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斯理……卫斯理？！”
安吉拉一边呼唤，一边轻轻摇晃了几下对方，也不见有任何回应。
忽然，安吉拉眼神一凝。
卫斯理两处眉角，隐隐泛起一些奇异的血纹，缓缓延展开来。却又很快，消失于无影。
“咕！”
他突然睁开眼睛，直挺坐了起来！
“嗬嗬……呼，啊！嗬嗬……”他眼中充满血丝，片刻后消逝，惊恐而不安的喘着大气。
“你……”安吉拉紧紧盯住他的双眼。
此刻，卫斯理双眼渐渐呈现出异样……异色瞳！
左眼湛蓝色，右眼琥珀色，而不是他原来的黑色眼瞳。
“刚才，我的意念，被分割成了无数个！天啊！我这是在做梦么？你能感受到，身边拥有无数个自己，在注视着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吗！那一刻，我的灵魂就像……被粉碎了似的！我这是……死亡？”
“冷静，卫斯理。你没有死，你的灵魂也没有灭亡。”
安吉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的眼瞳变化，并安抚着他。
片刻后，卫斯理的眼睛恢复了原样，异色瞳消失。
“这不是死亡……而是重生。”安吉拉轻声的说下这一句，便转身去取了一瓶气血魔药。
卫斯理服下，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重生？”
“往后，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现在，你首先要适应，接下来身体会发生的转变。记住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遗漏，必须要牢牢记得……那种感觉。”
安吉拉的话，有些隐晦深奥，卫斯理一时间没法理解。
“要适应并记住，自己身体转变的感觉？”
“又有什么异样发生了么？”卫斯理问道。
“没有，很好。我累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安吉拉显得有些疲倦，独自离开了研制室。留下卫斯理一人，一脸懵圈。
他挠了挠头，叹息：“女人真善变……”
唯有起身，脚步有些轻浮。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出研制室，早已不见安吉拉的踪影。这女人，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为什么要静静？！
明明受伤的是他啊！
精神还有些恍惚，既然她说了没事，应该就没什么危险。她一定是发现了一些什么秘密。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失魂落魄？
……
……
这种状态，明天的重力室特训怕是去不了，只能回去学区申请取消。
从魔武系的特训大楼出来，却碰上盖尔几个同班同学，看样子是刚从重力室出来，身上的气息还处于凝练状态。
“哟，看呐。魔武系的风云人物怎么连路也走不好？嘿！布雷恩，这是你最新独创的螃蟹步伐吗？哈哈……好吓人哦！”
“别这样，兰克。小心揍你哦！人家，现在可是一阶啊！”
盖尔身后跟着两个男学生，挤眉弄眼的说着各种难以入耳的脏话讥讽着卫斯理。
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卫斯理也懒得理睬这帮人，自顾自的走向另一边走廊。
盖尔一个闪身，挡在他面前，扬了一下嘴角说道：“别以为，你突破了一阶，就妄想能改变什么。过去两年里你的所作所为，因为副院长的包庇下大家只能忍气吞声。但那已经是过去式，现在不会再有人为你提供庇护！”
他伸手折了一下卫斯理的衣领，哼笑道：“像你这种不知羞耻的人，就不配继续呆在这里。废材……就该去垃圾站。”
卫斯理抬起手，推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以前的我，不知道对你做了什么，以致你这么恨我。但，我觉得以后，我会让你继续恨我。配不配？干你屁事！”
“混蛋！这废物太嚣张了！你以为，帝大还是你布雷恩可以横着走的地方吗？”另一个男学生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卫斯理的衣领，狠狠的骂道。
“滚开，垃圾……”
卫斯理不知为何，一时间竟然有股很强的怒气涌上脑壳，脑涨的厉害……要爆了。
“你……”
对方还想再骂，卫斯理却抢先下手，反手擒住对方的脖子，“嘭”的一声压在墙壁上！
面露凶相，充满了涙气的双眼抵在对方的面前：“再敢哼一声，我立刻打爆你的嘴！兰克是吧？不服的话，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单挑！我特么……最讨厌……耍嘴皮的娘炮！”
那名男学生被推开，竟然呆住眼睁睁看着卫斯理离开。
盖尔也有些发懵，那家伙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十分吓人，简直就真的要和你同归于尽的模样，气血的凝聚都处于狂暴的临界点，随时暴动。
不是才一阶初段么？怎么，气息这么可怕？
“靠！兰克，你太怂了！他是在吓你，你觉醒值都达到15%，轻轻松松就能碾压他……你躲个鬼啊！真丢人……”旁边的同伴回过神来，随即一顿怒嚎。
兰克却支支吾吾的低声说道：“他，他的眼睛……会变色……”
盖尔不理会对方的语无伦次，看着卫斯理远远离去的身影，眼里尽是满满的幽怨。
回到宿舍，卫斯理躲进了房间。
他一路在压抑自己的气血和愤怒，险些就动手了。他知道，单凭自己那点实力，还真打不过他们。五年的空白期，不是短短一个月就能弥补回来的。
只是，那涙气……是从何而来？！
平时自己，任凭那些臭虫怎么挑衅和嘲笑，一般都不会理会。而且还回眸一笑，吆喝他们骂的有水平一些，换换新鲜的脏话，越是深入人心的谩骂越好。
可今天，怎么就认真起来了？
“我是一个很随和温顺的人……”卫斯理如此评价自己。随着他的意念行转，黑色的眼睛竟然变成了一蓝一金双色瞳！
“啪！”
他一巴掌拍在铜镜上，紧盯着自己的脸，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安吉拉，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的眼……不对！还有我的染色体……怎么多出来了一对？！”
“玛德！我的基因链……我竟然能清晰的感应到它？！不对！这不是我原来的那个基因链，这是第25对染色体内的基因链！”
卫斯理闭上双眼，不敢再看铜镜，也不敢再动用意念去探测体内的染色体。
冷静片刻后，他的双眼恢复了正常。
此刻，他再以意念探测，在有意识的控制下，那多出来的一对染色体消失了，不存在了。
不，它并没有消失，而是隐藏了起来。
“隐性染色体，隐性基因组？！这就是……祖父大人留给我的遗传讯息？”
卫斯理猛地一拍脑壳，呢喃道。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