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暖床王爷丑颜妃TXT下载暖床王爷丑颜妃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暖床王爷丑颜妃全文阅读

作者:涩公子     暖床王爷丑颜妃txt下载     暖床王爷丑颜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21 林姨娘遇蛇

    苏东原为了这个事儿,连早朝都没去,也跟着来了“夏园”。

    苏萌儿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去了“夏园”的前厅。

    当他看见苏东原之时,脸上还是不由得出现了一抹诧异之色。

    最近苏府的大家长们,个个都像吃错药了,都对她出奇的好,就连平日里恨她入骨的二夫人,也开始和颜悦色。

    下人们私下里纷纷开始议论,说她是苏府里最尊贵的小姐。

    但是苏萌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说,因为她跟顾楼宁关系更近一层,让这些人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却说不通。

    顾府早早就表达了想跟苏府联姻之意,二夫人四姨娘也照样屡次使幺蛾子,如今……

    没时间想太多,苏萌儿已经走到了苏东原跟前,福了福身:“爹爹金安!”

    苏东原爽朗一笑,摆手叫她过去,苏萌儿在苏东原身边最近的椅子上坐下。

    下面的谢管家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给她行了个礼:“六姑娘,这些都是老奴刚买的丫头和婆子,您先看看,哪个瞧顺眼着,先送到‘夏园’去,剩下的人,老奴再往其他园子送。”

    苏萌儿冷笑一声,她可是记得这个谢管家,之前还帮着四姨娘对付她呢,如今看四姨娘残了没了靠头,反倒讨好起她来了。

    这种见风使舵的真小人……。

    苏萌儿唇瓣上扬,淡淡地扫了一眼下面的人,下面大部分丫头都低着头,绞着自己的帕子,唯有两个丫头,把脊背挺得直直的,虽然垂着眼帘,但是骨子里却有一种傲骨。

    苏萌儿瞧了一眼苏东原,苏东原也在打量那两个丫头:“萌儿是不是觉得那两个不错?”

    苏东原用眼神瞄了一下前排的那两个丫头,轻声问道。

    苏萌儿轻点了一下头,莞尔:“其实萌儿园子里的人还够,爹爹不用这么费心。”

    苏东原赶忙摇头,一脸的不赞同:“先不说你园子人手本来就少,就单看照顾林姨娘的人,我就觉得单薄。再加上等明年你的及笄礼一过,就要议亲嫁人了,到时候去了婆家,没有几个像样的大丫鬟在身边怎么行?今日这些,爹爹看了,姿色一般,等着让谢管家再继续找找。”

    苏萌儿一听苏东原这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是不是以利益为重的大家长,都这么会未雨绸缪?

    她还没嫁过去,就帮她想好后路了?

    找几个姿色好的大丫鬟,不就是明摆着要当通房的么?

    戒备地扫了一眼苏东原,这到底是苏东原的意思,还是老太太的意思,亦或是二夫人的意思?

    看着苏萌儿脸便了色,苏东原赶忙笑了笑:“六丫头你别多想,其实你母亲说的对,姿色漂亮些的,自己看着也舒服,如果将来有个什么万一,可不至于让自己太被动,尤其是嫁到顾家那种顶级勋贵之家,保住正妻之位的牢固,才是最重要的。”

    丫丫呸的!苏萌儿在心里暗骂,你丫的怎么给人当父母的,一切都是臭屁的个人利益和自私的家族利益,怪不得他和二夫人都对她这么热络了,原来是要做好她心里准备,让她好好在顾家站稳脚跟。

    二夫人也想借着这件事跟她沾光吗?

    想得倒美。忽然,苏萌儿的脑中灵光一闪。

    苏萌儿心里骂完,脸上却扬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萌儿知道了,爹爹请放心!只是……”

    苏萌儿顿了顿,脸上一副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萌儿有话尽管说。”苏东原大掌一翻,拂了拂她额前的碎发,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

    苏萌儿眨眨眼,水眸中氤氲了一层雾气:“爹爹,你也知道,顾家家宅内的关系,比咱们苏府要复杂几倍,顾楼宁虽然自己争气,但是本身他的生母也只是个姨娘,所以如果他真娶了女儿过去,即使有了顾老太君的照拂,我们俩在顾家,也是屡步为艰啊。”

    苏东原一听,狠狠地拧起眉,苏萌儿的话句句在理,他也实在是左右为难,现如今,那边是敏琴和长公主的关系,这边是萌儿和顾家的关系……。

    权衡一下,那是愈发的难决断。

    看着苏东原纠结的表情,苏萌儿心里冷笑了三分,二夫人先仗着自己跟皇后沾亲带故,在府内作威作福,现在卫家倒了,皇后对她不屑一顾,她又拿着长公主的什么把柄翻身。

    苏东原就真的以为二夫人是打不死的小强吗?

    现在朝廷局势分庭抗礼,只要稍微有一方出现弱势,打破这个平衡,无论是皇后一脉还是长公主一脉,都不会放过二夫人!

    这时,苏东原仿佛也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大掌轻拍了一下苏萌儿的肩头,只用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萌儿放心,爹爹保证会在你出嫁之前,给你一个正牌的嫡女身份!”

    苏萌儿满意地点了下头,苏东原的话,虽然不能说是谎言,但是可信度也不高,想要让林姨娘彻底上位,她必须要自己动手才行。

    各怀心思的父女进行了一番交谈之后,注意力又回到了下面的丫头和婆子身上。

    苏萌儿最后从那两个“与众不同”的丫头中选了一个双眼始终注视着自己鞋尖的丫头。

    然后又选了一个衣服的料子虽然粗鄙,但是却依然干净的丫头。

    苏东原见苏萌儿只选了两个,冷冽的目光直接就扫向了谢管家,谢管家冷汗涔涔,建议把“夏园”之前调出去的丫鬟都要回来。

    苏东原二话没说,直接点了头。

    这其中,之前还算跟她亲近的留月就回到了“夏园”。

    留月见到她,那是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苏萌儿念在之前留月也帮她做过不少事的份上,恢复了她二等丫鬟的身份,主要负责照顾林姨娘。

    林姨娘身体开始好转,每天都能下地走动走动,气色也恢复了不少。

    苏东原虽然日日来探望她,却不能抹去林姨娘眉间的那抹浓浓的忧伤。

    苏萌儿知道,那是被伤害过后的心碎,即使弥补,他永远都会有裂痕。

    林姨娘性子较冷,但是跟她还算亲近,这与生俱来的血缘亲情,还是抹杀不掉的。

    “啊……砰……”一声尖锐的叫声夹着瓷碗碰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苏萌儿的思绪。

122 留月是谁的人?

    苏萌儿急忙转身,只见原本正在给林姨娘喂药的留月猛地跳起来,身体颤抖着,小脸吓得惨白。

    苏萌儿蹙眉,视线落到了那个让留月如此大惊失色的根源——一条一米半的花蛇身上。

    那条花蛇一边吐着信,一边昂然地往林姨娘床上爬,留月颤抖着,嘴唇青紫:“怎么办,怎么办?”

    躺在床上的林姨娘看着留月的样子一脸茫然:“萌儿,怎么了?”

    苏萌儿笑着扯起一个好看的笑容:“没事,就是碗碎了。”苏萌儿一边说着,一边剜了留月一眼,自己则是轻轻地向林姨娘床边靠近。

    林姨娘了然地点点头,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笑意,虽然她已经尽力让这抹笑意变得慈祥,然而林姨娘那张颧骨凸出的脸,骨瘦如柴的身子,真的只有让人心疼的份儿。

    留月屏住呼吸,看着苏萌儿一点一点靠近的身子,直摇头。

    苏萌儿努起嘴,让她不要叫,留月死死地咬住下唇,呼吸越来越急促。

    “啊——”

    就在留月憋不出再次叫出声的当下,苏萌儿眼疾手快地提步上前,将那条一窜而起的花蛇捏在手中。

    花蛇吃痛,愈发吐着信子。

    苏萌儿眯起眼,手一用力,狠狠地一甩,花蛇飞出了数米远,便不再动。

    “把它拿出去。”见林姨娘已经向这边望着,苏萌儿冷声吩咐道。

    抓过花蛇的手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苏萌儿移到鼻尖,轻轻地拧起秀眉。

    留月颤颤巍巍地走到花蛇跟前踢了几脚,再次确认花蛇已经死了,她才拿出帕子,包起花蛇的头部下面,拎了起来。

    看着留月的动作,苏萌儿的脸更沉了。

    一直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花蛇身上的留月,并没有注意到苏萌儿异样的目光。

    又是两天平安无事“夏园”内出现花蛇一事,就犹如一个小小小插曲,没激起任何波澜,外面园子也没接到任何风声。

    留月继续若无其事地照顾林姨娘,但是原本见好转的林姨娘,忽然从那日花蛇一事之后,几日下不了床。

    一时间,其他园子纷纷出现各种对林姨娘病症的猜测,但最多的言论就是“琴瑟园”的陷害。

    轻轻地缀了一口清茶,弥漫的雾气喷洒上来,氤氲了苏萌儿的睫毛。

    苏萌儿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这时,青云匆匆跑进来:“六姑娘,不好了,留月被抓了。”

    苏萌儿扬扬眉,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瓷杯:“哦?”

    “您快去看看啊,在‘福康园’,据说是给老太太放蛇,侯爷和二夫人都过去了,看那架势,好像要打死留月!”青云焦急地说着,满脸细密的汗珠。

    苏萌儿扬了扬唇:“敢给老太太放蛇,她真是不想活了。”

    青云一怔,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六姑娘,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

    “冷漠?”苏萌儿斜睨她。

    “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留月是被陷害的,你想想,她一个弱女子,去哪儿能弄到蛇?还有,就算弄到了,她也不敢抓啊!”

    苏萌儿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神情恹恹的。

    这时丽萝也从外面匆匆赶进来:“六姑娘,老太太请您过去。”

    “福康园”内格外热闹,等着苏萌儿到的时候,苏东原、苏东敏、二夫人、六房的李氏和红川,全部都在,就连一直鲜少出现的五姨娘也来了。

    苏萌儿先给坐在主位上的老太太请过安之后,纷纷给长辈们问安。

    问到五姨娘这里,五姨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巴张了几次,却也最终没说出什么。

    苏萌儿礼貌性地行了个礼,便略过去。

    请安之后,老太太便开始进入正题,老太太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响指一打,两个小厮便押着留月气哼哼地进来了,留月的头发散乱,嘴角和颧骨周围乌青,带着一抹血丝。

    留月先是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当她的目光触碰到苏萌儿的那一刻,双眸中忽然燃起了希望,慌忙向苏萌儿投去求救的目光。

    苏萌儿的表情淡淡的,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众人一看留月的神情,各种试探和复杂的目光一齐向苏萌儿袭来。

    苏萌儿低着头,半响,缓声道:“请祖母、父亲明察,萌儿觉得此事应该与留月无关。”

    “呦呦,自己的丫鬟自己当然要维护咯,说不定啊,就是主人指使的呢!”坐在李氏旁边的红川挑了挑眉,趾高气扬地开口。

    李氏斜睨了红川一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二夫人听着红川的话,笑着看她一眼,目光掠过李氏,没有开口。

    老太太皱着眉,先是为难地看了一眼苏东原,又轻咳嗽了一声:“付管事,到底怎么回事给侯爷说说。”

    被老太太点名的付管事,大步上前,行了一个礼,然后就悉悉索索地开始汇报,从发现留月鬼鬼祟祟在“福康园”出现,到她去了老太太的房间,然后如何从篮子中将花蛇放出来等等,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留月一听冷汗涔涔,她万万没想到,从她进“福康园”的那一刻便已经被人盯上了。

    忽然身体一个激灵,留月手臂颤抖着,求救似地看苏萌儿。

    苏萌儿依旧表情淡淡的,不语。

    苏东原目光沉了,最近苏府一点都不消停,先是“琴瑟园”出事、再是“夏园”出事,现在竟然轮到了“福康园”,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当他是死的么?

    这次,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胆敢给老太太放蛇的婢女,杀鸡儆猴!

    想到这里,一股肃杀之气从苏东原身上爆发出来。

    留月一愣,原本就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抽搐了几下,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苏东原听着付管事说完,咬牙切齿。

    留月的双手颤抖地更厉害,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角滑下。

    苏萌儿淡淡地看着她,通过她刚刚观察留月,留月抬头看了二夫人七次,不经意地瞄了五姨娘五次。

    照常理说,一个人在最危机的时刻,就会看向最信任的人,而留月的表现,却让苏萌儿犯了难。

123 死咬苏萌儿

    “这……”留月死死地咬着下唇,脸上的乌青因为她额角的抽搐变得更加狰狞。

    “快说!”苏东原的声音又冷了三分,仿佛她再犹豫一秒,他就会冲上来将他食吞果腹一般。

    留月吸了吸鼻子,为难地朝苏萌儿这边看了看,刚要开口。

    苏萌儿快步上前,挡在留月身前:“爹爹,萌儿觉得付管事所说之话有太多的可疑之处,单单‘福康园’之内的人,并不能作为唯一指正留月之人,不是吗?”

    站在苏萌儿旁边的春梅连连点头,她今天就觉得这个阵势不好,好像都是冲着她们六姑娘来的。

    果不其然,虽然那些人口口声声都说是留月放蛇,但是留月是她们“夏园”的人,这不明摆着,说是六姑娘指使的吗?

    苏东原眼神一暗,凌厉地看向留月,留月本想顺着苏萌儿的话,反悔说自己没做过,但是左边那一道压迫的目光袭来,让留月…。

    留月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叩了一个头:“回侯爷的话,是奴婢做的!”

    苏东原“腾”地一下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留月抱歉地看了一眼苏萌儿:“是六姑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苏萌儿表情淡淡的,没有接话,一时间,厅内,落针可闻。

    忽地,苏东原将手边的瓷杯一摔,发出清脆的响声,留月一个激灵,惊恐地看着苏东原:“放肆,敢污蔑六姑娘,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五十,卖出府!”

    留月大声惊呼求饶,最后还是被小厮拽了出去。

    其他人各坏心思,老太太揉了揉发痛的额际,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苏萌儿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带着春梅离开了“福康园”。

    苏萌儿和春梅一路无语,终于快走到“夏园”之时,春梅憋不住了,直接开口:“六姑娘,今天这出戏,是不是你安排的?”

    苏萌儿扬扬眉,投过去一记赞赏的目光,轻点了一下春梅的额头,转身便入了“夏园”。

    这件事的背后之人很聪明,她知道花蛇的习性,受到危险之后会认主,所以,她把花蛇寄养在留月的地方,至少十日。

    那日她故意将花蛇摔晕,让留月拿走,留月用手帕包花蛇头部,已然泄露了她对这条花蛇并不陌生,而且懂得控制住花蛇最强攻击力的地方,以免花蛇突然转醒攻击人。

    再者,她当时摔晕的花蛇,三个时辰左右便恢复攻击力,而留月拿走之后,花蛇并未跑出来,就说明花蛇对那个环境恨熟悉。

    其三,要想找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只能除掉留月,如果没了留月这个窝,花蛇自然会认最初的主人。

    苏萌儿的眸中精光一片,她已经喂了花蛇‘珠光粉’,只要花蛇的“真正主人”再喂她,花蛇便会反噬,花蛇本身虽然毒性并不强,但是却会让人四肢腐烂。到时候,谁的四肢腐烂了,便知真相。

    苏萌儿淡淡一笑,脑中忽然闪过五姨娘那么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的心忽然抽搐了一下。

    又过了两日,花蛇一事儿好像翻了一个篇章。

    今日是个黄道吉日,大清早,老太太便带着苏东敏、苏怜嫒和苏萌儿一起去了宁安伯府。

    宁安伯一脉,本是侯伯中较为没落的一派,尤其外界传言宁安伯赵奕然贪酒好色,只图享受,家中除了宁安伯世袭的俸禄,并无其他生财之道。

    然而近一年,宁安伯忽然成了九皇子幕僚,九皇子不但事事征求他意见,还将京郊守城军的军饷交给他管理,一时间,那些押宝押着九皇子当太子的人们,开始频频走访宁安伯府,宁安伯府门庭若市。

    只是,苏萌儿越来越不安。皇后和长公主之间的较量越来越白热化,从朝廷上官员的竞争,到后宫妃嫔们用度和侍寝的竞争,长公主和九皇子的生母安贵妃拧成一条绳,对抗皇后,昔日风光的皇后,现在也是步履艰难。

    因为苏家之前的站队,再加上二夫人和长公主微妙的关系,现在苏家俨然有两面派的趋势,然而此时此刻,老太太却又向长公主一派迈了一大步,这……

    虽然她不知道老太太为何选她和苏怜嫒一起前来,但是既然能来拜访,有些东西其实也是多说无益了。

    宁安伯夫人亲自到府门前迎接。

    苏萌儿跟着老太太刚一下马车,便看见穿着一身大红夹里的袖袄的宁安伯夫人,梳着一个堕马髻,插了三支拇指粗的金钗,厚厚的浓妆打着底,浓眉略翘,一对丹凤眼透着一股极浓的妖娆之感。

    宁安伯夫人嘴角扬起,轻轻弯腰,象征性地给老太太施了一个礼。老太太也不以为意,而是热络地拉起宁安伯夫人的小手。

    两人仿佛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苏萌儿和苏怜嫒静静地跟在后面,苏怜嫒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由于长时间坐马车之顾,眼尾挂着淡淡的倦意。

    相较于宁安伯夫人的浓妆,苏怜嫒的妆容就显得淡雅很多,虽然胭脂的厚度也可以掩盖得住苏怜嫒难看的脸色,但也无法遮得住她阴霾的心情。

    那日苏怜烟的定亲,彻底毁了苏怜嫒的念想,她不敢去打听她所谓的名声,也不敢去求证什么,然而今日老太太忽然说要带着她来宁安伯府,她原本是欣喜交加,然而老太太的下一句话,却将她从天堂打到地狱。

    老太太说,听说宁安伯的嫡子还未娶妻,虽然是个瘸子,不能继承伯位,但怎么说,跟了他也是一辈子衣食无忧。

    苏怜嫒登时就傻了眼,她一直以为以她侯府正牌嫡女的身份,就算嫁不到顾楼宁那样绝代风华的男子,但是配礼部尚书的公子这种男子,还是绰绰有余。

    哪想到,她一直梦想顾楼宁,竟然会看上那个原本丑陋不堪、胆小怯懦的苏萌儿!再加上礼部尚书的二公子,竟然不要她,而选择了那个毫无用处的庶女!

    她好恨,好恨,她的好梦竟然就这么被苏萌儿破坏了!

    她不甘,绝对不甘!

124 宁安伯府迷路

    想到这里,苏怜嫒盈盈水眸中氤氲了浓浓的雾气,她握紧双拳,在背后狠狠地剜了苏萌儿一眼,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将苏萌儿千刀万剐。

    感受到后背的凉气,苏萌儿淡然地转过头,正好对上苏怜嫒那满是恨意的水眸,苏怜嫒一怔,没想到苏萌儿的感觉会如此敏锐。

    忽地,苏怜嫒愤恨地脸上被一抹淡淡的笑容所取代。

    苏萌儿轻笑了一声,朝着苏怜嫒点了点头,转过头的瞬间,苏萌儿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如果不是事先见识过数次苏怜嫒的伪装,她还有可能被苏怜嫒骗到。

    现在的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第一次跟苏怜嫒见面之时,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思忖间,宁安伯夫人已经带着老太太、苏东敏、苏怜嫒和她来到了戏园子。

    宁安伯的戏园子虽然比不上苏府的规模,但是从搭台的角度、里面构造的晚膳以及风水五行上,都比苏府的戏园子要好很多。

    老太太选了正中央的位置,和宁安伯夫人听起了戏。

    戏唱得是前朝末年,赋税严重,百姓怨声载道,最后揭竿而起的故事。

    宁安伯夫人和老太太,两人一边听,一边嬉笑着,彼此在耳边耳语。

    苏萌儿虽然耳力比常人要好很多,可是在如此吵闹的响鼓、锣歘的陪衬下,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听清几个字“苏东敏,三小姐,六姑娘。”

    听到“六姑娘”三个字,苏萌儿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来的匆忙,她没来得及打听宁安府的情况,其实,比照历代朝廷,想要站队或者表明心意,最好的一个方式便是联姻。

    以今日老太太这个架势,如果说是给苏怜嫒寻亲,又为何要带着她和苏东敏?

    如果说苏东敏正妻亡故,想在宁安伯府选个庶女做填房,那又为何带着她和苏怜香。

    再如果,老太太的目的是既让苏东敏娶个填房,又要把苏怜嫒嫁过去。

    忽然想到这里,苏萌儿灵光一闪——“**!”老太太的目的是**?

    很快苏萌儿又自己否定了,如果老太太真想**,那带她来又是何意?

    苏怜嫒盯着苏萌儿一波三折的表情,眼底的阴狠更甚。

    如果没有她,她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时,老太太和宁安伯夫人的话忽然停下来,老太太给苏东敏使了个眼色,苏东敏走到宁安伯夫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苏萌儿怔住,嘴角狠狠地抽搐,苏东敏这个户部左侍郎,无论从品阶还是官位上都比这个宁安伯夫人大,他又怎么能不顾规矩,直接乱了章法,给这个宁安伯夫人行礼?

    诧异间,苏东敏连鞠了几个躬,都是感谢之词,因为苏东敏嗓音醇厚,苏萌儿能稍微听得清他所说的话:“谢谢伯爷夫人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效力。”

    苏萌儿登时明白了,苏东敏这是借着宁安伯夫人,向长公主一派的九皇子和安贵妃表明心迹呢,只是……

    宁安伯夫人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戏台子上的调子这时也唱到了**,声音愈发的尖锐,苏萌儿一头雾水地听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追随上了苏东敏的脚步。

    旁边的苏怜嫒一直用余光打量她,但是老太太和苏东敏又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权衡之下,苏萌儿缓缓起身,笑意盈盈地跟苏怜嫒打了招呼,自己便顺着小径,跟上了苏东敏的脚步。

    一直将注意力放到苏东敏身上的苏萌儿,却未注意到,她的座位身下,那个写着她名字的刺眼的腰牌。

    苏怜嫒身子一颤,一股浓浓的兴奋感袭来,这么久了,她和母亲还有嫡妹,一直都被苏萌儿算计着,真是让她郁闷无比,如今,这次她终于有机会能扳回一局了!

    想到这里,苏怜嫒弯腰,小心翼翼将苏萌儿的腰牌放入袖中,她精明地扫了一眼四周,见未有人注意她,她便赶忙起身,也顺着苏萌儿所走的方向走去。

    苏萌儿顺着小径走过去,宁安伯府虽然较小,但府内的园子并不整齐,东西前后错落排列着,从而导致宁安伯府的小径尤为的多。

    苏萌儿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三岔路口,她是太高估她的脚力。

    所以,一边赏着风景和宁安伯府的摆设,一边去跟苏东敏,哪想到,竟然一条原本规则的小径,竟然出了三条路。

    虽然说如果按照原路返回找个下人问问,便知这三条小径分别通向什么园子,但是毕竟她并没有听清老太太和苏东敏所说的话。

    正在为难之际,一个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端着一个托盘的水果,从左侧的小径上走出来。

    “小姑娘,这三条路都是分别通向哪个园子的?”苏萌儿尽量用着和善的语气,眼带笑意地问着。

    那个梳着丫鬟髻的小姑娘站住,上下打量苏萌儿一番,一扬眉,满脸的不屑:“小姑娘?你又是来伯府议亲的吧?在伯府,谁不知道我秀景?”

    苏萌儿淡淡一笑,看来又是一个得志的丫头,她今天的穿着虽然较为朴素,但怎么看也都是个小姐样儿,伯府怎么说都低侯府一等,竟然连个丫鬟都调教不好。

    轻轻地摇了摇头,从一个下人,她已经大致能猜出伯府一家主子的人品了。

    想到这里,苏萌儿懒得废话,直接从腰间掏出了一锭银子:“秀景姑娘可否告知一下,这三条小径分别通往哪里?”

    秀景一看银子,绷着的脸色有了缓和,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意,眼中的轻蔑依旧不减。

    秀景扬起脖子,手一抬,将银子收入怀中,幽幽的声音响起:“左边这条直接去往大少爷的园子,右边那条通往二少爷的园子,中间那条整条路上都是小姐们的啦!”

    秀景说完,斜瞄了她一眼,便跃过她往前走,边走还边用不屑的口气说:“这各家小姐呢,都以各种理由去接近大少爷,什么狗屁的闺秀风范啊,什么矜持啊,在大少爷面前都变成一副**的模样,我瞧姑娘出手还算大方,就劝姑娘,少装什么清高,大少爷更喜欢坦坦荡荡够骚够味儿的女人。”

125 宝贝儿真香

    苏萌儿听着她的话,眼神一沉,秀美蹙起。

    “哦,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好别去二少爷那晦气,那个瘸子喜怒无常,小心你去了头破血流。”说完,秀景冷笑了一声,便消失在苏萌儿的眼前。

    苏萌儿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毋庸多说,宁安伯夫人应该是给苏东敏承诺了哪个小姐,所以苏东敏应该是去了小姐们的园子了。

    想到这里,苏萌儿直接选择了中间的那条路走了过去。

    当苏萌儿的身影隐没,刚刚那个自称为秀景的姑娘从她身后的小径走出来,脸上带着坏笑,中间这条路可是她自己选的,头破血流,可不关她的事儿!

    中间的那条路很细很长,路两边杂草丛生,还有些许少量腐烂的食物。

    苏萌儿拧起眉,就是是重男轻女,但是小姐毕竟也有嫡庶,所有小姐住在一起的路上,怎么会如此的脏?

    这时,一阵压抑的箫声传来,苏萌儿一怔,怎么会有箫声?

    苏萌儿的脚不自觉地继续往前走,箫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悲伤。

    苏萌儿的秀眉蹙得更深了,心里隐隐的感觉,苏东敏没有走这条路。

    且说另一侧,苏东敏从戏园子出来,便被管家直接带着去了宁安伯夫人许诺给他的嫡女的园子。

    苏东原兴致冲冲,带着自己写的那首酸到家的情诗,便跟上了宁安伯府管家的步伐。

    他们也是走了那条路,走到三岔路口,管家直接带着苏东敏走到了最右侧的路。

    过了几个园子后,管家指着门前种了两颗苍柏树的园子,告诉苏东敏,那个正是他们五小姐的园子。

    苏东敏兴奋无比,掏出银子打赏之后,便匆匆走了进去。

    此时的园子里并没有人。

    苏东敏拧起眉,刚刚宁安伯夫人还说大部分小姐们都在听戏,就这个五小姐喜静,应该在园子内看书,没想到他还是没碰到?

    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坐了半响,苏东敏觉得实在无聊,便走到园子内最漂亮的房子前,向里面眺望。

    这时,一个端着水盆穿着碧绿色衣衫的丫鬟从园子外走进来,看到苏东敏先是一怔,然后脸上出现一抹慌乱之色。

    苏东敏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直接开口询问她是不是这个园子的丫头。

    碧绿衣衫的丫鬟呆愣,本能地点了点头,苏东敏爽朗一笑,直接从怀中掏出情诗,递给了丫鬟,让她交给园子的主人,然后自己转身就出了园子。

    丫鬟惊恐地看着手中的那块写着情诗的绸缎,登时就傻了眼。

    苏东敏刚一离开,一直躲在园子外面的管家,就从园子外进来,穿着碧绿衣衫的丫鬟吓得手一松:“咣当”一声,水洒了一地。

    碧绿衣衫的丫鬟也管不了那么多,慌忙地跪地便猛地磕头,求着管家相信她们家主子的清白,管家叫她起身,低声吩咐了她一些话。

    再说苏怜嫒。

    拿着苏萌儿腰佩的苏怜嫒从戏园子出来后,也是走到了这条三岔路口。她简单地看了一遍,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左侧的这条路。

    理由很简单,左侧的路宽,路的两旁全部都是小花绿草,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人按时打理,苏萌儿出来想必也是选的这条路。

    只不过,老太太是一直跟宁安伯夫人窃窃私语,到底所谓何事呢?

    还有虽然老太太来之前已经跟她表明有将她许配给宁安伯的嫡子二公子的意思,但是,老太太从见到宁安伯夫人之后,便没有提过此事,还有三叔苏东敏为何会一起来,在苏怜嫒心中也是大大的疑问。

    原本她是不想来的,但是她问过母亲之后,母亲说让她前来瞧瞧,见机行事。

    这不,就让她歹到机会了。

    手中又握紧了写着苏萌儿名字的腰牌,如果她有机会碰到宁安伯的二公子,就是那个瘸子,她一定要假意跟他定情,然后把苏萌儿的腰牌给他。

    以现在宁安伯的地位,可不是什么吃素的料,只要这件事一传出去,看她苏萌儿还想嫁给顾楼宁?

    做梦!顾府那些长辈,定然不会要个声名狼藉跟别的男人私下定情的顾家媳妇!

    想到这里,苏怜嫒愈发兴奋了,加快了脚步。

    这时,一阵阵男人的嬉笑和女人的**声传来,苏怜嫒一怔,水眸撑大。

    “宝贝儿,你真香……”

    “大少爷,你真讨厌……”

    “我讨厌嘛?这样呢?”又是一阵女人的娇笑。

    “那这样呢?”男人一边说着,声音却愈发挑逗。

    苏怜嫒身子一紧,哪里听过这阵势,不由自主地双颊如火烧一般灼热。

    这时,微风一吹,园子里面的窗子露出一个小缝,两个相互纠缠的身影,映入苏怜嫒的眼帘。

    苏怜嫒用手死死地捂着嘴,水眸撑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如此香艳的一幕。

    忽地,那个猛然挺身的男子倏然一转身,黑眸霍地锁住苏怜嫒。

    苏怜嫒刚刚恢复的脸:“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那个男子的黑瞳,好幽深。

    他的身子,好健硕;他的五官,好俊美……

    此时的苏怜嫒,大脑停滞,只有这几个词可以来形容。

    男子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从压着的女人身上起来,魅惑般的声音响起:“咱们再加上一个人,如何?”

    他身下的女人半闭着迷离的双眼,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男子轻笑着,推开门,大跨步走了出来。

    苏怜嫒呆若木鸡,水眸死死地撑着,盯着那个一丝不挂的男人,一步一步靠向她,他那个地方大得让苏怜嫒瞠目结舌。

    男子坏笑着,桃花眼迷离,一股极强的震慑力冲击着苏怜嫒的感官。

    苏怜嫒颤抖着,出于本能地想逃开,但是从未见过此等场景的苏怜嫒,哪里移得开脚步?

    她的手脚冰冷,水眸撑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邪魅男人一步步地向自己靠近。

    男子看着苏怜嫒丰富多彩的表情,大掌一抬,便抓上了苏怜嫒的香颈。

    苏怜嫒一个激灵,腿一软,柔软的身子便失去了支撑。

    男子长臂一捞,软香**就落入怀中。

    男子扬了扬眉,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魅惑地盯着苏怜嫒。

126 抵不住大少的诱惑

    苏怜嫒颤颤地看着她,呆若木鸡,第一次,第一次有如此阳光的气息包裹在她的周围,好像将她的整个心都填满了一般,她杏目迷离,双颊嫣红,心猿意马起来。

    男子满意地看着苏怜嫒的反应,无论他以何种姿态出现,每个女人都会表现出对他极强的痴迷,他男性的象征再一次被激发。

    忽地,男子俯下身,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落上了苏怜嫒的朱唇。

    苏怜嫒屏住呼吸,一股一股的电流从她的唇瓣袭到全身,她的身子更加瘫软了。

    男子扬了扬唇,还算满意地扫了苏怜嫒一眼,轻语:“不错,很香。”

    苏怜嫒一震,心底一个极强的声音告诉她,必须要立即推开眼前这个邪魅男人,然后从园子的大门跑出去。

    然而,他迷人的男性气息,古铜色的肌肤、健硕的身材,无不吸引着苏怜嫒移不开脚步。

    看着苏怜嫒脸色出现挣扎之色,男子的脸色不留痕迹地闪过一抹鄙夷,他加重了手掌的力度,顺着他的香颈开始往下滑:“怎么,你不喜欢吗?”

    苏怜嫒轻颤了一下,死死地咬住下唇,她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越来越红的双颊,无不昭示着她已经被眼前这个男子所吸引。

    理智和道德一次一次地冲击着她的心,而男子致命吸引力又冲击着她的感官。

    不行、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被人看到,她的名声就毁了!

    想到这里,理智战胜了感性,苏怜嫒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推开了眼前这个男人。

    男子没有准备,被苏怜嫒这么一推,一个趔趄,连连退了几步,屋内的刚刚**的女人,看到苏怜嫒的动作,怒叫了一声,披了件纱衣便迈步冲了出来,气势汹汹。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以为自己国色怜香啊,大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推大少爷?刚才不是很享受吗?本就一副骚样儿,还装什么清高?”那个**的女人腰一掐,手一指,就冲着苏怜嫒叫了起来。

    苏怜嫒死死地攥着双拳,眼神飘忽地向着这个女人瞄了一下又一下。

    女人的上面只挂了一个大红肚兜,肚兜上面是用丝线绣着的——苏怜嫒的脸,忽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之前她偷偷看过一本《春宫图》,里面的图画,不正是女人肚兜上刺绣出来的图案么?

    女人胸前的…因为一步步走着抖动着,那种跃跃欲试的冲动,立即让苏怜嫒口干舌燥。

    看着苏怜嫒的反应,男子轻眯起眼,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不屑,这种女人他见得太多了,前一秒装清高装得无比高贵,下一秒在床上叫得无比**。

    出于本能地,苏怜嫒慌忙摇头,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穿她的虚伪,但更不想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地让她轻薄。

    想到这里,苏怜嫒一咬牙,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双腿一抖,就往园子外面跑。

    二、三、一。

    仅仅跑了三步,后面的未着片屡的男人,长臂一拽,就揪住了苏怜嫒的衣衫,苏怜嫒身子一紧,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双脚便悬空了。

    “啊……”苏怜嫒惊呼,出于本能地抱住了离她最近的支柱,这个邪魅男人的脖子。

    男子看着她的反应,一扫刚刚的阴霾,坏笑着,便大步一迈,往屋内走。

    那个身上满是青紫淤痕的女人,轻蔑地瞧着苏怜嫒,也愤愤地跟在后面。、

    苏怜嫒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苏怜嫒一边叫着,悬空地双脚在空中狠狠地踢着。

    “呦呦,还是个辣的,大少爷,奴婢再点两只蜡烛,今日就让你玩个尽兴!”后面的狐媚女子一听苏怜嫒的叫声,原本一脸的厌恶被一脸浓浓的兴奋所取代。

    “嗯,有赏!”男子满意地向后瞥了一下,戏谑地语气让苏怜嫒猛地一个激灵:“放开……”

    就在这时,男子踢了一脚半掩着的房门,一个闪身,就窜到了屋内。一股浓郁的腥味和糜烂的气息扑鼻而来。

    苏怜嫒水眸撑得大大的,原本嫣红的小脸吓得惨白。

    男子信步走到床旁边,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苏怜嫒往床内狠狠一扔。

    苏怜嫒吃痛,眼睛鼻子拧到一块儿,刚刚脱离束缚的她,慌忙地往床里面爬。

    男子嗤笑着,抓着苏怜嫒的脚腕,狠狠地往外拖。

    苏怜嫒的手指死死地抠住床棱,一边叫一边向后踢。

    苏怜嫒的反抗更加激起了男子的兴趣,男子原本熄灭的欲火,又被激发起来。

    他大掌一翻,苏怜嫒的鞋袜散落。苏怜嫒惊恐地尖叫了一声,下一秒,随着衣料被撕破的声音,苏怜嫒的褙子,就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苏怜嫒装在褙子里袋的苏萌儿的腰牌,霍地一下飞了出来。

    男子的黑眸颤了颤,抓起腰牌,轻念了一声:“苏萌儿!”

    男子的笑声更大了,嘟囔了一句“好名字”之后,就长腿一迈,整个人压了上去。

    这时,刚刚那个狐媚的女子媚笑着拿来一个瓶子,又将被烤化,仍然滴着蜡油的蜡烛递给男子。

    男子眼中兴奋之色更浓,大掌死死一扯,苏怜嫒整个上身的遮挡物,在一瞬间被全部扯光。

    苏怜嫒惊呼着,惨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

    且说另一边的苏萌儿,当她听到那个悲伤的箫声之时,不由自主地移动了脚步,追着箫声而去,虽然她心里清楚她定然是走错了路,但是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还是继续往前走。

    终于前方没路了。这是一个残破的园子,园子大门的四周跟她来的时候一样,杂草丛生,到处都是腐蚀的食物和动物的粪便,虽然现在已经是晚秋,但是阵阵馊味儿、恶臭味儿依然清晰可闻。

    苏萌儿神情暗了暗,放慢了脚步,隔着墙的箫声仿佛在诉说着一种思念、一种绝望,一声声地敲击着她的心。

    忽地,箫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一个男子暴怒的声音:“谁让你动我东西的?滚,给我滚!”

    随着这声怒骂,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苏萌儿蹙眉,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能吹出那么深情,那么悲伤的曲子之人,竟然转瞬间变得如此暴戾。

127 又遇紫瞳

    轻轻地叹了口气,苏萌儿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谁在外面?”又是一声怒喝,苏萌儿一怔,紧接着是一声声笨重轮椅擦动地面的声音。

    苏萌儿神色一看,左右看了一下,刚要快步离去,背后便袭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苏萌儿舔了舔唇,静静地转过身。

    “轰!”苏萌儿的脑袋登时如炸开了一般,眼前轮椅上的男子,竟然是紫瞳!

    男子看到她之时,也愣了一下,原本暴怒的俊脸稍微有所缓和,他抿了抿薄唇,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你是谁?”

    苏萌儿没有接话,心里却也问了句同样的话,她依稀记得,前世她死在自己设计的流弹手中之时,那个拿着气球的孩子也是这样一双紫瞳!

    虽然她不能肯定两双紫瞳之间的联系,但是她的心里总是隐隐有一种不安。

    赵志安盯着苏萌儿的表情,雀跃的心情染上了一层阴霾,小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原本眼前这个女子转身的那一刻,她那灵动的水眸映入了他的眼帘,他的心被狠狠地震动了。

    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样一双眼睛,仿佛饱含着无限智慧与包容,让人移不开视线,他也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女子,看见他没有出现鄙夷的神情,也没有惊叫着喊他妖魔。

    然而,就在他心里暗暗庆幸之时,女子的眼中就闪过了戒备的神色,仿佛他是她的敌人一般。

    忽然一股浓浓的怒气涌上心头,赵志安一甩胳膊:“回去!”

    苏萌儿眨眨眼,莫名其妙地盯着那个消失在她眼前的身影。

    另一边,老太太和宁安伯夫人听戏正在兴头上,管家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老脸上满是焦急。

    宁安伯夫人脸色沉了半分,用眼神斥责他没规矩。

    老太太见了管家的样子,便客气着让宁安伯夫人去处理。

    宁安伯夫人抱歉地起身,管家在她的耳边呓语一了一阵。

    忽地,宁安伯夫人怒喝一声,手臂一甩,便将茶几打翻,茶几上的瓷碗茶杯,乒乒乓乓地摔下来,瓷碗中的热水,还溅到了老太太身上。

    出于本能地,老太太霍地起身,老眼中是浓浓的不满。

    宁安伯夫人凌厉地看向老太太,周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怒气。

    老太太一怔。

    明明她是客人,明明刚刚摔破茶杯瓷碗的人是她,况且,宁安伯夫人也小了她一辈,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老太太狠狠地拧起眉,刚要开口扫她两句,宁安伯夫人便幽幽开口:“苏老太太,你们苏府也是出名的‘礼仪之府’,却不曾想到,苏府之人竟然做出如此龌龊之事,苏府真是浪得虚名、卑鄙无耻!”

    老太太一听宁安伯夫人的话,登时就火了:“你一个小辈,竟然敢对着老身说这种话?先不说你家伯爷在等级上就低了我们家侯爷一级,就单单说论礼常来说,你这么对一个长辈说话,是一个伯爷夫人该有的教养吗?”

    老太太一咬牙,凛然的气势砰然而出。

    宁安伯夫人轻蔑地扫了一眼老太太:“堂堂侯爷之弟,户部左侍郎,竟然勾引一个丈夫已亡的寡妇,这就是‘礼仪之府’教出来的吗?到了别人家的地盘上,还敢处处跟本夫人讲规矩,既然顾老太太这么认规矩,咱们就进宫找长公主评评理,找皇上评评理。”

    宁安伯夫人说完,就将管家递给她缎子面上写的情诗狠狠一甩,情诗在空中划开一道美丽的弧线,甩到了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一听她的话,原本一股浓浓的怒气,登时就憋了回去,宁安伯夫人刚刚说了什么?

    老三他勾引一个寡妇?

    她听错了吧?

    宁安伯夫人气势凛然地盯着老太太一波三折的脸,水眸中的精光乍现。他们侯府还要娶他们伯府的嫡女,想得倒美,如果不是九皇子从大局考虑,让他们别得罪苏府,她才懒理他们。

    不过就是一个破败的侯府,她不把他们轰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既然跟宁安伯府联姻是他们想的,那他们就将那个丧门星的寡妇娶过去吧!

    “宁安伯夫人说的真是好!”苏萌儿一边拍着手,一边缓步走过来。

    轻轻地看了一眼忐忑的老太太,苏萌儿投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老太太本来就有一肚子怒火,被宁安伯夫人这么一气,又噎得说不出话,此时看到苏萌儿,她的那个心啊,就像一直阴雨连绵的天,终于见到了太阳一般。

    宁安伯夫人听到有响动,冷冷地转过身,看到苏萌儿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不屑:“怎么,又来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姐?”

    “再不懂规矩,萌儿也知道,这皇上之下,便是皇后,皇后之下,还有各宫妃嫔主子,再下来,才能轮得到长公主。而宁安伯夫人所说之话,好像在您的眼中,除了长公主和皇上,再容不下其他人,既然如此,萌儿觉得祖母您该进宫,也一同问问皇后娘娘,一般不把她放在眼里,可以治个‘忤逆之罪’呢,还是‘大不敬之罪’呢?”

    苏萌儿温婉一笑,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说的话却是字字珠玑、咄咄逼人。

    宁安伯夫人身子一颤,张了张嘴:“我……,你……”

    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时间,憋得脸色铁青。

    老太太看着宁安伯夫人吃瘪的样子,心里那个痛快,但是一想到刚刚宁安伯夫人说的话,心头又染上了一层阴霾。

    忽地,老太太的脸一沉:“萌儿,不得无礼。”

    苏萌儿知道老太太想故意做戏给宁安伯夫人看,于是便恭敬地福身,给宁安伯夫人行了个礼:“伯爷夫人莫见怪,萌儿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冒犯。”

    “免了,‘禾颜郡主’之礼,本夫人可是受不起!”宁安伯夫人这才想起,这个犀利的女子不正是秋夕盛宴之上,那个抢足了风头的苏府六小姐,被封了‘禾颜郡主’的苏萌儿么?

    苏萌儿轻笑了几声,没再接话,这时,老太太才想起锦缎上的情诗之事,赶忙弯腰准备捡起。

128 三叔被算计

    苏萌儿看着老太太动作,提了一步,扶住老太太的胳膊,然后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祖母,我来。”

    苏萌儿的脚轻轻地移动了几步,圆头厚重的鞋尖抵在锦缎的最边缘。

    苏萌儿的水眸眨了眨,这个宁安伯夫人真够阴险,如果老太太弯腰去捡,便是给站在正对面的她行了大礼,四周这么多婢女小厮看着,她们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如果老太太弯了腰,还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子。

    苏萌儿冷笑一声,单脚轻轻用力向上一挑,她的手臂一划,连续翻转两周,整个身子以极快的速度一动,那片锦缎便落入了苏萌儿的手中。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虽然没看清眼前这个女子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女子手中攥着的锦缎,只有让他们有唏嘘的份儿。

    苏萌儿快速地扫了一遍,脸色沉了三分。递给老太太的瞬间,老太太的眼珠子恨不得掉下来。

    这时的苏萌儿已经差不多明白了,询问般看了看老太太,苏萌儿和老太太的眼中,立即达成了共识——苏东敏被算计了。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苏东敏怒气冲冲地从小径出来,看到管家之后,立即炸开了锅,指着管家的鼻子:“你不是亲自指给本官五小姐的园子吗?为何本官走到水仙花池旁边那个园子,婢女又说那个是五小姐的园子?”

    苏东敏这话,让苏萌儿和老太太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老太太冷冷地扫了一眼宁安伯夫人:“既然夫人这么没有诚意联姻,直说便可,何必弄这么多弯弯路?”

    “苏老太太这话说的有些过份吧?本夫人一直对待你们客客气气,并亲自许诺,将本夫人所出的嫡女嫁给你们三老爷当填房,难道本夫人还不够诚意吗?哪知道你们三老爷不知廉耻,只喜欢那夫君已故的二伯嫂!”宁安伯夫人义正言辞,好像所有的理儿都在她那边一样。

    苏萌儿一听宁安伯夫人的话,心里冷笑了起来,北国律法在朝官员不得骄奢**逸,不得冒犯有夫之妇,今日之事,假如外传,三叔不但不能升职当上户部尚书,而且户部左侍郎一职,恐怕也要被罢免。

    宁安伯夫人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敢情她是摆明了不想把嫡女嫁给三叔,又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做做样子,所以才设了这么一个局,让三叔跳。

    如果宁安伯夫人用三叔的仕途说事儿,祖母和三叔只能任其摆布,再加上,此事又牵扯到了一个丈夫已亡宁安伯府二太太,如果事情一闹开,宁安伯夫人又能借着三叔之手,除掉他们家的二太太。好计,一箭双雕,够阴险!

    苏萌儿想到这里,抿了抿唇,虽然她跟苏东敏没任何交情,但是此事确实关系到苏府声誉,她不能袖手旁观。

    苏东敏看着老太太、苏萌儿怪异的表情,再加上宁安伯夫人那阴险狡诈的笑容,忽然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母亲……这……”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二等丫鬟打扮的婢女,一边惊呼,一边向着这边跑来:“夫人,不好了,二太太上吊自尽了!”

    老太太一听,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便向后倒去。

    苏萌儿离她最近,快步上前,用双臂抱住她。

    苏东敏本是满脸的茫然和不解,但是看到老太太倒下,还是赶忙上前,托住老太太的身子。

    苏萌儿的目光沉了三分,今日的事儿,对宁安伯夫人来说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她要想改变眼前的颓势,必须要找出宁安伯夫人所怕之事,或者是她顾忌之人。

    是谁逼着她要跟苏府亲近,让她不得不以自己的嫡女为引子?

    又是谁,会觉得苏府有利用价值,不可轻易放弃?

    想到这里,苏萌儿的脑中已经不自觉地形成了三个字——长公主。

    苏东敏是长公主从江西调任回来的一枚棋子,宁安伯又是依靠着九皇子的幕僚,朝廷中无论是九皇子还是安贵妃,无不以长公主马首是瞻,这样的一个局势,宁安伯最怕的人,也就明晰了。

    思忖间,众人已经陆续向二太太的园子那边跑,苏萌儿忽然心生一计,在苏东敏耳边轻语了几句。

    苏东敏越听脸越沉,最终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会儿,老太太好了一些,眼神东瞥西瞥,到处寻找着苏东敏。

    苏萌儿在老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声,半响,老太太表情有所缓和,但还是担忧地点了点头。

    “二伯嫂,你怎么这么傻啊——二伯嫂——”宁安伯夫人一进二太太的园子,她便装模作样地,抱着刚刚被救下的二太太,痛哭流涕。

    昏迷的女子未施粉黛,苍白的小脸上映衬着精致的五官,淡然却不失优雅。

    苏萌儿看着这紧闭双眼的瘦弱女子,忽然有一种极强的怜惜之感,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这么眼熟?

    没容得她多想,门外又是一阵嘈杂声,宁安伯夫人不耐烦地蹙起眉,还未等发作,只见一身大红宫装的长公主,化着淡妆的脸上,氤氲了一层浓浓的怒气,大气凛然地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言允游。

    宁安伯夫人身体一颤,脸色大变。

    长公主盛气凌人地走进来,扫视了一下众人,凤目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安伯夫人。

    “看来本宫错过了什么好戏?”

    宁安伯夫人手一颤,尴尬地扯起嘴角,赶忙起身,给长公主见礼。

    房内之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一齐跟着行礼。

    “不知长公主驾临,臣妇等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宁安伯夫人给足了长公主面子,全部以对待皇后之礼对待长公主。

    苏萌儿看着宁安伯夫人对长公主毕恭毕敬的模样,心里已经知晓个十之**,到底给宁安伯府施加压力,让宁安伯府将嫡女嫁给苏东敏的人,是不是长公主,一试便知。

    想到这里,苏萌儿弯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眸中精光乍现。

    宁安伯夫人看着苏萌儿的表情,忽然有一种极强的预感袭来,她努了努嘴,刚要开口,苏萌儿就上前一步,站在长公主身前。

129 下身被剪

    抢在宁安伯夫人前面出声:“伯府管家给三叔指错了园子,三叔才误打误撞进了二太太的园子,还差点坏了二太太名声,害得二太太以死明志。”

    苏萌儿的声音喃喃的,语气中带着惋惜和难过。

    “钱管家最近家里出了些事儿,总是神情恍惚,所以才会把小姐的园子和二伯嫂的园子都弄错。明儿个得好好立立规矩才行!对了,臣妇听说民间又办了一次‘月诗会’,据说——”宁安伯夫人见情况不妙,赶忙插嘴岔开话题,边说还边用眼睛瞄长公主身后的言允游。

    这时的长公主已经轻轻地蹙起眉,凤目中的氤氲了一层轻浅的怒气,一听宁安伯夫人说‘月诗会’,原本氤氲的怒气瞬间浓了几倍。

    言允游的目光闪了闪,森冷地扫了一眼宁安伯夫人。

    宁安伯夫人讪讪笑着,庆幸着自己成功转移了长公主的注意力。

    苏萌儿挑了挑眉,宁安伯夫人的反应已经彻底印证了她的想法,是长公主给宁安伯施压,迫她和苏府联姻,从而拉拢苏府。

    而这个宁安伯夫人阳奉阴违,表面上对长公主客客气气、言听计从,而暗地里,却设计长公主。

    既然事情的根由找到了,那一切都好办了,宁安伯夫人想岔开话题?

    门都没有!

    苏萌儿扯起一个温婉的笑容,好像没听到宁安伯夫人的话一般,水眸可怜兮兮地眨巴眨……

    不解地盯着长公主,接着刚才那个宁安伯夫人惧怕的话题:“不过三叔也真够冤枉,这五小姐的园子和二太太的园子中间,还隔着三个园子呢,怎么伯府的管家,就偏偏能指错呢?”

    苏萌儿此话一出,伯府管家冷汗涔涔,身体抖了抖,眼神闪躲着瞄向长公主。

    长公主本是看向言允游,结果一听苏萌儿的话,霍地转过头,凌厉地瞪着宁安伯夫人。

    宁安伯夫人肩膀抖了抖,死死地咬着下唇,慌忙地低下头。

    这时,昏迷的二太太幽幽转醒,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盯着她的人。

    忽然,宁安伯夫人那张似笑非笑嘲讽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二太太一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让我死,让我死!”

    她霍地推开旁边扶着她的丫头,就起身往柱子上撞。

    宁安伯夫人嘴角狠狠抽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长公主的脸色,见没太大变化,便赶忙给旁边的小厮使眼色,小厮和婢女一人一只胳膊赶忙把二太太拉住。

    “二伯嫂,长公主在这,不得无礼!”

    二太太身子抖了抖,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中滑落,她呜咽着:“老爷去世的这么多年,妾身一直恪守本分,吃斋念佛、为老爷超度念经,哪知道,今日天降横祸,竟然出了这么个篓子,若此事传出去,非但妾身没脸、死去的老爷没脸,就连伯府都受牵连,那妾身还活着干什么?”

    二太太此话一说,旁边立即有人唏嘘,同情声四起,这伯府的二太太,这么多年的辛苦,好不容易博得个好名声,如今去弄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是谁恐怕都接受不了。

    苏萌儿一听二太太这话,唇角立即扯了开来,这个二太太也是个聪明人,韬光养晦,又进退有度,看来宁安伯夫人走的这步一箭双雕的棋,恐怕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到底是什么事儿?”长公主隐隐猜到了一些端倪,却也不是十分清楚,被他们这一来二去,磨得没了耐心,此时的声音出口,仿佛是咬牙切齿。

    宁安伯夫人一听长公主开口问了,慌忙答话:“都是误会、误会,二伯嫂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说。”

    宁安伯夫人赶忙打哈哈,给二太太使了个眼色。

    二太太佯装没看见,哭声震天动地:“素闻长公主刚正不阿、爱民如此,请长公主为妾身做主!妾身死了不要紧,但是妾身不能带着污名去见老爷啊!”

    “说,什么事儿,本宫给你做主!”长公主眯起眼,狠戾地瞪了宁安伯夫人一眼,宁安伯夫人死死地咬着下唇,恨不得将二太太拆吞果腹。

    二太太哭哭啼啼地将她出门逛园子,回来就多了首情诗,送情诗之人还是什么户部左侍郎的从二品大员。

    下人们纷纷议论二太太早就跟这个户部左侍郎有染,还假装清高。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这么短短的半个时辰,谣言四起。

    二太太越说,越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身子一挺,又要去撞柱。

    此时的长公主已经彻底弄明白了整件事情,冷笑着看着宁安伯夫人,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抹杀意。

    宁安伯夫人腿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

    旁边的小厮眼疾手快地拖住她,宁安伯夫人脸色惨白,整个身子仿佛都在一瞬间瘫软了下来。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一个丫鬟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看见宁安伯夫人颓然的样子,双眼撑大,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这是那个平时意气风发的伯爷夫人吗?

    怎么会这么惊恐?

    房内没有人接话,所有人的视线都停留在长公主的脸上,想等待着她发话,长公主神情恹恹地,找了一个最近的藤椅坐了下来。

    宁安伯夫人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故意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道:“又出了什么事儿?”

    丫鬟为难地看了下众人,低着头:“大少爷——大少爷他——他的下身被人剪掉了一截——现在到处都是血——”

    宁安伯府的大少爷,是宁安伯夫人的嫡子,也是她最心爱的儿子。

    宁安伯夫人本就因为长公主眸中乍现的杀意吓得浑身颤抖,现又一听她宝贝儿子的下身被剪了,她登时喉咙一热,一股腥味儿从喉咙袭来,猛地吐了一口血。

    小厮婢女们吓得,赶忙去叫大夫,宁安伯夫人却只是颤抖说了一句:“去请陈太医赶快去给大少爷瞧瞧。”

    然后就在小厮的支撑下,往大少爷赵德安的园子走。

    众人没有说话,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纷纷跟上了宁安伯夫人的脚步。

    苏萌儿静静地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跟着。

130 太监喽

    苏萌儿静静地搀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跟着。

    众人走到了三岔路口,纷纷进去了左侧的路,苏萌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出于本能地回过头,只见一个梳着丫鬟头的背影,慌慌张张地向戏园子跑去。

    苏萌儿蹙眉,这个背影她好熟悉,只不过这身衣服……

    再加上她的步伐虚浮,走路姿势极其怪异……

    轻轻地摇了摇头,苏萌儿在老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快速地跟上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也觉得不对劲儿,突然转头。

    苏萌儿一愣,不可思议地眨眨眼。

    那个一扭一拐,极其扭捏姿势之人,竟然是苏怜嫒!

    苏怜嫒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身衣服,衣服很紧包裹着她错落有致的身材,她将领子拉得极高,直接触到了下巴,整个小脸惨白。

    苏萌儿的神情暗了暗,苏怜嫒的发髻是重新梳过的,三支金步摇柄子还掉了一个角。

    一个大家闺秀在外人的家里换了衣裳,重新整理了妆容……她……。

    倏然,她的耳朵动了动,一股淡淡的杜怜嫒气萦绕进入她鼻中。

    苏萌儿颤了一下,淡淡地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果真是言允游那张精致的脸。

    苏萌儿轻弯嘴角,扯起了一个轻浅的笑容。

    言允游则是张了张嘴,却仍然没有发出声音。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好像有千言万语,又好像无话可说。

    半响,苏萌儿叹了口气,抱歉一笑,移开视线:“祖母叫我了,我先走了!”

    说着苏萌儿抬步往回走,当她经过言允游身边之时,言允游忽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苏萌儿一愣,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我——”言允游咬了下唇:“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退缩才让顾楼宁有机可乘,我现在想通了,不知道我还有没有——”

    “对不起——”苏萌儿这“对不起”的三个字,打断了言允游还未说完的话。

    言允游抓着苏萌儿手腕的手,猛地抖了抖。

    苏萌儿垂下眼,用另一手轻轻地拽言允游的手,想要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言允游仿佛意识到什么,抓着苏萌儿手腕的手,攥得更紧了。

    苏萌儿蹙眉,长长的睫毛垂着:“我的心已经帮我做了选择,你会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朋友,对不起——”

    言允游面如死灰,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抓着苏萌儿手腕的手霍然松开,喃喃道:“若不久之后顾家被满门抄斩,你也要坚持这样的决定吗?”

    苏萌儿轻浅一笑,垂着的睫毛上扬,水眸熠熠发光,朱唇淡淡地吐了出了八个字:“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言允游身体彻底石化了,她不知道苏萌儿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之后她又说了什么。

    他现在的脑中只是知道,他不能帮他母亲去摧毁顾家。

    只有保护好顾家,她才能好好活着。

    待苏萌儿到了大少爷赵德安的园子之时,陈太医也到了,女眷们纷纷在门外守候。

    陈太医给赵德安做了一个极其细致的检查和包扎之后,告知宁安伯夫人,赵德安被剪断的下身伤口处有感染,才导致昏迷,必须要再剪掉一段,否则会导致分身腐烂从而导致全身腐烂而死。

    宁安伯夫人一听还要再剪掉一段,腿软着又趔趄了几步,之前的意气风发瞬间消失殆尽,下一秒,她“扑通”一下就跪倒在陈太医脚下。

    陈太医赶忙挪开了半步:“伯爷夫人快快请起!”

    宁安伯夫人声泪俱下:“陈太医求求您,您是北国的医界的泰斗,您一定要救救小儿,赵家的根儿不能断在他身上啊。”

    陈太医面露难色,刚刚给赵德安检查,他经常靠魅药和春药……

    这次他可能是玩的太过火了,下的药剂量太大,所以,这次的创伤,除了下身的恢复,他多久能醒来,还是个问题。

    宁安伯夫人看着陈太医的表情,哭声更甚,陈太医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承诺了一句“尽力而为”。

    众人各怀心思的纷纷散去,颓丧的宁安伯夫人简单地给长公主行了个告别礼,然后愤恨地瞪了老太太和苏萌儿几人,便进了赵德安的内室。

    从宁安伯府回来三日,朝廷先是传来宁安伯打碎了九皇子最心爱的琉璃盏,被赶回伯府,之后又是几天,又传出宁安伯夫人被禁足,伯府内事务暂由宁安伯的陆姨娘暂代。

    传闻经过陈太医的奋力救治,宁安伯的大公子赵德安醒了,但也成了废人——咳咳,就是严格意义上的太监。

    赵德安根本不记得那日发生的事情,他对所有人都很陌生,尤其是,他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也突然不知所踪,一时间,赵德安成太监一事成迷,宁安伯夫人也不堪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又过了几日,宁安伯亲自登门道歉,强调苏东敏和宁安伯的二伯嫂之间只是误会,并重提他的嫡女和苏东敏的婚事。

    老太太以苏东敏朝廷事务繁忙为由婉拒。

    苏萌儿从宁安伯府回来的第二日就发现腰牌丢失,想想宁安伯府发生的乱子,她打消了回去找腰牌的想法,但是却将腰牌丢失一事,跟老太太做了报备。

    苏萌儿一直对那日所见行为举止怪异的苏怜嫒耿耿于怀,事后她们离开伯府,也未见苏怜嫒,而是伯府的一个下人说苏怜嫒提前离开了。

    苏萌儿一直隐隐觉得,苏怜嫒的怪异反应,似乎跟宁安伯的大少爷遇袭一事有关。

    但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被苏怜嫒废成太监,她还是无法相信。

    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苏萌儿霍地起身,伯府太多的诡异,尤其那个紫瞳的邪魅男子,她总觉得她错过了什么,想到这里,苏萌儿嘴角一勾,她该去看看苏怜嫒了。

    春梅跟上了苏萌儿,提了个食盒,两人刚刚走到荷花池旁边,就碰上了两个许久不见却依然讨厌的身影——红川和坐着轮椅的苏怜香。

    她们俩一路说说笑笑,尤其苏怜香脸上那表情,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这时,红川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苏萌儿和春梅。

    红川愣了一下,用手触碰了一下苏怜香的肩,然后向着苏萌儿的方向指了指。

131 追风爱的人

红川愣了一下,用手触碰了一下苏怜香的肩,然后向着苏萌儿的方向指了指。

    苏怜香循着一看,双眼触上苏萌儿的那一刻,嬉笑着的脸登时绷紧了起来,她冷哼了一声:“贱人!”

    虽然苏怜香说的声音很轻,但是对于耳力极其灵敏的苏萌儿来说,已经足够听得清晰,苏萌儿扬起眉梢,放慢了脚步。

    春梅在身后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六姑娘——”

    苏萌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点了点,示意她放

132 药引

黑衣男子眯起眼,凌厉地目光扫了一圈四周之人,最后落到苏萌儿身上。

    “如果她有事,这里的每个人都要给她陪葬!”说完黑衣男子抱起轮椅,飞旋着身体,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追风——”眼看着黑衣人抱着苏怜香离去的背影,红川喃喃着,苍白的小脸动了动,水眸中氤氲了一层雾气。

    苏萌儿身体一颤,如烟水眸中是浓浓的不可思议。

    刚刚那一瞬间,就是那一瞬间,她以为她的眼睛

133 太监要娶妻

    红蝶的话音刚落,赵志安手中的茶碗就风一般地飞过来,狠狠地砸到了红蝶的额角。

    登时,一股鲜红的血流从她额前的碎发中流了出来。

    红蝶吃痛死死地咬住下唇,任血液肆意流淌,她也没擦半分,没移动半分。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苏怜嫒那个贱人自己不够聪明,还总搞妖蛾子,哪天她不小心又被收拾了怎么办?苏怜嫒的死活我管不着,但是我的药引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的起吗?”赵志安冷冷地瞪着红蝶,深邃幽暗的黑眸中闪烁着明显的厌恶和愤怒。

    红蝶垂下脸,眸光闪动:“那属下去解决了敢动苏三小姐之人!”

    赵志安一听这话,微眯的眼眸骤然变冷,神情中埋藏着骤起的肃杀。

    那双灵动的水眸又闯入他的脑海中,如果他的腿能动,他真恨不得狠狠地踹这个红蝶一脚。

    “我只说一次,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准动苏家的其他小姐!”赵志安冷冷说完,便调转轮椅方向,向门口走去。

    红蝶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个离她远去的背影,水眸中氤氲了一层雾气,喃喃自语:“你为什么不明白,属下是一刻都不想离开你啊!”

    京都最繁华的“醉香楼”

    一直以来茶楼酒肆都是八卦的好地方,而近日的各大茶楼酒肆,更是热闹非凡。

    说书的眉飞色舞,听书的各个津津有味,但是归根结底,他们的议论都离不开一个人——苏府的三小姐。

    “你们听说了没有,苏府的三小姐未成亲就先有孕,苏侯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好像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呢!”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书生,酌了一口酒,煞有介事地说道。

    “当然,我们家二叔表弟的舅舅的干儿子是早朝的看门掌事,他说今日早朝,直接有人提出呈了折子,要求皇上撤销苏家‘礼仪之府’的封号,苏侯被气得当场吐血呢!”另一个文弱书生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完还左顾右盼一番。

    “不对,我怎么听说苏侯气得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你的消息不准,我家这个远亲是亲眼所见。”文弱书生刮鼻子瞪眼。

    “那我还亲耳所闻呢!”

    原本八卦的两个人,为了争苏东原到底气到什么程度,差点直接动手打起来,两人剑拔弩张那气势,害得穿着深蓝衣袍的男子直皱眉。

    “快停停停,你们争这个有什么用,你们知道苏府三小姐怀的是谁的孩子嘛?”深蓝衣袍的男子适时地转移话题。

    两男子互瞪了一眼,又坐了下来,异口同声:“谁的?”

    “宁安伯的大公子!”

    蓝衣长袍男子话音一出,另两个人瞠目结舌:“怎么可能?不是说宁安伯的大公子是个——”

    文弱书生顿了顿,又是左右一望:“太监吗?”

    “听说成了太监之前,就跟苏府三小姐有苟且之事,说不准,成了这宁安伯大公子成太监还跟这个苏三小姐有关系呢,毕竟男人太累嘛——”说着,蓝袍男子暧昧地笑了笑。

    “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苏三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难为了苏家其他小姐的好名声。”文弱书生轻声叹息。

    “这有什么连累的,苏三小姐是苏三小姐,苏府其他小姐跟她有一毛钱关系吗?尤其不是一母所生,在不同的母亲身边长大,自然教养不一样,你看那苏六小姐,不但才贯北国,而且贤惠有持,她才是咱们大家闺秀的典范!”深蓝长袍的男子霍地站起来,声音极大,义正言辞,四周的人纷纷看过来。

    这时那个文弱书生撇撇嘴,轻蔑地冷哼:“反正都是苏家人,再贤惠说不定骨子里都是那个样儿!”

    深蓝长袍的男子眸光中闪过一抹戾气:“你娘是婊子你就能决定你不从你娘肚子里钻出来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品行和德行,你们因为苏三小姐是苏家人,就因此延伸到苏家所有人都品行恶劣,苏家三小姐同样也是北国人,那是不是也就要说,北国的所有人都是品行恶劣?”

    文弱书生愤愤地瞪了蓝衣长袍男子好几眼,被噎得哑口无言,旁边的人纷纷侧目,点头称是。

    “是啊,早就听说苏府六小姐品行德行都是北国典范,苏三小姐之事,跟六小姐有什么关系?”旁边一个老者赶忙接话。

    “就是,不能因为一条臭鱼就腥了一锅汤啊!”围着的人议论纷纷,也不约而同向那个文弱书生投去鄙夷的目光。

    文弱书生觉得憋屈,愤愤地扔下几两碎银便离去。

    他刚走出“醉香楼”的大门,就被人用麻绳包住了头,他闷哼一声,还未等大叫,嘴巴就被什么东西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股强大的拖力,从他头顶袭来,他的整个身子被拖着数米,然后一阵僵硬的乱棍,从他身体四面八方打来。

    文弱书生乌鲁乌鲁地求饶,别人也听不清,终于在他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头顶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回去告诉一起跟你到处败坏苏府和苏府六小姐名声的人,小心你们的狗命!”

    文弱书生慌忙点头,微微能动的手半弯着,作出求饶之势。

    醉香楼的顶层最大的房间里,两个绝顶男子相对而坐,一个一身玄色长袍,面色清冷,另一个一身黑衣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调侃意味儿十足。这两人,正是顾楼宁和南国皇子秦三元。

    “小顾子,想不到堂堂的顾家军主帅,现在大半精力都用在一个女人身上,为了这么一个小事儿,竟然动用了顾家军最顶级的三百军士,小心你属下因此事心生不满,直接反了你!”秦三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戏谑道。

    “顾家军只有服从,没有质疑,这好戏你绝对看不成!”顾楼宁淡淡扬眉,幽深的黑瞳中满是睥睨天下的云淡风轻。

    这时,有人试探地敲门,顾楼宁扬扬眉,示意门口的手下开门。

135 嫡女为妾

    老太太轻轻地蹙起眉,心里冷笑,这个宁安伯夫人,果真是两面三刀……

    众人都纷纷落座之后,宁安伯便直奔主题。

    “苏侯,您看,德安和贵府三小姐之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三小姐已经有了我们宁安伯府子嗣之事,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这眼看着三小姐的肚子就大了,这件事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咱们是不是就做主,把孩子的事儿给办了?”宁安伯看着苏东原的脸色,试探地说道。

    “这事儿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本侯已经想好了,要么就赐她一碗毒药,要么就赐她一碗堕胎药,然后送去‘法青寺’陪她四妹妹去!”苏东原冷冷地扫了苏怜嫒一眼,如是道。

    苏怜嫒一听,身体猛然一颤,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猛然摇着头:“不,不——”

    苏东原脸色铁青,冷然瞧着她。

    宁安伯夫妇一听要给苏怜嫒堕胎药,登时就急了:“苏侯,万万不可!”

    苏东原斜睨他,没有说话,而一旁坐着的老太太,却是冷哼一声:“有何不可?我们苏府的事儿,跟你们宁安伯府有何关系?你们夫妇还来插一脚,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宁安伯一看苏府的老夫人也过来参一脚反对,立即想起了之前苏老太太去伯府吃瘪这事儿,宁安伯不由得狠狠剜了他夫人一眼。

    宁安伯夫人本就觉得憋屈,被她这么一瞪,更是有苦难言。

    憋了一口气,宁安伯夫人赶忙起身,缓缓走到老太太面前,重重地行了个大礼:“老夫人莫怪,之前是晚辈不懂事,今日妾身和老爷前来,不单单是为德安的事儿,还有贵府三老爷和妾身的嫡女的亲事,老夫人您看——”

    宁安伯夫**言又止,满脸的“真诚”。

    有些话,说得恰到好处便可,多说无益。

    老太太一听,宁安伯夫人当着他们的面,主动开口把嫡女嫁给苏东敏,明摆着就是向她示好,让她帮宁安伯府说话。

    不过以苏东敏目前的身份,真的娶了宁安伯的嫡女,确实会对他的仕途有大大的帮助,再加上那日苏东敏误送情书给宁安伯二伯嫂一事,虽然是长公主也压了下来,但是难保宁安伯夫妇哪天不被逼急,旧事重提,所以只有他们两家结亲,才能高枕无忧。

    想到这里,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也确实该谋划谋划,从长计议。”

    苏东原一听老太太松了口,身子紧了一下,一想到那个本该继承侯位的嫡子苏东敏,苏东原张了张嘴,脸色也有些缓和:“母亲的意思是——”

    “你三弟也不小了,现在好歹也是个从二品的户部左侍郎,没有个正妻撑脸面,怎么行?况且现在户部尚书一职空缺,妻子也是皇帝任职考虑的方面。”老太太权衡着方方面面,缓缓道。

    苏东原轻蹙着眉,眸中神色不明。

    一说到“户部尚书”,宁安伯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上次他听九皇子提过,说长公主比较中意由苏东敏来接。

    而恰好皇后一派,他也听说顾楼宁建议过皇上,要把“户部尚书”一职给苏东敏,两个大头双方都不反对,那苏东敏的胜算就大了。

    有了一个一品大员的户部尚书当他的女婿,那他重回朝廷掌权之日,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里,宁安伯赶忙开口:“这件事本伯也十分赞同,苏家三老爷年轻有为,苏家有是传承的勋贵之家,如果这回能促成伯侯两家联姻,那绝对是大大的喜事!”

    宁安伯夫人也赶忙帮着附和:“就是就是,能跟苏府联姻,那是宁安伯大大的荣幸!我们伯爷早就准备好了一百抬嫁妆,就等着苏府去提亲呢!”

    老太太一听“一百抬”嫁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苏东敏娶了个填方而已,他们伯府就算不出嫁妆,他们苏府也不能挑理,而现在宁安伯夫人承诺“一百抬”嫁妆,那可是给足了面子。

    想到这里,老太太也头脑一热:“那我们侯府三日后便去下聘礼!”

    这回宁安伯夫妇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有了喜色。

    双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什么时辰下聘礼,什么时辰合八字之类的细节之后,宁安伯夫人终于坐不住了:“老太太,至于苏三小姐和德安的婚事——您看,能不能用姨娘之礼——”

    “砰——”宁安伯夫人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声清脆的瓷碗碰碎的声音打断,宁安伯夫人循声望去,迎上了二夫人那张杀人般的脸。

    二夫人咬着牙,狠狠地瞪着宁安伯夫人,她的手中还握着扔了一半的茶托:“宁安伯府就这么有诚意?怜嫒好歹也是个侯府嫡女,比你伯府嫡女要高上一等,你凭什么要求我们怜嫒当姨娘?”

    苏怜嫒脸色惨白,死死地咬住下唇。

    原本对嫁入宁安伯府还有些期许,赵德安那张俊逸的脸、健硕的身子,依旧让她念念不忘,尤其是刚刚宁安伯夫人对待她的态度,更是让她坚定了要嫁入伯府的决心。

    然而,才多一会儿,宁安伯夫人竟然说了如此伤人的话,当个姨娘?

    难道她真的不堪到做个正妻都会让他们宁安伯府丢脸的地步吗?

    苏怜嫒咬着牙,恨恨地摇头。

    苏东原的脸色沉了沉,以苏怜嫒现在的情况,别说是姨娘之礼,就算不行礼,按照通房开脸直接收入房中,她们也说不上什……

    尤其是宁安伯府娶了一个如此臭名昭著的媳妇,本身就要被耻笑,如果真的是以正妻身份,那朝中……。

    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心比心、换位思考的话,苏东原反而有些同情宁安伯。

    宁安伯夫人一脸的无奈和愧疚,咬着唇看着二夫人,眼中多了份祈求:“老爷在朝中——也算是有地位的人,而且德安将来也是要继承世子之位的,如果他以正妻之礼娶了苏三小姐,那么将来德安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听到这句话,苏怜嫒本就苍白的脸色,突然如死灰一般,在宁安伯夫妇眼中,她真的已经不堪到当个正妻都要影响丈夫仕途的地步,那么她嫁过去,除了日日被刁难、夜夜被埋怨,还能有什么好果子?

    二夫人一听宁安伯夫人如是说,更加恼火了。

136 被逼应婚

二夫人一听宁安伯夫人如是说,更加恼火了。

    手中抓着的瓷茶托也扔了出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的吐了出来:“我们家怜嫒怎么了?配了赵德安就给他丢脸了?他现在都是个废人了,皇上会让个太监继承世子之位吗?他还能娶到正妻吗?哪个勋贵之家会把女儿嫁给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苏怜嫒一听“废人”、“太监”吓得水眸撑大,不可思议地瞪着二夫人。

    宁安伯夫人一听二夫人的话:“腾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770/ 第一时间欣赏暖床王爷丑颜妃最新章节! 作者:涩公子所写的《暖床王爷丑颜妃》为转载作品,暖床王爷丑颜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暖床王爷丑颜妃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暖床王爷丑颜妃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暖床王爷丑颜妃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暖床王爷丑颜妃介绍:
暖床王爷丑颜妃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暖床王爷丑颜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暖床王爷丑颜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