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暗流涌动!
入夜,曹操乃召集众将商议。
曹仁说道,“不如趁天色已暗,伺机夜攻!”
“不可!”荀彧皱眉说道,“不说此计易被徐州有识之人看破,只说我等一路前来,将士劳累,不如休整几日,以正图徐州!”
夏侯惇是对江哲服气了,但是可没对荀彧服气,闻言说道,“荀从事可是怪我一路焚城,毁百姓居住?”
“啊?”荀彧楞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彧只是言将士一路前来辛苦,万万没有说将军的意思。”
“元让!”曹操低喝一声,瞪着眼睛说道,“我还没怪你呢!你倒是先说了?我令你为先锋时如何说的?勿要伤及百姓……”
“我可没有伤及百姓!”夏侯惇不服气地说道。
“你……”曹操刚要喝他,忽然心中一想,元让这话也对,他是没有伤及百姓,此举虽然怕是还要遭守义不满,不过总算是一泄心头之恨!再待取了陶谦之首级,此战成诶!
“主公!”郭嘉淡笑着说道,“夏侯将军此举虽说没有伤及无辜百姓,但是二者之间又有何差别呢?百姓无了赖以生存的田地房屋,又如何能存活下去?这与我等之谋背道而驰!”
曹操一愣之下,似乎有些不明白,只是看着郭嘉。
“主公想必只是顾及与陶谦的私怨,但我等不是……”郭嘉看了看荀彧与戏志才,轻笑说道,“如今天下纷争而起,主公若是欲一平天下,徐州乃产粮重地,不可不取!念及如此,我等才会力劝主公伐徐州,乃是为了主公日后考虑,我想守义也是心中明白的,但是如今夏侯将军这么一下,民心皆失……”
夏侯惇闻言怒道,“我乃为叔父报仇,又没有杀戮百姓,如何又要怪我?”
“此事你自与守义去说!”郭嘉淡淡一句,他自然知道夏侯惇对江哲那是一个敬佩。
“你!”果然夏侯惇又急又气,指着郭嘉说不出话来。
曹操深思一下,叹道,“我乃只顾着报仇,未曾想到诸事,只是如今大错已铸成,如何补救?”
“尽快攻下徐州!”郭嘉颔首说道,“然后召集附近流亡百姓,助其恢复生产,安定徐州!”
曹操深然之,点头称是,随即又问道,“只是徐州城坚兵多,一时之间难以攻下,如此奈何?”
“曹将军所言之夜袭,不妨一试!”荀彧说道。
是夜,曹仁引一千精兵,潜近徐州,忽然发现徐州城外有些朦朦胧胧的光亮,一看之下顿时咋舌,原来城墙之上竖立着许多巨大铜镜,借着那巨大篝火照亮徐州城外。
还没等曹仁靠近,徐州城墙上一阵喧哗,随即警钟大作,徐州兵纷纷等上城墙,严正以待。
曹仁见惊动了对方,心中无奈,只好率军返回,将此事告知曹操与众谋士。
曹操听了,顿感大奇。
郭嘉凝神说道,“莫非城中有高人相助?”
曹操心中疑惑,久久望着徐州方向不语。
第二日,夏侯渊得曹操命令,寻找徐州附近百姓,得百姓一二名。
曹操问道,“城中可有名士?”
百姓们惶惶不能言,荀彧以好言相劝,百姓才说道,“徐州陈元龙,糜子仲皆为徐州名士!”
曹操听了一皱眉,又问道,“徐州城墙之上乃何物?何人将其放置在城墙之上?”
百姓说道,“此是前番黄巾贼子攻徐州时,东门守将放置在东门城墙之上的,如今,徐州城为防止……所以才将城墙上置满此物!”
看着那些百姓看见自己时那惊恐的样子,曹操不由心中一阵暗虑,心中暗暗说道,文若所言不虚,如今百姓皆惧我,怕是不好治理……
“前番东门守将为谁?”郭嘉淡淡问道。
“恩……”那百姓思索了一下,说道,“好似是陈家公子陈元龙,哦,不是,其实前番的守将是他的老师,江哲江守义先生!”
“哦,原来是……你说什么?”曹操一瞪眼,说道最后竟然是守义放置在这里的?
“哈哈!”志才畅快笑一声说道,“我还道城中有高人,原来……”
“咳!”荀彧咳嗽一声,暗暗看了看曹操的表情。
只见曹操一脸的无奈,挥挥手对那些百姓说道,“你们且下去吧!”
百姓连忙行了一礼,匆匆离开。
看着这些微笑中的众谋士,曹操苦笑说道,“操此刻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啊!”
“哦?”郭嘉深知曹操性格,顺着他的话说道,“主公?怎么?莫非是心中怪守义?”
“此乃其拒黄巾时留下的计策,又不知后来事会如此,这如何能怪他?”曹操摇头说道,“我心中且喜且忧啊,喜的是守义乃当世伟器,如今为操所用,忧的是,如今夜袭不成,城中早已有了防备,一时半刻怕是攻不下他!”
“这有何惧!”荀彧微笑着说道,“在徐州城内之人又不是守义,乃是他人遗用守义之计策也,我等……等会,方才那百姓说,城中有一人是守义的学生?”
“啊?”曹操听了一脸的惊讶,连声说道,“操方才只听得守义之名,不曾听得其他,诸君……”
“好似是那个陈元龙!”郭嘉喃喃说道。
“对!”戏志才哈哈大笑说道,“没想到守义还留一学生在徐州,给主公大业造成重大阻碍,回去定要罚他!”
曹操苦笑着摇摇头,随即说道,“既然那陈元龙能得守义看重收为弟子,想必学识亦不俗,我等勿要小看了他!我等率领五万精兵来攻,徐州仅仅两万余兵,若是还在徐州折了诸多兵马,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以正敌之!徐州必破!”荀彧淡淡说道。
于是曹操沿用荀彧计谋,以正御兵围攻徐州,双方各有伤亡。
徐州刺史陶谦心忧,召集部下说道,“曹孟德所图,乃是我也!不如且降,勿要再令徐州将士白白送死。”
徐州从事糜竺说道,“曹孟德虽势大,我等亦不惧也,大人平日待百姓甚厚,如今徐州蒙难,百姓必助之,我星夜赴北海,求见孔文举,让其带兵来救,如此不惧曹操也!”
众人皆附和糜竺之言,陶谦思量一番,大拜对糜竺说道,“子仲,一切便有劳你了!”
“不敢!”糜竺谦逊一礼,急步走出,策马出洛阳投北海而去。
陶谦叹道,“可怜徐州百姓无辜被我牵连,元龙,城中守备且交给你了!”
“是!”陈登颔首应下,心中却有些烦恼,还好,老师未来徐州……
另外一处,当日吕布离开洛阳,投好友张邈,张邈纳之,正巧陈宫前去说张邈,趁曹操兖州空虚,率军攻之。
吕布听了心有所动,张邈见了,心叹旧日好友竟然沦落至此,于是助吕布五千精兵,助其取兖州以为居地。
吕布大喜,遂召集众将奔兖州而去。
第二十八章 江哲主政!
曹操将兖州交给了江哲治理,一开始江哲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事情一多,大事小事一起来,江哲顿时想起以前玩模拟经营游戏的情景,只是现在不是游戏,若是政务出了差错,会有很大的麻烦……
可是令江哲自己也觉得奇妙的是,他竟然将兖州诸大事小事,玩转了……
当然了,其中少不得李儒的相助,李儒何许人也?当初跟着董卓的时候洛阳大小事都归其掌管,什么事没见过?
有他相助,江哲顿时感觉轻轻松松。
有地痞流氓闹事?取罪魁收获杖责,情节严重者视情况或监禁,或充军,或斩首。
原本以为曹操离开后可以放松一些的有心人,纷纷得到了教训。
江哲虽然待人友善,但是可绝对不迂腐,对于这些扰乱治安的可从来不会手软,一队兖州兵派下,顿时兖州无人再敢造次。
关于百姓生计,李儒又献策。
这是对于那些身无长物的百姓而言,就是官府出钱出农具,租给百姓,让其农作,来年则上缴一定的租税,这个租税不在普通税收之中。
看似这条政令好像给百姓加重了负担,其实不然,对于那些无任何工具的百姓来说,体力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这条政令一下,前来兖州官府画押租借农具的百姓无数,令李儒不得不下令加紧农具的制造。
另外,江哲出城视察时见兖州百姓皆是用人力耕田,遂高价买来耕牛五百头,同样租借给百姓,只是租借的价钱要远远高于普通农具,少有百姓问津。
这不由让江哲有些无奈。
江哲回想起后代学到的那些知识,又改了商业税,抛除了往日按人头税收取的政令,改变为交易税,在许昌城中取一无人宅邸改建为商会,令许昌中大数量买卖的交易都在这里交易,交易成功则取一定的税收。
此外若是不在这里交易的商人,都会上了江哲的那个小本本,哼哼!以后你就有大麻烦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除去了以前许昌的各种苛捐杂税还有一系列的关隘税收,现在的这个交易税收实在是少得不能再少了。
对此,李儒也有些怀疑,疑惑地对江哲说道,“先生,若是除去彼诸般税收,只取这一交易税,这……恐怕许昌的税收会大不如前啊!”
江哲想了想说道,“显彰啊,目光要放长远一点嘛!你看,许昌也是一个大城嘛,又不是没有特产,为什么商业不是那么发达呢?”
已经可以了……李儒看了江哲一眼,心想还是别将这句话说出来的好。
“若是改变抽税的方式,你觉得到这里来的商人会不会比以往多一些?”
“唔?”李儒诧异地一想,心想似乎还真这么回事,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些疑惑,“商人多了,就能补助许昌的税收么?”
“那当然了!”江哲信心十足地说道,“以后我还准备将城门口那个税收也除去了!”江哲指的是进许昌时需要在城门守卫那里交付的人头税,这是现在大汉每个诸侯都实行的税收。
“啊?”这下就连李儒也差点被江哲吓了一跳,失声说道,“这可是税收中极其重要的一处啊!若是废除了它,许昌日后何来钱粮扩充军队,何来钱粮整治许昌?就拿现在来说,光是那么多农具的支出就要不少钱……”
“不要慌不要慌。”江哲倒是一点也不急,反正他在后世闲着无聊的时候,在网上看过不少关于税收的文章,现在活学活用一下嘛。
“不行不行!”关于城门税,李儒是一点也不松口,不过他可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江哲好,你说曹操前脚刚把兖州大小事情交给江哲,后脚江哲就把最关键的城门人头税废除了,这还得了?
一些小政令改改倒还无妨,这个城门税可是关系重大,别看那几文几文的,光是一天进出许昌的人就有多少了?那又是多少税收?
见李儒的态度很坚决,弄地江哲也有点怀疑,莫非是后世的学问用在这里不合适?
于是江哲只好留着城门税,只将关隘税除去了看看情况,不过考虑到边境守卫着的将士,江哲又颁布了一条法令,就是鉴于兖州境内不是那么平静,还有几股小顾的马贼强盗居山为王,抢劫过路商人,特许边境守将酌情派一些将士护送过往的商人,当然,这是要收费的!
这条政令倒是令李儒眼睛一亮,凝神看了江哲良久,这个平时糊涂的先生对于内政也不是一窍不通的嘛!
这相当于后来的镖师了,只是这个钱边关守将是不需要上缴的,用来改善边境将士的生活条件,这令一出,顿时不少边关将士对与在兖州的江哲充满了好感。
那些原本在许昌的商人一开始见许昌变了税收,心中惶惶,但是一细想,顿时又眉开眼笑。
原本的税收,不管你有没有在许昌交易,只要你带着货物进了许昌,就要交税,而且是按你货物的价格收税,这是当今天下城池中普遍的收税方式。
但是如今,虽然进城门的那个人头税还在,也不管它对于商人定的价钱是普通百姓数十倍,但是进了许昌后,如果没有交易,那么就不用再交税了,只有交易成功的时候才收取一定的税收。
这简直就是商人的福音啊,短短半月间,那些商人们就通过自己的渠道告知了自己的亲友,随即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件事。
关东的商人纷纷赶往许昌,一时间许昌几乎成了关东的商业中心,不管什么货物都可以在这里买到。
大量商人的来到,大大刺激了许昌的商业与消费,一些眼光卓越的商人来到兖州官府,欲在许昌设店。
江哲想了想,便在城西处划了一块地方,按着后世的眼光将那些地皮逐一定价,卖给那些商人,而且定的是五年期限的地皮。
这个举措不由让李儒为之侧目,看着那些天价一般的地皮,李儒只能摇头,但是正当他要劝诫江哲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大帮商人争着抢着前来订购。
不过对于那价格,商人们的态度是先预付两年的定金,这江哲如何肯答应?一口咬定五年。
双方相持不下,不过随着越来越多商人的争相感到,原本就在许昌的商人们顿时有了压力,提出预付三年的条件,并每年按低于市价半层的价格出售许昌米粮若干。
粮食永远是三国时期的大头,对此江哲也有些犹豫。在江哲与那些商人谈判的时候,李儒在旁边一个劲的给江哲使眼色,行了,见好就收吧!那块地你本来就打算让他空着的,现在能卖出就不错了!
瞪了一眼李儒,江哲装出很无奈的样子答应了那些商人的要求,不过加上了两句话:
第一,在价格同样的情况下,商人优先考虑将粮食卖给许昌!
第二,许昌对此保留最终解释权!
这第一句那些商人们还能理解,这第二句他们就万万不能理解了?这什么是最终解释权啊?
李儒好奇地问了江哲,结果江哲的回答差点将他气地半死。
“最终解释权?其实很好理解,就是什么事情都由我们说的话为准!”
李儒顿时无语,佩服地五体投地。
于是,本来江哲打算空着或者造房屋给百姓居住的一大块空地顿时变成了类似于后世的商业街,在那些充斥着各种商品,使得许昌原来具有的那些商铺大失颜色。
不少世家打着旗号纷纷来到江哲处,要求江哲也在城西卖几块地皮与他们。
本来江哲有点不待见他们,不想乔玄虎着脸也来了,隐隐提及上次粮食一事。
江哲又一想,若是将许昌的商铺合到一处,倒也可以整顿一下许昌的市场,于是他笑着答应了,不过江哲也提了一个要求,就是你们要城西的地皮,可以,但是用你们原本的商铺地皮来换,也不亏待你们,本来有多大,现在就换多大!
这顿时让那些许昌世家有些莫名其妙,细细想了一番,还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就连乔玄也是一脸的疑惑。
事后,李儒疑惑地询问江哲,为什么要那些世家将原本的地皮让出,来换取城西的地皮。
江哲是这样说的,“要做就做大!还有,你不觉得,商业全部在城西,百姓居住在城东,这样不是很好吗?”
“就为这个?”李儒傻傻地看着江哲。
“这样不是很有秩序吗?”江哲涨红着脸和李儒争执着。
我还以为你将所有的商铺转移到城西是为了稳定许昌市价……李儒一头黑线。
谁知道江哲后来嘿笑着说道,“早间因为粮食,那些世家差点摆了我们一道,如今许昌多了那么多商人,而且都是在城西,我看他们怎么控制粮价!”
李儒诧异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说道,原来他不糊涂啊……
要做就做大!江哲真是完全照着这个纲领做的,将城东那些商铺渐渐全部迁到城西,城东只做居住之地,而城西,整整扩建三条大街,江哲大笔一挥,许昌城西一街、城西二街、城西三街。
一街主要是粮食、矿石等一系列的军备;二街主要是一些普通的商铺,比方说布店、药店等百姓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三街就不得了了,越来越多商人到了这里,原本的交易商会早已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流量,江哲一狠心,单独划开一条街给那些商人,于是,三街的作用就是大批量的物品买卖,有时还会有战马和铁矿。
随着时日,那些世家们渐渐的也发现了,当初江哲将他们和那些商人弄在一起明显是不安好心,如今许昌的货物流量越来越大,市价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也只有咬牙咽下苦果,毕竟,如今许昌有那么多的商人,光是世家们抬高价钱又有什么用?难道将钱都让那些外地的商人赚去么?
乔玄也听说此事,原本他是想借着这件事让江哲和世家们打好关系,没想到却被江哲利用了,于是这老头气匆匆地与江哲理论去了。
第二十九章 江哲主政!(二)
自从江哲整顿了许昌商业,又暗地里算计了那些世家一把,心中得意地很。
只是呢,他心中也有点小小的遗憾……
“显彰……”江哲无精打采地看着旁边的李儒说道,“你说如果没事,我也要坐在这里么?”
“……是!”李儒都不知道是第几次回答江哲的这个问题了,“离先生你回府还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李儒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啊……”江哲无力地叹了口气,忽然转头对李儒说道,“显彰,要不我们下棋吧!”
“下棋?”李儒上下打量了江哲一番,诺诺说道,“先生懂得棋艺?那倒是不妨与我切磋一番。”
“五子棋行不行?”江哲弱弱地说道。
“五子棋?”李儒皱着眉头。
于是江哲就将五子棋的下法告诉了李儒,李儒顿时一瞪眼说道,“这……这是何等下法?岂会有如此下法?简直是辱了先贤之物!”
“那行!”江哲猛地站起说道,“那我回去了!”
“等……等等!”李儒一愣,顿时喊住江哲,堆着一脸犹豫说道,“那……那好吧……”
“来来来!”江哲嘿嘿一笑,从桌案低下取出了一副黑白棋,这是他早就看到了吧,只是他不会下围棋,只好看着这唯一消遣的东西干瞪眼,今日忽然想起,不会围棋我还会五子棋啊,于是就有了以上的那一幕。
李儒才智过人,略略一想便明白了五子棋的精要,再一开始被江哲整了几把后,两人开始斗地不分正负。
下着下着,李儒忽然有种感觉,这看似很简单的下法,似乎也隐藏着不寻常的学问,这和围棋似乎有一些相近之处,棋盘中的棋子越多,则越要在意后续的路子,往往一个不经意间,就被这糊涂先生钻了空子。
“嘿嘿,五个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江哲嘿嘿笑着,看了一眼李儒。
李儒脸上一红,沉声说道,“再来!”
“要不我们加点彩头?”江哲诱惑着李儒。
“我身无分文,还在先生手下混饭吃,你看着办吧!”李儒用江式口吻对江哲说了一句。
江哲顿时语塞,顿时想起这家伙还是在自己手下吃白食的!心中郁闷,不过想到一事,江哲奇怪地说道,“显彰,我看你的学问也是世间少有的,为何孟德早间要用你为从事时你不答应呢,非要在哲手下做一名刀笔史,就算哲以前救了你一命,也不必如此报答吧?如今你身为从事了,当有月俸可领,为何不取呢?”
李儒沉默着将白子从棋盘之中取出,心中想道,曹孟德早先也是围攻岳父的关东诸军之一,我岂能助之,而你……
忽然,李儒想起江哲好像是导致岳父董卓身死的罪魁祸首之一,顿时心下有些迷糊了,对的,我为什么要跟着他呢?
李儒抬起头,细细地打量着江哲。
“这样吧!我们就赌晚上的酒!若是你输了,晚上的酒就由你去买!”江哲狡黠地看着李儒,一脸的坏笑。
原来如此……李儒摇摇头,微微一笑说道,“先生莫要得意!我已知其中奥妙,必不会再输!”
“哗哗哗!好大的口气!”江哲撇撇嘴,对李儒说道,“来!你先!”
“恭敬不如从命!”李儒淡笑着放上一子,也许是他那种不求名不求利,对任何事情都淡然处之,对任何人都抱有尊重等等的性子吸引着自己吧,洛阳的日子虽然奢华至极,但是却不快乐,总要防着这个,防着那个,充满着尔虞我诈,现在的日子很好……真好很好……
“你输了,先生!”李儒笑容可掬地看着江哲。
“这……”江哲瞪着眼睛看着棋盘,咳嗽一声说道,“看来小看你了哈……再来!”
“我自当奉陪!”
一连输了三把,顿时把江哲输红了眼,看着李儒心中想到,古人都是那人牛么?才多少工夫啊,就把我这个五子棋高段打败了?
“还来吗?”李儒感觉自己越来越喜欢看江哲这副表情,这个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妙人!
“来!我就不信了!”江哲哼了哼。
忽然一名下人进来说道,“启禀江大人,乔公在外,欲求见大人一面!”
“说我不在!”江哲红着眼睛说道。
李儒看了一眼门外,心中微微一笑,乔公此来怕是为了上次那些世家之事,有趣!
那下人楞了一下,随即下去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那下人又回来了,苦着脸对江哲说道,“大人,小的说了江大人不在,可是乔公不信,非要进来!”
“什么?不信?”江哲正与李儒杀地难舍难分,闻言说道,“那行!等我赢了这把我亲自对那老头去说!”
“……”李儒顿时傻眼,手一抖,手上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
“啊哈!”江哲大笑硕大,“你输了!”一抬头,忽然见门外站着一个人,细细一看,顿时心中叫苦。
“老夫好似听到江大人说自己不在?”乔玄一脸古怪地走了进来,“还要亲自告知老夫?”
那下人赶紧一溜烟跑了。
“咳咳,乔公说的哪里话……”江哲用手将棋盘搅乱,“误会,误会,我是说亲自出去告知乔公,我在……”
乔玄死死盯着江哲的脸,见江哲一点尴尬的表情都没有,微微有些错愕,这混小子脸皮倒是挺厚!
“守义啊……”乔玄走到一边的座位上坐下,微笑着对江哲说道,“你可知道老夫今日为何而来?”
“不知道!”江哲摇摇头。
“不知道?”乔玄脸色猛地一变,举着拐杖对江哲喝道,“老夫看你心中清楚的很!不然为何不敢见老夫?”
李儒心中一乐,暗暗说道,那是您老来的不是时候……
江哲看了一眼棋盘,点点头说道,“那……那知道?”
“知……”乔玄顿时语塞,瞪了江哲一眼,起身走到江哲身边,李儒起身让座。
“老夫且来问你!为何算计许昌城中世家!”
“没有呀……”江哲一脸的疑惑,对乔玄说道,“乔公,您也看见了,当初是他们要来买城西的地皮是不?不是哲硬拉着他们买的吧?然后我想啊,那个时候城西的地皮涨价涨地猛啊,于是我对他们说,让他们用城东的商铺来换城西的地皮,对不?”
“唔……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
江哲打断乔玄的话,一脸正色地说道,“当日我说了,他们在城东有多少大的店面,我就在城西给他们多少大的地皮,一点也没有亏待他们呀,您老误会我了!”
这小子!乔玄气得顿了顿拐杖,沉声说道,“你颁布那些政令还不是为了算计那些世家?若是敢说没有老夫抽你!”
哎哟!这老头脾气倒是大!江哲闪了闪身,咳嗽一声说道,“是是是,有!不过……”看了乔玄一眼,江哲低声说道,“哲只是为了许昌,又无私心,乔公为何前来责问我?”
“额……”乔玄楞了一下,心中说道,也对,这小子也没得那些商贾一些好处,自己这番来责问他倒是失态了……不对!
“守义!”乔玄唤了江哲一声,忽然看了旁边的李儒一眼,又皱着眉头看着江哲。
李儒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先请告退!”
乔玄颔首,谁知江哲说道,“显彰且留在这里无妨!乔公,显彰乃是哲知己,没有什么不可以对他说的!”刚才还不让我走,现在你想跑?想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做梦!
李儒不禁感觉心中有股暖流升起,这种久违的被人信任的感觉,让他不禁感激地看了江哲一眼。
乔玄诧异地看着,说道,“那老夫便直言了!守义,你可知道,观大汉四百年,世家为何屹立不倒?这是有其原因的!”
江哲对着同样侧目的李儒翻翻白眼。
“老夫早前且帮了你一个大忙,也是那些世家看在老夫面上帮了你一把,但是归根到底,是那些世家帮了一把,是不是?这是因!如今你颁布了那条政令,改商税为交……交易税,这个词是谁想的,当真拗口!”
李儒看着有些尴尬的江哲,心中一乐。
“守义啊,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商贾都是外地各郡的,要是真的有了什么麻烦,他们会帮你么?只有身在许昌的那些世家,才会来帮你!老夫让他们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还他们一个果,谁知道你竟然借此算计了他们一把,枉费老夫诸般布置啊!”
李儒听到这里,心中冷笑,有些忍受不住了,开口说道,“乔公明鉴,如果许昌蒙难,世家会相助也在常理,因为他们身家财务俱在许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何会不帮?可是若是他人给了他们更大的好处呢?乔公有想过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乔玄转身看了李儒一眼,犹豫着说道,“哦,你是守义门客,老夫记得你!老夫且来问你,为何你一口咬定世家会如此不堪呢?”
“哼!”李儒冷冷一笑,“世家?我眼中世家皆是如此!”
乔玄皱皱眉,深深看了李儒一眼,见李儒目光有神,气质不凡,对其在江哲手下甘愿为一门客暗暗称奇。
“守义,你也是如此认为么?”
江哲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哲见过的世家不多,有徐州陈家,徐州糜家,如今便是许昌的这些,不过嘛,徐州的那些世家倒还好点,不会抬高粮价不顾百姓,反而会取其粮食接济百姓,许昌的世家嘛……呵呵,不说也罢!”
乔玄脸上有些尴尬,关于一些世家中的龌龊事情他也知道不少,只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直接地说出来而已。
“守义的评论很……很中肯,很中肯!”乔玄取了一只空茶盏,自己倒了一杯,那么多天的相处,他稍稍有些了解江哲了:那个小子就是那种没眼力价的,也不知道给老夫倒杯茶水!
“守义啊,你说的对虽然……对,但是……你也属于世家啊……”
“我?”江哲一愣,随即说道,“我孤身一人,何来世家?”
乔玄微笑着看了江哲一眼,淡淡说道,“你乃司徒王允侄婿,蔡中郎女婿,岂不也是世家中人?”
“错了吧!”江哲顿时急了,急忙解释道,“秀儿和昭姬委身下嫁,哲实是万幸,可是……老头,我可没有入赘啊……”
见江哲直呼自己老头,乔玄顿时瞪了江哲一眼,“虽你自己不认为你是世家,但是天下人呢,他们的看法呢?司徒王允,蔡中郎,此二名何其响亮!”
这老头是来胡搅蛮缠的?一定要把我说成世家才甘心?有一个人的世家吗?啊不,忘了算秀儿和昭姬,应该是三个人……
“守义啊,你看,孟德举事,就有夏侯家、曹家两家前来相助,这也是世家……你如今得孟德这般看重,前边还好,若是孟德日后势大,其下必有争斗,你一人……”
听到这里,江哲顿时皱了皱眉头,他最烦的就是这些明争暗斗了!
好似看破了江哲的心思,乔玄又说道,“老夫观守义也是当世伟器,乃是王佐之才!可是一人之力微薄啊……”
“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江哲一脸古怪的看着乔玄。
只见乔玄高深莫测地说道,“老夫有一弟,居在丹徒……”
“报!”忽然一名士兵匆匆走进,叩拜说道,“报大人!陈留太后张邈与吕布合谋,引兵三万来攻,情况甚是紧急,东郡太守陈宫亦反了!与张邈吕布合并一处,往许昌而来!”
怪不得曹操攻不下徐州,原来是这样……江哲傻眼了……
Ps:这两天看了评论,心情大为低落,尤其是昨天……什么都不想说了,慢慢写吧……今天我这里下雪了……这里不算字!
第三十章 吕布攻许昌!
中平二年秋,东郡太守陈宫不满曹操因报私仇而攻伐徐州,会和陈留太守张邈、吕布其三万精兵攻击兖州。
刚及兖州边境时,陈宫见兖州守卫森严,对吕布献策说道,“不如行假道伐虢之计!”
吕布听从了陈宫的计谋,手书一封派部将刘翊交与拒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的程昱:“吕将军来助曹使君击陶谦,宜亟供其军食!”
程昱心有疑虑,对来使说道,“陶谦一匹夫不足惧!将军好意心领!”随后便迁回了吕布信使。
信使去而复返,对程昱说道,“吕将军乃是好心助曹使君一臂之力,既然程大人拒绝,吕将军说他且回,只是军中粮食无多,还望接济一二!”
程昱一听顿时感觉不对劲,还好他从江哲那里要来了两万兖州精兵,于是立即在兖州布防,只是兵少,顾不了全境,于是程昱便重兵守卫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并其他各处关隘。
陈宫见兖州兵马调动异常,知道是自己的计策被人看穿,立刻觐见吕布,让其速速进攻。
吕布本来就不想用那些旁门左道,只是听得张邈说陈宫乃当今名士,所以姑且听信陈宫一言,如今陈宫仅出一计便被人看穿,吕布心中对陈宫的看重顿时低了一个台阶。
吕布麾下诸将,俱是能征善战之辈,边境的守将如何能挡住?即便没有吕布的出手,吕张联军也扫荡了兖州,只留鄄城、范县、东阿三县被程昱用数计死命守住。陈宫见三县不破,忧心曹操率军返回,那时便功亏一篑,于是又去豫州说服豫州刺史郭贡让其出兵相助。
豫州刺史郭贡本来就对曹操不满,便听从了陈宫了说服,点兵两万攻许昌。
吕布攻破了大半个兖州,忽然听说江哲在许昌,竟只待着一万兵投许昌而来,路上正巧碰到豫州刺史郭贡兵马,两人合兵一处,进图许昌。
陈留太守张邈自与东郡太守陈宫猛攻鄄城、范县、东阿三县,三县一破,曹操便失后地,若是连许昌也一同失了,那曹操便真成无家可归之人了。
时张邈、陈宫联军兵马三万,程昱两万,吕布、郭贡联军兵马三万,江哲……一万……
“吕……吕布?”江哲瞪大着眼睛,有些失神地看着眼前传令兵。
身边的李儒哪里知道江哲与吕布之间的诸多矛盾,还道江哲被三万人马吓住了,轻声说道,“先生,幸好东方皆以收麦,如今之计便是召附近百姓入城,坚清壁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克,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三万之众未战而自困耳。”
“我们只有一万兵,怎么分?”江哲懊恼地敲敲脑袋,“若是无端分兵,只怕许昌难保!”
李儒深思一番,又进言道,“不若只清许昌附近之地!而后再在城中招募士卒,同守许昌!”
江哲皱皱眉头,不想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百姓就这样上阵,心中焦虑之迹,旁边乔玄老神在在地说道,“许昌城中多有世家,若是得其相助,可立征数千家将!”
“不行!”
“不可!”江哲和李儒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看着乔玄瞪着眼睛气呼呼的样子,江哲只好解释道,“临战最忌上令不达!那些家将只是那些世家的家将,听的自然也是那些世家的话,如何为听从命令?”
李儒点头附和。
“唉!”乔玄摇摇头看着这两人,心中暗暗想到,此二人对世家成见颇深……
想了想去,江哲还是觉得李儒的计策最实在,下令说道,“显彰,我与你两千兵,你即可出城!若是遇到吕布兵马,速回!”
看着江哲眼中流露出的担忧,李儒心中如何能不感动,那种久违的信任感,让他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李儒应命,取了江哲给与的调兵虎符,抱拳一礼离去。
唉!江哲深深叹了口气。
“守义可是叹息天下为何诸多纷争?”乔玄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活到他这岁数,也是够本了,而且还得名满天下,他对于此生已是满足,唯一的小小遗憾就是……眼前这个小子死活不同意做他的学生!
可恶的小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江哲摇头晃脑地出去了。
“……好小子!”乔玄楞了一下,细细品味着江哲的话,喃喃说道,“王子师眼力不俗!”
“叔,要打仗了?”陈到身为江哲的护卫,自然也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不过令江哲诧异的是,陈到这小子一点也不为即将来到的战事担忧,而是一脸的兴奋。
狠狠敲了敲陈到的脑袋,江哲恶狠狠地说道,“快给我去下令,招募城中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年轻力壮的男子参与守城!还有对他们说,杀敌一名,赏一升米粮!杀敌过十人,另免一年赋税!”
“守义好大的手笔!”乔玄笑呵呵地跟了出来,正巧听到这句话。
“不是说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么?”江哲回了一句,脸上早已没有了在府邸之中时的忧愁。
此子有大将之风!乔玄暗暗点了点头,虽然这老头不精通战事,但是活了那么久,对于战争他自然也知道一些,为将最重要的就是喜怒不行于色,毕竟将士的士气是极其重要的。
“不过……”乔玄心中有些疑虑,出言问道,“为何要取十八至二五之龄男子?”
江哲看了看天色,解释道,“十八岁之下,乃是未来青壮,二十五以上的男子,上有老,下有小,一人背负一个家庭的糊口重担,若是……无奈只能取其中……”
乔玄脸色一正,徐徐看着江哲说道,“守义之德……老夫甚感欣慰!”
……和你有什么关系?江哲撇着脸瞅瞅乔玄,见那个老头一个人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东西,赶紧带着陈到跑路。
李儒不愧是历史用有名的毒士,带着两千曹兵出城,驱附近百姓往许昌,另外逢林便烧,逢屋便毁,便是井水、湖泊,李儒也下令取污秽之物染之。
李儒一路走过,简直可说是寸草不生,当然,那些百姓去了许昌,江哲自然会给他们补偿,而且李儒也不免要被江哲责怪一番。
但那是日后的事,就是李儒自己心中也知道免不了被江哲责罚,但是一来江哲如此信任李儒,李儒自然要全力报答;二来嘛……杀了李儒岳父的可是吕布!
可怜的吕布,在自己尚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李儒暗暗恨上了。
什么?害死自己岳父的是江哲?李儒心中早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岳父!是吕布与李肃害死的!还有那个王允……额,那王子师死了就算了……
做完了这些,李儒自带兵回许昌,前脚他一走,后脚吕布就带兵到了,看着那些犹自冒着浓烟的百姓居地残骸,吕布冷冷一笑,还道是江哲惧怕自己,心中有些得意。
策马遥遥望着许昌方向,吕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成廉、郝萌、曹性、高顺、张辽等诸猛将,手握方天画戟重重喊道,“江守义!我吕奉先来了!”
时曹操猛攻徐州两月,双方伤亡惨重,忽然手下来报,有一军前来相助陶谦。
曹操顿时大怒,领诸将来到阵前。
忽然曹操远远望见一旗帜,红底白字,上书“平原刘”,顿时心中一惊,暗暗说道,怎么连他也来了?
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哼了一声,曹操顿时奇怪地转身,见夏侯惇涨红着脸,死死望着刘备阵中,心中很是奇怪。
“元让?”曹操疑惑地看着夏侯惇说道,“你与那刘玄德有旧?”
“不曾!”夏侯惇忿忿地说道。
夏侯渊看着其兄摇摇头,对曹操说道,“大兄看的是那刘备的两位义兄弟,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
不说还好,说了曹操顿时感觉更莫名其妙了,疑惑地说道,“那关羽你们知晓其名,我不奇也!那张飞是何许人?”
夏侯渊看着其兄咳嗽一声,对曹操说道,“孟德不知,早先我兄弟二人遂先生攻青州黄巾时,大兄斩敌将之头后到先生处请功,先生甚是惊异说了一句,‘元让一招就斩敌将,武艺精深可与那关羽张飞想比’,于是……”
曹操看了一眼涨红着脸怒视其弟的夏侯惇,摇摇头说道,“早先在汜水关,我得守义锦囊,言关羽可斩华雄!我本不信,后来一想姑且试试,谁知那关羽果然不凡,杯酒斩华雄于阵前!当是世间猛将!不过……那张飞张翼德武艺可比其兄?”
夏侯渊犹豫了一下,拱手说道,“我也不知,先生是这么说的!”
听到是江哲说的,曹操不由在心中给自己提了提神,在曹操心中,凡是江哲所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不由曹操不信。
守义眼力不凡!曹操在心中暗暗赞叹了一句,随即想到江哲如今自己麾下,顿时眉开眼笑,弄得身边诸将莫名其妙。
咳嗽一下,曹操望着刘备那寥寥两千余人马杀向徐州城门,妄想进徐州,哂笑说道,“区区些兵,也想挡我曹孟德去路?”
正要下令,忽然随军司马荀彧说道,“主公,将士连日攻徐州,劳苦疲惫,反观徐州,得此一军相助,士气必涨,不如待到明日,令将士饱食一番,再行攻城!”
曹操看了看天色,见那日已斜斜挂落西山,点头说道,“恩!鸣金收兵!唤子孝与文则回来!”
夏侯惇冷眼看着阵中关羽,见其手握青龙偃月刀,手起刀落,如杀鸡屠狗一般杀戮己方士兵,心中战意猛升。
夏侯渊明显感觉到了其兄的战意,心中诧异,暗暗说道,大兄终于认真了……
夏侯家本为大汉开国功臣,遂高祖征战天下,一身武艺世间少有匹敌者,如今在族中,只有夏侯惇一人深得此枪法,平日就连夏侯渊也甚少看到。
那便是夏侯家祖先汝阴侯夏侯婴所传下的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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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江先生唤你回去抄写《虎韬》!
当日刘备费了好大力才引军强入徐州,陶谦曾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见过刘备一面,知道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斩了华雄,是当世难得一见的猛将,心中欣喜。
“有劳玄德远来相助!”陶谦叹了口气对刘备说道,“我本乃是好心,令部将张闿护送曹孟德老父曹巨高并其家眷,不想张闿贼心不改,竟杀了曹巨高夺其财物反去落草,此贼不仁,却是苦了我与徐州百姓啊!”
刘备亦嗟叹道,“陶使君乃仁人君子,不意受此无辜之冤,备虽不才,当助使君以拒曹操!”
陶谦听了心中感叹,感激地看了一眼刘备说道,“玄德仁心,我甚是欣慰,只是曹兵势大,猛将且多,前番诸多交锋,我观曹操善于用兵,往来调度皆有章法,其后必有谋士相助,未可轻战,且静观其动静,然后进兵。”
说起猛将,刘备有些自得,回顾身后对陶谦说道,“备虽不才,然我结义兄弟武艺精湛,观天下有少有能敌者,我二弟云长,犹在汜水关斩华雄与阵前,此外,我三弟翼德,武艺亦不在云长之下,明日备乃令云长、翼德在公部下相助。”
“玄德大义,谦甚是心动!咦,玄德,我在汜水关曾听你言你乃皇室之后?”
见陶谦提起此事,刘备脸上稍稍有些尴尬,拱手说道,“备实乃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先祖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坐酎金失侯,家道中落……唉……备之祖名讳雄,备之父弘,家父曾举孝廉,亦尝作吏,只是……备幼孤,更兼侍奉家母,家贫,不曾读的些书,只好以贩屦织席为业……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陶谦听了,顿时嗟叹不已,细细打量刘备,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又见其不以贩屦织席补贴家用为耻,坦然相告,心中暗暗称赞,此人能有如此伟量,当真不俗,日后必成大器!
陶谦看着刘备暗暗点头,转身对糜竺说道,“子仲,取徐州牌印来!”
糜竺愕然,与陈登对视一眼,陈登低头默然不语。
“公此言何意?”刘备一脸的诧异。
陶谦叹息说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玄德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谦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玄德勿要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刘备心中恐慌,离席拱手说道,“备虽汉朝苗裔,然功微德薄,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为大义故来相助。公出此言,莫非疑我有吞并之心耶?若举此念,皇天不佑!”
陶谦微笑说道,“此乃实情也,玄德勿要推辞!”
时席上糜竺见陶谦如此,拱手说道,“陶公明鉴,今曹操兵临城下,且当商议退敌之策才是……”看了一眼刘备,继续说道,“……待事平之日,再当相让也可。”
“哼!”从事陈登亦附和道,“子仲兄所言极是!如今当是思如何退却曹操才是!”比起糜竺的话,陈登明显漏了一句。
陶谦如何不知道陈登心思,心中叹息道,那江守义也是世间少有,前番拒黄巾其有大功,可惜如今却在曹孟德麾下,唉!
见糜竺与陈登皆劝,陶谦只好作罢,但是这个心思却没有消去。
第二日,两军在徐州城外摆开架势,准备作战。
夏侯惇沉脸策马而出,对着徐州军方向喊道,“我乃曹使君麾下夏侯元让!谁人敢来战我!”
声音洪亮,两军皆惊。
曹操诧异地对夏侯渊说道,“元让这是怎么了?”
夏侯渊看了一眼在阵前那一雄壮身影,轻声对曹操说道,“大兄昨日一夜未睡,战意之高,我平生都不曾见过!”
曹操脸上带点忧色,虽然这些夏侯家、曹家中的兄弟虽然在自己麾下,平日也是直呼孟德,但是对自己却是十分尊敬的,像元让今日这般未经允许就上阵求战的,此前一次都没有……
元让……
“我来战你!”徐州军阵中冲出一名将军,挥动长枪直取夏侯惇。
“来者报上名来!”夏侯惇一脸的肃杀之气,双目充血,样子极为可怖。
“取你头颅者乃是徐州陈礼!”那将挥舞着长枪,策马冲向夏侯惇。
“不知所谓!”夏侯惇重重一哼,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竟单手驾驭着胯下之马,静静等陈礼来到。
得手了!陈礼长枪一举,戳向夏侯惇面门,心中不禁想道,这便是曹操大将的实力?竟被我吓地不敢动弹。
“元让!”曹操脸色一紧,死死盯着阵前,身边的夏侯渊微微摇摇头,心中说道,“那将死定了!”
“唔?”
“嘶……”忽然两军之中响起一阵暗抽冷气的声音。
“元……元让?”就连曹操也惊呆了。
只见场中夏侯惇一手紧紧握着陈礼刺来的长枪,冷冷说道,“我今日不是为你而来!速走!我不杀你!”
“你!你莫要小看我!”陈礼涨红着脸,使劲全力想拔出在夏侯惇手里的长枪,胯下的马儿连踏数下,但是夏侯惇丝毫不动。
“冥顽不灵!”夏侯惇冷哼了一声,一拉长枪,顿时将陈礼连人带枪一同拉了过来,随即右手举起,一枪戳向对方面门。
长枪穿颅而过,溅得夏侯惇一身鲜血……
不以为意地将手中尸体随手抛开,夏侯惇怒声吼道,“关云长!出来与我一战!”
站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双眼猛地一睁,嘴角带点嘲讽的笑容,正要上前,忽听身边有一将策马而出。
“敢杀我徐州大将!我来会!”
夏侯惇用枪身一打马臀,顿时马儿飞驰,“关云长!出来!”
关羽看了一眼刘备,见刘备点头,令旁人牵过一批马来,跨马而上,徐徐奔向夏侯惇。
先关羽出来的那徐州将军见夏侯惇无视自己的来到,顿时怒了,耍了几个枪花策马疾奔到夏侯惇面前,口中大喊道,“你莫要张狂!我来杀你!”
夏侯惇一门心思在关羽身上,那里顾得上这种小角色,长枪一抡,重重打出,“给我滚开!”
那徐州将军忽然见眼前白光白山,随即看着近在咫尺的枪身惊地魂飞魄散,急忙挺枪一挡,只听见砰的一声,顿时感觉一股巨力从对方的枪身上传来……
砰!那将直直被夏侯惇击出十余丈,趴在地上挣扎起身,随即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躯重重倒在地上。
唔?关羽淡淡地看着这情景,微闭的双目睁开少许,嘴角的那丝嘲笑早已消失,此将是一劲敌!
“锵!”一枪一刀重重相交,兵刃交击之色不禁令一些离得稍稍近点的两军士兵捂住了耳朵。
夏侯惇、关羽二将各自被巨力弹开,急忙拉住胯下之马,连转了好几圈马儿才停了下来。
“好!”曹操不禁有些看呆了,喃喃说而来一句,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族兄竟然有这般本事?那关羽可是在汜水关杯酒斩了猛将华雄的人物啊!
关羽的双目已经完全睁开了,暗暗动了动隐隐有些麻木的手臂。
“好!果然不俗!再来!”夏侯惇一脸的狂热,对着关羽连刺三下。
哼!关羽眉头一皱,看准机会,右手一抡青龙偃月刀,破开夏侯惇虚招,一刀在其肩上划了一刀,随即闷哼一声,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左臂,只见臂甲已损,鲜血直往外冒。
“哈哈哈!”夏侯惇狂笑一声,重重说道,“畅快!再来!”
关羽连挡夏侯惇三下,见其力道一枪比一枪重,顿时心中疑惑,此人被我伤了肩,竟然还能使出如此巨力?这力道怕是和翼德也相差不远……
“元让……神勇!”曹操瞪大眼睛瞧着阵中夏侯惇与关羽战做一团,但见其招式纯是以伤换伤,心中又有些担忧。
“糟了……”夏侯渊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唔?”曹操转头看着夏侯说渊,明显不明白他的意思。
“那关云长武艺确实不凡……只是如今被大兄的肃杀之气压制,大兄学的乃是极为霸道的枪法,伤势越重,枪势便越猛,只是……只是大兄如此强攻,力气损耗严重,如今那关羽只在等待大兄气力稍逊,伺机反扑!另外……怕是等下唤大兄回来时会有些麻烦……”
“什么?”曹操楞了一下,沉声说道,“唤元让回来!”
“这……”夏侯渊犹豫着说道,“如今大兄满腔战意,如何会回?不如让其尽兴,我等直管帮其掠阵即可……”
曹操见夏侯渊吞吞吐吐,心有疑惑,唤来曹仁说道,“子孝,你去唤元让回来!”
“是!”曹仁策马而出,临近夏侯惇时喊道,“元让,且先罢战……”
忽然夏侯惇猛地转身,一枪甩向曹仁,曹仁吃了一惊,连忙取刀挡住,只听砰的一声,那长刀竟然被夏侯惇说蛮力击碎。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曹仁用江哲的语气说了一句。
唔?关羽本来还以为曹仁是来相助对面那将的,心中冷笑,如今见情况有些不对,那将竟对其同僚出手,顿时停刀收马,退开两步,不趁人之危!
曹操看得目瞪口呆,脸色铁青,“关云长有大将风范!”随即怒视夏侯渊,心中说道,你明知会有这种情况,也不拦着他!如今且丢了我等脸面!
夏侯渊苦笑一下,低头想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抬头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是否管用……”
有办法不早说?曹操瞪了夏侯渊一眼,咬牙切齿说道,“速去!”
“是!”夏侯渊苦笑着驾驭着跨马之马来到夏侯惇身边,见其红着眼睛转过头来,连忙说道,“大兄!江先生唤你回去抄写《虎韬》!”
“……”只见夏侯惇楞了一下,停住刺向夏侯渊的长枪,眼中的凶意渐渐消去,瞪大眼睛喃喃说道,“又……又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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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许昌之战序幕拉开!
曹操猛攻徐州的时候,那江哲在干什么呢?
哦,他在指责李儒,或者是说,在与李儒对持……
“什么?”江哲瞪着眼睛,指着站在身前的李儒说道,“显彰,你威胁那些百姓?”
李儒摇摇头,看着江哲正色说道,“先生,若是我不将他们带回许昌,那便不是威胁了,吕布一到,若是军中无粮,为了收刮米粮,先生认为那些百姓能活?现在他们虽然受了一些惊吓,不过好在还活着,不是么?”
“你……”江哲语塞,要是吕布军中真的粮尽了,也难保不会做出杀人夺粮的事端来,只是……
“那你就不能好好和他们说吗?”
李儒一听,顿时乐了,摇头笑道,“先生,你道我初始便是威胁耶?我也曾好言相劝,奈何他们不听,我又有何办法?只好令将士们将其逐出……”
“逐、逐出?”江哲脸色微变。
“不是不是,我只是令军士将刀拔出秀了秀,然后温和地对他们说道,‘假如你等不迁去许昌,或许会有大麻烦’,于是他们就跟着我过来了……这、这不算是威胁吧?”
“不许学我说话!”江哲气呼呼地说了一句,曹仁这样,夏侯兄弟这样,连你也这样!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值得你们一个一个都学我口气说话?
“先生若是有空闲来责怪我,不如想想如何安置这些刚迁入许昌城的百姓……”李儒笑呵呵地说道。
“还不是你!还笑!”江哲歪着脑袋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皱皱眉凝神说道,“大概有多少百姓?”
“恩……三四万吧……”
“我靠!”江哲暗骂了一句,现在许昌的住房比后世的上海还紧张,不说已经成为‘商业区’的城西,便是城东也是人满为患,古代可不像后世,都住高层住宅!
“额……”江哲哼了哼,对李儒说道,“你看这样如何,让新迁入的百姓暂时在城中居民房屋中暂住几日,然后我等加紧为其造一批简单些的房屋让其居住……”
“只是要等到吕布退却之后才行,我已将附近所有林木都焚烧殆尽……”
暗暗撇了李儒一眼,江哲犹豫着说道,“这样吧,我等一次性补偿给本地居民一些钱粮,让其收留新迁入的百姓,就到……就到吕布退军为止!”
“恩!此法倒是可行,先生一改税收,仅仅两月不到,税收竟可比去年整整半年之税……”
“那当然!”江哲嘿嘿笑着。
“那……”李儒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笑意,打击着江哲的自信心,“那先生可有退吕布兵马之计?”
“没有!”江哲坦然相告,看了看屋顶叹了口气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儒深深看了江哲一眼,摇摇头苦笑一声,随即拱手正色说道,“我当尽全力以助先生……”
“唔?”听了李儒的话,江哲顿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正想说话,忽然一名传令兵匆忙跑入,“急报!大人!吕布率军离许昌仅有二十里之地!”
江哲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开,整了整衣衫,淡淡说道,“走!显彰,我们去会会吕布!”
“我……我也要去?”李儒脸上犹豫,似乎有些不太情愿随江哲一起去城门。
也是,李儒如今化名李贤、李显彰,在江哲手下担任从事职务,虽说也算给曹操办事,但是他不取曹操月俸,只能说是为江哲出力。
每日督促江哲尽心政务,或是与江哲谈天说地,江哲那超乎常人的思维与学识让李儒感觉耳目一新。
另外,虽说李儒是自愿在江哲门下当门客,但是江哲却只将他当做朋友看待,还加以重任,前些日子还给了李儒兵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李儒决心放弃以前的一切。
只是如今吕布一来,这就有些麻烦了,江哲没见过李儒,那吕布可是经常见到的,万一吕布认出李儒来,那江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正是李儒心中忧虑的……
“先生且容我换身衣服……”
“哦,也对,外面的天气现在越来越冷了……”江哲同意之余还抱怨了一句,随即好似想起什么,说道,“多穿点哈,别感……别得病了!正好我也要回趟家,不如一起去,恩,我们走快点。”
本来曹操是欲赐给江哲马车的,而且那马车还十分不错,但是江哲忽然想到,养一匹马,再雇一个马夫,这个价钱就不得了了……
于是江哲对曹操说道,“孟德,你的好意哲心领了……不如将马车折合成钱粮与我吧……”
曹操哽地一口气没上来,最后此事不了了之。
于是两人徒步来到江哲府邸,就在许昌刺史府邸不远处,那是曹操专门赐给江哲的,还取名曰:“近我!”
“我回来了!”江哲府邸下人佣人之类的,不是曹操不与,而是江哲始终感觉不对头,看着那些下人那种卑躬屈膝的样子,江哲心中有种无言的酸楚。所以如今偌大一处江府,只有一名老人看门,还是江哲见其实在无处可去才收留的……
照例,江哲微笑着对开门的王老头点了点头,随即大喊一声,“我回来了!”
李儒摇摇头自回自屋,这种情景他已经见得太多了……
“夫君回来了?”大厅之中,秀儿拈着针线似乎在给江哲做衣衫,旁边坐着蔡琰静静看着,见江哲回来,微微一红脸,但没有像往常一样低下头,只是略带羞涩地看着江哲。
“恩,有事回来一下,等下还要出去。”
咦,昭姬今日怎么没有去拨弄那琴?江哲有些奇怪,走过去说道,“昭姬,今日不弹琴了?”
“……夫君可是嫌……嫌弃妾身不会家务?”蔡琰眼睛一红,眼泪说来就来。
乖乖,不得了,江哲连忙讨好道,“不是不是,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哦,我是说……你弹琴弹的很好,我很喜欢听哈……”
“真的吗?”蔡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哲。
“当……当然是真的……”蔡琰的眼神带着喜悦、羞涩,另还有对江哲迟迟不娶她的小小幽怨,顿时让江哲有些受不住。
“那妾身以后日日弹与夫君听……”
“好……好……”
秀儿嘟嘟嘴,看着方才江哲替蔡琰拭去眼泪,在以前那可是只有自己才能享受的、来自自家夫君的浓浓爱意呢……
不过不管怎样,自己才是夫君的正妻,秀儿心中嘻嘻一笑,对江哲说道,“夫君,你方才说有事回来?所谓何事?”
“哦!”江哲顿时想起此行的目的,对两女、尤其是秀儿说道,“吕布来攻许昌,你们夫君如今暂待孟德刺史之职务,职责所在……”
“奉……”秀儿心中一惊,随即忽然发现自己的语误,连忙改口说道,“吕奉先来攻许昌?”
看着秀儿羞愧的眼神,江哲好笑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恩,所以你们乖乖待在家里,知道吗?”
秀儿感受着自家夫君的爱意,但是心中思到那吕布,脸色一变,正色说道,“妾身与夫君一道去!”
“不行!”江哲皱着眉头说道,“你留下来照顾昭姬,你可是做……做姐姐的……”
一句话让二女表情各异,秀儿嘟嘟嘴,显然是有些不满意,蔡琰顿时脸颊一红,偷偷看了一眼江哲便低下头。
“还是让妾身与夫君一同去吧,妾身担心……”
“不听话?”江哲虎了虎脸,想起以前徐州的往事,提前警告道,“要是敢不听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说着,江哲还故意扬了扬右手。
秀儿顿时脸色绯红,暗暗嗔怪道,这坏人,有人在呢!
无奈之下,秀儿只好说道,“那夫君可要小心,多留些护卫在身边……”
“好好!”
“唔……切记不许亲自上阵,夫君如今可是许昌重镇呢,切莫再与徐州战黄巾时那般……”
“恩恩!”
“还有……外面风大,妾身给夫君缝了一件长衫,夫君穿上再去吧……”
“恩……还有吗?”
“……夫君可是嫌妾身唠叨了?”秀儿捧着刚做好的衣衫,委屈地看着江哲。
微笑着摇摇头,江哲重重将秀儿搂在怀里,“秀儿,照管好家,如果情况紧急的话,也许一连好几日我都回不来……”
秀儿闭着眼睛在江哲怀中撕磨了一番,柔柔说道,“夫君且放心去,妾身……妾身与妹妹等夫君回来……”随即睁开眼睛,看着江哲微微一笑,又慢慢闭上眼睛,仰起头……
呀!蔡琰脸色通红,连忙捂住眼睛,不过手指之间还是稍稍留了些许空隙。
秀儿微微有些喘息,抿了抿红唇,大度地轻轻一推江哲,看向蔡琰处。
这个……这个……
江哲扰扰头走到蔡琰身边,看着咬着嘴唇捂着眼睛的蔡琰,似乎有些尴尬。
恩!听老婆话有饭吃!江哲深吸一口气,捧起蔡琰的脸重重吻下。
“唔……”蔡琰的一声惊呼顿时被江哲吃下肚子。
“那我走了!”看着秀儿古怪的笑容,江哲尴尬地赶紧离开,秀儿的嘴唇冰冰凉的,昭姬的嘴唇有些甜甜的……咳咳!
“夫君,衣衫!”秀儿连忙赶上,温柔地将衣衫帮江哲穿上,随即用修长的手指点点自己胸口,复而又点点江哲胸口。
这还是自己教她的呢……江哲心中暖意顿生,旁边的蔡琰又幽幽传来一句低语,“夫君,勿念家,妾身与姐姐等夫君回来……”
江哲豪气一生,点点头大步迈了出去,“风萧萧兮易水寒……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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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袭许昌!
洛阳一别,也不知道你过得怎样……
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许昌,素来勇武霸气的吕布却露出一脸的儿女情长……
“江守义……”吕布紧紧握着方天画戟,绷紧脸,眼中露出浓浓的嫉恨。
“公孝,江守义是谁?”张辽用肩膀拱了拱身边的高顺,看着前边的吕布心中很是好奇。
高顺摇摇头,眼神复杂地直直看着吕布,他隐隐有些发现,奉先变了……
俗话说得好,万人成海,那么整整两万五千人呢?而且其中还足足有三千的骑兵……
“密密麻麻啊……”江哲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吕布军队叹了口气,“不好办……”
“先生请放心,我已焚尽附近可用之林木,可饮之河水,可居之房屋,现今便是待其粮尽自困尔!”站在江哲身后半步的李儒淡淡说道,看着那城外密密麻麻的军队,李儒眼神丝毫不变,便是比现在更险峻的情况他都碰到过,还怕什么?
江哲稍稍转过身子,面容古怪地看了李儒一眼,犹豫着说道,“显彰……冷么?”
“额?还可!”李儒欠了欠身子,应了江哲的话。
“哦,那、那就好……”江哲忍不住又看了李儒一眼,怎么穿得像个爱斯基摩人一样,有那么冷么?”
“咳!”李儒似乎感觉到了江哲疑惑的眼神,咳嗽一声说道,“先生,你看那吕布今日可会攻城?”
江哲的注意力果然被李儒转移到了城外的吕布军身上,只见他犹豫着说道,“听说吕布在并州带兵时日不短,应当不会犯下如此错误,彼一路攻伐而来,其下兵士力乏,如何能战?”
“我也是如此思量!”李儒向前走了一步,看着远远的吕布军队说道,“但是,依着吕奉先的性子,必要先来挑战一番,降我军士气,方便明日攻城!”
“恩,有道理!”江哲点点头,忽然奇怪地看着李儒说道,“显彰,你识得吕布?”
糟糕!李儒心中暗骂自己一句,随即面不改色地说道,“彼曾在虎牢关一战成名,我如何不识?”
“哦!”江哲恍然大悟,指着李儒说道,“我记起来了,当日救你的地方就在洛阳,原来你是洛阳人士。”
“额,是、是啊。”李儒尴尬地退后一步,指着城外说道,“先生,吕布过来了……”
“啊?”江哲连忙转身看向城外。
吕布艺高胆大,孤身一人一马靠近许昌,无视城墙之上的诸多弓弩手,重重喝道,“江哲!出来与我说话!江守义!无胆量见我?”
人的名树的影,吕布一出,顿时许昌城墙之上的士兵们脸上皆有惧色。
“哲自在此!吕布你有何话但说无妨!”江哲淡淡地回了一句,声音不响,但是在这个寂静一片的时候还是能传出很远。
“哼!”吕布冷笑一声,一手驾驭胯下之马,一手举着方天画戟对江哲说道,“旧日好友到此,江守义你也不打开城门让我如内耶?”
你也算我朋友?江哲撇撇嘴,微笑着说道,“来!我放你入内!”随即他一挥手,就在江哲身边的传令之将立刻低声喝道,“取箭!举弓!”
不可不说,古代正规士兵的素质一点也不必后世差,“唰”一声,城墙之上的士兵取箭,搭弓,虚拉弓弦,甚是齐整。
吕布淡淡看了一眼,竟策马向前,口中说道,“江守义,我可是过去了!你还不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城墙上的江哲对李儒示意了一点,李儒点点头,唤过一名传令兵言语了几句,那士兵点点头跑下城墙。
“吱……”没过多久许昌城门便缓缓打开,不过只是半开,而且后面排列着数百弩手,俱是箭支扣在弩上,引而待发。
“吕奉先!”江哲望着吕布淡淡说道,“城门已开,为何还不入内?可是心惧?”
望着那数百弩手,便是吕布也是眼神一闪,看了一眼城门之上的江哲,心中诧异说道,此人胆气确实不小,难道就不怕我趁机攻城?
想到这里吕布暗暗算了算,却发现便是派遣骑兵过去,彼也是勘勘可关上城门,顿时气结。
“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你站在那处何为?”江哲心中暗笑,吕布你以为自己当真勇武到不惧数百的弩手?如果敢进来我立刻下令把你射成马蜂窝!
“哈!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半响,深深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瘦弱青年,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江哲!我有些私心话想对你说说,你可敢下来?”
我一下去你不趁机砍了我才怪!江哲可不至于傻到这地步,微笑着对吕布说道,“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你可敢上来?”
“你!”吕布脸色微变,有些不耐烦再与江哲磨下去,怒喝一声说道,“江哲!你曾在洛阳伤我一臂,应当不会惧了我吧,今日可敢与我一战?”
“和你一战?”江哲嘴角一抽,顿时额头挂起三道黑线。
李儒看了看身前江哲的小身板,淡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咳嗽一声,江哲装出一副遗憾的口气说道,“当日在洛阳伤你一臂已是不该,此后我日日饭不能食,夜不能昧,如今若是再伤你某处,我又改何处?”
顿时许昌城墙之上的士兵皆低声暗笑,虽然他们也知道江哲只为一文弱书生,自然是打不过吕布的,但是江哲说出这句话却意外地没有降低士兵们的士气,反而令他们的凝聚力更高。
是啊!连手无缚鸡之力的先生都不惧吕布,我们身为许昌之守护,又有何惧?
“江守义伶牙俐齿,我早已经领教!”吕布本想用话语激江哲下来,却反而被江哲利用了一番,心中暗怒,要是你敢下来,拼着秀儿不理睬我,我也一戟杀了你!
离开洛阳之后,吕布整整想了一个月才想明白一个问题,有江哲在,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但是如果杀了江哲,虽然可能被秀儿记恨一辈子,但是也有可能……
江守义!此次你非死不可!吕布望向江哲的眼神充满着浓浓的愤怒。
“哈哈!”吕布轻蔑地看一眼江哲,嘲讽说道,“我吕奉先纵马并州,雄踞虎牢,未曾惧得一人!江守义,无胆量便是无胆量,又何必诸多借口?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保得身边女人周全?我若是你,便自寻一地了结此生罢了!”
“……”江哲嘴角抽蓄了一下,吕布正好说道江哲的痛脚,从洛阳到许昌,江哲也曾每日‘习武’,但是现在还不是秀儿十招之敌,不能不说,这是江哲唯一郁闷的事情。
江哲曾经还真想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山峰跳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奇遇,但是后来想想家中的女人,还是作罢了,小说毕竟是小说啊……
“先生?”李儒见江哲眼神不对,心想这位不会真的下去了吧?
江哲拍了一下城墙,对吕布喊道,“吕奉先,今日看我如何杀你!你快快上来与我一战!底下太大,我施展不开!”
一回头,江哲就对李儒说道,“要是他真敢进来,你就下令放箭射死他!”
“……”李儒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底、底下太大,施展不开?吕布古怪地看看左右,忽然反应过来这是江哲在消遣他,顿时脸色猛地一变,对江哲喝道,“明日我调兵攻城!你好生给我等着!”
哼!江哲素来以恩报恩,以怨报怨,闻言淡淡说道,“哲之头颅待你来取!”
吕布气得真想冲进去一戟将江哲砍成两半,犹豫着看了一眼身后的军队,见将士脸上犹有困乏之色,无奈作罢。
深深看了一眼许昌,吕布心中暗暗说道,江守义!我必杀你!
随即,吕布手握方天画戟一挥,喝道,“我等且去安营扎寨,明日攻城!”声音洪亮,响彻三军。
“喝!”两万五千将士大喝一声,回应了吕布的话,从头至尾,此军之中军姿肃严,无一丝声响,直到此刻,一声齐喝犹似天边轰雷,惊得许昌将士脸色微变。
“哼!”江哲见吕布带军暂时退却了,哼哼声说道,“这吕布也忒狡猾!还想引我下去,我下去不一下子被他杀了?”
江哲身后的李儒古怪地看了一眼江哲,心中说道,你也不差啊,几次三番激吕布过来,不就是想乱箭射死他么……
“可恶!可恶!可恶!”营帐之中,吕布愤怒地挥舞着方天画戟,画戟产生的乱流让张辽不禁向后退了退,只有高顺闭着双目,如一尊石雕,巍然不动。
“喝!”吕布重重将画戟顿入地面,深吸一口气说道,“文远,令将士饱食,我等今夜夜袭许昌!”
“啊?”张辽顿时一愣,疑惑地说道,“奉先,你方才不是说明日攻城么?”
“那是我说与江哲听的!”吕布怒声说道,“我之恨怒,只有杀了其才消,如何能再多等一夜?”江哲!你别太小看我并州将士了!今夜便叫你看看,何为并州铁骑!
“是!”张辽颔首领命,下去安排。
高顺睁开眼睛,冷冷说道,“那江哲可是阿秀之夫?”
“额?”吕布诧异地望着高顺,“你如何知晓的?”
“莫问我如何知晓!我只问是也不是?”
吕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了高顺的话,“是……”
“容我麾下陷阵不参与此战!”高顺对吕布一拱手,大步而出。
“公孝……”吕布不敢相信地看着高顺走出营帐。
黯然地坐在主位上,吕布回想起当日与张辽、高顺、李肃三人纵马并州时结识秀儿的情景,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阿秀……别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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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夜袭许昌!(二)
深秋的夜说不冷还是有些冷,天空黑茫茫的一片,一点星光也无,只有那若有若无的月色。
在城墙之上就着篝火,江哲和那些守城的士兵们一样承受晚上的寒风,待吃过两个大饼,一碗口汤后,才感觉全身暖了许多。
搓搓手,江哲喝着气对火取暖,看着这种情景,城墙之上的士兵们眼中有种情感叫做感动。
终于,一名守备忍不住了,起身对江哲拱手说道,“先生,此处寒冷,您还是先回吧,若有情况,我即刻报之先生!”
“坐下坐下!”江哲挥挥手地让那名守备坐下,笑呵呵地说道,“对面的可是吕布吕奉先啊,当初在虎牢关拒十八路诸侯的猛将啊,若说我心中不惧,那肯定是开玩笑的,不过,就算我心中惊惧那又如何?彼就会放过我们?不会!他们会杀地更凶,杀地更狠!”
李儒微微笑着,取了几根柴火丢到篝火中,暗暗点头。
那名守备见江哲似乎很好说话,顿时脸上一松,笑道,“我观先生您白日在城楼之上直对那吕布,也不见先生有何惧怕,先生既不惧,我等又有何惧?!”
“对!”附近的士兵们都大声附和着。
“你还别说,其实我心中挺慌的,你没看我调集了数百弩手么?”
那时候这守备官就在江哲身边,想起这事他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那是先生想激吕布进来,只可惜吕布不上当……”
李儒嘴角一抽,是个人都不会进来……
“圣贤不是说过么?”江哲一脸的高深莫测,“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那吕布我们可以笑话他,但不可以轻视他!”
“圣贤不曾说过此句……”李儒淡淡说道。
“啊?”江哲楞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是毛爷爷说的……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那守备喃喃念叨着这句话,忽然抬起头对江哲说道,“先生教诲,末将此生不忘!”
“呵呵。”江哲尴尬地笑了一下,忽然说道,“那个……对了,你叫什么?”
那守备一听,立刻站起,一行军礼说道,“末将李典,字曼成!”
李、李典?江哲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心中说道,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哦,对了!是三国街机第一关的boss!
我说我怎么感觉曹操麾下的将军少了几个呢,原来……江哲惊疑不定地看着李典。
有点承受不住江哲火辣辣的眼神,李典低着脑袋坐了下来,感觉浑身不自在,好似自己的一切都被先生看透了一般。
李儒拨了拨篝火,淡淡看了李典一眼,却发现根本看不出他有和特别之处,但是说他心中也渐渐明白了,若是江哲看重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必有其不同寻常之处!
“哲失态了……我观将军你年纪轻轻便居守备之职,日后必扬大名!”似乎发现了自己的不妥,江哲尴尬地自嘲一下。
嘿!李儒摇摇头,心中暗笑,你与他年纪相仿,你已担任长史之职,还暂代刺史职务,真不知道你这句话算不算是夸奖……
不过李典倒没有李儒想地那般多,闻江哲之言,顿时一脸喜色,拱手说道,“多谢先生吉言,末将必当自省己身,不负先生重望!”
看着李典激动的样子,李儒心中暗暗叹息,先生的可怕之处恐怕不是在于其学识渊博,胸有百计,而在于其的影响力,常常在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的情况下,便将身边的人心都凝聚起来……
“成婚了没啊?”江哲一句话顿时让李典很不好意思,扰扰头尴尬地说道,“……还不曾,额,男儿自以扬名天下为重,这种小事……这种小事……嘿嘿……”
顿时周围的将士们看着李典皆笑。
影响力是很大,可惜……
“那不行啊!”江哲睁大眼睛对李典说道,“人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要一个心爱的人,相爱到……”
“先生……”李儒很无奈地打断了江哲的话,说实话,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江守义如此巨才之人,为何将女色看得这般重要呢?名利、权益之类的他总是不屑一顾……
真是个怪人!李儒心中下了这个结论。
见江哲似乎有些怪自己打断了他的‘教导之言’,李儒赶紧没话找话,“先生,你说今日那吕布可会来攻城?”
“你不是说不会吗?”江哲思量了一番,古怪地看着李儒。
我只是随便问问……李儒摇摇头,心中很是好笑,先生有时精明如斯,有时却糊涂至极,当真有趣!
忽然李儒一愣,傻傻地看着江哲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和一只龟甲。
“这简单!”江哲笑呵呵地说道,“待我来算上一卦,那个……谁给我六枚铜钱?”
李儒愣神地看着江哲从李典手中接过铜钱,一边看书一边有模有样地算着,这、这样也叫算卦?能算出什么来?
就在李儒暗自好笑的时候,江哲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反复三遍之后,江哲抬起头正色对李儒说道,“显彰……”
“啊?”
月黑风高,远处连绵的吕布军营静静走出无数人影,为首一将正是吕布,看了一眼同行的麾下将军,始终不见高顺,微微一皱眉,说道,“人衔枚,马勒口!出发!”
人影憧动,竟有两三千人马!只是为何连马儿踏蹄的声音也无?原来那些马匹的蹄上都绑着厚厚的黑布。
近了!越来越近了!
望着那越来越清晰的城墙,吕布心中狂喜,但是他脸上却无半点表情,眼神牢牢盯着城墙之上,深怕忽然探出一个巡夜的曹兵来。
但是从头至尾,无一名曹兵向外张望。
多亏了这股大风!吕布一挥手,几架简易的浮桥搭了起来,随即锵锵锵几声,吕布麾下数十名士兵用绳锁甩动铁钩,将其牢牢钩住城墙。
“快!”吕布低喝一声,顿时几十名兖州兵迅速攀上城墙,随即就从城墙上传来几声惨叫。
快啊!快啊!吕布接过士兵递来的缰绳,跨上赤兔马,眼神焦虑地看着那城门,可惜城门丝毫未动。
吕布急地差点想亲自去了,却发现城门缓缓打开了……
“哈哈!”看着大开的城门,吕布心中无比的畅快,江守义啊江守义,不管是阿秀也好,王允也好,都说你大才,再过片刻,你就要命丧我手!哈哈!
吕布大手一挥,身后将士尽皆上马,“杀!”
“杀!”两千步兵,五百骑兵顿时喊声一片,杀入许昌。
“江守义!”吕布重重喊了一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哦,是吗?”一声淡淡的话语,若不是吕布自幼习武,耳聪目明,怕是还听不到。
只见城门口四处火起,照亮四周一切,只见无数弓弩手引箭对着城门方向,那无数箭头反光顿时让吕布眼神一变,脸上的狂笑早已僵在脸上,又听到身后城墙方向传来声响,一回头更是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城墙之上遍布弓手,皆是取箭虚弦以待。
那些方才大声喊杀、气势如虹的并州士兵此刻也是脸色发白,无论是谁被数千弓弩手指着,心中也会是惊恐无比的。
更别说,包围着己方的弩手前面还有整整三排的枪兵半蹲着……
“江、江守义……”吕布又惊又惧,一边策马缓缓而进,一边遥遥看着那一个瘦弱身影说道,“你是如何知晓我要来夜袭的?”再近点,再近点……
你以为我是电影那些大反派?废话一大堆然后被人干掉?江哲冷笑了一下,也不理睬吕布,冷冷下令说道,“放箭!”
“哧哧哧!”一轮齐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吕布并其身后之兵,顿时并州军惨叫响起,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人,竟全身中几十支箭,惨嚎不止。
有些则是一箭射入头颅,一声惨叫也无。
看着那些并州士兵凄惨的模样,江哲脸上露出些许不忍,忽然身后李儒重重咳嗽一声。
江哲顿时惊醒,绷紧脸,冷冷喝道,“弓手用抛射!自由攻击!弩手用三段之法!各自射身前方向!杀!”
“江守义!”看着麾下兵士被江哲下令射杀,吕布大吼一声,挥舞方天画戟竟直直向江哲冲来,其身后护卫只好跟上。
“诸人听令!”李儒轻喝一声,一指吕布说道,“射那将!”
看着数百支箭呼啸而至,吕布慌忙挥舞画戟,将其纷纷当下,果然神勇无敌。
李儒不愧是李儒,见吕布神勇,当机立断喝道,“射马!”
这下吕布就慌了,若是无胯下神马,今日如何逃得出去?想毕立刻全力挡箭,力图护马周全。
分心果然是战中大忌,忽然一支弩箭急速,在吕布不及之时,狠狠插在他肩窝上,吕布一愣,这下好,顿时身中两三箭。
再不走怕是要死在这里!吕布恨恨地看了江哲方向一眼,一马当先杀出一条血路,其后残存的并州士兵急忙跟上,可惜只有寥寥数百。
“可惜了……”望着吕布死命逃出,李儒轻轻叹了一声。
江哲皱着眉头看着城门附近,当真是血流成河,叹了口气说道,“派人清理一下!”
“恩!”李儒立刻下令清理尸体,随即犹豫着问江哲道,“先生,你算到吕布会来夜袭……额,竟然连吕布会夜袭哪个城门也知晓?”
“啊?”江哲楞了一下,忽然诧异地说道,“呀!我忘记了许昌有四个城门的,我只看他白天在这边城门外的……”
“……”李儒顿时被江哲惊地目瞪口呆,死命地瞪大眼睛看着江哲,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这样?那万一……幸好幸好……
李儒忽然感觉背上一冷,竟被江哲的话吓出一身冷汗。
那边吕布死命逃出许昌,也顾不得拔出身上箭支,只是急急回头看着身后,只见身后跟随之兵寥寥,顿时怒吼道,“江守义!我吕奉先对天发誓,誓杀……”
“砰!”忽然一处高坡传来一声炮响,千余人马杀出,为首一将正是李典,只见其一举刀,对吕布喝到道,“你命尽于此,还对天起誓耶?诸君,与我杀敌!”
“喝!”千余曹操本被派来伏兵还心有恐惧,如今见吕布落魄如此,顿时气势大振,跟着李典杀了下来。
和李典力拼数下,吕布顿时感觉伤口剧痛,更为严重的是自己的气力渐消,如何敢再恋战,仗着胯下宝马死命杀出重围。
李典胯下乃一凡马,不及吕布之赤兔马快,无奈地看着吕布呼驰而去。
丢了一个大功,李典心中叹息道,先生重任派我来伏击吕布,此番且是教先生失望了。
又羞又怒,李典望着那犹在困兽之战的并州兵,怒道,“杀!一个不留!”
是役,吕布、郭贡方阵亡士兵两千五百余名,其中有五百余名是骑兵,而许昌江哲方,重伤两百余,轻伤五百,阵亡者仅寥寥数十人……
许昌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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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错愕!
时至深夜,军营之中,高顺眯着眼睛席地而坐,对面坐着闷闷饮酒的正是张辽。
看着高顺闷不吭声的样子,张辽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开口说道,“公孝,阿秀当真在许昌?”
“恩!”高顺轻轻的哼了一声。
“怎么可能……”张辽明显有些失神,犹豫着说道,“奉先为何不告知我等?要不是公孝你,我张辽今夜……恐怕阿秀会怪我一辈子!”
“听说阿秀的丈夫只是一个文弱书生……”高顺淡淡说道,“如此便可明白是阿秀自己愿意下嫁与他,这也是我方才不愿意随奉先夜袭许昌的原因。”
“公孝……”张辽犹豫着问道,“你还在怪奉先么?”
“哼,怪又有何用?”高顺微微睁开双眼,露出一丝凶光说道,“既然我已知晓前因后果,对奉先的恨意自然就消融了几分,但是李肃,此人我一定要杀了他!”
张辽看了一眼高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自从建阳叔逝世之后,公孝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变得十分沉默。唉!建阳叔……
“会有机会的,公孝……”张辽安慰了一句,但是他也明白,若是要杀李肃,就一定要得到吕布的首肯,这厮手下掌着五千西凉降军,一个不好出了差错就糟了……
见高顺情绪明显不高,张辽竭力地转移着他的注意,“对了,也不知道当年跟在我们身后的小丫头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你说的是阿秀?”果然,高顺被张辽的话题吸引了,露出几许淡淡的笑意,回想起当年,轻笑说道,“文远说笑了,阿秀性子贞烈,如何会跟在我等身后……”
“呵呵,想来是我记错了……”张辽笑着饮了一盏。
“只是不知道这江哲对阿秀怎么样……”高顺轻叹一口气,随后露出半分狠色说道,“要是其敢欺负阿秀,哼!”
“行了行了!”张辽边倒酒边笑着说道,“阿秀武艺不在我等之下,那江哲如何能欺负她,就如你方才说的,只是阿秀自己愿意而已……”
“也是……唉,希望奉先别做出令阿秀伤心的事才好……”
“这……”张辽倒酒的手停住了,犹豫了一下说道,“奉先应该不会如此吧……”
“铛铛铛!”营中警声大作。
张辽高顺脸色微变,对视一眼,他们听得出,这是军中召集大将的声响,只是如此夜深,奉先又去了许昌,是谁召集自己?
“走!”高顺地猛地起身,走向吕布营帐,张辽紧跟其后。
等张辽与高顺到的时候,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将早已经如数到达,看到了高顺与张辽,只是出于对吕布的敬重,点了点头算是对二人的礼数。
张辽与高顺也不以为意,那六人本来就是丁建阳麾下大将,而张辽他们,只是吕布幼年好友,虽掌着近千军队,但还不在那些大将的眼中。
两人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吕布,想看看他准备说些什么,这一看顿时让他们楞住了,只见吕布赤着上半身,用白布扎着伤口,布上隐隐有些血迹。
奉先受伤了?
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眼中俱有惊色。
“咳!”吕布咳嗽了一下,有一支箭伤到了他肺叶,令他说话的时候难受地不由想咳嗽。
“我太小看江哲了!”吕布叹了一句。
江哲?阿秀的丈夫?张辽心中一震,看了一眼高顺,却看不出其有何反应。
“整整两千五百将士……”吕布的声音又悲又怒,“竟然被江哲一声令下,射杀在许昌城门口!可恶!可恶啊!”
见吕布重重砸着席案,郝萌等六将面面相视,在他们眼中,这个叫吕奉先的男人不管是在并州对抗外族,还是在虎牢力拒各路诸侯,都没有落到这种地步,那个江哲竟然如此厉害?
“奉先,伤势为重!”张辽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不知怎么,听吕布说他战败许昌,张辽心中却有一种如释重担的感觉,虽然只是一时的……
吕布点了点头,将夜袭的事向诸将徐徐说出,只听得那些将军倒吸冷气,他们以自思量,若是换做他们,绝对不会防备吕布的夜袭,没想到那江哲却单单想到了,还将计就计,设下埋伏……
那江哲到底是人是鬼?
“诸君,如今尔等有何主意?快快说来与我听!”
郝萌等六将虽是勇猛,但也只是一武夫而已,如何能出谋划策,等了良久,郝萌犹豫着说道,“听闻许昌只有一万曹兵把守,我等有二万兵士……只待明日攻城即可!”其他五将皆出声附和。
“……”吕布看着郝萌等六将,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由想起了丁建阳,想起他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当日只是心中感动,但是此刻,吕布越发感觉到丁建阳说的话果然是他的道理。
不读书,不通晓道理,只是一武夫而已……
那江哲虽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竟然能看破自己计谋,怪不得阿秀会倾心于他。想到自己,吕布心中是又嫉又怒。
“明日攻城?”吕布怒哼一声说道,“许昌虽只有一万曹兵,但是城墙坚固,一时半刻如何能攻下?莫要忘了,我等只有十天之粮!”
高顺闭着眼睛,嘴角露出半分冷笑,暗暗推了推身边的张辽,张辽一愣,顿时会意。
“若是要攻下许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里应外合……”张辽徐徐说道,“不如奉先暂时退却数里,整备些攻城之器,我与公孝混进城中探探消息……”
“唔?”吕布惊疑不定地看着张辽,忽然明白了张辽的心思,可是当着郝萌等六将面,吕布也不好明说,只好绷着脸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文远,我给你二人三日期限,你等代我去城中探探消息!”
“是!”张辽与高顺抱拳领命。
第二日午时过后,还是没有吕布军队动向,江哲心中奇怪,派斥候出城探查,谁知道斥候回来对江哲说,吕布拔营退后三十里。
难道是昨夜一战,吕布受了重伤?虽然不解,但是江哲心中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偷袭?”李儒好笑地看着江哲,怎么先生又变糊涂了呢?
“先生,莫说其后撤三十里正是防备我等偷袭,只说此刻艳阳高照,先生当吕布军中斥候为摆设耶?”
“啊?”江哲顿时感觉好失望,“这该死的吕布,要退兵就早点退兵!我也好回去陪……咳!”
虽然两位夫人是国色天香,但也不至于让你这样吧?李儒古怪地说道,“若是先生困乏了,不如回去歇息歇息……”
“真的?”这句话让江哲顿时心动,你说吕布来攻城嘛我自然要以身作则,但是他现在不来,总不能让在这干等消磨时间吧……
“只要先生信得过我,留在在此……”李儒有些犹豫地说着,虽然心中也有些暗暗试探江哲的意思。
没想到他还没说完,江哲就一脸喜色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怎么可能信不过显彰你!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就报之我,我一定火速赶到!这是调兵虎符,这是令书……”
“……”李儒眼眶有些湿润,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着江哲真挚的眼神,李儒心中感动地无以复加。
此前董卓死后,李儒还以为此生再无能彻底信任自己的人,没想到天下还有一个叫江哲江守义的‘傻瓜’……
“先生!儒必不负重望!”激动之下,李儒竟说出了自己的真名。
“儒?”江哲一愣,有些疑惑。
糟糕!李儒眼神微变,深怕江哲看破自己的底细,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江哲这一似友似知己的‘另类’,在他心中已经达到了此前其岳父董卓的地位。
“先生!”就在李儒心虚的时候,李典蹬蹬蹬跑上来对江哲说道,“先生,城门口来了两个人,说是要见你……他们说他们是先生夫人的乡人……”
“唔?”江哲顿时愣住了,对李典说道,“是秀儿还是昭姬?”
这我怎么知道?李典一脸的苦笑,对江哲说道,“先生要不要见见?若是要见,我立刻下令放他们进来,若是不见,我立刻赶他们走!”
“还是见见吧!”江哲想了想说道,不管是秀儿也好,昭姬也好,在世上都已无了亲人,唉……
“是!我立刻下令!”李典喊过一个士兵,对他耳语了几句。
“哦,对了!”江哲指着李儒对李典说道,“这位是李从事,如今吕布动向不明,我干等在此处也是无用,且回去批阅公文,就让李从事暂时掌管许昌守备,你为其辅,不可懈怠!”
“是!”李典昨夜伏击吕布,虽说跑了吕布,但是杀尽吕布护卫,也是大功一件,江哲便论功行赏,将李典提拔为副将,领许昌守备,李典心中如何能不激动与感动?
“我名李贤,字显彰,见过李将军!”
“不敢不敢!”李典知道李儒是江哲门客,如何敢怠慢,不但不敢承受李儒一礼,还回了一个军礼。
“好了,许昌暂时就交给二位了,责任重大啊!”江哲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知道责任重大你还回去?出于习惯,李儒在心中对江哲暗暗腹议了一番,只是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信服。
没过多久,数名曹兵就带着两个男子上了城墙。
江哲回头一看,细细打量一番,见一人面容冷漠,眼神肃穆;另一人虽笑意连连,但是眼中包含的警惕却不比前者少几分。
李儒登时感觉此二人不像是普通百姓,走前一步喝道,“止步!我观你二人步伐沉稳,面相不俗,断然不是寻常百姓,你等究竟是谁!来此何为?”
李儒一说,李典顿时脸色一变,拔刀护住江哲、李儒,手一招顿时城墙上涌来数十曹兵,将那二人团团围住。
那神情冷漠的青年对李儒冷冷说道,“你便是江哲江守义?”
“额?”李儒一愣,不由看了身边江哲一眼,稍稍退后一步。
“我就是江哲!”江哲微笑着令四周曹兵收了刀,徐徐说道,“听闻你二人是我妻子家乡中人?不知是秀儿还是昭姬?”
“……”没想到那两人眼色微微一变,尤其是那神情肃穆的男子,眼中犹有怒容。
这俩人竟然就是吕布麾下将军张辽、高顺!
张辽暗暗推了高顺一下,笑呵呵地抱拳对江哲说道,“在下张阔!乃是先生刁夫人乡中之人,还请先生莫怪,让我等一见,一解乡情!”
“在下高逆!”高顺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刁夫人……”江哲低头想了想,哦,对了,秀儿好似就是姓刁的,随即笑着对张辽高顺说道,“原来是秀儿的家乡人,哲怠慢了,失礼失礼,哲即刻便要归家,不如一同前去?”
“如此甚好!”张辽微微一笑,高顺自是哼了哼。
李儒看了李典一眼,李典会意,立刻派了三十余名护卫送江哲回府,顺便看看这两人到底想干什么。
说到江哲的护卫,就不能不提陈到,这小子前几天得知吕布要攻城,死缠着江哲让江哲派他上阵,“叔、叔”的叫得江哲火大,把陈到缩在家中对其说道,“什么时候你通晓了《六韬》,我就派你上阵!”
还别说,陈到真的乖乖去翻阅《六韬》了,看来要成为将军恐怕是其一生的梦想吧……
一行人是走着回江府的,江哲自然有马,但是为了照顾张辽与高顺,于是下马陪他们步行,马便让一名护卫牵着。
这个举动不禁让张辽对江哲充满了好感,便是高顺,心中对江哲也稍稍有些改观。
“我回来了!”刚进自己家门,江哲就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句,随即急步走向大厅,忽然想起身后还有人,有些尴尬地回身说道,“抱歉,两位请!”
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有些诧异,此人可是许昌重镇,为何行事如此……如此奇特?
“夫君回来了?”远远传来一声极其温柔的女子话语,令张辽与高顺眼神微变,死死看着那处。
一女子身着素服缓缓走出,笑盈盈地说道,“夫君,不是说三两日不回来么,莫不是想念妾身等,咯咯咯……”
“嘿嘿……”江哲有些尴尬地走了过去,搂住秀儿说道,“还别说,看不见你们,还真是心中挂念的很……”
“坏人!还有外人呢!”秀儿娇嗔一句,轻轻挣开江哲的怀抱,嘟着嘴说道,“那夫君是想念妾身,还是想念昭姬妹妹……”
“额……”这个怎么说呢,一边是秀儿的柔情攻击,一边是蔡琰的眼泪攻势,江哲顿时左右为难了,扰扰头只是尴尬地笑着。
“妾身只是玩笑之语,夫君莫要误会,咯咯……”秀儿能感受到江哲对她的爱意,这便足够了……
“这两位是……”
高顺一抱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张辽见此连忙说道,“刁夫人……”
“二位理当唤妾身江夫人……”秀儿微笑一下,对江哲说道,“夫君,他们是……”
“咦?”江哲顿时诧异了,奇怪地说道,“他、他们说是你乡中之人啊……”
“乡中之人?”秀儿秀眉微皱,疑惑地说道,“妾身实在不知……”
江哲顿时转身看向张辽与高顺,随后的护卫立即向其二人围住。
张辽微微一笑,对秀儿说道,“江夫人,可曾记地并州……”
秀儿惊疑不定地看着张辽,忽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惊,娇喝一声,“张文远!高公孝!夫君,此二人乃吕布麾下将领,速速将其拿下!”
“啊?”江哲一脸惊容,愣神地看着同样惊讶的张辽与高顺……
第三十六章 约定!
其实张辽与高顺进许昌不是真心想为吕布探查一下许昌的虚实,只是单纯为了见见当年那个小丫头如今过得怎么样而已,没想到秀儿的一句话顿时让他们错愕不已。
“……阿秀?”连张辽都一脸的不敢相信,更别说高顺了。
“文远,公孝,莫怪妾身……”秀儿脸上有些羞愧,对张辽和高顺盈盈一礼说道,“妾身夫君乃是许昌柱石,肩负一城百姓安危,即便不说那些,如今吕奉先多次与妾身夫妇为难,你二人又在吕奉先麾下,妾身不能不如此……勿怪!”
说着说着,秀儿眼睛顿时一红,眼眶中盈盈有些泪花,转身对江哲幽幽说道,“夫君,可否善待妾身幼年好友,如果可以,莫要伤……伤其……”
“我明白我明白!”见秀儿梗咽地说不出话,一把抱住秀儿,轻轻拍着她的背。
“唉!我想了数种被发现的情况,却独独没有想到此番……”张辽叹了口气,伸出手淡淡说道,“来吧!”
高顺闭上双目,束手就擒。
周围护卫顿时一涌而上,将张辽与高顺拿住。
江哲一直看着张辽与高顺的反应,唤来府外的护卫将其捉拿,却没想到这二人连反抗也不欲反抗,竟然束手就擒,于是下令说道,“住手!”
“额?”众护卫诧异地看了一眼江哲,犹豫了一下缓缓退下。
“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却把人家给卖了”江哲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地看着怀中的秀儿,轻轻刮了刮秀儿小巧的鼻梁,笑着说道,“这样像什么话?至少请他们进来坐坐吧!”
“咦?”秀儿又惊又喜,掩着小嘴深情地看着江哲说道,“可是……可是万一……”
“没事的!”江哲溺爱地抚摸着秀儿的长发,转头对张辽与高顺说道,“二位,若不嫌弃寒舍,不妨进来一坐,一些酒水菜食哲还是承担的起的……”
“……”张辽惊异地看着江哲,张张口说不出话来。
“顺自当从命!”高顺睁开眼睛,语气之中终于没有了早先的冷漠,他有种感觉,这个男子不一般……
张辽顿时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公孝怎么……
江哲放开秀儿,拱手对众护卫说道,“多谢诸位护送哲归家,哲在此谢过!”
“不敢不敢!”领头的一名护卫狐疑不定地看着张辽并高顺二人,心中犹豫了一下,对江哲说道,“若是先生不嫌弃我等叨扰的话,可否让我等在此歇息片刻……”
江哲自然明白那名护卫的心思,笑着说道,“恕哲无礼,你叫?”
“在下张辉!”那护卫吭声说道,“请先生让我等在此歇息片刻,此外若是先生有何吩咐,只要高喊一声,我等立马便至!”
“多谢将军好意!”江哲见那将如此执着,笑着说道,“既然将军如此,老王,麻烦替众弟兄弄些酒菜……”
张辉慌忙说道,“不敢……”
挥挥手止住了张辉的话,江哲笑着说道,“这是应当的!”
“好的,先生。”老王睁开浑浊的眼睛,对江哲点了点头。
“如此……我等谢过!”张辉与一行护卫俱抱拳谢道。
“呵呵。”江哲笑着点点头,对张辽与高顺说道,“二位,请!”
高顺一抱拳,大步走向大厅,张辽随后跟上。
此人气度不凡,阿秀眼光不俗啊……张辽此前也和高顺一样,深怕秀儿过得不好,如今一看,倒是不必替阿秀担忧了。
此人的气度着实不凡!嘴上不说,但是在高顺心中,江哲已经彻底拔高了几个等级。
“秀儿,还不快去给你两位幼年好友倒杯茶?”江哲在一个看不见的角度拍拍秀儿的翘臀。
这坏人!秀儿嗔怒地瞥了一眼江哲,轻轻拧了一下江哲腰间的软肉,随即盈盈走向厅中桌案。
“二位兄长,莫要怪妾身方才冒犯……”秀儿满脸羞愧地给张辽和高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我等如何会怪阿秀呢……”张辽笑呵呵地接过茶盏,对高顺说道,“你说呢,公孝!”
“恩!自然不会!”高顺眼中充斥着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溺爱,心中叹息一句,阿秀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跟着自己等人习武的小丫头了,刁叔……您可以安息了……
“多谢二位兄长!”秀儿又行了一礼才走回江哲身边,谁知江哲古怪地说道,“秀儿,你忘记为夫我了……”
秀儿顿时脸一红,转身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江哲,然后坐在他身边。
笑吟吟地看着暗暗对自己嗔怒不已的秀儿,江哲转头对张辽二人拱手说道,“方才诸多误会,我还不曾通得姓名,失礼,在下江哲,字守义!”
“不敢!我等还要请先生恕我等无礼通报假名,在下张辽,字文远!”张辽见江哲如此年轻便为一城重镇,而且还如此的谦逊有礼,不禁心中钦佩,抱拳回礼,全礼相待。
“高顺!字公孝!”高顺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是语气却十分温和。
张辽?高顺?江哲顿时就惊了一下,张辽可是吕布麾下的猛将啊,不不不,不单是猛将,而且对于行军打仗也是精通无比的,后期投身曹操麾下,成为一方大将……
那高顺更是江哲心中佩服的,记得三国演义上写着高顺从容赴死那段,他的气度让江哲每每读到此处便赞叹不已,除此之外,高顺还是什么陷阵营的将军,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原来是二位!”江哲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异。
“先生知晓我等?”张辽顿时就感觉奇怪了,难道阿秀的夫君听说自己二人?
江哲下意识地,忽然惊醒过来连连摇头,“知道……啊不,不知道……”随即看着张辽与高顺疑惑的眼神,感觉很是尴尬,转身对秀儿说话转移话题,“秀儿,不去置办一桌酒菜让为夫与你两位兄长畅饮一番?”
秀儿早就习惯了江哲,对其时常出现的不寻常举动也不在意,闻言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张辽二人。
“放心吧,阿秀。”张辽摊摊手说道,“若是我等敢动你夫君一根毫发,你即便是杀了我等,我等也毫无怨言!”
“恩!”高顺也点头。
“二位兄长说笑了……”其实秀儿方才还是有些担心,但是见张辽都如此说了,回想起张辽与高顺为人,暗暗放下心来,盈盈走向厨房。
“先生……”见秀儿离开了,张辽望着江哲说道,“你在何处遇到阿秀的?”
“叫我守义即可!”江哲想了想回答道,“在徐州,当初我第一个碰到的就是秀儿,若不是她收留了我,我想我可能要饿死街头呢,呵呵……”
“徐州……”高顺喃喃念叨一句,轻叹着摇摇头说道,“望君好生对待秀儿,顺在此谢过!”
“不敢……”见高顺竟然对自己行了一个大礼,江哲连忙说道,“若是说对秀儿好坏,我不方便说,二位自问秀儿便可,不过我想我应该对秀儿蛮好的才对……”
“呵呵……”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暗暗笑了笑,就单单看方才秀儿激动叫破自己二人底细的事,就知道此人在秀儿心中甚重,再看看方才两人恩爱的样子……
如此便好……张辽与高顺心中说道。
高顺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犹豫着说道,“先生可是还有一位夫人?”
“是啊……”江哲纳闷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遂将蔡琰的事徐徐说出。
“原来是蔡中郎爱女……”张辽与高顺肃然起敬,“恕我等无礼!”
“二位可是担心那个……呵呵,其实在哲心中,只要是心爱之人哲必会真心相待,二位请放心!”
高顺叹了口气,既已得知江哲另外一位夫人是名满天下的蔡中郎之女,那还能说什么?能得到江哲如此的承诺,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张辽看看左右,见江哲府邸虽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不是很多,有些似乎还是旧时留下的,再回想起一路前来时路上百姓看见江哲时拱手行礼的情景,心中暗暗说道,此人真是天下少有的大度厚德之人。
“先生,你当真要保许昌?”忽然之间,高顺说了一句让江哲、张辽都惊异的话。
江哲一皱眉,思量一下淡淡说道,“若是你想说我,那就不必多说!”
“不是!”高顺微微露出半点笑容,看得张辽惊奇不已,“顺只是奇怪,为何先生要帮那曹操!”
“孟德乃哲好友,自洛阳结识,我等引为知己,其有大志,平定天下战乱,安抚天下百姓,哲为何不助?”
高顺闻言一愣,深深看了江哲一眼说道,“平定天下?如今许昌尚且不保,先生何言助那曹操平定天下!”
江哲眉头皱起,语气渐冷,“哲虽不敢说定能御敌于外,但是为了秀儿与许昌百姓,我必竭尽全力,吕布要取许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公孝……”张辽有些着急地示意着高顺,今天公孝是怎么回事?
高顺不理睬张辽,顾自说道,“先生如此自信?”
“此事不待哲分说,且看日后!”
“好!哈哈!”高顺仰头大笑不止,随即凝神对江哲说道,“先生可敢与我定一约定?若是吕奉先攻陷许昌,那自然一切不必再说;若是攻不下许昌,我自引我其下陷阵营投先生而来!”
“公孝?”张辽眼睛一瞪,期期说道,“你……你要……”
“文远!”高顺怒声说道,“奉先变了!你看不出来么!他再不是我眼中那个豪爽的吕奉先了,只看其明知秀儿在此,还下令夜袭,更不曾实言告知我等,我甚是心冷!那李肃可是害死建阳叔之人,就为其下区区五千西凉军,奉先重用于他,将其提拔为大将,这一切都叫顺心冷!”
张辽看了一眼激动的高顺,叹了口气再不言语。
“如何?”高顺看了一眼江哲,沉声说道,“我也明白告之你,我军中还有十日之粮!若是先生你能守住这十日!我便带麾下八百陷阵投到你处!为先生所趋!只要先生日后诛杀李肃那厮替建阳叔报仇雪恨!如何?”
当真有那传说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陷阵营?江哲满脸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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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隔阂与期盼!
在江哲府邸小住了两日,高顺与张辽便回去了,而江哲也没有为难他们,一来是这两位都是秀儿的哥哥级人物,二来嘛……
高顺那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江哲是亲自送这两位出的许昌,望着张辽与高顺走远,他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但是就看这两天来的相处,江哲又感觉高顺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实在不会开这种玩笑。
“罢了罢了!不管怎么说,十日之期后自有分晓!”江哲转身朝自家走去,反正许昌是绝对不能陷落的。
来到三国后的时日越长,江哲就越明白,如果被吕布攻下许昌,江哲会有怎么样的结局?他还不至于傻到这地步!
“高将军、张将军,主公唤你们一回来便过去见他!”一进军营,张辽与高顺就被一队并州士兵拦住了。
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遂朝军中大帐走去。
时吕布正在营帐中饮酒,进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淡淡说道,“文远、公孝,可曾探得许昌虚实?”
张辽见高顺一闭眼,不欲回答吕布的话,连忙说道,“奉先,我等已经查清,许昌城中有百姓五十余万,粮草无数,曹兵兵甲俱是齐备……”
“那么阿秀呢……”吕布冷冷地插了一句。
张辽顿时语塞。
“阿秀过的很好!江守义乃是一挚诚之人!不劳奉先挂心!”高顺似是嘲讽地说了一句。
“砰!”吕布将酒碗狠狠砸碎在地上,怒视着高顺说道,“公孝!”
高顺睁开眼睛,直视着吕布眼睛,“怎么?吕将军?!莫非是我等探查地不够详细?”
张辽见吕布与高顺对峙,连忙劝道,“奉先、公孝,你们……我们都是自幼在一起的好友,为何……”
“文远,你住嘴!”吕布猛地起身,直视高顺说道,“公孝,自建阳叔死后,你便一直敌视与我,但是布所作所为,可有亏待过并州将士?可有亏待过你等?布之心意你等不明?”
“若是你要表明心迹,就将李肃那厮杀了替建阳叔报仇!”高顺重喝一声。
“你……”吕布脸上犹豫,复身坐下说道,“当初我也本想杀他,可是其率五千西凉降军投靠与我,若我杀之,岂不让人寒心?”
“哼!”高顺冷冷一笑,一字一顿说道,“奉先,你不杀他,才是寒了众人的心!”
吕布默默举起酒囊,对口而饮。
“奉先,顺也实言告知你,我已与那江守义定下十日期限,就赌许昌!”
放下酒囊,吕布狐疑地看着高顺说道,“如何十日期限?”
“若是彼能在你攻势下死守许昌十日,我便率领陷阵投往彼处,为其效命!”
“什么?”吕布勃然大怒,双目充血狠狠看着高顺厉声说道,“你敢投敌?你再给布说一遍!”
“有何不敢?”高顺脸色冷漠,直视吕布愤怒的眼神,“我言,若是那江守义能守城十日,我便投之,如今还有八日!”
“锵!”吕布猛得取桌上宝剑在手,一言不发冷冷看着高顺。
“奉先!”张辽大喝一声,指着吕布说道,“奉先,你这是做什么?”
高顺对吕布一抱拳,淡淡说道,“顺言以到此,你好自为之!”随即大步跨出营帐。
“公孝!”吕布怒吼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幼年便在一起的好友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奉先……”张辽犹豫着喊了一句。
“文远!”吕布血红的眼睛猛地看向张辽,恶狠狠地说道,“你是否也和公孝一般心思?欲弃我而去?”
“奉先……”张辽深深看了吕布一眼,摇摇头。
吕布顿时心中一松,有些颓然地坐在席上,没想到张辽又说一句,让吕布的心猛地绷紧。
“奉先,你真的变了……”
“……”吕布张张嘴,错愕地看着张辽哑口无言。
“原本我还不信,只道是公孝对奉先你心有成见,不想……奉先,从何时开始,你狠心拔剑对待幼年好友了?”
吕布心中一震,看着张辽失望的眼神,连忙说道,“只是方才布心中焦怒,以至于……那实不是我本心!”
“唉!”张辽叹了口气说道,“真不想我等会落到这种局面……”摇摇头,张辽走了出去,临走到帐门处,他又回头看着吕布说道,“奉先,你不该讲阿秀的事情瞒与我等……”
吕布愣神地看着张辽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重重坐下,猛地拿起案上酒囊越发现里面的酒早已流干,顿时心中火气将酒囊狠狠丢出。
“十日之期……哼!我明日便踏平许昌!杀了江哲那厮,我看你投谁!”
再说江哲那处,见江哲放了张辽与高顺,秀儿心中甚是感激,但是随即又忧郁道,“夫君的心意妾身心中感动,只是如此恐怕会给夫君带来麻烦,妾身二位兄长俱在吕奉先麾下……”
“好了!”江哲看着秀儿期期艾艾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吻了她一下说道,“我只知那二人是我妻子的兄长,不知其他,知道了吗?”
“夫君……”秀儿咬着唇泪眼婆娑地看着江哲,自家夫君说的话总是让自己心中无比的感动,感谢上苍,给秀儿如此夫君,秀儿此生足矣。
江哲笑着替秀儿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心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看了看左右,顿时奇怪地说道,“咦?昭姬呢?”
嘟嘟嘴,秀儿有些吃味地嗔道,“昭姬妹妹在屋中翻阅经书呢,说是要谱一曲弹给夫君你听……”
“啊……这样哈!”江哲讪讪一笑,有些抵不住秀儿幽怨的眼神。
看着江哲这幅模样,秀儿心中暗暗好笑,忽然心中想起一个念头,腻在江哲身上柔柔说道,“夫君,妾身想为夫君诞一子,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扑……”在喝茶的江哲一口水喷出,惊地秀儿连忙为其擦拭,并奇怪地说道,“怎么了夫君?”
“你……你说要……要给我……生个孩子?”江哲瞪大着眼睛看着秀儿。
“怎么?”秀儿一脸的哀怨说道,“为何夫君如此说?难道是夫君嫌弃秀儿?”
“不不不!”江哲连忙解释,看着秀儿犹豫着说道,“秀儿,你才……才十七吧……”
“是呀……”秀儿歪着脑袋甚是可爱地回望着江哲,“妾身比夫君小四岁,怎么?”
十七……十七……
江哲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秀儿挺着大肚子的样子……
“夫君……”
“啊?”江哲反应过来,一脸惊讶地说道,“不行不行,太小了……”
“太小了?”秀儿纳闷地说道,“夫君的意思妾身不明,莫非是夫君言妾身年岁还太小?”
“对对!”江哲连连点头说道,“一般女子生孩子要到二十来岁以后嘛,太早很危险的!”
“夫君从何得知这些?”
“这个……”江哲看着屋顶,眼神闪烁,“随便翻翻书……就看到了……”
“咯咯……”秀儿笑着看着江哲,心中自然明白,自家夫君可是神秘的很呢,“夫君,妾身嫁与夫君已近两年,若无子嗣,夫君让街坊如何看待妾身呀……”
面对着秀儿的撒娇,江哲心中很是犹豫啊,他也知道在古代女子十五六岁结婚生子的大有人在,寻常百姓有的十三四岁就生子了,可是这样实在是太危险啊……
想到这里,江哲对到现在还没有中标一事暗暗庆幸,并对以后房中之事更加警惕……
见秀儿有些失望地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江哲心中好似有股火在烧似的,秀儿说要给江哲生孩子,也许对秀儿来说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但是对江哲来说,则是秀儿对他的肯定。
拉过秀儿,江哲轻轻在秀儿耳边说了几句,顿时让秀儿又喜又羞,连声说道,“夫君此言可作准?”
“当然!”
“哦!”秀儿板着手指算了一下,随即又一脸的不开心,“可是夫君,那还要三年呢……”
“三年很快的……你看,我们不就在一起快两年了吗?”
虽然江哲安慰了下,但是秀儿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偷偷看着江哲说道,“那昭姬妹妹呢……”
“咳咳!”这也说得太远了吧?我都还没……
尴尬地一笑,江哲说道,“也一样!”
“嘻嘻!”秀儿顿时又露出一脸笑容,“妾身明白了,妾身听夫君的,那夫君可要想一个好名字哦……”
“一定……”
江哲暗暗松了口气,忽然瞥见房中转出蔡琰来,只见她奇怪地看着江哲与秀儿说道,“见过夫君、姐姐,咦,姐姐为何发笑?”
“嘻嘻,等下再说与说妹妹听……”
秀儿一句话顿时让江哲冷汗直冒,赶紧拍拍秀儿起身说道,“这个……我要去城门处看看,以防吕布偷袭,那个……那我先去……”
蔡琰诧异地看着江哲满头大汗,柔柔说道,“夫君且去,妾身正在谱一新曲,待夫君击退吕布,妾身便弹与夫君一听……”
“好好!”江哲赶紧离开,谁知秀儿连忙喊住了他,“夫君,等等。”
疑惑地看着秀儿提来一篮子,江哲纳闷地说道,“这是何物?”
只见秀儿将篮子递给江哲,正色说道,“妾身今日本想言许昌安危为重,不想夫君也是如此思量,妾身甚是心慰,夫君,这是妾身亲自做的糕点,夫君带去……”
随即,秀儿踮起脚尖,在江哲耳边说道,“夫君,虽吕奉先是妾身幼年玩伴,武艺高强,如今彼已为许昌之敌,夫君勿要松懈,妾身心中只重夫君一人……”
谁知江哲是不是理解秀儿的话,只是笑呵呵揉揉秀儿的头发,对她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小看他的!”随即吻了两女一下便走出府去。
“夫君,勿要忘了想一名字呀!”
江哲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门口,回头无奈说道,“是是是!”
蔡琰被江哲一吻还有些脸羞,闻言顿时诧异地问道,“姐姐说的名字是……”
秀儿对蔡琰眨眨眼睛,顿时蔡琰意会,脸色通红,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心中不禁想起江哲对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待到年后,击退吕布,诸事皆平之后,我便娶你过门!”
妾身等着夫君……
抱着焦尾琴,蔡琰眼神迷离地看着门外……
第三十七章 虎豹营!
第三十七章
第二日,吕布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帅营,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只见天空晴朗一片,万里无云。
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将早已经点齐麾下部将士兵,等着吕布。
望着这黑压压一片的并州、豫州军队,吕布看了一眼郭贡,只见郭贡微微一点头。
吕布接过护卫牵过来的赤兔马,一跃而上,手握方天画戟冷冷一喝,“诸君随我踏平许昌!”
“喝!”两万余人一声大喝,响彻天际。
吕布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辽与高顺两人,策马说道,“出发!”
看着吕布策马奔远,高顺摇摇头走回营帐,张辽紧跟其后,犹豫着问道,“公孝,如果风险攻不下许昌,你当真要去投那江守义?”
“是!”高顺淡淡说道,“文远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就看今日奉先点起全军欲图许昌,丝毫不顾及许昌阿秀,我便明白,其再听不得我等劝说!”
“旧日恩情,岂能说断就断?”张辽苦苦相劝。
“文远不必再说!”高顺深深看了一眼张辽,说道,“若是江守义能以一万曹兵守许昌十日,投到彼处也不至埋没了我,日后各为其主,我等各不留情便是!”
“公孝何必……”说了一半,张辽见高顺闭目养神,心中明白是其不想再言,黯然坐下,顾自喝酒。
许昌,如今还不知吕布率领全军而出,百姓们也不知即将有一场凶恶的战斗,过活的过活,生意的生意。
一些商人自然早已知道吕布欲攻许昌,顿时便慌了。
江哲改税收而善待商人,不说商人感恩戴德,就单单说其欲要继续在许昌生意下去,便绝对不能让许昌有个闪失,更不能让江哲有个闪失!
毕竟,像江哲这样的人物在三国这个重农轻商的时代里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是几个,也断然达不到江哲这般的权势。
于是那些商人纷纷聚合起来,将的马匹,矿石等以远远低与市价的价格贩卖给许昌官府,又雇佣城中匠工,为许昌官府打造箭支、盔甲、兵器,一文未赚,有的还倒贴出不少钱。
为的就是不让许昌陷落在吕布手中,江哲闻言,思考了一番就下令将那些商人的名字如数记录,言日后若是许昌欲购买物品,优先到那些商人名下商铺购买。
这令一下,那些商人顿时又惊又喜,积极性更加高涨,你出钱雇佣城中匠工打造兵器,我便雇用百姓牢固城防,甚至还有几个米商早早就在城中空地划出一块,米饼、肉馍、肉汤,纷纷发放到许昌城墙之上的曹兵手上。
要不是江哲下令守城将士不得饮酒,一个酒商甚至想将酒送到众曹兵手上让其饮酒御寒。
“守义端得好本事!”见城中如此光景,偶然来到街上的乔玄也不禁对江哲称赞几句。
刺史府邸,李儒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正在对江哲汇报这两天的情况。
“如今城中粮食、军备尽数齐备,皆靠城中那些商贾……”
“好!”江哲暗暗放松了一些心神,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仲德一人守三县,如今如何?孟德还不回军?”
“先生……”李儒无奈地说道,“许昌离徐州甚远,如何会这般快?”
“也是!”
“对了!”李儒想起一事,对江哲说道,“城中有些许商贾无偿捐献米粮,军器、马匹的,我等该如何回报?先生莫不是要免其税收吧,这万万使不得的!税收一例,万万不可免税,不然日后难以处置!”
“显彰,城中那些世家有没有出力?”
李儒楞了一下,随即说道,“只有些许小世家出资了一些,其余无有动静,呵呵,彼必是等先生去求他们!”
“我求他们?”江哲拉长一张脸哼了一声,随即说道,“你在许昌城中央给我竖起一块石碑,将那些出力的商人姓名全给我写上去……”
“……妙!”李儒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江哲,心中似乎在想,怎么这个看似糊涂的先生每每有妙招呢?
“先生不妨也将那些出力的小世家也写上去……”李儒阴阴笑着补了一句。
“显彰你笑得很阴险啊……”
无言看了江哲一眼,李儒摇摇头说道,“我即刻去下令……先生,你身后那盒子中到底放着什么?你如此宝贝?”
“唔?”江哲一惊,护住盒子警惕地说道,“你想做什么?”
“……”李儒哑口无言,拱拱手退了出去。
见李儒退了出去,江哲才将那盒子小心翼翼打开,取出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秀儿亲手做的就是不一般……”
冷不防李儒又回来了,“先生,斥候来报,吕布率军两万前来……前来……”
只见江哲狠狠垂着自己胸口,又急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饮下,呼了口气说道,“噎死我了……”
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李儒,江哲面色不变,合上盒子带上,沉声说道,“显彰,随我去城墙!”
“……好!”
江哲刚到城墙之上,就点李典左呼左喝,指挥着曹兵。
“曼成。”
“先生?”李典看见江哲前来,顿时送了口气,“我正要再次通报先生呢,先生来了就好。”
“恩!”江哲点点头说道,“辛苦了!”
“不敢不敢,这是末将职责所在!”
李儒上前看了城外一眼,摇摇望见吕布正在集结军队,又看见几十架云梯、井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李将军,其他三门可已就绪?”
“启禀从事大人,末将已在三门各留了两千人,见吕布望此处而来,故在此处布下四千人!”
“恩!”李儒犹豫着对江哲说道,“先生,人数还是有些少了……”
江哲考虑了一下,“须要防备其声东击西,其他三门两千余人必不可少,如此我们便只有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了……”
“城中还有五千预备……”
“不可!”江哲沉声说道,“那些在刚刚招募,又不曾经过训练,不言让其白白送死不仁,就说素质,万一他们临阵逃逸,岂不是坏了大事?”
“先生之言也对!”李儒心中自有百般计策,可是这城中可用之兵也太少了,令他的计谋难以施行啊。
“唉!”江哲叹了口气说道,“若是城中百姓能及我军士一半能耐……如此让其上去白白送死,我心不忍!”
“这……”李典犹豫了下,说道,“若是先生如此说,末将倒是记得还有些人……”
“哦?”江哲一愣,对李典说道,“快快说来!”
“此前曹使君取许昌之时,末将发现牢狱之中关押着不少死囚,俱是黄巾、山贼、强盗、杀人越货之徒,末将早就禀告先生,只是先生久久没有给末将命令……”
“死囚?”江哲脸上犹豫。
“先生莫不是想让那些……”李儒立即意会,犹豫着对江哲说道,“彼都是些亡命之徒,我有看过那些奏章,俱是大罪难赦,只待菜市问斩的,桀骜不驯如何驾驭?若是其临阵投敌,后果不堪设想啊!先生三思!”
江哲沉思了一下,对李儒说道,“若是让那些百姓上阵杀敌,岂不是更加可笑?显彰,你且代我守许昌,曼成,趁吕布还未攻城,你快快领我前去!”
“是!”李典领命。
江哲与李典并一行护卫策马狂奔,来到许昌狱房,奇怪的是,那牢狱竟就在东门附近,甚是偏僻。
刚进一步,江哲就差点被里面的气味熏倒。
李典一把扶住江哲,尴尬地说道,“先生莫要见怪,里面……”
“走吧!”如此小事江哲岂会在意,一人当先走在前头,令李典暗暗吃惊,先生有些时候不像只是一文弱书生……
许昌的牢狱似乎有一半是在底下,所以显得十分阴暗潮湿,还掺杂着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令江哲很是难受。
“踏踏。”听到江哲等人进来的声响,两边牢房中忽然亮起无数双血红的眼睛,像夜间的狼群一般死死盯着江哲等人。
尤其首当其冲的江哲,感受着那些死囚疯狂、杀戮、冷漠的眼神,江哲的小心肝不禁砰砰直跳。
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不禁让江哲有些头晕目眩。
李典令狱卒与护卫点起两边火把,随即轻声对江哲说道,“这些死囚,都是亡命之徒,早前先生改税收时,末将逮捕了一些许昌城中的地痞无赖,也是关到此处,不想却是被这些人……”
李典还没说完,忽然牢狱之中有人扔出一样东西,被李典一把抓住,细细一看,竟是一只胳膊,脸色一变,拔刀厉声喝道,“是谁?”
江哲眼神一紧,随即不由退后一步。
“哈哈!”两边牢狱之中的死囚皆看着江哲大笑不止。
江哲被气地不行,脸色变冷,对李典冷冷说道,“曼成,我们走!”
“是!先生!”李典冷笑地看着笑声哑然而止的众死囚。
“这位大人请慢!”忽然传来一声极其低沉的声音,只见坐在一间牢房角落的死囚站起,缓缓走向牢门,两边的死囚纷纷退开。
“莫不是还要扔过来一截?”江哲冷冷看着那人。
“不敢!”很奇怪地,那人却是十分有礼地说道,“敢问先生可是江哲江守义?”
“我就是,怎么?”
只见江哲一说,牢狱之中的死囚尽皆色变,更有一人拜倒在地说道,“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先生,实在该死!”随即竟拾起地上石块,狠狠砸向自己头颅。
“住手!”江哲虽然莫名其妙,但是还是喊了一句,“还不拉住他!”
两边的死囚一听,连忙拉住那人。
“你们……”江哲疑惑地环顾这些死囚说道,“这是为何?哲甚是不明!”
“大人……”早前那名似乎是死囚的头头,闻言解释道,“大人恐怕不知,原先此处有整整两千左右的死囚,如今便只有七八百……大人知道为何么?”
“斩首?”
“不……”那人摇了摇头说道,“是饿死的……”
“……”
“大人莫要不信,某在此处已经三年,原先此处乃是郭贡治下,随后天下灾祸纷起,连连瘟疫大旱,粮食稀少就连城中百姓也吃不饱更别说我等,再后便是两三日一顿也无……
直到有一日,我等见换了看守的士兵,就对他们说……没想到一日之后,米粮饭食俱是齐备,我等一问,才得知是大人下令所发!”
唔?有这回事?江哲皱着眉头想了想,依稀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份奏章,当日是奏章太多,自己粗粗一看便写了两个字,“阅、准”……
“大人大恩我等没齿难忘!三年以来,只有大人一人还将我等当人看待!诸君,还不谢过大人!”
“谢过大人!”只见数十个牢房之中的死囚们纷纷叩首,这种情景让江哲不禁说不出话来。
“敢问大人,今日大人来此是……”
江哲犹豫了一下,便将事情实言相告,并说道,“我有言在先,若是杀敌十人,免你等死罪!编入许昌军中!”
“大人此言当真?”
“大人当真如此?”牢狱之中顿时响起无数声音。
“吵什么!”为首的死囚大喝一声,将其他声音压下,对江哲抱拳说道,“大人对我等恩情,我等没齿难忘,如今大人有令,我等自当效命!只是……”
“只是什么?”江哲微笑着说道。
“我们不欲编入许昌军中,可否让我等自成一军!大人,久困在此,我等又因饥饿,杀人、食……食……”偷偷看了一眼江哲的脸色,那人大胆说道,“请大人允许我等自成一军!”
身边李典有些看不过去了,出言冷冷说道,“自成一军,你等何德何能,敢言自成一军?”
没想到那死囚只是对江哲敬重,见李典说话顿时冷冷说道,“观你身姿步伐,也是习武之人,可惜,如你这般之人,我已食过三人!”
“哈哈!老子食过两人!”
“就是!就是!”旁边死囚皆出言起哄。
“你!”李典勃然大怒,拔出腰间之剑就想冲过去,被江哲一把拉住。
“你……食人?”江哲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死囚。
“……”那死囚脸色微变,单膝扣地说道,“大人明鉴,若是能活下去,谁愿意如此无名而死?更兼那些强盗山贼之流,出言不逊,所以……所以……”说着说着,他低下头,不敢看江哲的眼神。
其他的死囚俱是沉默。
江哲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不管如何,食人便是大逆!不过我有言在先,如今许昌蒙难,特来招募你等,只要杀敌十人而不死者,免你等之罪!我江哲江守义说一不二!”
本来听到前面一句,那些死囚们脸上露出一副失望之色,但是听到后文,俱是眼光一闪,齐声喝道,“我等愿为大人效命!”
整整两三年没有打开的许昌牢狱大门终于敞开,江哲踏步而出,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是我说,里面的气味实在是……”
“是……是啊……”李典讪讪地附和一句,紧紧握着宝剑警惕看着身后那些死囚,忽然见那些死囚纷纷冲了过来,脸色一变,怒吼道,“尔等敢造次?!”
“曼成!”江哲拉住李典,示意了一下。
李典一愣,转头见那些死囚纷纷跪倒在外边地上,抓着地上的泥土,望着天空嗷嗷大吼。
“哼!”为首的死囚徐徐走进江哲,冷眼看着李典说道,“莫要以为我等是死囚便低看三分,我等也是重义报恩之人,岂会对有恩与我等的大人无礼?莫要以小人之心度之!”
“你!”李典脸色涨红,忿忿地看着那人。
“好了好了!”江哲劝道,“如今却是赶紧去帮显彰一把才是,虽说八百人有些少……唉,等等再想办法吧!”
“大人莫小看于我等!”那人沉声说道,“我等虽只八百之众,然俱是以一当十之辈!”
“哼!口气倒大!”李典收回剑,冷冷一笑。
“哦?”江哲正要说话,见那八百死囚数息之间派好队列,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无丝毫声响。
江哲心中顿时一惊,与李典对视一眼,见其也是一脸错愕。
“我等虽不才,然一人杀十敌还是不在话下!还请大人先赐我等军名!”
“请大人赐名!”众死囚齐声喝道。
看着那些似狼似虎的凶恶眼神,江哲摸摸下巴说道,“既然你等有如此信心,哲就先赐一名又有何妨,就叫……虎豹营!”
Ps:总算赶出来拉……嘿嘿,开始征集虎豹营将领名字,只是别太囧……这里不算字!
第三十九章 唯有死战!
“吕布看样子下狠心了……”李儒望着城外叹了一句,忽然听到有人叫唤,一转身。
“先生……额?”李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哲身后那一群衣衫褴褛双目露出凶色的人。
“显彰,情况如何?”江哲走过来,搭在城墙之上眺望着远方。
“吕布军还在整备,井阑、云梯之类的不停从后方而来,看来今日必有一场血战……先生,这个……”李儒示意了一下江哲身后之人,低声说道,“这就是那些死囚?”
“唔!”江哲点点头,转身对李典说道,“曼成,你去取一批盔甲刀剑来……”
李典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哲说道,“先生,不会是要给……”
江哲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上阵杀敌,怎可没有盔甲武器?快去!”
“……是!”李典犹豫了一下,还是唤来一名曹兵,下了命令。
“多谢大人!”似是死囚之中的首领人物,那人听闻江哲言语,拜倒谢道,“只需发与我等一刀一枪即可!”
“这怎么可以?”江哲摇摇头,转身对那些死囚笑道,“对了,哲还不知晓各位姓甚名谁,不知……”
“罪人杨鼎!”没等江哲说完话,方才说话的死囚便出言一一介绍,“司马鹄、周戍、孟旭、陈开、英飞,我等不曾有字,大人直唤我等姓名即可,此些人武艺不弱,与我相仿,其余碌碌,怕污了大人之耳!”
“呵呵,说笑了!”江哲看了一眼那些死囚,哦不,是虎豹营成员,笑着说道,“今日之战后,哲会将尔等一一记载,而后,你等便是虎豹营一员,还望极力杀敌,保许昌之民!哲在此谢过!”
“不敢!”八百余人皆抱拳还礼。
“先生。”李典走到江哲身边说道,“兵器铠甲到了……都是些城中商贾雇人打造的新铠甲,当真要……要给这些人?先生三思啊……”
“用人不疑!发!”江哲淡淡说道。
“……是!”李典叹了口气,有些羡慕地接过搬运盔甲武器的曹兵手上的盔甲,走到为首的杨鼎身前,将盔甲扔给他冷冷说道,“若是你等在战场之上辜负了先生与这身铠甲,我一定杀了你……”
杨鼎单手接着铠甲,用手敲了敲,知道是上好的盔甲,淡淡说道,“你静静看着即可!”随即他躬身向江哲说道,“大人厚爱,我等没齿难忘!唯有以死相报!”
“多谢大人!”八百死囚摇身一变成了虎豹营将士,又得到了如此上好的盔甲、武器,心中如何能不激动?想起往日身在牢狱,不见天日,江哲对他们的恩情怕是只有他们的父母可以相比。
杨鼎一脸的戚戚之色,抚摸着身上漆黑坚硬的铠甲,重重喝道,“虎豹营弟兄们!勿要辜负了大人厚意与我等这一身盔甲!死战!若有一人滞后不前者……莫怪兄弟我刀下无情!”
“是!”八百虎豹营全数穿着铠甲,齐声喝道,“虎豹营!虎豹营!虎豹营!”
李儒淡淡看着这一切,心中无比诧异,疑惑地看了眼江哲,心中暗暗说道,“先生似乎有种令人难以琢磨的能力……敢为常人不敢为之事,用新铸武器铠甲收服这些人之心,便是我有这个心也无这个胆量……难道先生就不知人心险恶,万一这些人……算了!”
杨鼎举起手,身后虎豹营将士立刻停止大喝,收刀入鞘,一脸刚毅,严正以待。
李典不由将这些人与自己麾下的士兵对比了一番,可惜得出的结论让其很是说泄气。
“吕布攻城了!”李儒低喝一声。
“唔?”江哲猛地转身,死死盯着城外,只见吕布亲领数员大将,带着万余步兵、无数军中井阑,云梯缓缓朝向许昌而来。
“诸军戒备!”江哲大喝一声,随即转身指着安歇井阑、云梯对身前虎豹营将士说道,“诸君可否替哲毁了那些井阑?哲必亲自为你等击鼓助威!”
杨鼎邪邪一笑,双目露出凶光,“有何不敢,大人所指,便是我等死战之处!”
杨鼎身后司马鹄、周戍、孟旭、陈开、英飞皆点头附和。
“好!”江哲见这些人战意浓烈,暗暗点头说道,“除却那十人免罪之约,若是你等还有功劳,哲必论功行赏,不至亏待你等!”
杨鼎脸上一错愕,看着江哲真挚的眼神,大喜道,“众弟兄,可曾听得大人之言?男儿扬名,便在今日!”
“喝!”
“江守义!”遥遥传来一声吕布的怒喝,“我等恩怨,便了与今日,我!吕奉先!今日必杀你!”
江哲面色不改,对吕布冷冷说道,“哲便在此处!”
好胆量!吕布不由想起当日在洛阳,这江哲也是如此答复自己,一文弱书生能有如此胆量,着实不得不赞,只是想起秀儿,吕布又是心中火起,怒喝道,“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将何在?”
“末将在此!”
吕布一指许昌,重重说道,“踏破许昌!诛杀江哲!”
“是!”郝萌六将领命,率麾下将士冲向许昌。
“李贤、李典何在”江哲喝道。
“末将(门下)在此!”李典、李儒低喝一声。
江哲脸色绷紧,缓缓吐出一个字,“战!”
“是!”李典、李儒领命。
疾跑几步,李典大喝喝道,“诸弓手戒备,引箭!”
李儒取出一杆小旗,走到杨鼎身边说道,“杨将军,某令旗所指,便是你等死战之处,可否?”
杨鼎看了一眼江哲,躬身对李儒说道,“不敢!这位先生只管下令即可!”
李儒点点头,对杨鼎说道,“今日之战。敌军井阑至关重要,还请将军尽力!”
“我等必不负江大人!”
李典死死盯着城外吕布军队,见其已冲到许昌弓手射击范围,举令旗大喝一声,“一队齐射!”
漫天的箭支如雨点一般向城下吕布军射去,郝萌眼睛一缩,急忙喝道,“举盾,举盾!”
并州军果然素质过人,第一时间便止步下蹲顶盾,但是豫州郭贡的军队便相差地远了,慢了并州军几筹且不说,甚至有一些士兵惶恐地看着漫天而来的箭支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吕布军中的井阑终于到了,对着许昌城墙便是一轮激射。
江哲一见,急忙对城墙之上的刀盾兵喝道,“弃刀,举盾护住弓手!”
那些刀盾兵立刻丢掉手中之刀,三三两两合站在一起,护住城墙之上的弓手。
忽然,李典看见江哲身后杨鼎拔剑,正要怒喝上前却诧异地看到其跃到墙垛之上,将射向江哲的箭支纷纷砍飞,心中暗暗说道,“此人倒有些忠义……”
“大人!”杨鼎对江哲急急说道,“此处凶险,还请大人勿要以身犯险……”
身边李儒矣说道,“先生,你且去城楼,这里便交与门下吧!”
江哲微微摇头,淡淡说道,“哲常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反观如今,孟德将兖州诸事交与哲,又令我居许昌,为一城主官,守护一城百姓……再着,将士们都在死战,我岂能畏惧而后?不必再言!”
“大人高义!”杨鼎深深吸了口气,对江哲抱拳说道,“既如此,还请大人下令,派遣我等出城,毁了那些井阑!”
江哲看了一眼李儒,李儒点头说道,“吕布主力还为至,若是要毁井阑,便在此刻!”
“好!”江哲喝道,“虎豹营听令!出城给我毁了那些井阑,哲叫城上弓手掩护你等,更亲自为你等击鼓助威!”
“末将领命!”杨鼎扣地应命,起身时本想说不需江哲亲自给他们击鼓助威,只需江哲顾好自己便可,但是看着江哲脸上的坚毅的表情,杨鼎竟然说不出口,犹豫了一下便下了城墙,心中打定主意,死战!唯有死战以报大人!
吕布远远望着许昌城门,见诸多云梯已经架上,冷笑说道,“江守义,这次我看你还有何计谋?”
“先生小心!”李儒见云梯架上,诸多吕布士兵冒着箭石死命抢上城墙,连忙护住江哲。
江哲拔出剑,对李儒说道,“放心,显彰,哲来护你!”
“……”李儒张了张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忽然见一吕布士兵登墙而上,李儒锵一下拔出腰间之剑,几步上前将其刺下城墙,随即又将几名跃入城墙的吕布士兵刺倒在地,虽然不及那些武将,但也让江哲看的目瞪口呆。
“我……我竟然连显彰也不如?”江哲喃喃说了一句,在武艺上被秀儿打击地自信心全无的他本来还想挑个软柿子捏捏,和李儒比试一番,谁知……
李儒杀了一阵,身边护卫便到了,于是就反身回江哲身边,见江哲握着宝剑傻傻地看着自己,遂笑着说道,“君子有六艺,先生莫非是将我看成一无用书生?”
靠!江哲忿忿将宝剑插入剑鞘,瞪了李儒一眼顿时让其莫名其妙。
李典早早看到江哲处敌兵攻入,急忙跑了过来,后来见江哲等人无事才松了口气,将登上城墙的吕布军乱刀砍死,对麾下将士重重喝道,“倒火油,烧云梯!”
“可恶!”吕布本来见自己的士兵已经攻上了城墙,谁知一转眼却连云梯也烧掉两架,有些焦怒地用方天画戟一怕拍马臀,喝道,“令郝萌等给我死命攻上去!”
身边的传令兵策马去了,吕布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忽然看见许昌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黑甲步兵冲了出来……
“江哲想做什么?”疑惑中的吕布忽然眼神一变,一脸的不可思议……
Ps:昨天两章章节名错了,这回是拨乱反正……
书中虎豹营将士是书友梦子の花太香、亡猫友情赞助!感谢!
第四十章 虎豹营威武!
唔?吕布麾下大将郝萌舞动着长枪将城墙上飞来的箭支拨开,忽然错愕地看着许昌城门一开,数百步兵涌了出来,对不远处的曹性吆喝一声。
曹性看了一眼那些出城而来的黑甲士兵,冷笑说道,“那江哲必是想焚烧我军的井阑,可是光凭这数百人,够……”
说还没说完,曹性的眼睛却越睁越大,失声说道,“这……怎么可能?”
只见那群黑甲士兵如虎入羊群一般,一个照面见便将并州军队打地溃不成军,不别说那些豫州郭贡的军队。
杨鼎一人当前,将一名吕布军中副将扯下马来,一刀结果了他性命,随即跳上马背,拨弄了一番之后脸上露出些许微怒,喝道,“该死,如今竟连胯下之马也驾驭不了!再敢乱动老子砍了你!”
“哈哈哈!”身后传来一声大笑,杨鼎转身一看,见英飞坐在马背上对着自己嘿嘿一笑,心中顿时一怒,正要说话,却见英飞早已经策马杀向敌军去了。
杨鼎暗骂一声,怒地差点一刀砍了身下之马,却忽然听到身边砰的一声,随即有重物倒地之声传来。
立即转身,杨鼎见周戍一脸错愕地站在那里看着其身下之马,喃喃说着什么。
“周戍,你做什么?”杨鼎皱着眉头喝道。
周戍一把抓过对刺来的长枪,一刀将那人砍死,憨憨笑道,“无事无事,杨老大,你看那还有许多马匹呢……”他指着正是郝萌、曹性等大将。
杨鼎气结,和这个憨子没什么好说的,忽然听见城墙之上鼓声响起,他抬眼一望,果然看见江哲真的不顾危险,亲自为他们击鼓,回想起江哲方才在城墙上说的话,心中有种难以说出的感动。
“诸弟兄!江大人亲自为我等击鼓,莫要辜负了大人一片厚意!”杨鼎终于将跨下的马儿拨弄听话了,提起刀便杀向吕布军。
“是!”周戍点点头也大喝一声,跨出一步,将一名豫州士兵抓在手上,一刀将其砍作两截。
郝萌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麾下并州军的实力就是对上那些外族蛮族也是丝毫不落于下风,今日这是这么了?
忽然眼前白光一闪,郝萌瞥见一杆枪扫向自己,顿时冷笑一声,挺枪挡住。
“砰!”愕然地发现手中一沉,郝萌沉声对眼前的黑甲士兵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只见眼前的黑甲士兵沉着脸,冷冷说道,“虎豹营孟旭!”
郝萌深深看了一眼对方那血色带着疯狂的双目,疑惑地说道,“居何职?”
没想到孟旭说了一句让郝萌无比惊愕,“士卒!”
这么可能?郝萌心中一震,按着对方的实力,如果在自己军中,最起码也是伯长的职位……竟然只是一名士卒?
“砰砰砰!”两枪急交数下,郝萌哼了一声说道,“武艺不俗,做一名士卒倒是可惜了!不过……你就如此自信你能杀我?”说完,郝萌一用力,将对方之枪弹开,“我可是并州军大将啊!”
“哼!”孟旭也不答话,只与郝萌缠斗了一处,十几招之后,力气稍稍有些不支。
郝萌看准时机一枪挑飞对方枪杆,正要击杀了他,忽然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正是孟旭。
一下将郝萌扑下马背,两人在地上翻滚扭打起来,中途孟旭忽然抬起头,张开嘴朝着郝萌的脖颈狠狠咬去。
“啊!”郝萌痛地大吼一声,用手肘连连砸着孟旭的头颅,口中怒吼道,“松口!松口啊!”
没想到孟旭就是不松口,死死咬住,血红的眼睛看得郝萌一阵心慌。
郝萌不愧是身为大将的人物,忍痛站起,连带着将孟旭也举起,随即重重砸在地上。
孟旭受如此重击,不禁吐出一口鲜血,郝萌趁机脱身,站起来退后几步,摸着脖颈处的伤口,不由露出惊惧不已的眼神,“疯子!疯子!给我杀了他!”
周围的并州军一拥而上,但是看着孟旭缓缓站起,手中握着一柄长刀,竟然看看左右不敢上,再看他嘴边的鲜血,那些并州军不禁退后了一步,毕竟方才的一幕他们都看在眼里。
“孟旭,我等来助你!”杨鼎策马赶到,几十名虎豹营士兵就让那块地数百并州军为之忌惮。
孟旭直直看着郝萌,舔了舔嘴唇,嘿嘿一笑,顿时让郝萌一阵毛骨悚然,心中惶恐说道,这是什么军队?
郝萌又惊又惧,若是单论武艺,郝萌自信那人不是自己二十招之敌,但是让他心惧的是对方那种视生死而无物的眼神,尤其是……对方只是一名虎豹营士卒!
虎豹营!究竟是一支什么军队?感受着脖颈处传来切实的痛,郝萌眼睁睁看着杨鼎等人杀出重围,身为大将,他可不想和一个士卒同归于尽。
“郝萌!”忽然传来一声怒吼,郝萌连忙转身一看,见吕布跨坐在赤兔马之上,双目喷火看着自己。
“主公……”郝萌不禁为刚才的畏惧感到羞耻。
吕布策马上前,手紧紧握着方天画戟,看着低着头的郝萌正要怒骂,忽然看到其脖子处的伤,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心中的火气顿时一减,“你……你颈上……”
郝萌闻言更是羞愧,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道,“被虎豹营士卒伤的……”
“士卒?”吕布一脸的诧异,看了一眼羞愧难当的郝萌,暗暗摇摇头,抬眼一看,见那些自称虎豹营的黑甲士兵还未走远,徐徐说道,“我去会会他们!”
杨鼎正在点火焚烧井阑,忽然身边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第一时间杨鼎便侧卧在马上,夺过了致命的一击。
果然不俗!吕布眼中疑色更甚,策马回身惊异不定地看着杨鼎,光凭这人方才这一下,副将一职便非其莫属。
“通名与我!”吕布甩了甩画戟,淡淡说道。
杨鼎坐回马上,不惧吕布气势,吭声说道,“虎豹营杨鼎!”
“何职?”
“士卒!”
“唔?”这下吕布倒是有些惊奇了,此人武艺明显可以担任偏将副将,竟然只是一名士卒?
“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对杨鼎徐徐说道,“江守义有眼无珠!不若你等投到我处……”
还没等吕布说完,杨鼎便勃然大怒,策马上前一刀砍向吕布,“江大人对我等有恩!便是为其麾下士卒我等也心甘情愿,待我取你头颅以报大人之恩!”
吕布画戟一挡便抵住了杨鼎的攻势,感觉着手上的力道,吕布暗暗点头,看了一眼杨鼎,感觉甚是可惜地摇头说道,“如此就莫怪我手下无情!”
重戟一挥,直取杨鼎,杨鼎立刻举刀便挡,只听砰的一声,长刀竟然被吕布用画戟击碎。
杨鼎猛地侧身翻下马,再回眼一看,自己胯下之马竟被那将一画戟击倒在地上,哀嚎数声而毙。
“你为何人?”杨鼎眼中有着浓浓的警惕。
“我?”吕布哼笑一声,徐徐说道,“并州吕布吕奉先!可曾听过我名?”
“你就是吕布?”没想到杨鼎一听,脸上出现一抹喜色,大呼一声说道,“诸弟兄,此人便是是吕布!只需杀了此人!便是大功一件!”
“……”吕布本还以为对方想投自己,不想竟是这么一个结局,脸色涨红地怒道,“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休怪我手中画戟无情!”
说话间几十名虎豹营士卒纷纷向吕布扑来,双目流露出的疯狂让吕布胯下的赤兔一阵慌乱,便是吕布也稍稍有些心惊,暗暗说道,“这虎豹营竟犹不在公孝陷阵之下!”
“找死!”吕布怒喝一声,一画戟刺去就将一名虎豹营士卒穿体而过,谁知那名虎豹营士卒呆看了自己胸口一眼,眼神疯狂之色更浓,竟然死死握着方天画戟不让吕布拔出。
这下吕布就有些心慌了,用尽全力死命拉着,力道之猛让那名虎豹营士卒口中鲜血不止。
“杀!杀!”那名虎豹营士卒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放松,在他吼着的时候,早有几名虎豹营士卒上前对着吕布一阵乱砍。
吕布右手拉扯着华天画戟,左手抽出剑连挡。
“砍马!”杨鼎怒吼一声,一刀砍向马腿。
“不!”赤兔可是吕布的宝贝啊,吕布竟急地将手中的剑甩向杨鼎,直直刺入其手臂。
旁边几名虎豹营士卒见有机可趁,握刀在手连连砍向吕布,吕布急忙用手抵挡,还好他全身甲胃齐全,便是手臂上也有臂甲,只受了一些皮外之伤,只是胯下的赤兔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砍了数刀,哀嚎着乱窜不已。
赤兔被砍伤比自己被砍伤更让吕布心痛,就在这个时候成廉,魏续、侯成终于赶到,吕布急呼一声,“诸君,快来助我一力!”
杨鼎看着吕布心中犹豫,随即看了一眼身边,见身边诸人也是一脸的死志,正要下令誓死砍杀吕布,忽然听到城墙之上传来鸣金之声,原来是李儒见吕布大将挥军而至,知道情况不妙,不想将这支奇兵尽数折在这里,遂告知了江哲之后下令鸣金。
杨鼎心中感动,沉声低喝一声,“走!”
身边的虎豹营士卒怒视了一眼吕布,带着同伴尸首反身杀回许昌。
成廉策马到吕布身边,翻身下马说道,“主公!恕我等来迟!”
“……”吕布心中还慌乱不已,遥遥看着那些黑甲士兵退入许昌,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吕布死死握紧拳头。
自他出战一来,从来没有收到过如此的屈辱,如今却被几十名士卒弄地手忙脚乱。
看了一眼战况,吕布见军中井阑只余三五架,云梯也被焚烧不少,士兵更是折了整整三千余,心中焦怒,但是可喜的是,许昌也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从射来的箭支比方才少了许多就可以看出……除去那虎豹营!
“给我攻下许昌!”吕布怒吼着下达了命令,“杀江哲者升为大将!”
“是!”
仅仅是一轮交锋,吕布军便折了三千四百余人,不过其中只有千余是并州军,另外被焚毁井阑整整二十三架,云梯更是无数;许昌江哲方,折弓手六百余、弩手四百余,刀盾枪兵百余,唯一的亮点就是……
全员八百二十一名虎豹营士卒,杀死吕布军千余,虽重伤轻伤无数,但战死者仅七人……
第四十一章 大人威武!
比起后世那种枪林弹雨的战争,此刻江哲眼前的战斗更让他震惊。
不像是后世的电影,这里的残肢断臂那是绝对假不了的,死死盯着一名曹兵见他身重数箭之后,知道再无活命的机会,竟然扑向敌对的吕布士兵,抱着他滚下城墙,摔在地上……
咕!江哲咽了一口唾沫,手死死地拽着宝剑,亲眼看着一个个刚才围绕在自己左右的曹兵纷纷倒地,心中不由涌出一股无力感。
在三国时期生活了近两年的他,渐渐已经明白了什么叫做乱世!乱世就是你不杀别人,别人就杀你!
“击鼓!”江哲吼了一声将身边的虎豹营杨鼎、周戍等人吓了一跳。
“大、大人?”在杨鼎错愕的片刻之迹,江哲早已步到墙垛边了,冷冷看着一名欲顺着云梯爬上来的吕布士兵,用手中的剑狠狠刺下,但是还有几名吕布士卒登上了城墙,虎视眈眈地盯着江哲。
“大人!”杨鼎立刻带人赶上,瞬息之间就将那些吕布士卒砍死,“大人!此处已甚凶险,请大人尽快离开!”
江哲淡淡看了一眼说杨鼎,环顾四周大声喊道,“诸君!哲与你等同在!杀敌!”
“大人……”英飞深深看了一眼江哲,看着那些死命攀上城墙的吕布士卒眼中凶光一闪,喝道,“大人所趋,便是我等虎豹营所至!诸弟兄!杀!”
随着吕布军登上城墙的人数逐渐增多,曹兵顿时压力大增,便是李典身上也受了不少创伤,待听到江哲的呼喊,李典抬眼一眼那个直直挺立在城墙之上的瘦弱身影,心中激发出强烈的斗志。
“诸君!先生犹不惧凶险,与我等同在,我等莫要让先生失望!随我来!”一声大喊,李典立刻聚其一批曹兵,将并州军死死压下。
另外一边,在李儒的指挥下虎豹营将士每三人为一队,固守一处墙垛,只要看到有人攀上,立即斩杀。
不得不说,并州军实力虽在许昌曹军之上,但是远远不及虎豹营将士凶狠,而且战的时间越长,那些虎豹营士卒虽是有些气力不支,但是却慢慢恢复了其往日的全盛实力。
尤其是司马鹄、周戍、孟旭、陈开、英飞等旧日的死囚中的领头人物,更是一人挡住十几名并州士卒且不露下风,反而是那些兖州军被虎豹营的疯狂与嗜杀吓住了。
吕布跨着赤兔在城墙低下冷冷观望着,同时也冷冷看着士卒们惨叫着跌下城墙,摔成肉泥,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攻下许昌!诛杀江哲!
“辱我太甚!”吕布紧紧将画戟握着,手上青筋迸出,若不是他不通步战,更不善于攻城,他早早就上去了!
不过他也明白,城墙之上江哲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自己,若是自己贸然登上城墙,必然有几十甚至几百的弩弓等着自己。
吕布的猜测是对的,江哲从三国演义中就知道吕布的武艺恐怕是三国之中的第一人,单挑几乎无人能及,所以就算是许昌城墙险些被并州军、豫州军攻上,就算是自己亲自提剑杀敌,城楼处还是埋伏着整整两百的弩手,这是专门为吕布准备的!
李儒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得看着江哲一袭青衫变成了血衣,他从来没有那么担忧过一个人,但是在此刻,李儒好几次忍不住上前劝说,然而看着江哲绷紧的脸,坚毅带着沉重的眼神,李儒除了摇头叹息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江守义!果然不曾愧对其名!
自从江哲将身边的护卫也一个不剩全派了出去,杨鼎便转行做了江哲的贴身护卫,不管江哲说什么,他都是沉默不语,不离开江哲半步。
若是江哲武艺高强奋力杀敌,平心而论,顶多只能说一句,尽职!但是现在江哲只是一名文若书生,提着一柄剑舞着那些在杨鼎眼中破绽百出的剑招,奋勇地杀向敌军,杨鼎心中有种难以言语的难受。
若是大汉朝多一些、不多几个江大人这样的官,自己如何会落草为寇?又如何会身陷牢狱?
不过杨鼎也暗暗有些庆幸,若是没有那三年的血腥黑暗的经历,又怎么会遇到如此高德的大人?
“大人……”杨鼎上前按住江哲的肩膀,轻声说道,“歇歇吧!城墙之上已无吕布士卒了……”
“……哦,呵、呵呵。”江哲看了看左右,见果真如杨鼎说得那般,露着一脸的疲惫,拄着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对一个只是长年呆在电脑前的人来说,杀敌……实在是一件太遥远的事情!
杨鼎深深看着江哲,看着他脸上的血污,看着他衣衫上的血渍,杨鼎大喝一声,“大人威武!”
“威武!”
“威武!”附近的虎豹营纷纷高喊,对江哲,就算撇开了那一饭之恩,他们如今也对江哲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一个人在意其实江哲的武艺就算来十个,也不及虎豹营的一名士卒……
“可恶!”吕布双目瞪得血红,看着己方将士败退,怒得一把拎起跑在最前的一名豫州士兵,怒喝道,“本将无鸣金,尔等安敢后撤?”随即竟将其狠狠砸在地上摔死。
环顾左右,吕布犹如魔王一般,怒道,“给我上!”
那些豫州军队的素质本来就不及吕布的并州军,闻言看看左右,竟无一人敢反身再战。
“无用!无用的东西!”吕布一怒之下,提戟立杀数人。
“吕奉先!”远处传来一声怒喊,竟是豫州刺史郭贡。
“我麾下将士也力战数个时辰,无功劳也有苦劳!为何擅自杀我将士!”
吕布看了郭贡一眼,暗暗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说道,“闻鼓而前!鸣金而后!彼不尊将令!惧战滞后不前!故我杀之以肃军纪!”
郭贡看着吕布的脸色,心中不禁有些惧怕,犹豫了一下说道,“许昌乃曹操重地,城固兵锐,岂是一日可陷?如今将士们皆劳苦疲惫,又是肚中饥饿,不若罢兵,明日再战!”
“明日再战?”吕布眼睛一瞪,指着许昌城墙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有几次可以攻进去了,又被那江哲打回来,若是这两万豫州兵也为自己麾下并州军,江哲头颅早在自己手中!
郭贡虽然惧怕吕布,但是也是体恤自己麾下士卒,他刚才看得分明,自己麾下的士卒实在差吕布的并州军,以及那些许昌曹兵甚远,十名战死的士卒中有一半是自己的将士,只有两名是吕布的并州军,还有三名是许昌曹军。
至于那些黑甲士卒……
说句实话,郭贡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神,因为他没有看见任何一名黑甲士卒战死……
“鸣金!”郭贡对自己身边的传令官下了令便策马回营地了,不管吕布气得发黑的脸,或者是说他不敢看……
“误我!误我!”吕布气得大吼一声,充血的眼神看着那些从他身边退走的豫州兵。
“主公……”曹性犹豫着上前说道,“将士伤亡惨重,士气大减……再行攻城恐怕……”
“士气大减?伤亡惨重?”吕布冷着脸从嘴中将字一个一个迸出,怒声说道,“那江哲麾下伤亡不曾惨重?士气不曾大减?”
“这……”曹性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指指许昌城墙方向。
吕布狐疑地一转头,静静一听,忽然听到许昌城墙处传来士卒的喝声,“大人威武……大人威武……”士气竟不减反增。
“……不可能!”吕布喃喃地望着许昌城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是什么军队,一旦死人必然会减将士士气,死的越多,士气降的越快,岂有战死人反而增长士气的军队?
“这江守义竟然有这般本事?”吕布叹了口气,想起当日洛阳时答应王允诛杀董卓时趁机向他求貂蝉的往事……
“……秀儿已有夫婿,便是老夫为大汉社稷答应与你,秀儿也断然不会答应!况且守义身具大才,老夫很是欣赏……”
“大才……大才!”苦笑一声,吕布仰天大笑,笑声惨烈让麾下大将均为不解。
“撤兵!”
看着吕布黯然下令离开,郝萌眼中露出一抹奇异,自吕布入并州以来,这些将军可以说是看着吕布一步一步被丁原提拔上来,而吕布个人也是勇猛,作战在前,厮杀在前,往往那些外族只要一见吕布旗帜便纷纷逃亡,如今却是在此处一折再折……
江哲江守义……
郝萌等大将已经将这个名字深深记在心里。
“先生!”李典捂着自己的右臂向江哲报喜,“先生,吕布退兵了!吕布退兵了!”
“好、好!”江哲神情一松,险些跌倒,幸好身后杨鼎眼尖,一把扶住,“先生,可是力竭?”
“呵呵……”江哲有些尴尬地自嘲一声,“哲身子比较虚弱,说出来真怕大家笑话……”随即脸色一整,对城墙之上的士兵以及那些战死的士兵深深鞠了几躬,正色说道,“全靠诸将士用命,保许昌之安!哲在此谢过!”
“不敢!”城墙之上的士兵皆抱拳叩膝,虎豹营更在诸人之前。
江哲这才发现李典手臂上的伤,皱眉说道,“曼成,如此重伤还不快下去医治!还傻站在此处作何?”
我这不是给您报喜么……李典又感动又委屈,嘿嘿一笑谢过了江哲,一脚深一脚浅地下了城墙。
“显彰呢?”江哲看了看左右,都没有看到李儒的身影,顿时有些急了,“显彰!显……”
“先生莫再喊了……”只见喘李儒着粗气靠着墙垛半躺着,“我此刻连回复先生的力气都无……”
“别装死别装死!”江哲笑呵呵地过去轻轻踢了李儒一脚,得到李儒一个白眼。
“起来!”江哲伸手将李儒拉了起来,望着城外吕布军队缓缓撤退,江哲沉声说道,“显彰,今日虽保得徐州一时,然犹有后祸,你心中可有破敌之计?”
李儒沉吟一下,徐徐说道,“计谋一事,我早先便对先生言明,只是先生不肯用罢了……”
“你说的是……”只见江哲望着李儒,一脸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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