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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斗全文阅读

作者:风挽琴     重生之凰斗txt下载     重生之凰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99 任命傅南峰为元帅

    元帝被傅南峰的话打动,北疆之战已经持续了快一年,败多胜少,这时候又临阵换帅,士气低靡,派一个对北疆熟悉的元帅大有益处。

    君习玦手下的巫将军道:“皇上,臣也曾在北疆从军数载,且军职比傅大将军更高,更容易统御北疆军,让微臣去更合适!”

    傅南峰皱眉道:“巫将军在北疆从军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北疆多风沙之地,每年地形都有变动,如今已不是巫将军所熟知的北疆。”

    “大将军离开北疆也有五年了,”巫将军道,“照大将军所说,现在的北疆,大将军也未必熟悉。”

    “我在北疆做游击将军时,亲自将北疆地形丈量了一遍,所有地势都在我胸壑,就算有些许改变我数日便可摸清。”傅南峰道,“而且,胡族最厉害的是铁甲骑兵,我与他们交手不下百次,经验丰足,自信有能力对付!”

    巫将军脸色不好看,他在北疆从军时一直都在大营,所了解的地形都是下面小兵探查的,这点无法与傅南峰相比。他在战场上遇到胡族骑兵,都是让士兵往前冲,自己还未亲自交过手,更是被傅南峰比下去了。

    巫将军强辩道:“做元帅最重要的是统帅全局,又不是单打独斗!”

    傅南峰道:“巫将军说的有理,不如我们设置沙盘对战一场,拼个高下!”

    “好!就依你所言!”巫将军立刻露出兴奋之色,他是老资格的将军,一直看不上傅南峰这个凭借裙带关系扶摇直上的大将军,心中早就不服气的很。他自认自己比傅南峰强得多,这次他一定要把傅南峰打的落花流水,让他没脸再做大将军!

    元帝也觉得此法甚好,否则派了个不顶用的,再连吃败仗,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也别要了。

    元帝一声令下,全福立刻带人搬进来一个沙盘,傅南峰和巫将军各据一边,皇上站在一侧,群臣站在令一侧,两人在围观中展开厮杀。

    一开始巫将军步步紧逼,将傅南峰逼得节节败退,他不由露出得意之色,但是没多久,他的神色就变了,傅南峰看似被压制的无法反抗的兵力,却能利用地利狡猾的挣脱出来,和另一支兵力形成合围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掉他的一支主力。

    同样的事情发生数次后,围观的众将军都不由惊异声,他们都知道傅南峰擅出奇兵,以往都觉得并非正道,一个不好就会弄巧成拙,风险太大。但是看到傅南峰巧妙的利用地势、人心、时机,每每都很稳妥的战胜,才知道他并非取巧,而是将兵法运用到极致,蜕变出的最适合自己的灵活战术。

    最后一只主力被吃掉后,巫将军一头冷汗,看着剩下的小股兵力,不甘心的抱拳道:“大将军用兵如神,末将认输!”

    傅南峰微笑:“承让!巫将军用兵亦有独到之处,令我获益良多。”

    巫将军听他如此说,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两位爱卿都是难得的将才!”元帝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道,“尤其是扬威大将军,用兵之巧妙让朕耳目一新,由大将军出任北疆军元帅,朕相信大胜指日可待!”

    傅南峰忙道:“微臣领命,必不负圣望!”

    “皇上圣明!”群臣高呼。

    君习玦看了一眼傅南峰,眼神明暗不定,他现在怀疑,千歌之所以帮他对付君习珅和夜家,并不是真的为当时情形所迫,而是为了让傅南峰执掌北疆军。如今看来,是她帮助他,还是他帮了她,还真不一定。

    寒风凛冽,天边的朝阳只探出半个头,乌蒙蒙的天空还有几颗未退的星子,傅南峰就已带着几千精兵北出城门,即将踏上征途。

    傅南峰身后是江承志和周箫,原本应该与他们并列的桑梓此时只能站在马前,和一众送别的人给他们送行。别人还可以殷切叮嘱几句,他却连一个字都不能说。

    终于到了出发时间,傅南峰深深望了桑梓一眼,一挥马鞭,当先朝前冲去。江承志和周箫冲家人挥了挥手,紧随其上,身后马蹄奔腾,扬起阵阵烟尘,一行人在众人不舍的注目下渐行渐远。

    桑梓望着兵马出发的背影,这一刻深切的意识到,他失去的不只是千舞、孩子和傅兮阳这个身份,还有战场上挥洒血汗、建功立业的男儿壮志。

    其他人都各自散了,桑梓还站在原地出神,图昕拉了下他的袖子,道:“桑梓,我们回去吧。”

    桑梓突然低低的笑起来,笑声让人心里发毛。

    图昕又害怕又担忧,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怎么了?”

    桑梓转头看着她:“公主,你究竟看上我什么?”

    “干嘛这样问?”图昕脸上带了一点红晕,“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差点抓住我,我想那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那是傅兮阳,不是我,”桑梓冷笑,“傅兮阳早就死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图昕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桑梓冷嘲:“为了我这么个废人,公主宁愿背井离乡,卸甲弄花,公主难道就不想想,这真的是你想要的?陪我一个心死之人耗磨韶华,真的值得?”

    图昕瞪大了眼睛看他,想要反驳,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

    桑梓最后往远处看了一眼,前路上飞扬起的沙尘都已经沉落,兵马的身影早已消失了。桑梓转身,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回走。

    图昕看着桑梓萧瑟的背影,第一次没有去追他,就那么神色晦暗的望着他渐渐走出视线。

    几日后,北疆传回消息,大皇子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已经脱离危险,正在回京的途中。这个不幸中的万幸,总算让夜王爷松了口气。

    对卫贵妃和君习玦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大皇子虽然触怒了皇上,但是朝中支持者甚多,对他们仍然颇具威胁。

    卫贵妃犹豫不决道:“这时候派人刺杀,皇上一定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但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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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三皇子道谢

    “母妃有什么好着急的,”君习玦淡淡道,“大皇兄身上有伤,伤势时不时就会发作,哪能那么顺利的回来。”

    卫贵妃脸上立刻露出笑意:“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

    “母妃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君习玦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岔了,“他绝不能死在路上,就算真的要死,也必须回到京城,而且和我们一点关系都不能有。”

    卫贵妃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

    君习玦道:“等父皇封我做太子,才是他回来的时候,那时他便回天无力了,是死是活又有何要紧。”

    “母妃做梦都想着你做太子,”卫贵妃攥紧了手帕,“但是这谈何容易!你父皇要是肯立太子,还能拖到现在?”

    君习玦微微一笑:“机会总是有的,耐心等着便是。”

    卫贵妃无奈,不等着又能怎么办,“现在大皇子已经无需太担心,本宫忌惮的是柔贵妃母子,你父皇那么宠爱五皇子,难保不会立他为储君。”

    “儿臣与母妃的看法不同,”君习玦道,“五皇子太小,还威胁不到儿臣,真正应当注意的是吕慧妃和三皇子,三皇子成年之后,父皇已经逐渐派他做一些差事了。”

    “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差事,”卫贵妃不以为然道,“三皇子性格阴郁孤僻,吕慧妃母族也无法与卫家相比,朝中也无人支持他们,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

    君习玦摇头,道:“吕慧妃向来低调的很,谁知道朝中有没有她的人手,她在后宫这么些年,一直两不相帮,别人都觉得她是想独善其身,儿臣却觉得她野心不小。只是大皇子一直是劲敌,儿臣没有心力去关注他们罢了。”

    卫贵妃露出沉吟之色,道:“吕慧妃比起贤妃和德妃,的确要有心机的多,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本宫以后会留心他们的,你放心吧。”

    君习玦点头,他其实也不十分在意三皇子,主要是想分散一下母妃的注意力,免得她成天盯着万安宫,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

    这边他们俩谈论着三皇子,巧的很,另一边千歌正好遇见进宫请安的三皇子。

    昭月男子十八岁成年,行加冠礼,三皇子去年加冠之后就搬出了皇宫,住进钦赐的三皇子府。一年下来,千歌碰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说过的话也没有两句,这位三殿下真的孤僻的很。

    千歌每次给三皇子行礼,他都是冷淡的点一下头,一言不发的离开,这次三皇子却是看着她,突然开口道:“谢谢。”许是并不常开口说话,三皇子的嗓音透着沙哑。

    千歌惊讶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三皇子嘴里又蹦出两个字:“冷宫。”

    千歌恍然,姐姐掌管后宫以来,慢慢的清肃冷宫,这几年下来,冷宫的废妃日子都好过多了。其实皇宫给冷宫的待遇虽然不好,但是至少是能吃饱穿暖的,只是以前拨给冷宫的份例都被那些恶奴私吞了,不管是皇后还是卫贵妃,都没那个闲心管理冷宫。

    姐姐却不一样,她进宫的第一天,就无意闯到冷宫,亲眼看到废妃的待遇,所以有能力之后,便尽可能帮她们一把。有不少人说姐姐故意装好人,也有人觉得姐姐是没事找事,贬低声多不胜数,三皇子还是第一个向她们道谢的人。

    “殿下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千歌微笑,冷宫里那位疯癫的赵氏,生了一个孝顺的儿子。

    三皇子又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要走。

    “殿下,”千歌唤住他,看在他今日主动道谢的份上,千歌好心提醒他道,“里面那位如今有人妥帖的照顾,殿下无事的话,最好少往那里去。”吕慧妃不会希望自己的养子经常去看生母,若非赵氏疯疯癫癫,吕慧妃早容不得她了。不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吕慧妃不会一直忍着,尤其是姐姐插手,好好安置了赵氏,吕慧妃心里难保不会想到别处去。

    三皇子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沉默的点了下头。

    连续下了十天的雨,天晴之后,温度骤降,亮堂堂的太阳在头顶上挂着,撒下的阳光却仿佛是冷的,垂铃檐下挂着一溜儿冰锥,丁点儿融化的迹象也没有。

    元帝早上看着出了太阳,便不想穿的臃臃肿肿,不顾全福的建议,硬是减了一件内袄,尽管出门的时候感觉有点凉,但是仗着自己身体好,也没多在意,结果上朝回来,就开始觉得头昏脑热,硬撑着批了一会奏折,鼻子里突然有清涕往外流时,元帝不得不承认自己着凉了。

    全福见元帝连打了几个喷嚏,吓得脸色都变了,忙道:“皇上,奴才去请太医吧!”

    元帝阴沉着脸,这个病来得太不是时候,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元帝道:“请太医去万安宫,给柔贵妃请平安脉。”

    全福立刻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走到门外吩咐一个小太监做事,而后回来对元帝道:“皇上,奴才这就去备轿,送皇上去万安宫?”

    元帝看着堆得高高的奏折,有些头痛的按了按眉心。

    “皇上到万安宫吃些柔贵妃做的热汤,发发汗,身子肯定会爽利些,”全福道,“奴才把奏折送到万安宫,皇上在那里批阅吧。”

    想到柔贵妃做的热汤,元帝立刻抛开犹豫,起身道:“走吧!”

    元帝于是带着一堆奏折,来到了万安宫。

    全福先派人去传消息,所以太医给元帝请脉之后,雪千舞的汤就做好了。

    在元帝身后加了个软枕,雪千舞一边喂元帝喝汤,一边嗔怪的说:“皇上真是吓死臣妾了,还好太医说只是风寒,吃几幅药静养几日就好了。臣妾问过全福了,皇上早上不肯多穿衣服,才会着凉,皇上怎么和五皇子一样小孩子脾气,五皇子早晨也不肯多穿衣服,满屋子跑着让奶娘追。”

    元帝听雪千舞絮絮叨叨的说着,心里就跟这碗汤一样暖融融的,这种夫妻间的恩爱关怀,除了千舞,再也没人能给他了。

501 元帝病情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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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喂完一碗汤,雪千舞把碗搁下,拿帕子给元帝擦拭嘴角,道:“皇上以后若是再这么任性,臣妾可就要生qì了。”

    元帝笑道:“是是是,朕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随便减衣了。”

    雪千舞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时候五皇子摇摇晃晃的跑进屋来,五皇子走路的早,现在已经能蹒跚的跑了,小家伙皮的很,会走路后就更不让人省心。

    五皇子穿的像个圆球一样,突然自己绊了自己一下,面朝下摔到地上,倒也没伤到,就是四肢扑腾着怎么也爬不起来,急的直哼哼。

    元帝和雪千舞都被他这样子逗笑,雪千舞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小家伙双脚一蹬地,立刻又蹭蹭蹭的往前跑,圆球一样滚到床边,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元帝,嘴里啊啊的叫着,一蹦一跳的想往床上爬。

    元帝笑着将五皇子歪掉的小帽扶正,柔声道:“父皇生病了,今天不能抱小五儿了。”

    五皇子揪住他的袖子不放手,大有不抱他上去不罢休的意思。

    元帝看小儿子这么粘他,心都软了,弯腰就把他抱到了床上。小家伙高兴了,扑到他身上哼哼唧唧的撒娇。

    元帝带着五皇子玩了一会,把煎好的药喝了,父子俩挤在一个被子里睡了,带着儿子睡觉对元帝来说是个新奇的体验,闻着浑身奶香味的儿子,元帝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雪千舞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会,然hòu转身走出寝殿。

    赵太医还等在偏殿里,雪千舞进qù的时候,他正对着暖炉烤手。

    “原来赵太医也是个怕冷的人。”雪千舞道。

    赵太医这才看到她,连忙迎上来:“娘娘恕罪,微臣失礼了!”

    雪千舞不在意的笑笑,而后道:“皇上不希望病情被外人知道,赵太医可要做的妥当些。”

    “娘娘放心!”赵太医说,“微臣抓的药都记录在万安宫下,不会有人想到是皇上。”

    雪千舞点头道:“皇上病愈之前,还要请赵太医随侍一旁,多多费心。”

    “应当的,这是微臣的本分!”赵太医道。

    雪千舞走后,赵太医有些疑惑的重新回到暖炉旁烤火,只有皇上才能让太医随侍,柔贵妃让他留下来,可能会引起有心人猜疑。柔贵妃到底是想隐瞒皇上的病情,还是想公布出去?赵太医觉得,这位柔贵妃的心思还真让人猜不透。

    后宫中成千上百的眼睛都盯着万安宫,所以太医请脉后一直没离开,皇上也在万安宫待了半天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各个宫里都派人来试探,被守门的太监挡了回去,这更让她们心生怀疑。

    不久,以卫贵妃为首的后妃以探望柔贵妃为名,一起来到了万安宫。

    下人早得到吩咐,直接将她们请到正殿,千歌正在里面等着她们。

    千歌行了个礼,微xiào道:“诸位娘娘驾临,臣有失远迎。现在已经午时了,娘娘们早点通知,臣也好早些准备午膳,这会儿冷锅冷灶,实在是委屈诸位娘娘了。”

    有些妃嫔脸上有些尴尬,她们心里着急,一时没想太多,来得时间的确不太合适。

    卫贵妃不吃千歌这一套,道:“本宫无需你招待午膳,只是听说柔贵妃身体欠佳,所以过来探望。你立刻带本宫去见柔贵妃!”

    “娘娘误会了,”千歌道,“柔贵妃身体无恙,只是五皇子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只肯让柔贵妃抱,所以柔贵妃才无暇招待诸位娘娘。”

    卫贵妃冷笑:“你竟敢在本宫面前撒谎!本宫已经查过了,太医开的方子是成人服用的,五皇子用的剂量要少得多!”

    “原来如此,”千歌淡淡道,“看来是太医一时糊涂抓错了药,多谢娘娘提醒,臣马上就让人把药换了。”

    “你!”卫贵妃瞪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睁着眼说瞎话。

    吕慧妃道:“那雪尚宫就带我们去看看五皇子吧,说起来,本宫好久都没见到五皇子了,着实想念的紧。”

    “五皇子这会儿哭闹不止,实在不宜见客,”千歌道,“诸位娘娘的好意,臣代五皇子谢过。”

    徐德妃冷哼一声,道:“雪尚宫,你不要太嚣张!我们肯来看望,乃是看在柔贵妃的面子上,你凭什么拒绝!”

    “德妃。”卫贵妃淡淡的说了她一声。

    徐德妃不服气的闭嘴了,现在没有皇后做依仗,她暂shí不敢跟卫贵妃作对。

    卫贵妃看着千歌,道:“既然五皇子不方biàn见,本宫也不勉强。不过本宫有重要的事要面见皇上,你立刻去通报。”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只怕没空见娘娘。”千歌道。

    “你什么意思?!”贺贤妃怒道,“柔贵妃和五皇子也就罢了,连皇上也不让我们见,万安宫这是想独霸后宫吗?!”

    “贤妃娘娘慎言,”千歌不紧不慢道,“臣只是说皇上恐怕没空,可没说要阻拦诸位娘娘,皇上就在寝殿里批阅奏折,娘娘想见的话随意。只是臣要先提醒一句,皇上的心情可不算好,诸位娘娘硬是要见的话,后果自负。”

    众妃脸色变幻,很多人不由打退堂鼓,卫贵妃等人怀疑千歌是故意吓唬她们,但是见千歌一副不甚在意的模yàng,又有些拿捏不定。

    片刻,很多妃嫔就出言告辞,她们只是怀疑皇上生病,想来表达一下关心,反正现在已经做足了样子,她们可不想触皇上的霉头。

    四妃也犹豫不决,卫贵妃却舍不得走,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huì,她不甘心就这么轻易放qì。

    卫贵妃斜睨着千歌冷哼一声,转身走出正殿,就往寝殿走。四妃彼此对视一眼,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寝殿的门窗紧闭,卫贵妃心里多少有点发憷,没敢走的太近,站在院子里扬声道:“皇上,臣妾有要事禀告皇上,求皇上赐见!”

    里面半晌没有人声,卫贵妃只得再次说了一遍,然hòu元帝含着怒气的声音传出来:“不见!给朕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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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 巴不得朕立刻死了

    不远处的四妃都被元帝的一声怒吼吓了一跳,慌慌张张退的远远的,就怕等会儿皇上一起怪罪到她们身上; -79-

    卫贵妃脸‘色’变了变,强打起勇气,跪在地上又说了一遍“皇上,臣妾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否则臣妾怎敢冒死求见皇上!”

    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何事?”

    卫贵妃一喜,道“臣妾需要当面禀告皇上。”

    片刻,元帝道“进来!”

    卫贵妃起身上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寝殿里暖烘烘的,万安宫下的地龙比任何一个宫殿都要宽阔,柔贵妃畏寒,皇上恨不得把所有御寒的好东西都赐给她。

    卫贵妃掩下心的嫉恨,抬眼扫了眼前方。靠墙搁置的席榻上铺着银‘色’的貂绒毯,皇上正斜倚在靠枕上,一只胳膊撑在几案上,另一只手执着奏折在看。柔贵妃坐在旁边,正往几案上的茶盏里添水,袅袅的热气萦绕在她指尖,那一只纤长‘玉’手胜过白净无瑕的瓷盏。

    卫贵妃垂下眼,给元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元帝从奏折里抬头,冷冷道“你有何事禀告?”

    卫贵妃仔细的观察元帝的脸‘色’,道“皇上,这几日天气愈发冷了,臣妾听说凤仪宫里的棉衣棉被、皮革、银炭等各样物什都没有按照份额备齐,皇后贵为国母,即便禁足,也不该被人苛待,还请皇上为皇后做主!”

    “你倒是关心起皇后了,”元帝冷笑,“朕竟不知,你和皇后的关系何时变得如何和睦了!”

    元帝的讽刺让卫贵妃脸‘色’一白,卫贵妃握紧拳,道“臣妾与皇后虽然偶尔意见不合,但是臣妾协理六宫时,从未对皇后不敬,也不曾苛待过任何一位妃嫔。柔贵妃却公报‘私’仇,克扣皇后的份例,臣妾不能故作不知,否则柔贵妃以后岂不更加胆大妄为。”

    “闭嘴吧你!”元帝道,“凤仪宫的情况朕知道的一清二楚,用不着你在朕面前嚼舌根!”

    卫贵妃脸‘色’难堪,心里立刻明白了,是皇上故意让皇后吃苦头,她找的这个理由正好触了皇上的霉头;

    元帝厌恶的盯了她一眼,道“滚回你的栖鸾宫,没事少来找柔贵妃的麻烦!”

    皇上在柔贵妃面前这么斥骂她,当真是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卫贵妃忍着羞辱,行了个告退礼,退出寝殿。

    出了殿‘门’,卫贵妃的表情立刻变得冷傲,扫了眼在不远处站着不敢靠近的四妃,讽刺一笑。几个胆小如鼠的怯弱之辈,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吕慧妃首先迎上来,试探的问道“贵妃娘娘,皇上是在里面批阅奏折吗?”

    徐德妃问得更直接“皇上看起来怎么样?到底有没有生病?”

    卫贵妃嗤笑“想知道的话就自己进去看,问本宫做什么?”说完甩开她们几个,大步往外走。贺贤妃忙跟着她一起走了。

    徐德妃对着卫贵妃的背影冷哼一声“嚣张什么,看样子就知道被皇上骂了!”

    “但是卫贵妃至少见到皇上了,”吕慧妃说,“她现在心里有数了,我们却还‘弄’不清状况呢。”

    徐德妃望了一眼寝殿大‘门’,到底是没有勇气,她咬了咬‘唇’,说服自己似的道“就算她知道又怎样,本宫不信她真能得到好处!”

    吕慧妃目光闪了闪,道“妹妹这话可说错了,大皇子如今已经问鼎无望,二皇子气势如虹,皇上龙体若真有不妥,得益的非二皇子莫属。”她以前还想着大皇子和二皇子能斗个两败俱伤,没想到大皇子会败的这么快,二皇子却基本没有损伤,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徐德妃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念头,她以前一直以为四皇子完全有时间成长起来,现在却没有可能了,心里不禁暗骂大皇子一派的人真是太不用了!

    两人各怀心思、忧心忡忡的离开了万安宫。

    寝殿内,元帝心里的怒气怎么也忍不住,将手里的奏折往几案上一扔,“卫贵妃这是巴不得朕立刻死了,二皇子就能立刻当皇帝,她来做太后了;!”

    “皇上息怒!”雪千舞忙道,“皇上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只是小小的风寒,晚上再吃一贴‘药’,明日定会痊愈的!”

    “就算朕好了,这事也瞒不住了!”元帝气得肺疼,卫贵妃非要见他,无非就是想确定他的病情,他如果不见,她肯定立刻让大臣找理由求见,他见了她,脸‘色’病白的样子也瞒不过她了。卫贵妃为了扶持她儿子上位,根本就不顾他的怒气,想着他的皇位都想疯了!

    元帝冷笑“明日早朝,肯定一堆大臣嚷嚷着让朕立太子,太子的人选也帮朕定好了!”

    “只是小小风寒而已,就提立太子也未免小题大做,”雪千舞道,“皇上‘春’秋正盛,立太子乃长远之计,不必急在这一时。”

    “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通情达理,他们一个个都想着从龙之功,恨不得一觉醒来,就能把自己的主子扶上龙椅!”元帝脸‘色’铁青,越想越愤怒。

    雪千舞眸光芒流转,卫贵妃太心急,已经犯了皇上的忌讳,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别人觊觎自己的皇位。

    “也许卫贵妃只是关心皇上龙体,并没有别的意思。”雪千舞道,“皇上别想太多了,安心养病才是。”

    “这宫里有几个是真正关心朕的身体的?”元帝语气森寒,“卫贵妃跟了朕二十年,心里却根本没有朕,只有她的儿子和权势地位!”

    元帝这一生气,到了下午,病情就开始加重了,晚上的时候竟发起低热,吃了‘药’不见好,夜里时高时低,太医一晚上都守在外面,雪千舞也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一晚上。

    第二日,元帝勉强要起来上早朝,被雪千舞阻止,皇上这会儿热还没退下,吹了冷风只会更严重。

    元帝浑身乏力,头也昏昏沉沉的,心知病情是彻底无法隐瞒了,暂时也不想看到那些大臣的嘴脸,也就不再坚持,让全福去宣旨,休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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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 立储之争

    等中午出了太阳,趁着天气暖和一点,元帝搬回了承乾宫,免得有些人借机生事,把他生病的原因怪罪到万安宫头上。/xshuotxt/,,;,访问: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元帝前脚回到承乾宫,后脚就有一群妃嫔赶来探望,皇子公主和亲王郡王也都排队来‘侍’疾。元帝挑了几个见了,其他的都让全福打发走。

    卫贵妃就吃了闭‘门’羹,二皇子也没收到元帝的好脸‘色’,倒是吕慧妃和三皇子被留下‘侍’疾半日,第二日一早,元帝就下令将韦家空缺出来的许多官职让吕家填上,引起朝中一阵。

    卫贵妃气得在栖鸾宫砸东西,那些官职她不看重,但皇上摆明了是要扶持三皇子,而且她被皇上拒之‘门’外,后宫里肯定都在看她的笑话!卫贵妃咬牙切齿,玦儿说的果然没错,已经成年的三皇子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

    君习玦想说她是太心急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急,换做自己恐怕也会忍不住试探。父皇无意立太子,不管什么时候表‘露’出这种意愿,都会惹怒父皇,所以这一步总是得走的。

    三日后,元帝的病情好转,可以上早朝了。早朝刚开始,就有大臣拿皇上这次生病做文章,要求立储,以安社稷。

    这不是朝臣第一次提议立储,以前每次提到都会惹怒皇上,满朝文武都绷紧了神经,等着皇上大发雷霆,结果大出他们所料,这次皇上很平和的道“朕也觉得是时候立太子了,众爱卿属意哪位皇子?”

    皇上答应的太快,群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气氛立刻热烈起来。

    卫国公强压住欣喜,义正言辞的道“二皇子聪慧过人、忠孝谦和、文武双全,为朝廷立下功勋无数,是太子的最好人选!”

    夜王爷不甘心现在放弃,想做最后的努力,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大皇子敦厚仁义、舍身报国,当立大皇子为储君!”

    也有人见元帝刚提拔了吕家,对三皇子也开始委以重任,想要投机取巧,支持立三皇子做太子。

    徐家的人不甘落后,同样把四皇子夸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

    拥戴五皇子的人也不少,君不见柔贵妃和五皇子圣宠不衰,皇上连生病了都要躲在万安宫,可见对柔贵妃的信任,选择五皇子一准没错;!不过有千歌的提示在先,雪宁侯没参与到争执中,真正拥护五皇子的人也都不出头,叫得欢的都是些想趁机讨好的,所以相比起来,支持五皇子的人并不多。

    这个时候就是众臣选择站队的时候,早就选好阵营的人毫不客气的争锋相对、相互贬低拆台,摇摆不定的人也开始估量盘算,此时再不投诚就晚了!还有一些打定主意明哲保身的人,眼观鼻鼻观心,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元帝看着下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众臣,眼底冷光闪烁,面上则毫无表情。

    群臣吵了半天,自然是没什么结果,元帝丢下一句下次再议,就下朝回宫了。

    众人恭送走元帝,彼此面面相觑,这要是一直争不出个结论,难道就一直不立太子?皇上是想用这一招来堵他们的嘴?

    元帝回到承乾宫后,气得直咳嗽,他稍微一试,下面那群人就全部‘露’出狐狸尾巴了,支持每个皇子的都有,就没人站在他这一边!

    全福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道“皇上,雪宁侯求见。”

    “不见!”元帝愤怒的甩了一句,顿了顿,改口道,“让他进来。”

    全福答应一声,出去将雪宁候传召进来。

    雪宁侯给元帝行过礼后,从袖子中拿出一本奏折,捧在手里道“皇上,早朝之上微臣没来得及启奏……”

    “此事等等再说,”元帝打断他,道,“早朝上朕看你没有发言,你对立储有何看法?”

    “回皇上,”雪宁侯斟酌着说,“诸位皇子各有千秋,微臣愚钝,评不出哪位更甚一筹,还需皇上圣裁。”

    元帝讥讽“你倒会跟朕打马虎眼。”

    雪宁侯讪笑一声。

    元帝道“朝堂上也有不少人支持五皇子的人,你这个做叔公的,为何一句话都不帮着说?”

    雪宁侯忙跪下,道“微臣不敢,立储之事干系甚大,微臣不敢徇‘私’;!”

    元帝不耐烦道“朕想听真话。”

    雪宁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元帝,犹豫了一下,才道“微臣不敢隐瞒皇上,微臣‘私’心里当然更希望五皇子能成为最优秀的一个。但是柔贵妃曾经对微臣说过,五皇子尚小,心‘性’未定、才智未明,柔贵妃不希望微臣等人加诸于五皇子太多的期望和压力,柔贵妃想让五皇子无忧无虑的长大,倘若五皇子成年之后当真显出非凡的才干,自有皇上决定五皇子的前途,无需微臣等人干涉。”

    元帝心中一震,道“柔贵妃当真如此说?”

    “千真万确!”雪宁侯真诚道,“微臣不敢有一个字欺瞒皇上!”

    元帝沉‘吟’,若是别人说这些话,他半句话也不信,但是换做千舞,他愿意相信那个与世无争的傻丫头对皇位也一样的淡然。

    元帝的心情好了一些,对雪宁侯也有了好脸‘色’“你刚才有何事要启奏?”

    雪宁侯忙把奏折重新举起来,与元帝说起政事。

    离开承乾宫的时候,雪宁侯脸上‘露’出笑容,雪尚宫说的果然没错,不争就是最大的争,这时候越淡定就越能站得稳,头伸的越快越容易挨刀子,可叹他们这些官场浸‘淫’几十年的人,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看的透彻。

    雪宁侯自嘲的笑了笑,也许不是看不透,只是忍不住。他如果没有雪尚宫的事先提醒,今日早朝上肯定会出言支持五皇子,就算有了提醒,他当时还心血澎湃,差点忍不住。他尚且如此,二皇子一派的人眼看就要摘得胜果,就更无法忍耐。当时的气氛下,所有人都容易头脑发热,争先恐后,恨不得踩死对方。

    刚才与皇上的一番谈话后,雪宁侯最后一丝不甘也消失了,心里冷笑连连,只要皇上不乐意,立了太子又怎样?能立自然就能废!就让别人先争个头破血流去吧!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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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胡族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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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储之事短时间内没有定论,北疆那边,傅南峰到达北疆军任元帅,首战败北,但是傅南峰打仗总喜欢欲扬先抑,于关键时刻再反败为胜,所以朝中众臣不约而同的对此视而不见,没人敢弹劾,就怕最后打了自己嘴巴。

    但是等傅南峰七战七败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跳出来将他批的体无完肤。

    元帝表面上不说,心里也有些急躁了。

    夜王爷更急,夜元帅已经押回京城,关进天牢里,皇上却似把夜太师忘了似的,半点不提把他放出来。大皇子半路上伤势复发,不得不停下养伤,快两个月了还没回到京城,他再不回来,太子之位就真要落到二皇子手里了。还有送出去的信也不知有没有到轻笮母亲手里,到现在也没个回应。夜王爷每天愁眉苦脸,急的白头发都长了不少。

    昭月这一年可以说君臣皆不好过,都盼着年关过去,来年能有个好运道。

    似乎是应了君臣的期盼,开春之后,北疆终于传来一次捷报,傅南峰果然又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狠狠的打了一下某些人的脸。

    这一次捷报让元帝阴沉许多的脸终于转晴,于朝堂上抑制不住的畅快大笑,拍着龙椅连声赞好!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雪宁侯亦是笑容满面,“胡族主动降和,这是我朝立国以来从未有过的盛事,皇上英明神武,威仪天下,千古一帝,万载流芳!”

    “皇上英明神武,威仪天下,千古一帝,万载流芳!”众臣齐呼。

    “哈哈哈……”元帝又是一阵大笑,无比开怀。击退胡族是他多年来的夙愿,他此次本已做好心理准备,放弃宏愿,只求北疆能够守住,没想到傅南峰最后关头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真的将胡族击退,并逼得他们不得不降和。

    众臣都跟着笑,暗地里却是心思各异,有人羡慕嫉妒,有人警惕忌惮,被打脸的人笑的比哭还难看,等着看笑话的人很是不甘心。

    夜王爷心里则一片苦涩,夜元帅打了快一年,把元帅的位置都给丢了,傅南峰去了才四个月,就逼得胡族降和,荣耀一时无二。

    不管众人怎么想,都不得不承认,傅南峰这一战当真赢得漂亮而高明。

    原来傅南峰之前屡战屡败都是在麻痹敌人,早已经悄悄派人去联系胡族太子,胡族太子近年来胡作非为,胡族大王早有废黜另立之心,只是太子权倾朝野,所以一直未能如愿,只能慢慢拔除太子党羽。

    太子也知道大王的心思,双方自然关系恶劣。傅南峰派人去挑拨太子篡位,太子很快就动心了,与他不睦的枭野王正在边境作战,此时不动手,等枭野王战胜归来,他的太子之位就坐不久了。

    太子集结兵力,准备逼宫的时候,大王自然早已经收到傅南峰的提醒,双方兵刃相接,旗鼓相当,经过傅南峰的谋划,大王和太子同归于尽,胡族顿时群龙无首,没有能名正言顺继承王位的人。

    于是各方诸侯为了王位大打出手,边境的枭野王自然也坐不住了,傅南峰先前的败战让他以为这个新元帅不堪一击,所以带着大半精兵赶回王城争夺王位去了,剩下的胡军哪里是傅南峰的对手,被他杀得节节败退。

    枭野王不愧是胡族最能征善战的人,一个月的时间就大败群雄,登上王位,但是此时胡族元气大伤,兵力锐减,再也无力对抗北疆军。枭野王无奈之下,只能递交了降和书,承诺年年上供,二十年不相互侵犯。

    傅南峰呈交给元帝的奏折说的简单,但是实情哪有这么容易,他也是到了北疆才知道,千歌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谋划,胡族大王和太子之所以关系越来越恶劣,权势是最根本的原因,但如果不是有人在其中挑拨,他们也不会反目的这么快。胡族太子也不是傻瓜,不是他短短时间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篡位的,靠的是谋士和枕边人日日夜夜不停的吹风。

    可以说千歌一切都为他谋划好了,他所做的只是带着北疆军打几场败仗,然后收获最终的荣耀。

    朝中也有不少人怀疑其中有隐情,胡族这么好挑拨,还能等着傅南峰来捡这个便宜?但是一来他们没有办法考证,二来皇上正在兴头上,没人敢唱反调,所以只能默认了。

    君习玦目光灼灼,他确信这里面绝对有千歌的手笔,他此时恨不得立刻将她捉进怀里,打开她的胸腔看一看,她是不是比别人多生了几颗玲珑心!

    君习玦出列,朗声道:“父皇,这次能够击败胡族,多亏了傅元帅智勇双全、骁勇善战,请父皇一定要嘉奖傅元帅!”

    “有功自然要赏!”元帝脸上笑容不断,“传朕旨意,召傅爱卿立刻携带降书回京,正式册封为正一品扬威元帅,赐元帅府,另赏金银珠宝五担,其夫人安氏封为一品诰命。”

    元帝紧接着又提拔江承志为正三品,仍称为骠骑将军。周箫亦被封为庶三品车骑将军,仅次于江承志。

    先前还羡慕嫉妒傅南峰的人,这会儿心理平衡了,皇上下旨将傅南峰召回来,虽然又升官又赏赐,但是却将四十万北疆军收了回去,傅南峰辛苦一场,到头来只得些虚头,没有拿到兵权。

    君习玦微微勾唇,千歌百密一疏,虽然让傅南峰风光无限,但是恐怕没料到父皇会收回北疆军的兵权,这一局,她算是输了。

    千歌真的没料到吗?自然是不可能的。元帝若真舍得一下将四十万大军交给傅南峰,那才是怪事。

    北疆的傅南峰接到圣旨后,他的一杆忠实下属都很不忿,傅南峰却很淡然,他远眺了一下远处的黄沙和草原,招呼众人收拾东西回京,似乎丝毫都不留恋手中的兵权。

    他的确无需留恋,因为这兵权迟早会是他的。枭野王野心勃勃,不过是一时服软,等他稍微缓过劲来,岂会遵守所谓的二十年之约。除了他,无人可挡枭野王的铁骑,到时候皇上再不舍,也不得不把兵权交给他。

    战时驱使他,闲时高高挂?傅南峰冷笑,皇上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这么做,以后想都别想!

    给读者的话:

    感谢爱睡觉的狐狸君、小善大爱打赏!明天四更,中午12点半左右会有第一更。

505 长姐和二姐姐早就忘本了

    雪敬仁生了三个有出息的女儿,自己却只能窝在扬州当个小官,心里自然不忿,去年生母亡故,他就借着守孝的名义要来京城给老夫人守坟,雪宁侯也不能阻着他尽孝,不过等雪敬仁赶到京城时,老夫人已经做完满七,千歌早回到皇宫了。

    雪敬仁没见到任何一个女儿,任何连京城是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被雪宁侯直接送到老夫人坟前,守棚都给他搭好了。

    雪敬仁兴冲冲的辞了官赶到京城,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一年下来只能成天对着个荒土丘,吃素忌酒戒色,把他呕的想吐血。年关前千歌给老夫人上坟,他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该暗示的暗示了,结果千歌一句“父亲还有两年孝期,现在提这些还为时过早”,就把他打发了。

    雪敬仁穿着粗布麻衣,坐在简陋的棚子里,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坟丘发呆,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两年,光是一想他就觉得眼前发黑,若不是守孝期满后就可以留在京城当大官的希望撑着,他早就待不下去了!

    年前千荷给江承志添了一个儿子,过不久就满百日了,千歌一年守孝期满,婚期也将近了。两个女儿风风光光的,他这个父亲半点都沾不上,只能在这里吃苦,雪敬仁恨恨的咬牙,在心里骂她们不孝女!

    “父亲!父亲!孩儿给父亲送饭来了!”外面远远的传来雪上义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没精打采,今天这个儿子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兴奋。

    雪敬仁猛的站起来,连忙就往门外走,义儿这么高兴,难道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走到外面才看到,雪上礼和雪上义两个儿子都来了,他们手里各提着一个食盒,欢快的往这里跑,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已经十七岁和十五岁的两个少年继承了父母的好相貌,长得英俊挺拔、风流倜傥,在扬州时说亲的人就几乎踏破门槛,不过两兄弟知道自家三个姐姐都嫁了好人家,自然看不上小门小户,连个姨娘都不屑于纳,就等着到京城可以一步登天呢。

    雪敬仁望着这两个儿子,老怀安慰,两个儿子在扬州时就一起考中了秀才,只可惜水姨娘怀胎七个月时小产,母子俱亡,否则他就把水姨娘抬做继室了。为了两个儿子的前途着想,他把他们过继到原配傅氏名下,两个儿子便算作嫡出,是千舞和千歌的亲弟弟了。

    雪敬仁打了一手好算盘,但是雪上礼和雪上义在京城的一年也没见过千歌一面,雪宁侯特意防着他们,每次千歌出宫的时候,都会把他们调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雪宁侯把他们兄弟安排进荣熹书院读书,两兄弟打着柔贵妃和雪尚宫的名义,着实认识了一群出身显赫的公子少爷。只是他们想借柔贵妃的势做些什么,却得经过雪宁侯,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到现在他们还没惹出什么麻烦。

    “发生何事了?你们这么高兴?”雪敬仁等他们跑到面前,急忙就问。

    雪上义朝四周看了一眼,道:“父亲,我们进去再说。”

    雪敬仁点点头,这是雪氏的祖坟地,周围有不少雪宁府的守卫。

    三人走进守棚,关上房门,在桌子前坐下。雪上礼把两个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上,雪上义则坐在一旁跟雪敬仁说话。

    雪上义压低声音,兴奋的道:“父亲,昨天夜里二皇子亲自召见了我和哥哥!”

    “二皇子!”雪敬仁先是惊喜,而后皱眉,“我听说现在朝中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呼声最高,你姐姐生的五皇子与他可是对手,他找你们做什么?”

    “五皇子连话都不会说,父亲还指望皇上能立他做太子?”雪上义摇头道,“等五皇子长大,皇上还不知道在不在,况且长姐和二姐姐眼里只有雪宁侯,哪里还把父亲和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就连四姐姐和六姐姐现在都避着我们!”说到后面,这位五少爷眼中都是不忿。

    这一点说到雪敬仁的痛处,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这几个不孝女,全部胳膊肘往外拐!势利眼的东西,也不想想没有我把她们培养长大,哪有她们今天的风光!”

    雪上礼摆好了饭菜,也开口道:“父亲,长姐和二姐姐上京六年,早就忘本了。还有傅家,我和弟弟是傅元帅的外甥,可是那个安氏对我们也不冷不热的。”

    雪上义接着道:“我听说二姐姐每次出宫,都要带很多赏赐给那些不相干的人,唯独给我们的最少!”

    雪敬仁脸色难看,想到自己在这一年,几个女儿也没想着照顾他,眼睁睁的看他过苦日子,也是满心愤恨。

    父子三人贪心不足,也不想想千舞和千歌若真的不照看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雪宁侯对于丹阳雪氏,是恨不得他们横死街头的,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就能让他们被人欺负死。千舞和千歌当年刚入京时的艰辛,他们可一点都没挨到。

    雪上礼说:“父亲,先吃饭吧,我们吃完饭再说。”

    雪敬仁扫了眼满桌的素菜,拍着桌子怒道:“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雪上义微微一笑,小声说:“父亲,这看着是素的,其实都是好东西。”

    雪敬仁神色一动,夹了一块豆腐到嘴里,脸上稍稍露出满意之色,道:“算你们两兄弟还记着为父。”

    “那是,”雪上礼笑道,“我们和父亲同心同力,可不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丁点儿用都没有。”

    雪上义看着父亲吃完了一碗饭,说道:“父亲,长姐他们不肯为我们谋出路,我们得自己想法子才行。”

    雪敬仁把碗递给雪上礼,让他加饭,对雪上义说:“能有什么法子?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顿了顿,道,“你是说二皇子?”

    “不错!”雪上义道,“二皇子说了,只要我们肯辅助他,等父亲守孝期满,立刻就让父亲进入六部,至少坐上侍郎的位置,以后未必不能和雪宁侯抗衡!”

    “二皇子当真这么说?!”雪敬仁双眼发光,呼吸都重了,六部是朝廷要职,油水丰厚的很!

    给读者的话:

    感谢媚娘啊打赏!

505 长姐和二姐早就忘本了

    雪敬仁生了三个有出息的女儿,自己却只能窝在扬州当个小官,心里自然不忿,去年生母亡故,他就借着守孝的名义要来京城给老夫人守坟,雪宁侯也不能阻着他尽孝,不过等雪敬仁赶到京城时,老夫人已经做完满七,千歌早回到皇宫了。

    雪敬仁没见到任何一个女儿,甚至连京城是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被雪宁侯直接送到老夫人坟前,守棚都给他搭好了。

    雪敬仁兴冲冲的辞了官赶到京城,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一年下来只能成天对着个荒土丘,吃素忌酒戒色,把他呕的想吐血。年关前千歌给老夫人上坟,他好不容易见了一面,该暗示的暗示了,结果千歌一句“父亲还有两年孝期,现在提这些还为时过早”,就把他打发了。

    雪敬仁穿着粗布麻衣,坐在简陋的棚子里,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坟丘发呆,这样的日子还要过两年,光是一想他就觉得眼前发黑,若不是守孝期满后就可以留在京城当大官的希望撑着,他早就待不下去了!

    年前千荷给江承志添了一个儿子,过不久就满百日了,千歌一年守孝期满,婚期也将近了。两个女儿风风光光的,他这个父亲半点都沾不上,只能在这里吃苦,雪敬仁恨恨的咬牙,在心里骂她们不孝女!

    “父亲!父亲!孩儿给父亲送饭来了!”外面远远的传来雪上义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没精打采,今天这个儿子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兴奋。

    雪敬仁猛的站起来,连忙就往门外走,义儿这么高兴,难道是发生什么好事了?

    走到外面才看到,雪上礼和雪上义两个儿子都来了,他们手里各提着一个食盒,欢快的往这里跑,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

    已经十七岁和十五岁的两个少年继承了父母的好相貌,长得英俊挺拔、风流倜傥,在扬州时说亲的人就几乎踏破门槛,不过两兄弟知道自家三个姐姐都嫁了好人家,自然看不上小门小户,连个姨娘都不屑于纳,就等着到京城可以一步登天呢。

    雪敬仁望着这两个儿子,老怀安慰,两个儿子在扬州时就一起考中了秀才,只可惜水姨娘怀胎七个月时小产,母子俱亡,否则他就把水姨娘抬做继室了。为了两个儿子的前途着想,他把他们过继到原配傅氏名下,两个儿子便算作嫡出,是千舞和千歌的亲弟弟了。

    雪敬仁打了一手好算盘,但是雪上礼和雪上义在京城的一年也没见过千歌一面,雪宁侯特意防着他们,每次千歌出宫的时候,都会把他们调开。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雪宁侯把他们兄弟安排进荣熹书院读书,两兄弟打着柔贵妃和雪尚宫的名义,着实认识了一群出身显赫的公子少爷。只是他们想借柔贵妃的势做些什么,却得经过雪宁侯,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到现在他们还没惹出什么麻烦。

    “发生何事了?你们这么高兴?”雪敬仁等他们跑到面前,急忙就问。

    雪上义朝四周看了一眼,道:“父亲,我们进去再说。”

    雪敬仁点点头,这是雪氏的祖坟地,周围有不少雪宁府的守卫。

    三人走进守棚,关上房门,在桌子前坐下。雪上礼把两个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摆上,雪上义则坐在一旁跟雪敬仁说话。

    雪上义压低声音,兴奋的道:“父亲,昨天夜里二皇子亲自召见了我和哥哥!”

    “二皇子!”雪敬仁先是惊喜,而后皱眉,“我听说现在朝中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呼声最高,你长姐生的五皇子与他可是对手,他找你们做什么?”

    “五皇子连话都不会说,父亲还指望皇上能立他做太子?”雪上义摇头道,“等五皇子长大,皇上还不知道在不在,况且长姐和二姐眼里只有雪宁侯,哪里还把父亲和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就连四姐和六姐现在都避着我们!”说到后面,这位五少爷眼中都是不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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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上礼摆好了饭菜,也开口道:“父亲,长姐和二姐上京六年,早就忘本了。还有傅家,我和弟弟是傅元帅的外甥,可是那个安氏对我们也不冷不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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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敬仁脸色难看,想到自己在这一年,几个女儿也没想着照顾他,眼睁睁的看他过苦日子,也是满心愤恨。

    父子三人贪心不足,也不想想千舞和千歌若真的不照看他们,他们怎么可能在京城混的如鱼得水。雪宁侯对于丹阳雪氏,是恨不得他们横死街头的,只要稍微暗示一下,就能让他们被人欺负死。千舞和千歌当年刚入京时的艰辛,他们可一点都没挨到。

    雪上礼说:“父亲,先吃饭吧,我们吃完饭再说。”

    雪敬仁扫了眼满桌的素菜,拍着桌子怒道:“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雪上义微微一笑,小声说:“父亲,这看着是素的,其实都是好东西。”

    雪敬仁神色一动,夹了一块豆腐到嘴里,脸上稍稍露出满意之色,道:“算你们两兄弟还记着为父。”

    “那是,”雪上礼笑道,“我们和父亲同心同力,可不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丁点儿用都没有。”

    雪上义看着父亲吃完了一碗饭,说道:“父亲,长姐他们不肯为我们谋出路,我们得自己想法子才行。”

    雪敬仁把碗递给雪上礼,让他加饭,对雪上义说:“能有什么法子?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顿了顿,道,“你是说二皇子?”

    “不错!”雪上义道,“二皇子说了,只要我们肯辅助他,等父亲守孝期满,立刻就让父亲进入六部,至少坐上侍郎的位置,以后未必不能和雪宁侯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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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 二皇子对二姐有心

    雪上义见父亲心动,连忙再接再厉道:“二皇子还说,五姐虽然走的早,但毕竟服侍他一场,父亲也算是二皇子的岳父,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他。”

    雪敬仁满脸喜色:“没想到二皇子还记得这份情义,都说二皇子仁厚,果然不假!”

    兄弟两人一起说着二皇子的好话,却不提二皇子许给他们的好处,一个劲怂恿雪敬仁效忠二皇子。

    雪敬仁没犹豫多久,就点头道:“那两个丫头指望不上,效忠二皇子的确是条捷径,等以后二皇子登基,我便是第二个雪宁侯!”

    “父亲说的是!”雪上义高兴道,“等到时候我们一定要报今日之仇,让那些小瞧我们的人好看!”

    父子三人踌躇满志,忍不住开始畅想功成名就后的扬眉吐气、尊荣富贵。

    雪上义说:“父亲,二皇子虽然说父亲算是他的岳父,但是五姐毕竟已经走了,我觉得要想两家关系更亲密,还是再次联姻为好。”

    “你考虑的很周到,”雪敬仁立刻赞同道,“只可惜你妹妹还小,现在只有六丫头年龄合适。”

    “父亲忘了,二姐可还没成亲呢。”雪上义说,“当初二皇子在丹阳的时候,就看中二姐了,我听说二皇子现在还对二姐很有心呢,京城到处都有他们的传言。二姐可比六姐合适多了!”

    雪敬仁有些吃惊,犹疑道:“你二姐已经定亲了,还是皇上赐的婚,这可不是随意能更改的。”

    雪上义道:“正是因为难办,我们才更要办成,这样二皇子才会更领我们的情!而且与二姐定亲的不过是个王子,哪里比得上二皇子尊贵,到时候二姐还要感谢我们呢。”

    雪上礼也说:“父亲,所有人都在说,夜家就快要倒了,二姐如果嫁进夜家,能有好果子吃吗?到时候可别连累到我们。难得二皇子有情有义,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你们说的我也明白,”雪敬仁道,“但是圣旨不可违,难道你们有办法不成?”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把计划说了。

    雪敬仁倒吸一口凉气:“这、这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的又不是我们,”雪上义道,“皇上就算要怪罪,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而且长姐总不会丢下二姐不管吧。”

    雪敬仁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好!就按你们说的办!”

    万安宫。

    千歌刚才外面回来,五皇子就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险些把千歌撞得一个踉跄。“姨母!姨母抱!”五皇子奶声奶气的叫着,张开手让她抱。

    千歌笑着把小胖墩抱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们殿下再长胖一点,姨母可就抱不动咯。”

    “琛儿不胖!”小胖墩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爱美了,在千歌怀里扭来扭去的反驳,“姨母,琛儿才不胖!”

    “好,琛儿不胖,琛儿是个俊娃娃。”千歌好笑着抱着他一路走进寝殿。

    时光在小孩子身上走得特别快,当初的一小团现在已经会跑会跳,话都说得很清晰了。五皇子是个聪明的,走路说话都比一般的小孩早,一岁的时候就会对着皇上喊父皇,把皇上高兴的不得了。其他皇子的名字都是礼部选出几个,皇上从中间挑一个,五皇子的名字却是皇上亲自取的。

    寝殿外间,雪千舞正坐在绣架前刺绣,鹅黄?色的对襟小褂上长命富贵纹样已经快要绣齐,千歌走进来时,她头也不抬的笑道:“千歌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那些个管事嬷嬷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没事都要给我找点事出来。”千歌说着把五皇子放在地上,小胖墩立刻蹬蹬蹬的跑到雪千舞面前,母妃母妃的叫。

    雪千舞哄他:“琛儿乖,让母妃绣好这一点儿。”

    五皇子趴在她腿上,伸长了脖子往上看:“琛儿的!”小家伙见多了母妃坐在这怪东西面前,然后就有漂亮的小衣服穿到自己身上,所以认准了上面的东西都是他的。

    雪千舞笑了笑,道:“琛儿到外面去玩,母妃待会给琛儿做好吃的。”

    五皇子还是指着绣架:“琛儿的衣衣!”

    “好好,是琛儿的衣衣。”雪千舞无奈的笑。

    五皇子满意了:“亲亲。”

    雪千舞弯腰低头,五皇子在她脸上吧唧一下亲的响亮,又跑到千歌身边,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下,高高兴兴的跑出去了。

    “慢点,小心摔到。”雪千舞看着五皇子的目光满是慈爱。

    千歌轻笑:“琛儿这个机灵鬼,讨人喜欢的小招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可不是,”雪千舞宠溺的笑,“小滑头一个。”

    千歌走过去,看着绣架上的小褂,说:“姐姐这是给念儿做的吧?”

    雪千舞点点头:“我是照琛儿的尺寸做的,也不知道念儿穿着合不合适。”

    “念儿现在也长成小胖墩了,个子也跟琛儿差不多,穿着一准合适。”千歌道。姐姐只要一有空,就给两个儿子做衣服,小孩子长得快,有些衣服穿了一次就穿不上了,姐姐却总是一件接一件的做,尤其是念儿的特别多,姐姐心里总觉得亏欠他。

    雪千舞一边说着话,手上还不停歇,明日就是清明,千歌要出宫祭奠祖母,她要在今天把念儿的两套衣服都做好。

    千歌左右无事,也端着绷子坐在一旁,往一块方帕上绣曼陀罗花。再不练练手,她的手艺就生疏了,前几日夜凤邪还明里暗里让她给他做件袍子呢。想到那无赖装委屈的模样,千歌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雪千舞看了她一眼,笑道:“下个月就要成亲了,瞧你现在不自觉的就会笑,我都很久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了。”

    千歌立刻把脸一板,嗔道:“哪有,姐姐别取笑我了。”

    雪千舞笑了片刻,又严肃的叮嘱道:“你和三王子也是好事多磨,明日出宫你可要小心着点儿,别又节外生枝。”

    千歌眸光微闪,道:“姐姐放心,这次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给读者的话:

    女人到了一定年龄,是不是体内激素就会变化,会不自觉的想要娃娃了呀,最近走路上总是下意识的去看小宝宝,汗~

507 千歌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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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这日,细雨斜飞,阴沉沉的天色让人平添几分哀伤,街道两旁许多商肆买卖都门窗紧闭,路上行人拖家带口,手里提着奠品,多是往城外去的。

    马车停在雪宅门口,雪上礼和雪上义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千歌一下了马车,两人就亲热的喊道:“二姐一路辛苦,快进屋里,小弟已经备好茶点了。”

    “四弟,五弟,许久不见。”千歌对他们微xiào着点头,然hòu看向被他们挤到一旁的雪千兰,六妹妹以前常住在傅家和绛儿作伴,年前绛儿嫁进雪宁府,舅母便把六妹妹认做义女,留在傅家当作亲女儿一样教养。

    千歌对着雪千兰的态度自然而然的亲近,道:“我顺道从元帅府门口走了一趟,舅母说你先回来了,怎么也不等我?”

    雪千兰有些懊恼:“早知道二姐姐去接我,我就不来这么早了。”

    雪上义见她们两人说话亲密,把他们晾在一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笑得更盛,拉过身后的七小姐雪千欢:“二姐,这是七妹千欢,前些日子刚从扬州过来,二姐六年没见她,都快认不出来了吧?”

    千歌这才注yì到这个十岁的小姑娘,小时候那么活泼爱笑的女孩,现在却一脸羞怯,直想往哥哥身后躲。千歌觉得稀奇,水姨娘那样的人居然生出这么羞怯的女儿。

    雪千欢声音低如蚊呐的唤道:“二姐姐。”

    千歌笑着答应一声,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镯戴到她手上:“七妹妹都长这么大了,姐姐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雪千欢红着脸:“谢谢二姐姐。”

    雪上义扫了眼雪千欢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眼中露出几分满意,道:“大家都别站在门口说话了,二姐和六姐快请进!”

    一行人走到正屋的廊檐下,一位体态婀娜、面相清纯的美人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旁边走过来,看见千歌后显出激动之色:“婢妾灵姨娘见过二小姐!”然hòu推了推身边的小女孩,“八小姐,快喊姐姐!”

    那小女孩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千歌,很是乖巧可爱的模yàng,脆生生的说:“二姐姐好!我是千纤。”

    千歌脸上带笑,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同样送了一对玉佩给她做见面礼。雪宅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千歌自然知道父亲慢慢的将一家人全都接到了京城,家产都变卖了,若不是丹阳还有祖辈的坟陵,父亲甚至连老宅都会卖掉。

    父亲当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跻身京城,趟这朝廷的浑水!

    雪上义看到灵姨娘,只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雪上礼却掩饰不住难看的脸色,冷道:“你一个姨娘不在后院待着,谁准你擅自到前院来的!”

    灵姨娘下意识的想做出楚楚可怜的模yàng,但一想这是二小姐,不是老爷面前,当初二小姐可是她背后的主子,她自认与二小姐的关xì非同一般,傲然的冷哼道:“二小姐回府,婢妾自当来拜见。倒是四少爷和五少爷,明知道二小姐回来,也不告知一声,分明是故意怠慢!”

    雪上礼怒道:“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你算什么东西,二姐哪有空理会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千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争吵,瞧这样子就知道雪府一如既往的闹腾,父亲恐怕没一天能过的舒心的。

    “好了,都别吵了!”雪上义呵斥一声,“你们也不分个场合,二姐难得回来,有你们这样招待的吗?”

    五少爷雪上义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显然是家里最有威严的一个,他一开口,雪上礼和灵姨娘都不敢说话了。

    灵姨娘偷偷捅了一下雪千纤,小丫头立刻上前抓住千歌的手,甜甜道:“二姐姐,我们进屋吧,外面的雨都要飘到二姐姐身上了。”

    千歌轻笑一声,由着她拉自己的手,一起走进屋里。

    雪上义向旁边的雪千欢示意,雪千欢却把头一低,雪上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跨进屋内。

    众人坐在屋里说话,雪上义兄弟俩和灵姨娘话里话外的试探,想要从她身上捞些好处,千歌岂会把他们这些小伎俩放在眼里,看在彼此血脉亲缘的份上,他们又都是没害过她和姐姐的,所以不过分的要求千歌能给就给,过分的只需她冷眼一扫,就吓得他们不敢提了。

    一番谈话下来,雪上礼和雪上义心里诸多不满,不是一个娘生的,果然就不把他们当弟弟看!两人更下定了决心要投奔二皇子。

    千歌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去祭奠老夫人吧,父亲那里也该等急了。”

    两兄弟点头,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出发。灵姨娘不能去,雪千纤显然早就被她教好了,主dòng抓住千歌的手,一副跟定她的模yàng。

    两兄弟和四姐妹分别乘坐一辆马车,带齐了祭品,出发往城外去。

    山路湿滑,众人到达山上的时候已经近晌午了,雪敬仁早就等的望眼欲穿,远远望见他们的身影,立刻露出喜色,很快又掩住,装出一副沉痛哀伤的模yàng跪在老夫人墓前。

    “父亲!”雪上义上来后,立刻冲到雪敬仁身边,“父亲,下着雨您怎么还跪在这里,衣服都淋湿了,祖母泉下有知,该要心疼坏了!”

    雪敬仁摇头,声音低落:“你不要管为父,你祖母去的时候,为父没能给她送行,为父心里有愧啊!”

    雪上礼也上前去劝他,雪敬仁跪着不肯起来,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雪千兰和雪千欢都被他这样子感动,也上前去劝慰。只有雪千纤一脸懵懂,看看父亲又看看面无表情的二姐姐,小脑袋偏了偏,最终决定听自己娘亲的话,时时刻刻跟在二姐姐身边。

    几人都无法说服雪敬仁起来,雪上义一脸焦急的看向千歌:“二姐,你快来劝劝父亲,父亲再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千歌慢慢走过去,淡淡道:“我们本就是来祭奠祖母的,你们还站着做什么?”

    几人都是一怔,雪敬仁哀伤的表情也僵了一瞬。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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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

    千歌吩咐下人摆上祭品和火盆,径自在墓碑前跪下,磕上三个头后,向火盆里投入纸钱。 雪千纤跪在她旁边,有模有样的学着做了一遍。

    其他人也不劝雪敬仁了,慌忙都跟着跪下,大声哭丧。

    别人身上都穿着蓑衣,只有雪敬仁挨淋着,偏偏他做戏还得做到底,拒绝了两个儿子让给他的蓑衣,咬牙忍着。等一套祭礼做完,他整个人都成了落汤鸡,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

    这下不用装,他是确确实实受了风寒,额头滚烫的蛰手。

    下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抬下山回府,泡了一个热水澡,灌上一碗姜汤,大夫把脉后,又是扎针又是喂药,一直到暮色降临,才终于把雪敬仁的高烧给降下来。

    雪敬仁烧的迷迷糊糊,难受的要命,心里面一个劲的骂千歌不孝女,直恨不得抽她几巴掌。

    “二姐,父亲病成这样子,你不回宫的话,皇上不会怪罪吧?”雪上义没有直接开口留千歌,而是这样问道。

    千歌看了他一眼,道:“百善孝为先,宫里还不缺我这一个人,皇上没什么好怪罪的。”

    “那就好,”雪上义松了口气的样子,“父亲这里有四哥和小弟看着,二姐辛苦一天,快去休息吧,二姐的房间小弟已经让人打扫好了。”

    “那怎么好意思,”千歌道,“我是做姐姐的,父亲理应由我照看。”

    雪上义道:“一家人何必在意这些,二姐平日里在宫里劳心劳力,家里的事,就让做小弟的帮二姐分担一点吧。”

    千歌笑了一声:“难得你有这份心,我便不与你客气了。”

    雪上义立刻叫了一个丫鬟过来,提着灯笼送千歌回房间。

    关上房门,青扇撇撇嘴说:“五少爷他们一个个都对小姐殷勤的很,一看就没安好心。”

    “奴婢也觉得不安,”青枝忧心道,“这好端端的,老爷又生病了,眼看小姐的婚期马上就到了,不会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千歌知道她是担心父亲的性命,好笑道:“放心吧,父亲的身体好着呢,一场小病而已。”

    听小姐这么说,青枝立刻安心了,道:“奴婢去打盆热水来,小姐今日走了那么多山路,奴婢给小姐捏捏脚。”说着立刻转身出去了。

    青扇也忙着把床铺好,塞上暖焐把被子焐热。

    服侍千歌洗漱好,躺到床上后,两个丫鬟把蜡烛熄灭,退出房间,也各自去休息了。外间只有流萤一个人守着。

    千歌刚有了睡意,就听外面砰的一声响,惊的她一下就醒了,“什么声音?”

    流萤在外面道:“奴婢出去看看。”

    开门声响,流萤无声的窜出房外,巡视了一圈,走进来道:“小姐,院子里的花盆掉在地上了。”

    内室的千歌没有说话,只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着了。

    流萤在外间等了一会,就站到门口倚着墙壁守夜了。

    内室里的灯罩下,熄灭的蜡烛中间有一点火星始终未灭,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烟慢慢飘出,缓缓弥散到整个房间,蜡烛慢慢的变短,直至完全消失。

    外间守夜的流萤不知不觉的闭上眼,慢慢滑坐在地上……

    第二日一早,雪上礼和雪上义一起到了院子里,雪上义笑容满面的对青枝道:“二姐起了吗?父亲好多了,这会儿想见二姐呢。”

    “两位少爷好早,”青枝笑道,“老爷召见,直接派个奴才来就是,这一大早的,怎劳两位少爷亲自过来了?”

    “左右我们也没事,权当散步了,”雪上义道,“看来二姐昨日真的累着了,怪我们没考虑周全,女儿家的爬那么高的山,确是不容易。”

    青枝道:“五少爷说的哪里话,小姐早就起了,正在房里呢。”

    雪上礼没耐心跟个丫鬟寒暄,催促道:“父亲还等着见二姐呢,你快去通报一声!”

    青枝转眸看了他一眼,道:“奴婢这就去,还请两位少爷到客厅里稍等片刻。”

    “不用了,”雪上礼道,“我们就在这等着。”

    青枝也不再多说,走到千歌的房外敲门。敲了片刻,里面却一点回应也没有。

    雪上义忍住上扬的嘴角,疑惑的问:“怎么没有人应?难道二姐不在里面?”

    青枝用力推了下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青枝立刻快步走进去。片刻,她面色如常的走出来,道:“小姐刚刚出去了,还请两位少爷多等一会。”

    雪上礼沉下脸:“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一会说二姐在房里,一会说她出去了,你快点说实话,二姐到底在哪?”

    青枝脸上快速闪过一丝慌乱,道:“小姐之前的确在房里,不过两位少爷来之前,小姐刚刚出去。”

    雪上义一脸怀疑的看她,对身后一个嬷嬷说:“进去看看,二姐在不在房里?”

    青枝想挡着不让她进,那个嬷嬷一把推开她,闯进屋里看了一圈,出来说:“五少爷,二小姐的确不在房里。”

    雪上义又招来院子里外的下人,问:“你们刚才有看见二小姐出门吗?”

    所有下人都摇头说没看到。

    “这倒奇怪了,”雪上礼斜睨着青枝,“你说二姐刚刚出去,可这里里外外的下人都没看到二姐,难道二姐还会飞不成?”

    雪上义脸色严肃:“二姐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全府上下都给我去找,一定要找到二姐!”

    他的小厮立刻去传令,很快全府的奴才都四散开去找,几乎把府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人。

    雪敬仁也被惊动了,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却是一副很着急的模样,一来就指着青枝骂:“你这贱婢还不说实话,二丫头到底去哪了?”

    青枝仍然咬着那句话:“奴婢说的就是实话,小姐早上刚刚出门。”

    雪敬仁抬脚就想踹她,他没法收拾二丫头,就想拿她的丫鬟出出心里的恶气,可是他刚一抬脚,就脚下不稳的想摔倒,幸好旁边的奴才及时扶住了他。

    这时雪上义的小厮带着一个黑瘦的奴才过来,说:“老爷、少爷,门房阿四说看到二小姐了!”

    雪敬仁立刻急切的问:“快说,二小姐在哪?”

    阿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奴才、奴才昨天晚上守着后门,看见二小姐从后门出去了。”

509 二皇子府门前理论

    雪敬仁大声叫道:“你说什么?二小姐昨天晚上就出门了?!”

    “他胡说!”青枝连忙说,“老爷,您别听他诋毁小姐!小姐昨晚就在房里睡觉,是奴婢亲自侍候的!”

    “奴才说的是实话!”阿四反驳道,“奴才当时还好奇二小姐怎么大半夜的出门,就想过去问问,结果走到门边,听到二小姐在门外和别人说话,提到二皇子什么的,奴才心里害怕,就没敢去问。”

    “二皇子?”雪上义一脸惊讶,“你是说二姐昨夜出门,是为了和二皇子私会?”

    青枝瞪大眼睛看他:“五少爷怎么可以这么说?您是想毁了小姐的名声吗?少爷宁愿相信这个奴才,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姐姐吗?”

    雪上义皱眉,不悦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当然愿意相信二姐,可是全府上下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二姐的影子,二姐若不是去和二皇子私会,还能去哪了?”

    青枝愤然怒视,雪上义半句不离私会二字,全府那么多奴才都在听着,五少爷是存心要宣扬谣言。

    “那个不孝女!”雪敬仁骂了一声,喊道,“来人,备车!我要去二皇子府讨个说法!”

    几个奴才连忙跑出去备车去了。

    雪上礼》 和雪上义扶着雪敬仁出了府,大张旗鼓的往二皇子府去,那一副气势汹汹的寻仇模样,沿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等到了二皇子府门口,雪敬仁就冲着里面大声喊:“二皇子殿下,快把我女儿放出来!”

    这一声喊,立刻吸引了更多的人围观,众人交头接耳,好奇的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雪上义早就安插了人在人群中,不遗余力的给众人解惑:“听说雪家的二小姐昨夜出门和二皇子私会,一夜未归,雪老爷知道了,来找二皇子要人呢。”

    “真的假的?”一群人把中间说话的人围住,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雪家二小姐,说的是当今柔贵妃的妹妹,那位雪尚宫吗?”

    “可不就是她么。”中间的人说。

    另一个人问:“她不是和夜王府的三王子定亲了吗?怎么会和二皇子扯到一起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次不用中间的人说,就有知情人士一脸八卦的道,“以前就传言那位雪尚宫和二皇子有私情,夜家还因此闹到皇上面前去了呢,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了。这次看来雪尚宫又趁着出宫和二皇子私会了,还被自己父亲逮个正着,啧啧,丢人呐!”

    “就是,太不知廉耻了!”顿时不少人附和,嘴里不干不净的咒骂。

    流言很快在人群中散播开,更多的人从四周涌过来看热闹。

    青枝听着这些人说的话,气得眼睛都红了,她恶狠狠的瞪着雪敬仁父子三人,两个少爷也就算了,老爷是小姐的亲生父亲,竟然把小姐的名声这样放在脚下践踏!

    二皇子府的守卫看到这么多人堵在门口,立刻就要派人驱逐,管家却阻止了他们,走出来对雪敬仁道:“二皇子上朝还没回来,雪老爷有什么事还请晚点再来。”

    雪敬仁把下巴一扬,背着手道:“我女儿什么时候出来,我什么时候走!否则我就在这等着!”

    管家为难道:“雪老爷恐怕误会了,雪尚宫并不在我们府上。”

    “这事你说了不算,”雪敬仁道,“我要听二皇子亲自说!”

    管家又劝了雪敬仁几句,他坚持不走。

    这时远处传来鸣金开道的声音,有人兴奋的喊道:“大人们散朝了!二皇子回来了!”

    朝臣们虽然住在四面八方,但是都必然要经过几条主路,二皇子府离皇城不远,朝臣们路过时远远的可以望到,听随行的小厮说二皇子府门前聚集了很多人,这些大臣们都纷纷转变方向,来到二皇子府门前。

    下了轿子以后,众臣彼此相视,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也有明明是不顺路的,或许是听到了消息,随后也赶到了。

    等众臣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脸上顿时表情各异,目光一致落在夜王爷脸上,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

    夜王爷面无表情,心里快气疯了,这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极丢面子的事。

    君习玦一下了马车,就有不对盘的大臣讥笑道:“怪不得二皇子今日一下朝就急着走,原来是家里有美娇娘在等着呢。”

    一干大臣跟着阴阳怪气的嘲笑。

    君习玦扫了众人一眼,除了他的支持者,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君习玦心里冷笑,只要能得到千歌,付出这点名声算什么,他日坐拥江山美人,天下人自会对他歌功颂德。

    君习玦排众而出,走到雪敬仁面前:“雪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雪敬仁之前还一脸嚣张,此时见到卓然超群的二皇子,立刻有些畏缩了,明知道是一场戏,还是不自觉的露出胆怯的模样,话未出口已经三分软,“小女昨夜与殿下见面,至今未归,不知小女是否在殿下府里?”

    “我并未见过雪尚宫,”君习玦道,“雪尚宫自然也不可能在我府上。”

    徐尚书笑道:“据老臣所知,雪老爷可不止一位女儿,怎么雪老爷还没说是哪个女儿,殿下就说是雪尚宫,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徐大人说的不错,”另一位大臣呵呵笑道,“殿下就别否认了,人家父亲都找到门口来了,殿下还是快把雪尚宫放出来吧。”

    “就是,”有人恶意道,“雪尚宫的父亲和未来家翁都在场,殿下还是别霸占着人家不放了。”

    夜王爷终于维持不住淡然的表情,怒视了那人一眼,冷声道:“雪尚宫究竟在不在二皇子府,还未可知,诸位大人请慎言!损害我夜家的名声就罢了,若是害得雪尚宫名誉受损,柔贵妃恐怕不会坐视不理,势必要请皇上做主!”

    倒不是夜王爷想维护千歌,只是这种境况下,他必须否认到底,夜家如今是再不能经受任何损失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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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搜查二皇子府

    夜王爷搬出柔贵妃,顿时很多大臣都不敢吭声了,柔贵妃对皇上的影响力大家有目共睹,谁也不想无谓的与她对上。

    徐尚书是徐德妃的父亲,一直主张立四皇子为太子,这会儿自然不肯轻易罢休,看着雪敬仁道:“雪老爷既然找到二皇子府来,显然是有证据的,是与不是?”

    雪敬仁快速的看了眼君习玦,挺直了脊背道:“不错!昨夜府里的奴才亲眼看见小女出门,而且还提起要见二皇子殿下,她肯定是在二皇子府!”

    在场的人心里都闪过一丝讥诮,雪尚宫那般厉害的女子,居然有一个这样的父亲,竟毫无顾忌的把自己女儿的私事抖落在太阳底下!

    徐尚书面露得意,对君习玦道:“殿下还有何话说?老臣真没想到,堂堂二皇子,居然和一个有夫之妇不清不楚!”

    君习玦冷厉的扫他一眼:“徐大人若是不会说话,本皇子不介意割了你那根舌头!”

    徐尚书表情僵了一下,冷哼道:“殿下莫不是恼羞成怒了吧?殿下可别忘了,雪尚宫可是宫中女官,殿下若再不肯将她交出来,老臣就只能请奏皇上,搜查二皇子府了!”

    君习玦的脸色微微一变。

    徐尚书注意到这点,心中更认定雪》 尚宫就在府里,支持其他皇子的政敌此时相视,也都露出兴奋之色,纷纷嚷嚷着让君习玦交人。

    他们这边还在威胁要请奏皇上,早已经有人一声不吭的去禀告过了,浩浩荡荡的禁卫军朝这边冲过来,快速将二皇子府包围。

    君习玦瞪着禁卫军大统领道:“大胆!你们想造反吗?”

    大统领双手抱拳:“殿下恕罪,皇上得到密告,说殿下私自囚禁雪尚宫,皇上命微臣搜查二皇子府!”

    君习玦阴着脸,虽然这是他计划中的一步,但是父皇会这么轻易的派出禁军搜查他的府邸,根本不是为了千歌,恐怕是因为近来立储之事,父皇想给他一些教训。

    大统领见君习玦挡在自己前面,道:“皇命在身,请殿下不要为难微臣。”

    徐尚书在一旁道:“殿下该不会是心虚,不敢让人搜查吧?”

    “也许殿下还有其他秘密,不敢让人知道呢,”一位大臣别有深意道,“殿下若实在担心,不如尽快将雪尚宫交出来,兴许皇上就会将禁军收回去呢。”

    这人说话当真是阴险,朝廷里的人哪个没有秘密,他这是在堵君习玦的退路,逼着他只能接受搜查,希望能借机搜出一些对他不利的证物。

    君习玦笑了一声,轻蔑的看了这人一眼,道:“本皇子有何不敢让人查的?就算雪尚宫当真在本皇子府上,那也是我们的私事,与诸位无关!”

    徐尚书立刻道:“如此说来殿下是承认了,雪尚宫的确被殿下藏起来了!”

    “本皇子已经说了,与你们无关!”君习玦冷道。

    徐尚书笑眯眯道:“殿下何必恼怒呢,老臣不过关心殿下罢了,殿下私藏雪尚宫,夜王爷说不得要在皇上面前参殿下一本了。”

    夜王爷冷哼:“徐尚书就别操这份闲心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无法善了,夜王爷索性丢开面子,对大统领道,“大统领还不派人搜查雪尚宫的下落,更待何时?”夜家落到现在这份田地,都拜二皇子所赐,他比别人更想找到二皇子的把柄。

    “殿下,得罪了!”大统领向君习玦告罪一声,朝身后一挥手,禁卫军立刻冲进二皇子府。

    君习玦脸上神色难看,心中却在期待,等千歌被禁军搜查出来,他们之间有私情的事就会被坐实,父皇想息事宁人也不可能,势必会取消千歌的婚事,就她嫁给他。

    夜王爷道:“这里人多嘴杂,殿下难道就打算一直在门口处理这件事吗?”他在这些同僚面前丢脸就算了,不想寻常百姓也围在远处看笑话。

    君习玦一甩袖子往里走:“诸位大人请进!”

    众人都跟着走进大门,一行人来到正厅。

    过了一会,大统领神色略显古怪的走进房间。

    徐尚书立刻迫不及待的问:“找到雪尚宫了吗?”

    “没有,”大统领摇头,对君习玦道:“微臣在殿下房里发现一名女子,殿下院子里的奴才都说不认识她,所以微臣只能将她带过来了。”

    君习玦听他说没找到千歌,脸色就真的变了,听了他后面的话,头脑立刻一懵,没待他做好反应,大统领就朝外面一招手,两个禁军带着一名满脸慌张、花容月貌的少妇走了进来。

    雪上礼和雪上义都惊呆了,雪上义一个阻拦不及,雪上礼已经失声大叫:“绯玉,你怎么在这?!”

    “住口!”雪上义神色大变,冲雪上礼吼了一声,“她不是绯玉,只不过人有相似,你认错人了!”

    雪上礼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此时少妇转头看到他,顿时大喜道:“少爷!少爷救命!婢妾不知为何被人掳到这里,少爷快救救婢妾!”

    雪上礼绷着脸,眼神挣扎,绯玉是书院里一个交好的公子送给他的美人,床上功夫了得,极得他宠爱,要他舍弃就跟挖他的肉一样。

    徐尚书立刻跟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大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二殿下居然还把人家的侍妾掳到自己府上了?”

    君习玦神色难看到极点,胸膛急剧起伏,几乎快压不住怒气,冷冷的看向雪家父子三人。

    雪敬仁已经吓得不知该作何反应,雪上义对自己的四哥恼怒不已,若换个场合,他一定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去了。他咬牙道:“四哥,绯玉前些日子犯错,已经被你处死了,不可能在二皇子府,你可要认清楚了!”

    雪上礼终于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忙叫道:“对!绯玉已经被我处死了,我不认识她!”

    “少爷,婢妾做错了何事,您为何要装作不认识婢妾?”绯玉立刻哭道,“求少爷救救婢妾!婢妾好害怕,求少爷看着婢妾尽心尽力服侍您的份上,不要抛弃婢妾!”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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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 雪尚宫求见

    雪上礼见绯玉哭得梨花带泪,心中万分不舍,但只能咬着牙说不认识她。

    夜王爷冷笑道:“雪家少爷现在想要撇清关系已经迟了,这绯玉既然是你们府里的侍妾,认识她的人想必很多,本王只需随便找几个雪府的奴才,就能辨清真假,你们还是不要撒谎的好。”

    雪上礼心中慌乱,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弟弟。

    雪上义面色不变道:“这个奴婢的确长得很像绯玉,四哥第一眼都会认错,那些不熟悉的奴才如果认错也很有可能,不足为信!”

    “既然你们非说不认识她,”夜王爷转而看向君习玦,道,“殿下,此女子究竟是何人呢?为何会出现在殿下府中?”

    君习玦冷淡道:“我也没见过她,想必又是下面哪个人献上来的伶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人也敢送到我府里,待我查清是谁,有他好看!”

    绯玉小脸煞白,她还没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她明白,她是被所有人抛弃了。

    “婢妾冤枉!”绯玉哭叫道,“婢妾真的是四少爷的侍妾,婢妾知道四少爷左背上有一颗红痣!”

    徐尚书不怀好意的笑:“四少爷,她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你该作何解释?”

    雪上《 义道:“四哥生性风流,在几座花楼里都有红颜知己,只要有心打听,自然能知道一些**,这不足为奇!”

    徐尚书打量了几眼这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没想到这位倒是个巧言善辩的,倒真有几分像雪尚宫的弟弟了。

    这时候,外面一个奴才禀告道:“殿下,雪尚宫在府门外求见!”

    君习玦猛的站起来,眼中神色变幻,然后缓缓坐下,道:“传!”

    在场众人彼此相视,都有些惊讶,禁军把二皇子府搜了个遍,结果雪尚宫居然从外面进来了。

    夜王爷对着之前叫嚣的最凶的徐尚书等人冷笑:“诸位口口声声说雪尚宫与二皇子有私交,玷污我夜王府与雪尚宫的名誉,明日早朝上本王定要向皇上参奏尔等!”

    徐尚书等人面色变了变,梗着脖子道:“这也不怪我等误解,要怪也该怪雪老爷把大家都误导了!”

    雪家父子三人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千歌,都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雪敬仁不敢相信的叫道:“你到哪去了?你怎么没在二皇子府?!”

    千歌疑惑的道:“父亲问的好生奇怪?女儿为何要在二皇子府?女儿一早去买父亲爱吃的榴莲酥,回到家却听下人说父亲到二皇子府来了,父亲尚在病中,怎的到这来了?”

    “这不可能!”雪敬仁脸色苍白,“守门的奴才说你昨晚就出门了,你分明是来和二皇子私会!”

    千歌脸色沉下来:“父亲,这是哪个奴才在背后诋毁女儿?这种荒谬的话父亲也信?难道在父亲眼里,女儿还不如一个奴才可信?”

    雪敬仁恼羞成怒:“你这个不孝女,你给我闭嘴!”

    雪上义上前说道:“二姐,父亲也是担心你,我们一大早把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你。府里所有的奴才都说没看到二姐,你院子里的贴身丫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也莫怪父亲会想岔了,毕竟以前就有传言说二姐和二皇子情意相投……”在千歌冰冷的视线下,雪上义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索性就闭嘴,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

    “我不许你们诋毁千歌!”君习玦生气的说了一句,然后一脸关心的走到千歌面前,柔声说:“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殿下与雪尚宫这般情意绵绵的模样,要说没有私情,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徐尚书道,“刚才我们都在府门外的时候,殿下该不会趁机把雪尚宫送出去,这会儿再故意从大门走进来,做戏给我们看吧?”

    千歌嗤笑:“徐大人当真好丰富的想象力,随随便便就张口诬赖别人。幸好我一早去福果堂买榴莲酥,遇到了徐大人府里的五小姐,还有张御史的夫人,那福果堂的掌柜也能给我作证,否则我就百口莫辩,只能任凭徐大人信口胡言了。在座诸位大人也都听到徐大人的话了,回头皇上面前,还请诸位大人为我做个见证。”

    徐尚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其他人也都神色各异,没几个敢得罪她。

    被忽视在一旁的绯玉此时膝行到千歌脚下,哭道:“二小姐!求您救救婢妾!婢妾冤枉啊!”

    千歌看了她一眼,惊讶道:“绯玉?”

    绯玉连连点头,雪上义神情略带惊慌的道:“二姐认错了,她只是和绯玉长得相像而已!”

    千歌仔细打量了她,道:“昨天才见过的人,我怎会认错。这是发生何事了?昨日绯玉打骂我的丫鬟,四弟为了她差点和我拼命呢,这会儿怎么舍得看她哭成这样?”

    雪上礼眼神闪躲,中气不足道:“二姐真的认错了,她不是绯玉!”

    夜王爷道:“四少爷刚才还说绯玉已经被处死了,为何雪尚宫会说昨日才见过她?”

    雪上礼求助的看向雪上义,雪上义强辩道:“正是因为绯玉昨日得罪了二姐,四哥才会把她处死。”

    绯玉惊惶的哭:“二小姐,昨天是婢妾的错,婢妾不知青扇是二小姐的丫鬟,才对她不敬,婢妾知错了,求二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婢妾!”

    “我还不至于记恨这点小事,”千歌道,“我记得昨天看到绯玉手腕上有个蝴蝶纹身,你可有?”

    “对!对!婢妾有的!”绯玉喜极,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忙把袖子往上拉了一截,露出手腕上的彩蝶纹身。

    雪家父子三人脸色都彻底变了。

    “果然是你,”千歌诧异的看向雪上礼,道,“四弟为何不认绯玉?到底发生何事了?”

    雪上礼神情慌乱:“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绯玉怨恨的看了他一眼,道:“二小姐,婢妾昨日睡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无力,然后就感觉被人装进马车送到这里来,婢妾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说话,说什么要生米煮成熟饭,破坏婚约之类的!”

    给读者的话:

    12点半左右有一更~( )

512 二皇子可真给皇室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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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绯玉的话,夜王府立刻愤怒的道:“殿下,莫非你是派人劫持雪尚宫,结果劫错了人?雪尚宫与我夜家的婚约可是皇上钦赐的,殿下如此胆大妄为,就不顾忌欺君之罪吗?!”

    君习玦还没什么反应,雪家父子三人已经齐齐抖了抖,雪上义恨不得把绯玉给剐了,咬牙道:“夜王爷,绯玉不过一个低下的贱婢,她说的话哪能信?四哥明明让人处死她,她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逃了出来,还摸进二皇子府,毁坏殿下名声,陷我雪家于不义。我看绯玉分明是怀恨在心,有意报复!”

    “不错,她在说谎,她是想害死我们!”雪上礼连忙说,他此时也顾不得心疼这个美人了,直想一巴掌拍死她。

    “婢妾没有!”绯玉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渴望的看着千歌,“二小姐,您相信婢妾,婢妾真的没有说谎!”

    “你且稍安勿躁,”千歌安抚的对她说一句,然后看向君习玦,轻笑道,“殿下的府里若是能让一个弱女子轻易混进来,只怕殿下要夜不能寐了。绯玉的确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殿下若是看中她,直接跟四弟说一声便是,四弟必定会双手奉上,殿下又何必做这偷偷摸摸的事情呢?”

    千歌话音一落,殿内群臣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至极,盯着君习玦看他作何反应。

    君习玦深深的看着千歌,她浅笑盈盈,眼底却尽是讽刺,他明白自己是落入了她的圈套,千歌显然早就洞悉了雪家父子三人的计划。千歌把时间计算的很好,绯玉被送过来时天都快亮了,他来不及查看就赶着去上早朝,根本没想到人被调换了。

    君习玦走向前,欺近到千歌面前:“雪尚宫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论容貌谁人比得上雪尚宫的倾城之色,我即便真要做什么,也不会对那种庸脂俗粉,而是该对你下手。”

    君习玦说出这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谁人都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君习玦已经不介意表露自己的心迹。

    千歌没想到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顿时有点愣住。

    徐尚书立刻抓住机会道:“这么说夜王爷猜测的是对的!殿下果然是想劫持雪尚宫,却劫错了人!二皇子,你竟敢明知欺君而故犯,皇上面前你抵赖不得!”

    “徐大人休要断章取义!”君习玦冷冷道,“我固然欣赏雪尚宫,但可没有劫持她,徐大人再出言不逊,莫怪我对你不客气!”他确实没有劫持,他只是等着雪家父子将她送上门而已。

    君习玦毕竟是皇子,当真发怒起来,徐尚书一时也不敢再说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讽刺的轻笑,一身紫棠色曼陀罗广袖流仙袍的夜凤邪犹若闲庭散步般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慌张的想拦他,却无法近身的侍卫。

    君习玦挥手让侍卫退下,冷眼看着夜凤邪:“夜轻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的府邸!”

    “二皇子敢对我的未婚妻口出狂言,我难道还坐视不理不成?”夜凤邪淡淡道,“二皇子若是觉得有理,自可去皇上面前告我一状。”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习玦彻底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冷笑道,“父皇能为你们赐婚,亦能取消婚约,千歌没过门之前,一切都有变数!”

    夜凤邪眼中冷光涌动,道:“二皇子有空觊觎我的人,不如想想回头怎么跟皇上解释吧,劫持有夫之妇,暗行苟且之事,二皇子可真给皇室长脸!”

    “大胆!”君习玦怒斥,“你敢诋毁皇室声誉!”

    “二皇子可别急着往我身上扣罪名,”夜凤邪不紧不慢道,“昨夜有人亲眼看见一辆马车行驶到二皇子府后门,几个嬷嬷从马车里抬出一名昏迷的女子,运送进了府里。没想到二皇子如此风流无度,竟用迷奸这种下作的手段,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君习玦心中惊疑,脸上不动声色:“你纵然想诋毁我,也换个有说服力的借口。你居然会想出这种损招,可见我以前高估了你!”

    夜凤邪讥讽的勾起唇,冲外面道:“把人带进来!”

    外面一个黑衣侍卫将一位面貌枯瘦、身穿布衣的中年汉子带进来,然后又退出门外。

    君习玦扫了一眼那名战战兢兢、浑身发抖的中年汉子,这人一看就是寻常百姓,“夜轻笮,你这是何意?”

    夜凤邪对中年汉子道:“把你昨夜看到的说出来。”

    中年汉子畏畏缩缩的开口:“草民、草民是负责打更的,卯时左右,草民沿途打更,远远看到一辆马车驶过,敢在宵禁时候出没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草民哪里敢招惹,就慌慌张张的躲避,然后无意间跑到二皇子府附近,结果又看见那辆马车,马车停在二皇子府后门,有个昏睡的姑娘被接进去了,草民只看到这里,就吓的逃跑了。”

    君习玦面色难看的扫了眼雪家父子,那三人立刻躲开视线,心里乱成一团,他们当时根本没注意到,哪想到行迹会被一个更夫看破!

    徐尚书指着绯玉,问中年汉子道:“你说的昏睡的姑娘,可是她?”

    中年汉子看了绯玉一眼,似是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女人,顿时老脸一红,摇头道:“当时天太黑,草民匆忙之间望了一眼,没有看清。”

    徐尚书有些失望,连忙追问:“你快仔细想想,还看到其他什么没有?”

    中年汉子还是摇头,顿了一下,道:“当时我好像看到那姑娘身上有什么反光,五颜六色的。”

    旁边的绯玉想了想,忙从脖子里拉出一根粗长的金链子,链子下面挂着一块椭圆形镶金嵌宝琉璃坠儿,中间蛋黄大小的水色琉璃有许多光滑的切面。绯玉道:“这块琉璃坠儿是昨日四少爷赏给婢妾的,在阳光下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婢妾喜欢,所以才贴身带着!”

    千歌瞥了眼面如土色的雪上礼,道:“这琉璃坠儿是柔贵妃让我带回雪宅的赏赐,也算是一个稀罕物,没想到四弟竟舍得把它送给一个要处死的侍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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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斗是风挽琴写的短篇综合类小说....前世,她为了爱情付出一切,却在失去价值后悲戚惨死,重来一世后,她决心扭转乾坤,改变命运,让所有仇人付出代价!嫡妹外表柔弱内心狠毒,她扯去她的面具毁去她的美梦;继母两面三刀心怀毒计,她将计就计破她财路断她生路;姨娘心思狡猾野心勃勃,她耍弄利用或捧或贬游刃有余。姨母一家笑里藏刀口蜜腹剑,朝廷内外争权夺利硝烟弥漫,宫廷后妃阴谋不断诡计不歇,皇子王孙真情假意手段重接,还有一只身份不明神秘难测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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