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佛兰克颇为不屑的发出冷笑：“还是老样子，明明实力不济，非要装出一副胸有成竹万事不怕的模样。其实，我非常看不起你自以为是的狂妄姿态。”
卫斯理回想了一下：我自以为是？我姿态狂妄？
“那就，睁大眼看看，我这一年来的变化吧……”
佛兰克一个箭步冲刺，右手握拳成势，朝着卫斯理就是一击猛然的袭击。
卫斯理挥出磐石拳，设想挡下这一拳。
在两人即将接触时，佛兰克却瞬间变换了拳势，右拳转为佯攻，实则左拳才蕴含了他的战意目的。
卫斯理右腹空门大开，实实的吃下了这一拳。
他斜着踉跄退出了几步，右肋骨下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皮肤、肌肉和筋骨就像被灼伤了似的发出一阵阵的抽搐感。
卫斯理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右肋骨断了一根？还是两根？
应该只是轻微骨裂……
“你说的，五分钟。好好享受这属于你的五分钟吧！”佛兰克催发气血，双手之上喷薄出橙色微光的气芒，继续对他气势施压。
卫斯理步伐显出凌乱，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付，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力量上的绝对压制。
他及时调整心态，施展出磐石拳的防御态势，蓄势待攻。
“砰砰砰！”
结界内，传起剧烈的气芒冲击，拳拳到肉。佛兰克的每一拳都势大力猛，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持续拳阵，全然不顾气血的消耗。
“啊……金刚盾！！”
卫斯理渐渐吃不消，怒吼着使出尚未修炼成熟的磐石拳最强态势。
“嗡！”
在以快速消耗气血的代价下，卫斯理双手上凝聚出了一层金色的光盾，覆盖在他的上半身。
佛兰克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此刻攻势已成……在他眼前即使就是一座大山，也要生生砸烂。
“呼啊！”
随之他的一声怒吼，终究一拳崩溃了卫斯理的防御，现场轰然的一声气流炸裂。
卫斯理翻滚着砸在地面上，溃散的气场燃起硝烟，竟渲染出一丝惨烈的景象。
他的上衣焦黑破烂，皮肤上尽是被灼伤的痕迹，污黑斑斑。只见他挣扎着爬起，左手臂呈现出异常的弯曲形态，竟是手肘部位已然移位骨折。
“该死的……”
卫斯理用右手抓住正在颤抖不止的左手腕，而右腿膝盖也被划伤，艰难的站了起来。
“痛快！”
佛兰克振臂喊了一声。
“时间还很充裕！虽然我不太喜欢你这个人。但你的意志，我一向很是欣赏，执着是一件好事，但未必会有好的结果。认输吧，如果你不想再变回废材的话？”
“呵呵……”
卫斯理撕下残破的上衣，露出一身精壮的体魄，身上不下二十处伤疤尽数显示在人前。不知因何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佛兰克皱起了眉，眼色诧异。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光着上身的卫斯理，以往他的相貌过于白净，气质因为气血亏虚的原因显得柔弱不堪，往往给人一种像是文弱书生的错觉。
可佛兰克知道，卫斯理骨子里就是一个骄傲狂妄，视生死不知为何物的人。他虽然很讨厌，但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一个具备勇气和敢作敢当的人。
如今再看，他身上密集的伤疤，竟又让他多了几分铁骨男人的气质。
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曾经天赋异禀的纨绔子弟，谁能想象的到他也会有铁血的一面？
“难道，你还想打下去？为了脸面？为了一口气？还是说，想看我的笑话，觉得我没能在五分钟内击败你，以此慰藉一番你脆弱的心灵？那你就错了！我不会手下留情，你说五分钟我一定就在五分钟内打败你。”
“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勇者，相反我也会怕死。无所畏惧……那不是我。争一口气？也许吧……只是，自从我重新认识了自己，就已将过去抛掉。想要认认真真的活一次……在这个世界认真的活着。
可是，每当我想要放弃之时，总有一道莫名的声音直抵我的内心……告诉我一定要坚持下去。失去执念，那便是失去尊严，属于我自己的骄傲……这到底是谁的骄傲？有命重要么？但我渐渐意识到……没有了骄傲，命还有何意义？”
卫斯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抬起头露出坚毅的眼神，说道：“我不止是我……他们的传承和意识影响着我，这是一个共同体……在死亡的浴火之中再度重生……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至强者，因死亡而强……”
佛兰克有些惘然，这家伙怎么变的神叨叨？被自己打的神经错乱了么？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啊！”
卫斯理扶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凄厉的喊声，面露痛苦的表情。
“战！战！我要再战！！”
他竟然嘶吼着，冲向了佛兰克！
“你这个疯子！又发疯了啊？！”
佛兰克有点慌，担心自己失手会打残他，甚至打死他。这般玩命的卫斯理，确实符合他的性格，这个疯子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卫斯理疯狂的挥动着他的右拳，不断激发压榨体内的气血，不顾一切的攻击他所认定的目标。
这是一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近乎同归于尽的死缠烂打，可偏偏他的力量依然带有很强的攻击性。
对于他的异常表现，佛兰克感到深深的困惑。
之前的战斗，他的气血基本消耗殆尽，为什么瞬间又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气息？
即使是佛兰克，也做不到让气血在短时间内恢复。
难道是服用了魔药？
不可能，他根本就没那个机会，比赛中途是禁止服用魔药的。
“噗！”
佛兰克一个踉跄，摸了摸脸……竟然被划破出一个口子。
“够了！别闹了！这只是一场……比赛……”
佛兰克一把抓住卫斯理的脖子，将他压在地上，大声喝道。
却见，卫斯理的双眼此刻变得极度异常。
那一双盯着他的异色瞳……竟如此的慑人心魂！
“啊啊啊！！！”
“嘭！”
佛兰克一拳接着一拳，重击在卫斯理的头部，将他打倒在地。只见他挣扎了几下，翻过身来死死的盯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佛兰克急忙退开，心中骇然。
难道是幻觉吗？还是眼花了？刚才自己看见了什么？
那一刻，吓得他失手重击了对方。
“这不过只是一场比赛！你何必要这样？！”
佛兰克惊呆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乘机教训一下卫斯理的想法是有的，可最终打得如此惨烈……
“咳咳……”
卫斯理口中咳出淤血，在昏厥之前呢喃道：“我……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