呼吓着了,有点结巴:“你你你爹,今早上朝去了,听说还没回来。”
咋办?难道还要等到明天,以我的急躁脾气,打定主意的事情一刻也等不了!
对了,展昭,他一回来就急着出去,想必是去见包拯。
我冲出门去,任凭小卉在后面大喊大叫,只当没听见,沿着白日来的路线一口气冲到前院,正好看见展昭和公孙策在那里争议着什么。
展昭身边还站着张龙等人,都是一脸激愤的样子,声音高高低低我也没听得太明白,只听见了几个单词,大约是要进宫去面圣。
面圣?我心里一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展昭最先注意到我,见我过来,他剑眉微蹙,那样子分明告诉我,不愿意在此时此刻见到我。可是我已经来了!
其他人也都侧过身来,见到我并未多少诧异,只有公孙策与众不同,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仿佛是第一次见我。直觉告诉我,他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包青青。
不管他!我直接冲到展昭面前,仰起头看着他,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带我进宫!”
展昭微微一怔,与公孙策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才对我说:“你在这里呆着。”同样是不容拒绝的口气,说完便欲转身。
“不。”我急了,拉住展昭地袖子:“带上我!我要见包大人!”
展昭转过头来,星眸中闪动着疑惑,我又一次加重语气,语气中却带着恳求:“带上我,带上三宝,我会帮包大人。”
展昭看着我,犹豫不定,却听一个沉稳的声音说:“带上她吧,展护卫!”回头一看,是公孙策,面容清瘦,一派儒雅的他,目光却透露着睿智,仿佛能看透人的心底。他地语气轻缓,却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信。
我虽然弄不懂他为什么会帮我说话,但此举正合我意,不由心中一喜,冲他微微一笑。
展昭看了一眼公孙策,微微颔首,便回去取了三宝,正欲带我离去,忽听人说了一声“稍等”,话音未落,我的手腕已被公孙策抓在手中。不过这抓的方式有点奇怪,有点像中医的把脉。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将我的手轻轻放下,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对展昭说了句:“一切小心,见了大人再作打算!”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是看着我说的,好像这句话也是叮嘱我地。
我心下疑惑,却不便多问,展昭已拉着我快步走出门去。张龙在门口已备好马车,还未坐稳,马车已疾驰而去,我差点与展昭来了个对对碰。
还好还好,还差一点,万一碰上了,以为我要吃他豆腐,我可就没面子了。以前冒充包青青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身份败露,再不敢对他有半点冒犯,深恐被他看不起。
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虚了。
天色渐暗,车内较外面更暗,我看不清展昭的表情,也不敢看。马车疾驰如飞,我只能用力地抓住座椅边缘,生怕出一点意外。
当我正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地对付马车,展昭却开口了:“为什么要进宫?”
我没有答话,不是我不想回答,只是要从三宝说起,那篇幅可就长了,我还没想好措辞呢。
可展昭却等不及了,也许根本就不指望听到什么答案,他又说:“你帮不了大人什么,你先想好怎么跟大人说吧。”
“难道你没有跟他说吗?”我不由问道。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我似乎又忘记了我的身份。
我以为展昭不会回答,谁知他竟然十分坦白:“我告诉过大人,你说你不是青儿,你来自九百年后,你对这里的事情一无所知。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早已禀告了大人。”
“你,你不是怀疑我,是襄阳王地人吗?”我有些奇怪。按道理说他怀疑我是襄阳王地人,就应该不会相信我的那些话,他怎么会告诉包拯那些呢?我以为他只当我说地那些话都是无稽之谈呢。
车内安静极了,等了许久,也不见展昭回答我,我知道,他是不准备解答我的疑问了。
可是,我相信,他不会跟我说假话,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一定都是真的。
难道他真的相信我的那些话?又或者是,曾经相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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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时来运转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马车里已没有任何光线,只有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仿佛春日里竹叶的香气,似有若无,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嗅一嗅。
真是嫉妒,一个男人身上怎么能散发这样好闻的气味呢,不过幸好这是黑夜,否则我的那张发烧的脸该往哪儿搁?
马车一路疾驰,畅通无阻,这都得益于展昭的那块令牌,虽然由于光线的问题,我看不真切,但我想那一定是皇帝赐给他的超级通行证。
真是,口水呀,如果我能有这样一块令牌就好了,天天在宫门进进出出,那皇宫就成了我的私家花园了嘿
不过话又说回来,展昭能得到这样一块令牌,说明皇帝老儿是多么的信任他,同时也说明,这位宋仁宗大约真的跟史书上所说的一样,是一位难得的明君圣主。
历史上对宋仁宗的评价是,他是古代唯一配得上这个仁字的皇帝,他广施仁政,知人善任。据说他驾崩的消息传出后,“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在仁宗时期,会出现铁面无私、敢斩皇亲国戚的包青天就一点也不奇怪了。自古贤臣伴明君,若没有宋仁宗的重用和信任,又怎么会有包拯这样一位清官的立足之地呢?不过历史上包拯是善始善终的,我其实不应该为他担心。但凡事都有异数,就好像历史上本来没有我。但我却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那我这个异数会不会影响包拯地命运呢?我可不想做历史的罪人!
这也是我今天一定要跟展昭一起进宫的原因,我相信若宋仁宗知道一切真相后,他一定不会包庇国丈,也不会冤枉包拯。所以无论怎么冒险。我也要尽我全力解决这件案子,我也要让皇帝知道真相!
那日在灵隐寺,“法海”曾告诉我,三宝之一的“游仙枕”可以让人梦游过去和未来,当然,仅仅只是梦游,不是穿越,但只有一种东西才能开启游仙枕。那就是“龙血”!
我以为他在唬我,这世界上哪有龙,恐龙早就灭绝了,但后来经过那死法海的提醒,我才知道是“真龙天子”地血,天子,那不是皇帝吗?要皇帝的血,那不等于要我的命吗?所以我当时也没抱太多想法,反正这东西我也用不着,我只要那古今盆就好了。
但现在看来。也许这一切都是法海安排好的。虽然把我弄到这里来,还给我制造了这一堆麻烦,但他也帮我安排了好了出路,游仙枕或许可以帮我解决眼下的难题。那个古今盆,说不定就能带我回去呢!
呃,那个阴阳镜,他说可以看见人的灵魂,但同样需要龙血才能启动,它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下来吧!”马车突然停下来,展昭跳下马车,拉起帘子冲我说道。
自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唤过我青儿!***,我本来就叫李青好不好,喊我青儿也是没有错的!懒得跟他说,反正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这里是一处宫门,看来马车不可以前行了,张龙将马车赶到一旁候着。wap.l6K.cN
前面出现一位太监模样地人。展昭称他为海公公。我差点以为他是鹿鼎记里的海大富。海公公似乎跟展昭关系不错,把展昭拉到一旁。叽叽咕咕了许久。
我只好四下打量起来,貌似这里就是皇宫,天哪,比起北京的故宫真是小到天边去了!史书上记载的果然不假,宋朝的皇宫是历代皇朝中最小的,宋朝的皇帝真是憋屈啊,可怜这小小的宫殿,将来还是要被蒙古人烧成一把灰烬的。
我不忍细看,跟着海公公和展昭七弯八拐地到了一处殿前,门头匾额上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文德殿。
待海公公进去通报时,展昭才告诉我张尧佐获知儿子地死讯,今早跑到皇上和张贵妃面前告状,张贵妃伤心过重,竟然昏厥过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皇上在贵妃那里候了一整天,现在正在文德殿召见包拯和张国丈呢!
“那你急着来这里,是为了跟皇上解释张惊羽的事情吗?”
展昭脸色十分凝重,眉宇间似有抹不平的忧虑:“大人对这一切都不知情,我不能让他处于被动……”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海公公出来说,展昭可以进去了。
海公公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我不能进去。
展昭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这大概早在他地预料之中,他只是对海公公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就快步入殿了。
于是,我和海公公一起在门外候着。
夜渐渐沉了,这文德殿附近依然灯火通明。借着灯光,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海公公,试图在他和电视里的海大富之间找一点共同点,只可惜,除了样子老一点,皮肤苍白一点,声音尖细一点,步子轻盈一点,眼神精光一点,他们还真没什么共同点。
“你是包大人的千金吧?”海大富突然开口了,他怎么知道我是……我跟包拯长得不算很像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点头,是因为我这身体是他女儿的,不承认不行啊,可后来一想,我不是啊,赶紧摇头!可再一想,我没法跟他解释啊,也没必要,干脆就承认了吧!
看吧,身份对我来说是多么矛盾的事情,大家一定要记住了,怎么穿越都好。就是不要魂穿,魂穿没前途啊!
海公公见我点头又摇头,摇头又叹气的样子,安慰我道:“不用担心,贵妃娘娘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包大人也会没事地!”
他地意思是,如果贵妃醒不了,那包拯有没有事就说不定了?
我心里一惊,差点出了一头冷汗!
不会这么巧吧,我记得书上记载说,张贵妃是正当宠时,暴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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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面见圣上
在一处偏殿等了许久,茶喝了几大壶,糕点吃了几大盘,墙壁上的字画都被我摸了好几遍,却始终不见皇帝的影子。唉,当皇帝可真好啊,永远只有别人在等他,他自己,想见谁就见谁。难怪今天老包会在这里等上一天。看来这个仁宗皇帝对张贵妃还真的是宠爱无比呢,想扳倒张尧佐恐怕很难……
刚才听海公公说,张贵妃醒来后,皇上便让包拯他们回去了。现在老包和展昭他们应该已经回到开封府了吧。一种孤零零的感觉油然而生,好不凄凉!
门口有个小太监,像尊雕塑,面无表情,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实在是无聊到极点,我只好再次厚着脸皮,捧着个空盘子走到他跟前:“喂,能不能再给我点吃的!”
那小太监拿东西倒是利索,片刻又端了一盘糕点来,里面还有我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咬了一口,香倒是香,可没有我家楼下陈记的绿豆糕酥啊,呃,太干了,吃这种绿豆糕,很容易被噎到的。
“好吃吗?”冷不防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真是不幸,我被噎住了,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抓茶壶。
“赐茶!”一个沉稳的男中音,听这口气,不用怀疑,肯定是皇上来了。
我赶紧一低头,在跪与不跪之间挣扎了两秒,终于选择了不跪。唉,实在是没有跪拜的习惯啊!
小太监麻利地跑过来给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Www.16K.CN方才喘过气来,无意中发现,那小太监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原来他就是仁宗皇帝,身材雄伟,五官端正。双目有神,端地是英武不凡。可是,他的眉宇间似乎隐隐有化不开的疲倦和伤痛,按说他才四十出头,但看上去却像五十岁来岁的人。也难怪,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主宰天下人地生死,但是。却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年近半百却膝下无子,这种伤痛和无力又岂是别人所能体会的。
“你就是包拯之女?”仁宗问道。
“呃,好像是。”我承认撒谎不是我的强项,最近老被人当成骗子,心里已经对这个身份很反感了!不过我这么说也是故意的。
果然,他眉毛一挑:“何谓好像?”
“回禀皇上,民女几个月前突然失去了记忆,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既然大家都说我是包拯之女,那我也不好意思推托了!”
仁宗一听哑然失笑:“你的意思是。做包拯的女儿好像委屈了你?”
“嗯,是有点委屈。”我深深地蹙眉,表示我深受其害。
仁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示意我说下去以前看过相书,说是鼻头多肉者性情温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面对这个鼻头略圆地仁宗皇帝,我似乎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大概是皇上这个称谓对我来说还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吧!
况且,我刚刚救回他老婆的命,他会不会因此网开一面,至少。。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不会立刻砍我的头吧,愿意听我说就表示我有机会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皇上,民女觉得,我应该不是包拯的女儿,我宁愿是国丈的女儿!”
此话一出,仁宗的表情十分怪异。他足足盯着我看了好几秒。
嗯哼。这个表情就对了!
“皇上,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民女醒来的时候,便身受重伤,躺在国丈地府上。”
仁宗眉毛一蹙,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国丈对民女十分厚待,视我如亲生女儿般,他派丫鬟伺候着我,派护卫保护着我,每天好酒好菜吃着,他见我对厨艺感兴趣,不但让我出入厨房,学得一手好厨艺,还带我去京城最有名的天香楼赴宴,只怪民女一时狂妄,在楚王面前卖弄厨艺,这才到了楚王府上,还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命案!”
说到这里,我偷偷看了一眼仁宗,他的脸色阴沉至极。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估计他也不是很清楚,就算包拯和张尧佐都分别禀报过,但肯定是两个截然不同地版本。不过我保证我这个版本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继续声泪俱下的控诉:“民女不愿意当包拯的女儿,当他的女儿有什么好,公堂之上对我毫不留情,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一顿毒打,民女被逼无奈,只好冒死逃狱。依民女看,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我是他仇人的女儿才对,哪有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的!”
仁宗听完这些话后,再次端起茶杯,用杯盖拂了拂茶叶,却迟迟没有张嘴去喝。
我知道,我刚才地这些话,他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的。不管他怎么想,张尧佐想跟这件事情撇清关系,却是不太可能了!我相信,对于包拯和张尧佐这两个人,仁宗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就凭他对包拯长期以来的重用,再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皇帝,一个历史上的明君,而不是昏君。
“真是奇怪!”仁宗突然开口道:“你不愿意做包拯的女儿,可是包拯却愿意跟你一起承担罪责!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何罪?”
什么?老包愿意跟我一起承担罪责,我那可是株连九族地罪啊!
“皇上!”我显得无可奈何:“既然包拯这么说,那我估计,我大概,也许,可能是他地女儿吧!”
仁宗点点头,忽然,他问道:“你刚才用了什么方法,让我的爱妃醒过来地?满朝的御医可都束手无策啊!”
想必张贵妃已经跟他讲了什么,这个时候撒谎是不高明的,不如实话实说。
“皇上,你是否听说过三宝?”
“开封府的三宝,据说这三件宝物是协助包拯断案的神物,朕还听说,包拯白天管阳间的案子,夜里便枕着那游仙枕审理阴间的案子,难道真有此事?”仁宗挑起眉毛看着我。
“呵呵,皇上,民间传说虽然不足为信,但也不是空穴来风,这三样宝物现在就在我身上,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笑着举起手里的包裹。
“好,呈上来!”
门口的小太监赶紧跑过来接过包裹,送到仁宗跟前的案上,跟着打开包裹,露出里面的三宝。
殿内的灯火忽然明灭不定,就像刮了一阵风似的,空中隐隐有呜咽之声。
小太监吓得倒退几步。
不愧是皇上,仁宗虽面露诧异,身体却纹丝不动,双眼紧紧地盯着三宝。
良久,他才问道:“你就是用这个救醒了爱妃?”
说实话,这三样东西看起来是不怎么起眼,都是手机般大小,我很也很奇怪,这个小小的枕头怎么才能让皇上枕上去呢?
“皇上,这三样东西,据说是一位世外高人赠与包拯的,民女在逃狱期间,有幸再次遇上了这位高人,他教我开启阴阳镜和仙游枕的办法,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刚才民女就是用那阴阳镜找到了贵妃娘娘的魂魄,才将她唤醒的。”
仁宗听我这么一说,便将阴阳镜拿在手里,细细地端详起来。
94 游梦仙枕
我又趁机引诱道:“皇上,这阴阳镜固然神奇,可三宝中最为神奇的还是这仙游枕,据说,它可以让人知道过去和未来。”
也许有人对历史没兴趣,但是,却没有人不想知道未来,要不古代的算命先生以及现代的预言家为什么这么吃香?皇上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果然,仁宗的脸色有些异样,他放下阴阳镜,另一只手却将仙游枕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凝视了半晌,终于抬起头来:“这个仙游枕,果真能让人知道未来?”
我咬了一下嘴唇,这个时候,虽然是赌,但也不能让自己毫无退路。
“皇上,我也只是听那位高人所言,并没有亲身试过。刚才听说贵妃娘娘昏迷不醒,我一时情急,才冒险一试,其实,我也是初次开启阴阳镜……”见仁宗脸色微变,我赶紧低头说:“我,呃,民女并不是有心拿贵妃娘娘作为尝试的,请皇上恕罪!”
“你救了爱妃的性命,何罪之有?朕是不是应该赏赐你才对?”仁宗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一丝恐惧。
皇上毕竟是皇上,虽然他不是暴君,但我毕竟是害死他唯一的皇子的重大嫌疑犯,就连包拯也拿不出我不是凶手的证据,他又有什么理由相信我不是凶手?我实在是不应该因为救了贵妃的命而心存侥幸。
“皇上,我,呃。民女不敢……”因为突然有了一些紧张,说话也没有刚才利索了,希望他不要以为我心虚才好!
“不敢?!”仁宗的声音还是那样不疾不徐,但我明显地感觉到,一似寒气。
不行。先表明态度再说,就算已经判了死罪也是可以上诉地。
我当即说道:“皇上,民女的确没有谋害皇子,请皇上明察,我怎么可能有胆量谋害当今皇子呢?谋害皇子,那是株连九族的罪名,民女宁愿直接撞死,吃饭噎死。。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也不敢去惹上这个罪名啊!再说,我为什么要谋害皇子?民女没有任何动机啊!”
“动机?”仁宗的眼神有点奇怪,声音还是那么轻缓,“对,朕也觉得很好奇,包拯的女儿为什么要谋害朕地皇子,除非……你不是包拯的女儿?”
他怀疑我的身份?真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我这个身份才是最要命的,如果我不是包拯的女儿。那我谋害的皇子的理由就太多了,我有可能是为人卖命的杀手,有可能是贼寇,有可能是某冤假错案受害者地遗孤……可惜我这个身份。偏偏是说不得的。我该怎么办!
“皇上,我,呃,民女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头大啊头大,该怎么把话题再次引到仙游枕上去呢?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啊!
忽然,仁宗打断我:“好了,不要再民女民女的,你说的别扭。朕听得也别扭!”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一点点哭笑不得。
就像冰冻的湖面突然出现了裂痕,气氛开始出现了缓和的苗头。
呼松了一口气。
“你是真的失忆了?”他好像有一点点相信了。
我非常肯定确定以及断定地点了点头。
仁宗抬了抬手里仙游枕:“那你为什么不用这个看看你的过去?”
我愣住了,他说的多有道理啊!看来,我不说实话不行了。
“皇上。这是一件宝物。同样的,需要另一件宝物才能开启他。而这另一件宝物。是非常珍贵宝贵以及难得地,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拥有它,也只有这一个人有使用它的权利。。www,16K.CN。”我确信我的表情毫不夸张,真诚无比,皇上的马屁嘛,该拍地时候就得拍,使劲地拍!
仁宗果然十分好奇:“什么宝物?”
“禀皇上,这件宝物,我刚才已经跟皇上讨要过了,与开启阴阳镜的方法是一样的。”
仁宗微微点头,沉吟半晌,突然朝门口点了一下头。
有人绕过我,将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是海公公。他并没有马上退下,而是迟疑地唤了一声:“皇上-
海公公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所以我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但是我可以猜到,一定是皇上想用自己的血开启仙游枕了。
因为太过紧张,一颗心似乎要跳出来,内心狂喜不已,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仙游枕啊仙游枕,待会儿你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啊,我的这条小命,哦,不是,整个开封府的命运就全*你了!
“将这些东西交给她!”仁宗对海公公说。
看着眼前的仙游枕以及碗里地血,我的手有点哆嗦,海公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给我打气,又像是为我担心。
豁出去了!我将仙游枕放在手心,从中间的圆孔里灌了几滴血进去,一秒,两秒,三秒……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手心开始出汗。
十秒……二十秒……天哪,奇迹终于出现了。圆孔里忽然闪闪发光,一束红色的光柱,不,是无数条红色地光柱向小枕头四周地花纹蔓延开去。就像是一块朽木忽然灌注了生命,手机般的小枕头突然在我地手里慢慢地放大起来。
我惊愕地张大了嘴,海公公更是倒退几步!倒是仁宗,反而趋身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里的仙游枕,眼里隐隐闪着莫名的光泽!
仙游枕变成了跟平常枕头一样的大小,就没有再继续变下去。枕头里面还闪着红光,就像是镂空的木头匣子里装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
“皇上,看来此物果然是件宝物!”海公公一脸的激动。
废话,是人都看出来了!要不是法海跟我说过,阴阳镜和仙游枕只能使用一次,我还真想枕上去看看我今后的命运。
“不错,这是一件宝物,皇上,你不是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吗?”我将枕头双手奉上,送到仁宗面前。
“不可,皇上!”海公公突然拦住我,他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还是,让她先试试!”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啊,这可以说一件宝物,也难保不是一件邪物呢,我怎么能让皇上先试呢,海公公虽然帮我,可他更担心皇上。但是,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浪费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皇上,这件宝物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便会成为一件废物。而且,这件宝物开启以后,如不及时使用,法力便会消失。”
我举起枕头,那里面的红光果然比之前弱了一点。
仁宗示意海公公拿过来,转身走到龙榻前,斜躺在上面。海公公小心翼翼地将仙游枕放在他的头下面。
我又补充道:“皇上,你想知道什么事情,只要在心里默念着它,仙游枕便带你去。注意,时间有限,千万要挑重点地看……”
我还要嗦,却见仁宗一扬手,海公公赶紧示意我闭嘴,将我拉了出去。
我们两个,外加那个木雕小太监,一起守在门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的脚都站的发麻了,可是里面还不见传唤。海公公偶尔探头去看一下,我也想看,却被他屡屡制止,真是不爽,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功夫,算了,好女不跟太监斗!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几乎摇摇欲坠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永远是那么挺拔峭立,清冷孤寂,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近……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吧,会不会梦见我,不,不会是我,应该是他的青儿吧……
“皇上……”
海公公什么时候进的屋里,我怎么不知道?正准备冲进去,却被海公公推了出来。
“走吧,老奴送你出宫!”
“什么?这就让我走?”我简直不敢相信,仁宗为什么不再召见我?他究竟有没有看到真相?他不治我的罪了?至少也应该亲口免我的罪吧!就这么让我走,这算什么啊?
“是的,皇上命老奴派人送你回府,不过,有人在宫门外等着,老奴只要送你出宫就可以了,走吧!”海公公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
我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他带出了宫,脑子充满了无数个问号以及感叹号,难道,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天哪,不是吧!早知道如此简单,我何必在外面逃狱几个月?
不过,我若是不逃,又怎会去杭州,又怎会遇见那个法海。看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真的如法海所说,一切皆有定数,顺其自然就好。
嘿嗬嘿嗬,看来皇上应该知道真相了,应该不会治我的罪了,他不愿见我,大概是不能接受他的国丈害死他儿子的事实吧,对哦,他那么宠爱他的贵妃。幸好我刚才聪明了一下,装作不知道事实真相,否则,还不给他给咔嚓----灭口了!
对了,海公公说宫门外有人等我,会不会是展昭?----
95 三件大事
我站在宫门口四处张望,远远地树林里似有人影晃动,我按捺住想要奔跑过去的冲动,可是,当那人走近后,我的激动顿时消失殆尽,还好那人是张龙,所以我的心情转眼便好起来!也只有张龙才会这样信任我啊,自始至终认定我是他家的大小姐,对我没有半点怀疑,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马车碾过青石路,发出哒哒的声响,在寂静地夜里无尽地蔓延。如此简单的声音,如此寂静的世界,我静静地*在马车里,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澄静过。
几个月来一直困扰我的事情,似乎就这样解决了,原来一切烦恼不过尔尔。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似乎一点也不假,中毒,解药,身份,还有展昭……这些烦恼的事情,都顺其自然好了,咱也不必再瞎折腾了。快四个月了,还有两个月,两个月,还不够我折腾的!
那个仁宗皇帝,应该已经知道真相了,否则不会这么轻易地放我走,我的命暂时应该是保住了。那么剩下的日子呢?如果我在这个时代只能再待两个月,我却连汴京城都没好好地参观过,那我这趟出生入死的旅游岂不是白游了!
“张龙,张龙……停下,停下!”我掀起车帘喊道,张龙赶紧勒住马车:“小姐,怎么了?”
“呵呵,我现在不想回家,带我四处逛逛吧!”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小姐,现在是深夜。
“好了好了!”我赶紧挥手制止他,“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咱们,就在这里聊聊天吧!”
不等他发表意见,我已经跳出车厢,站在车夫座位上,张开双臂,仰天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并且,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然后,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久久地仰望星空。久久地没有说一句话……
直到张龙唤了一声“小姐”,我才回过头来,冲他一笑。他怔了一怔,终于开口道:“小姐。你不开心吗?”
不开心?不,我笑着摇摇头,又转头望向遥远地夜空。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觉得,来到这里以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轻松过,一块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虽然还有很多块石头。可是这一块,却是让我最沉重的,时刻遭受生命威胁的。至于中毒,那是后面地事情,而且,经历了这件事。我相信后面的事情自会迎刃而解!一定会的!
“小姐。电脑小说站展护卫刚才……”
“什么?”
“展护卫刚刚一直在等你!”
“是吗?”我没有听错吧!语气尽量的平缓:“那他怎么不等到我出来?”
“他送大人出来后,又折回宫里。刚刚他先你一步出来,让我继续等小姐,我猜,展护卫定是和你又发生了误会!”
真是,自作聪明,不是又误会,一直都在误会好不好,只不过,这误会是没法解释清楚的!
“呵,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我笑道。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
我摇摇头:“张龙,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你们家那个大小姐了!”
张龙顿了顿,没有说话,我侧眼望去,他正静静地注视着我,眼神却依然熟悉得亲切,没有丝毫的怀疑和不信任。
我叹了口气,心里却感动得很。
良久,才听他说:“小姐,我当然知道,你的性情变了很多,可是张龙相信自己的感觉,跟小姐在一起,还是像几年前一样熟悉和亲切,这种感觉是错不了地……”
感觉?为什么张龙会有这种情况,难道仅仅因为我是他家小姐的前世,同一个灵魂,只不过,穿越了九百年,难道就是这一种熟悉感,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那么,展昭是不是也有这种错觉?我真的好想问问展昭,可是……
我摆摆手,不让张龙再继续说下去,既然他如此认定,我又何必固执地解释。。www,16K.CN。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他会接受的。
“张龙,以后不要再操心我和展护卫的事情了!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包青青,他对我,也不会像从前了!”
就让我好好地安静地度过这两个月吧,我也不想给任何人增添麻烦了。
张龙不语。
夜,显得格外静谧!
我坐下来,和张龙并肩坐着,仰望着满天繁星。
心里面,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想,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这样毫无负担的放松心情。
不过,这种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姐,你记不记得上次在南陵你迷路了?”
怎么会不记得?那一次,我不是迷路,而是逃跑未遂呢!那一次,也是我跟展昭摊牌的那一次,那一次,算是一个转折点吧!
“你被展护卫带回来的时候,好像很痛苦地样子,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半夜三更的,展护卫到处找医生,还让客栈的伙计起来开厨房,给你熬药,虽然药是白兄弟熬的,可是张龙从来没见展护卫这么紧张过!”
哦,是吗?是这样吗?
那天晚上把我抱回来地人是展昭吗?那个紧紧的拥抱,也是展昭吗?
“小姐,如果展护卫误会过你,那也是关心则乱。那天你见到赵牧,对赵牧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我想,展护卫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才会误解你和那个赵牧的!”
是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可事实是,展昭看穿了我的假冒身份,所以才会那样愤怒!张龙,为什么你总把事情朝那么好的方向想!
我半开玩笑道:“张龙,你不是也很关心我吗?为什么你没有误会我?”
张龙揶揄了一下,道:“小姐,我自然没有展护卫那么关心你,况且,我相信小姐,心里只有展护卫,张龙的眼睛是看得见的!”最后一句他说得自信满满地。
我忍不住笑起来,张龙除了话多一点,还真的蛮可爱的。总觉得,他跟我见过的一个人有点相像,可我想不起那人是谁了。
当我们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已经发白了!
很意外地,在张龙送我回房的路上,我遇到了展昭,他好像是去练剑,因为手里还拿着巨阙。
不过我已经困到了极点,人一旦松懈下来,首先想到地就是睡觉,我倒头便睡,好像还是小卉给我擦地脸,脱的外衣……
接下来地几天,发生了几件匪夷所思的惊天大事!
第一件,朝廷昭告天下,说雍王数月前突然暴病身亡。如此一来,我那戴了三个月的朝廷钦犯的头衔也就不复存在了。
第二件,濮安懿王赵允让之子赵宗实被接入皇宫,仁宗赐名为宗宝。这个消息让我吃了一惊,难道仁宗借仙游枕看到了他的皇位继承人?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作为一个皇帝,最关心莫过于他的皇位继承人了。
而第三件,是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张尧佐不但没有被革职,没有被收监,反而当上了他梦寐以求的宣徽使!
天哪!仁宗皇帝到底有没有看到事实的真相啊?如果他没有看到,他没有道理会放过我,没有道理会将这个案子如此收场啊?如果他看到了,他为什么不惩处真凶?
这个事情,我实在想不通,皇帝的心思果然不是普通人能猜得透的!
这个事情,我想了一天一夜,终于决定不再去想它!管他呢,反正开封府没事了,楚王府没事了,我也没事了。至于张尧佐,那是皇帝的家事,我也管不了了。更何况,他始终是张惊羽的父亲,再说这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如果皇帝追究起来,不但是张尧佐,就连善良的张夫人,还有张府的大大小小,恐怕都要跟张尧佐陪葬,而这种结局,真的是我想看到的吗?
不,就让老天去惩罚张尧佐吧,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想,那种滋味应该生不如死吧!
96 昔日情书
“小姐,该吃药了!”小卉又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自从回到开封府后,药汤、馒头、稀饭、青菜、萝卜,这几样东西便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开封府对我这个冒牌大小姐的“特殊优待”,后来才知道,整个开封府上上下下,三顿里有两顿是这几样东西,当然,除了一样:药汤!
药汤,据说是公孙大人特别叮嘱给我准备的,既然是公孙大人的特别照顾,我也不好推辞。反正我都已经身中奇毒了,况且,公孙策,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动机害我,既然想不出来,那就是没有咯
原以为一回到开封府就会接受包拯的讯问的,可结果是,几天过去了,包拯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听小卉说他每天带着一帮人早出晚归,似乎永远有查不完的案子。唉,典型的工作狂!
还有展昭,自从那天早上偶然一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件我很想知道的事,小卉倒是什么也没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坐在房里绣花,绣荷包,编绳子,小卉说,这是“我”以前最爱做的事。可惜我没那个天赋,也没那个兴趣,几天下来,我连个蝴蝶都编不好,并且,大有病倒的趋势,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这也难怪,以前在张府,也能吃香喝辣的。后来逃狱,最差的也就是包子,偶尔还能去酒店啊客栈地吃上一顿,哪像现在,三顿里有两顿是稀饭馒头青菜萝卜。。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真看不出来。堂堂的开封府,生活居然这么俭朴,老包也忒抠门了!
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才知道,我的这个“爹”虽然贵为朝廷要员,一点俸禄却要养活一大家人,并且,常有老家的亲戚朋友过来寻求救济。而老包又是个来者不拒的,自从老包在京城做官后,他不但没有发达,反而养成了节衣缩食地习惯。
好吧,我又被那个死法海给耍了!他还说我前生是富贵人家的子女呢,这就是所谓的富贵人家?还不如一土财主,还不如一开店的……
说起开店的,对啊,好久没有看到白玉堂了,不晓得这家伙怎么样了。他的伤该好了吧,或许此刻正在江宁吃香喝辣的呢,唉,只怕再也见不到了!这会儿有个人跟我吵吵架也是好的啊!
见我闷闷不乐。小卉常常讲各种各样地趣事逗我开心,当然,讲得最多的,还是“我”以前的事,她仿佛希望以此唤醒我的记忆,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有时候,小卉也会陪我在院子里散步。开封府虽然没有国丈府那么豪华气派,但处处透着别致典雅,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很奇怪的,我对这个院子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天傍晚,小卉照例找个借口离开。呵呵。这丫头,就凭她每天给我汇报的各种消息。
闲得无聊,我一个人出去转悠,信步走着,居然来到一片竹林,这不是我梦里常看见的那片竹林吗?只不过,似乎少了一点儿什么!
仿佛又回到梦里的情景,一袭青衣,一柄长剑,青丝如云,衣袂翻飞……
向晚地阳光透过缝隙落在竹叶上,泛起点点金光!
竹影斑驳,却万籁俱寂。
有一颗竹子长得异常葱翠!鬼使神差的,我走到那根竹子跟前,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我居然动手扒了起来。
泥土沾满了手指,有些疼了,却还不肯停手,就好像中了邪似的。
慢慢地底下露出一个黑色的匣子,我地心剧烈地跳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匣子扒出来,拂掉上面的泥土,露出斑驳的锈迹,这是个铁匣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一阵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
“谁?”
抬眼望去,竟然是丁兆惠!
我有些奇怪,她不是一向跟着展昭吗?展昭不在府里,她还留下做什么?
见她盯着我手里的铁匣,我笑着抬抬匣子:“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这里面都是我以前写给展大哥的情书,你要不要看看!”
她涨红了脸,鄙夷道:“我才不要看呢!”
我轻轻一笑,准备回房,又听她问:“展大人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吗?他没有告诉你吗?”我惊奇道。。。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扭头走了。
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误会我了,以为我在嘲笑她!其实我根本没那个意思!
不过,好奇怪,我不是已经想通了吗,说好不跟她争了,干嘛一见到她,就想跟她较劲,故意拿展昭来气她。
难道是我放不下?
怎么可能呢,我这人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何况,我根本就没拿起过,还有什么不好放下的?
是我想多了!
晚上,待小卉走后,我将藏好的铁匣取出来,刚才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会儿迫不及待想要打开看看了!
匣子居然没有上锁,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会不会是暗器啊?
还好我有经验,电视里学到地经验!
将毛巾弄湿捂住鼻子,防止毒气,躲在屏风后面,防止暗器,手里拿着一根铁钩,保持距离,慢慢地将匣子钩开!
真的开了!怎么没有动静?他***,白忙活了!
匣子里只有一些残破的小纸片,有的已经发霉了,字迹都模糊不清了,大大小小的纸片,竟然塞了满匣子!
晕,不幸被我言中了,这真地是“我”曾经写过展昭地“情书”!
“今天展大哥又被爹爹带出去了,为什么他们每次出去,我会想念展大哥比想念爹爹多一点呢?”
“展大哥总是说他去抓坏人,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多坏人?什么时候才可以把这些坏人抓完,那展大哥就可以好好地陪我了!”
“展大哥一回不是练剑就是看书,我今天偷偷去看他,被爹爹训了,我讨厌爹爹,为什么不让展大哥陪我玩!”
每张纸片上都少不了一个“展大哥”,不知道为什么,胸口突然有些疼,有种心酸的想流泪地感觉!
“今天来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坏家伙,老缠着展大哥打架,他还说我是跟屁虫,我气死了,不过我发现了对付他的绝招,只要我一哭他就没辙了,太好了,以后看见他我就哭,使劲的哭,就是不让他缠着展大哥!”
难怪小白说青青以前是个爱哭鬼!想不到包青青是故意哭给他看的。
有一张纸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因为这张纸片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称呼。
“花姐姐真漂亮,可我不喜欢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我故意不让她牵我的手,我讨厌她对着展大哥笑,我也讨厌展大哥对她笑,可是,她老喜欢对展大哥笑,展大哥偶尔也会对她笑……”
心里突然堵得慌,这个花姐姐,似乎跟展昭关系不错!
这个花姐姐,不会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吧!
不会,上次看见的花姐姐,似乎是初次见我,而这个花姐姐,跟青青应该是老相识!
她究竟是谁?她现在身在何处?她跟展昭还有来往吗?
“小姐!小姐睡了吗?”小卉的声音,她怎么又回来了。
我赶紧将匣子藏好,让小卉进来。原来她是送姜汤来的,以为我着凉了。
捧着热乎乎的姜汤,心里暖洋洋的,她跟张龙一样,把真心真意地把我当成了她家的小姐,这份心意真是让我感动。
反正姜汤喝了也没坏处,顶多上上火,喝完一大碗姜汤,细细密密的汗顿时冒出来。
小卉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我喊住她!
“小卉,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从床底里搬出铁匣,放在她面前。
我仔细地观察小卉的每一个表情,她没看过一个纸片,便抬头看我一眼,眼中带着些许怜惜、担忧!
等等,为什么是担忧?唉,这本书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是想尽快完成,却挤不出一点时间。
更新的速度只能如此了,抱歉,不管怎样,都不会烂尾的。
97 云开雾散
“看完了?”我惊讶于小卉的速度和反应,女孩子对于这个不都是很八卦的吗?
“嗯。”小卉轻轻地点点头:“小姐,你今天不舒服……是因为这个吗?”
原来她是担忧这个,我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我都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呃,好像是我写的吧,可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小卉叹息了一声,轻巧地走到我背后,将大拇指放在我的太阳穴上,熟稔地摩挲着。这些日子以来,小卉跟我已相处地十分融洽,就像亲姐妹一样,她已经习惯了在我面前随意称呼,而我也已经习惯了她这个动作,想必她以前也是这样对待她家小姐的吧。
忽然,小卉的手停下来,手指抚上了我的耳垂。
“小姐,你以前总是吵着要戴耳环……”她的下半句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她想问什么,那就是“现在为什么不喜欢戴了?”
她不知道,我不是不喜欢,而是根本没这种意识,前世未穿过耳洞,现在有了耳洞反而没这种习惯。况且,对于梳妆打扮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怎么热衷的。
我随口道:“不带耳环更舒服,戴了耳环老要摘,麻烦!”
小卉似乎有些惋惜:“这个耳洞还是我帮小姐……”没有说下去,但我却好奇了:“这个耳洞是你帮我扎的吗?”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没经验,就先拿自己的耳朵试了一下,不过。还是扎偏了!”她轻轻地捻着我地右耳垂,“这个耳洞稍微低了些。”
原来是这样,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算明白过来!
难怪她会认定我是她们家小姐,那是因为我这具身体本身就是货真价实的。我的外貌上的任何细节,就如一个小小的稍微扎偏地耳洞,她都比我更清楚,这些细节又岂是别人能够假冒的?
不知道张龙是不是也因为着同样的理由才如此信任我,就算他不是因为耳洞,也一定有着其他的我不知道的原因吧!
那么展昭呢,他为什么不能像张龙以及小卉那样信任我?不如小卉那样熟悉就罢了,难道还不如张龙对青青的熟悉?这真是有些奇怪了。。WAP.sDxS。难道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喜欢包青青?
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我又多想了!
睡觉吧,明天或许是一个好天气,或许……能见到他吧!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照例去院子里散步。散步,只不过是个借口,像我这么懒的人哪有散步地习惯,只不过希望能在开封府的某个角落看见某个人的身影罢了!
这段时间都习惯有某人在身边,几天不在反而不自在起来。
说好不想的,说好一切都放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是看不见,越是想见!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是想要洒脱离去吗?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才发现,又是惯性使然,不知不觉我又来到竹林。
竹林里雾气飘然,鸟鸣幽幽,仿佛置身人间仙境,我惬意地*在一块石壁上闭目聆听鸟儿的合奏,呼吸着这带着竹香的空气。
脑子里不知怎的。又浮现某个人的身影,那个人身上也带着这样的清新香气,淡淡地,似有若无,真的是很好闻,很想闻个够呢!
咦。怎么。会有一股咸鱼的味道,不对。这味道……怎么还有点臭臭的?莫非是死老鼠?在石壁旁搜寻了一圈,也没发现死老鼠地藏身所在,可是兴致已然全无,唉,扫兴的死老鼠,我还是回房去吧!
正欲离去,忽然头顶上挨了一下子!
“谁?”我下意识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见!
四周静悄悄的,就连鸟儿也不叫了,不会是鬼吧!
不对啊,这可是开封府啊,正气所在啊,鬼邪之类的应该不敢来侵扰呀!
可事实上,我的头顶刚刚真的挨了一下子啊!
毛骨悚然,赶紧闪人!
“丫头,不跟老朽打个招呼再走吗?”
回头一看,依然不见人影,这,太恐怖了!妈呀,我撒腿就跑!
似乎有什么东西搭在肩上,侧目一看,白里夹着灰,灰里夹着黄,还是毛茸茸的……
“啊”我尖叫一声,纵身跳出老远,后背贴在一棵竹子上。。
一个形容枯瘦,眼睛却炯炯有神的老道坐在石壁上,一手酒壶,一手拿着拂尘,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那个拂尘,就是刚才搭在我肩上地玩意儿,隔得那么远,他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是你啊,老狐狸,干嘛躲在上面吓人!”我没好气的说。
“哟,你这丫头,咱们可是第三次见面了,你咋这么没礼貌呢!”
第三次?我怎么记得之前只见过他一次啊?
“老狐狸,你不是会占卜吗?怎么连我们第几次见面都记不清,还妄称看破天机,我看你还是赶紧脱了你这身道袍吧!”
黑妖狐呵呵一笑,也不辩驳:“丫头,我上次给你的灵符灵不灵?”
灵符?说真的,还真比较灵呢!我已经见识过法海这种人物,所以黑妖狐是个奇人我也不奇怪了!
“好吧,黑妖狐,你怎么会在这里?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来这里,是要跟老包揭穿我地身份吗?”
“非也非也!”黑妖狐连连摇头,“老朽我也不想来趟这个浑水,是包大人请我来地。手**打**小说网不然的话,八抬大轿我也不来!”
好大地架子啊!老包请他来做什么?不用问我也猜到了!
明里不动声色,不闻不问,其实早就洞察先机、着手调查了!唉,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老包这一关我肯定过不了!
我*在石壁上,长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老包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他干嘛还把我留在这里,供我吃供我喝?”
黑妖狐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包大人的女儿?谁说你不是包大人的女儿?难道,你真地不想做他的女儿吗?”
我向上斜了他一眼:“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就算是失去这一切,你也愿意吗?离开这里,离开你身边所有的人,你也愿意吗?”黑妖狐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一字一句敲在我的心里。
是啊,如果我是包拯的女儿那该多好,那我就不用有这么多顾忌了,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住在开封府,光明正大地缠着展昭,心安理得地享受小卉、张龙等人对我的照顾,就算我时日无多,我至少可以享受这段时光,那一定是我留在这里的最美好地回忆!
可是,我不是。不是就不是,我不想再隐瞒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还是不要了!
这段时间唯一想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做人。不可以贪心的!
我摇摇头:“我也很想是,可是我不是,这一切的一切,本就不属于我,我不要这偷来的缘分!”
“那你可想好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想好了,早就想好了,既然你来了,那更好。就烦请你帮我说明这一切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吧,那你睡一会儿,醒来以后,一切就如你所愿了!”
好奇怪,黑妖狐这句话刚落,我的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努力往上升。而我像要跌到无尽的谷底里去!
迷蒙中,仿佛看见一个灵魂与我擦身而过。她幽怨的眼神,柔弱地气质,与我天生没心没肺的样子截然不同,可是她的样子,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这是怎么回事?我出现幻觉了吗?
好累,睡了!
再次醒来地时候,我依然*在石壁上,可是黑妖狐,已经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刚才的那一切,是真的吗?
可是身体里,好像有点小小的不同,到底有哪里不同,又说不清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没吃早餐呢,回去喝我的稀饭吧!
刚刚走出竹林,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整个人僵在那里!
心里抑制不住的狂喜,可表面上却要装作不露声色!仿佛隔得很远,又仿佛很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好呢?
我终于说出了我此生最后悔的一句话:“你吃了吗?”
他嘴角微微一扬,柔声道:“吃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就那么僵着,两个人默默无言。
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些疲惫,清俊地脸上,有些许的憔悴,他向来是神清目朗,何以多日不见,竟是这般模样?这些日子,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心里藏着一百个疑问,可什么都不敢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到了这种相对无言的地步!
我只好轻轻地起步,慢慢地从他身边走过,低着头,想象着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就算是想象也是种安慰!
就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说:“你,还没吃吧?”
“没,没吃!”我脱口而出,又恐怕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带你去吃早点吧!”还是一如既往地清越嗓音,平平淡淡地一句话,却让我心跳顿时加速!
阳光落在竹林尽处的湖水里,碎金重叠,耀眼夺目,有些眩晕,那一刻,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啊,以前地展昭,跟我在一起多半是公事公办,可是这一次,却不同!
我安静地跟他在后面,犹如迷路的小孩被领回家里,窃喜之余,又忐忑不安,小孩是害怕父母的责备,我这是害怕什么呢?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段时间在府内转来转去,也顺带着跟府里的人混了个眼熟,可是看见我和展昭在一起,他们并没有丝毫异色,就像平常一样,热情的称呼我为小姐,当然,还多了一个展护卫,然后各忙各自去了,就像这情景已经司空见惯。
既然他们都觉得很正常,我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如此思量过后,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我几时变得这样小家子气了!
汴京的早晨很热闹,满街的小贩,有挑着货担的,摆着小摊的,店铺里也是人来人往,果然不愧为宋朝盛世最繁华的都市。
这是我第一次在汴京的大街上自由地行走,心中之快可想而知!总之,那天早上,我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在街上飞来飞去,从这个摊点飞到那个摊点,摸不完的东西,看不完的新鲜,偶尔回头一看,一位青衣男子立在我后面,距离恰到好处,眉眼间尽是淡淡的笑意。
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不说了,看文吧,会完结的,结局都已经想好了!
99 另有目的
展昭似乎没料到丁兆惠的到来,嘴唇动了一下,刚要开口,掌柜的早笑着迎了上去。
“这位,是丁小姐吧?”
丁兆惠有点吃惊,大约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有些好奇,丁兆惠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来京城应该次数不多,估计还是第一次来呢,怎么这位掌柜的就认识她了?
“丁家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承蒙令兄看得起,本店与丁家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丁小姐今日光临,可是贵客呀!”
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就算是有交情,看样子丁兆惠也没见过她,她何以认识丁兆惠?
丁兆惠看来也不买账,轻笑一声,自顾自地坐下,盯着展昭一言不发。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不愧是掌柜,对丁兆惠的态度毫不在意,摇着团扇,声音婉转:“唉,这外面人多嘈杂,湘莲,赶紧带几位去包房!”
展昭客气道:“那就多谢花掌柜了!”
他没理由拒绝,我和丁兆惠更没理由。
包房里果然清净,清净得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展昭斟了一杯茶,递到丁兆惠面前,清减的面容,淡淡的笑意,任都看了都心神一动。
丁兆惠怔了一下,在她的脸上,刚才的怒气已全然不见,竟然还有些微微泛红。//www.shudao.net首发书.道//“这次回京,多亏丁小姐一路相助,展昭一直未曾道谢。失礼了!”
丁兆惠正接过茶杯,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抖,半响才酸涩说道:“何必道谢,是我自愿的。又不是你展大人拿剑逼着我来的!”
“丁小姐……”展昭正欲说什么。丁兆惠忽然打断他:“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你知道这些天……”
居然当着我地面诉说离别衷肠?
我。又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展昭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只可惜。还未等到下文,掌柜的像花一样飘了进来。
“我看你们也没时间点菜,所以擅作主张,看看这些菜你们还满意不?不满意的话马上换!”
说完,几位伙计鱼贯而入。顷刻,桌上已摆了满满一桌菜!看得我垂涎三尺!
正欲动筷,忽听展昭道:“花掌柜费心了,多谢!”
花掌柜!难道是包青青所指的“花姐姐”!那她应该认识包青青才对呀,可照刚才的情形,她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试探我?
抬眼间,正对上这位花掌柜地一双凤目!
依旧是笑意盈盈,为什么我却感到一丝寒意呢?
假装不认识?没关系,我主动好了!
“花姐姐!”高叫一声。首发Www.S扑了上去:“你不记得我啦?”
“噗!”丁兆惠真会配合。茶都喷出来了。
展昭眉头微微一抽,他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个“花姐姐”!
我笑嘻嘻地挽住花掌柜地胳膊。顺便蹭了一下她白花花的胸脯。
花掌柜明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臂往里缩了缩,我缠住不放。
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你我是同路人,你这颗钉子,我不碰也得碰!
“花姐姐,我好想你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愈加性感了呢?”
花掌柜看了我一眼,嘴角只是轻轻一扯,笑容立即堆在脸上。
“原来是青儿小姐啊!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只不过几年没见,你都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刚才几乎不敢认你呢!”
“花掌柜勿怪,是展某地疏忽!”展昭虽然总是客客气气的,但他客气地样子,总让人觉得特别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造作。
“是我故意不让展大哥说的,我想看看花姐姐还记不记得我呢!”我学着她的糯米嗓子撒娇,自己的鸡皮疙瘩先掉了一地!
花掌柜用团扇点了点我地脑袋:“你呀,还是长不大,像个小孩子!”
我嘻嘻一笑,手伸向花掌柜的抹胸:“哎呀,花姐姐,你这衣服真特别啊,为什么上面要开一个小叉呢?”
花掌柜往后一退,倒不怎么害怕,大约是没习惯被人这样。不过看我的眼神多了一层警惕,和一点厌恶。
她摇摇团扇,对众人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我那边还有一点事情,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差什么随便点啊!这顿算我请了,展爷可别跟我客气啊!”说完,又对门外喊了一声:“湘莲,在这里好生伺候着!”
就想闪人?也好,等我酒足饭饱,再去找你不迟。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我不急,有人却急了。
展昭忽然站起,喊道:“花掌柜且留步!”不待花掌柜回应,他便快步走到门口:“花掌柜,展某有事请教,可否借一处清净地方详谈!”
我和丁兆惠皆吃了一惊,花掌柜慢腾腾回过身来,满目含春地看了一眼展昭,又回头扫了我一眼,这才回道:“既然是展爷有事,花某自然遵从了!展爷,请吧!”
展昭回过头来:“你们慢吃,我马上回来!”
他们前脚刚走,门还未来得及关上,只听“啪”的一声,丁兆惠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还好没有碎!
既然有人还没我淡定,那我更要装作大度一些!
我赶紧夹了一些菜给她:“你看这么多菜,不吃可浪费了,开封府那伙食也忒差了,苦了丁大小姐了,赶紧多吃点!”丁兆惠白了我一眼,脸扭到一旁。
“免费的耶,不吃白不吃!”
“饿着肚子生气会伤身的,吃饱了才好生气嘛……”
“腾”的一声,丁兆惠已离开座位,站到了窗户边上,背对着我。
好吧好吧,你就怄你地气去吧,有肉不吃是傻子,今天我可要大吃特吃!
当一个人在尽情享受地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所以当我把桌上地宴席风卷残云大半后,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知道丁兆惠在旁边来回踱步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而她的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来表示了!
“呃,丁小姐,你还是吃点吧!你看菜都凉了!”其实我想说“菜都没了”,没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我的好心又没有得到什么好报,并且又换了一个超级大白眼,然后,便看见她气呼呼地开门出去了!
好吧,不吃就不吃吧,剩下的正好给小卉还有张龙他们打个包!
至于展昭嘛,不管他了,哼,还以为带我出来吃饭的,却原来是另有目的,那位花掌柜自然饿不着他,我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100 断线风筝
正准备喊伙计进来打包,门突然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展昭。他的神情有些疲惫,却隐藏不了眼里的失落。
指了指桌上,我笑道:“我还以为花掌柜单独请你喝酒呢,你看我把菜都吃光了!”
他淡淡一笑:“我已经吃过了!”果然被我猜中了!
“呵呵,也好,这剩下的,我能打包吗,小卉他们也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呢!”
展昭看着我,不置可否,神情却若有所动。
从“莫抬头”出来,花掌柜并没有出来送行,他们的关系,应该是比朋友更深一些,所以才少了这些不必要的客套吧!
如此想着,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离集市却是渐渐远了,人也渐渐少了。
我停下来,回过头,两三步外,站着一袭青衣的他,依然是淡淡的倦容,只是没有了笑意!
很奇怪,自从早上见到他开始,以往的那种熟悉亲切感消失殆尽了,但心里的依恋却是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更想知道他的过去和现在。
只可惜,不能问,不能说,隔着那么近,却仿佛隔着几重天!
展昭。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敞开心扉坦诚相对呢?
看见有人拿着风筝往那边走去。我随步跟了上去。反正是没有方向地。随便走走好了!
沿路有人拿着风筝在路边痴痴守望。碰上女地。眼睛便直直地看过来。看到我身后去。便再也移不开了!
我故意放慢脚步。希望能展昭齐肩并进。只是。他好像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无论我怎么放慢脚步。首发www.shudao.net我们中间地距离总是那么长。长得让我没有了信心!
原来这里有一大片草地。河边杨柳依依。真是放风筝和约会地好地方。
这是宋朝最繁华地年代。人们在河边惬意地享受着生活。才子佳人。妇孺儿童。三五成堆。随处可见。
只是那片草地,似乎不是我们该去的地方,隔着较远的地方,我停下脚步。
“展昭!”我轻轻地唤了声,第一次没有任何慌张,没有任何心虚,只是轻轻地呼唤一个人的名字。
“我在!”同样地轻轻地回应。就像两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朋友。
我凝视着远方,一对母女在那边大笑着奔跑着,风筝在她们手里越飞越高!
“以后该怎么办呢?”我像是在喃喃自语。“我觉得自己做错了好多事,可我又没有办法挽回什么,只是觉得愧疚,尤其对你,我曾经骗过你,也利用过你,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而且,在说完这几句话后。我忽然觉得,一切解释和道歉都是徒劳!
在我骗他说我失忆后,到他明白真相,以及后来地种种,这其中所受的痛苦和得而复失的煎熬又岂是我能体会和了解的。
况且,有一点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永远亏欠于他的,是我让他失去了青儿!
他地青儿,我要怎么还给他?
一阵疾风吹过。//www.shudao.net首发书.道//风筝的影子越来越小。
他的声音在风中徐徐入耳:“你不必道歉,没有人可以怪你,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去跟包大人道个谢,不过,他也许不需要!”
道谢?我有点懵,脑子里又开始捣糨糊了!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呢?
是哦,我应该道谢的,包大人知道我不是她女儿。并没有怪罪于我。还一直帮我澄清冤情,我的确应该感谢他!
我转过身。看着几步之外的展昭,忽然感觉我们之间十分陌生,陌生得只有客套的份儿。
我微微点头,笑道:“谢谢你提醒,我一定会感谢包大人的,不过,我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只怕活不到现在!”
这番话我是出自真心诚意,但他却明显怔了一怔,眼里地忧郁更浓了。
他别过脸去,看着远处悠悠荡荡的河水:“不用谢,那是展某的职责!”
风很大很凉快,可我地胸口却闷得很,像压了一块重石,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生疏和客气吗?
“那好,不谢了,来世再谢吧!”我随口道,也别过脸去。
“青……”他的声音异常喑哑,大概是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停顿了半天,才又说道:“河边风大,回去吧!”
“你自己回去吧,我觉得这里的风挺好挺舒服!”我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一棵树停了下来。
从来无法想象一个人呆在旷野中,身边总要有个东西支撑才好,没办法,天生的依赖性强,就算是穿越到千年之后,我还是无法坚强起来呀!
“那好,展某有事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府吧!”
就像心绞痛突然发作一样,倚着树干的我,身体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
原来,当我们各归各位之后,那仅有的一点温柔体贴我也是没有权利分享的!
我们原本就是两个陌路人啊!
风筝越来越远,远得就像再也扯不回来,那个小孩,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欢笑着奔跑着。
真的就这样了吗?这样地结局,我不想要啊!
“等等!”我慌忙转身,急急喊道。
他停下了,却没有转身。
声音如鲠在喉,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难道还有挽留的机会吗?
终于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回天乏术”!
可是,人总是不甘心的。就算是死也想挣扎一下。
不知怎么,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不由自主地就脱口而出了!
“你曾经说过,无论我到哪里,你都会陪着我,这句话还算数吗?”
他的身子明显一怔,风卷起他的青衫,青丝和衣角在风中一齐翻飞,我的心也随之翻飞!
“如果你是青儿的话……也许算数!”
他的声音就像风一样飘渺虚无,但每个字却像针尖一样刺入我的耳朵、我地心里。
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迸裂,我下意识地按住胸口!
远处传来小孩的哭声,回眼望去,那孩子的风筝终于断了线,手里仅拿着一个空空的转轴。她哭得撕心裂肺,任凭母亲如何安抚劝慰都无济于事,有好心人递过来一只风筝,却被小孩一手甩掉了。
在她心里,一定认为,只要那只短线的风筝,才是属于她的风筝,可是她不知道,无论她怎样痛哭,那只风筝是再也回不来了!
不属于你的东西,终归不是你的,你明不明白啊!
“哟,人家小孩子风筝断了,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居然是花掌柜,她怎么在这里!
我四处张望。
“别找了,他早走了!”
我白了她一眼:“谁哭了,这里风大!”
“哟,还死要面子!”她说话的神气跟刚才店里截然不同,还以为认错人了!
没有心情跟她扯,转身欲走。
“嗳,就这么走了啊,以后想见到我可就难咯!”她声音抬高八度。
不得不说,这句话对我很有用,她知道我想找她!她好像很了解我地心思!
转身,盯着她那张性感妖艳地脸,等待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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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所为何事
“来吧!”
她仰头从我身边走过,唇角微微扬起,笑得不怀好意。
跟着她上了一乘轿子,外表简单,里面却华丽宽敞,最让我眼前一亮的是,跟我前世的小窝太相似了,小小的卧榻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抱枕,方的扁的圆的……
娘的,同样是穿越人,怎么混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的私家车都这么敞亮,我却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想想就泄气!
头上垫一个,手里抱一个,腰上塞一个,整个人散了架似地靠在座位上。
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刚才展昭决绝的背影,索性半睁着双眼,瞅着一个固定点发呆!
“怎么,勾引男人未遂?”幸灾乐祸的表情,跟店里的那个花掌柜真的是判若两人!
“是啊,被某人拒绝了,开心了吧,心里爽就笑出来,别憋着!”我没好气道。
她果然“扑哧”一笑,一点都不给我留面子。
“展昭虽然不解风情,可也是个讲礼数的人,我很好奇,你到底说了什么,让展昭舍得丢下你一个人在那里?”她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靠了,看我笑话,还想揭我伤疤,过会儿是不是还要往伤口上撒把盐呢?
我白了她一眼,故意拖长音调:“我跟他说,让花掌柜给他做老婆好不好,如果好的话,就让我爹给他提亲去。他就恼了,唉,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花掌柜脸色一沉,摇起团扇,再不看我。
对不住了。首发Dao.net戳到你的痛处了吧。今天心情不爽,逮谁咬谁!
一时间沉闷无语。
“你打算在开封府待到什么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她好像知道我地底细。而我对她却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待到不想待为止。怎么,你有意见吗?”我斜睨了她一眼。
她扫了我一眼,带着一丝厌恶:“你就别装了,再怎么待,你也待不过两个月。何必浪费时间呢!”
连我中毒都知道,厉害!
“你调查过我?”我眯起眼睛看她,在那张绝色的脸上,除了对我的厌恶、蔑视和嘲讽,我看不出半点阴险狡诈,可是直觉告诉我,这个女人身上,有很多关于我们的秘密!
“调查?”花掌柜不屑地笑了声,“我实在没兴趣调查你这种人。不知道说你命好呢还是命差。你怎么就偏偏成了包拯的女儿?”
不是吧,连我是穿越来地都知道!神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搞不懂她是如何得知地!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摇着她的团扇:“穿越混成你这样子,还真是少见!”
那确实!汗
“可是,你怎么知道……”
“展昭都能看出你地不同,难道凭我的经历,就看不出来?我早就猜到了!”
啊,这样!
“这么说,你对我来这里以后地行踪是了如指掌了?”
“废话,你没来之前的这个包青青,我都了如指掌,何况是你!”
“啊,你调查包青青?为什么?难道,因为她是你的情敌?”
花掌柜又白了我一眼:“情敌,她还算不上,不过,你也没那么蠢嘛!怎么尽做些蠢事呢,真给我们穿越的丢脸!”
我低头,对手指:呃,我也没办法呀,一来就被劫持,谁有我这么倒霉啊!”
“劫持就劫持啊,你还搞什么做菜!正好被人利用了不是,利用完就算了,跟着白玉堂远走高飞呗,你还搞什么做菜,生怕别人找不到怀疑你的理由是吗?你也不想想,展昭是干什么出身地,包拯他是干什么的……”
低头,继续对手指。首发Www.S
“真是蠢人有蠢福啊,三番两次遇险都有人舍命相救,老娘真是搞不懂,那白玉堂和张惊羽都看上你啥了,还有展昭,明知道你是冒牌的,还三番两次……”
语气越来越愤愤不平了,越来越像怨妇了,这个才是她的本性吧!“喂,你笑什么啊,你还有脸笑啊……真是,无语!”
“花掌柜,你今天找我,不会就是为了骂我两句吧!”
花掌柜白了我一眼:“当然不是……嗳,别把我抱枕给压坏了,坐起来点。那可是真丝的!”
“切,真小气,还是个掌柜呢!”我撇了撇嘴巴。
“掌柜怎么啦,你知道赚钱多辛苦吗,你知道我多辛苦才有今天吗?穿越就该穿越出来个样儿,要是都像你这么没追求,那还穿个屁啊!”
发现她的话越来越多了,用词也越来越豪放了,真合我意,我喜欢!
“对对对,穿个屁穿个屁,敢问花掌柜,你穿来多少年了!”
她怔了一下,叹了口气:“来了五个年头了,娘的,我的花样年华都耗在这儿了。”
“哇,前辈啊!那你除了莫抬头,应该还有其他生意吧!”早上听她说跟江南丁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这么问准没错!
她瞥了我一眼:“酒店,不过是小生意,赚不了几个钱!”
“哦!那什么生意最赚钱?”我崇拜地看着她!
花掌柜正准备回答,忽然像记起什么似地,嚷道:“你问这么多干啥,你都活不了几个月了,别浪费我口舌!”
我像泄了气地皮球缩回位子:“真是,难道人快死了就不能有理想吗?”
“哼,理想,我还想当皇帝呢!理想个屁!”花掌柜使劲摇了摇扇子。
“哇,你这女人,你可别把愤青的思想带到纯洁地宋代来!现在国泰民安大家可都好得很!”
我将抱枕往怀里紧了紧,像看瘟神一样看着她!不过又换来她一个白眼!
“有什么好,你知道什么叫好?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这是哪门子的好?”
我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看不出这女人还有如此志向,难不成她还想三夫四侍?
“嗳!”我赶紧打断她:“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啊?”
“哦,对了,娘的,看见你这挫样就想骂你,把正事都给忘了!”
我倒!我怎么挫了嘛!有她说的那么不堪吗?
“你明天就离开开封府罢!”她不是在跟我商量,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走?”
“你有什么理由不走?案子的事情已经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结的,大概也算你运气吧,不过包拯早已知道你不是他女儿,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想去寻解药了?”
“花掌柜你难道不知道,我这毒是无药可解的!”我耸了耸肩。
花掌柜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穿越这么幸运的事怎么会落到这种蠢人头上,真是老天瞎了眼了,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没解药啊,你难道就想在这里混吃等死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过,我也曾经努力过尝试过,可结果是以更多的人的性命为代价!这解药,我还是不要算了!”
“哼!”花掌柜冷笑一声,“亏展昭还帮你找我求解药!你这个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展昭今天找你是为了解药?”
花掌柜仿佛说漏了嘴,面有悔色,嘴上比之前冷了几分:“是又怎么样,谁不知道展昭是侠义心肠,一天到晚想着救人。”
“是是是,侠义心肠!”我笑道,心里却像大雪天喝了鸡汤,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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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旧时相识
风卷起一角轿帘,脚底下甚是凉爽,我索性脱掉鞋子,将脚放到座位上。
花掌柜皱了皱眉,仿佛想起了什么,放下团扇,从座位底下拿出来一个盒子,又从里面拿出一个茶盅,推到我面前。
“把它喝了!”不容商量的口气。我好纳闷。
揭开盖子,一股浓浓的药味窜入鼻孔。
“这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我指着茶盅,半开玩笑道。
“随便,爱喝不喝!”说罢,她拿起茶盅,看样子是要倒掉,我赶紧拦住。
“行行行,我喝我喝,不就是一碗药吗,反正我也已经身中剧毒了!花掌柜应该不会落井下石,是吧!”说完,一饮而尽。
花掌柜面无表情:“那可不见得,又不是没害过,再害一次又何妨?”
我哈哈一笑,往座位上一仰:“那真是要多谢花掌柜,我本来就不想再受蚀心之痛,这下可解脱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既然你知道我不是真的包青青,你害我做什么?”
“是啊,刚开始的确不知!”花掌柜随手拿了一个抱枕,放在腰间,也像我一样斜靠在座位上:“后来才发现,你比那个真的更可恶!”
此时此刻,如果不听我们俩的谈话,单看我们的样子,真像闺中密友在聊天难道我这一路上的遭遇,你也有份儿?”我支起下巴问她。
“告诉你也无妨!”她眼睛微微闭着。看样子很享受。“听说过天机门吗?”
我摇头。
“就知道你没听过!”
“等等。让我猜猜……天机门。天机。给人卜卦算命地?”
某人深呼吸。
“哦。不是啊。那。是不是收集情报地组织啊?”
“算你蒙对了!”
“呃……”
“我没人家那么好命,投身为皇亲国戚或是王公贵族,五年前,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文不名,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唉。同样是穿越,各人有各命,真想不通,以前穿越的姐妹,为什么都那么好命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品?
“刚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容易轻信别人,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呃……”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和妹妹被人卖到妓院里,就差一点……呵呵,等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自己也差点去了半条命。”
真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还会发生在她身上,那些在我心里树立起来的穿越过来后就呼风唤雨地形象彻底坍塌了!
唉,跟她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了。“我们躲在一间破庙里养病养伤,忍饥、挨饿、受冻……也就罢了,还遇上了强盗……呵呵,在古代一个女人想保着清白还真难!”
老天,不会吧!我心里一紧。
“也许是老天开眼吧。让我遇上了展昭……”
我松了口气,同是一个世界来的,同是女人,我可不希望她这么惨。
说到展昭,她脸上散发出柔和的光彩,性感的唇角弯起小小的弧度。
一个女人,在她快要绝望地时候,忽然出现一个男人,将她带出绝境。任谁都是要感动的吧,何况那个人是展昭。
唉,想当初我第一次看见他,不也是惊为天人?
“我曾经发誓,如果能做第一我绝不做第二,所以我拼命的赚钱,创立天机门,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信息更值钱。古代也是如此……你笑什么?”
“啊。”真奇怪。她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笑,“哦。呵呵,我没笑你,我只是想起一个人,跟你说过同样的话!”
她“切”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大约是见我如此态度便没心思再讲下去了。
其实我很理解,一个人心里藏着那么多事,藏了五年之久,她也许是闷坏了,所以才会对着我这个似敌非友的人讲这么多话。而我,居然在关键时刻笑了……
没关系,她不讲我来讲,反正我也好久没跟人用正常语言交流了。
“哈哈,我那个朋友,算是网友吧,好多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总说她生错了性别,比男人还要争强好胜,凡事总要争个第一,那个时候流行一款游戏,对啦,你来这里之前玩过游戏吗?五年前,你应该玩过对吧……”
她不理我,我自顾自地说下去。
“那个时候玩游戏,每个人都很疯狂,不像现在,网络游戏满天飞,却没有一款能让我真正投入,唉,真的好怀念那个朋友,是她带我玩第一款网络游戏,是她教会我如何PK,是她带领我们攻城,那个时候,我们是全区最拉风的帮,谁也不敢惹我们。是她告诉我,要想不被人欺负,你就得先欺负别人,欺负得死死的,让人无还手之力……”
“啪”的一声,是团扇掉在了车厢里,花掌柜依然闭着眼睛,莫不是睡着了吧!
难不成我讲话还有催眠地效果?
不管她,说到兴头上了,停不下来了。
“有一次我被人欺负,她带了全帮的人来屠城,呵呵,后来别人都骂她是人妖,因为没见过哪个女孩子打架有这么厉害……只可惜,后来她突然没玩了,好多年了,一直没有联系上,唉,也许是结婚生孩子去了吧!”
“她叫什么名字?”原来花掌柜并没有睡着,声音也有点奇怪。
“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地网名叫蓉蓉,好像还有个网名叫家居猫来着……”
花掌柜倏地一下坐起,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脊背发寒!
就这么过了几分钟!
好吧,我承认我心理素质差,我躲还不行吗?
就在我准备找个借口下车时,她突然冒出一句。
“你不会就是那个整天不知道如何练级,练了两年还是全帮级别最低,打架只会找死的那个全帮最菜最菜的菜鸟,号称终极菜花的包子吧!”
哇靠,这下轮到我傻眼了!
“你,你,你,不会就是那个蓉蓉大帮主吧!”
我们俩就这么再度对视了几分钟,然后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整个马车都在颤抖!
世界真的好小,谁能想到,不同时间穿越的我们,竟然会是九百年前的旧相识。
世界真的好奇妙,谁能想到,上一次还在横眉冷对的我们,这一刻便坐在一起喝酒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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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酒后真言
马车直接将我们拖回了“莫抬头”,花掌柜将我带入一间闺房,宝玉上完酒菜后,便依照花掌柜的吩咐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边喝边笑,边笑边哭。在哭着笑着说完了彼此对那个世界的怀念后,我们两个已经是醉得昏天黑地,不知天色。
但,身体是醉的,头脑却还是清醒的,清醒得仿佛能看见脑袋里有几根弦。
“哎,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不会叫花蓉蓉吧?”我晃了晃脑袋,这家伙不知道拿出珍藏多少年的酒,后劲儿可真足!
“靠,才不是呢,我现在叫花殇,不过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名字有什么重要呢?”她幽幽叹道。
自从知道我是哪个菜包子后,她再也不是早上见过的那个温柔似水的花掌柜,话也多了起来,不过这是我认识的蓉蓉大帮主!
“瞧你这样子,整个儿一埃及艳后,怎么叫这么悲的名字,一点儿都不配呀!”
“什么不配?别看我在外面风光荣耀,我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我的情报可以通天彻地,找我做生意的人多如牛毛,就连朝廷我也不放在眼里……”说到这里,她无奈地苦笑:“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能怎么样呢,我想要的我依然得不到,我苦苦等了五年,我依然得不到……呵,老天对我真不公!”
说完,她举起酒坛,一股晶莹剔透的玉液倾入嘴里。
“哇,你酒量真好,不是到这里才练出来的吧。我可是不行了……”早发现房间里有一个沙发,跟我家的好相似,慢慢地靠过去,爬上沙发,好温暖。好舒服!
“喂,别弄脏我的沙发!”花掌柜拍了一下我的腿,“这沙发,你知道吗?除了我,就没人坐过,你丫地。一来就睡我的沙发……”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我无力地推开她地手。笑道。“咱们俩这缘分。可是天上地下五千年少有。你说是不是?我不躺你沙发谁躺你沙发?”
“那地确是。唉。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你。居然是你这个死家伙。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会……”她顿了半天。才轻叹一声。又拍了拍我地腿:“是我对不住你。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你地。”
“说什么呢你?好像你有多对不住我似地。难道对我做过什么不厚道地事?我可是今天才见到你呀!”我随意答道。
见她半响不语。我也不禁叹了口气:“谁能料到啊。若知道展昭是你地意中人。我也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了。若知道你在这里。我一准来投靠你了。就像当年在游戏里被人欺负一样。首先想到地总是你!呵呵!”
“不是。”她将头轻轻地靠在我地腿上。长出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做过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这个笨蛋。就算是被人卖了还会帮着人家数钱。都不知道谁是害你地主儿!你还是那么笨……”
“什么乱七八糟地。难道害我地人不是张尧佐那个大坏蛋。而是你。开什么玩笑你!”
在酒精地作用下,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若我不说,你到死都不会知道,你这个笨蛋……别睡啦,听我讲,你这个猪头……你知不知道,是我把你来京城地消息告诉张尧佐的……你又知不知道,是我把你的行踪透露给襄阳王的……你的一切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是我……喂,你听到没有啊,喂……”
“呼……呼……”
“你这个菜包子,烂包子……干嘛跑到这里来,为什么偏偏又是包拯的女儿,为什么偏偏跟展昭走得那么近……”
“呼……呼……”
起初我是装睡,到最后,我真地睡着了。
有些事情,我并不想知道,何况她是蓉蓉。
她不明白,现在地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能在这里遇见她,能在最后地两个月遇见她,我觉得是上天对我的特别眷顾。
醒来地时候,已是日暮。
额头上暖暖的,是热的毛巾,睁开眼,看见的一双疲惫的却闪着柔和光彩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或者警惕防备。
那是一双美丽的眼,那是我的朋友!
“你总算醒了,酒量可真差!怎么一醒来就笑,梦见展昭了?”她笑着将毛巾取下来,放在盆里重新热过。
“呸!”我嗤之,“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被那个展昭迷得七荤八素的,我才不迷他呢,这里的美男多的很,要什么样儿的没有,哎,说真的,古代的美男跟现代的就是不一样啊,没有那么多世俗气,铜臭气,看着像画里一样,舒服,养眼……”
“少在我面前装大葱!”她伸出青葱玉指在我额头上重重地戳了下,然后将热好的毛巾重新覆在我头上。
“别以为我瞧不出你那点心思,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得不得了!”
“切,你又知道!你以为你是花半仙!”
她白了我一眼:“你这张嘴巴,还是这么贫,来了这么久没有变淑女点吗?”
说着,从身后端过来一碗药汤,示意我喝下。
我盯着药汤看了良久,好生奇怪:“怎么又给我喝药?”
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该警惕的时候不警惕,这是醒酒汤!”
我吐了吐舌头,将醒酒汤端过来一饮而尽。说实话,味道不算好!
不过,有朋友的关心真好!
“菜包子,你在发什么呆?是不是还想喝一碗?”
抬起头,看着她晶莹发亮的眼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划过,暖暖的。
“行了!”她站起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受不了,把你这眼神带回去给展昭吧!”
“什么?”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你上午还让我别回去的,怎么现在又要我回去了?”
“上午是上午,现在是现在!”她自顾自的收拾散落一地的抱枕,看来是真的要赶我走。
“不行,既然你说了,我就听你的,我现在不走了,我就在这里住着,嘿嘿!”
再次跳上那个软沙发,将头埋在枕头里,不舍得出来。
“这里有吃有住,比开封府好多了,你不知道,开封府可抠门了,一天到晚青菜馒头,连个包子都没有……”
只听见花殇“扑哧”一声:“你本来就是包子,还吃包子做什么?”
“哼,都怪你,以前老喊我包子,现在可好,真的变成包子了,这里有个家伙总是喊我包子!”我愤愤道。
“你说的是白玉堂吧!那可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你的运气还真好,总是遇见这样的人,你要知道,在这里,有多少小姑娘做梦都想见到他们!就连我妹妹……”她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你妹妹,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吧?”我猜道。
花殇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说你笨吧,有时候你也挺聪明。”
这算是承认了。
真汗,她们姐妹喜欢的两个人怎么都跟我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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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舍与不得
“你妹妹怎么看起来反而没有你年轻呢?莫不是你有什么保养秘方?”我赶紧岔开话题。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她易容了吗?”她漫不经心地答道。
我吐了吐舌头,连这个都知道,想必我这段时间跟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吃过的每一顿饭她都知道。
屋子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的动作很麻利,看得出来,这间屋子是她亲自打理的。
这应该是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却轻易地让我进来了。
“花殇!”
“嗯?”
“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上午你还说要我离开开封府?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想离开那里,那里根本不属于我,况且,我也没多少时日了,就让我在这里待着吧,也有个人陪我说说话……喂,行不行啊,你说句话啊!”
“不行!”
“喂!花殇。蓉蓉。家居猫……喂。你不会真地不让我留在这里吧?”
“是真地。马车我都帮你准备好了。待会儿就回去!”
啊。原来是真地。这女人果真变卦了!
“喂。你不会看在我是你地老相好地份儿上。想把展昭让给我吧?”我大声道。
她白了我一眼:“我才没那么高风亮节。先人后己地事情从来不会出现在我身上!你别想得太美了。让你回去。是因为我得跟展昭有个交代。我可不希望展昭把你消失地责任怪在我地头上!”
是这个理由吗?我仍然不死
“那,那你今天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她仿佛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今晚你回去后早点睡觉。千万别到处乱跑!”
“啊。为什么?”我诧异道,难道今晚有人来暗杀我?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那个,我今天给你喝的是昏睡汤!还好没加重剂量……”
“最重剂量会怎么样?”
“就像安眠药,吃多了,你说会怎样?”
我吓了一跳。嘴巴张了良久,才指着她控诉道:“最毒妇人心啊!你为嘛要害我呀,你说,你不说今天我就不走了!”
她撇了撇嘴:“别说地那么难听,我这不是没加重剂量嘛!再说了,我这可是为你好睡过去了就不觉得疼了!你这个小迷糊不会忘记今天是蚀心毒发之日吧?”
我鄙夷地看着她:“你这女人,还说是为我好,我看你是担心我毒性发作,展昭看着心疼是不是?”
她眨了眨眼睛:“咦,这也被你猜到了。你真的没有我想象中地那么笨嘛!”
“切,男人地心思我是不懂,不过我懂女人的心思,尤其是你这个女人!”我指着她笑道。
她撇了撇嘴:“好啦,赶紧回去吧,说不定待会儿药效就发作了,送一头睡猪回去,那我就有嘴说不清了!”
“你,你。你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想着不好跟展昭交代,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喂。别推我……好啦好啦,我回去……明天再来骚扰你……”
花殇将我送到开封府。没有下车,便回去了。
张龙在门口东张西望,很是焦急的样子,看见我神情一松,赶紧小跑过来。
不用问,我也知道是谁叫他来等我的,否则他如何知道我出去了,来开封府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碰见他,会有这么巧?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他只是微笑了一下,说了句:“进去吧!”
看见张龙,心情很愉快,也许是因为他对我心无芥蒂。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忙坏了吧?”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还好,这还不算怎么忙,真正忙的时候你没见过。”他吐吐舌头,扬起脸笑道。
“啊,既然不忙,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陪我聊聊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不满地说。
他笑了一下,仿佛看穿我地心思:“最近展护卫好像有什么重要任务,我们都见不找他。”
我辩解道:“我不是说他,是说你,你怎么也不来看我呢?”
“展护卫不在,我们自然要为大人多分担一些。”
“哦。”
原来展昭最近有重要任务,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任务?
老远看见小卉在院门前转来转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么忙,还天天有时间和她见面?”
“啊?谁?”张龙诧异道。
我示意他往那边看。
张龙的脸顿时刷地红了起来。
小卉看到我,欢天喜地地跑过来,看见我们两一个红着脸,一个忍俊不禁地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
“小卉,我好困啊,你们聊会儿,我去躺一下。”说完,便笑眯眯地进去了。
白天以及刚才在马车上,花殇对我说了很多事情,我都没来得及消化,酒劲儿也没有完全过去,这会儿头还有点晕呢,赶紧躺到床上去吧。
唉,真想不到啊,原来包青青当年离开开封府也是花殇的功劳,她只是让一个包拯十分信任的江湖术士说了几句话,包拯便把她送回了庐州。具体是哪个术士,那术士又是怎么说的,我也懒得细问,不过我相信这事儿她绝对做得出。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许为很多人不耻,但她不同,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绝对不会出卖朋友,而且在我眼里她是个女中豪杰,很多男儿都不及她,这便是我欣赏她且信任她地原因。
只是,让我有些吃惊,从来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她,居然会为了展昭,做出这么多事,可见展昭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头好晕啊,某不是药性发作了?
忽然听见小卉在外面故意大声说:“展护卫,你来啦!啊,小姐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看她吧!”
我一跃而起,差点撞到桌子,这头晕得,真不是时候!
“啊,小姐,你还没睡啊?”刚出房门,便看见小卉夸张的表情,这家伙!
展昭的表情有一些不自然,他将视线移向张龙:“我正要……”
“啊!”张龙突然叫道,“我忘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小卉赶紧跟我来!”说着,竟然拉着小卉走了。
展昭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很少见他这样进退两难的样子,我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
其实天色还早。
我对他说:“陪我四处走走吧!”见他站着不动,我的脸开始发烧,只得又加上一句:“天太热,睡不着。”
“好!”他轻声应道,好像没有勉强地意思。
去哪里好呢?我立在原地开始打转,最后展昭说了句:“跟我来!”我便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地背影,心里有种小小的满足。
就这样已经很好了,不用得到,只要跟在他后面就好了。
花殇说我安于现状,容易满足,其实,我只是不想去争取什么,但凡有一点难度地东西,我总是首先想到放弃,我不喜欢和人争,何况是这样一件美好的东西,就算得到了,放在我这里,大概也是暴殄天物。
105 找份工作
沿着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这是通往竹林的路,那的确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但是,所有关于竹林的记忆仿佛已经离我远去了。我知道,那是属于他和青青的地方。
我不想去。
停下脚步,又开始在原地打转。
他转过身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指指上面:“你们古人,不是喜欢在屋顶上乘凉吗?”
“古人。”他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笑的样子就像初升的月亮,美得让人心颤。
忽然,他径直朝我走来。在我大脑中的氧气还未恢复正常值之前,人已凌空而起,脚下是飞逝而过的亭台、竹林。
隔着衣服,能感觉到温热的肌肤,还有淡淡的清香在鼻尖飘过。
我有种晕车的感觉。
终于落在一个屋顶上,我低头一望,又是一阵晕眩,我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还不习惯这样的高度,赶紧坐下来,两手死死地攀住顶梁。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我还以为你经常在屋顶上乘凉。”
“我又不会武功!哪像你们!”
“我们?对了。为什么说我们是古人?”
“呃。我来自九百年后。对于我来说。你们不是很古老吗?”
“哦。”他又笑了。今晚地他有些不一样。
夜风吹过。月光如水。映着他地脸清俊无暇。
我忽然觉得能这样和他相对交谈,已经是莫大的幸福。有这样一段记忆。此生何求。
“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问道。
这句问话,这语调,太熟悉了,似乎在哪里听过,那晚带我回客栈的人果然是他?
“我叫李青,其实你叫我青儿也没有错。不过以后,你还是叫我小李子吧!”忽然想起小李飞刀,接着又想起小李他妈地飞刀,不禁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呵,因为觉得开心。所以想笑。”
“开心?什么事情让你觉得开心?”
空气中带着让人沉醉的清香!
“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你,让我觉得开心!”
他的目光闪烁,像水里的月光,带着熠熠地光彩。
我以为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了。
忽然,一声怒喝:“不要脸!”就像从地底突然冒出来,吓得我身子一晃。手不知怎么松开了,顿觉天旋地转!
“青儿……”
手臂被人拉住,可是我的头,好晕。好晕,一个黄色的身影由远至近,落在我的眼前,视线渐渐模糊了!
花殇给我喝的昏睡汤,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见效了。
醒来地时候,已是第二天晌午,这昏睡汤真厉害,不过昨天是我毒第四次发作之日,却没有丝毫疼痛的记忆。那药效果然不假。下次再讨来用用好了。
“小姐,你终于醒啦!”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便听见小卉的惊呼。
“你怎么睡这么久啊,吓死我了。小姐!”她快步走过来,手碰了碰我的额头。
“怎么回事?”我按了按太阳穴,还是有点晕晕的。
“我还想问你呢?”小卉皱了皱眉头,“奇怪,昨天回来的时候,先是在门口遇见那个丁小姐,进来便看见你躺在床上,公孙先生在帮你把脉,展大人就在旁边,对啦……”小卉忽然神秘兮兮地瞄了我一眼,笑道,“我发现展大人对你跟从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
“看你的眼神啊!”小卉一边帮我梳头,一边神往的说:“就像……就像……”
见她半天未形容出来,我打趣道:“像张龙看你地眼神吗?”
“哎呀,小姐真讨厌!”小卉脸都红了。
“呵呵,我开玩笑的啦!对啦,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展大人是今早才走的,丁小姐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半夜吧……那个丁小姐,好奇怪,昨晚又气又急地样子,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
我“噗哧”一笑,心想几百两银子丁兆惠才不会放在眼里呢!
不过展昭,今早才走的……嘻嘻!
“小姐,看把你乐的,是不是因为----”小卉故意拖长音调。
“你这家伙!”我白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小姐,把这些粥吃了吧,昨晚到现在没吃东西,你该饿坏了!”
瞥见桌上的白粥,我呼啦一下站起:“走,今天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啊,不是吧!”小卉诧异地看着我。
“怎么,不相信我?怕我不认识路?怕我没钱?怕我把你卖了……不是就跟我走,快点哦,否则不带你了!”说完,我自顾自的出门了。
一路上,小卉不停地提醒我。
“小姐,咱们回去吧,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万一……”
“小姐,别走太远了,万
“小姐,万一……”
“好啦!”拐到一个角落,我咬牙启齿地瞪着她,“别万一万一了,万一个毛啊,吵得我连路都记不得了!”
“啊,小姐,你不记得路?那万一……”
“好啦!”真后悔带这家伙出来!
做开封府的女眷可真惨,没钱花,没街逛……除了帅哥,啥都没有。悲哀!终于到了,我指着“莫抬头”笑道:“这家店子。是我朋友开的,走,带你吃大餐去!”
“啊,不是吧,小姐,这里很贵的。万一……哎,小姐,等等我!”
店里依然很热闹,但是宝玉一看见我,便笑着迎上来。径直带我上二楼。
“你还真的说来就来啊!”花掌柜倚在一个包间地门口看着我笑。
“那当然,我说话向来算数!”我也笑着凑过去,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这是我,呃,包青青地贴身丫鬟,对我很不错,你也知道。开封府的伙食……那简直……就是……我今天带她来打打牙祭!”
“你这是借花献佛吗?”花掌柜笑道。
我咳嗽一声:“咳,算是劫富济贫吧!”
“切,好吧,不过这顿饭钱。包括昨天那顿,你还是要还给我地。”说着,花殇便吩咐宝玉去准备酒菜。
我鄙视她:“真小气,小气的富婆!”
小卉在后面莫名其妙:“你们俩在嘀咕什么?这位是掌柜吗?哇,好美啊!”
花殇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哎哟,这位妹妹嘴真甜,比你们家小姐强多了,你家小姐啊,在我这儿白吃白喝几顿。还从没夸过我一句呢!”
“切!”我撇了撇嘴。“你有什么好夸地,哪里比得上我清新脱俗!”
“噗!小姐。没想到,你也开始臭美了!”小卉捂着嘴巴笑道。
我翻了翻白眼。带她进了包房。
酒足饭饱之后,小卉意犹未尽,我让宝玉给她打了个包,说是带回去给张龙他们吃。
花殇示意我出去,我便让小卉在包房等着。
“什么事?”一进花殇的房间,我便倒在那软软地沙发上,开始蹂躏她的抱枕。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才缓缓说道:“展昭今天又出城了,你可知为什么?”
“啊,出城?他早上还在啊!”我诧异道,不过这天机门的消息还真灵通,展昭一出城便知道,古代可不像现代,打个电话就能传递消息。
“原来你不知道。”花殇叹了一口气,“大概又是为了那个。”
“哪个?”
花殇看了我一眼,呼了口气:“好啦,说点别的,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在开封府混下去?”
“喂,你怎么回事,一会儿让我离开开封府,一会儿又让回去,现在又要我离开?”真搞不懂这家伙。
“我没说让你离开开封府,你在这里挺好,起码安全有保障。”
“那你啥意思?不会让我去包拯那里窃取情报吧?”我吸了一口凉气。“你?窃取情报?哈哈!”
哇靠,明显鄙视我。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做点事情,比如……赚点钱!”
我瞪大眼睛:“虾米?赚钱?我只剩两个月了,赚钱干啥?遗产给谁?给你啊?”
“噗!你可以帮我赚钱嘛,其实赚钱也是一种乐趣,总比你整天无所事事好!”花殇一本正经地说。
扯了半天,原来想利用我帮她赚钱,真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见利忘义的小女人!
两个食指朝下,我鄙视她!
“别鄙视我,说实话,我呢,对吃的也没啥研究,只记得常去的那家馆子的菜名和大致的配料。我这个店也经营好几年了,这些菜式被别的店子模仿来模仿去,早已没有特色了,只不过仗着我这店子地牌子老,名气大,还有些回头客。你不是挺喜欢吃吗?你不是露过两手厨艺吗?既然有这个才能,可别浪费了,来我店里帮帮忙,怎么样?”
说实话,我有点心动,这么坐着等死也不是办法呀。
“喂,你不是说你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吗?还在乎这个小店子?”
“这是我开的第一家店,我也是靠这个起家的,丢掉它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再说了,我还得靠这家店子掩饰我地身份,有些生意上的应酬,也得用上这店子……”“好啦,别说了!”我打断她,“直接开个价吧,像我这样的国内顶级厨师,咳,大宋朝顶级厨师,怎么着也得高薪聘请……呃,那个啥,你自己看着办吧!”
“噗!你要钱干啥?你不是说只剩两个月吗,没人继承你的遗产吗?”花殇笑着反问。
“切,我不是还有个爹吗?那个抠门又小气的爹,一天到晚给大家吃稀饭的爹,我好歹当了一回他的女儿,留点钱孝敬他也是应该的,况且,我也没别的方式可以孝敬他了,唉----”我长叹一口气。
“好吧,就满足你的善心吧,每月五十两,本店最好地厨师可都没这个价钱……喂,你又鄙视我干啥?”
我拿起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你这个抠门地女人,我都只剩两个月了,你还按月来算?”
“那你说按啥算,难道按天?嗳,别扔,我的抱枕……都是我自己亲手缝地,喂----”
再扔!
“我做的东西卖出去,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哇靠,太狠了吧,三成,本都不够!”
继续扔!
“五五分!”
“做梦!”
“哇靠。四六,四六怎么样?别扔了,我地抱枕……哎呀,这个抱枕怎么脱线了……”
收手!
“好吧,四六分,你四我六,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去了,小卉等得着急了,拜拜!”
“靠,赔我抱枕,给我缝好再回去,菜包子!臭包子……”
找了份工作,本应该开心,但是听说展昭又离开了京城,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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