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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全文阅读

作者:SS狙击手     穿越而来的曙光txt下载     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后院起火

    彭剑这时才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血,问道,“你们是特侦队?”

    那名士兵连忙立正道,“是的,”然后又朝着外面轻声道,“安全!”

    此时从外面呼啦啦一下子涌入了十多个特侦队员,马翔也在其中。走进手术室,地上豁然躺着四五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把几乎整个手术室的地板都铺满了。手术床上躺着钱龙舟,旁边还站着几个医护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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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老?”彭剑朝着马翔问道,马翔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存在感不强的元老他的确比较不常出现,尤其是现在又加入了特侦队,更是一天到晚泡在特侦队训练基地里,此刻只能是更加见首不见尾。

    “是的,”马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彭剑拉着过来,“快,那个学兵死了,这个还活着,帮我按住伤口,我要清理伤口……”

    “快!你们快去……”马翔边发布命令边就给彭剑拉着手按在了学兵脖子伤口上。“清理现场!注意可能有装死的!”

    彭剑半跪下来,伸手向后沉声说道,“手术刀!”一旁的学兵此刻还没有醒过神来,都还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他不由得脑袋转过来声音加大了几分,“手术刀!怕什么?不就是死人?再不赶紧,他也要死了!”

    学兵们被这话唤醒了过来,连忙跑上前来七手八脚开始帮忙。很快就有人上前来,把马翔推开,马翔也正乐得清闲,连忙起身向后让开。

    旁边的特侦队员凑了上来,“首长,全部清除,但是这里的叛军正在和营地外的部队交火,我们怎么撤离?”

    “原路撤回!让城墙上的人员加强警戒!”马翔说着挥了挥手,那士兵连忙点头离开了房间。

    此刻的手术室里马上一片忙乱的情形,钱龙舟被几个特侦队员抬下来,用背包带绑在了担架上,做好撤离准备。一名队员走到彭剑身边说道,“首长,我们要撤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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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剑没有理会他,还在仔细地处理伤口,抬起头来朝着一个学兵说道,“这里看不清,打灯!”

    那名学兵连忙捧着汽灯和镜子凑了过来,彭剑非常熟练地划开了伤员的气管,将一个土制的呼吸器小心翼翼地插入了气管里。“你们看好了,气管的长度虽然长,但是和食道的一部分是重叠的,平时在尸体解剖的时候也跟你们说过,在插管的时候如果不小心插入到食道里去就麻烦了,除了肺其他内脏是不会呼吸的。”说着再小心地把刚才戳上去的飞刀移除出来,继续说道,“这是一次难得的经验,你们一定要记住今天这样的情形,我不能每次都独当一面,你们早晚都还是要自己来手术的,尤其是你自己。”说着他还拍了拍伤员,伤员艰难地抬了抬指头表示知道了。

    “你运气不错,有多不错你知道吗?”彭剑继续说着话分散伤员的注意力,“这刀完美地避开了你脖子上所有的动脉,居然只是皮肉之伤而已。现在给你处理完伤口之后,应该十多天后就能完好如初了。”说着还跟旁边几个紧张得快要发抖的学兵微微笑着说道,“瞧,他以后就能跟人吹嘘了,老子脖子上中了一刀都没事!”

    旁边的学兵和特侦队员都止不住嗤嗤笑出声来,不过马翔可笑不出来,看到彭剑正在进行伤口缝合,按捺着把他揪起来的冲动耐着性子等到他把伤口缝合完,这才把彭剑拉到一旁,“要撤了!赶紧的。”

    “不行,我不能撤,这个伤员也不能撤,”彭剑说着就把马翔一推又要走向手术台,马翔一愣,连忙拉住了彭剑低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皮肉伤吗?干嘛还要耽误时间,更何况他们只是归化民,你是元老,我要为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的确是皮肉伤,但是我觉得他好像伤到了神经,现在这时候不能做大的移动,否则就有全身瘫痪的危险。”说道这里彭剑认真地盯着马翔的眼睛说道,“不要跟我说什么归化民和元老的区别,在我眼中,只有伤员和病人,只要是伤员和病人,就要尽力去处理好,不会因为他们的宗教国际种族政治地位而受到干扰,我在成为医生之前是发过誓的,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

    “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誓言?那东西就是用来骗……”马翔的话音未落,就被彭剑食指指到了鼻尖,“你在加入特侦队的时候也是要发誓的,你要跟我说是糊弄下元老院的吗?”

    “那当然不是,”马翔连忙后退一步两手直摆连连辩解,“不是不是!我当然是会以我的生命来捍卫元老院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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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你尊重自己的誓言,”彭剑说着一个华丽的转身,抛下了一句话,“我也是。”

    结远科不酷后察陌冷陌指孤“你运气不错,有多不错你知道吗?”彭剑继续说着话分散伤员的注意力,“这刀完美地避开了你脖子上所有的动脉,居然只是皮肉之伤而已。现在给你处理完伤口之后,应该十多天后就能完好如初了。”说着还跟旁边几个紧张得快要发抖的学兵微微笑着说道,“瞧,他以后就能跟人吹嘘了,老子脖子上中了一刀都没事!”

    马翔这时可就算没招了,他是听说过这个“杀猪的彭剑”传说故事的,行事果断,医术精明,更何况地上躺着的那具叛军尸体心脏位置还扎着一支手术刀,第四分队的武器装备里可是没有手术刀的,所以杀死叛军的人一定是彭剑。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刚才的战斗中自己让四个特侦队员进来,被这个叛军放倒三个。他手下人的本事他自然是非常清楚,这个叛军必定是有好几把刷子的,但是却死在一个“杀猪的”手底下,只能说明彭剑的刷子肯定比他更多。马翔不由得叹了口气,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丝喜悦,“首长,他们两个都没死。”

    应声望去,原来被放倒的几个特侦队员里有两个还在蠕动着身体,马翔连忙凑上前去,一个队员左眼中刀,另一个胸口中刀,大概刚才是昏过去了,被搬运尸体的学兵一碰又醒了过来。

    “快!抬到手术台上去,”正在检查伤口的彭剑说着头也不抬地遥指身后,“二号和三号手术台都是空着的。”

    马翔这下就更没办法了,这可是自己的士兵,不能随意抛弃的。

    左眼中刀的队员手按住伤口,脸上虽然因为伤痛而显得狰狞,但是还是坚定地说道,“首长,别管我们了,你们先撤吧。”

    “是啊,首长,你们先撤,我们不会有事的。”胸口受伤的队员连忙低声补充一句。

    “没事个屁!”彭剑走了过来挥手打断两人,“都不是轻伤,现在这里我最大!眼睛受伤的上二号台,胸口受伤的上三号台。”

    “敌人就在外面,”马翔连忙走上来凑到彭剑耳边急促说道,“现在应该是还没有人发现我们,现在不撤,等到他们集中力量打进来,就我们特侦队这点人是挡不住的。”

    “我知道,但是我是军医,军医本来就是要有在火线进行救治的觉悟,”彭剑说着推开马翔,“你要是真的担心,就去外面布置防御,做好你的事情,我会做好我自己的工作的。”

    “那个谁!”钱龙舟的声音在角落里响了起来,“既然不走就先把我解开吧,我都觉得我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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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叛军的确没有发现手术室里的变故,他们还在医疗营的唯一通道附近和白天时的战友对射,枪声时而激烈时而稀疏,也有时十多分钟不开一枪。

    “外面的兄弟,别打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叛军这边有人喊道,立刻就被旁边的人制止,“不要乱喊,小心被执行军法。”

    “生路就在你们脚下,只要你们高举武器走出来投降,就能活着,顽抗到底,死路一条!”阮文玉大声喊道,“而且如果元老受到伤害,我保证你们一个都活不下来!”

    叛军这边有人大声冲着外面喊道,“外面的别吓我们!我们不怕,元老在我们手里,你们敢继续进攻,我们就敢拿着元老在前面挡子弹!”

    阮文玉一听差点气得跳起来,大声冲着医疗营里吼道,“你们只要敢这么做,我就杀你们所有人的全家!”

    “好大的口气,我们反正是贱命一条,就算是投降,死罪虽免活罪难逃,与其等死,还不如拉着元老一起陪葬,元老可比我们精贵多了!”这叛军一边大声嚷嚷一边哈哈大笑,不过旁边可没有什么人跟他一起笑。旁边的叛军都望向这个大嗓门,有人说道,“你想死我们可不想死啊!我全家都在北桥头镇呢!要是真杀了元老,肯定会害了我全家呢!”

    “哼!那是那帮人在吓唬人!他们哪里有这本事?再说了,他们谁知道你全家是谁?”这人说着还两手一摊,“谁知道你是谁?”

    “我呸!”立刻就有人啐了一口大声反驳,“我们当兵的时候可都是登记了自己的住址和家人名字的,你自己一个人不怕死,我可不想全家跟我一起去死。”

    “就是!”旁边很快就有人开始声援,“连副让我去拿武器的时候可是说有元老院的任务,可没说是造反!我不干了!”

    “是的!我还以为是跟敌人作战,可现在我们一直在跟自己人作战,死的都是中国人!”

    “放屁!”那人大吼一声,“你们不得说这等动摇军心的话,再说就毙了你们,你说你是中国人,人家元老认吗?当时口口声声军饷按月发足,可是到了现在也一个铜子都没看到!人家根本就没把你们当成自己人!要知道这军团都叫外籍军团,我找人问过了,所谓外籍就是因为不承认你们是中国人!人家一个铜子都不用出,就能让你们这群自以为是中国人的傻子去卖命!”

    “不可能!”“就是,你说的肯定不是真的!”“哼!就以前那时候,每天吃不上饭,还要给军官种地,那样的日子也不过是没银子拿罢了。”

    “对!到了外籍军团里,每天三顿饭,天天都能吃上鱼,隔个几天还能吃上肉,光把这些换成银子也是好大一笔了。”一个叛军士兵说着朝着那人啐了一口继续道,“以前在旧军队里,我们就是军官的私奴,想让我们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可是军官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吃好穿暖,我弟弟当年只是身上出了点红疹子就让那杀千刀的千户官叫人给直接埋了。”说着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用哭腔吼道,“前几天二连里就有个兵同样的红疹子!那看病的元老说这叫过敏,注意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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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仇远远方孙学战冷孤孤考“快!抬到手术台上去,”正在检查伤口的彭剑说着头也不抬地遥指身后,“二号和三号手术台都是空着的。”

    旁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士兵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来到了外籍军团,每天吃得好穿得好,训练虽然苦,但是我从小就没吃得这么好过,这还是我这辈子穿得最好的一件衣服!”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军服,正待说话,却听得“砰”的一声枪响,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向前蹦了几步,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这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支卡宾枪,枪口还在徐徐冒着青烟。“军需官?竟然是你?”士兵晃了晃身体,就想要扑上来,但是被军需官一脚踢翻在地,抬起枪口“砰砰”两枪,把这士兵击毙当场。

    军需官得意地举起手里的枪道,“妄议投降,死有余辜!所有人,不想死的给我顶住了,你全家死不死我管不着,但是如果顶不住,我只打往后逃的!”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联系了迈德诺人,他们明天天亮后就会让安南军队向东方港发动进攻,这样我们就有救了,你们只要顶住今天晚上,就能够得到生路。只要保住我不死,我就能保证你等能够在安南平步青云,甚至去迈德诺和亚宁也可以,那些地方中国人永远也去不了!想要飞黄腾达,就给我好好守着这营地。”

    “大哥!大哥!”一个穿着军官服的人从后面跑了上来,“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军需官连忙制止了那人的话,这好不容易才把这群士兵给镇压下来,要是给这通又闹起来了如何是好。

    “手术室那边呢咱们的人都死光了,好像有特侦队过来了!”这人到也还算有眼力价连忙凑上来低声说道。

    军需官这下可真的感觉自己给雷劈了,他手头唯一的王牌只是那两个元老,如果特侦队过来把元老救走了,那自己这营地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摆在自己面前的都只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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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后的疯狂

    “首长,有大批人在快速过来,我们怎么办?”一名士兵快速跑到马翔面前报告道,“马上要反击吗?”

    “不着急,先看看他们打算干什么。”马翔说着望向彭剑,彭剑根本没理会这边,只是低头在进行眼部的手术。那名伤兵此刻已经被打了一针吗啡,早就已经睡着了,彭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抓紧时间做手术才是正事。

    一旁的钱龙舟躺在一张行军床上,他的腿上伤口扎了厚厚的一圈绷带,伤口位置还在往外渗出鲜血。虽然痛的有些皱眉,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相当的清醒,钱龙舟思索了一下问道,“马翔,这医疗营总共就是一条路进一条路出,通往手术区也只是一条路,你的意思是打算跟他们硬碰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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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马翔说着把手里的格洛克手枪上了膛,“我们第四分队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武器,总共有一挺机枪,两支半自动步枪,其他人都有卡宾枪,子弹基本上每人都带了九十发,机枪手带了两个弹鼓,保证能够打得他们满头包。”

    “没必要,”钱龙舟说着摇了摇头,“你们带了手榴弹吧?进入手术区的房子必须要通过前院,那时候为了能够有多的地方可以安放伤员,所以这个前院的面积比较大,敌人如果要冲进来,我们能够在那里设置跘索地雷,通过地雷恫吓他们以阻滞即可。”

    “怎么?叛军还不能杀?”马翔一脸问号,“阻滞他们有什么用?要是狗急跳墙全力压上,挡住他们只怕还有难度,只能一开始就用最大的火力击退他们。”

    “说是这么说,可是叛军里面还有不少的被裹挟士兵,如果我们不分青红皂白统统射杀,未免太让人觉得心寒了。”钱龙舟说着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估计他们自己也已经发现了,如果战事不利,他们能想到的更多的是拖延而不是投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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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快点!”叛军军官左手挥舞着转轮手枪,右手提着一支卡宾枪,大声吼叫着,“把手术区夺回来,无论死活,一定要抓住元老!”

    纷乱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响起,几十名叛军士兵稀稀拉拉地在他身边跑过,有的神情兴奋,有的无精打采,也有的身上还有伤口,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是被硝烟熏得发黑,此刻都是黑漆漆的在夜里倒也显得隐蔽。

    “等下怎么办?真的去抓元老?”一个拖着沉重脚步的士兵悄声问身边一个士官打扮的,那士官微微摇了摇头,“等下打起来不要跑在前面,千万要在后面,枪口抬高一寸,光放个响就行了,不要真打。”

    “可是他们是特侦队啊?元老院最厉害的部队啊!”那士兵悄声继续问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假打?这帮家伙……”说着他悄悄朝旁边几个兴致勃勃的士兵努了努嘴继续说道,“他们肯定是要真的投入战斗的,真要是打起来,还不得给人包着一块儿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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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再退远点好了,这帮傻子,”士官不屑地啐了一口,“我们现在虽然给裹挟上了贼船,但是也不是没机会反正的。”说着他拉了下身边几个同样慢慢在走着的士兵悄声说道,“等下打起来,特侦队肯定会把前面那帮傻子都弄死,到时候那军需官身边的傻子肯定就不多,咱们几个一块儿上去,把军需官给控制住,然后大喊投降,这就能给自己洗白了。”

    “嗯,好的。”“好嘞,我也是这么想的。”“没问题!”几个士兵都悄声允诺了,然后又悄悄散开了。

    “你们几个!走快点!赶紧去抓人!抓到元老的,赏银百两!”军需官大声嚷嚷着,冲着他们几个挥了挥手。

    “官长!赏银百两您真有吗?”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句,把个军需官憋得半天不好吭声,过了一小会才大声说道,“今天我们举事的事情已经有迈德诺人知道了,他们很高兴有我们这样的人弃暗投明,所以开出的赏格非常高,只要是元老,活的一千两,死的一百两。”他趁机又大声喊道,“大家都听好了,如果能够撑到明天安南天军来解围,迈德诺人给每个活着的人一百两,死的家属安家费一百两,再给你们在安南置宅子买地,就不用给这帮元老卖命了!”

    “狗屁,”有人在私下悄悄说道,“每人一百两,咱们现在这里还有差不多百几十号人,迈德诺人难道要给咱们万把两银子吗?”

    “就是,万把两银子呢,迈德诺人在这几个月吃得亏可够多的,亏了足足几十万两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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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亏?他们吃什么亏了?他们从来都是赚啊!”

    “屁,你都不看报纸啊?平时文化学习的时候都会念报纸的啊,他们刚刚丢了界镇,龙骑兵主力大部被歼,两千多陆战部队只剩下三百多人逃回顺化。对了北安南也南下了,现在已经夺取两座城,整个安南已经找不出其他军队可以挡住他们了。”

    “就是,你平时文化课干嘛了?”

    军需官一看下面的士兵立刻就把题偏到姥姥家了,连忙冲着这边暴喝,“快走快走!赶紧上去!这在打仗呢!”

    “快点快点!一百两银子呢!”几个兴奋的叛军士兵不由得加快步伐冲向前,前面就是一条小巷,小巷的两旁都是一层的矮房。这是手术区和空地前的最后距离,两侧的房屋里都是病床,晚秋时节发病率不高,此时病房里一个病人都没有。

    “快上快上,先冲进去的有赏银!”军需官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在激发士气了,只能用本来就吹嘘得满天飞的银子继续鼓舞士气。其实包括他自己也开始看出有些不对了,自己手下这些士兵的行军队列明显分成了三股,第一股的四五十人兴致勃勃的,一个个跃跃欲试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准备随时突击;队伍中间的这三十多人此刻慢吞吞地前进着,手里的步枪连刺刀都没上,不少人的装填杆都是耷拉着的,枪膛大开,明显里面连子弹都没有,不少人嘴巴嘟哝着什么东西,一脸怨气地瞧着自己这边,一副死气沉沉的僵尸样;而走在队列最后面的一群人,也是跃跃欲试,手里的步枪全都上好了刺刀,看样子子弹都也上膛完毕,让他觉得很不安心的是这群人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难不成这群人打算拿自己下手?

    走在后面的士官走着走着突然开始发觉有些不太对,这条路虽然说是两侧房子没人,静悄悄地说起来正常,可是此刻似乎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弥漫在身边,他一时间想不出该用什么词形容这样的感觉,过了良久,这才想起这个词来,那就是杀气。

    与此同时,道路两旁的房顶上突然爬起来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中噼里啪啦就往道路上丢下了一堆圆乎乎的铁疙瘩。看到这些铁疙瘩落地,叛军士兵们顿时就犹如油锅里撒了一把盐一般地乱跑起来,这些东西他们比谁都清楚——手榴弹!

    他们在平日里的训练中都练习过手榴弹的投掷,更是在多次战斗中见识过手榴弹的威力,此刻这滴溜溜在自己脚边滚动的手榴弹丝毫没有它外形圆乎乎的可爱,给他们带来的只有死神降临前刺骨的寒意。

    “轰轰轰”随着爆炸的声响,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士兵顿时就被炸的呜呼哀哉,不少人捂着伤口在地上哀号着,但是更多的人只是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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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军需官大吼道,连忙举起手枪对着房顶上连连扣动扳机,不过他的射击在楼顶上的特侦队员眼里根本就跟向月亮射击的猴子一样可笑,这射手的动作一看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瞄准,完全就是放个响让自己安心罢了。

    特侦队员们没有理会下面慌乱的叛军,除了一个人外,其他人只是猫着腰,直接在房顶之间跳跃,很快就消失在手术区那边。剩下的那人站在房顶上,冲着下面的人大声喊道,“我是特侦队第四分队分队长马翔,你们现在放下武器,还能够争取宽大处理,如果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说完他也动作敏捷地闪身消失在夜晚的房顶。

    “不行啊!官长,咱们降了吧?”“就是,刚才那分队长也说了,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宽大个屁!”军需官大声骂道,“那是用来骗你们这些不知道死活的傻子的,他们就是想要骗你们投降,然后把你们一一枪毙!”说着他遥指指挥部方向继续吼道,“投降的下场还用我说吗?刚才从指挥部撤回来的人可都说了,所有被俘的都给排成一排枪毙了,一个活的都没剩下,投降就是死,如果不投降,争取到天亮,安南天军一到,咱们还能有百两银子和一条真正的生路。”

    马翔此刻并没有撤回手术区,他和三四个特侦队员此刻藏身于房顶之上。他很清楚,虽然这群叛军还有差不多六七十人,但是此刻已经是胆寒了,加之又是乌合之众,即便是手中的武器算得上本时空最犀利的,也无法发挥出其威力来。刚才他已经通过侦查确定了叛军能够调动来攻击手术区的人只有这百几十号人了,在手榴弹袭击之后就只剩下最多八十人的战斗力。以这八十人以下的战斗力根本不可能突破现代化轻机枪加上半自动步枪的密集火网,等敌人攻势受阻,他们五个人从后面再一穿插,叛军就彻底失败了。

    不过此刻下面的军需官高喊的这些鼓舞士气的话却让他觉得一惊,今天这事情竟然还有安南的势力掺杂在里面?安南此刻已经和迈德诺人合穿了一条裤子,安南人掺了一腿等同于迈德诺人在里面掺了一腿,那么这就是一个重要情报。

    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步话机跟天空中还在待机巡航状态下的飞艇取得了联系。

    下面的叛军在军需官的鼓动下终于又恢复了士气,毕竟里面还是有不少士兵扛不住这百多两银子的诱惑。他们继续向前,把道路上横卧的尸体纷纷搬开,没死的此时也顾不得救治了,只是丢到路边任其哀嚎。

    很快第一个叛军士兵冲进了空场,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很短的时间里就有二十多人冲进来。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钱龙舟叹了一声,他对于这种情况其实早有预见,可是他还是没想到会真的亲眼看到。在之前被俘时他已经了解到这些士兵的主体都是安南系的,其中又有差不多百分之四五十是被裹挟而来。安南系的士兵是他带的最早的一批士兵,要说起战斗能力来说他们基本上算是很强的,里面颇有不少还是他已经看上的士官苗子,但是此刻成了叛军,就成了对立面,之前听外面特侦队员侦查报告说外面包围叛军的也是安南系的外籍军团士兵。现在的局面已经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交火双方白天时甚至还是兄弟手足,晚上却变成了生死敌人,无论双方损失比如何好看,死的都是外籍军团的骨干。

    看着叛军冲入死亡区,几个特侦队员都眼睛望向他,明显是等候他的攻击命令,钱龙舟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冲那几个队员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开枪!”

    空场一瞬间就被枪口的火光照亮了,射手们甚至在短时间内被刺眼的火光闪耀得看不见东西,但是这样的近距离,又是唯一的入口,即便是看不见也能够轻易打垮攻击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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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一般的弹头横扫过空场,将冲进来的二十多人打得如同蜂窝一般,不少人被子弹打得如同触电了一般疯狂抖动着身体,鲜血和组织如同雾一样向后喷射过去,将整个空场都染成了一片红色,犹如被血洗过了一般。

    孙仇远地鬼敌球所孤月技闹“狗屁,”有人在私下悄悄说道,“每人一百两,咱们现在这里还有差不多百几十号人,迈德诺人难道要给咱们万把两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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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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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件已经开始变得非常棘手了,”肖明伟说着点燃了一支烟,“一开始我还以为只是临时起意的叛乱,不过在马翔传回报告后我只能觉得这是迈德诺或者安南势力在背后在试图与我们角力而鼓动的一场叛乱了。 ”

    “是的,我也比较赞同这看法。”何滚龙赞同地说道,“从现在搜集到的情报来看,迈德诺人通过安南或者武朝势力偷偷收买我们的人员,从他们手中获取走私武器。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渗透,我们怎么没有发现?而且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问题的确比较麻烦,”杜彦德说道,“我也问过钱龙舟,他跟我汇报的情况是,这次沙巴克叛乱中所有的叛军基本上都是由前安南系组成的,日裔和武朝裔的只有个位数的人参与其中。”

    “既然都是安南系的叛乱,那只要把安南人剔除出去就好了啊。”一旁的李杰琦耸了耸肩说道,“外籍军团虽然说需要大量的士兵,可是需要的是可靠的士兵,如果安南人靠不住,那就让他们远离军队就好了。”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杨铭焕对李杰琦摇了摇头,“这话我们这里说说也就算了,但是绝对不要流露于归化民面前,更不能在外籍军团说这种话。”说着杨铭焕拿起一份文件说道,“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就把一锅汤给倒掉了。你们看看这份文件,这是这次叛乱结束后粗略的一次统计,整场叛乱中死伤足有两百多人,其中安南裔的士兵总共伤亡两百一十五人,这伤亡中,只有一百人不到是属于叛军伤亡,其他的全都是平叛的安南裔外籍军团士兵。”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李杰琦才说道,“看来我错怪他们了。”

    “没错,是错怪他们了。”杜彦德点了点头继续道,“从占城港新军开始,这外籍军团的前身实际上就有两种势力,第一种自然是由钱龙舟一手带出来的亲元老院嫡系,这一批是以阮文玉牛金星为首的泥腿子派为主的,在加入外籍军团后他们对于我们依旧保持着忠诚和全力的用户;而另一派来得比较尴尬,他们是属于在占城港保卫战之后看到了新军前途光明而参加的投机派,投机派的主要组成是旧军队逃兵,地痞无赖等组成的,即便是经过了新军的训练,有了个新军的表,但是却没有新军的里。”

    “驴粪蛋子外面光。”张元接口道,“但是他们以前并没有发动这样叛乱的实力啊,怎么现在这时候突然发动叛乱了?”

    “是的!”杜彦德连忙道,“投机派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没有如此的实力,要知道无论是在能力和资历上,投机派都比不上最初一批的安南系力量大,但是在攻占占城港的时候因为外籍军团的两个连伤亡惨重,其死伤的主体都是安南系最初的那一批。当时我们又没有关注到军队内部派系的情况,因此在随后的时间里快速补充损失的部队,等同于往里面掺沙子,导致投机派的势力渐渐增大,逐渐把握了外籍军团的一些要害部门。”

    “嗯,这个情况我们知道,”肖明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戳灭了,吐出口里的烟说道,“他们之前就是把握了军需部门的缺漏,从仓库里倒卖了许多武器和弹药出去,我们想要了解具体走私数据有多少。”

    “这个暂时还不好说,因为几个主谋不是在战斗中被打死,就是失踪,唯一一个被抓住的军需部门士官还在审讯,”杨铭焕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具体数据我们现在没办法告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北渔零六八号上的那些武器外,还有不少武器已经走私离境,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已经到了迈德诺人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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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天啊!这武器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亚宁人拿起步枪仔细打量着,“这样的钢用来卷制枪管,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这样品相的钢,用来打造武器的话能够成为最锋利的刀。”

    “是啊,”一旁一个工匠拿起刺刀细细打量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看这样的匕首平淡无奇,可问题是它重量非常沉重,你看刀口丝毫不锋利,这样的工艺到底有什么用?难道能戳入**吗?”

    “能,”旁边的一个迈德诺军官打断了工匠的自言自语,“我们从拿到这些火枪和刺刀后,就找了几头猪来测试这种刺刀的威力。”

    听到他的话,所有在场的工匠不由得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眼睛紧紧盯着这军官,等着他的下文。

    那名军官身上穿着一整套的海军军服,头上戴着常见的三角军帽,军帽顶上还别着一根翎羽,见到大家都望向自己,微微一笑道,“首先我们是测试的直接戳刺,我们一开始的看法和那位刀匠的一样,觉得这样的刺刀并不锋利,应该会很难捅入敌人的躯体。可是在测试的时候,结果大出我们意料,火枪本身就有很重的重量,这刺刀重量又很足实,当我们用步枪带着刺刀捅上去的时候,很轻松地就捅入了猪的身体。”

    “我们接着仔细观察了刺刀对猪产生的伤口,伤口和我们平时的匕首或者长枪造成的伤口不太一样,”说着这名军官掏出了一把匕首和一支长矛的矛尖放在了桌子上。“我们在多次测试后发现了这种刺刀可怕的地方,你们看,匕首和矛尖,不是圆柱体装就是扁平的,在戳入身体后,皮肤和肉就会紧缩,把匕首和矛尖造成的伤口紧紧挤在武器边缘,在一定程度上制止了流血。即便是立刻就拔出,伤口也会立刻挤拢,如果不是大出血,基本上不会长时间流血,抢救及时的话,还有一定生还的可能。”这军官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把那支刺刀拿起来,手指头在刺刀的三棱上摸了一圈,“你们看,这刺刀的截面是三角形的,三角都是不锋利的棱形,而刺刀的三个面上有这样一条不深的凹槽,我们一开始没明白这种凹槽是干什么的,直到……”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直到我们捅进第一只猪的身体,看到鲜血从这些凹槽里往外喷涌,这真是狠毒啊,原来是专门用来放血的凹槽。”

    “放血槽?这种东西我们也做过啊,”一个工匠好奇地说道,“只是没有普及罢了。”

    “普及?”旁边的一个工匠摇了摇头说道,“放血槽的匕首我们的确做过,但是很快就都放弃了,我们的钢铁制品质量不佳,如果要增加放血槽,就势必要增加匕首本身的厚度,厚度太大,又降低了匕首本身轻巧的意义。所以在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只要做匕首就好了,把放血槽移到矛尖上即可。”

    “唉,”又一个工匠说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我们的矛尖都是通过水力锤锻出来的,在增加放血槽之后,矛尖的强度就会大大下降,在战斗中很容易被直接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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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种不会被折断?”话音未落,工匠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纷纷抢夺桌面上的几把刺刀,“让我看看!”“我看下,就看一下!”“别抢,我只是看一下!”

    “冷静点!冷静点!”那名军官见工匠们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吼道,“只是一把匕首就让你们如此失态,成何体统?”这句话倒是产生了意想不到的结果,所有的工匠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又开始抢夺起桌上的步枪起来。

    半个小时后,凌乱的会场上所有的工匠纷纷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但是每个工匠此时都是着装凌乱,不少人头上的帽子都给撕扯坏了,头上的金发红发乱糟糟的有如鸡窝一般,不少人脸上还挂了彩,有人还不时往地上吐带着血丝的口水。

    过了一阵,在几个坐在前面的工匠相互眼神交流之后,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首席工匠的人站起来,他红色上衣左侧的褶领给撕掉一大块,左脸颊上一条指甲划出的血痕,右眼被打得乌青。他并没有在乎自己脸上的伤,因为在场的人脸上大都有这样那样的伤痕,就连面前听取他报告的军官左眼眶也是乌青一大块。

    “迈罗长官,我们仔细看过了这些刺刀和火枪,先不说火枪,我们要先说说刺刀。”面前听取报告的人正是迈罗,自从上次海军舰队在文山港外遭到中国人的奇怪浮水圆铁球攻击后,不仅找到了未爆的铁球还成功将其拆开,仔细分解,分析出爆炸物的他再一次从一大堆满脸懵逼的迈德诺海军军官中脱颖而出。还是在新军没有叛出占城港的时候,他就曾经从占城港新军手里购买到多支元老院步枪与弹药,后来郑芝虎从元老院买到一批元老院步枪后,他又想办法从郑芝虎的水手手里收买来六七支。

    当时他就召集面前这些亚宁和迈德诺的高级铁匠们看过这些步枪,这些步枪的性能和迈德诺人使用的火枪本身区别不大,除了枪管更长管壁更薄罢了,唯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那种号称火帽的细铜片。不过火帽的问题很好解决,可以增加燧发系统来绕过火帽点火,最多只是点火率有所下降罢了。他原以为中国人的技术仅此而已,可是随之就从阮明芳发往顺化的报告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阮明芳当官的本领不高,但是汇报却是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下来,从记录中迈罗了解到一开始禁军遭受的主要是新军的射击,新军的步枪虽然有威力,但是射击距离并没有超出普通火枪太远,不过是一百码左右,而且射击速度不高,需要两三个人装填才能保持一个人的连续发射。禁军一开始以为这就是新军的全部能力,于是想要通过街道迂回截击新军的撤离路线,可是在一些道路的转角会遭到一些突如其来的连续射击,这种射击速度远比后来沙巴克保卫战中提及的连珠火铳要快得多,而且射手只是一两人左右,非常轻便,不如那些连珠火铳那般沉重。

    这些射速快的连珠火铳虽然威力大,但是新军的人并不大量使用,看来应该还是有所顾忌,可是最后的报告却让迈罗担心,阮明芳提到在靠近界河桥的时候,对面的中国人军队使用看起来和元老院步枪差不多的火枪对他们进行了射击,不仅距离超过了元老院步枪的射程三到四倍,而且威力丝毫没有减弱。

    这份报告给迈罗提了个醒,看来中**队使用的元老院步枪和他们外售的元老院步枪虽然看起来外观差不多,但是应该有在设计上很大的差别,为此他还特地赶到东方港去多次,想要看看中**队装备的元老院步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几次东方港之行虽然让他看到了元老院步枪,但是却因为无法靠近,没办法看出之间的差别在哪里,而且他只是个情报官,对于这些技术性的东西,看了也看不明白,就在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很巧地遇到了一个曾经在新军时卖过武器给他的人。

    那个不久前的安南士兵此时已经升任了军需处的少尉,有一定的权力,在他贿赂了一笔银子之后,那个军需少尉拍着胸脯保证能够弄到一批中**队装备的元老院步枪给他,只要给的钱多,就连最新型的一六二八步枪也不在话下。

    “现在我们来说说火枪,”那个首席工匠说着举起了一支步枪,枪口冲着天,向迈罗说道,“这火枪能射的又远又准并不新奇,它的枪管里拉了六条膛线。”

    “什么?”迈罗不由得楞了一下,之前说刺刀的时候自己发散性思维去了,完全没听到,此时首席工匠说起了步枪,不由得引发了他的注意。

    “膛线,也叫来福线,我们的猎户使用的猎枪中有人就用过这些,但是我们平时大多也就是两条到三条,不会像中国人那样拉六条,第一是膛线太多影响枪管强度,其次是膛线影响装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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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弃暗投明”

    “长官!前面还有两公里就到文山港了!”一个士兵提着一支一六二八步枪,对着舒立华说道,他们在三天前从沙巴克的一条密道中逃出来后,就朝着文山港前去。但是因为担心被平叛部队追击,一直都不敢走大路,全都是在靠近主路的林间小道行走,更因为知道文山港以北有一个中**队设置的观察哨,他们在靠近文山港五公里的地方还向西绕了一个大圈,从西面来到了文山港附近。

    舒立华和一众叛军此刻身上的衣服因为在原始丛林里急行军,早就被灌木拉扯得到处是破损的地方,现在看上去就好像一群叫花子一般狼狈不堪,毫无军容可言。好在逃跑的时候他们从后勤仓库里偷走了一大箱干粮,这才保证了行军过程中不至于饿肚子,沿途又不难获取饮用水,因此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不至于又饿又渴。

    “好的,”舒立华坐在大石头上,喘了口气说道,“休息五分钟,我们就去文山港。”身边的一众士兵此刻也都歪七扭八地躺在草地上,都不想动,他们的身边都摆着至少一支步枪,多的甚至还有三四支。

    根据舒立华的命令,这些士兵在撤退的途中在死者身边搜集了大量的武器和弹药,就连舒立华自己也扛着一支240机枪,这是在驻守手术区的特侦队员尸体旁捡来的,随之一起的还有一条大约五十多发子弹的弹链。现在这帮残兵虽然看上去如同一帮叫花子,可是手里的武器却是非常精良,元老院步枪一六二八步枪霰弹枪一六二八手枪五六半自动步枪和机枪一应俱全,他们对于今后到得安南能够获得更好的待遇充满了期望,要知道他们带来的可真是军国利器,绝对对得上迈德诺人的法眼。

    他们的身后是一片农田,农田里的稻穗此刻都是沉甸甸地低垂着,有的稻田收割到了一半,有的则根本就没收割,那些正在收割的农民看到他们这帮奇装异服肩上扛着枪的人都丢下手里的活逃掉了。舒立华叹了口气跟身边的士兵说道,“唉,你们看看这安南的地,再想想东方港的地,完全不一样啊,这田这么一点儿大,能打几粒粮食啊?还用人力在收割。”

    “长官您也别说了,咱们现在都逃出来了,就别管这些泥腿子怎么种地了。”这士兵懒得起来,只是用手臂遮着眼睛半打盹地说着话。旁边一个士兵斜靠在石头上,有些担忧地说道,“长官,我们就这么朝着文山港去,会不会给他们当成来进攻的中**队打啊?要不要换身衣服?”

    “别担心了,咱们现在有这么好的武器,他们根本就打不过……”话音刚落,就听得身边一阵大吼,“跪地免死!跪地免死!”

    随着吼声,几十个穿着寒酸武士装的人从路边的树林里跳出来,为首一人挥舞着一把野太刀,冲到近前,一名士兵惊恐地爬起来,被他一刀斩落首级,鲜血喷涌得附近满地都是。

    “砰”随着枪响,这个舞着野太刀的武士全身一震,但是又向前冲了几步,用力把刀尖捅进了开枪者的胸口这才倒地。

    有了这血腥的开场,旁边的武士们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了上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兵们也纷纷爬起身来,用手里的武器朝着冲过来的武士们急速开火,双方很快就战成了一团。

    “都趴下!打站着的!”舒立华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回忆起了元老教官说过的遭遇战法,连忙大声吼道,自己也立刻往地上一趴,举起手枪连连向冲过来的武士开枪,撂倒了四个。他身边的士兵也纷纷卧倒在地,用步枪朝着所有站着的人开枪,一六二八步枪原本装填速度就快,而且也没有元老院步枪这种前膛武器的装填繁琐,此刻更是因为生命堪危,士兵们动作也加快了许多。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枪响,当场就有十多个武士中枪倒地。

    武士们还在哇呀呀叫着向前冲,但是步伐已经开始变慢,他们惊恐地发现面前这群看起来像是山贼一般狼狈的人战法的确有其可怕之处。他们趴在地上,武士们使用的长枪竹枪和武士刀过长,对于趴在地上的人很难攻击到。而敌人使用的武器和他们的不一样,是火枪,火枪的射击威力巨大而又准确,更要命的是发射速度快得令人发指。双方距离虽然很近,但是武士们不怕死的攻击在这样的战法面前却很难讨到好。随着砰砰啪啪一阵枪响之后,双方交换比顿时就不好看起来。

    此时位于交战后方一些位置的几名士兵摸到了霰弹枪,顿时心中一喜,要知道在攻击军火库的时候他们这群叛军吃霰弹枪的苦头可吃得不少,眼下正好是霰弹枪发挥威力的大好时机。

    “砰砰”随着两声枪响,正面还在冲击的武士中有七八个人倒在了地上,更多的人在密集的弹雨下尖叫着往后跑起来。此时战斗只是一两分钟的样子,舒立华这边死两人,伤三人,而突击的武士们则死二十多人,伤的更多。

    “他们逃跑了!”舒立华身边的人大声说着,但是丝毫没有停止往枪膛中装填子弹的动作。舒立华点了点头,一边把手枪弹巢摆出来,按了按退弹钮,把弹壳都退出来,快速把子弹往里面装填进去。“不要放松警惕!敌人还没有逃走!装填子弹,准备他们下一轮进攻!”他喊完这句话,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这些口令可都是标准的中**队口令,而他此刻却已经是叛军了。

    对面的武士们已经缩回树林了,纷纷躲藏在灌木和大树后,不敢探头。过了良久,在双方都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武士中一个小头目冲着这边用安南话喊道,“那边的!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舒立华说到这里不由得呆住了,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呢?虽然自己使用的是中国武器,但是却已经不是中国的兵,前来投靠迈德诺人,却还没能联系上对方,此刻可谓是十足的黑户。“你们是什么人?是来攻打文山港的吗?”

    “什么?”舒立华愕然道,“不是,我们只是来投靠迈德诺人的!”

    原来他们今天早上在文山港以西出现的时候就被当地收割水稻的农民发现了,农民纷纷被这群衣冠不整的“疑似匪盗”给吓得抱头鼠窜,其中一部分农民逃进了文山港,向县令波多野英吉汇报了这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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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英吉也吓坏了,要知道农民汇报的拿着火枪,穿着大红色衣服这种汇报他早就听说过了,那还是在外籍军团夺取占城港的时候,外籍军团就是穿着的大红色衣服。此刻虽然只是一小股穿着大红色衣服的人,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于是便号令全城戒严,关闭城门,同时派出一支四十人左右的巡逻队前去查探,这才有了刚才的这场冲突。

    结科远远方孙恨由闹艘学克“可以!”舒立华缓缓站起身来,他眼睛一秒钟也没离开对面这群士兵,如果有任何人有异动,他第一时间又会趴下去。不过对面的军队并没有丝毫异动,人墙只是缓缓让开一条小道,从后面走上来一个穿着官袍的人。

    “你们说是来投靠迈德诺人的,可有凭证?”树林里又有人喊道。

    “我们几天前从占城港逃出来,本来打算夺取沙巴克堡,等待文山港支援的。”舒立华大声喊道,“但是中**队行动迅速,很快就夺回了,我们只能转进文山港。”

    这边树林里的一众人都是大眼瞪小眼,什么等待文山港支援?他们可没有接到什么战斗指令,不过这两天来往东方港的船只和陆路客商都在说沙巴克里砰砰啪啪地打了一夜,差不多天亮时才安稳下来,还有人看到沙巴克晚上有人在往外面抬尸体,密密麻麻摆在城堡外的训练场上,足有好几百具之多。想必这群红衣来客说的也不是假话,可是他们这些低等武士哪里有资格做这种决定,几个武士凑在一起商讨了一阵,决定让一个士兵回去报信,这边稳住他们,等英吉大人做决定。

    过不多时,便从东边开来了一支穿着浅蓝色军装的士兵,舒立华一看当时就差点没给吓尿,这军服样式和颜色乍看上去跟陆军的简直没差别,他一时还以为是中国人的追剿部队来了,当时就想要跑。不过旁边一个士兵拍了拍他肩膀,递给他一个望远镜,“长官,看起来不像是陆军的。”

    舒立华连忙端起望远镜到眼前,细细一看,果然不像。首先中国兵的装备制式统一,使用的武器统一,身上的武装带装具都是讲究整齐划一,可是来的部队身上的军服看起来颜色相近,但他们身上的零碎可真够多的,武器更是花样齐全,走在前面的人手中捧着长枪,连长枪都是长短不一的。他立刻长吁一口气,把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给放了回去这种军容,连元老院民兵都比不上,就更别提正规军了。

    果然到得近前,那支队伍便展开来,不过手里武器都是朝天,没有指向他们。舒立华一行人还是趴在地上不敢乱动,手中武器指向四面八方,生怕再有部队从看不到的地方冲出来。

    “前面可是占城港来的义军?”那支队伍后面有人高声问道,舒立华这下心里爽了,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但是这句“义军”喊出来,让他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感觉终于有人赏识自己了。他连忙朝着这边摆了摆手道,“是的,我等数日前反出沙巴克,特地前来投靠,还请收留。”

    “好说好说,可否让在下前来确认一番?”后面的人问道,“虽然在下相信,但这是毕竟还是眼见为实不是?”

    “可以!”舒立华缓缓站起身来,他眼睛一秒钟也没离开对面这群士兵,如果有任何人有异动,他第一时间又会趴下去。不过对面的军队并没有丝毫异动,人墙只是缓缓让开一条小道,从后面走上来一个穿着官袍的人。

    看到这官袍,舒立华不由就愣住了,这是县令的六品官袍,难道这来人是文山港县令?那人朝着这边遥遥一拜,然后缓步走过来。舒立华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来到那人身边,伸手搀住他。

    来人正是波多野英吉,不久前下令封闭城门的他还以为是中**队南下,被吓得魂不附体,已经在后院准备殉城而亡了。要知道中**队仅仅是五百人不到,就攻占了足有两千多人防守的占城港,他们的战斗力可见一斑。此时若是真的中**队南下,他自信手下这点部队根本守不住,哪怕是加上驻守在文山港南面军营的两个步铳营也不够。但是随着侦查情况的武士回来,居然向他报告说来人不过十多人,还声称是来投奔迈德诺人的迈德诺人与安南朝廷是友非敌,此刻更是源源不断从海上运来部队在文山港登陆前往界镇准备驱赶北安南军队。他们既然来投奔迈德诺人,那么也就是来投奔安南朝廷的。英吉心中大喜,喜形于色的他当时就要出城迎接。但是城内官员都对这群贸然来投的人不放心,商讨一番后决定让阮明芳的步铳营护送过来,如若来人有诈,也好有军队保护。即便来人真的是来投靠的,也好显露下文山港军队的实力。

    现在看到声称来投靠的人快步上前,英吉自己心里也有点发毛,毕竟不能肯定来投靠者的真假,但是看了看武士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自己肯定在他们的射程里,真要是来杀自己的,反正都进入对方射程了,不如昂首挺胸显得勇敢一些。不过来人果然是真心投靠的,来到近前先是搀住自己,然后又跪拜了自己,给足了自己这个县令的面子。

    舒立华自己以前就是安南的兵,对于这些自然熟记在心,现在这一通使出来,哄得对面这县令脸上喜形于色。“原来是县令大人,我等小人何德何能,居然要劳动大人玉体,有愧有愧。”

    英吉笑着点了点头,“哪里哪里,难得诸位义士反出髡贼大营,弃暗投明,我等自是要做出表率!感激诸位之壮举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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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怼他!

    阮明芳今天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昔日的敌人,面前这些即便是衣衫褴褛的外籍军团士兵此刻也是充满着自己这支步铳营从未有过的精气神,举手投足只见颇有一股胜利者的风范。Ω』ΔE当然也由不得他们不这么骄傲,在被突袭的情况下,惊慌失措地打出这样的交换比,即便是现在号称最强军的文山港步铳营也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迈德诺人提供武器装备,在短短几个月里组建了十多个步铳营,原本打算在训练一年左右再将这两千多人投入到进攻东方港的行动中去。可是谁曾想迈德诺参谋部信心十足地要求界镇的大军对东方港进行袭扰,并且还直接用两千不到的迈德诺陆战队来替换他们,想要通过这支安南大军把东方港拖住,打乱中国人的建设节奏,拖慢整个东方港的发展。

    南岸军在沙巴克城下的溃败戳破了迈德诺参谋部信心满满的肥皂泡,接下来的事情就犹如多米洛骨牌一般,首先是派出去的几十万军队被区区几千人不到的中**队彻底击溃,被俘数万人,只有几千人逃回界镇;原本安南北面的一些城市在多次南蛮北犯的时候由于远离南蛮进攻路线,没有遭到过劫掠,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安南能够提供粮赋的主要省份,但是随着溃败,逃兵烧杀抢掠,祸害一路上见到的所有城市和村庄,不少村庄被直接杀绝,没有杀绝的也被祸害得不轻,这一结果造成了安南今年粮赋总额减少百分之二十左右;更别提雪上加霜的北安南大军南下,北军强渡界河,与迈德诺陆战队激战,而背地里则早就将数千精兵偷渡过河,在激战中拦腰狠狠地在迈德诺人的军队侧翼来了一记左勾拳,从而顺利占领界镇,夺取了界河渡口。现在北军主力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北面渡河,前锋则早已开始在南安南的土地上横扫。

    顺化此刻是一片混乱,虽然顺化距离安南前锋足有数百里,可是不少人已经开始逃亡,而逃亡路线却是迈德诺人最不愿看到的——东方港。留在顺化的人除了被沐猴而冠带推上台的黎氏后人与一群刚刚被启用的草台班子,一些不愿意背井离乡的顺化本地人之外,就是一群远方来客的迈德诺人了。对于现在这种情况,迈德诺人虽然追悔莫及,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想办法补救。毕竟现在好不容易才夺占了安南的土地,移民工作还刚刚展开,如果就这么丢了,那他们就是迈德诺人的罪人。<>基于这个原因,迈德诺的大型运输船正在源源不断地从大洋深处开来,运输船满载着迈德诺陆战部队以及从土包子丛生的欧罗巴临时雇佣来的大量白人雇佣兵。不过这个时代的水面船只的动力除了风力就是桨橹,船只移动速度慢得让人没脾气,从欧罗巴或者迈德诺各海上城市到安南,少则六七月,多则两年。在援军来到安南之前,北军自然不可能停止进攻原地等候,他们一定会尽可能地争取更多击溃南军,夺取更多南方城市,争取战场主动权,因此迈德诺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堵住北军,争取将战场主动权夺回。

    现在最让人尴尬的问题就是,南安南原本皇帝是阮福源,这个马上夺权的皇帝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后人也这么给人夺了权,因此也将一手杯酒释兵权的本事玩得团团转,整个南安南只留下了界镇的这南岸军唯一一支强军,其他各地都是各州县自行组建厢军,顺化也只留了十几万人的禁军。自从顺化兵变之后,禁军的大量士兵逃往,只留下几万人不到的规模,用来防守顺化尚且捉襟见肘,更别提拉出去与北军主力对战了。而各地厢军训练差,武器不堪用,由于吃空饷情况严重,绝大多数厢军部队甚至连满员人数的二分之一都达不到,这样的部队被拉出去打仗,纯粹就是去送人头,因此南蛮北犯这么多次,甚至于没有遇到过一次对手,直到中国人帮占城港组建起了新军。

    在占城港城下击溃南蛮主力万余人的新军战力是显而易见的,因此黎氏和迈德诺人也选择建立新军——步铳营,在沙巴克之战中,步铳营还是唯一给中**队造成重大伤亡还全身而退的安南军队。基于这个原因,迈德诺人只能选择把这些缺乏训练的步铳营先派上战场去阻截北军,给从各地运来的迈德诺军队争取时间。

    此时在文山港的步铳营只剩下了两个,阮明芳的第三步铳营就是其中一支,今天早些时候听说中国人来进攻文山港,他也一度被吓得魂不附体,但是随后就听说了原来是叛出沙巴克的义军,这才放下心来,带领自己的步铳营护送英吉大人来迎接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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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就是我文山港步铳营之管带,阮明芳!”波多野英吉把舒立华带到一脸装逼的阮明芳面前,热情地向舒立华介绍道,“此乃我文山港第一强军,也是安南之脊梁。<>”

    舒立华朝阮明芳拱了拱手道,“在下舒立华,见过阮大人!”阮明芳有些不屑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要知道他在这些穿着红军装的人手下吃得亏可不少,他刚来占城港,就遇上新军叛逃,把他带来的禁军打得丢盔弃甲损失惨重,更还把占城港里绝大多数豪门大族都给席卷一空,让他信心满满的敛财大计还没开始就告失败。好不容易在跟东方港的走私中获利,却赶上这群红军装攻打沙巴克,把个前来宣旨的太监打死,他也不得不弃城而逃,沿途丢失了大量的财物不说,在文山港城下更是给洗劫一空,自己还不得不当了个以前眼睛都不愿意看的小武将。

    见阮明芳不说话,舒立华觉得颇没面子,但是也不好发作,只是不再看他,望向一旁的波多野英吉。后者也知道这是阮明芳在耍酷,不好说,只好岔开话题,“此次舒小将军带来这支义军,武器颇多,不知是不是要与迈德诺人合作,再建一支新军?”

    “这义军人数莫非太少了点吧?”阮明芳看了看不远处稀稀拉拉站着的十多个红军装,有些不屑地说道,“还请舒小将军不要见怪,这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群残兵败将呢,哈哈。”

    舒立华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地回道,“舒某这带来的自然是残兵败将,但总要好过在界河边的桥头给人打得屁滚尿流要好。”要知道当时阮明芳带领禁军追击新军被一路暴扁的时候,舒立华就在其中一辆大车上给新军的兵装子弹,更是在海军陆战队接手战斗后站在桥边看了好一场排队枪毙的戏码。这场战斗在他参加军官培训的时候被元老军官多次提及,他自然记住了领军追击的主将名字是阮明芳,眼前这个想必就是。

    果不其然,阮明芳的脸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差点跳了起来,“谁说的?当时只是新军手中武器犀利,若是同样武器,我等岂会吃如此大亏?你说这话,莫不是要与我步铳营挑战一番?”

    “挑战就挑战!”舒立华得意地一挥手,“那个二等兵,过来!”因为跟随他逃出来的士兵是从各个连队中来的,他并不认识全部的士兵。<>

    那二等兵连忙提着步枪跑过来,在舒立华面前立正敬礼,动作干净利落,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阮大人想要挑战什么?”舒立华眼睛瞥了一眼阮明芳,故意大声说道。

    “你们既然是步铳手,自然是比谁放铳放得准了,”说话间阮明芳叫过一个小卒,“去,在五十步外摆一个靶子!”

    “五十步?”二等兵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让阮明芳心里颇为受用。“怎么?五十步打不中?那就四十步吧。”

    “哈哈哈哈……”舒立华和身后一众士兵顿时捧腹大笑起来,“五十步……”“还要放得准……”

    阮明芳一头雾水,他不知道这群人笑什么,不由得脸上张得通红,冲着舒立华吼道,“那你说要摆多远?”

    此时的波多野英吉已经恨不能马上就走,他光是看那群义军就知道他们赢定了,而阮明芳却还懵然不觉,这明显是人家设套让你钻嘛。

    “四百步!”舒立华笑着说道,“要不这样吧,”他指着三百多米外说道,“阮大人请看,那远处乃是一棵木棉树,从那到这里四百步应该差不多吧?”

    阮明芳一愣,放眼望去,的确在四百多步外有一颗不大的木棉树,树上此刻满是红色的花朵,他不由得愕然,正打算说话就听得舒立华大声发布着命令,“二等兵!步枪射击!目标,木棉树!”

    “报告,目标,木棉树,距离两百七十米,”士兵一边复述着命令,一边把步枪的枪膛打开,扫了扫里面残留的纸壳,然后塞入一发子弹,半跪下来举枪瞄准,口中大声说道,“报告!射击准备完毕!请指示!”

    这群叛军虽然背叛了元老院,但是在外籍军团里受过的训练可是货真价实的,眼下这样的一套动作下来,步铳营和他们的训练水平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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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仇仇远情后球接冷吉主“报告,目标,木棉树,距离两百七十米,”士兵一边复述着命令,一边把步枪的枪膛打开,扫了扫里面残留的纸壳,然后塞入一发子弹,半跪下来举枪瞄准,口中大声说道,“报告!射击准备完毕!请指示!”

    “开枪!”舒立华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枪响,远处的木棉树猛地一抖,满树的木棉花里棉絮被震得飞了起来,如同飘雪一般在木棉树旁飘动着。

    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被打中了,舒立华得意地在二等兵的肩膀上拍了拍,“打得很准,没有辜负元老院……”他的话说道这里连忙停住了,不得不尴尬地笑了笑,“很好!很不错,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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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芳倒是没有注意到刚才舒立华的口误,因为此时阮明芳脑袋里完全是一团浆糊,从这里到木棉树的距离绝对超出四百步了,面前这群残兵败将竟然打中了,这让他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手下装备的火铳只能打一百步以内的靶子啊!要保证打准更是要在五十步以内,这该怎么下这个台阶啊?不光是阮明芳,整个第三步铳营里所有的兵都是嘴巴张得老大,望着那还在飘着棉絮的木棉树不知该做什么感叹。

    这是波多野英吉连忙走上几步,冲舒立华拱一拱手道,“好!贵众果然都是精锐!了不起,能够弃暗投明来到我安南,下官在此先谢过了。”说着一个长揖。

    孙仇科科独孙术陌孤敌球仇

    舒立华如何不知道安南军队的底细?更是在元老们的教育下熟悉迈德诺和亚宁火枪可悲的射程和精度,刚才之所以要正面怼阮明芳,无非是对方没有给自己足够的尊重而已,眼下县令这个长揖,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也就不再咄咄逼人了,便朝着英吉拱手道,“在下原本就是安南军民,苦于被南蛮裹挟,又在占城港下签了卖身契,不得不委身于髡贼,现如今老天保佑我舒某,又能够回归安南,为国效力了。”

    孙仇科科独孙术陌孤敌球仇这是波多野英吉连忙走上几步,冲舒立华拱一拱手道,“好!贵众果然都是精锐!了不起,能够弃暗投明来到我安南,下官在此先谢过了。”说着一个长揖。

    英吉心中大喜,拉过舒立华在一旁巴拉巴拉说个不停,阮明芳此刻丢了面子,见对方没有乘胜追击,便顺坡下驴,回到自己的部队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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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吉见阮明芳走开了,心中也是一松,他还真怕这个楞子继续怼下去,便向舒立华问道,“此次舒小将军带精兵前来归顺安南,不知有何意向?”

    “自然是为国效力了!”舒立华说着拱了拱手,“舒某人孤悬海外,一直没有放弃归顺安南之想法,在髡贼军队中找寻志同道合者,于数日前发动义军,与髡贼大战数日,可惜寡不敌众,这才不得不转进至此。舒某与众兄弟心向皇上,无不期望为国效力,还望大人成全。”

    正在这时,远处噼噼啪啪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不多时就在道路上出现了一队骑兵,为首一人身穿胸甲,头上的银盔上更是插着一支大红色的翎羽,在风中显得颇为招摇。到得近前,最前的人翻身下马,朝着英吉就问道,“是谁?谁是头?”

    英吉一愣,“你是?”这人颇为不耐烦地说道,“我是罗素,龙骑兵将军!”找本站"或输入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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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拉人头

    罗素这段时间过得很不怎么样,自从在界镇被北军拦腰来了一记左勾拳,他带领的陆战部队损失惨重,其中火枪手中的百分之六十和斧枪手中的百分之七十都损失了,若不是在他精锐的龙骑兵死命保护下,恐怕他自己都要失陷在界镇里。..

    即便是逃出来的人员,轻武器也大量遗失,十个人都摊不到一支火枪,而重装备则全部失陷敌手。当他带领这支残兵败将回到文山港的时候,一个个又累又饿,身上无不衣衫褴褛,全无出发时的意气风发,与一群叫花子一般无二。

    作为陆战部队总指挥,罗素自然要为这次全面失败负责,但是这事情也的确怪罪不到他的头上,毕竟一开始罗素得到的命令是在当地守军的协助下守卫界镇。赵喜敏在没有知会他们的情况下私自与阮伟一起带走几乎全部南岸军数十万人,以至于在北军攻击之时界镇方面没有足够力量反击。尽管包抄界镇的北军从偷渡之后穿州过县地一路急行军,沿途官员上报给顺化的情报却没能即使送达界镇,界镇的卡洛斯罗素将军对于这一支主力部队西进的消息完全被蒙在鼓里,等到战局胶着到一起无法分开之时,这支奇兵突出,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才输掉了正常战斗。若不是罗素当机立断下令没有被卷入战斗的部队立即撤退并且由后卫部队摆出防守后退的阵势,恐怕损失还要更大。

    怎么处理罗素的事情顿时就成了整个高层的烫手山芋,这场失败谁都有责任,但是现在能够处理的只有罗素。如果把他拉出来当了替罪羊,跟着一起逃回来的官兵未免都会人人自危,可是不处理的话,其他迈德诺内部各股势力未免会要拿这事情出来把他们架在火上烤。讨论了半个多月后,最终来到的命令是将罗素降一级,但是继续管辖这支已成残军的陆战兵团。

    如果是平时,罗素自然会有脾气,可是现在已经打输了战斗,手下这帮龙骑兵兄弟为了保护他们损失惨重,他必须要在这支残军的骨架上重新组建起陆战军团起来。不然的话,等到其他军团和雇佣兵到来之后,他这个第一批登陆的迈德诺指挥官的位置该往哪里站?这面子还要不要了?

    可是现在想要重建陆战军团谈何容易?不说自己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安南,迈德诺人的思维方式和饱受武朝文化侵蚀的安南人格格不入,听说光是给安南人培训步铳营就已经让不少的迈德诺教官忙得不可开交,到现在还不见多大的成果。<>罗素非常期望能够有机会组建一支有战斗力的自己的军队,这样不仅能够洗刷自己在前次战斗中惨败的耻辱,也能够让自己手中拥有一支拥护与支持自己的军队,这样才能保证以后在整场夺取安南的战争中立于不败的地位。

    说实话,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中国人的传说,中国人来到武朝边陲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已经在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北海卫烽火台附近建立起了一个很大的城市,并且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是从未见过从未听说过的好东西,并且价格还不贵,产量又大。但是相对于罗素的观念,让他更觉得有兴趣的是中国人组建起的军队。

    他不仅从迈德诺内部情报得知,也从不少往来东方港进行交易往来的商人那里打听过,中国人从海上开着一艘巨大的铁船来的,总共不过五百多人,但是前不久打败几十万南岸军的进攻,听说足足有几千人。这几千人必定都是中国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东方港招募的军队,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建立起如此有战斗力的军队,这才是他念念不忘想要知道的情报。

    今天早上他在营地里操练部队,突然听送粮食的杂兵在谈起有一支从东方港叛逃的小股队伍来到了文山港外,而且言明是来投靠迈德诺人的,这情报让他立刻就坐不住了。这群人既然是从东方港逃出来的,那肯定就是中国人训练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投靠迈德诺人,但是既然叛变了中国,那么能够容纳他们的,也只剩下迈德诺人了。他对于中国人如何训练军队一直都非常有兴趣,更何况自己现在就急切需要一支军队,此刻这支“弃暗投明的义军”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殊不知舒立华这根稻草此刻看到从马上跳下来的罗素,眼中也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差点没扑上去抱着他哭出来,这是迈德诺人啊!千辛万苦带着这么多装备和人员穿越丛林来到这里,为的不就是要投靠他们吗?听人家自己说还是个将军,那更是攀上了金枝,以后还不是荣华富贵在朝自己招手啊?

    两人这一见面,登时就如王八瞪绿豆,立刻就看对眼了。<>罗素走上前去,朝舒立华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舒立华则一个立正敬礼,虽然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动作到底是什么,可从对方脸上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都能猜出肯定不是耍自己。

    “您好!罗素将军,我是义军总指挥舒大,向您问好!”舒立华已经决定放弃自己被那个不靠谱的元老改出来的不靠谱的“数理化”名字,直接恢复自己的本名。

    舒大此时说的是安南话,自打他来到这里,对方跟他说的都是安南语,不过罗素却听不懂,好在旁边还有个专门的翻译官,通过翻译后,罗素别扭地用武朝官话说道,“您好!舒先生,欢迎您来到我们这里,请问您愿意加入到我的军队中来吗?”

    这话非常直接,直接到让波多野英吉脸上都变白了,这不是明抢吗?明明自己先来的,你个后来的人直接上来就抢人,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但是他现在还真不敢说话,要是让人家迈德诺将军来了火,把自己揍一顿,这步铳营的兵可不敢向着自己。

    “我们为的就是来投奔迈德诺军队的!还望将军允许我们加入!”舒大此刻连连点头,生怕罗素反悔,不过此刻他直接说的就是“普通话”,这语言虽然发音什么的和武朝官话有不少区别,但是大多数字发音差不多,和罗素交流起来倒也挺直接的。

    “当然欢迎!您只要愿意来,我先给您一个营的规模来指挥,只要您能够指挥得当,还能指挥到更大的军队!”罗素连忙先丢个大帽子,生怕舒大反悔了,两个人此刻的表情犹如妓女看到了嫖客一般,丝毫没有欲拒还迎的意味,恨不能抱到一块儿去了。

    “谢谢将军!”舒大连忙说道,“我们此次前来,还特地从元老手里缴获了两支元老专用的枪,特地献上,以表衷心!”说着朝后面连连招手。<>旁边士兵倒也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知道是说的五六半与机枪,连忙就递了过去。

    罗素伸手接过来,差点就掉到了地上,这两支枪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重量却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尤其是机枪,重量远远超出迈德诺人自己装备的火枪,甚至于连他们自己装备的手炮都没有这个的重量惊人。

    他在情报里看过这种机枪的图案,听说还是一个情报军官从中国人的精锐训练基地里看到后偷偷描绘出来的,这标志性的两脚架让他一眼就辨认出来了。而这火枪下那个小弹匣的这种快枪他也听说过,当时安允乡民组织乡勇攻击东方港滩头时就遭到过数百支这样步枪的攒射,听说当时弹如雨下,乡民死伤无算。罗素一直以为这些枪都是情报人员人云亦云出来的“想象武器”,可是今天接过手来这才知道情报人员丝毫没有掺假。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这两支枪交给身后的人,吩咐道,“快!送到快船上去,一定要马上送往最近的海上城市!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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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士兵伸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捧着骑上马,立刻调拨马头,朝着文山港方向就扬鞭疾驰,只留下一路烟尘。

    艘不地科鬼结球所阳结独情罗素虽说不是安南人,但是人情世故也还是懂一些的,眼下看到脸色煞白的英吉站在一旁,自然是猜到人家心里想着什么事情的,当下跟他拱手道,“这位县令大人,在下此行主要是为了招揽义军而来,没有带什么礼物给你们,稍晚点我们会让运输船给你们送一批火枪来当礼物的,另外我们也会派出这些义军中的几名上尉,让他们给你们训练新的军队,保证在接下来的战斗力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英吉县令此刻都快要背过气了,他原本还打算让这些义军加入文山港的厢军,这些武器也直接装备给厢军,这样在中国人万一来进攻之时也好歹有点能够和对方对等的攻击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些武器的精锐——这可是甩了步铳营的火铳十条街还不止的军国利器啊!这两支“圆老”专用枪也就算了,这批义军加入迈德诺人军队后,这些火枪肯定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到头来,自己机关算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罗素虽说不是安南人,但是人情世故也还是懂一些的,眼下看到脸色煞白的英吉站在一旁,自然是猜到人家心里想着什么事情的,当下跟他拱手道,“这位县令大人,在下此行主要是为了招揽义军而来,没有带什么礼物给你们,稍晚点我们会让运输船给你们送一批火枪来当礼物的,另外我们也会派出这些义军中的几名上尉,让他们给你们训练新的军队,保证在接下来的战斗力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英吉朝他拱了拱手,“那英吉先谢过将军了。”他此时的感觉总算好了点,要知道此时十多个步铳营被抽走,只剩下两个步铳营和本地厢军驻守,如果真的有中**队来进攻,就看这地上躺着还没有收拾的尸体,肯定守不住。要说起来这群义军投到迈德诺人那里对自己利益其实要更高一点,在文山港他没办法给他们高官厚禄的许诺,也没法提供更好的武器,提供的兵员也远不如迈德诺人那般好。此时他们跟了迈德诺人,迈德诺人就不得不给一笔堪称庞大的支援来弥补,更何况眼下这个迈德诺将军还许诺了会派出义军里的人来给自己训练中国人式的军队,肯定要比自己这里训练出来的好得多。当下便顺坡下驴,不再闹别扭了。

    至于阮明芳,他更是乐得清闲,要知道如果这群义军进入文山港,那么肯定要跟他自己待遇相当,甚至于还会因为安南朝廷想要千金买马骨引诱更多中**队中的败类来投,从而给出更好的待遇。到时候自己这步铳营保不齐还要屈居人下,这让他颇为不满。此时他们跟着迈德诺人走了,他倒也乐见其成,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刚才给人家怼了一脸很不爽,若是进了文山港,自己没准还要屈居人下,还让不让人活了?这罗素招揽了舒大一行,三方都颇为满意,堪称三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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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肖明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膝盖撞在沉重的桌子上咚的一声响,听得马翔都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可是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且偷偷瞥过去人家肖明伟也丝毫没有疼痛的样子,只是满脸涨红地在那里右手指着自己。“你现在才来报告我?两支现代武器丢失,这情况还是我们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你竟然一直在瞒报?要不是我让人去清查武器情况,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马翔把脑袋垂了下去,他其实当天清点损失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这次沙巴克之乱中第一次参加战斗的特侦队损失惨重,前后共有八人死亡,另有六七人受伤,但是相比较起这些损失来说,让他惊慌失措的是防守手术区的机枪手和半自动步枪射手也在阵亡者之中,而武器也在战斗中遗失了。这种元老院特有武器的遗失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但是眼下却发生了,惊慌失措的他选择了瞒报,要知道一开始特侦队不允许装备现代武器的规定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在北纬三番五次地申请下这才小批量的允许装备,谁知道第一次参加战斗就遗失了,竟然还是遗失了两支,他觉得整个元老院所有的元老都会去捡柴火把他绑在十字架上烧了不可。找本站"或输入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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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寻枪

    瞒报明显是失败之举,这些现代武器都是在元老院装备部有记录的,每一支枪的枪号都有专门的登记,特侦队领取武器时签了字,而回来的时候却不见归还,其中肯定是出了问题,三番五次催缴无果装备部便选择了上报,最终把事情捅到了参联会。

    不归还现代武器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只要说清楚武器去向倒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反正训练时还是要抱着的,偏偏马翔这兄弟人太实诚,被参联会叫过去就垂头丧气的,三句话就给问了出来。

    肖明伟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老大,右手指着马翔迟迟没有放下。他脑袋里忽的一下乱成了麻,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这个年轻娃娃想要让第四分队能够多练习一下现代武器的使用,早点适应的确也好,毕竟现在工业体系正在憋大招,这最近一段时间来尤其是冶金方面的成就一个接着一个让人目不暇接,听说炮闩材料都快要搞出来了,看来自动半自动武器的生产迟早要提上日程,早点让他们适应下,等到装备这些高射速武器的时候不至于抓瞎。但是现在马翔噼里啪啦一通竹筒倒豆子,把丢失了两支现代武器的实情告诉了他,这把他雷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过了半晌,肖明伟这才扑通一下坐回自己的椅子,整个人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样瘫在椅子上。丢枪这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大事,这个年轻人虽然作出了瞒报这样的举动,但是他理解马翔也是跟自己一样没了主见,他自己是个混迹军队多年的老军官,知道丢枪哪怕是在战斗中遗失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那就会成为伴随这个军人一生的污点,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空的现代武器,如果被迈德诺人那样的种族拿到了,绝对不亚于在旧世界突然出现一把星球大战的激光剑那般惊世骇俗。现代武器讲究的就是维护简单,可靠耐用,生产方便,虽然不知道迈德诺人和亚宁人的工业水平如何,但是只要那些工匠们稍微有点脑子,都能够参考这些现代武器的设计,制造出可靠的符合他们工业能力的武器来。

    肖明伟还在想该怎么办,却听见办公桌上的有线电话响了起来,这些有线电话是一群电子爱好元老们无聊时设计出来自己在宿舍里打着玩的,但是在此时东方港部分区域无法遍布通讯信号的情况下它们却成为了救命稻草。东方港五金厂根据工业部门要求,生产出了一批有线电话提供给整个东方港各部门使用,保证整个东方港以及沙巴克各地部门能够通过有线电话相互联系,填补无线通讯基站之间的空缺。

    他瞪了一眼马翔,伸手拿起了听筒伸到耳边,同时把拾音器放在嘴边,“谁啊?”

    “是参联会吗?”电话里的声音失真很厉害,让肖明伟一时听不清说话的人是谁,“是的,你是哪位?”

    “我是陆军情报局的任雪峰,”看来任雪峰也知道声音失真,连忙又问道,“是参联会吗?”

    “是的,有什么事情?”肖明伟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但是他突然一个激灵,陆军情报局是陆军下辖的情报搜集与分析部门,如果他们主动打电话到参联会来,必定是有什么大事,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很重大吗?”

    “你们是不是丢了两支枪?”任雪峰的话顿时就让肖明伟差点把听筒给丢出去,那动作让对面坐着的马翔一时间还以为是听筒漏电了。但是后面的话让肖明伟更加确认任雪峰肯定有黑幕了,“好像还是现代武器!”

    “这情况你是怎么知道的?”肖明伟根本顾不得保密什么的,连忙问道,“这事情我们还才刚刚了解,是沙巴克之乱时在战斗中遗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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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样的,今天早些时候反间谍处那边打电话询问我们是不是丢了两支枪。话说我们是情报局,又不是装备部,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后来打装备部的电话,他们说这事情要问参联会,到底谁说了算啊?”任雪峰的话叽叽咕咕的说个不停,但是肖明伟丝毫不在意他的抱怨,连忙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通过什么渠道?”

    “好像是说通过那个迈德诺法师得知的。”任雪峰又继续说道,“话说我们这元老院怎么一开始就这么官僚主义了?难道就没有情报共享什么的吗?那个……喂?喂?这个鸟人怎么把电话给挂了?”

    肖明伟刚刚听说是从迈德诺法师那里得知的,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然后立刻拨响了反间谍处的电话。

    “你确信是真的吗?不会是你们的情报部门在故意放烟雾吧?”范例皱着眉头问向身边的韦斯兰,韦斯兰举了举手里的手铐,“我有必要骗你吗?我都说了,传讯术不会有错,它只是把一份文书不停地念出来,只要你施展传讯术就能听到,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你们的囚犯,要是骗你们,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范例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还没等他拿起,就看到听筒自己飞了起来,凑到了范例的耳边,与此同时,拾音器也自己飞起来悬浮在他嘴边,一起传来的,还有韦斯兰那懒洋洋的话音,“我想要多了解一些你们的魔法。”

    范例不由得撇了撇嘴,直接问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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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联会,我是肖明伟,听说你得到情报说我们丢了两个现代物品?”肖明伟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范例无奈地说道,“是丢了两支能够快速射击的枪,别遮掩了,还是人家迈德诺法师提供的情报呢。”

    话说也是这帮迈德诺人闲的蛋疼,刚刚拿到了机枪和半自动步枪的他们差点没高兴得背过气去,连忙就直接用传讯术把得到这两支“神奇武器”的过程事无巨细地详尽报告给迈德诺情报部门,让他们给个章程,该怎么送到亚宁去。

    传讯术说实话就跟旧世界的广播没啥区别,只要施法者没有施展下一个法术之前,就会将同样的讯息不停地播放出去,附近一千里内的人都能收到,如果能够在传播过程中得到法术加成,还能无限扩充传输距离。而迈德诺海上城市上基本上都有提供法术加成的法术塔,虽然没啥攻击能力,却能够基本上做到传输基站的作用,在有些海上城市比较密集的地方,甚至于能够在大陆之间传播讯息。不过传讯术没有频道波段的区别,而且也没有加密,基本上只要是有传讯术的能力,就能够完整地接收,因此早些时候韦斯兰就接到了这个讯息。

    韦斯兰虽然此时是反间谍处的阶下囚,但是作为一个师,颇受元老院的照顾不少饱受龙与地下城荼毒的元老们都憧憬自己能够成为一个法师,动手间就能看到双手之间闪耀出火球什么的,因此偷偷跑来想要找他拜师的元老还真有好几个。拜他们所赐,韦斯兰在反间谍处的拘留所里呆的还蛮舒服的。接收到这个讯息的韦斯兰当时就陷入到矛盾中去了,按道理说自己是迈德诺人,这样重大情报怎么都应该替自己人保密才对,此时更是用的中国人完全不了解的传讯术,自己只要不说,就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但是他却又颇为踌躇,如果自己主动跟中国人说出这个情报,中国人不说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靠,起码也相信自己不是跟他们为敌,作为表达善意的第一步,至少能够让中国人对自己好感多一点吧。

    思索再三,韦斯兰最终还是决定跟范例说出这个情报。听到这个情报的范例简直不敢相信,军方竟然会遗失两支现代武器,居然还是在战斗中遗失,武器竟然还遗失到迈德诺人手里去了,此时正在被送往亚宁大陆的路上,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个情报竟然还是个迈德诺人告诉自己的。这一系列的不可思议,让他思索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决定向陆军情报局求证,这才引来了参联会的电话。

    “什么?真的是那个法师说的?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情报?对他有什么好处?”肖明伟早就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对于韦斯兰做出的这决定充满了疑问,失真的声音从话筒中飘出,整个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得到。范例不由有些尴尬地望了一眼韦斯兰,不过韦斯兰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坐在那里说道,“我说过,我想要了解多一点你们的魔法,哪怕是要和你们一起对抗迈德诺我也在所不惜,因为最终都会帮助到迈德诺的。”

    这个法师不像其他混迹社会的人一般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而且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范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复述了给肖明伟。

    肖明伟迟疑了片刻,又问道,“那这两支武器现在在什么地方?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你问他。”

    “已经在文山港装船了,是一艘快速帆船,名字没有写,现在正在被送往亚宁大陆。”范例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

    “那我们能不能询问下是哪艘船?”肖明伟问道,“通过他们的法术。”

    “不行,”韦斯兰摇了摇头,“传讯术是有传输距离的,我们如果现在直接询问,那么就会被人定位到这里,即便他们不过来消灭我,也至少知道传讯术已经失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用更加秘密的办法来传输信息以及这两支武器。对你们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肖明伟思索了一阵,问道,“能够确定帆船出发的时间吗?”

    “大约是九点前后,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范例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你的意思是说要用飞机追?”

    “这个我们要讨论一下,你们能确定船只是朝着亚宁大陆去的吗?能确定大致方向吗?”“只能知道是向东,但是详细方向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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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击!肯定要追击!”唐勋良差点没跳起来,“现代武器流失了,当然要追回来,就算追不回,也要把船击沉,让武器沉入海底,永远不能让他们拿到。”

    “这是肯定的,”林深河连忙补充道,“如果丢失的只是一六二八或者元老院步枪倒是无所谓,五六半和40机枪就绝对不行!”

    “不会吧?”李杰琦有点好奇地问道,“这两支枪操作虽然简单,但是里面的零件动则一百二三十个,而且精度要求高,还有他们一百年内都不可能绕过的弹簧难题,即便落在他们手里,也无法仿制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钱龙舟坐在椅子上,手捧着茶杯,由于战斗中失血过多,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冷,此刻身边还坐着同为元老的一名护士这种重大会议非元老一概不能参与,即便是名誉元老的阮姱也不能参与,因此陪同来开会的就只能是元老护士了。“我们的枪如果没有子弹,就是烧火棍,一点用处都没有,哦,对了五六半上还有活动刺刀可以用。”

    不过他这自认为好笑的话丝毫没有引起共鸣,会议室里的人都是苦着脸,袁振力摸了摸下巴,“老林你说说这枪万一流落到他们手里后,会出现什么后果?”

    “鉴于之前的枪支弹药走私,我觉得米尼弹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制造膛线武器使用的米尼弹了。”林深河的话果然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凛,肖明伟连忙问道,“你肯定米尼弹已经失密?”

    “米尼弹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问题,只要在制作弹头的时候在弹头尾部戳个洞,里面塞个软木就行,开枪后就是火药推进力自己干活了。”林深河继续说道,“我们的现代武器是从最初的滑膛武器一步一步走上来的,迈德诺人和亚宁人此刻都在滑膛武器时代,现在拿到了自动武器,要做的无非就是反向研究,虽然说一些材质上的难题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可是只要遇上个头脑灵活的货,很快就能绕过这些难题,人家不是都把元老院步枪改成燧发的了么?我觉得如果这枪落入他们手里,不用多久他们就能直接进入新的武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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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紧急出港

    “我说咱们这里的人做事就是太容易走极端,你瞧吧,”肖灿一边咕哝着一边在指挥水兵升帆,旁边的杨俊博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当时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了出了柴油要给咱们海军留个几吨的样子,你瞧,当时那么多人都跟我说什么来着?”

    杨俊博又耸了耸肩,还是不说话,只是左右看看水兵升帆的操作是不是合格,肖灿擦了擦鼻子继续说着话,“现在这紧急出航,对方已经提前三个多小时出发了,方向也不知道,还是快速帆船,不用机动航行还追个屁啊?哪里追得上?咱们这海军油库里可是一桶油都没有,巡洋舰驱逐舰一条都动不了。总不能让咱们踩着人力船去追吧?”

    杨俊博左右看了看,几个水兵已经惴惴地朝这边窥探,不知道这元老在发什么牢骚,手上做事的动作也慢了不少。他叹了口气,在肖灿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没事,你放心,只要那船没从天上飞出去,就肯定跑不掉,咱们总有办法追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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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灿也是叹了口气,“话说这回可算是出了大事了,咱们现在还能动的两艘主力舰全部要出去,外加还有几艘福船护卫舰也要出去,这样的规模就连对付刘香那船队都没有过呢。追击一条迈德诺快速帆船,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船上有什么?”

    “绝密,我不能告诉你。”杨俊博摇了摇头,现在追击的船队中,只有胜利号和独立号两艘船的船长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下面的人一概保密。要知道现在整个元老院海军里有数量很大的迈德诺人,他们的岗位从帆缆水手到副舰长无所不包,即便是现在通过了政治审查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想要在暗地里给迈德诺通风报信。再说了,这情报是通过监听迈德诺人的传讯术得知的,真要是把这场行动的目的披露下去,那么谁又知道这些可能有二心的海军官兵们会不会偷偷通过传讯术再又禀报给迈德诺那边呢?

    现在连迈德诺人运送枪支的快速帆船在哪里往哪开都不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给迈德诺人,他们临时改变一下航线,那可真就是大海捞针没地方找去了。

    随着嘭的一声响,跟着就是铁链一路拉扯的声音,正在出航的胜利号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住了一般突然一顿,船上的水兵叽里咕噜地滚了一甲板,就连杨俊博与肖灿也都有些站立不稳半跪在甲板上,唯独斯顿斜靠在舰桥下的墙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又忘记收锚了!”

    杨俊博不由得横着眼睛盯了一眼肖灿,肖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真忘了……”话音未落,就听得不远处也是嘭的一声,纷纷扭头望去,大约百多米外的独立号也被没有收起的锚给拉得船头横过十几度,船体扫出的大浪直接推上了栈桥,把几个没有固定的木箱直接扫到了水里。跟着就听见啊的一声尖叫,一个身影从桅杆顶上的瞭望哨直接栽了下来,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快救人!”独立号上的人纷纷喊叫着,不少人凑到了舷墙边向着下面张望,附近的一艘人力引水船连忙放开牵引缆绳,向着人掉落的地方赶过去,但是在大浪里给推得上下起伏不已。

    结仇仇地酷后术由孤故吉星

    “我去,他们也忘了收锚了。”肖灿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已经被杨俊博给白了一眼,“这五十步笑百步的你好意思?”

    结仇仇地酷后术由孤故吉星现在连迈德诺人运送枪支的快速帆船在哪里往哪开都不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给迈德诺人,他们临时改变一下航线,那可真就是大海捞针没地方找去了。

    在经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的收锚工作后,胜利号和独立号终于离开了港口,刚才的洋相让附近装卸货物的商船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声——这种洋相不常见,更别提在号称正在建设蓝水海军的中国海军这里了。

    “通往亚宁的航线有不少,你看,”杨俊博说着在海图桌上摊开一张海图,这是上次用海水淡化系统跟迈德诺人换来的海图,由于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和机会进行全球海图测绘,因此也只能先拿这不知道真假的海图先将就着用。“亚宁大陆的港口总共有十五个,我们现在并不确认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不过根据参联会和情报局分析他们前往这三个港口的可能性要比较高一点。”说着杨俊博用一支油性笔在海图上的玻璃板上画了三个圈。

    斯顿凑上去看了一眼,三个港口的位置比较奇怪,一个是最靠近安南的,另一个是最靠近亚宁首都的,剩下的一个是亚宁钢铁工业最发达的港口。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不知道海军此次紧急出动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必定是拦截什么前往亚宁的船,脑海里一下子就闪过一道光芒——这肯定跟不久前走私军械有关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走私军械!这世界上能有什么人对元老院的军械有兴趣?除了迈德诺人外还有什么人?难道这是要去拦截迈德诺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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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向一脸神秘兮兮的杨俊博,后者眼睛只是盯着海图,双手拿着圆规和三角板在海图上规划着路线,丝毫不在意他的动作。旁边站着的肖灿和几个元老军官只是凑在海图桌旁小声地讨论着航线规划,相互交流着意见。斯顿轻轻咳嗽了一声,让所有人都望向他,“我想问下,我们这是要去拦截一艘迈德诺船吗?”

    杨俊博有点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只是要我们去拦截一艘可能从文山港开往亚宁的船只,其他的我并不清楚。”

    “呵呵,”斯顿同样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的身份很尴尬的,但是从各位在海图上的动作我就能判断出这是一条迈德诺船,而且以各位急到忘记起锚的事实,我还可以判定应该是一条快速帆船。”说着他指了指窗外,“那几条小型护卫舰的速度不高,现在已经被我们甩在后面了,如此着急,船上应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杨俊博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让斯顿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后者毕竟是个人精,只是紧张了一秒钟便恢复了神态自若的表情,“我现在已经加入了中国海军,我就是中国海军军人,我记得有句老话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诸位不信任我,那不妨现在给我一条救生艇,我自己划回去。”

    杨俊博也立刻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笑了笑说道,“没错,您说得不错,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条船上的就是我们海军的自己人,但是这具体情报也不完整,只是命令我们几条船去拦截一艘船而已,其他的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杨俊博自己在旧世界也是学过心理学的,他刻意的压制住了一般人说谎时那些不自觉的掩饰动作,让面前的斯顿完全看不出真假来,至于其他人,他们本来就不知道真相,自然也不需要掩饰,这一刻倒也把斯顿给蒙住了。

    斯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混迹海军,而且身份不低,但是在元老们心里的可信度还是不高,用元老的话说就是“不是自己人”,他想要在中国海军继续潜伏下去,就必须要做出点事情来让中国人相信自己是铁了心要跟元老院一条路走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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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近海图桌轻轻咳嗽了一声,手指头在海图上点了点,“这张海图错了,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张海图,上面很多东西都错了,所以不建议你们继续使用。”说着接过杨俊博手里的笔,在玻璃板上画了几个大致的轮廓线,“这片区域是有群岛的,从这里到这里有海峡,亚宁的位置是在这里,而不是海图上的这个位置。”

    孙地仇远鬼后察所孤诺显最“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新港的位置划掉,快速帆船不可能去那里,那么就只剩下卡麦勒港和坎贝拉港了?”杨俊博在两个港口的位置画了个圈,顺便把名字改掉。

    几笔画下来,几个熟悉海图的元老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南太平洋群岛吗?果然斯顿手画的轮廓不精确,但是几个群岛的位置却和旧世界海图上的群岛差不多,细细看去,苏门答腊岛,爪哇岛,大巽他群岛,马鲁古群岛的位置都给斯顿画出来的轮廓线给包括了。而他重新画出的亚宁,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新几内亚岛与澳大利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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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了个咪的,我就知道换来的海图肯定有问题,到这里后记录的洋流和风向与我们那里的没啥区别,”杨俊博说着在海图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我就说如果没有这几个群岛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既然知道了这几个群岛的存在,那么还是把旧地图拿出来吧?”一旁的肖灿试探性地问道,杨俊博瞥了一眼斯顿,后者完全没有反应,还在海图上涂抹着。他叹了口气,“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过得真累,拿出来吧。”

    肖灿在一旁的海图筒里抽出一张海图,让旁边的水兵把玻璃板抬开,然后把海图直接铺在上面,再让水兵把玻璃板给盖回去。

    斯顿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以为只是作为记录的空白海图,但是等到海图全部摊开的时候,他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海图上豁然写着《西南太平洋海图》,细细看去,自己刚才画出来的几个群岛位置在海图上已经详细地标注出来了,详细到什么程度?已经详细到什么地方会有暗礁都标注了,甚至于连什么地方会有火山都记录在上面,他是跑过几乎整个南太平洋的,虽然说海图上有些群岛的轮廓线似乎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可是这海图已经算得上是精确得不得了的了,比迈德诺人自己测绘的海图还要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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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艘远科科酷孙察所月所吉闹斯顿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自己虽然混迹海军,而且身份不低,但是在元老们心里的可信度还是不高,用元老的话说就是“不是自己人”,他想要在中国海军继续潜伏下去,就必须要做出点事情来让中国人相信自己是铁了心要跟元老院一条路走到底的。

    “这是哪里?”斯顿稍微看了一下,便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安南这片地方海岸线轮廓与自己印象中的轮廓全然不同,要缩进去不少,而雷州南面却又多出一个面积不小的大岛,上面还标注着“海南岛”。

    杨俊博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没事,那是画错了的地方罢了,没关系。现在能麻烦下您标注一下那几个亚宁港口的位置吧。”

    斯顿稍微楞了一下,在澳大利亚的几个位置标注了一下,分别在莫尔兹比港、达尔文和堪培拉。“你们标注着莫尔兹比港的位置在这里叫做卡麦勒港,是亚宁北面最大的海上港口,也是亚宁绝大多数产品的集中地,基本上所有的工坊制造出来的产品,都会从亚宁各个港口运送到卡麦勒港来进行集中,然后销售。”说着他指着达尔文港继续说道,“这个位置我们叫新港,新港是最靠近安南的港口了,这个港口不大,而且水深比较浅,只能承受排水量低于四百吨的船只靠港,如果我们需要拦截的是一艘快速帆船的话,排水量应该已经超过四百吨了,快速帆船不可能到那里。如果说最靠近首都的话,那就是坎贝拉,这个跟你们标注的发音很像啊。坎贝拉港的位置相对偏远,但是却是整个亚宁最大的港口,这里的深水港非常优良,我觉得就算是你们的东风号也能轻松进港。”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新港的位置划掉,快速帆船不可能去那里,那么就只剩下卡麦勒港和坎贝拉港了?”杨俊博在两个港口的位置画了个圈,顺便把名字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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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港自然不可能去,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会去这里,”说着斯顿在地图上的一个群岛上点了点继续说道,“爪哇岛的雅加达!”

    后地远不独后学战孤科独后斯顿凑上去看了一眼,三个港口的位置比较奇怪,一个是最靠近安南的,另一个是最靠近亚宁首都的,剩下的一个是亚宁钢铁工业最发达的港口。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不知道海军此次紧急出动的原因是什么,但是必定是拦截什么前往亚宁的船,脑海里一下子就闪过一道光芒——这肯定跟不久前走私军械有关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走私军械!这世界上能有什么人对元老院的军械有兴趣?除了迈德诺人外还有什么人?难道这是要去拦截迈德诺的船只?

    “嗯?”在场的几个元老不由得都楞了一下,“去这里干什么?这里也是亚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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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里不是亚宁的地盘,而是土蛮的地盘,这个港口原本是不存在的,是由我们陆战兵团在土蛮手中夺取的地盘,说实话,你们这张海图充满了不少奇怪的地方,比如说坎贝拉港、雅加达港这些地名和我们的是发音一致或者完全相同的,而新港、卡麦勒港这些城市名字又完全不同,这张海图非常精确,哪怕是我们迈德诺海军自己使用的海图都没有这么精确,我可以问问这海图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们自己带来的……”肖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俊博悄悄踹了一脚,杨俊博脸上不露声色地说道,“我们有能在天上飞行的机械,自己画的,但是因为在天空中观测不方便,因此有不少地方画错了,至于地名,是询问的迈德诺籍水兵和高级水手,发音不标准造成错误也很正常不是吗?”

    斯顿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是的确可以解释海图的来历,不过他宁可相信肖灿的那句带来的,他们从哪里带来的呢?这群中国人到底来自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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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牵扯

    杨俊博和肖灿对视一眼,后者耸了耸肩踱步到窗边去看船只航行情况去了,杨俊博心里暗骂了他两句不靠谱,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好在这是海军,毕竟是个有上下尊卑的地方,他只好拿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觉悟来,冲斯顿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个是属于绝密信息,你是懂元老院的保密法的。”

    斯顿尴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问下去肯定也问不出结果来,而且自己这么咄咄逼人地追问对于面前的元老而言毫无意义,甚至可能还要平白无故惹人怀疑,所以干脆放弃这个念头,来到海图桌前,拿起一支笔,在玻璃板上开始画起来。

    “根据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那条船应该是条快速帆船,四到五个小时前从文山港出发的,今天不是南下的好时节,至少还要一个多月后才会有南风,所以他们的速度此时应该不会超过四到六节。现在他们应该在这里,”说着斯顿点了点海图上的一个点,“大致在这里,不过这张海图过于宏大,许多暗礁没有标注,文山港以南这片区域是有一片暗礁群的,只要出了这里,就是几百里的畅通无阻,如果我们的船只能够在这里堵截住他们,就能够确保没有船只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呵呵,这不就成了咱们的第一岛链?”旁边有元老军官轻声笑道,斯顿愣了片刻,也笑了起来,“好一个第一岛链,形容的很贴切,这个暗礁群是进出安南海域的一个关键性的区域,想要从雅加达过来的话,就必须通过它,除非从你们标注的吕宋岛以北直接西进,这样就要绕很大的弯,浪费时间食物和水源,因此大多数船长不会选用。而且如果这条快速帆船的船长想要尽快到达亚宁,一般都会选择这里,毕竟一旦开出暗礁群,前方海域就豁然开朗,能够把我们甩到后面。”

    “好吧,”杨俊博点了点头,大声朝外面喊了一句,“传令兵!”

    一名水手打开门走进来,“传达命令,独立号带领两条护卫舰前往吕宋岛以北洋面进行巡逻,沿途注意快速帆船。”

    在场的元老军官们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吕宋岛以北洋面距此足有一千五百公里,光是航行到那里都至少需要十天左右,到现在而言元老院海军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有人正要说话,杨俊博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距离很远,但是我们必须要去,此外我们的海军不能永远留在东方港附近当存在舰队,更不能只巡逻东方港附近四五十公里的区域,我们迟早要走出去的,这一步与其以后来迈,还不如现在就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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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继续向传令兵说道,“我们带领另外两艘护卫舰,转向正南,全速前进南下,”说着他望向斯顿,“副舰长,暗礁群距离这里是多远?”

    斯顿稍微思索了一下,“大约是九十海里。”杨俊博点了点头,继续下达命令,“全速前进,通知瞭望手注意观察,你下去吧。”

    “是!舰长!”传令兵转身跑出房间去了。

    不多时,胜利号的甲板微微倾斜,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有股力量正在把自己向着船只转向的外侧轻轻推一般。远处的独立号则转向东面,带着两艘护卫舰越开越远。

    “好了,序幕拉开了。”杨俊博嘴唇微微蠕动着,眼睛望向远方用蚊蚋一般的声音轻声说道。声音之低,就连正站在他身边的肖灿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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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坐在桌前的沈彬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被审问的人楞了一下,“刘五。”

    “职业!”“小的是在钢铁厂回收清点部门工作的杂工。”

    沈彬盯着刘五问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吗?”

    刘五连忙低头躲闪过沈彬的目光,不说话。沈彬望向旁边坐着的李锦,李锦脸上全无表情,他只好继续问道,“你自己说说,这次武器走私案中,你发挥了多大的作用?”

    “小的冤枉啊!”刘五连忙就想要跪下,不过座位上的脚镣手铐把他固定着,座位又是被固定在地板上,他的下跪努力除了发出一阵铁链的响声外什么都没达成。

    “冤枉?”沈彬二话不说把一叠文件摔在刘五面前的桌板上,“你看看这些文件,全都是外籍军团武器报废申请单,上面全都是说被送到东方钢铁厂驻沙巴克回收点报废了,你确认下上面是不是真的?”

    刘五连忙拿过几张纸,上面果然写的是外籍军团武器报废申请单,日期武器类型枪身编号一应俱全,上面还盖有外籍军团后勤部门的印戳,在文件的最右下角,有回收点收到武器盖上的印戳。

    “这是?这是?”刘五嘟哝了两声,悄悄问道,“首长,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哦,没什么,”李锦在后面没好气地说道,“就是一份已经接收到报废武器的证明而已,不过问题是这批武器并没有回到东方钢铁厂,而是出现在走私武器的渔船上。哦,对了,盖得戳子还是你的名字。”

    “小的不认字啊!上面的事情小的一个都没做过啊!”刘五的话没说完,李锦就跳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桌上没有趁手的东西,二话不说就抄起一个茶杯砸了过来,“还说没做过!上面都盖了你的私人戳!你不仅参与了武器走私,还把一些破铜烂铁掺杂在报废武器中送回来,其实钢铁厂早就有所察觉,但是没有证据,你把这些文件的存根藏起来没有上交。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字没认识几个,歪门邪道倒还挺上路的!”

    沈彬慌忙伸手接住了飞过来的茶杯,接着又一把抱住了李锦,“这是审问,咱们好好问,好好问!”

    李锦是个身形比较单薄的年轻人,在沈彬这种经常要处理**的警察面前哪里顶得了牛?三两下就给沈彬横抱着塞回座位去了。把他安置好,沈彬又走回了刘五面前,“我也不跟你说太多的东西,说多了也没意思,你看看墙上挂着的,我怕你不认识,念给你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回头是岸重新做人!”沈彬说着斜坐在刘五面前的桌面上,“这事情你只是个从犯,人家主犯那一群人为了掩盖,把本案相关人全家都给杀了,你要不是因为当天去东方港买东西,只怕当天晚上就死了。”

    刘五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不久前看到的在新道旁那恐怖的情形,十多具尸体摆在路边,被白布盖着,旁边围观的群众人山人海,忙碌的警察和法医在尸体旁忙碌着。

    “你当天晚上在东方港过的夜,当天晚上外籍军团有六个军官去你宿舍找你,这在宿舍登记簿上都有记录,你自己看看!”说着沈彬伸手从自己审讯桌上拿过来一个登记本翻开给刘五看,刘五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是翻开看了看上面的记录,的确有几个熟悉的名字登记在上面。登记簿上还有早已干凅的血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看上面登记的时间,果然是那天的,当下背后就觉得一阵发凉,刘五不由自主发起了哆嗦,身上的铁链相互碰撞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我也可以告诉你,登记这些名字的人大多数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都供述说你是主谋,说联系外人什么的都是你进行的,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了,你至少要在劳改营工作一百年才能自由。”沈彬看都懒得看刘五一眼,只是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警服下摆。“你是想要去劳改营工作一百年呢?还是把他们都供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小人坦白!小人全都说!”刘五顿时就不再装傻,开玩笑!去劳改营工作一百年?他虽然对于自己是不是能够活一百年毫无概念,但是劳改营那是什么地方?是东方港的刻意宣传下早已被传闻成最黑暗的地方,堪称暗无天日,成为了震慑潜在犯罪份子的不二法宝,在刘五面前同样有效。

    刘五的心理防线一被打开,自然就竹筒倒豆子,什么都给说了出来,一开始的他虽然算不上敬忠职守,但是也还是没有参与这些走私的。但是有一天他去北桥头镇的园子里消费,当消费完以后才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没办法结账。平日里他和这园子关系还不错,但是那天偏偏老鸨很不友善,说他是来骗嫖的,不仅妓女哭哭啼啼的,老鸨还口口声声要去举报揭发他“扰乱金融秩序行为”,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刘五是个没文化的人,在没有来到东方港成为归化民之前是个安允的普通短工,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饥一顿饱一顿那是常态,过得不好的时候两三天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自从成为归化民之后,不仅每天三顿饭都能吃上,有地方睡觉,每个月还能按时拿到以前十年也挣不到的工资,除了每天要学习知识文化外,简直没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此时被这老鸨妓女一通连哄带吓的给搅得六神无主,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路过的迈德诺商人仗义疏财给他买了单,这才让他放下心来。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个迈德诺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帮他付款之后也只是让他打个欠条,丝毫不提还钱的事情,最近几周来经常叫他一起出来吃饭逛园子听戏什么的,全都是迈德诺人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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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刘五自以为傍上了人傻钱多的款爷时,剧情急转直下,几个外籍军团后勤部门的军官在报废武器的时候竟然拿出了他写给那个迈德诺人的借据。上面写的东西他当时根本就没看懂,等到几个军官念给他听的时候才知道是张一千两银子的借据,还写明了是一个月内归还,否则每月复利翻倍,当这几个军官找他要钱的时候,本息已经累计到超过万两了。

    他一个每月工资不过七八块的工人,哪里能拿出万元来还账?更别提这钱还每月都要连本带利翻一倍,这给元老院送到劳改营去一百年还有个期限,可这种高利贷想要还完都是奢望。那几个军官先把他连哄带吓地折腾了几个小时,然后跟他说,那迈德诺人也是他们的朋友,把这份借据交给他们其实是要给他一份天大的好处,带他一起发家致富,只要他点个头就马上把借据给销毁了,同时还有万贯的家财在前面等着他。刘五虽然在东方钢铁厂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但是见识可没长半点,人家这么一说,就把他给说动了,忙不迭地就同意了。

    这几个军官的目的自然就是通过这层关系把被报废的枪支偷带出来,然后卖掉,接着把卖掉的钱分掉。几轮下来,刘五进行了多次“狸猫换太子”,这些活动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收益,警察在查抄他的宿舍时发现他已经在安允购置了一套房产和两百多亩水旱田,还承包给了农委会去耕种,除此之外,还有一百七十八元六角六分的现金以及一张两百元的存折。随着这些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不少被胡乱揣到口袋里的票据,基本上都是去各种园子消费的“发票”,累计金额居然有五百多元,这还不包括他没有带回来半路上随意丢掉的票据。

    “又是迈德诺人?知道这个迈德诺人叫什么名字吗?”沈彬问道,刘五摇了摇头,“他只让我叫他大罗,从来不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连那些后勤军官也是叫他大罗的。”

    “大罗?”沈彬摸着下巴复述了一句,看了看旁边的记录人员,“记下了吗?”

    “记下了,首长!”记录人员连忙说道。沈彬点了点头,跟后面站着的警察吩咐道,“这样,你带他先去做个面部拼图,等下再拿面部拼图去直接询问入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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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锦走了过来,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再骂人了,斜了一眼正在惴惴不安被带走的刘五,跟沈彬说道,“这事情看来还真不小,是不是要转到反间谍处去?”

    沈彬点了点头,“这事情我们已经开始这么多了,不能全部移交给他们,我们有趁手的资料和办案人员以及工具,只能邀请他们来共同办案。”说完他又再次摸了摸长出胡子茬的下巴自言自语道,“这里面牵扯到这么多‘园子’,我觉得还得去园子里调查下。你先回去吧,我要去走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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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走访

    自从上次北桥头镇所有妓院全部清查之后到现在,所有妓院包括东方港港口区的妓院到现在都没有营业,所有的从业人员必须通过医疗部门的健康检查以及公安部门进行户口检查才能持证上岗,并且证明的开具必须三名以上的警察在场才可以进行,否则全部不作数。 如此苛刻的条件让绝大多数妓院都无法保持有足够的从业人员运营,因此不少的园子此刻都已经关门大吉了。

    基于上面的原因,沈彬带着两个侦查员并没有直接就冲到北桥头镇去找相关的妓院,而是直接前往北桥头镇工商所,如果妓院无法运营自行关门,捐税还是要照交的,想要停止征税,必须前往工商所申报停业才行。因此刘五所说的那几家妓院是不是还在运营,与其一家一家去问,倒不如直接到工商所一查来得快。

    到得工商所门口,迎头遇上了正从工商所里走出来的水汪凼,看到这元老院的警察头子,银行头子水汪凼苦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老沈,你怎么来了?”

    “来查案子,你怎么在这里?”沈彬对在这里遇到水汪凼感到很意外,“你不是在东方港总行里么?难道这里有大投资需要你拍板?”

    “唉,还不是你们这次扫荡妓院闹的?”水汪凼满脸无奈,“这里的妓院基本上都是有银行贷款的,现在大多数还没还完贷款,现在这么一通扫荡,就让百分之九十的妓院都停运了。他们没钱赚,就只能向我们申报停止还贷,我们就只能来进行资产核查,把他们当时的抵押品折价拍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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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仇地地鬼结察所闹太封战  “来查案子,你怎么在这里?”沈彬对在这里遇到水汪凼感到很意外,“你不是在东方港总行里么?难道这里有大投资需要你拍板?”

    “欠债还钱不是天经地义么?”沈彬耸了耸肩好奇问道,水汪凼只得苦笑了一下,“你是旧世界电视剧看多了,当时为了鼓励贷款,不少店子的抵押品都只是地契房契,甚至于还有用自己抵债的,这一下全部停业,不少借贷者都跑掉了,即便是没跑掉的也是没什么钱可还,我们抓住他们也没啥用,只能够按照合同收缴抵押品——我们拿回了一大堆全无用处的房产和地皮……”

    “我去!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沈彬差点没跳起来,“要是搁到咱们哪儿,这都是妥妥的金子啊!还说地皮房产没用?你能说点别的么?”

    “嗯,你说的倒是挺好的,可是你给我说说这些房产和地皮有啥用?卖给谁?”水汪凼两手一摊,“北桥头镇本来是安南难民组建起来的城市,没有经过我们的规划,脏乱差几乎发挥到了极致的,加上又是妓院,名声差。这些地方既不宜居又不便于商业,所以除了继续当妓院,短时间还真做不出啥用来。可是银行需要资金回笼啊!若是资金长时间在外面收不回,再……”他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偷听,悄悄凑到沈彬耳边说道,“要是遇到懂点经济的人来搞个破坏,造个谣,骗得一大群老百姓跑银行柜台来挤兑,还不立马玩完?”

    “话说你真的是银行从业人员吗?”沈彬斜着眼睛望着水汪凼,“钱丢在金库里一点儿用都没有,什么叫做经济?不就是要流通起来吗?如果不流通,就无法钱生钱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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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汪凼叹了口气,“你们这帮子局外人,说这些一个个头头是道,我要是跟你分析案情也能东吹西吹的。你要知道这次是多少钱啊!总共有超过一万多元的债收不回啊!如果不能收回,这就是财务赤字,会被加到本年度财政赤字里去的啊!到了明年我这行长还当不当了?这扫黄的事情说起来轻巧,但是被扫的就是整个北桥头镇的经济啊!你看,”说着他指着不远处斜靠在墙边睡觉的两个轿夫,“就说轿子,自打扫黄开始,那么多园子关门,他们以前每天要抬至少十个客人,加上打赏一起一天就能有八毛钱,一个月下来去掉生活费深的还能得到二十多块,两个人分的话跟在工厂里打工的工资不相上下。可是现在就没戏了,没有什么收入,自然就没钱消费,他们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这还只是交通方面的影响,就别提食宿方面的影响了,这些人原本都能自己养活自己,完全不需要元老院来担心的。北桥头镇的经济此刻其实已经发生了断层,现在短时间还看不出来,时间再拖个几天,肯定会集中爆发出来的。”

    “唉,听不懂,先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查下东西。”沈彬知道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你这话题得去找执委会,命令是老杜他们下的,我只是执行。”说着他抬腿就要往工商所里走。

    “别啊!”水汪凼忙不迭地拉住了沈彬,“我跟老杜不怎么熟,走过去怎么跟他说啊?”

    “还能怎么说?”这下轮到沈彬一脸无奈了,“你刚才怎么说的就跟他怎么说呗,要不提议召开个经济部门与执委会联合进行的听证会,争取把这个禁令取消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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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汪凼不由得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不用吧?要搞这么大?我说这其实只要放开就可以了啊!咱们这已经搞得跟旧世界一样不管就乱一管就死了好吧?”

    “其实还有个办法,”沈彬思索了片刻,跟水汪凼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房契地契什么的都在你手上吗?”

    “是啊,怎么?你还打算开拍卖会?”水汪凼盯着沈彬的眼睛,生怕他是消遣自己。不过沈彬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房契地契都在你手上,你干嘛不让银行来委托运营?开个官办的园子就行了,反正办理的都是元老,说话都好说一些,顺便还能给咱们元老院的男元老解决一下问题。”

    水汪凼呆了片刻,“不是吧?你这主意也太馊了,这不是让我当龟公吗?其心可诛啊!”

    “什么当龟公?是老鸨,哈哈哈,”沈彬笑了两声就走进去了,留下了水汪凼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他忽然决定了什么似地拍了一巴掌,然后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沈彬需要调查的几家园子在工商所都报了停业,此时都已经关门了,听说还有两家已经跑路了,这让他扑了个空很不爽。走出工商所大门,两个侦查员都站在一旁等着他,见他出来连忙快步走上来。

    “这还真有意思,全都报停业了,这又怎么进行下一步呢?”沈彬没有理会两个侦查员,只是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左右张望着,眼睛不自觉就瞟到了那两个正在打瞌睡的轿夫身上,脑袋里忽然闪过一丝灵光。

    “两位弟兄,”轿夫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朝着声音来的方向微微鞠躬道,“老爷去哪里?”不过细细一看,跟他们打招呼的是个穿着警服的人,连忙更加诚惶诚恐地打招呼道,“原来是官差老爷!请老爷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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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这样,”沈彬连忙伸手扶了扶两人,“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生意不好呢,老爷,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前面一个年纪看起来大约有三十岁的男人把头上草帽摘下来抱在胸前说道,旁边的年轻人则似乎话要多一些,“这几天都是这样呢,自打园子重新开始审核窑姐儿开始都没什么人来了,您看前面那几处茶摊,也都是一个人都没有。”

    沈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远处有几处茶摊,茶棚下的茶桌边除了老板一个人都没有。几个闲来无事的老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真是一副不景气的样子。就在他望向茶摊方向时,年长的轿夫轻轻扯了一下年轻人,大概是要他收口。

    “这次倒也真是闹腾得厉害了点,”沈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些园子里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说的是,说的是!”那年长的轿夫连忙点头称是,而旁边那个年轻人有些不乐意了,“要我说这事情有点管闲事了,我以前在占城港也给人抬过轿子,占城港的窑姐儿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这事情哪里会有自愿的?若不是被逼无奈,怎有人肯进这勾栏为娼?”

    “老爷,这孩子是我侄子,心直口快,说错话了让老爷生气,小的这有错,请老爷大人大量不要见怪!”年长的轿夫看到沈彬脸上陷入沉思的表情,忙不迭地跟沈彬道歉,生怕是刚才侄子的话惹恼了这警察让他不快。

    “没事,没事。”沈彬摆了摆手道,“他说的其实没错,但是同时也大错特错了。”

    那侄子不乐意了,“这几千年来都是这般,现在这样一改,哪里还有人愿意当窑姐儿?没了窑姐儿自然就没了勾栏,难道让那些没钱的穷泥腿子都去妓院跟老爷争头牌啊?”

    “老爷别见怪,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当叔的连忙把侄子往后拉,心里暗暗后悔为什么在这里睡觉,早知道还不如今天睡在自己的草棚子里,至少不会惹到个平白无故跟自己聊天的官差老爷。

    “真要说起来,我们从海外来,到这不是来建设一个跟旧世界差不多的国家的,如果每个人都不能决定自己要做什么,那我们何必要来费这番力气?直接抓了你们都去干活就行了不是?”沈彬走到近前,在年轻人肩膀上拍了拍说道,“看你说得这么头头是道,念过书?”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说道,“嗯,念过半年私塾,可是后来南蛮来了,我们就逃难到了占城港,接着就来到了这里。本来想要去投奔东方港当归化民的,可是那边的要求高,不打点下还进不去,所以就在这里跟二叔一块儿抬轿子了。”

    “不会啊,”沈彬一愣,他是认识禹沙的,而且元老院工人缺口一直都很大,归化民招募上缺口也不小,按理说不存在打点钱才能进入检疫营的情况。不过转念一想,以前园子不也是都声称所有从业人员都是自愿的吗?元老院只要疏于管理,就肯定会有那些抗不住**侵蚀的归化民出漏子。到了这时候,他也不打算继续跟这两个轿夫聊天了,直接询问道,“这样的,我想要询问下一些有关的事情,不知道二位是不是能够跟我讲讲?”接着他就把那几家园子的名字一一说了出来,又问道,“平日里到这几家园子去的迈德诺人多吗?”

    “迈德诺人?”那二叔摇了摇头,“小人不太记得这个了。”但是他的话立刻就被侄子打断了,“不多,只有大概十三四个人的样子,平日里多是住在迈德诺商馆里,那个什么迈德诺办事处那边。”说着侄子还跟沈彬指了指方向。

    沈彬当然知道迈德诺驻北桥头镇办事处在哪里,但是也随着望了一眼,侄子继续说道,“平日里迈德诺人去园子大多都是自己坐车,他们自己来到这边都买了那种四轮人力车,这帮身上臭烘烘的家伙总是四五个人一辆车去园子里胡闹,每天都是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有时候车都开不好,经常撞在路边撞坏,还得花钱请轿夫把他们抬回去。”

    听到这里,沈彬苦笑了一下,这跟旧世界的酒驾简直没跑了,正要说两句话,却听得那侄子还在继续叽里呱啦地说着,“只有两个迈德诺人最有意思,平日里出去的时候总是披着斗篷半遮着脸,从来不坐那什么劳什子累死,都是招呼轿子坐,出手又阔绰,有时候坐一次轿子光是赏钱都有一块,而且他们每次都是包的往返,去园子里的时候也会请我们在前院里坐下喝茶,回去的时候还要我们再送回去。”

    听到这里,沈彬一激灵,连忙问道,“这样的有两个?”

    “是的啊,两个,其中一个昨天还坐过我和我叔的轿子呢,不过现在他不去园子了,改去飘香楼了。”那侄子说着又指了指飘香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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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告密员

    飘香楼是最近北桥头镇比较红火的一处酒楼,自从扫荡妓院之后,大部分的妓院都已经停业整顿,让北桥头镇一时间失去了大多数的娱乐场所。            北桥头镇又不像东方港,她是一座从占城港逃出来的豪门望族聚居而成的小城,加上城市规划部门强制拆迁了占城港,不少在占城港有地契房契的豪族还获得了一笔颇为可观的“拆迁款”,让北桥头镇的不少居民“一夜暴富”。由于这些补偿款在新建住房或者租住房屋之后还有很大的剩余,那么不少北桥头镇的居民在娱乐消费上开始变得色彩斑斓起来。

    飘香楼是一座元老院工程部设计建设而成的酒楼,建设上也是用的旧世界水泥浇筑主梁然后用砖砌外墙的方法,外表看起来犹如一座小城堡一般。这座酒楼总共是四层安南也好武朝也好,没有人对四这个字敏感,因而东方港不少新建的房子都是四层,在北桥头镇这却是比较高的建筑物。在顶层的天台还特地搭了一个很大的遮阳篷,天台上设有十二套座椅,可以同时容纳五十人左右同时进餐。由于现在还是深秋,气候适宜,因而每天都有不少人在顶楼消费。

    来到飘香楼前的沈彬已经和刚才从工商所出来时不一样了,他特地去换了一身便服,这个时候虽然不是饭点,但是穿着一身制服去飘香楼难免会引起酒楼老板的恐慌,最近一段时间各处园子的老板的遭遇让所有北桥头镇的老板们都有些人人自危。

    他抬头望了望酒楼,酒楼的外层全都是红砖和泥灰建起的外墙,被水泥浇筑的框架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这要是在旧世界能被叫做危房。”每面墙上都有一扇不大的窗户,窗框都是木制的,用活页固定,可以向两侧被推开,窗框下方还有风钩,防止被突如其来的风吹来打坏玻璃给下面的行人造成伤害。

    说起玻璃,眼下东方港的玻璃工厂即便是全力开工也无法满足需要,玻璃此时的用途非常广,紧紧是玻璃器皿一项每个月就能创造整个玻璃行业一半以上的收入,就更别提生产出来用来当窗户玻璃的平面玻璃。由于需求量非常大,玻璃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往往是还没有出厂就已经被各部门抢订一空,东方港自己用尚且不够,在北桥头镇自然就没有足够的量了。因此现在飘香楼的窗户大多数都还是封着窗户纸,只有靠近顶楼的少数几扇窗户上才有玻璃,这几扇窗户此时都没有被打开。

    孙仇地远独孙恨所阳不帆

    孙仇地远独孙恨所阳不帆“嗯,你做得非常好,辛苦了!”沈彬说着朝她微微点头,“我想问问这两个迈德诺人最近还出现过吗?”

    “老爷您来啦!欢迎欢迎!快请进!”这是一阵香味扑鼻而来,让沈彬不由得一愣,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女子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这女人脸上抹了一层粉,显得皮肤微微有些泛白又透着一丝红润,香味大概就是从那里来的。她的样貌不算难看,和绝大多数本地女人差别不大,头发梳过头顶如同后世的丸子头一般扎起来,耳朵上缀着两个金耳环,下面挂着金色的叶子。她身穿一身比较流行的黄色连衣裙,估计里面还穿了别的衣物,在腰上空空荡荡的,似乎大了一个尺码一般。连衣裙的袖子明显是加长版的,连手背都遮住了,虽然在袖口上有收缩,但是这版本的连衣裙在袖口上还是留了一个小小的略带一点收缩性的小圈,可以挂在中指上,防止袖子收缩上去露出手背以及小臂。裙子的下摆相当长,几乎可以拖到地面,把两只脚盖在了裙摆下。沈彬一愣,他其实还想看看小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话说他这种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对于这种摧残女性的旧社会封建残余其实还是蛮好奇的,不过现在总不可能掀起人家裙子来看吧。

    “老爷,您是来飘香楼吃饭还是找朋友呢?”这女子见沈彬刚才抬头望了好一阵,看到她又是盯着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笑着出言问道。看她这说话间笑不露齿的样子,想必也是受过比较好的教育的吧,沈彬微微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见这女子稍微楞了一下,微微走上前一步怯生生地问道,“您不是元老吗?”

    沈彬不由得一呆,连忙在脸上摸了摸,但是旋即又哑然失笑,总不可能是脸上写着元老吧,便朝着这女子微微点头。这女子朝着沈彬微微一福道,“小女子云倩,元老大人有礼了。”

    云倩这个名字似乎在沈彬的记忆中激起一丝涟漪,但是稍一思索却又全然没有印象,他不由伸手虚扶道,“不必多礼,请起。”

    云倩这才直起身来低声问道,“大人此来是给小女子布置任务的吗?”这句话才真的把沈彬给雷到了,这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布置任务又是何意?难道是元老院派驻在下面的民间情报搜集人员?

    云倩的确是隶属于陆军情报局一个普通的情报搜集人员,自打她从罗素的那帮牲畜手中逃出来之后,就跟着周睿与黎明一起来到了东方港。她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即便是旧安南的封建教育也还是教育,又没有婚配,在健康检查的时候检疫营出具的报告中甚至提到她还是处子之身,这样的女子在东方港各个部门都是抢手货,但是她却拒绝了各部门的极力邀请,而是通过周睿要求加入陆军情报局。这个申请把任雪峰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说女性在情报搜集方面有许多便利的地方,但情报部门的女性一般都是少之又少的,往往是遍寻而不得,这里偏偏冒出来一个主动寻求加入的。虽然云倩的资格是足够的,但是情报部门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为了防止她一时头热想要加入,因此任雪峰把她安排到北桥头镇来搜集民间情报,让她关注北桥头镇的一些反元老院言论以及间谍痕迹。这样的工作难度虽然不高,但是也比较安全,即便是遇到她自己主动叛变投敌,也不可能给情报部门造成损失。

    她听从命令来到北桥头镇潜伏下来,但是这一潜伏就是好几个月,接下来除了每个月都有人来把她写的情报汇总文书收走之外,就完全没有任何开展行动的命令,让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忘记了一般,之前的热情也开始逐渐消退,直到今天遇到了个正经八百的元老这元老她还认识,当时情报局的政治审查就是沈彬给她做的,要知道情报局的人手一直都不足,从警察系统借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云倩不知道沈彬不属于情报局,看到这个给自己做政审的元老出现,心头激动不已,还以为是来给她布置任务的,一时失态就询问出来。

    看到是自己人,沈彬连忙让云倩把他带到一个包间,进的包间他也不需要拐弯抹角,直接向云倩询问是不是有迈德诺人经常来这里。

    “迈德诺人?”云倩稍微呆了一呆,“迈德诺人有不少,平日里经常在四楼上的几个包间吃饭,每次都是喝得醉醺醺回去,有时候还要飘香楼出钱请轿子把他们抬回去,车子都还得他们第二天来取。”说着她悄悄指了指大街上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劳斯莱斯,车的边框不少地方已经变形了,看来撞得还不轻。

    沈彬点了点头,“这个情况我知道,我是想问问是不是有和他们不太一样的迈德诺人?”说着他微微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经常披着斗篷半着脸的那种。”

    “有!有两个!”云倩很肯定地说道,“这两个以前经常去对面那两家园子,我经常看到他们,而且总是有几个外籍军团的军官跟他们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是外籍军团的?”沈彬楞了一下,这个情况他还是从审问刘五的时候得知的,怎么云倩这里早就知道了?云倩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彬的神色变化,继续在那里说道,“外籍军团的军服看得出来啊,他们这帮傻子,从来就是穿着军服出来,而且有时候还会带着枪。不过有一次我看着他们带了枪进去,但是没带枪出来,我记在情报记录里,已经上报到情报局去了。”

    “什么?你是报到情报局吗?陆军情报局?”沈彬差点没跳起来,云倩说她已经记录了这个情报,但是无论是反间谍处还是陆军情报局都没有人提及这个情况,当北渔零六八事件发生时这两个部门的人都跟他一样一脸懵逼。

    云倩点了点头,“是的,我上报到陆军情报局的,我查下。”说着她直接一掀裙子,从腰上解下一个小本子,露出了腰间的肚兜和裙子下的亵裤,让沈彬闹了个大红脸。不过她丝毫没在意这个,只是把小本子摊开在桌上,轻轻翻了几下,就找到了并且指给沈彬看,“这里。”

    沈彬接过这本留存着体温还散发着女性香味的小本子,仔细看了起来,上面果然写着某月某日某园,一名披着黑色斗篷的迈德诺人来到,随后是几个外籍军团军官步行来到,在门口寒暄几句,接着便进入,进入时两名军官身上有武装带和枪套,枪套里都有转轮手枪。大约两个小时后出来时,只有一个军官还系着武装带和枪套,但是枪套是空的。所有的军官都是醉醺醺的,乘轿子离开的。而迈德诺人斗篷边明显露出两支手枪的轮廓和枪套武装带的痕迹。

    这种本子是情报局专门从印刷厂订制的,乍看上去和一般的记事本没什么区别,但是里面都是一式两份的,在中间加上一张复写纸后就能够一次同时书写两份。每页上面都有页码,如果有被两页一起撕掉肯定会被看出来,沈彬仔细看了看,云倩的情报记录册上并没有被撕毁的痕迹。

    “嗯,你做得非常好,辛苦了!”沈彬说着朝她微微点头,“我想问问这两个迈德诺人最近还出现过吗?”

    “出现过,”云倩回答得相当干脆,同时指了指上面说道,“现在其中一个迈德诺人就在楼上,和他在一起的是农委会的一个干事。”

    “农委会?”沈彬又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农委会的?”

    云倩不假思索地说道,“他每次来的时候身上都有股土味,而且有一次结账的时候他自己说是农委会驻北桥头镇的农业技术干事,要求我们给他打折。”

    “现在就在上面?”沈彬连忙问道,云倩再次点头,“是的,还是半个小时前进去的,他们每次都要聊个两小时左右才会出来,他们果然有问题吗?”

    沈彬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对云倩吩咐道,“你做得非常好,现在案情方面的东西我不能向你透露,不过你要相信,今天你立下的可是一个大功劳,以后肯定会被授勋的。”云倩抿着嘴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不待云倩说话,沈彬又问道,“他们下面或者隔壁的包间是空着的吗?”

    云倩点了点头,“他们下面的包间是空着的,需要去监听吗?”沈彬一愣,怎么这女人什么都知道?但是此时既然算是自己人,他也不神秘兮兮的,点了点头。“好的,那马上带我去!”

    沈彬和两个侦查员进入包间后立刻就把凳子堆在桌子上,然后爬上去,用一个漏斗一样的东西贴在天花板上,听上面传来的声音。不过没多久他们就失望地发现,这种房子使用的是浇筑的钢筋水泥地板,隔音效果相当不错,虽然能够听到一部分说话声,但是旁边几个包间嘈杂的声音也同样会传到这里来,听得耳朵眼里闹哄哄的,完全听不清楚。

    这个问题倒是始料未及的,要是以前木质结构房屋,隔音效果差,用这种听声漏斗能够搞定,但是现在新的建筑方法开始普及,不少房子都已经开始选用这种隔音效果好的水泥砖石房屋,这就让听声漏斗开始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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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监听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沈彬觉得无法应对了,听声漏斗听不到的话就只能动用元老院的管控物资无线拾音器了。请大家看最全!但是要调用无线拾音器又谈何容易?这东西是属于旧世界带来的产品,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自行生产出来的,需要调用的话就必须跟计委打报告。自从前几次工业委员会的元老们跑到计委仓库借现代物资弄坏或者弄丢后,负责审批的成军已经开始变得一毛不拔,不管你有多么着急需要这些物资和产品,始终就是不批,除非有执委会签字,否则绝对不借出。

    有成军放话不借出现代物资,何莎莎自然就更加照章办事,管你什么人来借,随你怎么说好话,反正就是一张冷脸。这段时间以来工业委员会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需要借现代物资的元老们常去的地方反正借不到,还不如催你们现造,一些技术难度不高的东西找工业委员会现造还比找执委会批条来得快。

    自从无线拾音器上次大发神威从一大群人中找到绑架蒋燕的郑家人后,就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元老院警察办案必须设备”,在穿越前的筹备过程中直接购置了数十套备用。按理说这种情况下需要调用应该难度不大,但是沈彬电话打到计委的时候成军不在,号称“冰山辣妈”的何莎莎直接否决了,让沈彬找执委会批复。

    “看来还真借不到。”沈彬叹了口气,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整个三四套到警察总部备用才行,免得以后办案还要捉襟见肘的太麻烦。

    云倩在旁边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听着刚才沈彬在跟不知道什么人“千里传音”,眼里充满了崇拜。自打她来到东方港后,就见过许多次元老们施展这种神技,把一个会发光的小盒子放在腮帮子上就能唧唧呱呱地跟不知道什么人说话,而且看他们有问有答的样子也全然不像是在演戏,她一直都以为那个小盒子里肯定被妖法关了人进去的。看到沈彬放下手机轻巧地塞到口袋里,她还特地瞟了一眼,但是还是没闹明白那东西到底是怎么作法的。

    “这下子就尴尬了,”沈彬说着搓了搓下巴,跟旁边坐着的一个侦查员说道,“我们听不到上面的人说话,也不知道房子里有些什么人。”

    “首长”云倩怯生生的话把沈彬吸引过来。今天她可是帮了大忙的,而且现在也算是体制内的人,所以沈彬还是要给她几分面子的。

    “首长为何不请那个盒子里的神灵去探听一番呢。”云倩惴惴地看着沈彬说道,她其实挺怕的,谁知道那盒子里有什么神灵?若是跑出来惩戒自己又如何是好?

    沈彬笑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道,“这盒子里的不是神灵,它是一种使用无线传输的设备,可以通过基站点对点或者集群通话”话说到这里,沈彬忽然停了下来,右手在空中猛地一抓,就保持在那里不动了。

    “首长?”“首长?没事吧?”他这宕机一般的行为把个侦查员吓得一哆嗦,更是把云倩吓得连连后退,以为是神灵作法了,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那侦查员更是吓得站立不安,起身就打算开门招呼外面站岗的另一个侦查员。

    “没事!”沈彬过了几秒钟后突然说出话来,让房间里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云倩摸不着头脑了,“谢谢你!小姑娘!你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

    大约半个小时后,这个房间顿时就被一群来人给塞满了,看到来人,云倩顿时犹如见到了满天神灵过路一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警察全国总指挥沈彬陆军情报局主管任雪峰反间谍处总指挥范例,除了这三个号称东方港强力部门三巨头的元老外,竟然还有一个她魂牵梦绕的男人周睿。他们一进房间就商量起来,并且很快就做出了安排,然后跟在场的侦查员与云倩讲解起来。

    过了几分钟,在迈德诺人所在包房对面,四五个明显一脸兴奋年轻男子兴冲冲地跟着女服务员进入了包房,在那里安排了一桌酒菜。几人坐下,由云倩在一旁陪酒点菜,他们几个说话大声,又是划拳又是行酒令的,三巡下来似乎都醉醺醺的,吵吵嚷嚷几乎整个四楼都听得到。

    不多时,就有人走过来,敲开了他们的门,这人似乎是个有点年纪的长者,大声呵斥道,“汝等黄牙小儿,在此间如此吵嚷,岂不是扰得四邻不安?这飘香楼之中又不是只有汝等,尚有其他客人在此,这般作为未免太过惊扰了吧?”

    “关你屁事?”酒桌上的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嘲笑道,“我等有钱,这酒席就是我等自己掏钱买的,来此喝酒吃饭自然就是要痛快!”“就是!吃我家饭菜喝我家酒,关你何事?”

    其中一壮汉更是一把把云倩拖入怀中肆意在云倩双臂上一阵乱摸,“老子给得起钱!想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美女?你今天陪大爷我,吃完酒给你十块银洋!”

    云倩脸色煞白,在他怀中挣扎,口中惊叫连连,“不要!不要!小女子只是这酒楼之伙计,不是卖笑的。”

    “你要不说卖笑的我还没这么生气!”这壮汉在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恶狠狠地吼道,“这次来镇上,居然所有的园子都给关了!老子有钱都没处花!我要找个姐儿啊!”

    “你这等淫贼,若要找窑姐儿尽可前往安南城市啊!在这北桥头镇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管闲事的长者继续呵斥道,“汝等还不快快住手!不然我就要喊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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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叫警察!揍他!”几个醉猫顿时就来了劲,冲上去按住了长者,但是这长者拳脚功夫了得,三两下就把这几个醉猫给甩得东倒西歪的站立不稳。但是这些醉猫哪里肯认输?稍一停歇又冲了上来,而且抄家伙一通乱打乱砸过去。

    “砰”包房的门被撞开了,一个醉猫脚步急促地被推进了包房,脚下绊到了屋内的凳子直接摔倒在了包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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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八仙桌对面的两个人连忙起身闪开,一个金发的连忙把斗篷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脸,另一个看起来应该是本地人的则把帽子拉低把脸半盖住。

    摔倒在地上的醉猫根本就没有抬起头,只是一边嘟嘟囔囔地爬起来,一边朝着门口又冲过去,“妈的!你敢推我!我打死你我!”

    外面乒乒乓乓一阵响,期间还伴随着碗筷被扫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时有人传来被打到的惊叫声。旁边传来围观者劝解的声音,但是似乎全无效果,双方只是越打越猛。

    但是这激烈的斗殴在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之后就宣告终止,有人大声喊道自己是警察,让双方停止斗殴,接着就是斗殴双方被带回派出所讯问。

    屋内的两人不语,只是对望一眼,刚才外面的吵嚷他们早就听到了,只是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厉害。不多时,云倩跑进来,向两人道,“二位客官真是对不住!”

    斗篷一角露出一点金发的人用发音有点古怪的官话问道,“外面的架打完了吗?”

    “打完了打完了!警察过来了,把他们都带回去了!”云倩连忙抱歉地说道,“惊扰到二位客官,小店招呼不周,深感歉意,掌柜的特地送二位一壶西湖龙井茶以表歉意,还请二位客官笑纳。”

    说着后面跟进来一个伙计,手中提着一个大号的茶壶放在桌上,然后和云倩一起退了出去小心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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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当心有诈!”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茶壶能有什么诈?总不能放迷药吧?你我二人又不是腰缠万贯,这飘香楼又不是黑店,不至于不至于。”

    “当心点总没坏处,待我看看!”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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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帮醉猫和管闲事的长者全都是情报局和警察局的侦查员们假扮的,尤其是那把云倩搂在怀里的更是周睿本人,若不是“剧情需要”云倩甚至都不想反抗。这场“斗殴”上演得非常真实,以至于真的有人报了警,来的警察还真的把他们都给带走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等到了派出所他们才出示了证件表示是在执行任务。

    他们一开始主要是想等屋内的迈德诺人出来看热闹然后搅出混乱趁机进入包间安放手机窃听,但是迈德诺人似乎非常小心,无论外面怎么吵都不开门。演戏的侦查员们只能假戏真做,故意撞入包间,趁着混乱之际将手机用布包裹好放置在他们坐的椅子下。

    为了防止两个嫌疑人检查凳子下的情形,沈彬特地吩咐云倩带人送一壶茶进去,还特地选个大号的茶壶。在封闭空间里的人对屋内多出来的东西总是特别感兴趣的,这个茶壶自然而然就把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给吸收了过去。在两个嫌疑人窸窸窣窣检查茶壶托盘的时候,凳子下的手机则忠实地把屋内的所有声音都给传输到了楼下房间里的手机上。

    “没事,我就说没事吧?喝茶!”“嗯,这茶根本就不像什么西湖龙井茶啊!不跟农委会在茶园里种的一个味吗?”

    “嗯,无商不奸,口口声声西湖龙井才好卖钱啊!”“对对对!话说我们那里也是这样的,也不知道那帮元老抽什么风,每天都要抽干树叶卷成的纸条,还美其名曰文清烟。我还一直以为那些干树叶就是烟叶呢!结果后来孙执委说烟叶是另外一种样子的,还要用火烤干,我看到过,也闻过,完全就是另外一种味道好吧?”

    “对了,你说道孙执委,他夫人就是那个刘家大小姐吧?”“是的!现在在贸易部工作呢,一个月下来有十多块,好像是做什么助理,似乎也不见有什么事情做,每天又不辛苦,竟然能拿那么多钱!”

    “你先不管那个了,农委会现在给出的产量是真的吗?”“什么东西的产量?你之前问的水稻与麦子吗?”

    “是的!你们给出的产量数据太高了!比我们平时搜集到的产量要高出两倍,这个数据我们觉得有问题。”“这没有问题啊!产量是正常的啊,你拿来我看看?”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那农委会的人就说话了,“这个水稻产量有问题,只有真正产量的三分之二,另外小麦产量也只是五分之三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拿到的产量数据还是减少了的?”“是的,少得还挺多的,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会少这么多?”

    “这是从商贸部拿来的,你们有正常数据吗?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来?”“行,你给多少钱?”

    “嗯,这个数据如果是真实的,我给你一百块。”“好的,没问题,农委会上一季收获的粮食总量要不要?八月份统计上来的,新鲜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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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这个数据我给一百五十块!”“好的,下次我一起带过来,两百五十块你要记得,不要现金,你把钱存到高德粮行,换成玉米股票,今年玉米产量会很高,所以我推荐你也买一个,这样才有钱赚。”

    “嗯,玉米产量会有多高?”“具体数量不好说,但是肯定超过稻米产量一倍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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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远地不方后察由孤术敌早“首长?”“首长?没事吧?”他这宕机一般的行为把个侦查员吓得一哆嗦,更是把云倩吓得连连后退,以为是神灵作法了,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那侦查员更是吓得站立不安,起身就打算开门招呼外面站岗的另一个侦查员。

    “农委会的粮食产量怎么会有这么高?”“我们在种地之前会有培训,另外还会发一本农技员读本,里面详细介绍怎么种地的。另外”农技员的声音小了不少,但是还是被手机灵敏地接收了,“农委会有时候还会在田间撒一些肥田粉。”

    “肥田粉?什么做的?”“石头磨出来的。”“石头磨出来的?”迈德诺人的声音明显充斥着不信任,农技员笑着说道,“我们一开始也觉得很奇怪,但是偏偏撒了这些石头粉的田里粮食产量就是特别高!”

    “嗯,这很有意思,这样吧,你下次来的时候弄一斤肥田粉过来吧,我另外再给你五十块。”

    “七十块!”“六十五块!”“好的!就这样,下次来的时候一斤肥田粉,上一季的粮食总量外加这一季的粮食预估产量。”

    “没错,就是这些,总共三百一十五块!还是这里,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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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刺刀见红

    “大人!”亲兵跑进了房间,跟阮明芳禀报道,“他们训练的方式跟我们的没有什么区别啊,也是每天都在走队列,都是举着一根长棍子当火铳,时不时举起来假装放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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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芳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其实他自己心里闪过不少的问题,安南军队真的就比中国人的军队差吗?他不这么觉得,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认为过自己输了的,中国人无非是武器犀利,若不是占据了武器的便宜,真刀真枪跟安南军队拼杀,根本就不可能获得胜利,哪怕连优势都拿不到。

    阮明芳想到这里,不由得面露出不屑的笑容,跟亲兵吩咐道,“你多去看看,但凡有异常,都要记下来,回来跟我说。”

    “是!大人!”亲兵连忙拱手表示听命,然后出去了。

    与此同时,舒大正和几个迈德诺工匠在帐篷里商讨武器的问题。

    “舒上校,这步枪究竟是怎么拆的?我们平时拆装非常繁琐啊,如果不能拆装,恐怕就很难仿制,能不能麻烦舒上校再演示一次拆装?”一个工匠手中端着一六二八步枪递了过来。

    舒大点了点头,熟练地拆开机匣,然后把发射机构整个地取出来,接着动作飞快地把发射机构拆成零件状态。拆解完毕,他抬起头来,但是在他面前的是一帮大眼瞪小眼的迈德诺工匠,话说没看到舒大拆之前顶多是有些看不明白,在观看了快速的拆解过程之后原本看得似懂非懂的一些部分反而弄不明白了。

    “这……”他们几个是迈德诺随军的高级工匠,平日里在军营中打造军械配件,带徒弟什么的无不是鼻孔朝天,可是现在面前这个明明一点都不懂打造的安南军官却动作飞快地把武器拆解掉了,自己还都没看清楚。“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上校动作慢一点?”

    舒大心里其实很爽,迈德诺人他早年也是见过的,不过仅仅是个普通船员而已,在跟自己为了十多个钱的东西吵架后把他打了一顿,当时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安南士兵,在迈德诺人面前根本就抬不起头来。那次争端不仅让他身上仅有的几个铜钱给迈德诺人抢走了不说,还吃了一顿揍。从那以后他就恨透了迈德诺人,反正在他眼里所有的迈德诺人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的。

    现在他用这样熟练的动作让面前这几个迈德诺人目不暇接,充分证明了自己有多么厉害,自尊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当然,现在他是吃的迈德诺的饭,身上穿的都是迈德诺的军装,因此还得给人家留点面子,他可牢牢记得元老们说过的为人处事的大道理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现在自尊心满足了,他动作放缓,把桌上的零件一件套一件地装了回去,旁边的工匠们连忙凑上去仔细地观察,并且时不时还低头在本子上画点什么。等到舒大把整枪装好后,一个迈德诺工匠这才吁了一口气道,“果然是非常精巧的好东西!”

    “能把武器设计得如此精巧!中国人真是了不起!”“以前我拆元老院步枪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我都可以随便拆开和装好,可是这把……”说话间这个工匠把手里的步枪翻过来看了看上面的铭文,“一六二八步枪,这件可以堪称是艺术品了。”

    “舒上校在中国人那边那么长时间,有没有观察过他们的工匠是如何打造这些火枪阿不,是步枪的?”有工匠开始好奇地问了起来,但是舒大摇了摇头,“我们从来没有参与武器的制造,我们只管使用和保养武器,如果武器损坏,我们就会将武器报废,送回钢铁厂回收。”

    “也就是说你们当时使用的武器都是工厂制造出来的?”一个工匠若有所思地说道,旁边一个工匠附和道,“没错,我就听说过这个事情,他们所有的东西都是工厂生产出来的,就连他们的军服,也是工厂生产。”

    “没错,中国人的东西基本上都秉承了一个理念,就是大批量生产零部件,然后集中到一个地方来组装,他们生产的东西都有相应的要求,尺寸重量什么的几乎都是完全一致,我们很难复制这种生产方法。”

    “是的,我们生产的时候并没有他们所宣称的生产标准,而且我们在小尺寸和极小尺寸的零件生产上且不说尺寸重量一致,就连外形都不一定能相同。”

    “不过我们还是能够生产一样的弹丸的。”有工匠得意洋洋地说道,但是马上就被旁边的人驳斥了,“哪里?我们生产的弹丸是一样大,可是架不住枪管不一样啊,有时候怼在枪口塞不进去,要不就是刚刚放下就滴溜溜直接掉进去了。发射的时候乱跳的弹丸甚至能把枪管上撞得到处都是鼓包。”

    “这个倒是不用太担心,听说了吗?”一个工匠面露神秘姿态说道,“现在要开始生产带膛线的枪管了,子弹也全部要换掉,要和中国人的一样换成整装弹药,这样不仅能够提高装填速度,更是能够把射程提高八到十倍。”

    旁边的一个工匠瞥了他一眼说道,“这又不是什么新闻,如果那些快速发射的枪能够造出来我才惊奇呢。”

    “别说了!那事情是机密!”旁边一人连忙制止了他的发言,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捂住嘴巴。

    舒大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枪我已经拆开了,诸位匠师先看着,我去训练部队了。”说完也不等那些工匠的回应,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帐篷外是一排排的士兵,他们正在扛着一根根的木棍在操场上走着队形,“左右左!左右左!”口令声此起彼伏,一副热火朝天的训练场景。不过大煞风景的是不少的训练官手里拿着藤条,在那些踏错了脚步的士兵腿上乱打,“左!左!左右左!还分不清楚左脚吗?”

    这群士兵其实绝大多数都是从各个安南城市抽调来的旧军队,缺乏文化知识的他们根本就分不清左右。舒大此时才弄明白为什么元老们在军队里一直都在乐此不疲地推行文化教育,要知道绝大多数的士兵和军官们都觉得文化知识对于打仗没用,能数清一二三四能打死敌人吗?只要手里有精锐的中国步枪,什么样的敌人打不死呢?

    但是在这几天的突击训练中能够深刻地感觉到,他带来的这群外籍军团叛军士兵身上无不散发着文化知识的光环,别说什么分清左右这种小事,就连射击的动作分解时也能说得一清二楚,并且对于目标距离手指头一抬张口就来,这些本领连迈德诺的那些官兵都做不到。

    相比较起在沙巴克时的训练,让舒大更闹心的却是粮食问题。中队每天要进行五公里的全副武装长跑,每周还要进行一到两次夜间急行军,距离从十公里到五十公里不一。他一开始倒也照着在进行训练,可是粮食问题几乎是在当天就开始爆发训练强度的猛增跟着来的就是粮食消耗的急剧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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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不科仇酷结球战月技我毫“舒上校,这步枪究竟是怎么拆的?我们平时拆装非常繁琐啊,如果不能拆装,恐怕就很难仿制,能不能麻烦舒上校再演示一次拆装?”一个工匠手中端着一六二八步枪递了过来。

    安南不是一个缺粮国家,但是在上次南蛮北犯的时候南蛮不仅破坏了大量的农田村庄,同时抢走了大量的粮食储备,掳走和屠杀了数万安南农民。造成的唯一后果就是从去年北犯后,安南的粮食产量急剧下跌。

    迈德诺人对这种情况只能挠头,这其实是他们自己出船运来南蛮造成的,没想到这烫手山芋却掉到了自己手里,眼下只能动用船只从武国或者附近一些国家运粮来,但是在中国人的金元攻势面前他们很难以平价收购到足够的粮食,因而只能选择暂停训练强度较大的项目,等到和中国人谈妥统一粮食收购价的问题再说。

    想到这里,舒大不由得再次止不住地摇了摇头,他自己从中队里跑出来的,外籍军团为什么有战斗力?全拼的是体力耐力!安南和中国双方军队一交手,安南军队在武器上就掉了一大截,撑不住中国人在射程外的打击,他们只能选择败退。可是他们的败退是没有什么撤退计划的,只要说退,手下的人肯定就会哗啦啦一阵乱跑,把自己跑乱。而缺乏耐力肚子里又没有东西,安南军队打不过中国人,跑也跑不过中国人,真不知道他们哪里这么有信心能跟手下这群士兵宣称以后要对抗的敌人会是中国人?

    旁边的几个他带来的老兵正在一旁训练刺刀格斗,由于这也是强度较大的训练项目,因此只能他们这些“特权”兵可以练,旁边的士兵只能看着眼热。老兵们头上戴着包了脸的护具,身上肩上和裆部都有皮质的护具,相互两两一组,在对刺拼杀。双方你来我往,手中的木枪上包着沾了石灰粉的布包,在身上戳一下就会留下一个白色的印记这个没法抵赖。

    “这东西有什么用?”旁边一个迈德诺龙骑兵不屑地说道,“真打起仗来,敌人冲到面前还不是要给吓得往后跑?”

    一个老兵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们当时就是靠刺刀冲锋这才把手术区打下来,敢打枪算什么本事?躲在别人后面畏畏缩缩的乱开枪,不算英雄汉!敢白刃见血!那才是英雄汉!”

    “你们就吹吧!”这龙骑兵继续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我就不信你们在我们这些骑兵面前敢开枪!肯定早早就给吓跑了!”

    “就是!老子见过步铳营的废物打仗!”旁边又有个龙骑兵坐在地上,笑嘻嘻地说道,“前面拿着矛的士兵抖抖索索地往后看,生怕后面的士兵跑了,后面拿火枪的士兵就两腿发抖往军官看。军官就盯着我们迈德诺军官,都想要早点开枪了后撤。”

    “没错!往往有的火枪手按捺不住开了枪,旁边的士兵没有听到命令也会砰砰啪啪地把子弹都打掉,然后又要顶着敌人冲锋装子弹。”

    “这还是好的,有好多傻子,都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枪是不是发射过,只知道往枪里面乱装,我们有一次回收到一支亚宁火枪,里面装了六次,却一次都没发射过。”

    “算了吧!安南人就是会逃,我们的人还在前面战斗,后面的安南兵就已经开始跑了,如果有敌人迂回的话,后面的安南兵就变成溃逃了!”

    “多说无益!”舒大被这几个龙骑兵说得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对旁边一个老兵喊道,“上护具,跟他们较量较量!”

    两个龙骑兵笑着站了起来,把他们的头盔戴上,又穿戴上他们的骑兵胸甲,手里接过木枪,“来!安南怂包就是怂包,我来让你们见识见识安南人是怎么怂包的!”

    舒大一看是两个龙骑兵对付一个自己的老兵,刚想说话,却见那名老兵朝他摆了摆手,接着就朝那两个龙骑兵说道,“别说我人少欺负你们人多,一起上吧!”

    这两人一愣,他们还从来没见过安南人这么带种的,不过这种自信被他们看作了自大,嘻嘻哈哈地提着木枪走了过来,然后摆出一副准备格斗的动作来。

    双方僵持片刻,一个龙骑兵直接举起木枪砸了上来,但是让他觉得意外的是面前这个安南兵丝毫没有如同自己想象中那般缩头丢枪就跑,反而是后退小半步,用枪尖架开他的木枪,同时又突步向前,直接戳在他的右胸,口中恶狠狠地吼道,“杀!”

    老兵在戳中目标后立刻后退两步,将木枪持在腰际,枪尖指向还在发愣的另一个龙骑兵,“就我们两人了!”

    被戳中的龙骑兵这时才醒悟过来,连忙大叫道,“我没准备好,不算,再来!”

    舒大正要呵斥他,却见老兵收枪道,“没事!那我们重新开始!不过这一场的话戳到就出局!算话不算话?”

    “好!”两个龙骑兵异口同声说道,同时也郑重其事地提起了木枪,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番嘻嘻哈哈的不正经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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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寻枪 2

    “啪啪啪啪”随着一阵鼓掌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原来是罗素将军,他一边拍着自己的双手一边走向场中的三人。请大家看最全!他首先走到安南兵面前,热情地拥抱了一下他,然后检查了一下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便大声说道:“你干的很好!你的勇敢和忠诚是值得所有士兵学习的,我升任你为上尉,将新组建的第二十步铳营归你指挥,同时任命你为步铳营刺刀格斗的主教官!每个月给你多发一块银币作为酬金!你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士兵们包括迈德诺士兵都发出了“哇”的惊呼声,要知道自从开始组建步铳营伊始,所有的格斗教官都是由迈德诺人来担任的,任命一个安南人来当步铳营格斗教官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更别提是主教官了。这个士兵原本不过是个士官,管理的手下不超过十个人,此时一下就变成了步铳营的主官,这平步青云的速度在这里也只有阮明芳可以媲美。

    “报告长官!”老兵连忙一个扶枪立正敬礼道,“我叫黎克!谢谢长官栽培!”他自己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个拼刺演练会让自己突然变成了军官,此时脸上抑制不住的喜形于色。罗素点了点头道:“嗯!好的!黎克上尉!稍后会有勤务兵带你去第二十步铳营去的,我期待他们在你的训练下成为安南国的强军!不过现在”说着他顿了顿,黎克不由得有点紧张,他刚才是为了杀杀迈德诺人的锐气才故意挑衅那两个龙骑兵的,现在以一敌二把两个迈德诺人都给弄翻了,肯定是薄了迈德诺人的面子,谁知道人家会不会秋后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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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罗素的话让他不由得舒了一口气,“现在你赶紧去医疗营那里让我们迈德诺的大夫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伤痛落下来?”黎克连忙立正敬礼道,“不会的!黎克一切都好,随时准备为安南战斗!”

    舒大也悄悄松了一口气,现在自己这一群叛军可都是寄人篱下的,若要是迈德诺人发了脾气把自己的人赶出去,还真没地方说理去了,更何况自己仰仗的两支速射武器已经送出去了,过河拆桥的事情难保迈德诺人不会做出来。

    罗素在黎克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点了点头表示赞赏,然后走向了那个还傻在当场的“亢龙有悔”。那个龙骑兵此时还保持着刚才推掌的姿势,他并不是不想收回,而是当时被弄懵了。他完全没想到那黎克竟然为了不让自己的木枪飞出去打伤围观的人,不惜扛了自己狠命的一巴掌,也要把飞出去的木枪打落下来。更何况他刚才这一巴掌真的是打得红了眼,要知道迈德诺人在近战上还没怎么吃过亏,刚才他眼里已经只剩下这个敌人了,那是真的把他当作敌人了!这一巴掌基本上就是竭尽全力使出来的,所以才能把黎克打得当场吐血。当他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黎克都已经被晋升为上尉了,他这个姿势一直保持着,都不好收回了。

    罗素走到那龙骑兵身边,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笑着问道,“怎么?把所有的力气都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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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将军阁下!”他连忙把已经有点发麻的手缩了回去,昂首挺胸立正大声说道。罗素点了点头,“你刚才干的很好!”

    旁边的人都“咦”出声来,怎么不按剧本来了?这不是刚刚晋升了被他打伤的黎克吗?剩下的不就应该处理打伤人的龙骑兵了吗?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说他干的很好?连这个龙骑兵本人也不有的有些发呆。

    “是的!你刚才打得不错!”罗素丝毫不介意身边的人惊异的眼神,大声继续说道,“刚才你的格斗训练非常投入!很不错!尤其是在最后枪飞出去的时候,你没有停止进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拍过去。”

    “我”这龙骑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把他真的当成敌人了,我”

    “很好!”罗素大声赞叹道,“训练就是要这样,要把你的格斗对手当作真正的敌人,这样的训练才有效果!如果大家就像耍花枪一样在这里演戏,那这样的军队拉出去打仗一点用都没有!就是要像你一样像他一样,全身心地投入进去,这样才能练出强军来!不要怕受伤!训练场上的一桶汗水能够让你在战场上少流一桶血!”

    说话间罗素又走向那个刚才被绊倒在地的龙骑兵,他此时已经站起来了,身上到处都是灰尘,背后还有一个醒目的白点。“虽然你战败了,但是并不代表什么,只是训练的失败而已,训练失败还可以再来!如果是战斗失败!剩下的就是死路一条了!”说着罗素拍了拍这个龙骑兵身上的灰尘继续说道,“不要怕在训练场上的失败!哪怕是一直失败,也是累积了战斗经验!以后就能有更加丰富的经验去面对敌人!能够增加军队的战斗力。”

    罗素让两个龙骑兵站到一旁,大声对着在场的士兵们说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黎克上尉的格斗厉害不厉害?”

    “厉害!”“太厉害了!”“打得太好了!”绝大多数人都在大声赞叹,罗素用力点了点头大声继续说道,“是的!我决定,我们步铳营随后就要开始刺刀格斗训练,你们一定要认真学习,争取无论敌人在远还是在近,我们都能够给他们造成足够的威胁!让我们的步铳营成为安南第一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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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士兵们连忙大声吼叫着,以表示自己赞同罗素的命令,不光是安南兵,就连许多迈德诺士兵和训练官此刻也在鼓掌起来。

    罗素此时背上一层冷汗,刚才的情形其实很危急,要知道迈德诺人和安南人原本在这里就不和睦。身为教官或者高级军士的迈德诺人往往仰仗着自己的身份,对这些出身不高,没文化知识的安南兵呼来唤去早就是常态了。下面的安南兵对这些高高在上骑在自己脖子上的迈德诺人早就充满了厌恶甚至是敌意,刚才的刺刀训练是绝对地强心剂,让安南兵们看到了安南人也是同样能有这样的能力与迈德诺人平起平坐的,并且迈德诺人也是能够被打败的!

    但是迈德诺人在安南兵解救大家的同时还在背后出击偷袭,安南兵们早就一个个怒不可遏了,只是迈德诺人余威尚存让他们敢怒而不敢言罢了。如果他刚才说话不小心,难保安南人不会对在场的迈德诺人群起而攻之,若是这样,恐怕就是安南内乱了。

    所以他只能先把黎克先捧起来,让在场的安南兵们心里充满了骄傲,更是直接把黎克升任上尉,这样一来,安南兵就没有什么怨言了。但是罗素毕竟是迈德诺人,他首先要保证自己人的利益,因此他也没有一味的捧安南人而打压迈德诺人,如果这样的话,就会大大降低迈德诺人在安南兵面前的威严,会造成以后战斗中安南人对迈德诺人阳奉阴违的可能。所以他假借训练投入的话题,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了训练真实性上去,这样就成功地把黎克被打得吐血的事实给抹掉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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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不远处,还有另外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这人正是阮明芳。刚才打探消息的亲兵跑回去说安南兵和迈德诺人打起来了,他连忙跑过来看热闹,反正这帮中国人的叛军给他留下的印象很不好竟然还敢怼他!这不是老虎头上拍苍蝇吗?因此他赶紧来看看,看能不能赶上迈德诺人大发虎威狠揍叛军,他还能顺势火上添油,让叛军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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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事情的发展全然脱离了他的想象首先是两个迈德诺精锐竟然没能打赢那个看起来虽然有点壮可个头却要矮一截的叛军接着罗素竟然立刻就把那个叛军黎克升职为上尉这不是和自己同样的军衔吗?这让他颇为恼火,可是却又敢怒而不敢言。

    细细回想,刚才那个黎克进退有序,格斗起来颇有章法,能够把两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壮的迈德诺人打败,这也是个本事,他虽然经历的战斗不多,但是安南兵在战斗中一遇上双方肉搏就逃跑的情形让他苦不堪言,若是能够拉得一两个这样的刺刀教官回来教授自己手下这格斗之事也很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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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暗礁群了!”斯顿说着放下了六分仪,“这里往南去半海里,就是离开了暗礁群,一马平川了!”

    “嗯,好的!”杨俊博左右观望了一阵大声问道,“瞭望手报告情况!”

    “没有迹象!”瞭望哨在桅杆顶上大声说道,“没有运输船的影子。”

    杨俊博极目远眺,附近的确是一条船都没有,“运输船会不会不走这边?”

    “不会的,”斯顿说着把六分仪放回到盒子里,他有些爱不释手,这些从旧世界带来的六分仪不仅制作精美,而且经度极高,很少有报错经纬度的情况发生。“如果说这艘快速帆船不会走这边,他们就要花费至少两个月从菲律宾这边绕行,起码要耽误六天的航程,这对于海上开船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这里”杨俊博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斯顿又一次打断了,“暗礁群的水道不多,要想快速穿过,除非是究竟战斗训练的老船长,否则就那些迈德诺运输船快速帆船,很容易就会触礁。我们再等等吧!”

    “好的!”杨俊博说着朝着桅杆顶上大声喊道,“注意观察!”

    “是!舰长!”瞭望哨们纷纷大声回答道,然后继续朝着各自的方向观察起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们今天晚上守在这里,如果快速帆船想要闯关,就必须在我们的旁边冲出去,到时候上去调查船上物资装运情况就知道了。”

    “嗯,可以!”杨俊博说着点了点头,朝着船头吩咐道,“测水深!取样!”

    “水深三十米!”水手大声回报着,“海底主要是沙子和贝克。”

    “好的!”杨俊博点了点头,“那就在这里下锚,我们在这里等待。”

    此时的胜利号上安装了一台小功率的短波电台,他们通过电台跟东方港联络了一次,向他们汇报了这边的情况以及海图上的重大区别。最后还向海军部报告了胜利号准备在暗礁区前方一海里左右过夜,海军部给的回电也很简单,注意安全,更不要放走运输船。

    “下锚!”杨俊博大声发出了命令,“收帆!”

    水兵们从甲板下涌上来,一部分人开始转动轱辘,让铁链另一头的铁锚缓缓滑入海水,不多时锚就抓住了海底。不少士兵们爬上了桅杆,纷纷抵达横梁的各个位置,在下面人拉扯着缆绳的动作下辅助着开始收帆。“一二一二!”水手长大声地喊着口令,士兵们用力拉扯缆绳,大横帆开始一节一节地向上爬升,横梁上的水兵们则用绳子把帆扎起来。

    “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肖灿有点发愣,“老杨,别开这种玩笑啊!这里可是远离东方港,没有在雷达的照射范围之内!”

    “没事,”杨俊博笑着说道,“没事的,这里虽然不再雷达照射范围之内,但是我们有探照灯,可以照射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另外我们还有两艘护卫舰在外围提供巡逻,他们会在附近巡视避免让敌人靠近,也能及时发出警告。”

    “我觉得如果要休息还不如进入暗礁区里面找地方吧?”肖灿的话还没说完,就给斯顿打断了,“首长,您别开玩笑了,到暗礁区里,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我知道这里有条水道可以通行,我都不敢带你们过来。如果进入暗礁区还下锚,肯定就会被海浪推得触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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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埋伏

    随着夜幕的降临,胜利号的附近开始变得漆黑,甲板上只是留了屈指可数的几盏昏暗的甲板灯,桅杆上的桅杆灯也只是煤油灯除了探照灯使用的光源外,船上使用的灯全都是煤油灯。        此时昏暗的桅杆灯在夜晚的海风中随着海浪的起伏上下摆动着,就连在甲板向上探视也不是很清楚,在夜空中一明一暗的。

    不远处有同样明灭不已的桅杆灯在附近海面上游弋着,那是两艘护卫舰以及一艘刚刚修复完成的三桅驱逐舰,这条前刘香海贼的旗舰自从被俘虏之后,就一直被留在东方港的海军中作为备用舰只,在另外两艘需要上坞进行大修的锋锐舰进坞之前就已经完成了维修。在前不久刚刚编入元老院海军舰队,作为风帆驱逐舰使用。

    此刻的驱逐舰还没有被命名,任命的舰长是钟斌,自从钟斌在第一次海战后成为元老院的俘虏之后,他加入了海军,在经受了一系列诸如政审考察的“考验”之后,接受了正规化海军军官培训的他正式成为了春晓号护卫舰的舰长。在多次海上作战与前次主动救援失事船只之后,他被正式提升为海军上尉,被允许指挥一艘大型水面舰艇正赶上三桅驱逐舰服役,于是他就成为了这艘驱逐舰的舰长。

    现在的钟斌有些担忧地望着四周的情形,“舰长,现在已经九点了。”旁边的值星官放下手里的设备报告道。他们并没有精准的航海钟用来测算时间,但是他们可以通过星空中群星的位置来确定时间和经纬度,因此几乎每一艘护卫舰以上的海军船只都装备了这些观测设备。

    钟斌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大副说道,“现在在这里下锚,元老有点托大啊。”

    大副附和道,“就是啊,听说这里不在元老的法眼范围内,要是有船偷偷靠近的话我们恐怕都不知道。”

    “是的,最让人头疼的是我们还是来拦截别的船只的,这里什么船最多,肯定是迈德诺的船。若是让我们这几条船拦截迈德诺船只,双方不打起来才有鬼。”钟斌说着叹了口气,“现如今元老院和迈德诺人形同水火,简直就好像一个装满了的火药桶,就差一个火星。”

    大副不由得笑了起来,“舰长您说的挺有意思的,就差一个火星。”

    忽然间桅杆上传来了喊声,“三点钟方向有航行灯!”听到瞭望手的喊声,所有军官都举起望远镜,望向三点钟方向,不过眼神扫过几路,除了黑漆漆的夜空什么都没有看到。

    传令兵连忙顺着桅杆爬了上去,钻进了瞭望哨的围栏里。这围栏的地方不过四平方米,却站了足足六个人,此刻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向着各自警戒的方向探望。

    “刚才谁说三点钟方向有航行灯的?”传令兵连忙问道,一个瞭望哨继续盯着三点钟方向,“是我说的,刚才在那边闪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看不到了。”

    传令兵向着那边张望了一下,不过也如同其他人一般,除了黑漆漆的海面什么都看不到。

    “起风了!”有人在嚷嚷着,钟斌把食指在口中含了一下,然后指向空中,“东南风,大概是四级,半帆!”

    “收帆!”水手长大声喊道,“半帆!”

    值班的水手们纷纷跑向各自预定的缆绳处,解开缆绳,开始按照指令喊着号子拉扯起帆来。桅杆上的帆被拉得缓缓升起,钟斌看到帆已经升得差不多了,便大声发布命令,“转向!方位”话音刚落,又听得瞭望哨再一次喊道,“三点钟方向,有航行灯!那边!”

    钟斌他们连忙又一次举着望远镜望向三点钟方向,这一次大家的确看到了在海浪里若隐若现的航行灯,不过也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掩盖的海面上。

    “那应该是船吧?”水手长有点担忧地说道,“我听说海里有很大的海怪,能够藏身在海底,有着几十条触手,每一条都比胜利号的船身还大,若是勒住了船身,甚至能够把整艘船都直接拉到海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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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的海怪?”旁边有水手紧张地说道,听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

    “那当然,我还是听迈德诺人说的,这些海怪能够伸出水面很高,直接啪的一下把船直接打碎。”二副连忙说道,话语里直接添油加醋把他听到过的传说进行了增强。

    “那我们在这里不是很危险?”水手说话的声音更加紧张了,钟斌此时才斜了二副一眼道,“不要信谣不要传谣,没见过的就都是不存在的,什么海怪?元老院的海军军官培训时不是早就说了?海洋生物多种多样,但是能够主动攻击船只的少之又少。”说话间他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传我的命令,瞭望手注意观察,不要让船只从这里逃出去,我们需要检查每一艘过往的快速帆船。”

    胜利号的海图室里,杨俊博还在看着刚刚被斯顿涂改过的这个区域海图,“想要南下,就必须要从这里通过?真的没有其他水道可以通过了吗?”

    斯顿脸上露出了微笑,“这片区域都是暗礁区,只有我们现在所处的区域是有一条水道可以出入,想要南下,这里是真正的唯一通道。”

    “可是我们已经晚了对方几个小时出发的,我们又怎么能够知道没有被对方甩在后面呢?他们会不会早就已经南下通过了呢?”肖灿说道,“如果他们早就通过了,那么我们在这里的等待是毫无必要的,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南下追赶,争取在雅加达外拦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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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我之所以说在这里能够拦截到他们,就是因为我是个迈德诺人,我知道迈德诺船只的活动规律和习惯。虽然说我们要拦截的是一艘快速帆船,并且已经晚了几个小时。但是作为前东方舰队指挥官,我非常熟悉这条水道。如果要快速帆船这样吨位的船只通过这条水道,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水深才能保证安全通过,那么时间只能选择在每天早上四点到上午九点这个时间段。在这五个小时之外的其他任何时间里,暗礁区的水深都不能满足快速帆船这种吨位的船只通过。”说着斯顿耸了耸肩笑道,“他们就是比我们提前十个小时也没用,因为海潮已经掐死了他们的时间表。”

    “嗯,”杨俊博点了点头,“那好吧,看来我们只能首先在这里等待到明天早上九点前后了。如果那个时间段他们还没来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应该是从北吕宋岛那边海面走了。”说着他扯下一张纸,用铅笔草草地在上面写了几行字,“斯顿提示暗礁区此时水深不足,不能允许快速帆船通过,必须要等到早四点到九点只见通过,因此在暗礁区下锚,等候下一步的行动。”写完后,他将这张纸交给一旁的传令兵,“去,送到发报室去,发电报给东方港与独立号舰队。”

    “是!首长!”传令兵敬了个礼,拿着纸张就出去了。不多时又有一个传令兵跑了进来,对杨俊博敬了个礼说道,“首长,驱逐舰发来报告,他们在西北方向发现有航行灯。”

    听到这个消息,军官们纷纷从海图室里跑了出来,纷纷挤到了舷墙边向着西北方向眺望,不少人手中举着海军望远镜在海天轮廓附近扫视着。不远处的驱逐舰上,信号灯还在一明一灭地向他们汇报着情报。

    “算了,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他们报告大约在六千米的距离上发现有航行灯。”杨俊博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肖灿,笑着说道,“他们大概是发现了附近的海船。这些船都不存在什么威胁的。”

    “那就通知驱逐舰,不要管他们,只要警戒胜利号四周三千米范围内的情况即可。”肖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杨俊博,后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接着就打了个哈欠,“应该今天晚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他们想要渡过暗礁区怕是只能等到四点钟前后了吧?”

    “好吧,你们分批都去休息下,”杨俊博说着再次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直板的官兵都要给我仔细观察,这事情可不能错的。”

    “是的!首长!”海图室里的军官们纷纷站起身来,向杨俊博敬了个礼,然后拿着各自的会议记录本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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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依稀的晨光已经开始到来,虽然太阳还没有出来,可是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

    清晨的海面上漂浮着浓厚的晨雾,海风吹拂晨雾掠过值守的瞭望人员。瞭望人员们一个个昏昏欲睡,身上冷得直哆嗦,不时还会浑身都抽搐一下。

    “叮叮叮”一阵声音从远方穿透晨雾抵达驱逐舰上瞭望手们的耳膜,他们纷纷望向西北面,不过在浓雾的掩盖下,他们什么都看不清,有人恶狠狠地在桅杆上踹了一脚。“妈的,这些什么人啊?弄得叮叮当当直响。”

    “也许是迈德诺的商船吧?他们平时喜欢用铃声进行命令传达的,”说话的人倚靠在桅杆上,瞥向远处,不过晨雾里什么都看不到。

    “有帆影!”忽然有人发出了喊声,“左舷九点钟方向!”

    “哪里?哪里?”几个人连忙同时望向九点钟方向,但是在雾里什么都看不到,“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没有,肯定没有!就在那边!”指向九点钟方向的人赌咒发誓,“我肯定没有看错!看错了我等下掉海里!”

    有人便举起了望远镜,向着那边仔细观察着,但是眼睛所能够看到的,依旧只有浓浓的晨雾。

    “没有什么都没有还是没有,”他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扫视着附近的海面,“今天早上的雾实在是太浓了,我连旗舰的桅杆灯都看不到。”

    肖灿正趴在船舷边百无聊赖地看着附近的晨雾,“我说你能肯定这是雾而不是霾吧?”

    旁边的杨俊博正坐在围栏后面,瞥了一眼海面,嗤笑了一声道,“我说你是在旧世界呆傻了吧?旧世界里的霾所需要的条件咱们这里具备吗?”

    “那怎么这里的雾这么大?一点都不见消散?”肖灿说着还伸手在雾里捞了捞,不过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捞到。

    “这时候当然不会消散,”杨俊博说着拍了拍肖灿的肩膀继续说道,“这种叫做混合雾,混合雾是海洋上两种温差较大且又较潮湿的空气混合后产生的雾。因风暴活动产生了湿度接近或达到饱和状态的空气,冷季与来自高纬度地区的冷空气混合形成冷季混合雾,暖季与来自低纬度地区的暖空气混合则形成暖季混合雾。这种雾要消散,必须要等到天完全亮了以后,太阳照射海面让表面海水升温才可以”

    话音未落,就见肖灿向着天空吸了吸鼻子,“不对劲,怎么空气中有股怪味!”

    “怪味?”杨俊博也吸了吸鼻子,“没有啊,除了雾的冷空气之外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不是,好像是人身上的油垢味,还是很久没洗澡的那种!好大的味道,我好像之前在哪里闻到过。”肖灿说着又吸了吸鼻子。

    “不是吧?”杨俊博只好再嗅了嗅,但是依旧摇了摇头说道,“我没闻到,你不是自己没洗澡闻到自己的味了吧?”

    “那当然不可能,我昨天才在营房的澡堂里洗过澡的,怎么可能会是我自己的味道,但是我真的在哪里闻到过”肖灿一边想着一边抬头望向天空,忽然间他脑海里灵光一现,“是迈德诺俘虏被集中的时候闻到过,就是这味!”

    话音未落,就见到浓雾之中闪起了此起彼伏的火光,转瞬间就是震耳欲聋的炮声。一枚枚保龄球大小的炮弹从浓雾里飞了出来,向着在此下锚的几艘海军舰船飞来。

    敌仇科科鬼孙术战闹球孤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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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而来的曙光介绍:
三个发现了虫洞的宅男偶然得到了一个虫洞,他们并没有进行他们的小规模多次双向穿越,反而组织起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乌合之众,登上了一条近乎报废的万吨轮。不过新世界并不是那么友好的。
穿越而来的曙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而来的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而来的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