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赤峰口要塞军营。
釜山岛夜长昼短，而且昼夜交替来得很快，夜幕的降临往往能让人猝不及防。
卫斯理进入深层冥想几个小时后，身体内的某些异动通过基因链转达至他的精神意识内，他缓缓苏醒。
“是基因裂变的前奏，这种感觉没错了，又是一次优质裂变。只是不知这次产生分裂的是哪个部位的细胞，新生的基因数又有多少，优化的程度高不高……”
“或许，等裂变完成之后，尝试用克隆基因链扫描一下裂变的部位。自己体内的结构，怎么也得加强一下熟悉度啊……”
拥有高阶能力的人物眼光就是毒辣，看自己一眼就能预知后面所会发生的事，这就是经验和眼界吧。
“嘶……”卫斯理眼部神经，微微抽痛起来，甚至延续到了头部上。
他能感应到，体内的某些细胞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而传达出来的影响却无限扩大，乃至皮肤毛发、四肢、躯干和头部之间的神经系统都受到了触动。
皮层、毛孔、汗腺、肤质相继在排除污垢与杂质，重新蜕变出一层新的膜层。就连体内的各个机能结构，也在发生着不可查觉的异变。
“承受的痛苦要比淬骨难受上十倍呀，裂变的过程不仅会痛，还带有撕心裂肺一般的折磨感……那种莫名的心痒痒感觉，挠又挠不到！简直想要把自己的心窝给剥开，能把人给逼疯的折磨……”
卫斯理一边记录亲身体会的过程，一边压制着来自精神和肉体双重方面的刺激，这些感触都是不可多得的一次体验和认识。
当然，也可以稍微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减轻痛苦。
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三个小时后，优质裂变的过程终究完成，此时他躺在床上就像是刚被某人糟蹋过的少郎，浑身湿润而虚弱无力的生无可恋的表情。
从旁边的椅子、桌面，再到铁床以及附近的地面，都残留下许多斑驳的污迹和不明的污垢物，不明所以的人分分钟会误认为，现场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卫斯理喝下一瓶【酶蛋白药剂】，这是艾德文留给他的一阶魔药，属于十分贵重的魔药序列。这小小的一支10毫克药剂，市面价格能买5瓶气血药剂，这是补充基因营养的最好素材。
当然，他还有更好的，只是卫斯理目前的阶位还不足以承受得起。
“真不错，比我所预想的时间要短一些。你的体质，相当的与众不同，我越发的感兴趣……怎么办？”
艾德文·扎格罗斯，犹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营房之内，委实是吓的卫斯理不轻。
他黑着脸埋怨道：“下次，能敲门进来么？”
“我敲了呀，可你没反应，还不是担心你会死掉。真是好心当狗肺呀！”艾德文耸了耸肩，一脸俏皮的说道。他拉开一张椅子弯腰准备坐下，然后皱着眉头停顿了几秒，还是推了回去继续站着。
椅子脏……
卫斯理看着对方那张幼嫩的脸，和他表现出的语气举动丝毫没有违和的感觉。哪能想象的到，这皮囊下面会是一位90多岁的老朽？
他舒展了一下筋骨，由外而内的慢慢一步步调试自己的身体机能和感应，由浅入深的恢复对身体知觉的掌控，并不着急去体验优质裂变后带来的增益。
艾德文点了点头，很是欣慰的说道：“骄而不燥，狂而有度，进退有法。比以前多了几分稳重，耐性也打磨出来了，不错不错……骄子果然还是骄子。”
卫斯理面露疑惑：我在你眼里怎么就变成骄子了？废材翻身，咸鱼变蛟龙的意思么？
“有什么疑问，尽管说出来，别老是一副见鬼的模样。这很不礼貌，知道吗年轻人？”艾德文伸手画了一个圈圈，他身旁显出一抹光圈，坐了下去。
显然，他喜欢坐着。
“您就是……院长大人？！帝大总校的……艾德文院长？”
只见他瞥了一眼，哼道：“你才知道啊！”
卫斯理尽量压下心里的敬畏，俗话说得好无知者无畏，况且这位院长并不以真容示人，面对面的压力也就少了许多，不去想的话就没那么怕了。
“不用怕，我又不吃人。那个小胖子说的话，不用理会，我自然会收拾他。本院长只是闭关了一年而已，流言蜚语就如此明目张胆的牵扯到我身上来了？人心可畏，谣言更是可恨……某些人，居心叵测啊！”
卫斯理尴尬的笑笑。
“闭上眼，将精神力专注于基因链之内，尝试着意念随心而动。”艾德文院长伸手握住卫斯理的手腕，一股暖流渐渐涌入他的气血之中，甚至能感到对方的意念正在入侵自己！
是的，卫斯理想不到更好的词汇来解释这一个举动。艾德文，他这种做法的确夹杂了一些个人的私念，很蛮横的侵入了自己的身体，进行窃窥！
丝毫没有给卫斯理一丝防备的机会。
但，好舒服啊。
基因优质裂变，就是一次全身由内到外的优化过程，小到细胞基因大到骨骼肌肉。优质裂变的次数越多，对基因的进化积累就更为快速坚固。
同阶之间，多次优质裂变比少次甚至缺少的一方，优势上的差距会随着时间的推进，会迅速的在力量上明显的表现出来。
甚至能创造出越阶挑战并反杀成功的案例，基因力量的强悍便是体魄的强悍。在一定的小差距内，“越阶杀”并非只存在于理论上。
艾德文借着帮卫斯理治愈裂变后的创伤，对他的状况进行了一次全方位的探测，也可以说……在他面前，近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当然，还是仅限于他的基因和境界方面。
裂变过程总会造成一些小的伤害，但并无大碍可以自愈只是时间会慢一些。卫斯理这是知道的，对方果然是老奸巨猾，一面帮着自己一面又存有私心，还偷窥了自己的私隐。
“我与你，虽然多年不曾相见，但未曾断过对你的关注。少年的你，曾犯下过很大的错误，这是每一个年轻人都会经历的磨难。所幸的是，你重新又站了起来，而且变得比以前更为优秀了。”
艾德文松开了手，乐呵呵的看着卫斯理。
“你应该有很多的疑问，我在等着你的提问呢，小布雷恩。随我出去走走吧……”
看着对方转身走出营房，卫斯理不得不跟随在后。
的确，他真的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找这位大咖解惑。
关于自己，关于祖父德里拉，关于他的整个家族，还有与墨菲尔德家族的那些不清不楚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