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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三国之宅行天下txt下载     三国之宅行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二章 一曲《凤求凰》!

    “当真要这样?”

    “不行不行……”

    “可是……”

    “先生!”看着江哲回来洗身沐浴之后就一直在刺史府邸转来转去,转得李儒头都大了,“您倒是给个准呀!”

    “此事关系实在重……别学我说话!”江哲气呼呼地看着李儒,驻卫在两旁的杨鼎对周戍露出一股古怪的表情,但是周戍的嘿嘿笑声让杨鼎一阵无语。

    “好好好!”李儒笑着走到江哲身边,咳嗽一声说道,“大人,一是毁许昌城外田园,但可保许昌安危;二是……”

    只见江哲伸手止住了李儒的话,沉声说道,“但若是城外犹有治下百姓……”

    李儒叹了口气,心中想到,先生什么都好,但是总在一些小问题上犯糊涂,即使城外还有些许百姓,难道能和许昌城几十万百姓想比么?

    “先生莫要妇人之仁……”李儒低声劝道,“门下已将许昌附近百姓大多迁移入许昌,即便还有些许,也不过万……”

    “万……”江哲看了李儒一眼,皱眉说道,“城外百姓亦是大汉子民,亦是许昌治下!岂可……”

    “先生!”李儒有些怒了,重重说道,“一方乃是数十万百姓与六七千将士性命,一方仅仅近万百姓安危,孰轻孰重,先生难道看不出来么!”

    周戍看着李儒对江哲怒喝,脸上怒意一闪,被杨鼎一把拉住,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是李儒第一次对江哲如此,其实江哲如何不明白其中深浅?但是那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

    李儒叹了口气,也不想逼得江哲太紧,拱手说道,“先生,今日政务且让我代为批阅吧,先生且先回府思量一番,明日我等先生回复,若是先生应允……”

    话还没说完,就见江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慢慢走出大门,自然杨鼎周戍自然紧紧跟上。

    “唉!”李儒走到江哲主位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岳父的话,恐怕二话不说便应允了自己的计谋,但是先生……

    糊涂啊!当真糊涂啊!李儒摇了摇头,提起笔,嘴角却挂起一丝微笑,可是却更让自己甘心为其所用!

    “哈哈哈!”

    许昌刚经历了一场血战,但是城中的百姓却无半点惧色,甚至有些旧日青州黄巾的家眷为江哲助威。

    “吕布?吕布何许人也?许昌有江先生在,那吕布能攻陷许昌?”

    “可是听闻那吕布有两三万兵马,江先生只有一万啊……”

    “怕什么?到时候老子亲自上!你别看我如今在此处贩菜,当日我也是夜袭江先生营寨的两千……咳咳,上好的菜啊,要的赶紧啊……”

    “听说江先生方才将吕布击退了……”

    “吕布?虎牢关的那吕布?”

    “是啊!听闻有万夫不当之勇!”

    “慌什么,有江先生在,你且安心!”

    “……江先生不是只精通内政么?”

    “(鄙视地看一眼对方)你……你新迁入许昌的?”

    “额……是……”

    “原来如此,这不怪你,我且来说与你听,当日江先生领三百精兵,夜袭三十万黄巾营地,啧啧……”

    “三百打三十万?江先生莫不是去送死?”

    “呸呸!你懂什么,江先生得仙人传授秘典,手一挥就招出数万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不是大贤良师张角……”

    “咳,我今日有事,先走一步,日后再告知你……”

    “喂……”

    几条大街人声嘈杂,俱有这般言语。

    乔玄本是听闻吕布攻城,出来看看状况,如今一看许昌百姓的言语,顿时眉头一皱,叹息着说道,“守义爱民,甚得老夫之心,只是观其如今在许昌的声望,日后怕是有些麻烦……罢罢罢,怜其才,老夫且帮他一把!”

    乔玄摇着头走远了,忽然看见江哲远远走来,正想叫唤,见江哲一脸踌躇地自己身边走过,竟不曾打个招呼。

    看着周围百姓眼中的敬意,乔玄看着远去的江哲,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微微一笑,抬脚回自己住处。

    “我回来了……”到了自己宅邸,江哲几乎是用叹息的语气喊了一句,忽然他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自己宅邸深处传来,心中明白是蔡琰在府内弹琴。

    但是奇怪的是,今日的琴声好似特别的缠绵柔情,令江哲不禁站在江府远中细细听着。

    “老爷……”看门的老王颤颤走了过来,说了一声,“二夫人的琴艺不在其父之下啊……”

    虽然江哲说了好几次了,让老王直呼守义即可,但是老王还是一口一个老爷,令江哲很是无语。

    你也不怕我折寿!江哲很是无奈地看了老王一眼,“老王,你也懂音律?”

    “略懂略懂,不及老爷与夫人万中之一……”只见老王脸上有几丝难以捉摸的笑意,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老爷,此曲好似不像二夫人平日弹奏之曲啊,也不知道叫什么……老爷是否知晓?”

    “咳!”江哲咳嗽一声,说道,“我自然知道!就是那……那个啥嘛!”边说,江哲赶紧向厅中走去,心中暗暗说道,你问我?我问谁?流行歌曲我倒还哼两句……

    老王看着江哲一行三人走入厅中,笑叹着摇摇头,看了一眼内院,点头说道,“好一曲《凤求凰》……当真深得其中韵味!可惜心神不定……”

    顺着琴声,不知怎么江哲就走到了蔡琰的起居之处,站在内院门口遥遥看着亭子中的那一抹丽影,杨鼎知机,早拉着周戍走远了。

    “登!”忽然琴声一停,蔡琰一声惊呼,触电一般将手一缩。

    “怎么了?”江哲慌忙跑了进去,见案上焦尾折了一弦,也不管蔡琰又羞又惊,一把握起蔡琰手腕,“伤着没有?”

    蔡琰羞涩地低着头,又偷偷抬眼看着江哲脸上的焦虑,心中一甜,将手指轻轻伸出伸出,怯生生地说道,“夫君,不碍事的……”

    “这怎么不碍事呢?”江哲指着蔡琰的手指说着,只见白皙修长的手指尖端已出现了一丝鲜红,随即便有鲜血溢出。

    “你啊!也不小心点!”江哲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竟将蔡琰受伤的手指放入口中……

    “砰砰!”蔡琰掩住红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又是不敢置信,又是羞喜地看着江哲,指尖传来的温热感、尤其是江哲舌头不慎碰到所传来的触电般感觉顿时让蔡琰好似不能呼吸一般,胸口一阵起伏,全身瘫软……

    “有那么严重么?你晕血?”江哲莫名其妙地扶住蔡琰,让其靠在自己胸口,细细看了一眼蔡琰受伤的指尖,笑着说道,“看,没事了!”

    “……”直到此刻蔡琰的心还没有平复下来,只感觉全身酸软使不出力来。

    “夫君……”蔡琰怯怯说道,“夫君今日为何来妾身处……”

    话语中好似有浓浓的幽怨一般,江哲顿时一脸的尴尬,回想起往日,好像自己回来后去的都是秀儿那里……

    见江哲尴尬,聪慧的蔡琰立刻转变了话题,“夫君今日守城可顺利?”

    “顺利?”这正是说到江哲郁闷之处了,战死了那么多将士,如何能说顺利?

    摇头叹息了一下,江哲坐在席上,下意识地搂过蔡琰说道,“我带着他们上了战场,却带不得他们下来……”

    蔡琰被江哲一搂,心中又喜又甜,闻言顿时一沉,看着江哲说道,“夫君莫要悲伤,妾身……妾身……”

    看着蔡琰一副小女人态,江哲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就想对秀儿一样,边说边沉声说道,“昭姬,如果做一件事……一件舍弃万人能救几十万人的事……你说我该做么?”

    蔡琰何等聪慧,立刻明白了江哲的意思,莫非夫君言的是许昌……

    凝眉细细想了一番,蔡琰柔柔说道,“夫君,妾身不懂国家大事,但是一万与几十万还是分得清的,况且夫君为许昌守护……”

    江哲眉头一皱,看着蔡琰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该舍弃那一万人,保几十万许昌百姓?”

    “……不,妾身不是……妾身……”看着江哲的眼神,蔡琰竟有些慌了,随后竟小嘴一扁,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喂喂喂,你……你哭什么啊,我又没说你,我们不是在讨论么……别哭别哭……”江哲一脸郁闷,赶紧开哄。

    “夫君不怪妾身……”蔡琰怯怯地看着江哲,眼中饱含的泪水还有下落的趋势。

    “不怪……”江哲扰扰头将蔡琰搂在怀里哄着。

    “一万……几十万……”江哲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是啊……我是许昌守护……得保护治下数十万百姓……”

    见江哲心情低落,蔡琰犹豫了一下,轻轻说道,“夫君,你方才进来可有听到妾身弹奏……”

    “听到了……”

    听到江哲的话,蔡琰顿时心中一喜,羞涩地说道,“夫君……夫君可知是何曲?”

    “……”看着蔡琰期待的眼神,江哲张张嘴,楞了半响说道,“就是那个……那个啥嘛!咦?一时之间还说不出来了,额,其实我懂的……”

    “夫君真的懂?”蔡琰一脸的欣喜,不顾羞涩趴在江哲身上望着江哲。

    “当然懂!”江哲一副我很行的样子,对蔡琰说道,“不就是……那个啥嘛!”

    “恩恩!”蔡琰小脑袋不停地点着,“是《凤求凰》!”

    “对对对!就是《凤求凰》!”江哲一脸的果然如此,见蔡琰又要开口,连忙说道,“恩,你弹得不错,那我问你,你知道其中其中的含义么?今日帮你温习一番!若是答不出我可要罚你哦!”

    不想江哲这话正说到蔡琰心坎,只见蔡琰又羞又喜地说道,“夫君说笑了,此乃妾身所弹奏,妾身岂会不识……此曲乃是司马相如之曲,是其为博卓文君之心而倾心所著……”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看来没考倒你啊!”江哲笑呵呵地看着蔡琰说着,忽然心中感觉不对……

    这个曲子……用来求爱的?

    再一看蔡琰趴在自己身上,羞涩、期盼甚至带点惧色的双眸直直望着自己,江哲顿时咽了咽口水……

    终于完成了,睡觉去!

第四十二章 李儒的狠计!

    次日,江哲早早就来到了刺史府,坐在位置上托着脑袋想着什么。

    李儒徐徐走了进来,打了个哈欠忽然看见了江哲的身影,走过去问道,“先生,可曾想明白?”

    “明白我早就明白了……”江哲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心中实在犹豫啊……”

    “犹豫?”李儒眉头一皱,急急说道,“如今都到什么时刻了?先生还在犹豫?”

    “左右为难,不犹豫不行啊……”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李儒脸色一沉,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沉声说道,“就按我说的,取……”

    “娶?”江哲看了一眼李儒,又叹息地说道,“不是啊,显彰,你不了解哲家中的情况……”

    “家中的情况?”李儒顿时愣住了,自己这计谋毒是毒了点,狠也狠了点,可是和先生家中的情况有何关系?

    “莫不是先生家中夫人……”李儒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啊!”江哲一拍大腿说道,“其实我心中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能拖尽量拖着,谁知道昨天……”

    “拖?”李儒狐疑地看了一眼江哲说道,“如此大事岂能再拖?不如先生即可下令,我立即派兵布置!”

    “这、这么快?”这下轮到江哲发愣了,看着李儒尴尬地说道,“还是等年后吧,我昨天才哄完她……”

    “年后?”李儒眼睛一瞪,声音猛地拔高,忽然听得有点不对劲,犹豫着问道,“先生,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你、你不知道?”江哲睁开眼睛,错愕地看着李儒说道,“不知道你还一个劲地说?”

    “……”李儒额头青筋迸出,沉沉说道,“废话少说!赶紧的!”

    “又学我说话……好好好,我说!我说!”看着李儒阴沉的脸,江哲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你想啊,本来我还能拖一拖,没想到,昨天那什么《凤求凰》一下子……显彰?你脸色不大对啊,莫非是病了?”

    深深吸了口气,李儒被江哲气地直点头,“先生,大清早的,你就这么过来消遣我?”

    “消遣?没有啊……”

    李儒敲了桌案,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先生,那你决定了吗?我是说那个计谋……”

    “决定了啊!”江哲看着李儒点点头说道,“昨天回到家中就决定了,就按你说的办!”

    “……”李儒点点头,看了一眼江哲,回想起昨日整整一夜为思索如何说服江哲辗转反侧的情景,不禁为自己感到十分不值,拱手无力说道,“那我即刻下令去……先生就继续犹豫你家中之事吧!”

    “喂喂……你个没义气的!”望着李儒急步走出,江哲暗骂了一句。

    抱歉了,城外的百姓……我如今身为许昌守护,有着不可推卸的职责,如果你等要怨……便来怨我吧……

    深深叹了口气,江哲有些烦躁地翻奏章,喃喃说道,“今天心情不好,那就简单点写吧……”

    于是,江哲提笔一挥,奏章之上顿时出现一个龙飞凤舞的“阅”!

    且说李儒将江哲的命令告知李典,李典顿时一愣,不敢相信地说道,“什么?掘开颍水?”

    “是!”李儒脸色不变,对于他来说,就算死再多的百姓,李儒心中也不会有半点波澜。

    “当真是先生之令?”李典不由有些怀疑,且看先生平日的为人处事,不像是会出这般计谋的人啊……

    “是先生之令!但是是我之计谋!”李儒淡淡说着,“吕布如今还有近两万的军队,许昌城中只有七千余将士,还要守护许昌四门……能一举击溃吕布岂不是更好?吕布一败,兖州的张邈陈宫麾下军队军心必散,程从事守卫三县岂不是更加容易的多?”

    好狠的计谋……

    李典咽了咽口水,看着李儒淡然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终于领命说道,“是!末将遵命!”

    “只是……”

    李儒看了一眼李典问道,“只是什么?”

    “此令一下,必损先生名望……即便是如今许昌城外,也有不少百姓,颍水一掘,田地房舍皆没于水中不提,更会伤及无辜百姓……”

    李儒冷笑了一下,看着李典一字一顿说道,“你下令时可明言,乃是先生门下李贤、李显彰所出之谋,让那些苦者皆来找我!”

    “……是!见李儒如此说,李典只好低头领命。

    一日之后,吕布正在营中裹伤,摸着胸口那几许箭伤,吕布的眼中又哀又怒。

    “要是我有五万并州军,不,三万!我便可踏平许昌!”

    叹了一口气,吕布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帐中角落,往日高顺便是站在那处的,虽然皆是沉默的居多。

    “公孝!”提起高顺,吕布就一脸的愤怒,十年的包泽之情再加幼年好友之情,竟也不能让高顺改变他与那江哲的约定。

    这对于吕布来说,不能不算是一种背叛。

    “奉先?”张辽撩帐走入,看着吕布说道,“伤势如何?”

    “哼!”吕布冷哼一声,淡淡说道,“些许小伤何足挂齿?恩……今日为何不见公孝?”

    “这……”见吕布提起高顺,张辽有些犹豫,“公孝引其旗下陷阵自往山上扎营去了……”

    “什么?”吕布错愕地说道,“为、为何?”

    看了一眼吕布,张辽叹了口气说道,“莫非奉先忘记了前日之事?”

    “……”吕布猛然醒悟。

    原来吕布前日败退后回到军中大营,一肚子的怒火无从发泄,忽然看见了高顺,竟将火气尽数发泄到了高顺身上。

    还质问高顺是否与江哲私通……

    回想起那日高顺涨红着脸着沉默着,但是眼中的愤怒让吕布也为之心惊,吕布从来没有见过高顺这般。

    公孝……吕布暗暗叹了口气,对张辽说道,“江哲本事不小,十日之期一过,日后我等如是再见面,就怕要在战场之上……”

    “奉先……”张辽只能叹息,心中说道,如果那日你不逼迫公孝,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不过归根究底,只能怪你为了李肃那五千西凉精兵,伤了公孝了心……

    公孝一直在等你下令诛杀李肃,为建阳叔报仇啊……

    “轰轰……”

    看着张辽一脸的颓意,吕布深吸一口气说道,“文远,你且真信我方才所言?哈哈!我吕奉先岂有攻不下的城池?”

    “唔?”张辽忽然脸色一变,好似听到了什么。

    吕布取过方天画戟,抚摸着画戟说道,“待明日,令麾下将士饱食,与江哲再分胜负!若攻不下许昌,我便不……”话没说完,刚才的那种轰轰声好似越来越响,或者是越来越近?

    “什么声响?”

    “我也不知!”张辽也是一脸摇摇头,正要唤个人进来询问一番,忽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了进来,一脸惊慌地对吕布与张辽说道,“主公、将军,不好了不好了,水……水……”

    “胡说些什么!”吕布皱着眉头哼了一声。

    “水?”张辽念叨了一句,忽然脸色大变,猛地跨出营帐,随即便是他的一声惊呼,“啊!”

    吕布心中顿时一紧,连忙提起方天画戟奔出大帐,失神地看着远处山脚下白茫茫一片,水势普天盖地掩来。

    “江守义竟敢掘开颍水?”吕布又怒又急,为了隔断兖州与许昌的联系,吕布是将军营设在两山之脚,官道之上,地势不可谓不低,如今……

    “啊……”

    “水……水!”

    越来越多的并州兵与豫州兵发现了远方的水势,营地中顿时如炸锅一般,沸沸扬扬,有不少的豫州兵甚至立马奔出营地,逃生去了。

    “江哲……你好狠……”吕布双目瞪出,看着扑天而来的水势不知所措,惨然地看着麾下士卒顾自逃命。

    吕布到许昌之日,正是李儒携带百姓入许昌之时,但是许昌外还是有不少散居的百姓,这是吕布去“买粮”时所知晓的,正是因为有这些百姓在,再想着江哲的为人,吕布才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颍水……

    “假仁假义……假仁假义!”好似被江哲欺骗一般,疯狂朝着天空大吼着。

    “奉先!”张辽一脸焦虑,一拉吕布说道,“此必是许昌用谋,而后必有追兵,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走?”吕布一愣,指指快到眼前的水势,惨笑着说道,“三万并州兵,洛阳一战、兖州一战、许昌一战……丁建阳留与我的并州军如今再也无了……”

    “奉先!”看着吕布颓废的样子,张辽用刀柄重重一砸吕布胸口,顿时将快好创口砸出血渍。

    看着吕布错愕的眼神,张辽怒吼说道,“当日单身面对数百蛮族骑兵的吕奉先何在?!当日在虎牢关力拒十八路诸侯的吕奉先何在?!奉先,不是欲取天下么?我陪你!但若你还是这般,我且先砍了你!我张文远见不得如此的吕布!”

    也不知是被张辽的话激起了吕布心中的战意,还是单纯只是因为伤口剧痛,吕布一脸狰狞,重重说道,“是啊!我吕布欲取天下,岂可因此挫折?文远……多谢!”

    张辽这才露出几许欣慰,松了口气说道,“……这才是我识得的吕奉先!”

    “哈哈哈!”吕布仰天大笑数声,无视近在咫尺的洪洪水势,对张辽轻笑说道,“文远,你已再无机会‘杀’我……方才这一下也太狠了吧?”吕布指指自己的胸口,那里早已经血红一片。

    “呵呵!”张辽看着吕布恢复往日气概,轻笑说道,“就让我一声追随奉先来补偿吧!主公!”

    随着张辽的话声,身边又走来几人,均是吕布麾下大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

    只见众将对吕布抱拳说道,“我等愿助主公东山再起!”

    “……”死死握着方天画戟,感受着部下的忠心,吕布豪气顿生,大声喝道,“江守义!今日且算你胜我等一筹,我等日后再会!走!”

    “是!”众将一声令喝,跟着吕布策马疾奔而出。

    滔天巨浪顿时将吕布营地淹没,到处都是并州兵与豫州的惊慌之声,听着这一切,吕布心如刀割。

    忽然听到一声求救,吕布细细一看,竟是豫州刺史郭贡,只见郭贡看到吕布,大声呼喊道,“奉先,且救我一命,奉先……”

    “好!”吕布冷冷一笑,驾驭赤兔宝马踏水而去,待近时,手起戟落,在郭贡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将其斩杀,“若不是你,我早已得许昌多时!”

    “奉先,且看那处!”忽然张辽呼喊了一声。

    吕布定睛一看,遥遥看到一支军队打着曹字旗号缓缓从高处而来。

    吕布瞪着血红的眼睛,环顾身边诸将说道,“诸君,生路只在那处,可有胆量随我而去?”

    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张辽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有何不敢!”

    “好!”吕布一舞画戟,重重喝道,“我且为诸君开路!诸君随我来!”

    一行八人八骑,竟果真朝着数千人的曹军直冲过去,无半点惧色……

第四十四章 曹操撤兵徐州!

    话说吕布一行八骑直冲向那支曹军,忽然曹军之中传来一声怒吼,“尔等何人?我等是奉曹使君之命讨伐吕布等人,尔等可是吕布麾下,快快下马受降!”

    “受降?”吕布仰天一笑,吼道,“我便是并州吕奉先!谁能取我性命?”

    “你就是吕布?”那曹将错愕了一番,随即大喜说道,“哈哈,你便是吕布?待我取你头去向先生领功!”

    “好大的口气!”吕布冷笑一声策马上前,一画戟刺向那曹将,被那曹将尽全力挡住。

    吕布耻笑说道,“如何?可敢再言取我之头?!”

    “有何不敢!”那曹将大喝一声,挥枪而来喝道,“吕奉先你莫要张狂,我乃曹使君麾下大将夏侯惇!”

    吕布单手使着画戟竟也挡住了夏侯惇的猛攻,回头一看张辽等人被无数曹兵拖住,淡淡说道,“今日且不与你戏耍,快快让开道,让我等通过!”

    “妄想!”夏侯惇第一次碰到吕布这般强劲的对手,使出全力竟也伤不了其半分。

    “哼!”吕布冷笑一声,正想上前砍了夏侯惇,忽然眼角瞥见曹军之中有无数弩手,顿时心中一凛,荡开夏侯惇长枪,回身杀入重围喝道,“诸君,速走!”

    吕布麾下诸将见吕布亲自而回,心中感激,齐齐喝道,“主公先行,我等随后便至!”

    “好!”吕布此时颇有项羽当年英姿,冷眼淡看数千曹军,死命杀出一条血路。

    夏侯惇看着吕布等人杀出重围,气地眼中怒火滔天,正欲追赶,忽然山上窜出数百士卒,看其打扮,好似吕布麾下。

    难道中计?夏侯惇顿时急令停止追击,严正以待。

    吕布本来见夏侯惇追得紧,还想回身再杀一阵,让张辽等将先行,不想山上窜出的那数百士卒让其愣住了。

    “公孝……”看着那个站得如旗帜一般的将军,吕布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是谁,高顺高公孝……

    “来者何人?”夏侯惇警惕得吼了一声,一挥手令麾下将士备战。

    不想高顺淡淡看了夏侯惇一眼,便转身对吕布喝道,“吕奉先!如今是我最后一次助你,他日若是战场相见,你我均不必手下留情!”

    “公孝……”想起往日在并州时,张辽、高顺、阿秀还有自己四人在一起的情景,如今却落得这番局面,吕布心中长叹一声,重重一抱拳说道,“公孝!之前我吕布即使有多番错,日后也望公孝莫要记恨……”

    “若是记恨我便不来救你!”高顺冷漠的脸上露出半点笑容,抱拳沉声说道,“保重!”

    “保重……”吕布喃喃说了一句,犹豫着看了一眼高顺,狠下心来策马而去。

    “可恶!”夏侯惇眼睁睁看着吕布走脱,怒得下令道,“此些也是吕布麾下,诸君随我杀敌!”

    “慢着!”高顺终于理睬了夏侯惇一句,在夏侯惇错愕的眼神中缓缓走了过来。

    夏侯惇目瞪口呆地看着高顺径直来到自己马前,说了一句,“带我去见江哲江守义!”

    夏侯惇狐疑地看了一眼高顺,问道,“你与先生乃是旧识?”

    高顿一挥手让麾下陷阵放下兵器,回身对夏侯惇说道,“我乃江夫君兄长……”

    “……”只见夏侯惇张大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可是看着高顺麾下的士卒确确实实都放下了武器,不由夏侯惇不信。

    “走吧!见到江守义你自然便明白一切!”高顺淡淡说了一句,竟不顾夏侯惇,顾自策马向许昌而去。

    看着高顺冷漠高傲的样子,要是换做别人早被夏侯惇下令射杀充当军功了,可是一听是江夫人的兄长,回想起江哲那张笑呵呵的脸,夏侯惇顿时感觉右手有些酸……

    “取了那些兵器铠甲,我等且往许昌!”

    夏侯惇不是随曹操攻打徐州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这便要从半月之前说起……

    当日曹操五万兵攻打徐州,声势何其壮大。

    武有曹仁、曹纯、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于禁等将,文有荀彧、郭嘉、戏志才等谋士,可是十余日皆攻不下徐州,甚至连徐州城墙也没攻得……

    不得不说,徐州刺史陶谦还是深得民心,百姓皆为其助,硬是将曹操拒在徐州门外。

    当日刚到徐州时,戏志才曾设计谋,欲引徐州之兵来袭曹军大营,更早早地在曹营周边埋伏着诸多兵士,不想到了第二日午时,徐州无任何动静。

    再去攻城时就听一人在城墙之上大笑,“此谋太浅,被我看破矣!”

    曹操问左右,此人是谁,左右说道,“乃是徐州名士陈元龙……”

    于是曹操一脸的郁闷,戏志才尴尬地喝酒去了。

    郭嘉见猎心喜,欲试试这个江哲‘学生’的能耐,向曹操献了一计。

    原来徐州北门城墙年久失修,又遭受到一次黄巾攻城,城墙败坏地紧,于是郭嘉就献声东击西之计……

    假攻东门,实图北门……

    没想到那夜曹仁奉命偷袭,刚进北门还未来得及欣喜,迎头便是一阵弓弩乱射,用的还是江哲的三段法……

    于是郭嘉与戏志才抢酒喝去了……

    难道颍川六友的名声要折在这里?荀彧苦苦思量,忽然闻报截获徐州运粮车无数,心中顿时有了一计……

    粮草分毫不动,但是运粮的八百士兵全换成了曹操麾下的精兵……

    陈登一算时间,感觉不对,就问那些假扮运粮兵的曹兵为何来得那么迟,路上是否有遇到曹军。

    曹兵头头按着荀彧的所述,说道,“乃是车折其轮,路上无有碰到曹军……”

    陈登差点被这个答案骗过了,互相想起以前江哲对他讲的一个笑话,唤来二十名‘运粮兵’,将其隔开,问了一个问题……

    “你等路上折的轮子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于是八百曹兵皆沉……

    荀彧又是疑惑又是羞愧地和郭嘉、戏志才等人一道去了……

    曹操哭笑不得,说道,“诸君俱是王佐之才,如今却无半点计策?”

    “有!”三人均点头,看着看着曹操欣喜的脸,他们又说了一句,“只是日后怕是有后患……”

    曹操一楞,顿时说道,“且说来!”

    郭嘉眼中厉色一闪,说道,“掘水淹徐州!”

    曹操张了张口,看向戏志才,戏志才冷冷一笑,说道,“驱徐州之民在前,我等在后!徐州必破!”

    “是啊……必破,但是日后便是守义逼迫操了……”曹操摇摇头看着荀彧,荀彧犹豫了一下,讪讪说道,“彧之计谋同两位一般……”

    曹操顿时感觉头痛,难道就没有即不伤及无辜省的守义来烦,又能取下徐州的办法么?

    正说着,忽然士卒来报,说平原刘玄德有书信一封交与主公。

    曹操皱着眉头一拆,细细一看刘备书信,顿时勃然大怒说道,“刘备何人,敢以书来劝我!且中间有讥讽之意!”

    郭嘉伸手讨来书信一看,眼睛一亮说道,“计已成!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徐州之心,然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

    戏志才也摇头晃脑地说道,“主公可对其言,且做罢战,然军中粮食不支,若是要我等退去,速速送些粮食来!待其交割米粮之时,火速攻占徐州!”

    荀彧微微一笑,说道,“主公更可对刘备提及守义,并守义与陈元龙之干系,以间徐州之心!”

    “好计好计!”曹操看着自己麾下谋士,心中暗叹道,能得这些俊杰相助,真乃万幸……且守义也在自己旗下……

    就在曹操心中欣喜的时候,忽然有士卒匆匆而来,叩地禀报,报张邈、陈宫率三万攻兖州,吕布、郭贡三万人攻许昌!

    曹操顿时一惊,焦虑失声说道,“两地有失,使我无家可归矣,且守义、仲德、公达皆在此二处,不可不亟图之!”

    于是曹操立刻召集众将,期间郭嘉献计道,“兖州、许昌离徐州甚远,短期之间到不得,不如主公派遣一将攻豫州郭贡所治,一将攻东郡,一将攻陈留……”

    “围魏救赵之计……”戏志才微微一笑,掂着酒囊说道,“此计可行!”

    只是荀彧皱眉说了一句,“主公当日只拨给守义三万士卒,也不知其……”

    正说间,又有一名士卒来报。

    曹操细细一看,依稀记得竟然是许昌的将士,看着他浑身鲜血,曹操顿时惊地魂飞魄散。

    难道……难道守义……

    荀彧看着曹操一脸的失魂,问那名将士说道,“你来报何事?速速禀来!”

    “是!”那将士应声徐徐说道,“早先许昌江先生得知张邈陈宫攻兖州,急将麾下两万将士派往兖州,听从程从事调遣……”

    “两万?”曹操喃喃说道,“那……那守义麾下不就只有一万士卒了?一万士卒守许昌?守吕布吕奉先?”

    荀彧看着曹操摇摇头,对那将士说道,“继续说来!”

    “……是!后来吕布领兵到,江先生听从李从事之计,行清野之策,将许昌城外百姓大多迁入许昌,使吕布无粮可取,无人可用,再后,吕布领军攻许昌,江先生身先士卒,死……”

    “死?”曹操顿时眼睛一瞪,怒道,“莫非守义战死?吕奉先!我曹孟德与你势不两立!不杀你我……”

    “……死战保存许昌……”

    “……”曹操脸上犹有怒色,愣着一脸尴尬地张了张嘴,看着郭嘉、戏志才与荀彧错愕的眼神,咳嗽一声有些羞恼地说道,“你就不能全部说完?我只问你!守义可在?许昌可在?”

    那名曹兵被曹操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在!在!皆在!”

    “那便好!那便好……”曹操松了口气,心中好似放下一块巨石,江哲对与他来说,看不单单只是上下的关系,乃是知己,乃是莫逆,交情要比颍川六友中其他任何一个都要来的深……

    郭嘉笑笑说道,“嘉倒是不担心守义,只是有些担忧仲德,听闻陈公台亦是名士,若其掌兵,恐仲德讨不得好……”

    曹操点头然之,对众将下令道,“妙才!你擅远袭,与你五千精兵,去助仲德一臂之力;子孝、子和(曹纯),与你等一万精兵给我攻下东郡,胁迫陈宫退兵!文则,与你八千精兵,你假称三万,徐徐进图豫州,让豫州刺史郭贡退兵!元让!与你五千精兵,去助守义!”

    “我……我去?”夏侯惇睁大着眼睛,喃喃说道,“若是这次先生又叫我抄兵书,谁与我捉刀?”

    曹操无语地看了夏侯惇一眼,重重喝道,“诸将还不领命?”

    “是!末将遵命!”众将齐声应喝。

    “如此……”戏志才笑嘻嘻地用两指夹着刘备的书信,笑着说道,“倒是成全了这刘备……”

    曹操淡淡一笑,说道,“待操回许昌,让守义书信一封交与那陈元龙……那陈元龙敢不尊师命、投身操麾下?”

    荀彧、郭嘉、戏志才皆摇头苦笑,“善!”

    Ps:手忙脚乱的又出错,刚才发的是四十三章,连续两个四十三章我都没看见,郁闷……晚安了各位……

第四十五章 善后!

    也不知是夏侯惇押着高顺呢,还是高顺领着夏侯惇,总之,就是高顺一人策马在前,夏侯惇十分郁闷地带着数千曹兵在后……

    “啊?这……”没走多远,夏侯惇就愣神地看着远处山脚下汹涌的水势呆住了,喃喃说道,“我记得这里没湖的啊……”

    看着这水势,高顺黯然地叹了口气,十日之期还有三日,可是吕奉先却败了……

    竟然是自己心目中百战百胜的勇将败了……

    江守义啊江守义……不管是奉先还是我,都太小看你了……

    对于江哲掘颍水断最后的五千并州军生路,高顺心中一点也不记恨江哲,将军难免阵前亡!虽然这种死法实在……

    “唉!”高顺重重地叹了口气,站在高处呆呆着望着底下的洪水,谁知道水里是否席卷着并州军的尸体呢……

    夏侯惇一脸疑惑地看着那水势,皱着眉头深思着。

    那这个时候江哲又在做什么呢?

    “显彰!那里那里!”江哲遥遥指着一处,对着身边的李儒喊道。

    “我知我知!”李儒一脸的担忧,看了一眼脚下木筏,心中不禁说道,“你喊就喊,身子别摇晃可以不?万一在这么大的洪水中翻了船……木筏,那还得了?”

    江哲白了一眼李儒说道,“这计谋是我等使的,善后的事情也必然是让我等来做!”

    “是是!我罪恶滔天……”李儒一脸的无奈,指着爬上高处躲避洪水的百姓对身边传令兵说道,“去!将那些人救下来!”

    “是!”传令兵应喝一声,遥遥喊了一句,“先生有令,救百姓!”

    一令即出,早有附近的曹兵划着木筏去救那些百姓,再看那些曹兵所划的木筏,大小不一,再细细一看,竟然是门板加厚而成……

    李儒看着江哲一脸的焦急与不忍,摇摇头看了一眼脚低下,心中暗暗发笑,先生当真是妙人,竟然连自己府邸的大门也卸了下来……

    回想起那时江哲下令暂借许昌百姓房屋大门时,那些百姓错愕的样子,再想想当江哲拆自己家大门时大夫人和二夫人一脸的惊惑,李儒笑得不可开支……

    江哲似有所感,转身便看到了李儒脸上的笑意,瞪着眼睛说道,“还笑?”

    “咳!门下不笑!”李儒咳嗽一声,硬是忍住心中的笑意,板着一张脸,一脸的正色。

    江哲怎么可能会不知李儒在笑什么,扰扰头有些无奈地看着脚底下,唉!多好的大门啊,才装上没多久呢,你看这踩的,啧啧,回头好好擦擦……

    话说江哲整整调用了许昌三千精兵,用了许昌百姓房屋大门无数,才凑出这样一支‘抢险部队’,幸好江哲在许昌百姓的心中人气十分之旺,要是换做别人,下了这种命令还不被许昌百姓埋怨地半死?

    来来回回也不知多少次,但总算是救了不少幸存的百姓,这使得江哲心中稍稍好过了些,至于那些那些幸存百姓在许昌的居地,这江哲实在没有办法了,难道把这数千百姓都装到自己府邸去?

    看着江哲有些发白的脸,李儒笑着摇摇头,江府的情况李儒是最清楚了,谁能想到曹刺史麾下首席谋士、领长史、从事、祭酒之位、暂代兖州一州政务的江哲江先生,家中只有当月之粮?

    至于钱财?李儒发誓,在大夫人手中的钱财不会超过一千钱!天下间竟有做官做到这份上的!

    这可不是曹操亏待江哲,为了避免像一开始那种情况:每当江哲家中开始缺粮的时候,好,曹操府上就得多预备一份碗筷,一日三餐,一餐不缺,让曹操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堂堂刺史手底下谋士第一人,竟然连饭都吃不起了?

    为了避免这种深深伤自己面子的事再次发生,也为了避免江哲每日不辞辛苦地过来‘聚餐’,曹操发了江哲足足两倍的月俸!一年三百石!

    当然,其中也包括李儒不领曹操月俸的补偿……

    其实,曹操也心知肚明,手下这些谋士中,江哲怕是最留不住钱财的,当初曹操与江哲查探许昌百姓所居的情况,见到许昌百姓生活饥苦,在曹操叹息的时候,江哲就已经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财递了出去。

    那是给秀儿与蔡琰买首饰的钱……

    还好秀儿与蔡琰均是知晓大理的奇女子,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是看来曹操眼中,顿时就不一般了,于是曹操心中打定主意,日后江哲的月俸按双倍发之!

    只是如今嘛……吕布一来,好嘛,好不容易攒下的钱都拿出去补偿百姓了,江哲又成了两袖清风的苦哈哈……

    算了算当月的府中的钱粮,李儒露出一股古怪的笑意……

    颍水一掘,果然后患无穷,便是李典第一时刻取石填缺,也酿下了如此严重的后果……

    城外村落皆毁,房屋皆损,田地更是不必再言,还好李儒早早迁入了不少百姓,不然……

    两三日之后,水势才慢慢退去,江哲令人掘开在城门内堆积如山的沙土,出城一看。

    只见外边狼籍一片,不时还能看到一两具死者的尸体,有的身着并州、豫州军皮甲,有的只是薄薄的单衣……

    李儒下令收敛尸体,就地埋葬!

    沉重地看着无辜溺死在水中的百姓尸体,江哲叹了口气,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就是这只手给了李儒手令让其依计掘颍水……

    当然,不用误会江哲会做什么傻事,他没有那个胆量……

    狠狠打了一下李儒的肩,江哲愤怒地对自己的手说道,“全是你的错!”随即又用左手轻轻打了右下几下,看得李儒眼角抽蓄。

    大水一退,道路自然顺畅,夏侯惇领着数千曹兵并高顺与其麾下陷阵来到了许昌。

    “来者何人?”奉命看守许昌城门的李典得知有一军打着曹字旗号来到许昌,于是连忙赶到城门口。

    “我乃夏侯元让!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夏侯惇瞪着眼睛,有些愤怒地看着李典。

    李典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稍歇,等末将禀告先生……”

    “你!”夏侯惇顿时感觉脸上涨红,往日在许昌城中畅行无阻的自己,如今竟然被一名看守城门的副将拦在城外?

    “你不识我耶?我乃夏侯元让!”

    李典摇摇头,甚感抱歉的说道,“先生有令,战事期间,任何事需得其应允!”

    猛地一听是江哲的意思,夏侯惇张狂的气势顿时减了三分,缩了缩脑袋讪讪说道,“那……那你还不快去禀告先生?!”

    “将军安心!末将早已派人告知了先生,怕是先生已在路上……”

    “那便好,那便好……”夏侯惇暗暗庆幸自己方才没有强令那副将开门,不然等下见到先生……

    没过多久,江哲就到了,站在城墙之上探头一看,唤了一声,“哟,元让?曼成,开城门!”

    “是!”李典领命,下令开了城门。

    夏侯惇缩着脑袋走进城门,发现江哲站在底下看着自己微笑着,讪讪上前说道,“先生安好……”

    江哲对夏侯惇勾勾让其走近,悄悄问道,“徐州攻下了么?”

    “不曾……”夏侯惇此行一连遇到关羽、吕布两员超级猛将,力战不及,再见江哲一提,心中羞愧!

    那就好!历史果然是历史啊……江哲暗暗松了口气,对夏侯惇说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

    “……”李儒摇了摇头,正待走开,忽然看见夏侯惇身后一人,脸色顿时大变,这……这不是那吕布身边护卫亲将高顺么?

    见击溃了吕布于是脱掉了那身装束的李儒心中暗暗叫苦。

    高顺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儒,董卓谋士李儒李章宪?他怎么会在许昌?听闻其好似没于洛阳了啊……

    原来当初吕布深得董卓信任,与李儒也有多次照面,作为吕布的亲随将军,高顺自然也见过李儒……

    莫非是掘颍水之计乃是出自其手?对于江哲设计掘颍水一事,高顺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怀疑,按理说江哲的性子是不会使出如此狠毒的计谋的,原来如此……

    对着李儒

    “高顺?”江哲的一声惊讶打断了高顺了思索,“你、你怎么……”

    高顺淡淡看了一眼李儒,微微一笑,李儒顿时会意,脸上的焦虑少了几分。随即高顺对江哲抱拳沉声说道,“江守义,我与你有十日之约,可曾记得?”

    “记得啊……”江哲喃喃说了一句,忽然狐疑地说道,“你不会当真弃吕布而投孟德吧?”

    “我何时说要投曹孟德?”高顺淡淡说道,“当日之约乃是我与你二人!”

    李儒顿时一皱眉,见方才高顺没有拆穿自己,于是此事便出言说道,“高将军来投乃是好事,先生,不妨回府详谈。”

    “恩,也好!”江哲点点头对李儒说道是,“顺便,把我家大门抬回去……”

    李儒无奈地唤过几个士卒抬着江哲府邸大门先回去了。

    江哲见夏侯惇悄悄摸摸想走,叫住他说道,“元让,上次讨伐青州黄巾之时,为罚你不尊上命,让你抄十遍《虎韬》,可曾抄完?”

    “抄完了!”夏侯惇讪讪走到江哲身边说道,“回头我就将抄写的书稿交与先生……”

    “恩!”江哲点点头,有时候他心中也有些怀疑,到底自己看的历史书籍与真实的历史是否有些出入,单单就拿眼前这位来说,这位神经粗大的夏侯惇当真是历史中曹操麾下那个作战勇猛、熟读兵书的夏侯惇么?

    如此憨厚之人,莫要折在战事之中才好……

第四十六章 许昌太守!

    话说曹操得知兖州许昌危机,火速令众将回去增援,自己带着剩下的近两万军队也是日夜赶路,马不停蹄。

    丢了兖州曹操不怕,只要居住在鄄城中的族人皆在即可;丢了许昌曹操也不怕,只要江哲、荀攸、程昱皆在即可……

    才临近许昌,曹操说望着远处房屋残败、道路破损的凄凉景象心下顿时一沉,吕布吕奉先,曹操如何不识?

    “诸君加紧赶路!”曹操又一次朝身后的将士吼了一句,还好身后曹兵也心忧许昌兖州的亲人,不曾有半句怨言,不然……

    坐在马车中,郭嘉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车外地面,见路面泥泞,有些不可思议地戏志才与荀彧说道,“守义不至于掘了颍水吧?”

    荀彧苦笑几声不语,戏志才哈哈大笑,说道,“守义乃君子,如今会使此种毒计?此必是李显彰之谋!哈哈,端的毒辣!”

    “嘿!”郭嘉笑了一声,有些疑惑地说道,“有件事我心中疑惑,观显彰胸口学识,不在我等之下,才智与我等相若,可是我竟不曾听过其名,怪哉!”

    “有何奇之?”戏志才斜着眼说道,“守义之名,我等不是没不曾听过?”

    “也是!”郭嘉暗暗点头。

    “天下俊杰何其多也!”荀彧笑叹一句。

    直到远远望见了许昌厚重的城墙,看着城墙之上还插着曹字旗号,曹操才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夏侯惇一到许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许昌守将,李典居副职。

    远远地,夏侯惇就听闻手下将士的禀报,前来城门处。

    “元让!”曹操心忧江哲,急急忙忙喊道,“快开城门!”

    “哦!”夏侯惇应了一声,让李典去开了城门,迎曹操入内。

    “守义何在?”一见夏侯惇,曹操便直言问道。

    “先生?”夏侯惇楞了楞,看着三位谋士下了马车,回曹操道,“先生在刺史府处理政务啊……孟德有何事?”

    “……”甚是无语地看了一眼夏侯惇,曹操终于松了心神,连日的赶路让他感觉十分疲惫。

    将麾下的士兵直接交给了夏侯惇,曹操带着三位谋士向刺史府走去。

    “嘿!”忽然郭嘉好似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着说道,“原来守义颇通内政啊……”

    “唔?”曹操没想那么多,有些疑惑地说道,“奉孝,你如何得知?”

    “主公且看!”只见郭嘉一指两边百姓房屋说道,“观守义治理许昌,竟是媲美人皇治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啊……”

    戏志才一看,顿时哈哈大笑,荀彧摇头苦笑说道,“当真是夜不闭户……”

    曹操转头一看,顿时乐了,只见每家每户,那大门均是不翼而飞,无奈地说道,“荒唐,如此也叫夜不闭……哈哈哈!待我去问问守义!”

    四人来到刺史府,曹操大步跨入,遥遥望着厅中主位上坐着一名消瘦青年,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且看其皱紧双眉的样子,曹操心中万分感慨:守义!如此尽心我交与他的政务,难能可贵啊……”

    “怎么办呢?”只见江哲托着脑袋喃喃念叨着,“在徐州结了次婚花光所有积蓄不说,还欠了元龙那小子不少钱……本还想拖到年后,可是……唉,也不知孟德何时回来……”

    也不知孟德何时回来……曹操走近时只听得这半句,顿时心中无比感动,轻喝一声说道,“守义!孟德来矣!”

    江哲猛地一抬头,愣神看了曹操半响,随即脸上露出喜色,“孟德?!”此刻的他心中也是十分高兴啊,暗暗说道,孟德回来了,那还会没钱娶昭姬么?

    “守义!”曹操大步上前,死死握住江哲双手,感动地说道,“守义,我一行数月,守义消瘦了许多啊……不要太忙于政务,身子要紧!”

    “唉!没办法啊!”江哲叹了口气,家中粮食不多了,还以为你要再过段时间才回来……

    “得守义真乃操之大幸!”曹操一脸的感慨,朗声说道,“如今操已回,守义且将方才烦恼之事告知操!”

    “孟德你如何知晓?”江哲脸色发红,期期说道,“其实事也不大,只是出于一些……所以……那个……”

    曹操微微一笑,豪爽地说道,“守义尽可说来!”

    “真的?”江哲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扰扰头,对曹操说道,“其实呢,孟德你也知道,本来哲准备年后迎娶昭姬的,可是呢……你也知道,女人嘛,嘿嘿,所以这个成婚的事只好提前了,差不多就一个月后吧,成婚当然不是烦恼的事情了对不,但是这个……成婚需要钱财的嘛……哲如今囊中空空……唉!幸好孟德今日便至啊!孟德,且先借哲些许可否?”

    “……”曹操长大着嘴,一脸的错愕,身后远处郭嘉轻声对身边二人说道,“嘉就言守义不能以常理度之,看吧!”

    戏志才方才被酒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荀彧摇摇头,微笑着看着江哲,对郭嘉说道,“怕是主公家宴之上又要多一副碗筷……”

    “成婚啊……”曹操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脸的尴尬,讪讪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小事而已……守义,这个……如今我回来,守义不想对我说些什么?”

    “说什么?”江哲楞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浓浓喜色,曹操顿时心中欣慰,虽然没能攻下徐州,不过也……

    “孟德回来了,政务且交还孟德,啊!轻松啊!轻松啊!”

    “……”曹操眼角抽蓄,看了一眼江哲动动嘴想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江哲那副乐呵呵的样子,曹操还是选择将话放进肚子……

    “守义……”想了想,曹操试探着说道,“既然守义欲交还政务,那么……”他本想说,你既然交还了一州政务,那么你总得负责点什么吧?

    谁知江哲会错意,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恍然大悟说道,“哲失态失态……”连忙起身让座。

    曹操终于赶到前所未有的无力,顺着江哲的拉扯坐在主位上,心中寻思道,在洛阳就知你疏懒成性,如今还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哼哼!

    忽然看到门口处的郭嘉,曹操顿时心思一计,笑着说道,“守义,我进许昌,一路而来,见许昌百姓安居,夜不闭户,守义当真大才啊!既然守义你颇为精通内政,日后许昌之治,皆交与你可好?”

    “哈哈!”郭嘉乐呵呵地说道,“妙!此重任非守义莫属!”

    戏志才与荀彧皆笑。

    “夜不闭户?”江哲皱着眉头喃喃说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

    曹操咳嗽一声,也不给江哲推卸的机会,赶紧说道,“既然诸君皆认可,至即日起,我便任命守义为许昌太守!”

    “等会!”江哲似乎有些着急,双目微红。

    “守义!”曹操语重心长地说道,“守义啊,如今天下荒乱,守义岂可藏一身学识与胸中?按我等在洛阳之言,当是造福百姓百姓才是,守义,莫要推辞……”

    “不是!”江哲摇摇头,犹豫地看着曹操问道,“那这月俸如何算?”

    曹操又喜又无奈,多少人想做这个许昌太守之位,可是眼前之人竟然……

    “另算!”曹操甚似无奈地说道。

    “好!”江哲脸上欣喜,以后可是要养两个老婆的,要是身上没钱,怎么给秀儿和昭姬买新衣服?怎么给她们买首饰?

    秀儿还好,以前江哲在徐州的时候还给她买过一只手镯,可是蔡琰……

    每当蔡琰偷偷看一眼秀儿手上带着的手镯,再一脸幽怨地看着江哲,江哲哪能吃得消,虽然那只手镯仅仅两千钱……

    “哦,对了!”江哲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向曹操汇报一下,于是将虎豹营与高顺的陷阵营一事告知曹操。

    “当真有如此猛士?”曹操听到江哲述说的虎豹营之事,心中极为震惊,高顺?曹操又不知高顺,早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当真!”江哲徐徐说道,“我曾带元让去看过,让他试了虎豹营将士一番,元让说,即便是虎豹营中实力最弱的士卒,也有普通军队什长武力!”

    曹操哈哈大笑,对江哲说道,“守义真乃天赐助我之人!若是将其编入军队,啧啧,不得了……”

    怎么连你也学我说话?江哲一脸郁闷的看着曹操。

    “唔?”感觉江哲似乎有话要说,曹操问道,“守义,可是我言有不妥?”

    “呵呵!”戏志才笑着说道,“守义必是想说,若是将那虎豹营拆开编入军中,不若将军中豪杰充之虎豹营!兵贵其精!”

    曹操顿时恍然大悟,低头想着,若是那虎豹营有两千……不,一千伯长什长级的士卒,那会是如何光景?

    越想,曹操越是兴奋,连声说道,“好好!精兵!精兵!这才是精兵!守义,既然其为报你一饭之恩降服于你,不若就由你来负责,恩……我准你在操八万士卒中筛选,哦!对了,那三十万原青州黄巾家眷中若是有合适之人,我也准你择优取之!我更派精与练兵的文则为你副!”

    “啊?”江哲顿时一脸的苦色,连声说道,“不行不行,哲不会练兵……”

    谁知曹操用再也不会被你骗的表情看着江哲说道,“上次我交与你兖州政务,你也说你精通……哼哼!哎呀,忽然想起操囊中钱财也不多了,这可如何是好?”

    “……”算你狠!江哲无奈点头领命。

    曹操哈哈大笑,方才心中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全身也轻松许多,笑呵呵地说道,“守义,此事便劳烦你了……天色已晚,守义还是归家吧……哈哈!”

    江哲看了眼曹操,一脸郁闷地走了出去,走到门边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说道,“哦,对了,家中米粮不多,乃我回去换身衣服……孟德,待会记得替我预备一份碗筷……”

    “唔?”曹操见算计了江哲一把,心中正得意呢,忽然听到这句,错愕之间江哲走远了,连忙起身追出喊道,“江哲,且住!操且将下月月俸与你……”

    Ps:本来许昌这里的太守应该是颍川太守,但是因为情节变动了,许昌已经朝着都市的方向转变,所以我取许昌太守!这里不算字!

第四十七章 天子书信!

    某年某日下午,历史上伟大的曹操曹孟德同学遭到了史无前例的凶恶勒索……

    在戏志才、郭嘉、荀彧、荀彧错愕的眼神中,我们的江哲同学将从曹操那里勒索来的整整两百千钱都装进一只大口袋中,吃力地拖着走了……

    留下一脸郁闷盯着自己手上借条看的曹操……

    还与那群呆若木鸡的谋士……

    江哲出去的时候碰到了夏侯惇,本着不可浪费劳动力的原则,江哲便把将铜钱带回自己家中的重责交给了夏侯惇,夏侯惇好似十分荣幸能帮到江哲的忙,一下子扛在肩上走了,这更让曹操感觉无比的郁闷……

    摇摇头,啼笑皆非地看着手中的借条,曹操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轻轻折好收起,对众谋士说道,“守义不愧是国士之才,短短数月竟将许昌治理地如此繁华……不过,诸位,方才守义言中这交易税……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郭嘉与戏之才对视一眼,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荀彧荀攸,齐声说道,“此税大妙!从此许昌市集便不在受任何世家摆布!”

    只见荀攸与荀彧皱着眉头沉默着。

    曹操听得出郭嘉言语中揶揄之意,笑着对荀彧说道,“文若且安心,你等在我万难之及投我,我曹孟德又怎会亏待你等?就按着守义税收中提及的优……优先权,日后若是许昌有何物缺,优先考虑荀家!”

    “主公!”郭嘉一脸古怪地笑道,“主公可莫要徇私……也罢,就这样吧!”看了一眼荀攸暗暗伸出的一只手掌,心中暗笑,荀家的存酒可是好东西啊……

    “见者有份!”戏志才靠近郭嘉嘀咕了一句。

    荀彧微微一笑,对曹操拱手说道,“多谢主公体恤荀家,彧愿献钱两万千钱,以换取主公口中的军备采购优先权……”

    “两万千钱?”便是曹操身为富豪之子也有些吃惊了,犹豫着说道,“文若,两万千钱可不是小数目啊……”

    “主公还不明?”戏志才笑着说道,“此乃是荀家决定以助主公之意!”

    曹操顿时恍然大悟,大喜说道,“我曹孟德必不负荀家厚情!”

    只是郭嘉淡淡说道,“文若,你之族弟也投主公处?”

    “这个……”荀彧犹豫了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友若(荀谌)早在彧去徐州的时刻便出了家门,好似说要去投袁本初……”

    袁本初?曹操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世家一贯的做法,不过也是为了延续家族的无奈。

    只是这样一来,曹操虽然理解是理解,但是心中总有些不快……

    郭嘉好似看穿的曹操的心思,笑着说道,“主公,也不知守义从何处学得这些,其中门道,我等皆要等其坦言相告才明了……啧啧!”

    “呵呵!”戏志才也暗暗帮了荀彧一把,乐呵呵地说道,“一项交易税的解说便骗去了主公两百千钱,这守义!”

    曹闻言操顿时抛开心中的不快,扬着江哲的借条哈哈大笑说道,“无妨无妨,我有守义借据在此!”

    “哦?”郭嘉一脸怪笑,“也不知守义何时能还上主公这钱……”

    “……”曹操顿时苦笑不止。

    忽然,门外一名曹兵匆匆进入,叩地禀道,“启禀主公,有天子书信至!”

    “什么?”曹操疑惑地看了眼郭嘉等人,沉声说道,“传!”

    没等多久便有一人自称天子传令使入内。

    曹操与众谋士一见,顿时诧异不已,只见那使者衣衫破损,面黄肌瘦,双眼无神……

    呀!我竟然如此失礼!曹操立即起身,领着众谋士拱手说道,“不知天使远来,乃是操之罪,不知天子传微臣书信乃是何事?”

    那天子使者无神地看了一眼曹操,将手伸进怀中取出天子的书信,随即对着曹操说道,“曹使君,在下三日粒米未进,不知可否……”

    “……啊?”曹操楞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操立即叫府中下人置备酒宴为天使接风!”

    “那到不必……”那人无力地还礼说道,“在下已是三月未见半点荤腥,如是大鱼大肉,必毙矣,还请曹使君为我置备一些家常小菜,恩……愈快愈好……”

    曹操愕然,看了眼郭嘉,郭嘉连忙说道,“如此易也!”随即便唤入府中护卫,令其领着那天子使者下去了。

    荀彧深深地看着那人远走,随即犹豫着说道,“观其,恐怕天子近况不妙……”

    曹操深然之,叹息着点点头,拆开天子书信,随即脸上喜色越来越深。

    郭嘉见曹操脸上喜色,不禁说道,“莫不是天子唤主公入朝辅佐?”

    “……奉孝如何得知?”曹操奇怪地看着郭嘉问道。

    郭嘉淡淡一笑说道,“日前嘉有些耳闻,听闻那董卓余孽胁迫天子去了长安,可是也不知怎么得,樊稠身死,徐荣不知所踪,剩下李催与郭汜又起了冲突……车骑将军张济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让白波黄巾击败此二贼,保得天子返回洛阳……”

    “如此大事怎得不告知操?”曹操瞪大眼睛问道。

    郭嘉耸耸肩对曹操说道,“嘉也是无意间见到了守义批阅的奏章才令人去探查……”

    曹操连忙翻着桌案上江哲批阅过的,待翻过无数个带着红笔“阅”字的奏章,曹操终于看到了那份奏章。

    “……据报,长安反贼内乱……白波黄巾入寇长安……天子并百官逃往洛阳……”

    好奇地看了一眼江哲的批阅,曹操点点头,只见红笔书写的“阅”字上还画着一个红圈……

    咳嗽一声,曹操放下奏章,一脸古怪地说道,“看来守义心中也已明了,诸位,如今天子蒙难,呼我等入朝相救,操心甚急,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戏志才晃着酒囊说道,“如此天赐良机,主公如何不为?”

    郭嘉也附和道,“不若对天子言洛阳衰败,京师不在,不妨移架许昌……”

    荀彧点点头也说道,“此事宜速处置!若是被他方诸侯接去,我等被动矣!”荀攸自是附和其叔之言。

    曹操见众谋士言语一致,急招在许昌的将领,并……准备回家置办婚礼的江哲……

    估摸一个时辰后,众人皆至,分坐于厅中,江哲理所当然,自然是坐在左侧首位,其下便是郭嘉、戏志才、荀彧、荀攸,至于程昱毛玠等人,远在兖州自然是到不了。

    右侧武将方,首位自然是夏侯惇,其下曹仁、再其下是夏侯渊,可是夏侯渊也在兖州,于是空着,再下曹洪、曹纯、于禁,李典得江哲看重,曹操一试其才,果是将领之才,于是李典居末位。

    看了一眼夏侯惇,知其不识字,曹操取出一纸,对曹仁说道,“子孝,念与诸位!”

    “是!”曹仁起身走过去接过曹操手中纸张,有些疑惑地看着曹操……

    “唔?”曹操古怪地看着曹仁,疑惑道,“念啊!”

    “额……是!”只见曹仁讪讪地望了一眼看似神游天外的江哲,徐徐念道,“今日借得孟德两百千钱,日后有钱时归……”

    “扑!”戏志才一口酒喷出,郭嘉张张嘴随即哈哈大笑,荀彧荀攸也是低头暗笑,再观众将,均是一脸不解。

    “且住!”曹操好似已经感觉到江哲那股不怀好意的眼神,急忙将曹仁手中借据夺回,摸出天子书信与他,偷偷看了一眼涨红着脸、咬牙切齿的江哲,咳嗽一声说道,“念这份!”

    曹仁狐疑地看了一眼,见果真是天子书信,于是徐徐念道,“至兖州刺史曹!朕……咳!这里这样写的……当日国难,诸侯皆有异心,唯独孟德孤军追贼,虽败而犹荣!朕……甚是欣慰,如今李催郭汜二贼反目,朕……有幸逃出升天,然皇城蒙难,朕与百官皆无所居,无所食,无所衣,然此二贼仍逼迫不休,挥军杀来,望兖州刺史曹心念大汉社稷,挥军来救……协不甚感激……”

    “李催、郭汜二贼乃逼迫天子如厮?”荀彧一脸的愤恨,荀攸摇头叹息不已。

    曹操硬着头皮对上江哲视线,笑呵呵说道,“守义,公事为重,天子为重,不知守义有何见解?”

    众人皆是静声看着江哲,等着江哲说话。

    见曹操顶起这么大一顶帽子,江哲只好将方才之事放下,心中想道,这就是历史中的挟天子令诸侯吧……

    “挟天子以令诸侯!”

    “……”荀彧脸色大惊,连忙说道,“守义?挟字何其不妥!当时奉天子以令诸侯才是!”

    郭嘉与戏志才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想道,不愧是守义,原来他也想到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奉天子以令诸侯?”曹操喃喃念叨着这两句,疑惑的眼神在江哲与荀彧脸上转来转去,差之毫厘可失之千里啊……

    “哦?”江哲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奉天子以令诸侯啊……”难道是历史中记载错了?

    荀彧眉头一皱,看着江哲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想到如今天下乱世,皆是天子失德所致,于是暗暗叹了口气。

    “好了!守义也莫要嘲讽!”郭嘉和事说道,“不管是挟天子还是奉天子,等救天子与百官到得许昌再言!”

    戏志才也笑着说道,“守义之言直白,恐怕日后不管我等对天子如何,在各路诸侯眼中均是挟持了……”

    曹操苦笑说道,“操本心实欲救天子与水火,若是被天下人误会……”

    郭嘉闻言顿时脸色一紧,沉声说道,“主公,若是被天下人误会怎得?你便不出兵救天子?坐等诸如袁绍等人接走天子?我等日后步步为其所逼?”

    曹操犹豫说道,“本初乃操之好友,为何会逼迫操?”

    郭嘉起身沉声说道,“若是如此,嘉请辞!”

    “这……”曹操脸色大变。

    戏志才叹了口气劝道,“奉先勿急,待我来言与主公!主公,凡是皆求本心即可,主公之志向可是平定天下,日后与袁本初迟早有一番争斗,旧日至交之情比之天下,孰轻孰重?主公若是不取天子,日后悔之晚矣……”

    曹操左右犹豫,忽然看见江哲,好似抓住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守义,你且如何说?”

    历史中的曹操不是个枭雄么?江哲心中疑惑,看着曹操犹豫着说道,“孟德,畏首畏尾,不像你啊……”

    “……”曹操脸色大变,沉默了良久,随即仰天大笑,说道,“守义一言惊我,我乃曹孟德!欲平天下之人!便是天下人皆唾骂我又如何?诸将听令!点齐兵马,随我前去救驾!”

    守义!有你助我!我曹孟德必平定天下!本初……唉!

第四十八章 曹操引兵救献帝!

    “这个……谁给我说说,这算怎么回事?”江哲敲着桌案说道。

    荀彧看了一眼江哲,心中暗笑,正色说道,“天子蒙难,主公自当引兵前去相救,守义早先就代掌兖州、许昌等地政务,主公将此重担交与守义,乃是妥善之举!”

    李儒翻了翻白眼,顾着批阅奏章。

    “关键是……”江哲一脸地郁闷,苦涩对荀彧说道,“文若,关键是哲才卸下此重担仅仅三日,三日啊,况且哲家中还有要事……”

    “不就是娶妻么……”李儒淡淡说道。

    “娶妻不就是大事么!”江哲拔高声音忿忿地看着李儒说道,“一个人一生才那么一……数回,难道不是大事么?”

    “是是!”荀彧还倒两人要争吵,连忙劝道,“守义说的是,是大事!大事!”

    “这还差不多……”江哲呼了呼气,敲着笔杆苦恼地说道,“唉,文若啊,哲这几天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啊,彩礼啊,布置啊,新衣啊,还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啊……”

    荀彧讪讪说道,“是是,辛苦守义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这个……”

    “又想怠工?”李儒在旁边淡淡说道,“免谈!”

    “不许学我说话!”江哲怒气冲冲地瞪着李儒。

    “守义、守义!”荀彧连忙劝道,“若是守义家中有要事,不如且去,反正今日也无大事,些许小事,不若让彧来代劳……”

    “真的?”江哲一脸欣喜,一边拉过桌上衣衫快速穿上,一边快速闪了出去,走到门边还回头说了一句,“文若果然仁厚,那我先走了!”

    随即一溜烟,没影了。

    “看吧!”李儒淡淡地说了一句。

    荀彧愣神看着江哲飞也似地跑远,苦笑不得,摇头走到江哲座位坐下,笑叹说道,“若是守义能尽展胸口学识,安心政务……”

    “想也别想!”李儒立刻接上一句。

    荀彧回想着江哲的性子,苦笑一声,提笔帮江哲批阅。

    “恩……文若是个实诚人,还可以多试几次,可惜这招现在对显彰不管用了,真是可惜啊……”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江哲一边暗暗叹息。

    话说昨日曹操引精兵五万,领夏侯惇、曹仁、曹洪、乐进、李典等大将前去洛阳救驾,留于禁、曹纯留守许昌,听江哲调遣。

    至于兖州与许昌政务,自然是二话不说交给了江哲。

    只是现在兖州多事,程昱并毛玠、刘晔、满宠、吕虔居鄄城,联东阿令枣祗、范城夏侯渊、薛悌,以拒陈宫。

    自吕布败阵许昌,只领着军中将领到了陈宫处,陈宫见曹操回援,知晓也无机会,遂投身于吕布麾下为其谋,将麾下将士皆如数交与吕布。

    吕布得了陈宫一万五千士卒,弃程昱所守三县而取定陶、巨野等郡县,招兵买马,以图再战,而后又得蒋兰、李封二将,率军进驻乘氏,实力逐渐壮大。

    如此一来,江哲实际要掌管的政务仅是许昌与附近诸县而已,可惜他……

    曹操一路西进洛阳,路上心忧天子与百官,乃令夏侯惇与曹仁领精兵一万充做先锋,自领四万大军缓缓而进,声势浩大!

    “哎哟!真是偷得平日半日闲啊……”迈着步子,江哲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孟旭、周戍两位护卫。

    因为暂时没有统领,杨鼎便暂时掌管虎豹营,负责虎豹营平日的训练。

    而高顺嘛,有一次见到了虎豹营的训练,顿时被惊住了,那是训练么?虎豹营的训练竟然就是真刀真枪的对杀,只是少了几分搏命而已,一样的杀气凛冽。

    高顺顿时就不服气了,自曹操将陷阵营拨给江哲充当护卫之后,高顺便一脸冷漠在虎豹营的军营旁划出一块地,立下营帐,与虎豹营士卒同一时间训练,同一时间作息。

    面对着高顺的挑衅,杨鼎冷笑一声,对其下将领说道,“若是此些不是大人护卫,我必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但是心中却对陷阵营的令行禁止暗暗钦佩……

    虎豹营伯长陈开笑道,“大人护卫,当是我等虎豹营将士才具此资格!”

    众人皆附和。

    于是在江哲不知晓的情况下,虎豹营与陷阵营展开了一次对练,结果令高顺脸色不佳……

    面对着杀气凛冽,似狼似虎的虎豹营将士,陷阵营士卒着实有些心虚,一百对一百,虎豹营仅仅付出五成的“阵亡”就将陷阵营击败了……

    连续三此之后,高顺脸色铁青,训练陷阵营士卒去了,于是江哲身边的护卫资格就给虎豹营夺去了,几个伯长轮流护卫江哲,今日正好轮到周戍与孟旭。

    孟旭就是早先对上吕布大将郝萌,差点咬断对方脖子的狠人,如今也就任伯长之职……

    逛了一阵,了解了一下许昌百姓的近况,江哲正准备回自家宅邸,忽然看到一名许昌守兵匆匆跑来,对江哲说道,“先生!曹纯将军欲见先生一面……”

    “恩?”江哲顿时疑惑地问道,“子和人在何处?”

    那名曹兵犹豫着说道,“曹纯将军如今身在南门,若是别事,将军必是亲自前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见那名曹兵看了看左右,说道,“好似关于先生之事,小的也不晓得许多,不如先生随小的……”

    “好吧!”江哲点头说道,“带路!”

    “是!”抱拳一礼,那名曹兵自在前边带路,江哲徐徐跟上。

    刚近南城门,江哲就远远看见曹纯匆匆走来,一脸歉意地抱拳说道,“劳烦先生来此,实乃我之过!”

    “呵呵,子和说得哪的话!”江哲笑了一下,有些疑惑地说道,“不过不知子和唤哲前来何事?”

    “恕末将无礼!”曹纯抱拳说了一句,拉过江哲悄悄问道,“先生,你有多少妻妾耶?”

    “咳!”江哲翻了个白眼给曹纯,“哲有两位爱妻,怎得?”

    “哦!”曹纯好似明白了,点头说道,“末将明白了,我立即将那造谣的女子逐出!”

    “……你等等!”江哲楞了一下,犹豫着说道,“子和,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是这样的!”曹纯看了一眼城门那处,对江哲说道,“末将奉先生之命把守许昌城门,对外境百姓逐一检查,不想今日碰到一名女子,一开口便是言欲找先生你……”

    “找、找我?”江哲又是疑惑又是尴尬。

    曹纯点点头,继续说道,“末将心有疑惑,遂问那女子与先生你是何关系,不想其期期艾艾,末将顿时知晓其中必有蹊跷!于是请先生过来……”

    “待我去看看!”江哲当真是好奇了,抬脚向南城门走去,远远望见城门底下有数名曹兵看守着一名女子。

    只见这名衣衫凌乱,满脸尘土,似是长途跋涉而来……

    江哲好奇地走近几步,细细一看,顿时失声唤道,“丫头……”

    只见那女子一抬头,看见了江哲,顿时小嘴一扁,推开身边曹兵向江哲跑来。

    见那几名曹兵惊得拔刀,曹纯连忙喝止,显然这位女子与先生相识……莫非真是先生小妾?

    曹纯一脸的古怪。

    “丫……糜贞……”江哲很尴尬得在众人面前被一女子抱着,而且那女子还嚎嚎大哭,其中凄惨模样不禁让人联想到什么……

    这女子竟然是糜贞?

    只见糜贞扑在江哲怀中哭着,令江哲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就那样傻站在那里。

    不想糜贞哭了一阵,竟然拽起粉拳死命垂着江哲胸口,还哭道,“恶人!恶人!你竟让那些兵将把我拦在外面!我辛辛苦苦跑来找你……呜呜……”

    “别哭别哭!”江哲本来对女性的心肠就比较软,以前对着刁蛮丫头倒还可以冷冷脸,后来知道了这丫头只是脾气不好,性格还是蛮善良的之后,江哲显然不是太讨厌糜贞了……

    “糜贞……”江哲要开始哄了。

    糜贞抬起头,气呼呼地看了一眼江哲,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我现在无处可去了,你收不收留我?”

    “啊?”江哲疑惑地问道,“为何无处何去?莫非是和你两位兄长吵架了?这样吧,你先和我回去,换身衣服,在我这里小住几日,随后我就派人送你回……”

    “我不回去!”糜贞哭闹着喊了一句。

    江哲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糜贞说道,“再这样我会生气……”

    似乎有些畏惧江哲生气,糜贞顿时安静了许多,怯生生看了一眼江哲,弱弱说道,“以后我都听你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再也不发脾气,再也不惹你生气,你别赶我回去……”

    这丫头怎么了?江哲有些怀疑地摸摸糜贞额头,喃喃说道,“没发烧啊,丫头,到底怎么了?”

    糜贞对于江哲伸手碰了自己额头一事有些羞涩,直到江哲问起缘由,顿时小嘴一扁,一脸的委屈。

    “先把事情告诉我!”江哲拍拍糜贞小脑袋说道,“我估计你是和你兄长吵架了,若是错不在你,我就考虑一下……”

    只见糜贞犹豫着看了江哲一眼,踮起脚尖在江哲耳边说了一句。

    “大哥要我嫁给那刘玄德……”

    “刘备?”江哲看了眼糜贞,心中说道,历史糜贞就是刘备老婆啊,原来是刘备救援徐州的时候娶的……

    “刘备不错啊……”江哲错愕地说道,“为什么不嫁?”

    只见糜贞双目含泪,一脸的幽怨,似乎还带着些愤怒,就这样直直看着江哲。

    咦?这丫头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看过,哦,对了,昭姬就是这样看自己的……江哲恍然大悟。

    等等,不对啊……

第四十九章 再算世家!商会!

    话说江哲带着一脸可怜兮兮的糜贞回了自己府邸,糜贞好奇得睁大眼睛,看着江哲的新家,随即又一脸疑惑地看着江哲。

    这座府邸就是和自己家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糜贞有些纳闷,一年前这个可恶的男人还住在同百姓一样的房屋中呢,没想到现在……

    “贞儿妹妹?”秀儿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江哲身后的糜贞,又是欣喜又是疑惑地说道,“妹妹,你怎么会来许昌?”

    “姐姐……”糜贞嘟着嘴走了过去,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没有家了……”

    “咦?”秀儿楞了一下,看了一眼江哲脸色,顿时莫名其妙地说道,“妹妹,怎么了……”

    这时蔡琰盈盈走出,看见糜贞,笑吟吟地说道,“原来是贞儿妹妹……”

    “谁是你妹妹!”糜贞嘀咕了一句,方才一路走来,街上的百姓皆祝贺江哲再添一妻,糜贞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于是看见蔡琰脸色不善。

    “……咦?”蔡琰诧异地望了糜贞一眼,见糜贞冷着脸不欲理睬自己,又是疑惑又是失望,走到江哲身边有些羞涩地唤道,“夫君……”

    “恩!”江哲自从被蔡琰挑明了关系,心中对蔡琰的尴尬顿时烟消云散,乐呵呵地说道,“置备得如何?”

    蔡琰顿时脸色一红,又羞又愧地说道,“皆靠秀儿姐姐帮忙……”

    “妹妹说的哪里话……”秀儿很有大妇姿容与气度,微笑说道,“自家人就不需客气了……”

    这时,充当江府护卫的虎豹营士卒走来,抱拳对江哲秀儿等人说道,“大人、夫人、二夫人,不知这礼放置在何处?”

    二夫人?!糜贞心中委屈,只是想起刚才江哲的话,深怕他真的不管自己,不敢再乱发脾气,只是闷闷地站了一边。

    “什么礼?”江哲顿时纳闷地说了一句。

    只见虎豹营士卒楞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纸说道,“乃是为祝贺大人新婚之礼,曹使君府上管家尊曹使君走时之命,赠大人白玉壁一对,红烛一队,玉如意一件,九转香炉一尊,还有铜钱二十千钱,黄金白银各二百两……”

    “黄金?孟德真够大方的啊!”江哲搓搓手,脸上笑意连连,心中暗暗说道,黄金啊,二百两在后代哪有机会,还有白银,这相当于多少钱啊……

    可惜江哲日后就会知道,在三国,黄金不属于货币,就算是白银,在三国时期也甚少流通……

    “还有荀司马,荀从事二人,赠大人战国青铜鼎一尊,兵家书籍若干,挂画若干,玉马一对,金珠一箱……”

    “厮……”江哲抽了口冷气,文若与公达这份礼单可真当贵重啊……

    “那……那奉孝与志才呢?恩,我是问,郭祭酒与戏别驾……”

    “这个……”只见那虎豹营将士看了江哲一眼,犹豫着说道,“郭祭酒与戏志才各赠大人名酒一坛……”

    “……”江哲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心中恶狠狠的说道,奉孝、志才,好你们两人,等你们日后结婚的时候,我也这么给你们来一下!太不够哥们了!

    “除开各位大人,许昌城中世家也均有贺礼送到,有郭家、方家、程家……”

    “等会!”只见江哲伸手接过礼单看了一眼,脸上表情微变,淡淡说道,“许昌城中世家所送之礼,你单独放置一处!”

    “……是!”

    “夫君,怎么?”秀儿疑惑着问道。

    “没事没事……”江哲笑了一下,秀儿聪慧,闭口不言。

    “曹使君的礼当真贵重……”便是蔡琰也微微有些吃惊,蔡邕乃当世文豪,一身清廉,家中甚少余钱,是使蔡琰如今听到曹操礼单如今贵重暗暗吃惊。

    有些时候,女人总比男人要细心,就单单看着这份礼单,蔡琰就明白自己所嫁之人再也不是当日洛阳城中那一个被自己父亲领进门后就淡然不言的士子……

    夫君……秀儿痴痴地望着江哲,想起当初遇到夫君的时候,只是见他忠厚老实,没想到如今……

    糜贞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还是为江哲娶蔡琰不娶自己而暗暗生气,但是一来她不敢再对江哲发脾气,二来嘛……

    终于不缺钱了……江哲来到三国后第一次有那么多钱,心中有些兴奋,终于有钱给老婆买东西了……

    “大人!”忽然一名许昌守卫跑进来禀告道,“大人,李从事、荀司马有急事请先生过去相商!”

    “唔?”江哲楞了一下,将手中的礼单随手交给秀儿,奇怪地问道,“可曾说是为了何事?”

    “这个……二位大人不曾说!”

    “恩!我立即过去!”江哲说了一句,转身对秀儿说道,“秀儿,家中的布置你与昭姬商量着办,为夫有事去一趟!”

    “是,夫君!”江哲将礼单交与自己,就是表明了自己才是江家的女主人,江家的大妇,秀儿心中又是欣慰又是窃喜,脸上含笑说道,“夫君有事且去,妾身自会打点一切……”

    “恩!”江哲点点头,微笑着对蔡琰示意了一下,顿时让蔡琰羞涩难当,弱弱说道,“夫君安心,家中自有妾身与姐姐在……”

    “那我先去了!”江哲抬脚便走,如果糜贞身边时看着糜贞一脸的不开心,好笑地摸摸糜贞的脑袋说道,“丫头,我有事先去,你让你秀儿姐姐替你腾出一间屋子来,有什么需要的就对秀儿说,放心,我暂时不送你回去!我先走了!”

    “……”糜贞失神地看着江哲走远,心中不禁想道,是自己的错觉吗?总觉得这恶人有些变了,说话越来越像大哥,让自己不敢反驳……

    急急忙忙赶到刺史府,江哲一进大厅就见到荀彧、李儒好似在商讨什么,于是问道,“文若、显彰,急急忙忙唤哲过来不知有何要事?”

    “守义来了?”荀彧好似松了口气,对江哲说道,“守义,我等唤你来乃是为了税收一事,对于此事,我等不如你知晓得地真切,于是便唤你前来……”

    “事情很急?”江哲好奇地问了一句。

    “甚急!”只见荀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对江哲说道,“此前守义改的那项交易税,乃是利用了许昌世家不精此道,更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外境商贾皆引来许昌,使得城中世家失了先机,步步受制于守义……

    今日,彧听闻消息,知晓城中世家不满守义税收之令,暗中联合了许昌所有世家,打算以此威胁,守义,对于这交易税,彧实是不懂,只好劳烦守义了……”

    “他们想做什么?”江哲好笑地地说道,“如今诸事皆定,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话不可这么说!”李儒也皱眉说道,“集合城中世家之力,这股势力着实强大,一个不好,恐怕许昌又要再度被其掌控,更有甚者,万一那些世家暗中使坏,对于许昌市面造成的影响不容忽视啊……”

    “是啊,彧就是心忧此事!彼俱是世代居与许昌之世家,根深蒂固,名望自是不若,万一其当真联合城中所有世家,一致反对守义你颁布的新令,这……”

    “什么?反对我颁布的新令?”江哲瞪大着眼睛,我就颁布的第一条政令那些人就不满了?这还得了?

    好似看穿了江哲心思,荀彧叹息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守义与我等想出一个妥善之计!”

    “这还有什么可想的!”江哲对于那些世家竟然冲击自己颁布的新令感觉十分不满,好歹这是自己来到三国后第一次做出那么大的事情来啊……

    “守义有何良谋?”荀彧脸上喜色一闪,就连李儒也是一脸的好奇看着江哲,本来按着李儒的性子,不服?行!我就在许昌城中驻守个数千将士,我看你们怎么个不满法!只可惜此事被荀彧否决了……

    毕竟在荀彧眼中,若是要使曹操平定天下,必然少不了世家的出力,毕竟寒门中像江哲、郭嘉、戏志才、李儒这样的国士之才实在是太少了……

    江哲想了想,忽然想起后世中看到的一份资料,灵光一闪说道,“好!既然那些世家不仁,也不要怪我等无义!不妨以许昌官府名义,组建一个商会……”

    “商会?”荀彧疑惑地喃喃念叨着,“这商会是何物?”

    李儒很是诧异地看了江哲一眼,心中就是想不通,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先生怎么就那么多“鬼主意”呢?莫非真是上天眷顾之人?

    看着荀彧一脸好奇地等着自己的解释,江哲忽然想起那份礼单,笑呵呵地拱手谢道,“文若,你送的那份重礼,哲已经看到了,愧领愧领!”

    “你!”荀彧无奈苦笑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守义还有心思谈笑?主公将许昌交与我等,我等自是不能让许昌出如此大的纰漏,若是能妥善解决此事,别说一份贺礼,就是十份有又何妨?”

    “真的?”江哲愣楞地看着荀彧。

    “……”荀彧张张嘴,哑口无言。

    看着李儒对自己翻了翻白眼,江哲顿时醒悟过来,讪笑说道,“看来是哲误会了,二位勿急,商会的含义就是将那些零散的商贾联合起来的意思,买卖买卖,不就是低价买高价卖么?可是怎么将其中的利润最大化呢?就是垄断!”

    “垄断?”荀彧对与江哲口中的名词听得一头雾水,看看李儒,见其也是深皱其眉,一脸的不解。

    看着江哲自信满满的样子,荀彧心中甚是疑惑,守义到底从何处学来此些学问呢?为何自己读便诸子百家之书,都不曾有守义学识?

    比如这个垄断……

    Ps:不好意思啊诸位,今天下班时候接到老爸电话,去阿姨家吃饭,比平日晚了一个多小时,这是第一更,我会继续码,但是这第二更要等要凌晨了……抱歉啊!

第五十章 惩治世家!许昌商会!

    对着着二位好学学生一般的荀彧与李儒,江哲洋洋洒洒讲了一通关于垄断的含义,并将什么利润啊、最大化啊什么的都一一解释,其中的满足感不禁让江哲很是自得。

    “原来如此!”荀彧恍然大悟,颔首说道,“这便是守义说的垄断,不错!如此垄断确实是守义所说的利润最大化!也正是如此,那些世家才会如此抵御守义的税收吧……”

    “哼!”李儒冷笑一声说道,“先生的税收之法吸引无数外境的商贾前来许昌,那些世家自然就不能再向之前一般把持市面,如何会不急?世家?哼!”

    荀彧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因为荀家也是颍川有名的世家,咳嗽一声掩饰了一番,荀彧悄然说道,“守义,你口中说的商会是……”

    江哲舔舔嘴唇,对荀彧与李儒说道,“我在想,可否将这些商人联合起来,当然了,自然是以我等许昌官府为首的,这样一来即减少了恶性竞争,又能……哼哼!”

    李儒好似有些明了了,因为他跟在江哲身边的日子比荀彧要多得多,江哲的一些用语李儒大致也能明白其中含义。

    “仅仅是将那些商贾联合起来组建商会?”李儒有些狐疑地问道。

    “当然不是!”江哲嘿嘿一笑说道,“显彰,比方说我与你乃是商会成员,而文若则代表许昌世家……”

    “……”荀彧很是无奈与尴尬,但是又不想打断江哲的话,毕竟江哲现在说的,他前所未闻。

    “我与我之间的买卖,自然是低与市价的,但是如果卖给文若,那就不尽然了,提高各一两层也无所谓……”

    “这……”李儒也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很是不解。

    “还有!”江哲敲着桌案说道,“许昌便是如今也只有数十万百姓,对于现在那些商人所带来的物品,许昌百姓还是有这个实力去消费的,但是日后呢?就说一年以后,许昌名气愈加大了之后,各处的商人都赶来许昌呢?那么许昌的百姓还能有这个能力消费如此大的物资么?”

    荀彧与李儒对视一眼,对于江哲说的消费等一些列的术语竟是好不明白,但是又怕打乱了江哲的思绪,于是各自找了一张纸张将江哲所说的一一记录,待江哲说完之后再一一询问。

    “所以我在想,若是将许昌打造成一个消费市场,这是行不通的,毕竟现在的许昌百姓生活还不是很安定,购买力也实在太低,那怎么办呢?唯一的出路就是将许昌打造成物资中转城市!”

    叹了口气,荀彧将江哲说了一字不漏全记了下来,因为他当真一句都听不明白……

    “商人不可能来自一处地方,也不可能只买卖一种物品,有的商人要卖粮买盐,有的商人要卖盐买布,还有的要卖布买马等等,若是之前,这些商人自然要跑南跑北才能买到自己所需的物资,但是在我构思中的许昌,不管想买什么,都能在许昌买到;不管想卖什么,都能在许昌卖出!”

    李儒终于回了句话,“好似与市集一个道理……”

    “对!”江哲点头说道,“不过许昌可不是普通的市集,许昌要成为全天下的市集!”

    荀彧将江哲的话在脑海中构思了一番,手微微有些颤抖,天下商贾皆往许昌?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日后只是许昌的税收怕是就可负担起治下的军备了……

    “不过……”荀彧疑惑地看着江哲问道,“守义言来言去,彧还是不明,这与世家有何关系?就算许昌日后,其也能从许昌买卖所需之物啊……”

    江哲笑呵呵说道,“买是可以买,卖当然也可以卖,但是这价钱嘛……”

    荀彧顿时心中明白,指着江哲说道,“守义用心险恶啊,莫非是这商会之中还有蹊跷?”

    “蹊跷倒不至于,只是对内部商人买卖皆低与市价,对外部么,那自然是高于市价咯……”

    荀彧暗暗点头,不过犹豫了下,他开口说道,“守义,此计大妙,守义所言均是我等不曾听闻之事,想必那些世家心中也不会明了,只是,守义,莫要过多苛刻世家,主公大业,少不得得其之助!”

    “放心吧!”江哲笑着说道,其实江哲也想明白,在三国这个世家林立的时代,若是要打压世家必然会遭到天下世家阶级的强烈反弹,但是若是只让其吃些暗亏,日后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这还是可取的……

    先晾那帮世家几日,日后再在入会费上敲他们一笔,也算报了敢抵制我第一条政令的“仇”……

    于是,一日之后,在许昌世家紧锣密鼓地联合许昌所有世家,打算对江哲施压的时候,江哲徐徐放出了一条政令:

    “以许昌官府为首,组建许昌商会,入会者需交入会费两百千钱!”

    所有盯着江哲动静的商人、世家们果然不解其中的意思,商会为何?进商会又有何好处?

    世家们早早被吃了江哲一记大亏,打算静观其变,待事情明了之后再做处理。

    但是商人一方的态度就不同了,在他们眼中,江哲等于就是他们的再世恩人啊,两百千钱?那也叫钱么?于是大批的商人纷纷缴纳了入会费,进了江哲所谓的那个许昌商会……

    短短十日,身在许昌的有缘闻得此事,又入了商会的竟有两百多人……

    江哲将这两百多人带到自己府邸,设宴请他们吃了一顿饭……

    当然了,这只是江哲的官方答案,为了庆祝许昌商会成立,请吃饭……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蹊跷,若是只为了请那些商人吃饭,为什么守卫在江府四周的护卫全部换成了最凶猛的虎豹营将士?而且整整有三百人!

    那些加入了商会的商人出来后答复别人话也是同江哲一般,但是有心之人有可疑看出,那两百商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就在那一顿饭之间,加深了许多……

    为了避嫌,荀彧没有通知自己的家族,但是他也得到了江哲的允若,第二批的商会成员,必有荀家一份!

    摸不清楚江哲到底在做什么,那些世家于是慢慢开始对扰乱市价,借此对江哲施压。

    但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许昌商会商人好似有种协议一般,若是世家抬高粮价,许昌商会商人就出售粮食,若是世家打压盐价,那些商会商人就收购食盐,而且整整两百多家商铺均是如此!

    这还不算什么,再过了半月,那些世家慢慢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同样的售价,许昌世家售出,亏!许昌商会商人售出,赚!

    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那些世家逐渐也看到,在许昌的商人渐渐地减少了向许昌本地百姓售出物资,而是只将许昌当成了江哲早先所说中转。

    难道那些商人是想将那些东西卖到别处么?许昌世家心中均是不解。

    原来江哲在商会中加入了最重要的一项,第二条!信息情报共享!

    若是北方缺粮,那些北方商人就在许昌商会中购得米粮,再卖与北方,随即带回盈余的物资,再卖给其他商会中的商人,反之亦是如此。

    每天看着那些商会商人忙忙碌碌装货运车,许昌世家心中又是疑惑又是眼红,于是派人去询问那些商人。

    但是商人贪利,如何会将事情告知那些世家?只是含糊敷衍几句罢了。

    再过了近月,将近过年,在江哲的授意下,某是商人在“酒醉”后说了些许。

    这下顿时那些世家就慌了,在他们在着眼于许昌一地的时候,江哲早就将眼光放到了天下,孰强孰弱,一看便知。

    世家心中焦急,眼红地看着那些商人每日盈利,自己却苦守许昌一地,早先本想扰乱许昌市价,借此来对江哲施压,但是这一城物资如何能与那些如今遍布天下的商人可比?要知道,那些商人也有亲朋,也有至交!

    虽然许昌商会成员仅仅两百余名,但是如今在赚这个钱的商人恐怕连两千都不止……

    世家们按耐不住了,接二连三去江府下拜帖,或是送请柬请江哲赴宴,看门的老王按着江哲的意思,一回头就将那些拜帖啊、请柬啊全烧了,等世家们再来的时候,老王就一脸苦色说道,“老爷实在政务繁忙,抱歉了诸位……”

    世家们不蠢,如何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如今全许昌都知道,江祭酒江大人可是闲到每天可以在城中溜达几圈的人物,单单就几天政务繁忙了?

    必是故意怠慢,以指责自己等人联合许昌世家对他施压!

    怨归怨,恨归恨,但是对于江哲的这一手,许昌的世家们只能暗暗钦佩,话说自从江哲主政的半年多来,别看这位江大人每日带着两个护卫在城中溜达几圈,询问一下那些泥腿子的生活状况,但是许昌却在不经意间变地热闹了……

    尤其是许昌三街,许昌商会的商人们大多在此处装货卸货,然后心甘情愿地缴纳交易税……

    许昌发展起来了,许昌百姓的生活也随之变得更好,比如就有不少许昌百姓受雇于三街商人,替其装货卸货,一日下来,也有不少钱财。

    更有甚者,一狠心就受雇加入了那些商人的队伍,随着商人们走南闯北,虽说时日费了许多,但是赚到钱可是实实在在的!

    这是江哲商会中的第三条!商会成员优先雇佣许昌百姓!这条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单纯为了提高许昌百姓的生活条件而已。

    又过一月,终于离过年只有三两天了,那些世家已是再也等不住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出路:

    一就是反抗!但是光看江哲将虎豹营与陷阵营尽数召进许昌就知道,他也在防备着世家,或者是说,他在暗示那些世家:别乱来!

    二自然就只有妥协了……

    但是如今连这位大人的面都见不到了,这可怎么办呢?

    也许是那些世家们的运气,乔玄早先在吕布败退后去了一趟丹徒,回到许昌听闻此事,又被几许世家哀声苦求了几番,原本就是世家中人的乔玄顿时就眉头一皱,朝江府而去……

    另外,原来洛阳的曹操数次击败李傕、郭汜二贼,最后一战更是将此二贼斩杀,随即带着天子与百官移驾许昌!

    在江哲治理下,连续扩建了两次的许昌终于要迎来它最辉煌的时刻!

    但是,如今的江哲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一边哄着蔡琰,一边苦等曹操,毕竟,从曹操这里借钱娶老婆,但是又不等曹操的话,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哼!若是过年还不回来!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文钱!”站在自家府邸门口,江哲望着西方,恶狠狠地说道。

第五十一章 江哲之名传三州!

    几乎是赶着过年一般,就当江哲快等不及的时候,忽然得到曹纯来报,说是天子已在离许昌三十里远的地方……

    “唔?”江哲奇怪地看着曹纯,一时间没有明白曹纯的意思,身边荀彧会意,徐徐说道,“守义,时间紧迫,可立即召集众人,去东门接驾!如今你为许昌太守,此等事当是你来安排才是!”

    “接驾?”江哲愣神,回想起电视剧中那些大人物、尤其是天子出场的镜头,终于顿悟了……

    那要不要再拉个横幅,写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李儒看着江哲的脸色,微笑说道,“先生,此事就交与门下吧!”

    “你懂这个?”江哲好奇地看着李儒。

    懂?嘿!想当初……咳!李儒心中叹了口气,微笑说道,“略知一二,必不让先生丢脸便是!”

    荀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李儒,心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是迎接天子啊,万一礼仪上有了什么破绽,这……

    不过看着李儒自信满满的样子,荀彧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心中开始对李儒有些怀疑,按着此人说话的姿态,还有满胸的学问,必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但为何彧却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声呢?

    “好!那就交给你了!”江哲倒是没有什么信不过李儒的,最好是将所有的麻烦事都丢出去才好呢。

    不过事情丢给了李儒,总要说点什么吧?正当江哲想鼓励鼓励李儒的时候,忽然听到刺史府门外传来一声重喝,“守义!江守义!老夫就不信那么巧,连续几日都碰你不到!出来!”

    “这老头倒是锲而不舍啊?”江哲傻眼了,古怪地说道,“我不是已经下令准许那些商人也加入商会了吗?为什么这老头还要来找我麻烦?”

    李儒摇头嘿声一声,古怪说道,“话是这样说,可是先生,按你的政令,那些世家要加入商会所付出的代价可是商贾的几十倍有余,就算那些世家不在乎那些钱,可是这脸面上……”

    荀彧淡淡一笑,看在荀彧的面子上,荀家早就得到过江哲的允若,更因荀家在许昌素来就声望不弱,于是江哲顺势就将荀家加入到了商会的队伍中,不过那些世家嘛,还在江哲的考量之中……

    这考量嘛其实就是江哲向那些世家发发牢骚,说了一些让世家们不甚明白的话,什么城池扩建啊,道路不畅啊,城中缺少木料啊……

    一开始那些世家还以为江哲在刁难他们呢,许昌扩建和那个商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几个世家家主倒是听明白了江哲的话,回家之后立刻叫下人帮着扩建城池,或者是立刻从城外运来木料,财大气粗的更是联合起来将许昌的道路整顿了一番。

    于是,江哲笑眯眯地将那些世家纳入了商会的范畴,这下没有加入商会的世家们才醒悟过来,原来江哲的意思就是说,要加入商会,就要对许昌有所贡献!

    但是许昌现在的发展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回事,城池、道路、房屋,城池和道路都被别人抢着做了,剩下的就只有房屋了,可是总不能将那些百姓的房屋翻新一下吧?

    于是那些世家想了想,就将许昌城中心的建筑全部巩固翻新了一遍,其中就有刺史府与江府在内……也算是那些世家们讨好曹操与江哲吧……

    其实他们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毕竟已经有不少世家加入了那什么商会,本来要联合起来对江哲施压的协议早已废除,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别人日进斗金,自己却空无所得么?

    剩下的世家一狠心,互相商议了一番,联合向许昌官府捐献了一笔钱,数量之大,就连荀彧也是暗暗诧异。

    江哲一看,心中就明白这可能是那些世家最后的底线了,若是再算计他们一来不仁,二来就怕那些世家怀恨在心……

    随着江哲的允若,双方皆大欢喜。

    江哲的欢喜自然是小小地惩治了一番许昌的世家,还有许昌第二次扩建终于快告一段落,现在看着许昌有些后世中城市的感觉,令他微微有些欣慰。

    那些世家的欢喜自然是加入了许昌商会,因为他们加入了商会之后才明白,这商会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

    本想欺负江哲年轻,但是却连接在江哲处吃了两个大亏,隐隐地,世家们对江哲越来越忌惮,因为江哲的手段实在是比他们高太多,而且防不胜防……

    商会一出,世家们心思利益,不会再出现联合起来对江哲施压的情况,明白了这事的郭家、方家等家主,亲自去江府赔罪。

    名为赔罪,其实还是想探探江哲的口风,看看他到底对世家是一个什么态度。

    但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江哲也没有和他们饶弯,而是非常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不管你们以前怎样,但是只要我在这里,你们就算是虎,也得给我蹲着!”

    一句话说得两位家主心中惊怒不已,正要说话又听江哲说道:

    “不过嘛,我也不会刻意的针对你们,我这个人怕麻烦,不想处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奉公守法、安安静静地赚钱,不好么?”

    两位家主面面相视,搞不懂江哲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很久才明白,原来的江哲的意思就是,只要世家不闹事、不犯法,他不会管你们怎样,世家以前怎样,日后才是怎样!

    见江哲露了口风,两位家主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如今最怕的就是江哲怀恨在心,暗中使坏打压世家,如今终于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了……

    就在两位家主告辞的时候,江哲又说话,“几位日前为许昌做的,哲也看在眼里……城中的碑石上自会记录你等!再接再厉啊!”

    两位家主苦笑告退,难道花了那么多钱就只是为了在那块破石头上写个名字么?

    当然,江哲这话一说,两位家主心中更是肯定:日后无事!

    可是麻烦的是世家妥协了,乔老头不妥协啊!

    这老头早先就每日对江哲言世家怎样怎样,说得简直把世家当成了大汉柱石一般,少了世家天都要塌下来。

    还要中途这老头去了趟丹徒,让江哲的耳根清净了些。

    如今倒好,这老头偏巧在江哲惩治世家的时候回来,一见江哲如此,一点没把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乔老头怒了,接二连三地来找江哲。

    江哲如今倒不是很讨厌这个老头,他甚至感觉乔玄和王伯父有些像,一样的识遍世间百态,一样的高深莫测,两人唯一的区别恐怕就是王允只忠于大汉,为了大汉落得个全族皆灭的下场;而乔玄则更趋向于保全自己的家族,就单单看他在朝廷昏暗的时候辞官就可以看出……

    远远就能望见两名虎豹营士卒将乔玄拦在门外,那些虎豹营将士可不管你是天下名士还是什么,一句话,“大人有命,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气得乔玄指着自己说不出话来,竟是一脸怒意地坐在刺史府的台阶上,看来这老头也是铁了心了……

    把这老头气出病来可不好,江哲讪讪地走了过去,对向自己行礼的虎豹营士卒点点头,走到乔玄身边轻轻唤道,“乔公?”

    你小子终于出来了!乔玄斜着眼看了看江哲,古怪地说道,“守义,你倒是好大的架子,老夫当初为司徒时也不是如此!许昌太守就是不一般!”

    江哲苦笑一声,见乔玄想站起来伸手扶了一把说道,“哲为何如此乔公难道不知么?”

    乔玄到没有甩开江哲的手,顺着江哲的手站了起来点点头说道,“倒是还有几分尊老……怎么这时候就称呼老夫为乔公了?老夫倒还是喜欢你直呼老夫老头!”

    “……”古怪地看了乔玄一眼,江哲嘿嘿笑着说道,“老头,改日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罪如何?您就别老来堵门了,好不?”

    “请老夫吃饭?”乔玄脸上出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古怪地说道,“守义,你可是怕老夫为那些世家说情才数日不见老夫?”

    江哲尴尬了一下,其实他最怕的就是乔玄一个劲地在耳边嘀咕,年纪那么大的人了,精神咋就那么好呢?

    “这次老夫其实心中也不怪你!”乔玄沉声说道,“此次是许昌世家过了!不过守义,凡事要给自己留条退路,这次你做的很好,老夫很欣慰你没有借此打压世家,莫要以为老夫只是为那些世家说话……”

    “我明白!”江哲见乔玄又要开始长篇大论,连忙说道,“乔公是体恤爱惜我,都是为我好……”

    “你小子!”乔玄看着江哲这副姿态气乐了,随即又叹了一声说道,“守义,老夫如你这般年岁之时可不曾做得这职位,身为高位,心中更要警惕才是!”

    “唔?”江哲奇怪地说道,“老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乔玄皱皱眉,盯着江哲说道,“守义,老夫乃问你,你为何要对百姓这般好?”

    “呵!”江哲听闻这话,感觉十分好笑,“哲如今身为许昌太守,彼乃我治下百姓,老头,你这话太无礼了!难道让那些百姓饿死才好?”

    “小子,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乔玄用拐杖轻轻敲了江哲脑袋一下,悄然对江哲说道,“守义,你可知道你如今在许昌的声望甚高啊,而且不仅仅是这许昌一地,青州、豫州、兖州三州无人不知晓你名……”

    “那又怎样?这声望高难道不好么?”

    “可是……”乔玄看了江哲一眼,淡淡说道,“可是如今……你的声望可是比孟德还高啊……”

    “那又怎……”说了半截,江哲顿然领悟,脸色古怪地看着乔玄。

第五十二章 天子居许昌!

    中平二年一月一日,曹操终于率军回到许昌!

    但是这一行看去何等凄凉,只天子一人坐享马车,其余百官皆各自驾驭着曹操麾下骑兵的马,其中有些不会骑马的官员只好徒步跟上……

    一路而来,便是曹操自己军中也粮食紧缺,不过幸好,许昌就在眼前!

    遥遥望着许昌这一宏伟的城池,经过了江哲力主两次扩建的许昌总算没有让曹操与江哲丢脸,便是看惯了洛阳繁华的天子也不禁震惊,更别说其余百官。

    因为许昌世家的出资讨好,江哲于是大笔一挥,光是最外面的城墙就有十几米高,相当于后世的四五层楼,城墙之上,宽可并排行三辆马车,没过二十米设一箭垛,内可藏弓弩手三四名,一眼望去,箭垛密密麻麻。

    城外道路平坦无际,皆是青石铺就而成,虽不记洛阳的豪华,但是更能显出许昌的宏伟。

    四处城门也是新建,宽五米、高八九米的两扇城门外面包着一层精铁,若是要关门开门,必是要几十名士兵合力才成推动。

    城墙之外再设一护城河,城门处设一吊桥,事急时拉上吊桥。

    在吊桥这处,江哲终于应用到了后世学到的知识,可惜遗憾的是,这种知识的应用荀彧、李儒也都知晓,只是不明白是出用一种什么原理而已。

    不过还好,两人的虚心求教也让江哲少了几分遗憾……

    四处城门之上,皆用大篆刻就“许昌”二字!

    “曹爱卿,这……这就是许昌么?”天子协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许昌,本来他对于许昌不报任何希望,一县城而已,能比得上洛阳么?

    但是现在,他真的有些震惊了,眼前的许昌怎么可能只用县城二字形容?

    “额,是的,陛下!”曹操也楞了一下,神色古怪望着许昌回答道。

    上次曹操攻打许昌,回来一看,许昌变了个样子,心中十分高兴,但是又一看江哲的账本,心中那个痛啊……

    看着在江哲,一笔笔的巨额支出,曹操着实出了一身冷汗。

    “不知道这次花了多少……”曹操失神地望着许昌,喃喃说了一句。

    天子协终归小孩心性,既然见到以后要居住的城池如此繁华,心中自然雀跃不已。

    再走一段,曹操远远就望见城外聚集着密密麻麻的百姓,心中一思量顿时明白了,心中暗暗欣喜,守义果然知晓操心意……

    “陛下!”曹操立刻转身对马车之上说道,“微尘治下许昌百姓来前来迎接陛下!”

    “哦?”天子协在李、郭二贼处如何能收到这般待遇,闻言将探出马车说道,“那……那朕下来?”

    “……”曹操脸色古怪,心中说道,我只是和你说下,你来真下来啊?摇摇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有人插话。

    “陛下不可!”太尉杨彪策马过来,沉声说道,“陛下乃万乘之躯,岂能如此?孟德,天子与百官日夜赶路,早已疲乏,当是快快入城安置陛下与我等才是正理!”

    曹操脸色一滞,犹豫了一下,终是沉声应命,“是!操知晓!”

    仪仗先行,天子百官与曹操随后,再后便是曹操数万人马,依着这个秩序,缓缓行入许昌。

    “切!”城门低下的江哲撇撇嘴,望着从自己眼前徐徐而入的天子马车与众百官,看着那些百官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但犹是一副高傲姿态,江哲转头对身边李儒说道,“显彰,看到没,这就是朝廷官员……”

    说了半截,忽然江哲脸上出现一抹古怪之色,对李儒说道,“显彰,今日虽说有些寒冷,不过你这副打扮有些夸张了吧……”

    只见李儒全身包在一件大衣中,声音有些低沉,“是……是啊,哦不是,是这天有些冷了,门下素来身子骨有比较弱……”话是这样说,但是李儒心中却暗暗想到,这批人中,认识我的可是有不少啊……

    隐隐的,李儒有些为日后发愁,在江哲这里,虽说是寄人篱下,但是李儒却在这里过地很舒心,如今无处可去的李儒已经渐渐将江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哦,这样啊。”江哲看了李儒一眼,有些搞不懂这个家伙,于是作罢,继续看着那些百官扬着脸入许昌。

    忽然看到曹操一脸郁闷地跟在百官之后,看到江哲之后好似脸上有些羞愧。

    “哼!”江哲一想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轻轻耻笑说道,“有些时候啊,这面子当真重要……”

    正巧太尉杨彪策马而过,听到江哲这句讥讽,脸色微变,待看了一眼江哲之后脸色才稍稍缓和,下马走到江哲身边微笑说道,“守义还是如此直率啊!”

    “……”江哲一脸纳闷地望着走到自己眼前的老者,疑惑问道,“你是?”

    杨彪本就是王允至交,当然见过江哲,也从王允处知晓了江哲的性子,只是王允出于面子着想,深怕当日江哲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骇人听闻的事来,于是江哲不曾见到过这位当今太尉。

    “老夫名讳杨彪,可是你伯父生前好友,怎么?不识老夫?”

    江哲歪着脑袋打量了杨彪几眼,犹豫说道,“伯父好似不曾说过……”

    杨彪脸色尴尬,暗暗说道,“这王子师也太过分了!”

    “咳!这样啊……”杨彪咳嗽一声,缓和一下表情看着江哲说道,“也罢,那今日不妨认识一下!不过……守义为何在此处?”

    江哲耸耸肩,看着正下马的曹操说道,“当日离开洛阳时,途中黄巾作乱,于是投到孟德麾下咯!”

    曹操走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脸上喜悦连忙说道,“太尉大人,有幸得守义相助乃是操的福分!”

    “哦!”杨彪淡淡说了一句,望着曹操心中叹息道,可惜如此人才,竟是宦官之后,若非天子蒙难,无可去之处必不会来此处!可恨袁本初四门三公之后,既然在天子蒙难之迹不出兵相救!竖子!

    曹操明显能感受到杨彪对自己的冷漠,心中不乐,站在一旁再不说话。

    这时,天子召人唤杨彪,杨彪对着江哲微微一笑,说道,“守义,日后我等再叙旧!”

    江哲无所谓地点点头,杨彪又深深看了曹操一眼,跨上马匹赶了上去。

    “可恶!”曹操低声骂了一句。

    “怎么?”江哲好奇地走到曹操身边。

    曹操看了一眼江哲,好似有些羡慕地说道,“守义出身寒门,前后有司徒公、蔡中郎、乔公看重、此次又多了位当朝太尉,可笑我曹操心忧社稷、心忧天子、出兵救驾却都是一片冷嘲热讽……”

    “嘿嘿!嫉妒了?”江哲凑近曹操,低声笑道,“这就是人品啊!”

    “屁!”曹操与江哲相处的日子不短了,如何不明白江哲话中的意思,笑骂一句,随即心情也好了许多。

    望着江哲,曹操心中也暗暗诧异不已,连日的苦闷为何就随着守义一句玩笑就烟消云散了呢?

    “拿来!”江哲对曹操伸伸手。

    “什么?”曹操一脸的错愕,疑惑着望着江哲对自己伸出的手。

    “借据啊!”

    “唔?”曹操古怪地看着江哲说道,“守义有钱还我?”

    “没有!”江哲坦然说道。

    “……”曹操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江哲说道,“没有钱还我,那你问我要借据做什么?”

    不提还好,一提江哲就来气,拉过曹操厉声说道,“孟德,你还好意思说?为了你,我的婚事足足拖了近两个月,你好意思再让我还钱么?”

    “等……等操?”曹操深深看了眼江哲,心中很是感动,“守义这份心……这份心,操毕生难忘!”

    “那这……借据?”

    “难忘归难忘,不过这借据嘛……不给!”曹操从哈哈大笑,对江哲说道,“天下间岂会有此等事?守义莫要赖账,操心中清清楚楚,一共两百千钱!”说了不算,曹操还从怀中拿出那份借据在江哲眼前晃了晃。

    “你……”江哲白了曹操一眼,说道,“不就是两百千钱么,你等着,三两年之内肯定还你!啧!都是刺史级的人了,还这么小气!”

    说着说着,见天子与百官都已入了许昌,江哲摇摇脑袋走了进去。

    “呵呵!”曹操摇头微笑,看了一眼那借据,小心收好,放入怀中,心中叹道,“守义,操看重的可不是这区区两百千钱……”

    丝毫没有一州刺史的架子,曹操赶上江哲,对他说道,“守义,老实说,许昌这次变化这般大,你又花了多少钱?”

    江哲感觉有些好笑,转身看向曹操,正要说话,忽然又听曹操说了一句,“等等,让操有个准备……”

    看着曹操深呼吸,江哲淡淡一笑,说道,“孟德,准备好了没?”

    “好了!”曹操一脸的视死如归。

    “其实啊……”江哲叹了口气,看着曹操说道,“此次许昌又扩建城池、又要修筑城墙、还有道路、房屋……”

    曹操的嘴越张越大,脸色也越来越青。

    “总共花了两万千钱!”

    “什么?两万千钱?”曹操一声惊呼。

    “对啊!两万千钱,多么?”

    “两万千钱啊,怎么不多……什么?仅仅两万千钱?”曹操终于反应过来了,如此规模浩大的工程,只花了两万千钱?

    “吓到了吧?走吧走吧!这天子一到,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婚呢,不如就是今日了,孟德,赶紧的!”

    “哦哦!”曹操一脸错愕地跟上,心中还是想着江哲的话,看了看新修的路面,又看了看两边翻修的房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古怪,两万千钱怎么可能?

    “守义,莫要暪我,还是早早说出实言……操不会怪罪的……”

    “……我说的就……算了!”

第五十三章 天子居许昌!(二)

    天子移驾许昌,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荀彧竭力将一切做到最好。

    天子所居的行宫在许昌东面,周围是给百官预备的府邸,虽然这些还没有全部修建完毕,但是看着那种规模,便是天子协心中也是满意。

    毕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在经过了那么长被胁迫的日子,能生活安定已经是他最大的愿望了……

    但是,总有一些不识事务的家伙……

    许昌本来就是县城,在城中央的自然就是县令府,也就是后来的刺史府,周边便是一些曹操麾下武将、谋士的住宅,江哲首当其冲,一套名为“近我”、紧紧挨着刺史府邸的宅院也因此落下话柄。

    就在天子刚搬入行宫的时候,车骑将军董承就上书言曹操与江哲的不是,说什么天子乃天下共主,曹孟德占据城中央的刺史府而将天子放置在东面明显是心怀异心!

    随后骑都尉杨奉出言附和,其本来就力主让天子移驾汝南袁术处,只是袁术汝南刘辟、龚都率黄巾为祸不浅,袁术一时间调不开才被曹操将天子接入许昌。

    如今到了许昌,见车骑将军董承上书,于是出言附和。

    来许昌之前,董承有一女随了天子,被天子封为贵人,如今董承可是国丈身份,见曹操像对百官一般对待自己,心中很是不满,于是才有了这一幕。

    但是老谋如太尉杨彪、皇甫嵩等人,俱是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言,其他更有甚者心中自在冷笑,当然了,他们看的可不是曹操的笑话!

    曹操一路前来,听厌了有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嘲讽之言,可是又一听闻此事,心中暗怒不已。

    曹操素来耿直,见那些百官不待看自己,一狠心索性连天子的洗尘宴也不曾参加。

    不过他倒是有个好借口……

    “你就给他们这样说了一句就跑我这来了?”江哲很是无奈地看着好像在自己一般的曹操,看着他自己倒茶自己喝。

    “嘿!”曹操笑了一声,望着东面意有所指,“此些人当初是一副何等姿态?被迫与李郭二贼敢怒不敢言,如今倒好,我曹孟德一路劳苦过去,褒奖无有,嘲讽倒是不少!”

    江哲也对刚才城门口的那一幕有些介意,那些百姓放下手中之活在城门口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可那些官员呢?一个个头仰得比天还高,是欠你们的怎么着?

    更可气的是!

    “我在城门口站了足足两个时辰啊!”江哲一脸的薄怒,将一只空杯退到曹操面前。

    “……”曹操楞了一下,一脸苦笑地帮江哲倒了杯茶。

    江哲接过,喝了一口说道,“要不是文若,我……我……”

    “守……守义?”看着江哲脸上的表情,曹操感觉两人好像换了一个角色一般,按理来说,该生气的应该是自己才是啊!

    看着曹操反过来安慰自己,江哲哈哈大笑,说道,“孟德,和你开玩笑呢,我江哲可是如此小气之人?”

    曹操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暗暗说道,不小气你连两百千钱都想赖账?

    看着江哲,曹操只好摇摇头,“守义,婚礼布置得怎么样?”

    “怎么样?”江哲说起这件事就来气,“两个月之前就布置好了!”

    曹操连忙讨饶说道,“守义莫气,要不孟德回头再送一份厚礼给你两位夫人……”

    “当真?”江哲斜着眼睛问道。

    “我曹孟德一言九鼎!”

    “那好!”江哲坐下,连忙对曹操说道,“我日前巡查许昌的时候,在一家首饰店看到几款头饰、手链蛮好的……”

    曹操苦笑摇头,又一次被江哲宰了一刀。

    “先生,先生!”夏侯惇特有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曹操收起嬉笑之色,静静看着夏侯惇从门外走来,随即皱眉说道,“元让,我不是让你护卫行宫么?为何来此?”

    “那些人甚至呱噪,听得心烦!”夏侯惇嘿嘿一笑,随即说道,“再说先生娶妾,我岂能不来!”

    “是娶妻!”江哲一瞪眼。

    “是是是!娶妻娶妻!”夏侯惇连忙改口。

    曹操笑着摇头,忽然听到几许笑声,一转头错愕地看着门外之人,“子孝?子和?你们……”

    “不单是他们,我等也来矣!”随着话声,郭嘉与戏志才徐徐而入。

    曹操顿时就愣住了,疑惑地说道,“奉孝,志才,操不是让你们安排宴席一事么?”

    “嘿!”戏志才冷笑了一声,曹操顿时心中明白,随即苦笑道,“好嘛,看样子就只有文若与公达在彼处,不知日后早朝那些言官要参我个何等的大罪!”

    “主公可是心惧?”郭嘉淡笑一声,说了一句。

    “要参便参!我曹孟德何惧之有……”说了一半,曹操看了一眼郭嘉微笑说道,“奉孝,莫要言诛心之语……”

    郭嘉微微一笑,闭口不语。

    “事已至此,再说无益!”曹操叹了一句,看着江哲说道,“守义,吉时早过,怎么不见你半分急躁?”

    “我又不信这个!”江哲招呼了一声,“走了!昭姬怕是等急了!”

    “走走走!”曹操起身,朗声笑道,“今朝有酒今朝且醉!明日之愁莫来管!不管日后如何,今日借守义喜气,我等不醉不归!”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且醉!”戏志才摇头晃脑地回味了一番,睁开眼睛诧异地说道,“主公言此句,也是一妙人啊!”

    曹操哭笑不得,笑骂一句出去,随后众人皆跟上。

    话说天子在行宫设宴,文武百官皆到,看着厅中重臣,天子协举酒站起,说道,“朕此次脱险,皆靠诸位,朕敬诸位一杯!”

    “不敢不敢!”百官皆起身换礼,换了一身衣裳的百官此番看去倒是有些那什么样子,可惜江哲不在,要不然又有好戏可以看!

    忽然,天子协望见西南角一片空位,顿时愕然道,“这……此些座位是……”

    荀彧苦笑站起,拱手说道,“这个……这些是我主曹与其下众武将谋士之座,可能是我主不欲打扰陛下与百官叙旧,以至于……以至于……”

    “哼!”董承重重一哼,大声说道,“这是何等道理?天子设宴也竟然不来?莫非曹大人居功自傲,不将天子放在眼里?”

    荀彧皱了皱眉头,身后荀攸开口说道,“国丈说得哪里话,我主乃忠心汉室之人,讨董卓时孤军直路,险些身折;如今听闻天子相招,立刻调集兵马前往洛阳,诸般事理莫不言我主心思大汉、心思陛下!一路辛劳无有怨言,又何来国丈口中之言?”

    “哦?”董承冷笑道,“这么说来,曹孟德果是心忧社稷之人咯?但为何我眼中却不是这般呢!”

    “国丈之言过了!”太尉杨彪淡淡说道,“曹刺史若不是心忧社稷,岂会听闻天子相招,立即调兵前往洛阳?比之同样接到令书的袁本初……哼!再着,今日乃是为天子接风洗尘之喜宴,莫要败兴!”

    董承深深看了杨彪一眼,可惜杨彪乃是两朝元老,名望远在董承之上……

    乔玄也在宴中,见此连忙和事说道,“对!今日乃是为天子接风,我等只管喝酒!”

    董承一脸愠色地坐下,顾自喝酒。

    天子协虽然年幼,但也晓得是非,只是董承乃是自己爱妃之父,不好加责,想了想开口说道,“此次来许昌路上,朕一直在想,这许昌是何等样子,莫要太……呵呵!”

    知道天子的意思,百官皆笑。

    荀彧有些感激地看了天子一眼,感谢天子转开话题。

    对荀彧点点头,天子又笑道,“诸位爱卿莫笑,朕第一眼看到许昌,就好似看到了京师一般,心中感慨……”

    荀彧脸色微变,知道这是天子无心之语,但是也立刻解释道,“陛下明鉴,我主曹操早些时候征讨青州黄巾之时,收容彼处百姓四十余万,可惜兖州战事颇多,田地荒芜,不能容纳此些百姓,才将那四十万百姓取大半迁到此处,而许昌本是一郡县,也不能容纳如此数量的百姓,无奈之下才行扩建,怎能与繁华京师想比!”

    天子协点点头,知道是自己失言,随即叹道,“乃是朕失言,然朕无有恶意,只是心中感叹,是啊,旧日京师是何等的繁华,可惜如今……唉!”

    听闻此言,百官皆垂泪叹息不已。

    摇摇头,天子协对荀彧问道,“朕入许昌时见百姓安详、各自生产,来往车马川流不息,曹爱卿麾下果真能人异士众多啊!”

    “这个……”说起这个,荀彧顿时有些尴尬,因江哲狠狠敲了城中世家一把,连带荀彧也受牵连,不知被多少人暗骂呢。

    天子协还以为荀彧谦虚呢,笑了笑看着荀彧身后荀攸说道,“朕早知晓两位大名,莫非这许昌便是两位之功?”

    “不敢不敢!”荀攸一脸苦笑,荀彧也是脸上尴尬。

    见荀彧荀攸吞吞吐吐,天子协有些好奇,问道,“莫非朕言错?”

    “这个……”荀彧终究是诚实之人,想了想说道,“此乃是我主麾下许昌太守江哲之功!我等不敢冒领陛下赞赏!”

    “江哲?”天子协闻言脸色一喜,急急忙忙问道,“可是司徒公侄婿,曾在朝中担任长史职务的江哲江守义?”

    “是……是的!”荀彧有些疑惑地看着天子。

    “好,好!不想此人也在许昌!”天子协望望四周,忽然疑惑地说道,“江哲可有赴宴?为何朕看不到?”

    “……”荀彧张张嘴,看了荀攸一眼。

    靠!学着江哲的口气心中暗骂一句,荀攸只好上前一步说道,“启禀陛下,今日乃是守义大喜之日,以至于……”

    “好一个大喜之日!”董承冷冷说了一句,“能及得上天子设宴重要?”

    荀攸淡淡看了董承一眼,心中说道,要是今日守义在这里,他就会告诉你哪个重要!

    “无妨无妨!”天子协一脸的喜色,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可叹老司徒尽忠国事,却落得身陨族灭的下场,皆是朕之过失……不知江守义娶的是?”

    荀彧闻言回道,“乃是蔡中郎之女!”

    “蔡……蔡中郎?”天子协一脸的惊讶,便是杨彪与百官也是脸上惊奇,当初毒杀蔡邕的时候,可是司徒王允亲自去的呀……

    “这小子倒是好福气!”太尉杨彪微笑说了一句。

    天子协点点头,对于蔡邕他不能多说什么,那也是位可叹可敬的忠诚之人,只可惜为了一句褒赞董卓的话,就因此背上了这天大的黑锅来掩饰皇室的颜面。

    席中乔玄算了算江哲成婚的时辰,见众人失差之际,借口更衣,悄悄离开行宫。

    江哲成婚,这老头岂会不去?按辈分,他可是江哲的伯父级的!

    既然天子在行宫设宴,江哲这里自然不好弄出太大动静,只是草草行了诸般礼节便进入了正题。

    正题是什么?

    正题就是喝酒啊!

    亲友一桌,曹操厚着脸皮就坐在首位不动了,其下夏侯惇、郭嘉、戏志才、曹仁、曹纯、曹洪,李儒坐于末位。

    隔壁一桌乃是于禁、乐进、李典、典韦并一干刺史府与太守府官员,因为曹操不想江哲另外弄个太守府出来,显得很隔阂,于是太守府与刺史府其实就在一处。

    其其余十几桌,乃是商会商贾、许昌世家的座位,江哲现在可是掌握着他们经济来源命脉的人,再说这家伙胸口的才华实在是让这些商人们、世家们又爱又恨。

    最后的三桌上坐着的是江府附近街坊百姓,如今江哲的名气越来越大,这些居住在江哲附近的百姓脸上也是有光,一听说江哲大喜,两个月之前就早早地下了拜帖。

    看着那些百姓送来的礼物,江哲暗暗叹息摇头,让老王如数记下,那些礼品的价值虽然在江哲如今看来可有可无,但是有可能够那些百姓吃数月的,江哲怎么好意思收下?

    这些人中,江哲只有收世家们的礼物来者不拒,哦,还得加上曹操,这家伙有钱……

    怎么一来,动静如何会小?不过可怜的是,江哲竟然连一个座位也无,往来奔走与众桌,便是这三国的酒十分之淡,他也喝得晕晕乎乎。

    “不行了不行了!”江哲走了几步,差点一脑袋撞到曹操身上,随即脸色一滞,死死拉住曹操的衣服不放。

    “喂喂!”曹操顿时就慌了,要是被江哲吐一身那他什么面子都没了。

    就在这时,秀儿盈盈走出,扶住江哲对院中众人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妾身夫君不胜酒力,诸位饶了夫君可好?”

    曹操终于松了口气,看着迷迷糊糊抱着秀儿的江哲,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对江哲说道,“守义,前几日操之妻刚诞下一子,若是守义日后得子,两人便结为夫妻,若是守义得女,嫁与操之幼子,可好?”

    秀儿顿时一脸羞涩,轻轻推了推江哲。

    “你……你儿子?”江哲迷迷糊糊地说道,“你儿子叫……叫什么?”

    “这个,操还在思量当中……”曹操犹豫了半响,说道,“唤作丕如何?”

    “丕?”江哲打了个酒嗝,“曹丕?这名字很耳熟啊……”

    “如何?守义?”曹操笑着看着江哲,曹仁与曹纯、曹洪对视一眼,脸上均是笑意满满。

    “好好好!”江哲一连说了三个好,指着曹操说道,“就冲着你那份厚礼,什么……什么都依你!”

    秀儿微微一笑,对曹操一礼,轻轻说道,“曹使君,妾身夫君醉,让妾身扶夫君先去休息可好?”

    “江夫人请自便!”曹操一颔首,随即又对江哲说道,“守义,快快生下个一儿半女来,莫要让操之幼子等急了!”

    江哲已经醉得听不见曹操在说什么了,挥了挥手便醉醺醺地让秀儿扶着进了屋子。

    “啧啧!”曹仁笑道,“若是先生之子似其,先生之女似江夫人,均是孟德之福啊!”

    曹操哈哈大笑,举杯站起,望着夜色朗朗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诸位!干!”

    “妙!”戏志才与郭嘉顿时赞叹不已,众人除了夏侯惇埋头吃肉,其余均是出言赞叹。

    “孟德此行功劳不浅,岂能如此之态!当浮一大白!”乔玄远远就听到江府人生嘈杂,进来之后便是听到了这句,随即笑着说了一句。

    曹操苦笑一声,上前恭迎乔玄,“世叔不知,孟德如今……唉!”

    乔玄环顾四周,低声沉吟道,“此事老夫知晓!孟德勿要担忧,此次你劳苦功高,天子必有嘉奖……恩,守义呢?老夫可是从天子宴席中跑出来的!这小子!”

    曹操闻言一乐,笑着说道,“守义虽是酒量不小,不过今日好似过了度,被他夫人扶进去歇息了。”

    “这小子!也不等等老夫!”乔公笑骂一句。

    曹操领着乔玄到了自己那桌,一拍夏侯惇的背。

    “恩?”夏侯惇莫名其妙地看着曹操说道,“孟德,何事?”

    “……”曹操一脸无奈,幸好身边曹仁一把将夏侯惇拉到自己身边,总算是给乔玄留出了个位置。

    “还以为今日世叔无闲前来呢!”曹操笑呵呵地唤来老王,让其再送一封碗筷来。

    乔玄坐下,好似嘲讽好似叙事地说道,“方才老夫去了……可惜……”

    曹操顿时意会,心中有些愤怒地说道,“早间二贼作乱的时候倒是没有那些人的身影,如今却一个个,哼!”

    “孟德勿急!”乔玄淡淡笑道,“如今天子可仗之人便只有你了,若是要恢复旧日大汉威势,当得要奉天子以令不臣!袁绍、袁术,你等旧日虽为好友,日后也少不得有些一番争斗!”

    “奉天子以令不臣?”曹操皱着眉头喃喃念了一句,但是心中想的却是江哲那次说的话,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曹孟德可不是可欺之辈!莫要逼我!

第五十五章 江哲上朝!

    “孟德,你看这天边的月亮,真是大啊……”

    “守义,别瞎说了,如今乃是月初,何来的月亮,赶紧吧,若是早朝天子发现少了我等,这可是欺君之罪!”

    “哦,原来是月初啊,怪不得没月亮啊……”

    “守义!”曹操苦笑不得对江哲行了一躬,无奈地说道,“是是是,一切皆是操之过失,不该将守义从温柔乡中唤醒,不若等下朝之后,操设宴向守义赔罪如何?时辰快至了,守义!”

    江哲摇摇头白了曹操一眼,走到他身边嘀咕道,“在徐州的时候好歹也是日出之后才去上工,现在倒好,大清早的你就……你听听,连公鸡都还没打鸣呢!”

    曹操苦笑一声,与江哲并肩而走,此时街道上几无一个人影,不过远远倒是有不少曹兵列队巡逻着。

    关于执金吾一职,本来理所当然应该是夏侯惇领此职位,可惜那粗汉在整日跟在江哲身边,江哲的那些本事没学到多少,江哲的疏懒倒是学了十之八九。

    这偷师偷的好啊,如今夏侯惇还在呼呼大睡,江哲却是一脸无奈地跟着曹操去上朝……

    执金吾一职最终还是落在了曹仁的头上,曹纯为其辅。

    寒冬中的冷风吹得江哲直缩脖子,呵呵气一边走一边埋怨曹操道,“孟德你也真是,你不是有马车吗,为何不坐?还得徒步去上朝!”

    曹操张了张嘴,很是古怪地看了一眼江哲,行宫离刺史府也就那几步的路程,估摸着连一刻钟都不到,马车?

    坏笑一声,曹操指着江哲笑道,“守义身子有些虚了,待明日操与你些进补之物……”

    “唔?”江哲楞了一下,忽然回想起以前在后世中看到的一片资料,说古代因为环境破坏极小,所以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其中有不少对人体有益……

    “药材?那好啊!什么药材?”江哲有些欢喜地问道。

    曹操神情古怪地看着江哲,轻声笑道,“虎鞭……”

    “我靠!”江哲一脸的恶心。

    两人边走边笑,倒也不觉得冷了,忽然曹操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与车轮滚动的声音,一回身忽然脸色一变,一把拉过江哲,“守义!小心!”

    江哲的身子怎么挡得住自有习武的曹操,感觉旁边传来一阵巨力,一下子就将自己扯了过去,随即映入眼前的就是一辆黑漆马车呼啸而过。

    “靠!”江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着远去的马车怒道,“有你这么开车的吗?”

    气呼呼地一转身,江哲忽然发现曹操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那远去的马车。

    “孟德?”

    “啊?”曹操这才回过身来,看着江哲全身上下说道,“守义没事吧?”

    “没事没事!”江哲笑了一声,随即又嘀咕了一句,“还好孟德拉了我一把,不然……”

    “……那就好!”曹操慢慢恢复了平日的神态,但是心中却激起满腔怒火,暗暗说道,守义,此仇我一定替你抱之!

    原来曹操刚才发怒不是那辆马车差点撞到了江哲,而是在马车经过的一刹那,曹操分明看到撩起的车窗内,一人正对自己冷笑……

    算是示威么?曹操心中冷哼一声,幸好守义不曾伤到,否则……

    不过即便如此,我曹孟德也不是惧事之辈,董承,我们走着瞧!

    “走了,孟德,想什么呢?”远处传来的江哲声音打断了曹操的思路

    “啊?守义,等我!”曹操正才追上上去,两人又是一路笑谈过去,好似不曾发生过刚才那一幕一般。

    “哇哦!”望着比之许昌任何一处都要富丽堂皇的行宫,江哲赞叹了一句,“真不愧是皇帝居住的地方……”

    “是天子……”曹操笑呵呵地弥补了江哲的语误,随即又是好笑的说道,“守义,莫要忘了,这处也是你修建的……”

    “有这回事?”江哲莫名其妙地看着曹操,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对对对,好似有这么一份奏章,文若还问我修成什么样的,我哪知道什么样啊,于是就随便画了一份草图给他……”

    身边的曹操懵然止步,错愕地看着江哲说道,“这……那份图纸是守义画的?”

    “这么样?我是不是很有绘画天赋?”

    “额……是啊!”曹操迟疑地答了江哲一句,说实话,江哲画出来的那份图纸,恐怕除了江哲,没人能看懂……

    就算曹操能看懂,也不会用……毕竟二十世纪后现代建筑设计实在不能应用在这里……

    建一座倾斜的行宫,天子敢住么?

    看来文若说的不错,守义真的不善于此事……曹操暗暗点头,总算心中有了那么些自信,说实话,江哲本来在曹操眼中,竟好似是什么都懂一样,弄得曹操这一人杰一点自信也无,连让江哲叫他一声主公也不好意思提及……

    两人来到宫门前,荀彧早已在那,看着两人缓缓而来,摇头苦笑。

    主公一向都是十分守时的,今日……

    看着江哲苦笑了一声,荀彧对江哲说道,“守义,今日是你第一日上朝,心中可是有惊慌?”

    “惊慌?你说的是紧张吧?”江哲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又深思一下,说道,“没有!”

    “……”荀彧疑惑地说道,“一点也无?”

    “没有啊……”江哲奇怪地看着荀彧,“文若,难道你紧张?”

    “……”荀彧败退在江哲的粗线条之下,旁边曹操笑呵呵地说道,“守义何许人也,岂会惊慌?早间在洛阳之中,守义可是敢撩司徒公虎须之人啊……”

    “咳咳!”江哲咳嗽了一声,暗中说道,伯父老头脾气太大,我只说了一句就换来五根油条,如此丢脸的事你还到处给我传?可恶的公达,一定是他泄密的!

    荀彧听罢曹操的解释,脸上的疑惑换做笑意,曹操亦是哈哈大笑。

    “曹大人,朝会在即,你等不赶快进入还有闲心在此喧哗?当真可是不将天子放在眼里?”

    曹操闻言脸色一沉,一回身,果然看见董承与杨奉站在自己等人身后不远处,随即神情不善地看着董承说道,“国丈不是在我等之前么?为何如今却是在我等之后?方才那辆马车想必就是国丈的吧?”

    “原来这位大人是将天子放在眼里的啊!”江哲一声惊叹,随即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可惜放在眼中又有何用,眼不见之时又如何?好言奉劝与你,天子乃是要放在心中才是!”

    荀彧别过头,暗暗偷笑。

    “你!”董承脸色微变,本想用话语嘲讽那得意的曹操一番,没想到却是反被人羞辱,沉声怒道,“我乃是与曹大人言语,你乃何人?此处可有你插话的份?”

    “嘿!你叫我不说话,我就不说话?你以为你是谁?”江哲平生最是厌恶仗势之人,闻言一脸痞态地说道,“还有,你方才的话语我可否理解成你再询问我的姓名?嘿嘿!我就不告诉你!”

    董承眼神一变,目光凌厉地看着江哲,江哲丝毫不惧,冷冷对上。

    此时董承身边杨奉凑过去对董承细语了几句,只见董承一脸惊讶,有些狐疑地看着江哲说道,“你便是许昌太守江哲?!”

    “干什么?想拉关系?”

    “……”董承深深看了一眼江哲,微怒道,“看在司徒公与蔡中郎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不与我计较?”江哲认真地看着董承问道,“当真?”

    “当真!”虽是不解江哲之意,但是董承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江哲嘿嘿一笑,随即脸色一变,怒道,“那我再说你几句!刚才那辆马车可是你的?驾那么快你当真想撞死我是不是?有辆马车了不起啊!”

    荀彧感觉很是尴尬,低着头拉了拉江哲的衣袖,曹操倒是一脸爽快的笑容。

    董承胸口一阵起伏,咬牙切齿地对江哲说道,“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江守义!我认得你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有言在先,念在同为朝臣的司徒公与蔡中郎面上,我不与你计较!”

    “我谢谢你!”江哲淡淡说了一句。

    “哈哈哈!”曹操仰天大笑,一拍江哲肩膀说道,“走!我等且去上朝,否则便要被有些人说成目无天子之人了!”

    “是哦!”江哲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配合着曹操说道,“那我们赶紧的!”

    两人勾肩搭背地进去了,荀彧脸上尴尬,犹豫了一下跟在曹操之后,同样不曾对董承行礼。

    “好个曹孟德!好个江守义!”董承眼神越来越冷,转头对杨奉说道,“袁本初那如何回复?”

    杨奉犹豫了一下,对董承说道,“如今袁本初正与公孙瓒恶斗,调不开兵马……虽是有心然力不足啊!”

    “竖子!”董承怒骂一声,“一州之地、与三公之位,孰轻孰重?彼且不明耶?”

    其实袁绍岂会不明白天子的作用,可是其处在青、幽二地,比之曹操实在太远,又和幽州公孙瓒交恶,两军相斗乃被曹操接了天子去。

    如今董承暗通袁绍,袁绍不傻,知道若是允了董承的意思,那便是恶了曹操,恶了幼年的挚友!

    说实话,袁绍也与曹操一般,尽力不想与对方出现争执,当然了,如今是如此,日后便难言了……

    再者,袁绍也贪图公孙瓒之地域,趁着如今天子还未下令和解之机全力猛攻公孙瓒,即便日后天子怪罪下来,袁绍也好分说,更何况还是曹操相助……

    便是如此,引出了常山之上的一位英雄……

第五十六章 江哲上朝!(二)

    话说江哲与曹操徐徐步入金殿,看着四周百官射来的视线,便是江哲这样神经粗大的人也不免有些心慌……

    怎么那些老头看我的眼神很是古怪呢?想着想着江哲一阵恶寒,走在曹操之后让他挡着那些怪异的眼神。

    曹操有些奇怪地望见江哲站在自己身后,随即脸上微笑,轻声说道,“守义无妨,与操并列……”

    “不必了!”江哲看着太尉杨彪射来的眼神,打了个寒战。

    一宦官徐徐步出,站在天子御座前尖声喊道,“陛下驾到!”

    “臣等恭迎圣驾!”除开杨彪等老臣只是弯腰行礼,其余百官皆叩地跪着,只留下江哲傻傻地看着四周……

    真、真的要跪啊?江哲抓抓脑袋。

    “咳!”曹操轻轻咳嗽一声,对江哲示意了一眼。

    正巧天子协缓缓走出,一看便看到了傻站在那里的江哲。

    那宦官心中一慌,指着江哲尖声叫道,“你乃何人!竟然如此大胆?来人……”

    “唔!”天子协一挥手就让那宦官乖乖闭口,善意地看了一眼江哲沉声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百官还礼。

    曹操正要出面解决江哲方才的失礼之举,忽然对列杨奉站出,对天子协沉声奏道,“陛下,许昌太守江守义目无天子,毫无礼数,行此欺君之举,按律当斩!”

    “……”江哲眼睛一瞪,一脸的错愕,不是吧,这样就要砍头了?

    曹操脸色猛地一变,怒视一眼杨奉出列为江哲辩解,“启禀陛下,守义今日乃是第一日上朝,不知朝中规矩,乃是无心之举,望陛下明察!”

    天子协微微一笑,不理杨奉也不理,微笑着对江哲说道,“江长史,可还认得朕?”

    “认得啊……”江哲刚才被杨奉的话吓了一跳,显得有些呆,“陛下好像长大了一些……”

    “大胆!”

    “放肆!”数员朝中大臣俱出言对江哲喝道。

    曹操冷眼淡淡地望了这些人一眼,见这些人都是与董承比较亲近的大臣,顿时心中冷笑。

    “是啊……朕长大了一些……”天子协微微叹息了一句,摇摇头对江哲说道,“然朕倒是希望一切如旧日一般,父皇、皇兄俱在……”

    “陛下!”太尉杨彪这才缓缓走出,轻声对天子协说道,“陛下乃是国之根本,乃负起一国重责……如今正是百废俱兴之际,陛下当统御我等,回复往日大汉盛世才是!”

    “老太尉言之有理!朕受教!”

    “不敢,此乃是老臣赤诚之心,望陛下勿怪!”

    “朕如何会怪罪老太尉,在朕心中,司徒公与诸位老臣……”说了一半,天子协看了一眼台下跪着的众人,淡淡说道,“朕早就知道江哲无有上过朝,在洛阳之时也只是身处司徒公理事之处,方才之事便作罢,尔等不必再言!”

    “谢陛下!”曹操一个人的声音响彻整个金殿,慢慢起身,神色冷漠地将刚才出言围攻江哲的大臣逐一记在心中。

    董承见事不可违,暗暗摇了摇头,于是那些大臣灰溜溜地回列。

    杨彪微笑着看了江哲一眼,却发现此子根本没有看自己,顿时胡子一吹,一人生闷气。

    天子协上下打量着江哲,恍惚间回想起当日被张让等人胁迫出城,司徒公领着千余忠国之臣府中家丁、护卫、下人来救的情景,不禁唏嘘不已。

    当日这人也是这样站着,和别人完全不同的事,此人目光坦然真挚,无有一丝一毫献媚、讨好之意,不过令天子协稍稍有些郁闷的是,那江哲看自己的眼中同样没有恭敬,就好似在看一普通孩童一般,只是嘴角淡淡挂着笑容……

    除开那小小的郁闷,天子协好似对江哲这样的态度有些新奇,暗暗说道,圣人说的‘君子坦荡’、‘不亢不卑’便是指像他这样的吧……

    天子协暗暗对太尉杨彪使了个眼色,杨彪顿时会意,一脸笑呵呵回应着。

    “江爱卿且回列!”天子笑眯眯地说了一句。

    “哦,多谢!”江哲对天子协拱拱手,正要回到曹操身边忽然杨彪咳嗽一声,用手指指自己旁边的空位。

    那可是司徒的位置啊……

    朝中百官脸色一惊,顿时看向天子,却发现天子好似没有看到一般,随即心中领悟,只是暗叹一句,此子当真好福气!

    曹操脸上笑意更甚,有些得意看着董承其下一系列的官员脸上灰白,恐怕是在暗暗发愁吧……

    静静地看着方才这一幕,荀彧叹息了一句,天子方才脱陷,这些人就开始争名夺利,可叹司徒公……

    犹豫了一下,江哲望了一眼曹操,见曹操满脸笑意连连对自己示意,只好走到杨彪身边站着。

    杨彪眯着双目看着江哲走来,轻声说道,“这是你伯父早先所站之处,莫要失了其脸面!”

    江哲听闻此言,忽然就想起了王允,这老头虽然严厉是严厉了点,也封建顽固了一点,还带着很严重的家长制,但是江哲不得不说,王允真的对他真好……

    见江哲一脸黯然,杨彪暗暗点头,此人重情重义,又有才华,子师有后诶!

    天子协也是暗叹了一声,当初王允对面董卓余孽,对自己行大礼鞠躬之后壮烈跳下城楼赴死,再想起王允那壮志未酬的悲声,那一幕幕都让天子协心中激动感慨不已。

    再看了一眼列前居首的董承,天子协心中长叹一声,有些疲倦地说道,“众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要奏?”

    董承其下数员朝中大臣,犹豫着看了看一脸淡然站在太尉杨彪身边的江哲,暗暗将几份奏章收起。

    諫議大夫马日磾闻言出列说道,“陛下,徐州刺史陶谦上表自称老迈无用,推荐平原相刘玄德为徐州刺史!言刘备忠厚仁德,又有才学,一人杰也!正是大汉栋梁!”

    “刘备?”天子协微微一皱眉,刘备乃是何人?

    “可派一官员前去徐州,若是刘备当真如其所说,便允了!”一句话说完,天子协忽然看了一眼曹操,见曹操神色自若才暗暗松了口气,曹操为报父仇讨伐徐州之事,天子稍稍也知晓一些。

    如今曹操是天子唯一能依靠的助力,天子不想与曹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不过这次是天子想多了,曹操正一脸笑意地看着江哲呢,见江哲站在那处好似十分难受似的,曹操心中暗笑。

    刘备?一破落户而已!即便做了徐州刺史又待如何?曹操心中的算盘打地精明,陈家公子、早先挡了自己数月的陈登可是守义的学生,同为世家的糜家,那与陈登合起守徐州的糜竺,其妹就在守义处。

    曹操近日也时常进出江府,这些事曹操如何会不明白?徐州三大世家已得两家,谅那刘备也弄不出什么来,可是其义弟关羽倒是个人才,不趁人之危,日后自当好生思量一番……

    宗正刘艾又出列禀道,“启禀陛下,许昌乃存有百姓四十余万,如此一来粮食必紧,不如将其迁望别处……”

    “不可!”忽然一人大声说道,众人一看,竟是江哲?!

    “启禀陛下!”江哲在杨彪错愕的眼神中出列,拱手说道,“此些百姓原本是青州治下之民,当日微臣讨伐青州时将其迁往兖州,不想兖州容不下如此数量的百姓,只好再复让其来到许昌,如今此些百姓已在许昌安居,民心已定,若是再让其迁往别处,岂不是……”

    静静听地江哲的话,满朝百官皆无一人出声,他们又不是傻子,天子如此厚待江哲之意,他们岂会不明?

    “那……”宗正刘艾犹豫说道,“不知江长史可有良策,如此下去,许昌必定缺粮……额,艾以事论事,江长史莫要见怪。”

    “不敢!”江哲对刘艾点点头,随即对天子说道,“微臣虽是召集商人运粮往许昌而来,然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前次孟德……咳,曹大人入洛阳之时微臣心中便有思量,许昌存有四十余万百姓与十万军队,若是要保许昌粮食不缺,唯有屯田一策!”

    “屯田?”宗正刘艾想了想说道,“便是屯田一策也养不活如此数量的百姓啊……”

    “不!”江哲沉声说道,“哲言的屯田不是诸位想的那种!”

    “哦?”便是太尉杨彪也是心中好奇,闻言说道,“守义,不妨在此言出,让我等商讨一番!”

    “是!”江哲缓缓在殿中走了几步,说道,“屯田,自古就有,屯田分军屯与民屯,军屯之策诸位想必都知晓,哲便不言了;民屯,唯一所虑之处便是其产量为何远远比不上军屯?”

    董承冷笑一声,嘲讽说道,“那些如何比得上军队令行禁止?偷懒不出全力便是!”

    “国丈大人此句倒是正解!”江哲好似很惊奇地说了一句,董承脸色一变,正要说话却见那小子移开了视线,只好心中暗骂一声。

    “为何百姓不出全力?”

    天子协好似十分有兴致,挪了挪身子看着江哲。

    太仆王令想了想,出言说道,“莫非是为利?”

    “对!”江哲重重说道,“便是这一利字!”

    不待众人反应,江哲解释道,“百姓所图者,存也!然其也有惰性,若是像往年一般只是雇佣百姓为之屯田,一并支付酬劳,百姓如何会尽全力?若是要养活全家,单单靠着这一微薄酬劳,想来是不够的……”

    惰性?曹操古怪地望着江哲,随即暗暗点头。

    “不想守义如此明了百姓心思!”杨彪微笑着抚了抚胡子,看着江哲恍惚间好似看到了王允一般,那副姿态……像!当真像!

    “那……”天子微笑着说道,“那守义可有良策?”

    “将田地给百姓!让其自己耕种,朝廷只收其中一部分的米粮为税!”

    “将田地给百姓?”太常卿董昭错愕说道,“各自为政岂会比得过一齐耕种?”

    “大人误会了!”江哲淡淡笑道,“乃是大片土地租给百姓!”

    “大片?”

    “对!”江哲微微一笑说道,“承包给他们!我等不管其他,只管收粮!”

    众人均是不解江哲之意,面面相视。

    就在此时,袁绍与公孙瓒鏖战,公孙瓒得黑山黄巾之助,竟于巨马水力破袁绍,斩首无数,其中一白骑小将数次将袁绍逼入绝境……

    荆州刺史刘表迎娶蔡瑁之姐为妾……

    袁术麾下孙策破汝南刘辟等黄巾有功,术准孙策所请,借他精兵三千前救曲阿之围……

    西凉威武郡太守马腾收服往日董卓旧部……

    白波黄巾入寇长安……

    贾诩初投张济……

    吕布屯兵五万,欲进犯东郡……

    刘备屯住小沛,二辞徐州刺史陶谦好意……

    西蜀刘焉病重……

第五十七章 各有谋划!

    虽然第一次上朝,不过这感觉……倒还不错!

    微笑着的江哲与曹操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还有一大堆的事物等着曹操与江哲去处理呢。

    “守义!”曹操叹息了一声,神色复杂地看着江哲说道,“守义,操有时甚至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感觉你好似不是世间中人一般,操虽年岁比你大得许多,只可惜反不如你看地真切……”

    “……”江哲牵强一笑说道,“哲若不是这世间中人,你说我乃何人?”

    曹操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哲,神秘兮兮地说道,“守义,实言告知与我,你当真不是天上星宿?”

    看着曹操一脸虔诚用手指指天空,江哲只能摇摇头,白了一眼曹操说道,“这春天还没到呢,你就开始发梦了?”

    曹操呸了一声,古怪地说道,“那我来问你,为何你方才说的别说操等不晓,便是朝中大臣、甚至太尉大人也不知晓?守义此项学问学之何处?”

    “我自学不行?”江哲翻了个白眼。

    “嘿!”曹操乐了,扯住江哲衣袖说道,“莫要匡我,我曹操也颇通先贤之书,为何操便说不出方才那般话?”

    江哲身子若,如何能抵得过曹操的拉扯,无奈说道,“孟德兄,哲求求你,你行行好,让我回去补个觉!”

    “好好好!”曹操被江哲一声“孟德兄”叫得脸都笑歪了,拍了拍江哲说道,“守义身子骨着实虚弱……”

    “别别别!”江哲一脸惊慌地说道,“我可不吃那什么虎鞭啊!”

    “哈哈!”曹操被江哲惊慌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随即笑声渐止,看着江哲好似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十分犹豫的样子。

    “孟德,有话直说,咱俩谁跟谁啊!”

    曹操露出几分笑意,环顾左右,见附近无人,沉声对江哲说道,“守义,董承与杨奉数次羞辱于操,不知守义是何看法?”

    “唔?”江哲疑惑地看了曹操一眼,回想起董承与杨奉仗着天子恩宠,方才屡次为难自己的情景,暗暗生气,但是江哲还是诚恳地对曹操说道,“孟德,如今正是你皇恩眷顾之际,莫要为了些许小事起不必要的冲突,这些人便让他们去说,我等顾自便可……”

    曹操何等的聪慧,立即就明白了江哲的意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守义说的是!且放过他们一回,若是日后再来造次,再做处置!”

    江哲一听点点头,不过总感觉这句话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我曹孟德忍你等够久了!下次便是你等的死期!曹操微微低着头赶路,但是眼中却露出一丝精光。

    “两位大人留步!”

    “唔?”江哲疑惑地转身,看着一朝中官员匆匆走来,喃喃说道,“这人好面熟啊……”

    “……”曹操错愕地看了江哲一眼,这人方才在殿中还向你请教屯田之法好不?

    “原来是太仆王令大人!”曹操抢先一步,对着来人行了一礼。

    太仆王令莫名其妙地听着曹操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心中很是诧异,这位曹大人为何如此称呼我?

    哦!原来是他!江哲恍然大悟,拱手说道,“不知太仆大人唤哲何事?”

    太仆王令虽是官职比江哲高了不知多少,但也不敢承受江哲这一礼,就单单看方才天子默许江哲站在其伯父王允旧日所在之处,就知这江哲日后必是要担着司徒职务,司徒可是三公之一啊!

    太仆王令按着礼节,先向曹操还了一礼,随即对江哲拱手说道,“江大人,你方才所说的民屯之策,真乃强国之策,敢问江大人学之何处?”

    怎么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啊?江哲心中暗暗叫苦,忽然想起家中一书,含糊地说道,“哲幼年孤苦不曾向名士学习,后来偶然得一书,细心苦读罢了,其实哲胸中学识不及朝中大人远矣!”

    “江大人何其谦也!”太仆王令苦笑摇头,你这样说让我等无地自容也!不过……这叫做江哲的学子在性子上倒是不像司徒公,好似有些像他的岳丈,蔡中郎,温文儒雅,谦虚内敛,当真是诚厚之人!

    “诶!”曹操对江哲使了个眼色,奇怪问道,“就这一本书就让守义有如此才华?嘿嘿,恐怕是守义藏私了!”

    太仆王令淡淡一笑,对江哲说道,“江大人之心境让我很是钦佩,不知这是一本何等的奇书?”本来他也不信,但是看看江哲那样子,好像不是信口开河之人啊。

    “唔……”江哲急地直抓脑袋,忽然灵机一动说道,“哲得到那本书的时候,封面已是无比的破旧,已不知是本什么名字的书了,前面是剑法,后面是文治武韬……”

    “哦?”太仆王令无比可惜地叹了一句,“那倒是可惜了……”

    曹操疑惑说道,“写书之人必在书后留下其名,守义那本不曾有?”

    “有倒是有啊……”江哲心中苦笑道,对不住了大大,先拿你顶顶……

    “乃是何人?”太仆王令一脸的好奇。

    “姓张名……名良……”

    “留侯张良?”曹操惊呼一声,一脸的震惊。

    太仆王令张了张嘴,也是被江哲这句话吓地不轻,张良何许人也?乃是旺汉四百年的开国功臣,其在高祖麾下为谋,计策不绝,乃是神话一般的人物……

    这……江哲显然估计错了此时张良在三国时代的影响力,在他这二十世纪人看来,张良也只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在三国时代的人可不怎么想啊!

    原来如此!曹操看向江哲的眼神越来越灼热,回想起旧日在洛阳城中离奇相识的情景,曹操心中暗暗说道,“莫非真是上苍念我曹孟德旺汉之心虔诚?特派此人来助?”

    “原来江大人竟是有缘得留侯书卷……”太仆王令又是羡慕又是叹息地说了一句,随即对江哲说道,“日后江大人若是有事,令当尽力协助!”

    “不敢!”江哲微微低了低头,暗暗恼道,早知道就不说张良了,要是其后露出马脚那不是很麻烦?

    天子想必也会惊叹吧!太仆王令暗暗说了一句,对曹操江哲说道,“令不耽误两位归府了……”

    “大人慢走!”曹操还礼说了一句。

    此子当真是福缘深厚……深深看了江哲一眼,太仆王令拱手说道,“告辞!”

    “慢走!”

    太仆王令离开,曹操与江哲自然归府而去,但是太仆王令并没有回自己府邸,而是又去了天子寝宫。

    “什么?江守义是留侯传人?”天子协越说脸上喜色更甚,“便是高祖曾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外’的留侯张良张子房?”

    “臣见那江哲不是信口开河之人,想必果有此事!”

    “好!好!”天子协大喜,在寝宫之中来回走着,喃喃说道,“高祖昔日麾下功臣之后,朕已得曹孟德,如今这江哲又是留侯传人,我大汉必是破而后立!”

    “陛下,是否容臣再去试探试探江守义学识?”太仆王令知道天子的心思,讨好地问了一句。

    “不必了!”果然,天子协笑呵呵地说道,“江守义乃是司徒公与蔡中郎看重之人,学识岂会一般?莫要自寻其辱!”

    “陛下英明!臣遵旨!”太仆王令不愧是心思玲珑之辈,一句话就让天子协脸上喜色不止。

    笑了一会,天子协的脸色慢慢阴了下来,沉声说道,“袁本初早先视朕之诏书如无物;江东孙坚竟然私留国玺,然其身死朕便不与其计较,但是其子孙策不将国玺归还朕,竟敢用其与袁公路做抵押,借得三千精兵;袁公路,朕如今便是在等你……”

    太仆王令想了想,上前说道,“陛下既知大汉神器被汝南袁术私下藏着,为何不诏书一封令其将神器上归国家。”

    “哼!其兄如此,其又能好到哪里?”天子协沉声说道,“算了,日后再说!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太仆王令恭敬地行礼退了出去,走到门外,回望一眼,心中叹息一句,天子虽是年幼,然城府颇深……

    “如何?”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天子协淡淡说了一句。

    随即从房中屏风之后转一人来,乃是宗正刘艾。

    “若是那江守义有司徒公一半忠心汉室,司徒之位交与其也无妨!”

    天子协听了默然不语,半响之后抬头对宗正刘艾说道,“曹操此人,皇叔如何看待?”

    “曹操?”宗正刘艾犹豫了一下,对上天子协的视线,“汝南许劭曾言其‘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其人心性可见一斑,陛下不得不防着些!”

    天子协叹息说道,“若是朕身边有江哲、荀攸等王佐之才,岂会如此?董承、杨奉皆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朕尽力安抚曹操,此二人倒好!处处与曹操为难,今日朝中更是妙,几句话就将江哲推到曹操那处去了!”

    “陛下息怒!”宗正刘艾想了想,对天子协说道,“此倒也不怪他们,臣闻之曹操与江哲早先便在洛阳之中相识,引为知己,就臣观之,如今曹操帮江哲乃是爱才!江哲帮曹操乃是还那一份恩情!”

    “哦?”天子协疑惑地问道,“皇叔何处此言?江哲不是曹操麾下谋士么?”

    “陛下莫要忘了……”宗正刘艾高深莫测地说道,“今日早朝江守义讲述民屯之法时,曾误言称呼曹操为孟德!”

    “对!是有此事!”

    “如此看来……”宗正刘艾微笑说道,“曹孟德还未有让守义甘心为其所用,陛下仍有机会,只是其他荀文若、荀公达……唉!”

    “如此王佐之才,朕得一人已是心足,岂会奢求?”天子协淡淡一笑,对宗正刘艾说道,“除开此事,皇叔可寻机会再整羽林军!朕亲自掌之!”

    “如此就怕曹操心有不满……”宗正刘艾犹豫着说了一句。

    “唉!且准备着,寻一良机再说!”天子协此刻心中无比的疲倦。

    干枯枝容,日后必有大祸啊!天子协好似叹息又好似自省地说了一句,低头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一份手书,褶皱不堪,一看落款,竟写着‘司徒王子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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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要穿越,我一定将那些什么火药啊,玻璃啊的制作方法百度一下……”江哲看着门前的大树叹了口气,不自信地说道,“玻璃,恩,应该是沙子烧的吧,那火药呢,硝石,黑炭还有啥来着?硫酸还是硫磺?”
“夫君……”秀儿走到江哲身边,奇怪地问道,“夫君还不去上工吗?”
“去了去了……”江哲摇摇头走远了,“辛辛苦苦就为那几百文钱……得瑟……”
三国之宅行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宅行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宅行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