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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全文阅读

作者:SS狙击手     穿越而来的曙光txt下载     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临检 1

    “好吧,你说说看,到底什么事情会把你们警察牵扯进来?”看到李芬如同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拉扯着跌跌撞撞走向远处的洪杰,禹沙擦了擦自己脸上的伤口,“喵了个咪的,又挂彩了,上次的伤还没好,这脸可算是彻底没戏了。”

    “没事啊,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的。”谭练笑了笑,转身就想走,不过被禹沙叫住了,“不可能,你们警察总部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没有重要的事情你们不可能出来的,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事情的,而且一定是跟这个事情有直接牵连的。”禹沙说着耸了耸肩。

    谭练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便走了过来,低声跟禹沙说道,“我跟你交个底,你们民政委员会里面乱出花来了,你最好是能够自查一下,已经有人把事情上报到执委会去了,执委会让我们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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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情?”这下轮到禹沙一脸懵逼了,“还上报到执委会?乱出花来了?我们民政委员会能搞出什么事情来?”

    “你自己回去好好查一查吧,今天李芬投河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执委会的命令很明显,彻查到底,一定要从严从重打击。”谭练耸了耸肩,“多的我也不好说,你要是有疑问最好能自己去问执委会,我说多了就是泄密了,打草惊蛇了也不好。”

    “嘿!”禹沙都快脑袋转不过弯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民政委员会打算颠覆元老院吗?怎么闹得跟抓反革命似的了?”

    谭练再次耸了耸肩,“具体情况有点离奇,我说出来你也不相信的,你去问问执委会吧。”

    看着禹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谭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道,“你们的职业分配部门渎职现象非常严重,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已经超过了渎职的范畴了,你回去后仔细查查,这事情最好是能够由你们民政部门自查出来,如果等到我们部门查出来事情就大了。”

    过了一阵,禹沙才回过神来,“这样啊?好吧,我回去看看,你们什么时候会介入调查?”

    “我们其实已经在调查了,但是如果你们自己先查出来的话会要更好一点,我们也好做个顺水人情。”谭练说着朝自己的车走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让詹杰在这里给你处理下伤口吧,又增添一道疤,恭喜你哦!”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禹沙苦笑了一下,“一脸的疤痕,还都是自己摔的。”

    “谢谢首长,”阿芬走到了洪杰身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声说道,“谢谢首长以身相救。”

    洪杰顿时脸就红了,刚才明明是阿芬把他救上来的。但是现在旁边站着个弼马温,虽说是个日本人,不一定能听懂普通话,可是毕竟是两只耳朵在这里,便腆着脸认了下来,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没事,生命最重要嘛,有事就找禹沙,找不到的话来找我也行,我在军马大队。”忽然他急切地改口道,“我在炮兵!我是炮兵,不是养马的,现在在军马大队是学习驯养马匹而已。”

    阿芬手搓着衣角,扭扭捏捏地一副小女人姿态,而洪杰则是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呆立了一阵,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喊道,“洪首长!我们要走啦!”

    洪杰愣了愣,张望了一下,果然远处不少骑手已经翻身上马,马车的驾驶座上也都坐好了驭手,都抬头望着这边。他冲着那边招了招手,大声说道,“好的,就来!”

    同时转身又向着阿芬,“阿芬姑娘,那我先走了,你跟着禹沙先回民政委员会那边吧,他们会好好安排你的工作的。”说完右手搭在帽檐上,冲着阿芬微微点了点头。

    阿芬看到这个动作,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也猜想大概是向自己致意,便微微屈膝做了个请安的动作,“首长万福,那小女子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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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杰微笑着看着这个动作,他忽然觉得自己挺喜欢女人的这个动作,不过现在也由不得他再仔细参详了,此刻马队就等着他了。

    只见洪杰双手扶住马鞍,脚踏马镫,一个麻利的动作翻身上马,坐在了马鞍上。然后朝阿芬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骑着马就赶往马队的位置。

    阿芬此刻满眼都是小星星,刚才洪杰的动作简直是帅到家了,在她眼里就好像是将军上马豪情万丈一般,她始终目光没有离开洪杰,一直看着他骑着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尽头。

    “你好,你是叫李芬是吗?”阿芬身边忽然传来了声音,让她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原来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个头跟洪杰差不多高,此刻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号的眼镜,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络腮胡子一般的胡子茬。

    阿芬不由得有点紧张,这个男人的样子有点奇怪,但是这股气质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元老,便点了点头。

    “刚才听你从桥上掉下去的时候的喊声,”说话的人有点语无伦次,“哦,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潘岱,是东方港电力部门主管,你有兴趣唱歌吗?”

    “唱曲儿吗?我不会……”阿芬有点手足无措地搓了搓衣角,“奴家没有唱过。”

    “不不不,不是唱曲儿,是唱歌,”潘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继续说道,“我同时也是元老院文化宣传部门的总干事,负责音乐方面的培训工作,我刚才听你从桥上掉下去的时候的喊声,那声音很不错,声线非常好,我想问下,你有兴趣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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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轮到阿芬一脸懵逼了,她闹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声线,更分不清唱歌和唱曲儿的区别,她对于歌的概念全部都来源于去文家庄唱戏的戏班子,但是唱戏的不都是男人吗?就算是那些女角色,也都是长相清秀的男人在扮演的,什么时候轮得到女人来唱了?

    潘岱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盯着李芬的眼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阿芬呢喃了几声,最后说道,“小女子不懂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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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的,不会唱可以学的,谁也不能一蹴而就的,跟我去音乐学院,学院里有专业的老师会教你唱歌的!”潘岱此刻热情得简直不行,弄得阿芬不知所措,想回绝都不知从何回绝起。

    “老潘,你这是干嘛?”旁边又有声音传来,原来禹沙已经走过来了,他一边龇牙咧嘴地用一块沾了医用酒精的纱布擦着脸一边小心地走过来,“干嘛?还在选音乐的好苗子?”

    “我本来今天是来看高压线路的选址的,不过今天运气不错,让我找到个女高音的好苗子。”潘岱的话音里充满了兴奋,让禹沙为之一愣,“哪里哪里?”

    “这里啊!”潘岱说着朝依旧处于懵逼状态的李芬一指,“她刚才掉下水的时候那声喊声,声线真不是盖得,很不错!就是不知道多大了。”

    “你是说阿芬啊?她才十几岁,好像没超过十八岁。”禹沙说着望向阿芬,“我说阿芬,你跟他去下也不错,当歌星也不错呢,以后还能有很高的地位呢。”

    阿芬依旧是不知所措,她没有什么文化知识,就算是当时被俘的时候也只是会歪歪扭扭地写自己的名字罢了,买点东西算点十以内的加减法不至于被骗而已,以这样的眼界又如何可以理解禹沙和潘岱的话?

    “我来说吧,”这时谭练又走了过来,冲禹沙与潘岱点了点头,就把阿芬拉到旁边去了。让两人惊异的是,谭练和李芬说了没几句话,李芬满脸潮红地就点了点头,很快回到了这边,朝着潘岱鞠了一躬道,“小女子全听首长的安排。”

    禹沙点了点头,“嗯,好的,那这个女孩子就跟你去了,我晚点把她的档案转到音乐口去。”

    潘岱满脸兴奋地说道,“好嘞!”接着就带着李芬走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竟然一下子就同意了?”禹沙有点好奇地问道,谭练满不在乎地努了努嘴道,“还不就是跟她说如果唱歌唱好了以后就能当歌星,到时候地位高了,就能嫁给洪杰了。”

    “洪杰?”禹沙顿时觉得脑袋不够用了,“那个洪山炮?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这就想着谈婚论嫁了?”

    “嘿嘿,你们这些个男人啊!在感情上的反射弧得有多长啊?”谭练叹了口气,“女人看男人很多时候都是一见钟情的,今天我看她望向洪杰时的眼神就有些不对,肯定是动了春心了,更何况刚才在河里她死命抱着洪杰游到岸边那动作,要说她对洪杰没想法不可能。”

    “那你呢?你对那个彭凌特呢?”禹沙顿时好奇心就冒出来了。

    “这里面有他什么事情?”这下轮到谭练目瞪口呆了,“那个秀才酸丁,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无非是看他孝顺母亲才帮他一把。”

    “不至于吧?第一次见他就把他从海里救了上来,还花了一大笔钱给他买了地,又找孙文彬承包了土地,更别说第二天就跑到他家里去了。”禹沙说的头头是道,“现在东风茶庄里全都在传你们准备结婚的事情呢!”

    “哪有这样的事情?”谭练差点没背过气去,“你们这是造谣,造谣是要讲证据的!我都没怎么见过他,怎么可能跟他结婚?”

    “不是啊,不是说上次五一大阅兵的时候你还邀请彭凌特来参观了吗?”

    “鬼扯!”谭练不淡定了,“这哪儿跟哪儿啊?那辜晴倩还邀请了那个迈德诺老外呢,还有孙文彬也邀请了刘明远啊,邀请了就是要结婚吗?”

    “那不同,辜晴倩那是政治任务,孙文彬是请岳父,你这请个男人来,肯定会有人说闲话不?不过没关系吗,这不是没结婚,找男朋友也无可厚非的,我们不会怪你的,哈哈,”禹沙的话音未落就被谭练打断了,“我警告你,可别瞎说了,不然我可揍你。”

    “对了,你不是先回去了?怎么还在这里?”禹沙忽然想起这事情来,“这个给你,”谭练说着递过来一份文件,“执委会刚刚让送到你们民政委员会的,归化民没找到你,就送到这里来了,还有,我们来的时候坐的是你们民政委员会的车,我要是给开走了,你难道还走路回东方港?”

    “也是也是,”禹沙伸手接过文件,上面写着几个字,“执委会致民政委员会自查督促信?还是机密级别,看来这事情还真够大的。”说着就翻开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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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砰砰砰”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门被敲开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不知所措地看着门口的这班情形。十几个警察手里拿着火把或者提着灯笼,另一只手里都提着木制的警棍,此刻正密密麻麻地站在门口。

    见到门被打开,为首的警察手中举着一张纸,“我是北桥头镇派出所副所长周伯通,这是元老院警察总部盖章授权的搜查令,你看下。”说着周伯通冲身后的警察挥了挥手,“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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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十多个警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进来,这女子不由得惊叫一声。

    “什么人?”随着一声暴喝,几个提着粗木棍的男子从房子里冲了出来,“我看谁敢在寻芳园里乱来?”

    周伯通一愣,竟然还有暴力抗法的?不由得大喝一声,“警察执行公务,都给我让开,不然就都带回去审查!”

    不过面前这几个男子明显不是怕警察的料,只是冷哼一声,“寻芳园乃是元老院允许的产业,虽然是贱业,却也是照章纳税的,你们警察有什么资格来此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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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捣乱?”周伯通也是冷哼一声,“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这是警察总部盖章授权的搜查令。”

    “警察总部的在这儿行不通,想要进去搜查,拿工商部门的批条来!”为首一人劈手上来就要抢夺周伯通手里的搜查令。

    虽然周伯通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不怕警察的货色,但是熟悉格斗的他却早就看透了那人想要干的事情,二话不说就把对方的手推开大喝道,“暴力抗法,都给我抓起来!”

    这边也毫不示弱地吼了起来,“胆敢动我们寻芳园,都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警察跟护院顿时就打做了一团。

    尽管警察在上岗前接受过一些擒拿格斗的训练,也有专门的警械格斗演习,但是面前这些护院也不是白给的。这群护院手里拿着的棍子明显要比警棍更粗更长,打起来力道要大得多,而且他们根本不在乎警察的死活,而警察却要担心会把对方打死,因而动起手来不免有些束手束脚。一来二去的,原本人数要更多点的警察竟然落了下风。

    周伯通虽然颇有些拳脚功夫,但是此刻手里只是一根警棍,同时面对三四个护院毕竟打不过来,此刻一通游斗下来,自保尚且不暇,更别提捉拿暴徒了。

    不过凡事都要有两手准备,只见周伯通并不是很慌,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呼叫增援!”

    最后的警察连忙掏出一个竹制的小哨子放在嘴边用力吹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听的院墙外一阵音调奇怪的喊声,就好像有人在进行动员一般,接着就有火把的光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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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都让开!”周伯通一边喊着一边冲着身后的警察挥手,自己也向着门口方向退开去。

    暴徒们此刻也愣住了,外面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不少人,正在发呆,就听得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门口火光四起,首先是几个举着火把的人,然后更多的人从大门口涌了进来,在院子里摆开了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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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人全都是穿着日本人的胴甲,背上的护背旗都是清一色的蓝色北极星旗,手里端着长枪,枪尖向前,腰间缠着的腰带上都别着两把打刀。这些人脸上都带着面甲,面甲上画着骷髅或者怪物的血盆大口,只露出两只眼睛,此刻一个个凶光毕露地盯着这群暴徒。

    “最后机会!跪地投降者免死!”周伯通大喝一声,同时冲着这群援军打了个手势。

    这些人一边跺着脚一边向前缓缓逼近,此刻已经是深夜,在火把昏惨惨的光芒照射下,这些画着恐怖图案的面甲让暴徒们不寒而栗,有几个已经站不住脚纷纷丢下手头的武器下跪投降了,但是还是有三四个不怕死的,一边踢打着身边投降的人,一边吼叫着,“东家养你们千日,就是靠你们这时!遇到这事就投降,以后还要不要脸了?”说着挥舞起长棍就冲上前去。

    这下情形已经完全逆转,增援的民兵人数不仅远远超过了负隅顽抗的暴徒,更是在格斗技巧上远远超过他们,这几个冲上来的暴徒还没来得及靠近到自己可以发挥战斗技能的距离,就已经被民兵的长枪戳翻在地,一时间惨叫声怒吼声四起,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暴徒霎那间就变成了地上躺着的尸体和重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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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告长官!镇压完毕,请长官训话!”河间小次郎左手执着自己的长枪,右手扶着腰间的打刀,跑到周伯通面前冲他微微鞠躬道。

    孙不不远方孙恨战孤球独指  “我本来今天是来看高压线路的选址的,不过今天运气不错,让我找到个女高音的好苗子。”潘岱的话音里充满了兴奋,让禹沙为之一愣,“哪里哪里?”

    周伯通点了点头,“把这些尸体和伤员都移开,另外把那些俘虏都押到旁边去。”说着朝后面的警察挥了挥手,“我们进去!”

    前院里顿时就涌入了十多个警察,后面还跟着更多的民兵。原本屋子里喝酒作乐的嫖客与妓女被刚才突如其来的战斗吓得直哆嗦,此刻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警察找他们要什么证件都是老老实实掏出来,对于警察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你都有妻有妾的,还要跑到这妓院来?至于嘛?”周伯通看着面前这个四十好几的嫖客垂头丧气地坐在凳子上,有些无语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没到手的才是最好的呢。”这个嫖客顿时就来了兴致,“你看今天我叫的姑娘,听说以前可是官家大小姐,如果不是家里出事,怎么可能成为妓?此刻就算是**为妓,也算得上守身如玉,她看不上的,给钱也不让碰。我这都在这里给她捧场半个月了,今天好不容易才摸了她的手,结果你们来,坏了我的好事。”

    “捧场半个月,才摸了摸手?”周伯通和旁边负责记录的警察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的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一个警察出现在门口,“所长!有发现!”

    “发现什么了?”周伯通一愣,那个警察说话有些结巴,“这个……这个……我也说不清,所长你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他转身就往后院方向跑去,周伯通连忙跟上,一边跑一边心里还有些忐忑,这会是什么事情呢?让这个警察都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两人穿过后院的长廊,左转右转的穿过了后门,出了后院,又辗转几圈来到了一处距离寻芳园六七十米外的小院子前,带路的警察这才停了下来。“所长,我们之前在搜查的时候一个娼妓跟我说这个院子也是寻芳园的,凡是得了脏病的或者不愿意接客的女子都被关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来这边看了下,但是进去后……”他说话又结巴了起来,“里面……那个……所长你自己去看吧。”

    门口此时站着六七个民兵,周伯通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又有四五个警察在角落里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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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有大概六七间房,他随便推开了其中一扇门,就感到一股霉烂和腐烂的臭味弥漫出来,让他觉得喉头忽然涌出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屋里没有点灯,但是能隐隐约约看到屋子里的地上横七竖八地铺着几张地铺,地铺上躺着六七个女人,此刻一个个身上都是没有衣服,但是这些**丝毫没有给人带来美感,瘦骨嶙峋的如同骷髅一般令人生畏。

第一百一十四章 飓风营救

    地上躺着的这些女人一个个形容枯槁,全身的皮肤几乎是紧紧贴着骨头,尤其是脸上,一个个都是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头发枯黄,乍看上去就是一具具的死尸一般。请大家看最全!她们的胸部干瘪,如同煎鸡蛋一样摊开在胸前,胸前也丝毫没有什么肉,在火把微弱的光芒下能够看得到肋骨的完整轮廓。每一个人的四肢都非常地干瘦,完全就是皮包骨。如果不是眼睛偶尔还在转动一下,周伯通恐怕会以为这是一个凶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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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铺上到处都能看到风干的血迹,不少地方还有粪便和尿渍,屋内一角的便桶里此刻早就漫出来了,不平整的地面还残留着不少,使得整个房间里的臭味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这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周伯通皱着眉头望着身边一个捂着鼻子的警察问道,那警察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看样子她们被放在这里有好一段时间了,身上都长褥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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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褥疮,是脏病。”旁边又有人说道,“这是梅毒,你们看,跟首长们上次放的幻灯片里看的东西一样。”

    几人又看了过去,这几个躺在地上不动弹的女人身上果然到处都是红色的烂疮,密密麻麻的看过去让人不寒而栗。

    “所长,我们抓到个负责看管这里的人,您来一下。”外面传来了警察的喊声。周伯通和这几个警察正看得背脊发凉,原本就想要赶紧出去,正愁找不到借口,一听到喊声就赶紧出来了。

    “怎么回事?”周伯通来到门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外面比较清新的空气,直接询问道。此刻的地上正跪着一个中年仆妇打扮的女人,她低着脑袋,头上的头发微微有些发白,头发盘在头顶形成一个发髻,发髻上还插着一个银钗。“屋里这几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她好像是个哑巴。”旁边的警察说道,“从一带过来开始就没有说过话。”

    “她不是哑巴,”周伯通摇了摇头,“哑巴根本用不着抿着嘴吧,真哑巴是根本说不出话的,这种紧紧抿着嘴吧的肯定是能说话的,先带到旁边,我们检查下这几间房子。”

    旁边立刻就有民兵上前把这个仆妇带到一旁让她跪下,周伯通转身就走向旁边另一间屋子,身边几个警察虽然脸上有些不愿意,但是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大人!那里不能去啊!”这个仆妇看到周伯通他们正朝着那间房子走去,忽然开口喊了起来。

    “咦?你又能说话了?为什么不能去?”周伯通站住了脚步,转身望向这个仆妇。这个仆妇身材略有些微胖——这在整个东方港可不多见,她脸上虽然没有涂脂抹粉,但是在火把照耀下唇边红红的,也应当是打扮过一番的。

    “那里……那里乃是妇人之所,男子不便进入的。”仆妇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就道出了说辞。

    周伯通冷哼一声,“妇人之所,能有这个房间这般不便进入吗?”说着朝刚才自己进入过的房间指了指,说着就推开了那扇房门。

    借着昏暗的火把光芒,周伯通看到房间里摆着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女人,身上也是一般无二的毫无遮掩,不过和之前那些女人不同的是,这两个女人的身形倒是不如前面几个那般形容枯槁,脸上身上起码还有点肉。这两个女人身上也是和前面那些女人一般有着梅毒的疮疤,看起来让周伯通同样的胆战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周伯通转身就走了出来,“不是说每个月都要组织你们园子里的人去东方港防疫站做健康检查吗?怎么这么多人感染了梅毒?”

    其实这妓院在东方港而言是非常尴尬的一个存在,由于东方港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因此不得不采用允许买春的方法缓解这东方港里成千上万单身男性对生理**的渴求,但是从旧时空来的元老们对于这个古老行业是否应该在东方港继续保存下来保持着严重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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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方面,以东方港女性元老吴芳为首的道德派对于这个行业充满了万分的抵触,认为这行业的存在不仅会带来道德败坏,助长歪风邪气,更加会直接影响到元老院的伟光正形象,而且妓院对于女性的尊严充满了践踏,也同样荼毒着女性的健康,这样的行业不应该存在于东方港。吴芳的意见获得了绝大多数女元老和少数男元老的支持,但是在元老院讨论会上总是被大多数支持保留妓院的多数派所击败。

    相比起道德派,支持保留这个古老行业的元老们就各有各的想法了,有的元老是想着自己能有机会在那里享受三妻四妾群芳拱卫的齐人之福;有人则是害怕撤销妓院后成千上万的男性归化民无从释放洪荒之力,最后有可能会导致东方港社会动荡;不过更多的支持者却是在望着这个行业能够为元老院带来的财富。

    无论是哪个时空,黄赌毒都是能够挖掘出人类最大“潜力”的催化剂,在它们面前人类往往是没有抵御力的。不过此刻的东方港,赌博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赌坊敛财手段过于心狠手黑,还不愿意向政府缴纳税款,因此私人赌坊在东方港是绝对禁止的;而毒这东西,虽然说此刻东方港农场的“重点试验田”里种植了不少的罂粟,但是从十九世纪开始英国向中国输入鸦片后到中国解放这段时间里罂粟给中国带来的无限灾难让元老们绝对不敢打开这个潘多拉盒子。此刻的那些罂粟种植主要是为了提取吗啡而准备的,谁也不会想着要造“福寿膏”去毒害自己的国民。

    那么渴望更多税收的元老们眼光自然就落在了“黄”上面,不少元老认为,只要做好卫生防疫工作,定期对性从业人员进行健康检查,保证不会传播性疾病,那么妓院给东方港带来的危害就是可控的。事实上自从东方港的多处妓院开张以来,这些性从业人员也的确是每个月都在东方港各处的防疫站定期进行身体检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性传播疾病的苗头,让那些害怕大规模传播性病的元老们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而各个妓院每个月给工商部门上缴的税收则让财政部门的负责元老们一个个喜笑颜开。

    但是此刻在房间里躺着的这些满身梅毒疮的女人们如同是在元老们脸上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一般,周伯通也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跪在地上的仆妇。

    “这是小病……小病呢!”那仆妇有些微微发抖,说话间不由都有些结巴起来,“我等将她们关在这里,是给她们治病。”

    “治病?”周伯通不由得再次冷哼一声,“怎么治?”

    “不就是把那些外面长出来的东西剪掉,再用烙铁烫一下,然后敷药就好了。”这仆妇说话间口齿不由得伶俐了不少,“这是小病,身上这些疮反正去不掉,就不脱衣服好了,不传人的!”

    “胡闹!”旁边一个警察大骂了一声,“梅毒怎么可能不传人?不传人她们怎么得上的?”

    “所长!又有发现!”从另外一个房间里冲出来一个警察,满脸通红的低头说道,“您到这边来看一下吧。”

    周伯通不由得叹息了一声,由于妓院一直以来都是元老院的缴税先进部门,而且对于元老院的支持都是不遗余力的,所以元老院对于妓院的管理往往都是听之任之,让其自律。可是今天警察总部出具搜查令让他们来搜查这家妓院,里面出现的情况却是让他觉得五雷轰顶,这哪里是美女如云的妓院?分明就是一间活地狱!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跟着就走进了那间房间。

    这间房间里倒是和之前那几间房子不一样,里面没有床,还点着好几盏油灯。但是目光所及之处,却是比之前那几间房子还要让人心惊,屋子里到处都是刑具,屋中央还摆着好几个桶,有的桶子里装着屎尿,有的则是装着吃剩的泔水,每个桶都有一米多高,里面竟然都站着一个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女人。这些女子一个个双手被吊在高处,从腰部以下都浸泡在这些肮脏的桶里。每一个女子都是头发凌乱,脸上都因为疼痛而变得发白,身上满是被鞭打留下的伤痕。这般情形哪里像是妓院,明明就是刑房,把走进屋的这一行人都看得呆在原地。

    “还不快放下来!”周伯通连忙命令道,后面跟着的几个还在发呆的警察和民兵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去七手八脚把这些女人解开绳子抬了出来。女子们一个个全身无力,根本就站立不起,被抬出来后都是或躺或趴在地上。

    “旁边有衣服,先给她们盖起来,下面也垫一些!”旁边有人说道,这些警察和民兵便纷纷拿起旁边凌乱甩落的女人衣物给她们盖了起来。

    “奴婢谢谢差爷!”其中一个女子勉强爬了起来给周伯通磕了个头,周伯通虚抬了一下手,不过他不敢真的去扶,此时这些女人身上还散发着臭味呢。“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我等乃是刚刚从广西被人拐带来此的,”一个女子低声说道,“那该千刀的人贩说是带我等来东方港过好日子的,结果一到东方港就将我等送入此处,让我等为娼。”

    “是啊,我等不从,就被这群龟公吊起来打,还把我们放在那些桶里,说明日还不接客就要让我们喝。”旁边又有一女子低声说道,同时还指了指在屋内一角跪着的好几个男人。

    “我是归化民啊,警察救命!”旁边跪着的一个人连声说道,“这些女子都是买来的方外之人,不是我们元老院的归化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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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周伯通有些恼火了,“元老院关于园子最重要的一条是什么?就是不许强迫,任何女子必须是自愿从事这工作的,逼良为娼不论是在哪里都是重罪!”

    “大人,求救救我的妹妹啊!”又有一个女子哭了出来,听声音似乎是刚刚才回复了一丝生气。周伯通连忙走到近前,沉声问道,“你妹妹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大人,我妹妹才十四岁,他们说要让她接客,说她是黄花闺女,要送到兰花园去调教一番,昨日被带走的!”这女子急切地说着话,呼吸急促,不由得咳嗽了起来。“小女子父母早亡,只有妹妹与我相依为命,若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小女子如何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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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杜彦德有些不满地打开了门,他所在的是新元老区的元老别墅,这个区域里面几乎只有元老可以进来的,应该来的也是元老才对。不过打开门后的他不由得呆了一呆,“老顽童?怎么是你?”

    他门口站着的正是有些忐忑的周伯通,周伯通在得知那女子的妹妹被带到兰花园后就立即带人赶到了兰花园,但是兰花园里此刻早已关门大吉,他带着民兵和警察砸开大门后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似乎走得很匆忙,屋内屋外到处都是一片凌乱,地上甚至有的地方还散落着遗失的银两财物。今天晚上的临检本来只是针对于寻芳园的,并没有针对兰花园的检查,但是此刻兰花园里所有人似乎都得到了通报一般跑了个精光,这让他不免有些挠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北桥头镇向南的道路并没有路灯,也没有地方可以住,兰花园的人不可能逃往南面正在拆迁重建中的占城港;向北通往东方港的道路虽然有路灯,但是在靠近东方港的地方有多处军警部门的检查岗哨,以这些人的嗅觉,肯定不会冒险逃到东方港去,而向西往安南更不可能,向东就只有大海了,北桥头镇虽然有个小的码头,可是入夜之后就会封闭。因此周伯通可以肯定兰花园的这群人必定还在北桥头镇里隐藏着。

    原本根据这种情况,应该要封闭北桥头镇进行全面搜查,但是这个命令他区区一个派出所副所长是没办法下达的,而且他手头的警察加上那个小队的民兵也是做不到的,因此只能跑到东方港的警察总部去找沈彬或者谭练请示,同时请求军队进行支援。

    但是谭练今天早早就下班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手机都丢在办公室里没拿,而沈彬,今天是他老朋友杜彦德女儿的生日,他赶到新元老区去参加生日庆祝去了。而最后一个能够做出封闭北桥头镇进行全面搜查命令的张涛此刻陪着何莎莎去逛夜市了,周伯通在夜市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张涛,最后只能横下一条心前往新元老区找沈彬了。

    “老顽童叔叔!”孩子稚嫩的声音喊了起来,周伯通侧过身子,杜雨霞在不远处朝他招手,“过来吃蛋糕啦!”

    周伯通摆了摆手,“谢谢,叔叔这里有事忙,你帮叔叔吃吧。”说着朝着杜彦德庄重地敬了一个礼,“执委好!”

    “别整这些虚的,进来喝茶!来来来!”杜彦德说着就要往里拉周伯通。周伯通微微退了一步,有些紧张地说道,“请问沈彬首长在吗?”

    “怎么了?”杜彦德明显看出了周伯通的紧张,他几乎是立刻就知道是出事了,“那个女孩又要跳河?”

    “不是不是,是今天警察总部让我们对寻芳园进行搜查找出来的一些事情,需要沈彬首长做出决断。”周伯通的头顶开始冒汗了,他此刻忽然想起面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一点的男人就是东方港的五执委之一,甚至还对整个东方港军队有着相当强的影响力,自己找到他门前来,会不会让杜彦德觉得自己在冒犯他?

    “是这样啊,”杜彦德点了点头,转过身喊道,“沈彬!沈彬!”

    沈彬很快出现在了门廊里,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副警察总部全国指挥的样子,他身穿一身旧时空带来的休闲服,脚踏一双旅游鞋,头顶上戴着一顶庆祝生日的尖帽子,脸上还有不少的奶油——现在的东方港可没有足够的奶油让人可以打奶油蛋糕仗来浪费,最多是在脸上点上两点,事后还得吃掉。

    沈彬一边用手指擦掉脸上的奶油一边走过来,看到周伯通站在门口,好奇地问道,“老顽童,怎么了?”

    周伯通连忙敬了个礼说道,“报告总指挥,”沈彬连忙回了个礼,然后摆了摆手,“这都下班了,别搞得这么拘束,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要不进来?”

    “不了!这事情很急的。”周伯通连连摆手,接着就把之前在寻芳园搜查出来的情况跟沈彬详细地汇报了一次,杜彦德觉得没事做,便也在旁边站着听,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得非常低沉,最后脸上都露出了狰狞表情出来了。

    “好了!先别说了,”杜彦德打断了周伯通的汇报,朝沈彬说道,“他的汇报明天你总结一下提交个报告到执委会,你现在赶快去把这个事情处理好,你有授权权限吗?”

    “什么授权权限?”沈彬不由得一愣,杜彦德摇了摇头,“封锁整个北桥头镇的权限。”

    “我当然有,但是我人力不足,”沈彬说着两手一摊,“我们警察总部此刻只有三百名警察,一半在值班一般在休班,就算是封闭了北桥头镇,靠仅有的百多个警察根本就没办法搜查整个北桥头镇。”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杜彦德皱了皱眉问道,沈彬深吸一口气,“我要求调动部队协助搜查。”

    “要调动多少?”“北桥头镇现在人口数量是大的,我觉得至少需要一个营的规模才够。”

    杜彦德愣了愣神,“一个营?我没有这个权力调动军队,这事情要请示参联会,参联会再授权部队。现在参联会的人也基本上没在岗,估计不容易。”

    “这是个麻烦事了,没有足够的人员,我们就算是封锁了北桥头镇也无法进行详细地搜查。”沈彬有些犯难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茬。

    “总指挥,执委,”周伯通踌躇了片刻,终于大声说了出来,“我有个主意,但是不知道行不行。”

    杜彦德和沈彬同时转过头来望着他,异口同声说道,“你说!”

    “现在在占城港还有一个一千五百人的民兵部队,他们是归建筑部门和工业部门管的,如果有他们,也能够对北桥头镇进行搜查。”周伯通说着迟疑了片刻,“不知道二位首长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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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杜彦德呆了呆然后望向沈彬,沈彬则是在旁边耸了耸肩,望着他道,“我反正听你的,你是执委。”

    调动军队这事情在元老院是一件绝对的麻烦事,要知道元老院的军权一直以来都是把握在参谋长联席会议手里的,如果需要打仗,首先通过执委会授权,参联会进行计划制定,然后提交执委会进行批准,然后才能调动计划中相应的军队。两者相辅相成,没有执委会授权,参联会无法调动军队,没有参联会的预案和调动文书,执委会也同样不能调动军队,这是为了防止军事政变一类的事情出现而特别设置的。

    但是此刻周伯通提出的民兵却绕过了参联会的管辖,的确,民兵不属于军队,他们只是各个部门自己组建的自我防卫单位,指挥权也是在各个部门。不过今天若是开了先河,以后就免不了有人要给自己扣上一顶“跨过卢比孔河”的帽子,这让杜彦德觉得颇为棘手。

    正在这是,杜雨霞在后面又喊了起来,“爸爸,干爸爸,老顽童叔叔,吃蛋糕啦!”

    杜彦德回过头看着孩子的脸,那充满了天真和快乐的面庞,呆立了片刻,不由得一跺脚,对着沈彬说道,“喵了个咪的!孩子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调动民兵就调动民兵,我去找杨铭焕和张元,沈彬,你带一些警察先去把北桥头镇封锁起来,记得把特警队也调去,一定要把那个女孩子找出来!”说着转头跟杜雨霞说道,“宝贝,你先让妈妈陪你吃蛋糕,爸爸和干爸爸要陪老顽童叔叔去有事,你们晚上先睡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动员

    河间小次郎才刚刚睡下,作为一个外籍劳工,他甚至自己肯定会被元老院边缘化,如果想要受到元老院的重视,就必须要努力工作,做出自己的成绩来。请大家看最全!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遍布整个前伊藤军团,日裔劳工每天都在占城港的工地上忙碌的工作,他们在工作中根本就不惧怕普通的小伤,甚至于为了一些不容易做到的事情连自己生命都不放在眼里……他们的努力是负责指挥他们进行工作的建筑委员会与工业委员会所有元老们有目共睹的,至少在这些元老们面前日裔劳工们的努力的确创造了效果,许多元老都开始为了他们的权益开始奔走。

    河间小次郎此时摸着微微有些发胀的肚皮,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伙食标准明显有了很大的提高,从刚开始驻扎到占城港时的每天两顿杂粮粥到现在一天三顿杂粮饭外加鱼糜粥,他已经开始有些回忆不起来以前深夜被饿醒来时的难受感了。

    “河间桑,你也吃的有些睡不着啊?”旁边一个民兵躺在榻榻米上同样微微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着打趣道,河间点了点头,“是啊,这种感觉真好,元老院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我们以前刚到界镇时就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了。”

    “唉,是啊,”旁边有人附和道,“那时候每天都会从睡梦里饿醒来,每天早上都有被饿死的人从营房里抬出去,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太可怜了。”

    “元老院给我们这么大的恩,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呢!”“是啊是啊!我们想要去参军都不让,说是文化不够,还要认识字……这打仗不是在阵前拼杀吗?要认识字干嘛?”

    “就是!我也一直不能理解这个,干嘛要认识字?”“这还不算呢,听说还要会算数,总不至于两军交战,两边都往地上一坐,对着对面一通算数就能把敌人算死吧?”“哈哈哈哈……”“就是就是,猪口桑,对了,你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不学字还真不知道你的名字原来是猪嘴巴的意思呢。”

    “我也没办法,这是父母传下来的名字,总不能改掉吧?以前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怎么写,学着认字了才知道什么意思,唉……”那个叫猪口的劳工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不能理解这认字有什么意义。”

    “有什么意义?多给你发工资!”河间笑了一声接着说道,“别忘记了,每个月都有文化考核,如果文化能够拿到丙等文凭,就能每个月多五角的收入呢。听说第一团里还有劳工拿到了乙种文凭,一个月可以多拿一块钱的补贴。”

    “可是我们每天不就是挖土拆墙修房子吗?认识字有什么用呢?难道认识字就能搬得更多一点吗?”

    “还不睡觉!”门口一阵吼声,“元老院的决议是你们这些木头能够妄议的吗?快向元老院道歉!”说话间一个看起来颇为壮实的人冲了进来,冲着这帮吃得多了点还睡不着的劳工们一通吼叫。

    劳工们一个个紧张地爬了起来,向着东方港的方向深深鞠躬,口中同声喊着,“对不起!”

    正在这时,营区里突然传出紧急集合的哨响,河间小次郎连忙竖起耳朵听了一下,“是紧急集合!快!穿盔甲!”说着就奔向自己在房间里的装备台,他们的盔甲此时都整齐地摆在屋内的装备台上,长枪则被摆在装备台旁的枪架上。

    这些肩负民兵职责的劳工们一个个迅速地动作起来,在短短五分钟里就完成了着装和武器装备,正在准备打包被褥的时候,又听得有人在营区院子里大声喊道,“所有人员,快快的!集合!被子的不要!”

    这和平时训练的操典要求可不大一样,不过命令就是命令,河间冲着屋内的民兵们挥了挥手,“那就被子不打包了,带着武器出去集合!”

    穿着盔甲背着护背旗,手中拿着长枪腰间系着战刀的民兵们从一排排整齐的营房里涌了出来,朝着营房空地的操场跑去。

    操场上此刻已经点起了好几个火堆,把操场照得非常亮,操场的阅兵台上正站着十多个人。

    正在跑动的河间仔细看了看,阅兵台上站着的一个人他认识,这不是今天二大桥上负责的周所长吗?周所长此刻面色阴沉,从他站着的位置看,前面还有好几个人等级应该是远远高过他,看那些人的身材颇为高大,从袖口的元老袖条看应该还都是元老。他不由得心头一抽——这晚上突然集合,难道是要打仗了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面带微笑,兴冲冲地加快速度,终于有机会报效元老院了!

    看到下面的士兵正在快速地排成巨大的方阵,有的人手里拿着长枪,有人扛着太刀,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手中拿着比自己还高的长弓背着箭矢,杜彦德不由得悄悄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有些紧张的感觉。今天这事情算是绝对的越界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今天杜彦德的行为非常尴尬,要说现在调动的是军队,下面这些人虽然对外称外籍劳工,但是同时也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士兵。现在他们被安排在占城港拆建新城区,主要是因为东方港的人力不足,一旦城市建设完成,他们的文化培训也基本上完成了,到时候这群人肯定不会再作为劳工使用的,他们是未来的外籍军团士兵。那么现在调动他们,实际上和跨过参联会直接调动军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即便是现在他们还没有军队的编制。

    杜彦德心里现在非常担心天亮后元老院里的人会怎么把他架在火烧烤,他现在调动一个营的民兵目的是为了解救一个怀疑被拐卖的幼女而已,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个女孩子连归化民身份都没有,仅仅只是一个从广西被拐卖来的普通女子。这样的理由虽然自己觉得很充分,但是在元老院的那帮专业“反对派”面前可是说不过去的,那帮家伙什么都不管,反正是政府给出的答案统统不支持,凡事都要质疑。

    尽管他在来这里前已经找到了张元和孙文彬,拿到了农业部和工业委员会的临时授权,但是最重要的建筑委员会授权以及执委会主席杨铭焕的授权却没能拿到,杨铭焕和谢明芳两人出去散步去了,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状态,因此杜彦德只能在没拿到完全授权的情况下开始动员占城港建设民兵。

    “板载!板载!板载!”随着下面的士兵们同时三呼板载,代表着整个民兵队的集合完成,此刻的这些民兵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眼中充满了兴奋,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阅兵台上这几个元老。

    “尊敬的执委大人!占城港建设兵团第一民兵营集合完毕!请首长训话!”一个穿着红色盔甲的人跑上阅兵台,冲着杜彦德和沈彬等人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大声说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与此同时台下的民兵们也是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请稍息!”杜彦德说道,与此同时台上台下的民兵都是“啪”的一声稍息开来,他们虽然还没有军队编制,但是并没有妨碍他们接受元老院的队列训练,外籍军团和陆军都派出了训练教官对他们进行了队列训练,此刻他们对于稍息立正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同志们!”随着杜彦德开始说话,民兵们整齐地立正,一个个昂首挺胸,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说话的执委——这对于他们而言,不亚于元老院的皇帝,即便是许多军官都跟他们说过元老院并没有皇帝。“我们今天晚上紧急集合,是有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们,大家有没有决心?”

    “有!”下面的民兵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河间的心里都快要燃烧起火来了,双腿兴奋得都有些发抖,执委大人交付的重要任务,这就说明自己这些人的存在价值已经被执委会肯定了,不由得心里跟自己反复交代,等下一定要奋勇杀敌,为民兵夺得更多的功劳。

    但是接下来杜彦德说的“重要任务”让下面这些民兵们不由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站在那里发愣——这是什么重要任务?只是一个被拐卖的女孩子而已,这算什么事情?虽然说此刻东方港的女人数量不足,尤其是他们这些当兵的根本找不到老婆,但是女人也不至于有这么重要吧?为了一个被拐卖的女子就动员起一个营几百号人,知道的是去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从万军之中去抢人呢。当下便有不少民兵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起来,随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下面的说话声也开始变得闹哄哄的,让杜彦德的声音都几乎被盖过了。

    “安静!执委大人正在训话!”民兵营长大声地冲着台下吼叫了起来,下面嘈杂的声音立刻就消失了。

    杜彦德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知道,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在你们看来用不着动用数百军队去搜寻——没错!你们就是军队!”说着他指了指台下这群明显开始有些兴奋的民兵,“一个女子而已,只是一个行走的会干活的人,外加还会生孩子而已,大家说是吗?”

    “是啊!”“是的!”“没错!执委大人!”下面有民兵开始大声回答起来,也有人同时发出了明显带有戏谑的笑声。

    “安静!”营长再次大声吼道,“执委大人说你们是军队!你们有军人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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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他们可是见过元老院陆军和外籍军团教官的做派的,队列训练时因为随便说话吃过的苦头也不少,因此这些民兵都不敢说话,就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果你们这么觉得,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而且是大大的错了!”杜彦德继续大声说道。“一个国家的女孩,就是未来的母亲,台下诸位的母亲,少时也只是一个个的女孩而已。”

    说着杜彦德挥了挥手,“母亲是孩子最早的老师,一个孩子以后能得到什么地位,关键就在于母亲的教育,而不仅仅只来自于私塾学堂里的之乎者也!台下诸位也是一样,一个胆小如鼠的母亲是不能教育出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的!同样,一个目不识丁的母亲也是不能教育出一个万民敬仰的父母官的!”

    河间小次郎听到这里,不由得呆住了,他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理论,一个孩子的未来竟然还和母亲有关系?但是细细一想,的确也是如此,母亲还在世时跟自己絮絮叨叨的那些做人道理竟然一直都是自己做人的目标指引。他张大着嘴巴左顾右盼,身边的战友们竟然也和自己一样,用一种震惊的眼神也在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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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子就是未来国家的母亲,我们元老院中国想要有更好的发展,就必须要重视女性的知识教育,教育好了女孩子,未来的中国,才有更好的发展潜力。”杜彦德说着手举到了空中,“你们是未来保卫元老院的中坚力量,是未来元老院的军人,等到那时候,还有更多重要的任务需要交给你们去执行,但是今天,我们却要做好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如果说会影响到中国国运也不会有错,那就是要把那个女孩子救出来!”

    “板载!板载!板载!”下面的士兵们连忙大声吼着,尽他们最大的声音,就好像是声音能吼多大就能够证明他们对元老院的忠诚有多深一般。事实上他们对于之前的女孩是国家的母亲这个观点依旧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台上那个黑胖子执委说的话却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自己就是未来元老院的军人了,以后还有更多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自己来执行,这可比什么都要让他们兴奋,不由得挥舞起双手冲着阅兵台大声喊起板载来。

    杜彦德一看此刻军心可用,便同样双手一举,大声喊道“出发!让我们去把女孩子救回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北渔零六八事件

    此刻的北桥头镇,南面的一桥与浮桥入口处已经由警察设置了路障,任何没有特别通行证的人不得通过,路障旁高大的火堆熊熊燃烧着,把附近数十米范围内都照得灯火通明。请大家看最全!从界河入海口到浮桥以西三公里范围内所有河岸都有巡逻的民兵举着火把在进行不间断巡逻,他们的任务是逮捕所有试图泅水渡河的人员。河面上六七艘巡逻艇正在往返巡逻,船上安装着汽灯和镜子制成的探照灯,向着河流两岸进行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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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边的小型渔船码头上停靠着,船舱里的人乱作一团,“我就说过上船了马上就该开出去的,你看现在髡贼的水上警察已经把河面封锁了,我们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一个嘴角边有块拇指盖大小胎记的人急匆匆地说着,“这下我们完了!”

    “谁知道髡贼今天晚上会有这么大的动作?应该不是为了找我们,先等等吧,我让何老三出去打听消息了,等他回来再说。”旁边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主事之人说道。“在他回来之前,不要在这里抱怨,自乱阵脚。”

    “怎么会是自乱阵脚?如若不是为了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之大的阵仗?”嘴边有胎记的人急匆匆地掀开船舱的席子往外张望了一下,不过外面大多数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你看,大桥两端都有那么大的火堆,还有人在沿岸进行巡逻,我们不如直接开船冲出去吧?总比窝囊地被髡贼堵在码头上抓住要好!”

    正说话间,船尾传来低声的呼喊,“桥上有人!快看!”

    船舱里的人连忙掀开席子往外看去,果然在桥南面地方出现了一路火把,一看就知道是许许多多的人举着火把在赶路。

    桥面上,站着几个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南面赶来的这支队伍,他们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封锁桥面,禁止任何人从桥上离开北桥头镇。不过可没有任何人知道会有这么大一支队伍往这里赶过来。

    这支队伍全都是由穿着盔甲的日裔民兵组成的,盔甲和武器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着寒光,让这几个警察觉得背后有些发凉。

    “上士,”一个警察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要不要盘查下他们?”

    “不用吧?”负责桥口封锁的警察上士同样有些迟疑,“我们的任务是禁止离开,他们现在是进入,我们不需要管这么多的。”

    “可是……”话音未落,就听得来的队伍里有人喊道,“这个卡口负责的是谁?跑步过来!”

    上士楞了一下,看到对面杀气腾腾的队伍不由有些担心,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喊了出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跑过去,不过距离越近,他反而越放心了,因为在队伍最前面站着的豁然是自己所在派出所的所长周伯通。

    “所长好!”上士连忙朝着周伯通敬礼,不过周伯通侧了侧身让过了,冲着旁边努了努嘴。这上士眯着眼睛细细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周伯通身边豁然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再仔细一看,他肩膀上的肩章上豁然是全国指挥,这上士不由得腿脚有些发软,连忙立正敬礼大声道,“总指挥好!”

    “你好!辛苦了!”沈彬边说边回礼,上士连忙大声说道,“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

    “现在情况怎么样?”沈彬也顾不得跟他客套,直接就问道,“有没有人进出?”

    “没有!全国指挥同志!北桥头镇很少有人在入夜后还外出的,我们从接到命令后就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设卡,”说着上士朝着河面指了指,“水上警察的巡逻船也已经到位封锁了河面,正在可能的偷渡人员!”

    沈彬看了看河面上晃动的灯柱,点了点头道,“好,你在北桥头镇工作多长时间了?”

    “报告,已经四个月了!”上士正打算立正,被沈彬手势制止了,“好的,从现在起,桥头由我们接管了,你准备带领民兵开始挨家挨户进行搜查。”说着沈彬冲身后挥了挥手大声道,“留下一个班守卫这里,禁止任何人从这里出去!其他人,跟我过桥!”

    “一连一班留下,其他人,跟我过桥!”民兵营长此刻肩上扛着太刀,冲着后面喊道,“元老院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

    后面的民兵又一次齐声大喊板载三声,接着就开始在警察的带领下过桥了。

    “大哥,这下我们怎么办?这么大的阵仗,你看,足有上千人,我们如若被抓住,就完了!”胎记已经开始慌乱了,“我就说不该到这里来,你看我们现在船上满是武器,如果被髡贼抓住了,就全完了,还要连累厂公!我们快冲出去,就算给髡贼打沉了,东西沉到海里也是死无对证,总比在这里被髡贼闷在罐子里抓要好!”

    那大哥此时也没了主意,眼睛盯着桥面上一队队开过的士兵,过了片刻,他一跺脚道,“好!我们就冲出去!”说着冲着船头喊道,“解缆!我们这就走!”

    “东家,这可是深夜了!没有针路又看不清海面,如若在海上触礁,可就是死定了啊!”驾船的船家紧张的说道,“我们等天亮再走吧?”

    “要你走就走,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再不走杀了你全家!”胎记从怀里抽出一把暗色的匕首恶狠狠地说道,这匕首通体暗绿色,一看便知是淬了毒的,船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想起了自己还被关在舱里的妻儿,连忙冲到船头去解缆绳。

    “什么人?”码头上忽然传来了吼声,“站住!”很快又传来了格斗和惨叫声,没几下,就有人被放倒在地,动手的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连忙快步朝着栈桥跑来,边跑边喊,“大哥!等下,我是何老三!”

    他身后被打翻在地的警察也顾不得爬起来,只是趴在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大力吹了起来。那何老三迟疑了片刻,但是此刻警察已经发出了求救信号,再回头也没有意义了,便朝着码头的船继续跑去,听任那个警察在后面吹哨。

    “码头需要增援!”周伯通凑到沈彬旁边大声道,“总指挥!”

    沈彬看了一眼,对着旁边的营长大声命令道,“你分出一个排的兵力前往码头进行增援,其他人继续!”

    营长冲着身边一个紧跟着的排长喊道,“西野排长!带你的排,去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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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野连忙一个鞠躬,右手把火把举起来,大喊道,“我的排跟我来!”说着就跟着负责带路的警察向着码头跑去。

    “何老三!怎么回事?”大哥看到何老三跳上船头,冲着船家挥了挥手,“撤跳板,马上走!”

    甲板上十多个人在船家的指挥下拉扯着缆绳,正在升帆,不过硬帆沉重不已,这十多个人又不是水手,即便是有不少拳脚功夫在身,也使不出来,只能慢慢扯着缆绳。

    “大哥,我也搞不清楚,我一到大街上就看到警察在街道上宵禁,不允许任何人上街,所有店铺必须立即关门,髡贼的差人在道路上打着火把沿街巡查,任何人都要被查证件。”何老三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在前面几条街被髡差拦住了,要我出示证件,我说没有,他们就要我跟他们去派出所,我塞银子都不管用,最后只好打翻了那几个髡差逃了回来。”

    “不管了,赶紧走!”大哥话音未落,就听的船尾有人大声喊道,“大哥!河面有船!”

    几个人放眼望去,果然在远处一条船正在驶过来,船上还有一盏大灯,把附近照得灯火通明。随着一道光柱照过来,把整条渔船照得再清楚不过。

    “北渔零八六!立即停船!现在任何船只禁止离开北桥头镇!”船上传来了大声的呼喊声。“立即停船,接受检查!”

    船家一脸绝望,望向身后这些人,大哥狠狠咬牙,大声命令道,“不管他!强行出港!”

    “砰!”随着一声枪响,巡逻船的声音再次响起,“警告!再不停船,就要开枪了!”

    “不要开枪,拦截跳帮,可能有人质!”岸上有警察喊了起来,“不要开枪,不要误伤人质!”

    船上的一众人不由得满脸绝望,连自己船上有人质都被人家弄得一清二楚,肯定是来抓自己的了。正在这时,码头上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众人扭头望去,原来是一队民兵已经赶到了,为首的十多人手中拿着弓箭,正沿着码头一字排开,朝着这边拉开了弓,后面跟上来的人虽然手里没有拿着弓箭,但是拿着的东西让他们更头疼——民兵们从附近地上捡起了钩子,这些本来就是在停船时用来勾住船舷的。由于船上升帆的都是些标准的菜鸟,驾船的人只有一个,所以到现在船只离开码头也不过一丈,恰恰在挠钩的长度范围之内。

    只见民兵们七手八脚地伸出钩子,很快就有两支钩子勾住了船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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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的人立刻就感到了惯性的冲击,其中好几个人向着码头方向连连挥手,就听得栈桥上一阵惨叫声,“暗器!有暗器!放箭!快放箭!”

    立刻码头上的人释放了弓矢,箭矢带着呼啸声飞向船上,几个站得比较突出的人立刻就被射翻在甲板上,后面几个人连连挥手,但是由于被弓箭干扰,再也没有命中,反而被弓手又射翻了几人。

    此刻水上警察的巡逻艇也靠了过来,巡逻艇上的灯柱照射在甲板上,把那些人照得眼睛看不见东西,只能用手遮挡着眼睛,想要找东西继续顽抗。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巡逻艇的船头一头顶上了渔船的侧舷,将渔船直接顶在了栈桥旁不能动。

    “拼了!”有人大喊一声,举起武器就准备冲向巡逻艇,不过巡逻艇上的警察早有防备,还没等他们跳帮过来,早就噼噼啪啪几枪把他们放翻在甲板上。那大哥满脸悲愤,大吼道,“髡贼!跟你们拼了!”说着就冲向船舱,不料旁边的船家身手敏捷地朝他一扑,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不要啊!不要炸船!我老婆孩子还在船上!”

    “放手!”大哥吼叫着,双手去推,但是那船家双手抱得死死地哪里推得开?吼叫两声无果,只能举起刀朝着那船家连砍两刀,船家虽然身上中了刀,但也知道只要让这个大哥冲进船舱,点燃船舱里的火药桶,必定是玉石俱焚,所以无论他怎么砍,始终就是不放手。

    这大哥眼睛红了,大声嘶喊着,狠狠一刀砍在船家后背,将他砍得晕了过去。待到他站起身来,举起刀就要砍下船家的脑袋那一刻,忽然听得“噗哧”一声响,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原来一支羽箭将自己身体已经射穿,箭头从胸口冲出,鲜血正从胸口汩汩往外直涌。

    他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甲板上,口里悲愤地吼叫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厂公!奴婢尽力了!”话音未落,又是好几支羽箭飞来,将他射死在甲板上。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准备跳帮检查!”巡逻艇上的人大声喊道,栈桥上的民兵也用挠钩把北渔零六八号渔船扯到了栈桥旁,开始检查起甲板上的人来。

    “这里有活的!叫医生!快去叫医生!”很快就有人喊了起来,“这里又有一个活的!医生!”

    赶来的医生并不是东方港的医生,而是伊藤军团派往沙巴克培训回来的军医,他们背着医疗包,快速地跟在带路的警察后面,正在从码头跑过来。

    “船舱里有发现!天啊!”这时之前进入船舱里搜查的警察和民兵终于发出了惊呼,船舱里有一个女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此刻都已经被紧紧绑了起来,他们的身边是十多个火药桶,火药桶的后面,是一大堆被渔网盖着的东西。警察们七手八脚地把盖着的渔网揭开,底下是十多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稻草,掀开稻草底下是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元老院步枪,上面的枪油都还没有擦去,就连配套的刺刀都还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步枪的旁边。

第一百一十七章 乌云笼罩

    民兵们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些箱子,警察们也是大眼瞪小眼,无论是民兵还是警察,他们都是没有机会接触元老院步枪的,即便这是整个元老院装备体系里最原始的一款武器。请大家看最全!

    有人把步枪拿出来,仔细查看这些步枪,放在最上面的几支步枪完全就是新枪,枪上的油脂厚厚的,手一摸就是一层。下面几只箱子里的步枪相对就要旧一点,有的火门处有被发射药灼烧过的痕迹,明显发射过;有的则是枪管里有不少发射药残渣,肯定是没怎么擦过枪。

    很快有人又翻出了一支步枪,“嘿,竟然还有炸膛的步枪,”几个民兵边聊天边传看这支步枪。不多时,又有人翻出了一个大号的盒子,揭开来一看,里面是发射过的弹药,弹壳残渣、发射药残渣、碎裂变形的弹头这些东西基本上一应俱全。

    “这是干什么的?这些东西收了有什么用?”互相聊天的民兵很快就在里面又找到了一个相当精美的盒子,翻开来里面有三四颗没有发射的弹药,这些弹药是一体化封装弹药,弹头、弹壳发射药都是已经装好了的,只需要在发射前撕开弹壳尾部的纸壳塞进枪膛就能发射。

    “这枪我在训练时打过,”一个民兵颇为自豪地说道,“首先是要撕开这个,”说着指了指弹壳尾部的一个小尾巴,“让里面的发射药能够倒出来,然后弹头朝上从枪口装进去,然后在火门那里用扳机旁的铁丝戳通,放一个火帽,就可以发射了。”

    “这个我也打过,”一个警察说着接过步枪,“这是滑膛版的元老院步枪,射程不远,这里的应该都是滑膛外贸版的,我们自己用的效果要好得多……”他的话到了这里就突然停住了,把正在竖着耳朵听的几个民兵听得一愣一愣的,正要问话,却听得这个警察几乎惊叫出声来,“这是有膛线的!这是有膛线的!”

    民兵们不知道有无膛线对步枪有什么影响,但是在旁边的警察下士可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元老院步枪虽然此时的确有一定外销规模,但是全都是滑膛版的外贸步枪,也就是在一百米内有点准头,能够打中人个头大小的目标而已。可是膛线版的步枪能够准确射击四百米以内目标,这样的高级货是绝对禁止向元老院以外势力出售的。此时在这里发现了元老院军队自己装备的膛线版步枪,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是一起严重的走私案!

    “所有人都把东西放下,封锁船舱,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下士紧张地发布了一系列命令,民兵们脸色也微微变化,他们从下士的脸部表情能够看出端倪,这事情肯定不是小事,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出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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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倒霉透了,竟然遇到这种事情!”一男子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在桌面上一放,发出了“砰”的声响,屋子里此刻有三个人,除了这个男人外,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女子。两个女子此刻都坐在下首处的靠椅上,听到这男人在摔茶杯,连忙站起来作赔罪状,年轻女子说道,“大掌柜,此事谁又能想到呢?原本是看到那姓李的女子长得不错,又能言善道,想要通过人事部把她分配到我们园子里来卖唱,我也只是想要为大掌柜分担下啊,可不曾想那女子性子竟然如此刚烈,一通打还不肯卖唱,人都抓来了竟然还让她给跑了。”

    “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十多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女子?还是穿着那么显眼的黄衣服?”男子满脸怒火,但是又不敢大声嚷嚷,只是沉声说道,“从你们身边走过去时就看不见?”

    “不是啊,那女子没有缠足,行动自如,她是直接从墙头翻出去的,而且跑动起来又没有什么声音,我们都不知道,等到知道的时候她都已经跑到桥上了。”中年妇女说道,旁边那个年轻点的女子也说道,“我们追的人原本要上前抓她,可是她已经翻到桥栏杆另一侧,以投河相威胁。”

    “那就把她推下河弄死啊!现在搞得元老院都在查这整个事情了,如若不是平时打点得多,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事情。”男子愤怒地指了指那个年轻女子,“现在民政委员会和警察都有人来知会我,让我小心。”

    “怪不得今夜老爷不让开门。”那中年妇女话音未落,就听得男子轻声骂了起来,“不让开门,园子不还是一样让警察给查了?护院给打死六个,其他的全都给抓走了,听警察里的人说是直接给送到劳改队去要劳作至死。而且我不是让你们把别院里的那几个得了脏病的女的弄走吗?还有那几个不愿意卖身的,怎么还是叫警察给找到了?”

    “这不是时间太紧,来不及送走嘛……”“什么来不及送走?什么事情都可以缓,唯独这事情缓不得!工商领取执照的时候就说过,一定要是自愿的,而且定期检查身体,这下给人抓了个正着!又是脏病又是不愿意卖身的,我这下可叫你们害死了!若要是被警察抓到,你我恐怕都要进劳改队!”

    “那现在又如何是好?老爷!”那年轻女子说着面露惶恐之色,男子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现在乃是深夜,警察应该不会来抓人,等到明日天亮之后街闸开了,你我换了衣装赶紧出城,去北海多一段时间来。”

    话音刚落,就听得门口一阵喧哗,这男子面色突然变得煞白,北桥头镇不比武朝和安南的普通城市,一旦入夜就会街闸紧闭,除了从一桥通往东方港的主干道以外,其他道路都是入夜后就不准许随意出入的。此时门外喧哗,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警察来了。

    “嘭嘭嘭”敲门声很快就响了起来,门外传来了一阵声音,“开门!开门!警察检查!快开门!”

    两个女人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了男人身上,那男人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不要开门,警察敲一阵门就会走的。”

    很快门口的声音就小了许多,不多时,旁边房子门前的声音响了起来,“开门!警察检查!快开门!”

    隔壁房子里顿时就发出了喧闹之声,这男子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不无讥讽地低声说道,“旁边乃是一处地下赌坊,警察查到了他们,必然就不会注意我等,我们只要静待天明即可。”

    隔壁很快传来了惊叫声,“警察!快跑!”“后院也给堵住了!”“前门全是警察!”

    同时警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赶紧跪地投降!不然都送到劳教队去!”

    “别动手!我们投降!”“不能投降!冲上去!跑了就抓不到我们了!”“投降了肯定会被送劳教的!快跑!”

    紧接着就是砸烂窗户和家具被打坏的连续声响,人群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听得这屋内一男两女都有些为之而动容。

    就在这时,一个婢女快步跑了进来,低声说道,“老爷,后门有人求见。”

    “后门?”男子一愣,连忙问道,“来的何人?”

    “是个警察,是经常来的那个周所长。”婢女连忙说道,这男子明显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还不快快有请!”

    “不用了,我都进来了,你这小院子里还收拾得真够干净的,没几个人呢,”周所长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这男子连忙满脸堆笑道。“可不是吗?若要不是周所长您事先漏了风,小的这一大家子还不都给堵在寻芳园里,感激不尽啊!”

    “嗯,这事情你我可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要是你出了事,我也跑不掉呢,哈哈哈,”这周所长一边低声笑着一边走了过来,“都坐下吧,我这有事要跟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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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长!这条街上有两个地下赌坊,刚才在行动中抓获了六十多名赌客,还有十多个赌场护院。”一个警察下士向周伯通通报刚才的情况。

    周伯通点了点头,接过递来的资料看了两眼,直接问道,“这个不是今天的主要目的,赌客都送到劳教队去先,女孩子找到了吗?”

    “还没有,这条街上总共有六间院子无人应答,”一旁站着的民兵连长连忙说道,“这六间院子都还没有进去搜查过。”

    “这都快要两个时辰了,”周伯通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另外几路都没有找到,如果不出意外,那女孩子应该就在这六间院子里了,”说着他望向身边皱着眉头的沈彬请示道,“总指挥,我们该怎么办?”

    “砸门!”沈彬想都没想,直接一挥手,“现在是特殊时期,如果没有人应门就不去,那以后抓捕罪犯的话罪犯只要不应门就行了,今天不管什么情况,一定要把女孩子找出来,哪怕是挖地三尺!快去!”

    “是!”这下总指挥已经发出了命令,警察带着民兵向着那几处院落跑去。

    民兵们虽然没有带什么攻城器械,但是他们要对付的也不是城门那么坚固的目标,十多个民兵上前又是推又用工具打砸下去,三两下就推开了一处院落的门。

    “报告!这整个院子里都是空的,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下士从院子里跑出来,向沈彬敬了个礼大声报告道。

    “去下一家!”沈彬话音未落,从另外几处院子也跑出了搜查的警察,纷纷向他报告说没有人。

    “奇怪!”沈彬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已经转移出北桥头镇了?”

    “救命!”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让警察们不由得都望过去,原来之前一处已经搜查过的院子门口艰难地爬出来一个女人,她双手在石板地上用力地攀着,双腿却无法动弹一般。

    “快去!”沈彬话音未落,就已经有好几个警察在周伯通的带领下冲了过去,靠到近前一看,这几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女子满脸都是血污,浑身上下满是泥土和污渍,双手大概是因为在地上爬了一番,指甲盖已经全部都翻过来了,两只手上鲜血淋漓。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的两条腿,原本的小脚此刻已经被人打断了,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血早已经把她的裤腿全部浸透了,此刻已经成了看起来颇为渗人的暗红色。

    “救命!救命!”这女子看到有人过来,连连呼叫,但是待到旁边几人靠到近前,却又是满脸惊恐地向后爬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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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远地不情艘学陌冷地考  “救命!救命!”这女子看到有人过来,连连呼叫,但是待到旁边几人靠到近前,却又是满脸惊恐地向后爬去,“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

    “这是怎么回事?”沈彬连忙快步跑上前去,制止了准备上前的警察,大声说道,“我是中国国家警察总部的总指挥沈彬,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医生已经在到这里来的路上了!你不要乱动,当心让伤口伤得更厉害!”

    这女子微微一愣,回过头来一看,果然这个身边围绕着一大圈人的警察穿的衣服跟旁边的警察都不一样,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喊了起来,“杀人的是周所长!就是周所长!”

    话音刚落,就听得附近一座楼上传来了“砰”的一声枪响,即便是在黑夜的情况下,也能够看到那女子后背中了一枪,她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便重重地趴倒在了街道的石板上。

    “警戒!”“哪里打枪?”“隐蔽!”呼喊声此起彼伏,民兵和警察纷纷散开,有的冲向刚才发出枪声的房子,有的蜂拥上前挡住了沈彬,有的把那个女子拉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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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指挥,她已经死了,刚才那一枪正好打在后背。”随队的民兵医生大声地汇报道。

    “周所长?”沈彬对于医生的汇报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对于那女子最后那句话喃喃自语起来,“杀人的是周所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挥手道,“快去!仔细搜查这处院子!快!”

第一百一十八章 乌云笼罩 2

    沈彬的脸此刻完全是黑的,在今天之前,北桥头镇上报上来的治安状况完全就是形势一片大好,没有赌博,没有黑恶势力,盗窃罪案为零。请大家看最全!但是随着李芬在二桥的那一跳,牵出了元老院治下卫生先进单位寻芳园逼良为娼的丑闻。这丑闻还没来得及开始发酵,就直接搜出了十多名身染梅毒的女子,其中有两人还是三期,已经是完全没救了的那种。

    若要说这是那些土著们为了赚钱不惜践踏妇女尊严和健康,元老院对于这些事情可是绝对的明令禁止的,他们在没有北桥头镇的官吏撑腰的情况下是肯定做不到的。随着今天晚上北桥头镇的大搜查,搜出来的东西让沈彬不由得大开眼界,什么地下赌坊,冲击警察的抓捕这都还不算什么,竟然在界河栈桥上还抓获了一条武器走私船,走私的武器竟然是有膛线版的元老院步枪。沈彬对于武器走私倒还不是那么紧张,毕竟有膛线的武器都是在军队仓库里的,如果除了事情,军队比他更加头疼。让他头疼的是,这女子竟然当着他的面被人用枪打死了。

    这个女子此刻仰面朝天躺在路肩上,双目圆睁嘴角还在向外流淌着鲜血,双手还保持着中枪时的姿势,明显已经死了。

    “报告!”一个警察跑了过来,“我们搜查了那栋房子,是间茶楼,四面都有出口,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

    沈彬叹了口气,这跟他猜想的没差多少,事实上他能够猜得出这个神秘枪手必定是个警察。第一,刚才的枪声明显是九毫米手枪弹的声响,声音并不脆,是因为这支手枪发射时漏气比较严重,所以这必然是一支警用的一六二八转轮手枪;第二,虽然说元老院里对于是不是禁枪还众说纷纭,此刻还没有下定论,但是本着法律没有允许的就是禁止的做派,此刻无论是东方港还是北桥头镇,任何人都是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的,因此现在能够拿到枪的人除了军队就是警察。况且即便是此刻还在元老院讨论的枪支管理范围内,手枪也还是被一开始就否决了的,元老们可不希望自己在戏院看戏的时候会有人摸进包间然后从腰间掏出手枪来的,所以即便是以后开放枪禁,那也是开放单发长枪而不可能是手枪的;第三,想要在一大群警察和民兵中脱身,没有什么会比穿着一身警察制服更加不引人注目了,更何况那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真警察,此刻估计早就已经混进来站在自己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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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发现!”院子里传来了大声的呼喊,沈彬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准备冲进去的一大群人,“你们留在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除了执委!”

    “是!”外面的警察和民兵纷纷应道,沈彬带着周伯通和两三个警察中士走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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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子并不大,面积不过两三亩的样子,格局有些类似于老北京的四合院,进的院子左右两侧都是厢房,之前已经有警察搜过,没有人。再向里面走了进去,过了中庭,后面又是一处院落,不过院门紧锁,而且还是从后面锁住的。刚才进来搜查的警察明显没有检查后面,只是在前院转了一圈就出来报告了。

    “砸开!”沈彬冲着那扇院门努了努嘴,身边的几个警察便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又是踢又是推的,很快就随着门闩被折断的声音,这扇门随之被打开了。

    里面是一处比较小的院落,比之前外面的院落还要小一号,能够直接看到里面主屋的情形,看到主屋的情形,所有人都为止倒吸一口凉气,屋子里挂着一排人,粗略一看似乎有六七人,从服饰上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先把人都放下来!快!”沈彬也顾不得勘察现场,连忙大声说道。

    警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此刻不少人都是腿脚发软不敢上前。周伯通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脚吼道,“快点!先救人!”被这么一吼,这些警察们终于回过了神,连忙上前把人从房梁上弄下来。

    不过他们已经来的太晚,此刻这些人都已经死透了,好几个都是屎尿齐流,一时间屋子里臭气熏天。

    “首长,要不让他们先收拾下,我们等下再进来吧?”周伯通连忙毕恭毕敬地跟沈彬请示道,沈彬别了他一眼,“周所长,我们担任的是警察工作,这是第一犯罪现场,我们现在最先要做的就是现场勘查,而不是嫌脏。”说着沈彬走到一张被踢翻的凳子前仔细看了看,“怕脏就别当警察。”

    听到了这句话,周伯通不由得心里抖了一下。刚才那女子爬出去喊的那声“杀人的是周所长”他是绝对听见了的,这北桥头镇派出所只有他自己这么一个副所长,而且也只有他姓周,那女子死前这么喊上一嗓子,等于就是说是他杀的人,现在可算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眼下给沈彬这么一句话,愣生生把周伯通给吓出一身汗来,连连说道,“不是不是,小的……我这是怕首长……”他话音未落,却被沈彬打断了,“你过来!”

    周伯通连忙快步跑过去,沈彬指了指倒在一旁的凳子说道,“你看出什么名堂了没?”

    周伯通仔细看了看这张凳子,凳子上有脚印,这脚印明显是小脚踩出来的,而且还有足印滑向一边的痕迹,“这应该是他们用来上吊的凳子,还用脚踢翻的。”

    “嗯,你是这么觉得的吗?”沈彬盯着周伯通问道。周伯通心里一紧,难道自己看错了?连忙仔细再看了看,不过他翻来覆去看来好一阵,怎么都觉得应该是如此,最后只好跟沈彬点了点头。

    沈彬微微笑了一下,“幸亏是我在这里,不然就让人家钻了空子了,你们几个都过来!”说着他朝着旁边几个警察招了招手。

    这几个警察连忙都凑了过来,沈彬摆了摆手,“都闪开点,不要触碰这些凳子,这些凳子已经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听懂而已。”警察们连忙把圈子围大了一点。

    “你们看,这上面是有脚印,让你们来判断这是不是真正的自杀痕迹的确有点难为你们了,但是你们不可能永远只是当个巡街的巡警,因此你们迟早要接触这些刑事案件的,所以现在我先来给你们培训一下。”沈彬说着指了指上面的脚印,“你们看,这是一条三脚凳,凳子只有三个脚,同时凳脚又比较长,女死者身高只有一米四左右,因此看凳子让人觉得好像她是特地选了一条能够自己够得着房梁的凳子。但是要想想,凳腿高,那么凳子的重心必定很高,站在上面必然不稳。”

    “哦!”周伯通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觉得眼前一亮,“也就是说小脚女人站在这样的凳子上必然不稳,那么这上面只有两只完整的脚印是不可能的,必然会有很多踩过的印子才对!”

    沈彬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外,要上吊的人,肯定得自己踢翻凳子才行,但是凳子上没有印子,说明这个女人肯定不是自杀!”

    “啊?还可以这样探案的?”“那他们是怎么死的?”“肯定是被人杀死后吊上去的。”几个警察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不过沈彬又一次摆了摆手,“他们是被自杀无疑,但是却不是被人杀死后吊上去的。”

    “啊?”惊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几个警察面面相觑,“首长!请问是怎么看出来的?”

    “脖子上的勒痕,”沈彬说着走到一具尸体前指了指脖子上的勒痕,“尸体是不会说谎的,如果死后被吊上去的话,脖子上只会有勒痕而不会有皮下渗血的迹象。但是你们看……”

    警察们顿时就齐刷刷地凑了上去,脖子上的勒痕里果然有不少渗血的现象。“人在死后全身的血液循环就会终止,不可能会有这个现象,所以这人在被吊上去的时候必然是活着的。”

    几个警察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个什么人啊?竟然能够把这么多人都吊死在房梁上,而且还是活着……

    “现在你们都出去,出去的时候不要触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沈彬说着摆了摆手,“周伯通你留下。”

    “是,全国指挥!”警察们纷纷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还低头看着尸体和现场蹙眉思考的沈彬与心里忐忑不安的周伯通。

    “首长,不是我……”经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沉寂,周伯通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近乎自语般地自辩道。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彬打断了,“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杀人的人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不过你得要证明自己没有愧对元老院的信任。”

    有了沈彬这句话,周伯通心里如同丢掉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首先在这罪案发生的时候,你一直在我身边。那女人被开枪打死的时候,你也在我身边,你没有作案时间。”沈彬说着摆了摆头道,“现在最奇怪的就是那女人为什么要说杀人的是周所长?”

    听到这句话,周伯通刚刚放下去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我没有……”“我知道你没有,”沈彬摆了摆手制止了周伯通的话,“要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女人已经知道自己死定了,不可能编出假话来害人,但是为什么会是周所长?难道有人假冒了你的样子?”

    “全国指挥!找到了!”屋外传来了喊声,沈彬带着周伯通走了出来,一个中士满头大汗地站在院子里,冲着沈彬一个敬礼,“全国指挥!那女孩子找到了,除了她外还有三个女孩!”

    “嗯!好的!”沈彬冲着周伯通点了点头,“你去处理,我继续勘察现场,刚才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别忘了。”

    “是!全国指挥!”周伯通满脸兴奋的表情,朝沈彬一个利落的敬礼,此时精神百倍的样子跟刚才垂头丧气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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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桥头镇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一个管理试点,”杨铭焕说着在桌子上点了点,“我们自己比谁都清楚,我们只有五百多人,要面对的却是一个世界,把我们全部摊开来,几十平方公里也摊不到一个人,所以我们不可能全靠自己来打理这个国家,而必须依赖土著。东方港模式是不能复制的,要扩大,要强盛,我们就不得不把北桥头镇先治理好。”

    “是的!我知道。”沈彬坐在下首处,头也没抬,只是在笔记本上快速地写着东西。

    “我说全国指挥大人!你也抬个头行不行?”旁边的张元一脸郁闷地说道,“以前说起北桥头镇来,那简直就是元老院的骄傲,是明灯一般的元老院新城,没有赌博,没有黑恶势力,可是昨天晚上这么一查,这上面的遮羞布就给扯了个一干二净。”

    “这事情我晚点会解释,我先来汇报一下昨天晚上北桥头镇全面搜查的结果。”沈彬没有理会张元,站起来捧着笔记本念了起来。“昨天晚上一共捣毁地下赌坊两个,抓获参赌人员六十七人,赌坊工作人员十五人,现在已经全部被送到劳教队去了。查封妓院两座,整个北桥头镇总共就两座,抓获非法卖**者六人,强迫他人卖**者三十三人,这里面的男性都被送到劳教队,女性则被送到警察总部直属监狱收监,等待宣判。另外意外破获了一起武器走私案,起获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十支,有膛线版元老院步枪十五支,弹药三发,火帽十五个,一六二九步枪一支,现场击毙走私嫌疑人员二十三人,另外现场解救了船家的妻儿,船家虽然受伤,不过生命没有危险。”沈彬说着合上了笔记本,“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的主要目标寻芳园的东家全家都被人灭口,其中东家的小妾在逃出来的时候还被人用手枪打死。”

第一百一十九章 乌云笼罩 3

    “既然是杀人灭口,那个小妾是怎么逃出来的?”杨铭焕对于这一点很是好奇,按理说都吊到房梁上了,怎么可能逃得掉?“人一旦被吊了脖子,整个人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了才对,这样还能逃出来,未免也太厉害了,而且听说那个女子双腿都断了,你们进入院子的时候院门都是被门闩从里面栓住的,断了腿还能翻墙而出,这小妾整个一终结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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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那么回事的,”沈彬摇了摇头,“我们事后勘察了现场,从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不知道是这个女人的运气还是她自己做了手脚,绳子在被吊上去后不久就断掉了。请大家看最全!从地面上的血迹来看,她跌落地面的时候直接掉落在一张高脚椅上,不仅砸断了椅子同时也折断了右脚,然后她从地上捡起椅子的断裂部分当作拐杖,走到中庭的门前,不过由于被锁住了没有办法打开,只能选择翻墙。”

    旁边几个人听得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瘦弱女子竟然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才翻出墙来。

    “这个女人是小脚,同时还断了一条腿,翻越院墙的时候不慎将另外一条腿也摔折了,因此只好爬出来。这是我们根据现场留下的血痕推断出来的。”沈彬继续说着。

    “那一枪到底是什么人开的?”杜彦德没有把注意力关注在那个女人的经历上,而是追问开枪者的身份。

    “我们今天白天的时候解剖了尸体,找到了弹头,是一枚九毫米手枪弹,而且是铅弹。”沈彬话音刚落,杜彦德就点了点头,“那就可以肯定是警用手枪了!”

    “没错,铅弹弹头的手枪弹主要都是使用过的弹壳复装的,除了一小部分装备给陆军或者陆战队的卡宾枪之外,剩下的主要都是警察在装备。由于当天晚上出现在东方港进行搜查行动的全部都是占城港的外籍民兵,因此不可能有这种复装的铅弹头手枪弹,所以,”沈彬顿了顿,“发射这颗铅弹的必定是一支警用手枪。”

    “既然知道是警用手枪了,那么打算怎么查?”孙文彬对于查案这事情相当上心,连忙问道。

    沈彬点了点头,“这个我们当然会先收集当天在场所有警察的佩枪,在鉴证部门做弹道测试后找出手枪,然后再找到手枪配发者,从而抓到人。另外每个警察每年的子弹都是有数的,打一发就要记录一发,我昨天已经交代周伯通去检查下面警员手中的子弹存量了,应该能够找出有子弹数量对不上号的人来。”

    肖竞点了点头,“没错!这是个好点子,双管齐下,只要监管到位,就肯定跑不掉。”

    “好了,北桥头镇的事情那就交给你们警察总部去处理了,”杨铭焕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沈彬同志,你一直以来都是元老院公安部门最值得信任的领导者。我们也知道东方港这一摊子事情也的确让你焦头烂额的忙不过来,但是这次北桥头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执委会必须要对你做出处罚来,否则会有元老对此提出抗议的,”杨铭焕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顿,“希望你能理解。”

    与会的几个执委相互交流了一下颜色,但是谁也不愿意来做这个宣布处罚的恶人,过了几分钟,杜彦德站了起来,“沈彬同志,鉴于在这次北桥头镇大搜捕行动中出现的包括并不限于地下赌坊、强迫卖**等一系列治安问题,执委会进行了讨论,认为这是国家警察总部对于下面派出所监管不到位,基层派出所警员玩忽职守甚至渎职造成的结果,因此决定对北桥头镇派出所所长张涛、副所长周伯通进行降级处理,停发一个月工资,以示惩戒。对于国家警察总指挥沈彬,你有监管不到位的连带责任,因此也要扣发一个月工资做为惩罚。”

    旁边几个执委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杨铭焕连忙打断了杜彦德的话,“沈彬同志,请不要有心理包袱,这并不是我们要故意惩罚你,而是……”

    “我知道,我理解!”沈彬站了起来敬了个礼,“一直以来东方港的治安形势都是比较严峻的,我们在忙于把精力集中在东方港的时候全然忽视了北桥头镇的治安工作,这的确是我的过失,执委会对我进行惩罚我是没有意见的。不过……”沈彬稍微迟疑了一下,“我对于张涛和周伯通的处理有点不太认同。”

    “我们讨论过这个事情,”肖竞连忙解释道,“张涛的处理是比较尴尬的,因为张涛现在已经被调职到出入境管理处来担任实际职务,按理说没他的事,但是鉴于此时张涛还有北桥头镇派出所所长职务在身,并且许多事情还是在他担任所长时就已经有端倪,因此他要担负连带责任的。至于周伯通,自从张涛调走之后,他基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所长,尽管我们都知道他是个尽职尽责的警察,但是在属下管理上他还是欠缺太多,因此这次将他降级,其实是要把他调回警察总部进行干部培训工作,让他成为一个有着干部素质的警官。”

    “嗯,好的,”沈彬连忙挺直腰杆敬了个礼,“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我会跟他们详细解释的,不让他们有心理上的包袱。”

    “嗯,好,”杨铭焕也站起来回了个礼,“那北桥头镇这一系列烂摊子就先让你担着,你忙去吧。”

    随着沈彬走出会议室关上门,屋内几个执委不由得都舒了一口气,杨铭焕靠在靠背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汽灯,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唉,说起来我们都是执委,但是这种对元老的处罚我还真说不出口啊。”

    “你啊,你说不出口就不用说了?”杜彦德笑了一声,“我们揪住他打上几板,其实是做给其他元老们看的,事实上这几板可谓是打得不痛不痒,不会对这些人产生太大的负面影响。但是如果我们不对这事情做出惩罚,让元老院里的那帮专业找茬元老来抗议,那时候再来处理问题就要严重得多了,因此我们现在这几板子打下去,事实上是保护他们,他们自己也想得通的。”

    “说的轻巧,”肖竞叹了口气,“得亏沈彬是你的老朋友,不然的话今天这个恶人还真做不下去呢,幸亏今天是你做了恶人。”

    “你还先别着急甩担子,别看北桥头镇这边又是死人又是赌博的,但是警察这边只是小事,”杜彦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还有大事没来呢!”

    “你是说走私步枪的事情?”张元终于决定问了句,杜彦德点了点头,“没错!走私武器的事情才是大事呢!”

    “是啊!”杨铭焕也叹了口气,“这批走私武器的麻烦才是最大的。”

    “这能有多麻烦?”张元有些好奇,“不就是走私了几支枪吗?又没跑掉,找出漏洞堵上就行了嘛。”

    “不是这么说的,”杜彦德摇了摇头,“你啊,就是图样图森破,林深河要是在这里肯定直接喷死你。你想想,我们自己在向好几个卖家出售元老院步枪,对方却还要从我们这里走私偷运武器出境,为什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走私武器和我们出售的武器完全不同!”

    “不就是膛线吗?”张元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膛线这东西很早就有人弄了,只是如何让子弹楔入膛线才是麻烦事,土著拿到了元老院步枪,子弹就能玩死他们,即便他们弄明白了米尼弹的原理,能够造出米尼弹来,也没办法弄明白火帽里的成分。”

    杜彦德摆了摆手道,“膛线这东西并不难,米尼弹也不难,他们现在缺乏的只是一个契机,只要能够把两者之间的关系想明白,就能够制造出膛线武器来,只要膛线武器一装备,战争的打法就全变了样。”说着他走到张元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火帽,这个他们的确搞不定,但是并不是无法绕过的拦路虎,充其量不过是块绊脚石罢了,在全面推广火帽之前,火绳枪燧发枪一样能够点燃发射药,最多是成功率不高罢了,就跟《决战刹马镇》里那样,有这么多枪在这里,有一响就够。”

    “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步枪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杨铭焕对于这些技术上的东西不太关心,“不仅要找出走私渠道,还要从源头上堵死才行!”

    随着“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一个归化民办事员探进头来,“报告执委,外籍军团的总指挥钱龙舟和总参谋长丸子到了。”

    顿时几个执委噗哧笑出声来,这个归化民口中的丸子就是丸山直树了,但是归化民对于丸山这个名字比较拗口,很容易就直接念成丸子。因此丸山直树在私底下就被归化民喊出了不少嘀笑皆非的外号。杨铭焕忍住了笑,对那满脸发呆的办事员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外籍军团总指挥钱龙舟准校,”“外籍军团总参谋长丸山直树上尉,向元老院执委会致意,各位执委好!”两个人走进房间,向着屋内的几个执委敬了个礼。

    “请坐,”杨铭焕让两人坐下,“今天请两位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通报二位。”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杜彦德。

    杜彦德不由得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不能老是我来唱黑脸啊!”不过既然此时已经传到这里来了,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对两人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在北桥头镇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搜查,很意外地查到了一批走私武器。”

    钱龙舟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望向一旁的丸山,丸山此时也是满脸惊异望向他,不过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坐在那里等杜彦德继续说下去。

    “这批走私武器包括外贸版元老院步枪十支,有膛线版元老院步枪十五支,弹药三发,火帽十五个,一六二九步枪一支,现场击毙走私嫌疑人员二十三人。”杜彦德边说边盯着钱龙舟。

    钱龙舟脸上很快就开始冒汗了,他从李园手中接手外籍军团指挥权已经有几个月了,这几个月以来,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军队训练以及战术战法革新上,对于武器管理却是没怎么上心。今天他被执委会紧急召来执委大楼开会,就知道肯定有事,但是却没想到有这么大的事情。走私武器不同于打仗打输了,鲁奇当时可是仅仅因为输了一场被偷袭的战斗就落了个“元老院的废物”称号,现在可是走私武器的大罪,若要是追究下来自己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丸山此刻也是满头大汗,他作为外籍军团的后勤主管,是武器和后勤物资的总管,现在执委会把他叫来告诉他丢了一批枪,这简直就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刚才杜彦德的话他也听得很清楚,丢失的武器里绝大多数都是元老院步枪。现在陆战队和陆军里面已经全面撤装元老院步枪,都在装备一六二八步枪和一六二九步枪了,现在还在装备元老院步枪的,除了外籍军团别无其他兵种了。那么这批走私武器只有从外籍军团武器库里走私出去的可能了,而这事情,最终要负责的,肯定只有自己了。

    “那么杜执委,请问那些步枪的枪身编号都有吗?”钱龙舟连忙问道,杜彦德递过去一张纸,“编号都在这里。”

    钱龙舟接过来象征性地看了一眼,然后就交给了丸山,“报告执委,我们一定会仔细查找武器走私渠道的,一定要找到责任人!”

    “嗯,好的。”杨铭焕话音未落,丸山忽然站起来说道,“各位执委,这枪身编号有问题啊!”

    “嗯?什么问题?”杜彦德很敏锐地站起来走到丸山身边,丸山连忙把纸递过去,“这几支步枪已经报损了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你看,这是这段时间武器管理部门递交上来的报损武器枪身编号。”

    杜彦德连忙接过去仔细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这几个编号,往后翻了几页,竟然又找到了剩下的几支步枪编号。“报损了?既然报损了怎么会被走私出来?而且听查到步枪的警察和民兵反映这些步枪枪况非常新,几乎是新枪!”

    “天啊!”钱龙舟不由得惊叹了一声,“那这可是大事了……”

第一百二十章 死里逃生

    “首长好!”随着路边有人问好,詹杰侧过头朝着那边微微点头示意。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此时已经不是他的值班时间了,詹杰正在一边看着海天一线处的落日和漫天红霞一边沿着向南的道路步行——这是他的爱好,作为旧时空的徒步爱好者,曾经两次步行入藏的他在新世界也没有放弃这个爱好,每天下班后都要从东方港南门走到北桥头镇然后再搭乘火车回老元老区,雷打不动。

    不远处的那个问好者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朝着詹杰微微鞠躬,“首长您是要去哪里?”

    詹杰微微一笑,“我就是走一走。”脚下丝毫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

    “前面似乎正在封路,您还是回去吧。”那人连忙走了过来,朝着东方港的方向指了指。

    詹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向着北桥头镇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不会吧?不是昨天晚上才封闭过了吗?怎么现在又封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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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听说是抓捕罪犯吧,您还是不要过去了,要是被误伤了就麻烦了。”那人说得绘声绘色的,恨不能手舞足蹈一番。

    “误伤我?”詹杰笑了起来,要说起来也算不得他自大,他这个身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本地的土著中绝对是鹤立鸡群,如果是军警宪特行动,不能一眼把他区分出来,那简直就是不合格,只要不是自己傻缺挡在子弹行进路线上,就绝对不可能成为抓捕目标。除此之外旧时空两次入藏的经历,让他有了充足的自卫能力,以本时空普通人的水平,三四个人都不一定能近身,就更别说还在穿越前于基地里进行了数月的军事训练。此刻的他一脸信心满满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继续向着北桥头镇方向走去。

    那人不由得呆了一呆,快步赶了上来,一把抓住了詹杰的衣袖道,“首长!真的不能过去了!”

    詹杰此时开始觉得有些不对了,到这新世界来已经一年多了,还从来没有归化民敢对元老动手动脚的,这到还是头一遭,不由得停下脚步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个归化民起来。

    这一看,顿时就让他感觉出不对劲来,这个人的体格是比较壮实的,相比起本地的大多数归化民,这人不仅脸比较圆,甚至于在有些紧的工作服上还能看出略有些凸起的小腹来,明显是个养尊处优的货色。借着漫天红霞的光,詹杰看到这人的工作服要小了一号,完全不合身,不仅袖口能够看到手腕,就连裤腿都吊上来一截,就好像是孩子长身体了还穿着以前的小号衣服一般。

    “你这衣服未免也太小了吧?”詹杰不由得笑出声来,说着手一摆,就轻轻甩开了这个人的手,这人一愣,他没有想到一个元老竟然能够顺手摆开自己,连忙上前又抓住了詹杰的手腕,“首长,听我一句话,前面真的不能走,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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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还苦海无边呢,”詹杰话音未落,就听的前面传来了“啪”的一声响。即便是他从穿越伊始就一直在劳力组,在第一次反围剿作战时又是在主基地里作为预备队始终没有参加战斗,但是这是枪声他还是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谁在开枪?”

    话音未落,就见到面前这个归化民忽然把衣服一掀,从身后抽出一把转轮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詹杰,恶狠狠地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了要你不要过去你还要走,这下就别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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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话间,前面忽然从路边的树林里冲出来一个人,跑得歪歪扭扭的,右手按着小腹,向着詹杰这边跑了几步,口中喊道,“首长!救命!我是……”几乎与此同时,后面又跑出来三四个穿着工作服的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支手枪,瞄准了这个受伤的人,连开两枪把他打翻在地。

    “怎么回事?怎么让他跑出来了?”劫持詹杰的人不由得惊声问道,“不是说让他们上吊吗?”

    “我们也没办法,一时没注意让他挣脱绳子跑了!”追上来的人一边嚷嚷一边上前一脚踩在被打翻在地的人身上,口中骂骂咧咧的,“让你还跑!让你跑!你要是跑了,我们都得死!”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好奇地指着詹杰问道,“怎么会有个首长在这里?你还嫌事情不够大吗?”

    “我也没办法,你们迟迟不搞定,这个元老又要过去,正赶上你们那里又跑人出漏子,”劫持者说着扬了扬手枪,“这不就只好先劫持了。”

    “抓元老!你疯了?”有人骂出声来,“就这一家子就够我们全都死了,你再抓个元老,这是要让咱们这几个满门抄斩吗?”

    “那怎么办?难道我向他投降?”劫持者不由得嚷出声来,“劝都劝不回去,我有什么办法?”

    “先不管了,把尸体抬走,总不能摆在路上,要是再有路过的,可就越闹越大了。”一个明显是带头的人说着挥了挥手,几个人上前来,扯手的扯手,抬脚的抬脚,把地上趴着的尸体像提死狗一样提了起来,向着树林走去。

    詹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他只是出来走一走啊!怎么就赶上了这么一场凶杀案?还把自己也牵扯了进去?这还在愣神,身后的挟持者用手枪戳了戳他,“走!往树林里走!不然现在就打死你!”

    詹杰不由得腿有些哆嗦,自己这真是吃饱了撑的,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眼下这走一走可就把自己走到人生尽头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眼下却又没有什么办法,向着周边张望一番,前后几百米都看不到人。这时他才想起这是一条新路,主要是给车辆使用的,由于要多绕出三四公里的距离,因此根本就没有什么行人会走这边。而这几天北桥头镇又戒严,往那边去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现在天又黑了,除了北桥头镇主干道和东方港,到处都没有什么亮化工程,这条路此刻是一辆车都没有。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阵哀叹,这下可算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被这群人劫持进了树林,双手被绑在身后的詹杰跟着前面的人向前走了大约百多米,面前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前面的一颗大树上,已经吊死了一大排人,不仅有男有女,还有几岁的孩子,在此刻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树林里,显得非常地阴森恐怖。

    “坐下!”前面抬着尸体的人把尸体重重地丢在了地上,然后朝着詹杰一努嘴,“坐下!快点!”詹杰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尸体,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

    那几个人从一旁地上的包袱里翻出一个铲子,打量了一下,“我说你干嘛要绑架这个元老?你不知道他很高吗?”

    “就是,这么高的个头,挖坑都要挖个很大的才行!”“能不能横着挖?”

    “横着挖不好,一下雨就很容易被冲出来的!”“你怎么知道?”“周所长是这么说的!”“周所长自身难保呢,你还信他?”

    讨论的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詹杰坐在那里全身直冒白毛汗,眼下他就好像一头待宰羔羊一般,那几个人已经开始用铲子在地上挖坑了,“记得要挖两个,这个被枪打死的也得埋。”

    “吊上去不行吗?”“就是,要不把他的枪丢在这里,说是他自杀就好了!”这句话当即就惹得有人发笑。“自杀?怎么可能?这可是三枪从后面打中的,你自杀能打中自己的背吗?”

    “首长……”詹杰忽然听到微弱的声音,不由得循声望去,传来声音的地方豁然就是刚才被抬进来的尸体,这人还没死?詹杰正想说话,就听得那人说道,“首长不要动,不要被他们发现了……”那人说着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帮你解开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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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一边说话一边缓缓伸手过来,在詹杰身后的绳结上轻轻地拨弄着,詹杰想要说话,但是那人点了点他的手背,低声说道,“我是外籍军团装备部的主管……,这群人杀了我的家人,现在要杀我,为的是……”

    这人说话声音不大,又断断续续的,加之旁边挖坑的聊天的声音相当大,詹杰听得也是断断续续的,只知道这人是在外籍军团管装备的。正当他觉得身后面的双手一松,就听得面前有人大喊出声来,“这人没死!”

    说时迟那时快,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突然一下跳起身来,直接扑向最近的一个人,把那人撞倒在地,死死地抱住了他,口中大喊道,“首长快跑!快跑!”

    詹杰此刻什么都顾不得,站起身来,转身就跑,他没有按照来时的方向奔跑,而是在树林里向着南面狂奔。

    “快追!快追!”被抱住的人也顾不得其他,只是大声吼道,同时用力想要挣脱,但是这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哪里还肯放开?双手跟钳子一样牢牢地扣住了他。

    “啪!”又是一枪,旁边一个人只能对着这本来就是尸体了的人脑袋来上了一枪,确定人已经死了,这才几个人上前来把这双手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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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追!”“就是!快去追!”“这可是个元老,要是活着跑掉回去了,我们都得死!”

    “站住!我看见你了!”“出来!别蹲在那里!”追击者在这黑漆漆的夜晚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向着詹杰消失的方向追击了几十米便失去了目标,只能在树林里一通瞎嚷嚷。

    此刻的詹杰实际上就趴在他们身边不到两米处的一丛灌木下,他紧张地盯着这些追击者们,看到他们的脚在面前踏来踏去,愤恨地踢着地上的杂草,甚至于还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噗——”一个追击者恶狠狠地朝着旁边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恰好吐到了詹杰的头上,不过詹杰还是一动不动地继续趴在那里,“走吧,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去投奔安南吧。”

    “安南!说的轻巧!在东方港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你还回得去吗?”

    “就是,安南就是个虱子窝,满地都是虱子,病了没法治。”“我们现在还有点钱,还能够到那边买房子,赶紧买了地。元老院此刻应该是要北上了,不会管南方,我们去南方躲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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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面有南蛮,要是再遇上他们怎么办?”“南蛮已经被在占城港打怕了,应该不会再北上了。”

    “唉——”有人哀叹了一声,“我们不是过得挺好地吗?为什么要背叛元老院出售武器呢?”

    “还不是你的主意?你说要早点买了房子,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就是,一支枪一百两,一发子弹十两,这可都是你说的,要不是你,我们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杀了人,还在这里追杀元老……”

    “好了好了!”其中似乎是头目的人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们的互相埋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就走。”

    这些人纷纷点头允诺,然后转身离开了。詹杰看着他们离开,但是继续趴在那里,他现在腿还有点发软,更让人头疼的是自己刚才奔跑中吓得尿了裤子,眼下要是逃出去保不齐会在元老院里成为笑柄,他还在想该怎么把这个尿裤子的事情掩盖过去。

    他还在思考中,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悄悄看过去,原来有两个人从树丛后面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说道,“我就说那元老肯定跑了!”“就是,跑得比狗还快!真不知道这些元老吃的什么东西张大的!又高又壮跑得还这么快!”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走掉了。

    詹杰此刻不由得一阵后怕,原来刚才那些人还演了一出戏,如果自己刚才傻兮兮爬起来就跑,肯定会被这两个人抓住的。他又趴了至少半个小时,确定附近已经不再有人了,这才偷偷潜回道路附近,先找到一条小溪把裤子给洗了个大概,然后忙不迭地朝着东方港跑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参联会会议

    “刚才调查的情况出来了,装备管理部门的几个军官现在都不见了,”电话里传来了钱龙舟的声音,杜彦德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什么?全都不见了?”

    “是的,没错,全都不见了,我现在还在找人,听说天黑前他们集体出去吃饭,然后都没有回来。 ”钱龙舟继续说道,“宿舍里也搜查过了,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我可以把部队派出去进行大规模搜查吗?”

    “应该不会批准,你现在先把所有士兵都集中到营房里,我咨询下参联会看看他们的意见,”杜彦德说着顿了顿,“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可能会有其他部队来接管外籍军团的内部调查工作,这事情不能由你们外籍军团自己内部进行。”

    “我知道,我这就去把所有士兵都集中到营房里去,需要把他们的武器都锁起来吗?”钱龙舟的声音相当坚决,杜彦德迟疑了一下,“除了哨兵之外,武器都是在枪库里的吧?不会有人带着枪睡觉吧?”

    “当然不会,又不是辛亥革命,我这就去传达命令让他们把武器都交回枪库。”钱龙舟的话说道这里,也顿了一下,“调查人员尽早进入吧,如果不早点解决这个事情,外籍军团也无法发挥战力的。”

    挂断电话后,杜彦德跟值班的孙文彬与杨铭焕交流了一下意见,把这个事情通知了参联会。

    “还有这样的事情?”肖明伟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外籍军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多久?一个新创立的军种,竟然现在就开始**了!”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李杰琦耸了耸肩说道,“这事情可就是绝对的重大事件了,现在看该怎么处理了吧。”

    “还能怎么处理?让调查组先进驻,人人审查个个过关。”卜众孚说着在唐勋良的肩上拍了拍,“你觉得呢?”

    “是的,”唐勋良立刻站了起来,“要建立一个参联会授权的联合调查组,由陆海空三军种元老军官组成,对此进行调查。”

    正说话间,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袁振力与何滚龙两人走了进来,在座诸人都能够看得出两人穿的衣服都不同。何滚龙穿着一套空军制服,头上戴着一顶大盖帽,而袁振力此刻穿着的是一件飞行夹克——自从上次百舌鸟起飞把轮子跑掉之后,凯瑟琳带着照相机进了机场,给钻出机舱的袁振力和林金来照了一大堆照片,两人身穿狗皮袄头戴狗皮帽的样子便深深地映入了看到推送的元老们脑海中,这也不得不让袁振力把弄一套像样点的飞行服放上了日程。

    此刻要服装材料可以找杨灿铃,要设计和制作可以找雪漫,别看两个女人此刻都是孕妇,但是在制作衣服这事情上倒是有着说不完的热情,因此在短短半个月里,雪漫就直接提供了三种不同样式的飞行员皮夹克给空军进行选择,现在还在选型阶段。

    袁振力走到座位前,把飞行夹克脱掉挂在靠背上,然后坐了下来,他里面穿着的是一套连体服。何岳朝他招了招手,“小袁,刚刚从飞艇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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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的。”袁振力点了点头,同时站起身来向在场的其他参联会军官致意,“大家好,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现在飞艇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去北方接人?”肖明伟问道,袁振力苦笑了一下,“这个还不好说,如果是要保证安全的话,还要进行半年的测试才行,但是现在这可是赶鸭子上架了,不得不尽快。”

    “是啊,现在的情况未免也太着急了,”何滚龙说着也拉开凳子坐了下来,“执委会把北上支队发来的消息直接给我们看过了,那边的情况是比较让人不爽的,因为缺医少药,重伤员已经基本上都去世了,粮食短期内不是大问题,但是最多也就是支撑几十天的样子。现在北上支队又缺乏弹药,全部子弹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发,主要的武器已经变成了民兵的长矛与缴获的弓箭,如果再遇上突袭,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自卫。”

    “没错,执委会想让我们放弃一些测试项目,尽快前往新野接人。”袁振力说着两手一摊,“现在还要测试的项目可不少,比如说每天漏气的氢气量,飞艇的最高升限,在没有通风程度下飞艇生活区里氢气含量这些都是必须要测试的。飞艇里的生活区工作区现在都是完全没有被隔舱区分开来的,如果里面出现哪怕一个火星,整个飞艇就有可能随时变成一个熊熊燃烧的火把。”

    “你们还真是危险。”唐勋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跟潜艇一样,动不动就是大事故。”

    “就是,跟上次舟山潜艇一样,呼啦一下就全艇牺牲……”卜众孚的话说到一半就给唐勋良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连忙转移话题,“那飞艇上安装什么武器比较适合呢?总不至于装弓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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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弓弩,”何滚龙哈哈笑了两声,“装的可是元老院的弓弩。”

    后仇不远鬼敌术所冷后秘战  袁振力走到座位前,把飞行夹克脱掉挂在靠背上,然后坐了下来,他里面穿着的是一套连体服。何岳朝他招了招手,“小袁,刚刚从飞艇上下来?”

    “不至于吧?”唐勋良一时没反应过来,“弓弩射程能有多少?充其量不过两百米吧?飞艇升空后起码三四百米,弓弩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吧?这种点杀伤武器,精准度又差,从空中向下至少要装备狙击步枪才能作用呢。”

    “人家说的是弹簧炮。”卜众孚笑了起来,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弹簧炮是最适合的武器,无烟无火,而且射程可以达到七百米,从上向下俯射精准度超好,其实还可以直接装迫击炮弹,打仗的时候飞到敌人脑袋上往下丢就是了,比什么都好。”

    “嘿嘿,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对了,今天紧急召集我们过来开会是干什么?”袁振力摆了摆手,这种发散性思维继续下去非得把加特林机关炮都给扯出来不可。

    “是这样的,这几天整个东方港都给闹上天了,武器走私。”肖明伟说着把一份文件递给袁振力。

    袁振力连忙伸手接过,翻开看了看,脸上不由得脸色都变了,“我的个天,竟然我们这里就开始武器走私了?还是直接从装备部走私出去的?这外籍军团的管理工作还真是漏洞满满啊。”

    “这武器是怎么流出军营的?”何滚龙凑过去看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看明白,直接问道。何岳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走私?首先装备部门伪称武器损毁,需要回炉,然后送出军营。”

    “不对啊,武器回炉是有相应流程的啊,那边钢铁厂也是要出示相关收据才能完成武器报废流程的啊,没理由会在半道上给走私出去啊,每一支枪的枪身编号都是相对应的啊。”何滚龙立刻充满了疑问,“那时候我们空军的一支手枪在射击训练的时候炸膛坏了枪管,报废流程搞得麻烦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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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流程其实是有漏洞可以钻的,”林深河在一旁忽然冒出话来,把在场几个人都惊得一跳,“你怎么来了?”

    林深河一脸惊异,“我怎么不能来?我是总装备部的啊,武器走私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要来看看,而且具体走私出了多少,有没有已经流出的武器,我都必须要有所了解。另外已经流出的武器是哪些,有什么特殊工艺我也必须要了解,然后才能对本时空已有技术进行评估,”说着他两手一摊,“金属弹壳的武器我们倒不是特别担心,要知道若不是我们自己带来了子弹生产线,恐怕到现在也无法量产金属定装弹。”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何滚龙在一旁端起茶杯看了看,不过里面没有茶水,便有些失望地放在了桌上。现在参联会会议室里正在召开的是绝密会议,归化民是不准进来的,所以要喝水就得自己倒。“金属定装弹这东西如果不能生产,就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啊。”

    “不是那么说的,事实上武器的更新换代往往就是灵光一现,”林深河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就好像头顶上出现了个灯泡一般,惹得一圈人都望过去,“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可以使用纸壳定装弹了,那么在武器装填上就能够减少许多时间,而且子弹威力也会比较统一,不会像以前那样明明是排队枪毙,偏偏打不着几个人的情况。”

    “我们有火帽,他们不可能搞明白雷汞的成分的。”李杰琦说着向着靠背靠了过去。“只要把握住火帽,他们就没办法量产子弹。那时候太平天国和小刀会使用洋枪,就是在火帽上给人卡死了,洋鬼子一两一个火帽地赚了个盆盈钵满。”

    “我记得我以前就说过,火帽不是万能的,”林深河苦笑着摇了摇头,“有火帽进行射击自然是最好的,点火率可以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但是使用燧发也能够到百分之六十到七十五左右的点火率,即便是火绳,点火率也还是有百分之二三十的。虽然没有火帽会让他们在射击时很麻烦,但是并不代表就完全不能用。我们年初时出售给郑家的那一批元老院步枪你们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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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记得,怎么了?”肖明伟好奇了,那批枪还是他签字售出的。林深河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根据我们在郑家船队里的探子汇报说他们已经在枪上作出了相当大的改装,绝大部分都换成了火绳点火,另外在甲板上使用的已经全都换成了燧发点火的了。人家知道火帽是卡脖子的手段,直接就给绕过去了。”

    “这样啊?”李杰琦摸了摸下巴,“那这批枪如果走私出去了,会产生什么威胁呢?”

    “主要是膛线,”林深河依旧苦笑着摇了摇头,“膛线这东西并不稀奇,以前的老猎手就已经发现了膛线对弹道的影响,但是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大一些的弹丸嵌入到小一些的枪管里去,很多人甚至是用锤子和通条把子弹敲进去,让弹头强行楔合膛线然后再进行射击。这样的方法虽然能够保证膛线和弹道,可是效率极低,装填一发至少要两三分钟。而我们这次缴获的走私品里就有弹头,这种旧世界的米尼弹头制造简单,主要是弹头尾部有一个中空的坑,在里面填上一小块软木,发射时发射药气体会使得软木楔入米尼弹头尾部的坑里,使得弹头膨胀从而主动楔合膛线,从而保证弹道。”

    “这个原理很简单,”林深河说着耸了耸肩,“主要是之前的人并没有想到,但是如果现在有那些脑子比较活的本时空工匠拿到了子弹,不排除他们能够琢磨出其中的原理来,从而生产出膛线子弹。我们现在与敌人作战主要就是靠的射程上的绝对优势,敌对势力如若打开了膛线的大门,我们可就要危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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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膛线外,步枪本身也是有技术含量的,元老院步枪这种老款步枪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一六二九步枪,这步枪上使用了杠杆原理的装填机构,我看过亚宁人制造出来的短火枪,做工相当精美,以那样的制造手段,制造出杠杆式步枪绝对不是难度。”林深河说着在桌上点了点,“要知道杠杆式步枪可是能够使用纸壳弹的,如果他们真的制造出了杠杆式步枪,又有了膛线,我们不光是在射程上,在射速上也远远落出去了。”

    “说得好!”肖明伟点了点头表示支持,“鉴于这个原因,我们有必要组成一个联合调查小组,对整个外籍军团的武器进行全面的清点工作,除此之外,我们各兵种都要对自己的武器进行清点。在这事情之前我都不敢相信军队里会出现武器走私现象,而现在,我对全军的武器管理工作都有些不放心了,所以全军的武器都必须经过一次清点。我们晚点会列出联合调查小组的名单,通知到各位的手机,现在先散会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中国梦

    “我去,这时候还真是一辆车一个人都没有啊。请大家看最全!”詹杰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沿着道路在行走,他倒是不担心会走错方向,反正要去的方向是北面,那么东面就是大海,此刻从右侧徐徐吹来的海风让他无比确定自己的方向没有错,詹杰现在担心的就是后面那些人会追上来。

    从之前的那些人聊天中能够听出都是外籍军团的,此刻他们都暴露了身份,按理说自己逃出他们的手心,他们应该马上就转移才对。不过这事情他也说不准,要知道这些人现在连人家一大家子都杀光了,杀他一个元老也不是什么问题,如果人家从后面追上来甚至半道设卡拦截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此刻这条行车道上一点光也没有,安安静静的,除了偶尔树林里会发出一些动物的声音之外还真是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有。“饭后百步走……真是吃饱了撑的。”詹杰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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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不多时,他耳朵里却传来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四下张望了好一阵,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声音不大,但是是持续发出的,似乎正在由远及近,而且伴随着还有一种咕噜噜的声音。“这似乎是机械的声响,”他自言自语了一声,便躲到了路边,果然不久北桥头镇方向的路上就开始出现光亮,把路上都给照亮了,而且似乎还把天空都照出了光晕。詹杰连忙把身体伏地,虽然不知道来的谁,但是这个时候他是绝对的超紧张,不管是谁,最好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不多时,远处的光开始出现在路面上,从遥远的一个亮点变成了两个,两个又变成了四个,接着就开始越来越多。这情形让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这肯定是人为痕迹,不可能是天外来客之类的超自然现象。随着这些亮点的靠近,咕噜咕噜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此刻的詹杰忽然间就想起了这声音来自哪里——劳斯莱斯。

    劳斯莱斯此刻在东方港的数量正在越来越多,很多时候甚至还可能在不太宽敞的东方港道路上产生拥堵,不过此刻劳斯莱斯出现在这条道路上,肯定是异常行为——北桥头镇这几天来都处于宵禁状态,东方港虽说没有进行宵禁,但是晚上也是很少有车辆往来于这条白天车流量都不多的道路上的。

    詹杰趴在路边大气都不敢出,他不知道这些车是来干什么的,要知道他可是刚刚才死里逃生的,谁知道这些车辆是不是那些逃跑的外籍军团军官开着来追击他的呢?

    不多时,这几辆车便在路上呼啸而来,车上虽然没有如同旧时空的汽车那般有着大灯,但是车上使用的可是汽灯,在镜子的反射下能够照亮三十米左右的距离,在黑夜里尤为显眼。借着后面车上的灯光,詹杰看清了前面几辆车上的驾驶人员——这些人的穿着让他不免有些愕然,他们既没有穿着军队的军装,也没有穿着常见的归化民“工作服”,而是穿着本地土著的长衫,没错,就是长衫。

    车上的人一个个大呼小叫,玩命地踩着脚下的踏板,把车轮转得呼呼作响,负责驾驶的人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副驾驶和后座的人则是不时扭头看着后面的车距,时不时还要催促驾驶员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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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杰有些发呆地看着这些劳斯莱斯快速地冲过去,甩下一路的咕噜咕噜声和欢笑声,空气中还传来一丝酒精的味道。

    结科不不酷艘球接闹故接恨  “我怎么知道?刚才路上几辆车都凑在一起,灯太多了,看不到路上那个坑啊!”主驾驶位置的人也跳了下来,跑到车轮边看了看,“唉,这下轮子坏了,车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开。”

    “这帮家伙肯定酒后驾驶了!”詹杰不由得喃喃自语道,看到车辆开远了,这才从路边的排水沟里爬出来,在身上拍打了几下,把不小心沾上的尘土给拍掉。

    这时后面再次传来了咕噜咕噜声,詹杰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又跳回了排水沟伏低了身子,看着外面的情况。

    果然在远处开来了一辆劳斯莱斯,这辆车明显速度不如前面那几辆那般快速,而且用来照明的车灯还在晃动,似乎是车体本身晃动不已。詹杰也不想多事,只想等着这辆车赶快开过去,自己好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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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刚才应该我来开,”车辆没有如同詹杰想象的那样开过去,而是在他的附近停了下来,副驾驶座位跳下来一个人,一边嘟哝着一边检查车身。“你看,刚才那个坑那么一震,这轮子就歪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刚才路上几辆车都凑在一起,灯太多了,看不到路上那个坑啊!”主驾驶位置的人也跳了下来,跑到车轮边看了看,“唉,这下轮子坏了,车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开。”

    “肯定不能开了,刚才这么点距离都震得屁股痛,要是一路开回家,肯定车子都要散架。”

    “这可是东方港的车呢,应该没那么容易散架吧?不是说还有悬吊吗?”

    “悬挂!”副驾驶的声音似乎有点不爽,“悬挂虽然说可以让车子减少震动,但是却不能这么不停地晃下去,我们现在只能把车丢在这里走路回去了。”

    “不是吧?”驾驶员明显有点犯难,抬头望了望东方港方向,“早知道今天晚上就不出来了,在家里睡觉多舒服啊!你不能修吗?你还在车辆厂干过活呢!”

    “我?不会!”副驾驶摇了摇头,“你还跟他们学过车辆维修呢,怎么你自己不修?”

    “早就忘了该怎么修了,”驾驶员耸了耸肩,“要是姐夫在这里就好了,听说他们那些元老都知道怎么修,现在要是有个元老在这里没准就能修好呢。”

    “你做梦吧!”副驾驶在车轮上轻轻踢了一脚,发出了一声轻响,“天上还给你掉下来个元老给你修车,你以为你是圣帝爷爷?”

    “咳咳”詹杰的咳嗽声让两人吓得一哆嗦,其中一人连忙从车上抄起一个车篷支架,另一个则是直接缩回了车上。“谁!”“谁在那里?”

    “不要乱来!我姐夫是执委!你要是乱来,我一定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詹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元老,要不让我看看你的车,不知道我能不能修……”

    两个驾驶员此刻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他们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都对身边冒出个元老来完全没有抱任何信心,可是此刻竟然身边冒出了个元老——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头发上沾了不少的泥土,还有树叶间或其中,衣服上裤子上到处都是泥土的痕迹,不过即便如此,从詹杰袖口的元老袖条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元老。

    詹杰刚才听他们一通闲聊,认定了他们不是前来追杀自己的人,而且这群人他也多次耳闻,这群人在沈彬的多次警方通告中被提到过——东方港飙车族,虽然说他们并没有造成过什么交通事故,只是有些危险驾驶行为而已,就连是不是应该对他们进行处理此时在元老院里还有着不同的声音。这群人在詹杰的心里算不上坏人,听他们言谈中似乎还提到执委,应该就更不是来追杀他的了。从这里到东方港还有六七公里呢,如果有车坐的话肯定会要轻松不少,因此便现身帮他们修修车看。

    十多分钟后,詹杰坐在后座上,看着前面的两个年轻人一副紧张不已的样子驾驶着这辆劳斯莱斯,他脚下踏着脚踏板,身体向后靠,“这车还蛮不错的啊,你们花了多少钱买的?”

    “这是我姐夫送我的!”驾驶员小心地开着车恭恭敬敬地答道,“你姐夫?”詹杰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脑袋里开始盘算其姐夫何人起来。

    要说和土著结婚的元老真没有几个,除了曾志刚、孙文彬和钱龙舟之外,就没有了。而小舅子的话,曾志刚老婆可是连姓氏都没有的奴婢,自然没这个待遇,而钱龙舟的老婆可是南安南公主,她爹阮福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所以钱龙舟肯定也没有小舅子了。那么这个小舅子无疑就是孙文彬的,要知道刘明远家寨子里可是一大家族的人,刘丽婷的堂弟胞弟可是一大堆,那天集体婚礼的时候可是来了好一大堆呢。

    “那么你姓刘吧?”詹杰试探性地问了一声,那驾驶员有些兴奋地答道,“是的!我姓刘!元老你真厉害,这车子竟然一下就修好了!现在开起来跟新的一样,真是了不起!”

    “就是!”副驾驶言语中充满了快乐,“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今天晚上要在东方港过夜了呢!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走路回去天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了。”

    “这没事啊!”姓刘的小伙子言语中丝毫没有担心的味道,“从这里走路到东方港只有十多里路,加紧点一个多时辰就能到东方港,到东方港招待所开个房就可以睡觉,大不了明天早上再找劳斯莱斯专营店的修车工过来修车,”说着他扭头过来朝着詹杰笑了一下,“不过能够自己开车回去肯定是更好了。”

    “你其实可以在这个速度下把档位挂高一点,”詹杰说着指了指档位杆,“可以把速度提高一点,当动力输出到达红线时最好是往上加一档,不然的话动力就有些浪费了。”詹杰一边说着一边把变速箱工作原理和离合器的一些使用上的心得跟他们说了说。

    这些东西在詹杰的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在这两个年轻土著的心里却是几乎惊为天人的神奇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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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就是的!这么多东西,脑袋里能记得下来吗?”

    “怎么不能记下来?”詹杰笑了笑,“我在东方港可是医生——”看那两个年轻人一脸没听明白的表情,他不得不补充了一句,“就是大夫,你知道一个大夫从进入医学院到离开学院成为一个合格的大夫,需要多长时间吗?”

    “不知道,要十年吧?”小刘一脸憧憬地问道,旁边的小伙子连忙说道,“别瞎说,要知道上次寨子里来了一个游方大夫,都说自己是跟着濒湖山人学了三十年的医术呢。”

    “不可能,”詹杰笑了起来,让两个年轻人觉得颇为不可思议,“首长怎么这么说呢?我看他医术挺不错的啊!而且还有一本这么厚的医书,听说还是濒湖山人写的,好象是叫草本提纲。”

    “本草纲目!”詹杰摇了摇头,“濒湖山人的名字叫李时珍,是湖北黄冈的人,我也是那里的,”说着脸上不由流露出一种憧憬的表情来,“可惜我来晚了,不能跟他座谈一番。知道我为什么说那游方道人不可能是李时珍的徒弟吗?”

    “不知道,”两个人一起摇头,詹杰笑了两声,“濒湖山人还是在万历二十一年就去世了,他的本草纲目是在万历十八年完成的,如果要跟他学医三十年,那么就算是出娘胎就开始学,学到李时珍死时三十岁,那么到现在应该是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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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土著再次一起摇头,他们对于这算年份有些头晕,詹杰手指头微微点了点,“万历二十一年就是一五九三年,现在是一六二九年,现在这个游方道士必定有六十六岁才对,你们还记得那个游方道士的年纪吗?”

    虽然说他们并不太听得懂詹杰的话,但是他此刻不仅一口就说出了濒湖山人的名字,连年份都记得一清二楚,又说得有理有据,根本就无从争辩。孙文彬的小舅子迟疑了一下,“首长,那你用了几十年才成为大夫的呢?”

    “几十年?”詹杰不由得楞了一下,笑出声来,“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们医学院要学五年才能成为大夫,不过要熟读的书有这么厚!”说着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厚度。

    “这么多?”两个土著看到他比划的厚度,足足有半个人高,不由得异口同声道,詹杰满意地点了点头,“是的,全都要背熟,这样看病才能……”话音未落,耳边依稀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扭头望向北桥头镇方向,似乎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首长,我们能不能去学医呢?”一个小伙子迟疑地问道,詹杰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你想,就要努力,只要努力,就能有所收获的,在东方港,在中国,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去实现你的中国梦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沙巴克之乱

    时间回到二十分钟前,那几个外籍军团军官已经回到了沙巴克,即便是杀人灭口的行动已经完成,那个逃跑的元老却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失败,此刻他们脑袋里满是逃跑的念头。 对于他们来说,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催命符,杀人灭口这事情已经足够他们到劳改营去劳作至死了,意图谋杀元老更是等同于抄家灭族的大罪,此刻的他们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我就说过还不如一开始就跑掉算了,”一个军官有些气急败坏地低语道,他们这几个军官此刻都躲在沙巴克的一间军官宿舍里商议怎么出逃。“你们偏偏说只要把那几个人灭口了就可以安稳呆下去。”

    “是啊,本来把那几个人灭了口就可以了,我们都在那里准备吊人,可是你为什么没把那几个人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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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看住?我怎么没有看住?他一家老小那么多人,我怎么看的过来?而且是你绑的人,那人逃跑的时候绳子是挣脱开了的,是你没有绑好,这不能怪我!”

    “你们追就追好了,为什么要开枪?开枪是有声音的你不知道吗?”“不开枪?不开枪你们这些人追得上他吗?他可是跟阮文玉牛金星他们几个同一批当的兵,体能比我们都强,就算我们都追上了,也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问题就出在那个元老,你当时负责外围的警戒,为什么没有拦住那个元老?”

    “为什么没拦住?元老在东方港最大,他想去哪里我怎么拦得住?”说话的人一脸郁闷,“你们要是能够把人都看住了,早点吊死了他们一家子,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你们几个挖洞的,速度也太慢了,挖得人家元老都跑掉了还没有挖好,要我说早点挖好坑,人一来就扔进去埋了,哪里有这么多麻烦事?”

    “本来都说好了是让他们一家老小上吊的,谁知道会开枪?谁知道你个废物会引来元老?”

    “我引来的?你们做事慢慢吞吞不靠谱,早知道就不跟你们一条道,我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够进军官培训班了,等出来就能够带连了,结果先来不得不跟你们一起跑路!”

    “还不是你?都打了好几枪都没打死人,在我们挖坑的时候还是你看俘虏,装死没看出来,偷偷解绳子也没看出来,竟然还被一个已经挨了好几枪的人扑倒在地起不来!那个元老逃掉根本就是你的错!”

    “咚咚咚”随着几声轻轻的敲门声,屋内已经开始有点微微变大的音量立刻戛然而止,一个军官凑到门边低声问道,“是谁?”

    “是我,我回来了!”门被打开了,他们的一个同谋立刻闪身进来,手中拿着几张纸。

    “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逃比较合适?”一个人顺手关上门,连忙低声询问道。

    “逃?”拿着纸的人一脸苦逼,“还怎么逃?我们就不该回沙巴克的!”说着把纸往屋内的桌子上一丢,“整个沙巴克都戒严了,所有外籍军团的人只许入不许出,所有武器全部交还军械仓库,而且枪弹分离,就连哨兵的枪里面也只允许装一发子弹。”

    “那怎么办?”屋里的几个人顿时就傻眼了,“许入不许出,那我们还回来干什么啊?”

    “就是,现在我们不是给困在沙巴克里了?”“这不就完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啊!”旁边一人说道,他手中拿着一张纸,“这是所有军官必须接受财务调查的命令,任何有说不清财产来源的,全都要接受隔离审查。而且……”他的话到这里顿了一顿,让旁边的人不由得都心提了起来,“参谋长联席会议还会派出一个全都是由元老组成的调查团来专门调查武器走私情况。”

    “妈的!这下才真的完了!”“元老调查团!”“怎么办?”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几个军官低声地说话,明显没了主张。

    “别说话!”为首一人举起了手,顿时让屋内没了主见的军官们都闭了嘴,屋内顿时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我们的确是做了不符合规定的事情,但是这事情要是放在安南算不得什么,要知道安南的火器以前还是从大武走私出来的呢,倒卖军火这种事情放到哪里都算不得重罪。”这为首之人此刻非常平静,“但是在这中国人面前,却将火器看得甚为重要,还咄咄逼人,要逼我等去死,这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

    屋内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话茬。的确,他们这些人中间大多数是跟随安南新军改编进的外籍军团,以前的身份各有千秋,有厢军有盗匪,其中甚至还有地痞流氓,在混进了安南新军后打了几场胜仗,便俨然一副常胜军的态势,眼睛看其他同僚便自觉高了一等。当年还没有被定性为叛军前,不少占城港厢军将领还找过他们购买他们手中的元老院步枪,这让他们还是早早地就赚取了第一桶金,因而这才一发而不可收拾。那时候走私流出元老院步枪的行为也不是没有人知晓,但是却也没有人管,要知道当时新军最高将领姱公主被召回了顺化,管理新军的不过是几个和他们一起参军的大头兵,阮文玉他们几个文化就不怎么靠谱,对于军队管理更是无法得心应手。因而对于武器走私这事情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却没有人针对这事情发起过调查和处罚。

    但是现在新军已经改编成了元老院外籍军团,归属参谋长联席会议管辖,此刻的最高将领钱龙舟每天都在沙巴克里办公,前总指挥李园也是一天到晚在沙巴克里转悠,俨然一副“老子还管事”的样子。他们之前有几次曾经有走私败露的迹象,让外籍军团军部抓住调查了好一段时间,但是由于他们中间经手人比较少,利益关系又错综复杂复杂,因此倒也掩盖过去了,但是当时军部调查时咄咄逼人的情形已经让他们心惊胆战了。然而此次北渔零六八走私船被查获,船上的武器弹药被查出来,这可是铁证如山,用脚底板也能想得到肯定无法逃脱干系,更别提还是参联会派下来的元老调查团。

    “妈的!劳作至死定了!”“早知道就不干这个了!”“就是,就算是去要饭,也好过筛沙子到死啊!”几个军官颓然坐在凳子上,面如死灰,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

    “住口!”为首的人低声吼了一声,“我们还没死呢!别忘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肩上的肩章,“我们现在还是军官,各位手底下还是有听话的兵吧?”

    下面的人原本就面如死灰,此刻更是煞白如纸,其中一人抖抖索索地问道,“难道要起事?”

    “正是!”为首之人点了点头,深呼吸了几口道,“我等此刻还未死,为何要束手就擒?那家伙都知道掩护元老逃跑给自己报仇,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抓几个元老来跟元老院谈判?更何况这沙巴克军械库里有枪有弹,后勤仓库里又有粮,而且还有大炮和机枪,就算是打,也不见得能打得下,要是抓到了元老做人质,元老院那帮杂碎必定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这一番话说得下面几个人呼吸急促,脸上不由得也开始红润起来,“也是,这样一来,我们有了人质,就能够跟元老院谈判了,到时候就能够安全离开沙巴克了!”“什么安全离开沙巴克?我说是要一千两银子,到南方去当个富家翁。”

    “你们这些人就是没有什么远志,”为首之人郁闷地摇了摇头,“为什么要逃?我们手头有枪有粮,还怕什么?上次保卫战时我们自己也看到了这些武器的威力,十万大军都没能攻下,换到元老院的军队,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哪里都不去,就守在这里。”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微笑,“想当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这话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们手里有枪有炮,旁边就会有人来招安我们的。”

    “谁招安我们?我们刚刚打了元老院的军队,还想等元老院来招安我们吗?”有个军官弱弱地问道,那军官摇了摇头,“那自然不行,但是你要能想到会有什么人来招安我们?”

    “安南?”有人试探着问道,他笑着说道,“你们啊,就是图样图森破,为何安南会派十万大军来打我们?那是迈德诺人在背后使绊子,怂恿安南人来送死罢了,我们只要能够夺取沙巴克,并且守住它,那么迈德诺人就会主动来找我们。而我们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活捉沙巴克里的几个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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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巴克军械库,今天站岗的几个外籍军团士兵有些无精打采,他们今天接到命令,要求除了哨兵外,所有外籍军团官兵的武器全部都要入库进行存放。站岗的哨兵第二十次地张嘴打哈欠,他今天是真的有点累了,下午的时候上千官兵涌来军械库上缴武器的盛况可谓空前,他当时不当值也被调过来临时维持秩序。

    打完哈欠的他眯了眯总觉得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为了不让自己想睡觉,他提起了自己的一六二八步枪,再次打开枪机检查了枪膛,里面空空如也,顺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子弹包,朝里面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发子弹。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假如是有敌人来袭,自己这一发子弹也就是用来吓吓人罢了,什么用都没有。

    他抬起头来,却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有几个穿着红色军服的人正在走过来,看样子似乎也是来交还武器的。“站住!什么人!”明知是军官,他还是喊了一声,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对面的人反应和他想象的却不一样,不但没有站住了,反而加速往他这边跑了过来。哨兵本来就有点困,此刻脑袋里乱糟糟的,完全没有醒悟过来其中的反常现象,还只是站在那里发呆,稍微晚了两秒,又喊了一声,“站住!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话音未落,就听得“嗖”的一声,一个尖利的东西撕裂了他的喉咙,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干得好!”军官里带头的人低声赞了一个,另一人赶上两步把尸体脖子上的飞刀拔出来,在尸体的军服上擦了擦。旁边的人上前有的取枪,有的拿子弹,很快又有人上前把尸体搬开,一个军官便手中拄着步枪顶替了这个位置站岗起来。

    不远处的值班室里,一个值班军官正伏在桌台上打瞌睡,他身后不远处一个士兵靠在靠背椅上,脑袋靠着墙壁正在打盹,帽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桌面上的煤油灯此刻已经被调低了亮度,屋内光线相当昏暗。

    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两个军官走了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根绳子,同时把绳子套在了两个打盹的人脖子上,然后把人拉翻在地,用膝盖狠狠地顶在对方的脖子上,两个被害者只来得及挣扎了几下,便都窒息而死。

    “钥匙,快点!”又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打开了存放武器库钥匙的橱柜,有人拿取钥匙,有人则在捡取值班人员身上的武器和弹药。“真的只有一发子弹,妈的,还好反了,不然的话肯定会被元老院那帮杂碎弄死!”

    “好了,军火库到手了,你去叫人!”领头的指了指其中一个军官,“好的,”那军官正要转身,又被叫住了,“记得叫的人一定要是可靠的,我们这可是杀头的大事,如果不可靠,走漏了风声,大家可都完了!”

    “您放心!咱们的命可是都在一起呢!”这军官连连点头,推开门出去了。

    “好了,咱们赶紧去看看武器库里有些什么武器,这可是造反,手里有枪才有路!”领头的狞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几个手下朝着军火库走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沙巴克之乱 2’

    武器库里有两个士兵坐在铁丝网后聊天,他们两个是安允土著,在文化速成班里学会了写字和算数。 由于他们两人的学习能力较强,因此这才在武器库里担当了管理员,主要负责武器清点的管理工作。

    现在他们两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聊天,在他们记忆中,武器库里还从来没有堆满过如此多的武器,以往都是存放在各连连部的武器柜里,哪里如同现在这般满满当当地把整个武器库里所有的枪架都给摆满了,更还有不少的步枪已经被装在了武器箱里,摆在武器库的地板上。和武器箱摆在一起的,还有沉重的重机枪。

    随着沉重的开门声,被推开的门阻止了他们两人的聊天,不由得停下了话头望向来人。

    进来的是三个军官,所有的人都是两手空空,走在前面的人双手低垂,后面两人都是双手背在身后。

    “长官好,”一个士兵站起身来隔着铁丝网向他们敬礼,另一个立刻坐直了身子,“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这都十点了。”

    “武器库安全巡查,”走在前面的军官面无表情,这士兵看过去,那军官的军衔不高,也就是个少尉,但是看领章的确是后勤部门的,因此点了点头,走上前去隔着铁丝网伸手过去道,“请出示证件。”

    前面的军官暗暗叫苦,他是个飞刀高手,这六七步的距离里是绝对的抬手即中,可是这个士兵无意间走上前来的这一步恰恰挡住了身后那个士兵的射界,飞刀不比箭矢或者子弹,那东西丢出去的速度怎么都不快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穿透人体。按照计划,是由他同时甩出两把飞刀同时消灭掉里面的两个管理员,然后占领军火库,可是眼下这么一来,他最多只能干掉一个。

    “长官,请出示证件。”那士兵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军官心里在想什么,只是伸手过去讨要证件,看到他没有动作,于是又问了一次。

    “我是安全巡查官,你怎么不过来?”前面的军官连忙高声说道,想要把后面那个士兵引到前面来。但是他的打算失策了,那士兵动都没动,只是坐在那里,前面的士兵则解释道,“根据军火库管理规定,一人在前面检查证件时,另一人要……”他忽然脸色一变,“你身为安全巡查官,你不知道?把证件拿……”

    话音未落,就听得“嗖”的一声,一把飞刀直直地插进了那名士兵的喉咙,他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双目圆睁瞪着面前这个军官,手指间鲜血向外喷涌而出,不少直接顺着气管流入了肺部,让他发出一种令人恐惧的嗬嗬声。

    后面的士兵几乎跳了起来,按照规定,他是要手中拿着一支手枪在后面待命的,但是今天按理说绝大部分的枪支都已经在自己身后了,因此未免有些麻痹大意,装填了子弹的手枪只是丢在自己右手边的桌台上,此刻他想要去拿,但是又担心还有飞刀射过来,便一个俯身下去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值班室,直接进入了武器库。

    前面的士兵此刻还没有死,他的身体斜靠在铁丝网上,口中还在发出嗬嗬声,右手试图抓住点什么,但是面前的死神并没有打算让他抓住,而是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右手狠狠一拉,飞刀的末端撞到了窗台,彻底结束了他的生命。

    “你是怎么回事?”后面的军官不免有些恼火,冲上前来就嚷嚷,“总共就两个人,还让跑掉了一个!快!冲进去!”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快进来!”

    武器库的第一道大门被推开了,四十多名官兵赤手空拳冲了上来,顺着铁丝网环布的甬道冲到了值班室旁的第二道大门前,作战鞋踩在鲜血淌过的地板上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们并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没死,而知道的人则觉得只是一个人,无关紧要,也没有出言提醒。

    “喀嚓!”随着一声脆响,带着钳子的士兵很快扭断了挂锁,后面的士兵蜂拥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开大门。

    随着大门被扯开的吱呀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豁然是一个同样穿着外籍军团军服的士兵,这人手里端着两支步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他们,所有人不由得都愣在当场,“住手!不许开枪!”后面的军官大声喊了起来,“我们是有重要任务的!”

    “不可能,怎么会是重要任务?”端着枪的士兵大声吼道,“为什么要杀他?”质问声还没有来得及消散,就见刚才的飞刀手右手一挥,一把小巧而锋利的飞刀飞了过去,直直地戳在了那士兵的胸口。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原本应该取他性命的飞刀不偏不倚射在他胸口的一块受伤纪念章上,闪出一道火星,斜斜插在他的左手手臂上。随着手臂一麻,他不由自主地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就见甬道里顿时亮了不少,喷射而出的霰弹四散而出,打得在队列前面的士兵们哭爹叫娘。他见射击效果还不错,立刻右手一抬,正准备把右手上的枪给打出去,不过飞刀手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左手一抬,飞刀射出,插进了他的眼窝。这名士兵手中的枪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几乎是立刻就丧生。

    “快快快!把伤员抬开!”负责指挥的军官气急败坏,他没想到逃掉的一个士兵竟然能够产生这么大的破坏,更没有料到他竟然会装填霰弹来对付自己——在这种狭窄而拥挤的区域,霰弹是最能发挥作用的弹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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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伤了三个,死了一个。”一个叛军连忙向他报告,军官摆了摆手道,“我不要知道伤亡,我们现在就要占领军火库,准备反击!”说着他第一个冲进了军火库的武器存放区,仔细看了看,大声吼道,“我要机枪立刻准备完毕,给我架在门口,谁敢冲击军火库,就都给我打死!”

    士兵们纷乱的脚步声立刻响了起来,人群冲进了存放区,几个人上前抬起了一挺机枪,向着门口跑去,更多的人则是纷纷拿取枪架上的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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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弹!没有子弹!”有人喊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子弹是另外存放的!”

    “枪弹分离,子弹肯定在这附近!”军官喊了起来,旁边的后勤军官连忙喊道,“子弹就在旁边的房间里!”说着带头冲向一旁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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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煤油灯的照亮,原本没有光亮而显得黑漆漆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堵黑色的门,上面也挂着一把锁,后勤军官连忙高声喊道,“快去!值班员身上肯定有钥匙!”

    “还要个屁的钥匙!”旁边的士兵举起了步枪,狠狠一枪托就把上面的锁头给砸掉了,举着煤油灯的士兵连忙推开门向里面张望,果然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弹药箱,“快拿弹药,准备战斗!”军官连声高喊,转身望向身后的一个军士,大声命令道,“你!带几个人,去把元老抓起来!一定不能杀了他们,我们要靠他们跟元老院谈判呢!”

    “是!长官!”那军士连忙敬礼,点了几个最近的士兵,转身就离去了。

    这军官转身看着大厅里堆积如山的枪支,不由得放声大笑,“这下该我们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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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枪声非常响亮,这入夜的沙巴克里非常安静,所有人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听到了枪声。钱龙舟此时已经睡下了,听到了枪声的他一蹦而起,伸手就去枕头底下拿枪,但是却摸了个空,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下午的时候身先作则,带头把武器交到武器库里了,此刻只有一把军刀。他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下床忙不迭地穿起裤子,衣服来不及扣,就披在肩上,反正此时的安允占城港地区都还不算太冷。大概穿好了衣服的他提着自己的指挥刀冲出了门,在走廊上值班的士兵正把脑袋伸到窗外向外张望,听得门响连忙转身,看到是指挥官,连忙立正敬礼道,“首长好!”

    “发生了什么事情?”钱龙舟一边手忙脚乱地扣着扣子,一边问道,他知道今天晚上应该会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但是却没想到会有开枪的情况出现。

    “报告,我不知道!只是听到了一声枪响,应该是步枪。”士兵正在汇报,旁边宿舍的门被拉开了,李园冲了出来。他此刻上半身套着一件衬衫,下半身穿着一条作战裤,脚上趿着一双旧时空带来的毛拖鞋。钱龙舟看得出他比较慌乱,因为衬衫的扣子都给扣得错了孔,上一颗下一颗的,脚上的拖鞋都穿反了。李园左手拿着自己的作战帽,右手拿着一把三棱刺刀,看到钱龙舟也出来了,冲他点了点头,“怎么了?老钱,出了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道,”钱龙舟摇了摇头,冲身边的值班士兵努了努嘴道,“你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看到那个士兵离去,他这才转身对李园说道,“你先把扣子扣好,鞋子也穿反了,不要在土著面前表现出慌乱来,我们要是慌乱了,他们只会更加慌乱!你先去把所有的衣服都穿好先,我们去指挥部!”说着钱龙舟也不等他回应,提着指挥刀就冲出了宿舍。

    李园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还是很感谢钱龙舟给他留了面子,忙不迭地把衣服扣子解开重新扣起来,又折回房间,把自己的军服帽子都穿好,然后冲出了宿舍,向着指挥部跑去。

    沿途两旁的宿舍里此刻都探出了不少的脑袋,不少士兵还是光着膀子穿着裤衩在发愣,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晚值班的士兵呢?”钱龙舟冲进了指挥部,里面只有一个值班军官,看到他冲进来,忙不迭地站了起来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他们在外面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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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一个人吗?有枪没?”钱龙舟也不等他回答,伸手过去把他腰间的转轮手枪拔了出来,旋开弹仓一看,里面只有一发子弹,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喵的,没子弹!”

    “下午的时候您命令……”军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钱龙舟没好气地打断了,“我知道我发的命令,你去召集值班的部队,如果有人传好了衣服和装备,只要是有武器的都给我带过来,肯定是武器库出事了。”

    “是,”这军官连忙立正,然后推门出去了,他出去的同时,李园也冲了进来,“老钱,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钱龙舟揉了揉太阳系,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些走私武器的家伙困兽之斗。”

    “困兽之斗?”李园不由得有些声音大了起来,“我就说不要把武器都收缴了,你看现在武器都在武器库里,我们现在手里只有匕首和指挥刀,真要是打起来,我们不仅占不到便宜,还会有巨大的伤亡,说我们是困兽之斗还差不多!”

    “那怎么办?”钱龙舟不免有些恼怒地吼了起来,“你知道我老婆是姱公主,是安南新军的创始人,我又是外籍军团指挥官,现在外籍军团出事,所有人都会把目光集中到我身上,不管干什么我都脱不开关系,我如果不把武器都收缴入库,肯定会有人说我对外籍军团别有用心!”

    “好啊!”李园把刺刀重重地拍在桌上,“那现在你没有别有用心了,我们就用这个去跟叛乱份子作战吧!这东西无非起个心理安慰作用,如果真的打起来,还不如去伙房拿把菜刀好使!”

    正在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冲进来的军官手里拿着一支手枪,身后几个士兵则是端着步枪,“首长!叛乱了!我们护送您离开沙巴克!请跟我来!”

    后地仇远鬼结学战闹故察考

    钱龙舟一愣,然后和李园对视一眼,两人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没有他们的手令,谁也没办法从武器库里取出武器,除了叛军,自然面前这拿着枪的人肯定是叛军,但是问题是,此时此刻,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应对

    詹杰此时正坐在执委会办公室里,不久前的经历让脸色苍白的他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不过面前几个执委的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这事情可不同于普通的治安案件,这是针对元老生命安全的直接威胁,如果从一到十,一的威胁最低,十的威胁最高的话,这个事件的威胁程度是绝对的十级。

    “这太不可能了吧?”杜彦德此刻很紧张地盯着詹杰,“你能肯定是那几个外籍军团的军官用枪威胁你要杀掉你?”

    “不用问了,”肖竞在一旁说道,“这事情肯定是真的,詹杰绝对没有必要编造这样的事情来欺骗我们,刺杀元老可不是小事,如果不到疯狂的地步他们绝对不会选择。”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走私武器的人已经到了最疯狂的地步了?”张元在一旁问道,“那现在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我有点担心这恐怕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杨铭焕坐在中间,脸上表情同样紧张地说道,“对詹杰的刺杀明显不是武器走私者们预定的计划,仅仅只是一个变数,根据詹杰刚才所说的情况,似乎他们中间对于是不是杀掉元老还有分歧,不然的话恐怕还不会让詹杰逃掉的。”

    “那你担心的是什么?”杜彦德望向杨铭焕,“你是担心他们夺取沙巴克堡?”

    “这怎么可能?”张元笑了起来,“沙巴克现在有将近一个满编营的兵力超过千人,而且在今天天黑之前不是还有命令所有武器入库吗?就凭几个人赤手空拳,好吧,就算是有手枪,也是无法夺取沙巴克的。”

    “我可没你那么乐观,”杜彦德摇了摇头,“任何事情任何时候都不能想当然,如果说那些人真的疯狂到无所顾忌的地步,现在反而是最好夺取沙巴克的时候。”

    “嗯?”几个执委连同詹杰都望了过来,孙文彬连忙问道,“老杜为什么这么觉得?”在座的这几个人里面虽然说大多是执委,在穿越众里面算得上位高权重,但是社会经验并不算特别丰富,更别提军事经验了,眼下唯一有点军事经验的只有杜彦德一个人了,因此大家都盯着杜彦德,等着他说下文。

    “我想我们其实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就是收枪入库。”杜彦德说着顿了顿,但是他并没有等大家发问,继续说下去,“你们想,这些人能够接触到武器的报废流程,那么军衔肯定不算太低,在外籍军团里就算不是一呼百应,也好歹还是有自己的心腹的。此刻整个军团收枪入库,所有士兵最多只有刺刀而已,哨兵和军官虽然佩枪但是只保留一发子弹,这情形吓唬吓唬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还行,但是这些人是熟悉内部情况的,必定会有所针对地想出办法来进行暗地里的破坏。此刻的收枪入库其实还打草惊蛇,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逼他们立即行动。”

    “这些人不可能买通所有人吧,”孙文彬开始语气有点紧张了,说话声音都有点尖利起来,“他们既然不能买通所有人,自然就属于少数人,少数人在多数人面前肯定占不到便宜的。”

    “这难说,”杜彦德再次摇了摇头,“虽然他们是属于少数人,但是此刻是有心算无心,俗话说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些人在暗处,突然发作起来,夺取军械库的话,就完全夺取了主动权。”

    “不会啊,其他人有那么多,踩也能够把他们踩死了啊。”张元语气反而很轻松地说道,杜彦德打断了他,“南京大屠杀的时候几个日本兵守着几千俘虏,一批一批拉出去直到杀光也没看到俘虏踩死他们,我不知道外籍军团怎么样,但是如果是咱们中国人,聪明人太多的话聪明反被聪明误,谁都不想当第一个送死的,所以就会被分化瓦解各个击破。这些人一旦夺取了军械库的话有枪有弹,没有武器的士兵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恐怕还真的搞不定这些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现在调动军队去沙巴克?这不还没有叛乱吗?”张元笑着摇了摇头,不过詹杰说话了,“我回来的时候听到沙巴克方向似乎有激烈的射击声,保不齐真的跟杜执委说的一样呢?”

    “不会的,老杜你就是被迫害狂想症患者,每天都想着会被别人迫害……”张元的话音未落,杨铭焕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听了几句话脸色立刻就白了。等到通话结束,他挂断电话,很郑重地说道,“绝对的坏消息,杜执委说着了,沙巴克真的叛乱了。”

    “什么?”“怎么可能?”“情况怎么样?”几个人连忙追问了起来,杨铭焕连连摆手打断了大家的追问,“我知道的情况也不多,电话是肖明伟打过来的,他刚刚跟沙巴克的指挥元老李园通过话,现在……”

    “等等!”杜彦德连忙打断了杨铭焕的话,“沙巴克的指挥怎么是李园?不是钱龙舟吗?难道?”

    “是的,”杨铭焕点了点头,“钱龙舟在叛乱发生的时候帮助李园逃了出去,自己受了枪伤被叛军俘虏,此刻李园在负责沙巴克堡垒内部的平叛指挥。”

    “那么沙巴克里其他人怎么样?好像还有彭剑在那里吧?另外现在沙巴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杜彦德连连追问,弄得杨铭焕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再次摆了摆手,“不要急,刚才老肖说了,军械库已经被老林带着日裔的连队夺回了,阮文玉他们带着安南连队夺回了指挥部,此时营房还在外籍军团手里,叛军已经被压缩到了医疗营区域了,不过现在钱龙舟和彭剑都在医疗营里。”

    “完了,”杜彦德摇了摇头,“这下子可真的就麻烦了。”

    “嗯?”顿时几个人又望向他,“此话怎讲?”

    “你们想啊,”杜彦德两手一摊,“虽然说军械库已经被夺回,但是是日裔连队夺回的,功劳肯定是林宅三的跑不掉。阮文玉作为安南连队的头,肯定想要夺取一份功劳,因此夺回了指挥部,要是我没弄错的话,他们连队的伤亡肯定还不小。”

    “没错,”杨铭焕点头表示肯定,“现在的确是比较棘手的时候,阮文玉那边的兵力不够围歼医疗营里的叛军,他又拒绝林宅三那边的日裔连队进行支援。”

    “哼,”杜彦德冷哼一声,“想要功劳,可牙口不好,吃不下,更何况现在医疗营里又有元老在里面,双方就是瓷器店里打老鼠,谁也不敢动真格的,所以只能僵持着。”

    “我去,不是你在指挥双方打仗吧?”杨铭焕有点好奇了,“怎么整个叛乱的实际情况跟你说的一样?”

    “唉,现在想要破局就麻烦了。”杜彦德摇了摇头,“叛军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破局,他们丢了军械库,失去了挟制整个外籍军团的能力,没有充足的弹药武器,失去了指挥部,也就让外籍军团恢复了指挥能力。唯一让他们有所依仗的无非是钱龙舟和彭剑两个元老以及医疗营区域的易守难攻地形而已;而现在外籍军团虽然说起来恢复了指挥能力,但是跟没有恢复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日裔连队此时要占领和保卫军械库,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功劳其实已经夺取了,林宅三的目的已经达到,再扩大战果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相对来说,安南连队此刻局势反而更加艰辛,这是外籍军团乃至整个元老院军队第一次面对和自己装备战术完全一致的敌人,夺取指挥部的伤亡绝对不会小,现在包围医疗营区域的安南连队人数和叛军只怕不相上下,甚至可能还要少一些。在安南连队没有得到增援的情况下,借助地利,叛军完全能够死守医疗营,不让安南连队前进一步。”

    “我们可以让陆军和陆战队前往增援啊!”肖竞有些不解地说道,“如果能够得到陆军和陆战队的增援,应该破局没问题啊!”

    “也难,”杜彦德继续摇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人质,里面不说有正在培养中的军医,还有两个元老,即便是得到了增援,他们也没有谁敢贸然冲进去。还有一个因素,就是李园本身,他因为刘旭的死一直受到元老院里诸多元老的斥责,一支都处于一种不自信的状态。在现在的情况下即便是有足够的兵力,他也不敢下达攻击医疗营的命令,如果再有元老因他而死,他绝对就翻不了身了。”

    “是啊……”几个元老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杨铭焕思索了一下问道,“那我们能不能替换指挥官?”

    “临阵易帅那绝对是兵家大忌,”杜彦德连忙表示反对,“现在虽然说外籍军团的安南连队没有足够的兵力发起进攻,但是他们肯定已经占据了发起攻击的有利位置,让叛军不敢发起反击。如果更换指挥官,基本上只能选择陆军或者陆战队的指挥官,那么本着自己的人最好指挥的理念,他们必然会让前面的安南连队撤下来,把自己的连队补上去。这一进一出,中间必然会有一个混乱期,如果叛军能够把握住这个混乱期,发起进攻或者逃跑,即便不能全身而退,也能够极大地打乱战斗进程,我不支持替换指挥官的想法。”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耗着?”詹杰明显抑制不住了,连忙追问道,杜彦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当然不会,虽然指挥官不能换,但是可以在不更换指挥官的情况下对战局进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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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袁振力明显对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有些不满,拿起电话来没好气地回应了一句,“袁振力,我是肖明伟,紧急任务!”

    “啊?”袁振力顿时脑袋好像被凉水泼了一桶一般清醒过来,连忙爬了起来打开了应急灯,把屋子里照亮了。“什么事情?”他身为空军的总指挥,自然是知道肖明伟打电话来布置任务是多么严重的事情。

    “现在沙巴克发生叛乱,需要你的协助。”肖明伟的话响亮而简短,“这是行动计划,我已经通过短信发给你手机了,请你尽快完成准备。”

    “嗯嗯,好的,我会尽快的。”袁振力挂断了电话,开始翻看起手机上的信息起来。

    “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他不用抬头都知道是杨灿铃在说话,此刻的杨灿铃已经开始有些身材臃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这么晚了还有事情?”

    “嗯,是的,”袁振力说道,“要出任务,你一个人睡吧,我走了……”说着爬起来就开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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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这里是特侦队战备值班室。”听筒里传来了清脆的声音,肖明伟楞了一下,“你是谁?”

    “我是马翔,”那边的声音不带一点迟疑,立刻就回答道,“请问参联会有什么指示?”

    “哦,是的,有紧急任务,现在几个分队长和大队长谁在?”肖明伟连忙问道。

    “北纬大队长现在在丛林里带队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已经两天了,此刻无法联络;”听筒里的声音非常干脆地继续说道,“贺亚运分队长跟大队长一起去的,肖立华分队长此刻在香港,阳牧秦分队长现在在……”

    “我知道他现在在内陆,”肖明伟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汗,“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个特侦队没有大队长分队长在战备值班?”

    “是的,”马翔很干脆地说道,“请问参联会有什么指示?我现在是代理值班战备分队长。”

    “马翔?”肖明伟不由得愣了愣,他忽然间想不起马翔到底是谁了,难道是土著?他不由得摇了摇头,此刻的特侦队是绝对的元老院利剑,对于人员素质要求非常高,能够担任分队长哪怕是代理分队长的绝对不可能是土著;那这个马翔就肯定是元老,但是这个名字怎么就这么陌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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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马翔的第四分队

    马翔的确是名元老,他来自于旧世界的大荷兰省郑姆斯特丹,这个一米八三的男元老甚至比号称特侦队最高的贺亚运还要高出几厘米来。作为还在旧世界的时候就是健身房的常客,又特别钟爱长跑的男元老,马翔在几个月前的特侦队选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从南下抗蛮之战中大放异彩的特侦队一员。

    特侦队不同于元老院武装部队的其他各个分支,陆军陆战队和外籍军团主要都是按照以元老们眼中“陈旧不堪”的排队枪毙方式来训练作战,因此这些军种军官的素质要求并没有太出格,曾经在中服役的不少元老轻而易举就成为了这些军种里的中高级军官,就连不少的“前军迷”元老也能够混迹其中。但是在特侦队里,可是掺不得半点假的,要知道特侦队可是经常要出入敌后作战,近乎于万军之中取敌酋之首级,马翔在北纬近乎不近人情的选拔中还能够顺利过关,由此可见他本身的身体素质之强。

    要知道此刻在特侦队里的几个元老里,北纬自己本身就是出身于旧世界的侦察兵,本身素质就相当高,几乎在所有特侦队参与的战斗中都有他在打头阵;贺亚运虽然说不是侦察兵出身,但是也是从武警特警部队退役,身体素质也摆在那里,北纬对他在多次战斗中的表现颇为满意;至于肖立华能够进入特侦队,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特侦队实在缺人缺的厉害,要保证三支突击小队情况下,能够扛着机枪跑五千米的他几乎是很勉强地入选,虽然说在对抗南蛮的战斗中表现中规中矩,但是真的要把他放出去单飞北纬自己还是不放心的,所以前段时间香港特侦队值勤的任务北纬就把他调动过去了,好歹守卫基地这种事情肖立华还是能够轻松搞定的。

    至于剩下的阳牧秦,这个昔日的阳光男孩在旧世界的电脑游戏和电影中饱受特种部队“神化”的形象熏陶,胸中充满着对特种部队决胜千里之外的憧憬,恨不能上天揽月下海擒龙。在参加了穿越之后就通过杜彦德的关系投到北纬门下“学习”,由于年龄不大身体素质强,倒也在特侦队缺人的情况下成为了特侦队分队长。不过这个分队长就让北纬觉得颇为勉强,在多次行动中一直都把他带在身边,生怕出事,不少元老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传言说北纬看上了阳牧秦,直到阳牧秦结婚。阳牧秦的婚姻给特侦队带来了两个强悍人物,他的新媳妇林月如和新的好朋友蓝草,这两人的出现终于让北纬放心不少,因而这次终于放心让阳牧秦带着他自己的分队保护北上支队前往内陆——如果不是北上支队在途中遇到袭击损失惨重的话,北纬甚至都想要允许阳牧秦的分队开始单飞了。

    马翔的特点就在于他的身体素质相当好,在选拔的时候一路狂奔几乎把跟他赌狠的贺亚运都差点给跑废了。作为经常会被人莫名其妙骂作“偷井盖”的河南人,马翔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旧世界约架的事情也没少了去,因此格斗技能上也算是点了不少的技能点,在跟贺亚运他们几个格斗教官的对练中也能够不落下风——当然,想赢短时间里还是不太容易的。作为这样一个“杰出”元老,马翔在进入特侦队的这段时间来,颇受北纬的青睐,现在已经被任命为新组建的特侦队第四分队的代理分队长了。

    事实上如果是以北纬的观点,马翔担任分队长哪怕是代理的,资格都还是不够的,但是马翔是个元老,有着领先本时空几百年见识,知识文化完全不需要进行另外培养,而且在旧世界的时候或多或少还是接受过许多有关特种部队理念的熏陶。在有这样优秀身体素质的底子上还有着近乎强悍的知识积累,远比从头开始培养一个土著要好得多,因此这几天北纬带队出去训练野外生存的时候就把他留在了特侦队指挥部进行战备值班。

    放下电话的马翔浑身都在发抖,这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欣喜,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张开在紧张地呼吸着身边的空气,双腿有些发软似乎站立不住,他不由得连忙扶着凳子坐下来,重新咀嚼起刚才听筒里的命令起来。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这就代表着自己竟然要进行一次特侦队的营救行动,而且还是在被敌人重重包围和控制下将失陷敌营的几名重要元老救援出来。即便是他能够听得出来电话里肖明伟对自己充满了担忧,但是最终这位陆军总参谋长还是把命令下达给了他。现在总指挥北纬和贺亚运都不在并且无法联系,那么自己这个战备执勤的代理分队长就是唯一能够做出决定的人了。

    想到这里,马翔不由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坐在凳子上有些皱的军服,拉开了大门冲着外面的两个土著参谋喊道,“拉响警报,紧急集合!”

    特侦队指挥部位于邦克山东北面不远的地方,为了保持隐蔽和神秘感,坐落在一片还没有被开发过的原始丛林里,随着一阵尖利的哨声,在营房中休息的特侦队员们一个个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拿起了自己的作训服往身上套。穿好了衣服的士兵们快速跑向集合的空场,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那里有好几个穿着迷彩色作训服的军官正站在那里。

    随着最后一名特侦队员到达集合场,负责清点人数的值班少尉连忙跑向检阅台前的马翔,朝他立正敬礼说道,“报告!特侦队第四分队集合完毕,请首长指示!”

    无论是特侦队还是元老院武装的其他兵种,夜间紧急集合都是秉承习惯,绝对不能开灯的,这个习惯颇让不少新兵吃足了苦头。但是在特侦队这个却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要知道本时空的夜盲症主体大多是贫苦农民,主要都是因为缺乏维生素a而属于暂时性夜盲症。从第一个归化民进入东方港开始,保证摄取食物中营养均衡就一直以来是多个部门比较关注的。虽然说不少新归化民乃至新兵此时还有这种暂时性夜盲症现象,但是特侦队这种“元老院之剑”的高精尖部队里却是早就已经没有了这种现象的存在。

    所有的特侦队员都紧张地注视着站在检阅台上的马翔,马翔其实自己也是蛮紧张的,不过他此刻强压住自己狂跳的心,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大声说道,“同志们,稍息!”

    下面的特侦队员立刻发出了统一的声音,“大家辛苦了,我知道白天的训练让大家筋疲力尽,不少的同志还受了伤,大家还好吗?”

    “为元老院与人民服务!”特侦队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马翔很满意地高高举起了右手,向着远处一指大声问道,“好!那么现在如果发现了敌人,我们该怎么办?”

    “时刻准备着!”下面的回答同样让他满意。

    “好!”马翔兴奋地大声说道,“没错!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时刻准备着,为了元老院与人民而战!那么……”他的话忽然停住了,让下面的特侦队员们不由得一愣,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是继续看着检阅台上的马翔。

    马翔其实此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只是轻微地在胸口拍了几下,把自己的气拍顺了,然后继续大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晚上,就是我们体现自己价值的时候!我们用自己的热情迎接每天高标准严要求的训练,而今天就是考验我们平时训练成果的时候!”紧接着他尽量简短地把沙巴克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随着马翔的述说,下面的士兵们也纷纷兴奋起来,这些士兵里基本上都是今年才加入特侦队的新兵,里面甚至还有没有参加过行动的,即便是从其他分队调来的士官,最多也就是参加过一两次袭扰行动而已。要知道去年南蛮北犯的战斗中北纬贺亚运与肖立华等几个小队在数万人的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无论是大规模狙杀蛮军头领还是引导空袭土蛮指挥部,更别提在指挥部中抓捕两个迈德诺参谋的经典战例,这些早就让第四分队的士兵们一个个憧憬不已,此刻看到自己能够有机会真的参加一场真正的战斗,不由得一个个兴奋莫名,队列中都开始发出了嗡嗡的低语起来。

    “所有人前往武器库领取武器装具,二十分钟内在这里集合!解散!”随着马翔的命令,士兵们解散开去,纷纷向着武器库跑去,一个个兴奋不已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马翔还站在原地,他的武器装备早就已经送来了,但是此刻他并没有准备穿戴的意向,而只是站在原地向着夜空张望。

    “首长,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吗?”旁边一个情报参谋低声问道,马翔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道,“准备吧!”

    基地四周的几个瞭望塔上忽然亮了起来,负责值班的士兵把刚刚点亮的汽灯放入探照灯箱里,镜子反射着原本就刺眼的灯光射向远处。随着命令,探照灯光柱向着集合的空场转去,四条光柱在集合场的位置汇聚,然后停留在那里。

    这时去领取武器的第四分队士兵们已经回来了,此刻集合场上被探照灯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般,他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也乐得四周一片光亮,纷纷提着武器开始整队。

    “报告!”值班军官朝着马翔再次敬礼,“第四分队集合完毕,等候首长指示!”

    “嗯,”马翔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抬头望着天空。他的动作让在场官兵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没有下一步命令,自然就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有好事者也悄悄抬头四处张望,好奇元老到底抬头在看什么。

    空中传来了一阵嗡嗡声,声音很小,但是却是由远及近的感觉,大家都听到了,但是夜空中却什么都看不到,正在好奇间,忽然间声音变大了,似乎在从空中向着地面靠近的感觉。

    很快有人惊呼出声,“天上有东西!”“是的!有东西在天上飞!”“降下来了!快看!”下面的特侦队员们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惊奇,纷纷指着空中开始出现的东西跟身边的战友说起话来。

    虽然说此时这种情况是绝对的无组织无纪律,但是马翔没有发话,而那些原本应该在这时候维持秩序的下级军官与士官们此刻也和那些士兵们一样,抬头望着天空中正在变得越来越大的那个会飞的东西发呆。

    空中出现的是一个如同鱼肚子一般灰白色的长条状的纺锤体,在腹部的前四分之一位置有一个镶着玻璃的小房子朝下吊在纺锤体的肚子上,这正是这几天在天空中不时飞来飞去晃荡的实验飞艇。

    动用飞艇是参联会在讨论过行动方案后做出的建议,从特侦队基地到沙巴克直线距离有近五十公里,即便是用汽车运输,也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才能赶到沙巴克外围。此刻沙巴克城内情况紧急,多耽误一分钟都可能有无法预计的变数,需要一种能够将数十名特侦队员从基地快速而安全地送到沙巴克。

    特侦队基地虽然有跳台等空降训练设施和项目,但是却没有相应的跑道,而唯一能够用来运输人员的蚊式机那最多只能运输十个人的运载能力又实在有些杯水车薪,因此不需要跑道,起降较为方便的飞艇便成了不二选择。

    对于正在指挥飞艇的袁振力而言,今天晚上的飞艇出动也是难得的夜间行动训练项目,能够为北上接回人员积累更多一些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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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搭载

    说起来这些士兵们这几天训练的时候倒也不是没有看到过这个飞行器,话说这个动则数十米长的如同奶牛一般的东西能够在天上自由自在飞来飞去的“神迹”,对这些士兵们的吸引力是相当大的。但是现在无论是哪个士兵都没有想到这个“奶牛”竟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况且平时这个东西在几百米的空中看起来并不算大,但是此刻它突然出现在这十多米的超低空,让眼前这些平日里算得上整个元老院里最胆大的一群特侦队员们都有些害怕起来。

    “这东西是来干什么的?”“它是不是去打叛军的?”“是我们一起的吧?会不会吃掉我们?”士兵们不由得有些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都有些悄悄往后退,谁也拿不准这东西现在飞这么低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好了!”马翔大声喝道,“安静!”

    到底是元老院最精锐的部队,即便是士兵们此刻还在有些提心吊胆地悄悄瞥向还在下降中的飞艇,但是已经没有人再说话了。此时的集合场上静悄悄的,除了空中飞艇的螺旋桨在呼呼地发出旋转的声响。

    “这是我们元老院最新的运输工具——飞艇!你们看,指挥舱里还有人在瞧着我们呢!”马翔说着转身朝着指挥舱的位置挥了挥手,士兵们连忙望向指挥舱,指挥舱的几个窗口此刻都亮着灯,人影隐隐约约被投射在窗户的玻璃上,似乎还有人朝着这边挥了挥手。马翔估算了下大概还要一些时间飞艇才会落地,大声冲着这边命令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是飞艇了,我们可是整个元老院里最精锐的特侦队,人家可是空军和海军的,我们不能让他们看瘪了,都给我抬头挺胸,站好了!”

    话说军队就是个讲究集体荣誉感的地方,随着马翔的这句命令,顿时士兵们一个个挺胸叠肚的,在集合场上整齐地站在自己的位置,如同一堵无声的墙一般。

    飞艇在下降到距离地面六七米的时候停止了下降,指挥舱后方的舱板慢慢地向下展开来,里面亮着灯,这个高度下谁都能够借着灯光看到里面站着七八个穿着海军藏青色作训服的士兵,他们一个个扶着手边的扶手,腰间系着绳子,都凑到舱板的外沿向下张望,有人还回头朝着里面大声地喊着什么,但是因为飞艇舱内有回声干扰,下面的特侦队员们听不清楚。

    “好了,这个高度差不多了,”袁振力扶着扶手走到了舱板尽头,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心里有点小哆嗦。事实上他是有点恐高症的,但是他现在作为元老院空军总指挥,如果跟人家说自己有恐高症,估计会被整个元老院里所有的元老笑到永远抬不起头来,所以除了杨灿铃之外他谁也没有告诉过。他深呼吸了几口,低头再看了看高度,跟旁边的海军士官说道,“你第一个,但是要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解开保险绳落地之前一定要保证不能让绳子和地面的水接触到,接触地面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静电释放的线接地,不然的话……”

    尽管士官已经听过许多许多次完全相同的警告了,但是他还是一丝不苟地认真听着,静电这东西他看到不少元老跟他演示过,用羊毛摩擦几下的玻璃棒竟然能够和铁棍之间闪出电火花来,还能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元老们跟他说过,这电火花与天空中的雷电是完全一样的,因此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些元老们简直就是在展示神迹,元老们说什么他就一定听什么,并且严格按照元老们的要求去做。

    飞艇缓缓接近了地面,几个士官顺着绳子一路滑落下来,他们都尽量在靠近地面的时候让双手脱离绳子,避免自己成为接地的导体。落地后的士官们纷纷散开来靠近各自需要抓住的缆绳,都扭头望向负责接地释放静电的士官,看到那名士官完成工作后,这才纷纷抓住自己面前的缆绳,让飞艇保持稳定状态。

    飞艇并没有如同马翔想象中的那样落地,而是从尾部的货舱门附近丢下了两条绳梯,飞艇的降落不是件容易事,起飞降落都是要通过氢气的排放来进行的,现在氢气的生产和储备并不是难题,但是无论是袁振力还是工业委员会的一大帮元老,谁也不信任自己这帮半吊子的手艺,如果在氢气排放中出现了泄漏——这东西还没办法检测,真的是一点火花就能让整个飞艇成为一个照亮东方港的巨大火把,跳伞都不一定来得及,所以在气密性能够绝对保证或者能够找到办法获得安全性极高的氦气之前,飞艇都还是尽量减少降落到地面的几率比较好。

    “首长!”负责指挥起降的士官跑到了马翔面前朝他敬了个礼,“可以登艇,请参加行动人员开始登艇工作吧!”

    马翔不由得嘴巴张了张,话说他可是一支在憧憬着飞艇落地后士兵们跑步登艇的盛况的,可是眼前这……“嗯,好的,辛苦了!”马翔可没得选择,只能回了个礼,然后转身冲着自己的第四分队大声喊道,“准备登艇。”

    士兵们顺着绳梯向着货舱门爬去,这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无论是海军还是特侦队员,对于绳梯都是有免疫能力的,要知道第四分队的行动装备里都有两部长达十米的绳梯的,绳梯无论是在攀爬甲板还是快速跨越障碍,都是非常有用的,因此无论是海军还是特侦队里,爬绳梯都是必备技能。

    进入了飞艇舱内的士兵们都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后面爬上来的士兵推动他们才会不知所措地向着旁边挪动下位置。

    “都过来!都过来,这里有座位,每个人找一个地方坐下,我们准备要起飞了,快点快点!”袁振力看到士兵们都站在舱门附近发呆,连忙冲他们招招手,这情况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就连他自己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也是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

    飞艇上的艇员们连忙过来引着他们到各自的位置去坐下,然后再去引领其他的人,一时间货舱里忙得一团糟。

    他们头上正是一个巨大的气囊,这个气囊是由多块巨大的帆布组成的,气囊胀鼓鼓的,士兵们就算落座了也还在继续抬头望着这被里面渗出来的胶染得脏兮兮的怪物——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被吹起来的尿泡一般。

    不多时,随着几个在地面负责固定飞艇的士官爬上了货舱,两旁的艇员也纷纷将两侧放下去的缆绳收起来,所有人觉得脚底微微晃动,就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在地板下托着整个地板往上升一般,与此同时还有一股力量在推着飞艇在向前缓缓行驶。

    这对于坐在飞艇里的士兵们而言绝对是前所未有过的神奇体验,就算是来自旧世界的马翔,这也是独一无二的新鲜体验。相比起飞机,飞艇平缓的飞行无疑要更加舒适,不过他只是觉得有些闷,舱内的空气里似乎充斥着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他在口袋里掏了掏,除了一包文清烟之外什么都没有找到,他摇了摇头,在飞艇上抽烟,还不得给袁振力扔下去?百无聊赖的他站起身来,看了看摆在舱内的几路长凳,士兵们正坐在上面,兴奋地谈论着什么,有的则是打开装备包盘点自己是不是少带了什么,也有几个神经大条的干脆背靠背地在那里呼呼大睡。

    面前这一切都让马翔感觉好像在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一般,好像前一秒还在旧世界为了商场的装修设计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下一分钟却已经在一个堪称破布烂铁组成的飞艇中准备前往拯救来自同一个世界的战友了。他挥了挥手,驱散了自己的幻想,尽管这个动作乍看上去好像是赶走身边乱飞的蚊虫一般。

    几个海军士官正斜靠在舱板上聊天,也有人凑在舷窗往外张望,马翔正想走过去,却见从指挥舱那边跑来一个士官,朝他敬礼道,“首长,袁首长请您到指挥舱去一下。”

    随着士官来到指挥舱,关上门,马翔苦笑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阵整个舱室,“我说你们这也太仓促上马了吧?”说着马翔指了指上面,“天花板也没有,从这里能够看到上面的气囊,这用来隔离不同舱室的板子也是高低不一,跟以前那些写字楼的小隔间一样了。”

    “拉倒吧,”袁振力笑着在桌面上摊开一张新近不久绘制的东方港地图,“这还不是为了节约闹革命?飞艇的承载力是有限的,我们当时测算的这条飞艇应该能承载六吨左右的重量,但是光算了个理想值,把飞艇本身的一些部件的重量给忘记了,生产中又为了安全加了不少的加强部件,结果飞艇只能承载大约四吨多的重量了。”

    “四吨也不算少了,起码能装载四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呢,”马翔说着自己也笑出声来,“四十个人倒也的确不顶什么用。”

    “可不是吗?你这可没算上飞艇运作需要的人员重量,还有这些……”说着袁振力头都没抬指了指隔舱的木板,“这东西也是死沉死沉的,所以不少隔板能省就省,能缩短就缩短,这才总算节约出一吨多的重量来,现在飞艇能够装载六吨的重量了。”

    “你叫我来干什么?”马翔这时忽然想起问道,“总不是要跟我介绍飞艇吧?”

    “当然不是,你过来,”说着袁振力指了指地图,“我们很快就要到了,所以要跟你商量下降落地点。”

    “就到了?”马翔不由得一愣,这就往舷窗外张望,袁振力不由得摇了摇头,“没那么快,还要十多分钟,但是我们要考虑下降落的危险性。”

    “危险?”袁振力看到马翔一脸的问号点了点头,“是的,沙巴克可是我们自己的武器装备装备起来的,步枪射程至少是四百米,火炮还能更远,还有更危险的机枪,如果我们靠得太近,势必就要有挨枪的危险。”

    “挨枪?”马翔话音未落就被袁振力打断,“是的,一两发子弹还没什么,子弹多了肯定会让飞艇漏气,若是打中了钢梁,会产生火花,直接把咱们烤熟,更别说还有炮,一发就能把咱们变火把。”袁振力说着在地图上找了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我只能先把你们的第四分队降落到这里。”

    马翔凑上去看了看,这个地方他倒是记得,他还去过,那里正是沙巴克之战时陆军主力隐蔽的地方,此刻也是一个陆军营地,不过因为距离东方港太远,后勤补给不方便,因此除了陆军在急行军训练或者特侦队远程侦查训练时偶尔会动用下之外,一直被闲置。

    “好的,这里倒是距离沙巴克不远,而且还是在丛林里,隐蔽性很好,就这里吧。”马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袁振力笑着也点了点头,“好的,那我就让飞艇往那边飞,到地方你们就爬绳梯下去吧。”

    “好的,”马翔向他敬了个礼,“谢谢你们的运载让我们能够快速到达。”

    “嗯,应该的,这都是为了元老院不是么。”袁振力没有敬礼,只是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祝你们行动成功,一定要把我们的元老救出来!”

    “是,那是一定的,使命必达!”马翔话音未落就给袁振力打断了,“使命必达得我来说,咱们那可是快递才喊的,哈哈。”

    “没错没错!开门!顺丰快递!”这下指挥室里立刻就被笑声给淹没了。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门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艇长,我们已经到了界河,是向沙巴克飞还是向一号营地飞?”

    “嗯,好的,传我的命令,目标,一号营地!”袁振力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的士兵大声复述道,“是,首长,目标,一号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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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介绍:
三个发现了虫洞的宅男偶然得到了一个虫洞,他们并没有进行他们的小规模多次双向穿越,反而组织起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乌合之众,登上了一条近乎报废的万吨轮。不过新世界并不是那么友好的。
穿越而来的曙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而来的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